1.惊梦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1.惊梦     仿佛全身都包裹在炙热的空气中,胸闷得快要喘不上气了!     “好热啊!好热!”     到处是疯狂乱舞的火苗,一切可燃烧的东西都在哔剥作响,帐幔、门窗、桌椅无一幸免。     “来人呐――,救命啊!快来救火――”     各种纷乱嘈杂的声音充斥左右,惊慌的人群在四处奔逃。     “好热……,救救我……,救我!”     一根房梁带着呼呼燃烧的火苗掉落下来!     救命啊!快救救我!救……”     “书瑶!醒醒!书瑶快醒醒!快醒醒!”     “啊――”     随着一声惊栗的尖叫,书瑶终于醒了过来。     浑身如从水中捞出的一般,长发汗湿着贴在脸颊上!身上的寝衣几乎湿透,后背传来一阵阵的凉意。此刻正惊魂未定的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到处梭巡。     “书瑶,你终于醒……”     “水!我要喝水!!”     略微沙哑的男声稍一停顿,立刻递过来一杯凉茶。     书瑶接过咕咚一口就喝完了,赶紧把茶杯又伸到男子面前,急切的看着他。     这是一个有着俊朗外型,剑眉星目的男子,可书瑶此时无心欣赏美男,只想快点再喝到水,以缓解喉中灼人的干渴。     男子从身旁侍女的手中接过提梁壶,将她手里的杯子再次注满,书瑶又是一口喝完,如此反复喝了足有七八杯,才总算是把五脏六腑中腾跳着的火苗扑灭下去。     将茶杯递还给男子,书瑶摆了摆手,示意不要了。方醒悟过来,刚才身陷火海不过是场梦境,心下稍安,浑身无力的只想躺下。     “嘶――,啊!好痛啊!”     左肩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书瑶头上马上渗出了一层细汗,下意识的抬起右手就要去摸。     “别碰!你受伤了!”男子急切地抓住书瑶的手腕制止到。     书瑶迅速的一下抽回手,戒备地抬头看着男子,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下,“这人是谁?看着好像很眼熟?他叫什么?跟我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书瑶的脑海中,试探着问道:“我……,认识你吗?你是谁?”     男子闻言,瞬间满脸的惊诧莫名,赶紧坐下准备伸手去摸书瑶的额头。     书瑶见状,连忙本能的向后避让。     却不想,又是“啊”的一声,书瑶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在一片惊呼声中向后倒去。     男子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左手,但这只是迟滞了一下她的下落之势,就在此时,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书瑶跌进一个软软的怀抱,一位面容清秀凤眼桃腮的女子,关切的说道:“夫人,小心!”     左肩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痛,“啊!好疼!”     男子见丫鬟接住了夫人,迅速绕到床的另一侧,将书瑶从她怀中抱起来,放到床上,在后背垫上一个靠枕让书瑶倚着,自己顺势坐下,拉着她的手问道:“书瑶,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弄痛你了吗?”     书瑶抽回手,轻轻揉着。     情急间,男子抓书瑶时很用力,这会儿手腕还有些生疼,书瑶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狐疑的打量着男子及周围的一切。     自己身下躺着的床,竟然是个圆形的!摆在古色古香的屋子正中,上面铺着华丽柔软的绸缎锦褥。     房中的陈设非常考究,金丝楠木的家具表面泛着粼粼水波般的光泽,透过紫檀雕花落地罩上挂着的水晶珠链,外间高脚几上的青玉香炉正袅袅飘着龙涎香的味道。     男子的身后站了一圈女人,有老有少衣着鲜亮,看样子像是服侍自己的下人,可除了眼前这个男子有些眼熟外,其余的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看着她陌生疑惑的眼神,男子满是愧疚的说道:“书瑶,你原来住的杏花坞前几日失火被毁,你受了惊吓,已经昏睡了三天两夜,今天总算是醒过来了。”     “……”     见书瑶不语,只顾环视四周,男子接着道:“这里是子归园,喜欢吗?是专门为你修建的,以后你就住在这儿了。”     书瑶听后仍是一脸淡漠,并未表现出特别的欣喜或是感动,到是旁边站着的几个俊俏丫鬟相视微微一笑,一副心喜的样子。     “都怪我,素日只知忙于俗务,竟是忽视了你。让你受了这般的伤害和惊吓,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男子接着说完,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     书瑶僵硬的依偎在男子怀里,他的衣着十分华丽,面料手感爽滑,带着一股淡淡的龙麝之味,很好闻。     这个英俊的男人在自己醒来后就一直守护在侧,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怎么看都溢着满满的关怀。书瑶犹豫着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男子一脸受伤的将书瑶推到面前,问道:“书瑶,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还是……在生我的气?”     “我真的不记得了,只是觉得你很熟悉,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你是谁?”书瑶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男子,如实相告。     “我是宝隽啊!你当然熟悉!我们是夫妻!”     “宝隽?夫妻?!”书瑶重复着这个词,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呢?     我的脑子出问题了?还是被烧坏了?     书瑶挣开宝隽,看着他,使劲回想,可脑子里就像刚刚粉刷完的墙壁,一片空白。     抱着头,使劲摇晃着,书瑶希望能把沉淀在某个角落的记忆搅起那么一星半点儿,可脑海中除了混沌,还是混沌。     再要使劲想时,脑仁深处传来了一阵阵的抽疼,她的面容随着疼痛的加剧扭曲起来。     宝隽见她如此痛苦,慌忙抓住一双素手,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心疼的说道:“瑶儿,不要想了!没关系,想不起来就算了!都怪我,让你受了这般的惊吓,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就是。”     书瑶无力的靠在宝隽的怀里,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啜泣声,赶紧抬头寻声望去。     只见宝隽身后的下人中,一位团脸儿大眼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右手缠着白布,左手拭着眼泪,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     见书瑶看过来,中年妇女轻声抽泣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会连侯爷都不认识了!您可不要吓桂嬷嬷!”     宝隽剑眉微蹙,目光瞬间锐利起来,斜了桂嬷嬷一眼,沉声道:“夫人受了惊吓又刚刚醒来,一时半刻想不起过去的事儿也是有的,过一阵子自会慢慢好起来,用不着大惊小怪,更不许到处乱说乱传!”     “是!奴婢知道了!”桂嬷嬷赶紧诺诺答到。她是书瑶陪嫁来的奶娘。     宝隽说话声音并不大,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周围站着的一众丫鬟婆子均跟着低头称是。     他接着又吩咐道:“夫人以后就住在子归园。紫陌,以后园中的一应事务都由你来打点,各处还需多少丫鬟婆子,还需添置什么东西,不拘贵贱,你先核计一下,跟乌鸦和他家里的说一声,或拨或买定要置配齐整!”     “是!”一个内穿浅粉色菱纱窄袖衫子,外罩淡紫色半袖,腰系藕荷色汗巾子的丫鬟躬身应到。     书瑶勉强抬眼看了一下,正是刚才自己跌下床时,接住自己的那个丫鬟,“原来她叫紫陌。”又见站在她身旁的桂嬷嬷和几个跟她年纪相仿,穿着相似的丫鬟,闻言脸上俱露出喜出望外之色。     她们很开心吗?为什么?     刚刚醒来,又闹了这半晌,书瑶觉得十分疲累,有气无力的歪在靠枕上。     宝隽将她轻轻放平,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瑶儿,是不是很累?你躺下再睡会儿,不要怕,都过去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谢谢!”     迷迷糊糊中,书瑶再次睡去。     脑中有些模糊的影像断断续续的出现,这些影像似乎不是这个时代的。有高楼,宽阔的街道,拥挤的人群,自己在教室里上课的情景,和一些完全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生活片段。     突然,似乎自己又陷入了火海中。周围的温度很高,身体里的水分在快速蒸发,“水!水!喝水!!”     一阵清凉,一股细流缓缓流进焦渴的喉咙,“是桂花蜂蜜水!”     恍惚中,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擦汗,又好像有人在诊脉,耳边有人在小声询问着病情。     一个异常漂亮的古装小男孩儿出现在眼前,你是谁?小男孩儿面无表情的动着嘴,似在对自己说着什么?一些衣着华丽的人走来走去,却看不清样貌!迎面手牵手跑来两个华服小孩儿,为何也看不清样貌,他们愉快的对着自己在说着什么……     我死了吗?     这是我前世的记忆吗?     还是我原本就应该在另一个时空里?     ……           2.安乐侯的故事(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2.安乐侯的故事(一)     现在是大顺朝,崇圣七年六月。     书瑶已经醒来快十天了。最初对未知的惶恐已经过去,精神头也好了许多,虽偶尔晚上还会梦到被围困在火中,但次数已明显减少。太医来看过多次,开了些安神补脑的方子,只说静养些时日就可无恙了。     如今住着的子归园,书瑶很喜欢,每一处都喜欢。     子归园,据说是书瑶的夫君,安乐侯萧宝隽亲自设计督建的,历时三年才基本建成。位于安乐侯府的东南面,紧靠侯爷的静心山房。是侯府各处院落中,占地最大,修建周期最长,财力投入最多的一处。     园中的奇花异草、怪石假山,都是萧宝隽从各地花大力气搜罗来的珍品。     种在正房北屋台阶前的一棵玉树冰晶花,春季开花时,满树皆是如冰花般晶莹剔透的花朵,摘一朵藏于袖中,一整天全身都会带着阵阵幽香。     这是南方一个藩属小国的稀有品种,花朵离开树枝,不到半日便会萎谢。每年只有极为稀少的几朵能被完好地送到京城。     几年前,当今皇后第一次看到冰晶花,惊为仙品,希望能在御花园中引种此花。奈何该国以此花乃镇国之宝不宜离开故土为由,拒绝献树。     崇圣帝闻言,虽不悦,却也不好恃强凌弱地强取,只得作罢。萧宝隽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子归园中移栽了一株。     园中各处的室内陈设也极为讲究。床帐帘栊,家具样式,古董字画,珍玩摆件,俱是按照侯爷的要求或定制或采买,精心置办的。     以前除了侯爷外,只有几个打扫的下人和维护的花匠可以进出。     此次,因书瑶居住的杏花坞失火被焚毁,侯爷让人直接将昏迷不醒的夫人安顿到了子归园,书瑶才头一次进到这座园中。     这日,书瑶坐在荷塘边的菡香亭中,借着水边的凉气解暑。小丫头在身后打着扇子,贴身丫鬟紫陌、紫菱、紫薇和奶娘桂嬷嬷陪侍在侧。     自从书瑶醒来失忆后,宝隽就给侯府中的下人们下了一道令:“为了让夫人的身子早日康复,府中一应事务,只要夫人有不明白的,必得仔细回给夫人听。”     “紫陌,你前两日说,府里是谁在管家?”书瑶手执团扇,看着池塘中的一朵荷苞问道。     紫陌回禀:“是凌姨娘,闺名唤作娇奴。”     书瑶微微一愣,随即冷冷道:“怎么是个姨娘在当家?”     亭中诸人一阵沉默,“柳枝,把这块手帕拿回去,跟紫烟说,给我重新拿一块来。”书瑶回身对打扇的小丫头吩咐到。     “是!”柳枝将蕉叶扇递给离得最近的桂嬷嬷,转身出了亭子。     “嬷嬷手上的烫伤还没好,就不要做这些了!”书瑶刚一开口,紫菱急忙接过了扇子。     书瑶看着自己最亲近的四个家仆,轻笑了一下:“是不是我以前很不招侯爷待见,侯爷专宠姨娘们?”     几人几乎同时道:“那到也还不至于……”     书瑶轻扇了两下扇子:“这也没什么,我能想象得到。侯爷家世代官宦,姑奶奶又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可侯爷偏偏娶了我这样一个商家的女儿,虽说家中富有,可到底还是门不当户不对的,落人耻笑,否则,侯爷也不用从相府搬出来单过了。”     紫菱闻听连忙摆手,紧张的解释道:“不是的,夫人您想岔了,不是这样的!”     书瑶娘家姓甄,今年十九岁,是江南四大豪富,黎、王、甄、顾中甄家的嫡出四小姐,十七岁时嫁与安乐侯萧宝隽为妻。     商人之女嫁入侯门为嫡妻,这是甄家几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荣耀。     甄家为给女儿壮声势,陪嫁了大笔的嫁妆,并在京郊购置了大片土地做为送给新人的贺礼。因宝隽拒绝陪嫁大量的家奴,书瑶出嫁时,就只带了紫阡、紫陌和桂嬷嬷启程进京。紫阡在来京的路上,不幸染病身亡。到京后,宝隽为书瑶又配了紫烟、紫菱和紫薇三个丫鬟与紫陌一起近身服侍。     “侯爷不是因为娶了您,才从相府搬出来的,奴婢听府中的老人说,侯爷当年还只是兵部给事中时,就另立门户了。还有侯爷的那些姨奶奶们几乎都是侯爷与您成婚前纳的,因着那时家中没有当家主母,就让凌姨娘管着。只有燕姨娘是您来的第二年,也就是去年新纳的。”紫菱忙忙的解释着。     “那我嫁过来后,为什么还是凌姨娘管家呢?”     桂嬷嬷小声接口:“夫人到京后,有些水土不服,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侯爷希望夫人尽快将养好身子,好为侯府添丁进口,怕夫人管家太过操劳,就还让凌姨娘管着。”     书瑶听了不觉好笑,“这是什么狗屁借口!正室夫人当家主事,天经地义!不让管家,这其中必有缘故!看来我以前的日子过得还真是差劲!若果真如此,那这位‘夫君’的演技还真不错呢!”     于是问道:“前儿我听你们说,侯爷有好几位姨娘,怎么就单单给了凌姨娘管呢?”     紫薇快嘴答道:“侯爷一共有十二位姨娘,三位是通房抬举的,两位是自愿跟随侯爷的,五位是别人送的,一位是娶的,一位是青/楼赎身的……”     “可真热闹,十二金钗啊!别的都好明白,这自愿跟随的,是怎么个意思?”书瑶觉得这位夫君的个人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忍不住调侃了两句。     旁边的桂嬷嬷和紫陌等,闻言相视一楞。自从夫人醒来后,下人们就觉得眼前的夫人跟从前不一样了。     如今的夫人,身上总带着一种天然的自信和骄傲。以前夫人在侯爷面前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说话都不敢大声,更别说像这样公然的取笑侯爷了。     自嫁进侯府,侯爷从未提过让夫人当家主事,夫人也从不过问,甚至不曾表露出半点不悦或不满,下人们虽觉讶异,可自家主子不争气,做下人的又能翻得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过自认倒霉罢了。     以前夫人从不过问任何府中之事,如今终于肯打听了,对一些明显不合常理的地方,偶尔还会寻根究底,但大多数时候只这么听着也不置可否。     紫薇接着道:“说是六年前,江淮发大水,死了好些人。当时侯爷还在云骑卫做千户,随砀山王爷到江淮去赈灾放粮,救了快要饿死的姐妹俩,这两人就死活要跟着服侍侯爷,侯爷自然不能答应她们。原以为这事儿就算过了,没曾想,等侯爷差事办完回京,这姐妹俩居然一路寻到了京里。侯爷没办法,只好收留她们在府里,后来就收了做了姨娘。”     书瑶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位夫君还命带桃花,这样都能引来美人誓死追随,看来故事真不是一般多啊!     又问道:“这姐妹俩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俩人姓什么叫什么?”     紫薇道:“可不是!听我干娘说,当年,两位姨奶奶找到侯爷时,侯爷刚刚从相府搬出来单过,俸禄少,根基浅,还一身的病,相府也不管。两位姨奶奶却是一心一意的跟着,又没个名分,跟丫头也没两样,浆洗洒扫样样都做。两位姨奶奶姓宋,姐姐叫宋慧珍,妹妹叫宋慧珠,平日里称为宋姨娘和小宋姨娘,两人一起住在府东头的听风小筑。”     “还有这样的故事?你干娘是谁?”书瑶听后不免有些动容,心想,有机会倒想认识认识这姐妹俩。     “回夫人,奴婢的干娘,是早年就跟随侯爷的。如今在浆洗房管事,人称赵大娘。”     “嗯!你才刚说什么?侯爷一身的病?什么病?”     书瑶心想,萧宝隽有十二房姨太太,又有一位是从青/楼赎身出来的,可见平日秦楼楚馆没少去,别是染的什么乱七八糟病吧?     “听干娘说,好像是给什么人打的。那人下手极重,侯爷被当时还是小厮的乌管家送回来时,只剩了半条命。皮肉伤倒是好得极快,可每到阴雨天浑身就疼得死去活来,直到后来遇到一位十分厉害的世外高人,才把侯爷的病给治好了。”紫薇说完,大家好一阵沉默。     萧宝隽,今年二十有六,皇帝钦封安乐侯,授柱国将军,赐穿蟒袍玉带,内廷行走,京城禁军副都统,都统是当今圣上,崇圣帝伊光。     萧家世代为官,萧宝隽的父亲萧敬愚为当朝左丞相,大哥萧宝麟任礼部主事,二哥萧宝芫领的是护军骁骑尉的职,三姐萧宝琴封为贵妃,摄六宫事,育有三皇子峻迪。     书瑶第一次听到夫君的爵位是“安乐侯”时,心中立刻想到的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心中不免小小的吃了一惊,不过随即莞尔。也许夫君的皇帝姐夫是希望小舅子一生平安喜乐,又或是想借封号警示他不要太过贪图享乐,也未可知。     今天,甫一听说,作为相府四公子当朝国舅的萧宝隽,竟然曾经被人打成重伤,并且听那意思,还受了不轻的内伤,着实吃惊不小。     难道身为丞相的萧敬愚竟然对自己儿子被人打的事不管不问?还是打他的人背景更厉害不敢声张?那皇帝呢?萧宝隽既是他的臣子,又是他的小舅子,他也不管?究竟是什么事,导致了萧宝隽被人揍到半死呢?     看来这位“夫君”的故事还真是不少呢!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亲的鼎力相助,陌陌新书上传头一天,在女频首页的pk榜上就排到前11名,高兴得我有些找不着北了!     咳咳!这里,要特别感谢黑嫂、唐深深,干红2010,侠士汤汤、挂在树梢、荒泽孤雁、开心果2014,以及所有给陌陌投来票票、点读、收藏、留言支持的好友。陌陌对你们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绝!绝......     花花跳出来:“你够了!死一边去!大家那是看在我老人家的份上,才来帮你的!!得瑟个p呀!     花花赔笑作揖道:”让各位大大见笑了!各位大大一定要继续看我的面子哦!至于给不给陌陌面子,等大家看过文文之后觉得还行,再看要不要继续支持她吧!     呵呵!这里先拜谢了!o(n_n)o...           3.安乐侯的故事(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3.安乐侯的故事(二)     紫烟正在院中指挥婆子们清理擦洗从杏花坞大火中抢出来的东西,小丫头柳枝进来传话:“紫烟姐姐,夫人叫您再给送一块手帕去菡香亭。”     紫烟微微一愣,随即道:“我知道了,今儿就到这儿吧!几位大嫂子先回去,再要归置时,我再叫你们。”     小厨房走水烧了杏花坞,没想到夫人却因祸得福,不光是住进了以前连进都不让进的子归园,还得到了侯爷前所未有的宠爱。     紫烟她们几个虽说服侍的是正房夫人,可就夫人那个面团儿般的性子,侯爷虽不至给她脸色看,可也并不像一般人家那样给予她应有的地位,除了要出门应酬外,对她总是爱搭不理的,仿佛她就是这府中的一件摆设,连累一众做下人的都脸上无光。     没想到一场大火后,不但侯爷对夫人的态度完全转变了,连夫人也像换了个人。比起从前鲜活了许多,对下人谦和,也肯跟丫鬟们玩笑了。有时甚至还会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雍容气度,让她们觉得即陌生又敬畏,不过这样的夫人她们更喜欢,这才应该是侯府正房夫人该有的做派!     遣散了众人,又吩咐一遍柳枝、梅梢几个小丫头收拾整理庭院,不许偷懒,紫烟这才找出一张帕子,脚步轻快的往菡香亭方向而去。     到得近前,正听到书瑶在问关于凌姨娘的事。     将帕子交给书瑶,接口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位凌姨娘可是有些来头的。她可是十七长公主驸马爷的庶妹,并且这位驸马爷,跟咱家侯爷可是交情不一般。”     书瑶一听,还是位贵妾,难怪!示意她接着说。     紫烟接着道:“十七驸马名叫凌云志,是光禄寺少卿凌子峰凌大人家的三公子,少时与侯爷既是同窗又是玩伴,听说十七长公主原本属意的是咱家侯爷,却不知为何又下嫁给了凌驸马。三年前,十七公主夫妇还有凌大人一起被牵连进阙山王谋逆一案时,侯爷就纳了凌家庶出的五小姐为妾。因着当时,咱们府中还没有当家主母,就由这位凌姨娘管家!”     “那现在凌家怎样了?”书瑶很好奇这位凌姨娘的家世。     “当时此案牵连甚广,阙山王逆党在朝中盘根错节。当今皇上宽厚仁德,除对阙山王和几个首犯进行严惩外,对一些摇摆不定的朝臣并未过多深究。十七公主夫妇洗脱了嫌疑,凌大人也因查无实据给放了出来,与凌大人情形相同的官员,也都免于追究或降级使用了。”     听完紫烟的讲述,书瑶陷入了沉思。     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书瑶知道萧宝隽是三年前获封的安乐侯,自己是两年多前嫁过来的,嫁过来就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据说婚礼当天,盛况空前。圣上不但御赐了凤冠霞帔,车马仪仗,还御笔亲书贺词,真可谓皇恩浩荡,羡煞旁人。     从时间上来算,三年前也就是崇圣四年。     崇圣元年江淮发大水,崇圣二年先帝三皇子常山王李耀淙谋逆被镇压,自裁谢罪,子孙被革除宗籍,发配哈密,永世不得返回中原。     崇圣三年,南蛮宣抚使土司勒布叛乱,庐陵王李峻熙领兵平叛,大获全胜。     崇圣四年,又发生了先帝九皇子阙山王李耀煊意图谋反一案。     九皇子与十七长公主若仪同为舒皇贵太妃所生,意图谋反事情败露,九王被废为庶人,举家发配南疆九荒驿,无诏不得擅离,皇贵太妃自请出家修行。与九王交好的八皇子祁山王李耀堾、十一皇子荆山王李耀棱被褫夺封号,交宗人府监管。     九王母家魏国公府累世公卿,门生故吏众多。意图谋反事发,朝中近半数以上官员被牵连在内,最终皇帝只赐死了魏国公,削去舒家世袭封爵,族人籍没为奴。     凡被牵连的官员,证据不足者,或不予追究或降职留用。     这倒让书瑶颇有些意外。按理,自古帝王最痛恨的就是藩王结交大臣觊觎国器。历朝历代天家骨肉相残,继位者对兄弟痛下杀手,甚至赶尽杀绝的例子比比皆是。可崇圣帝竟然放过了这两起谋逆案中的兄弟及家人,真的可用仁德宽厚来形容了。     而萧宝隽,在这种万分敏感的时期,竟敢公然纳嫌犯的女儿、十七驸马的庶妹为妾,皇帝对他的倚重可见一斑,而他本人要不是义薄云天,就只能是色胆包天了!     书瑶正想的入神,就听紫陌小声提醒道:“夫人,那边好像是侯爷来了!”     “嗯?”书瑶顺着紫陌的目光看去,只见沿着荷塘边的碎石小径上,萧宝隽身着绛紫色蟒龙袍,腰缠玉带,足登官靴,春风满面的负手而来。     不得不承认,萧宝隽生就了一副好皮囊。身材修长匀称,五官英挺俊朗,一双锐目总像是能看进人的心里去一般,加之少年得志,浑身自然散发着居高临下的气势。这是多少春闺少女心中期许的良人啊!     可面对如此出众的郎君,书瑶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你道为何?自书瑶醒来后,宝隽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殷勤备至。夜间时常被噩梦中的书瑶惊醒,却总是温言安抚,从无半句怨言。     据下人们说,杏花坞发生火灾时,侯爷已经几天没回府了,正在协同内务府、内卫及各有司衙门,处理坤宁宫皇后寝宫失火的善后事宜,听闻自家失火夫人受伤后,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就一直衣不解带的守候在夫人身边,寸步不离。按理说,这是很让人感动的了,可书瑶不知为何,对宝隽总有一种莫名的戒备和抗拒。     为此,她曾私下里旁敲侧击的分别问过桂嬷嬷和紫陌几人:“以前自己是不是很不喜欢亲近侯爷?是不是侯爷曾经做过什么令自己十分寒心的事?”     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那为什么自己对他就是亲热不起来呢?甚至还有种隐隐的抵触情绪!     就因为他有“十二金钗”吗?还是他在娶了自己才一年,就又纳青/楼女子为妾?     总之自己也搞不明白!所以这些天来,书瑶一直以自己肩上的伤还没好为由,拒绝他过分亲热的举动。     宝隽也并不以为忤,反而十分体贴照顾她的情绪,除了喜欢缠着她腻歪外,只要书瑶略作推阻,他就会立刻住手。这让书瑶心中颇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们是夫妻,可又不愿意违心的虚与委蛇,两人就这么“相敬如宾”的同在一个屋子里住了十多天。     书瑶也曾经希望宝隽去别的姨奶奶处歇息,但宝隽并不当回事,一有空就与书瑶在一起。与她一起回忆以前的往事,介绍本朝的历史,讲解萧家和甄家的基本情况给她听,这让书瑶更加的不安,可偏偏奶娘丫鬟们却开心的不行。     今天看这样子,准是一下朝,衣裳都没换就过来了。往日穿的都是官服,今日却为何穿赐服?     “在做什么呢?”宝隽进得亭来,书瑶忙起身迎接。     宝隽笑着紧走两步,上前亲昵的牵着她的手坐下,紫陌奉上茶,紫菱急忙打扇。     书瑶随口回道:“没做什么!在听紫陌她们给介绍府里的人员情况。”     宝隽一边喝茶,一边抬眼看着书瑶似笑非笑。     书瑶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解的看着他,用眼神质询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这下宝隽觉得更加的有趣了,放下茶盏,伸手去握书瑶的手,被书瑶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宝隽挑眉不错眼的看着书瑶,吩咐了一句。     看着紫陌她们施礼后走远,书瑶心中开始突突的跳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忙拿起紫菱丢下的扇子,对着宝隽一边扇一边道:“天气真热啊!侯爷今儿怎么穿的是赐服?一定很热吧?要不要先回去把衣裳换了?”     宝隽玩味的笑看着书瑶,轻呼一口气道:“不用,每天回来能看到你就很开心!今天有鞑靼的使节来访,陛下令我去接见,所以穿了赐服。跟你说过几次了,不要叫我侯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叫我的。”     关于称呼的问题,书瑶曾经专门问过桂嬷嬷,自己与宝隽之间是如何称呼的。桂嬷嬷十分肯定的告诉书瑶:“侯爷平日称呼您为夫人,偶尔唤书瑶,您一直称呼侯爷为侯爷,偶尔称呼夫君。”     可这会儿,宝隽却说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称呼他的,于是猜想是不是夫妻间还有一些私密的昵称,是桂嬷嬷不知道的。     思及此,书瑶立刻觉得别扭起来,红着脸埋头使劲煽着手中的扇子。     宝隽见书瑶羞红了一张脸,也不说话,只笑眯眯的盯着她看,享受着她给自己煽凉。     书瑶偶一抬眼,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更加窘迫了!只好假意看着亭外的一池荷花。     一阵微风吹过,亭中凉风习习,与心爱之人相对而坐,闲话家常,这是他渴望的生活,简单而真实,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阳奉阴违,没有虚情假意,自然中透着惬意。     宝隽起身走到书瑶身后,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书瑶一下全身僵硬,任他将下巴搁在自己的肩窝处。     颈项处传来一阵麻酥酥的感觉:“瑶儿,如果有一天我不做官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归隐田园,寄情山水?     =====作者有话说=====     在各位亲的持续支持下,陌陌的《凤鸾吟》一直在首页pk榜上,陌陌开心得都快得心脏病了!     这要感谢各位好友不遗余力的鼎力支持!这里面还有先前文文的读者,让我万分感动,陌陌这里拜谢各位看文、追问和支持陌陌的好友。     希望继续得到大家的支持!     o(n_n)o...     o(n_n)o...           4.燕娘翩翩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4.燕娘翩翩     安乐侯府,潋香居。     窗前还淅淅沥沥的滴着屋檐水,空气中的潮湿闷热被午后一场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不时有凉风习习吹过,带来阵阵清凉。     一位青丝如墨,秋瞳剪水的绿衣佳人,手执团扇,斜倚在滴水檐前的美人靠上,双眼盯着院中蜿蜒而出的青石小径出神。     那个第一眼看见就再也无法忘怀的人,已经有多久没有出现在这个院子里了?     那年的春天,草长莺飞。     苏州来的黎大官人包下了整个倚红楼,据说当夜要宴请一位京中来的贵人。妈妈早早的就来交代过,今晚可是个大主顾,出手大方着呢!谁要是得了他的意,替他伺候好了那位京里来的贵人,必定重重有赏。     末了,专门拉着倚红楼的当红舞娘:“翩翩,黎大官人说了,今晚要你压轴献舞,好好把握,可别又让渺渺给压过头去。知道吗?     那天倚红楼里里外外站了好多的官兵,把守着各处道口,严禁闲杂人等随意走动。     金陵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老爷们都来了,一个个或正襟危坐或小声交谈,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亲近随和。     小姐妹们也被这从未有过的阵仗给吓得不敢轻狂嘻笑,妈妈和龟奴们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这些凶神恶煞般的官兵给拿了,踮着脚儿抻着脖儿在那儿等着听候吩咐。     因着翩翩要压轴献舞,得以理直气壮的以熟悉场地为由,躲在大厅小戏台的纱帘后,悄悄窥视这位贵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渺渺也是今晚指定陪酒的红倌儿之一,见翩翩偷窥,嗤笑道:“别看了,所谓京里的贵人,不过就是朝中的高官罢了,掩人耳目!一个个不是肥头大耳就是七老八十。上次那个什么文老爷,据说还是武英殿大学士,那一身的肥膘,差点没把我给腻死。我看今天这位啊!也差不到哪去,要不就是个糟老头子,否则怎能做到这么大的官儿?连应天府的孙大人都亲自来作陪!”     上次那位大学士原本是翩翩去伺候的,渺渺奉茶时,不小心摔倒了,文大学士亲手将她扶起,那夜就变成了渺渺陪寝。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外面小厮飞跑进来通报:“萧公子来了!”     厅中的诸位大人呼啦啦全部起身迎了出去,片刻功夫,孙大人、黎大官人等老爷们簇拥着一位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的华服公子走了进来。那位公子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慑人的威势,虽面带微笑,却让人不敢亲近。     “好一位翩翩佳公子!”翩翩吓了一跳,身后站着的是渺渺,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前厅主位上的华服公子。     那夜,翩翩的舞跳得如梦似幻,惊艳了所有在场的大人老爷们,连她自己都非常满意自己的表现,完全不同于平日的敷衍了事。那位被大家众星拱月般奉承的“萧公子”,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台上的翩翩,舞罢只是象征性的拍了两下手,并未如其他人般大加称赞。     黎大官人亲自点了翩翩来给“萧公子”敬酒,渺渺也殷勤的帮着执壶。期间不小心把酒洒在了“萧公子”袍子的前摆上,“萧公子”意味不明的看着她,锐利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渺渺如受了惊吓的小兔,扑闪着一双妙目,满脸羞怯怯地看着他,真是我见犹怜。     在场的老爷大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孙大人忙出来打圆场,连说要渺渺自罚三杯赔礼,再服侍“萧公子”去更衣。翩翩闻言急忙双手捧上一杯酒,盈盈跪倒在地,娇声请罪:“都是翩翩服侍不周,翩翩愿自罚三杯谢罪,还请公子不要责怪小姐妹!”     “萧公子”邪魅地笑着摆摆手,示意不用去更衣。对翩翩勾了勾手,翩翩赶紧膝行上前,“萧公子”俯身对她说道:“你和你的小姐妹都很调皮呢!哈哈!哈哈!”     第二日清晨,当翩翩浑身酸痛的醒来时,小姐妹们和妈妈都来向她贺喜,说那位“萧公子”为她赎了身,不日将带她回京。黎大官人为此专门送了翩翩一个妆奁做贺礼,里面是满满一匣各色首饰,说恭喜她飞上枝头成凤凰,希望她以后好好服侍“萧公子”。     从那以后,翩翩成了安乐侯府的燕姨娘。     燕姨娘住进侯府,才知道什么叫“一入侯门深似海”。规矩多的数不清,说话做事行止起卧样样都有要求,教习嬷嬷态度生硬粗暴,可燕姨娘一样样的都欣然接受了,很认真的学习,因为她知道侯爷至今还无子嗣。     侯爷是宠爱她的,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侯爷将她安排在了静心山房旁边的潋香居。这里精美雅致,花木葱茏,空气中总有一阵阵的暗香浮动,侯爷几乎每晚都会宿在这里。     以自己的得宠,原指望能够早些为侯爷生下长子或长女,那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就算稳固了,自己的后半生也就有靠了。谁曾想,侯爷的一句话,就把燕姨娘的所有梦想给扼杀了。     “侯府的规矩,长子长女不能庶出!”侯爷丢下这句话,临出门前,又吩咐了送药的嬷嬷一句“服侍姨娘喝完汤药!”     燕姨娘噙着眼泪喝下了汤药,难怪府中这么多位姨奶奶,没有一个生下个一男半女,原来如此,这是要给夫人让路啊!     可这位夫人也太不争气了!嫁给侯爷都快三年了,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燕姨娘对夫人是又羡慕又嫉妒又恨。     羡慕她竟有这样出众的夫君呵护!同样身为女人,凭什么她可以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而自己却要倚门卖笑!明明她的姿色平平,却可以明媒正娶嫁进侯府做正室夫人,自己姿容俏丽,能歌善舞却只能做妾侍!凭什么大家都伺候的是同一个男人,却偏要等她先诞下嫡子或嫡女,其他人才能怀孕生子!更可恨的是,她竟如此无用,老也没个动静,她若早些生个一男半女,也不至一天天一年年的拖大了这些姨娘的岁数。     自己虽然还在锦绣年华,可如花娇颜怎经得起岁月的磨蚀,一朝红颜老去,没有儿女傍身,要怎样渡过这凄苦的余生。     每每思及此处,燕姨娘就觉得胸中有团火。也许夫人不在了,她们这些姨娘才能出头!她真的很想给他生个孩子。     如今到好,原本侯爷对夫人还不咸不淡的,一场大火后,不但把她搬进了侯爷视为珍宝的子归园,还声称是专门为她建造的。     哼!若真是为她建造的,当初为何连她也不让进?偏生失火烧了杏花坞后,就这么说了,可见男人的这张嘴有多靠不住,偏偏这个傻女人还自以为得意!     丫鬟小桃端着一碗冰镇银耳汤挑帘出来,见自家姨娘正看着院门出神,知道是在想侯爷了,轻轻走近:“姨娘喝碗银耳汤解解暑吧!”     “搁那吧!不想喝。”燕姨娘娇脆的声音懒懒回应。     “姨娘也不必如此,想来夫人的伤势也该好的差不多了,侯爷应该很快就会来看姨娘了!”小桃安慰着燕姨娘。     妖娆的眉间颦着一缕忧愁,幽幽的叹道:“侯爷起起落落已经快一个月没来潋香居了,杏花坞失火前他人虽未到,还不时的叫人送些东西来,如今侯爷是一颗心都在夫人身上了!小桃,你说她到底使了什么摄魂法,把侯爷给迷成了这样?自己明明不能服侍侯爷,还霸着不让别人亲近,哪儿是正房夫人该有的做派!”     “兴许,侯爷是见夫人受了伤可怜呢?”小桃也想不明白,以前侯爷是根本不愿意去理会夫人的,否则也不会放任姨娘给夫人甩脸子,放任她不去夫人跟前立规矩,可如今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呢?     “上午奴婢到如意轩去领咱们这个月的月钱,听乌尽孝家的正在给凌姨娘回事,说侯爷吩咐的,若侯爷以后不在府中,有什么大事小情要请夫人的示下,听夫人的决断。”小桃试探着告诉了燕姨娘这个消息。     果不其然,燕姨娘一听,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圆睁着一双杏眼看着小桃:“你说什么?夫人不是从来都不管府里的事吗?”     “谁说不是呢?当时乌娘子说完这事,连凌姨娘都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了!”     “凌娇奴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早起回事的媳妇婆子多,凌姨娘就忙其它的事儿去了!”     “哼!我看这凌娇奴管家的日子也快要到头了,看她还怎么张狂!平日里以为自己管家,就拿自己当夫人了。官家小姐了不起吗?还不是一样给人做妾!”燕姨娘有些愤恨又有些幸灾乐祸,手中的扇子也不似先前那般煽得飞快了。     =====作者有话说=====     各位支持鼓励陌陌的好友:     今天是元宵佳节,陌陌在这里祝所有支持《凤鸾吟》的新老朋友们元宵节快乐!身体健康!万事盛意!阖家幸福!     陌陌厚着脸皮跟各位好友讨要支持、收藏、推荐、pk票,陌陌眼看就要跌出首页的pk榜了!现在已经排名末位了!!呜呜!求各位大大多多支持啊!陌陌这里拜谢了!!     o(n_n)o...     o(n_n)o...           5.夏日清荷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5.夏日清荷     盛夏的午后,烈日当空,酷热难当,抄手游廊上挂着的鸟雀都歇了,只有知了在不胜其烦的一声声高唱。     雕刻着万字不到头的窗上,由于糊着月影纱的缘故,光线照进屋内时已变得十分柔和。紫檀雕花落地罩上垂挂着的水晶珠帘,幽幽折射着微光,为屋内平添了一丝清凉。房中除了能听到西洋钟表的滴答声外,素日爱嬉闹的丫鬟们全都不见了踪影。     “这些个丫头,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看来平日对她们是太宽厚了些!”书瑶午睡醒来,见房中空无一人,自己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凉茶喝了,正预叫人,就听窗下有人在小声说话。     一时童心大盛,书瑶想看看是哪两个在偷懒说悄悄话。     放下茶杯,踮着脚轻轻走到窗前。透过窗纱,见廊下是紫陌和紫菱背对着窗户在做针线。想是两人在说体己话,既怕吵着夫人,又担心夫人醒来叫人听不见,就坐在窗前一面小声闲聊一面留意聆听屋内的动静。     看清楚情况后,书瑶顿觉没了兴致。刚想走开,就听紫菱声音压得极低的问紫陌:“咱们杏花坞失火前,不是说皇**里也失火了吗?不知道皇后娘娘伤着没?听说娘娘的寝宫都被烧没了。”     “不知道,侯爷那晚从宫里赶回来,就一直守着夫人,一家子人都把心操在这儿了,哪有功夫去打听那些啊!”     “这倒是。对了紫陌姐姐!你说,要是皇后受伤了或是不在了,是不是咱们家姑奶奶就能当皇……     “别瞎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口没遮拦!说这话可是诛心的大罪,要是被侯爷知道了你存着这个念头,不乱棍打死你才怪!”紫陌赶紧打住紫菱的话头。     紫菱似乎是吐了下舌头,辩解道:“我就是跟你在这闲磨牙,有什么打紧,要是真被侯爷知道了,那就是你去告发的我,我若被侯爷打死了,就是你害的!”     “小蹄子你还有理了?还敢编排起我的不是了!今日我还真就想去说给侯爷听听!看侯爷会不会让乌管家揭了你的皮!”     “好姐姐!好姐姐千万别去,我下次不敢了还不行吗!你好歹饶过我这一遭!”     “怎么!这会子知道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乱嚼舌根子!”     “不敢了!不敢了!姐姐你教训的是!你就是那学堂里的老夫子,你说的都对,这总行了吧!”     “我说不过你,懒得理你!你呀!就是我的天魔星!是专门来克我的!”紫陌点着紫菱的额头咬着牙小声数落。     随后传来紫菱小声吃吃的笑声和讨饶声。     “你就是我的天魔星!”这话听着好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是谁跟我说过的呢?书瑶琢磨着这句话,走回床边坐着发呆。     是宝隽说过的?想来不是!这样的话,应该是极为要好的朋友之间的玩笑话,若是夫妻间,那必定是感情非常好才会这样相互调笑,可就目前所知来看,宝隽以前与夫人似乎并不是很亲密。     正想着,紫陌走进厅来,隔着水晶帘见书瑶坐在床上,赶紧放下针线笸箩,进到里间问道:“夫人,您醒了?怎么也不叫奴婢一声?是否要喝茶?”     书瑶淡淡应了声,“刚喝了,这会儿正回想刚才做的梦呢!”     “夫人又做恶梦了?”后脚跟进来的紫菱问道。     “净胡说!夫人已经许久没做恶梦了!夫人您梦见什么了?能不能说给奴婢听听,也好替您排解排解!”紫陌说笑着取下架上的衣裳与紫菱一起服侍书瑶更衣。     书瑶见紫陌拿的是套水绿色的绫绸褙子配褥裙,光看着就觉得热。跟紫陌说:“别穿这个,你去把那套藕粉色双纡绉的裙子和窄袖衫子拿来给我换上就好。     换好衣裳,两个丫头觉得太过素淡,显得有些纤弱,书瑶又配了条烟青色飘带挽于臂上,“夫人还是应该穿得再明艳富贵些,这样才衬着身份!”紫陌一边给书瑶挽发一边建议到。     书瑶在镜中对她一笑,知道这丫头是为她好,可她不喜欢那种刻意为彰显什么或迎合谁而做的装扮,她只喜欢为完美自己而装扮。     紫陌从首饰盒中挑选了一只丹凤朝阳金步摇和一朵珠花给书瑶簪上,书瑶自己从盒中选了一只白玉双蝶扭股钗递给她,“还是戴这个吧!”紫陌接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替她换上了。     书瑶让紫陌把眉毛给自己描了描,又淡淡的涂了点胭脂在唇上。很好!淡扫蛾眉,轻点朱唇,配上一身素色的裙衫,整个人看上去既清爽又精神。     刚刚收拾停当,门口就传来一阵嬉笑声,紫烟和紫薇领着柳枝几个小丫头唧唧喳喳的进来,每人手上都拿着东西。     紫烟捧着一把荷花,紫薇拿着几张荷叶又兜着些睡莲,柳枝、梅梢、梨蕊、桃叶每人提了一串莲蓬,全部献宝似的拿给书瑶看,一个个小脸红扑扑汗津津的。     夫人以前性格沉闷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留神惹人耻笑,令侯爷反感,因而律下甚严,要求身边的下人行必有规,坐必有矩,搞得一个杏花坞成天死气沉沉、老气横秋的。     自从大火受伤后醒来,夫人的性格全变了,对下人的态度也宽松了,人也活泼爱笑了,整个子归园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中午趁着夫人午睡,紫烟、紫菱和紫薇就撺掇着紫陌,想去侯府西北角的碧莲湾采些莲蓬来。紫陌先是不肯,架不住一群姑娘的软磨硬泡,实在拗不过,只好拉着紫菱陪自己值守,让紫烟和紫薇带着几个小丫鬟去采摘。     一群小姑娘,冒着大毒日头采了这一大堆东西回来,要多兴奋有多兴奋,搞得满院子都是欢声笑语,一屋子的荷花莲蓬。     紫陌和紫菱赶紧叫人去拿了大瓷瓶来把荷花插好,又配上两支小点的荷叶点缀,放在高脚几上,“夫人,您看看这样可好?”     “不错!雨过天青釉的美人瓶,配上白色的荷花,娇艳又清雅!回头把粉红的那几朵也找个瓶插上,给侯爷送去摆在书房里。”书瑶坐在花梨木的圆桌前,一边吃着梨蕊给剥的新鲜莲子,一边称赞。     “是,梅梢快去把库里那个粉彩的观音瓶拿来,我这就插上,待会儿叫人就送过去。”紫陌高兴的应承着,赶紧照办。     “对了紫陌,咱们有没有大点儿的水盂或浅盆儿,要不荷花缸也行,找一个来,把这些莲花养起来。”书瑶见大家忙得开心,自己也跟着兴趣高涨,出谋划策的处理那一堆睡莲。     “玩什么呢?这么热闹!”宝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屋内的喧闹瞬间安静下来,一众丫鬟全都低头垂手不敢吱声。     书瑶手里刚拿起一个莲蓬要剥,闻声抬眼望去,见宝隽身着鸭青色云纹织锦缎长袍,腰束玄色剔边绣金腰带,脚穿鸭青色粉底云头鞋,手中拿一把泥金折扇敲着掌心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宝隽进来见到书瑶,顿觉眼前一亮,径直走到她面前,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复杂地抬手抚向她的脸颊。     书瑶有些迷惑,不知为何宝隽的眼中会出现类似久别重逢般的喜悦,本能的向旁边让了让。宝隽见状,嗤笑一声,执着的用指背在她的脸上轻抚了几下才作罢。     向四周扫了一眼后问道:“才刚听你说要什么荷花缸?荷花缸养莲花固然好,就是矮了些,不便观赏,我记得曾经得过一只碧玺冰盘,差人拿来盛上水,把莲花飘在上面,放于桌上,岂不更好?”     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被摸脸,再是夫妻,书瑶也觉得脸臊得火辣辣的难受,听宝隽这么说,脑子都没来的急过,就点头道:“好,的确不错!”     不一会儿工夫,侯府的总管乌尽孝亲自捧着一个大锦盒,跟着紫菱从外面进来,这还是书瑶醒来后,头一次见到大管家乌尽孝,觉得很眼熟,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乌尽孝眉眼方正,身材敦实,衣着光鲜,不似普通奴才。给宝隽和书瑶见过礼后,解释道:“冰盘在库中已存放多年,因价值较高,又未得爷当面示下,不敢擅假他人之手,故而亲自给爷送过来了,还请夫人见谅。”     “乌鸦,你现在花花肠子越来越多了,难不成还怕紫菱诓骗于你不成?记住!以后夫人的吩咐,就是爷的吩咐,只管照办就是。还不快打开,给夫人看看是否合适!”宝隽看着乌尽孝一顿的奚落。     “是!这就打开!”乌尽孝连忙去拆解锦盒上的丝带。     书瑶听说过乌鸦这个浑名儿的由来。据说是多年前,宝隽的一位挚友给还是宝隽小厮的乌尽孝起的,如今府里及场面上只有宝隽这样叫他,其他人见面都尊称一声乌总管!     盒子一打开,取走衬垫包裹的杂物,乖乖!难怪乌鸦要亲自送过来。     只见一个红绿黄蓝多色相间,直径约一尺,晶莹剔透的碧玺圆盘呈现在眼前,书瑶忍不住起身上前观看。先不说这如此之大的器形好不好制作,单是要找到偌大一块碧玺石料已非常之难,更别说颜色还如此丰富艳丽,这绝对是件一般人享用不起的异宝啊!     “真漂亮!”书瑶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这个是不是更适合养你的莲花?”宝隽走到书瑶身后,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嗯!是的!谢谢!”书瑶欣喜的对着宝隽直点头。     宝隽的笑容略一迟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跟我说谢谢!”     “哦!对不起!我忘了!”     “也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书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怔怔的看着刚刚还笑颜如魅,现在却面沉如水的宝隽不吱声。     见书瑶这样看着自己,宝隽的面色微微放缓,牵起书瑶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摩挲着:“以前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彼此都生分了,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书瑶惊奇的发现,宝隽的眼中竟然有水光在闪动。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之间,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竟会让这个在朝中呼风唤雨的男人,如此介怀!     =====作者有话说=====     在各位亲的鼎力支持下,陌陌的《凤鸾吟》又重新出现在首页的pk榜上了!(撒花)陌陌拜谢各位好友!就不一一点名致谢了!o(n_n)o...有书友问陌陌,为什么身为朝廷重臣、世宦子弟的宝隽,会娶一个商人的女儿呢?要知道,在古代“士农工商”商居下品,是最没有社会地位的阶层啊!陌陌只能告诉大家,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大家耐心等着,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6.女人的戏码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6.女人的戏码     沈嬷嬷从账房出来,往后宅的如意轩而来,两个才留头的小丫头正坐在院门槛上玩翻绳。远远见沈嬷嬷回来,赶紧收了起身,“嬷嬷您回来了!”     “可不,这大热的天,走一趟就大汗淌,姨奶奶歇晌起了没?”沈嬷嬷一边用帕子煽着凉,一边气喘吁吁的问两个小丫头。     “早起了,在屋里呢!”     凌姨娘杏眼琼鼻,脸似盈月,穿一身家常的秋香色折枝玉兰绵绸斜襟窄袖衫,头发随意挽了个倭堕髻,簪了一朵绒花,正与流苏、璎珞坐在榻上对鞋样子。     见乳娘从外间进来,笑着道:“嬷嬷辛苦了,快去给嬷嬷端碗银耳羹来,别拿冰镇的,嬷嬷年岁大了,又从毒日头底下刚进屋,留神给激着。”     “唉,唉,多谢姨奶奶,还记得我爱吃这口。”沈嬷嬷陪笑到。     “瞧嬷嬷说的,这不是应该的嘛!您快坐下歇歇,璎珞打扇!”凌姨娘放下手里的鞋样子,把扇子递给璎珞。     沈嬷嬷坐在脚踏上,接过流苏端来的银耳羹,道了谢,赶紧舀一勺放进嘴里,一阵凉意随着滑滑的银耳顺喉而下,流进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畅快。“姨奶奶该少做些针线活,仔细累着,让姑娘们做就好了。”     “这是给侯爷做的,嬷嬷道是谁?姨奶奶才不会让我们做呢!”流苏笑着作答。     凌姨娘用帕子按了按额角上的细汗,“我平日里也做得少,不过是逢年过节侯爷寿辰什么的才做个一样两样的,嬷嬷到不必担心我会累着。”     “那就好,虽说您是一片心意,可这终究还是太费眼睛,您忘了以前咱们府里最会做女红的王姨娘,后来不就把眼睛都给做瞎了。”沈嬷嬷语重心长的嘱咐姨奶奶。     “嬷嬷可有什么话跟我说吗?”凌姨娘闲聊了好一阵,见沈嬷嬷老也说不到正事上头去,只好直接问了。     沈嬷嬷赶紧放下碗,擦了擦嘴,满脸歉意道:“哟!瞧我这记性,一跟姨奶奶唠起嗑来就忘了正事了!”     “老奴把这月府里用度的开销明细给大管家送去,又传了姨奶奶的话给管家,管家娘子很客气的请老奴坐下喝茶,账房孙先生就逐项核对。别的到没说什么,就问了问怎么这月的生鲜采买比上月多了近百两银子,老奴跟孙先生和乌管家说了,是因为子归园夫人那儿的用度增加了。其他都没啥出入,不过快对完的时候,夫人那儿的紫菱姑娘来传话,说是侯爷让把个什么冰盘送到子归园去,乌管家赶紧叫人开了库房,自己亲自给送过去了。您说这是个什么爱物儿啊?还得大管家亲自跑一趟。”     凌姨娘好容易听完沈嬷嬷絮絮叨叨的讲述,略一沉吟:“您说的应该是那个碧玺冰盘吧?这件东西我知道。好像是前些年,外放的一个京官孝敬侯爷的,那时我刚管家,在库房就见过一眼,得有一尺多大吧?那可是个稀罕物,如今侯爷把它给了夫人,也算没辜负这件好东西。”     说完,拿起炕桌上的鞋面儿又开始做起来,流苏把沈嬷嬷送出去后回来,见自家姨娘看着鞋面发呆,与璎珞对望了一眼,“嬷嬷说话竟是越来越絮叨了,听着都让人着急,尽捡些不着四六的话说。”     璎珞接口:“前儿乌娘子来传话,说以后府里若侯爷不在,大事小情都要听夫人的示下。夫人一个商家之女,又从来没管过家,若真有什么事,能拿什么主意,到时候累的还不是姨娘您。”     “话可不能这么说,甄家那可是江南四大富商之一,货运买办都十分了得,家中财富更是富可敌国。这样人家出来的小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管家主事不过是小菜一碟,更何况是咱们侯府这样人口简单的人家,先前不管,不过是侯爷体恤夫人身子弱,怕把她累着。”凌姨娘放下鞋面,拿起扇子,淡淡的说到。     “要说也怪,以前侯爷对夫人一直就不冷不热的,这一场大火过后,怎么就对夫人一下上心了呢?天天都住在子归园不说,听说刚开始的时候还亲自服侍汤药,伺候起居,这也太让人费解了!”流苏语调酸酸的发着感慨。     凌姨娘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着窗台上摆着的一架芙蓉锦鸡玻璃炕屏出神,心里想着从嫡兄那儿听来的传闻。其实也不算是传闻,当年京中豪族子弟中几乎人尽皆知。     少年时代的侯爷与曾经贵为长孙殿下的庐陵王李峻熙,爱上了同一个人。两人为此互相看不上对方,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就是现在两人在朝堂上仍是势不两立。侯爷为了此人连驸马都不愿做,跟家里也闹翻了,弄的几乎身败名裂,自家嫡兄才捡了个便宜。此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世家子弟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直到后来侯爷得了势,才没人敢再提。     虽说此人最终侯爷和庐陵王谁也没娶到,但也许越是得不到的才越觉得珍贵。为了安抚自己,侯爷竟然不惜自降身份,迎娶商人的女儿,就只是因为她长得酷似那人。哼!得意吧!专宠吧!子归园、碧玺冰盘,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人家的一个影子罢了。等那人在侯爷的心中逐渐被淡忘,你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姨奶奶,燕姨娘来了!”璎珞见自家姨娘看着炕屏出神,轻轻推了推她。     “啊?快请进来!”凌姨娘刚从榻上下来,燕姨娘就扶着小桃的手,袅袅婷婷的进来了。     “今儿刮的什么风啊!燕妹妹这样的贵人都到我的如意轩来了,可真是蓬荜生辉啊!”凌姨娘边说着,边把燕姨娘迎进里间。     “姐姐可别打趣我,知道我书读得少,还跟我掉书袋!”燕姨娘在屋里看了一圈后,赞叹道:“到底是官家小姐,就是不一样。姐姐这通身的做派,屋里的家具摆设,无一不显得尊贵、雅致。     “让妹妹见笑了!什么官家小姐,当初若不是侯爷仗义相助、施以援手,凌家哪有今日,骄奴也不过是个犯官之女,还不知被发卖到何处为奴为婢呢!妹妹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凌姨娘有些受不了燕姨娘心口不一的奉承,忙岔开话题。     “姐姐你也太自谦了些,谁不知道凌老爷那是被冤枉的,况且您的三哥还是十七长公主的驸马,跟咱们爷又是至交,就算没有爷的援手,皇上也断不会降罪的,后来不是好多受九王一案牵连的官员都被赦免了吗?”说完笑了笑,喝了口茶。见凌姨娘只是抿嘴笑着没接话茬,就又接着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闲得无聊,来找姐姐说说话,姐姐不会嫌我不请自来吧?”     “妹妹这话见外了?妹妹可是侯爷心尖儿上的人,请都请不来!平日里我也是个无事忙,总说去拜访妹妹也没得闲,可巧今天正好是内务对账的日子,我就偷得浮生半日闲了,正好陪妹妹说说话。”     听凌姨娘说忙,燕姨娘在心里撇了撇嘴,侯府人丁简单,能有多少事忙不完,不就管个家吗?有什么可显摆的!可脸上并不表露,轻叹一声,颦着好看的秀眉,神情哀怨:“什么心尖儿上的人,爷眼中哪还有我等半分人影在,不怕姐姐笑话,爷已经快有一个月没踏进过我的潋香居了。”     闻听此言,凌姨娘也跟着轻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看来你我姐妹是同病相怜呢!”     “怎么?姐姐也许久没见过爷了?我原以为,姐姐管着家,好歹有事可以去子归园见见爷,没想到连姐姐也被冷落至此。”     “子归园你不是不知道,以前就不让人随便进,如今夫人住进去了,没侯爷的允许,更是不会让人随意进出的,怕扰了夫人养病。”     “既是养病,就该好好歇着,把个爷们霸着不让人亲近,自己又下不出个蛋,是想让爷绝后呢?”燕姨娘义愤填膺的说出了自己的愤怒。     凌姨娘慌忙摆手制止:“妹妹性子怎如此耿直?此话也是我等为人妾侍者该说的?侯爷留在夫人处,原本也是天经地义,怎可说出如此不敬之言,姐姐只当是什么都没听见,以后可不许再混说了!”     “姐姐堂堂宦门千金,知书识礼,竟要在一个商人之女面前伏低做小,妹妹实在是替姐姐不值!妹妹我好歹年纪还轻,姐姐和其他几位姨娘岁数可不小了,再让她这么一年年、一月月、一天天的耗下去,将来熬成了黄脸婆,又没个一男半女的,谁还肯再看咱们这些妾侍一眼啊!她到是可以仗着正牌诰命夫人的身份,继续享她的清福,我们呢?姐姐可想过这些?”说罢愤愤然起身。     凌姨娘闻听此言并不以为意:“话是这么说,可这也是你我的命,妹妹就认了吧!有什么办法呢!只求将来侯爷能念在旧日的情分上,给咱们些念想就够了。妹妹你难得来一趟,怎么这就要走啊?”     燕姨娘跟凌姨娘又客套了两句,扶着小桃的手施施然向外走去,到底是舞娘出身,走起路来如风摆杨柳,身姿曼妙,极尽婀娜,凌姨娘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的支持果然没有白费,陌陌的《凤鸾吟》不但继续保持在首页pk榜的前十五位,还排在了新人周潜力榜的第八位,陌陌真是高兴得涕泪横流、稀里哗啦、一塌糊涂......     花花跳出来一掌拍飞了满嘴不知所云的陌陌,痛心道:“瞧你这点儿出息!现在说获奖感言也不嫌早点儿!等你进入最新签约榜,畅销新书榜了,再得瑟也不迟啊!     陌陌:”我不是得瑟,我其实就是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喜悦,这也碍着你了?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第一部书扑街了,就来对我指手画脚吧?     花花:“你......你......我懒得跟你这菜鸟新人一般见识!我回去补觉去了!”           7. 男人的思量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7.男人的思量     乾清宫。     宝隽身着大红官服,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往崇圣帝寝殿而来。远远看到庐陵王李峻熙面色不悦的从宫门中出来,首领太监冯国泰在后面躬身相送。     两人在玉阶上相距渐近,宝隽早早站立一旁,低头向庐陵王行礼,李峻熙连眼尾都没扫他一下,就扬长而去。     看着他的身影走远,想着他一贯冷峻的脸上竟带着愠怒,宝隽顿觉心情畅快无比,忍不住腹诽:“冰山也有怒形于色的时候?呵呵!难得!有趣!”     “侯爷您来了!陛下正等着呐!”冯国泰送走庐陵王,见玉阶上站着安乐侯,忙招呼着走上前来。     冯国泰,内廷总管太监,原服侍先帝,启德三十四年先帝大行,崇圣帝继位,感念他服侍先帝有功,便继续留在御前当差。     “冯公公,什么事把王爷气成这样?”宝隽一面随冯国泰往宫门走,一面随口问到。     “还能有什么事?”     宝隽一听立刻站住,转头看着冯国泰,“皇后娘娘怎么了?!”     冯国泰微微一笑,心里嘀咕:“果真都一个毛病?”脸上却波澜不惊的回道:“王爷来向陛下复命,说到娘娘的伤势想去探望,陛下未能应允。”     宝隽听后沉默不语,跟着冯国泰来到皇帝平日批阅奏章的西暖阁。     “微臣参见陛下!”     “起来说话吧!”崇圣帝身着明黄色圆领窄袖团龙袍,发束于顶,簪一只龙首墨玉簪,正埋头批阅奏章。     崇圣帝名伊光,先帝戎妃所生,排行第六,封灵山王,二十五岁登基。原名耀光,登基后,为免除众兄弟更名之累,下诏只自己一人改名为伊光。崇圣二年十一月,娶已故战神谥封靖国公玉疆之女玉玲珑为皇后,皇后育有龙凤双生子,太子峻逸及乐雅公主。     伊光将御书案上的一本奏折向前推了一下,说道:“拿去看看吧!     冯国泰将奏折双手呈给安乐侯,宝隽接过粗略一看,是内务府、内卫、工部联合所上的奏折。奏述半个多月前坤宁宫发生大火的调查结果。结果显示,坤宁宫大火系雷电引发,由于发生在深夜,未能被及时发现并扑灭,造成火势蔓延。最终导致皇后寝宫、大殿及偏殿部分建筑焚毁。     当初事故发生后,天颜震怒,坤宁宫首领太监伍权、掌事宫女宝珠等一干近侍被刑部羁押,崇圣帝下令,由刑部牵头召集各有司衙门成立专案组调查起火原因。庐陵王与安乐侯自荐参与调查,最后皇上诏准由安乐侯为钦差督办此案。     刚调查到第三天,安乐侯府的杏花坞又因小厨房走水被焚毁,安乐侯中途退出,庐陵王接替钦差一职继续调查,今日就是来复命的。     “陛下,此事既然已有定论,那皇后娘娘的禁足令可否解除了?”宝隽试探着问了句。     “自然解除了!”伊光放下朱笔,捏了捏眉心,似非常疲累。     宝隽内心挣扎良久,最终忍不住问道:“不知皇后娘娘伤势怎样了?”     “皇后很好,有孙杏壶在,就不劳爱卿挂念了!”伊光面无表情地继续批折子。     宝隽只得打住,皇上一直还算是个平和之人,并不太爱拘泥于传统及繁文缛节。平日里跟大臣说话时也很随意,一旦他开始跟你客套,就说明他不想再听这个话题或已经生气了。     所以此刻宝隽很识趣的没有再问,良久见皇上没有说话的意思,忍不住问道:“陛下今日召微臣来,不知还有何事?”     “叫你来,的确还有一事。鞑靼昨日又有使节进京,送来了阿日斯愣的文书,说开春后,银铃公主将代表可汗来京城参拜护国禅寺。银铃公主你没见过,但你应该有所耳闻吧?”伊光终于批完眼前的奏折,从御书案后走了出来,活动着手腕看着宝隽。     “臣略知一二,银铃公主闺名银铃子,乃鞑靼当今可汗阿日斯楞的同母妹妹,深受可汗宠爱,十七岁时下嫁鞑靼五大兀鲁思克烈部首领飞鹰。先帝启德二十六年曾随鞑靼议和使团来京,参拜过护国禅寺,与皇后娘娘有金兰之谊。”     “是啊!她此次若来,皇后于情于理都应该要亲自接待。”伊光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可皇后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做不到。”     “娘娘只是受了伤,还有半年多的时间,相信在孙太医的全力医治下,到时必会痊……”     “既使到时痊愈了,皇后也不可能接待她!”伊光极快的打断宝隽,接着又到:“阿日斯楞到是一直关注着我朝的动向!一点儿风吹草动,他就迫不及待了。朕担心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安西州!银铃子的到来,不过是来为他拿回安西州找个还说得过去的理由罢了!”伊光一边说着自己的担心,一边从御书案上拿起一把刀柄上刻着雄鹰图案的鞑靼短刀把玩。     宝隽不无忧虑的说道:“安西州地处西北边陲,如利刃直插鞑靼腹地,历来是两国争夺的战略要地,从古到今已是几易其手。”     原来,启德二十三年,靖国大将军玉疆,当今皇后的父亲,曾率领五十万大军,历经三年苦战,于启德二十六年,在额济纳重创鞑靼,迫使前任可汗卓力格图下令归还安西、酒泉诸镇,两国开放边境进行互市,并承诺不再骚扰大顺疆界。     伊光沉吟着点了点头,宝隽也从回忆中醒来:“如今已过去十多年,现任可汗阿日斯楞励精图治,南和大顺,北拒瓦剌,西平伊里巴里,兵强马壮战力超群,早已今非昔比。当年迫于形势,与大顺签订的城下之盟,也早就名存实亡,近年来不断有小股鞑靼骑兵犯我边境。”     顿了顿,接着道:“安西州托庇于战神的余威,加之守将杜威,治军有方,多年来到也安宁,但毕竟鞑靼虎视安西州多年,断不肯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拿回的机会。”     “这也正是朕忧虑之处,一面是鞑靼如虎在侧,一面是可用之将寥寥无几。肃州总兵裴东来年近七旬,不堪大用,甘州总兵卢方性子温吞迂腐,朔漠城守尉王尚义文官兼武职,手下虽有云鹰辅佐,也不是大用之才!杜威虽有勇有谋,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又得玉疆教导多年,但战功太少,还稍嫌稚嫩,统帅西北军政恐难以服众。”     伊光举起手中的短刀,拔出来看了看锋利的刀刃,重又插入鞘中:“现在稍有不慎大战一触即发,一旦双方开战,若无得力之人全局掌控,此战必是旷日持久,国力消耗之苦也必将转嫁于百姓身上,这是朕最不愿意看到的。”     宝隽听完,沉思片刻:“杜威不足以对抗阿日斯楞,陛下何不试试让庐陵王再次带兵肃疆?毕竟庐陵王曾经在昆仑山师从玄机老人学艺多年,又有平叛南蛮的功绩在后,加之王爷又是先帝太子爷的长孙殿下、皇室宗亲,提调西北军事,应该不在话下。”     伊光听完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宝隽,良久,轻笑一声,“你到底是想害他?还是想帮他?”     宝隽闻言立刻觉得后背一阵凉意袭来,马上肃然道:“臣不知陛下所言何意?臣为黎民社稷所想,只是觉得庐陵王文武全才可堪此任,并未夹杂私人恩怨,不知陛下何来此一问!”     “呵呵!你到是举贤不避亲仇,只可惜,峻熙不见得领你的情,他比你可死心眼儿的多!你放下了,他可没放下。”伊光双目如炬地看着宝隽。     宝隽闻听此言,顿觉五内如焚!是啊!表面看起来,自己的确是已经放下了,但究竟有没有放下,自己心里最清楚。他永远忘不了,她看自己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弃之色。     伊光见宝隽低头不语,长叹了一口气道:“行了,朕不过是有感而发,并无他意,你也不必挂怀。这事儿朕也就是跟你提前说一声,你好歹还挂着兵部侍郎的虚职,早些物色可用之人。咱们不能再像以前似的,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玉疆身上,杜威想要成为玉疆还需要时日和历练,但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凡是预则立,不预则废。咱们虽不想打仗,但若真的打起来,我大顺也不怕他!手下败将何惧之有!一切早作准备吧!”     “是,臣会尽快知会兵部,尽早物色可用之人!”宝隽垂手应承。     “嗯!你再督促一下军械局和神机营,叫他们也早作准备,有什么需要,回头朕让工部墨子谦从旁襄助于你。”     “是,臣记下了。”     看着宝隽退出暖阁,伊光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抚摸着那把鞑靼短刀喃喃自语:“珑儿,朕现在该怎么办?”     “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啊!”冯国泰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伊光。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们:     宝隽和庐陵王同时爱上的那个人,大家心中有谱了没?     没关系,随着故事情节的慢慢推进,这位神秘人物大家就会知道了。     另外向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陌陌的《凤鸾吟》已经上升到新人周潜力榜的第6位了!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哦!!     嚒嚒嗒!     祝女书迷们节日快乐!青春永驻!!           8. 萧家姐弟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8.萧家姐弟     宝隽从乾清宫出来,刚走到宫门口,钟粹宫掌事太监江盛,领着两个小太监已经等侯在门外。     见到出来,江盛忙迎上前:“见过侯爷!”     宝隽如刚看到他一般,抬眼道:“江公公啊!一向可好?要去见陛下吗?陛下这会儿正好有空。”     “啊不是,咱家奉贵妃娘娘之命,专程在此等候侯爷!”     “等我?有事吗?”     “前儿娘娘听说侯府深夜走水,夫人受了伤,想请您去一趟钟粹宫,跟您问问夫人的伤势如何?”     “哦,如此多谢贵妃娘娘挂怀。本官乃外臣,不方便去见娘娘,还请公公转告,就说臣谢娘娘垂询,内子只受了点儿轻伤,目前已无大碍。”宝隽郑重其事的跟江盛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江盛一见,急忙紧走两步拦住宝隽的去路,“侯爷请留步,娘娘已经禀明了陛下想见见您,陛下也已恩准了。”     “哦?刚才陛下可绝口未提此事啊!”     “咱家可不敢假传圣旨诓骗侯爷!您体恤体恤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娘娘既吩咐咱家在此等您,您若不去,娘娘必要怪罪咱家不会办事儿,您只当是可怜我,好歹移步去见见娘娘,咱家给您磕头了!”说完就要跪下,宝隽急忙将其拦住。     “如此说来,本官若不跟你走一趟,倒像是在为难公公了,既如此,那就请公公前面带路吧!”     江盛大喜过望,赶紧整理好衣袍前面带路,一路往钟粹宫而来。     到得钟粹宫贵妃寝殿前,宝隽止步,等江盛进去通报。功夫不大江盛出来,引领宝隽进到贵妃平日里起居见客的明间。     崇圣帝贵妃萧宝琴,乃当朝左丞相萧敬愚的三女,安乐侯萧宝隽的嫡亲姐姐,美艳动人,姿容出众,是京城世族子女中的第一美人。十八岁嫁与灵山王伊光为侧妃,伊光登基后封为淑妃,崇圣二年晋为贵妃。自皇后三年前被禁足,一直摄六宫事。育有三皇子峻迪,今年快五岁了。     见自家弟弟进来,不待宝隽以君臣之礼觐见,宝琴忙从宝座上下来拉住他上下打量。     虽说如今已是君臣之份,宝琴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幼弟仍旧十分疼爱。前几年宝隽老也不肯成亲时,宝琴可没少替他操心,利用自己灵山王侧妃之便,为他遴选了一家又一家的名门千金,可他就是一个都相不中,为他可谓是操碎了心。可偏生这个弟弟还不领她的情,总是对她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平日想要见他一面都十分困难。     “四倌儿,可有日子没见着你了!近来可好?书瑶伤得怎样?可好些了吗?”宝琴牵着神情古怪的宝隽坐到自己身边,仿佛他还是那个成天跟在她身边撒娇耍赖的小毛孩子。     宝隽不着痕迹的挣开宝琴的手,垂首对她道:“多谢娘娘垂询,内子只是受了点轻伤,经半个多月的医治,已好了许多,再调养些时日,应该就无大碍了。”     “这样就好,我这里才得了些血盏燕窝,对女子调养内息是最好不过的,回头你给书瑶带回去,着人好好熬制,打发她每日服用,好早日康复。以前见她,就是体质太弱,这样可不好生养,须得尽心调理调理才好。对了,给书瑶诊病的,是太医院的哪位太医?”     “是卢释义卢太医。”     “哦,这卢太医也算是太医院的元老了,医术到也不错。回头我向陛下禀明,让孙杏壶抽空去给书瑶诊诊脉,以策万全,必不能耽误了书瑶才好。”     宝隽闻听,起身正色道:“谢娘娘的恩典,还请娘娘千万不要去求陛下。陛下恩不恩准还在两可,那孙杏壶,可是皇后的御用太医,如今正在全身心照顾皇后的伤势,如何脱得开身?再则,您不是不知道,他对微臣一向心存芥蒂,又如何肯来为内子诊病?再说内子已无大碍,又何须多此一举!”     宝琴见他出言拒绝,无奈的看着他,半晌,微微的叹了口气:“四倌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这又是何苦呢?再说皇后的伤又不是随时随地都需要人守着,就是小孙太医离开个一时半会儿的,又有什么打紧!若我去求陛下,想来陛下也不会驳我这个面子。”     “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合适,并不是最好的就一定合适。孙杏壶医术的确高明,可也不见得什么病都非他不能治,我看这卢太医给内子治的就很好,实在不需要再这样劳师动众了,微臣替内子谢娘娘挂心。”     宝琴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坚持。     两人沉默了一阵,宝琴命人去将血盏燕窝取来,又试探着道:“前日听闻,在殿上时,你跟父亲为谁来出任朔漠城都司一职争得不可开交。父亲下朝回去后,说是请太医开了好几副方子调养。父亲年事已高,你作为儿子能让的就让他一步,你看顾家父子就很有默契。”     美目微睨了一下宝隽,见他低头沉思,并无恼色,又接着道:“一家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当年父亲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如今已是朝廷的股肱之臣,与父亲一文一武协力辅佐陛下多好,何必为这些事闹得大家不愉快,让外人看笑话呢?”     “娘娘身居内宫却放眼前朝,不知陛下知道后会作何感想?”宝隽面带讥诮的对着宝琴说出这番话,宝琴瞬即满脸通红。     宝隽话中的含义,她十分明白,是在指责她,后/宫不该干预朝政。片刻的尴尬后,宝琴调整口气道:“姐姐只是不希望四倌儿与父亲之间嫌隙加深,哪敢违背祖制干预前朝之事啊!”     “娘娘没有那便最好!否则让言官御史们知道了,还道是内外勾结,外戚擅权呢!再说娘娘方才所言,微臣与萧相父子不合、嫌隙加深一说,臣却不明白了?当年微臣似已被萧家从宗谱上除名了,何来父子之谊?     “四倌儿,当年父亲这样做真的是逼不得已。你一向宅心仁厚、心地纯良,对待外人你尚且可以包容宽恕,却唯独对自家人如此心狠!你知道因为你,母亲哭过多少回吗?你怎可如此固执不通人情啊!”萧贵妃说着说着,心中一酸,妙目瞬间泪光盈盈,楚楚可怜。头上的五凤朝阳点翠挂珠釵,随着身体的微颤,轻轻摇曳,煞是动人。     “不通人情,哈!究竟是谁不通人情?当年我被李峻熙打成重伤,险些不治而亡,又被朱七七捏造事实诽谤污蔑,萧家有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主持公道?我被从萧家赶出来,如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的时候,萧家都干了什么?开宗祠把我从萧家族谱上除名!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宝隽冷笑一声,站起来看着宝琴,“娘娘若无其他吩咐,微臣这就告退了!”说完冲宝琴略施一礼,转身朝殿外走去。     江盛见状急忙上前想出言相劝,宝隽俊眸一睨,江盛心中一突,只得作罢。     宝琴没想到,自己才说几句,宝隽就翻脸了。见宝隽愤然的拂袖而去,心中难过之至,多年前的一幕幕又浮上心头。     当年才十七岁的宝隽像着了魔般的喜欢上那个女人,已到非卿不娶的地步,可偏偏她的身边早已站着一个,当时还是长孙殿下的李峻熙。宝隽这个没出息的!就偏偏要吊死在这颗树上,给他说了多少名门千金都入不了他的眼,连先帝的十七公主都被他给回了,可结局又如何呢?     那个女人就是个祸水!一个不知检点自己的荡/妇,身边已经围着这么多的追随者了,还嫌不够,把好好的宝隽给迷惑得失了心智。     “可恶!”     萧家闹到今天这步,都是拜她所赐!若没有她,宝隽就不会跟家里闹翻;若没有她,父亲与弟弟也不会闹到父子失和;若没有她,宝隽也不会与自己生分至此!宝琴越想越生气,一张冷艳高贵、倾国倾城的容颜,愣是被愤怒扭曲得变了形,把一旁的江盛和掌事宫女盈月,吓得够呛。     盈月赶紧上前相劝:“娘娘,你不必生侯爷的气,侯爷毕竟这些年受的怨气还郁积在心里,相信假以时日,等事情再淡些了,侯爷就能转过这个弯儿了。毕竟,不管他嘴上承不承认,他是咱们萧家四爷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再则,娘娘深以为意的那个人,如今不是应了宫里的诅咒,生死不明了吗?娘娘又何必如此介怀呢!”     盈月作为宝琴的贴身丫鬟,一直服侍小姐,从相府到王府,再到皇宫,如今已是钟粹宫的掌事女官,对萧家的事一清二楚,对贵妃姐弟俩的爱恨情仇自然也是了然于胸。     =====作者有话说=====     追文的小伙伴们,估计现在大家都已经猜到,那位神秘人是谁了吧?     大家是不是很奇怪,伊光为什么怕银铃公主来京城?皇后与银铃子兄妹还有什么故事?     呵呵!不要着急,继续看下去,答案就在不久的将来!!     向大家推荐好友的好书:[bookid==《叩关三界》]           9.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9.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转眼已经接近夏末,随着时间的推移,书瑶对宝隽的戒备之心,已经没有最开始时那么强烈,两人偶尔还会像朋友般的开些小玩笑。最让书瑶欣慰的是,宝隽虽和她同吃同住在一起,却从来没有提出过无理要求,日常有些亲热的小举动,也在书瑶可接受的范围内。     这样也不错,有个温柔多金的大帅哥对自己呵护备至,这样的感觉不要太好哦!     这天是休沐之日,宝隽难得可以在家睡个懒觉,不用天不亮就去上早朝。     一大早,宝隽就被外面的鸟叫声和时断时续的嬉闹声给吵醒了,看旁边床上的书瑶已经不在了。忙从榻上下来,走到次间还没见到一个丫鬟,自己倒了杯茶漱漱口,还好茶是温热的,但仍是有些着恼,想着瑶儿把这些丫鬟们惯得实在没个正形了!     走到廊下还没见到人,只好循着声音顺着游廊往东走。转个弯,在抄手游廊外侧的一片草地上,看到书瑶正与一群丫鬟,大清早的在玩捉迷藏。现在正好是书瑶被蒙着眼睛当瞎子捉人。     宝隽还是第一次看到书瑶跟丫鬟们一块儿玩儿,就背着手站在廊下看。丫鬟们围成一圈,把书瑶围在中间,时不时拍手跺脚的发出声音,扰乱她的注意力。     书瑶穿一件家常的月白色暗纹卷草花凉绸对襟长褂,下穿玉色湘裙,脚上是一双玉色软底绣鞋,头发松松的挽成一个髻,只插了一支粉白色珠花簪子,耳坠与簪子同色同款。被一条蓝色丝帕蒙着眼睛,伸着手小心的抓向身边东躲西藏的丫鬟们。     “看你们往哪儿躲!”     不知不觉间,宝隽慢慢朝喧闹的人群走去,小姑娘们玩儿得正兴起,一转身冷不防发现已经近在咫尺的侯爷,全都吓傻在那里。     不过看样子,侯爷并未生气,反而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们别出声,自己朝夫人走去,丫鬟们十分识趣的退到了远处。     书瑶正在听声儿辨位,怎么突然就鸦雀无声了?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别以为你们不出声,我就抓不到了。哼!紫菱,我一定会抓住你,报一箭之仇的!看我不……抓到了!哈哈!”     书瑶一只手死死抓住被抓之人的衣裳不放,一只手迅速扯下面巾,一看……“呃?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你们把我吵醒了!”宝隽假作生气地反问。     书瑶一看丫鬟们都跑没影儿了,心里暗道一句:“真没义气!”脸上迅速堆上笑脸道:“不好意思!我们玩儿着玩儿着就忘了你今日在家,真是对不起!”     “你今日在家!”听到这句话,宝隽立刻意识到,书瑶已经开始认可自己的身份了,不再把自己当做一个外人了,心中的喜悦立刻溢满了全身。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又忘了?”     “对不……呵呵!”书瑶讨好的笑着,笑得一双大眼睛都弯成了小月芽,宝隽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他喜欢这样的书瑶,喜欢她对自己不设防的依赖。     “怎么这么早就玩这个,早晨露气重,打湿了衣裳仔细着凉!”说完牵着她的两只手上下看了看,当看到书瑶的裙摆和绣鞋已经湿了时,不禁皱起了眉。     书瑶见状,赶紧把脚缩进了裙下。     “呵呵!无聊嘛!每天总要找些事情来做的!就换着花样玩儿,今天正好轮到捉迷藏!这会儿玩儿正合适,要不等会儿日头升起来,暑气也起来了,怪热的,都不想动呢!”     宝隽见书瑶无意间居然跟自己撒起了娇,心忽然突突的狂跳起来,就像当年他们第一次相遇时那样。     书瑶发现他似乎是在神游天外,就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啊?哦,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遇见时的情形!”宝隽醒过神来,如实答到。     书瑶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她很想知道,她们之间以前都发生过什么,就拉着他走到游廊上坐下,“可不可以跟我说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他坏坏的笑着:“可以,当然可以!不过你要让我抱着你,我才肯说!”宝隽趁机提出自己的福利待遇,书瑶脸色和身体一下就僵硬起来,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宝隽拉住她的手,不让她退开,微笑着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坐到围栏上,娓娓道来。     那一年秋风渐起,她十四岁,这天正无聊,就换上一身男式银色暗纹窄袖织锦袍,一双皂色薄粉底靴,用白色纱帽轻轻扣住头顶的发髻,独自一人来到雁来楼,到她常去的二楼竹字间喝茶看景。     她最喜欢这座能一眼看到京城两条最繁华大街的茶楼,竹字间是她与几位挚友经常来喝茶的雅间。泡上一壶云顶毛峰,点上三两份茶点,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她可以就这么待一下午。     最主要的是,这里地处豪华商业中心,经常可以看到士绅名流、名媛淑女、红倌儿名/妓同游一条街,对于一向喜欢俊男美女的她来说,是欣赏美色的最佳所在。     这天下午,她又像往常一样趴在窗上看着热闹发呆,由南向北一阵轻快的马蹄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见一队鲜衣怒马的劲装少年,骑着宝马良驹,身背雕弓,腰跨箭壶,架鹰走狗的从城外方向疾驰而来,整个街面都因他们的到来,喧嚣起来。     道旁的行人在指指点点:“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少爷们外出打猎回来了?”     武陵少年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心中念着这首李白的《少年行》,一脸艳羡地看着春风得意的五陵少年们一个个策马从楼下疾驰而过。     马队中,一位骑黑马的少年,在经过雁来楼时无意间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她懒懒的眼神,她友善的对他翘了一下嘴角,无意识的挥手嗨了一声。     少年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在茶楼上跟自己打招呼,而且还是个大眼白衣的美少年,一错神的功夫,少年一个不稳从马上跌了下来。     “啊!糟了!”     她原本只是出于无聊,跟一个一晃而过的陌生少年打个招呼,没想到害人家从奔驰的马上摔了下来。     这下糟了!她嚯的一下站起身,将身子探出窗外,“幸亏没被后面的马踩到!”她惊骇着松了口气,惊魂未定地看着楼下。     此刻街上已经一片混乱,一群少年围过来,七手八脚的忙着救治落马少年。     饶是如此,少年仍没有忘记看着楼上,完全不顾自己额上脸上的擦伤,“还不错!那个始作俑者此刻正满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一众少年看他鼻青脸肿还看着楼上,也循着目光抬头看去。光禄寺少卿凌子峰家的三公子凌云志,认出了楼上的人是谁,对才从南方回京还不认识她的他,附耳一阵嘀咕,他就被一群人给扶进了雁来楼。     “怎么进来了?他们不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吧?!这下糟糕了!又惹祸了!!”转身就想趁这帮五陵少年还没进来时赶紧溜走,可来不及了,她被他们堵在了雅间里。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她弱弱的问道。     他见她心虚的样子,突然笑了,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他咧着嘴直吸气。“别怕,我们只是上来歇歇,等郎中来给我包扎一下就走。我叫萧宝隽,你叫我宝隽就是。”     “哦!好!呵呵!”她愣愣的看着这个仪表不凡的少年只管点头。     旁边的一众少年,在凌云志的小声介绍下,也已经知道了她是谁。原本以为是进来兴师问罪找茬儿打架的,一个个撸胳膊挽袖,见此情景,自知没戏,就很识趣的一边玩儿去了。     “你,脸上受伤了,还在渗血,快把这个敷上,可别破相了!”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带着的荷包中,摸出小神医孙杏壶给自己研制的,专治跌打损伤的芷香续断膏,递给正在给他清理伤口的小厮。     “多谢!”     “兄台不必客气,江湖救急,应该的!”她模仿着书中江湖侠客的口气,豪气干云的回答到。     “兄台???”     嘶——     敷上后,一阵清凉直透心底,原本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就被缓解,一直渗血的伤口也很快止住了血,“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她见他不再呲牙咧嘴,就睁着一双大眼睛,探头到他面前关切的问着。     “好多了,多谢!”她离他这么近,连她身上幽幽的香气都能闻到。     少年的心在突突的狂跳,他没想到,就是因为人群中他不经意的那一眼,就注定了今世他与她理也理不清的情缘。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们的热情支持,让陌陌涕泪横流!     感谢大家的支持,陌陌已经收到站短了!!!     希望大家继续一如既往的支持陌陌!陌陌给大家鞠躬了!!     嚒嚒嗒!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值得一看的好书:[bookid==《银河希格斯干线》]           10. 冤家路窄(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10.冤家路窄(一)     日头已经升起,晨光透过树梢,照到游廊上的两人身上。     书瑶听着宝隽讲述他们初识的情景,心中隐隐升起一丝熟悉,虽然并不强烈,但让人觉得真实,没有编造。     宝隽看着已经不知何时坐到了自己对面去的书瑶,微微轻笑着,等着她向他指出其中不合常理的地方,可书瑶却问了他一个惊掉他下巴的问题。     “我想问问,当时我是穿着男装的对吧?”她狡黠地看着他,有些好奇,又有些坏笑,像极了一只准备使坏的小狐狸。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我清楚的记得你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织锦袍,袖子上还嵌着金边儿,头上戴了一顶白色的小纱帽,样子非常可爱!”     “如果,我真的是个男孩子呢?你怎么办?你也不顾一切的……呃……娶……我?”书瑶歪头俏皮又有些探究的看着宝隽,抛出一个自认为很重量级的问题丢给宝隽,准备看他的窘态。     “呃?”这丫头到底关注的是什么啊?     不过他很开心,那个他一直深爱的古灵精怪的人儿,又重新回到他的面前了,这才应该是她的天性,她本来的样子!     他站起身来,弯腰对着她,审视片刻,他实在很想向她说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可又怕太唐突了吓着她,那样他一切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他忍住了想要述说的冲动,邪魅的一笑,书瑶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他牵起她的手道:“回去洗漱吧!我都饿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会怎样啊?你不会男女通吃吧?”书瑶被宝隽拉着一边走,一边不甘心的继续问。     被问得急了,宝隽突然刹住脚步,一个转身,书瑶毫无预警的撞进他的怀里,他拥着使劲挣扎的她,咬牙切齿道:“如果你真的是个男孩儿,那天我会叫他们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连你亲娘都认不出你!!”     “……”     这也太暴力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虽说已是夏末,可暑气依然很重。一路行来,城中的气温还是很高,坐在车中有些闷热,宝隽抖开扇子,一面给书瑶介绍街上的风物,一面给两人煽凉。直到车队驶出了城,行进在了林荫道上,才觉得没有之前那么燥热了。     书瑶隔着车窗,看着道旁苍翠葱笼的高大林木,听着林间鸟儿的鸣叫,心情变得无比舒畅。     “喜欢这里吗?”宝隽见她如此的兴致勃勃,在耳边轻轻的问了一句。     “喜欢!”书瑶声音里都带着轻快。     宝隽清早听书瑶说,每天很无聊,要变着花样的玩儿游戏。心中不免歉疚,平日自己俗务太多,可以陪伴她的时间实在太少,自己真的很想辞官归隐,现在更想!可时机未到,还不能说走就走。瑶儿你再忍耐一些时日,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们就归隐田园,去过你说过的“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归隐暂时还不行,那游玩总还是可以的。于是决定,趁着今日休沐,带书瑶去京西的碧云寺上香,顺便游玩散散心。自打她醒过来后,就一直待在子归园,连院门都没出过。     碧云寺,位于京城西郊聚宝山东麓,是一座皇家敕建寺院,依山而建,巍峨雄伟,为大顺朝国师驻锡之地。历代碧云寺住持,都被朝廷册封为国师,享皇家禄米供奉,在朝野之中声望极高。     上一任住持妙慧禅师,于启德三十三年圆寂,衣钵由其弟子迦叶继承,现为碧云寺主持,大顺国师。     宝隽今日跟随的护卫,由云骑卫及安乐侯的亲兵卫队组成。因宝隽不光是安乐侯还是京城禁军的副都统,所以他不但有自己的亲兵卫队,按照大顺朝的律例,还可以享受云骑卫的护卫。     云骑卫是皇帝的近卫军,直接听命于皇帝,兼任保护朝廷大员之职,其地位仅次于内卫。     云骑卫同时也是京城豪族子弟进身仕途的途径之一,其中有点品级的头目,几乎都来自京中豪门,因而云骑卫的番子们都十分的嚣张跋扈。     京中官职较小或不得志的官吏,对他们那是十分客气的,因为保不齐这些膏粱华腴中,谁将来就会权倾朝野。大顺历朝都有出生云骑卫的权臣,本朝位高权重、圣眷正隆的安乐侯萧宝隽,也出身云骑卫,曾任云骑卫的百户和千户。     因而这些身穿赭黄色上绣日出东海纹锦衣,身配腰刀,头带黑纱帽的番子,对宝隽那是十分亲切又惟命是从的。     本来今天只是临时起意,家人出游,宝隽想轻车简从,只令十来个亲兵相随。没想到,出城时,恰好遇到云骑卫总督司马力,带人协查太仆寺御马失窃案。这位司马大人,死活要把自己带着的十几个番子让安乐侯带十个在身边,说是为侯爷的安危考虑。     宝隽见盛情难却,也就不再推辞,带着这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碧云寺进发。     马车在山间行驶,书瑶一路听着宝隽讲解碧云寺的历史沿革,不知不觉间已快到寺院的山门外。     碧云寺山门前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四角挂灯,顶饰雉鸡翎的高车,几位身着藏蓝色锦袍,腰挎佩刀的健硕武士,静静的站在高车前,似在等候什么人。     宝隽一看到这辆车,眉头就皱了起来:“今日出门没看皇历,怎么偏偏遇上了这个瘟神!”     宝隽的亲兵队长紫千豪骑马过来,在车旁禀道:“禀侯爷,庐陵王的车驾在此,庐陵王应该也在寺中,那几个武士属下认得,是王爷的侍卫。”     “知道了!”     庐陵王李峻熙,年二十三,先帝已故太子李耀桁嫡长子,当年大名鼎鼎的长孙殿下。八岁时得遇世外高人玄机老人,随其到昆仑山学艺。十五岁时父母双亡,下山回京料理完后事,携弟回山继续学艺,直到十七岁提前满师才回京城。     十九岁时,南蛮宣抚使土司勒布叛乱,朝廷大军围剿不力,节节败退。在三朝元老秦太师的举荐下,富贵闲人庐陵王临危受命,领兵平叛,大获全胜,在朝中一时声名鹊起。     庐陵王与安乐侯不和,在朝中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一看到庐陵王的车驾随从,亲兵们和云骑卫就很紧张。     要说宝隽带书瑶出门,最不愿意遇到的是谁?那就是庐陵王了,可偏偏就是这么巧,居然来碧云寺都能遇到他。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庐陵王与国师迦叶可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庐陵王?庐陵王是谁?”书瑶见宝隽从远远的看见那辆车起,就心情不好起来,现在越发的不好了。心想这个庐陵王,一定是宝隽在朝中的对头或是什么让他头疼的人,于是就好奇的问了一句。     宝隽帮书瑶把披肩整理好,又仔细端详她的脸好一阵,看得书瑶都认为,自己是不是脸花了,才开口道:“庐陵王名叫李峻熙,是先太子的嫡长子。太子宾天后,先皇哀恸不已,亲封为庐陵王,并赐丹书铁券。”     “丹书铁券不就是免死金牌吗?先皇一定很疼爱这个皇孙,怕他受到委屈!”书瑶在听到“李峻熙”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莫名的一痛,虽很快就过去了,书瑶并未做他想,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但一直仔细观察着她一举一动的宝隽,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稍纵即逝的表情,心中不免也跟着一痛。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亲的支持,陌陌的《凤鸾吟》在新人周潜力榜上排名上升到了第三位,在本月pk榜上的排名,也上升到了第十三位。     这都是各位好友倾情相帮的结果,陌陌这里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陌陌厚颜向各位朋友索要点阅、广播、收藏、推荐和pk票,请大家多多支持!     拜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bookid==《嫡女风云录》]           11. 冤家路窄(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11.冤家路窄(二)     山门前的空地西面,有一条幽深的林荫小道,阳光透过浓密的树枝,如星光般忽明忽灭的闪耀。     “那里通向何处?”书瑶很喜欢那条幽静的小路,转身看着宝隽。     “那里通向碧云寺的后山,从后山也可以进到寺里,只是有些绕路,不过胜在景色极佳。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深秋时,满山的黄栌树、枫树叶子红了,景色最是迷人。沿着这条小径上去,还可以看到观海亭、听涛院等名胜。”     “观海亭、听涛院是什么地方?”书瑶没想到这样一条小径,居然路上还有别样的风景。     宝隽见书瑶有些好奇就问道:“你不想从正面山门进去吗?”     “坐了半日的马车,腿脚都不灵便了,咱们不要去爬那么陡峭的台阶了,从这里走上去可好?”宝隽也不想从正门进去,他不想遇到庐陵王。再则迦叶此时应该正与他在一起,自己来了,迦叶到为难起来,虽然迦叶跟庐陵王更亲厚些,但自己也不想去为难一个方外之人。     宝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决定沿着小径朝山上走,正好沿途看风景。一行人沿着后山步道缓步前行,山中的青石板路,由于常年的行走,已经泛光,两旁的高大树木如同碧玉伞盖般遮天蔽日,走在其中甚是清凉。     “你还没有告诉我观海亭和听涛院是什么地方呢?”书瑶心中仍在惦记这两个地方。     宝隽笑了笑,对身后随行来的乌尽孝道:“乌鸦,你也来过多次碧云寺了,你给夫人说说,这两个地方的典故。”     “是!”乌鸦低头应道:“观海亭位于聚宝山的半山腰,在一块异峰突起的巨石上,三面俱是茫茫林海,此亭如一叶小舟孤悬海上,尤其是深秋万山红遍的时候,是观看林海的最佳去处。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出了幽静的小路,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起来。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阳光透过云层将光线撒播下来,在山坡的阳面形成明暗不同的光影,甚是漂亮。     眼前的景色美则美矣,却让书瑶心不在焉,总是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里,特别是继续往前走,远远看到一座茅草盖顶的小亭,立于一块突出山体的绝壁之上时,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我们以前来过碧云寺吗?”     宝隽已经发现了书瑶眼中越来越深的迷惑,笑着说道:“是啊!我们以前当然来过,只是你不记得了!怎么现在想起来了吗?”     听宝隽这样一说,书瑶顿觉心中释然。原来我以前确实来过,难怪觉得这么熟悉呢!于是点头道:“嗯!有一点点觉得熟悉。”     “这样就好,说明你的记忆正在一点点恢复!”     乌鸦又将听涛院的典故一路说给书瑶听。大家走走看看,慢慢离观海亭越来越近,亭中好像有人。远远的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好像是位僧人,另两位看着似乎正面朝林海,背对着书瑶她们来的路。     看到亭中的三个人时,宝隽顿时觉得头疼起来。紫千豪与云骑卫的十夫长岳彪对望一眼,心中俱想:“怎么这么巧啊?”于是各自朝自己的手下做了个注意警惕的手势,然后把手按向腰间的佩刀。     宝隽的侍卫们为何这么紧张,实在是因为亭中之人的武功太高了!他们这么多人,若与他打起来,能不能护得了安乐侯的周全还两说呢!     庐陵王的武功极其高强,高到何种地步呢?这么跟你说罢,内卫指挥使风逐云,曾经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独行侠,师承武当派灵虚道长,一套穿云剑使得出神入化,罕逢敌手。     曾经一人独挑黄河十二帮总坛,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黄河十二帮从此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江湖人称“冷面修罗”。当年在蜀中偶遇还是六皇子的当今圣上,两人结下生死情义,这才甘心退出江湖辅佐今上。     可就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人,几年前在跟庐陵王切磋时,却连败三场,内力、暗器及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俱输给了刚刚学成下山的李峻熙,风逐云羞愤难当,觉得有辱师门盛誉,自折宝剑,从此不用。     所以侍卫们才刚刚看清亭中之人的背影,就紧张得不得了!你道是一个背影,就能确定这是李峻熙吗?那当然!因为这个人,不光模样长得好,连背影都与众不同,决计错不了!     从能看清亭中有三人开始,书瑶的眼光就被那个身穿淡蓝色织锦箭袖,腰束天青色缂丝描金腰带,头戴玉冠的背影给吸引住了,心中没来由的突突直跳,完全忽视了他身旁还站着一僧一俗两个人。     以亭中之人的内力,早就应该听到一群人正慢慢靠近的声音了,可就是不屑转身看一眼。     碧云寺住持,当朝国师迦叶,身穿月白色僧袍,手挽佛珠,见到安乐侯一行,走出亭子上前两步合十道:“阿弥陀佛!萧施主别来无恙!”     宝隽还礼:“国师一向可好?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国师。这是内子甄氏。”     书瑶见迦叶方脸大耳,眉目清秀,面容慈悲,话音清朗不卑不亢,心中甚是喜欢。听宝隽向他引见自己,裣衽一礼道:“国师安好!”     迦叶垂目行礼:“女施主有礼!”随即抬头,当看到书瑶的脸时,不觉一愣,但很快便缓和下来,看向安乐侯。宝隽一直面带微笑看着迦叶,将他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     “安乐侯别来无恙啊!”一个痞里痞气,又带着几分不羁的声音传来。站在迦叶背后的另一个人一脸坏笑的转过身来,抬眼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当扫到书瑶时,脸色一滞,两眼不敢置信的盯着书瑶上下打量。     宝隽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冷冷说道:“朱帮主居然也这么有雅兴,别来无恙啊!你这么盯着内子看,是不是太放肆了!”     听到宝隽这样说话,紫千豪和岳彪几个离得近的侍卫,同时向前靠近了一步,半挡在宝隽和书瑶面前。紫陌和紫菱随书瑶一起前来,也向前靠了一步护住书瑶。     书瑶静静地看着这个放肆地打量自己的人,此人年约二十五六岁,身材强壮,五官俊朗。穿一件半旧的灰布短打,腰间随意拴着条布带,布靴长裤。虽满脸的痞相吊儿郎当,但一双凤眼却非常有神,布满精光。按理说书瑶应该反感这样无理的人才对,但不知为什么?书瑶不但没觉得反感,反而有种熟悉的亲切。     所以未经宝隽引见和介绍,便自动自发的问了一句:“请问尊驾,尊姓大名!”     他这一问到把宝隽给愣住了,显然宝隽没想到书瑶会自己问对方的姓名,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书瑶认识这些人。迦叶闻言,单掌辑礼道:“这位是丐帮帮主朱七七!”     “丐帮帮主?!”书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子,居然是叫花子的头儿?     “是啊!在下朱七七!有什么问题吗?”七七看着书瑶一脸的惊诧,痞笑着自我介绍。     “您好!”书瑶稳了稳心神,正欲施礼,被宝隽一把拉住,护在自己身后,然后转身对书瑶道:“咱们先走吧!到大殿去上香!”     “唉?怎么走啊?峻熙,你快看看,她长得多像,那谁!”七七伸出一只手臂,做出欲阻拦的动作。宝隽立刻怒目瞪向他,就要发作,身旁的侍卫已迅疾拔出腰刀对着朱七七。     “大家冷静,萧施主请慢动手!”迦叶赶紧上前一步,出言相劝。     闻此动静,那个一直背对着大家的华服男子,才缓缓的转过身来。书瑶清楚的听到自己身旁的丫鬟们发出的吸气声,自己也立刻就被眼前的男子给吸引住了。     只见此人,面如冠玉,唇若涂丹,眼仁黑白分明如夜空之星,鼻若悬胆似云峰初现,身材挺拔高俊如岩上青松,神情孤傲冷淡似睥睨天下的帝王。     “妖孽!”书瑶在心中忍不住的腹诽了一句。     “下官见过王爷!”宝隽微点一下头,算是给庐陵王见过礼了。     庐陵王看都没朝他看一眼,只冷冷的盯着书瑶。     “这是内子甄氏!书瑶,这位是庐陵王。”宝隽礼节性的给书瑶做引见。     “李峻熙!”言简意赅的自我介绍,书瑶侧身万福还礼:“王爷万安!”     峻熙定定地看着书瑶,脸上是他一贯的波澜不惊:“真的太像了!除了声音以外,一切真的太像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么像呢?”     良久,高傲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一抹嘲讽挂在嘴边,别有深意的看着宝隽。宝隽也不示弱,面带微笑地回看着,眼角眉梢露着一丝得意。     =====作者有话说=====     各位看书和支持陌陌的亲们辛苦了!     看着每天不断增长的人气,陌陌觉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最近工作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白天上班没时间写,只好晚上加班熬夜。经常是写着写着就睡着了,醒来揉揉眼睛又继续,存稿都要被消耗光了,写书慢又要求高的孩子真是伤不起!     还好有那么多亲,每天都来支持陌陌,陌陌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希望各位亲不要抛弃陌陌,陌陌一定会努力更文。     同时,也希望各位亲来看过文文后,如果心疼陌陌,就把文文加入你的书架吧!这样你再要看的时候,找起来也方便哦!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值得一看的好书:挂在树梢的[bookid==《阿山传》]           12. 初会燕姨娘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12.初会燕姨娘     回来的路上,马车跑得很快。     书瑶在车中被颠簸得有些难受,宝隽将她抱在怀中,尽量让她感到舒服:“你不用送我回去,你直接去宫里吧?有乌鸦和紫陌她们在呢!”书瑶对宝隽道。     “不!等把你送到家,我再进宫也不迟!”宝隽自从收到云骑卫派人飞马送来的皇上要他即刻进宫的信后,就一直表情很严肃。书瑶叫他别管自己先进宫见驾,他却坚持要把书瑶送回家才肯去。     到了安乐侯府所在的永安大街,书瑶再次要他赶紧进宫去:“你看马上就到了,你走吧!去迟了,恐皇上怪罪!”     宝隽看着书瑶,嗤笑一声道:“不怕!前面就是府门了,等看着你进去,我再走!”书瑶无奈,只得作罢。     到得安乐侯府门口,两排小厮早已恭候在侧。宝隽将书瑶从车上搀下来,送进府门,看着她过了影壁墙,又对乌鸦嘱咐一番,这才转身接过小厮牵来的马,在侍卫的护持下,往宫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书瑶在丫鬟婆子们的簇拥下,穿过两道过厅,来到垂花门前,内庭的小轿已经等候在此,坐上轿子书瑶觉得好累。今天的奇遇太多了,迦叶国师自不必说,居然会遇到庐陵王和丐帮帮主。     没想到,那个声名显赫,在朝中与宝隽分庭抗礼的庐陵王,竟会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活脱脱就是个妖孽啊!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总像有数不清的故事。     更没想到,天潢贵胄的庐陵王居然会跟叫花子的头儿混迹在一起!并且看样子,交情还不是一点点,居然可以直呼其名。     还有,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他?为什么看见他,我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还有那个朱七七和迦叶国师,都觉得很熟悉,竟如老友一般。可他们看我的神色分明与我的感受又有不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看来宝隽和紫陌她们说的哪些事情都是真的,我真的是安乐侯夫人,否则怎会认识这些人?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书瑶在轿中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夫人,前面是潋香居,好像是燕姨娘的丫鬟们在忙什……”紫陌在轿外还未回答完,就听紫菱呵斥的声音响起:“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被鬼撵了!冲撞了夫人,仔细你们的皮!”     书瑶用脚跺了跺轿底示意停轿,抬轿的婆子赶紧打起轿帘,一旁的紫陌伸手扶着书瑶从轿中出来。     只见两个十四五岁的丫鬟和两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子垂手站立一旁。前面不远处,一个粉墙绿门的小院出现在眼前,门上的匾额上书“潋香居”。     “出了什么事儿?你们是跟谁的?叫什么?”书瑶站定身形问道。     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穿桃红色半袖,系赭色腰带的丫鬟回话道:“奴婢叫小红,是燕姨娘跟前服侍的,我们姨娘刚才练功崴了脚,奴婢这就去回了管家娘子请大夫。”     书瑶打量了一下小红,微微蹙了蹙眉头,紫陌立刻喝到:“没规矩的下流东西,见到夫人竟敢站着回话!”     小红几个还没搞清楚状况,看了夫人一眼,这才赶紧跪下:“奴婢是着急请太医,忘了规矩,夫人恕罪!”     书瑶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丫鬟,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见潋香居的东面就是宝隽的静心山房,子归园则在静心山房的背面去了,为何会走到这里来?早晨出门时似没有走这边啊?回头看了眼几个抬轿的粗使婆子,几个婆子见夫人看过来忙把头低下。     书瑶唇角微微翘了一下:“你家姨娘现在何处了,带我去瞧瞧!”     “啊?”小红显然没想到夫人居然要去看姨娘,一时反应不过来,仍在地上傻愣着。     紫菱向前一步斥道:“没听见夫人说什么呀?还不快带路!”     “是!”小红和几个丫鬟这才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前头带路。     一群人进到院中,燕姨娘此刻正拧着小腰,揉着脚踝,楚楚可怜的坐在院中的青石地上。只见她上身穿白色水绫绸小短褂,下身着同色扎脚灯笼裤,脚穿软底红绣鞋,一头青丝梳成马尾髻,飘散的几缕被细汗粘在额间,妆容精致白里透红,真是说不出的别样风情,我见犹怜。     听见有人进来,嘴里轻轻的哼着,一边揉脚,一边抬起如丝媚眼。见是夫人进来,先是一愣,迅疾往书瑶身后瞟了一眼,脸上立刻显出失望的神色,委委屈屈的继续坐在地上揉脚。     书瑶醒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颇有艳名的燕姨娘,一见她这副做作的摆拍造型,心中不觉好笑:就这个级别啊?也太低了吧!还以为有多大手段呢?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把侯爷勾/搭上的?难道只是因为舞跳得好?     不过级别低有级别低的玩儿法,既然你喜欢装,那就陪你装。于是玩心大起,惊呼道:“呀!人怎么还在地上呢!还不快快扶起来,仔细着凉!”     小红和站在燕姨娘身边的小桃赶紧过来,想扶她起来。燕姨娘一看该来的人没来,不该来的到来了,想着自己精心的准备,顿时有些着恼:“不知夫人来了,未曾远迎,还望夫人恕罪!只是翩翩的脚崴了,不便起身行礼,也不好随意搬动,还是等大夫来看过了再起来吧!不然脚若是瘸了,回头不能给爷跳舞,又是翩翩的不是了。”     书瑶一听,拿侯爷来压我是吧?唇边的笑意更浓了:“早就听侯爷说过,姨娘的舞那是一绝,侯爷每每说起,都是心有戚戚焉的,若是真的有个什么闪失,还真是怪可惜了的。”宝隽何曾在书瑶面前提起过哪位姨娘,更没有说过燕姨娘的舞是一绝的话。     可燕姨娘闻听书瑶此言,心下很是欢喜受用。想着侯爷没有跟夫人一起进来,必是在前院被耽搁了,一会儿应该就会出现,自己再等会儿,等侯爷来看到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必会亲自叫人请太医来给自己诊治,到时候夫人又怎样,还不是只有干看着。     不过今天夫人的言谈举止,还是有些出乎了燕姨娘的意料。     先不说,以前从未有过的压人气势,单就说自己崴脚这事儿,以前若遇上了,要么假装不知道,要么就会赶紧张罗人去请府里的大夫先瞧着。可今天不但主动进来看自己,还站在旁边跟自己扯闲篇儿,只是完全没有让人去请大夫来的意思。     燕姨娘有些不满了,手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脚,樱桃小口不时哼哼几声:“哎呦!哎呦!”似在提醒夫人,还不快去叫人给我请大夫啊!     书瑶状似没有听见一般,让人给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下,又让人再去给自己泡壶茶来,然后一高一低跟燕姨娘在院子里聊起了今天去碧云寺的经过。燕姨娘就这么在地上坐着,哼哼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可自己前面已经说过不宜搬动了,这会儿地上坐着虽说硌得屁股疼,也只能忍着。好在还在夏末,否则只怕真的要冻出个好歹来。     看看日头开始偏西了,茶也喝了有一开了,书瑶转身向紫陌道:“侯爷进宫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打发人去跟乌鸦说,派个稳妥些的人到宫门口去候着,等侯爷从宫里出来,好赶紧接家来。”     “是!”紫陌答应一声立刻到院门外找人去了。     “侯爷进宫了?!”燕姨娘睁着一双妙目,瞪着书瑶。     “是啊!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书瑶反过来惊问到。     “你什么时候说……哎呦!”燕姨娘一听侯爷进宫了,那可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了,自己还在这儿傻坐着给谁看哪!就准备起身,可坐得太久了,腿脚都麻了,一起身就又跌了回去,心里不免怨恨书瑶故意整她。     书瑶才不管她怎么想呢!只管冷冷说道:“姨娘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脚崴了就应该好好歇着,你看,这要是真瘸了,可怎么跟侯爷交代啊!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扶姨娘进去。去让乌鸦家的把府里的郎中请来先给姨娘瞧瞧,若不行,明儿等回了侯爷,再去请太医来瞧。”     =====作者有话说=====     陌陌又来撒娇打滚儿求点击、广播、收藏、推荐、pk票票了。     各位亲,如果觉得陌陌写的文还能看,就拜托各位追文或走过路过的亲,帮忙收藏、推荐一下下吧!各位好友的推荐票票不要让它作废啊!     陌陌这里拜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本好书:开心乐乐的[bookid==《极品女神》]           13. 夜来娇客访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13.夜来娇客访     是夜,宝隽很晚才回来,书瑶已经准备就寝了。     见宝隽神色疲惫,表情凝重的进来,便问道:“用过晚饭了吗?饿不饿?”     宝隽抬眼看到书瑶,紧走两步上前把她拥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样。书瑶觉得奇怪,什么事儿能让一贯沉稳的他如此紧张?     “出什么事了吗?”宝隽并不搭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书瑶,用脸颊轻轻的蹭着她的颈项,嘴里低低的在呢喃,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隐隐约约像是“对不起!对不起!”可声音实在是太小,又很含糊,书瑶并不敢肯定就一定说的是“对不起”,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什么让他很难过又不愿意或不能说的事情发生了。     于是问道:“要不要吃点宵夜?”     等了好一会儿,书瑶觉得自己都快要僵硬了,宝隽才终于平静下来,将书瑶从怀里拉到面前,在她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好!”     于是书瑶立刻让紫烟去叫小厨房做点梗米粥来,等宝隽洗浴完换好寝衣出来,米粥已经熬好。想着夜已深,不宜吃得过饱,书瑶就让厨房只备了一些小菜佐餐,一碟烟熏鹿脯,一碟虾仁炒蛋,一碟酱黄瓜,一碟炝笋干。     宝隽心不在焉的喝了小半碗粥,挟了一筷子鹿脯,就不想吃了,也不想马上就寝。就坐在次间的圆桌旁发愣,书瑶只好强打精神,陪他坐着。丫鬟们见今天侯爷心情非常不好,都很识趣的躲到外间去了。     两人干坐无聊,书瑶便把燕姨娘下午崴了脚的事给宝隽说了一遍。她对宝隽的脾气秉性,还不是十分的了解,并不敢保证,宝隽在听了她小惩燕姨娘后会不会着恼,但仍是说得很详细,并未有所隐瞒或歪曲。     宝隽就这么坐着听她说,没有搭话,也没有表态,隔着桌子握着她的手,轻轻用拇指摩挲。等书瑶说完,才勉强的笑了笑:“以后内宅的事都不必跟我说,你是主子,她不过是个奴才,一个玩意儿,随你怎么处置都可以。”     “……”     书瑶心中没有喜悦,也没有难过,只有莫名的悲哀。不知道是在悲哀自己还是在悲哀燕姨娘。你如此在意地想取悦一个人,可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过如此。     书瑶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下午的行径,觉得自己有种帮着宝隽欺负燕姨娘的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坐着。若在往常,宝隽见书瑶不言语了,一定会探问个究竟,然后逗她开心,可今天他似乎很累,根本不想多说话,两人又枯坐了一会儿才各自安寝去了。     睡到半夜,书瑶被一阵风给吹醒,觉得身上有些凉,就起身去摸掉到地上的薄毯。眼尾无意间扫了一下睡在旁边卧榻上的宝隽,这一看,书瑶的睡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宝隽的卧榻旁边此刻正站着一个女子,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书瑶可以确定这名女子不是紫陌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书瑶的后背立时起了一层白毛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是谁?站在宝隽床边想干嘛?”她想喊人,可喉咙就是发不出声。     迅速看了一眼榻上的宝隽,眉头紧皱睡得正熟,不像受到了伤害的样子。但她仍是不放心,急忙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向那个女子,想一探究竟。     刚走了两步,女子似有所察觉,慢慢的转了过来。     “啊!”书瑶手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竟然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穿一件银锻对襟撒花窄裉袄,梳着百合云仙髻,鬓边簪一朵珠花。见书瑶惊惶地看着自己,浅浅的笑了。     “吓着你了!”说完歉意的冲书瑶福了一福。     书瑶有种对着镜子说话的错觉,连眨了几下眼,可女子仍旧实实在在地站在面前:“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     女子闻言,转过身,痴痴地看着熟睡中的宝隽:“侯爷好睡呢!我要走了,也不说送送我!”     “你到底是谁?”书瑶心中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即想知道她是谁,又怕知道。     “我是谁?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跟我长得这么像,又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我想知道你是谁?”     女子浅浅的笑了一下,连笑起来的样子都跟书瑶像极了:“那么你说我是谁呢?抑或是,你认为我是谁呢?”     “你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对吗?你才是书瑶?”     女子微微一笑:“不,你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你是书瑶。”     书瑶真的糊涂了,不过还是执着的问道:“是不是我占了这个身体,你就要离开了?”她一直有种感觉,自己只是一缕幽魂,由于某种原因,侵占了书瑶的身体。     “不是的,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原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因为他,才有了纠结。”     “什么?我听不明白!”书瑶有些急切地问道。     女子又转过头,看着榻上熟睡的宝隽,眼中有无限的眷恋:“如果十四岁那年,没有遇见他,也许……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了呢?”说完,她轻轻的抬手向宝隽的脸上拂去。     书瑶赶紧上前制止:“你要干什么?!”     “呵!你很在意他嘛!也不枉他对你心心念念了这些年。”尽管是笑着在说,眼中却是无尽的哀伤,看得书瑶心中一阵阵的抽疼。     她重新抬起手,轻轻的拭去宝隽眼窝处的一滴眼泪,书瑶没想到宝隽竟然在流泪,惊异的看着女子,想要说什么?女子道:“他没有醒,这应该是梦里流的泪。”     “他梦到什么了,竟如此难过?”     女子摇了摇头:“但愿是梦到我了吧?”说完顿了顿:“我要走了,走之前,想拜托你一些事。”     书瑶虽说对这个长相酷似自己的人很有好感,但一听对方要自己帮忙办事,心中不免立刻警惕起来,不知道要让自己做什么?若是违背自己道德底线抑或公序良俗的事,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女子似乎看出了书瑶的疑虑,浅笑着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是拜托你,照看我的家人。”     “啊?你的家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仙乡何处?我如何帮得了你及你的家人?”书瑶被她这话弄得是云里雾里。     “没关系,聪明如你,到时你自会明白的。我最爱吃核桃冻和水晶糕,三哥那时经常给我从外面带回来。家里的点心师傅虽说也会做,却总不及伊家巷子里那家卖的味道好。”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窗外,似在回忆过往。     书瑶彻底被她给搞糊涂了,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或者是说这些有什么用?想想突然问道:“等等,我为什么要帮你?”     女子听她这么问,掩口笑道:“难怪侯爷说你有时精明有时糊涂,这会儿才想起问这个吗?”     书瑶被她这样一说,又看看榻上还在熟睡的宝隽,心中有股莫名的怒气冲起来,不知这个女人到底跟宝隽是什么关系?又凭什么就认定自己会帮她,现在居然还来打趣自己!我们很熟吗?脸上自然就有些挂不住了。     女子哧哧的笑了两声,走近她道:“你也不要着恼,我都把他还给你了,你还不应该谢谢我吗?我走了。”     书瑶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居然被她知道了,有些不好意思,就想问问她,什么叫她把他还给自己了?这是什么意思?见她说要走,就上前拉着她的袖子:“等等,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女子看着她笑问道:“你答应我了?”     “我答应你!但你……”不待书瑶说完,女子微笑着转身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记住,你答应了我的!”     书瑶赶紧追上去,朝她喊道:“唉!你等等!等等!你别走哇!你还没说呢!你等……”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周末愉快!     这章有些惊悚对不对?o(n_n)o...     陌陌也觉得有些惊悚!!大家想不想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是谁?答案会在后面的故事中慢慢揭晓的。这里先允许陌陌卖个关子,大家一定要记住她哦!     最后还是陌陌的老生常谈:恳求各位亲给陌陌投出宝贵的推荐票、pk票,评价票吧!还有你们的点击、收藏和留言。哪怕你只是一个与故事内容或角色有关的留言,对陌陌的写作都是莫大的支持与鼓励,因为这会让陌陌觉得自己的书有人看,有人与自己一起关注角色的故事和成长。     拜谢各位了!     祝每位来看文和支持陌陌的朋友周末愉快!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精彩的书:黑嫂的[bookid==《异瞳之女》]           14.夫人变了(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14.夫人变了(一)     “书瑶!书瑶!快醒醒!醒醒!”书瑶是被宝隽给摇醒的,醒来后嘴里还在喊着:“你等等!别走!别走!”     双手抓着宝隽的胳膊,瞪着一双大眼睛:“你还没告诉我呢?”     宝隽惊异的问:“我告诉你什么?书瑶,醒醒!”     书瑶看着紫陌、紫薇两个站在旁边,急忙喊道:“你们怎么不拦着她,快去拦着她,不要让她走了!快去!快去啊!”     紫陌和紫薇面面相觑,又看看侯爷,不知如何是好:“夫人,你又做恶梦了吧?快醒醒!”     宝隽哄着书瑶道:“瑶儿,你刚才只是做梦,没有人从这儿出去。”     书瑶已经很久没做过恶梦了,此刻一脸急切的看着宝隽:“她认识你,她说她要走了,来看看你!”     宝隽将书瑶抱在怀里,一面亲吻着她的发丝,一面给她轻轻的拍着背,安抚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呢?谁也伤害不了你!这儿谁也没来过,一直只有我们俩。”     书瑶在宝隽的安抚下,慢慢冷静下来,混乱的思路开始逐渐清晰。对啊!这应该是个梦,我刚才明明是一直追着她朝外间走去的,此刻却在床上。环视了一下周围,见紫陌、紫薇都穿着中衣一脸惊慌的站在旁边,想来是自己喊的太大声把她们都吵醒了。思及此,这才缓缓的放松下来紧张的身体,呼吸也渐渐趋于平静。     宝隽见书瑶平静下来,已经没事了,就吩咐紫陌和紫薇下去,不必伺候了。     紫陌、紫薇蹲了个福出来,走到东次间,紫陌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跟紫薇说:“你在这屋睡着,我还是到那边外间打地铺去,若再有什么动静,也好快些有个支应。”     “姐姐先别去,你忘了?夫人不喜欢咱们睡得离卧房太近。”紫薇拉着紫陌,有些担心的劝着。     “话是这么说的,可那时候是夫人已经不做恶梦了,可今儿晚看这样儿,像是吓得不轻。夫人老说有人从她屋里出来,咱们可是一听见喊声儿就过去的,那见着什么人了?我寻思着,这屋里别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撞克了夫人。夫人自打杏花坞走水后,就一直火头弱,虽说才去碧云寺上过香,可到底是受过惊吓的人,我还是搬到那边的外间去睡,好歹替夫人守着点儿门儿,添点儿阳气儿。”     紫陌说完,紫薇已经吓得手脚发抖了。紫薇在几人中胆子最小,此刻听紫陌这么说,吓得心里直发毛,哪还敢自己一个人睡在东次间,于是哀声道:“姐姐你可别吓我!你知道我胆儿小。我也跟你去打地铺,咱俩一块儿,人气也更旺些。再说了,就算晚上侯爷夫人再有什么吩咐,不是还能多一个人支应吗?这样的巧宗儿可不能都你一个人占了!”     紫陌拿她没办法,只好两人一起把褥子抱到外间,在围屏后面悄悄打好地铺相拥睡下了。     书瑶的下巴懒懒的搁在宝隽的肩膀上,宝隽轻拍着她的后背:“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的神态都跟我像极了。”     书瑶感到后背轻拍的手停了一下,随后又开始继续:“是吗!”     书瑶抬起头看着宝隽:“是的,千真万确,我都觉得像是在照镜子。对了,你刚才做梦都梦到什么了?为什么会哭?”     宝隽一愣:“谁说我哭了?”     “我刚才在梦里看见你眼角挂着泪水!”     “胡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可能?何况还是在梦里!你以为,男人跟你们女人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还在梦里哭醒?”宝隽不屑地笑道。     “可我是真真实实的看到你睡着了,这里挂着泪,她还帮你拭去了。说希望你是因为梦到她了,才流的泪!”书瑶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宝隽的内眼角。     宝隽抓住书瑶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吻着:“那只是你做的梦?没有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进来,也没有人给我拭泪,你想多了。”     “她还说拜托我照看她的家人呢?”书瑶见他不信,抽回手,继续申辩。     “哦?是吗?那她有没有说她姓什么叫什么,家住何处,家中都有什么人?”宝隽饶有兴致的问到。     “没有,她说,到时我就知道了!”书瑶有些沮丧。     宝隽爱怜的轻抚着书瑶的脸颊:“呵呵!你看,她都没告诉你她的家人情况,你怎么帮她啊?可见是当不得真的。好了,不管有没有这个人,这些都不重要,不必去理会,一切都过去了!别怕,睡吧!”     从碧云寺回来后的一连数日,宝隽都是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忙什么?书瑶自从那夜梦到那个女子后,就再没梦到过,精神头也开始慢慢好起来。     宝隽见自己近来很少在家,怕她一个人害怕,就让乌尽孝家的又安排了几个小丫鬟和婆子进园伺候。又担心她太闲闲出病来,就问要不要叫姨娘们每日来给她立规矩。     书瑶闻听立刻回绝了:“不要!你还是不要让她们这样,我喜欢清静,不喜欢大清早就闹嚷嚷的一院子人。再说我又爱睡懒觉,你让她们每天来给我请安,我就得早早的起来,还是算了吧?”     其实书瑶是从心里不愿意看那些姨娘,大清早的就在自己面前炫耀“昨晚你老公又被我睡了”的得意嘴脸。     闻听她的借口,宝隽差点没笑出声来,哪有当家主母大清早睡懒觉,还堂而皇之拿出来说事儿的,也只有她才敢这么说。想想多年前她跟自己说过的那个比这些好得多的借口,心下一乐,却不点破:“没关系,回头我叫骄奴把管家的事儿交出来,还是你管。早上媳妇婆子,各处管事,一堆人找你回事领对牌,你就不会再睡懒觉了。”     “骄奴!”     书瑶一听,叫得这么亲热,嘴角就直抽抽,立时觉得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皱着一张脸央求道:“你饶了我吧!我伤还没好完呢!再则近来又受了惊吓,需要静养,那日你不是也听到杜先生说,我需要静养一段时日吗?”     书瑶说的杜先生,叫杜雨露,是安乐侯府的私家医生,年约四十来岁,温州人。早年也曾是当地名噪一时的名医,一次失手,医死了时任温州知府的父亲,全家被下大狱,妻儿惨死狱中。宝隽正好去温州公干,得知了此事,一问才知,不过是一场事故,知府却以势压人,将其全家下狱,致其妻儿惨死。就恩威并施,以其妻儿之命抵知府父亲的命,将他放了出来。见他家破人亡无处可去,就让他随自己回京做了私家医生。     平日府中上下,有个头疼脑热,夜半发烧,跑肚拉稀,跌打骨折什么的都是他给诊治,若病势凶险或侯爷发话了,才去太医院请太医。     宝隽见书瑶用杜先生说事儿,明显是在耍赖躲清闲,却也不点穿她,就姑且由着她吧!他实在也不愿意强迫书瑶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儿。     书瑶在潋香居小惩燕姨娘的事,在侯府下人中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那些平日里就见不得燕姨娘恃宠而骄,好强抓尖儿的人,免不了跟着开心取笑一番。但更多的人明显嗅探出了不一样的信息:看来夫人真的是变了,一向面慈心软的夫人要发威了!最好是做好自己的事儿,别没事儿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也是侯府大管家乌尽孝给府中各处管事训话时说的意思:“那些个以前吃酒耍懒,欺上瞒下,不知道府里正主儿是谁的东西们,都给我收敛收敛!如今侯爷发话了,府中内宅的一应事务,都由夫人说了算。侯爷不在家的时候,府中大事小情都要请夫人的示下,若再跟以前似的,糊涂油蒙心巴结错了人,爷可救不了你们!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周末愉快!     陌陌今天好难过哦!陌陌已经从pk榜的首页迭出去了!各位亲帮帮忙啊!pk、推荐、长评、收藏都只管向陌陌身上招呼啊!     陌陌这里拜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本好书:唐深深的[bookid==《花的解剖学》]           15.夫人变了(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15.夫人变了(二)     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天气也一日凉似一日。宝隽仍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就是在家,也是不停的有人来拜访。为了不影响书瑶休息,有时太晚他就直接歇在静心山房,但他次日必定会来看书瑶一次,问问她昨天都干什么了?又说自己昨晚都歇在哪儿。书瑶有时听着都很想笑,这意思是不是怕自己多心呐?     这日,书瑶正在房内看书,几个丫鬟在外间摸骨牌玩儿,乌尽孝家的带着荣景添的绣娘来给书瑶量身做衣裳。     荣景添是京城最大的绸缎庄成衣铺,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珠市街,京中的达官显贵都以穿荣景添的成衣为傲。安乐侯府自然也不例外,每年春秋两季荣景添的绣娘或裁缝师傅就要来给侯府的女眷们量身裁衣。     绣娘是往年惯常给书瑶量身的,跟书瑶很熟,可书瑶跟她不熟,好在她来之前紫陌已经跟书瑶说过了,书瑶也还能自如的与她应答。乌尽孝家的知道夫人火灾后失忆了,所以也跟在旁边,抽空帮腔,这位绣娘到也没觉察出书瑶有什么不对。     量完身,正翻着图册选衣样子配衣料,就听外头院子里桂嬷嬷尖锐的声音在跟谁叫骂。书瑶蹙了蹙眉,乌尽孝家的和紫陌赶紧出去照看。     桂嬷嬷是书瑶娘家陪嫁来的奶娘,杏花坞发生大火时,她已病了好几天。火起后,桂嬷嬷从自己住的下人房中跑出来,眼见火势蔓延到了书瑶卧房,拼着老命跑进去跟紫陌几个把书瑶给拖了出来,手也因此被严重烧伤。     宝隽为此对她心存感激,念着她又是书瑶的奶娘,对她就格外敬重些。书瑶养病期间,也就很少让她在跟前站班儿,也很少让她做事,无非就帮着紫陌她们管管小丫头啥的,只让她安心养伤。     书瑶对她自然更是感激,不光是她救了自己,还因着自己是吃她的奶长大的缘故,所以对她也是格外的好,不时赏些东西。又加上自己失忆了,对她就更加信任些,好些私密的问题别人不好问,就去问她,这样桂嬷嬷就很是有些得意了。     以前夫人不得侯爷的心时,连带着一屋子的下人都跟着抬不起头,她可没少替书瑶操心。如今书瑶在府里终于能正正经经的做回夫人,并且能做决断了,她也跟着觉得扬眉吐气了。     手虽然受了伤,可不影响走路唠嗑啊!闲来无事,就经常去串门子,跟一帮媳妇婆子们扯闲篇儿。打听这位姨娘新近打了几件首饰,那位姨娘又做了几身儿衣裳,又浑说夫人都没见天儿的做这做那,到是一帮姨奶奶装扮的跟妖精似的,给谁看哪!然后回来又跟书瑶学,书瑶最怕的就是听这些捕风捉影的家长里短,可又实在拿她没辙,就姑妄听之,也不置个可否。     见主子怎么还是这么不上进,桂嬷嬷就给书瑶出主意,让她把家接过来自己管。书瑶最怕的就是让她管家,连宝隽叫她管她都不爱管,更别说桂嬷嬷了,所以没事总爱躲着她。     一次桂嬷嬷又老调重弹,书瑶被她磨得实在没了耐性儿,不咸不淡的发话了:“嬷嬷手上的伤想是好得差不多了吧?我看侯爷新叫送进来的几个丫头婆子笨笨的,嬷嬷若是好了,就劳动您,给新来的几个说说规矩,顺带教教几个小丫头做做针黹女红什么的,没事儿就不要老往外头跑了,仔细累着您。”     桂嬷嬷没想到自己一心为夫人好,到头来夫人不但不领情,还让自己去带着几个新买进来的小丫头做针线,心里自然委屈,就跟紫陌几个哭诉:“夫人变了,如今有了侯爷的宠爱,就不像以前那么好性儿了,以前可从来都不会跟我说句重话的,连侯爷都对我客客气气的,夫人到要编排我去跟那起子没脸的小丫头们一起做活了!”     紫陌几个只好劝她一回:“嬷嬷想哪儿去了!您不是不知道夫人素来好性儿,哪里就肯编排您呐?不过是想着怕您老累着,您又是最知道这府里规矩,极会做针线的,又最懂夫人的心,这才让您教教这些小的,好让她们早点能帮夫人做事不是吗?”     桂嬷嬷听紫陌这么说,一撇嘴道:“姑娘如今可是侯爷、夫人眼里的红人儿了,在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一等大丫鬟了,连乌管家和管家娘子都要敬你三分。这些管教新来小丫头的事,自是不必亲自做的,可不就指派我老婆子去做吗?站着说话不腰疼!”     紫陌性儿好,又是跟桂嬷嬷从江南甄家一起陪嫁过来的,自是不好跟她掰扯这些没影儿的事,只呵呵笑道:“嬷嬷若觉得我说得不对,只管不去做便是,也别生气,夫人又不会把您怎么样,仔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紫菱可没这么好的脾气,也没这多的顾虑,站起身直接就反驳道:“嬷嬷这话跟我们原本说不着,指派您的是夫人,难不成嬷嬷连夫人的话都可以不听了?紫陌姐姐不过是借着您的话开解您,您若真要这么胡搅蛮缠,那也随您怎么想就是了!大家不过是梅香拜把子,什么有脸没脸的,主子给脸那才有脸,若把主子惹恼了,撵了出去,那才真真儿叫没脸呢!”     桂嬷嬷被一顿抢白,紫菱不比紫陌,那是侯爷安排来伺候夫人的,自己可不敢得罪,只好干咂着嘴。从那以后,到是收敛了不少,也不敢再到外头乱嚼舌根了,也很少再到书瑶屋里去了。书瑶觉得过意不去,见她很少再出去惹事儿,也不多事了,也就不好再一直拘着她。只跟紫陌几个说:“随她老人家怎么着,只要别出去惹事就随她。”     今天怎么又听见她在院子里跟谁吵吵,莫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乌尽孝家的和紫陌出来房门,绕过花障,一路快步走到院门处,就见桂嬷嬷正带着几个婆子,叉腰撸袖,骂骂咧咧的在推搡两个丫鬟。仔细一看是听风小筑小宋姨娘跟前的丫鬟修竹,还有站在修竹身后的宋姨娘身边的丫鬟秋蓉。     修竹和秋蓉一见管家娘子和紫陌出来了,全都一起哭喊着:“乌大嫂子,紫陌姐姐快救救我家姨娘吧!     紫陌见是修竹和秋蓉,赶紧三步两步走到跟前去,呵斥住那些婆子,桂嬷嬷还在骂着:“没规矩的小娼/妇,以为侯爷在家呢?跑这儿来叫/春装可怜来了!趁早打消了你们的腌臢念头,也不打听打听,这子归园是你们这起子没脸没皮的小浪/货们能来的地方吗?趁早滚回去!正好管家娘子也在,几时把你们全都发卖出去,就清静了!”     紫陌一听这话,噌!的火气就上来了:“嬷嬷这是说谁呢?好歹看清楚再说,秋蓉和修竹可是宋姨奶奶和小宋姨奶奶跟前的人,怎么就是娼/妇、浪/货了?两位姨奶奶好歹也是侯爷的人,纵有什么不是之处,也还有夫人裁断呢!怎么就让嬷嬷说得这么不堪了?”     乌尽孝家的,原本有些看不惯桂嬷嬷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可因着她是夫人的奶娘,平日里总是嬷嬷长嬷嬷短的叫着奉承着。今日见她这么糟蹋宋家两位姨奶奶的丫鬟,心里先就有些鄙视,可到底这是子归园,周围全是夫人的人,何况如今夫人正得宠,怎么着自己也是不好搭话的。没想到,夫人跟前的紫陌,居然先把桂嬷嬷给抢白了一顿。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做恶人了,于是就站出来打圆场。     “哎哟!嬷嬷您可别累着,这人多手杂的,别回头再把您碰出个好歹来!几位嫂子、婶子快把桂嬷嬷扶下去歇着。”说罢也不待别人动手,自己先上前一步扶着桂嬷嬷。     桂嬷嬷原本以为紫陌来了,自己的胆气就更足了,没想到紫陌不但不帮着自己,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责问自己。更没想到的是,管家娘子也明显是在拉偏架,就更觉没脸了!嗨哟!一声就想坐地上去撒泼,没想到管家娘子眼疾手快的搀住了自己。几个婆子为了讨好乌尽孝家的,也上来换手搀着桂嬷嬷,不让她往地上出溜。     可饶是如此,桂嬷嬷还是扯开喉咙嚎起来:“你们这些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小浪蹄子!夫人平日里都白疼你们了!如今别人都打上门儿来了,还自己人窝里横啊!我那可怜的夫人唉!你怎么就养了这群白眼狼啊……”     乌尽孝家的一边儿忙着给她顺气儿,一边说着:“嬷嬷您老消消气儿,哪就到您说的那份儿上了?不过是两位姨奶奶的丫鬟,能翻出什么浪来,先问问什么事儿,再打出去也不迟啊!”嘴里说着,眼睛赶紧给紫陌使眼色,叫她自去处理修竹和秋蓉。     紫陌见有人拦着桂嬷嬷,也就懒得理她了,径直过去把跪在地上的修竹拉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修竹跪在地上不肯起,一边儿死攥着紫陌的袖子不松手,一边哭着:“紫陌姐姐,您赶紧求求夫人,救救我家姨奶奶吧!姨奶奶眼看不中用了!     =====作者有话说=====     陌陌今天有一件开心的事和一件伤心的事!     咱们先说开心的吧!     陌陌终于有了封面了,但不是陌陌自己做的,是编辑送的。今天看见小茧夸我的封面很漂亮,把我吓一跳,后来问过编辑了,才知道,这是起点给的福利!感谢珊瑚编辑!菜鸟的世界大大们永远都不懂!汗一个!     再来说伤心的事,陌陌今天终于从周新人潜力榜上也消失了!大大们帮帮忙吧!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     帮陌陌多多的投推荐、pk票陌陌的粉丝值就会青云直上!     给陌陌点击、收藏写长评,陌陌的粉丝值也会扶摇直上!     亲们、朋友们,陌陌求大家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本好书:干红的[bookid==《叩关三界》]           16.宋家姐妹(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16.宋家姐妹(一)     “到底怎么回事?你到是说清楚啊!怎么就不中用了?”紫陌一听急忙问道。     这时,书瑶被紫菱、紫烟、紫薇等几个丫鬟簇拥着从正房花径那边过来了,见院门口一堆人吵吵嚷嚷,哭天喊地的,先自在心里厌烦了一回。     桂嬷嬷一见夫人来了,立刻劲头更足了,卯足了劲儿过来抱着书瑶就是一阵晃,好悬没把书瑶给摔地上,好在紫菱和紫烟反应快,立刻左右搀住书瑶,书瑶才没摔倒。     桂嬷嬷的一番哭天抹泪,书瑶总算是听明白了大概意思,心里不免一阵地咬牙切齿:“丢人现眼!我几时眼里如此容不得人了?我成什么人了??”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吩咐乌尽孝家的,差人送绣娘先出去。回过头来,又温言对桂嬷嬷道:“嬷嬷,我知道了,您先跟她们下去歇着,这儿我来处理。”     桂嬷嬷哪肯呐!站在那儿死活不愿意走,说如今子归园全是一窝白眼狼,她若走了,夫人给人欺负了都没人知道,非要站在这儿,给书瑶壮胆儿。     书瑶闻听简直无语,想想她的出发点终归是好的,也就任由她在那儿站着了。     见夫人出来,修竹和秋蓉两个就朝书瑶爬过来,匍匐在地哭诉:“求夫人救救我家姨娘!”     书瑶可不认识这俩人是谁?说道:“好好说话,你们俩是跟谁的?叫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修竹赶紧直起身子,抽抽搭搭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住在侯府东面听风小筑的小宋姨娘宋慧珠,前几日偶感风寒,原本这不过是小病,吃两剂药发发汗就好了,可这几天正好杜先生跟侯爷告假回温州老家去了。说是原任温州知府被朝廷革职查办,按察司派员正在温州收集他的罪证呢!     闻听这样的消息,杜先生自然是要回去的,所以小宋姨娘的病就没能赶上大夫诊治。但这也没什么?民间土方,喝点姜汤,刮刮痧也还是能好的,只是效果来得慢点儿。     偏偏那日,小宋姨娘心中烦闷,便带着丫鬟到碧莲湾散步,走着走着就遇上了燕姨娘。     燕姨娘这阵子正走背字儿,成了整个侯府的笑话,看谁都不顺眼。见她一副弱柳扶风,弱不胜衣的样子,就出言挖苦了两句。     偏这小宋姨娘,因着自己曾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只因家道中落才落得与人做妾的地步,但读过书的风骨依然在,哪里受得了一个青/楼女子的羞辱,便与她理论。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她如何是燕姨娘的对手!燕姨娘风/月老手,荤素全来。结果回来后,羞愤难当,急火攻心,原本的小病,就整成了大病。     这原本也没什么?以安乐侯在朝中的权势,侯府的姨奶奶看个病,请个太医,这就是小事一桩,都不值得一提。可偏偏就那么巧,这几日侯爷总有忙不完的公务,家里根本就照不着面。修竹去过几次静心山房,请侯爷的示下,侯爷要么不在,要么就在见客,没工夫搭理姨娘的事儿。只好去请示管家的凌姨娘,凌姨娘又抬出了侯爷先前才下的令:家中的大事小情须得请夫人的示下。     这下问题就复杂了,书瑶前些日子才受了惊吓,正在按照杜先生的医嘱静养,子归园又不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实在没法子,修竹、春松几个丫鬟还是大着胆子来过两回,但都被看门的婆子给撵走了。再加上一个多月前夫人才惩戒了燕姨娘,下面的人只道是夫人不待见姨娘们,就不敢再来了。     眼看着小宋姨娘的病情越来越重,连日的高烧不退,今日已经晕厥了两次。那宋姨娘是个没主意的,眼看着妹子快不行了,就只知道哭。贴身丫鬟修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去找凌姨娘,求她好歹跟管家说一声,去请个太医来,结果凌姨娘磨磨叽叽,太极打了半天,不外乎就是不敢逾越了规矩去,还得请夫人的示下。     那修竹也是个硬气的,拼着横竖就是被夫人打死或发卖,径直就往子归园跑,半路上遇见来寻她的秋蓉,俩人就一起来了子归园。     可到了子归园,桂嬷嬷跟一众婆子又拦着不让进,两人一着急,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就在子归园门口哭闹了起来。     书瑶一听,居然有这样混账的事!眼神迅疾凌厉了起来。听到这儿,桂嬷嬷也自知理亏了,这不是成心给夫人抹黑吗?就想申辩两句,可书瑶眼中凌厉的眼神把她吓坏了,这样的夫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再不敢多言。     未等修竹说完,书瑶立刻吩咐乌尽孝家的:“立刻叫乌鸦拿侯爷的名刺,去太医院请太医,就说急诊,即刻前来。走!我们这就去听风小筑瞧瞧去!”     啊!大家没想到,夫人居然屈尊降贵的要去姨娘住的地方。刚准备劝阻,书瑶眼神一凛,一股压人的气势直逼而来:“人命关天呢!你们就这么漠不关心吗?”     修竹和秋蓉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原打着大不了被打死的主意来的,没想到夫人立刻就叫管家请太医去了,还要亲自去看小宋姨娘。看着夫人已经朝前走了,跪在地上的修竹和秋蓉才醒过神来,这都是真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小跑赶在前头报信去了。     书瑶等不及让人备轿步行前往,一众丫鬟婆子自然紧紧跟随。乌尽孝家的赶紧吩咐同来的传话婆子去传话,自己也紧走两步跟在夫人后头照看支应。     宋姨娘得到修竹和秋蓉报的信,简直不敢相信!     夫人嫁进侯府快三年了,侯爷秉性凉薄,不喜欢姨娘们扎堆儿,她们见面除了是每月初一十五的请安之外,再无交结。后来夫人的杏花坞失火后,更是连初一十五的请安都免了。如今夫人居然肯来看望妹妹,收拾一下着装赶紧迎出院门。远远地看见夫人在一群丫鬟媳妇的簇拥下走路过来时,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赶紧上前去给夫人见礼。     “贱妾慧珍见过夫人,未及远迎,望夫人恕罪!”     书瑶见这位宋姨娘,年约二十多岁,身材瘦削,瓜子儿脸,弯月眉,杏眼桃腮。穿一件宝蓝色折枝玉兰对襟长褂,头上只简单的戴了一只凤头衔珠钗,一脸的憔悴惶恐。待她礼毕,伸手虚扶道:“起来说话,先进去瞧瞧病人吧!”     进到院中,正房北屋供奉着南海观世音菩萨,姐妹俩应该是分住在东屋和西屋。院中栽种着金竹、斑竹等各种观赏竹,风一吹满院的竹子沙沙作响,书瑶心道:“难怪叫听风小筑呢!”     书瑶问明小宋姨娘住在西屋,就准备进去,宋姨娘和乌尽孝家的,赶紧拦着:“夫人,慧珠正病着,您这么贸贸然的进去,若将病气过给了您可怎么是好?”     书瑶道:“没这么多的讲究,我就看看,不碰她就是。”说完进到屋内,屋中的陈设简单雅致,到是真与她的文气很般配。迎面墙上挂着一副《山居秋意图》,层林尽染的峰峦下小溪边,一栋茅檐低舍矗立水边,很有意境。书瑶注意到落款的一方印章是篆书慧珠二字,不禁对这宋家姐妹好感又加深一层。     修竹和春松迎出来给夫人磕头,书瑶说了声“起来吧!”进到里间,只见红绡帐内,一个尖脸长眉的人儿,已经形容枯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烧得红彤彤的。忙叫来乌尽孝家的:“叫人再去瞧瞧,怎么太医还没来?叫小厮们去迎一迎,把轿子备好,来了就叫小厮们赶紧抬过来!不要再耽搁了。”     一旁的宋姨娘闻言又嘤嘤的哭起来,书瑶见状微皱了一下眉,示意她稍安勿躁:“这还发着烧是吧?这样有多久了?”     “回夫人,已经有三天了!”宋姨娘回道。     “三天?你们就让她这么烧着?还不赶紧的叫人去取烧酒来!”书瑶对乌尽孝家的又吩咐一回。     修竹垂手站在书瑶面前:“没请到大夫,奴婢们就给姨娘用温水擦洗身上降温。”     “这样也有些用,但不及烧酒降温效果好。”这时外面有粗使婆子抱了一坛酒进来。     书瑶叫修竹和春松,快去用棉布蘸酒给小宋姨娘擦拭额头、腋下、前后心、腿窝、肘窝。大家没这么干过,但夫人吩咐这么做一定不会有错!现在书瑶在听风小筑众人的眼中,无疑跟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     两个丫鬟用酒给小宋姨娘擦拭身体的时候,太医终于到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上来传文,一下收到两篇长评,简直太高兴了!     感谢三溪明兰、深涧见蓝天、cszjhyws、左岸云天、闲茶自在,从陌陌开文以来,倾情送上的长评!     陌陌又要忍不住涕泪横流了!就是因为有这么多朋友的鼎力帮助,陌陌一个点点的菜鸟,才能取得现在这样的成绩。虽说这个成绩在很多大神、中神、小神眼里算不了什么,但是陌陌已经非常开心和满足了。     大家放心,陌陌一定会继续努力写文,一定不能辜负了大家的支持!     再次拜谢所有来支持过陌陌的亲和朋友们!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闲茶自在的[bookid==《飘散忧伤》]           17.宋家姐妹(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17.宋家姐妹(二)     太医来了,书瑶和宋姨娘退到外间的屏风后面回避,外面留下乌尽孝家的、紫陌和修竹、春松支应。太医甫一看到小宋姨娘时,就直摇头,说病人耽搁的太久了!     一听这话,宋姨娘也不顾什么男女大妨了,径直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书瑶想拉住她没来得及,只好也跟着出来往内室而去。     内室的床帐已经放下,小宋姨娘的手从帐中伸出。一位方脸微胖,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正在诊脉。     见有人进来也不起身,只管继续把脉,宋姨娘嘤嘤的哭着,中年男子眉头皱得很深。书瑶轻轻拉了一下宋姨娘,示意她克制一下自己,不要妨碍太医看病。     宋姨娘只好忍住眼泪,站在一侧,肩膀还在微微的耸动。书瑶见状在心底叹了口气,但愿还能有救,要不罪过真是大了,倒像是自己把人给生生耽搁了一般。     正思度间,太医终于诊完脉,过来先给书瑶见礼:“下官见过安乐侯夫人?”     书瑶有瞬间的微楞,虚扶了一下:“老先生有礼了!不知姨奶奶病势如何?”     太医:“姨奶奶身体孱弱,阴虚不调,风邪入侵未能及时调养,肝火陡升又致阳虚上冲,此病甚为凶险。幸而还不算太晚,只是医治起来会很麻烦,说不定还会坐下病根     未等书瑶回话,一旁的宋姨娘急切的哭道:“还请太医务必救我妹妹!妾身拜谢了!”     太医抬眼看了看宋姨娘,搞不清楚这安乐侯府是个什么状况?怎么一个姨娘病了,正房夫人守候在旁,还有其他姨娘如此挂怀,心中不免感叹安乐侯真是治家有方。传闻侯爷有十二房姨太太,难得夫人竟能与她们和睦相处,真是羡煞旁人呐!哪像自家,统共就一妻两妾,还闹得家宅不宁,唉!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侯爷呢!     太医言道:“不妨事,下官这就先给姨奶奶施针,还请夫人和姨奶奶回避。”     随后太医对小宋姨娘进行了施针和放血,到底是太医!一通忙下来,小宋姨娘的呼吸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急促了,脸色也好了许多,只是看上去依然还在高热。     修竹给太医准备好了笔墨,太医留下方子,交代了煎药和调养的注意事项。临了,突然问了句:“是谁叫用烧酒给姨奶奶降温的?”     修竹自然不敢随便把夫人给抛出来,就说是自己想出来的,太医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很好,在姨奶奶没有完全降温前继续这样做,会有助于病人尽快降温,只是在擦拭的时候,要注意保暖,不可再受风寒。”     书瑶和宋姨娘等在外间,太医出来向书瑶告辞,书瑶吩咐乌尽孝家的,去给太医封诊金并派人送太医回去。     太医走后,书瑶对宋姨娘道:“才刚太医说了,她这病要细心调养,回头我叫紫陌把前儿侯爷给的那盒血盏燕窝拿来,你找个稳妥的人每天给熬好,打发她早晚服用。等醒了劝劝她,切记不可再动气。秋来本就不好将息,自己多注意些,有缺什么,要什么的,只要是与治病相关的,只管去向管家说。”     “是,慧珍记下了!慧珍替妹妹谢夫人的再生之德!”说罢起身就要给书瑶磕头,书瑶赶紧让紫陌把她拦住:“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原不必如此,是我对下人疏于管教,才把姨奶奶拖成这样,你若再这般,我到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宋姨娘一听夫人这是在自责,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垂头道:“慧珍姐妹不敢见责夫人,只有感激,夫人若再自责,贱妾唯有一死以谢罪了!”     书瑶一听这话,心想:“算啦!这读书读成这样,还不如不读!动不动就死啊死的!父母给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转念又感慨,难怪当初侯爷救了这姐妹俩,就死活要来报恩,连受苦也不怕,看来传言不虚!     看着一切都安顿好了,书瑶就准备回去,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外面廊下小丫鬟的声音:“凌姨娘万福!”     另一个温婉动听的声音道:“你家姨娘怎样了?我这儿带来两只灵芝,回头给你姨娘补补身子。”     帘子一动,进来一位上身着金橘色百碟穿花对襟袄,下穿香妃色卷草云纹百褶裙,脸似盈月,眉若远山,梳着叠云香螺髻,戴着赤金累丝嵌红宝凤凰展翅挂珠釵的妙龄女子。     凌姨娘进门,一抬头见夫人在,似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又面带微笑,垂眉敛目上前给书瑶见礼:“贱妾骄奴给夫人请安!”     书瑶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侯府的贵妾,气度、装扮、举止果然与那燕姨娘有云泥之别。两人都是极漂亮的,只是一个端庄秀美,一个妖冶艳丽。与宋家姐妹比,也是更胜一筹,举止间带着自信,不似宋姨娘般唯唯诺诺。心中不免一酸:“侯爷艳福不浅啊!各种款式的都有!”旋即收拾心神,伸手虚扶一把道:“起来说话吧!”     旁边的流苏和璎珞赶紧起身,搀起自家姨娘。宋姨娘又上前与凌姨娘相互见礼,寒暄客套。     “娇奴原本想着来看看小宋姐姐,不曾想夫人也在此,有些失礼了!”凌姨娘向书瑶含笑道。     书瑶淡笑一下:“我也是今天修竹去我那儿大闹了一通,才知道小宋姨娘病成这样的。说来,还得谢谢修竹,要不我生生耽误了一条性命还不自知呢!这也是我素来闲散偷懒惯了,不问家事的结果。所幸还好,还不算太迟,总算是把她这条命救回来了!”     凌姨娘闻言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谁说不是呢?小宋姐姐福大命大,屡屡遭遇不测都有贵人相助,是个有福的,想来这个坎过去后,更大的福气在后头也未可知呢!”     “我原本要走了,你来就又多说了两句,你刚刚来,陪宋姨娘再多说会儿话,开解开解她,我这就走了。”说罢书瑶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宋姨娘和凌姨娘赶紧起身相送,就听外面小丫鬟怯生生又带着兴奋的声音响起:“侯爷!您来了!”     门帘一响,宝隽披着靛蓝色团花福字织锦斗篷就进来了,一见书瑶等都起身站着,笑道:“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哇?”     书瑶一看又走不成了,笑到:“我哪知道你要来,这儿正好都处理完了,我也该走了,偏偏你又来了!怎说是你来了我要走呢?”     宝隽笑了笑,旋即正色道:“慧珠怎样了?”     见到宝隽进来,凌姨娘小吃了一惊,宋姨娘就不同了,马上就双眼满含热泪,嘴唇直抖,书瑶看见心中只有叹气!     “太医刚刚来过,已经诊治过了,说要好好静养,千万不可再动气!”书瑶把太医的话捡要紧的跟宝隽说了一遍。     宝隽进到内室,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眉头不由一皱。宋姨娘见状立刻回禀,将夫人怎么吩咐,修竹她们怎么照办,太医怎么夸赞,又给宝隽说了一遍。宝隽闻听转头看了一眼书瑶,并未多言。     凌姨娘站在书瑶的身后,不禁看着书瑶的后背一阵发愣,连宝隽交代她事情都没听见。半晌,流苏唤她,才醒悟过来,愣愣的看着宝隽,一张俏脸臊得起了两朵红云。宝隽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着病床上的小宋姨娘:“回头,让流苏说给你听吧!”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文文转a签了,陌陌开心非常。这里要特别感谢主编小葱,编辑银子、贝壳、珊瑚给予的帮助和支持,陌陌的封面就是珊瑚编辑给申请的,拜谢了!     当然更要感谢各位亲们的鼎力支持!     请亲们记得继续给陌陌推荐、收藏、长评、打赏哦!     谢谢!     向大家推荐一本好书:左岸青云的[bookid==《都市修真庄园主》]           18.痛苦的回忆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18.痛苦的回忆     回去的时候,宝隽和书瑶结伴而行。两人默默地走着,宝隽似有话要对书瑶讲,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书瑶只觉得好笑:“无非就是想感谢我照顾了你的爱妾嘛!有什么好欲言又止的!     终于在又一次这样后,书瑶站住了,微笑着看着他,宝隽也笑了。牵着书瑶的手,慢慢说道:“六年前江淮发大水,我跟十三爷砀山王一起去赈灾放粮。一路所见哀鸿遍野、饿殍满地,仿若人间地狱,惨不忍睹。快到淮安时,路边有一个官办的施粥棚,很多人在那儿排队领粥。旁边不远处两个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人相拥而坐,却不去排队。我一时好奇,就过去问,谁知两人竟一碰就倒了。”     崇圣元年,宝隽随砀山王去江淮赈灾,在淮安偶遇了饿得只剩一口气的宋家姐妹俩,当时二十不到的宝隽,一时好奇,就去询问为何不去排队领粥,问了半天,这两人也不答话,就用马鞭戳了一下,结果两人应声倒地,把宝隽吓一跳,随行的大夫赶紧验看,发现两人还有气在。     宝隽叫随从赶紧拿出自带的干粮,用水化开喂给两人。不放心又将两人带到了淮安城,交给钦差行辕的杂役照管。两人因此捡得一条命,待梳洗干净换了衣裳后,没想到两人竟是两朵姐妹花。据两人所言,家中姓宋,祖上曾经做过江南布政使,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只因洪水淹没了家园,只有姐妹俩逃出升天,又怕女子漂泊在外,遭遇歹人,两人才弄的脏兮兮一身,准备去投奔亲戚。     没曾想,这次长江、淮河干堤溃坝,造成的灾害实在太大。亲戚也不知是死是活,抑或逃往别处去了,姐妹俩就这样随着灾民到处流浪。官家小姐何曾吃过这样的苦,两人忍饥挨饿最后实在走不动了,只好相拥等死。若不是遇到宝隽,只怕已经魂归离恨天了。     走过流花桥,宝隽见书瑶有些累了,提议去假山旁边坐一坐。书瑶醒来后,还没有正经的在侯府各处观赏过,见流花桥边的假山很是别致,由通灵剔透的太湖石垒成,旁边设有石桌、石凳,就欣然跟宝隽走了过来。     宝隽从紫陌手中接过自己的斗篷,给书瑶垫在石凳上,拉着她坐下。书瑶歪头看着他,笑问:“后来呢?”     “后来,我们在淮安、宿迁等各处巡视灾情,监督放粮,足有两个多月。那段日子每天早出晚归,十三爷非常尽职,白天忙着到处查看灾情,安抚灾民,晚上挑灯写折子奏报朝廷。云骑卫的番子们何时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种累,埋怨声咒骂声此起彼伏,但最终还是都扛过来了。”宝隽回忆着那次自己做为云骑卫千户,随侍砀山王赈灾的情景。     书瑶听着点了点头:“那必定是极其艰苦的,也亏得云骑卫里那些少爷公子们承受了下来!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就回京了呀!”宝隽故作不知的答道。     书瑶见状笑了笑:“你知我问的是什么,你拉着我想说的,难倒不是宋家姐妹的事?”     宝隽眼里闪着复杂的光,看着书瑶微微的笑着,书瑶也不催他,与他对望。宝隽接着道:“回京后,我跟庐陵王打了一架。庐陵王李峻熙天赋异禀,八岁师从方外高人玄机老人在昆仑山学艺,文治武攻都十分了得。先帝对这个皇长孙寄予了厚望,把他做为帝国未来的储君进行培养。只可惜,世事无常,看着顺理成章的事,哼!却因为太子的英年早逝而改变了方向。但他的武功极其的高,连内卫指挥使风逐云都曾是他的手下败将。”     “慢着!这么厉害一个人,你去跟他打架,你也太自不量……了吧?再说你们之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武力解决啊?”书瑶忍不住打断宝隽,发出疑问。     宝隽站起身来,走到桥边,看着桥下缓缓流淌的溪水:“为了一件至今我都洗不清嫌疑的事。”     书瑶跟着走到桥边,看着宝隽脸上痛苦的神色,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想安抚他。宝隽突然转身,拉着书瑶的手,急迫的说道:“瑶儿!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件事!我怎么能干那种事!你相信我!”     “我……你……你到底干什么了?跟我有关系吗?”书瑶被宝隽弄得莫名其妙,不知要如何作答。     宝隽见书瑶满脸的疑惑,一下清醒过来:“对不起!我失态了!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可偏偏我又百口莫辩。他和朱七七两人都认定是我干的,说我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出卖最……最好的朋友!他当时恨毒了我,在我身上用了分筋错骨手,还下了玄冰寒毒,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不如死!”     书瑶万万没想到,李峻熙与宝隽之间的误会竞如此之深!并且会用如此狠毒的手段来对付他。难怪那日在碧云寺,两人见面时火药味如此之浓!不由惊得张大了嘴,看着宝隽。她的潜意识中是知道什么是“分筋错骨手”的,单从字面上就不难理解,这种武功的狠毒之处。何况还同时下了“玄冰寒毒”,这得要多大的仇恨!才会下这样的狠手啊!     宝隽见书瑶惊成这样,微笑着抚了抚她的脸:“这些都过去了!你不用太担心!”     书瑶这才醒过神来,赶紧拉着他上下前后的打量。宝隽嗤笑出声道:“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好了!”     “好了?你怎么好的!”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并不是只有他才会有奇遇!后来我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不但给我去除了寒毒,还治好了我的内伤。你看,现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宝隽说完,伸开手臂对着书瑶。     书瑶觉得这个庐陵王太过份了,他有绝世武功,可宝隽没有,为什么要用这么阴狠的招数,来对待一个根本就不会武功的人?难怪当时宝隽被打,萧家竟然没人敢站出来替他讨回公道!难倒凤子龙孙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的胡乱打人吗?真是的!幸亏他爹太子死得早,要不让这么暴虐的人坐了江山,老百姓还不得遭殃啊?     宝隽看到书瑶眼中带着心疼的愤怒,心里非常受用,脸上却没有分毫的表露。仍旧面色凝重地回忆:“那段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日子。朱七七师从神丐路不遗,武功丝毫不逊于庐陵王,丐帮在江湖中也颇有侠名。可朱七七却利用丐帮的优势,到处散布我是无耻小人的流言,相府的大门口天天都有叫花子去唱莲花落、数来宝,我只好从相府搬了出来。”     书瑶没想到,那日紫薇口中轻松的一句“从相府搬出来”,背后竟会牵扯着这么多的故事。     顿了顿,宝隽接着讲:“所有人对我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包括我的家人,当时身边只有从小服侍我的四个丫鬟和乌鸦跟着。住在西市估衣街一座一进的小院子里,你都想象不出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每日如过街老鼠一般的苟延残喘,还要忍受别人的耻笑和唾骂!。”     书瑶见宝隽痛苦的回忆着以前的往事,可自己因为缺失了记忆,连安抚他都不知道如何插嘴,就只好定定的坐着,听他诉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慧珍和慧珠两姐妹却从江南千里迢迢的找到了我,我那时连自身都难保,自然不愿意拖累她们,可她们硬是坚持留了下来,如婢女般的照顾伺候我。”     宝隽见书瑶的眼中眼泪在不停的打着转,就拉起她的手,握在两个手心里,轻轻的抚摸:“我那时才受伤,每到变天或阴雨不断的时候,就疼得死去活来,六亲不认。一次失手,把慧珠踢倒在桌角上,她的额头上现在都还有一道疤。饶是如此,姐妹俩依然跟着我。今日我要谢谢你救了慧珠一命,你的心地一直都这么纯良,这些年一点儿都没变。”     =====作者有话说=====     今天陌陌在新人周潜力榜上又上升到第五位了,很开森!抽空去拜访了排在前面的几位,主要是想学习观摩一下别人的佳作,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热捧。     结果一看陌陌被吓到了,长评这么多分吓得陌陌瞠目结舌,陌陌自认自己能有1200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这些长评都是好友们的倾心之作,有的评论情节,有的提出疑惑或不足,陌陌都很珍惜。可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的运作方式,唉!只这一下,陌陌就甘拜下风了,这样的高分不要也罢。     感谢陌陌的好友里没人这么干!大家果然是发自内心的爱陌陌的!     陌陌再次拜谢每一位来支持《凤鸾吟》的朋友们!     最后是俗不可耐的求推荐、求收藏、求点读、求打赏,先谢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荒泽孤雁的[bookid==《银河希格斯干线》]           19.夫人的决断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19.夫人的决断     小宋姨娘的事过去后,书瑶有时就在想,如果那天自己没有那样做,或是小宋姨娘因此病死了,宝隽会不会就此记恨自己?     答案是:不会!     因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燕姨娘,宝隽只是罚她一个月不许出院门,一个月满后,也只是让她闭门思过,少在外头去惹是生非!     书瑶听到后,不知该做何评价。这府里的下人是该管管了!以前自己在这个府里,究竟是多没地位啊?燕姨娘的丫鬟见到自己都敢不施礼,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看门的婆子都敢随便撵走来找自己的人!她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夫人!     一个清晨,书瑶把子归园上上下下所有丫鬟、仆妇、杂役,全部召集到了花厅:“我不喜欢嘈杂,但并不表示,这院子就连有正经事的人都不让进。别的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横竖你们进府前,管家应该都给你们说过规矩,既是如此,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你们也都清楚。我希望,子归园是最后一次发生这种事,下次若再有发生,绝不姑息!到时候可管不了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也别怪我心肠硬,既在我的园子里,就不能坏了我的规矩。”     桂嬷嬷站在一旁,神情极是尴尬。下人们也相互对望着,夫人这回真的生气了!以前几时说过这么不留情面的话!一个个都不敢吱声,心里却都明镜似的,这些话都是意有所指,夫人只是不好明说罢了。     随后,书瑶叫拿来了子归园下人的名册,将那些她认为多余的,平日没多少事儿做的,该合并的合并,该裁撤的裁撤。又将园中别处干活的几个媳妇婆子叫来,稍微问了几个问题,留下她认为满意的、长相和善的,说话利索的看门儿。原本看大门儿的全部遣走,叫乌尽孝家的领了到别处去干,不许再进子归园。     这些人自然是不愿意走的,在子归园多威风、多体面啊!那可是这府里头一份儿的去处,服侍正房夫人,活儿又不多。到别处去,都知道是被夫人撵出来的,这辈子就别想再有出头之日了。     于是就全部跪在地上哀求,又有去求桂嬷嬷的。桂嬷嬷现在自身都难保,哪还敢管别人呐!缩在一边儿不吱声。     书瑶表情是罕有的冰冷:“想来,你们原本都是有脸的了,我的话可以不听。既是这样,叫乌鸦去把人牙子叫来,全都卖了!”这下把那些人吓得够呛,更是磕头如捣蒜,央求夫人不要卖她们,不敢不听话,以后不管在哪儿,一定好好干。     子归园的仆妇下人,一下减了二十多个,留下的这下全老实了,大家再不敢像以前似的仗着夫人好性儿,狐假虎威、扯旗放炮、惹是生非了,唯恐下一个被撵走的就是自己。     子归园一下裁了这么些人,乌尽孝不敢不照夫人的吩咐办。但这些人毕竟都是侯爷叫安排的,觉得这事儿怎么着也得先请侯爷的示下。于是,将被夫人裁撤下来的人拢到一块儿,也不急着安排去处,全部交给洗衣房赵大娘先管着,等侯爷晚上回来了,赶紧瞅空把子归园的事儿给回了一遍。     宝隽听完,嘴角挂起了一抹浅笑,这才应该是我的瑶儿!好!很好!就是心还是太慈了些!锐目一收,对乌尽孝道:“既然是夫人的决断,那这些人留在府中也是多余,全都卖了!     乌尽孝低头应承:“是!”     转天午后,宝隽难得有半日得闲,就想着陪书瑶下下棋。紫薇和紫烟刚刚摆上棋枰,二门外的传话婆子来传话,说是刑部尚书左知章左大人前来求见。     宝隽接过名帖暗忖,左知章与自己并无交情,他的副手,刑部侍郎秦瑞阳,是当朝秦老太师的次子,通政使、嘉议大夫秦少康的二叔。因着秦瑞阳的关系,左知章一向与秦家较为亲近,而自己与秦少康这个清流首领,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平日他也只作壁上观,缘何今日会来拜访自己?     书瑶见宝隽接了名帖后,就一直皱眉思考,不禁问道:“有事吗?有事儿你就先忙着,不用陪我。”     宝隽笑了笑:“也不是十分要紧的事,只是有些费思量。要不,你先等我一下,我去见见他,稍后再来陪你如何?”     “好!你去忙你的就是!”     结果宝隽一去就去了两个时辰都没回来。申时都快过了,乌尽孝家的带着四个年轻的媳妇,捧着好些盒子来了。     进门来先给书瑶见礼,书瑶问道:“你这是从哪儿来?”     “回夫人,奴婢从静心山房过来,侯爷吩咐,叫把这些东西送来请您先过目,看喜欢什么就留下,其余的才入库。”     书瑶听这么说,看了看紫陌,问道:“这都是些什么呀?”     乌尽孝家的笑着说:“奴婢也不知是什么,我家当家的来说,侯爷叫过来给您送东西,奴婢就带人去拿了来。”     书瑶心中暗道:“看这样,应该是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吧?”于是吩咐叫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紫陌几个和乌尽孝家的。     等人出去后,紫陌去把最大的一个盒子给打开,里面是八尊三寸有余的白玉骏马。这些骏马通体莹润,线条流畅,鞍辔齐全,栩栩如生,紫薇惊呼道:“真漂亮啊!夫人您瞧,连马嘴里的牙都一颗颗清清楚楚呢!”     书瑶笑着点了点头,乌尽孝家的去打开另一个两尺见方的蓝锻盒子,盒子一开就一声惊呼。原来盒子里竟是一枝玉雕红珊瑚树,树身上缠绕着雕有青根绿叶红果的蟠桃一枝,最妙的是树顶处还落着一只翠鸟,正两眼有神的看着树下,仿若盯着树下一汪池水中的小鱼一般。     真是太精妙了,简直巧夺天工啊!书瑶忍不住站起身来围着这枝红玉珊瑚细看。真难为雕刻它的匠人是如何对这块玉料进行构思的,把整块玉料的各个部位,各种颜色都利用到了极致。     “这怕是要不少银子吧?”乌尽孝家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书瑶心中也不免暗度,这些定是有求于侯爷的人赠送的,能出手如此阔绰的,所求之事必然不小。思及此,书瑶慢慢冷静下来,叫紫陌她们一一打开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果然每个盒子里的东西都一看就价值不菲,书瑶心中开始隐隐的不安起来。     书瑶没让乌尽孝家的把东西带走,只说自己全都喜欢留下了。乌尽孝家的一愣,到底是管家娘子,随即满脸堆笑的给书瑶施了一礼,带着人走了。     乌尽孝家的名叫菱花,原是跟着宝隽一起从相府出来的四个丫鬟中的一个,另外三个做了宝隽的通房,后来抬举成了姨娘。菱花嫁给乌尽孝,成了现在的管家娘子。     回到前院,乌尽孝家的遣散了那些媳妇们,来到账房隔壁的梢间,这里是大管家日常处理杂事的地方。     乌尽孝见自己家里的一个人回来了,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东西呢?”     “嗨!别提了!你道那些盒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全是些好宝贝,夫人见了就说全留下了。”乌尽孝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面喝,一面说。     “嗯?怎会这样?我原以为会一样不少的给送回来呢!怎么全留下了?这不能够哇?”乌尽孝一连说了两个疑问,对夫人的举动很是不解。     “我还骗你不成,我原也以为,夫人最多留下一两样好玩儿的,你也知道她从来都这样,怎么这回全留下了,我还纳闷儿呢?”     乌尽孝想了一阵,还是觉得没个头绪:“夫人看见那些东西,都怎么说来着?”     “说什么?基本上什么都没说,开始吧!还跟我们一块儿围着欣赏,后来眉头就越皱越深,等看完了,说全都留下吧!就叫我回来了。”     乌尽孝坐在圈椅里捏着下巴,两眼看着桌案上的砚台,半晌,突然嗤笑一声:“咱们爷这下该高兴了!”     “为啥?”乌尽孝家的奇道。     “不信,你走着瞧!”乌尽孝一脸成竹在胸的表情笑着。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又是周五喽!     先祝各位亲周末愉快!     陌陌这个星期成绩不错,一直都在新人周潜力榜的前十位上,这与大家的支持密不可分,陌陌这里拜谢了!     大家记得点击、广播、收藏、推荐、打赏哦!谢谢!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三溪明兰的[bookid==《嫡女风云录》]           20.宝隽其人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20.宝隽其人     吃过晚饭,宝隽与书瑶一同到园中散步。两人沿着荷塘边的碎石子路慢慢走,紫陌几个在身后远远的跟着。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天边还有着些许的亮光,一轮新月已挂在苍穹。荷塘中荷叶虽已枯萎,但又别有一番颓败凄楚之美。两人边走边聊着琐事,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下午的那一堆礼品。     “下午我叫乌鸦家的给你送来的东西你喜欢吗?说是全都留下了。”宝隽不经意的问道。     “怎么?我不能全留下吗?”     “当然能!这府里的东西原本就都是你和我的。但我原以为你只会留一两样玩儿两天,没想到居然全留下了。你若喜欢,库中还有许多,回头我叫乌鸦把内库账册送来给你,想要什么叫人给你送过来就是。”     书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宝隽,宝隽转头看着她:“有何不妥?”     书瑶低头想了想,似在下决心,终于抬头道:“不知,我可不可以问?如果你认为我不该问,可以不必说,只当我没问过就是!”     宝隽听书瑶这样说,心中有些不快,但仍是微笑着看着她,示意她只管问。     书瑶继续说道:“乌鸦家的下午送来的那些珍玩,大多价值不菲,这些是侯爷买的?还是请人订做的?”     宝隽听书瑶叫自己侯爷,知道书瑶对此事很郑重。自从书瑶醒来第一次称呼侯爷,被宝隽制止后,书瑶也不知以前他们之间曾经是怎样称呼的,就一直以“你”来称呼。她突然改用侯爷来称自己,必是十分重视此事,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期待。于是照实回答:“不是,我不需要买这些东西!是下午左知章带来的人送的。”     “这个左知章是什么人?他送你如此贵重的东西,必有所求吧?”书瑶歪头看着宝隽,一双大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如天空中的夜星。     宝隽最喜欢她这样看着自己,从他们第一次认识时开始,她就爱这样歪着脑袋问他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他喜欢她这样,这让他觉得自己对她来说,是有足够吸引力的。     “不是左知章送我的,是他引见的那个人送的。此人是闽粤一带著名的富商,其家财,丝毫不输于江南四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家。这次受温州知府阎继祖一案的牵连,有些把柄落入了按察司的手中,想求我从中斡旋,放他一条生路。左知章是当朝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带着人来向你公然行贿!?哦不,送礼!?”书瑶闻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随后她又补问了一句:“左知章是你的人?”     宝隽突然笑了起来,心道:“有的事,真是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正如她,尽管失去了以往的记忆,可深植骨子里对某些事物的敏感是磨灭不掉的!”     于是,很好笑的解释道:“不是,正好相反,他与秦少康更为亲近些!”     “秦少康!”书瑶猛然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立刻闪出一个年约八、九岁,身材高挑,着绯色明缎暗花箭袖,外罩绛紫色织锦狐腋褂,腰束同色攒宝腰带,头戴缠枝小金冠,蚕眉大眼、唇红齿白,一脸桀骜之气的少年来。     书瑶一时间愣在当场,不明白自己脑中,何以会突然冒出这个画面。宝隽见书瑶愣住了,拍着她的肩膀唤道:“书瑶,怎么了?”     “哦!没怎么!这个秦少康,又是什么人?我见过他吗?”书瑶眼中露出不解和询问的神色。     宝隽心中透着隐隐的不安,是不是不该跟她提起这些?随即笑着道:“你当然见过他,每年的春宴上,你都会见到他。他是三朝元老秦老太师的嫡孙,今年二十七岁,在家排行第五,从小就是朝野皆知的神童。先帝在位时,年仅十五岁就被多名内阁大学士联名保举入仕,现在已官至通政使,升授嘉议大夫,是朝中士林清流一派的领军人物。”     书瑶没想到,这个秦少康年级轻轻竟如此厉害,那么他跟宝隽又有什么利害关系呢?就问道:“这人好厉害!听你刚才的意思,似乎他跟你有些不对付?”     宝隽心想,岂止是不对付,他跟李峻熙一样恨不能置自己于死地!于是笑着道:“我们之间有些政见上的分歧,加之他们家算是后党,皇后是他表姑的女儿。我呢!不管我愿不愿意,承不承认,都被归为贵妃一派,所以,他对我自然是心有提防的。”     “哦!这样啊!”自古后/宫之争,就是前朝之争。尽管萧宝隽已与萧家断绝了关系,可萧贵妃在后/宫得宠,甚至在皇后被禁足的三年间,得以摄六宫事,宠冠后/宫,这绝对与萧家父子在朝中炙手可热的程度密不可分。皇帝笼络臣子,除了给予高官厚禄,就是宠幸臣子家中在后/宫的女儿,哪朝哪代都这样。     “那左大人跟秦家又是什么关系?”书瑶还是不清楚,左知章为何被归入秦少康一派。     “秦少康的二叔秦瑞阳是刑部侍郎,与左知章是同僚,并且是同科的进士,有年谊,所以自然较为亲近秦家一些。不过此人,与我并未有过什么过节,所以也可算作中立一派。”     “哦,如此说来,他跟你们两边都说得上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刑部尚书,亲自带人来给你送礼,你不觉得这太奇怪了吗?”     其实,书瑶不知道,萧宝隽在朝中是出了名的拿钱办事的人。否则他何以能在短短六年多的时间里,累计起如此庞大的财富,蹿升到如此高位,拥有众多的追随者。自古以来,钱和权就是伴生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是再对不过了。     宝隽从来不像那些清流们,自命清高!只要有人肯出钱,他是非常乐于助人的。     因此,朝中如秦少康等清流一派,对他极为鄙视,视他为斯文败类,读书人的耻辱,极尽打压之能事。动不动就煽动一帮御史言官、太学士子上疏弹劾宝隽一伙。奈何宝隽的手段着实厉害,为崇圣帝登基之初,排除异党、稳固基业立下了汗马功劳,深得伊光的信任。每每朝中有人弹劾,伊光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清流们闹得实在厉害了,就下旨申斥、罚俸一番草草了事。宝隽的官阶反而越来越高,已然比肩其父,大有要位列三公之势。     闻听书瑶这么问,宝隽心中闪过一丝欣喜,她是在担心自己吗?按捺住心中的喜悦,俯身看着书瑶温言道:“他没有带人来给我送礼,只是以同乡之谊,引见给我认识。这些东西是后来此人的管家,专门送来给乌鸦的。”说罢,勾起嘴角,邪魅地笑了笑。     高!实在是高!大家都撇得很干净,大家都没把柄,大家都两袖清风,不对的只是管家。     “那你准备帮他了?”书瑶问道。     “当然,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最起码的呀!”宝隽直起腰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书瑶听得无名火起,这人怎么这样?居然可以把公然的权钱交易,说得如此堂而皇之!心中不免有些鄙视,却也替他着急,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样的事迟早有一天会露馅儿的!     于是转身正色道:“侯爷饱读诗书,是受圣贤教化之人,又是朝廷栋梁。岂不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位极人臣者,自当以天下为重,替主分忧,岂可为这黄白之物抛弃名节!那温州知府,即被朝廷罢黜,必有为害百姓、社稷之事为之。其余为虎作伥者,也必不是什么善类!侯爷怎可为这样的人,妄担恶名,自毁清誉?”     “你的意思是,我目无法纪,贪赃枉法,是吧?”书瑶话音刚落,宝隽锐目猛然一收,直视书瑶,双眼中跳动着危险的火苗,厉声问道。     =====作者有话说=====     向各位亲报告一个好消息!     陌陌昨天收到起点编辑部的站短,“你的作品《凤鸾吟》将在2015-3-2214:00:00(sunday)时间获得【女生网分类强推榜】推荐”。     谢谢大家一直的鼓励和支持,请大家一如既往的帮助支持陌陌,一定帮陌陌进行宣传哈!     陌陌拜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挂在树梢的[bookid==《阿山传》]           21. 不一样的结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21.不一样的结局     毕竟对宝隽还不是很了解,并且书瑶在心里始终对他都一直怀有戒备。见他突然翻脸了,自己心里先自怯了,嗫嚅道:“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紫陌、紫菱和柳枝、桃叶在远处见两人似起了纷争,互望一眼:“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随即就想上前来,宝隽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几人立刻停下,又后退了几步站着不敢再动。     宝隽转过身看着书瑶,书瑶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自己是明白的,何况身居高位者,这样的迎来送往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再说,自己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对他说出这么义正严词的话呢?作为妻子吗?可自己都不记得有没有这回事!跟他很熟吗?自己连他的兴趣爱好都不知道!     说得难听点儿,自己不过是寄居在这具躯壳里的一个房客,别人不知,难道自己也假装不知吗?凭什么对房子的主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还是被宠爱被呵护得久了,连自己都有些找不着北了?     思及此,书瑶立马换上一脸歉意的表情对着宝隽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说了!我的意思是,是,是你可以随便,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呵呵!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呵呵!”     宝隽没想到书瑶的表情,居然这么快就发生了逆转。刚刚还在对自己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贤妻模样,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赞成自己的做法了?难道自己的荣辱浮沉,对她来说就那么不重要吗?     书瑶的表情激怒了宝隽,双眼微眯,大声道:“不许说对不起!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叫你不许跟我说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做错了?”     心中的恼怒除了对她还有对自己,这些年的磨砺,自己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青葱少年,早已可以做到贫贱不移、宠辱不惊了,为何只要是面对她或与她有关的事还是会失控。心中哀叹一声,前世自己到底是欠了她什么!一定要在今世来如此艰辛的偿还!     书瑶赶紧说道:“是,不是,对不……”实在是不知如何来应对,干脆不出声了,就这么看着他,反正横竖都是不对。     宝隽见书瑶欲言又止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莫名的又觉得好受了许多,柔声道:“瑶儿,别怕,我是故意吓你的!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说得对,我听你的!”说完,想去牵书瑶的手。     没想到书瑶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居然迅速的就跳开了,后退两步,双眼惊惧地看着他:“你别过来!”     宝隽的心,突然觉得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捏了一下,身体先于大脑就做出了判断,两步跨到书瑶面前,抓着还在发愣的她的双手,沉声道:“你说什么?不让我过来?为什么?”     这变故太快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被制服:“没,没有,我,我是,你……你到底要怎样?我不过就是劝了你两句,我有言在先的!你若觉得我不该过问,你不说便是,你即说了为什么又要反悔!你若觉得我说错了,你不听就是,又为什么要恼?”书瑶豁出去了,与其被宝隽这样咄咄逼人的质问,不如反问他,撕破脸就撕破脸,反正以前自己就不受待见,最多就是过回从前,     没想到,宝隽却看着她笑了起来,这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从来就不肯吃亏,尤其是在自己面前时,永远她都是有理的那一方,自己永远都是不对的!     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使劲的抱住,似要将她溶化掉一般:“对不起,我并未恼你,我只是想看看,我在你心中究竟重不重要!既然你不喜欢,明儿我就叫人去退了,这样你总开心了吧?”     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书瑶使劲推他,可他偏不松手,反而像跟她较劲一般,更加使劲。恼恨他阴晴不定的古怪脾气,书瑶才不吃他这套,也使劲往外推。     两人就这么较着劲,一个推一个拥。书瑶哪里敌得过宝隽,最终只好放弃抵抗,但又不甘心失败,宝隽将她禁锢在怀里连点缝隙都没有,一想到不远处还有一群丫鬟在观摩,又羞又恼间猛然张开小嘴,一口咬在宝隽的胸口上,死命的咬。     嗯!宝隽吃疼,闷哼了一声,却并未像预想的那样松开手。见未达到预期效果,书瑶挣扎了一阵,也就放弃了,松开嘴,任由他抱着。两人相拥在一起站在那儿好一会儿,宝隽才慢慢的松开,书瑶急忙就想往后退,宝隽显然早就防着她这样,重新一使劲,又把她抱了回来。     一脸邪魅地笑着,低头对上怀中人儿愤怒的眼,仿佛在说:“你休想逃得掉!”这笑容太过妖魅,在微弱月光的映照下,脸部的线条是那样的柔和,双眸如夜空中闪耀的星星,连彼此间的呼吸都变得暧/昧起来,这感觉为何如此熟悉,?难道我们以前,真如他所说,一直很相爱吗?     慢慢低头吻上她水润的红唇,竟然没有躲避,任他轻含着唇瓣细细的吸吮、碾压。宝隽没想到她竟然没有推拒,欣喜若狂地认为,这就是默许。于是迅速开始攻城略地,舌尖轻轻的撬开贝齿,柔柔地扫过梦寐以求了许久的空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恍惚中,已然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过了不知多久,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了,这样更增添了一丝慵懒和妩媚,宝隽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书瑶看到了宝隽眼中慢慢燃起的火苗,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羞红了脸忙低下头,眼睛不敢看他,准备转身离开。宝隽岂会放过她,双手轻捧着她的脸,用唇轻轻的摩挲着:“瑶儿,瑶儿”,含糊不清,如魔音一般的声音再次迷惑了她。     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雕枭的声音,打破了美好宁静的夜,把两人吓了一跳,宝隽本能的将书瑶护在怀中:“别怕,这该死的鸟!”书瑶恼怒地看了一眼他,轻退一步,朝紫陌她们站的方向看去,见四个丫鬟一字排开背对着两人,站在两丈开外。     两人一看相视一笑,书瑶轻道:“回去吧!”正准备往前走,被宝隽给拉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相反的方向,两人忍着笑,一副做坏事的模样,朝着紫陌她们相反的方向悄声离开。     书瑶一手提着裙角,一手被宝隽牵着,两人蹑手蹑脚沿着碎石小径,绕到另外一面,这才折转方向朝正房而去。宝隽攥着书瑶的手,走得很快,心里有着期许,希望快些回去,今夜应该会发生些什么!     两人手牵手的出现在正房花障前时,梅梢和梨蕊一见怎么只有两人,赶紧上前见礼,又朝两人的身后看了看,书瑶道:“别看了,去荷塘边把你几个姐姐给叫回来吧!”     “是!”     房中紫烟和紫薇迎出来,见两人自己回来,夫人的头发还有些凌乱,没敢细想,急忙招呼小丫鬟们准备热水。少顷,紫陌几人急慌慌地回来,一起服侍两人洗漱更衣。     书瑶穿着素白丝绵斜襟寝衣,坐到镜前取钗環,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不由飘上两片可疑的红晕,紫菱强忍着笑,帮解开头发开始蓖头。宝隽洗漱好过来站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直到头发蓖完,才示意她们全部退下。     轻轻走到书瑶身后,俯身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膝上,看着书瑶紧张的神情,不免心中窃笑,促狭地靠近她,用极富磁性的嗓音问道:“帮我瞧瞧刚才被你咬伤的地方,可好?”     =====作者有话说=====     今天14:00开始,陌陌的书,将开始被分类强推,虽然陌陌还不知道这个强推在什么地方显示,不过还是很开心。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陌陌!     陌陌这里拜谢了!     点读、收藏、广播、打赏、长评,大家只管朝陌陌身上招呼!我能承受!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bookid==《神女都是浮云》]           22. 两只狐狸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22.两只狐狸     次日宝隽心情极好,临出门前吩咐紫陌,晚一些再叫醒夫人,让她多睡会儿。紫陌忙称是,又打发小丫头提着灯笼送侯爷出门。     来到二门,乌尽孝领着几个惯常跟随宝隽的小厮来福、有旺、长顺、永寿,已经在门口等候,见侯爷出来,几人忙上前请安。     乌尽孝道:“爷,早!今儿坐轿还是车?”     “还坐轿吧!你回头叫你家里的带人到子归园夫人哪儿去,把昨儿送去的东西全都拿回来!找个箱子装上,贴上封条,你亲自送到按察司柳传赫柳大人哪儿去,就说是我让送去的。”     “是!对了爷,吏部童大人已经在门房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嗯!知道了!”宝隽心想,这童谨篌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启德二十一年的进士,此人从不选边儿站队,这么多年朝廷各派人马相互倾扎,他自岿然不动,自己与他也不过就是同僚之谊,这么早跑来是什么意思?     思量间一行人已经走到照壁前。吏部尚书童谨篌在大门台阶上正悠闲地踱着方步,听到照壁后传来脚步声,抬头见安乐侯在一群大红灯笼的簇拥下,转过照壁意气风发地过来了,忙迎上前两步道:“大早的来叨扰侯爷真是罪过,昨日下官府里的轿奴吃坏了肚子,不过半宿几个全都拉趴下了,下官只好来蹭侯爷的车坐了。”     宝隽一听大笑了起来,一拱手道:“童大人客气,好说!来啊!今儿不坐轿了,换车!”     “是!”乌尽孝心中懊恼了童谨篌一回,早说你是来蹭车的嘛!真是的!一大早就来了,也不说来干嘛!想归想,赶紧招呼小厮去套车。     “哎呀!下官唐突了,不知道侯爷今儿打算坐轿,这下可要耽误侯爷的时辰点儿了。”童谨篌说罢,忙向宝隽作揖到。     “童大人客气了,你我同朝为官,再如此就是见外了!”宝隽还一揖,不以为意。     你道为何乌尽孝一早要问宝隽坐车还是坐轿?原来宝隽早年因全力助伊光在朝中清除异党,结怨甚多,时常会遇仇家寻仇。所以每日上朝要用的交通工具都不同,有时坐轿、有时坐车、有时骑马,行进的线路也就各不相同,每天随宝隽的喜好改变,并无定式。     但不管用哪种工具,都有亲兵护卫,紧迫的时候还有云骑卫和内卫参与保护。当年弹压三皇子逆党时,就是全天候的被云骑卫和内卫保护,饶是如此还是差点丧命。     功夫不大,车马备齐,宝隽与童谨篌一同走出大门。紫千豪已率亲兵在门外等候多时,一辆两匹马拉的青布帷幔轿车已停在大门口。车旁站着的车夫颇为引人注目,只见此人生得高壮健硕,膀阔腰圆,豹头金眼,长发披肩,一对大耳环甚是夺目,不像是中原人,倒像胡人一些。     见侯爷与另一位身着红袍的大人一同出来,车夫放下马鞭上前打开车帘,宝隽两人踩在踏凳上先后上了车,放下车帘马车缓缓启动,沿着侯府门前的永安大街往宫城方向驶去,后面的五十人亲兵小队紧随其后。     马车启动后,宝隽向童谨篌道:“童大人有什么话要对本官说吗?”     童谨篌思索片刻道:“呵呵,侯爷睿智。下官确实有件事想向侯爷请教,还请侯爷指点一二。”     宝隽微微一笑:“童大人但说无妨,指点,不敢当!”     “那下官就冒昧了,侯爷两年前曾经代天巡狩江南,可曾到过温州?”童谨篌谨慎地观察着宝隽的脸色问道。     “到过,童大人想说什么?”宝隽微微的笑着,看着童谨篌。     童谨篌也微笑一下道:“下官听说贵府的家医就是温州人,并且曾经被犯官阎继祖迫害过,妻儿惨死狱中,还是侯爷您仗义执言,重审冤案,才使得杜大夫得以逃脱牢狱重见天日。”     “哈哈哈!童大人过奖了,什么仗义执言、重审冤案呐!你可太会戴高帽了。两年前本官巡狩至温州,听说了杜家的事,当时觉得时任温州知府的阎继祖,有以势压人之嫌,不过本官手中并无任何证据,就从中说和,用杜家母子的性命抵了阎继祖父亲的命,强行让阎继祖将杜雨露放了出来,并未经过什么审理。”宝隽不知这个老狐狸到底想说什么,就照实说了,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     童谨篌捻着颌下一柳胡子,摇头晃脑道:“侯爷真是古道热肠,兼具侠气啊!”     宝隽不想听他扯闲篇儿,讲口水话,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童大人从何处得知的此事啊?”     “啊!是这样,昨日,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从南方来,到下官府上拜访。叙谈间,说起了最近正在查办的阎继祖一案,就顺带提起了此事。我这位老友还说,阎继祖此人在温州口碑极差,却仗着朝中有人,肆意妄为,在民间影响极坏,百姓都称此人为“活阎王”。此次朝廷下令彻查阎继祖,真是大快人心,温州百姓更是奔走相告,拍手称快啊!”     “哦!竟有此事,那朝廷可铲除了地方一霸啊!这都是童大人督管有力之功!”宝隽听他说着,就顺口打哈哈。     “哪里!哪里!侯爷謬赞了!这都是按察司和御史台监察有力,下官不过是从旁相助,并不敢居功。只是案件审理过程中,取证较难,百姓颇多顾虑。说是只怕此番朝廷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此人在朝中有人,自然是会替他开脱的。”     童谨篌慢声细语地说到这,宝隽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什么了!心中不觉好笑,难怪这老狐狸大清早巴巴的要来跟自己同乘一车,原来是想来敲山震虎啊!     看来,昨日来府里拜访的那个姓蔺的商人不简单呐!否则童老狐狸如何会知道他来拜访过自己。老狐狸说这些的目的,是认定我就是那背后的保护伞,想要我承他这个情啊!只可惜,我原本就没想管这事儿!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嘿嘿!宝隽突然想起了昨晚书瑶跟他说起的这句话,心里不免涌起一丝甜蜜。心中自言道:还有一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宝贝儿,你也太小看你的夫君了!我可不是什么财都会要的。昨日给你看那些,不过是想看看你还记得一些人和事不?根本就没有想要那些东西。老狐狸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姓蔺的来见过我,自以为捏住了我的把柄,哼!爷岂是这等没见过世面的货色!上赶着去对号入座?     童谨篌正在等着安乐侯惊问他何出此言,等了半天也没见宝隽搭话,就自己问道:“侯爷不想知道,坊间传说的阎继祖在朝中的保护伞是谁吗?”     “民间流言岂可轻信,当年九王耀煊与今上争夺大位时,坊间不是也流传‘九王到,民心靠’的说法吗?最后事实如何呢?再说了,童大人执掌吏部,考校百官,难道靠的是坊间传闻吗?”宝隽皮笑肉不笑地对着童谨篌说完这些,转过身平视前方再不说话,留下一脸错愕的童谨篌在哪儿发愣。     就在此时,惊天的轰隆一声,在宝隽的马车前不到十丈远的地方响起,青石地面被炸开了一个大坑,马儿受惊,收势不住,向着前方就冲了过去,车夫赶紧收紧缰绳,使出全身之力拉住惊马,但马车一侧的车轮还是被卡在了大坑的乱石中。     童谨篌在听到爆炸声时,就准备探身出去查看,被宝隽一把揪住后心拉了回来:“危险!不能出去!”话音刚落,马车就卡在了大坑中,两人随着马车的惯性一下扑倒在车厢地板上,宝隽立刻将童谨篌按趴在地上,将座椅掀起来遮在两人身上。这时就听外面嗖嗖的响起了射箭的声音,就听车厢板上立刻传来夺夺夺的箭钉板壁之声。一支箭穿过车窗,嗖的一声,射在刚才童谨篌坐过的位置上,箭杆犹在嗡嗡作响。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大多数人还未能及时做出反应,就听紫千豪大声喊着:“盾牌手,保护侯爷!放号箭!”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     新的一周又到喽!请朋友们继续长评、推荐、收藏、打赏支持陌陌呀!     陌陌拜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开心乐乐的[bookid==《极品女神》]           24.长街遇刺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24.长街遇刺     街道两旁的民宅中,传来一声婴孩儿被惊醒的啼哭声,随后立刻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宝隽的亲兵果然久经考验,很快人马分成两队,一队人手持盾牌围住马车,刀出鞘拦截从街道两侧的屋顶射下的箭,一队人一手持盾牌,一手拿出随身携带的连弩向两侧还击。奈何对方居高临下占据优势,亲兵中不时有人中箭倒下。不过卫队的还击,还是压制住了部分射过来的箭的数量。     号箭带着啸声升空,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在黎明前的夜空中显得尤为突兀,应该很快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和云骑卫的增援就会赶到,现在就是拖延时间。     就在此时,从房顶刷刷的跃下六个劲装黑衣人,在落地的一瞬间,手中发射飞镖,将围在车旁的亲兵给射倒了几个,双方很快激战在了一起。     对方来人武功极高,亲兵们几个围攻一个都很难压制住对方,好在这边人多,短时间还很难立见高下。亲兵们并不急于置对方于死地,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后援。可对方显然不这么想,他们想速战速决,奈何亲兵数量众多,一时难以快速向马车的方向推进。     刀兵之声传来,童谨篌吓得浑身直哆嗦,刚才射进车内的几支箭把他吓坏了,对于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的文职官员来说,确实够他受的,在心中暗暗叫苦:“这可真是倒霉催的,为何非要选在今日来找萧宝隽呢!”     其实他不知道,这帮人跟踪监视宝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因平日吃不准宝隽究竟会走哪条路?只好在宝隽惯常走的几条路上轮流埋伏,因此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今日正好赶上临时换车,才走了这条路,这还真得拜这位童大人所赐了。     闻听外面动手了,宝隽在车中喊道:“摩羯!赶快离开此地!”     “是,主人,车轮――卡住了!摩羯――正在――搬!”胡奴车夫摩羯一边奋力清理大块的石头,一边用生涩的汉语说着。     宝隽从座椅下探出头来,半直起身子往车窗外看了一眼,见六、七个黑衣人正与自己的亲兵缠斗在一起,形势十分混乱,这帮人似乎武功极高,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仍然没有丝毫的慌乱,自己这边反到已经受伤了不少人。     童谨篌在地上趴着,见宝隽起身,忙喊道:“侯爷快趴下,一会儿要是再射箭,就危险了!”     “他们不会再射箭了,起来吧!”童谨篌可不想起来,刚才那几支箭实在是太可怕了!只要有一支招呼到自己身上,自己就完了。上月才纳的一房小妾,都还没稀罕够呢!     宝隽见他不愿意起来,就随他。自己爬起来蹲坐在地板上,把射在地上和座椅上的几支箭拔起来,仔细查看。     这是一种随身携带的劲弩使用的小箭,箭身短小约七寸长,应该是安装在连发弩机中使用的,这种设计便于携带,自己的卫队使用的也是这样的连弩,只是更为精致。     黑衣人见摩羯在清理石块儿,揣测这是想跑,于是一声唿哨,几个黑衣人立刻合兵一处,全力朝马车的方向攻来。紫千豪立刻指挥手下亲兵,进行围堵,黑衣人此刻意在车中之人,对围拢的亲兵要么不理,要么就是痛下杀手。摩羯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加速清理卡住车轮的石块。     在刚才的乱箭齐射中,有几支箭射在了两匹马的后臀上,不过还好应该不会影响奔跑。摩羯大概清理差不多后,正准备扬鞭,只见黑衣人中,一人飞身跃起,手中长剑直指紫千豪的命门,紫千豪一个侧身险险躲过,黑衣人却并不追击,而是在空中一个转体,直奔马车的车厢而来。     摩羯在混乱中看到有人直奔主人而来,手中的马鞭一甩,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鞭梢正好抽到来人的手上,黑衣人握着的剑险些脱手,要收势已经来不及,身体的下落之势难以改变。     就在此时,另一个黑衣人突然抖出腰间缠着的九节鞭,一下卷住使剑黑衣人的腰,随手又一抖,立刻减缓了他的下落速度,此人借力,足尖在一个亲兵的头顶上轻轻一点,侧身再次向车厢刺来。     宝隽在车中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兀自在研究这些弩箭最有可能获得的渠道。可车外的亲兵们吓坏了,这要是刺中车厢里的侯爷,自己只怕就万死莫赎了!     紫千豪来不及细想,抓起散落在地上的一块盾牌就掷了过去,结果不但没能阻止黑衣人,只见他足尖在盾牌上一点,反而又得了一个助力,攻击的速度更快更准的朝着车厢而来,摩羯此时再要扬鞭都来不及了。     只见这个强悍的胡人,一把抓住车辕,圆睁双眼,猛一发力,楞生生的将马车给横推出去七尺有余,马儿在这突如其来的外力下,连带着跟着侧翻在地,车厢随之倾覆。     宝隽本来正在研究那几支弩箭,结果一个不稳,与童谨篌一起,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撞翻在板壁上,从车中滚了出来。     黑衣人没想到这个胡人竟会如此凶悍,一击不中,迅速改变姿势,脚尖勾住车顶,双眼一扫,怎么车中滚出两个身穿红色官袍的人?两人都是前扑在地,看不清胸前的补子和样貌。一愣神的功夫,亲兵们已经蜂拥上来,但被另外五个黑衣人拼力拦住了,一个黑衣人大喊道:“两个一起杀!”     一语惊醒梦中人,黑衣人迅速出手,朝一个自认为是萧宝隽的背影刺去,摩羯还来不及抖开鞭子,眼见主人就要命丧剑下,急得目眦欲裂,哇哇大叫!就在此时,一块鸡骨头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黑衣人的剑尖上,巨大的力道,一下震飞了刺向童谨篌的剑,黑衣人也被连带着,震得向旁边连退两步。     从街边的一座高楼上飞身跃下一个人,身穿青色棉布直缀,前襟斜撩着掖在腰上,头上松垮垮的顶着个发髻,一双没睡醒的眼,半睁半闭,打了个哈欠道:“一帮混蛋,天不亮就开打,搅扰了你爷爷的好梦!”     紫千豪和摩羯都松了一口气,这当儿宝隽和童谨篌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人弄得是灰头土脸。宝隽还好,只是额头蹭破了皮,乌纱帽却不知摔到哪儿去了。童谨篌就惨点儿,被摔得鼻青脸肿,一只眼睛不知道磕在什么上了,已经成了乌眼青。     宝隽虽形容狼狈,但浑身上下仍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从地上捡起黑衣人被震飞的剑,双眼如炬地看着眼前这个救了他们的人,面色冰冷,一点儿要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黑衣人指着那个坏了好事的人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阻挡我等诛杀萧宝隽这个大奸贼?”     “我管你们要杀谁?爷爷好容易找个地方睡觉,天不亮就被你们给吵醒了!”     紫千豪过来一抱拳道:“多谢朱帮主救了我家侯爷!”     “别介!我可不是救他!我是怕这帮笨蛋误伤了别人!无辜背上一条人命!”     紫千豪:……     黑衣人:……     黑衣人被朱七七一顿奚落心有不甘,朗声说道:“想不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竟然是萧宝隽的爪牙!”     “放你娘的狗屁!我是他的爪牙,你别恶心我了,就他也配?要不是看你这个笨蛋杀错了人,你们把他剁成肉酱爷爷都不会管!你们还不快跑!还等着官兵请你们吃早饭呐?”朱七七痞里痞气地说完,双手抱胸,看了眼远处。     黑衣人全都一惊,侧耳一听,隐隐有大队马蹄声传来。几人目光一对,立刻转身准备离开。     紫千豪岂能放跑他们,指挥卫兵呼啦一下就朝他们围过去,双方再次开始混战,几人不敢恋战,迅速砍翻身边的人,施展轻功飞身上房。     “放箭!”卫兵们手中的连弩立刻射出箭矢,只见一个盾牌呼呼的飞过,挡住了大部分射向几人的箭,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几人已经穿房过脊没了踪迹。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亲们对陌陌持续的支持,陌陌这里九十度鞠躬拜谢!     大家记得看过书后,给陌陌推荐、收藏、长评、打赏都可以哦!因为这是陌陌写作的动力。     陌陌写书很辛苦呢!白天要上班,都是晚上熬夜加班写,有时真的是困得不行了,就小睡一会儿,醒来再写。陌陌都好怕这样下去,会熬成黄脸婆呢!     所以各位看书的亲,给陌陌支持吧!让陌陌知道你们的存在,更加有动力去完成这部书。     谢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左岸云天的[bookid==《都市修真庄园主》]           25.看在夫人的面上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25.看在夫人的面上     “朱七七!你居然敢放跑刺客,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紫千豪气急败坏的指着朱七七大声喊道。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看见我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了?你别忘了,我刚刚才救了你们这位什么大人。”朱七七一脸不屑地看着紫千豪。     “你若不是,为何要放跑他们?来啊!拿下!”     “就凭你们几块料,也想拿下我?我要想杀萧宝隽,还需要同伙?他早就是个死人了!”七七懒洋洋地站在街中央,脸上带着懒散的笑。突然双手一扬,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九支弩箭,分上中下三路直奔宝隽而去。     这一下变故太快,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朱七七会突然向侯爷发难,站在他身边离他最近的紫千豪和摩羯都来不及反应,只觉一阵劲风扑面,眼睁睁地看着九支弩箭直扑向安乐侯,心想:“这下完了!太大意了!”     可就在弩箭离宝隽的身体不到一寸的距离时,朱七七又突然一个回旋转身,旁边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九支弩箭又回到了朱七七手中,他站在原地似根本就没动过一般,把手中的弩箭往后一扔,丢在地上,拍了拍手道:“不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有胆量!”     自始至终,宝隽都一直站在那儿盯着七七,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冷笑一声,将手中提着的宝剑扔给摩羯:“多谢夸奖,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及时出手,救了童大人!”     噗一声,一直站在宝隽左后方的童谨篌被刚才突发的变故给吓得不轻,在连番的惊吓之下,终于承受不了,跌坐在了地上,直冒冷汗。     这时已有大队人马赶到,最前面的是五城兵马司的一个指挥使,见到宝隽和童谨篌,即刻滚鞍下马上前单膝跪下行礼:“南城兵马副指挥司徒劲,见过侯爷、尚书大人,您二位受惊了!已经给史大人送信去了,应该很快就会赶到!”     宝隽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司徒劲见朱七七站在那儿,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就拿眼看着紫千豪,紫千豪道:“多谢司徒大人救援及时,此人乃丐帮帮主朱七七,刚才混乱中出手相救,童大人才免遭刺客毒手。”     紫千豪的一番解释,反而把司徒劲给说懵了。怎么刺客不是行刺安乐侯,是行刺的童尚书?怎么童尚书会跟安乐侯在一起?怎么又是丐帮的帮主救了童尚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个大头兵彻底被搅糊涂了,管他呢?反正我们赶到了,就算有交待了!于是,懒得再去理会什么来龙去脉,开始帮着紫千豪打扫战场,救护伤兵。     因顺天府的人还没到,伤员只是被聚在一起,随便进行了包扎,有缺胳膊断腿的,疼得哭爹叫娘。宝隽和紫千豪一起去巡视亲兵受伤情况,蹙着眉道:“把弟兄们送回去妥善安置,请最好的大夫医治。告诉乌鸦,还按老规矩,身亡或残疾者每人五十两银子安家费,伤残的送到庄子上去,伤好后留下听差。     “是!属下已经叫人将阵亡的弟兄登记造册了!”紫千豪答到。     “重伤每人三十两银子,轻伤每人二十两,今日所有当值的兄弟,每人十两。”     “是,属下替弟兄们谢侯爷奖赏!”紫千豪向侯爷抱拳行礼,旁边的卫兵也跟着谢赏。     宝隽拍了拍身旁一个被砍伤了手臂的亲兵的肩膀,说道:“谁的命也不是白捡的,都是爹生娘养,这是兄弟们拿命换的,应该的!”     这时云骑卫北镇抚司指挥使司马力亲自带着一群番子赶到,顺天府衙的总捕头高义也带着一帮捕快衙役赶到了,双方见礼后,宝隽叫高义赶紧给童大人备轿,送他去太医院诊治。     童谨篌上轿前,对宝隽拱手道:“素日听闻侯爷时常遭遇刺客,下官并无亲身体会,今日始知,侯爷为朝廷为社稷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置个人生死于度外,堪称我辈人臣楷模,下官钦佩之至。下官回去后必奏请陛下,旌表侯爷之忠勇,以昭朝野。     宝隽闻听,老狐狸又在空口卖人情了,淡然一笑:“童大人今日受本官连累,他日当登门谢罪!”     “不敢当!不敢当!侯爷言重了,下官哪里承受得起!今日若不是侯爷机智,侍卫用命,只怕下官已追随先帝去也。只盼早日捉住这几个逆贼,还侯爷公道!”     等童谨篌啰啰嗦嗦半天说完上轿走了,司马力才上前问候道:“侯爷受惊了!下官得报是侯爷的号箭,就赶紧带人先来了,大队人马还在后头,结果还是来迟一步,请侯爷降罪。     宝隽笑着道:“司马兄见外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云骑卫总部距此地是最远的,你能这么快赶到,本官已然十分感动。后续彻查,还要仰仗司马兄。”     “岂敢,下官马上就去安排,全力彻查此事,定要掀出这几个逆贼,给侯爷一个交待。侯爷您也到太医院瞧瞧吧?”司马力拍着胸脯保证完劝道。     “我不碍事,千豪立刻派人进宫向陛下奏报今日之事。高捕头,你和司徒将军马上封锁城门,严查各处搜索可疑人等,协助云骑卫捉拿刺客。他们中有两人负了伤,应该跑不远,要仔细盘查。”宝隽布置完,大家开始各忙各的,司马力留下一队番子,带着人走了。     宝隽见七七还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就朝他走了过去。     紫千豪和摩羯及云骑卫的番子立刻跟在身后,宝隽抬手示意他们不必跟随,自己朝七七走去:“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哼!”七七脸上一副这简直是个天大笑话的笑容。     宝隽并不以为意,跟着冷笑一声,看着周围来来往往打扫战场的军士道:“别说你是为了救无辜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很想知道?你不后悔?其实你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吧?”七七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反正看着宝隽吃瘪,他就很开心。     宝隽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在蠢蠢欲动,他心里有猜测,可不敢肯定,有些想印证自己的判断,可又怕印证属实,到底还是想知道,于是好笑道:“我怎么能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其实,你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个理由。”七七笑容可掬的凑近宝隽,离他很近的小声说道:“为了你夫人!”     宝隽立刻侧目转向他,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看不出是惊还是怒,冷冷的说了句:“你放肆!”     七七闻言,脸上立马绽放出一脸坏笑,看上去简直开心极了!再次凑近他,一脸的促狭:“我想,今天这个情形,若是被峻熙遇上,也会救你的!知道为什么吗?”     宝隽此刻看着七七那张笑得一脸灿烂的脸,恨不得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他知道他会说出他最不想听到的原因。怎么自己这辈子,就躲不开这两个瘟神了呢?     果然,七七欣赏够了他那张精彩纷呈的脸后,说了个让他听了直想吐血的理由:“不光你喜欢长成那样的人,我和峻熙也喜欢!而且从小就喜欢!你知道的!所以不愿意看着她给你戴孝!哈哈……”     顺天府尹杨义卿和五城兵马司总指挥史前宽随后也赶到了,忙着请罪,张罗收拾残局,安抚周围的百姓。     等所有现场处理完天光已经大亮,安乐侯的车已经损毁,赶紧征调来了一辆车,杨义卿一再恳请侯爷务必到太医院诊治一下,宝隽均拒绝了,他可不想大清早尽遇上自己不想看见的人。     虽说他去了,孙杏壶不至于不给他看伤,可他实在不愿意看见孙杏壶见到他,一副死了老子娘的表情。     再说此刻,他最想见到的人是她。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陌陌还忝居在新人周潜力榜的前十位上!这跟各位亲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滴。所以,还请大家继续支持陌陌呀!     陌陌这里拜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唐深深的[bookid==《花的解剖学》]           26.你是我的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回到府中,天色已经大亮。     从长顺、来福口中得知,乌鸦一清早就已经将东西送去了按察司,这会儿还没回来。看来瑶儿已经起床了,这个乌鸦,他家里的定是已经去把书瑶给闹起来了,回头再找你算账!     到得子归园,紫陌几个正在院中指挥婆子们洒扫庭院,收拾满地的落叶,见侯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赶紧过去见礼,一抬头见侯爷的脸怎么受伤了?衣裳怎么脏成这样,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侯爷,您怎么了?”紫陌慌张的问道。     “没事儿,夫人呢?”     “今儿一大早,乌大嫂子就过来了。说是您吩咐的,把昨儿那些珍玩给拿走,夫人就起了,可能早了些,吃了点儿东西直说犯困,这会儿在榻上歪着呢!奴婢这就去叫夫人。”紫烟、紫菱、紫薇几个见侯爷怎么今儿回来那么早,也都围过来站在身边听吩咐。     “不用,去打水给我沐浴。”     “是,您受伤了?要不要跟夫人……”紫陌吩咐完小丫鬟打水,又问道。     “就擦破点儿皮,别一惊一乍的,仔细吓着夫人!”宝隽已经面露不悦了。     紫陌忙低下头,不敢再吱声,赶紧招呼紫烟几个去给宝隽准备换洗的衣裳。     沐浴完换上干净的衣裳,头发披散着散潮气,轻轻走到卧房窗前的软榻旁。     窗外和煦的阳光透过月影纱照进来,软软柔柔的落在榻上的人儿身上,给她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只见她身穿秋香色圆领折枝木槿花明缎窄袖袄,身上搭着一层鸳鸯戏水织锦缎小薄被,一双牙色缀珠软绣鞋,露出一点点鞋尖儿,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下。     一想到昨夜两人的缠绵,宝隽心中就有一头小兽在蠢蠢欲动。长久的期待换来的是索命般的需求,若不是见她实在不堪挞伐了,是绝不肯轻易善罢甘休的。     见她睡得正香,宝隽不忍吵醒,便轻轻靠近蹲下仔细端详。长长卷翘的睫毛在轻微的抖动着,嘴角微微上扬,是梦到了什么好事吗?可是与昨夜有关?与我有关?     终于还是忍不住覆上了那张微微嘟了一下的小嘴儿,轻轻的啄了一下,紧闭的大眼睛一下就睁开了,既然醒了,就不用客气了。     一个是迷迷瞪瞪尚未清醒,一个是心急如火难以平静:“干嘛?不要,不要这样,大白天呢!”带着微微的喘息,这样的拒绝只会适得其反。     “你,没,没有,嗯……去上朝吗?”     “是!乖,闭上眼睛!”     “头发,嗯……为什么,为什么是湿……嗯……”     “嘘……也不要说话!”     “你,啊!呃……嗯,不,不要……”     “我要,我要你,我只要你,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宝贝儿,跟我一起说,你是我的!”     “嗯,啊!我说!我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     微风吹动着树影,斑驳地映在窗上,西洋钟兀自在滴答走着。床/上两个人影交叠拥卧在一起,正是好梦连连,魂离神不动的时刻。     柳家媳妇已经是第三次来问紫陌:“姑娘,可要传饭吗?这可午时都要过了!”     紫陌以前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几个大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虽有喜悦,可肚子实在是不争气地咕咕叫,主子还没用饭呢!没有奴才先吃的道理。     紫菱快语道:“柳家嫂子你可真古怪,今儿侯爷身上不大好,这会儿正歇着呢!怎么?主子还饿着,你到来催过多少次了!要不你饿了,你先吃得了!”     柳家媳妇素来知道,这个紫菱姑娘是个嘴巴不饶人的,赶紧赔笑道:“瞧,姑娘说哪去了,咱们做奴才的,哪敢存那个心思。你是不知,今儿早起夫人不是说想吃芙蓉水晶饺吗?这就做上了,可这芙蓉水晶饺最是娇贵,定要现做现吃,时候一长,这味儿啊色啊就不对了。嫂子这不是着急,怕时候太长,那饺子不对了吗?回头夫人再怪罪!哪里是肚子饿呀?就算是,也不敢这么上赶着来催,你说是不是?既是侯爷还歇着,那最多,我就给夫人再重做就是。呵呵!”     几人正说话间,听见屋里有了动静,紫陌几个忙进去伺候,书瑶穿着白色中衣,跪在床上,正捧着宝隽的脸在看,一脸的焦急,见她们几个进来,忙道:“紫陌,快去拿芷香续断膏来,给侯爷擦上!你这是怎么搞的?”     宝隽还在睡,被醒来的书瑶发现了脸上的擦伤,就使劲拖他起来问,是怎么回事?本来昏昏沉沉的,但心里很甜蜜,她的在意和关心就是世上最好的良药,于是懒得睁眼,任由她揉搓自己。可一听到“芷香续断膏”几个字时,迷瞪的脑子立刻就清醒了。     宝隽一下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书瑶:“你看着我干什么?问你呢?怎么搞的?啊?”     紫陌看看夫人再看看侯爷,宝隽道:“紫陌去拿药来,没听见吗?”     “你还没回答我呢?”书瑶并未放过宝隽,继续追问。     宝隽一把将书瑶抱进怀里,就是一阵细密的吻,直到书瑶奋力把他推开:“我问你话呢!”     “这没什么!一早去上朝,在经过一品街的时候遇上了刺客,从车里滚了出来,就擦破点儿皮,没什么大不了的。乖,我没事!”嘴里轻轻的哄着,一副无所谓。     书瑶惊愕道:“刺客!有人要杀你?”     “这是常事,没什么!你看我身上有很多伤呢!”宝隽微笑着尽量轻描淡写,似乎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怎么会有人要杀你的?你怎么得罪那些人了?是些什么人?那些卫兵呢?紫千豪呢?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书瑶越是紧张,宝隽越是心情舒畅,想着她曾经对自己的冷言冷语,此刻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包括那些不明所以的刺客。     “没有,卫兵和紫千豪都很卖力,要不然,你这会儿就见不到你夫君了!”     紫陌拿了府中惯用的跌打药油进来,见紫烟几个都在外间,就奇怪的看着她们,三人尴尬的看着她,紫薇悄悄指了指里间捂嘴轻笑,紫陌只好也跟她们站在外间不敢进去。     这时听到书瑶在抱怨:“紫陌!你拿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紫陌赶紧进去,把药油递给夫人,神色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宝隽。     书瑶接过药油,站在床下,让宝隽坐在床沿。把药油倒了一点在手心里,轻轻地给宝隽擦在伤口周围的瘀青上,一边揉一边问:“疼不疼?”     宝隽闭着眼睛,故意道:“有一点儿!”     “那现在好点没?”     “嗯,这个力道正合适。”一边说着一边想让书瑶跨坐在自己的腿上,书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踢了他一脚,手上也加重了力道,“哎哟!疼!”     “谁叫你不老实呢!”书瑶恨恨地小声说着。     “哈哈哈哈!”宝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还笑,你知道多危险呐!就在眼睛上面点儿,如果伤着眼睛怎么办?”     “不会的,你夫君我,向来运气都好,今天是大意了,要不然连这点伤都不会受。这比起我们在武威山围剿常山王逆党时,简直都不算什么?”宝隽怕书瑶担心,想把话题转到别处去。     “你们在武威山时很凶险吗?”     “是啊!当时若没有摩羯和紫千豪,我就回不来了,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作者有话说=====     先检讨一下,陌陌从来没有写过有关肉肉的文,写起来十分的困难,并且不知道如何拿捏尺度,今天这个只能意会了,大家将就凑合了,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审核。(擦汗)     还有,有朋友提出不要在正文里增加章节标题。这是陌陌的习惯,以前好像也有一位朋友提出过,可是陌陌很是顽固,就仍然在坚持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何要坚持?呵呵!擦汗!),这次又有朋友提出了,看来这不是一个好习惯。所以,从今天这章开始,就在正文中去掉章节标题了。     希望朋友们踊跃给陌陌提出批评改进建议哦!陌陌还是很谦虚的(乌鸦飞过)     昨天太忙,没来得及一一回访各位好友,给大家赔罪!真是对不起,今天一并回访!     陌陌拜谢大家的支持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岁月海萌的[bookid==《和熹传》]           27.谜一样的夫君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原来,当年先帝三皇子常山王李耀淙造反,宝隽率部参与围剿,在武威山遭遇耀淙手下大将百里奔的伏击。武威山是耀淙多年经营的秘密根据地,方圆几十里几乎是军民不分。     宝隽刚刚由云骑卫千总兼任兵部主事,首次率领本部人马两千余人协助围剿叛军。结果因年轻气盛,加之地形不熟盲目冒进,被地方向导带入叛军伏击圈,堵在峡谷中火攻烧死人马过半,后又被雷石滚木乱箭射杀,两千人马几乎死伤殆尽。宝隽当时杀红了眼,要去拼命,是紫千豪和摩羯拼死才将他救了出来。     后来得知,叛军验收战果时,将峡谷中没死的官兵带回山寨,于沿途尽数绞杀示众。宝隽全身是伤,逃回剑威城,闻听邸报,把自己关在房中三天不吃不喝,不待伤养好,就以项上人头担保,签下生死状,再度请战,誓将武威山夷为平地。     时任平叛招讨使的十三皇子砀山王李耀镓,感其赤诚,力排众议,拨五千兵马由其指挥调度,准予再度领兵出战。     经过近一个月的苦战,最终歼灭百里奔部,活捉百里奔及手下诸将。宝隽下令,将百里奔及百户以上将官全部楦草示众,不准受降武威山军民,俘虏全部绞杀,武威山关隘方圆三十里人畜不留,为他惨死的两千人马报仇。     此一战,从精神和**上彻底打垮了叛军的斗志,宝隽也因手段残忍血腥果决,被叛军冠以“萧屠夫”的恶名,每每得知是由他领兵平叛,皆望风披靡。但军中之人对宝隽却极是推崇,认为他与京中豪族子弟有着本质的区别,很是愿意与他共事。     消息传回朝中,立刻炸开了锅,有叫好的,有摇头的,有反对的,反对的最多。认为萧宝隽本性凶残,叛军可以杀,可百姓何罪之有,为何也要杀?说此人太过暴虐,一旦大权在握,将难以控制,主张立刻将其召回,停职反省。     可皇帝不这样认为,伊光认为处理非常之事就要用非常手段,非常时期更要用非常手段,否则何以镇慑逆党!不但没有召回,还下旨嘉奖,擢升为兵部郎中,五军都督府正五品经历,赐金花玉带。因他还兼有云骑卫千总之职,又授密旨,允许在非常情况下便宜行事。     此举果然收效甚大,在随后的几个月中,宝隽屡立奇功,成为快速肃清三皇子叛党的首要功臣,而他自己也在朝中迅速声名鹊起。     宝隽讲给书瑶听,自然不会讲的如此详尽,只捡精彩激烈的部分讲给她听,那些血腥的、暴虐的、朝中的反对声浪就一语带过。饶是如此,书瑶仍是听得心惊肉跳惊骇不已,旁边一众丫鬟也是首次听闻,个个听的是聚精会神。     用过午膳,两人全无睡意,书瑶让宝隽讲他以前的故事给自己听。听着听着,总觉得有些事是自己应该知道的,但仔细一回忆,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细节,表情难免就有些困惑。宝隽抓住她的手道:“没有关系,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不介意多说几遍给你听。”     书瑶十分不解地问他:“为什么失火后我会失忆,我不过是左肩受了点儿伤,又不是脑袋受伤,怎会失忆呢?”     宝隽笑着道:“失忆有什么不好?这样就可以忘掉以前不愉快的事,从头开始了!”     “可我觉得总像是缺失了什么?你没有失忆过,你不会明白这种感受,总觉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是生活在另外一个地方,这种感觉很不好!”书瑶失落地摇头反对。     闻听这话,宝隽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旋即恢复平静,但脸上的微笑一丝波动都没有:“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心思过重,所以夜里才经常睡不好,这能有多大个事,反正你不说,旁人又如何知道你是失忆了呢?所有家中的事务紫陌都会事无巨细地告诉你,不要一天到晚总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只需记住一桩,你是我的妻,这就足够了!”     门外传来说活声,宝隽问道:“谁在外边?”     紫陌进来回到:“回侯爷,二门外小厮来传话,说兵部的几位主事大人来拜访您,还有禁军中有几位千总和把总大人,听说大人遇刺,也来问候大人。”     “知道了,叫乌鸦应承了就是。”     “是!”紫陌转身出去回话。     书瑶还不了解宝隽身边都有些什么人?只是直觉和心理隐隐的知道他在朝中应该极有影响力,要说有什么依据,她也拿不出来,就是心中是这样感觉的。于是随口问了一句:“若你有什么事?或府中有什么事,你又不在,我该怎么做?或者去找谁商量帮忙?”     宝隽没想到书瑶会这样问,心中很是欣慰,对她说道:“我要有什么事,谁都帮不了我,除了陛下。但我一旦有事,那就是陛下要除掉我,所以陛下是不会帮我的,那就找谁都没用!”     “什么?”书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宝隽在朝中没有一个朋友吗?那萧家呢?于是问道:“去找相爷或是贵妃娘娘呢?”     “千万不要去找他们,他们一是不会管,二是我不需要他们管。”宝隽微笑着说完,见书瑶一脸的错愕,于是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道:“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不要管我,你自己管好自己,好好活着就好。”     “这怎么行?你遇到危险了,我对你不管不问,这是什么道理?”书瑶甫听他这样说,吃惊不是一点两点。     “我说的是真的,这些年,我在朝中树敌太多,盼着我罢官抄家的人比比皆是,想要我命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你什么都不要做,照顾好你自己就好。”眼中淡然的神色随后转成了冷硬:“当然,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书瑶挣脱他的怀抱,面对他道:“若真如你所说,那我又怎么可能能够独自逃脱?自古伴君如伴虎,如果真的不幸有这么一天,我必定跟你祸福与共。”     闻听此话,宝隽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把书瑶抱回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亲吻着她的脸颊。良久,说道:“你放心,不会有这一天的,我不会让它发生,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就此结束呢!以后我们还要生一大群孩子,男孩儿像我,女孩儿像你,我们还要有孙子,重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书瑶还待要说,就听外面传来紫烟的声音:“回侯爷夫人,二门外大管家让传话,说兵部秦大人和中书郎中赵大人前来拜访,这会儿在外书房候着呢!”     宝隽闻报,略一沉吟:“知道了,告诉乌鸦,请两位大人到静心山房用茶,我这就过去!”     见书瑶仍是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吻了吻她的唇,柔声说道:“放心,大江大浪都过来了,要想扳倒我,没那么容易,除非构陷我谋逆造反,可这恰恰是皇上最放心我的地方。你放心,就算我有任何事,你都不会有事,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去找一个人,他不会管我,但一定会管你!”     “什么?不会管你,会管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朝中我谁都不认识,他凭什么管我?再说,如果你有事,我怎能弃你于不顾,自己逃命!你不用给我说是谁?我也不会去找他!”书瑶尽管说得很坚决,这是道义,可心里终究还是很好奇,这个不会管他,只会管自己的人,到底会是谁?     还有皇上为什么很放心宝隽不会谋逆造反?要知道,宫里的贵妃,生的可是一位皇子,如果她要想自己的儿子将来做皇帝,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就是最大助力,宝隽难道不想做从龙功臣吗?谁会嫌自己的乌纱帽太大,手中的权利太多?     看着他换了一身衣裳,出去见客了,书瑶这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宝隽!     【注解】楦草示众:剥皮楦草是明朝的一种酷刑。把人皮完整剥下来,做成袋状,在里面填充稻草后悬挂示众。宝隽手段很残忍嘞!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又到周末了,陌陌祝大家渡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美妃子的[bookid==《娇谋》]           28.桂嬷嬷的主意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随着中秋节的日益临近,安乐侯府开始忙碌起来。     管家的凌姨娘,自然是最忙的。安乐侯府中每年中秋的月饼,都要请京城最有名的糕饼铺――宝膳斋的师傅来做。     虽说侯府人丁简单,但依附安乐侯的人却很多,也接近年节,前来拜访的车轿越是络绎不绝。按安乐侯府的规矩,临近中秋节的前三天,不论来访者身份贵贱,侯府都要给每位客人准备一份礼盒,里面装着侯府自己制作的月饼。京中相当一部分官吏、世族以得到安乐侯府赠送的月饼为荣。     为了不堕侯府的名头,每年月饼的制作、包装都非常考究,年年不同。     这段时间凌姨娘既要忙着选看在荣庆堂定制的礼盒样式,又要忙着敲定月饼的馅料口味,初步定好后还要去请夫人的示下。     这日一大早,天空有些阴暗,凌姨娘就带着流苏、璎珞,捧着礼盒、月饼的样品,第一次进到子归园。     院中果然不比别处,花木扶疏虚实掩映,山石小路曲径通幽,周遭不时飘来阵阵丹桂甜香。流苏和璎珞捧着东西,两眼不时左顾右盼,心说:“怪不得府里下人们都愿意在子归园当差,果然不比别处。”     三人随引路的媳妇子走到正房前的花障处,向站在廊下的柳枝和梅梢通报,梅梢过来给凌姨娘见礼,凌姨娘道:“请姐姐去给夫人通禀一声,就说今年的礼盒、月饼样品送来了,请夫人过目。”     书瑶正在梳头,闻报就让紫陌去请凌姨娘进来。     紫陌出来,见到凌姨娘,笑着施礼道:“夫人正在梳头,请姨娘进去呢!”     凌姨娘见从正房中出来的竟然是紫陌,忙笑着道:“怎么敢劳动紫陌姑娘,只需叫小丫头们通传一声就可以了。”     说话间进到屋内,立刻被屋中不同凡俗的陈设给震慑了。单是那一人多高,美轮美奂的西洋钟就已是个稀罕物件了!更别说,进门正对北墙上挂着的前朝唐寅所画《之子于归图》那可是无价之宝啊!里间的雕花落地罩上悬着的那一挂水晶珠帘,也决计价值不菲!博古架上的珍玩,桌上摆着的汝窑茶具……凌姨娘强自镇静着,貌似随意地欣赏了一遍就不再多看。     进到里间,刚刚稳住的心神,又被屋中摆放的硕大圆床给震惊了一回,这床的造型太过惊世骇俗,她从没见过,但不得不承认,这样摆在房中,与周遭的家具却毫无违和感。流苏和璎珞更是吃惊到不敢抬头,生怕自己一时失态,丢了姨娘的脸,只管盯着眼前的脚尖走路。     “给夫人请安!”凌姨娘见书瑶坐在花梨木嵌螺钿四季同春化妆镜前,紫烟正在给挽头发,紫菱捧着首饰匣子伺候在一旁,忙上前请安。     “你来了,起来说话!”书瑶看着镜中对凌姨娘道。     紫薇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瓷盆刚采摘的各色鲜花进来,请夫人簪花。凌姨娘见了,上前从瓷盆中选了一朵浅粉色的木芙蓉给书瑶比到鬓边:“这朵芙蓉很配夫人今日穿的衣裳颜色,衬着脸色也极水嫩,再合适不过了。”     书瑶在镜中看了看道:“我平日不爱戴这些花儿,今日既是你选的,就戴上吧!”     凌姨娘给书瑶戴上,又从首饰匣中选了一只四蝶攒珠银步摇插上,与芙蓉花的娇艳正好相得益彰,似蝴蝶穿花一般,既素雅又不失灵动,书瑶在镜中看了看,觉得这样一配,显得芙蓉花也没那么突兀了,点了点头。     待到梳妆完毕,外间已经摆上了早餐,凌姨娘禀道:“前日侯爷吩咐,今年中秋节赏人的月饼、礼盒口味和款式,请夫人示下。昨儿,荣庆堂送来了礼盒的样品,我就叫厨房连夜把每种馅儿都做了几个,今日一大早给您送过来,请夫人品评定夺。”     璎珞和流苏打开带来的捧盒,把小瓷碟盛着的各种馅料口味不同的月饼端上来,摆在夫人面前。     书瑶见月饼果然做的很是精致,就随便拈了一块放在嘴里,味道也不错,香甜适中,唇齿留香。基本没什么可挑剔的,就在几种口味中选了大众些的四种定下。又在礼品盒中选了春华秋实图案的方形双折对开式包装盒,一切定下,差不多用了大半个时辰。     凌姨娘见定下了这桩事,心里也就踏实了,回去就可以吩咐宝膳斋的师傅开做了。来之前心里极怕夫人会趁机拿捏自己,眼看着日子临近,若再来个临时变故,这就不赶趟了。到时侯爷自不会责备夫人,只会认为自己越发不会办事。上次小宋姨娘生病一事,自己已然让侯爷心生不满了。     一切定好,心中松了口气,流苏、璎珞收拾东西正准备走,就听门外有婆子来报:“管家娘子来了!”     “给夫人请安,凌姨娘好,才刚侯爷差人回来报信,说要到京郊北大营去几天,请夫人不必牵挂,府中诸事夫人定夺即可,八月十五一准儿回来。”乌尽孝家的说话言简意赅,不愧是管家娘子,几句话就把侯爷的口信交代清楚了。     “没说是什么事儿吗?”书瑶与凌姨娘对望一眼问道。     “长顺回来没说!”     “嗯,知道了!”书瑶沉吟了一下,问道:“长顺是不是还要回去,跟着伺候侯爷?人走了没?”     “还没呢!”乌尽孝家的连忙道。     “那紫陌,去把侯爷的衣裳给准备几套,叫长顺给带去,天越来越凉了,多带两件厚点儿的!”     “是!”紫陌答应了赶紧和紫烟一起去准备去了。     凌姨娘看着没自己什么事儿,就向书瑶行礼告辞,做自己的事儿去了。     天色晦暗了一整天,到下午时起了风,书瑶站在廊前看着铅云密布的天空发呆,紫陌拿了一件玉青色镶金丝飞凤纹织锦斗篷给书瑶披上:“夫人进去吧!仔细着凉!”     “我就站会儿,要下雨了呢?”     “是啊!幸亏今日您叫长顺给侯爷带了好几套厚衣裳去,要不这一变天,就该挨冻了!”紫陌见夫人情绪低落,就拐着弯劝解她。     两人说话间,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书瑶站到檐前,伸手接着屋檐下的雨水,手腕上的羊脂玉镯被雨水打湿,一滴一滴的向下滴着水,书瑶觉得很有意思,兀自看着出神。     桂嬷嬷顺着抄手游廊过正房来,见到这一幕,赶紧喊道:“夫人!可别这样,仔细着凉!”说完就把书瑶给拉了回来。     书瑶笑眯眯的看着桂嬷嬷道:“嬷嬷,我又不是孩子了,那那么容易就病倒了,就是随便玩玩,不碍事的。”     “嗨哟!我的夫人,这可不该是您堂堂侯府夫人该干的事儿,仔细被下人们瞧见,出去乱嚼舌根。”桂嬷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实在是太怕书瑶再被冷落了。     “知道了,嬷嬷来可有什么事儿吗?”紫烟拿着手巾过来给书瑶擦手,书瑶一边伸着手给她擦,一边问桂嬷嬷来的目的。     “老奴听说侯爷今儿去了京郊北大营,要去多久啊?”桂嬷嬷一脸探究的问道。     书瑶歪头看着桂嬷嬷,知道她心里在琢磨什么?也不点破,随口道:“去不了几天,十五之前就会回来。”     “那还是有好些天呢?老奴听说,侯爷留下话,说他不在这些日子,府里诸事都由您做主,是真的吗?”     “嗯,是这么说来着,嬷嬷想说什么?”紫菱给夫人解下斗篷,书瑶坐到靠椅上理了理裙角问道。     “夫人,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趁侯爷不在家,您何不把管家的权利拿回来,攥在自己手里,那些妖精似的姨娘让她们一边凉快去,等侯爷回来,一切已成定局,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桂嬷嬷两眼放光的说完自己的计划,很期待的看着书瑶。     书瑶看着桂嬷嬷,饶有兴味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您掌家了呀!这家里就再没有人跟您争宠了!”桂嬷嬷眉飞色舞地说着。     书瑶一听到“争宠”这个词,脑子里就本能的生出一阵反感,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她讨厌这种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打转使心眼的感觉。一抬手,把放在靠椅旁小几上的茶盅给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茶盅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把一屋子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夫人从来没有这样发过火,桂嬷嬷和丫鬟们全都吃惊的看着书瑶。书瑶从靠椅上站了起来,眼中透着一股冰冷,浑身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寒气,那种居高临下,目空一切,不屑一顾的神态绝不该是她应该有的。屋里的人吓坏了,全都赶紧跪下,不敢吱声。     “我若需要与别人争夺一个男人的爱,那这种爱我宁愿不要!管家是我自己不愿意,从来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就是侯爷也不行。你们既然是我屋里的人,就该知道我的秉性。以后,谁!再敢在我面前提起这些事,就立刻撵出去发卖。”     =====作者有话说=====     亲们周末好,昨天有没有呼朋唤友去嗨皮?     陌陌希望每一位来支持《凤鸾吟》的朋友都幸福快乐!天天开心!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若忘书的[bookid==《田园牧场》]           29. 三哥来访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没有了宝隽的屋子显得空荡荡的,往日虽也有他偶住静心山房的时候,可那时不同,他们之间还不亲密,并且知道他是在府里。这次不一样,他不在,书瑶觉得每日变得无所事事,虽然自从自己醒来就一直是这样无所事事,可这回是真的不同。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这几日,凌姨娘来得分外殷勤,总有一两件事要来请夫人的示下。偌大个安乐侯府其实也就那么点儿事,无非就是庄子上的收成如何,铺子里的进销存是多少,各位姨娘的日常开销多寡,这些书瑶看来并不困难。     厚厚的账本拿给她看,她就看,很快就搞清楚了其中的关联,了解了府中的资产,但仍是做出一副难以明白的样子。凌姨娘就拉着乌尽孝家的,极是耐心的将府中的各项收支各处资产一一细细说给书瑶知晓,唯恐夫人清楚得不彻底。     自从那日桂嬷嬷出谋划策让夫人收回管家权利,被夫人警告后,再也没人敢起这个念头,虽说大家很是不理解,但夫人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再造次,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不过这两日见凌姨娘很殷勤的频繁往来子归园,大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进肚子里了,尤其是桂嬷嬷。要知道,就算上次夫人对子归园的下人进行了一次整肃,但仍然还是有很多不知是谁的耳报神存在,夫人那日的最后通牒,必然是会传出去的。     一旦传出去,难免那些心思活泛有这样那样想法的,不会趁机作乱。虽说侯爷走前交代过,府中一应事务由夫人定夺,可侯爷毕竟不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没人撑腰,就怕夫人这原本温吞的个性根本弹压不住。特别是那几个由通房抬举起来的姨娘,仗着自己曾经跟侯爷共过患难,出幺蛾子为难夫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现在的夫人,虽说已经好几次让她们觉得既陌生又敬畏了,可毕竟她在这府里曾经失宠了近三年的时间,并且是在一嫁进来就不得宠。一旦与那些姨娘起了冲突,难免不会被她们轻慢。     不过随着时日的推移,却并没有发生她们担心的事,在稍微放下心的同时,不免心有疑惑,紫菱胆大又憋不住话,终于忍不住问夫人,难道不怕侯爷不在家,没人撑腰,姨娘们趁机为难吗?     书瑶闻言,看着紫菱笑道:“你当她们傻呀?侯爷不在家,她们岂不是更没人撑腰吗?”     “啊?哦!对啊!真是猪脑子!现在咱们夫人,可不是以前的夫人了,惹恼了夫人,管教她们吃不了兜着走!”紫菱的回答,把大家惹得哄堂大笑。     “那为何凌姨娘这些天来得如此殷勤,事事都要请夫人的示下?她是不是也怕了?”这是紫薇问的。     书瑶一边对着书打棋谱,一边说道:“她怕不怕我不知道,她只是跟桂嬷嬷想到一块儿去了,担心自己会被构陷罪名,那就不只是交出管家权利这么简单了。”     虽然没有管家,可府中的来往账目,书瑶现在已是一清二楚,还不用自己费力打理。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想拿到某样东西,她就越会对你藏着掖着,与其费劲查来查去,不如让她自己一五一十对你说,所以书瑶只是放出了风去,就有人自动来上钩了。     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紫陌、紫烟对望一眼,点了点头,紫薇和紫菱一脸的恍然,心中对夫人简直佩服之至,于不动声色中就已大权在握。至此,终于放下心来,再也不用担心夫人会被一群姨娘算计了。     这日书瑶在房中练字,紫陌在一旁给书瑶缝制内/衣,紫烟带着紫菱、紫薇并梅梢几个在园中摘取桂花,准备自酿桂花酒。     外面传话婆子来报:“大管家差小厮来报,说夫人娘家的三舅老爷从杭州来了!     “什么?”书瑶心里忽然没来由的狂跳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     紫陌一看书瑶这样,马上放下针线笸箩道:“夫人别怕!有我呢!”     书瑶诧异地看着紫陌,紫陌自知失言,马上解释道:“奴婢怕夫人担心,见到三爷会认不出来了!”     书瑶道:“我与三哥是同胞兄妹,自幼感情极好,我应该会认出他的,就像我一见到侯爷就会觉得很熟悉,最多就是叫不上他的名字,但如果他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我怎么也不会把他认错吧?”     “啊!是啊!是奴婢瞎担心了!奴婢看夫人愣住了,还以为是夫人担心这个呢!”紫陌赶紧解释。     书瑶没再理会她,吩咐婆子去传话,赶紧请三舅老爷到子归园来。这时,桂嬷嬷和紫烟几个已经得了信儿赶过来了,一见到书瑶,桂嬷嬷兴奋的笑道:“哎呀!夫人,三爷来了,真是太好了!三年了,咱们府里还是第一次有人来看您呢!”说罢用袖子揩了揩眼角。     “是啊!嬷嬷你快去给小厨房说一声,叫做三哥喜欢吃的东西,对了,去把上次圣上御赐的金风玉露酒也拿出来。”     “嗳!老奴这就去!”桂嬷嬷答应了,屁颠儿、屁颠儿的就出去张罗去了。     书瑶心中非常高兴,平日听紫陌和桂嬷嬷说起杭州家中的情形,知道三哥名叫甄书诺,在家时是最疼自己的。虽说书瑶对三哥的样貌完全没有印象,小时候的种种也没有记忆,但并不影响她对家人的渴望。毕竟在这京中,自己除了夫君没有一个亲人,如今来了亲人自然是欣喜的,也许这就是血缘吧!     紫陌指挥丫鬟们赶紧摆上各种糖果点心,书瑶换上前几日荣景添才做好送来的衣裳,紫烟又重新给夫人把头发抿过,穿戴齐整,一群人站在廊下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等着。     透过花障,远远的,终于看到乌尽孝夫妇陪着一位身材适中,五官俊秀,年约二十四五岁的青衣青年朝自己走来。     书瑶惊异地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人,没有期待中的熟悉感。但他俊秀的样貌让书瑶心生好感,尤其是那张与自己酷肖的脸,让书瑶倍感亲切,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迎上前去。     书诺隔着花障,已经看到了迎上前来的书瑶,紫陌和桂嬷嬷赶紧上前见礼:“见过三爷,给三爷请安!”     “快快免礼,嬷嬷身体还好吧?”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书瑶。     桂嬷嬷赶紧拜谢三爷的关心。     书瑶有些激动有些怯怯地走上前:“三哥好,一路辛苦了!”     “见过萧夫人!”书诺微笑着向书瑶躬身行礼。     书瑶赶紧侧过身子,不敢受他的礼:“三哥可不要这样折杀我了,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那怎么行,这可是安乐侯府啊!”书诺幽默的言语,让书瑶顿觉亲切无比,对这位陌生的亲人,立刻就有了亲近感。     “那三哥为什么还要来看我,只当我不在了就是,如果自家人见面要这样拘束,还不如不见呢!”书瑶揪起眉毛,嗔怪道。     “好好好!你看你又来了,三哥不是跟你开玩笑吗?”书诺有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完全没有作为商人见到权贵时的畏首畏尾,也没有那种随时流于算计的精明。     书瑶对这位三哥非常有好感,不自觉的就在他面前放下了防范,完全像一个妹妹见到哥哥时那样,有些羞怯撒娇,但更多的是欣喜。     乌尽孝夫妇看了一眼紫陌,暗暗松了口气,向夫人请示:“三舅老爷一路辛苦,不知夫人还有何吩咐?”     书瑶闻言转头问书诺:“三哥这次来,准备盘亘多久?”     “我要到关外去,特意绕到京城来就是为了来看你一眼,只待两日便要走。”     “这么短啊?那乌鸦,立即带人去把紫菱洲收拾出来给哥哥住。”书瑶有些失望。     “不用了,我已经叫满斗去凤舞九天定下了客房,你就不用操心了”     “这怎么行,你来京里怎么能不住在府里,住外面呢?而且还住在那种地方!”书瑶有些不满地质疑。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大家周末愉快!天天愉快!     给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吴小茧的[bookid==《谜雾追真》]           30. 甄家兄妹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凤舞九天是京城最大的一家综合娱乐场所,集餐饮、娱乐、住宿为一体。与它的美味珍馐、甜品点心,奢华住宿一起享誉天下的,还有无尘公子姬无尘,色艺双绝的明月楼,人称赛嫦娥的柳芳菲,掌上蝴蝶沈蝶衣等大名鼎鼎的红倌、花魁,名角、舞姬。     这里无论是美食甜品,住宿环境、歌舞娱乐在京城乃至整个中原都是首屈一指,是南来北往的富商巨贾,朝廷地方的世族新贵们娱乐消遣、宴饮欢聚的首选之地。     坊间传闻,当然未经证实。它的建筑设计及选址由当朝工部尚书墨家传人,墨子谦一手操办;内中各处的匾额题跋则出自当朝嘉议大夫、通政使,青年国手秦少康之手;进门大厅中摆放的镇宅石,是由昭勇将军现任安西州总兵杜威赠送,并由当代石刻大师鬼斧亲自操刀雕成的一座《风雪夜归人》石雕;开张日期则是由当今国师迦叶亲自卜测的日子。     这样一个充满了神秘气息,又如此奢华高端、极尽铺排的温柔乡、销金窟,大家更感兴趣的是它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这得是多么手眼通天的一个人啊!越是不明就里,大家来此消费的热情越高。那些豪商巨富在此一掷千金的故事,简直车载斗量,层出不穷,每每要在大街小巷传播许久。     作为江南四大家族甄家的三公子上京,选择住在凤舞九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书瑶希望哥哥能够住在侯府,所以才觉得凤舞九天不适合。     书瑶陪着三哥一路进到正房中,书诺自然免不了对妹妹的居住环境进行一番参观,一边看,一边不住点头:“看来侯爷对五妹很是疼爱呢!这样父母就放心了。”     “爹娘可好,哥哥嫂子、姐妹们可好?”听到书诺提到父母,尽管书瑶对父母兄弟姐妹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出于礼节还是问候了一遍家中的人。源于对书诺的好印象,书瑶对陌生的家人也产生了好感,所以问起来也是理所当然,毫无牵强做作之感。     书诺接过书瑶亲自奉上的茶杯,轻呷了一口,赞道:“冻顶仙品,好茶!难为妹妹还记得我爱喝此茶。幸亏我此番也特意为你带来了你最爱吃的东西,否则又要被你好一顿奚落了。”     “我最爱吃的?是什么?”书瑶心中想着,脸上有一瞬间的迟滞,一直密切关注着夫人的紫陌,见状立刻端着茶壶上前给书诺将茶斟上,说到:“三爷路途遥远,还记得给夫人带最爱吃的核桃冻、水晶糕,真是有心呢!”     “核桃冻、水晶糕!”书瑶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梦里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就曾经说过她喜欢吃核桃冻、水晶糕。并且说,三哥经常从外头带给她吃,于是接口道:“三哥是不是买的伊家巷子里那家的?只有那家的最好吃,你可不要拿家里点心师傅做的糊弄我,回头我尝出来不对,可不会依你的!”     书诺哈哈笑道:“怎么可能会糊弄你,就知你会这样胡乱猜测,幸亏那天我冒雨都去买了,要不然这会儿还不被你埋怨死,呵呵!”     两人说笑着,外头乌尽孝家的,带着一队粗使婆子抬了好些箱子提笼进到院子里来,说是三舅老爷,给夫人带的家乡土产。     书瑶一看,这么多箱笼,家乡土产哪会带这么多啊!心中顿觉暖暖的,忙向书诺道谢。书诺道:“这些都不值什么,不过是些家常事物,有父亲母亲给的,大哥、二哥、四妹、六妹叫给你捎来的,你自己看着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留着赏人就是。”     说不感动是假的,书瑶心里立刻涌出一股被关心牵挂的暖意,想着原本以为自己只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上,没想到自己也是有家人惦念着的,眼中泪花就不停地打转,“谢谢三哥,谢谢爹娘,谢谢哥哥姐妹们,还请三哥回去之后,转达书瑶的谢意和问候。”     “你看你,又来了,见面不是应该开心的吗?怎么反倒惹你难过了?那下次我就叫他们都别来看你或给你带东西了!”     书瑶闻听此话这才破涕为笑,紫陌道:“夫人,想来三爷一路辛苦,这会儿也该饿了吧!外头婆子来传话说,饭菜已经预备好了。”     “好,叫摆上吧!可惜侯爷不在府里,前几日受命到西郊北大营去了,连家都没回就走了,要不咱们可以一起吃顿饭呢!”书瑶有些歉意的对哥哥解释。     书诺看着书瑶,有那么一瞬的失神,他在进门时,就已知道侯爷不在府中。原本他也没敢奢望能够见都侯爷甚至是自家妹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实在是过于悬殊,原指望把东西送到就好,所以才让管家在凤舞九天订下客房,不然住在侯府那是何等风光。     没想到这次不但是见到了妹子,还被妹子留宿侯府,心中不禁有些后悔了,可一想到侯爷不在府中,自己一个外男住着终究不方便,可不要给妹子增添什么麻烦才好。再则自己此番进京,还要去拜会一位重要的贵人,住在侯府也不方便,这才婉拒了书瑶的美意。     在来之前,就有所耳闻,妹子在侯府并不得意,可如今看来,似乎与传闻还是有些出入。从书瑶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居住环境,室内陈设,以及管家夫妇待自己的殷勤程度,都不难看出,妹子是很得宠的。     不过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五年前,当时还是云骑卫千总、兵部主事的萧宝隽上门提亲时,他周身显露出的高傲和轻慢自己是看在眼里的。     那时五妹才不过十四岁,全家人第一次见到这位朝中官居一品的萧丞相家的四公子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家女儿会有这样天大的造化。他不但家世显赫,前程似锦,更有着出众的样貌和不凡的举止,那通身的贵气,桀骜不驯的气质,绝不是装能装得出来的,所以全家及五妹一见便满口答应了。     可他只亲自过府去过这一次,定好婚约,等到书瑶年满十七岁就来迎娶,留下丰厚的聘礼和一个小丫头紫陌就再也没来过,后来的三书六礼迎娶全都由管家或下属代劳。     毕竟当初就不是父母之命,一直是这位贵婿自己一手操办。甄家人也一直打听着他的一举一动,知道他与家里闹翻了,开始还很是担心他从此一蹶不振,没想到,脱离了相府的他,简直可以用一飞冲天来形容。     书瑶的婚礼轰动了整个杭城,甄家的五小姐,还未出嫁就已是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江南各州府官员俱来道贺,甄家的彩棚足足搭出去几十里。圣旨与迎亲队伍同来时,甄家族长喜极而泣,直感谢祖宗显灵。     甄家为书瑶置办的嫁妆足足装了两官船,但侯爷有命不许相送,不许过多的仆人陪嫁,甄家俱都照办,只是不想惹恼了贵婿,给女儿添乱,欢欢喜喜地送走了书瑶,从此竟是天各一方。     “三爷!三爷!”书瑶见书诺坐上餐桌上后,就一直看着自己出神,于是看了眼紫陌,紫陌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得出声相唤。     “啊?不好意思,失态了,看到五妹今时今日的富贵,不禁想起了当年的一些往事,让五妹见笑了!”书诺慌忙掩饰自己的失态。     书瑶淡淡一笑,举起酒杯道:“书瑶多谢三哥不远千里来探望,得悉高堂父母身体康健,兄弟姐妹们阖家安泰,书瑶虽远在京城,也就放心了。预祝三哥此去关外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书诺闻言端起酒杯:“祝五妹与侯爷白头偕老,相濡以沫,富贵无疆!”言罢与书瑶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今天又是新的一周喽,各位亲们的长评、推荐、收藏、打赏大大地来哟!     陌陌拜谢了!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     芳荑的[bookid==《南诏王女》]           30. 千里送“鹅毛”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次日一早,桂嬷嬷就忙着招呼紫陌、紫菱几个赶紧验看三舅老爷送来的东西。书瑶对核桃冻和水晶糕很感兴趣,过来坐下,就让她们先给找出来。     想着这两样东西光听名字应该是一种胶质类的点心,这么山长水远的难为三哥是如何带来的,会不会已经坏了?但到底是他的一片心,还是要看一眼的。     婆子媳妇们把一个个沉重的箱笼抬到明间,足有大大小小八个。桂嬷嬷在一堆箱笼中指着一个竹编上下相扣的提笼道:“说不定在这个里面。”     婆子赶紧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一个三尺见方四棱八角的厚木板箱,虽没有繁复的装饰,但做工用料却极为讲究。     桂嬷嬷一见就和紫陌一起道:“就是这个了!”     书瑶一看,这个箱子看上去就很厚重,里面装的是什么,核桃冻和水晶糕难道是放在这里面的?于是跟旁边的丫鬟婆子一样,都好奇的看着这个厚板箱子。     桂嬷嬷在箱盖的下方摸索了一阵,手似乎是摸到了什么,往外一拉,箱盖应声弹开了一条逢,一片白气从缝隙中倾泻出来。     是个“冰箱”!还是个可以移动的“冰箱”!     只见桂嬷嬷把箱盖一打开,白气一下弥漫开来,过了一会儿,白气散尽,只见里面用白板布包裹着一个个的小方块,打开布包,一个个的点心盒子露了出来。     桂嬷嬷拿起一盒送到夫人面前,书瑶见是用硬牛皮纸捆扎成的七寸见方的小纸包,上面押了张红纸,纸上简单地印着“林记核桃冻”几个字。     “夫人,这个放到下午等回软了,就可以吃了,味道什么的一点都不会受影响。”桂嬷嬷介绍道。     书瑶点了点头,又起身走到“冰箱”面前去看了看,见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二十多盒同样包装的点心盒子,心道:“真是难为三哥,这么老远带着这么重的东西来,只怕运输这几盒点心花费的银子,可以买这些点心一大堆了。不过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     于是叫把核桃冻和水晶糕各拿一盒出来,赶紧把箱子盖上,别把这点凉气儿给跑没了!     紫陌道:“夫人不必担心,这个以前杭州咱们府里经常用,只要在家里就一点儿不用担心,就是在路上才让人操心。一会儿把咱们府里冰库藏的冰拿点儿出来,放到隔层里就没事儿了,而且现在天凉了冰化不了这么快,点心应该也不会坏。”     “以前夫人府上,一定经常使这个吧?你们瞧,紫陌姐姐和桂嬷嬷都熟门熟路的!”紫烟上前一边帮着关扣箱盖,一边打趣道。     桂嬷嬷立刻一嘴接过去道:“那是,我们杭州甄家,那可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家里银子多得来用都用不完。我们府里老太太,以前用得嘞都是金子做的脸盆,银子做的脚盆。她老人家的梳妆台,那是用很名贵的金丝楠木做的,那个台面上我跟你说哦!都像有一层水波纹一样好伐!那个拐角这些,全部是用金子打制的洪福齐天包角包着的,哎哟!漂亮得很嘞!”     桂嬷嬷一激动,连侯爷订下的,不许在府里说杭州话的规矩都忘了。一口吴侬软语,加上眉飞色舞的表情,把书瑶都逗得忍俊不禁起来。这时候书瑶突然在想,自己会不会说杭州话呢?自己好像从来没说过啊!     紫陌见桂嬷嬷已经犯忌了,赶紧打岔道:“夫人看看其它箱子里都是些什么吧?”     “啊?!好,那就看看其它的吧!”书瑶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桂嬷嬷也自知失态了,赶紧住嘴,去帮着打开其它的箱子。     一口大红色樟木箱子被打开,浓郁的香樟味飘散出来,里面是满满一箱五颜六色的云锦妆花缎,色彩艳丽图案精美,华光灿灿。     紫陌从箱中拿起一匹香妃色遍地洒金妆花云缎,一边抚摸,一边说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锦上添花了,这样一匹锦缎要十几个绣娘一起合作,在织机上不停的织半年,才能织成。从选料、配色、挑丝、堆花一点都马虎不得,其中有一个人出错,整匹料子就废了,有寸锦寸金之说呢!”     旁边的丫鬟婆子们,从来没听说过云锦的织造方法,想不到它的工艺如此复杂,更没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锦上添花。而且如此昂贵,寸锦寸金啊!乖乖!这么一大箱子,得值多少银子啊?     书瑶轻轻地笑了笑道:“好好收着!”     紫菱从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箱子里,抱出一个一尺大小的小箱子,打开来喊道:“夫人快看,这个好别致啊!”     书瑶抬眼一看,是一套绿泥梅桩紫砂壶,造型十分雅致精巧。绿泥捏制的梅桩嶙峋古朴,一根梅枝弯曲向下形成壶把,壶身及杯身上,用紫泥做成朵朵梅花,有的盛开,有的半开,十分生动。     书瑶立刻就被这套紫砂茶具给吸引了,把壶拿过来放在手上仔细把玩。翻看壶底,篆书圆章一个“朋”字。这竟然是前朝制壶大师时大彬的父亲,时朋的作品,难为爹娘哥哥姐姐们是从哪里淘来的,竟然保存得如此完好,连茶杯都一个不差。     紫陌又打开旁边一个稍微小点的箱子,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当朝一品、加官晋爵端砚两块;大小不一狼毫湖笔十支;花开富贵、四季同春徽墨两盒;澄心堂玉版宣纸一刀;十色谢公牋各一捆;另外还有些洒金笺、薛涛签、香云签什么的若干,估计这应该是送给侯爷的。     虽说那一箱文房四宝价值不菲,可女人们对金银珠宝显然更感兴趣。紫陌叫把那箱文房四宝抬到另外一边,又过来顺手打开了一个放在箱中的小号箱子,一打开来就惊呼了一声!     大家赶紧过去一看,箱中竟然摆满了一锭一锭的小金元宝,每个都在十两左右。书瑶看到这些,眼中立刻翻涌起了泪水,这一定是爹娘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在京里,生怕自己被欺负,特意叫三哥送来给自己的梯己,这一箱金子,恐怕自己用两辈子都用不完了。     思及此,也没了看礼物的心情,只叫紫陌把一箱金锭仔细收好。又勉强看了看其它的箱子,无非都是些金银器皿,名窑瓷器,首饰头面,珍玩摆设等等,隧叫造册登记好,也就不想再看了。     桂嬷嬷见书瑶心情不好,知道这是想家了,就开解道:“夫人该好好的,府里老爷太太才不会挂心。夫人若实在思量得紧,何不趁这次三爷来,也给老爷太太带些东西回去呢?”     “是啊!嬷嬷这话说得对!应该给爹娘带些东西回去,只是三哥还要去关外,这些东西如何一路带着呢?岂不累赘!”     “昨儿听三舅老爷说是乘船来的,三舅老爷既要出关,必不能行舟,船只能停在津卫,到时一定还会来京里一趟的,夫人何不那时再给甄老爷、甄太太带回去呢?”紫烟心思缜密,见书瑶犯难,建议道。     “对啊!我到忘了,三哥昨儿还说有位贵人搭乘他的船一同进的京。这样正好,咱们还有时间,可以多预备些东西。”书瑶听罢非常赞同。吩咐桂嬷嬷这就可以慢慢准备给爹娘的东西了,待拟好单子,拿给她过目,再去或采买或定制。     正商量着,就听门外一阵喧闹,打帘的小丫鬟报道:“大管家来了!”     门帘一晃,乌尽孝神色慌张地进来,给书瑶磕头见礼:“禀夫人,昨儿跟三舅老爷一块儿来的一个小厮来报信,说,说三舅老爷,三舅老爷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陌陌拜谢所有来支持《凤鸾吟》的朋友!     不管你是点读、留言、长评、收藏、推荐、打赏、投票都是对陌陌的支持!     希望继续得到大家的支持哦!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謇旭繁星的[bookid==《梦汇英魂》]           31. 书瑶问案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31.书瑶问案     门帘一晃,乌尽孝神色慌张地进来,给书瑶磕头见礼:“禀夫人,昨儿跟三舅老爷一块儿来的一个小厮来报信,说,说三舅老爷,三舅老爷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书瑶闻言,双目圆睁看着他问道。     乌尽孝:“殁了!掉进池塘没的!”     “啊?!什么?!”     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书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乌尽孝赶紧把自己知道的给夫人说了一遍。     昨晚从侯府回凤舞九天后,甄书诺接到了一张帖子,是南陵王李峻彦邀请他一起去凤舞九天的雪香云蔚喝花酒的邀请函。     李峻彦就是书诺在来京的路上,于金陵停靠时搭乘他船的那位贵人。到京城后,得知他也住在凤舞九天的曼陀幽居,为了感谢他一路的照拂,李峻彦就邀请他到雪香云蔚喝花酒。     喝到凌晨,宾主尽兴方才散去。书诺说要上茅厕,就独自一人去了后院,结果等在前院的管家满斗,见人都走完了,自家爷还没出来,就进去找,没找到。又叫来凤舞九天的护院一起帮着找,也没找到,最后只好报了官。天亮时,顺天府的衙差来跟着一块儿找,结果在后院外的九曲桥池塘里找到他的尸体。     顺天府得知死者是安乐侯的三舅哥,不敢掉以轻心除南陵王外,将满斗和随行的小厮并雪香云蔚的侍从、歌舞伎一起抓了收监。其中一个小厮机灵,见势不妙,躲了起来,跑到安乐侯府来报信,乌尽孝这才得知。     书瑶惊闻噩耗,身体晃了两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昨天下午还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才过了一晚上就变成了尸体!?     “这会儿,想来三舅老爷的遗体已经被顺天府带走了!刚接到报信,奴才就让人把那个来报信的小厮看管了起来,又派了来福到京郊北大营给侯爷送信去了。”乌尽孝说完,看着书瑶等她拿主意。     “立刻备车,我要去顺天府!”书瑶不待说完,拔腿就往外走。     这怎么行!书瑶的举动把在场的人全都吓坏了,赶紧拦着她。紫陌道:“夫人,您不能去!您好歹等侯爷回来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等侯爷回来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三哥还在顺天府躺着没人管呢?他好好的,怎么就会掉到池塘里去的?那些小厮为何没有跟去伺候?那个什么南陵王既然宴请三哥,又为什么不保证他的安全?”书瑶见紫陌拦她,一身的怨气无处发泄,就一股脑发在了她身上。     一见夫人发了努,紫陌赶紧跪下解释:“夫人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您是千金之躯,怎可随意到外面抛头露面?即便侯爷还没回来,还有乌管家在啊!”一众丫鬟也跟着使劲点头。     “好吧!那乌鸦你都干了什么?你接到报信,你都干了什么?”     乌尽孝一听这话,知道夫人这是在责怪自己了,赶紧也跪下道:“奴才一得到消息,一面赶紧差人给侯爷送信去,一面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就来给夫人报信儿了!”     “你有没有差人到顺天府去打听?顺天府现在都在干什么?三哥的遗体有没有人照管?没有,对吧?还不快去?难倒要我亲自去问吗?”书瑶甫一下惊闻书诺的死讯,有些乱了方寸,一边哭着一边斥责乌尽孝。     “是是是,奴才急糊涂了,这就叫有旺立马去顺天府打听!”乌尽孝从地上爬起来就准备往外跑。     “等等!”书瑶突然叫住他,他又马上回来站在书瑶面前。     最初的惊骇和哀恸过去后,书瑶稳了稳心神,开始思索宝隽没有回来之前自己要做些什么?问道:“你说跟着三哥的那个小厮你已经叫人看着了?把他关在哪儿的?带我去看看,我要亲自问他一些事。”     “奴才让门房的有福带着几个人,先把他稳在前院议事间了。”     书瑶知道,那个议事间,在前院倒座房靠近大门的一侧,是平日里家主召集奴才训话和乌尽孝分派事务的地方,人多眼杂自己是不方便去的。于是道:“你叫人把他带到前院过厅的东次间,不要难为他,我这就过去。”     “是!”乌尽孝得令立刻飞跑去安排。     书瑶在一群丫鬟仆妇的簇拥下,来到前院过厅,紫菱、紫烟将带来的炕褥靠枕铺好,乌尽孝夫妇就进来回话了。书瑶不想听他们说,叫直接把人带上来。     两个护院将一个年约十七八岁平头正脸的小子,带到外间,乌尽孝将他领进次间。此人一进门,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正座上的书瑶,也不待人介绍,就哭天抢地的上前跪倒,大呼:“姑奶奶,给三爷报仇啊!三爷死得冤枉!”     书瑶待他哭完这几声,缓缓对他道:“你叫什么?是三爷身边什么人?你们一共几个人跟三爷一起来的?昨晚是否跟着三爷?情况怎样?慢慢说,不要有疏漏。”     小厮闻言用袖子擦了擦泪,说道:“奴才叫春喜,是三爷身边的长随,这次三爷到关外去,一共带了金管家、奴才、春福、春禄、春寿五个贴身随从,还有一些武师保镖,在津卫码头看船和货物,没有跟三爷进京。”     书瑶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咽口水,就叫旁边人给他倒了杯茶,春喜磕头谢过,端起来一口就喝了。书瑶看了一眼乌尽孝,乌尽孝急忙叫人又给多倒了几次,看来这个春喜是被渴坏了,一气喝了五六杯。     喝完茶,春喜接着道:“昨晚奴才跟三爷从侯府回到曼陀幽居,金管家已经拿着帖子在门口等着爷了,三爷接过看了一眼,见是王爷相邀,换了身衣裳就去了。王爷在雪香云蔚宴客,守卫森严不让下人们进去,奴才们就跟其他客人的家奴一起在外院等着。     子时过后,才开始陆陆续续有客人出来,奴才几个就跟其他人一起在门口等自家主子。远远看见三爷出来,还没到门口,三爷又往回走,说叫等会儿他去趟茅厕。奴才们只好在外头等,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最后连王爷都走了,三爷也没出来。金管家就带着奴才几个进去找,茅厕里根本就没人。     到处找遍了都没见到三爷的影儿,就跟凤舞九天的雷大总管说了,咱家姑爷是安乐侯。     雷大总管立即差了十几个护院跟着帮忙找,把雪香云蔚都找遍了,也没找着。金管家急了,说要报官,雷大总管不让,奴才几个就跟凤舞九天的人争执起来。最后,他们眼看不行这才让报了官。”     书瑶问道:“顺天府的捕快,什么时候来的?谁是领头的?”     “是顺天府的高总捕头!报了官没多大功夫就来了。”春喜回道。     “那后来呢?”书瑶继续问道。     “听说是侯府的三舅老爷不见了,高总捕头亲自带着人来的,很是上心,把所有人分成几拨,以雪香云蔚为中心,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再向外不断扩大搜索范围,最后在院外不远的九曲桥下,找到了,找到了三爷。”     书瑶又问道:“那顺天府为什么要把你们几个也给拿了?”     “金管家一看三爷没了,就揪着雷大总管要他抵命,说人是在凤舞九天的地界上没的,跟凤舞九天脱不了干系。雷大总管一见三爷没了,也慌了手脚,一把揪着金管家反咬我们。说我们没伺候好主子,有失职之罪,两人相持不下就扭打起来!”春喜哭哭啼啼的一阵抽泣,听得书瑶脑仁疼。     “姑奶奶您明鉴,当时奴才们是想进去伺候三爷来着,可被王爷的侍卫拦着不让进,要不三爷也不会遭此不测了!高捕头见两人打了起来,不容分说就让把人全都拿下。奴才一看得有人尽快来给姑奶奶报信才行,就躲过一旁的捕快,跑回府里来报信了。姑奶奶您可一定要给三爷报仇啊!三爷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春喜带着哭腔,说完整个过程,书瑶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     恼恨自己昨晚要是强留三哥在侯府住下,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这样看来,三哥酒后失足落水的可能性非常大,心中不觉得气苦。     “我问你,三爷既然是去出恭,为何会被发现在院子外的池塘里?他是怎么出去的?”书瑶觉得这其中还有疑点,就出口问道。     =====作者有话说=====     谢谢所有支持陌陌的亲,陌陌拜谢了!     新的一个月又来喽!各位亲的支持、点读、收藏、推荐、打赏,统统可以向陌陌招呼过来,陌陌会一一接着,并谢谢大家哦!     今天是愚人节,祝大家愚人愚己都快乐哦!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本好书:干红的[bookid==《叩关三界》]           32. 焦急的等待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春喜听到姑奶奶问三爷为何会在院子外?又是怎么出去的?赶紧回道:“那九曲桥池塘,就在雪香云蔚后院的外边儿。离后院茅厕不远的拐角处,有一条小径可通向那里。至于三爷是怎么出去的,奴才们就真的不知道了?”     “那个南陵王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认识三哥的?”书瑶继续问道。     “回姑奶奶,我们船到金陵时,泊在夫子庙,当时三爷上岸去游玩,偶遇了应天府尹孙大人,和一位俊美无比的锦衣公子。这位公子与三爷一见如故,两人在金陵一起游玩了两天,后来才得知,这位公子竟然是先帝太子爷的次子南陵王李峻彦。”     书瑶心中不免一突,那他应该就是庐陵王李峻熙的弟弟了!心中不禁担心起来。宝隽在朝中与庐陵王势成水火,三哥怎么偏偏与他的弟弟纠缠在一块儿了?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三哥是因为赴南陵王的宴请才出的事,他还会管吗?会不会认为三哥很不识时务啊?     春喜见姑奶奶走神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就拿眼看着旁边的紫陌。在杭州甄府时,书诺对五妹极是疼爱,下人间便时有接触,春喜是认得紫陌和桂嬷嬷的,此刻不知如何是好,就只好求助于他们俩了。     紫陌见状,过来给书瑶把茶斟上,书瑶醒过神来道:“你接着说。”     “是!”春喜接着道:“当得知我们要进京时,南陵王就提出想搭船一同回京,三爷起先是不肯的,怕路上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自己脱不了干系。可这位南陵王到是很洒脱,说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就是出了也不用三爷负责。三爷这才答应,然后就一路进京来。到京后,王爷还邀请三爷到王府小住,三爷说要先来看望姑奶奶,并答应第二日前去拜谒,这才作罢。”     书瑶蹙了蹙眉,心道:“这位王爷还真是属狗皮膏药的,粘着就撕不下来!不过船上如果有这样一位贵人,估计沿途也没少得方便,可能三哥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才答应他搭船同行的。又问道:“那南陵王知不知道三爷来京要看的是谁?”     “知道,三爷在得知了南陵王的身份后,就直言了咱们家姑爷是安乐侯。可这位王爷一点儿不以为意,还说‘他是他你是你,我们各玩儿各的,各不相干!’三爷也没法子,人家是天潢贵胄,咱也惹不起。”     书瑶一想,倒也是。庐陵王、南陵王兄弟俩,在朝中是出了名的不受管束,连他俩的皇叔,当今圣上都经常提调不动,谁叫人家有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呢!     据说当年南蛮宣抚使土司勒布叛乱,三朝元老秦老太师等一干老臣,联名举荐庐陵王李峻熙领兵平叛。皇上好容易下决心同意让他领兵,下诏封他为招讨大将军,哪成想,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说自己是桃花源中人,不问世事,也不想沾刀兵。     后来据说是皇后娘娘亲自出马上门劝说,这才同意了率军平叛。不过这位王爷不止模样长得好,还真有两把刷子,是个难得的治世之才。也就半年多的光景,不但镇压了勒布叛乱,还收服南蛮地区大大小小的土司无数,将整个南疆都稳定了下来。在朝中一下从一个闲散王爷,摇身一变成了朝廷之外的实权人物。     话说当年庐陵王得胜还朝时,简直万人空巷。京中百姓,全都涌到永定门去争相一睹其风采。据传当时,李峻熙连人带马都被狂热的百姓投掷的鲜花给染香了,颇有当年潘安帅哥掷果盈车的盛况,所以从那以后,他再要出门都是坐车。     “那这位南陵王一路上行止可有什么异样没有?”书瑶不甘心就此放过李峻彦,就继续追问道。     “没发现,这位王爷不光人长得漂亮,性情也好,傲是傲气些,可并不是嚣张跋扈的那种人。在船上时与三爷相处得也融洽,两人经常在船头把酒长谈。”     李峻彦,书瑶没见过,但他哥哥李峻熙她是见过的。那模样,妖孽到人神共愤,他弟弟要么就比他还妖孽,要么跟他差不多,再次也差不到哪去!春喜说他长得漂亮,应该错不了。     “把酒长谈?他跟三哥有什么可聊的?他们都聊的是什么?”书瑶觉得很奇怪,一个天之骄子,一个是普通商人,两人能聊什么,聊得如此兴起?     春喜道:“也没聊什么?就是各地的见闻,王爷觉得三爷走南闯北见识广,到处的风土民情都熟知,两人就经常一起聊这些。”     书瑶见已问不出什么了,就让乌尽孝把春喜带下去好生看着,让他休息,给他弄些吃的,估计一晚上担惊受怕的,他也累坏了。     春喜被带走后,书瑶觉得头疼的厉害。她发现只要自己一试图回忆某些东西,头就会很疼,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头风病什么的,后来杜先生给配制了一种名叫天心丸的丸药,吃了之后,头疼才有所缓解。     这会儿一见夫人又皱眉了,紫陌忙问是回子归园吃药,还是让丫鬟送过来。书瑶摆了摆手,示意都不需要,只是觉得身体非常倦怠,想回子归园去。     回到子归园,书瑶靠在榻上,看着眼前小几上摆着的两碟核桃冻和水晶糕,想着三哥千里迢迢给自己送这些东西来,转眼人就不在了,心里别提多难过。想想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就是远在杭州的家人,这会儿竟然不能保全他们,心中又埋怨自己一回。     心中着急,侯爷不在,也是无计可施,就生自己的闷气,午膳也没了心思吃。紫陌、桂嬷嬷几个看着着急,也只能是干着急。     午时过后,乌尽孝派去顺天府打听消息的有旺回来了。说顺天府知道是安乐侯府的三舅老爷,不敢有丝毫怠慢。将遗体保管得很好。有旺亲眼看了,专门给弄了一间屋子停放着,还给置办了香烛供奉,因府里还没回话,仵作不敢擅自动遗体。     金管家及几个小厮也没遭罪,只是不能随便见人,有旺看他们精神都还好,被分开关着。顺天府的捕快们正在全力调查出事原因,稍微晚点儿还要去南陵王府了解情况。     书瑶听说三哥被妥善安置着,心才放下了一半,现在就希望能去看上最后一眼。于是就盼着宝隽快些回来,又吩咐乌尽孝,叫继续派人在顺天府打听着,有什么事马上回报。     乌尽孝回道:“这些不劳夫人挂心,奴才已经吩咐下去了。有旺虽然回来了,来福还在那儿,就是怕侯爷万一回来先去了顺天府,这样也好有人先在那儿支应着。顺天府大牢,也已经派人上下打点过了,断不敢亏待了金管家几个。”     书瑶很满意乌鸦的安排,叫他们下去各干各的,有什么事马上来回。     安排好这些,书瑶心中稍稍静了下来。转头又想,这事要如何才能给杭州的家人一个交代,思绪纷乱间,迷迷糊糊靠在榻上睡着了。     恍惚间,觉得自己来到了一间巍峨的大殿中,这里的一切,自己都很熟悉,仿佛在此生活过很久。转过一个门廊,见偏殿中有灯光透出,就走了进去。     光是从偏殿的侧室中透出来的,书瑶循着进去,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一面硕大的雕花嵌宝穿衣镜前。书瑶见到这个有些眼熟的背影,心中一阵莫名的心虚,就站在原地不敢再过去。少顷,那名白衣女子缓缓将头转了过来。     啊!书瑶抑制不住的惊叫了一声,双手捂嘴,惊恐的看着她。只见那个女子的脸上有好几块不规则的烧伤,之所以认定是烧伤,是因为皮肉有明显烧过的焦糊痕迹,有的地方溃烂破口,血肉模糊,还掉着皮。此刻,正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书瑶,声音嘶哑地问道“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新老朋友,对陌陌的支持,陌陌拜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荒泽孤雁的的[bookid==《银河希格斯干线》]           33.我答应你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侯爷是在未时末到家的。进到子归园,紫陌几个赶紧上前见礼,宝隽道:“夫人呢?”     “夫人一早折腾下来困倦了,连午膳都没用,就睡了,这会儿还睡着呢!”紫陌垂手回道。     “你们是怎么伺候夫人的!”说完大步走到内室,见书瑶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被,就轻轻摸了一下被子的厚度,又用手背爱怜地抚了抚书瑶的脸颊。转头走到外间,对紫陌道:“不要叫醒夫人,给我换身衣裳。”     “是,奴婢这就去给您取衣裳。”说完出来招呼紫烟、紫薇服侍侯爷梳洗,自己去给侯爷取衣裳和鞋袜。     宝隽一面洗脸,一面询问这两天夫人在家接待三舅老爷的情形。紫烟连忙向侯爷一五一十禀报。听到书瑶得知书诺死讯后的表现,宝隽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又吩咐道:“叫厨房做点儿吃的,一会儿我要和夫人一起吃。”     紫烟回道:“先前因着夫人着急上火连午膳都没吃,厨房一直给夫人留着饭菜,人也没敢离开,奴婢这就去嘱咐厨房,立刻给您重做。”     宝隽道:“那到不必了,我只是陪夫人吃点儿。人不吃饭怎么行?你们几个越发的长进了!居然连夫人不肯吃饭,都可以听之任之了!”紫烟、紫薇、紫菱听罢赶紧垂头,不敢再言语。     宝隽梳洗完换好衣裳,走回内室,见书瑶还在睡着,眉头紧皱,一脸的纠结,就走到她身边,手伸到被子里去握着她的手。刚一握住,书瑶就一把回握住他,拼命攥着,嘴里喊道:“没有!没有!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啊!……”     书瑶一下踢掉了身上的被子,甩开宝隽的手,拼命地对着空气踢打,宝隽忙将她叫醒。书瑶满眼惊慌地醒过来,不停地喘着粗气,看清眼前的人是宝隽时,委屈得一下扑到宝隽怀里,死死的抱住他,哭道:“你终于回来了!”     一句“你终于回来了!”让宝隽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赶紧回抱着,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一边轻声说道:“没事,瑶儿,没事,有我在,谁都不敢把你怎么样!”     书瑶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处,伤心地哭着。口鼻中呼出的热气,直吹得本就已经极度思念她的宝隽立刻心猿意马起来,可她却还不自知,兀自念叨着:“我没有看顾好家人,昨晚若强留三哥住在侯府,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哥哥都是因为我,才会死的!”     宝隽正在强自按奈着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闻听此言轻抚的手突然停下,把书瑶扳到面前道:“怎么是因为你?”     哥哥本来是要去关外做生意的,为了来京看我,才会搭载了那个该死的南陵王。要不是那个南陵王请哥哥喝酒,哥哥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书瑶满眼的悲伤,泪眼婆娑地看着宝隽自责。     宝隽听她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火来。要知道,以前这个称呼只属于他,如今觉得自己有种被人代替的感觉,但又不便对她发火或制止。于是,强压着心头的不悦,接过紫菱递过来的手帕,给她把眼泪轻轻拭掉。     “傻瓜,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是谁的责任官府都还没有定论,怎么倒成了你的过错?你整天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就能怪在你的头上了?再说,你也不知道他要来啊!他来之前,本就应该事先通个信,否则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不过你放心,这事我会过问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宝隽轻描淡写略带指责的口气,有些激怒了书瑶。她没想到,宝隽对待三哥的意外去世,竟会如此冷漠!居然还怪罪三哥没有事先通报。难倒在他心里,别人的生命就这样不值一提吗?自己的家人对他来说,只是普通的外人吗?于是十分不解地抬头看着他。     宝隽见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骂道:“不好!萧宝隽你个笨蛋!你忘了她的个性了,别人对她一点点的好,她都会涌泉相报,更何况这个人是她的‘三哥’!”     宝隽木然的神态和过于冷淡的语气,让书瑶顿觉十分失落。原以为,等着这位位高权重的夫君回来,三哥的事就会得到妥善的解决,没想到得到的只是一句“我会过问的!”自己真的太看得起自己了,抑或说,自己太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书瑶神色旋即黯淡下来,眼中显出冰冷的神色。     宝隽一见书瑶脸色不好了,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事我管定了,你不用担心,书诺的死因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不敢劳烦侯爷,既然已经报了官,官府自会给出定论的,侯爷还有要务在身,这就请回吧!”书瑶冷冷地说完,挣开被宝隽抓住的手,侧过身子就准备下榻去。     宝隽暗道一句:“糟糕!”这妮子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向来是不遗余力全心全意去保护的,自己真是大意了,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     一把抱住书瑶,将她按向自己的怀里:“胡说什么呢?我大老远的从北大营赶回来,就是为这事,为着怕你难过,故意说得轻松了一些。从京郊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想要怎样安抚伤心的你,没想到你竟然不领情,不领情也就罢了,难道连你三哥的死因你也不想查了吗?”     宝隽眼看书瑶就跟自己翻脸了,这是她一贯的做派,以前就是这样,现在仍是这样,一句话不对,立刻就是一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的架势,这招在自己面前一直都屡试不爽,可偏偏自己就是吃她这一套。     为了赶紧挽回颓势,不至让局势继续恶化下去,宝隽马上改成以退为进,大打苦情牌,一副备受冤枉的样子。     书瑶听宝隽这样说,心中稍稍好受了些,虽然仍旧有些不爽,但毕竟三哥的事,还是要仰仗他的权势和影响才能得到解决。只得见好就收,免得真的惹恼了他,真的来个一推六二五,自己可怎么办?难倒真的指望顺天府去查实此事?那班家伙惯会看人下菜碟,只要感受到了安乐侯府的消极,只怕根本就不会再上心了。     再则,与此事相关的各方都极有背景,南陵王自不必说了,不服管束的天潢贵胄、富贵闲人。就是凤舞九天,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光是坊间的传闻就已经很牛了,谁又知道,它背后到底还牵扯着多少利害关系呢?     算了,一句话的事,也许他真的只是不想看我着急呢!否则他也不用这样急三火四的从军中赶回来了,那可是圣上交办的差事啊!     想通这一节,书瑶觉得心中好受多了,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线条也没这么生硬了。宝隽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宝隽道:“一会儿,我亲自去趟顺天府,详细问明其中原委,定要还你三哥一个公道!”     “我要跟你一起去!”书瑶见他肯亲自出面,立刻顺杆儿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行!这怎么行?你是堂堂安乐侯夫人,怎能随意在外去抛头露面?”宝隽立刻予以反对,态度不容置疑。     书瑶着急道:“哥哥遭此劫难,遗体又被他们带去了顺天府,我做为妹妹,当前唯一的亲人,难倒不应该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人都死了,去见一面又有什么用?”     “总可以了却自己的心愿吧!难倒你要让我背负一辈子的内疚吗?我会恨我自己的!”书瑶越说越激动,一面流泪,一面做着争取。     宝隽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说得也入情入理,心中有些不忍,于是口气缓和道:“那种地方,不是女人该去的。”     书瑶一见宝隽语气不似先前那般强硬,暗想有希望。于是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眼中噙着泪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用软糯的声音,近乎哀求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嘛!”     “……”     这样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没法拒绝,尤其对象是萧宝隽时。果然,宝隽长叹一声,将书瑶拥进怀里,在额头和发间轻吻了几下道:“我答应你,全都答应你。”     =====作者有话说=====     陌陌祝各位来支持《凤鸾吟》的亲们,小长假开心哦!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三溪明兰的[bookid==《嫡女风云录》]           34.偶遇南陵王〔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顺天府尹杨义卿最近真是走了背字儿,前些日子安乐侯长街遇刺案还未查出个子丑寅卯来,昨夜安乐侯的三舅哥又在凤舞九天离奇死亡。关键是此案牵连的哪一方自己都惹不起,凤舞九天的幕后老板别人不知是谁,在自己的治下,你说自己能不知道是谁吗?再加上一个出了名难缠的南陵王,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要命也得赶紧查案哪!可从一上午调查的结果来看,十有**这位江南富商,安乐侯的三舅哥,是酒后自己失足落水而亡的。     此案原也不复杂,想来安乐侯也不会十分在意这样的亲戚,加之又听说侯爷的这位甄夫人,似乎也不是很得侯爷的心,要不然自家亲哥千里迢迢地来了,怎么都没有住在侯府里。但也不能完全就这样认为,毕竟此案牵连到了南陵王,就怕侯府会揪着不放,定要南陵王和凤舞九天给个说法,那就麻烦了。     如今事关本案的苦主和相关嫌疑人,除了凤舞九天的护院总管雷迅及甄家的管家金满斗“在押”外,其余相关人等还一个都没到堂,这案子可怎么审啊!     杨义卿正在后堂与师爷为如何才能妥善处理好此案而大费周章时,衙役来报,说安乐侯来了。     啊!杨义卿一下就愣了,心中暗道:“不好!”原以为安乐侯本人不会太在意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亲戚的,没曾想竟然亲自来了。侯爷不是说在京郊公干吗?难道为这事还专门赶回来了?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不肯善罢甘休的意思吧?     师爷一旁催着大人赶紧去迎接,一面自己也在私下琢磨一回,不免替府尹大人捏把汗。     宝隽身着玄色暗纹织锦便服,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亲兵,那个胡奴摩羯尤为出众,巨灵神一般的身躯,站在侯爷身后,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感。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侯爷身旁的一个小厮。柔柔弱弱粉面桃腮,一双灵动的大眼中带着淡淡的忧思,颦眉站在侯爷身旁,让人忍不住对侯爷的嗜好浮想联翩。     “下官见过侯爷,未曾远迎望乞恕罪。”杨义卿身后跟着总捕头高义、师爷及衙署中大大小小的官吏,列队迎接安乐侯一行。     “杨大人不必客气,本官只是想来看一眼舅哥的遗体,顺便了解一下案情的进展情况。”宝隽冲府尹大人略一抬手虚扶,稍稍客套了两句,就随杨大人转身往衙署中来。     一路走杨义卿一路向侯爷汇报顺天府在接到报案后都干了些什么,无非是如何卖力寻找,如何慎重起见羁押一干嫌疑人,如何进行现场调查,如何妥善安置甄三爷的遗体。只一样,在没有得到侯爷的允许之前,未敢擅自做主对尸身进行解剖。     因为面对这种溺亡案件时,为了更加准确地确认死者的死因,必需要对死者遗体进行解剖,这样才能确认死者是意外致死,还是遭人谋害。     通常意外致死的落水者,鼻腔及肺部会有呛水的痕迹。而死后才被扔进水里的,鼻腔、肺部是不会有呛水痕迹的。因而,顺天府的仵作,为了进行这种确认,必需要对死者遗体进行解剖,才能确认或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宝隽闻言嗯了一声未置可否,也不知是同意啊!不同意啊!还是知道了的意思,杨义卿只好一头雾水地跟着,将侯爷领进停放甄书诺遗体的厢房。     走到门口时,侯府的小厮来福赶紧过来给侯爷请安。侯爷停下,牵过身旁小厮的手,小厮眼中已经水光潋潋。在杨义卿惊诧的眼神中,宝隽牵着女扮男装的书瑶走了进去。     书瑶进来,看到屋内果如有旺回去禀报的那样摆着香案。三哥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麻布衣裳,静静地躺在门板上。书瑶知道这是初殓过了,想着昨日两人还把酒闲话家常,今天便已阴阳相隔,眼圈一红,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宝隽只好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后背安慰她。     宝隽任书瑶哭,想着她哭够了就好了,要不这事她会一直耿耿于怀。外面这时突然起了一阵骚乱,书瑶赶紧收了眼泪,宝隽也掏出袖中手绢,替她把眼泪擦干。     就听门口响起一阵靴子声,来福的声音在外响起:“来者何人?这是安乐侯府借用的地方,闲人免进!”     一个非常富有磁性的声音道:“狗奴才!滚开!”随后就听到几声哎哟的声音,然后就是打斗的声音,中间夹杂着杨义卿的劝解声:“嗳!嗳!大家快住手!王爷请息怒!大家都借一步说话!大家听我说,住手!”     “杨义卿,行啊!胆儿够肥的!你如今有人撑腰了是吧?敢冲本王的人喝住手了?!”     杨义卿急忙解释道:“不不,王爷您误会了,微臣哪敢那!这不是大家有误会吗?侯爷在里面祭奠逝者呢!实在不方便打搅!”     “祭奠逝者!嚇!想不到,这世上除了他自己以外,居然还有他在意的人?今天本王到要见识见识,他是怎么个‘猫哭耗子假慈悲’的!”     书瑶在屋中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抬头看着宝隽,只见他微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似乎正在忍耐着什么。正想开口问他来人是谁?这时门口的光线一暗,一个高挑匀称的身影走了进来。由于是背光,书瑶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就被宝隽护到身后去了。     “哟!我就说嘛!怎么会这么好心来祭拜自己的妻舅,原来是跑这儿来玩儿兔子来了!”来人一进门正好看到安乐侯怀里抱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看见他进来,还把人藏到了身后,于是就忍不住出言讥讽。     不待宝隽答话,书瑶闻听此人说话如此难听,并且搅扰了三哥的安宁,特别是又听外面的人称呼他为王爷,对他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于是不管在家时是如何答应宝隽的,直接从宝隽身后站了出来,喝道:“胡说八道!你是哪儿来的狂徒?随意乱闯逝者的禁地,居然还出口伤……人!”     书瑶一面说着一面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和穿着打扮。只见此人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分外引人注目,精致的五官与庐陵王李峻熙酷肖,只是比他看上去要显得阴柔一些。只见他,着一身素白银锻江崖海水蟒龙袍,腰系同色滚边祥云图案嵌宝玉带,头戴银白色双龙抢宝撺珠冠,两侧各垂下一条银色坠珠丝穗绦,脚下一双玄色粉底朝靴,简直活脱脱一位玉面郎君站在面前,不禁有些被惊艳到了。     显然被“惊艳”到的还不止她,南陵王李峻彦看到她简直比她看到他还要惊讶!一脸惊喜的喊道:“珑儿,你怎么出来了?怎么跟他在一块儿?你快过来,不要跟他站在一起!”说罢就要来拉书瑶的手。     “王爷请自重!您在信口胡说什么呢?”宝隽怒不可遏地一把将李峻彦伸过来的手给打掉,两眼十分危险地瞪着南陵王。书瑶一看情况不对,赶紧缩回手,闪到宝隽的背后去了。     =====作者有话说=====     祝各位亲,小长假快乐!开心!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挂在树梢的[bookid==《阿山传》]     (我的小说《凤鸾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35.偶遇南陵王〔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书瑶收手避让的举动,让峻彦很受伤,仔细一想:“不对!不对!你的声音不对!感觉也不对!你到底是谁?”     宝隽将书瑶护到身后,非常不客气地推了峻彦一下,怒道:“王爷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之理,随便逮着谁就这般大呼小叫吗?简直有辱天家威严。”     “萧宝隽,你少在本王面前嚣张!你不过是我六叔养的一条狗!得意什么呀?我问你,她是谁?”峻彦毫不示弱地给宝隽反唇相讥回去。     宝隽冷笑一声:“王爷不知自重,光天化日调戏臣工之妻,不知先太子地下有知会作何感想?按大顺律例又该如何处置?”     峻彦闻听他这么说,桃花眼一睨。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宝隽看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道:“她就是你的嫡妻?那位江南甄家的小姐?难怪呢!哈哈哈!难怪你会娶她?怪不得我见到她哥哥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原来是这样!”他停了停走到书诺的尸体旁,看着书诺的脸接着道:“他们兄妹长得还真像呢!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是对着不知道他想对三哥做什么,伸头出来看的书瑶说的。书瑶也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这位南陵王好像很久以前就见过的感觉,并且非常地熟悉和喜欢他。虽然自己现在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这种感觉真的很强烈,所以忍不住的想多看他两眼。     南陵王见书瑶看着自己,居然放下了脸上戏谑的表情,饶有兴致地也看着书瑶。还没等宝隽出言应答,又接着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长得那么像珑儿呢?早知道她长成这样,绝不会让你娶她,我会抢在你的前面,先娶她的!”说完一脸挑衅地看着宝隽。     这是什么神展开?书瑶彻底迷乱了,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受欢迎,还有这样的超级美男争着要娶自己!     宝隽并不理会峻彦脸上明显带有挑衅的神色,单手背在身后,上前一步道:“呵呵!王爷几时又对女人感兴趣了,微臣到不知道!似乎王爷更有龙阳之兴一些吧?”     书瑶闻听这样的惊天猛料,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小小的惋惜,不禁看着这位俊美无俦的王爷发愣。     峻彦一听这话,飞速地看了一样书瑶,见她脸上有些许的失望之色,脸上瞬间就罩上一层杀气,但很快又隐退了下来。     书瑶在心中摇了摇头,觉得比起他哥哥庐陵王来,他喜怒太形于色了。就听峻彦道:“萧宝隽,我看你就是被我大哥和七哥教训得还不够!你是不是又皮痒了?告诉你,别以为只有我大哥才会分筋错骨手,我一样也会,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哈哈!我当然相信你也会。毕竟你也曾经在昆仑山学艺多年嘛!可你跟你大哥比起来,无论是武功、学问还是个人修为,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无论从哪方面比,你大哥都甩你几条街!”宝隽恶毒的语气彻底激怒了峻彦。     只见他眯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双手关节嘎巴嘎巴地响着,迅速攥握成拳,就要准备向宝隽招呼过来。书瑶一下闪到宝隽的身前,伸开双手道:“你住手,你凭什么在此撒野!你还有没有一点皇室宗亲、天之骄子的体面和尊严!”     宝隽迅速将书瑶拉到身后,生怕峻彦真的撒起野来,伤到她。     峻彦不敢置信地看着书瑶,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挑拨我们兄弟情谊,你居然还帮他?你为什么帮他?”     “我为什么帮他?简直笑话,因为他是我的夫君!我不帮他,难道帮你?”书瑶从宝隽的身旁歪出半身,怒目对着峻彦。     峻彦被问得气结,气呼呼的看着她,最后怒极反笑了:“你,你居然帮他,我怎么,我怎么看着你帮他那么别扭呢!”     书瑶心想:“鬼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别扭!”宝隽见此情景,嘴角露出了他特有的那种邪魅的微笑,将书瑶从背后拉过来抱在怀里,对着她的眼睛道:“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     峻彦见宝隽当着他的面这样搂抱书瑶,已是十分气愤,一听这话立刻道:“你!你叫什么来着?甄家小姐,你才不要理他,他才是个疯子,而且还是个卑鄙无耻的疯子!哪天如果我六叔再看上你,他也一样会把你献给我六叔的!你赶紧离开他,我马上娶你!”     “嗯?”这是什么情况?书瑶目瞪口呆的看着宝隽,宝隽冷笑一声,对书瑶说道:“你听见了?这难道还不是一个疯子说的话吗?”书瑶赶紧拼命点头。     “那个谁,我说的是真的!这个家伙阴险无耻,豺狼本性,他说的话,你千万别相信。还有啊!他若是以后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说到做到!”峻彦一张俊脸激动得通红,但眼中闪动的是真诚的目光,书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     虽说早就有所耳闻,这位王爷经常任性胡闹,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任性成这样。当着别人妻子的面,品评人家丈夫的人品也就算了,居然还当面挑拨人家夫妻关系,这都是什么奇葩人呐?     如果一定要她选择相信谁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就选择相信宝隽。因为不管怎么说,宝隽看起来显然比他要靠谱得多!至少说话办事还在正常范围内。     峻彦见书瑶明显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就准备继续跟她分辨。这时外头又是一阵骚乱,一个匀称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背着光,走了进来。     书瑶立刻挣脱宝隽的怀抱,躲到他的身后去。     “大哥,你怎么来了?”峻彦有些意外地问道。     庐陵王李峻熙走进屋来,书瑶立即觉得整个屋子都因他的到来,变得明亮起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绯色倭缎富贵团花立绒箭袖,腰束八宝嵌玉赤金腰带,脚蹬黑色厚底靴,发束于顶,剑眉入鬓,星眸含威,凛凛中透着一股王者之气。     进来迅速扫了一眼在场诸人,最后停在自己弟弟的脸上,将上下打量了一下,并不回答他的询问,反问道:“你为什么上这儿来?”     “我是来看书诺的。前些日子承蒙他的关照,昨晚他又是在赴我的宴请之后出的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见他最后一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峻彦脸上一改刚才的玩世不恭和桀骜表情,神色变得肃穆起来。     书瑶站在宝隽身后,闻听此话忍不住悲从中来,小声啜泣起来。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大家小长假愉快!     谢谢大家在长假期间仍来支持陌陌。陌陌假期随家人会老家祭拜先人,不能及时回访各位大大,还望大家见谅。     每日的更新,是陌陌设定的自动更新,就是不愿意耽误和辜负追文亲们。     陌陌这里拜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开心乐乐的[bookid==《极品女神》]     (我的小说《凤鸾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36. 风雪夜归人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宝隽见书瑶哭泣,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抚她。     “侯爷可否向府尹大人询问一下案件的侦测进度,三哥实在是死得冤枉。”书瑶眼中噙泪,声音哽咽地请求宝隽。     宝隽还未回答,峻彦就抢先答道:“不用他去找杨义卿,我也正想问问顺天府,书诺到底是怎么死的?若是真有人背后下黑手,我绝饶不了他!”气急败坏地说完就朝门外喊道:“杨义卿,你进来!”     书瑶傻傻地看着宝隽,不知该如何应答。峻熙冷冷地对应声进来的杨义卿道:“请杨大人说说查案的情况吧!”     “是,王爷!请几位到后堂稍作歇息,下官立刻让高义总捕头来禀告详情。”说完又转身朝向安乐侯道:“侯爷,下官还有一事要征询侯爷的意见。为了确定死者的真正死因,仵作需对死者的尸体做进一步的查验,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宝隽听罢将书瑶拉到一边,小声解释:“杨大人说的进一步查验,是要对书诺的遗体进行解剖,这样就会损坏遗体,你可要想清楚。”说完看着书瑶,毕竟这是她的三哥,必需要得到她的允许。任何时候死者为大,对待逝者的遗体是不可以随便损毁的,就算是官府查案也不行。     书瑶明白这个道理,可三哥的离奇死亡,始终让她心中不安,她更希望能够查明真相,给自己和家人一个交代。可这就必需对三哥的遗体进行解剖,如果解剖的结果证明三哥仍是失足落水,这可如何跟杭州的父母、三嫂、两个侄子交代啊!     思及此,书瑶心中不免犹豫起来,低头皱着眉,两只手交替互相握着,心中各种思绪反复纠缠。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着:“三哥究竟是怎么死的?”     屋内四个男人看着她一个人在那思想斗争,也帮不上忙。到这会儿,杨义卿就是再迟钝,也猜出这个斯斯文文的小厮,是安乐侯夫人了!何况他并不迟钝。所以站得尽量离书瑶远些,以免冲撞到朝廷命妇。庐陵王则是一脸探究地看着书瑶,半眯着好看的眼睛,若有所思。     良久,书瑶抬头看着宝隽道:“我希望知道三哥确切的死因,想来父母和家人也跟我的想法一样,他们会原谅我的无奈决定的。”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已经哽咽。     宝隽点了点头,按着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此事一定会有一个定论。杭州那边,你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必定妥善解决。那些导致这场事故发生的人,也绝不会轻易放过!”说完用别有深意的眼光看着庐陵王兄弟俩。     来到顺天府衙后堂,几位大人物分坐两旁,书瑶站在宝隽的身后。杨义卿和高义站在堂下汇报出事经过。     原来,在前一晚子时过后,宾客陆续离开雪香云蔚,书诺已经有些醉意,也起身告辞。走到临近院门时,突然尿急,雪香云蔚的跑腿小厮王福就搀着他去到后院的茅厕。     据王福回忆,当时甄三爷见茅厕旁边有一条小路,还亮着灯,就问那是什么去处?王福说那里通往院外,过了九曲桥,对面就是曼陀幽居。凤舞九天的许多去处都能相互联通,只是距离远近不同。     正好这时,前院正厅南陵王跟鸿胪寺少卿云雀云大人起了纷争,弄得到处杯盘狼藉。前院人手不够,院中的主事就招呼所有跑腿小厮到前院去帮忙。书诺闻听,便让王福也去帮忙,不用管自己,王福谢过甄三爷就朝前院去了。     峻熙听到这里,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峻彦,眼中虽然并无情绪,但峻彦对上大哥的眼神后,还是慌忙低头不语。     高义继续介绍:“因此,下官等推测,可能当时王福走后,甄三爷想着后院既然能直通曼陀幽居,就循着后院的小路出了雪香云蔚。走到九曲桥时,酒劲上涌,趴伏在桥栏上歇息或呕吐,结果失足不幸跌落塘中。当时由于人员全都聚集在前院,所以有人落水根本无人得知,就算当时大声呼救,可能也没人能听见。”     书瑶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据三哥的小厮春喜说,当时他们几个等在门口时,三哥是看到了他们的,知道他们等在前院。就算三哥后来得知后院的小径可以直通曼陀幽居他的下榻之处,他也不应该丢下等他的下人自己一个人走啊?最次,也要去招呼他们跟他一起走吧?”     高义道:“您说的是,下官等只是推测有这种可能,至于甄三爷是不是如我等推测,还需等仵作的检验结果出来才能有个定论。”     书瑶看着宝隽小声道:“我可不可以去凤舞九天的雪香云蔚现场看看出事地点?”     宝隽道:“这怎么行!那种地方不是良家女子该去的地方!”     书瑶一时无言以对,就在昨天她也曾对书诺说过,凤舞九天是“那种地方”。     峻彦见书瑶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就道:“哼,真是很好笑啊!当年珑儿在凤舞九天宴客时,安乐侯不是还为没被邀请耿耿于怀吗?怎么现在到成了那里不是良家女子该去的地方了?哦,你的意思是,当今皇后不是良家女子喽!”     “你!臣并无此意!王爷若执意要在此胡搅蛮缠,那臣也是无可奈何!只是不知道,将来王爷是否也允许您的王妃随意出入这样的场合?”宝隽有些气愤,但很快就开始反问峻彦。峻彦也不示弱,两人就又开始唇枪舌剑起来。     峻熙并未理会两人的歪缠,看着书瑶,沉默片刻道:“既然萧夫人想去看看亡兄出事的现场,那就去看看又有什么打紧!”     庐陵王发话了,两人只好停止口舌之争,杨义卿和高义立刻出去安排相关事宜。     一行人来到凤舞九天时,已近酉时,天边的火烧云映红了大半个天空。凤舞九天错落有致的连片建筑群在霞光的映照下显得金碧辉煌如梦如幻。     在大门口下车,书瑶就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凤舞九天”四个龙飞凤舞的金字,在漫天红霞的掩映下熠熠生辉,书瑶不禁有些呆住了。     见此情景,宝隽上前牵住她的手道:“走吧!”     “嗯!”书瑶虽嘴里答应着,却迈不动步子。宝隽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看了庐陵王一眼,只见他正用一双敏锐的星眸在看着书瑶的一举一动。     宝隽只好强行将书瑶给拉走了。进到大门,穿过硕大的庭院,两边的游廊檐下,悬挂着无数的红灯笼。估计夜晚时,这里一定会被照得如同白昼。来到正堂大厅,这个高扩的厅堂正北墙,没有像其他民居的北墙悬挂中堂条幅什么的,而是居中摆放了一块黑白绿红相间的巨大石雕。     书瑶不受控制地就朝那块石雕走了过去,站在半人多高,宽约六尺有余的石雕前。但见石雕中一位身披猩红出风毛斗篷,头戴观音兜的美丽佳人,正冒雪行进在落满白雪的松林间。天空飞舞着大片的雪花,前方不远处,一所宅院的大门隐约可见。石雕被安放在一个巨大的根雕托架上,上书《风雪夜归人》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巨大石雕雕刻得精美绝伦、巧夺天工,石中自带的黑白红绿等颜色被充分利用。一抹红色被雕成了身披猩红斗篷的美人,墨绿色雕成了雪中的青松,白色雪花样的天然纹理未做雕琢,妙笔天成,黑色则雕刻成了雪夜中的远山及不远处的宅门剪影,端的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绝世精品。     难为石雕的主人,是如何得到这块色彩丰富的石头的,更难为这座石雕的设计雕刻者,竟是怎样的巧思,来设计这一主题的,将所有的颜色都运用到了极致。     书瑶愣愣的站在石雕前,心中强烈地产生了一种想据为己有的念头。宝隽悄悄地走到她身边,附耳道:“喜欢吗?”     “喜欢!”书瑶一边不住地点着头,一边飞快地转头看着宝隽回答道。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惊叹和艳羡,随后又问道:“我以前见过它吗?”     =====作者有话说=====     实在对不起各位来支持陌陌的亲,这几天陌陌都没有时间去一一回访各位,等节后上班,陌陌一定挨个的登门赔罪。     拜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bookid==《神女都是浮云》]     (小说《凤鸾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37. 死因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凤鸾吟》更多支持!).     雪香云蔚,位于凤舞九天的北面,是一座超大的花园式院落,院中遍种梅树,主楼高两层。一搂为歌舞宴饮大厅,二楼为独立对饮式小阁。内部装修带着浓烈的异域风格,以金、红为主色调,给人靡靡的香/艳感。     冬春季节是雪香云蔚赏梅赏雪的最佳时节。院中各色梅花盛开,尤以白梅为甚,如雪似雾,暗香浮动,连地上的残雪都沾染了梅瓣的香味,令人流连忘返,陶醉其间。据闻这里的很多珍惜梅花品种,移栽自皇城的庆元宫梅园。     庆元宫梅园的梅花,几乎涵盖了天下所有珍惜品种。是大顺朝历代帝王,历经多年收集才形成的规模。相传先帝启德帝之母,孝崇敬太后在世时十分喜爱梅花,每年冬季都会移居庆元宫,直到第二年梅花全部凋谢,才会搬回慈宁宫。     如今是中秋时节,这里并无梅花雪景,因着南陵王偏爱雪香云蔚,几乎每次宴饮都在此处,因而带动了很大一部分达官显贵也喜欢在此欢宴,所以这里一年四季都收拾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书瑶跟着大家一起来到雪香云蔚,这里刚刚才发生了命案,现在还处于封闭状态,不像别处,虽现在还不是晚上,但已经人来人往热闹起来。     在高义的带领下,一行人沿着当时书诺的行走路线一路向后院,每到一处高义就向大家介绍一遍,当时什么人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说了什么话?大家到也非常清楚明白。     行至后院,一处爬满蔷薇的花障背后,露出一角屋檐,茅檐草舍清静幽远的感觉油然而生。     高义介绍道:“这就是茅厕!”     大家:“……”     书瑶觉得这间茅厕修得也实在太雅致了!真心佩服此间的设计者,连茅厕这样的细节都考虑得如此完美!     高义又指着旁边一条不是十显眼的小路道:“这就是那条可通向院外九曲桥的小路。”     大家顺着小路走过去发现,虽说这是条小路,可每隔十步就有一根灯杆,上面悬有一个带辘轳拉绳的气死风灯。想来夜间是全部点亮的,可以照亮整条小径,难怪三哥会出言询问,否则应该不会知道这里可以通向曼陀幽居。     跟着小路继续前行,来到一个月洞门处,高义说:“从这里就出了雪香云蔚的后院了。”     宝隽牵着书瑶走到月洞门,眼前一下豁然开朗起来。外面一大片荷塘,现在荷叶已经凋零,九曲桥贯穿其间,桥上设有护栏,但并不是很高,估计是美观与实用结合,但美观占据了主导地位。护栏高度书瑶比对了一下,只到宝隽的小腹以下,如果一个成年人探身向外的话,很容易栽出去。也就是说,这样的围栏,其实很不安全。     书瑶看到这里心中凉了一半,原指望,通过现场勘察,发现三哥醉后失足的不合理处,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是大大存在的。     宝隽似乎看出了书瑶心中的郁闷,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书瑶看着他,满眼的不甘。宝隽轻拍着她的手道:“验尸的结果还没出来呢?”     书瑶想想也对,还有验尸的结果呢!如果最后证明三哥不是死于溺亡,那么相关人等,一个都不能放过!     峻彦一路看过来,也是越看越郁闷,他心里也不希望书诺的死是因为自己宴请的结果。所以一脸不高兴地看着高义在那推测案发过程。     一名衙役从后院循迹来报:“凤舞九天的老板来了!”     书瑶立刻瞪大双眼,想看看这位传说中手眼通天的人物,到底长什么样?     宝隽却是一脸的不悦,转头看了一眼庐陵王兄弟,只见这哥俩根本就没把这个消息当回事,兀自在那郁闷的郁闷,沉思的沉思。     衙役得到允许,少顷带着一位全身着黑色衣裙,头上戴一条黑纱头巾,连脸一起遮住,只留一双眼睛在外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经过杨义卿时,这位女子只略微点了一下头,杨义卿立马道:“万老板不必客气!”     女子姓万?万老板走到峻熙身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施施然行礼道:“妾身给王爷请安!”又转身对峻彦施礼道:“南陵王万福!”     声音犹如出谷黄莺一般的动听,从露在面纱外的一双杏眼来看,一定是位漂亮的大美人!可为什么这位美人要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寡妇似的,甚至连脸都要遮住呢?莫非她的脸上有伤见不得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使一位绝色女子不愿以真实面目示人呢?书瑶忽然发现自己的脑子跑偏得厉害,赶紧看了一眼身旁的宝隽,发现他不知在想什么?并未注意自己。     看样子,万老板应该与庐陵王哥俩十分熟悉,因为她行礼时两兄弟都没叫她起来,她就自行起身了,并且正十分随意且大胆地看向安乐侯夫妇。     在眼光扫过书瑶的一瞬间,露在外面的一双妙目精光一闪,随即归于平静。杨义卿站在峻熙身后的一截曲桥上,远远地介绍道:“万老板这位是安乐侯。”     “认识,安乐侯萧侯爷大名鼎鼎,妾身自是如雷贯耳,怎会不识。侯爷好!”说完略微福了福。     宝隽不耐烦地抬眼睨了一下,不置可否。可这时,万老板却微笑着取下了面纱。     书瑶被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她为何要如此。     站在书瑶面前的是一位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美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颦一笑都充满了风情,眼角眉梢皆带着笑意。     真漂亮!书瑶由衷的在心底赞了一声,对她顿生好感!不过好感归好感,要让书瑶相信,她就是那个可以请得动迦叶、秦少康、墨子谦等青年才俊手眼通天的人,打死她她也不会信的!     她是特意揭下面纱给我看的?     万老板笑吟吟地向前走了几步,看样子是想靠近书瑶与她攀谈。宝隽却立刻朝前跨出半步,挡在两人之间,一双俊眸用极为不善地眼神看着万老板。     万老板笑容一滞,旋即仍以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向书瑶施礼道:“这位想必就是侯府的甄夫人了!夫人万福金安!”     书瑶不明白这位风华绝代的老板抑或老板娘为何给自己行如此大礼,正踟蹰间,就有了答案。万老板抬头,敛去笑容正色道:“万妙仙娘向夫人赔罪,令兄不幸在本院故去,仙娘万分遗憾,还望夫人节哀!”     哦!原来是为这个,难怪如此殷勤。不过这语调也太官方了吧!哪有一星半点,她很遗憾的感觉。想到这,书瑶本来对万妙仙娘抱有的好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情也跌入谷底。     看到书瑶脸上的变化,宝隽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笑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时又有几个衙役朝高义走来,交给高义一份卷宗,高义看后脸上绽开了一瞬的笑容,随即隐没。     高义走到杨义卿面前,与他一阵嘀咕。杨义卿一边与他说话,一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书瑶心中不禁一凉,双手不自觉地抓住宝隽的衣袖,宝隽回头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     “启禀王爷、侯爷,刚才验尸详录已经送来,甄书诺的验尸结果为失足溺亡。在死者的口鼻、肺和气管中发现大量积水及水肿,右手抓握着一截干枯的荷叶茎杆,应为溺水时挣扎扯断的塘中荷叶的茎杆。详录中有大量类似证据,下官就不一一陈述了。详录上记载了整个验尸过程,并有大理寺、刑部及顺天府三位验尸官的亲笔签押,请王爷、侯爷过目。     书瑶闻听身子一软就朝一边倒去,宝隽一把将她抱住,轻拍背部以示安抚。     宝隽一边安抚书瑶,一边冷冷地说道:“没关系,就算是书诺自己失足跌落的池塘,南陵王和凤舞九天也必须为书诺的死负责!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陌陌叩首拜上各位。     感谢大家在陌陌不在的三天,一如既往地支持陌陌,给陌陌投票打赏,甚至还收到了三溪明兰的长评,陌陌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陌陌这几天虽说在放假,可几乎累成了一条狗,所以没能及时回访各位大大,请见谅。今天陌陌一定会挨个登门拜谢!     再次感谢各位!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黑嫂的[bookid==《异瞳之女》]     .(我的小说《凤鸾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38. 聪明人的较量(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     峻彦和万妙仙娘闻言吃了一惊,峻彦道:“萧宝隽你别太过分!本王负什么责?”     宝隽冷笑一声:“王爷,是你在金陵要求搭乘书诺的船,一同回京的是吧?”     “是啊!怎么了?本王搭他的船是……确有此事!”峻彦原本想说“本王搭他的船是看得起他!”可一看到书瑶愠怒的眼神,立刻改口了。     “王爷若不搭书诺的船,就不会结识他,也就没有理由请他赴宴,书诺若不来赴你的宴,就不会喝醉,也就不会失足掉进荷塘淹死,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或者,根本就是不敢承担?”宝隽脸上带着近乎蔑视的笑容看着峻彦。     峻彦一张俊脸“腾”的一下,因恼怒憋得通红。刚要反驳,可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硬生生的把火压了下去。转头对书瑶道:“那个,甄夫人,对不起,这并不是我的初衷,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还请你原谅!”说完竟然给书瑶作了个揖。     书瑶没想到这位王爷如此拿得起放得下,一点儿都不像刚刚见面时那般飞扬跋扈,对他的好感进一步升级。他这样当众道歉,反到把自己给弄的有些手足无措了,不知道是接受好,还是不接受好,只好看着宝隽。     “王爷说得可真轻松,一条人命你道个歉就一笔勾销了?我夫人可以原谅你,可书诺的父母、妻子儿女如何原谅你呢?”宝隽并不肯轻易就放过峻彦,开始步步紧逼。     “萧宝隽!你别得寸进尺啊!我告诉你!难不成还要本王给他偿命吗?”峻彦被他给激怒了,瞪着一双桃花眼质问道。     一见两人吵起来,万妙仙娘和杨义卿赶紧打圆场,隔开两人,万妙仙娘冲书瑶盈盈一拜道:“侯爷刚才说凤舞九天也该负责,确实,是我们疏于管理,没有预见到九曲桥的围栏过低,会导致客人失足,是凤舞九天失察,还请侯爷、夫人垂怜,饶过这一回,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要从长计议。”     万妙仙娘稍稍停顿了一下,见安乐侯夫妇并没有光火,又接着道:“这样吧!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是我办得到的,一定照办。如果需要赔偿银两,夫人尽管开口,多少都可以。”     “多少都可以?!”书瑶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心里已经吃惊不小了。万妙仙娘的口气也忒大了!照这样来说,凤舞九天每日的流水可不得了啊!否则,她哪来这么大的口气!     “哈哈!万老板口气可真大啊!凤舞九天日进斗金,富可敌国。哼!你把本官当成挟尸讹人打秋风的了?你别忘了,江南甄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宝隽脸上的不屑和轻慢简直可以杀死万妙仙娘。     万妙仙娘并不尴尬,也不着恼,微笑道:“侯爷说得极是,尊夫人娘家的富有岂是凤舞九天可以比拟的,是仙娘失言,仙娘只是想表表心意,冒犯之处,还请侯爷、夫人恕罪。”     “你到底想怎样,就直说吧!”说话的是庐陵王,峻熙说完,用漂亮的眼睛看着宝隽,脸上是一贯的没表情。     “还是庐陵王爽快!条件不多,只有三个!”宝隽说完。书瑶赶紧就看向他,不知他为何都不问问自己,就决定了。     不过这会儿要让她提要求,她还真提不出来,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浆糊,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来。今天遇到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需要她慢慢消化理顺。可显然庐陵王并不想给她太多时间考虑,现在她也只好听任宝隽讲出三个条件了,她相信他会做好一切的。     峻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宝隽点了一下头,示意他说来听听。     “第一,选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好好装殓书诺,并且请王爷开据水路通行的文牒,允许甄家人扶灵回乡,择吉地吉日安葬。当然,全部费用得由凤舞九天出。”宝隽此话一出,大家都点头称是,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书瑶也觉得合情合理。     宝隽为何要峻熙开据水路通行文牒。这是有原因的,大顺朝有个规矩,水路运送任何物质,都必须沿途接受官府的查验,才可通行,这样对于需扶灵回乡的甄家人来说就实在是太麻烦了。做为监管内河水师提督衙门的庐陵王,只需他开据一个文牒,就可一路畅行无阻。     当初就是因为水路麻烦,书诺才会愿意让南陵王搭船回京,想着可以借这面金字招牌行个方便。如今看来,就不应该同意让他搭船!麻烦是麻烦些,至少小命还在。     见峻熙点了下头,宝隽接着道:“书诺英年早逝,家中没了顶梁柱,妻子儿女就算有父母兄弟照拂,终究是失了庇护。两个孩子现在还小,还感受不到失去父亲,意味着什么?但将来总不能连个顶门立户的人都没有吧?”     宝隽的一番话,让书瑶觉得心情非常沉重,心中越发的自责,怪自己没有看护好家人,眼中忍不住珠泪再次滚落。宝隽轻轻拍了拍书瑶的手,用指背给她把脸上的泪水揩掉。宝隽的话也触动了庐陵王兄弟,这哥俩也是尚未成年就失去了父母,不过好在两人有个厉害的爷爷和太祖母庇护,才得以尊荣至今。     峻彦道:“你说罢想怎样?”     “我大顺遵循重农抑商的先例,商户出身不得参与科举入仕,可现在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已经没有父亲了,还请王爷关照户部削去两人的商户宗藉……”宝隽还没说完,峻熙少有的打断道:“这事你就可以办,为何非要找我?”     宝隽低头笑了笑,继续道:“的确,微臣要去办也是可以办成的,不过费些手段。但一来我不愿意去跟顾斐打交道,二来,刚才微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您打断了,两个孩子脱离商藉之后,还要请王爷写一封举荐信,等两个孩子再大些时,能够被举荐入太学读书。”     书瑶一听,简直当即就想替三哥的两个孩子拜谢宝隽了。要知道脱离商藉后也不一定能够入仕,但要是能够进太学读书,基本就可以彻底脱离商人身份,进入士大夫阶层了。士农工商,这是跨越了多少个阶层啊!     当朝右丞相顾紫衣,就是江南四大家族黎、王、甄、顾中顾家的。     顾家是苏杭一带有名的富商,家中的金银堆山填海,可顾家老太爷仍就觉得低人一等。于是不惜重金地给家中最聪慧好学的顾紫衣脱离了商藉,并拜在曾经是国子监监生的江南名士苏仿吾门下。苏仿吾经过多年的教导,觉得顾紫衣是个可造之才,便又举荐他进太学读书,顾紫衣这才得以洗白身份金榜提名。     如今顾家也算是京城中的豪族了,顾紫衣的夫人是恩师苏仿吾的幼女,夫妇育有二子。老大顾傲资质平平赋闲在家,次子顾斐继承了乃父的所有优点,品貌出众才学过人,与秦少康是童年至交,现官拜户部尚书,是六部尚书中年纪最轻,能力最强的一个,深得崇圣帝的信任。     因为有了顾家的珠玉在前,所以宝隽有这样的要求,就一点都不奇怪了。他虽然可以帮助两个孩子脱离商藉,但却无法举荐两个孩子入太学读书。太学是清流名士们的天下,而安乐侯萧宝隽恰恰是他们所最不耻的那类人。     庐陵王不同,他与秦少康、顾斐等都是朋友,并且当年在东宫和南书房教导他的师傅侯孝庭,如今是国子监的祭酒。只要他愿意,给老师写封举荐信,推荐个把学生入太学读书,那简直就是举手之劳。     书瑶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峻熙,希望他能够首肯,只要他能够同意,两个侄子的前程就有了保障,三哥的死也算值得了,自己也算对家人有了个交待。因而眼神中的祈盼和炙热是不加掩饰的。     从这样的面孔上投来这样的两束目光,让峻熙的心理防线正一段段的土崩瓦解。纵然他平时再怎样冷若冰霜,可一旦对上她的要求,他从来都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但这件事,他不得不慎重,这两个孩子,毕竟是萧宝隽的外侄。自己一向与他水火不容,更加不耻他的为人,今日是迫于峻彦处于的不利形势,才屈尊降贵的与他废了这半天话,若答应替他安排子侄,对自己又有百害而无一利,他真是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该死的萧宝隽!显然他早就算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一直在此步步为营地逼自己就范,甚至不惜把夫人都豁出去了,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峻熙心里虽暗潮汹涌,但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沉思片刻道:“这个先放一放,说说你的第三个要求吧?”     李峻熙,你可真是个七窍玲珑心,不愧是玄机老人的高徒!兵法上的避实就虚让你给运用得炉火纯青啊!哼!不怕你不答应!宝隽一面在心里腹诽,一面说出了第三个要求。     =====作者有话说=====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左岸云天的[bookid==《都市修真庄园主》]           39. 聪明人的较量(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     宝隽潇洒地一抬头,面带微笑地说道:“第三个要求,只怕王爷做不了主?我想要凤舞九天的一样东西!”说罢,看着峻熙。那意思根本就没有你做不了主的意思,反倒像是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可以做主的人。     峻熙漂亮的眼睛危险地看向宝隽,两人就这么对看着,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里藏刀,看上去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峻彦和书瑶都惊诧地看着眼前两个想用眼神杀死对方的人,各怀心思不敢言明。万妙仙娘上前一步,刚想要说什么,就被峻熙抬手制止了。     “你想要什么?”     宝隽脸上满是笑意,可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暖意:“我想要什么,其实您心里很明白!不过既然王爷要明知故问,那微臣就不妨明说了。我要大厅摆放着的那块《风雪夜归人》!”     “不行!”     “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呀?”     说不行的是万妙仙娘,说凭什么的是峻彦。两人均是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峻熙更是一副看疯子的眼神,盯着宝隽。     书瑶则是惊得张大了嘴,呆愣地看着宝隽,心中也觉得他简直疯了!自己是很喜欢那座石雕,可还真没想过要不择手段的把它弄到手,最多也就在心里想了一下人家肯不肯高价卖给自己。     杨义卿和高义,自打三方开始谈判后,两人就离得远远的,生怕哪句不该听的被自己给听了去。这会儿天已经开始暗了下来,两人及一班衙役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可几位大爷跟姑奶奶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敢催,只好这么忍着。想着这事他们能自己解决,那就最好了。     可刚才还谈的其乐融融的几位,怎么转眼就高声大呼起来?几位千万别一急眼动起手来,侯爷可不是这哥俩的对手,万一打出个好歹来,倒霉的还是自己!于是杨义卿赶紧过来打圆场。     “两位王爷,侯爷,咱们要不进院子里去接着聊?万老板您看是不是给几位爷送点酒菜过来?大家在这儿干站了半天了!”     万妙仙娘赶紧道:“对对,两位王爷,侯爷、夫人,咱们到前院大厅里去接着说,妾身这就去招呼摆宴。”     “不必了!”宝隽和峻熙几乎同时发话,万妙仙娘抽了抽嘴角,心道:“要让这俩人在一起吃饭,除非日月同天!”     “去找一个僻静之处,我们说话就好。”峻熙吩咐道。     “是,妾身这就去办!”万妙仙娘朝旁边跟自己一起来的两个侍女招手,两人过来,她略作吩咐,侍女赶紧抄另一条路飞跑而去。     “王爷、侯爷、夫人请随我来。”万妙仙娘说完前面带路,朝曼陀幽居的方向而去。     现在天色已暗,宝隽搀着书瑶跟在万妙仙娘的身后,两位王爷与杨义卿、高义等反到落在后面了。书瑶觉得这样不太好,有违礼制,就看了一眼宝隽,宝隽微笑着看着她,让她安心。可书瑶现在有满肚子的疑问想问宝隽,如何能安得下心!但也不便当众发问,只好任他搀着跟着走。     走过九曲桥,登上一处小山岗,一个八角亭矗立在上,旁边一棵高大的樱花树枝繁叶茂。站在亭外不远的平台上,可以看到不远处一片幽静的园林此刻已是灯火通明。     一队人提着长串的灯笼正快步朝这边而来。     “夫人,前面灯火处,就是曼陀幽居。”万妙仙娘向书瑶介绍道。     看来这里真的可以直通曼陀幽居,可三哥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回去呢?他知道下人们在前院等他的啊!是一时酒醉昏头,还是纯粹就是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抑或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现在都随着三哥的离世永远成谜了。     宝隽见书瑶看着不远处的曼陀幽居出神,轻轻走到她身边,想牵着她过来,却发现她的手冰凉。于是将她的双手一起握在自己手中,轻轻的给她揉搓取暖。书瑶看着他,在已经有些昏暗的夜色中,只见他两眼如星光般明亮,用暖融融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不免一阵心安。     峻彦站在亭边,见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深情款款,一脸的不屑。轻哼一声,转过身来,却看到自己大哥,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方黑暗中两人的剪影,不禁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胡为,现在大哥早就和珑儿去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去了,说不定孩子都生了一堆了。何至于像现在这般被人掐住七寸,委曲求全!哎!终究是我误了珑儿和大哥!     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凤舞九天的侍者已经把亭子布置好。八角亭的内外都挂上了素色纱灯,将亭子照得明亮通透。亭栏一圈的美人靠上,也铺好了大红色团花宫缎座垫,亭中间摆了一个可折叠的小圆桌,桌上备好了一套白瓷茶具、一壶开水,并七八样精美茶点。     侍者们布置好,又在亭外僻静处给杨义卿和高义也支了个小几,摆上了茶点。万妙仙娘将所有侍者全部遣远,自己亲自侍奉在亭中。     峻熙居中坐下,峻彦坐在他的下首,还不忘招呼书瑶过来坐下吃点东西。     只见峻熙用竹夹将茶海上的茶杯聚拢,优雅地提起开水壶将开水缓缓冲淋到茶杯上温杯。温杯毕,从旁边的一只锡罐中用茶匙取出茶叶,一个杯中放上少许,再提壶冲水至五分满,随即挨个拿起来轻摇几圈,立刻就有茶香飘散出来。摇毕,提壶将每杯高冲至七分满,放好水壶。对着书瑶摆手道:“请!     书瑶看着眼前这优雅的如同表演一般的场景,不知道又神游到哪重天去了,只这么看着发愣,并未动。宝隽见状,只好将书瑶牵过来,坐在自己身畔。     万妙仙娘轻移莲步上前,将茶杯摆到两人面前。书瑶端起一杯,见茶汤嫩黄,茎叶舒展,深吸一口气赞道:“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     “夫人真是好眼力,正是夫人家乡的西湖龙井。”万妙仙娘不失时机的奉承道。     峻熙端起一杯,轻呷一口:“夫人为何没有南方口音?”     书瑶闻听此问,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宝隽,宝隽正优雅地端着一杯茶在嗅闻茶香。于是浅酌了一小口,轻声道:“府中只许讲官话,我已经习惯了。”     “原来如此。”峻熙淡淡地扫了一眼宝隽,闷头喝茶不再说话。峻彦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宝隽直摇头。     “好了,现在你说罢,为什么想要《风雪夜归人》?”沉默了一会儿,峻熙开口问道。     宝隽放下茶杯:“怎么王爷可以做主吗?”     峻熙提壶冲茶,头都没抬地说道:“能不能做主,要看要的是什么?若只是一块破石头,本王还能做主。”     “既如此,那就不必拐弯抹角了。您很清楚,这块破石头《风雪夜归人》,原本就该是我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你的?哈!哈!哈!只有你泼出去的水还想收回来!”峻彦大笑三声挖苦道。     宝隽到不以为意,转着手中的茶杯道:“刚才您也看见了,内子也很喜欢这座石雕,与其让它在这不受人待见,不如把它放回寒舍讨夫人的欢心。”     “萧宝隽,你很清楚,当初这块石头可是杜威千里迢迢地从西北给珑儿送来的,你当时不过就是请动了鬼斧雕凿它,就成你的了?”峻彦依然是不依不饶地跟宝隽掰扯着当年的旧账。     书瑶现在已经知道,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珑儿”是谁了?可这样毫无顾忌地当着外人的面直呼皇后的闺名,似乎还是有些不妥,于是抬头看了一眼万妙仙娘。见她低头不语,似乎早已对他们之间的这种争执司空见惯。并且书瑶发现,今天他们所有的讨论,对她都不避讳,想来万妙仙娘应该是十分清楚个中缘由的,不禁对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更加好奇起来。     万妙仙娘似乎感觉到了书瑶投来的目光,抬眼看向书瑶,微笑点头。书瑶轻问道:“万老板知道《风雪夜归人》的故事吗?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唐深深的[bookid==《花的解剖学》]     .     .           40. 好多的疑问(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在回安乐侯府的马车上,宝隽与书瑶并肩坐在一起。     宝隽握着书瑶的手,书瑶看着他,从上车起就一直看着他。终于宝隽开口道:“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你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那块石头对吗?”书瑶心中有些酸酸的,说出话来自然就直来直去。     当她从万妙仙娘那里得到《风雪夜归人》确实有一个故事的答案后,她突然就不那么热切的想要得到这座石雕了。     通常男人为一样东西争斗,要么牵涉了巨大的利益,要么背后就一定有个故事。而这个故事既然已经明显牵涉到了一个女人,那么这个故事一定是书瑶不想知道内容的故事。     宝隽微笑着看着书瑶,马车四角悬挂的气死风灯的亮光,透过小窗投到他的脸上忽明忽灭,像他在不停变换着表情。     书瑶被他诡异的表情,弄得有些失了底气,可又不想放弃,就这么倔强的与他对视着。宝隽笑着将她的头搂过来靠在自己肩上,缓缓说道:“李峻熙不会那么轻易就范的,对他来说写一封举荐信并不困难,但要看举荐的是谁?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不会答应第二个条件,可第二个条件又是最为关键的,必须要让他同意!”     书瑶抬起头,眼神清亮地看着他道:“所以你就抛出了一个,他根本就不可能答应的条件来,逼他退而求其次?”     “对!”宝隽赞许地看着书瑶,心道:“跟聪明人说话真是省口舌又省精力!”     “但也不完全不想要那座石雕,如果他全部答应固然好,不全答应也至少可以保证达成两个条件。”     “那他要是答应的是最后一个条件呢?”尽管这事现在已经板上钉钉了,可书瑶还是有些紧张地看着宝隽。     “不可能!那绝对不可能!你从南陵王和万妙仙娘的反应中就可以知道了。     “是到是!他们似乎比你还要在意那块石头!”书瑶歪头想了想,点头道。     “凡是与她沾边儿的事他都会很在意!”     “你说的这个‘她’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吗?”书瑶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     宝隽侧头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书瑶,书瑶立刻打住,脑中迅速转换出另一个问题:“那他回去之后会不会反悔啊?当时也没有要他当场就写下举荐信。”     “不会的,他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吧!要不了几天,他就会差人送来的。”宝隽说完抚了抚书瑶的头发。     书瑶低头沉思,再抬起头时,眼中已蓄满了泪水:“我替两个侄子拜谢你,三哥总算没有白死。”     “先不要谢,‘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只是替他们铺好了路,至于怎么走?要不要走?都要全凭他们自己。也许将来长大了,他们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也未可知呢!”     “你说得不无道理,但我们甄家仍是要感谢你的!”书瑶说得极为诚恳,脸上还挂着两行眼泪。     宝隽给她把眼泪擦干,又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幽幽说道:“说起来,书瑶嫁给我也有三年了,我还没有为甄家做过任何事,这次算是补偿了吧!”     “嗯!没有关系,以前没有做,是因为没有需要非你出马不可的事发生。想来家里也不愿意给你添麻烦,你其实不必介怀的。”书瑶听出了宝隽话语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感,因而十分大度地劝解他,要他不要太介意。     两人就这么默默坐着,随着车晃动。过了好一阵,书瑶像突然想起似的,问道:“那个万妙仙娘长得真漂亮,她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跟庐陵王兄弟这么熟?”     “多年前,万妙仙娘曾经是京城最有名的鲜花满月楼的头牌花魁。先帝启德二十七年元宵节,当时还是长孙殿下的李峻熙,与靖国大将军玉疆的女儿玉玲珑,一起偷跑出去观灯。遇上拍花党,被拐卖到鲜花满月楼,幸而得到了当时还是小乞丐的朱七七和万妙仙娘的搭救,才得以脱险。”宝隽淡淡地讲着当年曾经轰动一时的拍花党覆灭案。     书瑶听到这里惊讶不已,疑问太多了,需要捋捋,于是问到:“靖国大将军,就是战神玉疆对吗?”     “对!大将军抗击鞑靼战功卓著,最后战死殉国。当年先帝惊闻噩耗,险些晕厥过去。御笔亲书祭文,晋封为靖国公,其妻柳氏夫人自缢殉夫加封国夫人,其女玉玲珑晋封无忧公主。他是除几位开国元勋外,为数极少的几位,死后准入贤良祠的忠臣良将。”宝隽的表情隐没在忽明忽灭的车灯中,语调平和,听不出情绪。     书瑶觉得这个话题很是沉重,就试探地问道:“大将军的女儿不是应该养在深闺的吗?怎么会跟庐陵王厮混在一起?还偷跑出去观灯!”     宝隽闻听,并未马上作答。而是直起身子,从肩上捧过她的脸,细细的端详,看着看着,突然慢慢凑近想亲吻她。书瑶本能地避让了一下,可惜被宝隽死死的捧住不放,还是被他亲到了。     柔软的嘴唇轻抚着书瑶的眼眉,浅啄细吻。书瑶不知道为何好好的,宝隽突然这样?又是坐在车里行驶在大街上,紧张得全身僵硬,任他攻城略地,不敢作声。直到听到了宝隽慢慢变粗变快的喘息声,才惊觉事情不妙:“不要这样!”小声呵斥一声,一把将他推开。     宝隽被她推开后,一边两眼不悦地看着她,一边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样子简直邪魅之至。     “不要这样,这是大街上,而且外面还有人呢!”书瑶有些羞恼,不知道这家伙到底犯了什么失心疯?好好的突然就发疯了!她说的外面有人,指的是赶车的魔羯,就跟他们隔着一个轿帘。     看着她含羞带嗔的样子,宝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反手将她重又搂进怀里,用额头顶着她的脑门,小声说道:“害羞了?那我们就回去再继续!分开了这些天,想死我了!你有没有向我?”     书瑶娇羞地推了推跟她使劲腻歪的宝隽:“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听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宝隽一下就没了精神:“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有什么可说的!”     “你告诉我嘛!我不知道,很好奇呢!”书瑶挽住宝隽的胳膊撒着娇。     “你就那么想知道他们的事儿?”     “嗯!你说说嘛?”书瑶一脸的好奇,看着宝隽。     “启德二十三年,朝廷决定对北方鞑靼用兵,集结四十二万兵马号称五十万在肃州一带,破格任命玉疆为甘州、肃州、朔漠三关总兵,加封靖国将军,锡一等子爵,假天子节钺。他年仅五岁的独女玉玲珑,被教养在太后/宫中,给长孙殿下做伴读。”     “给皇子皇孙做伴读,不是都找的是皇族或勋卿子弟吗?怎么找个女孩子啊?”书瑶奇怪地看着宝隽。     宝隽冷笑一声:“奇怪吗?哼哼!当年就是这样的!是太后的懿旨!”     书瑶陷入了沉思,想调动起她对这个朝代有限的认知和记忆。脑子里却不停翻滚着玉疆这个名字,奇怪的是,她应该是不认识这个人的,可不知为什么,这个人让她莫名地觉得非常亲切。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宝隽的微微低头看着书瑶,眼中有那么一瞬的惊慌掠过。     =====作者有话说=====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事情太多,错过了更新时间,陌陌这里告罪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本书:岁月海萌的[bookid==《和熹传》]           41. 好多的疑问(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以前有过让臣子的女儿给皇子当伴读的先例吗?”书瑶闪着明亮的眼睛,问宝隽。     这是她的招牌动作,她对什么东西特别好奇上心时,就会闪着明亮的眼睛歪着头问。这些年,她的这个习惯已经被消磨得只剩闪着眼睛了,如果再呆在这种地方,估计她连眼睛都不会闪了!会变成古井无波。     “当然没有过,这不合礼法!她是绝无仅有的。”     “嗯!这就对了。当年,太后和皇上虽然破格任用了玉疆为大将军,可终究有些不放心他重兵在握,所以才将他的独女留在宫中做人质,只不过又怕这样做,太过伤臣子的心,就假借给长孙殿下做伴读为名,留下了她。”书瑶试探着说完这些,看着宝隽,等着他品评。     宝隽将她搂过来抱在怀里,轻声道:“宝贝儿,永远都是这么聪明!”     这话说得多有水平,即没说她说得对,也没说她说得不对,直接就夸她聪明,这就全凭个人理解了。     可以解释为,你真聪明,分析得入情入理,一说就中;也可以理解为,你真聪明,善于动脑筋,但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愧在官场浸淫这么多年,一句话说出来,滴水不漏谁听了都受用。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她。平日里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任由萧宝隽做任何决定。可这件事她非常关心,心中甚至隐隐有种特别想知道的冲动,所以一定要宝隽给出一个明确答案:“那么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宝隽被她逼得没法,刚要回答,马车停了。车外,除了有亲兵跑动的声音,还有小厮们相互小声传话的声音。     “大管家好!”     “各位好,大家辛苦了!”     就听乌尽孝在外面道:“奴才来请侯爷夫人下车。”     “嗯!”宝隽答应了一声。轿帘被轻轻掀了起来,宝隽起身先下去,转身将书瑶从车上搀下来。     回到子归园,已经快到亥时了,夫妇俩沐浴更衣梳洗完,基本就要就寝了。可书瑶的问题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自是有些不甘心,还想再继续那个话题。     “宝贝儿,我今天很!一早得了消息,就马不停蹄地从京郊往回赶,随后又去了顺天府和凤舞九天,直到现在都没歇着,你只当是可怜我,不要再让我费精神了,可好!”宝隽躺在床上,一脸疲态地跟书瑶告饶。     书瑶有些不好意思,想着宝隽都是因为三哥的事,才弄得如此疲惫,抱歉地说道:“对不起,不好意思!因为三哥的事,让你受累了,我帮你按摩吧!”     宝隽双眉一挑,问道:“真的,好好好!快来!”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翻身趴下了。     书瑶脱鞋上/床跪在旁边开始按摩,宝隽惬意地直眯眼,长长地叹了口气,放松全身。     丫鬟们很识趣地退出去各干各的去了,过了一会儿,书瑶的声音响起:“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今天也累了吧!我来帮你按按。”     “我就不必了!”     “那怎么行,来而不往非礼也!难道你要我‘非礼’吗?”     “你刚不是说你很累吗?你应该好好休息!”     “是啊!我刚才说的是,别让我再费精神了!可没说不能干别的!”     “你怎么这样……”     庐陵王府,听雪庐。     看着侍女上完茶出去,峻彦开口:“大哥,你还真答应萧宝隽的要求啊?哼!你根本就不用理他,我看他能翻得出什么花样来!去告我更好,到要看看,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峻熙一贯的没有表情,淡淡道:“你今天为什么穿素服去?”     “呃?”峻彦没想到哥哥会问这个问题,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得到的消息说,昨晚你跟云雀起了纷争?为什么?”峻熙看着弟弟那张有些中性化的俊脸,皱着眉,神情很是严肃。     “这,这不关云雀的事!你别瞎猜啊!我,我怎么叫作穿素服呢?银色就是啊?我!好吧!其实我跟甄书诺就是谈得来,他这人不错,与他那个妹夫真是天壤之别!我们仅此而已。作为朋友,他死了,而且是在我宴请完他就死了,难道要我穿的花花绿绿的去看他?你觉得合适吗?”峻彦被峻熙凌厉的目光看得有些无所遁形的感觉,于是实话实说,也没觉得有多了不起。     峻熙懒得跟他理论,转而问道:“你知道天机阁吗?”     “这是什么东西?”峻彦头一回听到这个名字,一脸茫然。     “天机阁,负责收集天下所有奇怪和值得关注的事,包括皇家及朝臣的私密之事。”     “什么?这是谁在负责这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峻彦惊讶得不是一点两点:“你就是通过天机阁知道的我的事?”     “你的事还需要通过天机阁?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了!”峻熙眼神锐利地看着这个过于不羁的弟弟,有时真的觉得很无力。     “大哥,你跟我说说天机阁的事吧!”     “天机阁由萧宝隽亲手组建!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敢跟我提出那些要求了吧!他手里大把你的那些名堂。”峻熙盯着峻彦的眼睛说完,背过身去不想再理他。     “我的名堂?我的什么名堂?”峻彦有些不服气,转到他大哥面前去质问。     “你想知道?哼!拿去看看吧!这是今天下午我收到的!”说完绕到桌前,从桌子下方的抽屉中拿出一封白皮的信札,递给峻彦。     峻彦狐疑地从信封中取出信纸飞快地看了一遍:“无耻!这个王八蛋!连本王他都敢监视!我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峻熙眼神复杂地看着峻彦在那儿大发雷霆,没有作声。     “我说呢!下午为什么你也会去顺天府。但是!有了天机阁,那内卫和云骑卫干什么呢?”峻彦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仍旧不死心,继续刨根问底。     “天机阁的人,原本就精选自两卫,这些人全都拿着双份俸禄。云骑卫本就是萧宝隽的老巢,现在他连内卫的事都可以插手了。两卫现在不过是徒有其名!风逐云都拿他没辙。这事知道的人很少,我希望你以后最好收敛一些你自己。”说完从峻彦手中夺过信纸,放在烛火上烧掉了。     “是,我记住了!但你也可以不必理他,他能把你我怎么样?只要不是谋朝篡位,就是六叔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何况,我对那个宝座根本就没兴趣!”峻彦十分不屑地回答。     “你要是真有那份心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峻熙眼中的神色已经凌厉到了,足以杀死人的地步,峻彦见状赶紧把头低下,不敢再跟他对峙。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周末愉快!     不好意思陌陌今天又更晚了,给大家赔罪了!     第一卷满庭芳,到今天就结束了,谢谢大家对陌陌一直的支持,陌陌这里拜谢了!     明天开始第二卷相见欢的故事,情节将继续展开,皇后的神秘故事会更多地被大家所知,还会有好多人物陆续登场。场景也会由豪门,向深宫向辽阔的大西北转移。     敬请期待哦!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白河蟹的[bookid==《胖子的末世生涯》]           42. 又到一年春宴时(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所有的事情理顺办好,书诺的灵柩由甄家二爷甄书睿来京接回。这次书瑶没能像上次那样单独与二哥见面,而是由宝隽出面接待安抚了一回。     虽说甄家对儿子的不幸亡故很是痛心,但对最终的结果还是很满意的,甚至有些大喜过望,失子、失弟之痛似乎也没那么巨大了。甄家二爷于冬月初带着弟弟的灵柩,及书瑶给父母、兄弟姐妹们的礼物和庐陵王的举荐信回转杭州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雪纷飞,腊月来到。     离一年一度的春宴越来越近。按照大顺朝的习俗,腊月二十九这天,皇帝要在宫中举行春宴,宴请皇室宗亲、各国使节及部分在京的官员、家眷和社会名流。说是宴请,其实更像是一次上流社会的年终聚会。     春宴:全名接春宴,取接春纳福的意思。大家习惯称之为春宴,每年腊月二十九在宫城东北面的庆元宫举行。其间后/宫地位最尊崇的女性,会向少数几位皇室宗亲及官员、家眷派福,就是发红包,以示皇家的恩典及新年的祝福!     后/宫中,若有太后,则由太后派福,若无太后,就由皇后担任,若连皇后也没有,则由皇帝来亲自派发。从皇后被禁足,到今年,伊光自大婚后已经连续派发了三年。     内务府首领太监明镜,这几天忙着布置庆元宫,忙得脚打后脑勺。虽说年年都是那些老路数,可丝毫马虎不得,钟粹宫的贵妃娘娘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弄得不好丢了差事事小,丢了老命可就不值当了。     虽说如今皇后娘娘已经被解除了禁足令,可自从在坤宁宫大火中受伤之后,几乎没露过面。     如今,这宫中的情势大伙可都看得真真的。虽说皇后有太子和公主倚仗,可这后/宫的事谁又说得清呢?萧贵妃不也有三皇子吗?再说了,贵妃娘娘已经统摄后宫三     年了,人萧家如今在朝中的势力也是如日中天。父亲是丞相,弟弟是握有实权的安乐侯。皇后虽有孝崇敬太后、先帝及战神父亲的余荫庇佑,可三个已故之人又能有     多大能量呢!     从进入腊月开始,明镜就带着一帮人,把庆元宫里里外外彻底清扫整修了一遍。该修的地方修理,该换新的地方换新。礼器摆件,帘帷帐幔这些是每年要检收入库的,这会儿也要领出来,擦洗熨烫重新摆放挂上,有那不妥了的该撤换的还得撤换。     又要与御膳房衔接春宴当天的茗茶点心,酒筵菜品,既要彩头好,又要精致豪华,不能堕了皇家的脸面。     那既然是年年都在做的事,应该是驾轻就熟的,有什么可忙的?到时候了,该干嘛干嘛!不就得了。     你是不知道,这忙的是时间!原本皇帝说,今年坤宁宫失火皇后又受了伤,不宜大肆庆祝,春宴就停了吧!可一帮大臣们不干了!说这是历年都有的,已经连续举办     了这么多年,不宜无故叫停。并且还说,就连当年皇太子、太后驾崩,都没停办,皇后受个伤就停下,这会引致朝野猜忌的,于皇后的声誉也不利。     于是一来二去,就把时间给耽误了,都腊月了才开始准备,这才搞成了手忙脚乱。这天,明镜正在大殿里监督太监宫女们布置大殿,外面太监高声唱到:“贵妃娘娘驾到!”     明镜赶紧丢下手里的事,三步并作两步迎出庆元宫大殿。见贵妃娘娘的肩舆已经上了玉阶,连忙上前跪倒口称:“奴才明镜给贵妃娘娘请安!迎驾来迟望乞恕罪!”     “起来吧!布置得怎样了!”宝琴今日穿了一件镂金百花争艳貂绒锦绣袄,下穿大红洒金堆绣百合裙,外披一件绛红色凤穿牡丹火狐出风毛大氅,头上梳着五鬟朝仙     髻,正中戴一只赤金攒珠双衔三股挂珠钗,围着火狐嵌红宝昭君套,双手拢在火狐袖拢中。自殿门口下了肩舆,一面向殿内走着,一面询问明镜进展情况。     明镜低头垂手道:“回娘娘,基本修缮已经结束,现下正布置各处摆设及帘栊帐幔,明儿开始,常规礼器和桌椅板凳将从内库陆续运到,就可以按规矩开始摆放了。”     宝琴走进大殿,地上已经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宝琴走到大殿正中,到皇帝的御座前看了看,见御座的坐垫是新作的,御座旁边皇后的宝座坐垫却有点旧,就问道:“怎么皇后宝座的坐垫没换?”     “回娘娘,这原是因为这是去年才换的,一直都没用过,想着今年皇后娘娘尚在病中,也不会出席春宴,因而就没换。”明镜心里捏着把汗小心应对着。     “你们可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这能省出几两银子,也值得如此节俭,这要让那些言官遗老们知道了,还不定说出什么来呢!”宝琴面无表情的说完,又朝东侧配殿的方向而去。     跟在宝琴身边的江盛不露声色地给明镜使了个眼色,明镜急忙小声对身边的小太监说:“立马换成新的。”说完赶紧赶上贵妃,紧随其后。     庆元宫东西三大殿,正殿做为宴会厅,两侧配殿分别设为男宾区和女宾区,备有茶点供来宾休息享用,通常也是大家交际应酬的主要场所。布置得富丽堂皇,地下还铺有地龙,非常暖和。     大顺朝,民风开化,于男女之间的禁忌并没有那么多那么细。有时一些夫人、小姐也会随自家夫君或父母在男宾区稍事停留,甚至直到正宴开始。     后殿是给皇帝及后/宫参加春宴的嫔妃们休息使用的。再往后就是孝崇敬太后非常喜欢的梅园。园中栽种着各种各样的梅花,历经大顺朝几代帝王的收集培育,几乎涵盖了天下所有已知的梅花品种。其中不乏银红朱砂、扣子玉蝶、复瓣跳枝、金钱绿萼等梅中精品。     春宴当天,这里也是来宾们游玩观赏的去处,因而宝琴看完两侧配殿,又到梅园中查看了一番,指点了一些细节的地方,又叮嘱了一回,这才起驾回宫。     乾清宫,东暖阁。     崇圣帝伊光,身穿玄色密镶米粒珠貂裘团龙袍,腰束九子连环嵌金玉带,头戴二龙戏珠翼善冠。飞眉入鬓,高鼻深目,唇形立体,身材匀称修长,带着些微的异域味道。     此刻正拿着一份密折,一边看,一边从御书案后踱到靠窗的暖炕上坐下,身旁站着身穿官服的安乐侯萧宝隽和内卫指挥使风逐云。     通常风逐云是很难露面的,此人年约四十岁左右,英武雄健,腰板笔直,双目如炬,太阳穴微微凸起,这是内功修为极高的表现。     伊光看完密折,放在一旁的炕几上,对风逐云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     待风逐云走后,伊光站起身来,在屋中间踱了几步,停下:“今年春宴,带上你夫人一起来吧!说起来,自打你成亲的第一年朕见过她一回,就再也没见过了。朕记得,她似乎跟珑儿长得颇有些相似!”     宝隽的脸上有一瞬的警觉,但很快便放松下来,垂首站着并不作答。     伊光转过身来看着他道:“怎么?萧卿不愿意吗?连顺天府都带着去了,皇宫有什么不能来的。正好前些日子,贵妃还在念叨,说你也不肯多进宫来,连想问问你夫人的伤势大好了没有都没处问!”     “谢陛下和娘娘的关怀,臣妻已经大好,她只是肩上受了点烧伤,现在已无大碍了!只是她一个商户之女,不宜在这样的场合抛头露面。”     “怎么?你嫌弃她的出身?那当初为什么要娶她?”伊光面有异色地看着宝隽。     宝隽急忙躬身道:“臣不敢,糟糠之妻不下堂,臣只是不愿意她被人轻慢!”     “那就好,今年带她来吧!身为朝廷命妇,一品诰命夫人,又是贵妃的弟妹,谁敢轻慢于她,朕绝不轻饶。说来,她同享夫荣,与你同样有内廷行走的资格,让她经常进宫来给贵妃请安吧!”伊光淡淡地说完,又走回了御书案后坐下:“你也回去吧!”     “是,微臣告退!”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各位亲,陌陌这几天有忙不完的事,实在没有腾出空来上传新章!     真是对不起各位支持陌陌的亲,陌陌这里鞠躬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吴小茧的[bookid==《谜雾追真》]           43. 又到一年春宴时(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宝隽皱着双眉从乾清宫出来,迅速回到设在府院街前府胡同的禁军衙门。这里是京师禁军的办公所在地,但禁军的将官们平日并不在这点卯画押,只有几个文职官员和少数几位武官在此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宝隽从车上下来,对魔羯小声吩咐了几句,魔羯驾着车朝前走了。进到院中,这是一个不大的三进院落,过了穿堂,正中北屋就是宝隽日常处理公文的地方。     见他进院来,陆通判忙迎上前见礼,一边跟着往台阶上走,一边回禀今日各处送来的文书、邸报要紧的内容。到得台阶上,一个面白斯文的小吏早已满脸堆笑地侯在门口,对宝隽道:“大人您回来了!今儿给您沏什么茶?是雨前、香片还是银针……”     “不用,你先下去吧!”     “……”     宝隽面无表情地甩过来一句话,本想跟着一起进屋的小吏一激灵,赶紧退了出来。     安乐侯平日对待下属还算温和,通常负责打理他日常事务的小吏怀玉,在他面前献殷勤,他都会随口说一种茶,才会叫他下去的。可今天怀玉想进去伺候,侯爷居然直接就让他出来了,怀玉心中不免嘀咕:“今儿这是怎么了?”     方主簿看怀玉没等进屋就出来了,不禁过来问道:“怀玉,大人今儿怎么了?”     “不知道!谁敢问呐?”两人正说着,就见陆通判也退了出来。     方主簿问道:“陆大人这么快就出来了!”     心直口快的陆通判道:“大人似乎有什么更要紧的事要办,叫我把咱们这边儿的事先压一压。”     一上午怀玉都不敢到处走,就老老实实的守在副都统大人的门口,听侯差遣。也不敢随便放人进去打扰大人,生怕吃排揎。直到快临近中午了,宝隽才从房中出来,将一封信交给怀玉,让他差人送到京郊北大营去。     腊月二十三,雪下得很大,子归园中到处银装素裹,墙角的几枝梅花,傲雪迎霜地探出头来,给冬日平添了一丝生机。     天不亮就被扫得干干净净的子归园通往外院的路,这会儿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乌尽孝家的,披着石青色多罗尼斗篷,雪帽盖在头上,带人抬着两个大箱子,踩着吱吱作响的雪到了子归园。     在正房门口的廊下,叫出紫陌:“姑娘,这是昨晚天擦黑时,荣景添差人送来的新作的衣裳。因想着天太晚,就没敢给侯爷和夫人送过来,这会儿就交给你了,记得请夫人过目,我就不进去打扰夫人了,到年下了前院一摊子事。”     “嗳!大嫂子您忙您的,天冷雪滑小心着点儿!”紫陌看着几个粗使婆子把箱子抬进屋,又叮嘱了乌尽孝家的一回。     “好,姑娘请回吧!”乌尽孝家的交给紫陌后,就急急的带着人走了。     紫陌叫来梨蕊、柳枝、梅梢和桃叶帮着把衣裳一件件从箱中拿出来,放在熏笼上烤暖和,才送到里间给夫人过目。     书瑶内穿粉橘色立领织锦对襟袄,外罩一件银桃色金银双线蜀缎狐腋褂,领口袖口露着银白色的狐腋毛,下着橘红色麂皮撒花百褶裙。梳的是云叠四鬟朝仙髻,正中戴一个赤金嵌珠五凤挂珠釵,     围着银狐毛嵌红宝昭君套,正坐在暖炕上跟紫烟学打珠络。     小丫鬟们捧着衣裳进来,书瑶没抬头问了句:“才刚谁来了?”     “是乌大嫂子一早送前儿在荣景添做的侯爷和夫人的衣裳来了,因年下事情多,好像是庄子和铺子里都来交账,就在门**给我,没敢进来打搅您。”紫陌笑着给夫人回道。     “我说呢!明明听着有人说话,怎么没见人进来。”书瑶一边说着,一边对比紫烟拿在手里的那条珠络,翻来覆去的看,为什么自己打的没紫烟的漂亮。     紫烟接口道:“前两天,我听二门上夜管事的有旺媳妇说,咱们府后门的巷子里,各处庄子来交租的大车都快排到巷子口了。”     “可不,前两天流苏还说,如意轩满院子都是来传话回事的媳妇婆子,凌姨娘这些日子见天儿忙到晌午吃饭才得歇,有时候吃饭都只扒拉几口,就不想吃了,又叫人进来回话。”紫薇也跟着凑趣,说自己的见闻。     书瑶闻言,嘴角浅浅笑了笑:“凌姨娘是个能干的,也只有她才撑的过这阵子,难为她把这些打理得这么好。紫菱,你去把才在古越轩打制的那套头面找出来,明儿凌姨娘来的时候赏了她吧!”     “夫人,那可是专门给您打制来进宫参加春宴的时候用的,怎么能赏了凌姨娘呢?您还没带过呢!”紫菱马上就有些不乐意了,紫陌几个在旁边也是很不情愿的表情。     “那不过是些死物,我才不愿意戴呢!去不去得成还两说呢!”书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原本对这些珠宝首饰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像这次打制的这些极尽奢华的东西,她更加觉得俗不可耐,根本就没打算戴。     自从宝隽回来跟书瑶说了,皇上今年钦点了要书瑶去参加春宴,书瑶就在心里不舒服。总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有隔阂,没有朋友,要她去跟一帮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假惺惺地应酬,光想想就头疼得厉害。     再则,不知道为什么,书瑶对去皇宫有种莫名的抗拒,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不想去!     可皇帝已经下了口谕,不去就是抗旨,真是伤脑筋啊!     所以,从得到消息,开始做衣裳打首饰开始,她就是不情不愿的。首饰、衣服做好了,送来让她看,她也是淡心无肠的,直接就让紫陌收进去放着了,连看都懒得看。     转眼腊月二十九就到了,这天的正式开宴时间定在酉时三刻,但从中午开始就允许获得邀请的皇亲、使节和官员携带家眷进入庆元宫。通常早去的,都是些想借机攀附权贵,或给自己的之女选择佳人良配的,所以很多人,是会早早准备好,等待皇宫开门的。     一大早,书瑶就被紫陌几个从热被窝里给拽出来,香汤沐浴、净身、梳头、更衣,书瑶抱怨道:“不用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吧?等过了中午再说,要酉时三刻才开始呢!”     “夫人,过了中午才装扮怕太迟了,来不及!”紫陌几个看着慢吞吞一脸不耐烦的夫人,实在有些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     书瑶不紧不慢地说道:“装扮好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还不得活活累死人呐!好了,就这么定了,等吃完午饭再说。”     今日宝隽回来得很早,听说夫人不肯装扮,也没说什么,只说了句:“随你,你想怎样就怎样!”     紫陌几个哀怨地看着侯爷,侯爷都这么说了,只好随夫人了。     吃过午饭,书瑶说要歇会儿,宝隽只是笑笑。急死了的丫鬟们,也只好让她歇会儿,过了午时,紫陌怎么都不肯让夫人再歇了,一遍又一遍地催着夫人赶紧装扮。     宝隽笑着道:“怎么都是要走这一遭的,就早点准备吧?”     书瑶闻听,知道是躲不过了,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到里间让丫鬟们给自己更衣,外间留给宝隽用。     书瑶今天穿的是,粉蓝色立领对襟中衣,外罩银粉色大毛锦上添花云锦对襟袄,下穿遍地金八宝牡丹云罗裙,脚上是银粉色羊皮攒宝靴,露出一点点靴头,很是俏皮。紫陌拿来了一堆斗篷,要书瑶挑选。这时宝隽更衣完走了进来,紫烟和紫菱抱着宝隽换下的衣裳也跟着进来了。     宝隽见书瑶还在一脸不情愿,就给她挑了一件草色漠狐皮出风毛蓝银色缂丝连帽斗篷,说道:“咱俩穿一样的吧!”     书瑶这才注意到宝隽穿的是,酱紫色万字不到头金银双色提花圆领灰鼠织锦箭袖,腰束玄色八宝绣金宽腰带,足登玄色粉底朝靴,头发束顶戴了一只小巧的连枝紫金冠。他平日是不戴这些的,想来今天是为了显得隆重些才戴的。身姿挺立,英俊不凡。书瑶看着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宝隽见到书瑶的小动作,大笑起来,点着书瑶的鼻子道:“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毛病啊?”     “我怎么了?我改什么?”书瑶红着脸,有些心虚地辩解。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各位支持陌陌的亲,陌陌最近工作上的事情特别特别的多,整天时间都不够用,更新有些断掉了。这样的情况,可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所以陌陌如果哪天没有更新,大家就当不知道算了!一定要原谅陌陌哈!     拜谢大家的宽宏大量!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本好友的新书:林魈魍的[bookid==《磐逆仙》]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           44. 又到一年春宴时(三)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宝隽点了一下书瑶的鼻子道:“从小到大,一见到漂亮的男人、女人你就是这副样子,今天到庆元宫去,你会看到很多俊男美女,你可怎么办呐?”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书瑶抢白:“你脸皮真厚,自己夸自己长得漂亮!我又没说你漂亮!     “哈哈哈!从你的表情里我就知道了,还需要你说吗!”宝隽说完,书瑶迅速地看了一样周围的一堆丫鬟。只见个个都是一副强忍着想笑的样子,一见书瑶看过来,都迅速把头底下了。     书瑶这下更窘了,狠狠地白了宝隽一眼,对紫菱道:“快梳头吧!你们刚才不是个个都很着急吗?现在不急了!”     宝隽见书瑶羞得满脸通红,很想再跟她说笑两句,转念一想,算啦!转身到外间去了。     梳完头,紫陌给书瑶上装,书瑶跟紫陌道:“紫陌,我不想去见那些人,那些人总说我长得像皇后……”     “啪!”一声脆响,把书瑶吓一跳,原来紫陌拿在手上的粉盒掉在地上摔碎了,紫陌惊慌地看着夫人:“对不起夫人,我手滑了!”     紫烟、紫薇赶紧去捡地上的碎瓷片,柳枝动作快已经跑到外面去把笤帚和簸箕都拿来了。外间宝隽踱过来问:“怎么了!”     书瑶不想让宝隽看到自己化妆,赶紧说道:“不小心把粉盒摔了,没事!侯爷请出去吧!”     待宝隽出去了,书瑶嗔怪紫陌:“你怎么了?平日一向沉稳,怎么今儿这么毛毛糙糙的?听我给你说,我不想让人说我长得像谁,我讨厌这样!那些人看见我像看西洋镜儿似的,你把我化得不一样些,总之不要让人一看就觉得我像谁就行了。”     紫陌有些担心地说道:“夫人,这样行吗?侯爷待会儿看到会不会怪罪啊?”紫菱、紫烟还有紫薇也是拼命点头。     “不会的,到时就说,是我的主意,侯爷不会怪你的,再说时间来不及了,他也不能让你重新化过。”书瑶说完狡黠地一笑。     “哦,那好吧!到时夫人可别把奴婢给卖了?”     “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出卖过你啊!说得我好像很没担当似的,快点吧!但是我先说哦!你不能把我化成丑八怪!”书瑶郑重地叮嘱紫陌。     紫陌接过紫菱重新拿来的一盒香粉:“夫人放心,绝不会的,奴婢可不敢化成那样惹侯爷生气。”     书瑶走到软榻前躺下,说到:“来吧!我不想看镜子,你自由发挥!只要不丑就可以。”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紫陌悄悄地松了口气,开始给书瑶化妆。旁边的紫烟几个也很期待夫人会被紫陌给化成啥样?侯爷看了会不会生气?于是就在旁边给紫陌打下手、递东西什么的。     过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外头有传话婆子进来回话:“大管家来请侯爷的示下,车马已经准备好了,侯爷和夫人何时动身?”     梅梢俏生生地站在歪在暖炕上看书的侯爷身边等回话,一双眼睛晶莹透亮地看着侯爷,宝隽道:“申时二刻吧!”     “是!侯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宝隽把眼睛从书上抬起来,看了一眼梅梢,冰冷的眼神,吓得梅梢慌忙低下头,出去传话去了。     书瑶听到外头传话的声音,这才睁眼看着紫陌:“好了吗?我都睡着了!”     紫陌抿嘴笑着:“嗯!大概可以了,您看看还有哪儿需要改的?”     书瑶从紫烟几个的眼神里能看出,紫陌一定化得很成功,因为几个丫鬟的眼中无一例外都带着惊喜,看紫陌都带着崇拜的眼神。     书瑶一下好期待自己的样子,从榻上起来快步走到镜子前去看。     哇!书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眼竟没认出镜中那个自己。     什么叫眉目如画?什么叫判若两人?书瑶现在就跟原来的自己判若两人!书瑶的招牌大眼睛被画成了杏眼,柳叶眉成了远山黛,唇形也被改小了,显得更加丰润,鼻梁也更加高挺,原本微微有些圆的脸,现在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尖……     一群人正在看着镜中的书瑶惊叹,不防宝隽从外间走了进来。书瑶一回头,把宝隽直接惊在当下,上上下下地看了好一阵。书瑶转身走到他面前,转了一个圈:“好看吗?”     “好看!但我更喜欢你原来的样子!”宝隽看着书瑶,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看了一眼紫陌,未置可否。     书瑶对紫陌道:“快些把首饰戴好,我们要走了!”     穿戴装扮整齐,书瑶整个人都变了,如神妃仙子一般。书瑶显然对自己的样子很满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别样的风情,宝隽也没说什么。临出门时,给书瑶把斗篷的系带系好,书瑶这才发现原来宝隽的披风竟然跟自己的是同样的面料及样式,只是他的没有帽兜,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咱俩穿一样的吧!”是什么意思,还真是一样的。     安乐侯的车在宫门口换成了宫中统一的车,书瑶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物,脑海深处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年约五、六岁,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趴着车窗,看着跟自己看到的相同景物说道:“爹爹、娘亲,皇宫里好多的门哦!”一对年轻漂亮的男女看着她笑,满眼都是怜爱,那个俊逸非凡英气逼人的男子道:“是啊!……”     “啊!”书瑶突然抱着头,痛苦地呻/吟起来,男子后面说的什么却再也听不清楚了。宝隽赶紧将她抱住,惊问道:“怎么了?”     “头好痛!”     “那咱们回去吧?不进去了!”说罢就要准备去招呼赶车的太监,书瑶赶紧拉住他道:“不要紧,就是一阵,已经过去了!都到了这里,怎好不进去!”     “可是你受得了吗?”     “我没事,前面应该快到庆元门了吧?”书瑶看着车窗外有些熟悉的景致问道,这是她脑海中那个小姑娘眼中看到的景物。     宝隽有些惊慌地看着书瑶:“瑶儿,你,没事吧?”     书瑶见宝隽惊慌担心的样子,笑了笑道:“没事,我随口说的,不是每个宫院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门吗?我猜想庆元宫,一定有一个庆元门。”书瑶不敢跟宝隽说自己脑中出现的画面,他怕宝隽把她当成异类。     宝隽忧心忡忡地看着书瑶,抓住她的手道:“你说得对,是这样的,我的瑶儿一向都是最聪明的。”     其实皇宫中并不是每座宫院都有自己名称相同的门,只有几座较大的有,比如乾清宫、坤宁宫、慈宁宫等,其中也包括庆元宫。     不一会,庆元门已在眼前。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     近段时间陌陌有些工作上的琐事,更新会没这么准时,但陌陌会尽量坚持日更,请大家多多见谅!     明天又是周末了,祝每一位来看文的亲周末愉快!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闲茶自在的[bookid==《飘散忧伤》]     ..           45. 又到一年春宴时(四)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庆元宫坐落在宫城东北面,原本是太祖皇帝最喜欢的居所,由于太过偏远,后来就没有再居住。但太祖喜欢这里清净,又崇尚节俭,觉得花了大笔银子修缮一新的宫殿就这样荒弃可惜了,就把每年年末举办的春宴移到了这里。     安乐侯夫妇的到来,立刻引起了早先到来的宾客们的注意。     坊间一直都在流传安乐侯夫人不受夫君待见,并且往年安乐侯都没有携夫人出席过春宴,只有偶尔的几次交际聚会带过。可这次看到两人不但披着同样花色的斗篷,下车时,旁边本有伺候的宫人,可安乐侯居然是亲自将夫人搀下车的,并且两人还携手一起朝殿前小广场而来。     早有好几位身着华服的官员带着夫人或小姐过来问候,书瑶第一次看到宝隽在这些人面前是怎样的表情。傲慢,傲慢中带着刻意装出来的亲和,脸上是那种官样的微笑。书瑶也只好装出跟他一样的微笑,听他给介绍这是某某大人和夫人,这是某某伯爷及小姐。     不过令书瑶不解的是,天气原本很冷,可还是有好多年轻的公子小姐三三两两地站在大殿门口聊天。     书瑶简直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青年男女不是不能随便在一起说话聊天的吗?就狐疑地看着宝隽。宝隽显然看出了她的疑惑,就一面跟几位官员顺嘴打着哈哈,一面跟书瑶说了一句,“春宴每年都会促成好几对姻缘。”     这样啊!书瑶一下就明白了,难怪有那么多的官员都是带着家眷妻小来的,还有一些只有几岁大的小孩子。看来前途真是要从娃娃抓起啊!指不定谁家跟谁家的公子小姐就对上眼了,或成为朋友或成为夫妻,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交际平台!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大家谁都不会吃亏,若能攀上高枝,就更好了!     正在想着高枝,高枝就来了。     只听一阵喧闹,原本站在殿门口的青年男女们,突然往这边看过来。书瑶忙随着众人的眼睛看过去,原来是熟人,庐陵王兄弟俩来了。     峻熙和峻彦今日穿的都是冰蓝色江崖海水蟒龙袍,同样的八宝玉带,黑色粉底朝靴,头戴攒珠金冠,两条冰蓝色的丝绦垂在鬓边,随着走路的步伐轻轻晃动。     那些原本等在殿前的男女们一下就上来将兄弟俩围住见礼,峻彦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看着大家频频点头,峻熙是惯常的冷颜冷脸外加一脸的不耐烦。     但那些女孩子们却偏偏爱往他身边凑,一旁的大小官员们,也纷纷给这两位年轻又未婚的王爷见礼,引见自家的孩子。     书瑶看得兴致高昂。上次“三哥事件”后,她大约有些听出了峻彦似乎对男孩子也很有兴趣。但没想到,这些官员还真是舍得自家孩子啊!有介绍自家女儿的,还有介绍自家儿子的,而且这些男孩儿无一例外都长相俊美。     书瑶不禁暗暗摇头,在心中赞叹这些人的牺牲精神,为了攀附权贵,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由于太过专注,引起了身边人的不满。     书瑶觉得自己的手被大力的攥了一把,转头看向宝隽,宝隽眼中虽然带着微笑,可书瑶看出了不悦,于是赶紧对着他很狗腿地赔笑,宝隽低头在她耳边问道:“是不是很有意思?”     “嗯!”书瑶点了点头,一旁的几位某某大人及夫人显然是跟宝隽一派的,露出鄙夷的笑容看着前面的闹剧。     这时,峻彦突然发现了站在不远处,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的安乐侯夫妇。峻彦看到书瑶的眼神,简直像见了鬼一般,瞪得溜圆,他的举动立刻影响了周围的人,大家也跟着看过来。见到郎才女貌一对璧人般的安乐侯夫妇,披着同款同色的斗篷站在一起,彼此还手牵着手,这下大家的表情就丰富了。     有艳羡的,有惊异的,有不屑的,有关注安乐侯的,还有关注安乐侯夫人的,毕竟今天的书瑶在大家看来是十分光彩照人的。妆容得体,富丽高贵,很吸人眼球。     宝隽见这两兄弟都看过来了,故意很亲热地帮书瑶掸了掸肩头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还是雪花,然后故意暧昧地附耳道:“我们进去吧!外面有些冷了。”     书瑶知道他跟庐陵王不对付,于是很配合地,乖巧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回握着他的手两人手牵手朝大殿走去。     这样亲昵的举动,严重刺激了峻彦的一颗玻璃心。他三步两步赶上两人,走到前面挡住去路,死盯着书瑶看了半天,确认这就是几个月前在顺天府见过的甄夫人后,冷笑一声:“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难看死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书瑶:“……”我难不难看关你什么事?要的就是你认不出来!     宝隽把书瑶往身后挡了一下,也冷笑道:“王爷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么当众阻拦微臣夫妇好像不太妥当吧?”     “本王没功夫打理你!没见正跟你夫人说话吗?”峻彦依旧是这么嚣张。     书瑶其实是很喜欢这两兄弟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喜欢!不光光是因为他们俩都拥有妖孽一般的容貌,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有些类似亲情一般的喜欢,不管峻彦做什么出格的事,她都可以原谅并且觉得好玩儿。     于是童心一起,准备陪他玩儿。立刻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双手扯着宝隽的一只手,悄悄往他身后躲了躲,眼神幽怨地看着宝隽。     果然美女的孱弱,最能激起所有人的保护**。宝隽双目冰冷,旁边更是一阵阵的叹息声和小声议论的声音。     “峻彦,不许放肆!”峻熙冰冷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适时响起。随后优雅地走过来看了一眼峻彦,转身对书瑶微一点头:“甄夫人请原谅舍弟的鲁莽!”这话说得,听上去像赔礼,可怎么让人觉得,这好像命令一样。并且完全是不顾及安乐侯的想法的,只关心的是甄夫人,连萧夫人都不称,仿佛她跟安乐侯没有半点关系。     旁边的官员们简直惊讶于庐陵王的态度,朝野皆知庐陵王与安乐侯不对付,俩人总是针锋相对,可没想到,今天庐陵王的弟弟出言挑衅,庐陵王不但没有袖手旁观,反而呵斥弟弟还给安乐侯夫人赔礼。     但大家惊讶归惊讶,还是很识时务地赶紧出来打圆场,劝解双方,峻熙也准备拉着还想再说几句的峻彦走了。     这时另外又来了三人,把大家的目光成功吸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大家周末愉快!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干红的[bookid==《叩关三界》]     ..           46. 又到一年春宴时(五)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拾阶而上的三人,居中一位身形飘逸出尘,身穿天青色瑞草云纹织锦长袍,外罩宝蓝色缂丝银鼠毛鹤氅,头戴暖帽幞头,蚕眉大眼,神情倨傲。     在他左手边的一位,贵气逼人。内着紫红色富贵团花云锦出风毛皮袍,腰系嵌玉八宝金腰带,挂着圆形双面透雕玉佩,外披猩红羽缎漠狐斗篷,头戴草色漠狐皮帽,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脸上一笑一对酒窝甚是醒目。     右边一位身穿银绿色倭缎绣金灰鼠长袍,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外披藏蓝色哆囉尼厚毡披风,眉目清秀,样貌敦和。     一个美男就足以吸引眼球了,三个同时出现,难怪一下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书瑶不知为何,一见这三人,立刻有种想上前打招呼的冲动。但宝隽似乎一直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立刻使劲捏住她的手,书瑶转身看着他,宝隽眼中已经是明显的不悦了。     为了缓解尴尬,书瑶小声问道:“他们是谁啊?”     “居中穿宝蓝色鹤氅的,是当朝秦太师的孙子,现任通政使秦少康,我曾经给你介绍过他,还记得吗?他左边那位一身贵气的是当今右相顾紫衣的次子,六部最年轻的尚书,户部尚书顾斐。”     “他就是顾斐?江南顾家的那个?”书瑶上次在“三哥事件”中曾经听到过,顾家父子就是从商户洗白进入士大夫行列,并且身居高位的,因而对这父子俩非常感兴趣。这会儿见到本人,立刻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亲切感,也许是因为大家都出生商家的缘故吧!     “对,就是他。在秦少康右手边穿银绿色长袍的,是太医院院判,年轻的御医圣手孙杏壶。”宝隽一面小声给书瑶做着介绍,一面小心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当秦少康、顾斐、孙杏壶这几个名字先后被介绍出来时,书瑶心中的亲切感更加强烈,甚至开始心跳加速,眼睛不自觉地随着三人的身形跟着移动。     三人朝他们走来,只用眼角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安乐侯及身旁的一群大小官吏,就朝庐陵王兄弟走去。三人拱手与王爷兄弟俩打招呼,峻熙脸上少有的没有显出不耐烦,居然脸色和悦地点了点头,还抬手拍了拍孙杏壶的肩膀,跟他说了两句什么?峻彦也神色亲密地跟孙杏壶打招呼,看样子他们平日关系十分密切。     书瑶十分不解,按理说,顾斐是户部尚书正二品,秦少康作为通政使,加授谏议大夫实授二品,孙杏壶为太医院院判才正六品,怎么会也被邀请出席春宴?而且从庐陵王的举动来看,对孙杏壶似乎格外的亲切。这三人联袂而来本就很奇怪了,庐陵王的举动就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看到书瑶眼中的不解,宝隽小声道:“他们都与玉皇后是少年至交,秦少康是皇后的姨表兄,顾斐自幼与秦少康交好,自然与皇后也关系密切。孙杏壶与皇后少年时,曾经一起救过庐陵王的命,所以他们之间关系很是密切。”     “哦!原来是这样,曾经的少年朋友,难怪彼此亲密!”书瑶心里想着,眼睛自始至终没离开过五个人的身上,不知为何?竟有种强烈地想上去跟他们说说话,问候两句的冲动。     书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眼神,心中自责:“真是的!难怪宝隽出门前就调侃自己看到漂亮的俊男美女就控制不住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好/色?”于是心虚地抬眼看了一下宝隽,见宝隽正戏谑地看着自己,一下把书瑶闹了个大红脸。幸亏今天紫陌给上的粉很厚,还基本看不出来,否则可真是糗大了!     三个如此优秀的青年才俊,直接忽略掉了同样在朝中呼风唤雨的萧宝隽,甚至连客套都没有,书瑶再迟钝,也知道他们肯定与自家夫君不是一个阵营的。于是心中立刻升起一股同仇敌忾的愤慨,用非常不屑的眼神看着前面并肩前行的五个人。     五个不知已被敌视的俊男一起相互交谈着朝大殿行进,吸引了一大群青年男女紧随其后。宝隽身边也簇拥着一群官员,宝隽与他们也是相谈甚欢地朝大殿方向而去,几位夫人时不时跟书瑶攀谈两句,书瑶客套地与她们搭话。     这时,走在前面的顾斐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书瑶,眼中明显带着探究的神色,又回过头去与秦少康耳语了两句,秦少康看了他一眼后也跟着回头看向书瑶。     书瑶见他俩回头看自己,脸上立刻换上一副不屑的表情,毫不示弱地看回去。两人显然没想到这位安乐侯夫人竟会如此泼辣、大胆,先是一怔,随后赶紧转回头去,又开始交谈起来。     宝隽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书瑶,忍俊不禁的笑着捏了捏她的手,书瑶也回捏回去,夫妻俩相视笑了起来。宝隽旁边的人,不明就里地见安乐侯夫妇相视而笑,也陪着笑起来。     进到殿中,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来给安乐侯见礼问候的人更多了,书瑶跟着宝隽简直应接不暇。跟峻熙两兄弟见礼的人也不在少数,两人越过人群往后殿去了。秦少康和顾斐还有孙杏壶随意敷衍了一下身旁热情的人群,就朝配殿而去。书瑶不知道要不要跟着进去,就看着宝隽,宝隽俯身道:“我们不进去,一会儿我带你去梅园看看。”     “嗯,好!”书瑶见很多显然是依附安乐侯的官员,殷勤地跟宝隽和自己打招呼攀谈,于是连忙端起侯爷夫人的架势跟着应酬。     殿中应酬得差不多了,宝隽带着一帮人往梅园而去,一路上这些安乐侯派的官员跟宝隽谈论着:“今年的绿颚开得比往年都好,据说是因为秋来雨水丰沛的缘由。”     “嗯,去年的宫粉开得那叫一个热闹,远远看去简直灿若烟霞。”     “是啊!是啊!梅园每年都有一两种会开得特别引人注目。”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沿着鹅卵石铺砌的小径来到梅园。梅园真的很壮观,一眼看去各色梅花争奇斗艳,宫粉梅营造出的雪海香涛加上红黄绿粉白各种颜色掺杂在一起如烟如雾蔚为壮观。     一进到园中,那种迎面而来的熟悉感,让书瑶的表情一下凝重起来,宝隽今天几乎一直都在注意着书瑶的举动,见她这样,牵着她的手温言道:“是不是觉得变化并不大,梅园就是这样,自从太后薨逝后,几乎没什么改变!”     旁边立刻就有大群的附和之声,一位穿着艳丽的夫人亲热地跟书瑶道:“我记得前年夫人与侯爷大婚后第一次来梅园,好像颇为喜欢这里的银红朱砂,一会儿咱们到落红亭去瞧瞧,看今年开得可有那年好。”     书瑶记得这位夫人好像是右军指挥使江枫的夫人,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曾经失忆过,于是点头道:“难得江夫人还记得这些琐事,一会儿到真要去瞧瞧呢!”     其余几位夫人,也立刻上前表示,萧夫人确实曾经很喜欢哪种哪种梅花,还赞叹过哪些哪些品种,显得自己也跟安乐侯夫人非常熟识。     一行人顺着园中小径一路观赏过来,几乎每到一个景点,书瑶都能隐约想起来这里的特点,书瑶愈发坚信自己虽然失忆了,但这里毕竟自己是曾经来过的,熟悉这里的人或物是应该的,于是心下释然,表情也随着轻松起来,不再对自己熟悉这些景物或人感到惊诧或疑惑。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们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因为今天陌陌到外面玩儿去了,还请大家见谅!     陌陌拜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荒泽孤雁的[bookid==《银河希格斯干线》]     ..           47. 又到一年春宴时(六)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一行人游兴正浓,对面假山后转出一群人来。正中一位二十多岁的宫装丽人,身旁站着一位头戴金冠,身着锦袍腰系玉带的俊逸青年。     迎面相遇,双方俱是一楞,宝隽上前两步,给宫装丽人行礼道:“见过十七公主!凌驸马!”     十七公主李若仪和驸马凌云志,赶紧虚扶道:“安乐侯免礼!”     书瑶一听,原来是凌姨娘的嫡兄凌云志及公主嫂子。据闻当年十七公主原本属意的是萧宝隽,可宝隽却拒不接受这门亲事,搞得先帝及十七公主非常尴尬。后来才得知,原来是宝隽的好友,光禄寺少卿凌子峰家的三公子凌云志暗恋十七公主多年,宝隽不肯夺人所爱。     那时的十七公主是先帝最宠爱的舒皇贵妃所生,亲哥哥又是颇受先帝喜爱的九皇子耀煊,因而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凌云志,可被萧宝隽拒婚,实在无脸,也只得下嫁给了凌云志。     不过后来先帝驾崩,九王意图谋反事发,连累舒皇贵太妃出家修行,公主难脱嫌疑,凌家也被牵连在内。凌家为了洗清嫌疑,救出被羁押在刑部的凌子峰,凌云志找到已经是新帝左右手的萧宝隽,愿意将庶妹凌骄奴送给宝隽为妾,求宝隽出面斡旋,为凌父及公主开脱。     自那以后公主才感受到了凌云志待自己的真心,才真正从心里接受了这位驸马。可面对宝隽时,毕竟曾经有过那样的尴尬,凌家还有位小姐给他做妾,多少还是有些难堪的。     宝隽与凌云志还好说,他们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十七公主就有些面酸了。她太清楚当年宝隽拒绝她的真正原因了,所以看向书瑶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好,她讨厌这个长相的人,尽管今天这位安乐侯夫人,与她第一次见到时容貌上有些差距,但不影响她对这个可以嫁给萧宝隽的女人的厌恶。     因而当书瑶给她见礼时,她故意不马上让她免礼。书瑶从见到这位公主的第一眼起,就非常不喜欢她,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感受到她不加掩饰的敌意后,只能自认倒霉,谁叫人家是皇帝的女儿和妹妹呢!     宝隽一看若仪这样对待书瑶,脸上立刻罩上一层寒霜。像十七公主这样的落地凤凰,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给她见礼只是出于君臣之礼,也是看在凌云志的份上,不能让她太没脸面,可她居然敢在书瑶面前摆公主的款儿,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一旁的凌云志及大小官吏,一看这样,大家自然是心知肚明公主所为何事,可还是觉得她也太过不识时务了。现在已经不是先帝在位的时候了,这不明摆着自取其辱吗?于是全都瞪着双眼等着看这位刁蛮公主的好戏。     凌云志刚要上前解围,宝隽已经先行一步,将书瑶搀起,旁若无人地替书瑶整了整衣裳斗篷,牵着她的手,冷着一张脸,对若仪道:“请公主让开,我们要过去!”     公主圆睁一双妙目看着萧宝隽,没想到他居然敢公然叫自己给他让路,怒斥道:“萧宝隽,你放肆!居然敢喝呼本宫!”     宝隽阴阳怪气地说道:“公主可以到圣上面前去告臣不敬之罪,圣上必定会替殿下做主的!”说罢,牵着书瑶越过十七公主悠然而去。若仪身边的宫人,深知萧宝隽是何许人也,竞无人敢加以阻拦,全都缩到一边,低头不语。     凌云志一看,心中哀叹一声,只好安抚公主,叫她不要生气。旁边的大小官吏,虽然还不至于敢公然哄笑公主,可仍是朝公主夫妇略一点头,也跟着越过公主,追随安乐侯而去。     公主气得跳脚,珠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却也只能暗自发狠无可奈何。     她太清楚自己在皇帝六哥眼中的份量了,自己亲哥哥曾经与六哥为争夺皇位争得你死我活。自己最不喜欢的那个人,又是六哥千方百计才娶到的皇后。六哥承继大统后,连她母亲舒皇贵太妃都不肯放过,更别说自己了。当初如果不是萧宝隽看在凌云志的份上出面说情,居中协调,只怕自己还要连累驸马跟着被流放。     不然萧宝隽何以敢如此放肆地对待自己!一想起往事不免悲从中来,凌云志只好从旁劝解。想想这样的事,一会儿就会传遍整个春宴现场,若仪实在是无脸再继续逗留下去,只好带着一群人离开皇宫回府去了。     书瑶没想到宝隽居然敢对十七公主如此粗暴,想想他这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心中还是蛮受用的,但仍然有些替他担心,毕竟人家是皇帝的妹妹,事关皇家颜面,再则宝隽这是公然的以下犯上,还是理亏的。     宝隽看着忧心忡忡看着自己的书瑶,心中也很是受用,毕竟她是在意自己的。于是微笑着拍拍她的手道:“放心,一只落地凤凰而已,她若敢去陛下面前告状,我到还真有些佩服她,只可惜,我猜她连去面圣的胆量都没有,你信不信?”     旁边的官吏们闻言跟着奉承说“是啊!是啊!公主为上不尊,自取其辱!”这时从后面跑来一个小太监,在宝隽身旁耳语一阵又飞快跑走了,宝隽一脸轻蔑道:“十七公主身体不适已经打道回府了!”     啊!哈哈!旁边的一众人等跟着哄笑起来,书瑶心道:“老公能干真没办法!想忍气吞声都不行!”     游玩一阵后,园中各处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往回走。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宝隽一行人也开始往回走。     进到正殿宴会厅,引路的太监,远远看到安乐侯来了,赶紧上前满脸堆笑躬身道:“萧侯爷好,侯爷请随咱家往这边儿走。”     春宴的座位是按照品级进行划分的,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北区是皇室宗亲,东区是公侯勋卿,西区是从二品及以上官员家眷,南区是正三品及以下官员家眷、外国使节、特邀嘉宾等,按照品级宝隽和书瑶要坐在东区。     身旁的大小官员跟安乐侯告辞,各自去往自己所在的区域就座。     书瑶自从有了先前的认知后,对于自己熟悉这里环境的感觉已经不再惊奇,她随意看了一下,发现在他们的前面,还有几桌的空位,北区的皇室那边也还有空位,按理说凡是被邀请的应该都不会也不敢无故不到,那么这些人呢?书瑶正想要询问,就见东面配殿出来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五十来岁左右,身穿紫红色蟒龙袍的中年人,身后跟随着几位身穿宝蓝色蟒龙袍二十到三十多岁不等的青年及贵妇。     宝隽见书瑶一脸迷惑,就轻声介绍道:“走在最前的,是皇四叔昌平王。走在他身后的分别是五爷阴山王耀铮,十三爷砀山王耀镓,十五爷尧山王耀灼及几位王妃。     书瑶心中琢磨,加上已故太子耀桁、自裁的三王耀淙、被流放的九王耀煊,好像皇帝兄弟们的名字都带有五行偏旁,为什么当今万岁的名字却是“光”字呢?于是有些不解地问宝隽。     宝隽笑了一下道:“你太好奇了!今上兄弟的名字是耀字辈,名则是按八字命盘中缺什么补什么来起的,带金字旁的是缺金,带水字旁的是缺水,以此类推。”     “哦!那就是说陛下五行什么都不缺?”书瑶小声回道。     “对!”     两人正说话,皇室成员走完入座,后面又被人搀着走出来几位。走在最前面的两位,须发皆白,一位着宝蓝色富贵团花锦袍,被秦少康搀扶着,一位着藏青色万字不到头织金锦袍,被顾斐搀扶着。     被秦少康搀扶的,不必说,必然是三朝元老秦老太师,那被顾斐搀着的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周一愉快!码字快乐!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三溪明兰的[bookid==《嫡女风云录》]           48. 又到一年春宴时(七)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顾斐搀扶的是当朝大儒,先帝及先太子的师傅少师梁澄硕。他对顾斐有提携之恩,顾斐少年时,曾经得过他的指点,入仕也是梁老夫子向先帝保举的。”宝隽不失时机地给书瑶释疑解惑。     跟在两位白须老大人身后的两位,非常的引人注目。一位五十岁上下,五柳长髯凤眼长眉,一身青绿色福寿团花锦袍,甚是威严。另一位四十多岁,两撇浅浅的八字短须,神情高傲举止优雅,穿着打扮极是奢华。身着酱紫色云锦团花貂绒窄袖锦袍,腰束金丝撺珠密镶玉带,足登皂色粉底官靴,靴筒上满绣缠枝米粒珠,头发上束着一块鸽卵大小的紫水晶,器宇轩昂。     还未等书瑶出言询问,这几位已经朝书瑶他们这一区走来,所有官员全部起身恭迎,书瑶站在宝隽身后半步的位置,也跟着起身相迎。偷眼看了一下宝隽,见他神情严肃,并无平素的狂傲,也赶紧收敛自己的好奇,略微低头不敢乱看。     秦少康搀扶着老太师经过书瑶时,稍稍转头看了她一眼。五柳长髯的美髯公经过他们时,旁边的夫人驻足停了一下,美髯公抚了一下长髯,看了一眼夫人两人又一同前行。     两位老大人落座后,这些勋卿、夫人、小姐、公子们才轻嘘一口气坐下。后两位威严不凡的大人,才转身前往西区就座,那边又是一番礼让。     书瑶转过头看着宝隽,见他神情不似刚才那般轻松,却也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于是没再多问,其实书瑶心中已经有些知道后面这两位是谁了。     可以穿得如此招摇,又神情俊朗的,不用说肯定是有着江南富豪身世背景的右丞相顾紫衣,顾斐的父亲。除此以外,位高权重,能够受得起百官如此恭迎的,就只有当朝左丞相萧敬愚了,也就是贵妃萧宝琴、安乐侯萧宝隽的父亲。     原来这几位名宿宰辅都在东配殿歇息,难怪宝隽不肯进去,是怕见到自己的父母尴尬吧?书瑶很是替宝隽深感无奈,于是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宝隽抬头看着书瑶,眼中立时蓄满笑意。     三声鼓响,礼乐随即响起。只见后殿中,一对对太监宫女,手执宫扇、提炉、香巾、绣帕、漱盂、拂尘等出来,所有来宾全部起身恭迎。     太监宫女身后,崇圣帝伊光款步而来。只见他,身着明黄色貂绒日出东海飞龙在天五爪金龙袍,腰束玉带,足登朝靴,头戴玄色二龙戏珠翼善冠,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年约五六岁的小孩儿。     一个穿着明黄色貂绒团龙箭袖,头戴束发紫金冠,齐眉压着一根二龙抢宝金抹额,浓眉大眼,肤若凝脂。另一个身穿橘红色五**凤百花争春窄袖袄,外罩桃红色银狐风毛半袖马甲,下穿大红百碟穿花香罗裙,头上梳着双鬟分堕髻,莲子般大小的珍珠点缀其上,一双灵动非凡的大眼睛,忽闪有神,小小的嘴唇红润丰满。     书瑶一看到这两个孩子,眼睛瞬间就不会动了。宝隽立刻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这是玉皇后所生的太子峻逸和公主乐雅,是一对龙凤双生子。     书瑶只是机械地点头,双眼却怎么都不能从这对金童玉女的身上移开,眼中不知为何闪动起了泪光。     直到皇家所有的人全部就座完毕,书瑶都没有挪开过眼睛。是的,这两个孩子让她觉得超越所有人的熟悉,熟到刻骨铭心,宝隽只好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书瑶回过头来,宝隽立刻用眼睛询问:“你怎么了?”     书瑶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赶紧擦掉眼泪道:“太子和公主好漂亮好可爱!我是想起皇后娘娘被禁足,又受伤,可怜他们这么小,就不得不离开生母,在深宫中一旦失去生母的庇护,要怎么活下来?”说着眼泪又止不住掉了下来。     宝隽左右看了看,还好周围的人都在关注着皇家的一举一动,并没人注意他们,小声道:“赶快擦掉眼泪,你的妆都花了!”     “啊?对不起!”书瑶发觉了事态的严重性,一旦妆花了,出丑事小,被人问东问西就太麻烦了。     宝隽赶紧递了一杯茶给她,书瑶接过,借着喝茶的姿势,对着茶水仔细照了照,还好花得不厉害。自己用手抿了抿眼圈周围的胭脂水粉,将泪水浸湿的地方,涂抹均匀。抬头看了一眼宝隽,宝隽看后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转头继续看着御座的方向。     书瑶再不敢胡思乱想,呆呆的看着前方御座上端坐的伊光,皇后的宝座空着,太子和公主坐在他的右面。再往后是萧贵妃及三皇子,还有两位三岁左右的皇子跟在后面。皇子们的装束与太子大体相同,只是衣袍颜色不同,太子是明黄色,其余皇子是绛红色。     宝隽见书瑶仍是有些魂不守舍,这可怎么行?马上皇帝就要派福了,他们夫妻是要被点到名的,书瑶这样上去,待会怎么收场!     于是轻声附在书瑶耳边道:“没事,皇后娘娘虽然不能亲自抚养照顾他们,可他们得到了圣上的庇护,你看陛下把他俩单独带在身边,他们兄妹现在暂由景仁宫的裴妃代为抚养。”     “哦!真的吗?”     “当然是!我骗你这些做什么呢?再则,有李峻熙、秦少康、顾斐、墨子谦、杜威他们在,谁也不敢把他俩怎么样!尤其是太子。”宝隽心中其实很想说,还有自己,可这话不能说出来。他跟峻熙一样,绝不允许任何人撼动太子的地位。     “一会儿陛下派福的时候,司礼太监会唱到我的名字官阶,会叫你萧甄氏,你一定要从容地跟我一起上去,切记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御前失仪,否则会被治罪的!”宝隽眼中是少有的严肃。     书瑶不好意思地慌忙点头称是,想着刚才自己实在是太失态了,还好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心中暗下决心,决不能再出任何纰漏,给宝隽丢脸。     很快皇帝开始派福,其实就是发红包。福袋是用大红色蓝色两种锦缎缝制而成,内装十二两银子。在座的谁家都不缺这点银子,可这代表的是皇家的恩典,也从另一个侧面反应你在皇帝眼中的分量,所以能够被皇帝亲自赐福,这是天大的荣耀。     原本这项活动应该是后宫中身份最为尊贵的女性来执行的,可皇后先是被禁足三年,后又在坤宁宫的火灾中受了伤,所以这件事近三年来一直是由皇帝亲自完成。     被司礼太监唱到品级官衔名字的就上前接受皇帝的祝福,其余人等一人赐一个内装龙涎香的香囊祝福。首先是皇族子弟,依次是亲王世子、公侯勋卿、按品级逐渐往下,命妇、子女少有获得赐福。     最先得到的是太子峻逸和乐雅公主,这一对金童玉女上前向父皇行礼问安。伊光微笑着接过御前总管太监冯国泰递过来的一红一蓝两个福袋,分别递到一双儿女手中,又伸手摸了摸乐雅的发顶,画面温馨感人。书瑶强压住想要落泪的心情,听到周围是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声。     宝隽看着书瑶,还不错,没有再眼泪汪汪的了,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派发红包,并不是个个都由皇帝亲自发派,他不过是坐在那里做做样子,由专门的宫女和太监递给对方,只有皇子公主和少数几个亲近的臣子是他亲自给的。书瑶认识的就只有峻逸、乐雅、三皇子峻迪,十三爷耀镓,峻熙,辅国公袁兕焕。     很快就唱到安乐侯萧宝隽及夫人萧甄氏的名字,大家都很是吃惊,安乐侯年年都被皇帝赐福,这不奇怪,可今年缘何会连安乐侯夫人都被皇帝亲自赐福了,这里面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一时让人难以消化。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亲一直对陌陌的支持!陌陌祝大家天天开心!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挂在树梢的[bookid==《阿山传》]     ..           49. 又到一年春宴时(八)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听到安乐侯夫妇都被皇帝赐福,吃惊不小的大有人在,其中也包括左相萧敬愚。他与萧宝隽父子虽说不和,可并不影响萧相夫妇对儿子一举一动的关注。萧夫人面露喜色地看着夫君,可萧相脸上并无喜色,反而是轻抚五柳长髯,一脸的若有所思。     书瑶半低头跟着宝隽走向大殿正中的御座,周围都鸦雀无声,这已经是很多年没有的夫妻同时被赐福的事了,这是多大的荣宠啊?     宝隽向皇帝行礼道:“愿吾皇万寿无疆!”     伊光微笑着将一个蓝色的福袋递给宝隽:“你我君臣一心,社稷永康!”     “是!”宝隽接过退到一边。     书瑶微低着头,看着宝隽退在一旁后,上前两步,行礼道:“陛下万福金安!”     等了一阵却没有见有东西递到面前,不禁微微抬头,正好对上伊光的眼神,只见皇帝正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书瑶的心瞬间狂跳不已,连忙低头。崇圣帝伊光的母亲戎妃,是西域一个小国的公主,姿容艳丽能歌善舞,深得先帝的宠爱,只可惜福薄命浅,伊光六岁时难产死了。     伊光继承了其母的特点,五官立体有型,精致漂亮,微微有些淡金色的眼眸中,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此刻,这种淡淡的忧伤中还掺杂了些许……思念!对就是思念和一丝丝的惊喜!这种从成熟男人眼中流露出的明显带着渴望的眼神,绝对可以瞬间俘获所有女人的心。     书瑶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夫君就在身边,身后是众目睽睽,书瑶不停地在心中告诫自己:千万不可失态!千万不可失态!于是迅速调整好心情,不敢再看别处。     大家都在看着这短暂的停顿,虽然时间不长,但足以引起众人的注意。一旁的冯国泰,虽然见到安乐侯夫人尤其是她走路的仪态时,也有那么瞬间的恍惚,但毕竟声音和容貌差距太大了。看到皇上有些失仪,就不着痕迹地碰了一下伊光。     “爱卿吉祥!”     伊光迅速收回目光,将一个红色的福袋递到书瑶手中。书瑶接过,落落大方地又施一礼,退到宝隽身边,两人先后脚走回座位。     北区,峻彦恨恨地小声对身旁的峻熙道:“可恶!我就知道会这样!他怎么就看准了这个长相的人呢?都画成这样了,还盯着不放!”     坐在前面不远的五爷阴山王耀铮,也不知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稍稍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峻彦。峻彦立刻住嘴,连忙换上一副笑脸,讪讪地看向别处。     峻熙看着走回座位的安乐侯夫妇,脸上是一贯的冷峻,并未理睬峻彦的牢骚。     派福完毕,接下来就是大宴,皇帝先举杯祝福天下苍生,期待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又说了一些君臣共勉的话,满饮一杯,然后大家就开始自由发挥了。     书瑶不敢再看皇家的方向,只好看着正前方的西区。可这样也还是觉得很尴尬,对面的西区就坐着宝隽的父母,自己的公公婆婆,却要假装没看见。他真的很佩服宝隽这些年是怎么挺过来的,尤其是在还没封侯之前,应该有一段时间他会与自己的爹娘坐在一个区吧?可坐在一起却又不相互打招呼,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而且在这个以孝悌为重的时代,为什么没有言官来弹劾宝隽呢?难道就因为他位高权重吗?言官们连皇上都敢弹劾,难道会放过一个大臣!     书瑶的不解很快就有了答案。大家开始自由敬酒后,宝隽一脸诚意的微笑,带着书瑶去给自己的父母敬酒了。     安乐侯的到来,一下让西区热闹起来。许多依附于安乐侯的官员都知道他是来给父母敬酒的,所以只是围绕在他身边,并不与他攀谈或敬酒。     宝隽从一旁的宫人手中取过酒杯和酒壶,将酒壶递给书瑶,书瑶很乖巧地接过。给萧敬愚夫妇施了一礼,微笑着执壶把宝隽手中的酒杯斟满,宝隽恭敬地呈给父母,萧相夫妇接过。书瑶又转身给宝隽斟上,将酒壶递给一旁的宫人,另外擎着一只酒杯与宝隽站在一起。     宝隽举杯对着父母一脸真诚地微笑道:“儿子和儿媳祝父亲母亲福寿绵长,安康永泰!”     说罢朝父母作了三个长揖,书瑶跟着行礼。     萧相夫妇也说了一些勉励祝福的话,四人相互对望着饮尽了杯中的酒,宝隽上前请父母就座,书瑶赶紧上前搀着萧夫人坐下,好一幅父慈子孝、和睦恬静的温馨画面。     戏演到这儿,按理说应该再坐下陪父母说会儿话,可书瑶觉得这也实在是太尴尬了,她几辈子都没有伺候过公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想到安乐侯和萧相的追随者们都非常的会化解危机,非常的有眼力见儿,知道这时该龙套们上场了。     于是,这边萧相夫妻刚一坐下,立刻就有好几位官员上来给萧相父子敬酒。那些夫人小姐们也马上围上来,一部分围住萧夫人,一部分围住书瑶。问她首饰是不是在古越轩定制的?衣裳用的是什么料子?荣景添来了新款式,她知不知道?水粉是不是在千百度买的等等等等,总之很快就把两人给岔开了。     书瑶心下稍安,心领神会地与大家一起打哈哈,东拉西扯的扯闲篇儿。外人看着他们这一边是十分的热闹,人气非常的旺!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最清楚,这父子俩自从敬完酒后,连眼神都没有交流过一下。书瑶与萧夫人,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种场面实在是太诡异了,书瑶觉得简直让人啼笑皆非。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傻傻地一面陪着宝隽做戏,一面状若无意地观察着周边的一切。     不远处秦少康正与顾斐对饮,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与他们坐在一起的一位年轻英俊的官员吸引了书瑶的注意。只见他身穿银白色千羽纹狐腋锦袍,腰间系着靛蓝色双合如意绦,身形瘦削却很挺拔,眼神温柔纯净,带着纯良,一直很认真地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让书瑶一看就很有好感,尽管他一直专注地看着自己,但眼神中没有一丝杂念,不带任何让人紧张的情绪。见书瑶注意到他了,便十分友善地微微一笑。     他是谁呢?为何他的微笑让我这样安心?就像迦叶的微笑一样,没有任何的欲念,没有任何的锋芒,似乎早已超脱了物外。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周三好,本周时间过半喽!离周末又只有两天时间了,又可以休息一下了。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开心乐乐的[bookid==《极品女神》]     ..           50. 心有戚戚焉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江夫人见书瑶好奇地看着白袍的青年官员,便微笑着上前道:“夫人前年来时,墨子谦墨大人还只是工部的侍郎,今年新晋的工部尚书。还不到而立之年,真是年轻有为!京中也没有家室,据说在鲁地德州老家,可谁也没见过。这墨大人官阶如此之高,人品如此出众,又得陛下倚重,却偏偏连个偏房妾侍都没有,您说奇怪不奇怪?”     书瑶觉得这位江夫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八卦,把连人家不愿意娶妾侍都打听的清清楚楚,于是顺嘴说道:“呃,想来墨大人对家中妻子甚是忠诚,不肯相负吧?”     顺嘴说完,书瑶不禁在心里琢磨起先前宝隽对她说的“只要有李峻熙、秦少康、顾斐、墨子谦、杜威他们在,谁也不敢把太子、公主怎么样!”如此看来,他也应该是皇后的朋友,是庐陵王一派的,真是可惜了!这样出众的人品若是能与宝隽相携该多好!     庐陵王到底与皇后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故事呢?值得庐陵王如此无怨无悔地守护?这位皇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何她的朋友们个个都如此卓然出众?宝隽算来与他们年龄相仿,应该也会结识这位皇后吧?却为何会与她的朋友们水火不容?难道因为他是萧贵妃的弟弟?书瑶看着眼前跟一帮官员相谈甚欢的宝隽,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位夫君,在她面前,他就是一团迷。     在回去的路上,宝隽酒喝多了,有些昏昏然。书瑶把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好让他舒服些。     自从“三哥事件”后,书瑶对宝隽是心存感激的,毕竟在他的努力下,三哥的两个孩子将来的前程有了保障。尤其是今天亲眼目睹了顾家父子的风光后,书瑶对宝隽思虑之长着眼之远钦佩不已。     宝隽很惬意地枕在书瑶的腿上,借着摇摆不定的灯光,见书瑶若有所思,就问道:“在想什么呢?”     “啊?哦!我在想,玉皇后跟庐陵王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啊?值得庐陵王如此守护她,甚至包括她的孩子?他们这样的感情陛下知道吗?”     闻言,宝隽坐了起来,看着书瑶,书瑶眨着一双大眼睛也看着他。     “陛下当然知道,他就是这样才能留得住李峻熙,否则他早就走了。他不是个对权力特别执着的人,江山社稷已经与他无缘,他还留在朝堂做什么?”宝隽眼中闪着不明的情绪。     “你是说,陛下明知他对皇后有依恋,还故意留下他?”书瑶简直被这个消息给震得不轻,张着嘴,看着宝隽。毕竟哪个男人也不愿意,别的男人惦记自己的老婆,更何况还是个如此优秀的男人。     “对啊!要不然谁替他带兵平定南蛮的叛乱?谁替他掌管内河的防务?谁来跟我分庭抗礼啊?”宝隽看着书瑶一迭声地说道,他今天真的有些喝多了。     “什么?留下庐陵王是为了制衡你?”     “不光是为了制衡我,还有我父亲。陛下其实是个下棋的高手,我们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好了!不说这个了,说点其他的吧!”     “哦,我记得你说过,皇后幼时曾经给庐陵王当过伴读,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过婚约啊?”     “没有!他们从未有过婚约!”宝隽厉声予以否认。     书瑶没想到宝隽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愣了一下,嘟囔道:“那何以两人的情义会如此深厚?”     宝隽见书瑶愣住,又作如是问,用一只手掐着自己的额头使劲揉着,似是十分难受。书瑶见状赶紧帮他按揉太阳穴,问道:“很难受吗?要不要叫摩羯停车歇会儿?”     “不用!”宝隽放下手,微仰着头让书瑶给自己揉捏,小声地给书瑶讲述了一个故事。     启德二十六年,靖国大将军玉疆在额济纳大败鞑靼。其教养在太后/宫中的独女玉玲珑晋封为县君,时年八岁。此时,她已经与当时还是长孙殿下的峻熙同吃同住同读书了近三年,与峻熙兄弟俩的感情非比一般。     这年初夏,由于连日的降雨,京西地势较低的地方内涝严重,太子到京西视察灾情,将只有八岁的长孙殿下带着一起去了。没想到彼时京西已经出现疫情,峻熙被传染了。当时一同传染的,还有两个服侍峻熙的小太监,一个叫小林子,一个叫小权子。     先帝和太后怕殃及整个皇宫,将东宫隔离了起来,禁止无关人员随意走动,防止疫情扩大。     当时鞑靼的银铃公主随同议和使团正在京中,先帝之前就委派珑儿一直陪伴着银铃公主。但当得知峻熙身染重病后,珑儿不顾被传染的危险,乔装成太监从慈宁宫跑去东宫探望。见峻熙已经病得非常严重,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就要求留下照顾他。这自然遭到了太子、太子妃、先帝和太后的强烈反对。     当时面对这种已经有些变异的时疫,太医院用尽了所知的所有方法仍是回天无力,两个同时感染疫病的太监一个已经死去,一个小命也在旦夕之间,并传染了照顾峻熙的宫女。先帝和太后见事已至此,已经做了听天由命的最坏打算,只是顾及到太子夫妇的感情,才没有下令放弃。     珑儿凭着自己对这场疫病的独到见解,缜密的医疗救治方案,奇怪的方法,以及对伙伴不离不弃的执着,最终说服了先帝和太后,允许她做最后一搏。     小小年纪带着一帮人,包括太医院的两位太医,其中一位就是年仅十一岁但已经小有名气的孙杏壶。将峻熙所住的沁芳园完全隔离封闭起来,进行彻底的消毒,用她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奇怪方法,与孙杏壶的针灸推拿,太医的时疫药方相结合,给峻熙医治,居然奇迹般地将峻熙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     这场生死救护,不但挽救了峻熙的生命,成就了孙杏壶的名医地位,也让先帝与太后对珑儿刮目相看,直接晋封其为郡主,赐封号“无忧”,并将玉家祖坟方圆五十里的范围赐给她作为食邑封地,甚至为此专门褒奖了玉疆夫妇教女有方。     听着故事,书瑶的眼前蓦然出现了一个小姑娘跪在一位宫装老妇人,和一位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面前,声泪俱下慷慨承情的画面。     许是小姑娘对小伙伴真挚的感情,和对父母的愧疚牵挂感动了书瑶,在不知不觉中书瑶已是泪流满面。她能真切地感受到小姑娘当时既想救朋友,有怕感染疫病后再也见不到朝思暮想的父母的矛盾心情。仿佛那样的纠结,现在仍然历历在目。     她明白了,为什么皇后的身边会聚集这么多的青年才俊,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多的朋友?除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有着相同的家世背景外,她这种对朋友不抛弃不放弃,竭尽全力救其生命的情义,才是大家真正愿意与她在一起的原因。     并且她这种对朋友的情义,应该不单单只对庐陵王、秦少康、顾斐这样的王孙公子,对其他人也应该是一样的。     因为她的朋友中不但有朱七七、万妙仙娘这样的江湖中人,也有迦叶国师这这样的方外之人,还有墨子谦这种并无显赫背景的朝廷新人,还有一个屡被提及的戍边将军杜威。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书瑶对这位皇后,充满了好奇,心中隐隐地祈盼能够与她见上一面。对别人老是把自己认作她这件事,似乎也没那么介意了,心中还油然升起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擦掉腮边的眼泪,有些期待地问宝隽:“你以前与她相识吗?你们之间熟不熟悉?你跟她是不是朋友?”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周四好!过了今天,明天就好过了是不是?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大漠星人的[bookid==《神女都是浮云》]     ..           51. 莺莺燕燕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春宴过后,朝廷放假了,各部司局衙门除了留人值守处理紧急公务外,普通的事务都暂时搁置了。     安乐侯府年三十的年夜饭,按照惯例摆在二门内的暖香阁。三十这天一大早,凌姨娘就指挥着家下人等忙个不停,丫鬟、媳妇、婆子们往来穿梭不断。     侯府各处张灯结彩,从内院通往暖香阁的每条小径都悬挂了大红灯笼,到处喜气洋洋。暖香阁一层的大厅,插着十二根儿臂般粗细的大红高烛,五彩的宫灯悬挂四角,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羊毛地毯,喜上眉梢铜制熏炉拢着红红的炭火,外面虽然雪花飘飞,但屋内却是暖意融融。     按照往年的规矩,一层里间摆成三桌,夫人和侯爷靠北居中坐一桌,其余的十二位姨娘分坐东西两桌。今年的菜品较之往年略有不同,增加了许多夫人爱吃的菜肴,一切安排就绪,单等晚上宴席开始了。     十二位姨娘装扮一新,早早来到暖香阁等候。大家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过侯爷了,有的时间更长。一众人中有期待的,有无所谓的,有心如止水的,大家各自揣着心事。     往年还有个谁得宠,谁不得宠相互看不惯,或那轻狂些的见面互相挑衅一番。今年倒好,侯爷和夫人好得蜜里调油,大家都成了昨日黄花,谁也没了炫耀的资本,这下反到能和睦相处了,见面客客气气,相互寒暄。     侯爷和夫人不在,凌姨娘作为管家姨娘自然就有些威仪,招呼着大家在外间坐着吃茶、嗑瓜子闲聊,有些不善言辞的就上到二层登高赏雪。每位姨娘都带得有一两个丫鬟,饶是暖香阁空间大地盘多,也被挤得满当当的,看上去甚是热闹。     掌灯时,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一群人提着灯笼撑着红油纸伞,簇拥着两人远远而来,早有小丫鬟进来通报:“侯爷、夫人到了!”众位姨娘赶紧起身整理好妆容到外间廊下迎候。     大雪中,只见侯爷和夫人身着藏蓝色绣金大毛织锦斗篷,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踏雪而来。走近了大家才看到,侯爷是拥着夫人的。进到廊下,一干人刚要见礼,宝隽跺跺脚上的雪泥,说道:“都进去吧!”     说罢牵着书瑶进到外间,顾不上抖去自己身上的雪,先忙着给书瑶拂去粘在风帽毛边上的几片雪花,帮她解开斗篷的系带,脱下斗篷递给一旁站着的紫陌,这才解开自己的斗篷递给紫菱。     又拉着书瑶走到外间正中的一大笼炭火上烤去寒气:“这么大雪,不坐轿,非要走过来,冻坏了吧!”     书瑶微笑着摇了摇头:“穿得厚,不冷!”     书瑶今日内穿粉蓝色丝绵立领窄裉袄,领口别着掐丝盘绕红宝领花,外罩貂鼠出毛桃红撒花袄,下穿大红洋绉银鼠皮裙,头上梳着朝阳连环髻,居中戴一支淡金撺珠八翅大凤钗,额前挂一根缠丝铰链双鱼金抹额。     宝隽摸摸书瑶的手,觉得暖和了,才一起进到里间,在居中的桌前坐下。紫烟赶紧给书瑶递上一个洋白铁烤景泰蓝四方墩手炉。书瑶将手捂在手炉上,这才抬眼仔细看下面莺莺燕燕站着的一堆姨奶奶,宝隽手一挥:“都坐吧!”     这是书瑶醒来后第一次见齐这十二位姨娘,只见桃红柳绿的一堆人,各有各的特点,其中有好几个颇有姿色,并且姿色不在燕姨娘之下。书瑶一个个看过来,一面点头,一面促狭地转头看着宝隽笑。     宝隽俊眉一皱,不知她看着自己笑什么?不过略一沉吟,马上反应过来,伸手握着她的手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书瑶闻言,脸上迅速飞红,抽出自己的手,不敢再逗他,怕他再说出什么更加古怪的话来。     于是转头看向坐在东面一桌的宋家姐妹。小宋姨娘如今病早已痊愈,身体也将息好了,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已经不似病刚好来给自己请安时,那副弱不禁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书瑶看了很满意,就对她点了点头。宋家姐妹连忙起身给书瑶施礼,书瑶点头示意俩人坐下。     几个小丫鬟在厅堂正中摆上拜垫,接下来就是姨娘们给夫人和侯爷拜年,依着往年的规矩,夫人要打赏。于是按照进府的先后顺序,十二位姨娘开始依次来给夫人侯爷磕头。     最开始跟随宝隽的三位通房抬举的姨娘,年岁已经比较大,都是二十好几接近三十岁了。想着她们是从小服侍并跟随宝隽的,书瑶不忍苛待她们,待她们磕完头,一人赏了两匹宫缎,五支金钗,一对碧玉镯,五十两银子。     自杏花坞失火后,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夫人。今日见侯爷对夫人百般呵护,知道平日的传闻不假,对夫人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再则夫人的手段,怎么收拾燕姨娘的,怎么归置凌姨娘的,她们早就听说了。加之今日夫人出手这么大方,给足了几人面子,于是都欢欢喜喜地磕头谢夫人赏。     宋家姐妹上前给侯爷、夫人磕头时,呈上了一幅两人亲手绣制的大红色贡缎百子戏春床帏,说是:“谢夫人再造之恩,企盼夫人来年为侯爷诞下麟儿。”     两人这样一说,把夫人闹了个两颊红霞飞,侯爷倒是开心得哈哈大笑!立刻叫紫陌收下,另外赏姐妹俩一人一套赤金头面。书瑶感念两人于患难时跟随宝隽,叫比着前头三位姨娘的份例打赏。     其余几个别人送的侍妾,一人赏了两匹宫缎,一对金钗,五十两银子,虽说没有前头几位姨娘的丰厚,可已经比往年多多了,个个也是欢天喜地的谢过夫人下去了。     轮到凌姨娘时,书瑶体谅她管家辛苦,赏的是宫缎三匹,赤金嵌猫眼手镯一对,纹银一百两,凌姨娘赶紧上前磕头谢赏。     她早已得知了春宴上,自家公主嫂子想难为夫人,没想到反被侯爷当众呛了个灰头土脸的事。那几日可把她给担心坏了,生怕夫人回来会对她寻机报复,整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今日见夫人这般对待自己,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一半回肚子。想着以后一定要加倍谨慎,千万不能被夫人拿住任何把柄,否则以如今侯爷对夫人的那份在意来看,只要夫人发话,自己可真是一点活路都没了。     最后轮到燕姨娘,自从上次被夫人整治,又被侯爷禁足后,燕姨娘现在可收敛多了。虽说收敛是收敛了,但妄想仍是有的。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差点害死小宋姨娘,侯爷只是罚了禁足,是有意维护自己,用不了多久,等夫人伤势好转,侯爷就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大半年,侯爷似乎早已忘了还有自己这个人了。原本心中还心存侥幸,希望侯爷只是太忙,一时忘了自己。今日一见侯爷对夫人的一举一动,才知道自己真的是痴心妄想。侯爷眼中哪还有翩翩的一点点影子,满眼就只剩夫人了。     这大半年,也不知夫人是被什么附了体,举手投足,行事做派,样样都透着大家闺秀的自信从容,那还有一星半点商家之女自怨自艾的小家子气。     再看夫人今天粉光脂艳的通身打扮,侯爷看夫人的款款眼神,眼角眉梢都是情,他何曾这样看过自己一眼。心中顿觉委屈不已,一张俏脸不免就有些扭曲。待到磕完头夫人给自己的打赏,竟然跟那些别人送给侯爷的姨娘们一样,自己好歹也是侯爷给赎身的,怎么能跟那起子随手相赠的暖床工具相提并论呢!     于是心中的不满更甚,也不磕头谢赏,也不起身接礼,就这么跪在垫子上,撅着小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侯爷。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们,今天又是周末喽!陌陌这里祝大家周末愉快!要开心哦!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黑嫂的[bookid==《异瞳之女》]     ..           52. 红梅唤雪来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书瑶不动声色地看着燕姨娘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不免暗自摇头:“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相貌!”也不搭话,只用手捂着手炉取暖,等着看宝隽如何处置。     其余的姨娘见此情景,俱是一惊。有等着看好戏的,有在心中暗自冷笑的,有暗暗叹气的,但就是没人来劝说和求情。整个厅中满满一屋子人,却静得没有一丝声音。一旁燕姨娘的丫鬟小桃和小红给吓得不轻,就想上前去拉自家姨娘起来。     书瑶眼中的笑容越来越浓,一双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宝隽脸上到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在心里叹道:“好吧!小蹄子,你赢了!”     于是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乌尽孝家的,低头对燕姨娘轻声道:“翩翩,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吧!这儿就不用陪着了!”     燕姨娘原本拼着被侯爷呵斥也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没想到,侯爷竟会如此温柔地与自己说话,顿时觉得自己这一宝是押对了!侯爷心里终归是有自己的!什么夫人的赏赐!自己才不稀罕呢!只要有侯爷的宠爱就够了。     乌尽孝家的带着有旺媳妇和长顺媳妇,走到燕姨娘身边道:“姨奶奶请!”     小桃和小红赶紧上前搀起自家姨娘,燕姨娘眉眼含春地给侯爷告罪,口称:“谢爷垂怜,那翩翩就先走了。”     说完,款款地转身,轻移莲步跟着三个管事媳妇出了暖香阁。     宝隽直起身子道:“开宴!”     当夜,宴席一直持续到亥时方才散去,一众姨娘送走侯爷和夫人,各自返回自己的住处。凌姨娘留到最后,穿着大毛外氅正给下人们交待善后事宜,奶娘沈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提着灯笼来接凌姨娘了。     走近跟前,对凌姨娘道:“姨奶奶,才刚来的路上,见长顺媳妇正带着帮下人往前院儿去,奴婢看里边好像有潋香居的小桃和小红,就随口问了一句。长顺媳妇说燕姨娘得急症没了,这些下人是带到前院去交给大管家处置的。您说这燕姨娘怎么好端端的说没就没了?”     一听这话,在场的众人都惊住了,凌姨娘稍一恍神立刻沉脸道:“嬷嬷晚上又吃酒了吧?要少喝点儿,小心下雪天路滑!”     沈嬷嬷一看大家吃惊的表情,马上明白过来,里面一定有蹊跷了,赶紧低头道:“是,老奴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过年的日子里宝隽并不得闲。从初一一大早开始,就有人不断上门来拜年。大多数都被管家给应付了事,可有的却是不得不请侯爷作陪的。比如禁军的将官们,还有那特别亲近带着家眷来的,连书瑶也少不了要作陪。     直到初五,这人还在络绎不绝。一大早就被吵起来见客的安乐侯,送走了按察使柳传赫后,直接把大管家叫进来一通嘱咐:“再有来的,就说我跟夫人到城郊庄子上去了。”     书瑶坐在暖炕上,穿着银红色梅枝圆领缂丝银鼠窄袖袄,下穿遍地金倭缎堆花百褶裙,头发随意梳了一个倭堕髻,斜插着一只撺珠三尾双衔银凤钗,怀里抱着手炉。等乌尽孝走了,对歪在炕上的宝隽道:“这么做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亲近的前几日已经都见过了,即便是有些还没来,也没什么要紧,剩下那些鸡零狗碎的,不见也罢。这些天可把我累坏了,谁来了都别叫我,我要歇会儿。”打着哈欠说完,靠着软绵绵的靠枕,就睡了过去。     书瑶下炕,把手炉递给紫薇,走近身来道:“别这么躺着,仔细着凉,不如你陪我去折两枝红梅来插瓶可好?”     这边书瑶一头说着,那边宝隽随口吱唔了一声就闭上眼不再出声了。书瑶知道他昨晚没睡好,昨日一帮亲近的门生故旧相约来拜年,喝酒听戏闹到很晚,今日一大早又被叫起来,这会儿难怪会困,只好随他了。     书瑶叫紫菱去抱来一床薄被给他盖上,走到外间一面吩咐紫陌、紫烟注意听着里间的动静,小心伺候着。一面叫上紫菱、紫薇并柳枝、梅梢几个小丫鬟准备出门去折梅花。     紫陌忙上前道:“夫人您怎么能亲自去折呢?梅梢她们去折了,拿回来不就行了!这天寒地冻的。”     “插瓶的梅花是要选枝的,你以为随便去折几枝来就可以了,必是要我亲自去看了枝条的造型才好!你和紫烟在屋里看着侯爷,有紫菱和紫薇跟着就行了。”     紫陌见夫人已经有了道理,只好去拿来一件淡紫色凤穿牡丹银狐裘披风给夫人披上,小心地给她戴好帽兜,送到廊下,一路嘱咐紫菱、紫薇,别只顾着贪玩让夫人跌倒,小心枝头上落下的雪冰着夫人,折枝的时候千万不要让夫人自己动手……     书瑶简直受不了紫陌的啰嗦了,一把拉住她道:“姐姐!我知道了,您请回吧!看好侯爷,别让他把被子给踢了是正经。”     从正房出来,一边走梅梢一边跟书瑶道:“这园中的红梅,开得最好的,就数侯爷的静心山房院墙外的那一片。”     书瑶笑道:“你到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是,夫人您忘了我的名字了,我平日就总留意内院哪儿的梅花开得最好,都有些什么颜色。”梅梢很是有些得意地炫耀。     一行人走到静心山房后侧时,就隐隐闻到了空气中暗香的浮动,待转过一段粉墙,一片梅林赫然眼前。     正如梅梢所言,这里的红梅最多,也开得最好。因这里靠近侯爷的书房,平日来的人极少,枝头地上的雪都还保持得很好,红梅映着白雪煞是漂亮。     书瑶还是第一次来,就沿着地上的小径欣赏。那边紫薇跟柳枝、梨蕊、桃叶几个已经捧起地上的雪,互相丢起来。书瑶见状也禁不住手痒,从地上捧起一团雪,团了团就朝紫薇丢过去。     紫薇正在全神贯注地提防柳枝几个,不防背后突然被袭击,一下转过身来见是夫人,立时带着哭腔道:“夫人!不兴您这样背后偷袭的!”     大家一阵的哄笑,书瑶也起了性道:“有本事你也来丢我就是,看你能不能这么轻易就打中我!”     紫菱立刻道:“夫人,临出门时紫陌姐姐千叮咛万嘱咐,就怕您有个闪失,您还撺掇着大家打雪仗,若是给紫陌姐姐知道了,回头又要数落我们了,要是给侯爷知道,还不得打死我们。”     “不让紫陌和紫烟一起来,就是因为她俩太古板,一点儿都不好玩儿,没想到你也是个小古板,你就这么笨呐?还上赶着去告诉她讨骂!不告诉她不就完了。傻瓜!”     说完从地上抓起一团雪,团吧团吧就朝紫菱丢去。紫菱一下没闪过,正打在头上,弄了个满脸雪,紫薇也趁机团起一团丢过来,正打在她后脑勺上。这下紫菱急了,也懒得顾及紫陌姐姐的交代了,地上抓起一团雪就还击回去。     有夫人撑腰,大家又难得如此放肆开心,这般丫头们早就把临出门时紫陌的交代丢到爪哇国去了!长幼尊卑都不顾了,你丢过来,我丢过去的,别提多开心了!     一旦玩起了性,大家就开始忘乎所以,别说紫薇、紫菱这两个大丫鬟,柳枝、梅梢那几个小丫鬟更是没了顾虑,大家你追我跑地在梅林中玩儿得开心,欢快的笑声老远就能听到。     这边乌尽孝神色紧张地领着五六个人往静心山房而来。     前头小厮已经飞跑去给侯爷报信了,府里来了贵人!尽管侯爷有交代,谁来了他都不见,可这人他实在是不敢说侯爷跟夫人去庄子上了。只好一面差人去给侯爷报信,一面将来人领到静心山房奉茶。     一行人刚走到静心山房门口,就被一阵阵欢快的笑声给吸引了。来人中为首的那位,身披湛蓝织金漠狐皮大氅,身形修长,五官立体俊朗,淡金色的眼眸微微一笑道:“安乐侯这安乐二字可是恰如其分哪!走看看去!”     书瑶跟丫鬟们玩儿得开心,不住跑动躲避着突然袭来的雪团,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冷不防一下撞进一个怀抱中。     这里地势偏僻,宝隽又说了今日不再见客,书瑶以为是宝隽睡醒循声找了过来,兀自呵呵笑着转过身来,待看清对方是谁后,立刻吓得挣脱了来人的怀抱。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各位亲,一到周末,陌陌的更新时间就会变乱,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又更新晚了。     近来有书友建议我建一个书友群,好吧!陌陌就从善如流地建了一个,群号是:似吾而要救吾留酒久。     愿意跟陌陌一起讨论剧情发展和人物命运的朋友,可以加进来哦!不愿意讨论剧情,只想跟陌陌聊天的朋友也可以加进来。敲门时,说一个文中人物名就可以了。谢谢!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左岸云天的[bookid==《都市修真庄园主》]     ..           53. 糟心的消息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书瑶转身看清来人时,吓得魂飞天外,想迅速挣脱来人的怀抱。     可来人并不放过她,而是一下收紧两臂,一脸惊喜地看着她道:“珑儿!是你吗?真的是你?”     “不是!您认错了!”书瑶拼力想挣脱他的双手。     “哪里来的狂徒!竟敢轻薄我家夫人!”紫菱抓起一把雪冲着那个“狂徒”就砸过去,站在来人身旁的一个中年人,手轻轻一挥,并未见他碰到那团雪,可雪团瞬间就飞散在了空中,几个丫鬟立刻呆立当场。     乌尽孝急忙出言制止,“不得无礼!”     趁此机会书瑶忙后退好几步,向来人行大礼道:“臣妾萧甄氏参见陛下,家奴不识天颜,护主心切,冒犯圣驾望乞恕罪。”     一旁的乌尽孝也赶紧过来跪倒请罪,紫菱等几个丫鬟吓傻了,不知道来人竟是当今天子,闻听此话,慌忙全部跪倒在雪地里。     伊光走上前仔细地看着书瑶,一脸的迷茫不解,问道:“你为何与春宴时所见有如此大的差异?”     书瑶连忙解释道:“春宴乃国宴,场合庄重,臣妾自当盛装出席。”     伊光闻言稍事点头:“夫人言之有理,平身吧!”说罢上前意欲搀扶,这时宝隽得到消息正好赶来看到这一幕。     “微臣迎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说完走到书瑶身旁跪下参拜伊光。     伊光见宝隽来了,只好将已经伸出的手,改为虚扶,微笑道:“萧卿平身,夫人请起。朕也是一时兴起,临时起意,来萧卿这里凑凑热闹,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宝隽起身,将书瑶搀起来,两人垂首站在一旁。书瑶自知这回惹祸了,偷偷瞄了一眼宝隽,但他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书瑶知道,这说明他已经生气了,站在他身后有些局促起来。     她的这些小动作,被一直关注着她的伊光捕捉到了,笑道:“是朕不请自来,搅扰了萧卿和夫人的雅兴,可不要怪罪朕呐!”     “臣岂敢。陛下驾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是臣夫妻的荣耀,却不知陛下意欲何为?”宝隽连忙告罪,并转移了话题。     “朕确有事要与萧卿商议,到你的书房去吧!”     宝隽吩咐乌尽孝立刻送夫人回子归园,自己陪着皇帝去了静心山房。     回到子归园,紫陌和紫烟已经知道了皇上突然驾临安乐侯府的事,当从紫薇等口中得知夫人在静心山房外的梅园偶遇皇上时,紫陌直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夫人一起去。     追问道:“梅园在静心山房的后面,大管家既然是领着皇上去静心山房,又怎会去了后面的梅园?”     紫陌这样一问,大家都不吭声了,看着夫人。书瑶自知理亏,心情又极是郁闷,她极不喜欢对皇帝那种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感觉。     按理说,从春宴第一次见到伊光,再到梅园第二次与他不期而遇,他们之间并无嫌隙或者是冲突,甚至伊光看她时那种特别的眼神,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会兴奋不已。毕竟伊光不仅相貌出众,又是君临天下的帝王,手握无上权力,能得到他的青眼,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事。     可偏偏书瑶是个另类,他不喜欢伊光那种明显把她认成另外一个人的感觉,也不喜欢每次见到他时的那种威压感。     可不喜欢归不喜欢自己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好在他俩见面的机会微乎其微,也就根本没放在心上。谁曾想,自己在家里稍稍放纵了这么一下,竟然会招来了这个“灾星”!     本来就心情烦闷,紫陌又一再的逼问几个跟去的丫鬟事情的缘由,书瑶心中无名火起,喝住紫陌道:“是我要她们跟我一起玩儿雪的,怎么了?有何不妥,在我自己的家里,我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碍着谁了!谁知道会遇到皇帝,摊上这种千年都遇不上的‘好事’!再则,遇上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不成。他自己不守规矩,擅闯臣下的内宅,和着他没有错,错还在我了!”     书瑶这一通呵斥,半是训斥紫陌,半是发泄内心的不满,说完了也就完了,并未想要治谁的罪。可紫陌几个不这么想,见几乎从不发火的夫人,这般疾言厉色地斥责,吓得赶紧跪下请罪,跟着一起去的紫菱、梅梢几个,更是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紫陌此番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夫人这是已经恼怒,心中也不禁责怪自己,也太过急迫了,就算自己再怎么着急,这毕竟是夫人,断没有奴才责问主子的道理,就算是为她好,也不行,于是只得跪在地上等夫人消气。     书瑶懊恼紫陌一回,又懊恼自己一回,再懊恼伊光一回,总之心情差到了极点。也不知道皇帝来找宝隽,要商量什么军国大事,非得大过年的来!并且还自持身份,擅闯人家内宅,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真以为是在你小舅子家,可以为所欲为啊!你那么多大小舅子、大小姨子的,难道你都可以随便乱闯啊!真是的!     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什么都没心思。临近午膳时,外头婆子来问是否传膳,打帘的小丫头知道今天夫人回来时生着气,使劲使眼色摆手,示意不要进去自讨没趣,婆子只好又回去了。     书瑶兀自在那生气,也不理地上跪着的一群丫鬟。     气归气,稍微平静了之后不禁奇怪,“按理说,陛下见到真面目的我,最多就是一愣,然后猜想到我是谁?怎会开口说‘珑儿,真的是你吗?’这样的话,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好久不见或这人已经不在了,才会这么问。皇后受伤后,皇上难道很少去看她吗?或者是皇后已经伤得让人认不出来了?”     想到这种可能,书瑶不禁一个战栗,心说:“若真是皇后伤到已经不能见人了,那今后可怎么办?就这么暗无天日地藏在深宫里一辈子?那太子和公主又该怎么办?”     宝隽陪着伊光来到静心山房,跟随皇帝一起前来的六个人,四个站在廊下正房门口,两个跟随进到里间,宝隽对两人抱拳道:“风大人,陈大人得罪了!”     两人抱拳回礼道:“侯爷有礼!”     跟随伊光一起前来的,是内卫的正副指挥使,风逐云和陈英飞。两人站在里间门口,宝隽请伊光到里间奉茶。     双方一番客套,最后分宾主坐下,伊光道:“今日朕来找你,是有一事相商。”     稍作停顿,见宝隽坐在下首很认真地等着倾听,便接着道:“鞑靼的银铃公主,将定在三月来京,关于她此行的目的,半年前朕就跟你说过了。可最近得到消息,她将带着可汗阿日斯愣的儿子嘎鲁一起来。”     宝隽一听这话,抬头看着伊光,伊光眼中带着苦笑:“没想到吧!他把对珑儿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当真的。知道嘎鲁是什么意思吗?鸿雁!《鸿雁》这首曲子你应该听珑儿吹过吧?他想来拿走朕的掌上明珠。”     这下连宝隽都不淡定了,站起身道:“这怎么行?乐雅公主还这么小!当初珑……皇后还是个孩子,说的话如何能算数,再说当年不过是随口一说,岂能当真!”     伊光看着宝隽,“朕年前得到消息,这一整个年都在为此事心烦,阿日斯愣这头恶狼,对我大顺疆土虎视眈眈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觊觎朕的女儿,就算珑儿不能当面回绝这门亲事了,朕也绝不能让乐雅嫁到鞑靼去!”     =====作者有话说=====     大家周日好!假期又剩最后一天了!呜呜!     希望大家这个周末过得愉快!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唐深深的[bookid==《花的解剖学》]     ..           54. 无果的交流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一想起当年的烂账,宝隽心里就没来由的气苦。皇上真聪明,知道自己不会袖手旁观此事,尤其是对珑儿的两个孩子,就用乐雅来逼自己妥协其他的事。什么叫“珑儿不能当面回绝这门亲事了?”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如果珑儿可以当面回绝,这个亲事还是可以赖账的。     但他和皇上最清楚,皇后已经不可能来当面回绝这门糊里糊涂的亲事了!皇上这么说,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提出一个使这件事变得可行的方案,为主分忧,但这个方案偏偏是自己根本就不会答应的。     于是宝隽顺着伊光的意思说道:“是啊!我大顺国富民强,兵强马壮,岂会理睬小小胡儿的无理要求。乐雅公主乃陛下与皇后的嫡女,爱若珍宝,岂能随意被求娶。何况公主殿下年纪尚幼,这门亲事也不过是当年皇后年少无知随口答应的,与陛下无半分关系,陛下大可一口回绝,不予理睬。再说了,大顺周边这么多番邦属国,如果个个效仿,那我皇家公主岂不个个都要背井离乡,远嫁异邦了,陛下万万不可开此先例。”     伊光见宝隽这么说,点头表示赞同,可自己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想听到这些。     又道:“银铃公主与皇后幼时曾是金兰姐妹,此番她来京,目的很明确,就是来探望皇后的,可你知道,皇后已经不能接待她了。她这次见不到珑儿,阿日斯愣就可据此认定,珑儿已经不在,他也就可以不必再信守对珑儿的承诺,西北很快就会开战。”     宝隽很想说,西北开不开战,你跟我说有什么用?马上调兵遣将做好防御就是,他不打那最好,他若要打,开战就是。     可他显然不能这么对皇帝说,他是皇帝的心腹左右手,皇帝有难处来找他商量,他岂能袖手旁观,顾左右而言他。     于是对伊光道:“陛下可立刻晓谕内阁,做好完全应对之策。阿日斯楞首要想得到的,应该就是安西州。当年他虽然亲口答应将安西州送给了皇后,可当时是迫于形势,鞑靼人硬要强取安西州,不见得能够取走,他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如今经过近十年的励精图治,取走安西州,对他来说,已经不似当年这般困难了。”     “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能够避免是最好的,如果实在不能避免,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祖先的荣耀,开战也是在所难免的。算啦!此事再议吧!”伊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坐在椅中沉默,君臣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干坐着。     宝隽跟随伊光多年,在他成为他的姐夫之前,他们就交情匪浅,对他的习惯及行事风格非常清楚。此番,伊光一沉默,宝隽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自己绝不会同意,所以也就这么默默地坐着不吭声。     他了解伊光,伊光又何尝不了解他。伊光的意思按理说已经表达得够明白了,只要皇后接待了银铃子,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以萧宝隽的睿智,他早就该明白怎么做!可他就是不接茬甚至故意装傻,伊光明白他这是不愿意!他既然不愿意,伊光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双方陷入僵局,就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于是伊光起身道:“跟你聊聊,就是希望你能先有个心理准备,做好最坏打算,大不了就是跟鞑靼人再打一仗,当初先帝不怕他们,难道朕就怕了?此事万不可掉以轻心,知道吗?”     “是,臣待年后一定与兵部会商做好一切准备。半年前陛下知会微臣时,微臣已经与兵部、工部就一些前期事宜做了准备。兵器、火器、兵源等基本已经解决,新征的军士,也在训练当中,半年的时间虽说稍微仓促一些,但做为后续补给也足以堪用了。”     “嗯!这样就好。爱卿诸事多操劳,朕走了!”说完,起身离去。     送走皇帝后,宝隽往子归园而来。一路上乌尽孝已经将夫人在梅林偶遇皇帝的经过,仔仔细细回禀给了侯爷。     到得园中,打帘小丫鬟见侯爷回来,赶紧报道:“侯爷回来了!”     宝隽进到屋中,怎么跪了一地的丫鬟?见紫陌和紫烟也跪在地当间,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又见书瑶一脸若有所思地背坐在里间炕上,看样子似乎还在生气,没说什么径直走了过去。     紫陌几个见侯爷回来,脸上没有表情,更加不敢吱声,继续跪在地上。     书瑶一直在回想两次见到皇帝的细节。为什么自己害怕见到皇帝,甚至是不愿意以真面目见他?是因为自己总被人误认为是皇后?心中厌烦或怕见面尴尬?当初第一次见到庐陵王和朱七七时,朱七七就直接说自己长得向那谁了,他当时虽未明说,可从后来的情形看,应该就是指皇后。     后来遇到庐陵王兄弟时,南陵王就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皇后,万妙仙娘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春宴时,尽管事前进行了精心的化妆,但在玉阶前遇到秦少康、顾斐和孙杏壶,在梅园遇到十七公主,他们奇怪的举动,仍然说明了他们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加之今日皇帝也是这样的表情,难道自己真的与皇后长得如此相像吗?     上次从春宴回来,自己曾经问过宝隽,少年时是否与皇后是朋友,宝隽明确表示是,并直言《风雪夜归人》就是皇后拜托自己请石雕大师鬼斧设计雕刻的。那么他们之间应该是交情匪浅的,可为什么后来又弄到势成水火了呢?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隐情?     正思忖间,冷不防宝隽突然出现在眼前,把书瑶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回来都不知道?”宝隽说完走到暖炕的另一边坐下。     书瑶赶紧从炕上下来,有些紧张地站在宝隽面前,嗫嚅道:“没听到你进来,没想什么?那个,今天真是对不起,你原本吩咐了乌鸦今儿不见客的,我没想到会有人被直接带到静心山房去。竟然还撞到了皇上,真的对不起。”说完向宝隽蹲了个万福。     宝隽看着书瑶没有说话,要说他有多责怪书瑶还不至于。今天这事显然错不在她,可她被皇上这般碰上,也绝对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并且今天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差直接说出口,但他不愿意,他不愿意书瑶与皇帝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瓜葛。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避免往事重演。     所以心中仍是有些生气的,但又不忍过份苛责她,就不动声色地坐着看着她。     书瑶被他看得有些扛不住了,知道今天的事是自己不对,虽说这是在自己家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毕竟自己是当家主母,与丫鬟尊卑不分地嬉戏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静心山房,这个随时都有可能遇上外人的地方,这样打闹,居然还被陌生男人当着家奴的面给拉住不放,这成何体统!怨不得宝隽生气。     宝隽见书瑶局促地站在自己面前,居然有些小小的得意。以前那个古灵精怪,牙尖嘴利从来不肯在自己面前轻易认输的人儿,此番竟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发落,怎不叫人心生快意!     他对书瑶的道歉不置可否,半晌,突然问道:“今天是谁拿雪砸了陛下?”     书瑶刚想替紫菱分辨,宝隽拿眼看着她,书瑶只好不说话了。紫菱跪在地上,这下吓得连话都抖不清了,匍匐前行了两步道:“是,是奴婢!奴婢当时不知道那是皇帝陛下,侯爷饶命啊!饶命啊!”说罢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各位亲,今天家里停电,单位维修网络(汗)全部赶在一起,更新晚了,见谅哦!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白河蟹的[bookid==《胖子的末世生涯》]     ..           55. 防不胜防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你胆子可真不小啊!”     “奴婢当时是怕夫人有什么闪失,没有思及其他,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侯爷就饶了奴婢这一遭吧!”紫菱吓得浑身如筛糠,头磕得咚咚响。     书瑶见宝隽似要责罚紫菱,赶紧站到她面前道:“这不关紫菱的事,是我让她们陪我玩儿的!当时那个该死的皇帝,拉着我不放,紫菱完全是护主心切,才拿雪砸他的。若非如此,他还拉着我不松手呢!这事不能怪紫菱,要怪就怪皇上太不知自重!擅闯臣属后宅,居然还……还调戏臣工之妻!”     咳咳!宝隽让书瑶的话给噎得直咳嗽,书瑶一边给宝隽抚背顺气,一边赶紧对还跪在地上的紫陌道:“都别跪着了,还不快去给侯爷冲一杯菊花蜂蜜茶来!”     “是!”除紫菱外,其余人等立刻谢过从地上爬起来,垂首站在一旁不敢吱声,紫陌赶紧出去给侯爷沏了一盏菊花蜂蜜茶来。     书瑶接过茶端给宝隽,宝隽将茶接过轻呷了一口放在炕几上,拉住书瑶的手道:“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你居然敢编排陛下的不是!”     书瑶自知失言,但此番说也说了,大不了就是被宝隽给责罚,难不成他还敢去告诉皇帝说自己夫人目无君父不成。     于是狡辩道:“本来就是!大过年的,他不在宫城里好好待着,陪陪太子和公主,到处瞎跑什么呀?我在自己家里玩儿碍着谁了?偏偏被他撞见!被他撞见也罢,他居然当众拉着我不放!成什么样子!否则紫菱也不会拿雪砸他!再说那雪又没砸着他,他身边那个穿蓝袍的好厉害,只这么一挥手,都没碰到雪,雪就碎开了!另外穿黑袍的那个好像也很厉害!连眼都没眨一下。”     “他身边那两个人,是内卫的正副指挥使,穿蓝袍的是副指挥使陈英飞,穿黑袍的是风逐云,两人的武功十分厉害!”宝隽说完看着书瑶,等她的反应。     书瑶听了两人的名字,心中略过一丝仿佛在哪听过这两个名字的感觉,于是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以前认得他俩吗?”     “我跟你说起过。”宝隽不动声色地一句带过。     “哦,这样啊!”书瑶心中立刻就释然了。     随即转头对跪在地上的紫菱道:“还不快谢过侯爷,去做自己的事!”     “慢着!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冒犯圣驾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紫菱当时就被吓得瘫软在地,旁边的紫陌等也吓得不轻,暗道不妙。书瑶一听这怎么行?立刻就要上前分说,宝隽一抬手,制止了书瑶说话,接着道:“不过,念在你不明就里,又是护主心切,这次就饶过你,回头去账上多支两个月的银米。记住以后要砸就砸准点儿,砸之前别出声。”     啊!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紫菱完全没反应过来,还兀自跌坐在地上看着侯爷发傻。书瑶一听,急忙替紫菱谢过侯爷,又叫紫陌开箱子,赏紫菱两匹尺头,两只金簪,一对金镯。     紫烟赶紧提醒紫菱快快谢侯爷夫人赏,紫菱这才如梦初醒,趴在地上使劲磕头,口中一迭声的谢侯爷和夫人。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至少书瑶是这样认为的,尽管这里面还有很多自己没有搞清楚的疑点,但宝隽不肯说,自己也没法子,姑且就这样吧!     宝隽可不这样认为,那日皇上的意图显然没有达到,可自从上次提说过后,就再未提起过,仿佛这事没有发生过一般,每日照常处理政务,重点放在西北的防务上,专门传谕兵部,每日报送边关邸报到御前。     正月十五元宵节转眼就到,有了上次梅林的教训,书再也不敢造次提什么要去观灯的要求了,宝隽自然也不愿意书瑶出去抛头露面。     元宵节这日早朝刚毕,伊光叫住安乐侯到御书房说话。在又问了一些战事的准备情况后,伊光很是满意,说道:“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看事态的发展了。走,今儿是元宵节,你陪朕到钟粹宫去看看贵妃和迪儿。”     宝隽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想去钟粹宫,但皇帝已经这么说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伊光乘撵来到钟粹宫。皇上的圣驾到,早有太监跑进禀报,伊光和宝隽进到配殿暖阁时,一群人已经在门口恭迎圣驾。宝隽自然躬身低头退到后面,等贵妃见驾完毕才敢抬头。     一抬头,赫然发现,除了贵妃萧宝琴领着三皇子峻迪,咸福宫裴妃带着太子峻逸、公主乐雅在,自己的母亲萧氏杨夫人和书瑶身穿一品翟衣吉服也在其中,不免愣在当场,“这是什么情况?”     “父皇,儿臣都想你了!”乐雅出谷黄莺一般的声音响起,一位内穿大红彩蝶纷飞斜襟袄,外罩银粉色织锦妆花对襟银狐马甲,下穿七彩蔽膝大红洒金云罗裙,梳一对双鬟分堕髻,彩绳结辫,项戴赤金瑞草云舒纹项圈,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跑上来抱住伊光,在他身上蹭啊蹭地撒着娇。     伊光微笑着俯身抱起乐雅,举过头掂了两下,又在左右脸上各亲了一下,才抱着她道:“乐雅和逸儿也来了。既然都想父皇了,那为何不到乾清宫来看父皇啊?”     “太子哥哥说,父皇每日要处理好多的国家大事,乐雅不可以去打扰父皇,所以乐雅才没去乾清宫的。”乐雅奶声奶气地分辨道。     “哈哈,哥哥说得有理,但乐雅是父皇的心肝宝贝,怎能受此约束?乐雅想什么时候来看父皇,就可以来看父皇,知道吗!”伊光点着乐雅的小鼻子,满眼都是宠溺,又在乐雅脸颊上亲了亲,才转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丞相夫人和安乐侯夫人,说道:“两位萧夫人都在啊!平身!”     说完抱着乐雅,牵着太子走到里间暖阁,坐在暖炕上,将乐雅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太子与伊光长得非常相像,眉眼极富立体感,高鼻深目,唇红齿白。虽跟乐雅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但个头明显比她高出一截,身穿银蓝色祥云暗底飞龙箭袖,腰束金带,头戴金冠,一脸郑重地站在伊光身边。     三皇子峻迪,承袭了他母亲的优点,模样非常俊秀,长眉杏眼,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透亮。跟太子站在一起个头稍矮一些,但样貌比之太子还要漂亮。他的装束与太子的基本一样,只是袍服的颜色为暗绿色,正一脸好奇地看着国舅安乐侯。     书瑶不敢看伊光,偷偷看了一眼宝隽,见夫君脸上明显带着询问,只好无奈地瞟了一眼萧贵妃,又转回来对着他苦笑。     宝隽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暗道一声,“该死!”心中不免懊恼不已。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周二好!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一日居士的[bookid==《重建女儿国》]     ..           56. 尴尬的会面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书瑶垂首站在下面,但眼睛忍不住要去关注太子和公主的一举一动。     见乐雅与伊光如此亲近,知道皇帝平日必是十分疼爱这一双儿女的,又看太子小小年纪一脸小大人的样子,十分搞笑,眼中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浓浓的母爱。     伊光转头问了峻迪一些读书的情况,又抬头问裴妃太子和公主的日常起居,何时起床,何时用膳,何时歇晌……事无巨细甚是详细,裴妃一一作答。     裴妃,闺名盈月,今年二十七岁,无出,父亲是肃州总兵裴东来。坤宁宫失火,玉皇后受伤后,伊光将太子和公主交给她暂为抚养。     伊光询问裴妃时,太子和乐雅一直都在看着书瑶。上午他俩刚刚见到身穿翟衣的书瑶时,几乎一起将她认成了母后,连裴妃见到书瑶时,都吃惊不小。     书瑶早起刚刚用完早饭,宫里就来人宣萧贵妃的谕令,说请安乐侯夫人进宫相见。书瑶忙命紫薇找出品服穿戴起来,在太监的一再催促下,紫陌根本来不及给书瑶仔细化妆,只好稍加修饰跟随来使进了宫。     待来到钟粹宫,才知道萧丞相的夫人也一起进宫来。萧氏母女见到书瑶时,那种惊骇可想而知。尽管之前,已经听说了种种传闻,宝琴已经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可见到真人时,仍是吃惊不小。     她万万没想到,才三年不见,书瑶居然连举手投足都跟皇后如出一辙了,第一次见面时,那种小家子气的拘谨瑟缩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高贵和从容,春宴的谨慎小心,看来是故意有所隐藏,心中感慨万千,既有鄙视,又有心疼。     鄙视的是书瑶为了迎合宝隽,居然可以模仿珑儿的一举一动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心疼的是自己这个痴情的傻弟弟,爱一个人,居然可以爱到找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来代替她,以慰相思。难怪当初,他顶着来自各方的压力,不顾世俗的眼光,非要娶一个商人的女儿为妻,她确实与珑儿长得,实在太像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春宴后没几天,皇帝就微服去了一趟安乐侯府,从侯府回来后就经常一个人闷在乾清宫,翻看皇后的东西,哪儿也不去。昨日,却突然来说,可以让自己的母亲和弟妹进宫来看自己。要知道,以前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个中原因自己当然知道,只是不愿去想。     屋中诸人各怀心事正在胡思乱想,乐雅扭头跟伊光说了句什么,伊光笑眯眯地点头答应了。     乐雅从伊光身上下来,走到书瑶面前,歪头看着她,书瑶笑吟吟地躬身道:“公主殿下!”     “你跟母后长得真像!你真的是安乐侯夫人吗?”乐雅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跟书瑶非常的相像。     书瑶柔声笑道:“回公主,是的!”     乐雅眼中有明显的失落,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揉搓,书瑶非常喜欢她这样亲近自己,忍不住回手抚摸着她胖乎乎,带着一个一个小肉窝的小手。     宝隽看到这样的场景,一颗心简直快要跳出胸腔了,伊光看着这令人产生严重错觉的场景,眼中笼罩着一层看不透的幽黑。     太子走过来,拉着乐雅道:“乐雅不可对萧夫人无理!母后不是好好的在行宫养病吗?回头哥哥带你去拜见母后。”     “唔,哥哥说话要算话哦!”乐雅究竟是小孩儿心性,一听说可以去见生母,马上就把书瑶抛到一边了。     伊光招手叫兄妹俩回到自己身边,轻轻地抚了抚乐雅的头,若有所思地笑着,转头道:“难得两位皇儿如此喜欢安乐侯夫人,今日二位萧夫人就留在宫里参加元宵夜宴吧!”     书瑶闻言紧张地看着宝隽,宝隽立刻道:“陛下,臣以为有所不妥。元宵夜宴,历来都是后/宫嫔妃与陛下家人团聚的家宴,外命妇掺杂其中恐有不便。此事若被言官御使知道了,参奏微臣父子事小,若累及陛下圣名,臣等就罪莫大焉了。”     宝琴虽说不愿意书瑶留在宫中,可母亲她是想的,再则以她的立场只能与伊光站在一边,于是言道:“四倌儿,你又太过小心了,陛下留母亲和书瑶一起参加晚宴,不过是顾念亲情,再说这也是陛下的恩典不是吗!”     萧夫人今日从见到书瑶起心中就有说不出的难受,当初自己这个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什么人不好喜欢,偏偏要去喜欢玉家的大小姐,可偏偏这位玉大小姐又是个凤凰命,结果弄得一根筋的儿子差点儿身败名裂,跟家里也闹翻了。     可他就是认准了这个长相,非要去娶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竟然连她的出身都不顾了。     半年前坤宁宫失火,皇后受了重伤,以皇帝当初对皇后非卿不娶的执拗,留自己婆媳在宫里过元宵节,显然是另有深意。自己岂能看着萧家的荣耀及丈夫儿子的名誉受损而无动于衷,于是跪地奏道:“臣妾婆媳得蒙陛下恩典,获此殊荣,不甚惶恐,臣妾与儿媳均为外命妇,外命妇不得入夜滞留宫中,乃历代祖制,还望陛下恪守。”     伊光闻言笑了:“萧夫人请起,夫人所言极是,原是朕今日见爱妃的亲人都在,想着一家人原不该分彼此的,就相邀两位夫人一同过节,如此说来,到是朕思虑不周,草率了。既如此,就不留两位夫人了。”     书瑶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说实在话,她是真不愿意留在宫中。今日进宫,不知为何,辉煌的红墙黄瓦,威严的楼台殿阁,总给她压抑窒息深陷牢笼的感觉,对皇宫实是一点新鲜感和好感都没有。     一行人从宫中出来,远远就见到丞相府及安乐侯府的车马等候在宫门外。     替贵妃娘娘送客到门口的江盛,躬身对萧夫人及安乐侯夫妇道:“咱家就送丞相夫人及大人到此了,请夫人和大人慢走。”     “公公请回!”     江盛带着一群太监走后,萧夫人本想跟儿子多说两句话,可发现儿子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跟自己说话的意思,遂转头看向书瑶,发现自己更加不想跟她说话。     说句实在话,书瑶的模样对萧夫人来说实在是有种莫名的厌憎感。要知道前几年,每到大的年节,她做为命妇都要去参拜皇后。可偏偏皇后视自己儿子为仇人,跟自己的女儿又不对付,双方实在是没有任何好感可言。     宝隽与书瑶成亲后,两个萧府不来往,两人虽为婆媳,但平日没交接,也就谈不上有嫌隙。可近半个月来,两人见面次数增加,萧夫人对她仍就是喜欢不起来。本来想嘱咐他俩几句的,一看到这张只会给自己带来不愉快回忆的脸时,又变成一声叹息,消散了。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周三愉快!     一周又过去一半的时间了,马上就是小长假喽!大家有没有设计好出游路线呢?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午夜牧羊女的[bookid==《反派萌夫》]     ..     .           57. 再度遇刺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送走萧夫人,安乐侯夫妇也上了车,宝隽问道:“贵妃召你和母亲进宫,到底为了什么事?”     “贵妃娘娘说,思念家人了,又不得出宫,只好请我和母亲去陪她说说话。”书瑶戴着繁重的命妇头饰,说话总得端着,觉得非常难受。     宝隽给她把头上的冠花钗取下来几支,又把钿饰取了几个下来,书瑶觉得轻松多了,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颈,对宝隽笑了笑。     宝隽手中拿着那些钗钿,心中思忖:“陛下从来都对自己父子颇为忌惮,向来不愿意贵妃与我们来往过密,若没有陛下的授意,贵妃是断断不敢召母亲和书瑶进宫的!看来陛下是铁了心要这么做!如何才能打消他这个念头呢?     书瑶见宝隽皱着眉凝神不语,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没有事前给他报个信,便轻轻说道:“今日一大早,才刚刚用过早饭,宫里就来人传话,轿辇等在门口,来不及去给你送信,只好先来了。不过临走之前,我交待了紫陌一定要让乌鸦想法给你报个信儿的。”     宝隽听书瑶这么说,知道她是误会了,笑着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道:“没关系,事急从权,你做得很好!进宫去贵妃娘娘有没有难为你?丞相夫人有没有难为你?”     “没有,大家见面都很客气。”     “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宝隽又问道。     “嗯,应该说没有吧!就是贵妃娘娘和裴妃娘娘见到我时有些吃惊,两位小殿下见到我,直接叫我母后,乐雅公主还上前抱着我不放,可怜的孩子!后来总算是解释清楚了,不过这些我都习惯了,没觉得有何不妥。我真的长得那么像皇后吗?”书瑶侧头看着宝隽。     “你跟她是很像,但你是你她是她,别人可以把你当成她,但你自己可不能也把自己当成她,知道吗?”宝隽非常认真地看着书瑶的眼睛说道。     书瑶睁大眼睛道:“怎么可能?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战神大将军靖国公的女儿,自幼教养在宫中,出身高贵,人品贵重,又兼具侠义心肠,是位女中豪杰,我怎么能跟她相提并论。你放心,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宝隽略微一笑:“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凤翔九天,未必知道燕雀之乐,说不定她更羡慕你也不一定。”     “嗯!”书瑶听宝隽这么说,很是赞同地点头道:“这倒是,宫墙之内,皇帝与皇后既是夫妻又是君臣,繁文缛节礼仪规矩太多,不见得就有寻常百姓夫妻间的乐趣。否则皇后也不会被陛下禁足这么多年了!如今身受重伤,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得见,纵然贵为皇后,又有什么意思呢?”     宝隽听她这样说,很是欣慰地将她抱到自己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说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书瑶闻言笑道:“哪有这么严重?再说了,这该是我对你说的才对啊!”     宝隽将书瑶转过来对着自己,轻吻了一下她的唇,用头顶着她的额头:“谁跟谁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心意相通,同有此意!”     “嗯!若君不负妾,妾自相随,共携百年,白首不离!”     元宵节过后,安乐侯在去京郊禁军营地的路上,再次遭遇了刺客,虽有卫队的拼死保护,但安乐侯还是受了很重的伤。     伊光得到快报,大发雷霆。责令太医院全力进行救治,要求孙杏壶负责安乐侯的诊治。晓谕云骑卫和内卫,加强对安乐侯的保护,责令拱卫京城的锐箭营、火器营、京营,与五城兵马司、御林军加强防务,云骑卫严查刺客的行踪。顺天府尹杨义卿被降职留用,上次安乐侯长街遇刺的凶手还未找到,这次又再度遇刺,顺天府难辞其咎。     宝隽被紫千豪等护送回侯府时,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宝隽强提着一口气,见到书瑶后,叫把自己安置在静心山房就晕了过去。     孙杏壶带着一群太医赶来时,一眼看到书瑶,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与他在庆元宫玉阶前见到的那个安乐侯夫人,简直判若两人。     书瑶自然知道他在发什么愣,所以焦急地对他道:“请孙大人不计前嫌,全力救治侯爷!妾身这里有礼了!”说完,对着孙杏壶裣衽一礼。     孙杏壶听到这话,才醒过神来,还礼道:“请夫人放心,治病救人乃医家本分,杏壶眼中只有病人,并无亲仇贵贱之分。此地人多眼杂,还请夫人回避。”     书瑶一听,知道自己说话过于急迫,孙杏壶有些生气了,正想解释两句,孙杏壶已经走到宝隽床前,去检视伤情去了。     书瑶只得遵医嘱出去等候,临走前,叮嘱对家医杜雨露和乌尽孝:“杜先生乌总管请务必随侍在侧,太医们有什么吩咐,不用回禀我,可立即照办。”     乌尽孝和杜先生一起躬身道:“是,请夫人放心,我等会一直守在侯爷身边。”     书瑶从正房出来,十一位姨娘莺莺燕燕站了一院子,见夫人出来全都哭哭啼啼地上前询问情况。     书瑶现在心烦意乱,一看她们这样,心情更加烦躁,沉脸冷声道:“哭什么?太医还在救治侯爷呢!你们就哭着等吗?全都回自己的住处去,有这工夫,不如去祈祷上天保佑侯爷平安无事。”     姨娘们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位以前温吞水一般的夫人,居然也有色厉内荏的时候,如今侯爷生死未卜,夫人可是这府里唯一的主宰了。尽管心中有些怨愤,但如今夫人就是主子,也只能各回各处了。     书瑶叫住了凌姨娘,凌姨娘是这些姨娘中唯一一个没有哭天抹泪的,书瑶对她道:“府中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这几天各项支出肯定小不了,不必太过计较,有些数额不大的,或临时急用的,你拿主意就是了,不必事事来回禀。告诉小厨房,按照杜先生配制的一日三餐,给侯爷准备膳食。另外要特别留意,那些随意散布侯爷伤情、歪曲夸大事实和趁机犯上作乱的,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是,妾身记下了。”凌姨娘对夫人处变不惊,思虑周全很是钦佩。应该说,这半年多来,夫人给她的意外太多了,原本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的夫人,完全消失不见了。想着如今府里尽剩了一帮娘儿们,幸而夫人是个有主见的,要不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书瑶又叫乌尽孝家的,去把各处管事的媳妇婆子们全部叫来,自己亲自训话。叮嘱各处加派人手,防止有人浑水摸鱼,趁乱取利。又重申了一遍侯爷养伤期间,家法从严从重执行的规矩,分派完所有事宜,这才赶回静心山房等候消息。     回到静心山房的东厢房,书瑶忧心忡忡地坐着,不敢惊扰了太医们。她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宝隽,就是上次长街遇刺,她也只是劝告他多加小心,毕竟那次他是全须全尾回来的,这回当她看到担架上浑身是血的宝隽时,心里止不住一阵阵的抽疼。     在东厢中尽管是在静静地坐着,可心思早就不在了,一颗心牵挂着还在抢救的人,起身走到窗前,合十道:“求佛祖及诸天神佛保佑,夫君平安渡过此劫,信女愿为我佛重塑金身,尽全力为天下贫苦者提供救助。”     想着宝隽平日对自己的呵护,不止一次对自己说的,想要辞官归隐,与自己去寄情田园,还有两人从宫里回来时,在马车上互立的“白首不相离”的誓言,不免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哀声道:“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你还要跟我一起去归隐田园的,你不能食言,一定要坚持住。”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马上放假了,心思已经不在工作上了。五一节会出去玩儿,可能更新会不定时,还请各位亲多多原谅哦!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吴小茧的[bookid==《谜雾追真》]     ..     .           58. 揣测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紫陌几个见夫人这样担心,心中亦十分难过,又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得跟着站在书瑶的身后一起念佛祈祷。     这时正房听差的小厮顺宝过来回禀:“夫人,侯爷醒了,请您过去。”     书瑶迅速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快步来到书房,走到里间,太医们知道夫人要过来,已经回避到了西次间,宝隽的床前,除了孙杏壶外就只有杜先生和乌尽孝在。     见夫人进来,杜先生和乌尽孝赶紧上前见礼,孙杏壶冲书瑶略一低头。书瑶近前先谢过孙太医,赶紧看向床上的宝隽。     见宝隽面如金纸,嘴唇发白,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宝隽想是听到了书瑶的到来,勉强睁开眼,想抬手去抓书瑶的手,可是太虚弱了,根本就抬不起来,书瑶抢上前一步,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外人,一把抓住宝隽的手,就哭了出来。     “瑶儿,不要哭,我不是好好的吗?”     书瑶拼命地抑制住自己的眼泪,双手握着宝隽的手,哽咽道:“这样还是好好的吗?究竟是什么人下这样的毒手,屡屡要置你于死地?你若有什么好歹,我该怎么办?”     孙杏壶见安乐侯夫妻有话说,向乌尽孝点了一头,示意到外间说话,率先走了出去。     乌尽孝跟随孙杏壶来到外间正厅,请孙杏壶坐下,奉上茶,恭敬地问道:“不知孙大人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等会儿我会开好药方,大总管嘱咐下人熬制好,按时给侯爷服用便好。侯爷的伤很重,需要静养,不可动气,身边不可离人。还有,请夫人尽量克制自己,不要过分担心,避免给病人增加太大的心里负担。”孙杏壶是皇帝最信任的太医,皇后的专职御医,尽管他的职位只是六品院判,但他现在已经是继他祖父孙授玺之后,太医院又一核心人物,因而许多皇亲国戚、权贵勋卿都以能够请到他来看病为傲。     “是,小人一定将大人的吩咐转告夫人。”乌尽孝垂手道。     这边杜先生见侯爷要跟夫人说话,很识趣地也退到了外间听候差遣。紫陌将紫菱、紫薇几个遣到外间门边守着,自己与紫烟站在床边伺候。     宝隽抓住书瑶的手,眼睛看着书瑶:“瑶儿,不要离开我!”     书瑶赶紧道:“不会的,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一刻都不会离开!刚才是孙太医要我回避,他们要抢救你,所以我才不得不离开的。”     宝隽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说的是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怎么会呢?离开你我也没地方去啊!我们不是说过吗?要共携百年,白首不离的!”     “对,共携百年,白首不离!”宝隽虚弱地说着,眼睛努力地想要睁开。     书瑶赶紧道:“不要说话了,你现在很虚弱,要多休息,我会一直守着你,那儿也不去!”     宝隽疲惫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手却死死攥着书瑶的手不放。紫陌和紫烟看见,把头转到了一边。     乾清宫,东暖阁。     孙杏壶正在将安乐侯的伤情向皇帝做详细的禀报:“最重的一处是剑伤,从右前胸斜刺穿过,被肋骨挡了一下,擦着肺叶过去,只要再偏差一点,就没命了。”     伊光听后,脸上带着不明情绪,看向一旁的风逐云,风逐云道:“臣已经对今日跟随安乐侯的全部随从进行了仔细盘查,他们全都是久跟安乐侯的卫兵,对刺客的情况并不了解。经他们回忆,从攻击方式和套路上来看,与上次袭击的人并不像是一伙,这次应该是另外一伙人。这帮人下手狠辣,意在夺命,要不是正好前锋营换防经过,只怕安乐侯此次难逃一死。”     伊光坐在御书案后,一边听,一边用右手指关节轻敲着桌面,半晌,自言自语道:“有没有可能是自伤!”     孙杏壶道:“绝无可能!那样的角度自己做不到,再说一旦失手,立刻没命。”     伊光看向风逐云,风逐云道:“不太可能,那几个刺客的武功极高,当时安乐侯卫队拼了全力,人数死伤过半,多数是被一刀毙命,但安乐侯还是被人所伤。并且刚才据孙太医所言,他身上同时还有多处砍杀伤,其中手臂一处深可见骨,若是自伤,只需一两处意思意思便好,断不会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这样弄不好,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伊光听后点点头,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一切太过凑巧,伤得太是时候,下一步应该就是辞官归隐了吧?你一走银铃公主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用朕的乐雅来换取边境安宁吗?伊光眉头皱得很深,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忧伤!     这一年的冬季结束得特别干脆,正月接近尾声时,天气就开始转暖。静心山房院中的树枝开始冒芽,小草开始吐绿,一切都显出勃勃生机。     孙杏壶不愧是名医圣手,他的芷香续断膏用在宝隽的身上,收效非常好,多处小些的伤口已经结痂。他隔日会来给宝隽换一次药,来的次数多了,与书瑶开始慢慢熟络起来,但也仅限于不再冷冰冰地呛书瑶,对书瑶的问题尽量解答的程度。     宝隽早已脱离了危险期,但仍是非常虚弱,每日杜先生会来给他诊脉,然后详细记录在脉案上,供孙杏壶查阅。并据此列出每日的膳食清单,小厨房就对照着做给宝隽吃。     宝隽受伤后,朝中安乐侯一派的官员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探望,一些中立的比如童谨篌之流也来探望过了。萧夫人派了丞相府的二管家过府探望,被宝隽拒绝了,并告诉书瑶,不许接受相府送来的任何东西。     书瑶尽管点头答应了,但还是忍不住地劝他,父子之间能有多大的仇怨,已经过去了就算了,再说这是夫人的一片心意,长者赐不可辞,太过生分,恐寒了老人家的一片心。     宝隽眼中是冰冷的情绪,没有一丝波澜,只这么看着书瑶,书瑶立刻闭嘴,再也不提此事。     萧贵妃倒是极为殷勤,每日都派小监来探望,每次几乎都有这样那样的赏赐,不拘多少,总是有的。贵妃的赏赐,宝隽倒是没有拒绝,但也没有感激涕零,只叫收着,并不使用。     二月二龙抬头,原本是踏青的好时光,由于安乐侯身负重伤,那也去不了,只能在家静养。现在宝隽已可勉强下床走动,但只能小走几步,便需要休息。胸口上的伤严重损伤了他的元气,只要稍微动气或活动就会气喘吁吁。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五一小长假快乐!     陌陌要出去小玩儿两天,文文自动上传。外出期间拜访大家不方便,关键是陌陌一玩起来就会忘记好多事(擦汗),所以,如果没有及时回访各位,请一定要原谅哦!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李木米的[bookid==《异士居》]     ..     .           59.玉树琼花似烟罗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这天,天气晴朗,院中的各种花木都在争相抽枝发芽,处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书瑶命人将宝隽的软榻抬到院中的一株樱花树下,轻轻地将他放好,又给他盖上薄毯,掖好被角,问他是否舒服?安置好他,又去吩咐丫鬟们准备茶点。     见书瑶围着自己忙来忙去,宝隽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近段日子,书瑶全面接管府中的一切,凌姨娘和府中几位管家,每日都要来向书瑶回禀事情。书瑶天不亮就要起床,到前院过厅明间听取各处管事的禀报,然后分派事务。凌姨娘现在很少管事,基本都是听夫人吩咐该做什么?但每天很早就来伺候,听候夫人差遣。     书瑶忙完府中的杂事,回来再服侍宝隽用药、用膳,然后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宝隽的脸色依旧苍白灰败没有血色,只有眼睛透着光泽,书瑶怕他在屋内憋闷,在征得孙杏壶的同意后,将他搬到了外面透气。     看着满院的生机,宝隽小声道:“今年的春天来的真早!快一个月没有去子归园了,北屋前的冰晶花应该都打花苞了吧?”     书瑶道:“就是正房前那棵长着圆叶子的花树吗?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它开的花呢!”     “是啊!就是那棵树,你见过的,你非常喜欢那个花,我才专门去给你搜罗来的。”宝隽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专注地看着她。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那我们搬回去住可以吗?我想看着它开出你说的那种美丽花朵。”书瑶小声征求着意见。     她现在对宝隽说的话非常相信,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质疑这些话的真实性,毕竟在自己刚刚嫁给他时,是徒有安乐侯夫人这个虚名的,而且在自己失忆之前,子归园自己也从来没进来过。     或许在书瑶的潜意识里,早已自觉地将失忆前的自己和失忆后的自己分成了两个人。她认为宝隽爱上的是失忆后的自己,以前的自己性格懦弱,毫无个性,是他不喜欢的类型。而失忆后,自己可能是一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性格暴露出来,反倒显得真实可爱,因此宝隽才会爱上自己的。所以,宝隽没有欺骗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所爱的人做的。     可书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忽略了一些问题,宝隽既然不喜欢原来那个自己,为什么还要非卿不娶?难道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吗?那他们又是在什么地方有这样的邂逅的?     宝隽见她很希望回子归园去等待那棵他费尽心机才得到的玉树冰晶花开放,心中别提有多开心,柔声说到:“好!那我们就回去,我陪你一起等着它开花。”     “嗯!好!”书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期待一棵自己毫无印象的花树开花,或许是为了不辜负宝隽的一番心意吧!她在心里这样给自己解释。     回到子归园时,正房北阶前的玉树冰晶花树已经发出了嫩芽,圆圆的绿叶早已缀满枝头。一改冬季时光秃秃的的颓败形态,在枝条间已经可以看到有花芽开始长出,估计再有几十天就可以开花了!书瑶对冰晶花有了莫名的期待。     在后面的日子里,书瑶每天又多了事做,就是等着花儿开放。她每天都会在花树下站上一阵子,观察花芽长出了多少?估计还有多久可以开放?     尽管宝隽已经给她说过很多次了,离花开的日子还早着呢!可书瑶每天仍是要去看很久。紫陌她们也是跟夫人同时住进子归园的,谁也没见过冰晶花长什么样,但听说过它的特别,所以一园子的下人受夫人的影响,也跟着期盼冰晶花开放的那一天。     日子一晃又过去了二十多天,进入三月后,冰晶花的花苞已经很大了,远远看去,像一只只蜡烛插在树上。站在树下看,这些“蜡烛”带着微微的粉红色,底部的花托像双手合在一起捧着一只只“蜡烛”,在圆叶的衬托下,很像插在烛台上的蜡烛。     书瑶在心里纳闷儿,这花是粉红色的吗?为什么叫冰晶花?从字面上理解,这种花开起来一定很像冰做成的花,真神奇!那么玉树呢?经过了解,书瑶知道了,冰晶花是南蛮一个小国的国花,可玉树冰晶花非常稀少,花形更加美丽,是那个藩属小国的镇国之宝。     书瑶就十分好奇,想知道这花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什么颜色?为什么要叫玉树冰晶花?问宝隽,宝隽也不说,只是神秘地笑着看着她:“等花开了,你就知道了?”     “……”     这天一早,书瑶还在梳妆,梨蕊、柳枝几个在院中就嘈杂地喧哗起来,书瑶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宝隽,见他并未醒,正要发话,紫烟已经出去呵斥一帮小丫鬟去了。     小片刻的工夫,紫烟就快步走了回来,一脸欣喜地小声道:“夫人,是冰晶花开了!”     “真的!”书瑶一下站起来,不待紫陌给她插上最后一朵珠花,站起来就跟着一起走了出去。还未来到院中,就已闻到一阵幽幽的香味,如兰似麝香中带甜,似有似无,非常好闻。     出得门来,站在台阶上,在天边透出的微微晨曦中,就见那一只只高高在上的“蜡烛”已经打开,但还没有完全盛开,处于半开状态,花形似杯。一片片的花瓣,有些半透明,虽然还看不真切,但可以感觉到那种质地,真的如冰似玉。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花朵,新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小丫鬟和婆子们站在树下啧啧称奇。只可惜天光还未完全放亮,花朵也还未完全盛开,还不怎么看得清楚,新鲜了一阵后书瑶道:“先去前院吧!等一会儿回来应该就可以看得清楚了。”     等书瑶处理完府中的琐事回来时,宝隽已经被移到花树下,躺在软榻上怔怔地看着树枝间大如碗口的花朵出神。     一阵馥郁的香气飘来,书瑶深吸一口气道:“好香啊!真好闻!”紫陌几个也跟着吸鼻闻着。     书瑶惊讶于世间竟有这样美丽奇特的花,一朵朵硕大的花朵比辛夷、玉兰还要大。花瓣一瓣叠着一瓣重重叠叠,整个花朵就像冰雕出来的一般,只在花芯部分有浅浅的粉红色,淡黄色的花蕊包裹在其中,显得娇嫩无比,如上品田黄冻石透过光线时的颜色。     书瑶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觉得每朵花都泛着幽幽的晕光,如烟似雾,使整棵树看上去,如琼枝玉树、阆苑仙葩一般的神秘圣洁。     宝隽道:“你现在知道它为什么叫玉树冰晶花了吧?”     “嗯!”书瑶完全没有去看宝隽,双眼不错神地看着树间,只呆呆地回应了一声,就贪婪地吸着那种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     紫陌没想到夫人竟会如此喜欢这冰晶花,命人搬来梯子,上树剪了两朵下来插在瓶里,摆放在夫人的卧房中,仅这两朵花就让整个屋内异香缥缈,闻者心醉。     翌日午后,书瑶和宝隽歇晌刚刚起来,正准备到树下赏花,外头传话的婆子气喘吁吁地飞跑进来,气都没倒匀就站在院中大声禀道:“侯爷、夫人快些准备接驾!外头大管家差人来传话,说是圣上带着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来咱府上赏花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庐陵王和南陵王,说话就过了仪门,快到垂花门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不知道为何,设定好的自动上传,没能上传上去,今天才发现,只好抽空手动上传。     不好意思耽误了各位亲,还请见谅!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干红的[bookid==《叩关三界》]     ..     .           60.花开引蝶来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书瑶和一众丫鬟一听立即惊在当场,宝隽吩咐道:“不用惊惶,平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群人这才醒过神来,书瑶立刻叫紫陌她们去叫粗使婆子来把屋内的椅子搬出来,叫小厨房立刻备茶点。又将宝隽在软榻上安置好,宝隽现在仍旧不能随意走动,仍需卧床静养。     书瑶从听闻皇帝要来,就在心里不舒服。她就是不明白,这皇帝怎么三天两头往侯府跑哇?一来还带这么多人来,侯爷是需要静养的,这么多人来还怎么静养啊?他倒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啊!上次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地来一趟后,害得自己好一通惊慌,真是的!     一想起上次的不愉快见面,书瑶就心里很不高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更衣换成大妆?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回避,毕竟皇帝也好,庐陵王兄弟也好,对她来说都是外男,是不易随意相见的。虽说大顺朝民风开化,于男女之礼并无过多限制,甚至女子再醮也无人诟病,但自己终归身份不同,再说今日穿着过于随意,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宝隽看出了书瑶的局促,笑道:“没关系,陛下带着两位小殿下,过来还有点儿时间,你只需稍作修饰就好,不必太过隆重,也不用刻意回避。”     与紫陌和紫菱进到卧房,书瑶心中不免别扭,她是真的不想见皇帝,可想到太子和公主又有些莫名的期待,真是搞得自己都很矛盾。     今日歇晌醒来后,书瑶换成了烟绿色的一身居家便装。上身是一件湖绿色云霓湘绸窄袖衫,外罩烟青色绉纱绣梅朵半袖,下着吊染烟绿双绉百褶直身裙,腰系丝光闪绿双鬟如意绦。头发只松松地挽成垂云髻,簪一朵粉白色珠花,用两枝碧玉簪固定住头发,戴一对粉白滴珠耳环,并无过多装饰。     这会儿皇帝父子叔侄要来,时间来不及了,换衣裳发型什么的就免了吧!就叫紫陌给自己重新上了一下妆,修饰了一下眉、唇,就算了。     但紫陌觉得这也太过素淡、简单了,就在珠花的旁边,硬给戴上了一支串铃点翠银蜻蜓,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书瑶从里间卧房出来时,宝隽已经不在榻上了,正在花障外准备迎驾。她一见宝隽平日连下床走动都需要人扶,这会儿却要给伊光行跪拜礼时,马上火气上涌!     愤愤地从正房台阶上急急地走了下来,带着一阵银铃的声音,穿过冰晶花树,快步走到宝隽身边,抢在宝隽前面道:“臣妾参见陛下!侯爷有重伤在身,不便向陛下行大礼,还望陛下垂怜。”     书瑶带着两个丫鬟风风火火地赶过来时,清脆的铃声虽不大,但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当她一身绿衫从花树下走过时,尽管脸上带着愠怒,但已经惊艳了前面的一群人。这些人早已见惯了宫里宫外盛装艳俗的装扮,这样的装束犹如一缕春风,拂过这些原本就对这张脸有着这样那样心思的人的心湖,不可避免地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伊光先是一愣,旋即明白,安乐侯夫人这是心疼老公了,连忙虚扶柔声道:“萧夫人不必拘礼!快快请起!萧卿自然也不必与朕客套,这是在宫外,咱们不闹那些个虚礼!“     太子皱着好看的眉看着书瑶,惊讶于她的大胆。乐雅已经上前一步,拉着书瑶的手道:“夫人请起,我们就是来看看冰晶花,不会打扰到安乐侯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书瑶一听这奶声奶气的声音,心都要化了,不免嘀咕道:“我的不悦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连个小孩子都看出来了?”于是赶紧就着乐雅拉自己的力道,起身道:“谢殿下,臣妾不是那个意思,陛下与两位殿下、王爷光临寒舍,微臣夫妇倍感荣幸,刚才走得急了,在御前失仪,还望殿下恕罪。”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夫人呢!”乐雅拉着书瑶的手仰头看着她,那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一脸真诚,谁又忍心拂了她的意呢?书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的触动了,恨不能把她抱在怀里使劲疼疼。     伊光接着道:“萧卿为社稷披肝沥胆呕心沥血,被一群逆贼视为眼中钉,此番遇刺身负重伤,朕心实是不安,已着令有司衙门彻查,原本早就想来探望,奈何一直俗务缠身。昨日听说,萧卿府上的玉树冰晶花开了,两位皇儿又吵着想来一睹这旷世仙葩的风采,朕今日只得先放下俗务带皇儿们来看看,不想却打扰到萧卿修养了。”     宝隽听皇帝这样说,赶紧勉强躬身行礼道:“陛下言重了,臣承蒙陛下不弃,委以重任,自当肝脑涂地为主分忧,为社稷出力,岂敢贪功自大,安享富贵。今日内子言语冲撞陛下,这皆是商贾之女,见识浅薄,家风散漫,微臣疏于管束之错,还望陛下宽恕。”     峻熙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这几个人打机锋,峻彦上前一步:“萧宝隽你想脱干系,也不用这样污蔑你老丈人家没家教吧?我看尊夫人这也是心疼你才会这样,你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皇叔也没说要把她怎么样啊!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证明皇叔一贯不问青红皂白乱发威啊?”     咳!咳!峻彦这话直接把伊光和宝隽都给噎了个半死,书瑶到是一脸惊喜地看着这位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南陵王发愣!感激他为自己开脱,虽然话糙了点儿。     乐雅拉了拉书瑶的手道:“夫人,我们过去看看冰晶花吧?好香哦!”     “哦!对不起,陛下、殿下两位王爷请!”书瑶赶紧退到宝隽身后,让他们先行。     伊光顺着地上的小径当先走了过去,饶过花障,一棵如烟如雾的花树,出现在众人眼前,大家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就连一贯脸上无表情的庐陵王,都是一脸的惊羡,转头忍不住看了一样萧宝隽,却发现他满脸的痛苦表情,似在强忍着什么?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萧夫人站在旁边搀扶着他,一脸的焦急。     于是走回来,拉起他的左手,搭在脉门上。书瑶见状,立刻就要打掉他的手,宝隽用另一只手制止了书瑶。书瑶十分不解地看着宝隽,继而转头惊慌地看着庐陵王不知他想搞什么?     伊光他们走在前头,发现了后面的异动,紧随伊光身后的风逐云和陈英飞也转身看着庐陵王及满脸痛苦的安乐侯。     伊光转头猛然见峻熙拽着宝隽,宝隽又是一脸痛苦,正要出言,仔细一看,似乎更像是峻熙在给宝隽诊脉而不是发难,就没有说话,只这么看着。     太子和公主显然看不懂这是在搞什么?只是歪头看着。一旁的峻彦自然不会关心他哥会把萧宝隽怎么样?反到对那一树的奇花叹为观止。     片刻功夫,峻熙道:“你伤得非常重,你是不是觉得胸口总有一口气提不起来?”     宝隽看了眼峻熙,脸色惨白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     节后第一天上班,感觉比过节轻松多了。一到过节放假,陌陌就会累成一条狗,好在假期终于结束了!     这些天没有去拜访各位大大,还望恕罪!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荒泽孤雁的[bookid==《银河希格斯干线》]     ..     .           61. 公主要远嫁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庐陵王替安乐侯把了一会儿脉后,问他是不是总觉得胸口有一口气提不起来!     伊光见峻熙这样说,折返回来问道:“峻熙,萧卿的情况怎样?快些让他卧床休息。看来朕真的是来得太唐突了!”     “陛下,他受的伤极重,已经伤及筋脉,幸而他平日体质好,又是杏壶救治的,否则决计难逃一死。目前尽管已无大碍,但决不能随意动气或劳累,否则旧伤一定会复发!到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庐陵王在说这话时,峻彦自始至终都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歪着漂亮的俊脸,一副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嗝屁的样子。似乎觉得光是动作表情还不能尽数表达他的意思,末了还感叹一句:“呵!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书瑶简直怒不可遏,圆瞪着一双大眼睛对着他怒目而视。     “峻彦哥哥好讨厌!你看你把萧夫人都惹怒了!”乐雅见书瑶如此生气,揪着小眉毛,奶声奶气地指责峻彦。     峻彦赶紧走到乐雅跟前,蹲身笑眯眯地道:“对不起乐雅,我没想惹甄夫人生气,只是说了一句别人不爱听的大实话,没有恶意!甄夫人也不会真的生哥哥的气的,对吧?甄夫人!”     峻彦从见到书瑶起,就从来不愿意称她萧夫人,而是一直称甄夫人,在他的骨子里,他就不希望这个长相的人,嫁给萧宝隽。     书瑶简直被他的无赖给打败了,她也确实如峻彦所说的那样,对他真的生不起气来,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但心里还是非常的不高兴,又不便当着伊光和峻熙的面发作,只好把脸扭到一边去。     乐雅牵着书瑶的手,晃了晃:“夫人你不要生峻彦哥哥的气,峻彦哥哥经常陪乐雅和太子哥哥玩儿呢!”     见书瑶有些生气,峻熙自然不好说什么?宝隽就更不知该说什么了?伊光只好牵着太子上前道:“夫人不必理会南陵王,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经常说话口无遮拦,朕都习惯了,都是皇后给惯的,什么事都由着他的性子,以后时间长了,夫人了解了他的秉性,也就习惯了。”     皇帝都发话了,书瑶若还继续生气,就显得矫情了。赶紧蹲身万福道:“陛下多虑了,臣妾怎敢生王爷的气。”     伊光微微一笑:“没生气就好!”     书瑶过来搀扶着宝隽,要送他进卧房去休息,宝隽自是不肯。伊光道:“萧卿不必拘礼,身体要紧,若实在不肯进去歇息,爱卿就陪朕在树下坐坐吧!”     宝隽只好陪皇帝来到树下坐着,仍是不敢太过放松,屁股挂着一点点椅子,僵直着身子作陪。     伊光招呼大家都坐下,将乐雅抱在身前,太子峻逸站在旁边,峻熙、峻彦两兄弟坐在下首,书瑶站在宝隽的身后,伊光叫她坐下,宝隽笑着看了她一下,她才勉强坐在宝隽的旁边。     大家都对冰晶花的神赞叹不已,乐雅说以前听母后说起过此花有奇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问能不能送她一支,书瑶自然乐意。     可能是因为乐雅太小又久不见母亲的原因,对书瑶有种异乎寻常的亲近感,总是缠着书瑶问东问西,就是太子也经常状似无意地偷瞄书瑶,见她跟乐雅亲热地互动,如母女一般,心情极是复杂。     心情复杂的,又岂止这位小太子。可以这么说,在花树下坐着的每个人,见此情形,都是心情复杂的。     乐雅提出要到书瑶的卧房去看看,书瑶愉快地答应了。在征得伊光的同意后,牵着她的小手上了台阶,进到正厅。     乐雅一路好奇地看着房中的各种陈设,对那个落地西洋钟极是感兴趣,嘴里学着它的钟摆声:滴答!滴答!     旁边的丫鬟们都被这位可爱的小公主给逗乐了,开心的声音不时从屋内传出来。进到里间,那一挂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帘,一下吸引了小姑娘的眼睛,跑过去抓住,喜欢得不行,忽然惊呼:“啊!这是什么?夫人,你也有个跟母后一样的圆床吗?”     书瑶和紫陌她们闻听这话,顿觉十分惊奇,书瑶奇道:“殿下,此话怎讲?难道皇后娘娘的寝宫也有一张这样的床?”     “不是在寝宫,是在母后的母家,靖国公府母后以前的闺房中,也有这么一张床。我可喜欢了!以前跟母后回去时,见过一次,别的都不记得了,就记得这张床,它实在是太特别了!”乐雅跟书瑶一起趴在床上,歪头说着。     书瑶抬眼看了一下紫陌,紫陌慌忙解释道:“嗯!这个样式的床,可能在京城的世族中非常时兴吧!”     乐雅拉着书瑶坐在床上,端详她半天,说道:“夫人,你跟母后长得可真像!我都有大半年没有见过母后了……”还没说完就扑到书瑶的怀里,咿咿唔唔地哭起来。     书瑶见乐雅这样,觉得自己的心像针扎一样难受,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殿下乖,皇后娘娘只是受伤了,需要静养,等伤养好了,殿下就可以见到母后了。”     “呜呜,父皇也是这么说的,可我真的很想很想见到她。前儿无意间,我听到冯国泰跟裴妃娘娘说,鞑靼国的银铃公主就要来了,她这次来,就是来给他们的嘎努王子求娶我的,我要嫁到鞑靼去了,再也见不到父皇母后了!呜呜……”     “什么?”书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乐雅还这么小,这也太可怕了,不行!虽说皇家的公主几乎都是要被赐婚用于笼络朝臣,或远嫁用于和亲的,可乐雅也实在是太小了,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于是急切地追问道:“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乐雅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看到书瑶眼中的关切,就像看到了亲娘一般,委屈地扑过去抱着书瑶道:“母后,我不要嫁那么远,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嘎努王子,您求求父皇,不要把我嫁得那么远。”     书瑶知道她这是误会了,可一想到小公主可悲又未知的命运,心中就异常的悲痛,又不知道怎样来安抚她,难道跟她说那些大道理吗?姑且不论她听不听得懂,就是听得懂,又如何忍心对一个只有六岁不到的小姑娘说呢!于是只好轻拍着她,糊里糊涂地说道:“好的,好的,一定不要乐雅嫁给不喜欢的人!”     自顾自地说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丫鬟们也非常同情这位看起来无忧无虑,实则命运多舛的金枝玉叶,可谁也没有任何办法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别说是她们,就是侯爷、皇上也是阻止不了的。     皇家的骨肉亲情本就极为淡漠,一旦与江山社稷牵连到一起,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     大家沉浸在公主即将远嫁的伤心难过中,不妨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其实,乐雅也可以不必远嫁鞑靼。”     =====作者有话说=====     实在对不起各位支持陌陌的大大们,陌陌这几天几乎没有一点空余时间,没有去拜访大家,这里给大家鞠躬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三溪明兰的[bookid==《嫡女风云录》]     ..     .           62.不要离开我!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书瑶和乐雅在珠帘的里面,一听是皇上的声音,立刻从床上下来,垂首站在地上。乐雅跑到伊光面前抱着他伤心道:“父皇,乐雅不要嫁给鞑靼人,不要离开父皇母后还有哥哥!”     伊光蹲下身子将乐雅抱在怀里,神情亦是非常难过。身边站着的太子,也是一脸悲伤地看着乐雅,满眼的无奈和无助,这样的情景让书瑶心中的难过更加强烈,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个不停。     一旁的宝隽没有看皇家父子,而是皱着眉头满脸痛苦地看着书瑶,见书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悲伤,宝隽仰头长叹一声,眼中的无可奈何却无人看见。     伊光一行人走后,宝隽的病情加重了,不到掌灯时分便发起了高烧,还伴有咳血。书瑶吓坏了!一面叫人取来冰窖中的冰给宝隽降温,一面差人赶紧将孙杏壶请来。     孙杏壶进到里间来时,见书瑶一脸的憔悴,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知道下午时,皇上带着太子、公主和庐陵王兄弟来过。若单从医家的角度讲,他非常不赞成这样的做法,这样做必然会加重安乐侯的病情,他现在只是刚刚脱离了危险,是不能劳累和动气的。可若是从朝政、从乐雅公主的终身大事及幸福来讲,这样做又是必要的。所以在看到安乐侯病情加重,安乐侯夫人着急憔悴的模样时,他也只能在心底叹息了。     尽管他十分不喜欢萧宝隽,也非常不耻他平日的所作所为,可做为一名医者他是合格和尽责的。经过一夜的诊治救护,快天亮时,宝隽的高热终于退了下来,也没有再咳血,人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状态,好在已经基本稳定了。     大家都是一夜没合眼,书瑶脸上的疲惫孙杏壶看在眼里,尽管大家一直在劝说,但她就是不肯休息,就这么守着宝隽。     她不知道如果宝隽一旦没了,自己该怎么办?在这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除了宝隽对她是无微不至的关心爱护以外,其他的人似乎都在把她当做是某人的代替品。从他们看她的眼神中她就能感受得到,那样的眼神是她不喜欢也不愿意接受的。     孙杏壶对书瑶道:“夫人,现在侯爷的病情基本稳定了,您不妨去休息一下,下官会在这里一直守候,请夫人放心。”     书瑶怎么可能会放心?昨夜宝隽持续的高热,烧得满脸通红,浑身虚汗不停,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虚脱恍惚状态。饶是如此,他的手却一直攥着书瑶的裙带不放,嘴里一直模糊地说着:“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很多时候是一种欲言又止的情形,他似乎很想跟书瑶说一些话,可不知为何,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孙杏壶真的非常钦佩萧宝隽,尽管他这个人平时飞扬跋扈,心狠手辣,甚至有时为了达到目的,有些不择手段,但不得不佩服他强大的意志力!即便是在这种心智处于行将失控的边缘,他仍然可以克制住自己不乱说话,只是死死攥着萧夫人的裙带,不让她走。     孙杏壶几乎可以肯定,萧宝隽一定有非常重要的话想跟夫人说,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随便说出来,而他要说的话,肯定也是自己和皇上都非常感兴趣的。所以,做为一个曾经受过良好教育、专业培训的世家医官,他是原本应该提出回避的,可他愣是只字未提,一直坚持守在安乐侯身边寸步不离,就怕漏过任何细节。     书瑶并不知道孙杏壶有着怎样的心思,只知他不惧辛苦地守候了侯爷整整一晚,好几次宝隽身体出现抽搐和痉挛,若没有他,只怕宝隽捱不到天亮。所以他是值得自己信任和尊敬的医官,这无关家世背景,无关官职大小,只纯粹是出于他救了自己丈夫两次性命。一次是宝隽才受伤时,一次就是昨晚。     书瑶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对孙杏壶道:“昨夜多亏孙大人对侯爷再次施以援手,妾身替夫君向大人致谢!侯爷这次伤得非常严重,且反复不定,能否彻底治愈,后续还要仰仗大人的妙手仁心,大人的恩德形同再造,当结草衔环以报之,侯爷伤好痊愈自会登门拜谢,这里妾身先谢过了!”     紫陌等见夫人如此郑重地给孙太医行礼致谢,也都全部跪下给孙杏壶磕头,感谢他尽职尽责救治家主。     孙杏壶赶紧起身还礼,口称:“不敢当!不敢当!医者父母心,下官即受陛下托付,自当尽心竭力救治侯爷直至康复!”     书瑶再次施礼感谢,吩咐紫陌几个,趁现在侯爷的病情还算稳定,带孙太医去梳洗休息,吩咐小厨房给孙大人准备早膳。     孙杏壶致谢:“夫人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已经身心俱疲,夫人先去歇息吧!下官到底是男人,还能坚持一下。夫人不光要服侍侯爷,还要掌管诺大家业,若侯爷还未好转,夫人又病倒了,这可如何是好!”     紫烟上前跪下道:“夫人,孙大人所言极是,若侯府再累到一位主子,叫奴才们可怎么办啊!夫人!就算您不顾惜自己,总要想想侯爷还在病重呢!”说完趴下叩头哀求,紫陌、紫菱、紫薇也全部跪下磕头哀求。     书瑶见状,心里一下也没了主意,想着宝隽在那样危险的时候,还攥着自己的裙带不放,一直苦苦哀求自己不要离开,这会儿自己怎么忍得下心去休息呢?何况他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自己就算去休息,又怎么安得下心呢?但转念又想,紫烟的话是有道理的,宝隽倒下了,若自己再倒下,这一大家子人,可要怎生是好!     正在相持不下,柳枝急匆匆进来禀报:“启禀夫人,相府老夫人来了!乌大管家拦都拦不住!已经朝内府来了,管家娘子叫人来请夫人的示下。”     孙杏壶听到说萧相夫人来了,急忙欲起身回避。书瑶的裙带被宝隽死死拽住,根本无法起身出去迎接,又不忍心硬生生抽走或剪断,只好吩咐紫陌快些带人到二门去迎老夫人。     正忙乱间,书瑶感觉裙带被使劲拽了一下,赶紧回身看向宝隽:“侯爷,你醒了!你想说什么?”     大家一听侯爷醒了,全部停下想听听侯爷有何吩咐。     宝隽用十分虚弱,但足以让人听清的声音道:“让她回去,我不要见她,也不要她来看我!”说完就不住地喘。     “侯爷!?”     “你想让我死吗?”宝隽喘着气,费劲地挤出这句话。     “好!我这就去请老夫人回去。”书瑶有些哽咽地说道。     “不用!你不许去!叫紫陌去!”拼力说完,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并且越咳越厉害,气都顺不过来了。孙杏壶急忙上前给他解开衣裳,在天突、神藏、华盖、膻中、鸠尾等处施针推拿,好一阵忙乱才终于给他把气顺了过来。     经过这一闹,书瑶吓坏了,再也不敢做任何忤逆他的事了。等宝隽终于消停下来,书瑶简直是身心俱疲。请孙杏壶下去休息后,就一直这么守在宝隽榻边。     紫烟和紫菱打水来给夫人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小厨房准备了一些清淡的膳食,书瑶因心中有事,根本就吃不下去,胡乱吃了几个紫玉小汤圆就让撤了。     这一天一夜,把书瑶折腾坏了,坐在榻旁,不知不觉歪在宝隽的枕边就睡着了。     睡着后,做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梦。     =====作者有话说=====     陌陌的单位,将要面临重大重组,最近陌陌每天都工作到很晚!加班是常事!     为了不断更,文都在半夜写成,质量神马的,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每天趁中午吃饭休息时来抽空更新。     实在是无法前去拜访各位一直关心支持陌陌的大大们,陌陌这里给大家鞠躬了!     请大家原谅陌陌!     等忙过这阵,一定登门致歉!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挂在树梢的[bookid==《阿山传》]     ..     .           63. 一肚子的疑问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连着数日的救护,宝隽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可以稍稍吃些流质的粥汤类食物了,但仍是十分虚弱。     期间,皇帝曾数度派御前首领太监冯国泰来探望,萧贵妃也几乎每日派江盛来探视,又送来许多各式各样的补品,珍稀药材,书瑶按照宝隽的意思,把这些东西悉数登记造册后放入了库房,没有使用。     随着见面次数的不断增加,以及对孙杏壶高超医术良好医德的敬佩,书瑶已经与孙杏壶成了朋友,每每书瑶有些不甚明白的事情,请教他,都会给予解答。     这日,孙杏壶给宝隽诊治完,又叮嘱杜先生几句注意事项后,准备离开。书瑶随着送出来又问了一些相关的事宜,来到冰晶花树下时,杏壶驻足仰头看了看那一树的奇花,赞叹道:“玉骨冰肌,俏立枝头。御香缥缈,奈我唏嘘!”     “大人年轻有为,又得圣心,何以唏嘘?”书瑶笑问道。     杏壶转身笑着道:“让夫人见笑了!下官只是信口胡诌,并无所指。”     书瑶笑着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到唏嘘,前些日子乐雅公主向我哭诉,说将来要远嫁鞑靼,这才真的叫人唏嘘!”     稍歇了一会儿,见孙杏壶并未表露出不想讨论此话题的意思,就又接着道:“我有些不明白,按理说,公主的婚事,都是由陛下钦定,何以陛下会说是皇后娘娘订的呢?再则皇后娘娘只有这一双儿女,对公主必是视若珍宝,何以竟会将公主远嫁鞑靼呢?还有,这门亲事又是怎么绕过陛下订下的呢?”     杏壶没想到萧夫人会一下问了这么多个问题,想来这些问题在她的心中已经萦绕许久了,略沉吟:“夫人何以对乐雅公主的婚事如此上心?”     “哦,是这样的……”书瑶就把乐雅公主屡屡将她当做皇后,并向自己哭诉哀求的事,拣重点向他简要说了一遍,孙杏壶听后,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殿下年幼,皇后又不能庇护左右,见夫人与娘娘酷肖,委屈倾诉也是有的。”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紫陌和紫薇。     书瑶道:“紫陌,你进去瞧着侯爷,有什么不妥立刻叫我,我在树下坐会儿。”     “是!”紫陌立刻招呼紫薇随自己进正房去,又吩咐门口当值的梨蕊,给夫人和孙太医沏两杯茶送去。     见丫鬟们走远后,孙杏壶才轻声说道:“说起来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皇后娘娘还是靖国大将军三关总兵玉疆玉大人家的大小姐,那年才十四岁都不到,不过是随口答应了鞑靼可汗阿日斯楞的请求而已,应该根本就作不得数的,谁曾想阿日斯楞汗把这事当真了。”说完摇了摇头。     “……”     看到书瑶脸上一脸的茫然,杏壶哂笑道:“很奇怪吧?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大小姐,怎会认识远在鞑靼的可汗?又怎会跟外族男子私自订下儿女姻亲?”     书瑶简直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也正是她想知道的。于是使劲点头,一脸好奇,两眼发光地看着孙杏壶,等着他解答。     可书瑶的这个表情,却让孙杏壶迷茫了!这样的表情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当年珑儿和峻熙一起向自己求解任督二脉的关系时,珑儿就是这种表情,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是亲眼看着珑儿……     “孙大人?孙大人??”书瑶见孙杏壶双眼失神,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免轻声唤道。     “哦,对不起,夫人请恕罪!”     书瑶笑了笑:“没关系,孙大人请讲!”     孙杏壶大致地跟书瑶讲述了一下当年的情形。原来在十年前,时任三关总兵,镇守安西州的一等忠勇伯,靖国大将军战神玉疆的独女玉玲珑,因向往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想去观摩鞑靼人的那达慕盛会,女扮男装悄悄从家里偷跑出去,跟随商队一起去了每年举办那达慕的额济纳。     在额济纳结识了新任年轻可汗阿日斯楞,两人共同经历了一些磨难后,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于是,就相约将来结成儿女亲家,世代友好下去。     后来玉玲珑成了大顺朝的皇后,这事也早就被她遗忘在了风中,即使是偶尔回想起当年的经历,也只是把它当做年少轻狂的笑谈罢了。可没曾想,就在皇后受伤后,鞑靼派来使臣,说银铃公主要来大顺,还要请皇后娘娘履行当年双方订下的婚约,而皇后的女儿就只有乐雅公主一个,所以就成了现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了。     书瑶听到这里,心中的疑虑不但没有打消,反而更多了!她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黄花大闺女,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干出如此出格的事来?自己都还没有婚配,居然就把自己还在天上的儿女的亲事都给订了,而且后来居然还成了皇后?     书瑶觉得自己就算是脑洞全开,也想象不出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了!还有这其中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玉玲珑单独一个女孩子是怎么跑去大漠腹地的?怎么那么巧就遇上了阿日斯楞?鞑靼人又为什么没把她当做奸细来处死?她跟阿日斯楞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天听皇上的意思,好像皇后与银铃公主还是什么金兰姐妹?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靖国公玉疆,也就是皇帝的老丈人,是曾经率军大败鞑靼人的英雄,何以他的女儿会与鞑靼的公主结为金兰?并且后来玉疆是为了保卫安西州战死的,当时指挥这场战役的鞑靼主帅就是阿日斯楞!换句话说,就是玉疆是死在阿日斯楞手里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书瑶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转不过来了!听了孙杏壶的解释之后,不但没有消除疑惑,反而更多!     于是愣愣地坐着,杏壶一看轻笑了一下:“夫人想是有许多的不明白之处?其实这事下官也是道听途说的多,真正了解详情的,一个是鸿胪寺少卿云雀云大人,一个就是即将到来的银铃公主。如果有机会,能够同时向这两位求教,应该就能搞清楚当年的情形了。”     银铃公主知道详情,这并不奇怪,鸿胪寺少卿云雀,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哦!想起来了,在“三哥事件”中听到过。三哥出事的那晚,凤舞九天的侍者全部跑去香雪云蔚的前厅,帮忙处理南陵王与云雀的纷争去了,才导致三哥出事后没有被人及时发现。     “云大人?云大人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     孙杏壶笑道:“看来夫人对朝中的人际关系,还不是十分清楚啊!云雀云大人的姐夫就是现任安西州总兵杜威杜将军,而杜将军从小在玉国公身边儿长大,与皇后娘娘情同手足,是他当年带人进到额济纳救回皇后的。云大人的兄长,现任朔漠城都司云鹰云将军,就是当年跟着玉家大小姐一起去额济纳观摩那达慕的人。”     “什么?玉家大小姐怎会跟一个青年男子一起偷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还有,杜威将军不是京城护军参领杜清国杜大人的三公子吗?他的妹妹就是现在永福宫的杜贵嫔杜娘娘啊?为什么他会在玉府长大呢?”书瑶现在简直满脑子都是问题了。     “呵呵!这其中还有很多的故事,实在是下官也无法解答得了。其实有些往事,也许侯爷知道得更清楚!比如,当年先皇为什么要把还是无忧公主的皇后交给还是灵山王的当今圣上监护?阿日斯楞当年为什么要把已经失去主帅,几乎唾手可得的安西州送给皇后?夫人不妨等侯爷病愈后,向侯爷请教,或许能够知道得更多。”     “什么!安西州是阿日斯楞送给皇后的?”书瑶听到这个消息,所受的惊吓简直不是一点两点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亲对陌陌一如既往的支持!陌陌惊奇地发现,怎么本周的点击率上升了那么多?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陌陌的书,已经被书友们接受了?     呵呵!不管是哪种原因,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谢谢大家的支持!     陌陌拜谢大家!各位大大请原谅陌陌,等陌陌忙过这段时间,一定去回访各位。     吃饭去了!吃完饭还要继续加班!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泪奔崩溃中......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开心乐乐的[bookid==《极品女神》]     ..     .           64. 皇后是个谜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孙杏壶走后,书瑶一直沉浸在阿日斯楞把安西州送给了玉玲珑的震惊之中。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国土对于一位君王来说,那可是国之根本,怎可随意送人?而且还是送给敌国的人!     这样的做法无疑只有昏君才干得出来,可如果说阿日斯愣是个昏君,那他是如何当上鞑靼这种彪悍民族的首领的?更何况,据自己所知,他不但不昏聩,反而非常的勇猛睿智。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他跟玉玲珑到底有多铁磁,才能把这么重要一座战略要地送给她?若真好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不直接娶她算了?     还有,皇后的姨外公不是秦少康的爷爷当朝秦老太师吗?     在安西州保卫战中,皇后同时失去了父母,可那时她几乎已经成年了!十四岁,说婆家完全可以了,就算她必须要为父母守孝三年才能出嫁,那也是可以先订婚的。     为什么当年先皇没有给她指婚?也没有把她交给秦老太师代为抚养?而是很奇葩地将她交给一直没有娶嫡王妃的灵山王,也就是当今圣上伊光来监护!     难道那时先帝就已经想把玉玲珑嫁给灵山王了?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降旨赐婚呢?     不对!皇后自幼一直教养在宫中,给当时还是长孙殿下的李峻熙当伴读。以李峻熙现在还对皇后痴心不改的情形来看,先帝断不会不知道皇孙心意的,那为什么没有把她再交给太后或太子夫妇教养?     这里面到底还有着怎样的玄机和秘密?     书瑶坐在石桌前,手托着下巴,分析自己所知少之又少的一点信息。     据说当年玉疆为保卫安西州,战至力竭而死。消息传回京城,差点没把先帝给气昏死过去!哀痛之余,亲拟诏书,破例将玉疆从一等忠勇伯直接追封为靖国公,准其灵位入贤良祠受世代供奉,追授以死相随的玉夫人为燕国夫人,晋封其女无忧郡主玉玲珑为无忧公主。     为了不至使靖国公一脉消亡,特地降恩旨准许靖国公爵位世袭罔替。也就是说,将来无论谁娶了玉玲珑,就是新一代的靖国公,而不是驸马。     这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皇恩浩荡了!这样看来,玉玲珑身边一直围绕着不少的豪族子弟,也就不奇怪了!     真的是这样吗?那未必然!书瑶在脑中,把自己所知的,皇后的那些朋友的名字都捋了一遍,发现似乎她的朋友们,并不是冲着她世袭罔替的靖国公头衔去的。     比如说,秦少康、顾斐、孙杏壶,这些都是她自幼就相识的儿时玩伴。庐陵王李峻熙、南陵王李峻彦,这两位压根儿就没把靖国公这个头衔放在眼里。国师迦叶、丐帮帮主朱七七,这两位一位是化外之人,一个游戏红尘,也不可能在意那个爵位,就是在意了他们俩也得不到!     还有就是今日孙杏壶提到的杜威、云鹰、云雀。据孙杏壶所言,杜威从七岁起就一直在玉府长大,玉疆夫妇视他如己出。云鹰、云雀两兄弟是玉疆当年的卫队长,后来的游击将军云中飞的儿子,自幼与玉玲珑、杜威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杜威的夫人就是云家的大小姐,说明他们之间,关系不是一般的铁。     这三人中,除了云雀在京中为官,另外两个一直戍守边关,更不可能是为了靖国公这个头衔。     这样看来,这位皇后的交际能力和人品那可不一般呐!否则身边哪能聚集这么多的青年才俊,有这么多的死党朋友?对了,还少算了一位,就是凤舞九天的老板娘万妙仙娘。     这位皇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她身上的谜可实在太多了!     书瑶对皇后的兴趣可谓空前高涨,一个人坐在冰晶花树下想了许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沉思,头顶花瓣飘落下来,滚过她的衣衫也不自知。     见她想得出神,丫鬟们也不敢去打扰她,只远远地站着,听候差遣。     又过了数日,宝隽的病情慢慢开始好转,已经可以稍稍坐起来了。     这期间,书瑶带着丫鬟们,将冰晶花的花瓣收集起来,摆在屋内的各个角落,正房中时时都有暗香在浮动。待花瓣干后,又将花瓣放到衣箱中熏衣裳,到成了一种特别的香料。     宝隽就这么靠在榻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书瑶在房里摆弄这些东西。     书瑶见宝隽这样看着自己,就坐到他身边来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宝隽看着她笑道:“你就不想向我打听打听你感兴趣的事?”     “嗯?我怕你累着,你应该多休息,回忆和思考也是很伤神的呢?”书瑶说道。     宝隽嗤笑了一下:“说得也是,那我就歇着了!”     “啊!”书瑶没想到他真的就准备躺下休息了,刚要准备说点儿什么,宝隽笑了起来:“问吧!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皇后娘娘跟银铃公主是怎么回事啊?她俩不是应该是敌对的吗?怎么会成了金兰姐妹的?”     “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那得从启德二十六年,靖国大将军玉疆在额济纳大败鞑靼可汗卓力格图说起。”宝隽回忆了一下,开始娓娓道来。     启德二十三年,靖国大将军玉疆,率领五十万大军,历经三年苦战,于启德二十六年,在额济纳重创鞑靼,迫使前任可汗卓力格图派出使团,与大顺商量议和。     议和使团中有一位尊贵的客人,那就是卓力格图汗最疼爱的小女儿银铃公主。银铃公主闺名银铃子,长得非常的漂亮,那年她不过才十二岁不到,可已经被誉为是草原的月亮女神了!     皇后那年八岁,玉大将军立下不世奇功,她被先帝册封为县君。因她是玉疆的女儿,又只有她在西北待过,因而太后向先帝举荐她来负责专门接待银铃公主。     没想到,两个小姑娘一见如故,特别合得来。玉玲珑每天都陪着银铃公主到处游玩,两人感情日渐加深,在银铃公主的提议下,两人结为了金兰姐妹。     “那银铃公主不记恨皇后的父亲吗?毕竟玉将军打败了鞑靼,而且银铃子有三个哥哥在这场战役中战死了!”书瑶十分不解地问道。     =====作者有话说=====     陌陌最近很忙,今天要出差,昨晚赶出来,设为自动上传。如果明天没能及时上传,还请多多见谅!     陌陌拜谢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大漠星人的[bookid==《神女都是浮云》]           65. 战神之死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听到书瑶的疑问,宝隽笑了笑:“马背民族生活的环境非常严酷,他们更加崇尚强者和英雄,对于比自己更加强悍的对手,他们只会崇拜和敬仰,而不是妒恨!”     “可毕竟在那场战役中,老汗王差点没命,银铃子的六个哥哥三个战死,她难道不会趁机对仇人的女儿发难,为兄报仇吗?”     宝隽笑道:“草原各部族间经常爆发战争,兵戎相见是常事。各部族间有很多亲人会在战争中死去,同时他们又互有联姻,很难区分谁是谁的敌人,谁又是谁的亲人。他们对于亲人在战场上的生死看得比我们汉人明白,把在战场上战死的族人视为勇士,视为荣耀……”     宝隽说到这儿停下来微微的喘气,书瑶赶紧给他拍背顺气,又将茶水递给他,服侍他喝了一口,宝隽笑着拍拍她的手:“我没事,你坐下吧!”     “如果太累,就算了,等好了再说吧!”     “不碍事,成天躺着,也难受,说说这些陈年旧事,也好打发打发时光。”宝隽道。     “嗯!那你可要慢着点,如果感觉累,就别勉强自己!”书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宝隽点点头接着道:“鞑靼人久经沙场,知道战争就是会死人的,他们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或兄弟,你战死了,我就一定要为你报仇,当然被虐杀致死的除外,大家都是为获得更多的利益而战,若每个战士的死都要去寻仇的话,那一场仗打下来少则几十百号人,多则几千几万人,这可找谁寻仇去啊!”     “那就算是这样吧!银铃子也不至于就要跟她义结金兰啊?”书瑶仍是有些不解。     “你知道吗?战神这个称号是鞑靼人最先对大将军的尊称!”     “真的吗?”书瑶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宝隽。     “是的!你不知道当年银铃子有多喜欢她。虽说两人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民族,但草原民族,性情豪爽,出于对大将军的崇拜,爱屋及乌,对她也是尊敬得很。他们认为身为战神的女儿,她的身上流着战神的血,有着战神的优良血统,银铃子希望她能嫁给自己的哥哥们,这样,她们俩即可以永远在一起,同时鞑靼人还获得了战神的血统,这对提高黄金家族的声望有百利而无一害。”     “啊!”书瑶简直被银铃子的神逻辑给打败了,不得不叹服草原人的实际。于是道:“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再说她一个小姑娘,只怕还做不了这个主吧!”     “你说得对!她即做不了这个主,她也不同意!银铃子就改为邀请她去草原做客,向她描述草原的美丽和神奇,撺掇她去观看那达慕盛会,这直接导致了多年后她的那次离家出游。”     书瑶道:“所以两人越来越投机,后来就结为金兰姐妹了?”     “嗯!银铃子送给了她一把银制带铃铛的短剑作为信物,就是因为后来她带着这把短剑,才没有在遇到阿日斯愣的时候,被当作汉人的细作杀死。”     书瑶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她最想知道原因的那个问题:“那阿日斯愣又为什么要把安西州送给她呢?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当年尚未婚配的皇后,为什么要与他结为儿女亲家?”     听到这个,宝隽沉默了,轻轻靠向软榻的靠枕,陷入回忆。     书瑶见宝隽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这段往事,自己偏偏又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于是,就这么坐在旁边看着他。     半晌,宝隽叹了口气,幽幽道:“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阿日斯愣与皇后之间是如何达成这样的婚约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如何把安西州送给她的。”     “那他是如何把安西州送给皇后的?”书瑶立刻追问。     “靖国大将军战死那年,我还是云骑卫的千户,而她已经是无忧郡主了,我奉命护送无忧郡主回安西州奔丧。”     “等等!既然大将军战死了,那么安西州应该已经沦陷了!朝廷居然还让皇后,不!无忧郡主回安西州奔丧?难道就不担心她的安危吗?”书瑶简直不能理解先帝的这一决定。     宝隽看着书瑶苦笑了一下:“你不知道无忧郡主有多倔强,当她得知了父亲战死的消息时,连夜进宫要求回安西州去,太后和先帝自然不会同意她这种无异于送死的要求,不肯见她。她当时身着郡主服制,在午门外跪了整整大半夜,哀求先帝恩准。”     “那当时庐陵王,哦不!长孙殿下是什么态度呢?也帮他一起去求情的吗?”     “没有,那时李峻熙已经到昆仑山跟随玄机老人学艺去了,是皇孙李峻彦、朱七七、秦少康、顾斐和孙杏壶陪着她一起去求情的。”宝隽没有说,当时第一个把这个噩耗告诉玉玲珑的人是他,而且他也陪着珑儿在午门外跪求先帝。     “我猜她的这些朋友也会去帮她的!后来呢?先帝一定是答应了?”书瑶有些遗憾地看着宝隽,那个意思似乎是,为什么这些人里没有你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希望宝隽在其中。     宝隽看到她的这种眼神,脸上虽然波澜不惊,可心中是万分高兴的,点了下头,接着道:“先帝和太后被她的一片孝心和诚心感动,最终同意了,并且派云骑卫和禁军近千人一同护送回安西州。”     “嗯,不是一直都说大将军和夫人是一同离世的吗?刚才怎么你没说,只说是大将军战死殉国了?”书瑶疑道。     “玉夫人是在等着无忧郡主去见最后一面,当时大将军的遗体被阿日斯愣得到了,他们传话说,要无忧郡主亲自去才会送还。”     书瑶觉得这太匪夷所思了,这些野蛮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想鞭尸泄愤吗?这也太不合道义了!简直有辱草原民族的名声!     宝隽似乎是看出了书瑶心中的疑惑:“我也是看邸报和后来听边军将士讲述才知道,当时安西州并未因为大将军的战死而被占领。”     “什么!怎么会?主将都战死了!”     “大将军死时,场面非常震撼和悲壮!据说,他的遗体站在敌人的尸堆上,背后是安西州的城门,身旁是堆积如山的双方尸体,先帝御赐的战马闪电倒毙在旁。大将军身中数箭,浑身是血,一手握戟,一手指着面前的敌人,怒目圆睁。虽说那时他已经力竭而死了,可敌人摄于他的虎威,硬是没有一个鞑靼人敢绕过他的遗体冲进城去,虽然那时城中已经只剩下老弱妇孺了,直到阿日斯愣赶到……”     书瑶此时,早已泣不成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悲伤难过,也许是感念玉疆之死的悲壮吧!心中不免感叹:“大将军无愧战神这个称号!就算是死,也死得如此慷慨悲壮!”     “阿日斯愣是条汉子,下令妥善保存大将军的遗体,不许士兵进城,将大军驻扎在城外的卧牛岗。”     “他们打这场仗,不就是想要夺回安西州吗?现在安西州就在眼前,并且是座空城,为何不取?反而跑到城外的岗上去了?”书瑶噙着眼泪问宝隽。     “阿日斯愣并不傻,当时大将军已经派杜威和云鹰去离得最近的肃州求援了,肃州兵马正在赶来的路上,而且已经离得很近了。另外一路由灵山王率领的围堵歼灭格杜的人马,也在回救的路上,阿日斯愣一旦进到城中,就会被这两路人马围在城中瓮中捉鳖!”     “那他也完全有时间进城一趟,烧杀抢掠一番后再行撤出啊?”书瑶打破沙锅问到底地继续追问。     “这就是大将军的威名所在,即便他已经不在了,但他的威名及悍不惧死的精神,仍旧足以震慑敌人,让人不敢亵渎他及他所拼死守护的城池,使一方百姓免遭荼毒!”     书瑶一边听,一边流泪,宝隽即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制止她,而是任她跟着哀伤流泪。书瑶低头拭着止都止不住眼泪,突然问道:“刚才你说什么?灵山王率领一路人马围堵歼灭格杜?灵山王不就是当今皇上吗?这有他什么事儿啊?为什么他会在西北?还有!以大将军的足智多谋和久经沙场的经验,怎会被阿日斯愣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太不合常理了!”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陌陌向大家赔罪了!昨天开了一天的会,晚上还在加班整理资料,实在没有时间写文和更新。     今天起个大早写了一些,中午又赶了一些出来,实在对不起大家!请大家多多包涵,明天应该可以按时更新了!实在对不起各位追文的亲们!     陌陌这里鞠躬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步好书:黑嫂的[bookid==《异瞳之女》]     ..     .           66. 暴躁的宝隽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自从闻听了战神之死的始末后,书瑶消沉了好多天,皇家处理问题的方法她真的很难理解!     一代战神就这样成为了历史,虽说死后极尽哀荣,爱女也得到了妥善的照顾,可这对大顺来说,是难以估量的损失啊!西北一线从此丧失了对鞑靼最有力的威慑!难怪先皇会气得差点昏死过去。     可那个导致这场战役失败,大顺损失一员悍将的罪魁祸首,却并未得到任何的惩罚,这事反而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一切都被玉疆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还的传奇,以及死后所获得的无限荣耀给淹没了!     分兵打击格杜,是致使安西州险些失守,玉疆战死的最主要原因。     但可笑的是,歼灭格杜一部对大顺的边防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反到帮助阿日斯愣铲除了大哥格杜这个困扰他多年的隐患,帮他消除了后顾之忧。而大顺,虽说没有失去安西州,却付出了失去战神玉疆,损失军民好几千人的代价,值得吗?这样做的意义究竟何在?     书瑶很是为玉疆的枉死唏嘘不已,但她也终于知道了阿日斯愣将安西州送给玉玲珑的始末。只是为什么会送给她?还需更进一步去了解。当年作为护卫无忧郡主来与阿日斯愣谈判的使臣之一的萧宝隽,并未能获准进到可汗行营,只能与一同前来的朱七七、杜威、云鹰,等在可汗行营的外面。     换句话说就是,当年一群大男人没有直接参与谈判,而是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进到虎狼之地去要回了自己父亲的遗体。鞑靼人有战神的遗体在手,所以当时他们来到可汗行营与阿日斯愣谈判,手中其实是一点筹码都没有的,凭的完全是一帮年轻人的一腔热血。     宝隽说:“当时,鞑靼人明确表示,只准郡主一人进去,说这是他们大汗的命令。来人体貌壮硕神情倨傲,据说是可汗的近卫,但对郡主却非常的尊重,郡主似乎也与他们很熟悉。”     “那你们就让她一个人去了吗?她这样去多危险呐!万一有个好歹,再说,显然那个什么什么愣对她就没安好心!”书瑶急切地说道。     “我们当然不同意,我们中武功最好的,当属当时还是丐帮少帮主的朱七七,他声称是郡主的随从,要陪同郡主一同前往,被对方一口拒绝了,郡主也说她一个人去就可以!她当时一心只想接回大将军的遗体,对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尽管明知道这样很危险,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跟着鞑靼人进到行营去了。”宝隽说完,两人一起陷入了沉默,半晌无人说话。     过了良久,书瑶才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过了约摸有一炷香的工夫,阿日斯愣与郡主一同出来,两人同乘一骑朝卧牛岗的最高处而去。我们立刻跟随,一行人来到岗顶,这里可以俯看整个安西州全城。他指着安西州,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对她说,你父亲为了守卫这里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是真正的大英雄!现在,我把这里送给你了,我发誓,在你有生之年我不会来拿走她,但你一旦不在了,我一定会来取回,你们大顺已经无人可以阻挡我鞑靼的铁骑了!”     “他凭什么把本来就在我们手里的城拿来送人啊!他到大方,送这种空头人情!哼!”书瑶说完,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     宝隽看着书瑶,苦笑了一下:“当时,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朝廷各路兵马已经进驻安西城,安西州明明就在我们手中,他有什么资格拿我们的东西来送给我们自己的人!可很快我们就不这么想了,他说得不错!大将军殉难后,大顺已经再无可阻挡他的人了,他要来拿走安西州,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听完,书瑶完全沉默了,这样的故事,说句实在话,真的很狗血,可它又是实实在在存在并发生过的。     “他们之间一定不简单!”凭自觉,她可以肯定,阿日斯愣与玉玲珑绝不会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只可惜,自己今生也许都不会有机会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了。     三月的桃花开得娇艳,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点缀得整个子归园一片姹紫嫣红,银铃公主到来的日期也越来越近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后,宝隽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可以下地随意走动了,只是还不能过于劳累。     “滚出去!不长眼的贱婢!”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过后,宝隽暴怒的声音紧跟着从屋内传出,书瑶刚刚从前院处理完府中俗事回来,身后跟着凌姨娘。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不禁全都站在了院子当中。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近来不知为何?宝隽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会拿下人撒气,有时甚至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以前几个颇有些姿色的小丫鬟喜欢没事就往他跟前凑,现在一听侯爷叫人就愁眉苦脸,今天又不知道谁触了他的霉头。     帘栊一动,紫菱端着一盘碎瓷片出来了,见夫人和凌姨娘站在院中委屈地撅嘴看着夫人。     书瑶转身对凌姨娘道:“你先回去吧!那个事你自己看着拿主意,侯爷这儿,回头我跟他说!”     凌姨娘巴不得赶紧走,最近她听说了侯爷时常乱发脾气的事。     就在前几日,也不知道乌大管家怎么得罪侯爷了,被侯爷一通训斥,管家娘子也被数落一顿,还卖了几个一直跟随侯爷的奴才。本来今天是有事要来请侯爷的示下的,一进院子就听见这动静,正在踯躅要不要进去,夫人就发话了,于是赶紧就坡下驴,给夫人行了礼带着流苏、璎珞急急地走了。     书瑶进到里间,见宝隽坐在椅中,还在一脸愠怒,就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下人们做得不对,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是过后不要在继续这样生气,孙太医不是都说了吗?叫你一定要放平心态,心平气和,保持愉悦的心情,这样身体才恢复得快。”     “他到是会说,合着不是他受伤,要不他来心平气和一个试试!我看他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叫他以后不要来了!府里有家医,他来就是多此一举!”宝隽此刻心情烦躁,一听书瑶提到孙杏壶,马上又把矛头指向了他。     书瑶一听,这哪像个朝廷重臣说的话,简直就像普通纨绔在使性子。可想起孙杏壶说的,他现在处于身体康复阶段,心情起伏较大,脾气暴躁些也是有的,叫书瑶多担待他些,多多顺着他点儿,等过了这段时间应该就会好转了。     今日这事,原本是紫菱按照医嘱,端静心安神的药给他喝,结果他一听就火了,把药碗直接给砸了不说,还把紫菱给臭骂一顿。     书瑶心里替孙杏壶叫屈,可嘴上是不能说的,听完他的牢骚,也不置个可否,只管顺着他的意思,哄着他,终于还是让他把药喝了。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各位亲,今天更新得晚了点,陌陌的工作量进来高涨,有时没有及时更新,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陌陌谢谢大家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本好书:左岸云天的[bookid==《都市修真庄园主》]     ..     .           67. 春闺如梦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后面连着几日,孙杏壶真的没有来给宝隽诊脉,书瑶跟宝隽开玩笑道:“你看那天你把孙太医一通埋怨,这下可好,孙太医真的就不来了,这下可称了你的心了。”     宝隽半躺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一边看一边淡淡地说道:“他一准儿是被其他的事给绊住了,没来更好,我这儿也好得差不多了。光是静养的话,杜先生就可以应付,何必非得要御前名医给我诊脉,没得落人口实。回头让那些言官们参上一本,说我自以为是,明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霸着御医,那我岂不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有什么可说不清的!生病就要诊治,没有便是没有,难不成还能冤枉你不成?再说了,皇上难道是这么好糊弄的,?随便谁参上一本,就要给那个被参的人治罪了?”书瑶不屑地反驳道,接着又说:“再则,你可别说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前两日陪我去园子里走走还累得直喘气呢?你这次伤了元气,必须要好好静养,连孙太医也是这么说的,千万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宝隽原本就只是跟书瑶闲得无聊斗斗嘴玩儿,听她这么说,知道不可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否则不知还会惹出书瑶怎样的宏论来。再说他也实在是不喜欢书瑶总在他面前提孙太医怎么怎么样?太子、公主又怎么怎么样?于是立刻闭嘴看书不再说话。     这几日孙杏壶没来,宝隽都是由杜先生给诊脉,然后记录在脉案上,等着孙杏壶来了翻看记录,就好了解病情。     由于上次小宋姨娘的事后,府里被书瑶给整肃了一次,下人们凡是各位姨娘的事再不敢随意怠慢。前两日,乌尽孝家的来回,说是宋姨娘吃坏了肚子好像还有点严重,今日从前院回来,书瑶就干脆去看看好点没。     来到听风小筑,正好小宋姨娘和修竹、春松两个丫鬟正服侍宋姨娘用药。一干人没想到夫人会来,赶紧上前见礼告罪。     自打上次书瑶救了小宋姨娘一命,燕姨娘又莫名其妙的没了之后,小宋姨娘现在可谓心情愉快、生活滋润,浑身上下越发透着股灵秀的韵味了。     书瑶喜欢这种健健康康又带着些书卷气的人,就坐下跟两姐妹多说了一会子话。问了些宋姨娘得病的始末,又问了家医杜先生是否按时前来诊脉等等细节,对回答很是满意,又看了看两人的绣活,觉得越发精进了,夸了一阵,这才离开听风小筑。     刚到子归园门口,就见桂嬷嬷小跑过来道:“夫人,侯爷到静心山房去了!说是要处理什么衙门里送过来的公文!”     书瑶听说宝隽去了静心山房,眉头不由一皱,心中就有些担心,又转身带着一帮子人往静心山房而来。     到得院门口,书童枫儿和庆儿急忙上前给夫人磕头请安,说侯爷过来看朝廷的邸报文书,并不曾会客,现下杜先生在给侯爷诊平安脉。     书瑶边走边听,待两人回完话,又嘱咐几句平日不许偷懒贪玩儿,惹侯爷生气的话,就径直朝书房而来。快要到书房前的台阶时,紫陌上前搀住书瑶:“夫人小心台阶!”     书瑶看了紫陌一眼,任她扶着进到屋内,见宝隽斜靠在里间南窗下的炕上,杜先生正在给侯爷诊脉。     杜先生见夫人进来,赶紧起身见礼,书瑶道:“先生免礼,侯爷今儿怎样了?”     “回夫人,侯爷恢复得很好,都是夫人悉心照料之功。”     书瑶听罢,微微一笑:“先生过誉了,自从侯爷遇刺以来,孙太医和杜先生的功劳最大,回头我叫连生家的给先生送两坛御酒过去,先生品品。”     杜先生一听,高兴得给夫人作了一个长揖:“如此,小人就贪功,谢夫人的赏了!”     这位杜先生,四十多岁,早年家遭变故家人全部惨死狱中,幸得侯爷周旋收留。如今孤身一人也没个家室,对什么黄白之物,荣华富贵早就看淡了,只唯独一个爱好,就是闲时好喝几口。所以一听说夫人赏两坛御酒,简直比赏他一百两银子还开心。     杜先生欢天喜地的走了,书瑶坐到宝隽身边,见旁边的小几上摆着一个锦盒,拿起来打开,见里面是自己一直在服用的人参养容丸,就问道:“怎么这个放在这儿啊?”     宝隽看了一眼书瑶手中的锦盒道:“这个杜雨露越发惫懒了,制好了你吃的丸药,居然放在这儿就走了,可见这些下人是骄纵不得的,叫紫陌收着吧!他刚才说这月的制好了,请我转交给你,居然还敢指派起我来了!”     书瑶嗤笑道:“这药丸原本就是他每月替我炮制的,今日想来是想送过去,没曾想你跑书房来了,他就捎带着带过来,也是有的。兴许他想着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到这儿来直接交给紫陌也未可知,可今儿偏我不在,就请你替我转交一下,你倒像是怕累着了一般!”说完递给了紫陌,叫她收着。     宝隽苦笑一下道:“我说不过你,这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们都让你给惯坏了,如今杜先生你也护着,好吧!随你了,小心这些家伙,爬到你头上去。”     “哪就如你所说了,主仆间原本也不必如此拘礼,更何况这杜先生是跟随你多年的,与你随意些,也没什么要紧!再说就是请你转交给我一下,你想是不愿意?还是希望他经常借故给我送这送那?”说完促狭地看着宝隽,一脸坏笑。     宝隽一听,这像什么话!作势生气就要起身去抓书瑶,书瑶早防着他呢!已经起身笑着躲到一旁去了。丫鬟们一看,赶紧转身快步走到外间门外候着。     宝隽猛然起身,原本身体就还没有复原,这会儿看着跑远的书瑶,坐在炕沿上直喘气:“你就气我吧!早晚让你给气死!”     书瑶一看宝隽累的直喘气,赶紧上前来搀扶查看,正待要问话,被宝隽一个反手抓住拉到怀里紧紧抱住,书瑶惊觉上当已经来不及了,被宝隽一下按倒在炕上,俯身压住。书瑶使劲挣扎:“不行!不要!孙太医说过你不能劳累,知道吗?快放开我!放开!再这样,我要恼了!!”     宝隽到底是没有完全恢复的,稍微一使劲还是有些累,见书瑶是真的有些恼怒,也不敢再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这么压着她,一边微微地喘着气,一边邪魅地笑着戏谑道:“我说过我要干什么吗?你这么急切地分说,是希望我干什么呢?还是失望我什么都没干?”     书瑶让他这么一压、一看、一说,一张脸迅速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一双大眼中立刻氤氲上了一层水雾,羞愤地一边挣扎一边分辨,只可惜,这样的事向来都是越描越黑。宝隽好容易才把她哄骗过来,岂会轻易地放走她,于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放,就这样与她僵持着对峙着,两人的气息此刻似乎都变得粗重起来。     窗外是和煦的春光,处处鸟语花香,这是个万物复苏,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季节!     =====作者有话说=====     昨天又收到了闲茶自在的长评,陌陌心中那叫一个开心!     陌陌近来由于工作特别地繁重,屡屡萌生放弃的念头,多亏了像茶茶、孤雁、干红、小月、左岸等等这样的一干好友不断的鼓励和支持,才咬牙坚持下来没有断更。     这里,陌陌要拜谢各位知名和不知名的朋友们一路的支持,让陌陌能坚持到现在。陌陌希望在后续的写作中,还能继续得到大家的支持!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好友干红的又一力作[bookid==《唯我独食》]     ..     .           68.另一种牵挂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又过了两日,孙杏壶一早来给宝隽诊脉,诊完后又详细翻看了杜先生做的脉案,跟杜先生交代,他这几天不能每天都来了,侯爷身体恢复得很快,要加强营养什么的。杜先生在旁不住地点头称是。     书瑶站在宝隽身边看着这一幕,心想:“看来孙杏壶真的是有些道行的!杜先生虽不是什么名医圣手,但据说当年在温州老家时,也是小有名气的,做为读书人的一种傲骨还是有的。可他都一把年纪了,在二十多岁的孙杏壶面前却如此恭敬,看来是真的对这位后辈国手钦佩之至了!”     宝隽现在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剩下的就是调理身体,恢复元气。基本上已经不用孙杏壶再做什么诊治,他现在不过是在例行公事地“查房”罢了!     所以诊脉完毕,稍作交待便起身告辞了,书瑶照例将他送至院中,又问了问宝隽养伤需要注意的地方,闲谈中自然问道,何以多日不见?     孙杏壶答道:“这几日,因着乐雅公主病了,所以才没来。可怜殿下太小,天天吵着想见母后,只可惜皇后娘娘在西山行宫养伤,怎能轻易见到,病情就总也得不到缓解,并且还有加重的趋势。”     “什么?乐雅公主病了!怎么会呢?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会说病就病了?”书瑶一听说乐雅病了,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想想那个活泼可爱,总歪缠着自己,叫自己母后的小姑娘,书瑶就心中一阵的揪紧。     孙杏壶看着书瑶,微笑道:“夫人宅心仁厚,心地纯良,难怪公主这么喜欢您!”     “殿下喜欢我,孙大人如何知道?”书瑶有些不解。     “不瞒夫人,下官自幼与皇后娘娘熟识,孙家曾经仰赖娘娘的恩义,才得以盛名不衰延续到现在。下官得蒙娘娘的信任,从娘娘怀孕到分娩,再到两位殿下日常的护理都是由下官一力承担,因而太子及公主与下官就亲近些,公主尤其愿意把心事说给下官听。她曾经说过在钟粹宫见过您,并说您与皇后娘娘非常相像,性子也很平和,她很喜欢您。”     书瑶听后恍然,自言自语地哀叹了一句:“没娘的孩子真可怜!”说完这话,书瑶立刻惊觉自己失言了,马上换上另一幅表情道:“既然孙大人还要照顾公主殿下,就不耽搁您了,您请!”     孙杏壶走后,书瑶坐在冰晶花树下,仰头看着那一树已经开始凋谢的花朵,心里想着那次见到乐雅时的情景。     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扑到自己怀里无助地求自己救她,不要让她嫁到鞑靼去,想着那张满脸泪痕的小脸,书瑶心里就不由得一阵阵的难过。和亲这种事情,如果一旦必须要去做,就是她的父亲当今皇上都无能为力,更何况自己一个深闺妇人。     “唉!这就是皇家公主的命啊!”可转念又一想,这事都得怪她那个不负责任的娘,怎么能拿自己儿女的亲事这么不当回事,随意答应人呢?     从阿日斯楞肯将一座城池送给她来看,先不管这是不是个空头人情,单就这件事来看,这两人之间一定有过什么事?     否则一个是傲视草原的霸主,一个只是戍边将领的女儿,凭什么会有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往事?真是让人不往歪处想都不行!当年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导致两人不能在一起,可你也不能为此就出卖自己的儿女吧?     书瑶真是越想越气,越替这位小公主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娘哀叹!哀叹归哀叹,这件事最终要怎样解决呢?让皇后娘娘来出面悔婚,当初是她答应的她再出来取消这样应该可行吧?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宝隽一只手轻搭在书瑶肩头,书瑶转身看着宝隽道:“才刚我问孙太医怎么这些天没有过来给你诊脉,他所乐雅公主病了,吵着要母后,总也不见好。可怜的孩子!”     宝隽一听眉头就揪了起来,坐到书瑶的对面,捡起石桌上的一片冰晶花花瓣沉吟不语。半晌,自言自语道:“既是如此,我这里他原是可以不来的。”     “呃?”书瑶不明白宝隽这话是什么意思,略一思索道:“是啊!可以跟孙太医说,叫他不必再来侯府了,让他全心全意照顾公主要紧。”     宝隽抬头看着书瑶,眼中的神情十分复杂:“书瑶,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能力可以使公主不必远嫁,你愿意帮她吗?”     “当然!公主这么可爱,又这么小,嫁到那么远又野蛮的地方去,怎么能让人放心?如果我可以帮她,我当然会帮!可问题是,我帮不了她,我甚至连安慰她都不够资格!”书瑶说完沮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双手揪扯着自己的衣袖,一副很自责的样子。     “说是要嫁,也不会现在就嫁的,陛下也不会答应,最多也就是将此事正式订下,等到公主成年才会大婚。”     “真的吗?我还以为现在就要远嫁呢!这样就好,时间还长,公主成年怎么也得十七八岁吧?到时还指不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书瑶认为这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好的消息,有些小小的雀跃,可心中不知为何还是真正高兴不起来。     宝隽轻笑一下道:“怎会等到这么大?能捱到十五岁及笄就不错了,也可能十二三岁人家就来迎娶了。在草原,这个年龄出嫁是很平常的,就是咱们中原也屡见不鲜呐!”     “啊!十二三岁啊!”书瑶一听这话,一颗心又再度提了起来,一壁替公主未知的命运担心,一壁又牵挂她现在的病情,搞得自己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她既希望孙杏壶不要来侯府看病了,全心全意照顾公主,又希望他还是能来,告知她公主的病情究竟怎样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挂念乐雅公主,许是因为公主将她误当成了母亲的缘故吧!宝隽看着书瑶神不守舍地站在窗前,盯着着院中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出神,悄悄地叹了口气。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作者有话说=====     工作太多,码字太少,大家将就着看先,等陌陌少有闲暇时,一定多码些出来,奉献给大家!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新书:闲茶自在的[bookid==《爱在回眸间》]正在试读阶段,请大家多多支持,多提宝贵意见!     ..     .           69.步步紧逼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窗外一直下着小雨,就算是春雨贵如油吧!你也不要一直这么下呀?     书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中所想全是乐雅公主病了的事。     她在心里已经不知跟自己说过多少遍了:“公主有父皇疼爱,又有裴妃这样的贤妃照顾,还有孙杏壶这样的名医负责为她诊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虽说公主的病情,根本就轮不到自己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过问或操心,可心里就是莫名其妙地放不下,还总是反反复复地想起孙杏壶早晨说的那句话:“可怜殿下太小,天天吵着要见母后,偏偏皇后娘娘又在西山行宫养伤,不能轻易见到,病情就总也得不到缓解,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     “唉!”终于在书瑶发出不知道第多少声叹息后,宝隽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宝隽的突然发声,把书瑶吓了一跳,歉意地对他道:“啊!对不起,吵到你了!没怎么!”想着宝隽的身体正在康复,需要好好休息,又道:“要不我到旁边的榻上去睡吧!”     说完就欲起身,宝隽一把拉住:“没有吵到我,不要走!有什么心事不能对我说吗?”     “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就是有些睡不着,可能晚上喝茶喝多了吧!”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睡不着,只好瞎猜。     “睡不着,在想什么呢?”     “在想白天孙太医说乐雅公主病了的事,也不知道现在好些了没?没有亲娘庇护的孩子真可怜!对了,你说皇后伤得到底有多重啊?怎么快一年了还没好?陛下也不让两位殿下去探望?”书瑶觉得很不可理解。     宝隽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在下决心,半晌才幽幽道:“那场大火,皇后伤到了脸,容颜难以恢复了,连孙杏壶都无能为力了!不是陛下不让两位殿下去探望,是皇后现在谁都不想见。”     “原来是这样!”书瑶其实在心里,曾经多次设想过这样的可能性。皇后屡屡缺席重要场合,连今年的祭祀农桑都没有参加,而是由砀山王的生母辰贵太妃来住持祭祀的。不仅如此,一双儿女也不能去探望,这是很不合常理的。     这会儿听宝隽这样一说,反到心下释然了。试想,哪个女人愿意让人见到自己不堪的容颜?就算是自己的儿女,恐怕也不愿意让他们看到自己可怕的模样吧?     宝隽没再说话,,书瑶又一个人躺着胡思乱想了一阵,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朦胧间,来到一个有着一架紫藤的院子,紫白相间的花串挂满藤架,架下有一个秋千。书瑶坐到秋千上,这时,从北屋正房的门中跑出来两个约摸三四岁的孩子,两人手牵手一身华服,面容仍旧是模糊看不清楚的。两人走到近前,亲昵地倚在书瑶的腿上跟她说话,似乎两人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     周围有许多人,好像都是些侍从,也在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书瑶一句都没听清,只隐约听到什么哥哥妹妹的,但具体什么内容就听不清楚了。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说的是什么?这是哪儿?”一夜都在做着相同的梦,不停地问着这几个问题,醒来时已经天亮,书瑶觉得很累,浑身酸痛,头疼的厉害。     紫陌见夫人无精打采的模样,惊问道:“夫人,您没事吧?要不要请杜先生来给您瞧瞧?”     “不要,我就是昨晚没睡好!”书瑶有气无力地制止了紫陌。     在外间洗漱的宝隽,听到紫陌与书瑶的对话,走了进来。看到书瑶的模样,连忙快走两步到跟前,抬手覆上书瑶的额头,发现她并没有发热,心下稍安,关切地问道:“书瑶,你没事吧?怎么了?”     “没事,一会儿再补一觉就好了,昨晚没睡好,今晚可再不能喝茶了。”     “要不,一会儿就不要到前院去问事了,交给娇奴吧!今天歇歇!”宝隽见书瑶面容憔悴,提议道。     “好!我也想歇歇。”     宝隽转头吩咐:“紫烟,你差个人去给凌姨娘送个信,一切叫她看着办就行了!实在拿不了主意的,叫她先放放,或者直接来回我。”     “是!”     天还在下着雨,屋檐水滴得嗒嗒作响。     用过早膳,书瑶躺在软榻上补觉,宝隽在一旁鉴赏前些日子江南盐运使送给他的一副吴道子的《春花秋月图》。     书童庆儿冒雨来报,说右军指挥使江大人送了几份文书来,请侯爷过目,这会儿在静心山房候着呢!     宝隽叫紫烟将画轴收好,随庆儿走了。     静心山房。     右军指挥使江枫送上几份文书,宝隽随手丢到书案上,问道:“说吧!什么情况!”     “属下按照侯爷的吩咐,经咱们在大内的人证实,乐雅公主五天前夜里感染了风寒,记档里有记载,亥时初刻传召孙杏壶进宫诊治,陛下于亥时三刻从乾清宫移驾咸福宫看望,一直守候到次日寅时直接去上的朝。这几日,一直都宿在咸福宫,公主的病情一直时好时坏,整天哭闹。”     原来,右军指挥使江枫的另一个身份,竟然是天机阁的督总。     宝隽听罢点点头:“庐陵王兄弟最近怎样!”     “庐陵王近来宿在西山碧云寺,与迦叶国师整日参禅论道。有一事,需报与侯爷知晓,据在行宫的眼线报,十天前的晚上,有人去了皇后养伤住的粹华西阁,被侍卫发现,但此人武功极高,几乎一闪就不见了,侍卫们并不敢确定是否真的是一个人。”     江枫很小心地将这个不太确定的消息告诉安乐侯,因为宝隽一直要求天机阁,在收集情报时,决不能放过任何不起眼,甚至是不确定的线索。     听完江枫的汇报,宝隽掐着眉心道:“多派人盯住西山行宫,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大内也不能放松,务必要注意那些不合常理的地方!你去吧!”     “是,属下告退!”     江枫走后,宝隽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院中一排排的芭蕉树。书童庆儿淋了个半身湿,急匆匆跑进来,站在门口道:“侯爷,南陵王带着一个小孩儿来了!”     “谁?”     “是南陵王!南陵王还带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儿,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身形上可以看出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庆儿赶紧补充解释。     “让他们进来!”宝隽在心中冷笑一声,吩咐道。     他几乎可以肯定南陵王李峻彦带来的是谁?想干什么?于是轻轻踱步走到正厅外的廊下去等候。     片刻工夫,侯府一群家奴打着雨伞,簇拥着南陵王而来,峻彦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包得很严实的孩子。     宝隽见状,微皱了一下眉,随后嘴角扬起了一丝浅笑。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又到周四了,离周末又近了一步。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吴小茧的[bookid==《谜雾追真》]     ..     .           70.回绝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进到屋内,峻彦将抱着的孩子轻轻放下,对宝隽道:“叫他们都出去!”     宝隽挥了挥手,所有家奴全部退了出去,枫儿奉上茶,宝隽道:“你和庆儿到院门口去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是!”     枫儿遣走所有的下人后,与庆儿刚跑到院门口,就见凌姨娘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朝大门而来。     走到近前,凌姨娘道:“庆儿,侯爷可在书房?”     庆儿和枫儿给凌姨娘见礼:“回姨奶奶,侯爷在会客,吩咐任何人都不见。”     “哦,这样啊!那我去回夫人吧!”     庆儿和枫儿立在院门口没搭腔,凌姨娘带着人朝子归园走去。     静心山房,正厅。     “王爷请坐!不知王爷冒雨驾临寒舍有何指教?”宝隽看着峻彦那张对他来说从来没有过好颜色的俊脸问道。     “本王今日来是想见见尊夫人!请她出来吧!”峻彦站在屋子正中,并未坐下,身旁站着裹在大斗篷中的孩子。     “呃?什么?王爷想见内子?凭什么?”宝隽简直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的表情。     一看宝隽这副欠揍的表情,峻彦就有种想狠揍他一顿的冲动,忍了又忍,用听上去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见她是想求她一件事。”     “王爷要求内子办事?臣没听错吧?”     “怎么了?不行啊?”峻彦一听这话,声音立刻拔高了一度。     “王爷开什么玩笑呢?书瑶一个内宅妇人,什么都不懂,怎能帮王爷您呐!”宝隽戏谑地说完,自己坐到一旁的椅中。     峻彦见宝隽这样的轻慢,立刻就要发作。旁边一直裹在斗篷中的小孩儿,这时伸手拉住他道:“王兄稍安勿躁,让孤跟萧卿说。”说罢缓缓摘下罩在头上的帽兜。     宝隽一看,居然是太子。太子身上还穿着明黄色的蟒龙袍,头上戴着双龙抢宝紫金冠。于是赶紧起身给太子见礼。     “微臣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未曾远迎,望乞恕罪!”     峻逸上前扶住道:“萧卿免礼,你是我大顺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安抚社稷的功臣,不必跟孤多礼。”     听着这话,峻彦嗤之以鼻地轻哼了一声,大马金刀地坐到旁边的椅中,看着两人。     “今日孤求南陵王兄贸然带着前来,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求助萧卿,还望萧卿垂怜!”峻逸说完冲宝隽深揖一礼。     宝隽急忙后退一步躬身还礼:“微臣不敢,微臣身为臣子,得蒙殿下信任,感激涕零,虽不才,愿为殿下牵马坠蹬,万死不辞!不知殿下想要微臣做什么?”     峻逸微微舒展了一下漂亮的脸蛋,掩饰住内心的企盼,用尽量平缓的语调道:“皇妹乐雅已经病了多日,虽有孙卿全力医治,但皇妹的病三分是疾,七分却是思,是对母后的思念,才招致病情总也得不到缓解。如今母后在西山行宫静养,不宜搅扰,虽也对乐雅和孤万分挂念,奈何病体未愈,心力憔悴,却也无能为力……”     说到这里,太子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治’,太医院、孙杏壶医术再高,用药再好,终究难治心病。乐雅与尊夫人几次见面颇为投缘,尊夫人又与母后酷肖,还望萧卿见怜,救救皇妹!”     宝隽一脸凝重道:“帝姬有恙,身为臣下,心中委实不安,只是孙院判都束手无策,微臣夫妇对岐黄之术全然不通,又如何能解公主之厄呢?”     太子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以他对萧宝隽的了解,认为他早就该心领神会,可没想到居然明知故问,正想再说明白点儿,峻彦早在一旁不耐烦了,站起来大声道:“安乐侯,别绕弯子了!本王实话告诉你,太子的意思,就是请尊夫人进宫安抚一下乐雅,你同不同意给句痛快话!”     对上峻彦,宝隽总能游刃有余,直接道:“既然王爷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微臣也不必拐弯抹角了,微臣认为不妥!殿下知道,内子乃外命妇,没有传召不可随意进出宫禁,况且照看公主,有裴妃娘娘及太医院,殿下与王爷这般妄为,先不论能否奏效,只说会造成的后果,是想致裴娘娘及太医院于照看公主不力之境地!还是想微臣夫妇担上媚上邀功、越俎代庖之责!”     峻逸与乐雅一母同胞,双生连枝,感情自然非比一般兄妹。连日见妹妹因思念母后,病体加重,哭闹不止,自是心疼。小孩心性一发,做起事来就不管不顾,缠着一向与他们兄妹亲厚的南陵王就来侯府,希望借由安乐侯夫人与母后酷肖的容貌,暂时安抚一下乐雅的恋母之心。谁曾想安乐侯一番道理,竟然说得自己哑口无言,心中的沮丧和挫败可想而知,到底年岁尚小,一下竟没了主意,转头看向峻彦。     看着太子这么无助的表情,若说宝隽一点儿不为所动那是假的,毕竟他对这两个孩子的感情非比寻常。     若是有人想动摇太子的地位,或是危及这兄妹的生命,他想都不用想,就会站到他们一边。可此事不比其他,其中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他不能让别人由此产生非分之想,这很有可能会惹祸上身,招来灭顶之灾。     峻彦没想到安乐侯一口就回绝了,气恼得一张俊脸都有些扭曲了,跨前两步道:“你平日不是总摆出一副除去巫山不是云的情种模样吗?怎么,珑儿的儿女需要你的帮助了,甚至已经危及生命了,你就这样推三阻四的?哼!看来当初外界的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啊!你根本就是个冷脸、冷心、冷血的自私小人。你起开!请甄夫人出来!她绝不会像你一样漠不关心袖手旁观的!”     宝隽冷笑一声道:“王爷以为自己是谁?就是当今陛下,也没有跑到臣工家中,强行要见臣妻的道理吧!王爷别把太子给教坏了!还有,您私自带太子出宫,若太子有什么意外,您担待得起吗?”     “你少跟我这儿唱高调耍花腔,太子的安危用不着你指手画脚!你不敢叫夫人出来是吧!你是不是怕她跟你不是一条心呐?有种你请她出来,如果甄夫人也说她不管此事,本王立刻带着太子离开,绝不会死乞白赖纠缠不清的,乐雅之命在天,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是啊!就请萧卿,请尊夫人出来一见,孤亲自向夫人说明原委,若夫人不肯,孤也就死心了,至少作为哥哥,孤已经尽力,对乐雅孤至少没有遗憾。”太子眼中含泪看着宝隽。     宝隽见惯了生死,别人的生老病死对他来说,已经很难再触动内心了,但峻逸不同,那双酷似珑儿的眼睛,及那张有着珑儿影子的脸,还有他身体里流淌着的珑儿的血脉,都让宝隽很难忽视掉他的情感。     但是对于书瑶能否忽略乐雅的病情,不顾太子和南陵王的请求,跟自己保持一致,他真的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双方正在相持不下,大门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庆儿和枫儿正在阻挡一群人朝里面来。     这还了得!谁这么大胆,竟敢擅闯静心山房,宝隽正一肚子火没处发,走到门口喊道:“来人!给我把这些不懂规矩的狗奴才拖出去打死!”     半晌无人应答,这才想起,自打南陵王来了,他就叫人全部回避了,周围根本叫不答应人,只好走出正厅大门想到廊下去亲自训斥来人,结果走近一看,硬要进来的人,居然是书瑶!     =====作者有话说=====     先祝各位亲周末愉快!     反正陌陌是愉快不起来了,一到周末陌陌就有额外工作!谢谢大家的支持!陌陌尽量不拖延更新时间,但真的很难说啊!     呜呜!!泪奔!!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一日居士的[bookid==《重建女儿国》]     ..     .           71.冲突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庆儿和枫儿见侯爷出来了,不敢再对夫人进行阻拦。     宝隽也不打伞,快步穿过庭院,走到门廊处问道:“你怎么来了?”     书瑶还未回答,太子和南陵王也看到是安乐侯夫人来了,大喜过望。太子从抄手游廊一路小跑着朝门口而来,到得近前,不待书瑶见礼,一把拉住书瑶的手,哭道:“夫人!”     紫陌及庆儿等一见身穿明黄色蟒龙袍的太子,均立刻跪倒见礼,不敢抬头。     随后而来的南陵王见此情景,道:“进去再说吧!”     宝隽落后两步,用阴冷的声音吩咐道:“今日之事不许任何人泄露半个字,否则一律处死!”     进到正厅,太子始终一直拉着书瑶的手不肯松开。书瑶要给他见礼他也不肯,待确认左右无人后,对书瑶深施一礼道:“求夫人,救救乐雅!”     “乐雅……公主怎么了?”书瑶急切地问道。     太子擦了一下眼泪:“乐雅一直发热不退,孙太医日夜守护也无济于事。她不肯好好吃药,只说要见母后,父皇虽心疼不已,却也无计可施。昨晚更是一夜闹腾,多次晕厥,人都瘦得不成样子了。就是这般,迷糊中还是叫着母后。夫人,我知道这不合礼法,但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求夫人,还望夫人见谅。乐雅一向与您投缘,您去安抚安抚她,好歹哄着她把药吃了,她才好得起来啊!”     书瑶听说乐雅数次昏厥,心如刀割一般,眼中立刻蓄满了泪水,看着宝隽,宝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喜无忧。书瑶知道,宝隽一定很生气,恼怒自己不请自来,擅闯静心山房。可自己一听说南陵王抱着一个孩子来了,以为是抱的乐雅公主,就想过来看看。     如果真如太子所言,那公主情形也是万分危及了,小孩子家若有个好歹,落下病根可就是一辈子啊!再说她还要远嫁鞑靼的,若身体太差,对方悔婚了可怎么好?这样做如果可以救乐雅,那未尝不能一试呢?于是用渴望的眼光看着宝隽。     书瑶的到来打了宝隽一个措手不及,他从心里不愿意书瑶掺和进皇家的事,可偏偏有些事你怎么躲都躲不过。书瑶对乐雅原本就特别上心,连日来的牵挂他是亲眼所见的,若这会儿说不让她这么做,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要让他就这么轻易就范,那也绝不是他的风格。     于是道:“看来公主殿下的确病得不轻,若药石都已无能为力,这也不失为一个值得一试的法子,说不定公主就此好起来也未可知。只是兹事体大,公主病体沉重,不是一朝一夕能都好转的,外命妇入宫久住终究与礼制不合,再则,此事陛下恐怕也还不知道吧?所以还请殿下和王爷见谅。”     太子与南陵王听前半截还蛮有希望,怎么到最后成了请见谅了!脸上立刻着急起来,太子道:“那可以请夫人每日进宫啊!”     每日进宫!别说宝隽,连南陵王都觉得太异想天开了,根本不可能,礼部、御史那一关就过不了,更别说天下悠悠众口了,唾沫星子就可以淹死安乐侯夫妇。萧宝隽父子权倾朝野,根本无须讨好皇家,是万万不会拿自己好不容易才重塑起来的形象,及整个萧氏家族的名誉,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的。     于是接口道:“这样不行!于甄夫人的名誉有损,也有损皇家颜面。要不然把乐雅接到我府里,请甄夫人每日到王府照……”     不待峻彦说完,宝隽立刻打断道:“这更加不可,暂且不说臣妇频繁出入王府合不合适?先说公主搬去王府合不合适吧?王爷尚未大婚,公主以什么名义搬去王府?王爷精通岐黄之术吗?不是!王爷很会照顾病患吗?显然也不是!单这一项就已说不通了,其他的根本就不必说!”     书瑶听宝隽的意思,似乎并不是不同意自己去照顾公主,只是未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已,于是提议道:“那可不可以将公主接到咱们府里来养病呢?一来侯爷您还有着国舅的头衔,虽说不是公主的亲娘舅,但也还不算太见外。再有孙太医原本也在照顾您的病情,他进出侯府理所应当,公主悄悄的就可以被送进府来了。这样,我即可以照顾她,孙太医也还可以名正言顺出入侯府,继续给公主诊病。”     “对啊!萧夫人言之有理,萧卿是三弟峻迪的亲舅舅,迪儿是我和乐雅的亲弟弟,那萧卿也算是我和乐雅的舅舅,外甥到娘舅家,这原本就在情理之中,还望国舅救乐雅。”峻逸无疑是个极聪明的孩子,立刻就声称宝隽是舅舅,虽说这对宝隽来说并无任何意义,但宝隽不得不承认,太子的能屈能伸及机敏是很多同龄孩子所不具备的。     按理说,太子是皇后所生,是未来的储君,身份尊贵,像他这样的国舅,是根本不配在太子面前妄称国舅的,也就是唬唬外人还行。可为了救妹妹,太子不惜自降身份俯就,称他为国舅,这是万分的抬举了。     宝隽赶紧躬身施礼道:“殿下言重了,微臣惶恐!内子妄言,还望殿下恕罪!只是此事臣等妄议做不得数,最终还得陛下同意才行。”     一听他这是同意了!太子与南陵王俱是面露喜色,峻逸道:“此事萧卿就不必费心了,孤去求父皇,父皇一向对乐雅宠爱异常,必会同意的。”     说完,走到书瑶面前,对书瑶深揖道:“夫人仁慈,我替乐雅先谢谢夫人了!”     书瑶不敢受礼,侧开身子,还礼道:“臣妾不敢承谢,此法还不知管不管用,也不知陛下是否同意,殿下现在言谢还太早,臣妾受之有愧!”     峻彦走到太子身后对书瑶道:“夫人不必过谦,无论陛下是否答应,夫人的心意已到,剩下的,就交给太子和本王吧!乐雅拜托夫人了!”     南陵王和太子说完,匆忙离开了安乐侯府,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院中已经集起了薄薄一层,他们还有许多事要办。     两人走后,宝隽脸色森然看着书瑶,书瑶还从来没有见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心中一凛,手脚立刻局促起来。     “你是如何知道太子来了的?”宝隽的声音冰冷刺骨。     书瑶知道这次宝隽是真的生气了,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太过莽撞,当时不知为何一听凌姨娘说南陵王抱了个孩子来,自己就认为是乐雅,真不知为何会如此冲动,就跑到静心山房来,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了,这才真的是没事找事呢!     可这也怨不得别人,都怪自己,要打要罚或者要休都悉听尊便了,反正以前自己又不是没有被冷落过。于是什么也不说话,就这么怯怯地站着,看着宝隽。     宝隽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理,对吧?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伟大了不起,对吧??你以为你长得像皇后,你就可以替代她,是吧???”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可以代替皇后!我也没有觉得我长得像皇后是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我只是觉得公主可怜,思母心切,如果可以帮忙就帮忙,不能就算了。我从来就没有妄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书瑶觉得自己万分委屈,自己的出发点完全是为了让公主早些好起来,也好让皇帝感念安乐侯救女的恩情,却被宝隽给歪曲成了另有所图。是以,也不管先前自己做得对不对了,流着泪大声替自己申辩。     “公主病了,自有皇上、裴妃、太医照顾,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昨晚没睡好,在补觉吗?为何会跑到书房来?你到底懂不懂规矩?知不知道什么叫分寸?你以为你还是江南甄家的小姐吗?你是安乐侯夫人!是不是我太过纵容你,你有些找不着北了?”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宝隽愤怒的吼声,被雨声掩盖。紫陌她们站在门洞里候着不敢乱走,今日凌姨娘回事时,无意说起南陵王来访还抱着个孩子的事,没想到夫人一听,就要来静心山房,怎么拦都拦不住。难怪侯爷会发这么大的火,虽然雨大听不清,但隔着重重雨帘,侯爷愤怒的声音还是可以听到,只是听不清内容罢了。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周末愉快!今日更新晚了些,请各位见谅!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謇旭繁星的[bookid==《梦汇英魂》]     ..     .           72. 公主乐雅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宝隽搬出了子归园,去了静心山房住,说是为了方便夫人照顾病中的公主。     凌姨娘的丫鬟,流苏和璎珞被侯爷各杖责二十,腿几乎废了。凌姨娘被责令不许再出如意轩半步,月例银子比照紫陌她们的份例发放,院中仆役除陪嫁的外,全部撤走。     当天下午,乐雅公主就被孙杏壶秘密送到了安乐侯府。     公主被送来时,发着低烧,小脸通红,整个人都是萎靡的,包在锦被中被奶娘之一的成嬷嬷抱着,孙杏壶跟在后面。     成嬷嬷甫一看到书瑶时,被惊得不轻,只差一点点就要给书瑶跪下,口称皇后娘娘了。见到她惊骇的模样,孙杏壶赶紧给双方引见道:“成嬷嬷,这位是安乐侯夫人。夫人,这是公主殿下三位奶娘之一的成嬷嬷。此次出宫,陛下虽然首肯了,但专门交代不许张扬,不许给侯府带来不便,所以只让了一位嬷嬷陪着公主来,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顿了一顿,接着又道:“陛下说,请夫人将公主视为自己的孩子一般,直呼公主的乳名便是,不必有什么顾忌。”     书瑶因上午为这事跟宝隽闹得不欢而散,这会儿并无多大的热情来对待乐雅及孙杏壶,只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站在一旁看着紫陌、紫烟指挥丫鬟们安顿乐雅。     萧夫人一开口,成嬷嬷就知道不是皇后了,萧夫人的声音与皇后的显然不同,见她对公主淡淡的,成嬷嬷心中颇有些不悦,可又不便说,只好站在旁边守着熟睡的乐雅。     孙杏壶也没想到书瑶会如此冷淡,上午听说太子连学都没上,跟南陵王偷跑来见安乐侯时,他就猜到了可能是准备要这么干,也认为此法可行,还为萧夫人的深明大义,委实感慨了一番。可现在见到书瑶的反应后,心里不免打起鼓来,可既然来都来了,也只好姑且一试了!     安顿好公主,孙杏壶又给把了一次脉,见乐雅熟睡着,只好先离开,明日再来。     子归园中各处的丫鬟、媳妇、婆子全被管家娘子下了封口令,大家只管按照平常的方式做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唯一的不同就是不许胡说八道。     夫人心情不好不愿意管事,紫陌只好去把园子里的百十号人全部分派了一回。煎药的、看护的、上夜的、值守的、传话的、服侍的,还有宫里跟来的两位御厨也都安顿好了,这才进来给书瑶回了一遍。     书瑶淡淡地应了一句:“知道了!”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     乐雅来时一路摇晃加上前一晚闹腾了一夜,有些支持不住,睡过去了。等到掌灯时,终于醒了,醒过来就开始哭,吵着要母后。     丫鬟们赶紧过去服侍,成嬷嬷也在一旁哄着。     乐雅见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回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这是哪里,知道不是在宫里了,周围的人除了奶娘外,又全都不熟悉,就不敢大声啼哭,而是窝在奶娘怀里嘤嘤地小声啜泣。     原本书瑶是准备不管这事儿了,可一听到乐雅的哭声,立刻就觉得心头一紧,先前与宝隽的不愉快,先暂时抛到一边,想着孩子是无辜的,就算要跟宝隽斗气,也不能拿人家的孩子撒气啊!     立刻起身走到内室,由于公主在病中,怕光线太强刺激到她,里间全部改用了柔和的纱灯,光线相对要暗得多。书瑶从外间亮的地方走来,有些背光,脸基本只能看清个大概,身形也显得有些模糊。     成嬷嬷看到萧夫人进来时的身影,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也太像了!”     乐雅本来窝在成嬷嬷怀里的,听见有人进来,悄悄瞄了一眼,一看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再加上实在是对母亲思念至极,一下伸手对着书瑶就哭了起来:“母后!”     书瑶一见这样的情形,什么不快!什么顾忌!什么避讳!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疾走上前从成嬷嬷怀里将乐雅抱了起来,拍着她的背道:“不哭!不哭!乐雅乖!不哭啊!”     “母后,您不要乐雅了?我病了您都不来看我!呜呜……”     本来按照乐雅这样的疑问,通常应该这样回答:“乐雅乖,哪有?我不是在这儿吗!怎会不来看乐雅呢!这不是来了吗?”等等,再加上一些诸如我正在养伤,得到消息晚了什么的云云才对。     可碍于乐雅是公主,加之上午自己的一番好意才被宝隽质疑为是“想替代皇后”,所以这会儿书瑶的表情真是说不出的僵硬和尴尬,这样的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仿佛一说出口,就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一般。     书瑶就只好抱着乐雅,闷着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轻拍她的背。饶是这样,乐雅也还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把脑袋搭在书瑶的肩上,在她的脖颈处蹭啊蹭的,心里极是满足。     成嬷嬷见到这样的情景,半天才醒过神来,说道:“夫人,趁这会儿把药给殿下喝了吧?”     书瑶道:“不忙,公主许久都没有吃东西了,饿着肚子怎好喝药?紫菱,去把先前御厨做的荷叶梗米粥给端来,先给公主垫点儿,再喂药不迟。”     一会儿,紫菱就把粥给端了来,盛出一小碗,一边用勺子翻搅,一边轻轻地吹着。书瑶准备把乐雅放下来,好给她喂粥,可乐雅抱着她的脖子不肯放,书瑶只好哄着她,把她抱来放在腿上说:“乐雅乖,不放你下去,但是乐雅要吃点儿东西哦!这样病才好得快!”     “我不要吃!不要吃!我也不要喝药!”在乐雅简单的思维中,萧夫人就是“母后”,至于声音啊什么的?全都自动忽略了。自己好不容易才见到“母后”,病一好,就要离开,所以坚决不肯吃东西,也不喝药。     可这怎么能行,不吃饭,不喝药,怎么能好?怪不得连孙杏壶这样的神医都没办法。     书瑶与乐雅对望道:“乐雅,为什么不肯喝粥吃药?”     “我病一好,就又见不到您了!”乐雅说完,有搂着书瑶的脖子不肯放了。     书瑶听到这样的话,只觉一阵心酸,轻轻说道:“不会的,只要乐雅好好吃饭,听孙太医的话好好喝药,就一定可以经常见到我。”     “真的吗?您可不能骗我!我们来拉钩!”乐雅说完伸出右手小手指,递到书瑶面前。     “好!一定不骗你!”书瑶很认真地跟乐雅拉了钩。     =====作者有话说=====     陌陌好累,今天更新晚了,各位亲见谅!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唐深深的[bookid==《花的解剖学》]     ..     .           73.蝶中蝶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静心山房。     自从那个下雨的早晨,与书瑶闹得不欢而散后,宝隽搬到了静心山房。他可以容忍书瑶的一切出格行为,一切的不听话举动,但他不能容忍书瑶与皇家有任何的瓜葛牵连。     子归园的一切事无巨细他了如指掌,就是乐雅与书瑶说的悄悄话,他都一清二楚。不禁如此,那日太子与南陵王回宫之后的一切,他也清清楚楚。     他还知道,要送乐雅来侯府前,原本伊光是想一起来的,他放心不下乐雅在病中被这样移来移去,但被南陵王和孙杏壶给劝阻了。     宝隽烦躁地在书房中走来走去,当时一怒之下搬出子归园,有负气之嫌,如今想要回去,又如何放得下这个脸面。几次身不由己地走到子归园门口,想找个借口进去,可一想到进去可能看到的情形,就又放弃了。     虽然他不想见到乐雅,也不喜欢乐雅住在侯府,可不代表他可以不管不问,于是叫来乌尽孝查问相关事宜。     乌尽孝自从见到南陵王,就知道一定会有事情发生。果不其然,很快就得知侯爷与夫人在书房争吵起来,并且很快侯爷就搬出了子归园,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凌姨娘被终身禁足,两个陪嫁丫鬟被侯爷杖责,还撤走了如意轩的一应下人。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侯爷虽说做事凌厉,可对待姨娘们还算是宽厚,没想到这一年不到的时间,两位以前最得宠的姨娘,一个死,一个被禁足。看来这次侯爷是真的火儿了!     于是交待自己家里的:“在侯爷没有搬回子归园前,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千万别去招惹他,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乌尽孝家的嗔道:“这还用你吩咐啊!我就那么没眼力见儿吗?要说,我真没想到凌姨娘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办出这种事儿,白白断送了自己。”     “还不是不甘心嘛!人呐!该你这辈子享用多少富贵,这是老天爷早就注定的,一定要去跟老天爷叫板,去想那些自己不该想的东西,只能是赔个精光,不信等着瞧,以后这种人还会有的!”     “你是说咱府里其他姨娘也有这心思?”乌尽孝家的一边给他穿鞋,一边抬头两眼放光的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要不怎么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呢!你当那些姨娘都跟你一样傻呀?她们自己什么出身,自己不知道哇!她们就是钻破头,这辈子与夫人的宝座也无缘了,何况这才倒下两位,还不知道收敛自己?我说的是别人,更高的人!”     乌尽孝家的一副恍然的样子,但随后又道:“那也不一定,比如宋家两位姨奶奶,人家原来可是官家小姐,只不过是时运不济罢了!这有朝一日的事儿,谁又说得准呐!”     乌尽孝简直觉得自己怎么娶了这么笨一个女人呢!平时不挺精明的吗?这会儿怎么就看不明白事儿呢!但做为夫君,又不得不提醒她,于是道:“我可告诉你,可别错打了主意!这府里,只要有夫人在,别人一辈子都没戏!而且也别妄想可以挑拨侯爷休了或那什么了夫人,夫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咱们爷都会原谅她的。你还别不信,我先说在这儿放着。”     乌尽孝家的见他说得那么振振有词,嘴上没反驳,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嘀咕道:“有那么邪性吗?”     乌尽孝随来传话的庆儿一路快走,来到静心山房,见侯爷正在书案前临摹一张碑帖,不敢打扰,站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宝隽临完一张,把笔搁下,乌尽孝赶紧上前将手巾递上,待侯爷擦完手,接过手巾,又将枫儿端上来的茶盏送到宝隽手边。这是宝隽多年的习惯,从小一直跟着宝隽的乌尽孝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喝完一口茶,宝隽对乌尽孝道:“那边都安排好了?”     乌尽孝躬身答道:“是,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又加派了几个稳妥的婆子。家丁护院的巡逻班次也增加了,还有云骑卫的番子们的一应用度也准备好了。”     “嗯!公主在咱们府里养病,此事大家知道就行,不许到处张扬,一经发现绝不轻饶。”     “是,这些我家里的已经交待过内院的所有下人了,紫陌姑娘也专门给子归园的下人交待过了。”乌尽孝小心地应着。     “公主吃的用的,宫里送来的,外头买的,一定要加倍小心,决不能在侯府出任何纰漏!”     “奴才省得,已经吩咐对进出侯府的人和物严加检查,连孙太医都没有例外。”     宝隽点了点头,对乌尽孝的安排很满意。     “呃,乌鸦……”宝隽像想起了什么,要问乌尽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坐在椅中不吭声。     乌尽孝虽然不知道侯爷想说什么?但知道他想听什么?就小心道:“昨儿,我家里的回来说,夫人吩咐让记着给您吃黑玉补心丹,说您的身体还在恢复中,不能有任何闪失,饮食要注意清淡营养。”     闻听这话,宝隽眼中闪过一丝慰寂,但很快就消失了,以至连乌鸦都根本没看见。     宝隽挥了挥手:“你下去吧!一切小心就是,这段日子,叫慧珍和慧珠帮着先管管家,旁的以后再说。”     “是!”     一晃过去了好几日,小孩子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乐雅的病已经好了很多,书瑶每日跟她同吃同睡,俩人开心得很!     宫中裴妃几乎每天都有赏赐送来,不拘什么,吃的喝的玩儿的用的,每次都有。皇帝虽然没有赏赐送来,可太子是有的,也不过是些小玩意什么的,乐雅每次都开心得不得了!     这个时节,冰晶花已经完全开谢,但冰晶花树仍然会散发出一种极淡的香味。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照到地上,斑驳的光点,配上似有似无的香味,带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舒适感。     书瑶坐在树下,看着丫鬟们带着小公主在旁边扑蝴蝶,感觉日子恬淡而幸福,想着若乐雅是自己和宝隽的孩子,那多好啊!     也就只有夫人有这样的感受,整个子归园的人,可没这种幸福感。大家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位公主被磕着碰着,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紫陌几个更是在心里替夫人捏把汗。那天早晨,侯爷第一次对夫人发了那么大的火,随后就惩治了凌姨娘,自己又搬出了子归园,大家都在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夫人会再度失宠。虽说这次,夫人照顾的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可那又怎样呢?天高皇帝远,毕竟在侯府,侯爷的宠爱才是最切实际的。     乐雅在柳枝和桃叶的帮助下,抓到了一只橘色带黑斑的蝴蝶,兴奋地举到书瑶面前给她看:“夫人您看,我抓到了一支蝴蝶,它身上有好多黑点哦!”     书瑶给跑得一头汗的乐雅擦了擦额头,又看着她手里的蝴蝶道:“这是小豹蛱蝶,你看它的翅膀上有好多黑色的斑纹,多像豹子身上的花纹啊!”     “哇!夫人您跟我母后一样,都认识好多蝴蝶哦!母后以前还教我认过金凤蝶、虎斑蝶、玉带凤蝶呢!”乐雅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兴奋地跟书瑶显摆。     书瑶一听这么专业的名字,绝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应该知道的。     虽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知道这些名字,可自己经常在梦中来到一些奇怪的房子里,看到过这些蝴蝶被放在大大小小的玻璃盒子里,上面还标着名字,所以自己知道。因此也一直怀疑自己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不过是寄居在这个身体里,可为何皇后也知道这些,难道皇后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想到这儿,书瑶有些走神了。乐雅见书瑶没有搭理自己,就倚在她的身边,好奇地看着她。紫陌见夫人突然不说话,就过来准备把乐雅带到旁边去玩儿,乐雅自然是不肯的,撅着嘴扭动着身体,不肯走。     “乐雅!”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大家一起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作者有话说=====     可怜的陌陌,更新文文好慢,大家不要介意哦!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干红的[bookid==《唯我独食》]     ..     .           74. 亲情 陷阱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父皇!”乐雅欢快地从书瑶身边站起来,朝花障外跑去。     大家转头见是侯爷陪着皇上来了,身后跟着内卫副指挥使陈英飞,赶紧全部跪下接驾。     伊光抱着乐雅走到书瑶身前道:“夫人辛苦了!平身。”     书瑶谢恩起身看了一眼宝隽,见他气色尚好,心下稍安。     乐雅已经唧唧喳喳地给伊光讲述这几日在侯府的开心事儿了:“父皇你知道吗?紫烟好厉害,她会用草叶子编各种各样的东西,她打的络子也好漂亮!紫菱拆九连环谁都比不过呢!还有还有萧夫人也有一张跟母后一模一样的圆床呢!我这几日都跟萧夫人睡在上面。”     伊光见到已经基本康复并且快乐非常的乐雅,心中很是高兴。自从珑儿受伤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乐雅这么开心了。别看她小,小小人儿也是有心事的。     “是吗?那你有没有淘气,惹安乐侯和夫人生气啊?”伊光心情愉快地一边与乐雅说着话,一边坐到树下的椅子上,将乐雅抱在胸前,招呼大家都坐下。     “才没有呢!我很听夫人的话,乖乖喝药、吃饭,安乐侯家的小厨房做的饭菜好好吃,我每顿都要吃很多。”乐雅一个劲地在父亲面前表功。     宝隽面带微笑坦然地看着皇帝父女的互动,开口道:“公主聪慧,活泼伶俐,心思纯良,子归园上下人等都很喜欢公主。”     伊光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这都是萧卿及夫人照顾得好,今日一见已经基本痊愈了,在府中叨扰了数日,一会儿,就随朕一起回宫了吧?裴妃也想你了。”     乐雅一听父皇要带她回去,立马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眼看就要哭出来,可到底对父皇还是有畏惧的,从伊光的怀抱里挣出来抱住书瑶道:“夫人,我不想回宫,我不要去见那个鞑靼的公主,我不要嫁给他们的王子。”     书瑶见公主伤心,心中不觉一阵酸楚,可自己真不知道要以怎样的身份和立场来维护乐雅,也不知该怎样来安慰她,只好蹲下身与乐雅相拥而泣。     院中原本欢快的气氛,被这一闹瞬间降到冰点,伊光见两人相拥而泣,冷峻的双眉微皱着,对乐雅道:“乐雅不怕,只是回宫去住,父皇不会让你嫁给鞑靼人的。”     “真得吗?”乐雅一双大眼睛含着眼泪扭头看着父皇,并不敢确信。     书瑶也吃了一惊,跟着乐雅一起扭头看向伊光,随后目光在伊光和宝隽之间来回梭巡,希望能得到解释。     宝隽听到伊光这样说,脸上无惊无呀,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     乐雅重又回身扑回父皇怀里,伊光将下巴放在乐雅的头顶,父女相拥着沉默了一会儿。伊光抱起乐雅道:“咱们这就回宫吧?”     “嗯!”乐雅乖巧地点了点头。     安乐侯夫妇送伊光父女往外走,书瑶心中始终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尽管皇上已经说了不会让公主远嫁鞑靼,但自己心里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周围也萦绕着一种沉闷的气氛。     快要到静心山房了,再往前转过一个山子石就是垂花门了,书瑶忍不住想出言询问。被一直注意着书瑶一举一动的宝隽伸手拉住了,书瑶吃惊地回头,正对上宝隽平静无波的眼神,硬生生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直跟在伊光身后的陈英飞,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安乐侯夫妇一眼,又转了回去。     到了垂花门,书瑶不能再送了,乐雅自然舍不得书瑶,在父亲身上扭身对他道:“夫人,你听到的,父皇答应我了,不让我远嫁,你也放心吧!你可要经常来看我哦!”     书瑶听闻乐雅这样说,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如果真如皇帝说的那样轻松,那皇上为什么一脸的沉重?脸上没有半分的从容和喜色!又为什么早不说这样的话来安抚乐雅,弄得乐雅一直被这件事搞得心神不宁?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事关乐雅的幸福,书瑶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忽视掉宝隽对她的一再暗示,上前一步问道:“陛下,可有公主不必远嫁的万全之策?”     这是僭越,公主的婚姻涉及到朝政,嫔妃都无权干涉,何况是外命妇。话一出口书瑶就后悔了,自己这么做极有可能会给宝隽惹来麻烦,可问都问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宝隽可以说是愤怒地瞪了她一眼,上前对伊光行礼道:“陛下恕罪,臣平日对贱内疏于管束,是以胆大妄为,妄议朝政,还望陛下看在贱内出身寒微,不懂规矩的份上,恕其不敬之罪。”     伊光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宝隽,开口道:“萧卿不必自责,萧夫人这也是爱惜乐雅,所谓关心则乱,朕不予追究就是。”     说完转头对上书瑶,淡金色的眼眸中意外地没有责备的意思,而是显而易见的忧郁,书瑶心里不免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猜对了,此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伊光抱着乐雅,在她脸上爱怜地蹭了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夫人对乐雅的牵挂,若不是珑儿无法过问此事,她一定也会如夫人这般忧心的!当年她不经意的一个点头,没想到竟会被阿日斯愣拿来做为要挟!只能感叹世事之无常,人心凉薄了!”     说到这里,伊光停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乐雅是朕和珑儿的爱女,一向被视若掌珠,朕不会轻易让她嫁去那种蛮荒之地的。夫人放心,此事若协商解决不了,大不了就是与鞑靼打一仗,也决不能让朕的爱女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就是皇帝的办法?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皇帝可以不计后果任性地跟鞑靼人打一仗,那朝中的文武百官能同意吗?明明一场联姻就可以解决的事,怎能任由皇帝劳民伤财地用武力来解决?再则,皇家公主的命运不都是这样的吗?那些清流们只怕为此会弹劾死皇帝,说不定还要逼他去太庙自省也未可知。     书瑶飞快地看了一眼宝隽,见宝隽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不禁有些恼怒,果然如自己所想,由此及彼就不难看出,朝中的官员只怕跟宝隽的想法是一样的,觉得皇上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意气用事!都不稀得表达自己的观点。     书瑶也知此事不可行,但她从伊光的回答中,似乎听出了此事还有另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通过协商来解决。     于是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线希望,不顾宝隽明显带有制止意味的表情,问道:“陛下,此事可以通过协商来解决吗?”     宝隽无奈地看着她如此执着于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的,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珑儿与鞑靼的银铃公主是金兰姐妹,此番又是银铃公主专程前来探望她,足见两人感情之深。若珑儿可以与银铃子坦诚相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来银铃子应该不会强她所难的。以银铃公主夫君在鞑靼地位的举足轻重,及阿日斯楞汗对这个妹妹的宠爱来看,只要银铃公主被说动了,可汗那里也就基本上不会有问题了。”     “可是,皇后她……她不是……伤重,在行宫静养吗?如何能够接待银铃公主?”书瑶前几天,才听宝隽说过,皇后严重伤到面部,不能见人了,她如何能够接见银铃公主?那么皇帝所言的通过协商来解决,仍然是一个几乎不能实施的办法。     伊光脸上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珑儿是伤重在静养不假,但此事关乎乐雅的终身幸福,事情又是由她而来,并且也可能由她而解,朕坚信她不会袖手旁观的。”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昨天实在对不起,陌陌原本不想断更的,可赶写的过程中,居然睡着了,醒来一看都一点过了,只好捱到今天来更新了。     陌陌给追文的亲们道歉,求原谅!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新书:好友红棉似火的[bookid==《仙药谷》]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     .           75. 敲定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乐雅公主被接走的当天,宝隽便搬回了子归园,夫妻俩进行了一次彻夜长谈。又过了几日,宝隽开始上朝了,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经常在书房一待就是大半夜。     离银铃公主要来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许多准备工作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各部司衙门,最忙的当属鸿胪寺。     鸿胪寺卿鲍大用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人手再增加几倍。可偏偏皇上还把鸿胪寺少卿云雀给调走了,说是另有他用。     接到这样的上谕,鲍大用不同意都不行,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谁叫人家云少卿是南陵王的人呢!姐夫又是西北边防重镇安西州总兵虎贲将军杜威,兄长是朔漠城都司云鹰,自己又是跟皇后吃一个奶长大的。     您一定会问,这位鸿胪寺少卿云雀云大人,怎么会是跟皇后吃一个奶长大的呢?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既然说来话长,就长话短说。云雀的父亲云中飞是皇后的父亲靖国公战神玉疆早年的亲兵队长,母亲是玉疆夫人柳氏的陪嫁丫鬟。     玉夫人多年前生第一个孩子时难产,孩子没保住还差点没命,落下了病根,身体孱弱,生玉玲珑后奶水不足,云雀的母亲正好生完云雀才两个来月,珑儿就吃的是云雀母亲的奶长大的。云家姐弟三个,云雀最小,他们与珑儿在朔漠城一同长大,感情非比一般。     此番皇帝将云雀调走他用,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给安乐侯夫人讲述皇后小时候的事,尤其是皇后与银铃公主有关的事。     当年,年仅八岁的玉玲珑从先帝那里领命,负责陪伴跟随鞑靼议和使团一同前来的银铃公主。后来,玉玲珑随父亲到安西州就任,擅自从家中偷跑去额济纳观看那达慕,又有云鹰及杜威参与。所以,这些旧事没有人比云雀更了解细节。     皇上为什么要派人给安乐侯夫人讲述这些呢?     这话还得从乐雅公主在安乐侯府养病说起。自那以后,安乐侯似乎也一下想明白了,要想凭自己的力量阻止夫人对乐雅公主的关注,以及不让皇帝再打夫人的主意是不可能的!     以他多年追随伊光的经验及对他个性的了解,伊光绝对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可以这么说,自打从坤宁宫失火开始,伊光就没打算让安乐侯置身事外,凡是与皇后有关的一切,包括后来皇后的伤情等等,都从来没有向安乐侯隐瞒过,因为他总认为安乐侯一定可以帮到他的忙。     果然,后来皇后的病情越来越重且越来越糟糕,而鞑靼的可汗阿日斯楞,似乎也嗅到了一些机会。专门派自己的妹妹,玉皇后的结拜姐妹银铃子来大顺探望皇后,名为探望实则是来确认他所承诺过的那个人是否还活在世上。     所以现在皇后能否接待银铃公主,是证明她还活在世上的重要前提。为了避免阿日斯楞假借皇后已死,誓言不在为借口,趁机夺取安西州,伊光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与皇后长得极像的安乐侯夫人身上。     通过春宴上赐福,梅园的偶遇,观赏冰晶花等几次接触后,伊光发现,这位萧夫人岂止是长得像皇后,居然连他,这个与皇后最亲近的人,都几乎将她错当成了珑儿,没有比她更适合做皇后替身的人了!     可偏偏安乐侯看样子非常不愿意夫人牵扯进这些纠葛,做为皇帝,总不能硬逼着臣属贡献出自己的老婆吧!并且此事还不能张扬。所以伊光才故意抛出乐雅公主有可能要远嫁这件事,大打苦情牌,希望博得安乐侯夫人的同情,自愿参与到这件事中来。这样,即便是安乐侯再不愿意,也不好公然反对了,毕竟这是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谋福祉的事,大面上他是说不过去的。     于是在安乐侯伤势基本痊愈开始上朝后的第二天,皇帝在乾清宫东暖阁召见了安乐侯。开门见山地向他说明了,向银铃公主证明皇后还好好活着的重要性和紧迫性,直接提出希望萧夫人假扮皇后接待银铃公主。     宝隽静静地站着听完伊光的表述,十分深明大义地表示:“微臣夫妇愿为大顺江山永固,百姓安乐,效犬马之劳。”     伊光没想到宝隽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原本还以为要废一番唇舌的,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自己想好的一堆说辞,居然都没派上用场。     于是,欣慰地对宝隽道:“萧卿深明大义,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此事还望萧卿向夫人说明原委,并且进行一些适度的礼仪指导,关键是要夫人熟记珑儿的一些往事和言行举止,此事万万不可大意!拜托萧卿了!”     “微臣明白,现在时间紧迫,要完全熟知皇后娘娘的一切,只怕有些来不及了,但有关银铃公主和阿日斯楞的部分应该问题不大。皇后久未露面,为免显得过于突兀,孙杏壶那里对外要说近来皇后的身体已无大碍,正在康复中,为皇后的出现做好铺垫。另外,还请陛下,指派几位熟知当年详情的人,来把原委说与内子听,以免露到时露出破绽。”宝隽建议道。     “萧卿所言极是,只是此事不宜让过多的人知道,孙杏壶那里没有问题,关键是最好能够找到一个全面了解当年详情的人,其余的细节可以慢慢打听,萧卿可有合适的人选?”伊光知道,宝隽的天机阁几乎无所不晓,是以认为他必定已有了合适人选。     宝隽沉吟了一会儿道:“有一个人到是最合适,但又怕他一旦知道了有人要假扮皇后,告知庐陵王,庐陵王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就不好收场了。”     伊光其实和宝隽几乎想到了同一个人,那就是云雀。可是以云雀与庐陵王兄弟的关系来看,真得很难说他知道了这件事后,不会告诉庐陵王。     于是伊光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陛下,臣想问一下,鞑靼那边明确提出了,银铃公主这次来一定要求娶乐雅公主吗?”     伊光专注地看着宝隽,缓缓说到:“没有,只说阿日斯楞最宠爱的儿子嘎鲁跟着一起来了。”     “就是说,陛下您只是猜测阿日斯楞是想借助这次银铃公主的到访,把求娶公主这事一起敲定?”也就是说,这是没影儿的事。     宝隽看着伊光,心想,果然如自己的猜测一样,皇帝有意无意反复强调此事,只是为了博得书瑶甚至是庐陵王兄弟对公主的同情,而忽略掉皇后已病势沉重这件事。     伊光点了点头,表示是这样的。     “既然是这样,那这件事还要继续做下去,庐陵王必定不愿意看到皇后骨肉离散,想来上次有高手夜探西山行宫,十有**是庐陵王想知道皇后的具体情况所为。”宝隽分析道。     伊光听完不置可否,半晌,才开口道:“峻熙是个长情的,就这么办吧!还有,可以在适当的情况下,适当地把珑儿的情况透露给峻彦,他应该会有所帮助。”     君臣敲定此事后,在一个适当的时间,在萧贵妃的钟粹宫,伊光召见了安乐侯夫妇,亲自将希望书瑶假扮皇后接待银铃公主的设想,向她做了说明。果然宝隽的前期铺垫做得好,书瑶尽管听到这个消息时,被惊得不轻,但在伊光的倾情分说下,很快就体会到了皇帝不得不这么做的良苦用心。     于是,尽管对自己假扮皇后这件事有些心怀忐忑,又有些无所适从,但一想到自己这样做不但可以避免一场战争,甚至还可能使乐雅不必远嫁,就立刻又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甚至还生出了些许自豪感。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陌陌今天又错过了更新时间,这里向大家道歉赔礼了!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本新书:林魈魍的[bookid==《磐逆仙》]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     .           76. 云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安乐侯府的紫菱洲被收拾一新,安乐侯夫人将在这里接受为期半月的“礼仪培训”。侯府中知道此事的只有几人,这几人也只知道是侯爷请人来给夫人教导外事礼仪,并不知道她是在为假扮皇后做准备。     紫菱洲位于安乐侯府的西北面,与碧莲湾共用一个水系。三面环水,一条栽满杨柳的石子路直通垂花门,既在二门外,又与内府毗邻,用来接待留宿外客是最为合适的。是以那时甄家的三爷书诺来访时,书瑶就准备让他住在此处的。只可惜当时他执意要住在凤舞九天,不然也不会发生意外了。     书瑶在紫陌和乌尽孝的陪同下,来到紫菱洲的观雁台。这里水面宽阔,每到冬季来临前,会有迁徙的大雁在此做短暂停留,是绝佳的观雁场所。在临水的露台边,此刻正站着一位白衣飘飘,身材匀称的青年人。     乌尽孝轻咳一声,青年转过身来,在看见书瑶的一瞬,两人几乎同时一愣。     此人样貌非常俊美,浓淡适宜的长眉,配着一双顾盼有情的桃花眼,琼鼻高挺,薄唇轻抿,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绑着一根烟青色的丝带披在两肩,再配上那一身白衣,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书瑶愣住,除了是因为他的俊美飘逸外,还因为他看起来竟然让书瑶觉得非常熟悉,这种熟悉似乎是由来已久的,刻在记忆深处的。     而青年见到书瑶时的微愣,是没有想到这位萧夫人,竟然长得如此像皇后。虽说来之前,陛下已经交代过此行的目的,自己也曾从南陵王口中听说过一些,加之上次在香雪云蔚见过甄书诺一面,对萧夫人的样貌与皇后相似,已经有了一些心里准备,可真正见到真人时,还是被这惊人相似的模样及身材给愣住了。     乌尽孝见两人都有些惊愣,急忙上前给两人介绍道:“见过云大人,这位就是我家夫人。夫人,这位就是鸿胪寺少卿,云雀云大人。”     云雀忙向书瑶施礼道:“云雀拜见萧夫人!”     书瑶虚扶一下,微微还礼道:“妾身见过云大人,大人请坐!”     一听声音,云雀立刻释怀了。这不是珑儿的声音,但她实在是与珑儿长得太像了!难怪安乐侯会不惜自降身份,迎娶她呢!说来,这安乐侯也是个长情的!单这一点,倒也难得。     两人分宾主坐下,下人奉上茶点退下,云雀看了眼站在书瑶身后的紫陌和乌尽孝。书瑶会意吩咐道:“你俩到远处去候着吧!”     待两人走到水榭外面的回廊上后,云雀道:“去年秋上,曾与令兄有过一面之缘。令兄人品出众,恬淡随和,我与他也算投缘,未曾想竟是永诀,实在很遗憾。”     书瑶心想,这位云大人不愧是干外交的,一下就找到了两人的共同点及话题,听他如此评论三哥,对他很有好感。     其实书瑶有时经常反省自己,为什么看到庐陵王兄弟、孙杏壶、秦少康、顾斐甚至朱七七、迦叶和万妙仙娘这些人,自己老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自己其实是贪恋他们的美色给自己找的借口?因为这些人无一不是长相俊美又才情出众的人。     难怪宝隽会说自己见到俊男美女就走不动路,看来还真是这样,心中不免对自己有些小小的鄙视。你都已经嫁作他人妇了,怎可这样迷恋夫君以外的男色,再说你的夫君已经很出色了!可转念又一想,这有什么呀!窈窕淑女君子都可以好逑,谁规定的美貌男子女人不可以围观啊?何况我只不过是在心里赞美一下,又没有别的意思,于是很快就又释然了。     所以今天再见到云雀,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时,书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直接就把这归咎为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书瑶略一点头道:“多谢云大人,家兄出此意外,多亏了庐陵王从中斡旋,才得以妥善处理后事,真是万分感激。”     其实书瑶这话说得有些不伦不类,自己兄长意外身亡,庐陵王兄弟从中斡旋,解决了三哥两个孩子将来的前途问题,这跟云雀有什么关系?此番云雀作为曾经与甄书诺有过一面之交的旁人,提到书诺,纯粹只是一种打破两人僵局的谈话方式,可书瑶却向他表示对庐陵王哥俩的谢意,如果是不知底细的外人,绝对听不明白。     可书瑶知道云雀与南陵王李峻彦关系非比寻常,原本这只是客套话,并没有什么恶意,没曾想云雀一听,立刻弄得一张俊脸通红。     书瑶见到他满脸通红神情尴尬,自知自己说错话了,想解释两句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低头不语。     云雀显然没想到萧夫人竟会这样说话,除了脸红外,心中不免有些恼怒。当年他受伤必需留在京中医治,是珑儿举荐他给当时还是皇孙殿下的峻彦当伴读,这些年峻彦对他的歪缠,他是不胜其烦可又拿他没办法,平日最恨别人拿这个说事,今天倒好,这位首次碰面的萧夫人居然当面提及此事,显然她是知道什么的。     于是声音立刻冷了下来,说道:“此番陛下的意思,想必夫人已经知晓,不知夫人想知道什么?”     书瑶正在尴尬,听云雀这么说,赶紧抬头答道:“我对皇后娘娘的一切一无所知,云大人自己看着讲吧!”     见到书瑶一副没事人般的样子,云雀真是又气又恼,可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人家也没说什么呀?不过是在说这件事的结果,自己为什么要恼?并且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没有轻慢的意思啊?     于是调整了一下心态,先从鞑靼的议和使团来京时说起。     启德二十六年,玉疆在额济纳大败鞑靼,逼迫鞑靼放下傲慢与大顺议和,被尊为战神。在来京城议和的使团中,有一位尊贵的客人,就是时任鞑靼可汗的卓力格图的小女儿银铃子。为了显示大顺的胸怀,启德帝决定在京城世家中挑选一位年龄想当的小姐出来,专程陪伴这位公主。     挑来挑去都没有合适的,这时太后向启德帝推荐了教养在宫中的玉疆的女儿玉玲珑。虽说珑儿那年不过才八岁,比银铃子要小近四岁,可她是玉疆的女儿,自身又有封号,又在西北的朔漠城住过多年,还会说简单的鞑靼语,是最合适的人选。     启德帝经过简单的面试,也认为她是最上佳的人选,于是就指派了云骑卫和鸿胪寺派人配合她搞好接待前的准备。     这位县君玉家的大小姐,接到任务后,就开始做准备工作。勘察京中小姑娘会感兴趣的地方及好吃好玩的东西,忙得不亦乐乎。     后来事实证明,她的这套准备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银铃子在京中的日子,不但过得非常开心,还与这位被鞑靼人极为推崇的战神的女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不但与她义结金兰,还邀请她去观看草原的那达慕盛会,甚至希望她能嫁给她的哥哥们,与她永远在一起。     书瑶听到这些,简直被这位皇后幼时的传奇经历给深深吸引了,也许是云雀讲得太生动,也许是幼年的皇后太古灵精怪,书瑶觉得玉玲珑的诸多经历她都有身临其境般的感受,忍不住在心里构想如果是自己当时会不会也这样做。     从云雀的讲述中,她也得知了一些尘封多年,已经快要被遗忘的往事,及玉玲珑与她那些朋友的渊源故事。     比如:珑儿曾经利用自己那段时间可以自由出入宫禁,将当时贵为长孙殿下的李峻熙,扮成小太监偷偷带出宫去玩儿;他们的马车差点将当时还是个无名小乞丐的朱七七给踩死;给朱七七看病时偶遇了当时还不出名的孙杏壶;顾斐曾经帮着珑儿和银铃子选衣料等等。     =====作者有话说=====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周末了!虽然陌陌讨厌过周末,但是,还是要祝各位好友周末愉快!     大家的票票,打赏尽管招呼过来呀!陌陌发现这两周推荐票票好少哦!     嚒嚒嗒!     o(n_n)o...     o(n_n)o...     向大家推荐一部好书:三溪明兰的[bookid==《嫡女风云录》]           77. 变身前的准备(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随着对皇后过往了解的不断深入,书瑶对珑儿旧事的痴迷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云雀每日不光要讲解珑儿的往事,中间还要间插着教她相应的宫廷礼仪,皇后的一些习惯和下意识的动作。     书瑶学得非常认真,也非常快,几乎是一遍就会。在她的简单思维中,把学习这些当作是为国尽忠,报效朝廷的机会,同时又可以解救乐雅,也让自己的日常生活变得不再平淡,所以学得格外卖力。     在日渐深入的学习中,她强烈地感受到了银铃子与珑儿之间那非比寻常的友情,以及阿日斯愣对珑儿那种完全不加掩饰尽人皆知的爱慕。只是这些都是云雀的一面之词,她认为说不定这是云雀故意在夸大事实,毕竟他也是断断续续从他大哥及姐夫那里听来的,有些事也不是他的亲身经历。     书瑶觉得,等银铃子来了,她有很多事需要向银铃子进行逐一印证。     比如珑儿当年胁迫云鹰陪她一起去额济纳后,两人失散了,那她到底是如何遇上阿日斯愣的?阿日斯愣又是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爱上这个对手的女儿的?她和阿日斯愣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阿日斯愣既然可以爱她到把一座城送给她,却又为何会把已经到手的肥羊给放走,并且是自己亲自送走的?而珑儿,又怎么会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阿日斯愣的儿子的……     书瑶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这些问题给弄魔怔了,经常在云雀教导她珑儿的一些细节动作时思想开小差。云雀有时被这位品级比自己高得多的安乐侯夫人搞得焦躁不已,可看着她越来越像珑儿后,对待她的心理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云雀开始对她的行为越来越纵容,不再像最开始时那样严厉。对她提出的很多问题开始尽力回答,甚至把一些他最初认为不应该告诉她的细节都说出来了,有时两人会讨论一些两人都搞不明白的问题。也许在他心理,已经开始慢慢把书瑶当作了珑儿来对待。     他教会了她珑儿看人的眼神是怎样的,珑儿说话的神态是怎样的,跟皇帝说话的语气及语调是怎样的,跟朋友们说话的语气语调又是怎样的,甚至她以前总爱说哪些稀奇古怪他们根本听不懂的事等等。     当书瑶第一次听到珑儿曾经说杜威像堕天使路西法时,瞬间就石化了。     事情是这样的。一天,云雀在给书瑶回忆他们小时候的情形时,随口说起了当年的一段往事。     玉疆还在任朔漠城都司时,顶头上司朔漠城守尉杜清国奉调回京,由于此公有严重惧内的毛病,被逼无奈之下,将侍妾所生年仅七岁的三子杜威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下属玉疆抚养,从此便不再过问。因而,杜威从小是跟玉玲珑、云家姐弟一起长大的,与珑儿的感情如亲兄妹一般。     杜威的母亲是一个美艳非常的胡奴,杜威兼具了其父的高大威猛及其母的异族样貌,是个漂亮的混血儿。在玉疆夫妇的悉心呵护及教导下,杜威长成了一个高大英俊且睿智英勇的大小伙子。     一次玉疆出行,杜威骑马陪在身侧,身后雄鹰展翅的牙旗猎猎作响,旗上鹰的翅膀随着风的鼓动,仿佛生在杜威背上一般不断扇动。珑儿见了,忍不住赞了一句:“哇!好像路西法哦!”自那以后,杜威就得了个浑名叫:堕天使。杜威似乎对这个浑名很认同,认为自己被父母抛弃,跟路西法的遭遇也算是接近。     书瑶问明了云雀并不知道堕天使的故事,纯粹只是听珑儿说这是一个西方传说中的人物。据此,书瑶几乎可以断定,这位行事豪爽不按常理出牌,有着超越同龄人、同时代人思想的玉家大小姐现在的皇后娘娘,一定是一位跟自己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只不过,不同的是,她是重生,自己是附体。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书瑶几乎可以用喜出望外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原来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并不是孤独的另类,还有一位“老乡”存在。只是她现在似乎遇到了麻烦,并且自己居然会与她长得很相像,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一定要想办法与她取得联系,不为别的,哪怕只是交流一下穿越重生的心得,或聊聊那一世的回忆也是好的。虽然自己根本就没有记住前世的具体事情,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片段,但应该不会妨碍她们互相交流自己在异世的感受吧?     书瑶雀跃的心情,把云雀搞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一个“路西法”何以会让萧夫人兴奋成这样?当初她们姐弟及杜威听说时,也就是表示了一下新奇而已,毕竟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神话传说。可萧夫人完全是一副捡到宝了表情,不禁暗叹了一句:女人的世界果然难以理解!可自己的姐姐也是女人啊?怎么没像她这样兴奋呢?     书瑶身上的变化让宝隽的心理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看着她越来越像珑儿,宝隽是即兴奋又担忧。     为了使她养成下意识的举动,云雀要求书瑶在日常生活中,也要注意保持皇后的一举一动。有时她在他面前的举手投足让他产生了严重的错觉,觉得时光仿佛又倒回了他们美好的少年时代。他应该是最开心的,可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一想到她的一举一动,同样会落入皇帝和庐陵王的眼中,那时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他就想都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所以,当云雀提议,为了使夫人更加像皇后,建议给她配制一种药,改变她的声音时,他断然拒绝了。伊光在听了云雀的禀报,说萧夫人现在只要不说话,几乎与皇后一模一样时,也有些想连她的声音一同改变。     没曾想,云雀刚一提出来,就遭到了安乐侯的拒绝,安乐侯的理由很简单,书瑶只是个替身,而且只是在银铃公主到访期间为了完成接待而使用的替身,又不是要长久替代皇后,没有必要连声音都改变?     云雀道:“在接待银铃公主期间,还会有一些公开的宴饮,皇后自然是要出席的,在这样的场合中,皇后如果声音变化过大,可能会引起银铃公主乃至百官的怀疑,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疑。”     “声音的变化好解释,只需要说皇后在大火中受伤,被烟火熏到了咽喉,是以声音发生了改变,想来银铃公主也好,百官也好,对这样的理由,也是可以接受的!”宝隽并不让步,据理反驳。     “那该如何向见过萧夫人的官员解释,为何皇后的咽喉被烟火熏到后声音会变得跟安乐侯夫人一样呢?”云雀问出了一个颇为难回答的问题。     宝隽初时一愣,但随即道:“这有何难,完全可以说是因为内子也曾经遭遇了火灾,两人的咽喉都受了伤害,故而声音变得有些相似了。况且,内子素来鲜少外出应酬交往,见过她的人屈指可数,真正能够记得她声音的人,只怕找都找不出来,云大人的担心,可以说是多此一举!”     “找都找不出来吗?那庐陵王和秦少康秦大人面前该如何解释呢?”云雀抬出了两个最不会忽略萧夫人声音的人来,一下就把宝隽给问住了。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周末好!大家看了文文还是给陌陌打赏、推荐一下呀!陌陌写文很辛苦的!     拜托各位了!     o(n_n)o...     o(n_n)o...     由于本书现在牵涉到的内容,很多都是珑儿小时候的回忆,为了使大家更容易了解一些人或事的来龙去脉,请大家不妨看一下陌陌用叶底花这个名字写的另一部书《真命皇后之谁主沉浮》。     那本书可以算是这本书的前传,对很多事情的交代更为详细,比如杜威的故事,珑儿与峻熙、峻彦哥俩的故事,朱七七、迦叶的故事,珑儿与银铃子、顾斐、秦少康的故事等等。     《凤鸾吟》前传的链接:叶底花的[bookid==《真命皇后之谁主沉浮》]     ..     .           78. 变身前的准备(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云雀提出庐陵王和秦少康不会忽略书瑶的声音,这话一出,伊光也好,宝隽也好,都觉得这两个人真的太难被忽略了。     秦少康还好,毕竟他与书瑶只在春宴上有过一面之缘,他就是再关注书瑶,也毕竟听到书瑶说话的机会很少,不见得就会记住安乐侯夫人说话的声音。可万事没有绝对,毕竟秦少康从小就是个神童,对什么东西过目不忘几乎是他的本能,能够做到过耳不忘,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最最头疼的,是庐陵王李峻熙,这家伙对珑儿的执著几乎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以及忍辱留在朝中都只是为了珑儿,甚至爱屋及乌到对待珑儿的一双儿女都爱护有加。并且他曾经不止一次地与书瑶有过接触,对她的声音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而这次用安乐侯夫人假扮皇后,为了避免他从中作梗,是特意瞒过了他的,以他对珑儿的感情,一旦发现有人试图替代珑儿,真的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但宝隽却不怕峻熙闹起来,他不闹最好,大家相安无事过了就算,若闹起来就更好了。     这样大家就会知道皇帝想让自己的夫人假扮皇后,并且还进行了秘密培训,书瑶如果有什么与皇后一样的举动不经意间露出来,大家也会认为这不过是受过培训造成的。那么以后皇上若对书瑶真的生出什么逾越君臣之礼的非分之想,他至少不敢公然的给自己罗织罪名,换句话说,就是这样一来,自己和书瑶相对会更安全些。     再则,自己和书瑶都不愿意乐雅远嫁,又没有好的法子来制止。如果一旦事情败露,鞑靼人翻脸,两国开战,乐雅自然也就无须远嫁了。所以不让书瑶变声,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于是,宝隽冷笑一声道:“云大人只管将事情做到完美,可你有没有考虑过陛下的感受?陛下与皇后伉俪情深,天下皆知。试问哪个做丈夫的,愿意一个根本不相干的女人模仿自己的爱妻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再则,模仿得这么像,想干什么?不会是另有企图吧?”     宝隽看着云雀,停了停接着道:“再有,云大人这么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声音一旦变化将是永久的,将来让我如何面对一个从外表到声音到举手投足都完全与皇后一模一样的夫人?还有此事若让百官知道了,会怎样看,大人考虑过吗?”     云雀长吸了一口气,心道:“自己真是低估了安乐侯,原本自己想利用萧夫人的彻底改变,来刺激两人互掐,以解当年两人给珑儿造成的伤害之恨。没曾想,安乐侯显然识破了自己的企图。看来,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即使不改变萧夫人的声音,此事过后,君臣之间也会心生嫌隙的。他对书瑶的改变有信心,毕竟萧夫人现在变得只要她不说话,连自己都会产生她就是珑儿的错觉,不自然的就会用对待珑儿的方式来对待她。”     于是做恍然道:“侯爷提醒得是,下官一心只想着让夫人做得更完美,没有考虑到陛下及侯爷的感受,真是糊涂!还请陛下降罪。不过要说下官有什么企图,这就冤枉下官了!”     伊光听到两人的论战,心中不觉一阵好笑。     萧宝隽的心思他明白,多年前他“失去”过珑儿,他之所以选择继续追随自己留在朝中,与峻熙几乎可以说是目的相同。只是他做得更为露骨,毫不掩饰他对珑儿的思慕,娶了一个与珑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向自己示威。当然自己对此只是一笑而过,除了觉得他幼稚可笑之外,也还是很感叹他的痴情与长情。     于是,经常会在心里扪心自问,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下手果决,珑儿一旦嫁给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自己怎么办?     能否做到像阿日斯愣那样,放心爱的人一马,任他们去逍遥快活,过神仙日子?抑或留他在朝中仍是这般的重用,然后看着他俩在自己的眼皮地下生儿育女白头到老?     恐怕自己做不到!如果真是那样,只怕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所以他完全理解,宝隽不同意改变萧夫人声音的做法。     于是伊光缓缓的开口道:“两位爱卿说得都有理,虽然朕还没有见到转变后的萧夫人,不过从云卿及萧卿的谈话中可以感受到变化一定不小,云卿辛苦了!至于声音嘛!依朕看,目前还没有这个必要,再议吧!”     转头对宝隽道:“现在距离银铃公主来京已经没有几天了,为了不至让人觉得太过唐突,萧夫人最好先搬到西山行宫去住几天,然后再公开从行宫回宫,让大家都知道皇后已经痊愈。再有要让太子和乐雅认为她就是珑儿,否则有可能会露出破绽。再说萧夫人也要熟悉宫中的情形,毕竟皇后应该在自己的寝宫接待一次闺中密友才对。”     宝隽一听要书瑶住在宫里,心里就一万个不同意,可皇帝说的在理,之前自己也不是没有试想过,可事到临头了,心中仍是有些不愿接受,就一直默默地站着并不吭声。     过了半晌,见他不表态,伊光自然知道他心里是咋想的,也不好当着云雀的面多说什么,就直接问道:“萧卿以为如何?”     “陛下,内子乃商贾之女,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进宫住后,可能会有诸多不习惯。还有皇后原本宫中之人只怕不再适合继续留在她的身边,还请陛下另外更换一批宫人。再有,为避免因默契不够出现差池,可否让内子带一个侍女扮作宫女留在身边,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宝隽尽管心中不愿,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反悔是不可能的,只好进行一些建议。     伊光听完宝隽的建议,沉思了一小会儿,说道:“皇后宫中的宫人,萧卿不必担心,朕觉得从钟粹宫贵妃处调派一些面生的宫人,用过这段日子就可以了。”     当时坤宁宫被雷电击中起火,致使皇后受伤,伊光盛怒之下,下令将四品以下宫女太监全部处死,凤仪女官宝珠和总管太监小权子被慎刑司收押,掌事女官秀珠及近侍尚宫珍珠、瑞珠被降为五品宫人继续服侍养伤期间的皇后。     宝隽自然知道,皇帝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让自己放心,有大姑姐身边的人看着,皇帝不敢动什么歪脑筋。另一方面这也是临时组建皇后身边宫人最好的办法,钟粹宫的人到底是萧贵妃身边的人,知根知底,对服侍“皇后”也应该是驾轻就熟的,并且不用担心会走漏风声。等此事一完,收回钟粹宫继续使用就是,还不用担心安置问题。     宝隽和云雀同时点了点头,表示这样很好。     伊光见两人点头,接着道:“至于你说留一个惯常服侍萧夫人的人在身边也是可以的,另外为了不使朝中官员起疑,还要有一个原本服侍过珑儿的人在才行。你们看,谁比较合适?”     宝隽心想,宝珠和秀珠是珑儿当年教养在太后/宫中时太后所赐,是皇后宫中的凤仪女官和掌事女官,原本治罪应该首先治她俩的罪名,但由于两人是太后所赐,皇帝不好将之惩治过严,因而一个收押接受调查,一个降级留用。珍珠和瑞珠是从小珑儿母亲给珑儿安排的丫鬟,珑儿进宫跟随一同进宫的,皇帝不忍将她们杖毙,也降级留用。     她们可以说是最忠于皇后的人了,如今秀珠、珍珠和瑞珠在西山行宫服侍皇后,对火灾后皇后的情况非常了解,若在书瑶假扮皇后期间,搞出什么状况,就不好了。而宝珠一直收押在慎刑司,对皇后后来的情况并不了解,只要没有大的问题,她应该比较好应付,即便她对跟书瑶一起去的人或钟粹宫派来人心存疑惑也比较好解释。何况一个已经失去过一次自由的人,应该会加倍珍惜自由的吧!     于是开口道:“微臣认为凤仪女官宝珠较为合适!”     伊光点了点头道:“那就宝珠吧!朕会在皇后从西山行宫回来时,以皇后为其求情为由,将她放回来,但她只能作为普通宫女侍奉在皇后身边,不能再任女官了。萧卿,你再看你府中哪个丫鬟合适陪夫人进宫,早些选出来,回头宫里好派教习嬷嬷去教规矩。”     “是!”     一切安排妥当,现在就等着银铃公主大驾光临了!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以后陌陌将更新时间改为下午五点左右了!希望大家理解!     周末愉快哦!     o(n_n)o...     o(n_n)o...     《凤鸾吟》前传:[bookid==《真命皇后之谁主沉浮》]     ..     .           79. 凤还巢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从西山行宫准备回銮的那天,一清早,云雀等在“皇后”暂住的浮翠园明间正堂中。     宫女们正在给书瑶装扮,虽然没有穿大妆翟衣,但服饰仍旧极为精致繁琐,书瑶不想让她们给自己戴太多的发饰,从钟粹宫派来的临时掌事女官文绣为难道:“夫人此番不能太过任性,这些都是皇后上妆必须要戴的,这还只是极少的部分。”     书瑶无奈只好接受了,待全部梳妆完从内堂出来时,云雀有一瞬间的恍惚,快步走到书瑶跟前以君臣之礼觐见,书瑶有些紧张地慌忙道:“云、云大人,免礼,哦不!平身!”     云雀很不满意,起身对书瑶道:“夫人,您这样可不行!光下官一人您就已经紧张成这样了,若您凤舆回銮,面对百官的迎接,您怎么办?”     书瑶听云雀说百官要去迎接自己,顿时紧张起来,两手紧紧攥着,掌心都出汗了。云雀一看这怎么行?紫陌和文绣在一旁也替她捏把汗。     云雀将书瑶带到次间的大穿衣镜前,书瑶立刻被镜中的自己给镇住了。     镜中的自己梳着云叠五环朝仙髻,头戴九股凤凰展翅挂珠钗,两侧斜插红宝垂珠金步摇,项戴龙凤呈祥缠枝璎珞圈,朱环翠绕。内穿莹白玉色锦绣山河织金中衣,下穿杏黄缂丝流苏结网香罗裙,腰束吉祥如意八宝金腰带,外罩玄色凤舞九天牡丹国色广袖坠地云锦袍。眉如远山含翠,唇若朝露点朱,双目微吊,不怒而自威,顾盼间隐隐有风雷之势。     书瑶看着镜中的自己出神,这样的装束为何如此熟悉?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脑海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瞬间头疼欲裂。     啊!书瑶用手抱着头,险些跌倒。     紫陌一看赶紧扶住书瑶:“夫人您不要紧吧?”     文绣和云雀也急忙上前搀扶住书瑶,急急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稍稍喘息片刻,书瑶定下心神来,头已经不再疼了,摆手道:“我没事,就是刚才突然有点头晕,现在没事了。”     大家同时舒口气,云雀上前道:“夫人,此次事关家国及公主的一生幸福,还望夫人原谅下官的急切。”     书瑶道:“我知道,边关是否重燃战火,百姓是否再遭涂炭,公主是否需要远嫁,都在此一举,我会尽力的。刚才只是突然有些头疼,现在没事了,云大人请放心。”     云雀后退两步,让她自己平复心情,见她神色基本已经恢复如常后,不顾礼仪地走到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她道:“从现在起,您一定要记住,您已不再是安乐侯夫人,跨出行宫的大门,所有的人,就都是您的子民了,您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定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书瑶似受到了云雀话语的蛊惑,眼中的惊惶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傲视同群、睥睨天下的凛冽。遂收肩挺胸,臻首微抬,缓缓转身道:“回宫!”     书瑶一转身的改变,连站在她身后的紫陌和文绣都吃了一惊,眼前的安乐侯夫人如被邪魔附体一般,瞬间变得陌生冷硬起来,两人大气都不敢出,赶紧站到一旁引路。     看着书瑶缓缓离去的背影,云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皇后回銮这是大事,百官在西华门迎接,皇帝率众嫔妃在乾清门迎接。当皇后的八抬金顶杏黄龙凤版舆停下时,紫陌和文绣立刻上前打帘搀扶皇后下舆。     尽管一路上书瑶都在给自己打气:我现在是皇后,皇上是我的夫君,没什么可怕的。我见过几面皇帝了,皇帝为人很宽厚,并不是不好相处的人,不要紧张,不过是场面上的话,云雀已经教过无数遍了,何况旁边还有贵妃帮衬呢!不用怕!     可在下舆的一瞬间,见到头戴冕旒,身穿玄色五爪金龙袍,长身玉立,面带微笑看着自己的伊光时,她还是忍不住的胸口一滞。     伊光站在乾清门的门廊玉阶上,看着书瑶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明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珑儿,可那一般无二的容貌,走路的姿势,脸上的神态实在是让他难以不把她当作珑儿。于是,不待书瑶走近,他已经从玉阶上下来相迎了,脸上是那种自然而然的久别重逢的笑容,看得人如沐春风一般。     书瑶的眼前,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比现在更加年轻的伊光,头戴紫金冠,身穿绛红色织金锦袍,面带微笑,分花拂柳地朝自己走来,不禁愣怔在当场,痴痴地看着他,心中狂跳不已。     “珑儿,你回来了!”伊光见到微愣在那儿的书瑶,多年前的记忆,同样立刻涌上他的心头,不自然地就上前抓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书瑶被伊光抓住双手,一下醒悟过来,轻挣了一下没挣脱,不敢再继续,想起云雀的交代,少说话或小声说话,于是,立刻饱含深情地“嗯”了一声。     萧贵妃率领各宫嫔妃上前参见皇后,伊光很体贴地说道:“众位爱妃都平身,今日就免了吧!皇后病体初愈,又一路辛苦,改日再行参拜吧!”     众位嫔妃除了萧贵妃外,其余人等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大家看着外貌毫发无损的皇后,不禁有些疑惑起来。因为很多人都知道,皇后是重伤,并且有传闻说她是伤到了面部,可如今看来似乎完美无缺啊!难道传闻有误?或者是孙杏壶的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可以让皇后恢复如初,并且看上去更加年轻美貌。     坤宁宫寝殿部分被焚毁,现在整个宫殿还在修缮。皇后回宫暂时住在储秀宫,这里靠近御花园,是伊光给选的。     皇后回宫,伊光自然要陪着,两人刚进到明间,就有太监来报:“太子和乐雅公主来了。”     书瑶一听,脸上立刻浮上笑容,叫立刻请进来。她的举动,让伊光很是满意,毕竟这才符合皇后这个亲娘的身份啊!     太子很庄重走着四方步,乐雅已经一步三跳地跑上前来,一看真的是母后和父皇站在正殿台阶上等他们,开心地不等见礼,就一下扑到书瑶身上了。     书瑶蹲下身将她搂到怀里,乐雅竟嘤嘤的哭了起来:“母后,我好想您哦!您都不来看我,也不让我们去看您!呜呜!”     书瑶有好久没有见到乐雅了,心中也甚是挂念,见她这样,将她抱起来道:“母后在养病呢!孙太医说不能见风,不能晒太阳,所以没办法,不能来看乐雅,母后也是十分想念乐雅啊!”     乐雅一听书瑶的声音,一愣,立刻道:“母后,你的声音怎么跟……”     “乐雅,还不快下来,母后今日累了,你忘了父皇怎么跟你说的了,母后的咽喉受伤了。”伊光赶紧打断乐雅的话,进行解释。     “哦,对哦!我都忘记了!”     太子等乐雅跟书瑶腻歪完,才上前给书瑶见礼。     书瑶在侯府见过两次太子,尤其是上一次,他不顾一切冒雨跟南陵王去找自己救乐雅,让书瑶对这个小小男子汉刮目相看,也更加的喜爱。见他给自己见礼,急忙扶起来,让他免礼,看他的眼神更多的是欣慰。又问了些诸如,逸儿又长高了,现在都读什么书?平日都在做什么啊等等不咸不淡的话后,就不知道跟这个“儿子”说什么了。     伊光很自然的,以皇后需要休息,自己还有政务要处理为由,将太子带走了,留下与书瑶本就很投缘的乐雅陪伴。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今天上班辛苦了!     看完文,记得给陌陌投票打赏哦!     《凤鸾吟》前传:[bookid==《真命皇后之谁主沉浮》]           80.故友重逢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书瑶与伊光并肩站在丹墀上,看着被鸿胪寺卿鲍大用和少卿云雀引领过来的鞑靼使团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着鞑靼传统贵族服饰的女性,头上戴着缀满玛瑙、翡翠、珊瑚、珍珠、松石等贵重宝石的头冠,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双肩。脸若盈月,肤若凝脂,一双凤目眼波流转顾盼有神,挺翘的琼鼻,水润的红唇。身材婀娜曼妙,凹凸有致,一身裁剪得体,长及脚踝的大红五彩绣金窄袖锦袍,紧紧包裹着丰满成熟的身体。     “真性感!”书瑶在心里忍不住赞了一声。     不用说,这就是银铃公主了。书瑶在这之前,曾经听云雀详细形容过她的样貌。云雀虽然介绍的是她十一二岁时的模样,但书瑶从他的描述中自行想像了一下这位小小年纪就被鞑靼人尊为“月亮女神”的小美人。今日一见,居然与自己想像的样子一模一样,甚至更为美丽性感。     银铃子面带微笑缓步向丹墀走来,一双妙目不错神地盯着书瑶,眼中闪动着热切兴奋的光芒。     书瑶没想到她居然与自己想像的样子一模一样,甚至更加惊艳。于是对这位陌生的老友充满着莫名其妙的喜欢和期待,一双眼中不自觉地就流露出了同样热切的笑意。那一刻,书瑶真的有种多年不见老朋友的感觉。     走近后,书瑶完全被银铃子的美丽性感所吸引,鲍大用礼节性的介绍,及伊光的欢迎词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当然,你硬要把这归结为是书瑶太过紧张的缘故,也是可以的。     反正此刻她是手心出汗,心跳加速。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入戏太深,还是被银铃子的热切所感染或是什么其他缘故,就是特别地想抱着银铃子大哭一场,或述说点什么!     所以,当伊光简短的客套话说完,银铃子转向书瑶时,书瑶眼中噙着泪水,抬头看着银铃子,银铃子见她这副模样,眼中也瞬间就涌上了泪水。     是的,她们已经快九年没见过面了,当年珑儿离开得太突然,有太多太多的话还来不及说,就天涯永隔了。一看到这张虽然长大了,但几乎没变的容颜时,曾经开心不开心的过往全部涌上了心头。     “珑儿,我们又见面了!”银铃子用汉语说道。     “欢迎你,谢谢你来看我!”书瑶用鞑靼语说完,两人竟当着双方众多官员的面拥抱在一起。     原本伊光一直担心,书瑶因为与银铃子根本不认识,见到她后会因太过官样而引起怀疑,没想到书瑶的表现是如此的完美,连他都被两人的真情流露感动了。     但伊光还是在心里,对书瑶这种看上去有些太过投入的表演生出了一丝异样,可面上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他也看到了银铃子同样热烈的回应。一颗心,这才缓缓放回肚中。     银铃子的汉语说得虽然有点拗口,但是完全能够听明白。书瑶的声音到是没有引起她的好奇,因为她早就得到消息,大顺的皇后在火中受了伤,声音有了变化,不过还在她可接受的范围。她一路都在想,珑儿的声音不会变成老鸦嗓了吧!     前些日子云雀对书瑶的恶补起了很大的作用,书瑶的鞑靼语说得也还凑合,偶尔可以跟银铃子对付两句。     当银铃子向书瑶介绍嘎鲁时,书瑶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鞑靼小王子。     嘎鲁年纪应该在八岁左右,可他个子很高,看上去足有汉人小孩儿十来岁的样子。腰板挺直,身体健壮,一双深棕色的大眼睛机敏有神,鼻直口方相貌堂堂,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健康充满活力。     书瑶有些后悔了,其实如果真得让乐雅嫁给嘎鲁说不定是件好事呢!     书瑶也向嘎鲁介绍太子峻逸、三皇子峻迪和公主乐雅。乐雅因着前些日子,说她要嫁给嘎鲁这件事,把她折磨得够呛,所以对嘎鲁根本就没有好脸色。加之身为金枝玉叶特有的骄傲,使她看上去像只傲慢的孔雀一般,几乎是在用翻白眼的方式看嘎鲁。     嘎鲁自然也有他做为天之骄子的骄傲,所以两人几乎是一见面就不对付。峻逸到是极有分寸地与嘎鲁保持了友好的尺度,最令书瑶没想到的是,嘎鲁的汉语及峻逸的鞑靼语都说得非常好,两人几乎可以无障碍交流,根本不需要翻译,因而两个小男孩很快就熟悉起来。     见到书瑶有些吃惊地看着嘎鲁,银铃子道:“嘎鲁的名字是阿日斯楞哥哥起的,他的汉语也是哥哥教的,我很高兴看到你的孩子,鞑靼语也说得那么好,一定也是你教的吧?”     啊?书瑶被银铃子一下给问懵了,她是真不知道峻逸的鞑靼语是谁教的?     这些天,为可扮演好皇后,各种恶补,她根本就自顾不暇,那有工夫去管太子都会说几国话啊!     可现在,见银铃子那么期待的眼神,又不好否认,就模棱两可地说道:“这孩子对什么都很好奇,所以什么都一学就会。”     银铃子的汉语程度实在是有限,哪里听得出来这其中的不同,只当是书瑶承认了峻逸是自己教的,于是很开心地说:“当年你吹的那曲《鸿雁》一直让我回味不已,你、我还有哥哥,我们一起合作的这支曲子,几乎就成了绝唱了。从那以后,阿日斯楞学会了吹笛子,只要遇到烦心事,就会一个人吹这首曲子,但再也没有叫我跳给他看过,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再合演一次就好了!”     啊?书瑶心说:“原来这首曲子,还有这许多故事啊!”还没来得及接话,银铃子看着嘎鲁又说道:“知道嘎鲁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书瑶知道,鞑靼语中嘎鲁就是鸿雁的意思,阿日斯楞给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儿子起了这个名字,其意思不言自明。     也听云雀说过,珑儿当初在额济纳时,曾经给阿日斯楞吹奏过这首曲子,并且她和阿日斯楞被狼群包围,就是珑儿一直不停地吹奏这首曲子向就在附近寻找他们的可汗卫队求救,两人才得以逃脱升天。     当时,云雀为了让书瑶熟悉这首曲子,特意请了教坊司的乐师来吹奏过《鸿雁》给她听。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时,书瑶惊问道:“这首曲子是谁做的?”     云雀淡然道:“皇后,当年皇后在安西州时,就经常吹给我们听?所以幸亏杜威和云鹰都记得这首曲子,否则,在十四岁那年,皇后就和阿日斯楞一起被狼群吃了。”     因为这首曲子的缘故,书瑶更加笃定珑儿与她一样,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只不过珑儿有一位曾经做过翰林院编修的外公,和一位通晓音律的母亲。     珑儿的母亲玉夫人,娴静温婉,精通音律,并且受到过系统的训练。所以在珑儿很小的时候就教会了她吹笛、萧和弹古筝、琵琶。     据云雀说,当年,经常玉疆练功,玉夫人就在一旁弹筝或吹箫助兴,夫妻俩可说是琴瑟和鸣恩爱异常。     这会儿,银铃子又提嘎鲁的名字由来,书瑶自然就觉得有些尴尬,她是真不知该怎样回答,就只好给银铃子打哈哈,银铃子只当她是不好意思当着夫君的面,回忆与阿日斯楞在一起时的往事,就很是善解人意地没有继续再问。     书瑶见她终于没有继续问了,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伊光从对面看过来,见两人相谈甚欢,对书瑶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     =====作者有话说=====     各位好友,把你们的推荐票投给陌陌吧!陌陌都快没有动力了。     o(n_n)o...     o(n_n)o...     《凤鸾吟》前传:[bookid==《真命皇后之谁主沉浮》]     ..     .           81. 一个新的开始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银铃子一行,被安排在四夷馆住下。     四夷馆是专门接待来自各个国家的使节和贵宾的地方,由于鞑靼是周围最大最强的国家,银铃子又与皇后关系密切。是以,被安排住在四夷馆最大、最豪华的一个院落中,银铃子多年前第一次来大顺京城时就住在这个院子中。这次故地重游,颇多感慨,不停地向嘎鲁介绍,当年她与珑儿的开心往事!     嘎鲁对周围完全不同于金莲川草原王庭的建筑和环境很感兴趣,在云雀的陪同下到处参观。     银铃子去四夷馆,书瑶回储秀宫。     宫女来报说,宝珠姑姑从慎刑司回来了,正等着见娘娘呢!     书瑶知道,皇后身边贴身有四个侍女,分别是宝珠、秀珠、瑞珠、珍珠。宝珠和秀珠是珑儿教养在宫中时,先太后指派来专门服侍她的。瑞珠和珍珠是从小伺候珑儿,后来陪嫁进宫的。     皇后宫中起火,伤及皇后,身为凤仪女官和坤宁宫掌事女官的宝珠和秀珠难辞其咎。因着两人均是先太后所赐,是以伊光不便严惩,只将宝珠收押在慎刑司协助有司衙门调查,其余三人降品使用,以照顾皇后为由,监管在西山行宫,没有皇帝的旨意,终生不得离开行宫。     如今皇后伤愈回銮,自是该将她们全部带在身边的,否则百官就会有猜疑了。可顾忌到如果全部赦免来伺候皇后,恐被看出端倪,毕竟她们对皇后太过熟悉,故而只将在慎刑司收押,对珑儿伤势并不了解的宝珠赦免放回。     书瑶想着宝珠曾经是皇后的心腹贴身侍女,应该对皇后的过往是最为清楚的,如今皇后她无缘得见,如果能从宝珠这里知晓一些皇后的往事,就可以印证自己的猜测了。     于是,吩咐宫女,叫传进来。     宝珠进来时,微低着头,书瑶见她年纪约摸在二十来岁左右,圆圆脸,身材适中,只是发质枯黄,一脸憔悴,身上只穿着一件灰扑扑的杂役布褂子,想来在慎刑司吃了不少苦,心中不免一阵心酸和不忍。     待宝珠向她磕头行礼时,急忙走下宝座上前搀她起来,说道:“宝珠,你受苦了!”     宝珠虽说早已听说皇后娘娘在大火中受伤,咽喉受到了刺激,可甫一听到书瑶的声音时还是吃了一惊。因为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可抬头看到还是那张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时,一瞬间的迷茫后,到底是女官出身,在后/宫浸淫这么多年,早已学会了宠辱不惊,立刻平复了下来。     可一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致使皇后险些丧命,立刻又匍匐在地不肯起来,用哽咽的声音道:“宝珠该死,未能护得娘娘周全,致使娘娘遭受荼毒,奴婢罪该万死。这些日子,奴婢没有一日不自煎熬,恨不能替了娘娘去,今日能够再见娘娘一面,奴婢虽死无憾了!”     宝珠的哀声发自肺腑,旁边站着的宫人也不免为之动容。文绣见宝珠伏地不肯起来,只管一个劲地磕头痛哭,上前搀扶道:“姑姑还请起身说话,娘娘伤病还未尽愈,您只管这般伤感,恐娘娘会更加哀痛。此番姑姑得以回到娘娘身边,皆因娘娘向陛下恳求之故,可见娘娘并未见责于姑姑,若姑姑仍是这般自责,岂不辜负了娘娘一番苦心。”     书瑶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宝珠,你就不要再过份自责了,此事已经过去,本宫也基本痊愈,皇上也已责罚过你们了,若你还是这般,莫不是在怨怼皇上和本宫了。”     宝珠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皇后身边的紫陌和文绣,却没有见到秀珠、瑞珠几个的身影,想来,几个不是已经不在了,就是陛下还未完全宽恕她们的失职,不许跟在娘娘身边。自己得以重返后/宫,多半是皇后娘娘全力争取的结果,个中困难一定不小。毕竟才出事时,皇上的暴怒自己是亲眼所见,陛下断不会轻易就放过她们这些罪人的。     思及此,立刻又伏地磕头道:“宝珠断断不敢怨怼陛下与娘娘,只是想着辜负了先太后、国公爷和夫人的嘱托,愧对陛下与娘娘的信任,自觉无颜再服侍娘娘,恳请娘娘还是放奴婢回慎刑司赎罪去吧!”     书瑶一听这话,这是在跟谁赌气呢?知道她是因为与皇后感情太深,所以出了这样的大事,其他姐妹又受罚,自己却安然无恙,心中愧疚,不肯原谅自己,无非就是心里拧着一股劲,如果不给她开解了,只怕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于是收起先前的温软,冷声道:“宝珠,你自幼跟随本宫,你是什么人,本宫不清楚吗?坤宁宫遭天火焚毁,原是天意,就算是当时你们全都不顾一切去救本宫,不过是再枉自搭上几条人命,何况当时,你们已经尽力了,你以为你这样本宫心里就好受吗?我原以为你是个明白人,想不到竟也是个糊涂鬼!如今,秀珠、珍珠和瑞珠被皇上囚禁在西山行宫不许回宫,我身边统共就你这么一个自幼长大的人,若你也觉得可以弃我而去,那就自便吧!”     宝珠一听,皇后这话说得实在是太重了,不敢再继续自责下去,跪在地上立起身对书瑶道:“娘娘慈悲,不肯见责宝珠,宝珠又岂敢弃娘娘而去,还请娘娘恕罪,宝珠自当在娘娘身边殷勤侍奉,不敢再生他念了。”     宝珠的事告一段落,再来说说与西山行宫毗邻的碧云寺。     皇后回銮那天,旌旗蔽日,仪仗巍巍,皇后的銮驾浩浩荡荡启程,岂能不惊动在碧云寺跟着迦叶国师参禅的庐陵王。     站在西山望云峰的突崖上,看着山下如蚂蚁般蜿蜒旖旎而去的皇后仪仗,峻熙的脸上是一贯的云淡风清。     迦叶和朱七七从后面上来,一左一右走到他的身旁,一起看着山下的旌旗。半晌,朱七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牵挂了,你已经做得够多,有些事顺其自然吧!”     迦叶也道:“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一切随缘,才是大道!”     “终归是我害了她!”峻熙淡淡地说道。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做得也够多了,如国师说的,一切随缘才是大道。你这个人就是太死心眼!要不当初,就该带着她远走高飞,可你又瞻前顾后,顾忌这顾忌那。我觉得你在这方面就不如萧宝隽,他至少还敢娶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跟皇帝叫板!”朱七七嘁哩喀喳一通说,也不管峻熙是否能承受。     迦叶侧头看了一眼朱七七,七七自知失言,做了个鬼脸。     “希望此番是一个新的开始!”峻熙望着远方,看着渐行渐远的皇后仪仗,轻声自语。     =====作者有话说=====     各位亲,陌陌收到珊瑚编辑的通知,说陌陌的书将在5月29日上架。从3月2日正式上传,一路走来,《凤鸾吟》得到了各位亲的大力支持,没有你们的陪伴,陌陌走不到现在。所以,上架后希望仍能得到各位亲的支持。     陌陌这里先拜谢了!     o(n_n)o...     o(n_n)o...     《凤鸾吟》前传:[bookid==《真命皇后之谁主沉浮》]     ..     .           82.贵妃姐姐很担心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一切安顿就绪,宝珠仍被安排在皇后身边伺候,只是现在她的品级很低,只是六品彩女,贴身服侍皇后,她是靠不上边儿的,只能干些端茶送水站边传话的活,即便是这样,她仍然很满足。     但很快她就发现,此次皇后回宫,原本坤宁宫的老人除她以外,全都没用,而留在皇后身边的几乎都是以前钟粹宫的人,特别是文秀,那可是萧贵妃身边的从四品女官,这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以前皇后一向与钟粹宫的萧贵妃不合,难道皇后此番回宫,已经受制于贵妃了?还是为了某些原因皇后不得不屈服于贵妃姐弟?毕竟萧家父子现在权倾朝野。还有那个紫陌,怎么以前都没看见过?她是从哪儿来的?     宝珠有了这些疑问,自然就开始留意周围的一切,她不能让皇后受这些宵小的欺负。皇后以前是多么要强的人,自己能够回到她身边,她一定做出了极大的牺牲和让步,自己决不能辜负了皇后的一片苦心,一切都要忍耐,以待时机。     晚上,皇帝要在文华殿设宴欢迎远道而来的鞑靼使团。下午,使团回四夷馆休息,帝后回各自宫中歇息。     书瑶处理完宝珠的事,叫紫陌给自己把发饰取下,正想稍事休息,以全力对付晚上的晚宴。     小太监来禀报,贵妃娘娘求见。     书瑶立刻起身,叫文秀请贵妃进来。     宝琴进来时,见书瑶解散了头发,似要休息,心中稍有不悦,但她现在是“皇后“。自己只是妃嫔,不敢表露出来。     书瑶从寝殿走出来,只穿了常服,宝琴立刻上前以君臣之礼拜见。     书瑶虚扶一下:“平身!贵妃这会儿来见本宫有什么事吗?”     宝琴谢过皇后,起身道:“昨日娘娘回宫一路辛苦,因着陛下吩咐各宫不得来打扰娘娘,臣妾虽一直想来探望。却也不敢违抗圣命。今日本该一早前来的。又恐耽误娘娘的正事,是以拖到现在,结果还是打扰了娘娘休息。还望恕罪!”     书瑶想着,人家才是皇上正经的娘娘,自己这个假“娘娘”怎可正儿八经的在此受礼呢?于是赶紧道:“贵妃不必自责,如今你统管后宫诸事。甚是辛劳,本宫这里就不必专程过来伺候了。有事我会叫文秀去告诉你的。”     书瑶的想法很简单,萧贵妃于皇后,就像当初凌姨娘于自己一样,虽说她不知道以前皇后是如何跟贵妃说话的。但想来应该是跟她和凌姨娘说话差不多的。     宝琴原以为,自己这个弟妇除了样貌与皇后酷肖外,其实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商户之女。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怕她出乖露丑。     皇后回宫,就算是陛下已经下旨皇后伤病没有痊愈,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但并未阻止各宫妃嫔单独来拜见,起码代养太子和公主的裴妃是要来拜见的。怕她搞不清状况失了身份,惹人猜疑,是以想过来提点她一下,再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没想到,今日一见,她居然可以把皇后的口气、语调、做派都模仿得这么好!难怪先前皇上还担心怕她做不好,今日迎接完鞑靼使团后,居然连提都不提此事了,看来平日自己真是小看了她。     不过既然已经都来了,还是想提醒她一下,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乎所以,更不能做出任何有失皇家体面和萧家颜面的事来。     于是道:“臣妾暂管六宫以来,娘娘凤体违阖,只好自己做主,如今娘娘既已回宫,有些事不敢擅专,特来向娘娘禀明,请示决断。”     书瑶一听这话,知道贵妃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道:“原本后宫诸事贵妃已经处理得很好了,不过既然还有事要说,那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所有宫女行礼后,全部退出殿外,只留下书瑶与宝琴。     见宫女们都退了出去,书瑶立刻上前给宝琴见礼:“臣妾拜见贵妃娘娘,请娘娘恕臣妾不敬之罪。”     宝琴微抬下巴,虚扶道:“平身吧!都是自家人,不过是时势逼人,不得已而为之。人前你我仍是君臣,好歹扛过这一关,无人时,你我姐妹相称便是,不必如此拘谨,那样到显得生分了。”     这话就只能听听,是做不得真的,于是书瑶道:“如此,就多谢贵妃娘娘体谅,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你头一次进宫,宫里的有些人情世故你还不是十分了解。虽说云雀给你做了详细的指导,但有些话,作为姐姐,本宫必需要给你交代清楚。”宝琴边说,边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裙裾,又扶了扶一丝不苟的云鬓。     书瑶站在旁边,乖巧地听着:“多谢娘娘提点。”     “虽说你已经见过几次皇上了,但皇上的心始终都在皇后身上,从他对太子和公主的态度就不难看出。当年皇后做出如此绝情之事,皇上也只是在盛怒之下将她禁足,并未废后或严惩,甚至在她禁足期间,仍然允许太子及公主定时前来探望,足见陛下用情至深。所以,有时陛下若对你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时,弟妹可一定要守住本心。”宝琴用略带哀怨,又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     书瑶当然明白这话的含义了,就是你别被皇帝一时的冲动给迷惑了,他那不是对你,是把你当作皇后了,千万别会错了意,你没戏!书瑶立刻点头道:“是,臣妾明白。”     宝琴见书瑶是个明白的,又道:“太子和公主是陛下最看重的一双儿女,所以你一定要对他俩好,要像对待自己的亲骨肉那样。裴妃性格温吞,可并不代表她笨,从前她就与皇后交好,不然陛下也不会将一双儿女交给她抚养,她倒是个什么时候都不会失宠的。你在她面前一定要格外小心,不要露出破绽。”     书瑶又点点头,裴妃的事云雀专门有交代的。裴妃的父亲裴东来,是甘州总兵,她与皇后几乎有着相同的家庭背景,并且当年据说裴东来身陷鞑靼重围时,是玉疆救援及时才保住了老命,是以裴家对玉疆十分感激。在宫中,裴妃与皇后的交情也是最深的。     “另外还有一个,你要特别注意,不要跟她走得太近,不要以为皇后与杜威交好,爱屋及乌就会对她好,这是两回事。”宝琴说到这里停下,没有继续。     书瑶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宝琴,奇道:“娘娘所说的,莫不是杜贵嫔?”     宝琴点了点头,接着道:“杜芊芊你留意着就好,跟她只要是不咸不淡就行,这个女人绝不是外表看上去那般无害,多加留意免得节外生枝。”     “是!”杜芊芊是杜威同父异母的庶出妹妹。当年杜威因是庶出,被父亲杜清国的正房夫人逼着留在了朔漠,甩给玉疆抚养。     没曾想这孩子非常有出息,在玉疆夫妇的悉心教导下,文武兼备,屡立战功,深得朝廷器重,尤其在玉疆战死后,更是得到了重用,成为镇守安西州的大将,其父与他早已是云泥之别。     珑儿十七岁那年,杜威奉诏回京述职,以靖国公养子的身份住在靖国公府。杜家的所有儿郎中,只有这个当初被遗弃的庶子最有出息,已是朝廷的股肱之臣。于是杜清国在夫人的怂恿下,厚着老脸去请杜威到家中一叙。     杜威自然不肯,他早已把玉疆夫妇当作自己的父母,珑儿才是她的手足姐妹,杜家对他来说,没有留下任何好的回忆。最后还是在珑儿的开导下,并答应陪他一起回去,才勉强回家吃了顿饭。     杜家没想到,不但朝中炙手可热的杜大将军回来了,连朝中备受宠爱的无忧公主也一同前来,顿觉荣耀万分。     席间必然是谀辞如潮,极尽奉承之能事。当年才不过十三岁的杜家庶女杜芊芊,乖巧伶俐,很会讨好三哥杜威和珑儿。结果不慎将一碗热汤撒在了身上,珑儿立刻拿出手帕给她擦拭,没想到这块手帕曾经是还未当皇帝的伊光给她裹过伤的。     伊光即位后,一次机缘巧合遇到了杜芊芊,见她用着这块手帕,便十分好奇,得知是皇后相赠,一问她居然还是戍边大将杜威的庶妹,杜芊芊就成了杜贵嫔。(未完待续)     ps:陌陌的《凤鸾吟》终于上架了,感谢一直陪伴和追文的朋友们,希望上架后,能够一如既往地得到朋友们的支持和鼓励。     陌陌这里先拜谢了!     o(n_n)o...     o(n_n)o...           83. 刀的故事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与银铃子的重逢,让书瑶倍感亲切。接待晚宴的第二日,两人一起去参拜了京中的护国禅寺。     多年前,银铃子第一次来京时,珑儿就曾经陪同前来参拜过。鞑靼人对护国禅寺有着特殊的情缘,皆因护国寺那不同一般的历史背景。     护国禅寺创建于元代,是元朝一位丞相的故宅改建成的寺院。经历代扩建,成为京城最大一座寺庙。     元代时,朝廷赐名为敕建大护国禅寺,一直是皇家寺院。后来元朝覆灭,鞑靼人虽退回草原,但寺庙被完好地保留了下来。     出于对祖先的敬仰和对前朝的缅怀,鞑靼的使节也好,商贾也好,凡是来京的鞑靼人都必会前去参拜。是以银铃子两次来京城,自然也都要去参拜。     鸿胪寺早已事先知会护国寺做好迎接鞑靼使团的准备,整条护国寺大街被五城兵马司、京营严密戒严。     以往热闹非凡的庙会摊铺,被明令停业一天,街道两边全部用青布帷帐遮蔽。     皇后的凤辇銮驾缓缓行进在最前面,太子的明黄大轿和使团车队紧随其后,乐雅与皇后同乘一辇,小姑娘兴奋地透过纱帘看着两旁热闹非凡的人群。     突然外面礼乐鼓声响起,护国寺方丈已率寺中高僧出寺迎接。     书瑶与银铃子在离寺门外一箭之地的牌楼处下轿、下车,随方丈步行进入寺中。在大雄宝殿向释尊金身焚香礼拜,银铃子和嘎鲁奉上从塞外专程带来的贡品,寺中钟鼓齐鸣,僧众齐声诵佛,欢迎远方尊贵的客人。     金刚大殿上僧众为使团表演“金刚驱魔神舞”。书瑶带着峻逸、乐雅陪着银铃子和嘎鲁一同观看。     书瑶一边看,一边给峻逸、乐雅和嘎鲁解释金刚驱魔神舞的含意,几个孩子听得非常入迷,还不时好奇地发问。     看完表演后一行人又在方丈和云雀的陪同下,参观了寺中著名的几座大殿。     护国寺占地约五千余亩,有殿宇僧舍几百间,依山而建。殿阁楼宇重叠错落。甚是恢弘。看到这样的景象,银铃子感慨道:快十年了,这里仍是原来的样子。看来你们的先皇与现在的皇帝都很注重文化保护啊!     一旁陪同的云雀介绍道:“元朝之后,护国寺在历代战争中均有不同程度的损毁,我朝龙兴后,朝廷多次拨专款对寺院进行维修和扩建。重修了包括藏经阁、伽蓝殿、无量殿等在内的多处寺内古迹。     当今圣上即位后,又对列国僧舍进行了修缮。加大对藏教、喇嘛教等教众的保护,使得各种教派在护国寺和平相处融汇交流,吸引了周边藩属国不断派遣僧侣使节来寺中取经学习。     现在寺中还有各国僧众千余名,年节之时。举行水陆祈愿**会,诵经之声响彻四方,前来观礼祈福的信众。更是人山人海。周边经济也因此被带动起来,寺庙周围各种商家店铺林立。庙会小吃更是京城一绝。”     银铃子听后赞叹不已:“你们的大皇帝陛下,真乃弥勒转世仁德天子是也!难怪大顺这些年如此富裕强大,人命安居乐业,真希望大顺与鞑靼能够万世修好,永罢刀兵。”     一听这话,书瑶和云雀对望一眼,心中欣喜不已,但顾忌自己的身份,又不好太过喜形于色,于是正色道:“你说得真是太好了!如果鞑靼的可汗也是你这样想的就更好了!”     这本是一句官样对答,可听在银铃子的耳中,却是另有一番意思,“珑儿到底还是不肯原谅阿日斯愣,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     可一想到阿日斯愣为她做出的牺牲,又有些心有不甘,于是说道:“珑儿还在为你父亲的死耿耿于怀吗?这事真的不能怪阿日斯愣哥哥,毕竟他是可汗,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为了补偿你,已经将安西州送给你了呀!你知道吗?当时他这么做,回到王庭后,遭到了阁属一致的谴责,这是他自继承汗位以来,第一次遭遇信任危机,连飞鹰都不理解他。”     书瑶知道飞鹰是银铃子的丈夫,是阿日斯愣的安达好朋友,是鞑靼五大兀鲁思克烈部的首领,如果连飞鹰都质疑了阿日斯愣,可见当时他的这个决定有多么不得人心。     可书瑶根本就不是因为怪罪阿日斯愣,而不肯叫他的名字。她只是觉得自己跟阿日斯愣根本就不熟,叫她直呼一个陌生男子的名字,而且还是另外一国的君主,她真的是有些叫不出口,何况她也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上面去。     银铃子可不这么想,银铃子从见到珑儿的第一眼起,就一根筋的认为,珑儿就应该嫁给她的哥哥,就算是现在珑儿都已经是大顺的皇后了,她仍然希望珑儿能够与阿日斯愣重修旧好,所以总是不遗余力地给珑儿讲述阿日斯愣对她的思念,不断回忆他们之间的美好往事。     书瑶的想法又不同,她想,既然银铃子已经提到了这些,她何不顺水推舟地向银铃子了结或印证一下云雀曾经向她说起过的皇后,不!珑儿和阿日斯愣的故事细节呢!     于是两人各怀目的坐在护国寺后山一处凉亭中,这里四周是巨大参天的银杉,嘎鲁和峻逸在不远处似在讨论着什么,乐雅因先入为主的原因,对嘎鲁没有好感,可又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就在两人身边静静地观望。     书瑶和银铃子见三个孩子相处还算是融洽,也在一旁欣慰地看着,吩咐宫女太监嬷嬷们照看好三位殿下,小心别处任何意外。     银铃子看着嘎鲁,缓缓地说道:“嘎鲁是不是很漂亮?我们都认为,他是最像阿日斯愣哥哥的一个孩子。她的母亲就是亦里巴里的公主赛莱姆,你的老熟人,说起来,他们两人能在一起,还是你做的媒呢!”     书瑶闻听一愣,不知道这其中究竟还有怎样的故事,怎么还跟“自己”有关?就矜持地看着银铃子,微笑着等她说。     赛莱姆是大顺另一邻国,亦里巴里的汗王伊利亚斯的小女儿。     趁着伊利亚斯年老病重,无力国事,其弟墨托亲王发动政变,杀死了伊利亚斯汗。老汗王的众多儿女中只有王子巴音和美艳非常的小女儿赛莱姆公主逃出,跑到宗主国大顺寻求庇护。     那年,珑儿十四岁,她刚刚才从额济纳回到安西州不久,正被玉疆禁足在家。太后因她曾经成功接待过鞑靼的公主,传懿旨又将她接到京城接待赛莱姆。     在大顺的武力干预下,巴音和赛莱姆得以安全返回故国。临行时,赛莱姆与珑儿又是依依惜别,双方互道珍重,互赠信物,珑儿将阿日斯愣送给自己的腰刀送给了赛莱姆留作纪念。     可谁又能想到,巴音和赛莱姆回国后一年,已经日渐强大的鞑靼,以墨托不守信用为由,悍然入侵亦里巴里。     鞑靼铁骑,一路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很快攻下了亦里巴里的京城和王宫,墨托在宫中**身亡。     阿日斯愣带兵进宫,清点战果时,发现了没来得及跑掉的赛莱姆。在惊叹于她的美貌的同时,见她竟然拿着自己送给珑儿的腰刀,便将她带回了金莲川王庭。     又过一年后,巴音复国成功,赛莱姆已经是阿日斯愣的可敦之一了,还为他生了一个漂亮的儿子。阿日斯愣觉得俩人是因珑儿而结的缘,赛莱姆又异常美丽,对她十分宠爱,对她生的儿子也特别喜欢,亲自给他起名嘎鲁。     书瑶听完银铃子的讲述,不得不惊叹缘分的奇妙!先前,她只是听云雀偶尔提起过当年珑儿曾经送给亦里巴里公主一把短刀,哪知道这把刀还有这些故事啊!     但是不对啊?这把当年阿日斯愣送给珑儿,用来确定双方结为儿女亲家的刀,不是现在都在皇帝那里保存着吗?既然送给了赛莱姆,那又是什么时候回到珑儿手中来的呢?难道有两把刀?不会吧?     对于书瑶来说,珑儿与阿日斯愣的故事实在是有太多不确定和未知的地方了!本来银铃子是解开所有秘密的最佳人选,可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银铃子开口询问。     不问吧!错过机会就再也没有了。问吧!又怕引起银铃子的怀疑。毕竟这些都是“自己”曾经的亲身经历啊!想想真是太难受了,要怎生才能从银铃子哪里套到两人的故事,而又不引起怀疑呢?(未完待续)     ps:陌陌反正是一到周末就莫名其妙地乱忙!大家不要介意哈!反正老读者都知道。但这里还是要跟大家道歉,今天更新晚了些,陌陌鞠躬了!     o(n_n)o...     o(n_n)o...           84. 波澜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书瑶给银铃子斟上一杯奶茶,看着前方玩射箭的三个孩子。     虽然眼睛看着孩子们,可书瑶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才能跟银铃子套出话来?     正想得出神,一阵惊呼声,把书瑶从恍惚中惊醒。就见本来在玩射箭的三个孩子,只有峻逸一个人站在平台边大喊大叫,嘎鲁半个身子几乎吊在栏杆上,伸手拉着乐雅。     看清状况后书瑶腿都吓软了,银铃子已经疾步跑过去,一旁的宫女太监大呼小叫地忙着拉人。等书瑶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时,乐雅已经被侍卫们拉上来了。     书瑶扑上去一把抱住乐雅,上下左右一通细看。乐雅也被吓坏了,扑到书瑶怀里大哭起来。书瑶抱着乐雅一阵的心疼后怕,站起身来,对着一圈宫女太监厉声喝道:“你们是怎么看护公主的?”     旁边的宫女、太监和侍卫立刻跪倒一片,趴在地上直呼“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书瑶转头又看向峻逸,到底还是个孩子,峻逸也被当时的情景给吓坏了,半天反应不过来,见母后明显带有责备意味的目光看过来,心中不免一抖,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不过还好硬生生地被他给憋住了,没敢掉出来。     也跟着立刻跪倒说:“孩儿没有看护好妹妹,请母后责罚。”     书瑶看到峻逸眼中委屈的眼神时,已经有些后悔了。心中责备自己,“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你以为那真是你的儿子和女儿啊?那可是凤子龙孙,将来的储君,你还敢瞪人家!不想活命了?”     随即又觉得,峻逸不过是个只有六岁多的孩子。事发突然可能他也来不及做出反应,旁边那么多太监宫女和侍卫都没来的及,别说他一个孩子了。     于是立刻蹲下身,扶他起来道:“母后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快起来,你也不想乐雅出任何意外的,对吗?男子汉有担当是应该的。可也不能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快起来!”     还没来得及询问是怎么回事,又听紫陌道:“娘娘,嘎鲁王子的衣裳扯破了!”     啊!什么?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又去看抓住乐雅的嘎鲁怎样了。     “立刻传太医!”     书瑶抱着乐雅走到嘎鲁身边,蹲下身,见他右手大臂处的袍子被刮破了一个大口子,伤到手臂已经出血了。     “嘎鲁。疼不疼?不怕,太医马上就来。”书瑶赶紧将乐雅放下。拉着嘎鲁,用手给他捂住伤口止血。     “不碍事,这点儿小伤算什么?”嘎鲁一边说,一边抽回自己的手臂。接过银铃子递过来的一条汗巾,很娴熟地用牙咬着一头,左手刷刷几下就把伤口给裹住了。     书瑶简直惊叹不已。旁边站着的峻逸和乐雅也是一脸的钦佩,只是峻逸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上前关切地问道:“嘎鲁,你不要紧吧?多谢你就了乐雅”     嘎鲁漂亮的眼睛忽闪了几下:“应该的,我没事,在草原上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书瑶还想表达点什么意思,倒是一旁的银铃子道:“男孩子家,受点伤出点血,可以使他们更加勇敢和强壮,你就不要往心里去了。”     这时,孙杏壶来了,大家又忙着让太医给嘎鲁处理伤口。从始至终嘎鲁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倒是乐雅一直很担心地站在一旁看着太医给嘎鲁处理伤口、上药包扎,想说点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     出了这样的事,大家也没心情再玩儿了。虽说银铃子和嘎鲁一再表示没什么?换件衣服就好了。可书瑶不敢在做停留,毕竟太子和公主都受到了惊吓,还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呢?     银铃子见书瑶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劝了两句,见没什么效果,也就不好再坚持了。原本的游览计划只好改期。     一路回来,乐雅都不发一声,乖乖地依偎在书瑶怀里,书瑶轻轻安抚着她,想来是孩子太小被吓着了。     经过一番了解,原来,三个孩子本来站在平台边儿上玩儿射箭。峻逸哪里是嘎鲁的对手,总是输给他,乐雅自然就不乐意了,想着怎么才能帮到哥哥赢一局。     又一轮开始的时候,就悄悄站到了嘎鲁的身后,准备趁他专心瞄准时吓他一跳,好让他射偏。     没曾想,嘎鲁不知道她站在自己的身后,为了显摆自己很厉害,根本没把这种小儿科的比试放在眼里,就朝后多退了几步,意思是我再远些仍然能够赢你。     他不停朝后退,乐雅只好跟着向后躲避,结果一下绊到了地上的一颗突起的小石子,峻逸和太监宫女们见她不停后退,眼看离平台边缘越来越近,还未来得及出言阻止,乐雅就向后一仰迭出了栏杆。     幸亏嘎鲁反应极快,回手一把抓住了乐雅的一只手臂,虽然栏杆外侧不算太高,可如果真的跌下去,只怕也会受伤不轻。由于用力过猛,嘎鲁也被突出的栏杆给刮破了手臂。     书瑶坚持亲自把银铃子和嘎鲁送到四夷馆,又吩咐孙杏壶留下给嘎鲁医治,又叫内务府送来一堆补品,这才带着太子公主回到储秀宫。     原以为,皇上可能已经在储秀宫等着责备自己了,可回来一看,皇帝根本就没来。不免松了口气,倒是裴妃听说乐雅险些跌出栏杆,赶紧过来探望。     裴妃给书瑶见过礼,见乐雅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书瑶见裴妃对乐雅和峻逸如此上心,而且看峻逸和乐雅对裴妃的态度也很是尊敬。想来裴妃平日对两个孩子是尽心尽力的,心中不免一阵欣慰,对裴妃的态度也亲近起来。     宫女们伺候着乐雅和峻逸去后殿更衣,书瑶和裴妃在寝殿丽景轩小院内的海棠树下坐着闲聊,话题自然离不开孩子。     过了一会儿。裴妃道:“娘娘此番回宫,本该早就来拜见的,只是陛下已经下了口谕,说娘娘并未痊愈,只是因着银铃公主的缘故,才专门从西山行宫回来相见,不知娘娘这样操劳。可否会影响凤体康复。”     书瑶想着裴妃既然与皇后交好。这样说话似乎显得有些生分,不过转念一想,皇后养病不在宫中。两个孩子都由她代为抚养,身为“养母”怕“生母”有想法,应该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道:“你我之间还用这般小心翼翼吗?我不在的时候,峻逸和乐雅多亏你在照顾。我听皇上说,乐雅病重那几天。你整宿整宿地抱着她不肯休息……”     “臣妾没有照顾好公主,还请娘娘责罚!”裴妃起身,赶紧向书瑶谢罪。     书瑶没想到,裴妃竟如此小心。赶紧起身扶住她道:“看你!怎能责罚你,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乐雅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今日我看,他们兄妹俩对你也甚是亲热。想来你平日对他们是极好的。”     裴妃拘谨道:“这些都是应该的,承蒙陛下和娘娘信任。臣妾自当尽力。乐雅公主可一点儿没有忘记您,平日就经常吵着要去西山行宫看你,生病时更甚。太子殿下心疼妹妹,只好扭着南陵王去求了安乐侯夫人帮忙照顾,这才很快好了起来。说来惭愧,臣妾实在无用,到底也没照顾好公主的病。”     书瑶一听提到自己了,脸色自然而然就是一变,但赶快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想着裴妃说这话,分明就是怕皇后疑心她有取而代之之心。     为了不至于让她再继续猜疑下去,也为尽快结束谈话,话锋一转:“不管怎样,终归两位皇儿的确是被你照顾得很好。。至于我的伤病嘛!孙杏壶说了,这病急不得,今后要长期调养,如今是一点儿都不能操心,也不能太过吵闹。今日虽说是鞑靼的嘎鲁王子受伤才提前回来的,其实是我有些自感力不从心,才借了这个由头,回来歇息。”     裴妃一直都在注意着皇后的脸色,见刚才自己提到安乐侯夫人时,娘娘的脸色变了一下,心说:“坏了!为什么要在娘娘面前提安乐侯夫人呢?明明皇后最不待见的就是安乐侯,更何况还有一个跟她长得极像的安乐侯夫人替她照顾公主,这明摆着,拿钝刀戳她的心窝子吗?”     思及此,额头都有些见汗了,又听皇后说她今天提前回来是因为有些累了,于是赶紧起身道:“娘娘今日劳累,臣妾来看看两位殿下无恙就好,这就告退。”     书瑶见她实在拘谨,也希望她早些回去,就没有留她。正要走,峻逸从后殿更衣出来,见裴妃要告辞,就上前跟她说话,还没开说,乐雅也更完衣出来,两人又一起扯着裴妃说了会儿话,裴妃这才起身告辞。     刚走到宫门口,远远见一群太监簇拥着皇帝朝这边来,赶紧上前参见。     伊光道:“爱妃怎么这就要走啊?”     “回陛下,臣妾听说今日在护国寺,公主出了点儿小意外,过来探望一下,见公主并无异状,不敢扰了皇后娘娘静养,这就准备回去了。”裴妃斟酌着措辞答道。     “嗯!去吧!”伊光知道裴妃一向胆小谨慎,话不多说,进宫去了。     进得宫来,穿过几处游廊来到丽景轩,远远就听到一阵开心的笑声,伊光不由加快了脚步,冯国泰和一众太监不得不小跑,才能跟得上陛下的脚步。     走近一看,只见皇后穿着淡紫色云纱透绣金凤牡丹广袖衫,头上戴着五凤衔宝点翠挂珠釵,坐在树下。公主依偎在她怀里,太子坐在两人对面,三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开心得不得了!     黄昏金色的阳光,软软地洒在三人身上,带着柔和的光晕,仿佛人世间的一切美好,都集中在了这一刻,让人不忍打扰。(未完待续)     ps:不好意思各位亲,今天在外耽误了更新时间,赶紧补上!     为了安抚大家久等的心,今天字数稍微多点!     o(n_n)o...     短暂的周末即将结束,明天又是“忙得”了!     提前祝大家周一愉快哦!     o(n_n)o...     o(n_n)o...           85. 回忆 回忆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那天,伊光第一次在储秀宫用了晚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开心的笑声不时飘出丽景轩,直到很晚,皇帝才移驾乾清宫。     第二天,皇后在储秀宫宴请银铃公主和嘎鲁王子。     储秀宫旁边就是御花园,书瑶和银铃子相携一同来到园中赏景。     书瑶先问了嘎鲁的伤势如何?又问昨夜有没有什么不适?嘎鲁回答没事,说那位太医的药疗效很好,昨夜一点儿都没疼。     书瑶心想,那是自然,杏壶的芷香续断膏那可是疗伤圣药,医术又高,连宝隽那么重的伤都被救了回来,你这点擦破皮的伤自然不在话下。听罢放心了,这才让三个孩子去玩儿。     有了昨天的教训,太监宫女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跟在三个孩子身边,亦步亦趋。     提及宝隽,书瑶心中不免一阵惆怅。自己在这扮演人家的妻子这么上心,不知这几天宝隽是怎么过的?是否按时吃药?能干的凌姨娘如今失了他的心,宋家姐妹虽然勤谨,可到底胆子太小,性子又弱,也不知道能否弹压得住府里那些人精,到时可别什么事都得侯爷操心。     银铃子见书瑶呆呆看着三个孩子跑远的方向,哪里知道她是在想其他人呐?只道是在担心嘎鲁,就打趣道:“嘎鲁没事的,壮得像匹小马驹,你这么在意嘎鲁,让他做你的女婿吧?他来之前,阿日斯愣哥哥,可把你的笛子都给他了!”     “呃?”书瑶正在思念宝隽,猛然听到这话,一下懵了。不知该如何去接,想着先前伊光曾经答应过乐雅不让她远嫁的,现在人家旧事重提,这可如何是好?     只好笑看着银铃子不说话,她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银铃子以为她是舍不得乐雅或是对嘎鲁的未来没有信心。     于是道:“你放心,嘎鲁是哥哥的七个儿子中最聪明。也最得宠的一个孩子。将来一定会继承汗位。乐雅是大顺皇帝和皇后的嫡女,又是一代战神的亲外孙女,身上流着战神的血。身份贵重,血统高贵,又聪明美丽,她必定会成为草原最尊贵的女人。     再说嘎鲁的额吉赛莱姆。也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当初若没有你,她早就死于乱军之中了。哪还能有今日的荣耀。还有阿日斯愣哥哥,就是看在你的面上,也断不会让你的女儿受委屈的。再不济还有我呢?你放心,有我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克烈部的支持,保证谁也不敢欺负她!”     书瑶被银铃子的真诚所感动,能够得到她的承诺。的确是有力的保障。可乐雅不是她的女儿,她根本没有发言权。要是能够把这场婚事推掉最好,若实在推不掉,那么现在能够给她争取多一些的保障也是不错的。     看乐雅跟嘎鲁,两人经过昨天的事后,已经不再像才见面时跟乌眼鸡似的互相看不顺眼了,想想说不定真是段美好姻缘也未可知!     见书瑶低头沉思不说话,银铃子不死心,她一门心思就想能够让战神的血统融入草原。当年珑儿还小时,就一直撺掇着阿日斯楞娶珑儿,如今珑儿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就希望同样有着战神四分之一血统的乐雅能够嫁到草原去。     所以问道:“珑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书瑶笑了笑:“银铃子,乐雅的婚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她是皇家公主,她的婚事,得要得到她父皇的恩准才行。”     银铃子一听,立刻就急了:“你不会是想赖账吧?当初,可是你亲口答应阿日斯楞,将来让他的儿子迎娶你的女儿的,你不可以这样不守承诺!”     书瑶闻听也不急着辩驳,只是慢慢陈述道:“当初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我也没想到我会成为一国之母,那时候我可以做自己的主,可现在,你觉得我能做得了主吗?”     看着有些气结的银铃子,书瑶觉得有些愧疚,可自己在乐雅的婚事上,是真的一点儿都做不了主,也不能轻易许诺的。     语气稍微放软一些,又接着道:“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你说的笛子是什么意思?我有些记不太清楚了,再有你说可汗,呃!就是阿日斯楞曾经送给我一把短刀做为信物,可那天又说我把它赠给了赛莱姆,如此说来,现在我手上已经没有这个信物了,这个婚事应该就不算了吧?”     银铃子听她这样说,不敢置信地侧头看着她,上下打量了足有好一会儿,站在两人不远处的文绣和紫陌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两人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这简直太容易引起银铃公主的怀疑了。     书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她心里就是笃定银铃子不会怀疑她是冒牌货。     银铃子看了她半天,她压根就没想过书瑶是个冒牌货,因为书瑶给她的感觉完全没有错,仍旧如小时候一般的聪慧狡黠。     她认定了珑儿就是舍不得女儿,想悔婚!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那把刀不在手里,不过是推搪之词。虽然有些生气,但也还能理解,毕竟珑儿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己有好几个女儿,可一旦说要出嫁到很远的地方去,自己也会舍不得的。     于是道:“你怎么会不记得这些事了?是不是想忘记哥哥和我!还有我们曾经美好的回忆!!”     “你冤枉我,我哪有?实话跟你说了吧!坤宁宫失火后,我在大火中受了很重的伤,再加上连惊带吓的,有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现在看到的我,已经好了很多了,刚刚受伤的时候,我连陛下和两位皇儿都不记得了,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还是在太医的悉心治疗和调养下,才开始慢慢恢复,才慢慢记起了一些事情。你来之前。我一直在西山行宫静养,现在仍然没有痊愈。只是想着你千里迢迢来看我,我若不来见你一面,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也许就是一辈子也不一定。”书瑶说完表情很是伤感,这到不是装的,是真的心中有感。     银铃子是性子直来直去的人。心中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再说书瑶所言。与她们掌握的情报一致,她的确是一直在西山行宫静养。再加上,从小到大。她对珑儿就有着一种特殊的喜爱,一见她这样难过的表情,马上就相信了,根本不疑有他。     于是拉着书瑶的手道:“珑儿。你受苦了!怪不得你见到我这个手镯,一点儿都不兴奋。原来你竟然是曾经失忆过!”说完拉开袖子,露出手上戴着的一套紫金手镯链。     书瑶听云雀说起过这套手镯,这是当年银铃子第一次来京城时,珑儿自己花钱买来送她的。     手镯由紫金打造。用金丝编织出细小连环相互缠绕连接而成,镯上连有四根同样款式略细的链子,连接前端的四只戒指。戒指通体浮雕西域奇花曼陀罗,整件首饰看起来充满异域的神秘感。     这样一件首饰。原本很难让人忽略,可这两天自己忙着应对各种状况,没来得及去做细微的观察。不过听银铃子的意思是相信自己在大火中失忆了?于是心念一动,何不趁此机会,谎称自己记忆缺失,套出当年珑儿与阿日斯愣之间故事的细节呢?     于是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轻轻捂着自己的嘴,盯着那副手镯道:“我当然记得这个手镯,当年是我买来送你的,还是我们一起选的呢!你一直都戴着?可你若不提起,我是真的想不起来的,只觉得这件首饰很眼熟。     你送我的那把带银铃铛的短剑,我也一直收藏着。”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头,这样欺骗好朋友真的很难受,不过想想自己也不是恶意,只是好奇罢了。     “想不到你伤得这么重!没关系,想不起来,咱们正好一起回忆。你想知道什么?或者你忘记了什么?你问我,我来告诉你就是!”银铃子十分善解人意地保证。     其实她也是希望通过回忆,能重新唤起珑儿对阿日斯愣的感情,就算他们两人已经没可能了,至少可以成全后辈,这也算全了阿日斯愣的心愿。     “耶!”书瑶太开心了,自己终于可以知道,当年珑儿与阿日斯楞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想着银铃子这么信任自己,心中还是有些小愧疚。但最终好奇战胜了愧疚,于是假装很疑惑地开始将自己一直埋在心里的问题,一个一个问了出来。     整个一天的时间,都在两人的回忆中渡过。     这些回忆实在是太美好了,那种纯真的,淡淡的少年之间的纯洁感情,简直让人不忍亵渎!     书瑶开始慢慢明白了,珑儿当初为什么就会傻傻地答应了阿日斯楞的请求,将来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也终于明白了阿日斯楞为什么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几乎已经唾手可得的安西州又拱手送给了她。     直到晚宴结束,银铃子带着嘎鲁离开时,书瑶都还没有完全从对往事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这些回忆,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真实了,就像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样。当银铃子说到,阿日斯楞带着珑儿去看草原日出,第一次向她明确地求婚时,书瑶忍不住问道:“这些应该是只有当事人两人才知道的事吧?你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连对话和表情都知道?”     银铃子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书瑶,然后用幽怨的声音说道:“如果有一个人,在近十年的时间里,经常跟你回忆述说这些细节,你是不是也会知道的**不离十啊?”     书瑶一听,觉得也是,看来阿日斯楞是个长情的。不过转念又一想,或许得不到和已失去的,才是真正最值得用一生去回忆和追求的。     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已经得到了证实,看来假不了了!那么究竟是怎样的呢?     书瑶这些天不停的在云雀和银铃子间寻找答案,然后自己脑补了好多细节,将所有片段全部串联在了一起,勾勒出一幅充满诗意和冒险经历,又间插着朦胧爱情的故事画卷。(未完待续)     ps:各位亲:     第二卷相见欢,到今天就完结了。     书瑶到底脑补了什么样的珑儿和阿日斯愣之间的故事呢?到底当年珑儿是如何认识阿日斯愣的?珑儿又是为什么没有嫁给阿日斯愣而是答应了他“将来让他的儿子娶自己的女儿”......     一切问题都将在第三卷中得到回答,敬请期待《凤鸾吟》第三卷归塞北     ..     这里要特别感谢荒泽孤雁和侯星宇赠送的粉红票!大家快拿打赏、推荐和粉红票来砸陌陌吧!     陌陌拜谢了!           86. 那达慕的召唤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ps:各位亲:     第三卷归塞北开始了,将在大家面前展开一幅波澜壮阔的塞北风情画卷。大家不要客气,尽管用粉红票、推荐票、催更票、打赏来砸陌陌!     感谢紫罗兰芊芊投给陌陌的粉红票!谢谢!     故事要从先帝启德二十六年,靖国大将军玉疆历时三年,在额济纳大败鞑靼卓力格图汗,一举收复酒泉、安西诸镇说起。     那一年,玉疆因立下不世之功,被进封为从一品靖国大将军,加授左柱国将军,晋封一等忠勇侯,兼任安西州总兵,战时节制包括安西、肃州、甘州、朔漠在内的四镇兵马。其妻玉柳氏晋封为二品诰命夫人。其教养在太后/宫中的独女玉玲珑被册封为县君。一时全家风光无限,无人能及。     那一年,玉玲珑受命接待,随鞑靼议和使团一同前来的卓力格图汗的小女儿银铃公主,两人一见如故结为金兰姐妹。银铃子赠送给了珑儿一把带有一串银铃铛的短剑做为信物,邀请珑儿到草原作客,观看草原儿女的盛会那达慕。     可随后发生了东宫长孙殿下李峻熙感染时疫事件,两个小姐妹来不及道别,就分开。银铃子返回鞑靼,珑儿因救治长孙殿下有功,被启德帝晋封为无忧郡主。翻年开春后,随父亲镇守安西州,离开生活了三年的京城及众多小伙伴,在边城长到十四岁。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启德三十一年,六月的一天。     安西州以北,去往额济纳的路上。一个由几十辆大车和近百匹骆驼组成的商队,正缓缓行进在草原上。     商队中间一辆大车堆得高高的货物上。坐着一高一矮两个少年。     个子高壮的那个,大约十五六岁,正垂头丧气蔫头巴脑地纠结着一张脸。旁边瘦小些的那个约摸十三四岁,东张西望一脸的兴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瞧着什么都新鲜。     看两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安西州普通汉人家的孩子。高个子少年腰挂一把雁翎刀,小个子少年腰上并排斜插着一支紫竹短笛和一把银色短剑。剑柄上一串银铃随着马车的晃动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小个子发现。旁边不远处的草滩中窜出好几只大眼贼(草原鼠),正坐成一排看着这支浩浩荡荡的车队从眼前走过,像见到什么稀奇事一般连忙指给旁边的伙伴看。     指了半天不见回音。转过头来就看见高个子这副苦瓜表情。于是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你用不用这么一路都这样要死不活的啊?都跟你说了,既来之则安之,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如果你再这样,干脆回去算了!我不要你陪我了!”     高个子马上道:“这怎么行!你一个人去额济纳我不放心。再往前出了柳河驿就是鞑靼人的地盘了,那可太不安全了!不行!坚决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就你这一天到晚绷着张死人脸。只怕还没到额济纳我就已经被你给郁闷死了!再说现在关外,也没你说的那么邪乎,我们去玩个三五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最多就是被爹娘给训斥一顿。要不他们还能怎样?”     “这位小哥说得对,现在关外可太平多了,几年前谁敢去额济纳呀!那时候安西州还在鞑靼人手里。行商的根本不敢走这边,都是走肃州去关外。走一趟得四、五天才能到。自从玉大将军收复安西州后,我们从安西这边走,光路程就要节省两三天呢!     再说现在马匪也没那么猖狂了,老以前听说像我们这样规模的商队,还得合伙请武师团练保护,现在只要不落单,基本没人敢来抢。”赶车的老大爷听见两人对话后,忍不住插嘴。     “那大爷,以前你们都不去额济纳吗?那儿不是每年都举办那达慕吗?那是多好的做买卖的机会啊!”小个子好奇道。     “嗨!谁说不是呐!那些鞑靼人,其实是很需要我们的丝绸、茶叶、瓷器、铁器的,我们也需要他们的皮毛、药材,可这一路上来回太危险了!     先不说你能不能卖到好价钱,单说这路上四五天的时间,就够你受的!更别说这一路要经过好几个关口,几乎都有鞑子兵把守,每过一个关口你就得脱层皮。然后还有好些多如牛毛的小股马匪,这些家伙悍勇无比,机动灵活,抢完就跑,被抢了你连哭都找不着坟头儿!     你说明摆着那达慕是个多好的机会啊!关内的行商愣是不敢去!     据说好多年前,老汗王还当政的时候,看这样不行啊!他们需要的丝绸、茶叶这些东西全靠走私夹带过去那一点点,卖得贵得离谱。就派他们的那睚阿将军,带兵对这一带的马匪进行了一次肃清,还专门晓谕各关隘不得对商队进行盘剥。又派使节来咱们肃州通晓商会,声称只要肯在那达慕其间去做生意的,他们保证商队的安全。     结果还真有那不怕死的去了。你猜怎么着?钱嘛是赚了不少,可是快到咱肃州地界儿时,还是被一伙马匪给劫了!只有几个人跑了出来,钱不但没挣着还弄了个人财两空,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往那边去了。”     “那些马匪这么猖獗,那咱们的官府为什么不出兵清剿呢?”小个子继续问到。     “怎么没有!咱们只能管咱这一片儿的不是?那些马匪贼精贼精的,马术高强凶悍无比,又熟悉地形,官兵清剿还没出关呢!人家早就望风而逃了,你上哪儿找去?     再说了,那马匪里什么人都有,有汉人、鞑靼人、瓦剌人、女真人还有从亦里巴里来的,全是一帮亡命之徒。嗨哟!那人复杂去了!被逮着了,都说自己是被马匪胁迫来的,自己也是被他们抢了财物被逼无奈才跟着干的。反正呐!不好弄!     不过现在好了,自从玉大将军收复并亲自镇守安西州后。去额济纳的路程缩短了,又屡屡出兵对马匪进行追剿。鞑靼那边儿也发现不能这么放任那些马匪劫掠商队了,也出兵清剿。特别是小汗王上台后,几次大的清剿下来,现在可清静多了。     第一次从额济纳做生意回来的人,嗨哟!那可赚翻了!那边的皮货、山参、猎鹰要多便宜有多便宜,带回关内随便一转手就可卖个好价钱!     听说那猎鹰卖到内地去一只就可以换套宅子!还有那些胡姬。五块茶砖就可以换一个!个儿顶个儿的漂亮!上好的漠狐皮一口咱们做饭的铁锅都能换十张啊!别提多便宜了!”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捋着胡子笑。看样子近年来没少在这条路上赚钱。     小个子转头对高个子道:“听到没!人大爷都说不可怕,偏你一惊一乍的!”     高个子刚要说话,老大爷又道:“不过还是小心些好。你俩一看就是从家里偷跑出来去额济纳瞧热闹的,对吧?只要别落单应该没啥问题。在额济纳看几天热闹就跟着商队再一块儿回来,千万别自己一个人乱跑,要不然还真是很难说。毕竟那边是鞑靼人的地盘。鞑靼人彪悍粗野,再加上非我族类。到底对咱们的人有敌意,千万要小心!”     “大爷,为啥对咱们有敌意呢?”小个子很是奇怪。     “嗨!还不是在玉大将军手里吃了败仗,心里不服呗!再加上玉将军又亲自镇守安西州。抵在他们鼻子底下叫他们大气儿都不敢出,心里憋屈呗!还能为啥!”     “可我听说人鞑靼人可是很崇拜玉将军的,都尊称他为战神!”     “是有这么回事!鞑靼人提起大将军那是没说的。都挑大拇哥,是尊称他为战神。可那是大将军。不是咱小老百姓,人家敬重的是大英雄,对咱们普通人还是瞧不上,也不知道他们牛个啥?所以啊!还是小心为妙!”     “嗳!谢谢大爷!你老真好!您老贵姓啊?您是做什么生意的?到时候去了额济纳,还请您多多照应呢!”小个子不失时机的跟赶车大爷套近乎。     “呵呵,好说!好说!”老大爷笑眯眯接着道:“小老儿免贵姓钱,大名钱北昆,这次去额济纳就是做点棉布、茶砖啥的,小本经营养家糊口而已。每年也就是趁着额济纳举行那达慕的时候去走点货,平常都是在关内做小生意。”     “哎呀!那我就叫您钱大爷了!等到了额济纳我们哥俩帮你一起看摊儿,等回来的时候您还带着我们一块回来好吗?”     “那感情好!这样咱们还有个伴儿呢!”老爷子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额济纳,鞑靼语意为“先祖之地”,据传为匈奴最早的王庭所在地。     也不知是原来就这样,还是后来气候变化所致,现在周边尽是戈壁荒漠。因额济纳河从此地流过形成了一块冲积平原,水草丰美,鸟兽成群。每年十月开始上冻,到来年的四月才能完全解冻,可以放牧的时间很短。     但就是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却让这里水草肥美,出产丰富,每年很多牧人从远方赶着牛羊转场来这里放牧。     这里距离瓦剌和亦里巴里以及大顺的边境都很近,所以每年的那达慕盛会都在这里举行。以前,鞑靼人纯粹是为了向几个邻国炫耀自己的强大,后来逐渐成为了一种沿袭。因而每年的六月这里就会热闹非凡,云集着来自鞑靼及周边各国的勇士到这里来一较高下。     整个那达慕为期十天,期间会举行摔跤、赛马、射箭、套马等传统竞技项目,在单项或多项比赛中获得优胜的青年勇士,将被鞑靼可汗亲自授予巴/特/尔的称号。     到了夜晚,这里则是年轻人的世界。到处燃起一堆堆的篝火,马奶酒、乳酪和烤肉的香味在夜空中飘荡。和着悠扬的马头琴声,青年男女唱起牧歌,跳起欢快的舞蹈,在这里寻找自己心仪之人共携百年。     当年玉疆选择这里作为与鞑靼的决战之地,也是因为鞑靼人到了每年的四月至九月都会习惯性的来这里给马牛羊贴膘儿,以挨过漫长的冬季。     所以这里几乎是这个季节他们回到金莲川王庭的必由之路,因而在步步为营及绞索策略的逐步蚕食和步步紧逼下,当年的卓力格图汗,最终钻进了玉疆早就为他撑开的口袋,损兵折将逃回王庭,鞑靼骑兵从此一蹶不振。前年,老汗王卓力格图去世,由他的第五子阿日斯愣接替汗位,成为草原新一代的汗王。(未完待续)           87. 互市交易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ps:感谢大家的支持!     各位还是太矜持了!多多投票啊!     甭管什么票,只管砸过来!     o(n_n)o...     o(n_n)o...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额济纳河的景色美得令人陶醉,小个子坐在货物堆上情不自禁的吟咏起了王维的名句,随后抽出腰间的短笛吹起了《边塞行》。     商队缓缓的行进在夕阳下,悠扬的笛声和着驼铃的叮当声,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悠悠回响,经过两天的跋涉,商队终于在太阳落下地平线前到达了额济纳。     来到额济纳河边,商队选了一块地势平坦的开阔地。大家很有默契地将所有大车围成一个圆圈,帐篷和货物堆在中间,牲口拴在自己大车的旁边,在车上搭上几块半尺宽的木板,将货物码放在上面就算是柜台了。     两个少年帮钱北昆搭好货位,钱北昆拿出干粮分给大家:“赶快吃两口吧!要不一会买东西的来了,连吃饭的时间都没了!”     小个子少年一边接干粮一边问道:“钱大爷,天都快黑了还有人来啊?”     “有!怎么没有!一会儿那些鞑靼人得到消息就会来了。云鹰,先放下吧!过来吃点东西垫垫,一会人来了就没工夫吃了!”经过两天一夜的相处,他们已经很熟了,钱北昆知道两个少年大的叫云鹰,小的叫珑儿。     珑儿又问道:“大爷,那达慕的主会场到时候在哪儿啊?”     “哦!这个你不用着急,等天亮了,你一眼就能看见。有一座金顶帐篷的地方就是,如果大汗来了,还会在金帐的外面树一根苏鲁定,所以啊!你根本都不用问。”     “大爷,那鞑靼人的大汗长什么样啊?”珑儿一脸好奇地继续问。     钱北昆还没来得及回答,远远就见好些鞑靼人陆陆续续骑马而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近前下马后。牵着马这个摊位瞧瞧那个摊位瞅瞅。商人们赶紧用半生不熟的鞑靼语介绍自己的东西,询问他们需要什么?     钱北昆的摊位前来了一老一小看上去像是父子俩的鞑靼人,父亲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指着砖茶问钱北昆:茶!卖!     钱北昆满脸堆笑问道:卖卖卖!您!什么换?     那位父亲从马背上扯下来一条灰白色带黑被毛的狼皮筒子。递到钱北昆面前道:这个,五块!     “哦!不不不!最多两块!”钱北昆赶紧摆手。     砖茶的主要原料有青茶和黑茶,经过高温蒸压而成,色浓味苦。内地汉族人很少喝,西北人及关外的民族却很喜欢。鞑靼人喜欢将砖茶磨碎后加盐和鲜奶一起熬煮。制成奶茶就着炒米来饮用,他们是宁肯一日无食,不可一日无茶,可见其喜爱的程度。     旁边的云鹰和珑儿见这么大一整条狼皮。才换五块砖茶,这要是在安西州能换小半车砖茶了!可钱北昆的还价才两块砖茶,珑儿在心里念道:“暴利!简直太暴利了!这爷俩待会儿。会不会恼羞成怒揍他一顿呢?可别打着我了!”心里想着就悄悄躲到了云鹰的身后。     鞑靼人父子显然也很不满意这样的还价,拿着皮子对着钱北昆叽里咕噜的一阵鞑靼语。那意思应该是在夸自己的皮子如何好如何好,如何如何难得,你还的价太低了!     这么多年住在西北,珑儿和云鹰虽然能听懂鞑靼语,可他们的语速极快,连蒙带猜的大概听懂了他的意思。     那位父亲道:“四块!”     “不行!两块!”钱北昆丢下这句话给鞑靼父子消化,又忙着招呼不断过来询价的其他客人。     珑儿现在觉得应该不会打起来了,胆子稍稍放开了一些,从云鹰背后站出来瞧热闹。     那位父亲道:“三块!不能少了!”     钱北昆似乎是好像忙不过来懒得跟他计较了一般,把一个准备用一张猞猁皮跟他换棉布的女真人先撇下道:“好吧!好吧!看在你是我第一个开张客人的份上,我们算交个朋友吧!三块给你了!”     鞑靼父子虽说不是很满意但还是接受了这个价钱,又拿出四条跟刚才那条差不多大小毛色的狼皮一共换了十五块茶砖心满意足地走了。     珑儿的眼珠都差点掉出来,云鹰一边帮着抱狼皮进里边去放着,一边跟珑儿道:“你不会也想做买卖了吧?”     珑儿痛心疾首道:“我要早知道这儿这么好做生意,来之前也背一包砖茶来了!这些皮子拿到关内去卖了还不得发笔小财啊!”     “你可打住吧!就你那小身板儿还背一包砖茶来卖呢!你要真背来,还不是我替你背。得了!你还是别背了吧!”云鹰因为她胁迫自己一起来看那达慕的事,还在耿耿于怀,对她自然没好气。     两人拌嘴的功夫,钱北昆又做成了两笔生意,用十丈蓝布换了两张猞猁皮,外搭五张旱獭皮,又用两块茶砖换了十五张旱獭皮。     接下来生意就源源不断而来,云鹰和珑儿几乎是不歇气儿的帮着钱北昆搬进搬出交换的东西。     钱北昆跟人换的主要是皮货,只少量换了一些苁蓉、锁阳、枸杞之类的药材。见两个少年给他帮了不小的忙,心想:“当初幸亏搭了这两个孩子一起来,要不自己还真忙不过来,于是一高兴,就用一块茶砖跟一个瓦剌人换了一羊皮口袋牦牛肉干让两人吃。”     天慢慢黑下来,远处的篝火开始燃起。牧人们纷纷将自家烤好的羊肉,煮好的手把肉摆了出来,马**酒的香味和着羊肉的香味在草原上飘荡,马头琴声响起,年轻的姑娘小伙们开始慢慢聚集,热闹的“篝火晚会”开始了!     河边的互市交易也告一段落,商队的商人们开始坐下来休息吃东西。     远处的歌唱声和嬉闹声不时传来,珑儿想过去看看。云鹰一边嚼着牛肉干一边说:“你哪儿都别去!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待着。这次被你骗出来,回去我爹非揭我一层皮不可!要是再把你给弄丢了或有什么闪失,我爹没打死我,都得被杜威给打死,你就好好待着吧!”     珑儿调侃他道:“哟!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怕威威啊!”     “我怕他!哼!我会怕他!我不过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罢了!”     珑儿见他急赤白脸急于辩白的样子很想笑。     这些年下来,云鹰早就已经不是杜威的对手了,不管是个头、武艺、读书样样都比不过杜威。而且杜威也越来越像个大人,不管是样貌个头,还是说话做事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不光是云鹰怕他,连珑儿和招弟都怕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晋为百夫长,现下已经是千总了。别看年纪小,由于背景在那儿摆着,再加上杜威异常能吃苦,对士兵又极为爱护,有头脑遇事沉着冷静,几次独立带兵进大漠清剿马匪都成绩斐然。用玉疆及其幕僚的话说:“杜威天生就是个当兵的料!”     所以云鹰才会对他有所畏惧,可少年人的骄傲又偏偏让他不愿意承认。     珑儿对他道:“你也别着急,我估计,这会儿威威已经在奉命来找我的路上了,你也就再担惊受怕一晚上,明儿威威就会来了。我走之前,在我房里留了一封信,告诉爹娘我跟你一起来看那达慕,叫他们别担心!”     云鹰惊道:“合着你早有预谋啊!我说怎么路引和通关文牒你都有!那就更好了,你好好待着,等杜威来了,你爱干啥干啥!我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还要等他来,那怎么行,我们出来就是来瞧热闹的,如果就这么傻坐着还不如不出来呢!”     “那唱歌跳舞有什么可看的!要看也去看赛马、射箭、摔跤那些才有意思啊!”     珑儿见硬的不行,就软声对云鹰道:“你就陪我去那边瞧瞧嘛!就坐在旁边看看总可以吧!那边有好些漂亮姑娘呢!你也不想去看看?”     云鹰嚼着肉干道:“在杜威来之前,我哪儿都不会让你去的,你最好乖乖地坐在这儿,要不就干脆去睡觉!你不累啊!”     珑儿觉得自己跟云鹰简直没法沟通,起身指着歌舞声的相反方向道:“我去那边唱歌!”     唱歌是珑儿跟云鹰路上约好的对解手的暗号,云鹰叮嘱道:“你可别走太远了!”     钱北昆正在记账,抬头对云鹰道:“云鹰,你陪珑儿一块儿去,黑灯瞎火的,别走丢了!”     “我才不要他陪呢!就在不远处,我一会儿就回来!”珑儿说完朝篝火相反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续)           88. 遭遇“巨灵神”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ps:各位亲周四好!     明天就又是周末了哟!是不是很期待呢!     各位亲的票票多多的来支持陌陌呀!不管什么票票都可以!     陌陌拜谢了!     o(n_n)o...     o(n_n)o...     话说珑儿借口去“唱歌”,朝鞑靼人燃起篝火的相反方向去了。     走出去翻过一个小土包眼见云鹰看不见了,在土包的遮挡下,珑儿撒腿就开跑。准备从背后绕过商队,去有“篝火晚会”的地方瞧热闹。     为了不被云鹰发现,珑儿绕了一个大弯子跑得气喘吁吁。     怎么还没到最近的那堆篝火边啊?     想爬到一个土包顶上去看看方向,又怕被云鹰看见逮回去,于是继续朝着记忆里的那个方向跑。     可是跑着跑着怎么声音越来越小连四周的虫叫声都能听见了,心中不免害怕起来,只好鬼鬼祟祟的跑到一个土包上去看。     一看才发现,自己不辨南北的乱跑一气,根本连方向都反了,现在自己不但远离商队,离“篝火晚会”那边就更远了。     如果这时候出来个人或是野兽什么的,估计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心里怕的要死,一下子所有的好奇心都没了,只想快点回到云鹰和商队那儿去。     还好天上有月亮,调整好方向正准备往回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队骑兵飞快地从后面追赶上来挡在了珑儿的前头。     最前面的几个几乎是光头,只留着头顶和耳后左右两撮头发,戴着大耳环,虎背熊腰膀大腰圆。跟“巨灵神”似的。     珑儿脑中立刻呈现出多年前,自己在慈宁宫时做的那个关于鞑靼人的恶梦,心里想着:“不会吧?自己真的要被他们掳走?”直接被吓傻在那儿。     那些人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傻掉的珑儿觉得很有趣,其中一个恶狠狠道:“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干什么?”     珑儿还沉浸在对恶梦的回放中,完全没听见对方的问话。     那个家伙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这次珑儿仍然是没听清他问的什么?     不过大嗓门把珑儿给惊醒了。她本能的就拔出腰间的短剑对着前面的马和人一通乱舞。嘴里还大声吼着:“滚开!滚开!你们敢动我一下,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滚开……”     几个人相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跳下马背。把珑儿单手提起来,咔!一下就挟在腋下,一把从她手中夺走了短剑抛给同伴。     骑在马上的同伴接在手中刚看了一眼,就听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道:“给我看看!”     珑儿被那个“巨灵神”挟在腋下别提多难受。于是拼命地挣扎!在那人身上一边使劲抓挠,一边大声的喊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死光头!”奈何这家伙皮糙肉厚。珑儿的挣扎在他看来实在连挠痒痒都不算。     那个低沉的声音,缓缓地用汉语道:“你是谁?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珑儿正被“巨灵神”挟的难受,一听说她鬼鬼祟祟,立刻回道:“我是谁关你屁事!我什么时候鬼鬼祟祟了?你哪只眼看见我鬼鬼祟祟了?”等说完才惊觉对方说的是汉语。马上补了一句:“你会说汉语?”     那人道:“你都会说鞑靼语,我会说汉语很奇怪吗?”     感觉到了对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恶意,珑儿稍微壮了点胆子道:“会说汉语了不起啊!我还会说突厥语呢!你们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那你先告诉我。这把剑你从哪儿得来的?”     “你先让这人放我下来,我才说!”     那人对挟着珑儿的“巨灵神”道:“巴根。放她下来!”     珑儿被放下来后,扭胳膊扭腿儿地活动了几下,冷不防突然对着“巨灵神”巴根的腿就是一脚。     巴根站在那儿纹丝未动,而她自己却疼得龇牙咧嘴地在地上直跳,跟踢在石柱上一样。     巴根双手环胸抬着下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其余的鞑靼人见此情景放声大笑!     那人道:“告诉我,这把剑哪儿来的?”     “朋友送的!”珑儿坐在地上,一边揉脚一边用眼睛偷偷瞄着周围看能不能逃跑。     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     早知道就该听云鹰的话,这下好了!怎么才能联系上云鹰呢?     关键是联系上云鹰,他又能怎样呢?这群人,个个都跟巨灵神似的,估计云鹰在他们面前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朋友送的?这把剑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那个低沉的声音似乎对珑儿给出的答案并不满意。     珑儿正在思量对策,听他这么说,很是得意地回了一句:“你很识货嘛!不错!是你们鞑靼最尊贵的人送给我的。”     “哦,是谁?”长长地拖了个尾音后,那个声音又问道。     珑儿站起身,看着眼前骑在马上的这群人,觉得就像面对一堵墙还是城墙一般的不可逾越。     这要怎样才能逃跑呢?     先别说有么有可能从这群“巨灵神”手中逃脱,就算侥幸能逃脱,他们知道我是汉人,直接就会到商队的营地去找我。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到时候给我扣个敌军细作的罪名,给商队再扣个窝藏细作的罪名,我这不是害了他们吗!     哎!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是的!     如果不跑呢!好歹我有银铃子送我的这把短剑。这群鞑靼人如果是官家的人,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是如果这帮人不是官家的人,是一伙流寇可怎么办?     这回可真是要了亲命了!珑儿在哪懊恼到无以复加。     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跑能跑掉吗?不跑,我又该怎么办?     珑儿正在那儿天人交战,那个问话的人,久不见她回答,提缰向前走了几步,从一群“巨灵神”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珑儿原本正在低头苦想对策,听到马蹄上前的声音,赶紧抬头……     只见一个身材魁伟,发如狮鬃毛的青年男子,骑在一匹神骏非常的黑马上。     这个男子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异常俊美,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神情倨傲,如古希腊神庙中的神祗一般,正居高临下地俯看着珑儿,等着她的回答。     珑儿跟峻熙待在一起三年,原以为自己对美男早就不会有感觉了,可在见到这个人的瞬间,犹如被一道电流穿透全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地咽了口唾沫。     那人上前几步原本想问明白是谁送给她的这把短剑,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幅情景。     刚刚还牙尖嘴利的人,在仰头的瞬间就这么微张着嘴呆呆站着,一双原本就很醒目的大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如天上星河般璀璨的光芒,痴痴地看着自己。     显然珑儿的表情取悦了他,他嘴角微扬,带着一种戏谑的语调问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告诉我,谁送你的这把剑?”     珑儿瞬间就决定不逃跑了,并且一定要去找到银铃子,要她介绍自己认识这个超级大帅哥。     于是用自己都吓一跳的软软糯糯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未完待续)           89. 呼之欲出的名字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马上的人没想到珑儿思维转换得这么快,不但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问自己叫什么?不过这位帅哥显然没光长一张漂亮面孔,也反问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珑儿!你叫我珑儿就是!”珑儿很狗腿地立刻答道。     “你叫珑儿?你真的叫珑儿??”帅哥在马上前倾着身体问到。     “对啊!怎么了!”     “哈哈哈!你真的来了?”马上的帅哥笑得连天上的月亮都失去了光辉。     看得珑儿一阵恍惚,半天才后知后觉道:“啊?你认识我?对了,什么叫我真的来了?”珑儿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帅哥从马上非常漂亮的飘然落地,走到珑儿面前,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着她。     珑儿如此近距离被他看着,真的有种粉丝见到偶像的错觉,闪着一双星星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就差没有做出西子捧心的样子来了。     帅哥道:“你这么看着我不觉得很大胆吗?”边说边从珑儿的腰间把剑鞘抽出来,把短剑插进去,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珑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做这些,愣愣地答道:“没有哇!这很正常嘛!你们男人看到漂亮姑娘时,不也是这样吗?为什么你们可以,我们就不可以?”     “呃!”     帅哥一愣,挑了一下浓密的眉毛道:“我可没说不可以!只是据我所知,你们汉人的女孩儿可都是很羞怯的,像你这么大胆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喏!还给你!”说罢把剑递给珑儿。     珑儿赶紧双手接住,申辩道:“那是一般的汉人女孩儿。我跟她们不同。对了,你不想知道这把剑是谁送给我的吗?”     “我一直在问你,可你一直都不肯说。算了!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你的确跟一般的汉人女孩儿不一样。呵呵!不过你大老远地从安西州来,应该很想见见这把剑原来的主人吧?”帅哥歪着头,用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诱惑着珑儿。     “你怎么知道我从安西州来?你怎么知道我想见到这把剑原来的主人??你难道认识它原来的主人???你到底是谁????”珑儿瞪着一对大眼睛,连续问了他好几个问题。     “因为这把剑,是我送给它的前一位主人的!”     “啊?!你是阿……”珑儿把几乎已经冲口而出的名字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为什么?     因为她突然想到。有一种套话的方式。就是对方一直在跟你说着一些模棱两可的事,虚虚实实地跟你套近乎,让你以为他就是你认为的那个人。     可事实是。只要你不说,他永远都不知道你要说的那个人是谁!     珑儿怕遇到这种人,所以突然打住了,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萌萌的跟帅哥道:“我都把名字告诉你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帅哥本来以为她可以叫出自己的名字了。不知为什么突然又停住了?     略一沉吟就明白了珑儿为什么要这样做,心中不觉一阵好笑:“这小丫头果然如传闻中那样,外表绝不是她真实的自己,不愧是战神的女儿!不过你这些小把戏在我面前没用。因为我已经早就知道你是谁了!”     遂转身对身后的人道:“布库,去告诉飞鹰!叫他立刻派人传令给纳乌苏,加强对额济纳周边的防务。小心一切可疑的汉人,发现有形迹可疑的。立刻抓起来!”     一个跟巴根装束一样的“巨灵神”,在马上一哈腰道“是!”立刻拨转马头,飞奔而去。     珑儿听懂了他刚才用鞑靼语下的命令,一下抓住他的手腕问道:“你们为什么要针对汉人?为什么要抓他们?他们做错什么了?”     帅哥反手一把抓住珑儿的手,促狭道:“还不是因为你!因为我很难保证你不是来刺探我军情报的细作。”     “我当然不是!我就是来观摩你们的那达慕盛会的!再说了,额济纳对于汉人来说还有秘密吗?”     珑儿闻听鞑靼人果然攀诬自己是细作,立刻非常不屑的反唇相讥。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嘲笑他们曾经在额济纳被大顺的军队打败,额济纳已被汉人踏遍,早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一听她这话,除了帅哥以外,周围的“巨灵神”们全都对珑儿怒目而视,慢慢向前靠拢,呈半月形将三人围在中间,一个个摩拳擦掌,一副欲将珑儿除之而后快的样子。     珑儿一看,心道:“坏了!这帮家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都怪你!光顾着逞口舌之快,现在可怎么办?”心中害怕,不免向后退了几步,把剑拿在手上道:“你们要干什么?一群大男人准备欺负一个孩子吗?”     巴根在她身后道:“我们鞑靼人眼里没有大人孩子之分,所有男人都是战士!”     那意思就是,你在我们眼中也不是什么孩子,就是一个战士,你的言论是战士向战士发出的挑衅。     珑儿觉得跟这帮人没法说理,估计自己要是说,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他们还是这套说辞。     这时,帅哥一抬手,制止了“巨灵神”们的骚动,对珑儿道:“不管你现在是不是细作,现在你都只能跟我走了!”     “为什么?”     不待珑儿做出反应,他已经翻身上马,一伸手抓住珑儿后背的衣服,一把将她提上马侧坐在自己的胸前,也不管珑儿的拼命挣扎和呼喊,双腿一夹马肚,朝夜色中飞驰而去。     珑儿起初还死命地挣扎,可帅哥压根就懒得理她。     再加上马匹奔跑起来的颠簸,珑儿还真没胆儿再继续挣扎下去了。只得静静地窝在帅哥怀里:“管他呢!至少现在可以证实他们是官家的人,小命保住应该没问题了,下一步再说吧!”     思想一旦放松下来,疲倦立刻席卷而来,一天的赶路,加上半宿的奔波,珑儿的眼皮很快就支不起来。     起初还使劲强睁着,想看看这帮家伙到底想把自己带到哪儿去,后来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唉!还是放弃吧!(未完待续)     ps:各位亲:     周末愉快!     谢谢每位来支持陌陌的亲!     投票、打赏陌陌吧!     o(n_n)o...     o(n_n)o...           90. 阿日斯楞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珑儿醒来时,一眼看见自己身边趴着一个人,被惊吓得不轻。     一骨碌从床铺上爬起来,迅速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衣服还穿得好好的,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捂着怦怦乱跳的心脏,心想:“还好!还好!”     低头看向那个趴在厚毡毯上的家伙,看不到脸,不过从那一头狮鬃毛般的头发就能猜出,是昨晚的那位帅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银铃子的哥哥,现任鞑靼的金可汗阿日斯楞,只是珑儿还没有得到证实而已。     此刻珑儿心里乱糟糟的,双手抱膝坐在离床铺不远处,一面看着睡着的阿日斯愣,一面回想昨晚的事。     昨晚被阿日斯楞劫上马后,自己虽拼命挣扎,奈何力量悬殊太大,再加上在疾驰的马背上,颠簸了几下之后珑儿吓得死死抱住阿日斯楞不放,她可以感受到阿日斯楞得意地偷笑。     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上哪去?马队跑了很久都没到。     白天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又是一夜的奔波劳累,珑儿已经困顿不堪。     此刻马背上的摇晃和被人拥在怀里的安全感让她开始迷糊起来,恍惚间还是小时候被爹爹抱在怀里一块儿骑马的感觉,慢慢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珑儿真是很恼怒自己怎么这么大意,糊里糊涂的就被人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见床铺上的人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珑儿轻轻的起身,到处查看起来。     这是一个很大的毡房,被一块挂在绷架上的整张牛皮做的双面地图给隔成了内外两间。     里间充作卧室。不知道用什么搭出来的高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毡毯做为床铺地上铺着地毯。     外间较里间的面积要大得多,同样铺着地毯。东西向摆着两溜矮几,应该是坐着就餐或商议事情用的。     毡房虽然很大,可陈设很少,两下就看完了。     珑儿进到里间见阿日斯愣还是没醒,又不敢出去。就只好站在那块地图前看。见上面全是用回鹘文标注的地名。珑儿对回鹘文不熟,经过仔细回忆和辨认才勉强认出了上面的几个地名。     “还说你不是来刺探我军情报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把珑儿吓得不轻。     阿日斯楞半撑在床铺上半醒不醒的正看着自己。珑儿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确实有刺探军情之嫌,懒得做无谓的解释,万分尴尬地看着他。     “你都不想解释下吗?”阿日斯楞说完走下床铺对着外间拍了拍手。     外间大门的帘子掀了起来,两位身着鞑靼传统服饰的年轻姑娘。端着洗漱用具进来,服侍阿日斯楞洗漱。     珑儿站在旁边嗫嚅道:“我要是跟你说我基本上不认识上面的字。你相信吗?”     她对鞑靼人的服饰很感兴趣,眼睛转来转去地对着两个侍女的衣裳看,一脸的艳羡。     阿日斯楞嗤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又问道:“你喜欢我们的服饰?”     “嗯!很漂亮!”珑儿点头称是。     “几年前银铃子去你们的京城。带回来好多你送给她的衣服和布料,喜欢的不行。这次你既然来到我们的地方,我就叫她们也给你准备一套如何?”     “好!好!好!”珑儿高兴的一边点头一边一迭声的说着好。     两位姑娘服侍完阿日斯楞向他弯腰问道:“大汗还有什么吩咐?”     “一会去给珑儿。就是这位姑娘准备一套咱们的服饰来,就比着银铃子平时穿的样式准备就行了!大小嘛!你们看着办。”     “是!”两位姑娘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珑儿后退了出去。     “你真的是阿日斯楞?”珑儿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我没证据嘛!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我是谁了?”珑儿继续追问。     “那当然。这还用问?”阿日斯愣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珑儿。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单独安排一个地方住?竟然让我跟你住在一起,我可是你们的客人!”珑儿有些想发火,可又怕激怒这位自己并不熟悉的鞑靼可汗,有些小声的质问。     阿日斯楞正在穿外袍,听到珑儿这样说,停了一下,看着她道:“正因为你是客人,而且是尊贵的客人,所以才允许你睡在我的大帐里,怎么你还不愿意了?”     珑儿闻听此话,觉得阿日斯愣简直是在强词夺理,就说道:“我听银铃子说过,你有专门的汉语老师向你传授汉人的文化,那你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我承蒙大汗抬举尊为客人,可我从小受汉文化熏陶,对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实在是不敢苟同。况且,我们这样孤男寡女的同住一室,也不合适,还是请大汗另外给我安排一个地方单独住吧!”     “不不不!这怎么行!你鞑靼语既然说得这么好,也应该知道,我们的习俗,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女人是要陪寝的。你既然是我鞑靼的尊贵客人,那么就理当由我亲自陪寝才对。”阿日斯楞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珑儿听他这么说完,下巴都差点惊掉了。     女人陪寝客人,在有些民族里是有,可没听说过来了女客要男人陪寝的!     再看阿日斯愣戏谑的表情,认定他这是在耍自己,有意占便宜!     心底的无名火,腾!一下子就蹿起来,对着阿日斯愣吼道:“你好歹也学过汉人文化,就该知道礼义廉耻,我跟你妹妹是金兰姐妹,你居然这样大言不惭的在我面前乱放厥词,别以为在你的地盘上你就可以无所顾忌的为所欲为,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就谁都要倒贴你!”     阿日斯楞越听越觉得有趣,转头很认真地将珑儿上下打量一番,用男人审视女人的眼光,把珑儿审视一番后,轻蔑的说道:“我陪寝你很吃亏吗?就你这样,我都怀疑你爹娘是不是没给你吃饱过?要什么没什么!你跟银铃子这么大的时候简直没法比!银铃子比你现在还小些的时候,就已经是我草原的月亮女神了!我都不怕吃亏,你还怕吃亏了!”     说完,丢下被噎在当场的珑儿,哈哈大笑着出毡房去了。     “你混蛋!你这个色/鬼!!我,我还是个孩子呢!你竟然这么说我!!”     半天才醒过神来的珑儿冲着阿日斯楞的背影追去,刚到门口,被两个侍女给拦住了,“小姐请回去,大汗有吩咐,不让您出来!”     “他什么时候吩咐的,我怎么没听见?”珑儿有些气急败坏。     两个侍女也不说话,就这么拦着,珑儿一看自己跟她们的身高个头悬殊太大。     何况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是阿日斯楞的什么人?     不过看样子长得还不错,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应该不只是侍女这么简单吧!     算了,不要胡乱惹事,旁生枝节,现在自己首要是养精蓄锐以待后援,希望威威能够快些来找到自己,以后自己真不能再这样任性胡来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侍女给珑儿送来洗漱用品和吃的。     珑儿一看,好家伙,这么大一盘,有奶茶有炒米有手把肉,还有好些奶皮子、乳酪什么的,“这是把我当猪啊!我哪吃得了这么多!”珑儿随便吃了点乳酪,喝了碗奶茶,就不想吃了。     没事做,满毡房乱窜,只好又去研究那张地图。(未完待续)     ps:各位亲周末愉快!     陌陌的票票还是好少哦!订阅量也很少!还请各位亲多多支持啊!     陌陌拜谢了!     o(n_n)o...     o(n_n)o...           91. 人靠衣装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在安西州的这几年,珑儿继续跟着多才多艺的娘亲系统学习了吹箫和笛子,也兼搭着学会了弹琵琶和筝。     玉疆专门请了师傅来教杜威和珑儿学习西北各民族的语言、文字和风土民情。     珑儿学什么东西都是三分钟的热情,除了对鞑靼语和突厥语感兴趣学得特别快以外,其它的文字及语言就兴致缺缺了。     所以这张用回鹘文标注的地图她看着很是吃力,连蒙带猜了老半天,终于搞懂了这是一幅以金莲川草原王庭为中心描绘的鞑靼疆域图。     “切!还好意思说我刺探他们的情报,就这张‘全国地图’有什么可刺探的!我还以为是兵力布防图什么的呢!害我费这么大劲!”     珑儿在那埋怨人家没让他看军事地图,她也不想想,自己几时在爹爹那里看到过军事地图。如果真是一张军事地图,怎么可能会让她在这肆无忌惮地看呢!     “你对那张地图似乎很感兴趣啊!”身后冷不丁响起阿日斯楞的声音,又把珑儿给吓了一跳。     珑儿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对站在门口的阿日斯楞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吓人好不好!你是属猫的?走路都没有声音!”     “你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叫门!”     “我,我做什么亏心事了?你把我关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只好研究这个嘛!何况我又看不懂这上面的文字,再说了,你既然怕我看为什么还要把这张地图放在这儿,你这不是明摆着坑我吗?”     阿日斯愣没有理她,他的身后跟着进来的两个侍女。手中端着女式的衣服、靴子和饰品,珑儿看到后欣喜地看着阿日斯愣。     阿日斯愣道:“这是给你的,你换上试试,如果长短不合适,马上叫乌云和塔娜给你改过,穿好了,就出来我瞧瞧。”说完走了出去。     “好的。谢谢!”珑儿高兴地看着两个侍女手中的衣服和饰品。鸡啄米般的直点头。     这套衣服,外袍用金红双色缂丝织锦缎做成。样式是鞑靼年轻女性传统的及膝长袍。领口、袖口和下摆用金色套花贴边,腰上是一条红底绣祥云纹点缀绿松石和蜜蜡的宽腰带。内配浅橘红色绸衫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绣花嵌宝小皮靴。     头上的饰物由玛瑙、翡翠、珊瑚、蜜蜡等宝石的珠链坠组成。华贵非凡,还有什么胸牌、手镯、戒指等等。     珑儿叫乌云和塔娜把衣服饰品搬到里间,赶快脱掉宽大难看的男装,换上漂亮的绸衫及外袍。袍子有些宽大。珑儿叫乌云按照自己的身材合身缝制。     趁着拆改间隙,塔娜给珑儿把头发梳成跟她们一样的两条大辫子。     珑儿迫不及待的把头饰戴上去。漂亮是漂亮,可是她嫌这样太沉重,太过繁复。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只留下额头、耳侧及脑后少量的几根流苏珠链。     又将床铺上铺着的一条薄薄的白兔皮垫子的边给割下一小条。缝在头饰的帽檐上。重新戴上头时,连乌云和塔娜都连夸好看,配上改好的外袍显得即华贵娇俏又顽皮可爱。     珑儿穿戴整齐。将短剑和笛子拿在手上从毡房中出来,终于又看到蓝天白云和草原了。她站在门口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适应了一下光线,才慢慢的向不远处的阿日斯愣走去。     阿日斯愣正在跟几个人说话,阳光下他显得更加挺拔魁梧。     站在他对面的是武卫军年轻的首领飞鹰。飞鹰正跟阿日斯楞汇报昨晚接到他的命令后布置的情况,突然停下来看着他的身后,他也跟着转身一看。     “……”     这是他昨晚和今早看到的那个“假小子”吗?     珑儿看到阿日斯愣惊艳的眼神很是得意,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转了一圈,忽闪着大眼睛问道:“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看!”阿日斯愣伸手摸了摸珑儿耳侧的珠链,由衷地赞道。     阿日斯楞的禁军侍卫巴根和布库显然没把她跟昨晚他们抓回来的那小子联系起来,巴根眯着眼问布库:“这是谁啊?”     珑儿听到后,把短剑拿起来给巴根看。     巴根一见到那把短剑,脸上一凛,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昨晚被自己挟在腋下的那个“小子”。不敢置信地瞪眼看着她,“巨灵神”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站在阿日斯愣对面的飞鹰,一看到那把短剑,有些吃惊的看着阿日斯愣,阿日斯愣笑着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珑儿的这身外袍经过她的改良后,腰身显得很突出,女性的婀娜尽显无余。加上头饰变得清爽许多,乖巧的脸庞就露了出来,额头上的串珠流苏把她的招牌大眼睛显得更加水灵,白色兔毛则增添了少女的妩媚和活泼。     阿日斯愣见到前后判若两人的珑儿真得很意外。     接过她手中的短剑给她挂在腰间,珑儿笑眯眯的看着他开心死了,心说:“你不是说我没看头吗?哼!那是没打扮,昨晚又被你们吓得狼狈不堪,打扮起来还是有点看头的!”     珑儿过来后,飞鹰及几个军官便告辞走了,珑儿向阿日斯楞问道:“刚才那个帅哥是谁啊?”     “帅哥?是什么意思?”阿日斯楞显然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就是漂亮的男青年的意思!”     “啊!你是说飞鹰,他是我的武卫军的首领,打仗很勇猛!”     “哦,他很英俊呢!跟你站在一起,竟然不输给你!”珑儿扭头意犹未尽的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飞鹰道。     阿日斯楞拉着她的胳膊,把她转过来对着自己:“别看了!他是银铃子的!”     “啊!这么快就名花有主了!不过他跟银铃子很配哦!对了,银铃子要来吗?”珑儿的表情很精彩,先是失望,接着是欣慰,最后是期待的疑问。     阿日斯楞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毫不掩饰自己表情又直白大胆的汉人女孩,怎么跟他了解的和认知的汉女不一样呢?     珑儿逆光看着阿日斯楞,不大看得清他的面部表情,但他的一头狮鬃毛般的发型却很是显眼,于是对他道:“但是飞鹰胜的发型比你好看,他的发型看上去即精神又帅气!并且没有脏兮兮乱糟糟的感觉。”说完笃定地点了点头。     “你说我脏兮兮乱糟糟!?”一向对自己的造型很有信心的阿日斯楞有些发怒了,咬牙切齿地弯腰看着珑儿,但马上又直起腰道:“你这是在报复我今早说你没看头,要什么没什么对吧?”     “呃?”珑儿其实根本就没这个意思,只是实话实说地给阿日斯楞建议,没想到他会这样想。顿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随即学着他早上那样,两手一背,嚣张地大笑两声转身走开。     没走两步,阿日斯楞赶上来,跟她并排走,“银铃子今晚就到,那达慕明早开始赛马比赛,晚上会在会场金帐那儿举办篝火盛会。”     “真的!太好了,银铃子知道我来了吗?”珑儿欣喜若狂地拉着阿日斯楞的手问。     “知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她了,她正在赶来这儿的路上,一会儿飞鹰就去接她。”     “太好了!我有五年多都没有见过她了。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我们俩天天在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为了迎接她的到来,我还事先就把京城周边好吃好玩儿的地方都勘察了一遍。当年,我送她的礼物,现在戴着应该正合适了吧?”     珑儿眉飞色舞的表情,影响了阿日斯楞:“你说的是那条手链?她很喜欢,几乎没有摘下来过。”     “真的!她喜欢就好,就像她送我的剑一样,我也经常带在身边。只可惜,当年她走的时候,我没能去送她。那时候我的一位朋友病得很厉害,我必须要去照顾他,而且这个病很凶险,会传染人的。所以她离开时,我都没能去送她。”珑儿说着脸上尽是遗憾。     “你还会治病?”阿日斯楞有些小小地吃惊。     “我哪会治病啊!我只是去照顾他!”     阿日斯楞看着珑儿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觉得很有趣。那不是矫揉造作出来的,是一种纯真不掩饰的真情流露,旁人很容易被她感染。     这到印证了为什么银铃子从大顺的京城回来后,一直跟他和额吉反复地提及珑儿,反复地说她如何如何喜欢这个汉人朋友,反复强调珑儿想来观看那达慕。     当听说珑儿随父亲回西北驻守安西州后,几乎每年她都来观看那达慕,就是希望能在这里遇到珑儿。     “她回来也说了没能见你最后一面,跟你当面道别很可惜,还说若今后再也见不到了,就太遗憾了!”     “是吗?还好今年我来了,这样就没有遗憾了!”(未完待续)     ps:大家周日好!     明天上班喽     唉!一想到要上班了心情就很沉重!     可是不上班又不行!     苦命啊!什么时候等咱成了神......     算了,没成神之前,还是老老实实上班吧!     o(n_n)o...     o(n_n)o...           92. 草原欢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ps:各位亲好:     新的一周又开始喽!     陌陌的文入v已经一周了,谢谢各位亲的支持,陌陌的成绩已经开始稳步上升,希望继续得到各位的支持哦!     感谢**无敌阳仔**投的粉红票,陌陌这里拜谢了!     o(n_n)o...     o(n_n)o...     珑儿和阿日斯楞不知不觉走上了一处高坡。珑儿这才发现,阿日斯楞的可汗行营,是搭在半山坡上的。     这里可以看到远处整个额济纳河口的全貌,额济纳小城尽收眼底。城外草原上星罗棋布着一个个的毡房,沿河是喧闹的人群,奔驰的骏马,再远处是成群的牛羊在悠闲地吃草,好一派祥和的草原牧歌景象。     辽阔草原美丽山冈,     群群的牛羊。     白云悠悠彩虹灿烂,     挂在蓝天上。     有个少年手拿皮鞭,     站在草原上。     轻轻哼着草原牧歌,     看护着牛和羊……     珑儿突然想起前世小时候,经常听妈妈唱的一首歌,最符合现在眼前的场景。不禁唱了起来,而且越唱越大声。     鞑靼人本来就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听到珑儿大声忘情的歌唱,阿日斯楞不由得跟着节拍鼓掌。     他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对珑儿昨晚的出言无状似乎也没那么在意了,跟着饶有兴趣的看她唱,有的还踮脚跟着打节拍。     等唱完大家居然鼓起掌来,珑儿反到不好意思了,讪讪的笑着说“谢谢”!     阿日斯楞道:“这是一首汉人的歌曲。怎么好像是说的我们草原的风景呢?”     珑儿道:“汉人为什么就不能歌颂草原?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哪个民族都是一样的啊!”     阿日斯楞盯着珑儿看了好一会儿,珑儿让他给看得不自在起来。     往自己身上到处看,看是不是刚才自己忘情高歌的时候把衣服扯破了?还是哪里搞来不对了?     阿日斯楞见她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的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走到她面前双手按在她的肩上,低头对她道:“银铃子没有说错,你果然跟其他汉人不一样。难怪她一直对你都念念不忘。走吧!我们回去。你不是说我的发型不好看吗?你帮我重新弄一个吧!”     “啊!真的!那太好了!我早就觉得你这个发型真是太影响你的整体形象了……”     日落黄昏的时候,银铃子在飞鹰的陪伴下到了。     珑儿和阿日斯楞得到前哨传来的消息,连忙走到毡房外的草坡上去等候。     远远地就看到一队人马飞驰而来。跑在最前面的一匹白马上仿佛飘着一片红云慢慢靠近,后面紧紧跟着的是飞鹰,不用说那一定是银铃子。     银铃子自从接到阿日斯楞的消息,得知珑儿来了额济纳后。兴奋异常,一路上快马加鞭不停的往额济纳赶。     与飞鹰在河岔汇合后。得知珑儿就在可汗行营中,更是激动得一刻都不想等,催着飞鹰快些赶路。     几天没见了,飞鹰赶到河岔来接银铃子。就是想早些见到心上人,两人可以一路上说些悄悄话。没想到银铃子的心早就飞到珑儿身边去了,只好认命的紧紧跟在银铃子后面继续赶路。     银铃子一心只想快些见到珑儿。策马跑得飞快。     远远地能看到营地了,就不停地往营地的方向瞭望。看到可汗大帐前的空地上站着许多人。却唯独没有看到珑儿,连阿日斯愣哥哥也没有看到。     银铃子有些失落又有些生气,刚才光顾着高兴,忘记问飞鹰了,珑儿怎么会在鞑靼营地的?哥哥不会是把她囚禁起来了吧?     渐渐靠近了,银铃子才认出改变了发型的阿日斯愣,连飞鹰都吃惊不小。但不可否认的是,阿日斯愣现在的这个造型可比原来的那个造型酷多了!     银铃子一下从马上飞奔下来,冲着阿日斯愣惊喜的叫道:“哥哥!你这个发型简直太漂亮了!”     阿日斯愣的发型是珑儿指挥乌云给他梳的,乌云很聪明,珑儿示范了几下就学会了。     其实很简单,就是从额头开始顺着头型向后编成一条条的蜈蚣辫,为了增添辫子的立体感和色彩,珑儿在头发中夹杂进了不同颜色的丝线一起编,再在每条小辫子的辫尾缀上一颗珊瑚珠,刚好垂到肩膀上。     阿日斯愣整个脸型立刻完美的呈现出来,带着一种粗犷张扬的原始之美,平添了一份狂野和威严,比起原来的一头乱发不知道提升了多少个等级。     银铃子还没冲到阿日斯楞身边,就被珑儿一把抱住:“银铃子!!”     银铃子把珑儿上下打量了一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珑儿竟然是穿着鞑靼服饰的,难怪自己使劲在人堆里找穿汉服的人没找到呢?     银铃子尖叫一声,抱起珑儿就在原地转了两圈。完了又在珑儿两边脸颊上各亲了一下,珑儿也回亲银铃子:“你长高了!”俩人同时说对方,完了又相视着哈哈大笑。     五年多不见,银铃子比珑儿高出了半个头,完全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精致立体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身材,带着浓浓异域感的眉眼,举手投足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魅惑人的气息。一身火红色的衣袍**性感,珑儿简直惊为天人,忍不住的念道:“媚眼如丝莲步摇,尤怨痴郎念奴娇。”     尤物!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     “珑儿,你又在卖弄学问了!听不懂!但我知道你是在夸我!”银铃子娇嗔的对着珑儿的耳朵吹气。     “你怎么还是这个毛病?不要对着我的耳朵吹气,这样很痒!”珑儿一边缩着脖子,一边数落银铃子。     “人家喜欢你嘛!珑儿,你看你送我的手链我一直戴着呢?当年送给我的时候,戴着还有点大,现在已经很合适了!”     “哇!珑儿我送你的剑,你也一直带着吗?哥哥是不是因为认出了这把剑,才把你带到可汗行营来的?”银铃子一声接一声的惊呼,让气氛异常热烈。     “是啊!我一直都珍藏着,这次亏得带着它一起来的,要不然就被你哥哥当成细作给抓起来了!呵呵呵呵!”     两个小姑娘相拥在一起,旁若无人地诉着离情及相见的欢愉,旁边的人基本插不上嘴。两人好不容易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勾肩搭背地往里走。     从银铃子马队中又走出一位美人来,年龄大约与银铃子相仿,身高个头较之银铃子还要高壮一些。     身穿天蓝色织锦及膝袍,用蓝色丝绸束腰,头上并未带着繁复的珠饰,而是用与腰带同色的绸子缠着头发,侧面垂下一块在肩上。五官清秀,眉眼含春,款款走到阿日斯楞面前行礼道:“大汗好!”     “乌云珠也来了,这下可热闹了!”阿日斯楞微笑着对她道。     珑儿一看,银铃子还有一位女伴同来呢!觉得自己刚才只顾跟银铃子高兴了,把人家晒在一边很是失礼,就站住等银铃子给她介绍。     可银铃子只顾研究珑儿镶在头饰上的兔毛,根本没打算给她介绍自己同来的女伴。     阿日斯楞见状只好介绍道:“这是巴彦丞相的女儿乌云珠,乌云珠这是珑儿,是银铃子的结拜姐妹,你们认识认识!”     珑儿注意到阿日斯楞并没有给乌云珠或是在场的人介绍自己的家世,心想是不是因为爹爹曾经打败过他们,所以阿日斯楞还是有所顾忌的。     乌云珠走到珑儿面前优雅的和珑儿互相见礼,珑儿入乡随俗,也跟着用鞑靼的礼节向乌云珠行礼问好。     刚见礼完毕,银铃子就拉着珑儿喜滋滋的道:“咱们进去吧!”     阿日斯愣快步走到银铃子身边,小声问道:“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银铃子撅着嘴,小声道:“谁带她来了?是她自己非要跟着来的!”     珑儿问道:“你们说什么?”     “没什么!”银铃子和阿日斯愣同时道。     珑儿撇了下嘴,拉着银铃子道:“你可算来了,我今晚跟你住在一起可好?”     “当然好,咱们俩可有五年多没见面了,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我也是!”     两人手牵手自顾自的往大帐而去,没人理睬乌云珠。可她并不生气,快走两步与飞鹰并排走在阿日斯楞的身后,也进了大帐。(未完待续)           93. 闺中密语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阿日斯楞坐在居中的主位上,银铃子拉着珑儿和自己一起坐在下首,飞鹰和乌云珠坐在对面,还有一些珑儿叫不上也记不住名的部盟贵族在座。     大帐中瞬间人声鼎沸起来,侍女们鱼贯而入捧着大盘的手把肉、烤羊排、血肠,还有眼花缭乱的奶制品、馃子、奶茶等放在大家身前的矮桌上,珑儿看着面前堆成小山样的食物,还没开吃就觉得肚子在抗议了。     阿日斯楞端起马奶酒:“欢迎大家来到额济纳参加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希望大家在那达慕期间玩的开心,各部族的勇士们都拿出自己看家本领,争夺最高荣誉!成为我鞑靼的骄傲!来!为了草原的兴盛!为了勇士的荣耀!干杯!”     说完,用无名指蘸酒弹了三下,然后一饮而尽,大家也跟着一饮而尽。     珑儿在家时是不喝酒的,阿日斯楞祝酒时,她端的是奶茶,银铃子悄悄在她耳边道:“你就算是不喝酒,这一碗也是要喝的!”     “啊!”珑儿有些惊惧的看着桌上的那碗酒,又看着银铃子,银铃子无能为力地看着她,珑儿小声道:“我可不可以只喝一口啊?”     银铃子摇了摇头:“这样不礼貌!虽说哥哥不会在意,可这儿有很多人!尤其你又是汉人,大家更加关注你!”     珑儿心虚地看了眼周围,觉得好像、似乎、可能没人注意自己喝的是什么吧!     没想到正好与对面的乌云珠对视到了一起,乌云珠冲着她微笑,仿佛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她手中端着的奶茶。     珑儿立刻心虚地放下奶茶换成了马奶酒,阿日斯楞说完最后一句喊干杯的时候,珑儿也跟着大家一起喝了下去。     第一口觉得奶香扑鼻。有点微酸,喝下去有些辣,但是跟珑儿前世记忆中白酒的辣比起来要差很多,喝起来感觉鲜美爽滑。     随后,珑儿像喝啤酒似的就把一碗给喝完了,喝完后唇齿间都留着奶香味,意犹未尽兀自砸吧嘴。旁边抱着酒壶的侍女立刻又给她斟上。     银铃子见珑儿这么豪爽地就喝完了一碗。高兴地看着她,阿日斯愣也看着她,珑儿悄悄跟银铃子道:“这个酒好喝!晚上咱们拿些到你的毡房去喝。”     “好好!”银铃子立刻满口答应下来。     侍女们身着盛装进来表演歌舞。珑儿第一次观看鞑靼人的歌舞,自然是兴致勃勃。     一支舞罢,又有一位男歌手进来献唱,悠扬的长调。合着低沉的琴声,如天籁般的动听。珑儿一手托腮。一手端着马奶酒,听得如醉如痴。当那位歌手端着酒碗挨个敬酒时,珑儿十分豪迈的一饮而尽,还冲人家直竖大拇指。     其间。珑儿可以明显感觉到飞鹰从对面射过来的眼神带着**辣的欲/望,身旁银铃子的目光也若有若无地不时飘向对面。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拆散人家一对小情/人的王母娘娘,没办法。谁叫自己也跟银铃子有说不完的话呢!     酒至半酣,那些侍女再度进来。走到银铃子面前向她鞠躬,邀请她献舞。     银铃子在众人热切期盼的目光中,微笑着站起身走到旁边,侍女们将她围在中间,一会儿散开的时候,只见她已经脱掉了外袍,只穿着里面粉红色的绸子中衣。     火红色的绸裤,配上粉红色的上衣,衬得她像一朵娇艳带刺的玫瑰。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加显露无遗,那高耸圆润的胸部,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再加上两条结实修长的美腿!真要命啊!连珑儿都看得直流口水。     难怪阿日斯愣早上会对珑儿的身材那么一通挖苦,珑儿跟银铃子比起来,的确是太青涩,太没看头了!     悠扬的马头琴声音响起,银铃子端起一盏酥油灯婀娜起舞,那弱柳扶风一般的腰肢,随着音乐的节奏轻盈摇动。伴着踢踏的舞步,耸肩摇臂来到毡房的中央。     舞姿曼妙,媚眼如丝,动作舒展漂亮,回旋中把灯放在头顶,双臂抖动着伸向两边,不断做出向前曲腰和向后下腰等高难度动作。     珑儿简直惊叹于银铃子腰肢的柔软,跟着周围几近疯狂的人群一起鼓掌尖叫,大声喝彩。     等一曲舞罢,珑儿立刻端着酒,去向她敬酒。可飞鹰已经抢先一步走到银铃子面前,两人含情脉脉地对望着,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满饮杯中酒。     还没等珑儿凑到面前呢!已经又有好几个人上前敬酒了,银铃子酒量极好,来者不拒全都一仰脖就喝了。     阿日斯愣看着一直站在圈子外围苦于挤不进去的珑儿,觉得十分有趣。乌云珠则看着阿日斯愣一脸的恍惚。     终于让珑儿逮到一个空档,挤了进去。     银铃子开心地接过珑儿端来的酒,用湿漉漉嘴唇,在珑儿脸上亲了一口,引来旁边一声声的尖叫:“珑儿,你今年能来额济纳,我好开心啊!你知道吗?自从跟你在你们的京城分开后,我有多担心你。     我听说你们那个什么长孙殿下都快死了,你却傻乎乎的跑去救他,我一直替你揪着心,直到后来得到消息,说你没事了,还被册封了郡主我才终于放心了。我知道你会来的,你说过你一定要来草原看那达慕,我就年年都来等你,今年你终于来了。我真的太开心了!来干杯!”     珑儿被银铃子的真情感动,抱着她道:“我一直都记得我们的约定,来草原看那达慕,你看我做到了!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两人十分豪爽地连干了几大杯,才总算是消停下来。     酒宴差不多要散的时候,珑儿已经明显感觉到头重脚轻了,但是真的很开心,两人相互搀扶着来到银铃子的毡房。     两人被侍女服侍着洗完澡,赤脚只穿着中衣就躺倒在床铺上,你搔挠我一下,我捏你一把。珑儿到底在身量上吃亏些,被银铃子搔挠得直呼饶命!俩人的疯闹声,一直传到毡房外。     两个人影站在毡房外不远的空地上,听着毡房内少女放肆的笑声,阿日斯愣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安达、好朋友和最得力的助手,此时正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别提多开心了!     侍女端进来一个矮桌,放到地上,矮桌上放着乳酪、奶果、奶条什么的,还有一大壶马奶酒。     疯闹够了,珑儿有些口渴,就趴在床铺的边沿上,伸手够着矮桌上的酒壶倒酒。     银铃子也学着她的样子,趴在床沿去够矮桌上她倒好的酒,两个小姑娘衣裳单薄地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又喝了起来。俩人相互依偎着,一边喝酒一边说着少女间的悄悄话。     原来飞鹰是阿日斯愣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安达好朋友,英武帅气,许多姑娘都对他心仪不已。可是他从小就喜欢银铃子,一直等着她长大,应该要不了多久俩人就会成亲了。     银铃子又问珑儿有没有心仪的情人,珑儿急忙摆手!银铃子又问:“那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长孙殿下呢?”     珑儿道:“他到昆仑山学艺去了,要学十年,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怎么?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啊?”     “才没有呢?当年,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的确是很惊艳,不过我觉得飞鹰更适合我!”两个小姑娘笑闹着扯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就喝完了那一大壶酒。     醉眼朦胧间,银铃子问珑儿:“阿日斯愣哥哥是不是很漂亮?你那么喜欢漂亮的男孩儿,就嫁给阿日斯愣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觉得哥哥也是喜欢你的,哥哥还从来没有为谁改变过自己的发型呢!何况你已经为他梳过头了……”     银铃子只管自顾自的呢喃,这边珑儿早已不胜酒力睡着了。(未完待续)     ps:为毛点击率会直线下降!     真的搞不懂哦!     亲们,谁来告诉我一声!           94.软玉温香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ps:不知道为什么这周点击率突然锐减,陌陌不知道要怎样来挽救,只好把更新时间又改回中午!希望能够挽回点击!     谢谢各位好友的支持!陌陌拜谢了!     恍惚间,珑儿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奈何实在是太困了,眼睛怎么都睁不开,推着抱她的人道:“银铃子,放下!待会……待会……摔着我,我可要……”     果然银铃子的手差点就把她松开了,出于本能,珑儿赶紧环手抱着银铃子的脖子不放。感觉到一个热烘烘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脖颈间,身上立刻传来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好痒啊!不要闹了!我好困,要睡觉……”     终于被放下了,身子一挨床,珑儿马上一个翻身就呼呼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觉得银铃子好像在亲吻自己,珑儿想推开,可是怎么都推不动,心里乱七八糟想着,等天亮,小蹄子我一定要亲回来的!     随即软绵绵地吼道:“停!……再这样我要恼了……等天亮……天亮……”     珑儿再睁眼时,牛油火把把帐中照的很亮,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硕大的双面地图。     珑儿脑子还在晕乎乎的,心想:“怎么银铃子的帐中也挂这么张地图啊?昨晚怎么没看见呢?”     腰上银铃子的手臂压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使劲推,好重哦!     转身想叫银铃子把手收回去,可回过头看到的竟然是……是……阿日斯楞!     啊!     珑儿一声惊叫从床铺上翻到了地上,指着阿日斯愣不住的喘着粗气,阿日斯楞被珑儿的叫声给惊醒,一个弹身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等看清珑儿跌坐在地上时。惊问道:“珑儿你怎么摔下去了?快上来!”     珑儿赶紧拉过一件衣裳遮住自己,气急败坏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不!我怎么在这儿?”     阿日斯楞一听原来是为这个啊!随即打了个哈欠道:“我抱你过来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在银铃子那儿睡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珑儿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了,她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虽说从现在自己的感受来看,似乎阿日斯楞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但这种被人耍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好!她觉得,他们辜负了自己对他们的信任。     珑儿像一只困兽似的在里间走来走去。到处找自己的衣服。她发现刚才拿来遮自己的衣服是阿日斯楞的。虽说自己还穿着中衣,可毕竟在这个朝代生活了十多年,要她像前世那般。穿着薄薄一身衣裳在男人面前走来走去,她还真是觉得很诡异。     找不到只好把阿日斯楞的衣服先穿上,这件袍子也实在太大了,拖在地上好长一截。她必须一边走,一边提着袍角。否则铁定要摔倒。     她现在接近暴走的边缘,没头苍蝇一般这边一趟那边一趟地找自己的衣服。     阿日斯楞坐在床铺上,看她穿着自己的衣服在那儿走来走去,笑得一脸的欠揍表情!     珑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突然想到,对哦!昨晚我是脱在银铃子的毡房的,不行!我得去穿回来。马上抬脚就往外间走。阿日斯楞见她要出去,飞快地跑过去一把将她抱回来:“你要上哪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珑儿使劲对着阿日斯楞踢打。发泄心中的不满,阿日斯楞又问了一遍:“你要上哪去?你穿成这样出去,不怕被别人看见?”     是啊!我这个样子出去,我真是全身长嘴都说不清楚了,于是气馁地坐在地上,把阿日斯楞的袍子又往身上裹了裹道:“我要去银铃子哪儿穿我自己的衣服!”     “你现在去恐怕不方便吧?”阿日斯楞坏坏地说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珑儿背过去,拿背对着他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昨晚为什么要把我抱到这边来,我在银铃子那里睡得好好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日斯楞笑了笑,阴阳怪气地对珑儿道:“飞鹰要跟银铃子在一起,你不会是想睡在他们两人中间吧?”     “啊!”珑儿噌一下从地上跳起来面对阿日斯楞道:“什么?!”     阿日斯楞眉毛一挑耸了耸肩,珑儿突然觉得自己好锉!张着嘴指着阿日斯楞,却说不出话来,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平静了一下情绪,现在觉得心情好多了,突然自己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阿日斯楞看着她,一副“你没事儿吧?”的表情。     珑儿对他摆摆手,意思是“我没事儿!”笑够了,终于忍住开口道:“他们还没成亲吧?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管管?”     “我管什么?他们两情相悦,这是好事!我为什么要管?飞鹰已经等了银铃子好多年了。”     “哦!那到是,应该祝福他们?”     经这一闹,俩人的瞌睡都没了,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外面天还没亮,这下干什么呢?     珑儿一想到她要和阿日斯楞这么傻傻的坐到天亮,想想都觉得场面很尴尬。     阿日斯楞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裹在自己的大袍子里觉得很开心,脸上不自然的就流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珑儿觉得这样对坐着十分危险,说道:“我,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一起去!”     “不要,我自己走走就可以了!”     “现在天还没亮,你不怕遇上狼”     呃!是啊!草原狼可厉害的很,经常会窜到牧人的羊圈里偷羊,就是大白天有时候小孩子没看住,都会在家门口被叼走,更何况现在天还黑着。     珑儿有些踌躇了。可转身对上阿日斯楞那双一直在坏笑的眼睛时,又觉得还不如出去遇上狼呢!     说道:“没事的!这附近那么多哨兵,就算是有狼也不敢靠近。”     “还是我陪你去吧!我们去骑马!”     “啊?天不亮就骑马?”     “这有什么呀!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了!”     “可我穿成这样,怎么出去啊?出去了待会儿怎么回来呀!”     “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出去,你裹在我的袍子里,别人又看不见你里面穿的是什么?还以为你冷了。我脱衣服给你穿的呢!”     也行!这总比俩人傻坐着强。     两人走出毡房。天上还有满天星斗,一弯新月挂在天边。     外面并不是很黑,珑儿赤着脚走在软软的草地上。觉得脚心痒痒的很舒服,阿日斯楞叫珑儿站在原地等他,自己朝拴马的方向走去。     阿日斯楞的坐骑,是一匹神骏非常的黑色汗血马。浑身没有一根杂毛,高大健挺。四蹄如铁,毛色光亮如缎,仰着高傲的头颅,一副很高冷的样子。     见到阿日斯楞过去。就围着拴马的桩子小碎步转圈,不时的用前蹄轻轻刨地,阿日斯楞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脖子。跟它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解下缰绳牵着朝珑儿过来。     “这是我的暴风,暴风这是珑儿。就是汉人的战神玉疆的女儿。”     珑儿伸手想摸摸它:“暴风你好!”     “不要随便碰它,他性子烈着呢!除了我谁都不让骑,也不许别人碰它”     “哇哦!真是个很有个性的小伙子呢?卓尔不群,非主不依!了不起!”     暴风似乎也听出了珑儿是在夸它,鼻子里喷了两声响鼻,也不知是不屑,还是在回应!     珑儿接着道:“皇上赐给爹爹的闪电也是全身精黑,与暴风很像,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过闪电允许我摸它!”     “是吗!我们走吧!”     “我们俩同骑一匹马?”     “是啊!现在我上哪去给你再找一匹?”     “不需要马鞍吗?”     “不用,我们就随便遛遛,也不走远!”     阿日斯楞将珑儿抱上马背,暴风不耐烦地想腾跳,阿日斯愣拍拍他的脖子安抚它,随后翻身上去,将珑儿抱在怀里。     骑光背马,珑儿还是第一次,觉得没地方抓握心虚的不行,就死死抱着阿日斯楞。     阿日斯楞叫她放松、放松,告诉她,有他在她不会掉下去的,可这根本无济于事,珑儿还是僵硬着身子抓着他不放,阿日斯愣只好随她了。     两人信马由缰地骑在马上,微风阵阵袭来,夹杂着青草的芬芳。     尽管现在是夏日,可草原上早晚还是很凉。珑儿被阿日斯楞环在胸前自然非常暖和,心想:“在浪漫星空下和帅哥一起骑马,哇塞!这种感觉不要太好哦!”     遂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来道:“好清新啊!”     阿日斯楞在她的脖子处使劲的嗅了嗅道:“确实很香!”     珑儿:“……”     阿日斯楞继续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哈着气说道:“银铃子说你身上有一种香味,她特别喜欢,看来还真是的,我也很喜欢。”     珑儿闻听,唉!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     忙向一边躲道:“呵呵!那个香味的事,我以前跟银铃子解释过的,这就是洗澡用的香胰子的味道,我曾经送给她过,怎么她没有用吗?”     “用没用我不知道,她有没有香味我也不知道,应该飞鹰会知道吧!”说完在珑儿的脖颈处流连地蹭了蹭。     “什么意思啊!不要这么暧/昧好不好,我问银铃子有没有用香胰子,也能转到她和飞鹰身上去,真是的!这是夏天又不是春天!”珑儿心里使劲腹诽着阿日斯楞,却又不敢说出来,发现跟他来骑马简直比跟他在毡房里傻坐还要危险十倍。     遂转移话题道:“阿日斯楞!”     “嗯,叫我阿日吧!”     “呃?咳咳!阿日,我这次来是和朋友偷跑出来的,只给家里留了一封信。那晚遇到你后又跟我的朋友失散了,他现在一定很着急,在到处找我。可能我爹爹派来找我的人也已经到额济纳了,麻烦你找到我爹爹的手下,告诉他我很安全,等那达慕结束了,我就回去。好吗?”     阿日斯楞:“回去?!”(未完待续)           95.草原日出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珑儿转头看着阿日斯楞:“嗯!”     阿日斯楞剑眉微微一挑,随即又放松下来道:“好!”     珑儿见阿日斯愣一口答应了很是开心,就跟阿日斯愣讲起她和银铃子的一些往事,讲到兴奋处,两人在马上肆意欢笑,阿日斯愣也跟珑儿说着银铃子和他小时候的事,慢慢的两人谈论的话题越来越广。     也许是因为珑儿纯粹是个外人或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阿日斯愣竟然跟珑儿讲到了他跟大哥格杜之间的争斗,讲到格杜对他接替大汗之位的种种不满,仗着自己是长子战功卓著,他的属地又是鞑靼五大兀鲁思之首,经常在诸部首领之前给自己难堪,自己为此很是烦恼。     珑儿在家中有时也会听父亲说起鞑靼的情况,尤其是得知老汗王卓力格图去世,由银铃子的同母哥哥阿日斯愣接替汗位后,也跟玉疆和杜威一起讨论过阿日斯愣怎样才能在强势的大哥面前坐稳汗位的事。     玉疆和杜威自然是巴不得他们兄弟反目为争夺汗位打得一塌糊涂才好,这样不管他们是忙于内斗无暇发展鞑靼,还是相互掣肘虚耗鞑靼,对大顺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珑儿当然也不希望鞑靼强大,可又担心银铃子的处境,虽说两个都是她的哥哥,谁做汗王对她来说都一样。可格杜与她到底不是一奶同胞的,隔着层肚皮不说,格杜的年纪大到做她的父亲都绰绰有余,又怎会真心来疼爱这个妹妹呢?     何况据说当初格杜的母亲死得不明不白,之后银铃子和阿日斯愣的母亲就升为了可敦。虽说老汗王有好几位可敦,可银铃子的母亲从此几乎是专宠。     要说格杜做了可汗之后。会对银铃子有多好,还真是不好说。因而为着银铃子的缘故,珑儿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偏向阿日斯愣。她曾经问过玉疆:“若是阿日斯愣想要尽快稳住局面,要如何对待格杜?”     玉疆道:“我更希望格杜成为可汗,而不是阿日斯愣。格杜好勇斗狠、有勇无谋、性格暴虐、治下严苛。若他成为汗王,鞑靼必定内乱不断,可惜的是卓力格图并不昏聩。临终前竟然将汗位传给了第五子阿日斯愣。     阿日斯愣就比较麻烦了。这家伙勇猛过人,并且从小受汉文化的影响,熟悉兵法韬略。智勇双全。     当年卓力格图兵困额济纳时,虽然他只有十**岁,可他率领的不足一万人却牵制了我军整整三万之众。     他还亲自督战老虎岭,将我的增援大军堵截在岭下整整一天一夜。为卓力格图逃出包围圈争取了时间,否则就以格杜的那点能耐想保护老汗王逃走简直是痴人说梦!唉!当初真是小看他了!”     玉疆接着又说:“卓力格图选了阿日斯愣。大顺与鞑靼早晚还会有一战。阿日斯愣会来要回更多对鞑靼有利的条件,现在的条件是鞑靼战败后被迫接受的,不过是用以争取喘息的时间罢了。     如果说格杜是只虎,那阿日斯愣就是头狼。一头狡猾又凶狠的草原狼,他比格杜更加的难以对付。他若要对付格杜的话,格杜根本就不是对手。格杜若再不收敛些,仍是这般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早晚会被阿日斯愣的狼群给撕成碎片!”     珑儿见阿日斯愣对此愁眉不展,还是有些替他着急,可是又不希望帮他使鞑靼摆脱目前的内讧局面,就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袍子。     阿日斯愣以为她冷了,将她抱起来把她的光脚丫也提到马背上用袍子遮住,又把她往自己怀里使劲紧了紧,说道:“这样就没那么冷了!”     珑儿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温暖和感动,此刻天边已经开始出现了玫瑰色的云霞,太阳应该很快就会升起来了,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被自己心仪的人这样呵护,瞬间让人产生被宠爱的感觉,是个人就会冲动,所以珑儿也不能免俗的冲动了。     冲口道:“其实阿日,你不必去在意格杜的挑衅,你只管做好你该做的事,让他去自我膨胀就是。有句话说得好,‘预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你现在已经是可汗了,他无非就是觉得他是长子又功勋卓著,凭什么由你而不是他来接替汗位!可是他忘了德不配位必遭祸殃的道理。     一个德行如此不堪的人,硬要去强求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最终结果就是自取灭亡。你给他时间给他机会让他去疯狂,那他的灭亡也就只是早晚而已,你又何必为此烦恼呢!”     珑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有所保留的,只是点到即止。     可阿日斯愣何等聪明,眼睛越来越亮,也不知是天边霞光映照的,还是听了珑儿的话后兴奋的!     阿日斯愣只觉得自己的内心突然就豁然开朗了,兴奋地捧着珑儿的脸道:“宝贝儿,你真是长生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哈哈!”     “……”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看着一脸惊愣的珑儿,阿日斯愣捧着她的脸在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我带你去看草原最美丽的日出。驾!”     暴风驮着两人快步如飞的奔上一座十分陡峭的高岗。     这里一岗独秀,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额济纳大草原。在朦胧的晨曦中,额济纳河蜿蜒流淌,如一条亮闪闪的银链散落在草毯上,掩映在淡淡的薄雾中,仙境般若隐若现。     东方欲晓的霞光映红了半边天,道道金光透过云层直插天地!一轮红日从地平线冉冉升起,金光瞬间普照大地。     两人骑在马上被这喷薄而出的力量给深深震撼着,朝霞给两人镀上了一层金色。几只雄鹰在天空中翱翔,发出阵阵鹰啼。     珑儿在马上激动地浑身发抖,阿日斯愣将她更紧的抱在胸前。突然珑儿挣脱了阿日斯愣的怀抱,对着太阳伸开双手大声喊道:“太阳!你好!太阳!你早!”     阿日斯愣受到她的影响,也跟着大声地喊起来,两人兴奋的无以复加。     暴风似乎也受到了两人情绪的感染不停地刨着面前的地。阿日斯愣一勒缰绳,暴风唏律律的一个人立,抬起前蹄向着岗下就疾驰而去。     突如其来的启动,把珑儿给吓坏了,姿势都来不及改变,只好双手反向死死地抓住身后阿日斯愣的腰侧,一路尖叫着从高岗上俯冲下来。     等到了平地,暴风终于停下时,阿日斯愣赶紧抱住珑儿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道:“没事吧?珑儿!你没事吧?别怕!别怕!现在没事了!”     珑儿被他抱的快喘不过气来了,使劲把他推开,不停的大口喘着气。阿日斯愣被珑儿的样子给吓坏了,伸手给她拍着背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暴风这家伙这么疯狂!居然从这么陡峭的地方狂奔下来,吓坏你了吧?”     珑儿好容易倒匀了气,脸上慢慢升起的不是气愤,不是恼怒,竟然是兴奋!     阿日斯愣:“~~~?~~~!”     珑儿兴奋地冲着阿日斯愣道:“太刺激了!像坐过山车一样!!再来一遍!!!”     闻听此言,阿日斯愣的兴奋简直不亚于珑儿,将珑儿使劲一搂道:“好!!!”     暴风又重新将两人载到山岗顶上。     这回阿日斯愣将包裹珑儿的外袍解开把两人拴在一起,一抖缰绳,珑儿又是一路尖叫着从高岗顶上俯冲下来。下到平地时,珑儿还在兴奋不已地大呼小叫,暴风不疾不徐的驮着两人漫步在草原上。     初升太阳的金光将他们笼罩其间,阿日斯愣把珑儿转过来对着自己。     阳光从背后照射过来,把她脸上的绒毛照的纤毫毕现,如镶上一道金边。     珑儿的脸上荡漾着难以言喻的兴奋笑容,不停地跟阿日斯愣描述着自己的感受。     阿日斯愣一句都没听进去,只笑着看着她,希望跟她永远这样在一起,不要分开,让她的兴奋和美好只为他一个人绽放。     忽然阿日斯愣捧着珑儿的脸对着那张不停说话的小嘴儿就亲了下去。珑儿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手舞足蹈的双手突然停在半空中,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阿日斯愣,任由他狂风暴雨般的亲吻着。     等阿日斯愣意犹未尽的停下来时,珑儿仍是这样愣愣的看着他。     阿日斯愣嗤笑了一声,又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吻了吻她的眉眼道:“珑儿,宝贝儿,嫁给我吧!我们永远在一起,我对长生天起誓,一定会让你天天都像现在这样快乐!我要让你成为这草原最尊贵和幸福的女人!”(未完待续)     ps:谢谢各位亲对陌陌的支持!     希望各位看书的朋友能够给陌陌一些反馈啊!表扬批评或建议都可以!三言两语就好!     陌陌这里拜谢了!     o(n_n)o...     o(n_n)o...           96. 明心迹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ps:各位亲,又到周末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本周陌陌的点击率遇到了黄河决堤,一溃千里啊!     不知道,到周日时能否达到400,好可怜啊!连上周的一半都不到。     究竟是咋肥事啊!     陌陌已经哭晕在厕所了!     珑儿听到这句,死机的脑子总算是重新运转起来,心里乱糟糟的:“不是吧?被你吻了,就要嫁给你?我也没说过要你负责啊!”     但不可否认,阿日斯愣的话是很让人感动的。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对着初升的太阳起誓要爱你一生一世并让你快乐,这足以让任何女子深陷粉红泡泡中不愿出来,珑儿此刻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了。     阿日斯愣见珑儿还是愣愣的,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脸道:“我爱你!嫁给我,做我的可敦,你难道不想拥有我和我们的孩子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也发展得太快了!!     就算珑儿来自现代,有着现代人前卫的思想,可也还是觉得发展太快了。于是对着阿日斯愣结结巴巴道:“阿日,这、这是不是太快了?我、我都不知道……”     阿日斯愣将不知所措的珑儿抱在怀里,脸颊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柔声道:“不知道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不是的,我很喜欢你,但是我说的喜欢,跟你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珑儿一边躲避他过分地亲热,一边辩解到。     “你还没有回答我,不知道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     “你爱不爱我。都不知道吗?”     “爱??我,我,我……”珑儿惊异的一连说了几个我,也没我出个名堂来,心里既怕伤害到阿日斯愣,又怕触怒阿日斯愣,眼中自然就露出了不安和惊恐。     阿日斯愣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不安和迟疑。心中突然没了底气。生怕她说出自己不愿意听到的话,赶紧将她按向自己的胸口:“没关系!不知道就慢慢想,反正时间还长呢!”     阿日斯愣看出了珑儿心中的挣扎。他们毕竟是敌对的两国,之间还有很多的问题横亘其间,可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古灵精怪又聪明可爱的汉家姑娘,他不想逼迫她。怕把她逼狠了,她给出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但他深信珑儿并不讨厌自己。甚至是喜欢自己的,那么就让时间来消除她心中的疑虑吧!     珑儿不是不喜欢阿日斯愣,相反,她从见到阿日斯愣的第一眼起就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两天相处下来。阿日斯愣基本没有让她讨厌的地方,甚至有些方面还是她欣赏和迷恋的。可要说到谈婚论嫁,应该还到不了这一步吧!再说。她还真没胆量瞒着父母跟人私定终身。     可要拒绝阿日斯愣总得有个足以说服他和自己的理由吧!     毕竟阿日斯愣不是普通人,他既然说出爱了。必然不会轻易死心,更何况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搞得不好被扣下来强行成亲都是有可能的,鞑靼人一直都有抢亲的习俗。     珑儿现在是真后悔从家中私自跑出来了,想想自己两次偷跑出来都是危险重重。第一次跟俊熙偷跑出来观灯差点把小命儿搭上,这次也好不到哪去,弄得不好还要被迫嫁人。今后可再不能干这事儿了!     阿日斯愣见她窝在自己胸前不吭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没关系,慢慢想,我们先回去吧!”     珑儿没想到阿日斯愣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了,心里松了口气,觉得这样最好了,要不然两人这样对峙着真的太尴尬了,坐直了身子使劲点头道:“好!对了,你今天还要去出席那达慕的开幕式呢!”     可汗行营的所有人都等在营地上,不知大汗上哪去了?正当飞鹰要派人去寻找的时候,就见两人同乘一匹马,披着一身霞光出现在不远的山坡上。     银铃子看到珑儿跟阿日斯愣一同骑着暴风出现时,别提有多高兴了,远远地就朝两人飞跑而去。     乌云珠站在人群中,见珑儿不但骑在暴风背上,身上还裹着阿日斯愣的外袍,眼神瞬间就暗了下来。     珑儿看到银铃子神采飞扬媚眼含春,一副雨润红姿娇的样子就恨得牙根直痒痒,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重色轻友!没义气!!”     银铃子见珑儿还在生自己的气,原本想打趣珑儿和阿日斯愣两句的也只好咽了回去,很狗腿地道:“珑儿,你的衣服都送到哥哥的大帐里去了。”     珑儿一听,更加的气愤,瞪眼咬牙道:“你说这么大声干什么?”说完不理她进帐去了。     银铃子无辜的看着阿日斯愣,阿日斯愣笑着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飞鹰从身后过来拍着她的肩膀不屑道:“汉人就是喜欢装模作样!”     那达慕的会场,设在靠近额济纳河边的草场上。     面朝额济纳河背靠山岗搭起了一座金顶大帐,门前的空地上插着象征可汗王权的巨大苏鲁定。     阿日斯愣内穿金色卷草纹羽缎斜襟长袍,腰间系一条金地累丝玉带,挂着鞑靼人传统的腰刀、银荷包等饰物,外罩一件满绣金色珠片对襟长褂,足登金色缎面嵌宝卷头靴,一头桀骜的红棕色头发结成数条小辫披散在两肩。     太阳光芒的照耀下,浑身闪着熠熠金光,傲然伫立在原木现搭的高台上,如天神般俯看着脚下的芸芸众生,身后翻飞着猎猎作响的黄金家族狼鹿图腾大旗。     太阳神阿波罗!!珑儿喃喃念道,竟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惊觉自己失态后赶紧移开视线。无意间瞥到旁边的乌云珠,只见她双手捧心,眼中闪动着癫狂的眼神,仰望着神祗般高高在上的阿日斯愣。     经过一系列繁复的祭祀祈祷仪式后,阿日斯愣宣布那达慕的赛马比赛开始。     顷刻间,整个赛马场上顿时人声鼎沸,号角声声,数以千万计的哈达被抛向天空。欢呼声、呐喊声、助威声响成一片。数百匹骏马冲出起跑线,扬开四蹄汇成一道洪流奔腾而去,场面蔚为壮观,一年一度的那达慕盛会正式开始。     赛马的路径设计很长,要翻过一道山梁,饶过一个草滩,在折返点拿到一只金翎箭后,再从原路返回,率先冲过终点线者为优胜者,被授予巴/特/尔称号!(未完待续)           97. 神的诞生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97.神的诞生     金翎箭,是一种产在草原上的金雕翅膀上的羽毛制成的箭。     这种金雕被鞑靼人视为神鸟,极难捕到,更别说用它的羽毛做成箭了,因而显得弥足珍贵。在折返点也不过就只放置十只箭,所以并不是所有到达折返点的人都能得到,需要进行一番争夺,只有强者才能拿到金翎箭。     争夺金翎箭只有在专门划定的区域内才能进行,一旦赛手拿着它离开了该区域就不允许再抢夺,如有人敢违反将被终生禁赛,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因此,拿到金翎箭的骑手,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即便最后没能获得赛马第一名,也是人们敬仰的对象,被称为“金翎勇士”!     仪式结束后,除了一部分狂热分子还继续守候在终点外,大家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等候骑手们归来观看冲刺的一瞬间。     阿日斯愣从高台上下来,一大群男男女女涌上前去,争相一睹金可汗的雄姿。     阿日斯愣被巴根、布库等十数名侍卫环伺着在人群中缓慢移动,珑儿和银铃子被挤到了最外围,银铃子摇着头道:“咱们到帐篷里去等吧!骑手们回来还有一会儿呢!每年都这样,你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我习惯了就好了?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儿?     两人在帐前的凉棚下坐着,珑儿见乌云珠一直在人群后仪态高贵的盯着阿日斯愣的一举一动,珑儿问道:“乌云珠好像很喜欢阿日斯愣!”     “嗯!可是哥哥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     “为什么?”     “我是因为觉得她这个人心机太重,不喜欢她,至于哥哥为什么不喜欢她,你何不直接问哥哥呢?”说完促狭的看着珑儿。     珑儿道:“呵呵!我不过是随口一问!”     银铃子正色道:“珑儿。如果你真的喜欢阿日斯愣哥哥的话,可真的是要时刻提防着这种人呢!否则一不小心就被她抢去了!”     珑儿闻听此言笑道:“银铃子,你这么拼命的向我推销你哥哥,不会是怕乌云珠成为你嫂子吧?”     “那当然,我一直都希望你能留在草原。你还不赶快下手,其他女人就要抢在你前面了!你是不知道,阿日斯愣哥哥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时候那些姑娘们就追在他身后一群一群的。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现在都已经有好几位汗妃了!”     银铃子不无担心的跟珑儿说完,却发现珑儿蹙着眉看着远方。     “珑儿?你怎么了?”     “啊?没怎么!阿日斯愣还真是魅力无限哈!呵呵!”珑儿心想,早上的时候还一副深情款款情圣的样子。原来这么滥情,自己已经有几位汗妃了,还在打本小姐的主意!哼!前任汗王就有好几位可敦,要我做他的可敦!哼哼!     “珑儿。你是不是不喜欢阿日斯愣身边有这些女人围绕?”     “啥?怎么会!我跟阿日斯愣是朋友,他身边有女人环绕。我真是与有荣焉啊!”     银铃子一听这话,有些着急道:“你跟哥哥只是朋友?你们俩昨晚……还有今天一大早你们上哪去了?你为什么是穿着哥哥的衣服回来的?”     珑儿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你还好意思说!你要跟飞鹰那个啥!你早说嘛!我就去跟乌云、塔娜她们住。害我睡到半夜,关键是我还很信任你地喝醉了睡到半夜,被你哥哥給搬走了!我的衣服全在你的毡房里。我就只穿了一件内/衣,我不穿他的,你想冻死我啊?今天早上怎么了。我跟阿日斯愣是去看日出去了,你不要想得那么不纯洁好不好?”     “什么?你们什么都没干?这怎么可能?”银铃子一脸的不忿加不可思议。     珑儿没好气道:“哼!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俩似的……喂!我跟你说哦!你跟飞鹰大婚的时候。记得早点通知我,我可要来观礼哦!”     “珑儿,你怎么这么笨!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好好把握,要是把阿日斯愣哥哥放跑了,看你以后怎么追得回来!”银铃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珑儿:“???”     好像哪里不对了!     阿日斯愣来到金帐前,珑儿、银铃子、乌云珠和其他受邀在金帐前的观礼台上观礼的各方嘉宾,纷纷起身向可汗问候,预祝那达慕举办成功。     阿日斯楞向他们略作点头,算是回应,当他看向珑儿时,珑儿鬼使神差的说了句:“阿波罗终于走下神坛了?”     “阿波罗?”阿日斯愣和银铃子同时疑问到。     “哦!就是离咱们这儿很远的一个叫希腊的国家神话故事中太阳神的名字,我觉得刚才你站在高台上的样子很像太阳神阿波罗!”珑儿忙解释道。     “珑儿!你说得太好了!哥哥真的很像太阳神呢!刚才全身被太阳照得金光闪闪的,真的太形象了!再说,我们黄金家族本来就是草原上不落的太阳,你说哥哥是太阳神,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比喻了!”     银铃子兴奋不已地说完,旁边的部族首领及观礼嘉宾们也附和着,乌云珠突然高喊了一句:“太阳神,阿日斯楞!”     飞鹰及周围的侍卫们随即跟着高喊:“太阳神,阿日斯楞!太阳神,阿日斯楞!太阳神……”     接着周围的人也跟着喊了起来,原本就围在金帐观礼台下还未散去的牧人们也跟着喊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整个那达慕主会场上空就响彻着:“太阳神!阿日斯楞!太阳神!阿日斯楞!”的欢呼声,阿日斯楞负手站在人群中,神情骄傲面含微笑,享受着这万众景仰的荣光。     珑儿心想,我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怎么弄成这样了?     不过刚才阿日斯楞站在高台上,背后是太阳的万道金光时,真的只有太阳神这个称谓最适合他了。没想到阿日斯楞不但没有走下神坛,这下反而走上了人们的精神神坛,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啊!     其实珑儿今早第一眼看到阿日斯楞穿戴整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有种“这家伙不会是想借此机会进行个人炒作吧?”的强烈感觉,否则出席个那达慕这样休闲娱乐活动的开幕式,何至于穿得如此隆重,光彩照人的。(未完待续)     ps:各位亲,不好意思!昨日跟朋友嗨皮去了,没有一一回访各位!今天又睡不醒,所以更新晚了,请大家见谅!           98. 红鬃烈马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对于阿日斯愣盛装出席开幕式,珑儿心中颇为好奇。     当时她就问了身边的银铃子:“你哥以前每年都穿成这样?”     银铃子:“没有,是继承汗位后,才这样的!”     “那以前你父汗是穿成这样的?”     “没有啊?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问?”银铃子很奇怪的看着珑儿到。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呵呵!”     阿日斯愣没想到珑儿随口一句话,就达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甚至效果超乎想象地好,这应该算是珑儿对自己一种特别地帮助吧!     于是等大家的狂热退去后,微笑着对珑儿道:“谢谢!”     啊!谢我什么?这有我什么事儿啊!珑儿讪讪地对他笑了笑,不敢再去接话了,生怕一个不留神給阿日斯愣又造成什么不好的暗示。     自从珑儿从银铃子口中“获悉”了阿日斯愣的情史后,阿日斯愣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形象突然就变得不那么完美了。虽然她知道在这样的社会里,尤其在草原民族中,这些是再正常不过的,可她就是不喜欢这种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勾心斗角、邀宠献媚的感觉。     于是,心里一直在琢磨着怎样才能够全身而退?如何才能让杜威和云鹰知道自己在这里?     穿回汉服?这条行不通,那天自己将那套男装换下来后,就被乌云給拿去扔了。     給杜威他们留信号?或是向朱七七求救?这里是草原腹地,应该没有七七他们的分舵。     珑儿随父亲驻守安西州后,其间朱七七曾经来看过珑儿几次,并教会了她使用丐帮专门的内部联络暗号。只需要在大街上的某个墙角画上这种暗号,丐帮的弟子看到后。就会报知本地的堂主,堂主再报给分舵主,信息很快便会传达到七七那里。     这本是七七专门告诉珑儿,让她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向自己求助用的。如果是在关内,这无疑是最好的求救方式。可如今自己在鞑靼,这里肯定不会有丐帮的分舵,此法也不可行。那可怎么跟他们取得联系呢?     早晨。阿日斯愣虽一口答应了,替她找到爹爹的手下,可谁知道他会不会这么做呢!毕竟他说了要娶自己的。     阿日斯愣见珑儿并不接自己的话。并且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十分敏锐地感觉到了珑儿眼中明显不同于早晨日出时看自己的眼神。     那种眼神中虽然有惊慌不确定,但没有躲闪,没有讨厌。而现在。珑儿的眼中明显对他带上了敷衍、不屑甚至是轻慢。     怎么会这样呢?从那时到现在不过才过了两个多时辰,怎么珑儿对自己的态度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待要问。就听到前方看热闹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场中所有观众赶紧起身朝着赛马折返回来的方向张望,珑儿拉着银铃子也跟着大家一起跑到观礼台的围栏边去眺望远方。     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模模糊糊出现了几个黑点,慢慢越变越大,大地随之发出隆隆的类似奔雷的声音。率先折返回来的几骑骏马已经遥遥在望。     只见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匹红鬃烈马,马脖子上的火红鬃毛随着奔跑的节奏上下翻飞,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慢慢逼近。     紧随其后的是一匹黑马和一匹大青马。两马几乎并驾齐驱,他们与第一名只差一个马身。随时都有超越的可能,在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才是其他的骑手。     为了看得更清楚,珑儿和银铃子情不自禁的向外探着身子,乌云珠也跟在两人身后探头看着前方赛道上的争夺。     红鬃烈马越来越接近,马背上的骑士威猛健硕,嘴里衔着金翎箭,双目如炬紧紧注视着终点插在地上的一杆旗帜。     终点就设在金帐的正前方,届时几百名骑手将陆续冲过终点,那场面何等壮观,珑儿一想到自己将近距离观看到第一名冲过终点力拔头筹的瞬间,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红鬃烈马的身后紧紧跟随的黑马和大青马,也已经越来越接近,珑儿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马儿口嚼处的白沫。     所有参赛的马经过长距离的高速奔驰,此刻已经到了力量的极限,大家都是强弩之末。如果此时一匹马倒下,后面的马蜂拥而至,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珑儿紧握双拳紧咬牙关,一边不停地给红鬃烈马加油,一边又在祈祷它千万不要倒下,嘴里不停的小声喊着:“坚持!坚持!宝贝儿坚持!马上就胜利了!胜利就在眼前了!”     阿日斯楞站在她身后一个人的位置,看着她如此神情专注,口中还不住地念念有词,不禁哑然失笑,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起来。     这时飞鹰从后面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阿日斯楞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消失了,猛然转头看着飞鹰,很快又转回去看着前面的珑儿,稍作沉思,对飞鹰耳语了几句,飞鹰点头一抱拳转身离去。     随着前面三匹骏马离终点越来越近,原本喧闹的赛场开始变得安静起来,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看着跑在最前面的三匹马。     黑马离红鬃烈马只差半个马身了,终点的旗帜已经近在眼前。     只见黑马的骑士将原本捏在手中的金翎箭含在口中,双眼紧盯前方的旗帜,谁拿到旗帜谁就是赛马第一名,谁就是万人景仰的巴/特/尔。     珑儿既希望红鬃烈马赢,又希望黑马后来居上,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咬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几乎是齐头并进的红黑两匹骏马。     紧紧攥着双手的珑儿,觉得自己都可以听到骑手每次呼吸的声音了,红黑两个骑手同时侧身向着终点的旗帜伸出了手。     赛场上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人山人海的赛马场,静得似乎连风都停歇了,每个人都死死盯着那面旗帜,都想知道它最终会被谁拔去。     就在两个骑手的手碰到旗帜的一刹那,珑儿觉得后背一紧,整个身体突然向前失去了重心,朝着围栏外面的赛道就扑了出去。     珑儿一声惊呼,惊恐地看着不断靠近的十几条马腿,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未完待续)     ps:各位亲好:     周末愉快!           99. 基因的作用无处不在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99.基因的作用无处不在     就在跌出围栏要下坠的一瞬间,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背后一把抓住了珑儿后背的衣服,飞快将她提了回来抱在怀里。珑儿及周围人的惊呼都还在嘴边,赛场上就同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该死!究竟是谁夺得了第一名!!”     珑儿赶紧挣脱阿日斯楞,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好,就忙不迭地扭头去看到底是谁拔得了头筹!     只见红鬃烈马的主人手中擎着那杆象征第一名的旗帜,骑在马背上已经在绕场庆祝自己的胜利了。     周围人也马上就将刚刚还有人险些跌下看台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跟着全场观众一起为红鬃烈马和骑手的坚持不懈,以及黑马和骑手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言弃的顽强精神欢呼!     珑儿也跟着大家一起热情欢呼,眼睛在喧闹的人群中努力寻找着黑马及骑手的身影。     黑马的主人同样被一群人给围在中间庆祝,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桀骜不驯,心有不甘地看着绕场庆祝的红鬃烈马的主人。     大青马的主人过去跟第一名击掌庆祝,两人在马上互相拍着肩膀祝贺,珑儿被他们英雄相惜的真情所感动,隔着远远的距离为他们呐喊喝彩。     与此同时,站在珑儿侧后方的阿日斯楞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乌云珠。     乌云珠努力保持着镇定,但最终没敌过阿日斯楞那杀人一般冰冷的眼神,行了个礼道:“大汗,我回王庭去了!”说完匆匆转身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银铃子此时挤过欢呼的人群。拉着珑儿惊呼道:“珑儿!你刚才是怎么搞得?吓死我了!要不是阿日斯楞哥哥及时抓住你,你现在已经被马踏如泥了。”     珑儿还沉浸在极度的亢奋中,面对银铃子的关心,欢快的大声道:“是是是!要谢谢阿日斯楞的救命之恩!”遂转头笑眯眯地看着阿日斯楞。     阿日斯楞抚了抚珑儿的脸颊:“没吓着吧!以后要小心,不要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嗯!好的!不过当时我觉得好像被人推了一下!”珑儿不确定地回忆到。     “真的!是谁?当时谁站在你的背后?”银铃子闻言一脸的惊慌。     “也不一定啦!我是说好像,说不定是谁不小心碰到我了,连他自己都不自知。当时大家都太专注了。根本没注意到。”     “是吗?咦?怎么没看到乌云珠啊?乌云珠呢?”银铃子看了一眼周围一圈的人问道。     阿日斯楞接口:“你们在看赛马的时候,王庭来人报说巴彦丞相突然病了,乌云珠就随来人先行赶回王庭了。”     银铃子:“哦!这样啊!走了也好!反正她在这儿也没人跟她一块儿玩儿。可能她自己也很难受吧!”     接下来是颁奖仪式,获得前十名也就是拿到了金翎箭的勇士,集合在金帐观礼台前,个个英姿飒爽。兴奋异常。     第一名,红鬃烈马的主人满都拉图。从阿日斯楞手中接过一只做工精美的金质茶碗,并得到一头白骆驼做为奖励。     第二名获得的是一只银质茶碗和一头牛,名叫德格都巴雅尔的黑马骑手却没来领奖。     珑儿跟银铃子道:“真可惜!其实那个什么什么巴雅尔也是虽败犹荣,他跟第一名几乎同时到达终点。并且我认为最后一段他跑的比第一名还要好。不断在缩短跟前者的差距。我相信如果赛道再长一点点的话,他一定会夺得第一名的。唉!他的气性也太大了,没有得到第一名连奖品都不领了!白白错失一次被大汗赏识的机会。”     银铃子面无表情地木然道:“他不需要被大汗赏识。德格都巴雅尔是我大哥格杜的第三子。”     “什么?第二名是你侄子?”珑儿惊异的望着银铃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怎么了?”     银铃子随即骄傲道:“我侄子怎么了?他今年才十七岁。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我们家得过快马比赛第一名的人多着呢!告诉你,当年阿日斯楞才十八岁的时候就得了,我大哥是十九岁那年得的,我二哥是二十一岁,我四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个第二名那个什么什么巴雅尔长得那么漂亮是你侄子?”珑儿继续惊问道。     银铃子一脸莫名地看着珑儿,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清楚珑儿的关注点到底是什么?但还是很骄傲的说道:“对啊!怎么了?我们家的人个个都长得很漂亮!”     “个个都长得像他和阿日斯楞那样?”     “虽说不是每个都那样,但也差不到哪儿去!我祖母是科尔沁之花,我曾祖母是乌兰查日干的百灵鸟,我曾曾祖母是……我额吉当年也是草原数一数二的美人!巴雅尔的母亲是女真最美丽的公主!”     “哇哦!难怪你们个个都那么漂亮!看来基因真的很重要啊!”     “那是!基因是什么啊?”     珑儿:“呃……基因就是……对了银铃子,巴雅尔的那匹黑马居然跟阿日斯愣的暴风一样神骏。你看那身架,那头型,那四蹄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奔跑起来的姿态都一样,像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啧啧啧!真漂亮!”     银铃子得意道:“那当然,你知道吗?哈雷是暴风的后代。当初,还是阿日斯愣送给巴雅尔的生日礼物呢!”     “啊!巴雅尔的黑马叫哈雷?怎么跟摩托车的名字一样啊?不过到是很配它!”珑儿惊叹于骏马的名字,又忍不住地冒出了一个这个世界不存在的名词。     “哈雷是黑色的意思,你说的是什么车?又在显摆你的学问了,竟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两人在这儿只顾嗑牙,颁奖仪式都结束了。阿日斯愣过来,正好看见两人相谈甚欢,就问道:“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珑儿说哈雷很漂亮跟暴风很像,我告诉她哈雷是你送给巴雅尔的。”银铃子急忙解释。     阿日斯愣看着珑儿道:“你喜欢哈雷?”     珑儿赶紧堆笑道:“我是说,哈雷长得很像暴风,银铃子正在給我解释它们为什么那么像。”     阿日斯愣:“你若喜欢,等暴风再配种时,我送你一匹。”     “真的?!那可要一言为定哦!你可不许反悔!”珑儿高兴地拽住阿日斯愣的手臂不放,一定要他送给自己一匹小马。     “当然,我既然答应了你,就决不会反悔!”阿日斯愣郑重地承诺道。(未完待续)     ps:各位亲,周一愉快!     本周又要仰仗各位的支持了!     陌陌这里先拜谢各位的支持!     o(n_n)o...     o(n_n)o...           100. 笛声传情〔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在安西州时,珑儿就特别地喜欢父亲的坐骑,圣上御赐的闪电。     只可惜玉疆稀罕闪电的不得了,很少让她骑乘,她平时只有临渊羡鱼的份儿。这次来看到阿日斯愣的暴风跟闪电如此的相像,简直喜欢到不行,刚刚又听说阿日斯愣答应送她一匹,自然是兴奋了。     结果银铃子一听阿日斯愣答应送给珑儿一匹暴风的后代,立马嘴就撅起了,嘟囔道:“哥哥偏心!你怎么都不说送我啊!”     阿日斯愣轻轻拍了拍银铃子的肩膀促狭道:“我昨天才送了你一只雄鹰,你忘了?”     银铃子听哥哥打趣自己,瞬时俏脸羞得绯红,双手捂着脸跺脚道:“哥哥你太坏了!”     阿日斯楞放肆地大笑起来。     珑儿见两兄妹拿这事开玩笑,觉得不好意思也不便插嘴,红着脸很尴尬地站在一旁假装没听见,踢着自己的脚尖。     下午开始是走马比赛,珑儿觉得这个不如上午的快马比赛来的刺激,也没有前世看到的盛装舞步来得优雅,便淡心无肠地跟银铃子坐在观礼台上随便看看。     阿日斯楞没有出席和观看比赛,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直到夜幕降临,主会场空地上篝火燃起,他才身着便装出现在现场。     和银铃子早一步先来的珑儿注意到,会场的周围加强了警戒,武卫军和怯薛军的守卫增加了很多,但并没有盘查或限制到现场的人。     阿日斯楞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巨灵神”侍卫簇拥下意气风发地来到现场,立刻引起了现场的一片尖叫和欢呼。     似为了配合主角出场一般,乐师立刻奏起了欢快的舞曲,舞者随即上场表演。     阿日斯楞来到主位。在一片歌舞声中落座。大盘大盘的手抓肉、烤羊腿立刻被端上来,侍女们穿梭其间斟奶倒酒。     珑儿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切,阿日斯楞的确具备王者的一切气质。     出众的外表、强健的体魄、睿智的头脑、强大的气场、目空一切的眼神。他的每次出场都会引起不小的骚动,女人视他为英雄,男人视他为偶像,就是自己每次见到他时也会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     她正托着下巴看得起劲时,阿日斯楞向她投来了一束问询的目光。珑儿马上回他一个笑脸。阿日斯楞也笑了。     有了昨晚的经验,珑儿不敢再豪气干云地饮酒了,而是改为小口的品咋或是只喝奶茶。     鞑靼的长者向尊贵的可汗及客人敬酒。上午、下午获胜的勇士也来向可汗敬酒。     银铃子成为场中男人们注视的焦点,捎带着坐在旁边的珑儿也被大家关注了。她的娇俏灵动不同于银铃子的性感妩媚,给人一种清纯甜美的感觉,因而也吸引着大家的目光。     珑儿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人注目的感觉。趁着银铃子上场献舞的空当,使劲往旁边躲。将自己尽量隐匿在侍女们的阴影中。     可饶是如此,还是被一群舞姬给揪了出来,长者要求这位来自远方的客人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     珑儿赶紧表示,自己不会跳舞。阿日斯楞带头喊道:“那就唱首歌吧!”     “我也不会唱歌!”珑儿站在场中间急道。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抽出腰间的短笛:“我给大家吹首曲子吧!”     “好!”场外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嗓子,又引来一阵附和之声。     珑儿猛然想起。自己可以用笛声告知有可能就在附近着急找自己的云鹰和杜威,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啊!怎么早没想到呢!     于是将笛子横到唇边。伸舌轻舔了一下吹孔,一曲悠扬的《鸿雁》轻声响起。     这首带有浓郁鞑靼民歌风格的歌曲,在前世珑儿就特别喜欢。后来移居安西州后,跟随母亲玉夫人学习乐器,就自己把这首曲子给整理了出来,会时不时的吹给家人和朋友听。所以杜威和云鹰都很熟悉,若他们在附近的话,一定能够凭借笛声找到自己的位置。     笛声一起,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悠扬熟悉的旋律一下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这首起源于鞑靼敬酒歌的歌曲,无疑是适合这个场合的。原本刚刚舞罢正欲歇息的银铃子,听到笛声又见珑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场中演奏,立刻起身和着曲调翩翩而起给珑儿伴舞。     珑儿一见银铃子舞了进来,立刻信心大增,随着银铃子的舞步和节拍互相配合着表演,立刻增强了演奏的观赏性。     就在第一段的过门结束后,低沉的马头琴声跟着响起,阿日斯楞拉着马头琴快步走到场中,加入两人的表演,周围立刻响起喝彩声和掌声。     阿日斯楞一边演奏一边坐下,珑儿和银铃子踩着轻快的舞步围绕在阿日斯楞身边,如两只翩飞的鸿雁。     高亢清丽的笛声与低沉婉转的马头琴声交相呼应如泣如诉,既有离家的惆怅又有相见的欢愉。     阿日斯楞从没觉得演奏马头琴会让他如此的迷醉,珑儿也从没想过这首曲子会被自己吹奏的如此情真。两人眼神的交错间,似笛子与马头琴在低低倾诉,一问一答简直天衣无缝,连技巧的运用都恰到好处,曲调高低,缠绵悠扬,琴笛合奏完美地演绎了这首古老民歌的韵味。     笛声响起的同时,在外围高岗上几个骑马的人,正在俯看着下面欢乐的人群。为首的两人中,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云鹰。云鹰听到曲子后惊喜道:“你听,这个曲子是不是很熟悉?”     另一个青年身形比云鹰更加高壮魁梧,五官俊秀,眉眼深邃,身着鞑靼服饰,冷目注视着下方:“看来那个女人没有乱说,珑儿真的在可汗行营中!王城,你立刻去給林子兴将军送信,就说找到了。请他暂时驻扎在柳河驿,鞑子似乎察觉了他的行动,已经有所防备,请他一定要密切留意纳乌苏部的动向。”     “是!”旁边一人立刻打马而去。     云鹰道:“既然找到了,咱们还等什么?快下去救珑儿啊!”     俊秀青年看着云鹰叹口气道:“你能不能用用脑子?你看见阿日斯愣周围的警卫没有?这里不光有飞鹰的武卫军,还有那睚阿的怯薛军,你以为就凭我们几个就可以把珑儿給救出来?”     ‘那就这么看着,不管珑儿了?“云鹰急道。(未完待续)           101. 笛声传情〔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俊秀青年白了云鹰一眼:“珑儿跟阿日斯愣的妹妹银铃公主是金兰姐妹,有银铃公主在,她暂时应该没有危险。我们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贸然前去相救,一无胜算,二无理由,还会授人口实,反而适得其反。”     “那依着你该怎么办呐?”     “今晚,派人先潜入阿日斯愣的行营,打探清楚珑儿目前的状况。如果她只是在那里做客,行动并未受到限制,那咱们就直接派人去行营接她出来便是。若他们想扣下珑儿进行要挟,那就立刻通知林子兴将军调兵。好在额济纳的驻军并不多,咱们的游击骑兵应该能够胜任,务必迫使他们放人。”     “好!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只要能尽快把珑儿救出来就好,我这两天都快被急死了!”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临来之前,令尊云大人听说你跟珑儿一块儿来的,气得暴跳如雷!扬言,如果珑儿平安回去,就只打断你的狗腿!如果珑儿有一点闪失,必要取你狗命!你瞪我干什么?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是令尊亲口当着大将军的面说的。”     “啊!珑儿这回可真是害死我了!我是被她逼迫来的,我真没有撺掇她来,我向长生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必遭天打五雷轰!杜威,你得救救我,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云鹰只差没跪在地上求杜威了。     杜威眯着眼探身看着云鹰道:“我救你,我怎么救你?你说你是被珑儿逼迫来的,我问你,你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小姑娘?就算你不敢把她怎么样,你不来她总不能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吧?     再说了。你也可以先答应她之后,再去告诉玉夫人或你娘及时去制止她,可你居然什么都没做,还跟她跑到额济纳来了,而且一来就把她給弄丢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说我该怎么帮你?”     云鹰被杜威一顿数落,真是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倾诉!谁叫自己被珑儿拿着短呢?这下双腿是保不住了,只能祈祷她千万不要有任何闪失。否则自己真的是万死莫赎了!     再来看主会场上。当珑儿和阿日斯愣倾情演奏的最后一个音结束,演奏者和听众都还沉浸在余音中没有醒转。     做为伴舞的银铃子看着眼前“深情对望”的两人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自然是不会打搅他们的。可惜不知哪个不解风情的。率先开始鼓掌,现场的气氛一下就被破坏了。阿日斯楞从地上站起来,一把将珑儿抱在怀里动情地说道:“你就是我的嘠鲁(鸿雁)!从远方来到我的身边,不要走了。留下吧!”     众目睽睽之下,珑儿一下挣脱阿日斯楞。羞得满脸通红,恼怒地看着他,周围是一片叫好起哄的声音。阿日斯楞嚣张地哈哈大笑着坐回自己的座位,珑儿跑到场外。银铃子拉住她道:“你要上哪去?”     “我随便走走,你们玩,不用管我!”珑儿见飞鹰站在银铃子的身边。通红一张脸对他俩说道。     银铃子见她这样说,想着珑儿肯定是被阿日斯楞大庭广众地拥抱表白弄得不好意思。也不好使劲拉着她让她尴尬,只好放开随她去,嘱咐她万不可走远。     其实银铃子并不需要担心,武卫军和怯薛军在周围布了至少三层明哨和暗哨以确保大汗的安全。     身后传来纵情欢笑的声音,珑儿只想躲得远远的,免得自己面对阿日斯楞时尴尬。就朝不远处的额济纳河走去。     几个侍卫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听到脚步声珑儿回头见其中有巴根,猜想可能是阿日斯楞不放心自己,叫他们来保护自己,于是道:“没事的,我就在河边走走。”     巴根几个也不答话,就这么跟在的她的身后,珑儿懒得再说话,随便他们吧!     沿着河边走了一小会儿,珑儿找了块石头坐下,天上繁星点点,对面的草原上燃着好几处篝火,同样是歌舞不断。与这边带有官方性质的专业歌舞表演虽不能相提并论,但胜在没有约束,自由自在,青年男女们可以随意邀约敖包相会,又别有一番风情。     珑儿一边看着对面一边想,杜威和云鹰应该听到我的笛声了吧?现在他们知道我安然无恙应该可以放心了,自己不必再为他们找不到自己着急而内疚了。     成功给杜威报了信,珑儿心情很好,在河边自己一个人玩起了打水漂儿。玩儿得正高兴,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是阿日斯楞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你不用陪着他们吗?”珑儿看了眼阿日斯楞身后喧闹的人群。     “他们现在玩儿得很开心,已经不需要我了!”阿日斯楞走到珑儿身边。     “哦,我正好也歇得差不多了,我过去找银铃子去!”珑儿说完就准备离开。     阿日斯楞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是专门过来陪你的,为什么要躲着我?”     阿日斯楞的随从专门为他们生了一堆火,铺好毡毯放上些吃的、奶茶和酒,就退到较远的地方去候着了。     阿日斯楞拉着珑儿坐下,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两眼闪着光芒,问道:“为什么躲着我?早晨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了?”     “没有啊!我怎么会躲着你呢?你想多了!”珑儿有些尴尬。     阿日斯愣看着珑儿的眼睛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躲避我,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你心里有什么疑问或不痛快,可以直接问我?”     “阿日,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没有,真的没有!”     阿日斯愣见她不肯说,低头想了想,抬头道:“那你答应嫁给我了?”     “啥?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珑儿边说边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阿日斯愣抬头看着她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吗?”     珑儿一听他这样问自己,反而不知道要怎样去回答了,反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记得第一天早晨,你好像说过我要什么没什么,一副对我很不屑的样子,怎么这才过了一天,你就非我不娶了?你的转变是不是也太快了?我也很想知道你这是为什么?”(未完待续)           102. 反目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阿日斯愣没想到珑儿还在为这事耿耿于怀,笑着想把她拉下来坐着,可珑儿很迅捷地就躲开了。     阿日斯愣一愣,伸着手,看着珑儿道:“刚开始我并不了解你,只看到你的外表,你穿着宽大的男装毫无美感,我这样说完全符合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评价,对吧?可自从你改穿女装后,我发现了你完全不同于汉人女孩儿的性格。     就如银铃子所言,你跟别的汉家姑娘是不一样的,你居然敢大胆地评价别的男人,你还可以大碗喝酒,不像其他汉人哪样矫情,动不动就把你们汉人那些愚蠢的繁文缛节挂在嘴边,并且我发现你对草原对自然有着真挚的感情和热爱。”     说着阿日斯愣站了起来,走到珑儿面前,珑儿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阿日斯愣的心没来由地缩了一下,又上前一步站在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你聪明,有学识,你对事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还有,你是战神玉疆的女儿,有着优良的血统。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它们只是让我对你的看法有所改变。     真正重要的,是我发现跟你在一起时,我很快乐!你让我开心,忘记烦恼,在你面前,我可以敞开心胸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而不用顾及你会不会将我的言行传递给别人,也不用去揣度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我现在已经有三位汗妃了,可她们不过是我为了平衡各方势力,笼络她们的家族或她们背后的势力迫于形势而娶的,没有一个是我爱的人。我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们,额吉总是希望我尽快册立或迎娶正妻。可我希望我的正妻可敦,是我所爱的人,而不是一件利益交换的商品。”     珑儿静静地听着阿日斯愣的述说,能够感觉得到他言语中的无奈,嗟叹这样一个英姿天纵,有着天神一般样貌和气势的天之骄子、草原霸主,背后竟然也有这么多的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就连选择自己的枕边人都带着功利的目的。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不过貌似在任何一个朝代或国度。在皇权阶级,政治联姻好像都是定律,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应该也算是他们为得到权利做出的牺牲吧?     见他这样说,珑儿原本对他的防备到不像先前那样强烈了,心想正好自己也可趁着这个机会,向他表明自己的想法。免得继续下去,给他造成错觉。将自己对他的好感误会成是爱慕。     于是道:“其实阿日,你这种情况在中原也是有的,不光是皇家,有时一些大的家族的继承者也是这样。不得不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自己的感情,这应该也是做为继承者必须要承担的责任吧!所以你抱怨也是没有用的。”     阿日斯愣见珑儿这么说。似乎预感到了不妙,忙牵着她的手道:“你说得对。这些的确是我的责任,在遇到你之前我的心都是冰封的。不过长生天还是眷顾我的,给我送来了你,我冰封的心才得以解冻,你愿意做我的可敦吗?”     呃?怎么这事绕来绕去又绕回我这儿来了?珑儿想把自己的手抽出去,可阿日斯愣使劲拽着,不让她抽走,珑儿急了道:“我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     “我们是长期敌对的两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阿日斯楞闻言竟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敌对的!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对啊!这就更好办了!我们可以通过联姻来化干戈为玉帛!我回头就向你们的皇帝派出求婚使,求娶大顺的无忧郡主为鞑靼的可敦,你说你们的皇帝会同意吗?”     说完,两眼射出狼看到猎物时一般冷静又志在必得的眼神。     啊!珑儿完全忘记了,这世上还有和亲这档子事儿!多好的理由啊!能够用一个女人就解决的问题,皇帝何乐而不为!只要能让两国罢刀兵,永结秦晋之好,别说求娶别人的女儿,就算求娶的是自己的女儿皇帝都会屁颠儿屁颠儿地就答应了。     “不行!你居然!!你敢!!!”珑儿气急败坏地一说完就后悔了,马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这怎么可能!我……我爹爹跟你们是死对头,是你们的宿敌,又是戍边大将,他的女儿怎么能嫁给敌酋,他跟你成了翁婿,以后还怎么抗击你们啊?你以为皇上是傻子吗?”     阿日斯楞看着珑儿在那语无伦次气急败坏地试图说服自己,心里就知道这事一定有谱。     这真是一个最好的办法!早怎么没想到?都怪自己被爱蒙蔽了心智,根本不需要询问珑儿的意愿,只要自己向大顺的皇帝提出求娶她,不但可以得到珑儿,还能拔掉玉疆这颗眼中钉,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思及此竟然情不自禁地放声大笑起来!     珑儿现在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这是办的什么狗屁事儿啊!这下不但自己栽进去了,可能还要连累爹爹被罢官夺爵,说不定还会被扣上私通敌国的罪名,爹爹的一世英名全都毁在自己手上了!     瞬间,珑儿对阿日斯楞的所有好感全部崩塌,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自己仰慕的天神,瞬间变成了地狱索命的恶鬼,什么爱!什么情!什么让你快乐一生!全都变成了谎言和陷阱,每一句话都像一条绞索般套在脖子上,令自己快要窒息了!     阿日斯楞开怀地大笑变成了嘲弄,珑儿心中现在想到的就只有愤恨,因为眼前这个人的一己私欲,自己远嫁塞外远离亲人事小,还会祸及族人,连累父母,这是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杀了他!就算自己死了,至少可以保住爹爹的名节。     珑儿此刻已经完全被愤恨给蒙蔽了心智,全身心想的都是杀掉阿日斯楞,决不能让他向朝廷提出求婚。     当仇恨占据一个人的身心时,大脑就停止了工作,完全不去思考其他的问题,只想着如何置对方于死地。     趁阿日斯楞不备,珑儿突然拔出短剑朝着他的咽喉就刺了过去!(未完待续)     ps:花花一直艰苦码文中!           103. 阶下囚(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ps:马上就要到端午节了!     陌陌这里提前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珑儿趁阿日斯楞不备,突然拔出短剑朝着他的咽喉就刺了过去,阿日斯楞猛然见珑儿拔剑刺向自己,本能地一个侧身躲了过去,随即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站在远处的侍卫们,做梦都没想到,这远远看去相谈甚欢的俩人,怎么突然就大打出手了!那个汉人姑娘还拔剑刺向大汗!于是迅速地跑过来,将已经被阿日斯楞夺下短剑的珑儿围在中间。     珑儿全然不顾十几把刀对着自己的凶险,一双大眼睛怒目对着阿日斯楞。     阿日斯楞到现在都不知道珑儿为何会突然向自己发难,如果不是自己躲避及时,后果还真不好说,于是怒瞪着珑儿喝道:“你干什么?“     “我要杀了你!告诉你!你休想得到我,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嫁给你,我讨厌你!讨厌你们鞑靼人!讨厌你们欲壑难填、掠夺成性!”珑儿歇斯底里地冲着阿日斯楞一阵狂吼。     “你疯了吗?!”阿日斯楞听完她的吼叫,简直更加的不理解了。     珑儿跳起来冲着阿日斯楞就踢过去,旁边的巴根和布库一把将珑儿给架起来,可她还在兀自对着阿日斯楞空踢,嘴里不停地喊着:“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休想我嫁给你,我死都不会嫁给你的!”     这边的吵闹很快就被主会场那边的飞鹰给发现了,飞鹰和银铃子初时只以为是珑儿和阿日斯楞发生了争吵。等跑近前一看,阿日斯楞手中拿着珑儿的短剑,珑儿对着阿日斯楞还在不停地喊叫。     银铃子问珑儿道:“珑儿,你怎么了?你想杀阿日斯楞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讨厌他!我讨厌他要娶我。我绝不会嫁给他的!”     “就算你不想嫁给阿日斯楞哥哥,也不用杀他吧?”银铃子简直到了万分不解的地步。     “可是他逼我嫁给他,还说要去向皇上求娶我!他想害死我,害死我爹爹!呜呜呜!”珑儿一边说一边委屈地哭了起来。     现在阿日斯楞终于明白珑儿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了,飞鹰道:“我早就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汗还不相信。现在您相信了吧!”     阿日斯楞的脸简直黑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用剑指着珑儿,珑儿大声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让我嫁给你,你想都别想!如果你敢向朝廷求亲。我向长生天起誓,你得到的必定是我的尸体!     珑儿被带回可汗行营,从座上宾变成了阶下囚。阿日斯楞把她关在自己的大帐中,由巴根和布库亲自看管。不许她走出大帐。     银铃子问明了事情的经过后,对珑儿道:“珑儿。阿日斯楞哥哥是真的喜欢你,我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因为他长得英俊,作战勇猛。几乎战无不胜,很多姑娘喜欢他,可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别人一眼。虽然他有过很多女人。可他从来没有向其中任何一个求过婚,从来没有像对你这样对过任何人。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嫁给他呢?”     珑儿对银铃子道:“你到京城去的时候,朝廷是怎样对待你的?我是怎样对待你的?可我来额济纳,你和你哥是怎么对待我的?先是把我挟持到这儿,然后就是逼迫我嫁给他,你知道我嫁给你哥哥会是怎样的后果吗?我爹爹很有可能会被朝廷罢官,甚至被诬为通敌叛国,这是要夷三族的死罪,你知道吗?”     “怎么会这样?我们常年都跟瓦剌、伊里巴里、女真打仗,军中上至统帅下至士兵都有跟这些国家或部族结亲的,不是都好好的吗?你们汉人为什么会这样?那么求娶公主,岂不是要说皇帝通敌了?”银铃子觉得这太匪夷所思了。     “皇家公主那叫下嫁,是怀柔安邦,被逼无奈的选择,我这样跟她们是不同的。我爹爹原本就戍边对抗鞑靼,而他的女儿却跟鞑靼的可汗私相授受、私定终身,就算皇上不降罪,御使言官的口水就可以淹死我爹爹!     这都怪我!为什么非要来看什么那达慕!我相信你,相信草原人都是善良友好好客的,可现在我错了!你们本来就对我爹爹恨之入骨,现在终于有机会给予他致命一击了,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但是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让你们有机会伤害到我爹爹的!!”珑儿几乎是声色俱厉地对着银铃子在吼叫。     “你说什么呢?我们是曾经败在你父亲手里,可我们敬重他,尊他为战神,我们是希望能够与他在战场上一决高下,而不是耍这样的阴谋诡计!”银铃子急忙申辩道。     “算了吧!那是你的想法,可汗及他的智囊们可不是你这样想的!”说罢不再理她。     珑儿心道:“阿日斯楞通晓兵法,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知道什么是离间计、反间计,知道爹爹的存在对于鼓舞边军将士的士气有多重要!     再则,按照峻熙的说法,就目前来看,爹爹仍是朝廷抗击鞑靼的不二人选,爹爹从鞑靼手中夺回了被强占多年的安西、嘉裕、酒泉等重镇,这对鞑靼和阿日斯楞来说,绝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必是时刻都在想着如何重新夺回这些地盘才对。可要夺回这些地盘,重现鞑靼的辉煌,爹爹作为不败战神,无疑是他们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珑儿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成天就知道倚仗父母对自己的宠爱任性胡来,这回惹上了阿日斯愣这尊瘟神,可要怎么收场?我该怎么办呐?!     珑儿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默默地流泪,银铃子看得直心疼。她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珑儿,希望她能够嫁给阿日斯愣哥哥,这样两人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但她也知道,要两情相悦、心甘情愿两人才能在一起,要她因为一己私利去逼迫珑儿硬嫁给哥哥她还真做不到。     如今哥哥用和亲来逼迫珑儿,弄得珑儿跟他翻脸,甚至兵刃相见。觉得阿日斯愣仗势欺人,连带着自己也被鄙视了!怎么跟她解释她都不听。     银铃子想开解开解珑儿,可珑儿根本不理她,弄得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别提多难受了。(未完待续)           104. 阶下囚(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银铃子正在为不知如何开解珑儿犯难,阿日斯愣与飞鹰进来了。银铃子看着哥哥,满肚子的气愤,拿眼瞪着他。     阿日斯愣绕过银铃子,见珑儿缩在角落里,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臂弯中,完全没有了看日出时眉飞色舞、活力四射的样子,心中不免一阵失落。     他是想通过和亲来娶到珑儿,顺带将玉疆剔出大顺边军将领的序列,为鞑靼下一步重塑辉煌扫清障碍。但绝对没有心存像珑儿所言的那样,要害死她们父女的想法。     珑儿气急之下要杀他,他可以原谅,甚至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以珑儿那种近乎儿戏的攻击力来说,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珑儿当着众人的面向长生天发誓宁死都不会嫁给他,可就大大地伤害了他骄傲的自尊心。要知道从十四岁起,在这草原上就只有他阿日斯愣不要的女人,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说不要他。     银铃子见哥哥回来后,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就对阿日斯愣道:“我要把珑儿带到我的毡房去。”     “不行!她现在是行刺可汗的钦犯,要是从你那儿跑了怎么办?”阿日斯愣断然拒绝了银铃子的要求。     “你最清楚珑儿为什么要杀你,你不可以这样逼迫她!”     “谁说我要逼迫她了?她要杀我总是事实吧!你们都下去!”阿日斯愣还从来没有这样训斥过银铃子。     银铃子顿时就觉得受了委屈,眼泪汪汪的看着阿日斯愣。     飞鹰见状,只好拉着她出去,走到门口,银铃子不放心又折返回来对阿日斯愣说道:“我再说一遍。你不可以逼迫珑儿,她是我的结拜姐妹,你若敢对她无礼,我就跟你断绝兄妹关系。”     阿日斯愣很无语地看着银铃子,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她的同胞手足?     银铃子看着珑儿道:“珑儿,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不要怕。有我在,阿日斯愣不敢把你怎么样!”     阿日斯愣两兄妹在争吵时,珑儿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一下。     屏退所有人后。阿日斯愣坐在床铺上看着珑儿,脑中一遍遍的回想着珑儿裹着自己的外袍,赤着双脚,气急败坏地在毡房中走来走去找自己衣服时的样子。当时他心里就想。将来娶了她后,一定要她每晚都穿成这样。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     随着夜色加深,寒气渐渐加重,阿日斯愣起身走到珑儿身旁,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带着阿日斯愣体温的外袍披到珑儿身上时。珑儿的心没来由地就多跳了一下。一个声音立刻在心中鄙视道:“玉玲珑,现在已经关系到你父亲的一世英名及你自己的生死存亡了,居然还在贪恋他的温暖。你这样不觉得羞耻吗?”     另一个声音却道:“阿日斯愣迄今为止,并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珑儿的事。为什么就不能贪恋他的温暖,为什么要将他的好全部抹杀?还要像个傻子似的在这儿挨冻!”     第一个声音道:“这是立场问题,无关风月!”     第二个声音道:“世事多变,谁知道下一秒是什么情况?你又怎能就此肯定阿日斯愣不会在最后一秒改变主意!”     ……     珑儿正在那儿天人交战时,外面响起了骚动,阿日斯愣对珑儿道:“不要怕!在这儿乖乖待着,我出去看看就回来!”     说罢将挂在地图旁边的马刀拔出来提在手中,冲出了毡房。     珑儿这才将头从臂弯中抬起,竖着耳朵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只听到外面很多的喧闹声,好像是有什么人来袭营了,珑儿心想,谁这么大胆子,敢来袭击可汗行营?     混乱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说女真语,一会儿又听到有人在讲突厥语,声音最多的是鞑靼语,其中夹杂着刀剑互砍搏斗的声音,场面似乎非常混乱,难道遇上马匪了?这怎么可能?先不要说还有没有马匪?就算是有,借他们一百个胆儿,他们也不敢来偷袭可汗行营啊?     混乱中,似乎有人靠近阿日斯愣的大帐,门口守卫喝呼着与之搏斗,渐渐有些跑远。     珑儿突然听到有人用口哨小声吹自己的名字,一听到这个口哨声,珑儿眼睛都亮了,心中一阵狂喜,这是她和杜威、云鹰、云雀他们从小一起玩儿的时候自己发明的联络方式。     用吹对方名字的方法来相互联系,外人基本听不懂,于是赶紧回吹了两声“威威!”     外面的口哨回应了一声“珑儿!”     珑儿正要回应他时,就听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后就是很多人奔跑靠近的声音,口哨声戛然而止,珑儿赶紧坐回原来的地方盯着门口,突然忽的一声,门帘一掀进来两个人。     珑儿一看是巴根和红鬃烈马的主人满都拉图走了进来,心里很是吃惊,“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满都拉图是阿日斯愣安排去打败自己侄子的?”     两人进来见珑儿依然坐在地上不像走动过的样子,身上还披着阿日斯愣的外袍,似乎放心了,没说什么,走到外间的大门处守着。     珑儿心想,看来云鹰和杜威已经会合,他们终于找到我了,这下可以放心了,遂将阿日斯愣的袍子往自己身上使劲裹了裹。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喧闹慢慢安静下来,珑儿听到有人跟阿日斯愣回话的声音,一会儿,阿日斯愣掀帘走了进来,巴根和满都拉图赶紧向阿日斯愣行礼。     他见珑儿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过,身上紧裹着自己的外袍,很是满意,将刀丢给巴根,巴根接过插入刀鞘中与满都拉图退到了帐外。     阿日斯愣走到珑儿身边跟她一起坐在地上,珑儿把脸转到一边没理他,阿日斯愣道:“刚才有没有被吓到?没关系,没有人可以伤到你!”     珑儿把下巴搁在手臂上依然没有理他,阿日斯愣继续道:“自从我接替汗位以来,行营还是第一次被人袭击,这帮人胆子够大的,居然敢来袭击我的营帐。”     稍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们抓到了一个,不怕挖不出其他人来!”(未完待续)     ps:各位亲端午节开心!     天天开心!     o(n_n)o...     o(n_n)o...           105. 阶下囚(三)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珑儿闻言猛地一下转头看向阿日斯愣,阿日斯愣别有意味地笑着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知道来袭营的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我一直在这儿坐着又没有动过!”珑儿急于辩白道。     “那到也是!珑儿,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阿日斯愣盯着珑儿满是探究。     珑儿警惕地看着他并未作答,因为她也觉得阿日斯愣让她感到越来越危险。     “我很多年没有奏过马头琴了,今晚咱们合奏得这么好,按你们汉人的说法,算不算是琴瑟和鸣呢?”     “……”     不管他说什么珑儿都不回答,说了一会儿终于自己也觉得没劲了,站起身走到床铺边准备休息,想想又对珑儿道:“如果晚上觉得冷了,就睡到我身边来。”     “……”     我凭什么要睡到你身边!     在汉人商队一间不起眼的帐篷中,杜威跟云鹰等人道:“找到珑儿了,珑儿今晚行刺阿日斯愣,被抓住关在可汗的大帐中。”     “什么?珑儿去行刺阿日斯愣?就她那两把刷子?”云鹰甫一听到这话,差点没把舌头给闪喽!接着又道:“怎么是关在可汗大帐中?难道阿日斯愣还亲自看守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关在可汗的大帐中?经过今晚这一闹,想要救出珑儿只怕是难上加难了!”杜威忧心忡忡的说道。     “难,还不是要救她出来,难道看着她被鞑子抓走吗?”云鹰急了。     “当然是要救的,但不能贸然行事!至少目前为止,她还是安全的。今晚。鞑子应该还搞不清楚是什么人袭击的行营,大家一定要小心!明日鞑子肯定要在各处加紧排查,商队应该是他们首要清查的目标。咱们的人明天全部分散出去隐藏兼打探消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相互联络,晚上再到这儿来碰头。”     “是!”帐中诸人应道。     今天主会场将举行射箭比赛。射箭与赛马、摔跤是那达慕的三大传统项目,射箭比赛分静射和骑射两种。     静射是在二十步、五十步、一百步以外分别设立靶子,先射二十步的靶子。每人每轮射三箭。射中靶子者,参加射五十步靶子,以此类推。最后以射中靶心最多者为胜,不分男女老幼皆可参与。     骑射是每位参赛者在规定的赛段内,骑马射完九支箭,以射中靶子的多少来决定名次。若跑完了规定距离,箭还没射完的。将会受到大家的嘲笑。     银铃子与珑儿在金帐外的观礼台观看骑射比赛,由于发生了袭营的事,保护珑儿和银铃子的侍卫增加了两倍多。     珑儿的短剑被没收,如今腰间只插着短笛。昨天在额济纳河边发生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今天在观礼台,仍有许多昨天一起观礼的嘉宾过来跟珑儿和银铃子打招呼。     经过这么多变故后。珑儿早没了最初的兴致,尽管场上的比赛精彩纷呈。可她的心思早不知飘向何处去了。     金帐中,阿日斯愣坐在铺着虎皮的座椅上,两旁站立着随行的官员,额济纳镇守官纳乌苏正在汇报近期的情况:“近来安西州玉疆部的游击骑兵活动频繁,现已大量集结在柳河驿一带,柳河驿离额济纳只有一天的路程,大汗是否考虑早日返回王庭或是再从固伦……”     阿日斯愣抬手制止了纳乌苏再说下去:“不必!再说柳河驿的骑兵也不见得就是针对我来的,即便是,也还有一天的路程呢!只需加强巡视,时刻主意他们的动向便是。”     飞鹰道:“今晨得到消息,格杜以护送德格都巴雅尔参加那达慕为由,从惠合调集两千多骑兵向乌沙而来,乌沙可是王庭的屏障,他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阿日斯愣:“大哥不过是不放心巴雅尔的安全而已,再则区区两千人又能做什么呢?不理他就是。”     飞鹰:“按照历代规矩,兀鲁思首领没有大汗的谕令不得擅自调动超过千人的兵马进入金莲川草原,他这是公然的挑衅。”     “飞鹰,大哥没你说的那么恶劣,他不过是怕巴雅尔路上遇到什么危险罢了!”阿日斯愣不以为然道。     “可是……”     “好了!这事就到这儿,我相信大哥!纳乌苏,近来要密切关注大顺方面的动向,他们的朝廷应该还没有调集大军的意愿。由于大哥格杜的频繁骚扰,肃州方向向安西州的流民增多,可以派我们的细作,趁机混进安西州,毕竟安西州沿线才是我们的目标。”     纳乌苏:“是!”     “你们都出去吧!飞鹰留下!”     飞鹰待众人出去后,对阿日斯愣道:“阿日斯愣!您不会是真的就这么放任格杜吧?”     “我不放任他,还能怎么样?他又没说要造反,难道还要我给他罗织罪名不成?”     “您这样会养虎为患的!”飞鹰仍想说服阿日斯愣不可小觑格杜。     阿日斯愣挥了挥手:“还是先说说眼前的事吧!除你之外还有没有人知道珑儿是玉疆的女儿?”     “没有!”     “不能说出去!尤其不能让格杜知道!”     飞鹰沉思片刻道:“我认为,昨晚您说的向大顺求亲是可行的。据我所知,格杜近一年来频繁骚扰大顺边境。由于他的属地靠近肃州和安西州一带,他不敢去招惹玉疆,就经常在肃州一带进行抢掠,也确实收获颇丰。     肃州总兵裴东来老迈昏庸,拿格杜的小股骚扰一点办法都没有,肃州一带的汉人怨声载道,玉疆虽名为三关总兵,可朝廷没有下令大军出战,对此他也是爱莫能助。此时,若向大顺提出求娶玉玲珑以安边境,想来大顺皇帝十有**会答应。     一旦汉人皇帝同意和亲,玉疆将不再是我们的威胁,很快皇帝就会对他心生嫌隙。到时,就可不费吹灰之力拔掉这颗眼中钉了!”     阿日斯愣看着飞鹰道:“可是你忘了,珑儿不愿意!昨晚你也看到了,她宁死都不肯嫁给我!她知道嫁给我,对她父亲意味着什么?到时,她若以死明志,你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也未必,只要皇帝已经下令和亲了,她若想死,那就是抗旨,抗旨也同样会危及玉疆的。”(未完待续)     ps:各位亲,端午假期开心!           106. 嚣张的格杜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你太小看汉人的皇帝了!当今的启德帝李淳,十九岁登基,二十二岁大败亦里巴里的伊力亚斯汗,逼迫亦里巴里向大顺称臣纳贡了几十年,文治武功十分了得!他肯破格启用玉疆,就足以证明他的睿智和胆略,又岂会为了这些没影儿的事自毁长城。”     “那就对她严加看管,不要让她有自杀和逃跑的机会!再派人散布她在额济纳做客的消息,给玉疆罗织个私通敌国的罪名应该还不难吧?”     “万万不可如此!玉疆手握重兵,身边一定有不少皇帝的眼线,他的一举一动皇帝不说了如指掌,也应该知道得**不离十,你这一招未必行得通,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再说,他现在对我们来说还有更大的用处!”     阿日斯愣否决了飞鹰的建议,走到金帐门口,看着帐外观礼台前坐着的珑儿和银铃子,半晌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你就不肯嫁给我呢?”     飞鹰走到阿日斯愣背后,也跟着他看着帐外道:“那是因为你做得还不够!要让女人死心塌地,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得到了她的身体,她尝到了甜头,心自然就属于你了。”     阿日斯愣闻言转头看着飞鹰,少顷,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珑儿心不在焉地坐在观礼台上,在观礼台对面山坡人山人海的看客中,一人坐在人群里,身穿鞑靼服饰,扣得低低的帽子下,一双深邃的眼睛正盯着观礼台上的珑儿,确定她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心情郁闷后,微微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让人这么操心呐?”     旁边有人过来。与他耳语了几句,他眼神一凛,随即快速跟随来人离开。     阿日斯愣与飞鹰从金帐中出来,正欲到观礼台去看骑射比赛,布库匆匆而来:“启禀大汗,格杜王爷来了,在他的营地等您。”     “什么?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叫大汗去见他!!”飞鹰怒吼道。     阿日斯愣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飞鹰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银铃子拉着珑儿走到两人面前:“飞鹰你大喊大叫的干什么?”     “格杜来了,叫大汗去他的营地见面!”飞鹰仍余怒未消。     珑儿和银铃子闻言面面相觑,这个格杜也太嚣张了。连为人臣子的基本礼仪都不顾了。     阿日斯愣问布库:“他们有多少人?”     布库答道:“据探马报,王爷只带了两百名亲随及两位侧妃和仆众等共计四百人不到,并无其他人等。”     阿日斯愣拧着眉,飞鹰道:“我调集武卫军随您一起去?”     “不用。他来咱们的地盘儿都只带这么点儿人,我去见我大哥大嫂反倒前呼后拥的一大群人去。这合适吗?”阿日斯愣不慌不忙道。     “大汗!这不是赌气的时候,万一格杜临时发难,您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了!”飞鹰很是着急。     “我量他不敢!”阿日斯愣冷声说道。     眼中投射出的冷傲,让珑儿对他顿生敬意。那份从容与霸气真不是寻常人所能拥有的,那来自于对对手的藐视和对自己的高度自信。     “哥哥,我陪你一起去!”银铃子拉着阿日斯愣的手臂要求道。     “不。你不要卷进来,你陪着珑儿回行营去。”阿日斯愣拍着银铃子的肩头说道。     “不!我还不是可以去见见大哥和两位嫂嫂。再说。我不想卷进去就可以不卷进去吗?”     阿日斯愣一怔,略作沉思道:“那好吧!巴根、满都拉图你俩多带几个人,保护珑姑娘回可汗行营。”     “是!”     阿日斯愣见珑儿定定地看着自己,眼中似有关切,心中不由一软:“珑儿,你现在就跟巴根和满都拉图回行营,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你自己,行营有怯薛军,你很安全!”     阿日斯愣转头对巴根小声耳语道:“若我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保证将珑儿安全护送到柳河驿交给大顺的林子兴将军。”     “大汗?!”巴根满眼都是担心。     阿日斯愣不再说话,看了珑儿一眼带着银铃子和飞鹰打马而去。     珑儿随巴根和满都拉图回半山的行营,路上见满都拉图的红鬃烈马神采飞扬,忍不住问道:“满都拉图,你一直跟在大汗的身边吗?”     满都拉图不知珑儿为何有此一问,据实答道:“不是,是这次获得赛马第一名后才跟随大汗的。”     “哦!”     回到行营,珑儿依旧被关在阿日斯愣的大帐中,巴根和满都拉图看着她。     日头偏西时,阿日斯愣一行回到了行营,珑儿正在大帐中跟乌云和塔娜学习编织羊毛毯。见阿日斯愣怒气冲冲满脸杀气地进来,乌云、塔娜还有巴根和满都拉图赶紧行礼退到了帐外。     阿日斯愣一脚将旁边的矮桌踢了个稀碎,用汉语大骂道:“贼子欺人太甚!吾必杀之而后快!”     珑儿被他的动静给唬得一愣愣的,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阿日斯愣呼呼地站在大帐中央喘着粗气,一张俊脸被极度的气愤给扭曲地变了形,过了好一会儿,一把拉起珑儿的手:“走!陪我骑马去!!”     珑儿被阿日斯愣拉到帐外,帐外的侍卫不知道大汗要干什么?全部傻愣在那儿。     阿日斯愣将珑儿抱上暴风的背,自己去解缰绳,珑儿赶紧对巴根道:“快去通知飞鹰!”     阿日斯愣翻身上马,一夹马肚,暴风一个人立,忽喇喇的就蹿了出去,扬开四蹄风驰电掣的往草原深处跑去。     珑儿吓得死死地抱着阿日斯愣,阿日斯愣像疯了一般,拼命鞭打着暴风飞驰。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吹得脸生疼,眼睛都睁不开,一阵阵的刺疼。眼泪刚刚从眼角流出,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珑儿只好闭嘴眯眼任由阿日斯愣策马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阿日斯愣终于不再鞭打马儿,暴风跑了一阵后速度开始慢下来,驮着两人缓缓走在草原上。     刚开始狂奔时,珑儿还瞅空看着后面有侍卫尾随,现在早没了踪影。     这里由于地势低矮平缓,额济纳河在这里形成了纵横交错的水网,一个个因河流改道形成的水塘,像一块块被打碎的镜子,散落在各处,反射着天空的颜色。(未完待续)     ps:愉快的假期又要结束喽!     好不想上班哦!     谢谢开心果2014投给陌陌的粉红票!嚒嚒嗒!           107.两个人的野餐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ps:各位亲好:     又是一个新周喽!     大家努力工作,挣钱钱!     陌陌这几天在外面的网站上看到自己的文了,错别字漏字连篇,看起来前言不搭后语,这不是陌陌的错,是那些盗版的网站太不负责了!     起点正版文绝对没有这样,亲们可千万不要因此就认为陌陌糟糕透了,那真不是我干的!     我是被冤枉的,喵~~~     落日映红了半边天,火烧云在天上摆出各种造型,珑儿兴奋地指着一片道:快看!多像一头羊啊!头上还有角呢!呵呵!     阿日斯愣虽然此刻心情仍旧不是很好,但见珑儿指着的那片云确实很像一只羊,不忍拂了她的意,跟着勉强笑了笑。     两人信马由缰地在河网中乱走,天就快要黑了,也不知道还要走到何时。     见阿日斯愣情绪低落,珑儿也不敢问,就这么任由暴风胡乱的走着。忽然珑儿的肚子瞅准时机咕噜了一声,阿日斯愣笑道:“饿了?”     “嗯!”珑儿有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阿日斯愣跳下马,将珑儿抱下来,由于骑乘的时间太长,珑儿甫一落地,差点摔倒。阿日斯愣赶紧抱住她,让她慢慢适应,终于可以站稳后,对她道:“你在这附近捡一些柴草,我去打猎。”     珑儿一听他要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儿,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哀声道:“不行,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这会儿保命要紧,其他恩怨先放在一边。     阿日斯愣很满意珑儿对自己的依恋。用指背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我就在附近,不会走远,再说还有暴风陪着你呢!”     “呃?有暴风啊!那你去吧!但你不能走远哦!”     阿日斯愣冲她笑了笑,从马上的鞍袋中取出弓箭和马刀。将腰上随身带着的腰刀摘下来递给珑儿:“拿着!小心那些水塘。不要靠的太近,遇到危险就大声呼救,我马上就过来。听到没?”     “嗯!”珑儿把腰刀挂在自己的腰带上,看到暴风就在不远处吃草,心里踏实多了。     阿日斯愣走后,珑儿开始在附近找寻干牛粪和枯枝干草。     暴风悠闲地甩着尾巴这儿啃啃。那儿啃啃。珑儿突然心念一动,举目朝周围看了一眼。阿日斯愣已经走得没影了,我为什么不趁现在骑马逃跑呢?     热血还没来得及沸腾,转念又一想,我分得清方向吗?我驾驭得了暴风吗?阿日斯愣不在。恐怕暴风连靠都不让我靠近,更别说听我的抛下他主人跑啦!     一想到这儿又觉得很沮丧,算了吧!在草原上。你就是个废物,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阿日斯愣回来吧!     天边还有一线亮光时。阿日斯愣提着几只野兔回来了,珑儿已经捡了一大堆干草枯枝。这里由于不是主要牧场,干牛粪很少,好在不知为什么却有很多的枯枝干草。阿日斯愣看着这堆柴草,一边清理野兔,一边笑道:“你是打算在这儿住一辈子吗?捡了这么大一堆。”     珑儿笑道:“我是想着一会天黑了,就看不见了,能多捡一些是一些。”     蹲到阿日斯愣身边看他清理猎物:“你好厉害哦!天都快黑了,还能打到野兔!”     阿日斯愣看着她,笑得很特别:“这不是野兔,是沙鼠,沙鼠天黑了就不太爱动了。”     珑儿:“……”     这明显比兔子要小得多嘛!耳朵也小,什么眼神啊?还想逃跑!!     珑儿在心里把自己鼠兔不分归咎为是天色太暗,它们的毛色又很接近,阿日斯愣又把沙鼠的尾巴拴在一起提着,害自己把它们误当成了兔子的耳朵。     阿日斯愣从鞍袋中拿出火镰很快就升起了一堆火,然后把清洗干净的沙鼠穿在削好的木棍上,递给珑儿一个,两人开始就着火烤猎物。     不一会儿,烤肉的味道飘了出来,珑儿深吸一口气:“好香啊!”一边吞着口水,一边两眼放光地盯着手中的沙鼠。阿日斯愣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珑儿的一举一动,嘴角挂着不明意味的微笑。     阿日斯愣见珑儿猴急猴急地用手去撕半生不熟的沙鼠肉,就把自己烤好的递给她,又把她手上的接过来继续烤。     珑儿吐了吐舌头,开始小心吃着烤肉,味道还真不错啊!很细嫩又没有其他怪味,要是有点盐,再撒上一些辣粉孜然,就完美了,珑儿这么想着。     由于白天心情不好,珑儿只吃了很少的东西,这会儿早饿了,可刚刚烤好的沙鼠肉又太烫了,只好小口小口的吃。等口腔基本适应了高温,烤肉又冷却了一些后,就很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嚼起来。     阿日斯愣见状,将另外陆续烤好的鼠肉插在她旁边的地上,走到暴风身边,从鞍袋中取出一个酒囊。     珑儿虽然对酒不感兴趣,但对那个鞍袋很感兴趣。拿着烤肉一边吃一边过来探着头往里看,阿日斯愣看着她,不知她在看什么?     珑儿含着一嘴肉道:“你这个袋子太厉害了,什么都有,像多啦a梦的口袋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我们鞑靼人的鞍袋中随时都有这些东西常备,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梦?”阿日斯愣坐回火堆边问道。     “哦……是个神话故事里的神仙,他有个口袋,你想要什么就能从里面拿出什么来!”珑儿觉得解释不清楚,就顺嘴胡诌了一个。     “孙悟空的乾坤袋?”     “嗯!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你还知道孙悟空啊?”珑儿有些吃惊地看着阿日斯愣。     阿日斯愣觉得很好笑:“我有那么无知吗?连你都知道我们的白狼神,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你们的齐天大圣呢?”     “那到也是,对不起!”     “对不起就喝口酒吧!”阿日斯愣仰头喝了一口,一抹嘴,把酒囊递给珑儿,珑儿道:“我喝酒不行,就不喝了吧?”     阿日斯愣并不收回手,拿眼睛看着珑儿,脸上写满坚持,珑儿只好接过来,喝了一小口,马上递还给阿日斯愣。     阿日斯愣接过,也不勉强她,自己一口酒一口肉的吃起来,偶尔让珑儿喝一口。喝了酒气氛就轻松起来,两人天南海北地聊。     珑儿见阿日斯愣脸色缓和了很多,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你下午吓死我了!谁惹着你了?”     一提这事,阿日斯愣的脸色马上就僵硬起来,拿起酒囊缓缓地喝了一口道:“格杜说,他的部下中英勇善战者众多,他要送给我,让我将他们安置在武卫军和怯薛军中,以增强两军的战斗力。”     珑儿正在啃着烤肉,闻言停了一下又继续啃。(未完待续)           108.狼来了(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这太过分了!武卫军和怯薛军是由可汗直接指挥的亲兵,战士几乎全部来自可汗亲辖部落的嫡亲子弟。装备最好,忠诚度最高,战斗力最强,是嫡系中的嫡系,王牌中的王牌,怎能由一个王爷随意安插亲信进来!     阿日斯愣接着道:“巴雅尔参加那达慕赛马,格杜怕路上不安全,派了两千人护送过来。行至乌沙时,说发现乌沙兵力不足,王庭的安全得不到保障,其心甚忧。愿意将这两千人送给我调用,我只需管他们吃喝就行了……”     乌沙是鞑靼王庭所在地的门户,担负着拱卫王庭的职责。将领士卒全是可汗的亲信,外属藩王居然想来插一脚,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没了?”珑儿抬头问道。     阿日斯愣见珑儿听完两件事只顾闷吃,没什么反应,心中甚觉不快:“你不觉得很生气吗?”     “生气,怎么不生!但你应该不会为这两件事就气成那样吧?”珑儿又啃了一口肉说道。     阿日斯愣注视着珑儿,心道:“小丫头的见识果然与众不同!银铃子当时一听就炸毛了,不错!不愧是战神的女儿!”     于是,继续说到:“他提出,他现在的属地沃伦紧邻云台,两处通商贸易,管理上职权有交叉。商人们觉得,他们既要向当地官员上缴钱税,又要向藩郡上缴钱税,负担过重,强烈要求将云台划归格杜王爷管辖,以减少他们的负担。”     珑儿听阿日斯愣讲着,她根本不知道沃伦、云台在哪儿?所以引不起共鸣,就一直津津有味地啃着手中的烤肉。     快要吃完时。听见格杜提出要将云台划归他的管辖,忽的一声站起来,把手中的棍子扔进火堆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在可汗禁军及卫戍部队中要求安插自己的人,他这是故意恶心你,对此不予理会也就完了!可是对可汗提出领土要求,那就是有不臣之心!土地权属乃国之根本,岂是他一个藩王可以随意染指的。其行可恶。其心可诛!”     阿日斯楞看着义愤填膺的珑儿,心道:“果然你才看到了问题的实质!”     当时,格杜提出前面两项要求时。阿日斯楞只是笑着打哈哈,既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只当他是在信口胡说。当他进一步提出想要云台时。阿日斯楞就不淡定了,没想到。格杜竟然更进一步提出,想将大萨满请到他的属地去。     鞑靼人信奉萨满教,大萨满通常只为可汗服务,在可汗大军出征或遇有重大祭祀时大萨满才出面。格杜居然要求将大萨满请去他的属地。这简直是公然挑衅,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完全没把可汗放在眼里,阿日斯楞当时就赫然起身。推说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愤然离开。     此番,听珑儿这样说。就定定地看着珑儿。     珑儿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又开始在心里后悔自己多嘴多舌,关自己毛事啊?他们两兄弟打起来才好呢,这样大顺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     她不敢看阿日斯楞,只好低头给火堆添柴,没话找话地问道:“草原上有很多狼哈?我听说,狼的嗅觉很灵,隔着很远都能闻出猎物的味道,我们这样在这烤肉,会不会把狼招来啊?”     现在是水草最为丰美的季节,草原狼的食物很充足。这里是河网地带,并不是草原狼最佳的狩猎场所。通常这个季节,狼群还在靠近大山的地方哺育后代,所以这个时候,这里不会有狼出没。     因此阿日斯楞才会跟珑儿在这烤肉,否则的话,他的鞍袋中带着肉干和乳酪,他们完全可以吃这些充饥。     这会儿珑儿这样问,他心念一动,突然很想捉弄一下这个把自己折磨得欲罢不能的毛丫头,就说道:“会的,狼会循着气味来。”     “啊?会招来狼,那你还跟我在这烤肉?我是汉人不知道这些常识情有可原,你做为鞑靼人,也不知道这些常识?”珑儿一下跳起来瞪着阿日斯楞。     阿日斯楞看着炸毛的珑儿,真是别提多开心了,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做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道:“是啊!都怪我,被格杜给气糊涂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珑儿一看他这样的表情,这下彻底不淡定了。     草原狼的凶残她是早有耳闻的,什么一群狼不到一炷香功夫,就把一人一马给分吃殆尽啦!狼群团队协作围攻牧马人,杀死了大批种/马啦!简直不胜枚举。     这会儿就他们两人,要是真的招来了狼,那就只有等死了。     阿日斯楞近前道:“不用怕,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说完就把珑儿一把抱在怀里。     珑儿自然是不会给他随便搂搂抱抱的,使劲挣扎道:“你不要乱来,我们赶紧走吧!趁现在狼还没有出现,现在走还来的急!”     阿日斯楞怎么可能会放过如此难得的两人独处的机会,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埋头狂吻起来。珑儿现在是真的怕得要死,心中不停的诅咒着:“这是什么事啊?草原狼没来,到先来了一头大色/狼!”     一边挣扎,一边使劲推着阿日斯楞:“停!放开!我们真的快走吧!快些回到额济纳去。一会儿真的狼来了,就走不了了!停啊!你这个混蛋!”     阿日斯楞简直被她的聒噪和挣扎弄的不胜其烦,突然停下,看着珑儿,把珑儿吓一跳!     “不用害怕,不会有狼来的,狼通常不会在河网地带狩猎,这里猎物太少,狼群也奔跑不开,这儿很安全。”阿日斯楞几乎是抵着珑儿的脑门,深情款款地跟她说的这些话。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两眼含情脉脉地放着电。     “放开我!!”珑儿猛然一发力,从阿日斯楞的禁锢中挣脱了出来,跳的远远的,阿日斯楞速度极快的向前跨近了几步。     “宝贝儿,不要这样!我是真心爱你!嫁给我吧!”     “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总纠缠这个事啊!我跟你说过了,我不能嫁给你!我也不会嫁给你!”     阿日斯楞不理她,继续向前靠近。     珑儿往后退着,惊慌的看着阿日斯楞道:“你不要过来!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做我早就该做的事。得到你!”阿日斯楞眼中跳动着欲/望的火苗,嘴角挂着邪肆的微笑。(未完待续)     ps:各位亲好:     陌陌更新喽!欢迎大家来围观!看看阿日斯楞会不会趁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对珑儿下手!     呵呵......           109.狼来了(二)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ps:陌陌今天看自己的收藏数居然变少了,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有些朋友取消了收藏?     不要这么残忍啊!     拜托各位亲,用你的号收藏陌陌的文吧!     陌陌这里拜谢了!     珑儿闻言吓得半死,不停往后退,终于退到了水塘的边缘,急忙道:“你站住!我告诉你,你再向前一步,我就跳下去,我说过,你只能得到我的尸体。”     哈哈哈!阿日斯楞大笑起来:“你要是跳下去,我就跟着跳下去,我们一起洗个澡,你不介意吧!”     珑儿现在觉得阿日斯楞简直无耻到了极点,可是看着他步步紧逼过来,还真的是无计可施。突然摸到腰上阿日斯楞给她的腰刀,噌!的一下拔出来架在自己的颈动脉上:“你敢再上前一步,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阿日斯愣见珑儿抽出自己的腰刀以死相威胁,赶紧停住,正色道:“我不动,你快把刀放下,这样很危险!”     珑儿拿在手上的是一把鞑靼人几乎人手一把的短刀,平时打猎给野兽剥皮,吃手把肉等都要用到,异常锋利。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这个混蛋!混蛋!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不害臊吗!”珑儿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气得浑身发抖,对着阿日斯楞破口大骂。     阿日斯愣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很想笑,可又怕惹起珑儿更大的抵触,生怕她一个手滑或者脚滑,不是掉到水塘里就是划伤自己。     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的燃烧,只剩下真诚,用磁性温和的语调哄着珑儿道:“珑儿,乖,来把刀放下,不要割伤你自己。”     稍停。又接着道:“我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开心。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有些事你又总能跟我想到一块儿去,所以就特别想跟你在一起。你就算不同意。也不要动不动就动刀子。你站在水塘边很危险,待会儿要是不小心掉下去,这儿可没有衣服给你换,快过来。把刀还给我!”     珑儿岂会听他的,兀自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不放下来。两人就这么相持着。     这时,暴风突然躁动起来,用蹄子使劲刨地,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悠长的狼嚎在旷野中想起。     珑儿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阿日斯愣比她更吃惊,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这不应该啊?”     珑儿还不能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连阿日斯楞都惊慌了,猜想肯定是要有大麻烦了!     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狼来了!”     “什么?你不是说狼不会到这儿来吗?怎么又来了?”珑儿惊恐地质问着阿日斯愣。声音都不自觉地打起了颤。     在她一愣神的当儿,阿日斯愣身法奇快地蹿到身边。拉住她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狼群怎么从山里提前出来了?即便是提前出来,也不应该来这里啊?但愿只是路过的狼群。”     什么?路过的??珑儿惊慌失措地看着阿日斯愣道:“你确信!只是路过的狼群?”     “但愿是,狼群也有迁徙的习惯,只不过它们是跟随猎物迁徙,或是受到了什么意外的惊扰。”阿日斯愣眼中闪着疑惑,不确定地说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珑儿带着哭腔拉着阿日斯愣,这会儿也顾不得刚才还以死相威胁的事了。     说话间,四周很远地开始出现一盏盏的小绿灯,珑儿知道那是野兽的眼睛。     暴风狂躁地在旁边转着圈,阿日斯愣对珑儿道:“趁狼群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你快骑上暴风逃命去!”     珑儿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阿日斯愣:“我?那你呢?”     “在狼群的追击下,暴风驮着两人根本就逃不出去,你现在骑上暴风赶快逃!”边说边拉着珑儿向暴风走去。“     “那你呢?”     “我留下,否则一个都跑不掉!”     “不行!”珑儿斩钉截铁的说道:“再说我也辨不清方向,我驾驭不了暴风!”珑儿快哭了。     虽说刚才阿日斯愣还在想要非/礼她,可毕竟现在他是把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她无论如何不能抛下他一个人逃命。     于是在阿日斯愣抱她上马时,死死抓住他道:“要走一起走!”     阿日斯愣很感动珑儿能这样说,轻抚着她的脸道:“一起走就谁也走不了,必需要有一个人留下来分散狼群的注意力,不用怕!你只要紧紧抱住暴风不松手,它就会带你回到额济纳去。”     珑儿一听更不干了,留下就意味着被群狼分尸,骑马一起逃还有可能逃掉,说什么都不肯上马去,阿日斯愣看着渐渐逼近的狼群,吼道:“你再这样耽误下去就真的谁也跑不掉了!”     “可我不能扔下你不管,自己逃命!”珑儿回吼道。     “我是男人,有责任承担一切后果,今天是我害了你,害你跟我跑到这儿来,才会遇到狼群!”     “既然说到责任,你更应该保住自己的性命,你是可汗,统御万民也是你的责任,你若死了就便宜格杜了!”     阿日斯愣苦笑道:“这回只好便宜他了!”     “要不,你骑上暴风赶紧跑,我留下!”珑儿一冲动说了出来,说完就后悔了,直想抽自己俩嘴巴子。     冲动是魔鬼!冲动果然是魔鬼!     果然,阿日斯愣两眼放光地看着珑儿:“你说的是真的?你留下,我逃走?”     珑儿看着阿日斯愣眼中希翼的目光,心中一片悲凉,果然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     不过就冲刚才,他没有第一时间抛下自己一个人逃命,反而让自己先逃,牺牲就牺牲吧!     于是一咬牙道:“真的!你走吧!不用管我,说不定你逃出去的机会更大些。把这个交给我爹爹,就说我对不起爹娘了!”说完把腰中别着的短笛抽出来交给阿日斯愣。     阿日斯愣接过短笛,又迅速地给她插回腰间道:“既然你不愿意舍我而去,那咱们俩就死在一起吧!”     珑儿:“……”     远处的小绿灯越来越接近,可以影影绰绰的看出狼的身体形状了,珑儿吓得牙齿直打战,阿日斯愣正在水塘与水塘之间堆放柴草,珑儿赶紧过去帮忙。     她们所处的这块草地面积比较大,三面都有水塘,阿日斯愣在水塘之间燃起火堆,形成水火组成的防护墙,珑儿抖着声问道:“这能行吗?”(未完待续)           110. 狼来了(三)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阿日斯愣一边将弓箭、马刀拿出来准备,一边说道:“希望这群狼只是路过,看它们奔跑得并不快,而且看见我们后并不是十分兴奋,它们应该并不饿,能吓跑它们最好,吓不跑也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飞鹰和巴根他们应该也在寻找我们。”     阿日斯愣将暴风拉到火圈中来,暴风初时不肯进来,毕竟它对火也有着天生的恐惧,后来架不住狼群的步步紧逼,还是进来了。     珑儿学着阿日斯愣的样子,拿一根棍子随时照看着火堆,看到火小了,就赶紧往里面添柴,突然想起,自己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就找了这么一大堆柴草,否则现在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可这堆柴再大也禁不住这么几大堆火的燃烧消耗啊!     只能寄希望于飞鹰他们能早点找过来,否则就只有给两人收尸,不!连收尸都不用了!     耳边传来阵阵狼嚎,旷野中的小绿灯越来越多,越来越近,珑儿吓得腿肚子直转筋。真是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为什么要留下来跟阿日斯楞一起送死呢!自己对他充其量也就是有好感,还没有到生死与共的地步吧?     可转念又一想,阿日斯愣都没有抛下自己,自己抛下阿日斯愣去逃命,真的好吗?今后会不会良心不安呢?更何况自己也不见得就一定能跑掉。,就算跑掉逃回去了,还有何面目见银铃子?     正在胡思乱想,阿日斯愣安顿好了一切,过来见珑儿在那焦躁不安地不知如何是好,对她道:“不要怕!有我呢!后悔了?”     珑儿抬头看着他道,很诚恳地点了点头:“有一点儿!”     阿日斯愣笑着抱住她道:“你没有抛下我一个人走。我很感动!看来我的眼力还真不错!珑儿,我是真的爱你,你就不能爽爽快快地答应嫁给我吗?”     珑儿简直拿这家伙没办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琢磨这些!于是带着哭腔吼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提这个事啊!我们马上就要性命不保了!”     “我就是怕一会儿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些,才现在跟你说的,一会如果狼群肯放过我们自然好。如果它们想捎带手把我们给解决了。那我也值了。至少在最后关头,我所爱的女人跟我在一起,没有抛下我!”     这话要是搁在平时是很煽情的。可现在是生死关头,珑儿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逃脱被群狼分尸的结局?如何才能坚持到飞鹰他们来救援?哪有心思去理会阿日斯愣的胡搅蛮缠啊!     要如何才能向飞鹰他们求救呢?要是杜威他们在就好了,他们身上都带得有号箭,射一支到天上去。方圆几百里都能看得见。     珑儿脑中一个讯号一闪而过,在空旷寂静的草原上。除了火光外,声音不是也可以传得很远吗?现代的户外活动必备品中,就有一个是逃生哨。     对啊!我可以吹笛子,笛声就可以把飞鹰他们引导过来。否则,他们不知要在草原上找到何时!     此时的狼群已经逼近火圈了,但它们并没有表现出穷凶极恶的样子。而是在离火圈很远的地方围着火圈打转,有的试探性地想下到水塘里。可爪子刚接触到水面就缩回去了,还提着甩甩,样子简直可以用萌和可爱来形容。     但珑儿知道,这只是表象,一旦它们嗜杀的天性释放出来,绝不是现在这样。     草原上寻找珑儿和阿日斯楞的,并不止飞鹰他们,还有杜威和云鹰也在寻找。     自从知道了珑儿的确切下落后,杜威和云鹰就不敢离得太远,除了偶尔藏身在商队的驻地外,就在可汗行营不远的地方进行守候,随时准备伺机营救珑儿。     阿日斯楞怒气冲冲的带着珑儿飞驰而去时,恰逢杜威到额济纳城中密会一位重要人物回来,正准备去找阿日斯楞,在半路上听云鹰说阿日斯楞带着珑儿骑马狂奔而去。     这还了得!万一这厮意图对珑儿不利怎么办?杜威马上决定,立刻召集自己人尾随而去,正好伺机救出珑儿。     飞鹰得到阿日斯楞带着珑儿骑马走了的消息时,正在银铃子的毡房中安慰她,闻报立刻点齐本部亲兵追随而去。     在半路遇到先行追赶的巴根等可汗卫队人马,两处合一紧跟在后,可惜他们的马,无论是脚力还是耐力都无法跟暴风比。暴风驮着两人在草原上狂奔,还是将两股追赶的人马给抛得无影无踪。     为了避免跟鞑靼人起冲突,杜威命令自己的人马,与飞鹰等拉开距离。太阳快落山时,大家发现彻底跟丢了目标,两拨人只好在草原上漫无目的的瞎找。     此刻珑儿觉得,自己和阿日斯楞,就像动物园关在笼子里的动物,外面的狼是来参观他俩的。     两人背靠背对着外面的狼群,几头超级巨狼缓慢踱步走到了火圈外。身形大如小牛犊,毛色灰白,鬃毛扎楞着,四爪粗壮,估计是狼群的中坚力量,此刻正用它们的三角眼看着火圈里的两人一马。     珑儿身上马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哆哆嗦嗦地对阿日斯楞道:“我可以吹笛子给飞鹰他们报信吗?”     阿日斯楞喜道:“对啊!怎么把这个忘了,当然可以,快吹吧!”     珑儿把手中的马刀递给阿日斯楞,咽了口唾沫,将笛子横到嘴边开始吹奏《鸿雁》。因为飞鹰他们只听过她吹这首曲子,她怕吹别的,万一飞鹰不知道是她吹的,白白耽误了救援时间。     虽然在吹之前,珑儿已经在心里跟自己说了无数遍“镇定!镇定!”可吹出来的曲子还是根本不成调。     阿日斯楞一边注视着火圈外的狼群,一边道:“别怕!宝贝儿!有我在呢!”     珑儿闻言放下笛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重新将笛子放到唇边,吹了起来。     开始仍是有些跑掉,阿日斯楞鼓励地看了她一眼。珑儿看到他眼中的坚定,心情慢慢平静下来,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一切,高亢悠扬的笛声在草原上空飘荡。(未完待续)     ps:各位亲,又到周末了,祝大家周末愉快!     大家记得订阅、打赏、收藏、推荐陌陌的文哦!     先拜谢了!     o(n_n)o...     o(n_n)o...           111.狼来了(四)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火圈外的狼,显然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鬼,坐在圈外歪着头看着他们,并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     正如阿日斯楞所言,这群狼似乎并不饿,好像真的只是迁徙或路过。在珑儿吹响笛子后,有些狼停下来坐在火圈外也不知道是在听,还是在等待命令发动攻击。     阿日斯楞不敢有丝毫松懈,手中握着马刀,转圈注视着狼群的一举一动及火堆的火势,额上渗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趁狼群还没有行动,他赶紧将弓背到背上,把箭壶系在腰间,随时准备与狼群决一死战。     这时,又一声狼嚎传来,狼群开始骚动,坐着的狼纷纷起身,阿日斯楞握着马刀紧张地注视着狼群的一举一动。     几头巨狼起身对着火圈中的两人龇牙,想靠近又惧怕火,不断地做着试探,用爪子交替刨地,不耐烦地看着火圈中的两人一马,喉中发出低低的威胁的咆哮声。     暴风两眼瞪得溜圆,不安地喷着响鼻,连尾巴都忘了甩。     长长的狼嚎再次传来,似乎是在催促狼群快走!几头巨狼十分不情愿地放弃攻击,转身恋恋不舍地走开,继续前进。     阿日斯楞松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珑儿,见她正闭目吹笛,神情专注,曲中没有一丝的慌乱,心中不禁对珑儿身处如此险境,仍能保持平和的心态赞叹不已!     杜威和云鹰,带着十几个随从,稍事休息后,又起身开始寻找,云鹰问杜威道:“嗳!你说阿日斯楞他们会不会已经回额济纳了?”     “不会的。你没看见那边还在烟尘滚滚吗?说明阿日斯楞的人马还在寻找他们的可汗?”杜威指着土岗背后还有一线天光的天空道。     “如果我们找到了阿日斯楞,能从他手中抢回珑儿吗?”云鹰不无担心道。     杜威鄙视地看了眼云鹰道:“如果我们十几个人都还不能从阿日斯楞手中把珑儿抢回来,不如去死了算了!还跟鞑靼人斗什么斗!”     云鹰马上辩白道:“我是怕阿日斯楞的手下先找到他们,他们人马比咱们多得多,到时候咋办?”     杜威:“如果真是那样,咱们就跟在他们后面,伺机将珑儿偷出来。如果偷的途中被发现。就直接向阿日斯楞说明我们的来意。”     杜威接着道:“阿日斯楞今天去见格杜,一定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么发疯!我估计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回去的。为了排解不满,任何地方都可能去。既然鞑靼人在山岗那边寻找,咱们就往另一边找,他应该不会跑得太远。”     云鹰:“另外一边?再过去就是额济纳河的河网地带。他不会朝那个方向去吧?那儿马根本就跑不起来!”     “先过去看看吧!鞑靼人在这边找,咱们总不能去跟他们凑热闹吧!”     这边飞鹰带着武卫军和可汗卫队。分成两队以保持互相能够看见的距离分散寻找。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照样会有起伏不断的山岗丘陵,有时你明明看着前面不远处有一人一马在奔驰,可转过一个山岗。等你再看时人马已经消失。     大队人马在搜寻了半天后,仍是一无所获。     飞鹰今天与阿日斯楞同去见格杜,自然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想着他宣泄一通就好了,不会贸然去做危险事的。何况这个季节。草原上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并不十分担心阿日斯楞的安全,只是做为可汗的禁军统领,必须要找到他,保证他的绝对安全才行。     眼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经过长时间的追赶和寻找,早已是人困马乏。见状,飞鹰只好招呼巴根、布库他们先合兵一处休息补充体力再说。     大家下马席地而坐,拿出随身携带的肉干乳酪正在干嚼,空旷的原野上突然传来几声狼嚎,大家立刻警觉起来。     这个季节怎会有狼在这儿出没?不是应该在山地边沿吗?怎会来到草原腹地,而且从声音判断,应该就在附近。     草原上的人,对这些违反常识的现象非常敏感,大家一骨碌从地上起身,看着飞鹰,等待他的命令。     飞鹰道:“上马!分成四队,我和额乐、巴根、布库各带一队,立刻分头寻找,在他们被狼群撕成碎片前一定要找到!”     巴根道:“飞鹰大人,要不要分一部分人,防备刚才一直尾随咱们的那伙人?”     “不用了,我估计他们也听到狼嚎了,如果想活命,应该已经放弃尾随咱们了!再说那帮人是什么来头,我们也还没弄清,先暂时放在一边,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到大汗!”飞鹰说完策马带人朝着前方而去。     狼群似乎对这两人不是很感兴趣,大多数看看又走了。     阿日斯楞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不断看着各处的火堆,务必使火势保持旺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珑儿捡来的那一大堆柴草已经所剩无几,如果不能坚持到狼群走完,火一旦熄灭,狼群照样会攻击他们。     阿日斯楞只好把暴风背上的马鞍取下来,这可是个用核桃木包以熟牛皮用铜制铆钉精心钉制而成的马鞍。阿日斯楞把它卸下后,用马刀砍成小块,丢进火堆助燃,珑儿一边继续吹笛,一边看着他做这一切。     这时走过来三头比刚才的超级巨狼略小些的黑灰色巨狼,虎视眈眈地盯着火圈中的两人一马。     其中一头似乎眼睛瞎了一只,脸上有一条贯穿整个狼脸的伤疤,看上去分外狰狞,此刻正龇牙对着他们低吠。     “糟糕!”     阿日斯楞心中暗骂一句!这三头狼似乎是新加入这群狼的,毛色跟其它的有很大差别,通常这样的狼是最可怕的。它们进入一个新的群体后,急于想要证明自己,会做出其它狼不会做的事。     关键是一旦它们发起了攻击,狼是群体动物,其它的就会跟着一哄而上。这样,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眼看躲可能是躲不过去了,阿日斯楞把马刀使劲往地上一掼,从背上取下弓搭上箭,瞄准了那头疤脸狼剩下的那只眼。(未完待续)     ps:陌陌祝大家周六愉快!     开心每一天!     还是那句老话,记得订阅、打赏、推荐、收藏陌陌的文哦!     拜谢了!     o(n_n)o...     o(n_n)o...           112.狼来了(五)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杜威听到珑儿的笛声后简直欣喜若狂,催动大家赶快往河网附近赶。     他们在此之前已经听到了狼嚎的声音,随后就是笛声,并且笛声是一直在重复吹奏同一首曲子,他知道,珑儿他们一定遇到大/麻烦了。     笛声戛然而止的时候,云鹰与杜威同时心中一颤,心想,珑儿一定要坚持住!阿日斯愣你不会这么差劲吧?坚持!一定要坚持,我们马上就到!     当他们看到火光时,杜威大喊道:“放号箭!”     一只火箭带着哧哧作响的火花飞向天空,在高空绽开一朵硕大的烟花,飞鹰和巴根他们全都看见了,他们识得这是汉军使用的号箭,怎么有汉军在此?     号箭绽开的方向,正是他们赶去的方向,他们在听到珑儿笛声的第一时间,就和兵一处,向着笛声的方向进发。     当听到笛声反复吹奏同一首曲子时,所有人都知道,可汗遇到了危险!而且这个危险,极有可能就是狼群!     正当大家都拼命鞭打座骑,循着笛声往前赶时,却看到了汉军的号箭,布库骑马朝飞鹰靠近,问道:“大人!是汉人的号箭!”     “我知道!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一直尾随咱们的那帮人,他们很可能发现了大汗,现在更要尽快赶到,绝对不能让汉人伤了大汗!传令!加速前进!”     杜威他们赶到时,火圈已经被破开了一个缺口,马的嘶鸣声和狼的咆哮声混合在一起。     有两三头狼冲进圈中,其中一头被暴风踢中侧腰,发出一阵哀鸣滚到了水塘中拼命挣扎。暴风的屁股也被豁开一大道口子鲜血淋淋。     一头大黑狼与阿日斯楞纠缠在一起,满口獠牙离阿日斯楞的脖颈不到两寸,旁边歪倒着两头黑狼一头灰狼,其中一头右眼插着一支箭,一头被开膛破肚歪在一边,一头脑袋被削掉了一半。     珑儿身上的衣服被扯破了好几处,一条辫子披散着。身上脸上都是血。双手紧握马刀对着面前的一头灰狼。     杜威将弩箭对准与珑儿对峙的那头灰狼射去,灰狼嗷的一声翻到在地,珑儿见灰狼倒地。惊恐的看着远远赶来的人,浑身脱力地萎顿在地上。     杜威喝道:“弩箭射杀圈外的狼!”     一瞬间,连弩射出的暴雨般的利箭覆盖过去,靠近火圈的几头狼中箭倒地发出哀嚎。其余一见情况不对,转头对着来人龇牙后退。又一轮箭雨倾泻而来。又倒下几头灰狼,其它的狼只好退回较远的地方将这群新来的人围在中间。     阿日斯愣此时也一刀切开了黑狼的颈动脉,被狼血喷了一身,推开狼尸浑身血淋淋的握着短刀站起来。像一尊来自地狱的修罗。     从看到那只号箭起,他就知道,自己和珑儿死不了了!     杜威的人向中间靠拢马头向外与狼群对峙。几头巨狼从前方折返回来加入战斗,想趁这些人立足未稳。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杜威抬手射死了一头准备攻击他的灰狼后,朝珑儿喊道:“珑儿,你没事吧?”     珑儿一听是杜威的声音,当时就大哭了起来,云鹰连忙问了一句:“珑儿,别哭!你没事吧?”     珑儿赶紧收住哭声,哽咽着回了一句:“我没事!”     阿日斯愣浑身是血地过来捡起马刀,把珑儿从地上搀起来,珑儿吓了一跳,半晌反应过来,惊问他:“你没事吧?”     阿日斯愣笑着抚了抚她的脸道:“没事,我们得救了!不过好像是你的朋友?”     “嗯!”珑儿点头道。     杜威冲珑儿喊道:“珑儿,快过来,到我这儿来,我们得赶紧离开!”     珑儿道:“那阿日斯楞呢?”     “我们管不了他!没有杀他已经对得起他了!”杜威和云鹰同时道。     “不行!不能扔下他!要走一起走!”珑儿吼道。     云鹰道:“对啊!把鞑子的可汗掳走,逼迫他们进行交换!”     阿日斯楞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几个,认为可以抓走我?”     说完,挽了一个刀花,把马刀对着云鹰等。     杜威道:“不能跟他在这耗工夫,这次放过他,我们走!”     “不行,留下他,他马上就会被狼群给撕碎的!”珑儿不同意这样做。     阿日斯楞对珑儿道:“珑儿,不用管我,跟他们走吧!号箭已经发出,飞鹰他们很快就会到的!”     “不行,只要我们一离开,你马上就会被狼群包围,我不能看着你送死!”珑儿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对着杜威道:威威,我们不能丢下阿日斯楞,刚才如果没有他,我早就被狼杀了!”     “珑儿,我已经发号箭通知鞑靼人他们的可汗在这儿,现在决定他生死的,不是我们,是鞑靼人!如果鞑靼人来晚了,他们的可汗就只有一死,这不关我们的事!”马儿不安的带着杜威在原地转圈。     这时,狼群在几头超级巨狼的带领下,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击,几头大狼突然向其中一人发起进攻,一下蹿起来几乎与马背持平,将马上的人瞬间扑到地上,其余的马受到惊吓四散惊逃,一头狼瞅准机会冲进缺口,对着珑儿和阿日斯楞猛扑过去。     阿日斯楞一把将珑儿推到一边,反手一刀劈向这头眼上带白毛的狼,白眼狼一个闪身险险避过,杜威眼见珑儿危险,立刻拨转马头挂好弩机抽出马刀,直奔火圈而来,手起刀落将白眼狼斩于马下。     阿日斯楞突然捡起地上的弓,搭上一支箭对准杜威,大喊:“趴下!”     杜威本能的一矮身,一头巨狼从头顶越过重重的摔在地上,咽喉上插着一支箭,四肢兀自在不停的抽搐。     珑儿简直吓傻了,杜威也惊出一身冷汗,看了阿日斯楞一眼,这边的狼群已经与云鹰他们战成一团。云鹰被从马上扑下,手持马刀与一头灰白的大狼扭打在一起,旁边一个军士赶紧扑上去救援。     杜威取下弩机递给珑儿:“拿着防身!记得不要慌,等靠近了再扣动扳机!”     阿日斯楞对珑儿道:“把火拨旺,就在里面不要出来。”     珑儿使劲对着两人点头。(未完待续)     ps:陌陌祝大家周日愉快!     开心每一天!     还是那句老话,记得订阅、打赏、推荐、收藏陌陌的文哦!     拜谢了!     o(n_n)o...     o(n_n)o...           113.脱险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随着折返回来的狼的数量不断增加,杜威、云鹰的人慢慢开始与狼群陷入了混战,大家各有死伤。     因为有了杜威他们的加入,阿日斯楞越战越勇,浑身是血,两眼杀得通红,看上去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杜威的胳膊被狼牙豁开一道口子,不过好在伤口极浅,衣服破了个大洞。     云鹰左肩头被一头棕色的狼死死咬住不放,疼得他大喊大叫,摸出靴筒中的匕首对着狼脖子没命的戳,差点没把整个狼头割下来。饶是如此那头狼仍是没有松口,最后是杜威跑过来一刀斩下整个狼头,才把他从狼嘴里解救出来,肩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珑儿大喊着让他到火圈里来,她给他包扎一下,可云鹰被激起了杀性,红着一双眼扑向一头大灰狼,疯狂的挥动着马刀乱切乱剁,反到把那头狼给逼的节节后退。     阿日斯楞见状,立刻冲他大喊:“不要再过去了!危险!”     几头狼已经从后面截断了他的退路,云鹰转过身来死盯着后面的几头狼,跟它们一起龇牙乱吼。     杜威见这种情况,赶紧从身旁一匹马的鞍桥上取下弩机,对着围攻云鹰的几头狼连射几箭,两头狼屁股和腿分别中箭一瘸一拐地退出了战斗。     另外两头也被随后赶到的杜威和另一名军士给合力砍杀,但仍有源源不断的狼在朝这边赶。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鞑靼人进攻的号角声,正在鏖战的双方都是一愣,狼群的后方随后发出一声绵长的嚎叫声,“狼群要撤了!”阿日斯楞大笑道。     果然。狼群在听到嚎叫后,开始慢慢撤退,不再进攻,但可以看出它们心有不甘,一步三回头地对着这群斩杀了它们同类的人类龇牙。     随着号角的声音越来越近,马蹄声已经清晰可辨。     几头不甘心失败仍在攻击的狼也开始放慢进攻速度,人们则是开始合力对付那些不想撤走的狼。等飞鹰他们出现在视线里时。狼群眼看大势已去。才开始撒腿狂奔。     阿日斯楞对杜威道:“你们是准备现在走呢?还是等会儿跟我的人一起走?”     珑儿正在给云鹰包扎伤口,云鹰道:“我们现在就带珑儿走!”     阿日斯楞大笑道:“你认为这可能吗?!”     珑儿疑惑的看着阿日斯楞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你知道为什么!”阿日斯楞狂傲的说道。     “你休想!我现在就跟威威他们走!”珑儿扶起云鹰,转身朝杜威走去。     阿日斯楞一把抓住她道:“你原本有机会可以走的。可你舍不得我,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珑儿怒道:“谁舍不得你了!我是不忍看着你送死!”     阿日斯楞笑道:“反正都一样,你一定要跟他们走,你想害死他们吗?你知道飞鹰来了会怎样对待他们吗?”     珑儿不敢置信地看着阿日斯楞怒喝道:“你无耻!你个白眼狼!刚才如果不是威威他们及时赶到。你现在已经进了狼肚子了!”     杜威制止住珑儿道:“珑儿,不用跟他废话!现在马上跟我们离开!”     听杜威这样说。珑儿反而犹豫了。     杜威他们经过刚才的人狼大战,已经筋疲力尽。如果再带上自己,肯定是跑不掉的,反而把他们也给搭上。于是咬牙道:“你们先走吧!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杜威和云鹰一起道:“不行!”     珑儿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飞鹰和巴根他们。急道:“你们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会有办法的。”     杜威看了眼阿日斯楞,阿日斯楞眼中带着轻蔑的笑意看着他们。杜威对珑儿道:“你放心,你最多还在鞑靼人那里待两天。就一定可以回家了!”     “嗯!”珑儿点了点头,催促他们赶紧上马走,云鹰忍痛骑到马上对珑儿道:“珑儿别怕,那个混蛋不敢欺负你,我们一定救你出去!”     “嗯!”     珑儿看着绝尘而去的杜威他们,忍不住悲从中来,捂着脸放声大哭。阿日斯楞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轻声安抚着,脑中却在思索杜威走时那句话的含义。     “珑儿,你终于醒了!”     珑儿昏睡了一天一夜,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银铃子坐在床铺边看着她。     “我在你的毡房吗?”珑儿见银铃子坐在旁边,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在银铃子的毡房。     “不是,这是在哥哥的大帐!你可算是醒了,睡这么久,我们都怕你会睡出个好歹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珑儿坐起来揉着脑袋问。     “戌时”     “我睡这么久啊!”     “你以为呢!岂止是睡得久,还睡得很死。你们回来的时候脏的不成样子,我和乌云、塔娜三人给你洗澡洗头,你居然都睡得呼呼的,我们都怕你醒不过来了。萨满来看过,说你只是惊吓过度累脱力了,哥哥才放心的。”银铃子说道。     “哦,那真是谢谢你!全身好痛!”珑儿坐在床铺上揉着胳膊道。     “是会痛两天的,慢慢就会好。还好你没有受伤,哥哥也只受了些轻伤。你们真是命大,遇到狼群居然还能活着回来。”银铃子心有余悸地对珑儿说。     “多亏飞鹰他们及时赶到,要不然也很难说!”珑儿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没有向银铃子提起杜威他们。     “就是,前天晚上我整整担心了一晚上,天亮的时候你们回来,带回了一大堆狼皮,可见当时有多危险。”     “阿日斯愣呢?”珑儿发现,这个时候阿日斯愣应该是在大帐的,却没有见到。     “哥哥下午见了一个人后,就到额济纳城中去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对了,摔跤比赛都结束了!”     “什么!合着我费劲巴力地来观看一回那达慕,正经只看了赛马一个项目!哎呦!”珑儿刷一下从床铺上站到地上,这才发现全身酸痛得厉害。     肚子这会儿也跟着叽里咕噜的叫起来,银铃子笑着叫乌云赶快去把吃的端上来。     珑儿正吃得满嘴流油,阿日斯愣回来了。(未完待续)     ps:各位亲,新周愉快!     上个周末,陌陌有急事出门了,星期天晚上才回来,没能去一一拜谢各位的支持,陌陌这里鞠躬了!     希望能够继续得到大家的支持哦!           114.离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你终于醒了!”阿日斯愣走到面前,摸了摸正在“埋头苦干”的珑儿的头顶。     “你饿不饿?要不要也吃点?”珑儿一边嚼着肉,一边抬眼问道。     “我吃过了,不饿!”阿日斯楞坐在珑儿旁边看着她。     银铃子见阿日斯楞回来,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珑儿吃完,塔娜递上手巾,阿日斯愣接过把珑儿的手拉住,仔仔细细地给她擦着,珑儿莫名其妙地任他拉着擦。     阿日斯楞的头发显然是按照珑儿给她设计的发型,又重新梳洗过的,看上去很精神,脸上有一条可能是狼爪留下的划痕,已经结痂,显得原本就很嚣张的一张脸更加桀骜不驯。     擦完手,阿日斯愣挥了挥手,乌云和塔娜退了出去。直觉告诉珑儿,阿日斯楞有话要说,于是盘腿坐在他的对面等着他说话。     “明天一早,我会派巴根和布库率领我的可汗卫队,专程送你去柳河驿,你父亲会在那里等你。”     “真的?你没骗我吧?”珑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道。     “真的,你很开心吗?”阿日斯愣眯眼看着珑儿。     “那当然!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珑儿对阿日斯愣突然转变/态度有些不太放心。     阿日斯愣闻言,有些微怒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态度转变的太快,我有些接受无能,毕竟前天晚上你还在跟杜威说,你不会放我走的。”珑儿不敢得罪他。生怕他反悔。     “还是你舍不得我,不想回去了?如果你不想回去,就留下做我的可敦!我一定会用我的生命来爱你!”阿日斯愣眼中有着希翼的光芒在闪动。     “不要误会!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了,你为什么又同意让我走了呢?”珑儿急忙解释。     “我们可能马上要打仗了。探马来报,瓦剌大将马哈木派出一股骑兵已经过了扎卜罕河,对我们进行试探。伊里巴里也在蠢蠢欲动。伊利亚斯这个老家伙居然敢觊觎我鞑靼的土地。他这是自寻死路。哼!没办法,自家兄弟不和睦外人自然会乘虚而入。”阿日斯楞无奈地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马奶酒喝了一大口。     珑儿盘膝与他对坐着:“那你是不是要赶回王庭去。进行下一步的部署?你要是有事先走就是,不用派人送我,我自己跟杜威他们回去就好。”     阿日斯楞看着坐在对面的珑儿道:“还有时间,我要先安顿好你。再说格杜还在这儿。我还不能走,那达慕也没有结束。其他的。我已经安排飞鹰、那睚阿和巴彦他们去办了。”     两人正在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有人通报道:“禀大汗,飞鹰大人遣人来见您!”     阿日斯楞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跟珑儿道:“快换好衣服,今夜就送你离开!”     “啊?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阿日斯楞没有答话一阵风似的又出去了。     一队人马也在赶往柳河驿的路上。     杜威问道:“大将军。若阿日斯楞反悔怎么办?”     玉疆道:“他不会的,他现在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境地。如果大顺再发兵攻打鞑靼的话,只怕他就再无翻身之日了!甚至鞑靼还可能会被周围的几大邻国瓜分,从此沦为藩属小国,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为今之计,他能做到的,就是不要再开罪于我们,这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一来可以保证南面的安定,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供未来的战争消耗。二来可以有人牵制住格杜,避免他趁机作乱或做大。”     “那要是珑儿在额济纳的消息被格杜知道了,格杜很有可能就会逼迫阿日斯楞留下珑儿,我们还是应该把珑儿给一起带走的。”杜威不无担心地进一步说道。     “我不是没有想过,一则珑儿自从与你们分开后一直没有醒转,他们连萨满都请了,这一路颠簸还不知会出什么状况!再则,从阿日斯楞的态度来看,他根本就不会答应,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再说我也怕把他逼急了……唉!”玉疆的剑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银铃子得知珑儿马上就要离开额济纳,跑来跟珑儿道别,两人相拥而泣,难分难舍。在阿日斯楞不断地催促下,两人才依依惜别。     阿日斯楞把银铃子赠送给珑儿的那把短剑还给她并帮她系在腰上,满眼都是不舍,将她拥在怀里,问道:“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虽说珑儿的理智告诉她不能与阿日斯楞有半分的瓜葛,可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不可能对阿日斯楞及他所做的一切,一点感觉都没有。可现在的情形,珑儿知道,阿日斯楞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烦,否则以他的个性和执着,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     所以,对阿日斯楞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任他拥着,心中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珑儿在巴根和布库以及几十个可汗卫队士兵的护卫下,星夜启程赶往柳河驿,阿日斯楞骑马站在高岗上,目送他们消失在远方,久久不肯离去。     经过半夜地不停赶路,月上中天时来到一个名叫合亭的小驿。     这是个只有十几户人家一条街的地方,巴根叫大家停下休息一会儿再走。珑儿随商队来的时候,经过这个地方,商队也是在这里停下休息加水补充给养。     珑儿从马上下来,一瘸一拐地活动双腿。这么长距离的策马赶路,她还从来没有过,这会儿两条腿内侧被磨得疼痛难忍。     再加上原本由于与狼群搏斗也弄得全身酸痛,可一想着这些人自己根本就不熟,个个都像巨灵神一般吓人,而且人家只是奉命护送自己,没道理在人家面前撒娇时,就只好强自忍着。     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巴根招呼大家上马,继续赶路。     一行人刚刚离开合亭不到一里地,就听到后面有大队人马疾驰而来的声音,巴根和布库对望一眼,布库放慢速度掉到马队的后面,冲对方喊话:“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就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     珑儿惊恐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巴根吩咐所有人准备迎战,这些卫兵显然平时专门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迅速把珑儿围在中间,拔出马刀与后方追袭而来的人形成对峙。     珑儿也将短剑拔出来拿在手上,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对方身穿的是鞑靼人最常见的服饰,脸上包着一块黑巾,一个头领模样的人道:“留下那个汉人,饶你们不死!”(未完待续)     ps:陌陌有更新喽!请大家来围观支持哈!     陌陌拜谢了!           115.劫杀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见对方的目标直指珑儿,巴根上前喝道:“我们是可汗卫队,奉命护送这位客人,不想死的就立刻滚开!”     对方道:“阿日斯楞私/通敌国,出卖鞑靼利益,人人得而诛之!”     这边的卫兵几乎一起吼道:“放屁!胡说八道!敢诋毁大汗就是死罪!”     双方立时陷入一片混战,珑儿被围在枪林刀雨中吓得不行,生怕谁有个闪失,就殃及自己了。     黑漆漆的也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直觉对方的人数要比自己这边多,珑儿心想,谁这么看得起我,费这么大劲来抓我?     难道是阿日斯楞反悔了?     不可能!阿日斯楞若反悔,只需要派一个人来传令就行了,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地玩打劫绑票这一招,还自黑自己通敌叛国。     那会是谁呢?     双方在月光下战得如火如荼,珑儿夹在两边中间,要时刻提防着被对方抓住和被己方误伤!     看着看着眼见巴根他们就落了下风,珑儿一直都觉得,巴根、布库他们像巨灵神一般的高壮,可对方的身形并不比他们差。     这帮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能够遴选出这么多身形均匀又战力高强的人,想来也是个非富即贵之人,若有时间进行认真排查,应该不难找出是谁!     对方毕竟人数占着优势,这会儿巴根这边的人已经有好几个卫兵负伤,巴根对布库道:“你们几个带着她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还未等珑儿反应过来,布库已经拉着她的马缰绳叫道:“快走!”     珑儿只好跟着布库夺路而逃,但一想到他们这一走。巴根他们马上就会陷入绝境,心中不免一阵地难过,于是对巴根喊道:“巴根!保重!”     虽然自己第一次见到阿日斯愣时,是被巴根像掖一穗玉米似的给挟在腋下,巴根也很少说话,可自己在额济纳的这几天,都是由他和布库在保护自己。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巴根他们人数本来就少。还要分一部分来护送珑儿,自然无法完全阻止对方也分出人来追击他们。     珑儿她们没有跑出多远,在一片小树林的地方。后面就传来了马蹄声靠近的声音,布库道:“大家立刻分散躲入两旁的树林!珑姑娘,你跟着我,千万不要走丢了!”     “哦!我知道了!”珑儿紧紧地跟在布库身边。她知道现在决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其余的人为了迷惑敌人,分别往道路两旁的树林中散去。     进到树林后。只好下马步行,珑儿跟在布库的身后,不敢有丝毫的掉队。     很快,他们就听到对方的人马也分散进入了树林。现在真的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难分彼此了。     走着走着,珑儿突然听到后方传来踩断树枝发出的声音。心道:“简直像吊靴鬼一样,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于是对前面的布库轻声道:“布库。后面有人!”     布库猛然一个回身,小声喝道:“蹲下!”随即一箭射出,跟在珑儿身后的人应声倒下。显然布库也听到了背后的动静,只是在不动声色地做着一击必中的准备。     珑儿刚想回头去看看那人的情况,这边侧面又杀出一人,冲着布库猛扑过去。布库来不及躲闪,就势一个倒地,险险躲过致命一击,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翻身把扑向他的那人给压趴在身下,抬手割向那人的颈部,珑儿吓得赶紧捂住了脸不敢看。     布库拉住珑儿的手向前跑,银色的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照在林中,原本该是静逸安详的,可现在却被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充斥着。     林间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隐藏显得更加容易,有时双方的人已经靠得很近了,才发现是对方。     珑儿浑身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冷的。     心里想着:“这片树林不大,对方人数众多,我们能躲到什么时候呢?等天一亮,就只有束手就擒,或者这帮家伙等不到天亮,放上一把火,不想被烧死就只能跑出去被活捉,这可怎么办?”     正在想着,就听见道上又传来马蹄声,珑儿心凉道:“巴根他们完了!”     紧接着是一阵忙乱,隐约传来争吵声,好像有一个说:“不用搜索了,直接放把火!”     另一个不同意:“我们的人也在里面!”     双方有些争执不下,那个头目的声音道:“所有人立刻散开,把这片树林围起来,火起的时候,若有人跑出来,是自己人就放过,是对方的人就杀掉!”     珑儿一听到这儿,不淡定了,忙对布库道:“布库,趁他们现在还没有形成合围,咱们赶紧跑出去!”     布库说:“没有用!跑出去外面是草原,一样会被他们给抓住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只有等死吗?”珑儿有些绝望了。     “那也未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有一个小池塘,到时候实在不行咱们就只好躲到池塘里去了,希望能逃过这一劫!”布库很坚定。     珑儿实在不忍布库他们为自己做这种无谓的牺牲,就算他们躲在池塘里逃过一劫,等大火过后他们还是无路可逃。     于是对布库道:“布库,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不用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我这就出去,告诉他们放过你们,我跟他们走,他们既然想捉住我,就不会要我的命,这样大家就都不用死了!”     布库一把抓住珑儿的胳膊,低声吼道:“你说什么呢!我得到的命令是平安护送你到柳河驿去交给玉疆,怎么能为了活命将你交出去?你这是在侮辱我!”     珑儿一听赶紧小声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着巴根可能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眼看着你也……再说,你活下来,至少还可以去向阿日斯愣报信,让他来救我!”     布库道:“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跟他们走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再说如果我活着回去了,却把你交给了敌人,就算大汗不杀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珑儿还想再说服布库,布库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她就往一个方向跑去。(未完待续)     ps:陌陌更新喽!请各位来支持一下了!           116.重逢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这片树林说是不大,可要真正的走起来,还是不算小。     珑儿被布库拖着在树林里跑,衣服都被树枝给刮破了,头上的发饰也被挂掉了。路上又遇到了几个妄图袭击他们的敌人,同时,也碰到了几个自己人,正好大家汇合在了一起。     几人听说敌人准备放火烧树林,也跟着布库朝有池塘的方向走,就在这时,对方放火了,只不过他们烧的是路对面的那片树林。     珑儿他们一见对方烧的是对面,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布库马上示意大家不要笑,周围可能还有对方的人,如果一旦发现珑儿其实是在这边,马上就会出言报信。     一旦放起火来,对方马上陷入了被动,他们完全暴露在了布库他们面前,先前还有夜色作为掩护,现在他们完全成了布库他们的活靶子。     布库立刻改变策略,组织剩余的人一起行动。     反过来朝着路的方向行进,待靠近树林的边缘时,开始对着对面的人放冷箭。对方顷刻间倒下了好几个,其余的人赶紧卧倒躲避。     由于火势刚刚开始,对面树林中搜索的敌人已经意识到了将要大难临头,纷纷放弃搜索,往树林外撤退,对面的卫兵则趁机反击。     惨叫声不绝于耳,这边路上的敌人也开始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准备把这边的树林也一起点起火来。     可布库他们怎会容他们得逞,重点开始狙击点火的人,片刻功夫又倒下了好几个,珑儿眼见布库他们的箭很快就会耗光,便在树林中搜索尸体上的箭壶。一会儿就提着两壶箭来递给布库。布库抬头看了珑儿一眼,露出赞许的目光,说道:“不要走远了!”     “哦!”     珑儿正要准备转身再去寻找,对面突然发起了总攻,全部一哄而上,瞬间打乱了布库他们的计划,双方再次陷入混战。布库赶紧拉上珑儿又往回跑。     对方始终在人数上占优势。一会儿的功夫,又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也不知到底是哪边的人发出的,但不管怎样。每发出一声惨叫就有一个生命消失。     珑儿在心中不停地责备自己,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任性地一定要来看那达慕,这些人就不会死,就算他们作为战士早晚要死。至少跟自己没有关系!     两人跑着跑着突然迎面撞上两个人,蒙着黑巾是对方的人。珑儿当时就懵了。     布库迅速地挥刀砍向扑向珑儿的那个人,却被扑向自己的那个一刀砍在肩上,当时就血流如注,珑儿也被巨大的冲力推到在地。     她赶紧顺势一滚。朝旁边滚去,这时听到树林外的路上转来纷乱的马蹄声,紧接着有大队人马进入树林的声音。布库说道:“是自己人!”     随即打了一个呼哨,很快得到一个回应。敌人这下慌了,如困兽一般一边高声喊着:“找到了!”招呼同伴帮忙,一边拼命想要抓住珑儿。     布库一下陷入了被多人围攻的境地,他原本肩上就挨了一刀血流不止,这会儿剧烈运动使失血更快。很快珑儿就发现他支持不住了,使劲喊道:“布库!布库!”     布库不停地甩着头,想使自己保持清醒,可失血使他不光后继乏力,眼前还一阵阵地发黑,脚步开始虚浮。他一边挥着刀乱砍一气,一边对珑儿喊道:“到我身后去!”     珑儿也挥着短剑不停的瞎比划,一边喊着布库的名字,这时布库的大腿又被砍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喷涌而出,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就再也爬不起来。     “布库!”珑儿一声尖叫,想要上前去扶他,可敌人已经扑到面前,她一跤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不停的后退。突然后背抵在一棵树上退无可退,忙把剑对着面前的敌人一阵乱砍。可面前的敌人根本没把她这种程度的抵抗当回事,直接伸手就抓向了她。     就在他的手离她的胸口还差不到两寸时,突然停住了,瞪着一对牛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     珑儿尖叫着迅速转到树的另一侧,那个家伙轰然倒在她刚才坐着的地方,另外两人见此变故,迅速回身扑向身后的人,三人迅速混战在一起。     珑儿吓得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看着三人混战,月光透过树梢,三个人影不停在眼前晃动,朦胧间竟然发现刚才射出一箭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阿日斯愣!     珑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在看到是阿日斯愣的一瞬间,眼泪就夺眶而出。泪眼中,看见阿日斯愣把两人给杀了,朝自己走来。     珑儿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他怀里就放声大哭起来。阿日斯愣将她抱起来拍着后背,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有我在呢!不会再有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珑儿才在阿日斯愣的安抚下,从极度的惊恐中缓过劲儿来,对阿日斯愣道:“快!快救救布库,快救救他!”     阿日斯愣道:“布库已经被抬走了!”     “他没事吧?”     “不清楚,要去看了才知道!”阿日斯愣表情痛苦地说着。     珑儿发现了阿日斯愣不对劲,赶紧问他道:“你怎么了?”     阿日斯愣微微喘着气,有些虚弱:“我可能受伤了!”说罢看向自己的左侧腰。     珑儿惊慌地也跟着看向他的左侧腰,伸手一摸,满手都是血。     啊!的惊叫一声,旁边正在打扫战场的卫兵立刻过来两个问道:“大汗,什么事?”     “大汗负伤了,快去叫额莫其(医生)来!”珑儿大声喊道。     “不要紧,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了!”阿日斯愣制止了。     珑儿赶紧扶着阿日斯愣坐下,从自己的袍子内侧撕下一块白绸,却发现根本不够给阿日斯愣包扎。     这时卫兵已经带着一个大概类似卫生员的士兵来了,这个士兵从随身带着的一个皮袋中掏出一包黑乎乎的粉末。     珑儿现在真是后悔,自己出来怎么没有带上孙杏壶送给自己的芷香续断膏呢!以后一定要随身带着!(未完待续)     ps:各位亲,周四好:     本周陌陌的点击推荐都好惨淡,大家帮忙多广播广播一下吧!     陌陌拜谢了!     o(n_n)o...     o(n_n)o...           117.今生的最爱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那个医务兵给阿日斯愣把外袍脱掉,露出精壮的身体,珑儿看了一下,还好伤口不深。但看着两寸多长如嘴巴一样微微翻开的伤口时,珑儿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阿日斯愣看见后笑道:“不碍事,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医务兵熟练地给他缝合好伤口,糊上那种黑色药粉,再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妥当。珑儿赶紧帮他穿上外袍,扣上袍子上的纽襻,又小心地把腰带给他系上,阿日斯愣看着她做这一切,忍不住抱住她用脸颊摩挲着她的脸。     珑儿本能地推了他一下,可在听到他闷哼了一声后,就放弃了。     阿日斯愣得到允许,轻轻地吻着她的眉眼唇鼻,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珑儿,珑儿,你知道当我得知格杜派他的卫队在半路劫杀你时,心里有多慌张吗?我怕我来不及赶到,你就……还好!还好!”     经过这番波折,阿日斯愣决定亲自护送珑儿去柳河驿。     珑儿欣喜地得知巴根没有死,跟布库一样受了重伤,后背被砍开了两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当时格杜的手下急于追赶珑儿他们,就没有再管他们的死活,这才侥幸得以逃过一劫。但护送珑儿的五十多人,只剩下了十来个。     阿日斯愣吩咐大家原地休息,等天亮再出发。     树林中很快燃起了篝火,珑儿的发饰被士兵捡到送回。阿日斯愣背靠着一棵树坐下,将珑儿圈在自己的胸前,再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珑儿经过一夜的奔命,此刻已是疲累不堪,窝在阿日斯愣怀里。伏在他的膝盖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时,珑儿醒了,看着周围都是随地而卧的士兵,马儿们在周围随意吃草。想着今日就要见到爹爹了,不想这么狼狈,让他担心,就想起身去布库说的那个池塘梳洗一下。刚一动。阿日斯愣双手一紧抱住她:“上哪去?”     “我……我想去梳洗梳洗。”珑儿嗫嚅道。     “我陪你去!”     珑儿梳理好散乱的头发。将找回的发饰重新戴好。外袍在昨夜的逃命中刮破了几处,就跟医务兵借了根针,趁着士兵们烧煮奶茶的功夫。从袍子的破口处抽丝缝补了起来,缝完后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     又把阿日斯愣受伤割破的袍子也给缝好了,见到阿日斯愣惊异的目光,珑儿得意道:“这是跟云鹰的姐姐招弟学的。”     就着奶茶吃些炒米充饥后。阿日斯愣下令跟随前来的额济纳驻军分出一百人随自己去柳河驿,剩下的近一百人护送伤员回额济纳。这一决定遭到驻军百户长克萨的反对。     克萨道:“大汗,此去柳河驿还有一天的路程,若途中再遇到什么不测,将很难再获救援。”     阿日斯愣:“此去离柳河驿已不远。若再遇意外可以派人向哈尔巴拉求救。”     柳河驿是个由驿站发展起来的集镇,约摸有百十户人家,因千百年前这里有条名叫柳河的河而得名。柳河虽早已干涸,但名字却沿用至今。     汉代开设驿站。隶属于安西都护府管辖,距离安西州约有一天的路程。自明末开始,这里变成了与鞑靼的边界。     后来鞑靼南扩抢占安西、酒泉、嘉裕,这里归入鞑靼。玉疆挥师北上时收复三镇,重新与鞑靼界定疆域,将此处定为大顺与鞑靼的边界。     连续行军了一天后,日落十分,阿日斯愣一行来到了柳河驿。克萨指着不远处的关隘道:“大汗,前面就是柳河驿咱们这边的关口了。”     珑儿本来歪在阿日斯愣怀里睡得正香,睡梦中听到柳河驿三个字,一下就清醒过来,坐直身体兴奋不已。     一队轻骑飞驰而来,为首一名身材魁梧的大胡子军官在距离阿日斯愣还有四五丈远时,下马快步走上前来单腿跪拜道:“柳河驿守将哈尔巴拉拜见大汗!”     阿日斯愣挥手道:“起来吧!哈尔巴拉你马上派人到汉人哪边去,告诉他们,就说额济纳来人了!”     “是,我这就派人前去送信。”哈尔巴拉转身向身后一名随从吩咐了几句,那名随从立刻上马飞驰而去。     “我们快走吧!”珑儿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阿日斯愣,却看到阿日斯愣正定定地看着远方。     珑儿转头看了眼前方,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又转回来轻轻推了推阿日斯愣,阿日斯愣这才回神过来道:“好吧!我们走!”     待来到鞑靼一方的关口时,所有驻军士兵已经列队迎接他们的可汗了。     穿过关口大门,已经可以看到对面柳河驿的城门了,城门边上排着一溜大顺骑兵,也是个个铠甲鲜明,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停在旁边。     队列中走出两骑,珑儿一看是杜威和云鹰,现在天光已经变暗,但余晖还是很亮。     杜威和云鹰走到两边空地的中央,才看清鞑靼人为首的竟然是阿日斯愣。两人吃惊地互望了一眼,而且发现珑儿跟他居然同乘一骑,下意识地往后面的马车看了一眼。     杜威歪头对云鹰耳语了几句,云鹰转身向马车走去,杜威轻夹马肚,继续向着鞑靼一边过来。     杜威走到近前,在马上向阿日斯愣一躬身道:“大汗居然亲自送珑儿回来了,我代表大将军感谢阿日斯愣汗重诺守信!”     这时,马车中走下一人,站在汉军阵中,身后跟着云鹰和十几名侍卫,正是玉疆。     玉疆仔细分辨着对面的阿日斯愣,他没想到阿日斯愣居然亲自送珑儿回来了,心中对这位鞑靼年轻的可汗又增加了一重疑虑。     阿日斯愣见玉疆从马车中下来,自己也从马上下来,将珑儿从马上抱下。     珑儿隐约看见爹爹就在对面,回想起这几天来的经历,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眼中瞬间溢满泪水,有高兴,也有担心。     阿日斯愣看出了珑儿眼中的不安,安慰她道:“别怕!你父亲不会把你怎样的,他很疼爱你,最多就是责骂你一顿,你好好跟他认错,他会原谅你的!”     珑儿听到阿日斯愣的安慰,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这些天的相处,自己与阿日斯愣之间也许已经有了某种朦胧的情愫,只是两人所处的阵营不同,这种原本美好的情愫刚刚萌芽就凋零了。     但彼此间的感情却是真实存在的,虽然自己一直都表示不愿意嫁给阿日斯愣,可如今分别在即,他的所有美好都全部呈现在了眼前。     阿日斯愣原本就对珑儿情有独钟,只可惜这份感情,由于两人所处阵营的不同,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一路上一直压抑着的不舍,在看到珑儿眼中同样不舍的泪水时,突然变得失去了控制。     他捧着珑儿的脸蛋,轻轻地亲吻了她的唇一下:“你是我今生第一个也是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那个日出的早晨,会永远留在我的心里,直到我魂归长生天。我不会向你们的皇帝提出求婚的,你不用害怕!但草原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你什么时候想来,都欢迎你!”     说完,低头顿了顿,再次看着她的眼睛:“将来……让我的儿子娶你的女儿吧!”     珑儿听着阿日斯楞的最后道别,想着他对自己的情意及所做的一切,早已哭得一塌糊涂。碍于父亲、朋友和众将士在前,否则一定会抱住阿日斯楞大哭一场。     阿日斯楞见她哭得泪眼婆娑,强笑着将自己的腰刀摘下来放在珑儿手中:“这把刀是我随身携带的,做为我替我儿子向你女儿下的聘礼吧!”     又从她的腰间抽走短笛:“这个做为将来我儿子去求娶你女儿的信物!”     珑儿早就已经哭得不辨东西南北了,他说的什么根本未及细想,只管哭,只管点头。下马等在一边的杜威,牵着珑儿道:“我们走吧!”     珑儿跟着杜威一步三回头地走到玉疆面前:“爹爹,我回来了!”(未完待续)     ps:又到周末了哟!     各位亲开心快乐!           118.新的难题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珑儿从额济纳回来后不久,瓦剌跟鞑靼在北方边境打了一仗,最后瓦剌损兵折将败退回去。西面的伊里巴里发生了政变,伊力亚斯汗被弟弟墨托杀死,一双儿女流亡到大顺寻求保护。     朝廷以玉疆未经奏请,擅自调动兵马为由,削去了他的三关总兵之职和战时节制四镇兵马的权利,只留任安西州总兵一职。     珑儿被父亲禁足在府中不许再出门,但禁足并未持续多久,京中传来了太后的懿旨,宣无忧郡主回京,接待从亦里巴里流亡来的赛莱姆公主。     这一走,珑儿与父母竟成了永诀。     往事如烟,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这些事过去快十年了,当年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后来成为了大顺的皇后。     阿日斯愣并未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明知那时的珑儿和现在的珑儿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但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初衷。     书瑶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短笛。     这是一支用紫竹做的最平凡不过的短笛。笛身温润细滑,油光锃亮,通体泛着绛紫色的幽光,一看便知是经常被人把玩的,笛尾处用回鹘文精致地刻着“嘎鲁”。     这是嘎鲁送给乐雅的,两人自从上次的射箭事件后,似乎已经冰释前嫌了。出于感激,乐雅将一把从南陵王那里得来的削铁如泥完全可称为神兵利刃的匕首送给了嘎鲁,嘎鲁则把刻着自己名字的这支笛子送给了乐雅。     也许嘎鲁根本就不知道这支笛子的故事,只以为这支笛子刻着自己的名字,是父汗送给自己的,却不知道这两个字所包含的意义。以及这支笛子所代表的含义。     当乐雅把笛子交给书瑶替她保存时,书瑶几乎一下就想到了这就是阿日斯愣从珑儿腰间抽走的那支笛子。心中不免思绪万千,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场婚约想赖都赖不掉。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搞清楚,那就是,阿日斯愣是在什么情况下决定把安西州送给珑儿的?仅仅是因为珑儿的父亲玉疆战死了,他出于内疚吗?     这件事。困扰了书瑶好久。她曾旁敲侧击地问过银铃子然后又明确地问过云雀,可惜两人都不知道详情。     书瑶现在只有上次宝隽告诉自己的那一点点信息,由于涉及当今圣上。他也没有说得太多,这让书瑶总觉得里面还有什么隐情,是宝隽不愿意说,或是他也不知道的?     比如安西州险些失守到底是谁的错?以玉疆的智勇怎可能被鞑靼人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有玉疆夫妇死后不久。不到一年的时间太子夫妇也去世了,接着就是太后西归。这些难道只是巧合?     书瑶坐在丽景轩的西侧游廊上,静静享受着初夏午后的微风,很是惬意,紫陌和文绣站在一旁伺候。     远远的。宝珠端着一碗八宝茶和人参养容丸过来了。     自从杏花坞大火过后,杜先生一直都给书瑶配制这种丸药吃,说是对精气神的恢复都有好处。每日午后都要吃一丸,一直未断过。这次进宫。紫陌自然也给书瑶备着。     看着宝珠伺候自己服食药丸,书瑶心念一动:宝珠自幼在宫中,并且一直服侍珑儿,对很多事应该比谁都清楚,从她那里应该能够知道许多自己想知道的事吧?     可转念又一想,自己要怎样去问她才不会引起她的怀疑呢?     因为自己是“赝品”的缘故,平日书瑶都不敢让她靠自己太近,就怕在她面前一个不慎穿帮露馅。如果此番明目张胆地去问,她可不像银铃子那么好糊弄,一旦引起怀疑虽说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最多被申斥几句,可说不定就会断送了她的性命。     一想到第一次在储秀宫见到宝珠时她那憔悴萎靡的样子,书瑶心中就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酸楚。她已经是受过一回磨难的人了,若再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害她丢掉性命,罪过就真的大了!     书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是对皇后的往事特别地有兴趣。     在心里不停告诫自己:“你就是来扮演皇后的,只管按照要求和安排尽心扮演就是,好歹对付过这段日子就完了,不要旁生枝节,不要想东想西,否则可能会给宝隽惹来麻烦,甚至招致杀身之祸。”     可告诫归告诫,有些事就算你不想知道,它仍会不断地传到你的耳朵里,想不听都不行。还有,就是自己实在是忍不住地想知道皇后的往事,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手在牵着自己一步步地靠近。     书瑶把这归结为是女人爱打听别人**的共性毛病,不禁暗骂:“你就不能改改这个毛病?难道一定要搞到不可收拾才肯住手吗?宫中有贵妃和三皇子,朝中有萧相及宝隽,这些人的性命难道还敌不过你的好奇心吗?不要再打听皇后的事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想通此节,顿觉知道哪些与己无关的事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至少自己不用动脑筋去探听隐情了,今后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完了,不由长舒一口气准备也去小憩一会儿。     回寝殿刚刚躺下,就听见外面有小声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乐雅的声音,似乎是在跟文绣争执什么?     书瑶不禁皱了皱眉,这个文绣仗着自己是萧贵妃派来的人,经常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也就罢了,毕竟指导和纠正自己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也是她来服侍自己的任务之一,可她敢对公主放肆,书瑶就不能容忍了。     于是起身走了出来,宫女们立刻欲给皇后见礼,书瑶见乐雅兀自气呼呼地坐在椅中生气,便挥了挥手示意不要作声,轻轻走过去唤了一声:“乐雅,怎么来了不进去呢?”     乐雅转身看到母后,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书瑶面前道:“母后,是文秀不让儿臣进去,说母后正在休息。”     书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文秀,道:“哦,这样啊!那乐雅就生气了?”     “没有,儿臣不是因为这个生气,是因为嘎鲁生气!”乐雅一边说着一边倚到书瑶怀里。(未完待续)     ps:各位亲,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见谅!     大家多拿票票砸陌陌呀!各种票票都可以!     拜谢了!           119. 他的眼神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书瑶轻轻抚了抚乐雅的发顶:“呃?因为嘎鲁?怎么你们闹别扭了?”     “嗯,也不算是吧!今日太子哥哥和我陪嘎鲁去太仆寺挑选明日去南山围场要用的马匹,嘎鲁说咱们的马太差劲了,不能和草原的比。我和太子哥哥不服,就说养在御马监里的父皇的烟云照和母后的幻影都是神驹,可是他根本就不信!您说气人不气人!”乐雅突突突像倒豆子一般,把委屈给说了出来。     “明日要去南山围场?这是谁说的?”书瑶惊问道。     “是父皇啊!怎么您还不知道吗?”     书瑶一听头都大了,大顺皇家一直有遗风,为了不至使儿孙惫懒忘祖失去斗志,要求皇族子弟不许荒废弓马,在南山设有围场,以供皇家狩猎。     明日去南山围场,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如何能够像武将世家出身的皇后那样有精湛的骑术?如何能驾驭她的幻影?书瑶不禁心中打起鼓来。     乾清宫,东暖阁。     冯国泰端着一个精致的红漆托盘进来,伊光正在批阅奏折,峻逸在旁边练习写朱批。     “启禀陛下,这是贵妃娘娘送来的您最爱吃的荷蕊薏米露,请陛下品尝,娘娘还在殿外候着呢!”     伊光“嗯!”了一声,写完一本奏折,放下朱笔道:“正好歇会儿,请贵妃进来吧!”     “是!”     冯国泰走到殿外,对宝琴道:“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多谢冯公公!”宝琴袅娜地款款走了进来。     进来时,伊光正在给峻逸姜杰批阅朱批的要领,双方见礼后。宝琴见自己送来的荷蕊薏米露放在一旁的炕桌上,就挽袖上前道:“陛下和太子可要现在先尝一碗?”     伊光微笑道:“好,那就有劳爱妃了!”     伊光接过用青玉莲瓣错金碗盛着的薏米露,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点头赞道:“爱妃的手艺越发精进了,不错!软糯适口。”说完又吃了两勺,将碗放到一旁。     宝琴赶紧接过。道:“陛下夸奖了。臣妾知道陛下最喜欢吃臣妾做得荷蕊薏米露,就一直巴巴地等着荷塘中的白荷开花。昨日见开了那么零星的几朵,今早就赶紧叫盈月她们去摘了最新鲜的几朵来。给您做了送来。”     “爱妃有心了,迪儿近来可好?”     “好,就是前几日玩儿的兴起,出了一身汗。乳母没在意吹了点儿风,夜里咳了两声。请太医来看过,已经没事儿了。”宝琴一一禀明三皇子的近况。     “哦!迪儿病了,怎么没来告诉朕?可还要紧?叫谁看的?那个乳母如此不尽心,自当严惩。”伊光一听峻迪前几日有些小恙就又问了几句。峻逸也放下碗站在一旁看着萧贵妃。     宝琴道:“太医说了,近来忽冷忽热,小孩子容易着凉。叫多注意点儿就好,臣妾已经处罚了乳母。又见峻迪已经没事了,就没敢惊动陛下。”     “嗯,回头朕去瞧瞧迪儿,爱妃要统管六宫之事,又要照顾皇儿,辛苦了!”宝琴闻言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伊光坐回御书案准备继续批阅奏折,见宝琴似乎还有话说,又走出来走到宝琴面前,牵着她的手,坐到木炕上:“爱妃可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当着太子的面,伊光亲昵的举动让宝琴很是不好意思,饶是她一向端庄高贵,也羞得满脸通红。     峻逸拿起一叠文稿,向伊光道:“父皇,儿臣把上午陈师傅布置的骈文给他送去批阅,随便向他请教不解之处。”     “嗯,去吧!好好让陈玄礼给你看看。”     冯国泰招呼宫女们随着太子一同出去后,伊光笑微微地看着宝琴,宝琴依然是那么明艳美丽。从他第一次见到她起直到现在,她都是这后宫最美丽的女人。就是当年他到处游历时,也没有见过比她更加端庄美丽的女人。     宝琴不但美丽,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他们俩有着少有的默契,他心中所想,宝琴都会与他想到一起去,甚至不用他开口,她就已经为他做好了一切。     这些年,从灵山王府时开始,直到自己坐拥天下,后宫的一切她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来没有让他操过心。他有时就在想,如果这个后宫没有了她,将会是个什么样子?     就比如现在,他可以直觉地感受到宝琴想跟自己说什么?她总是在他行动之前,就已经猜到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     她跟珑儿不同,珑儿和她比起来,大事精明果决,可小事上就是个糊涂虫,什么都总是后知后觉。所以连珑儿都一直在说:“宝琴跟你是最般配的!你们俩简直是天生的一对。”     是这样吗?     皇上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宝琴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那带着一抹神秘的淡金色的眼眸,看人时,总像有着很多说不清的情绪。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被这双眼眸注视,就被他深深吸引了。直到珑儿的一句话,才一语惊醒梦中人。     珑儿说:“宝琴,你有没有发现,伊光沉默时的眼神,特别像被人遗弃的小狗,让人心生怜惜,不忍拒绝。”     是的,就是这样的!     她虽然看不透他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中究竟在想着什么?但她就是喜欢他这样看着自己,只要他的眼睛能这样在自己身上停留,她就觉得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陛下?”宝琴有些羞怯地唤道。     “嗯?爱妃,有什么话就说吧!你我之间原不必这样客套的。”伊光清明的眼神看着宝琴,声音带着一种极致的诱惑,宝琴已经忍不住想要放弃自己的想法了。     “陛下,能不能不要让书瑶去南山围场?她是南方人,没有骑过马。您知道,幻影是阿日斯楞送给皇后的,那匹马性子暴烈,除了皇后娘娘外,不允许任何人骑乘,若书瑶摔出个好歹……说不定就会被鞑靼人怀疑了。臣妾以为……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还是不要让书瑶去了……”     伊光一直微笑着看着宝琴,听她说话,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眼神温柔得使人忘记了他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     “陛下,想……想必已经有了万全之策,臣妾只是提醒一下陛下,以免被人瞧出端倪。”宝琴终于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爱妃所言极是,朕不会让书瑶有闪失的。幻影是珑儿的东西……珑儿的东西谁也拿不走。”伊光一面说着,一面起身走回了御书案。     书瑶!他从什么时候起称她为书瑶了?(未完待续)           120.南山围场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南山围场,位于京郊八十余里的苍岭南麓,被群山环抱,草木葱茏。有着广阔的天然高山草场和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这里放养着大量的野生飞禽走兽,专供围猎。     每年皇家会在这里定时举行秋狩,朝中凡被邀请的勋贵及宠臣,允许携带家人参与,很多皇族及世家子弟都把秋狩当做展露才华和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次因着银铃公主及嘎鲁王子到来的缘故,伊光临时让增加了一场狩猎。     当书瑶穿着猎装出现在伊光面前时,双方均觉得眼前一亮。     伊光身着明黄色飞龙在天圆领箭袖,腰束暗红色牛皮刻花嵌宝腰带,头戴束发紫金冠,脚蹬暗红色牛皮马靴,身材匀称、仪表堂堂。毕竟三十来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华,成熟稳健,英姿勃发。     皇上尽管已经明喻皇后病体未愈,不能鞍马劳顿,乘车一同去南山游玩即可。尚衣监还是按照皇后往年自行设计的式样,给书瑶准备了一套猎装。     上身是橘黄色木棉花暹罗绸窄裉箭袖,外罩茜色瑞草四片开叉芸萝纱及膝半袖,腰束素色剔边万字纹腰带,下身是浅绯色轻绸长裤,配一双绯色小羊皮马靴。     书瑶一看到这套猎装,喜欢得不行,就让紫陌给换上了。     此番看在伊光的眼里又有不同,他无法不把她与珑儿联系到一起。不由自主地走到书瑶面前,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神采是惊喜中带着复杂。     书瑶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脸色极是尴尬,当着一大群的宫女太监又不好公然躲避。紫陌见状。牵着同样是一身小猎装的乐雅上前低身道:“陛下、娘娘是否可以登车了?”     乐雅与书瑶同乘一车,乐雅自是兴奋不已,对书瑶道:“母后,我都好久没有看到您穿这身猎装了。”     “是吗?”书瑶被伊光的眼神搞得心神不宁,对乐雅的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好在乐雅被沿途的风景及打猎的兴奋所吸引,并不在意母后的心不在焉。     书瑶一路上眼前都晃着伊光站在殿前玉阶上等自己时的身影,那俊朗的身形让她有种异常熟悉的错觉。他转身回眸看着自己时眼中的惊艳。任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会难以忘怀。     书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念头,这样很危险。可近来伊光给她的印象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山林景色。书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这几天来伊光与两个孩子吃饭玩耍时的情景。伊光自从那日在储秀宫用过第一次晚膳后,几乎每晚都在皇后宫中与两位皇儿用膳,然后再与他们闲谈玩耍一阵才回乾清宫歇息,他似乎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光。     从他们父子间的互动。书瑶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伊光对两个孩子的宠爱,以及两个孩子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就像前世普通人家的父子关系一般融洽、和谐。     “他应该是位很称职的父亲了!”书瑶在心里这样评价伊光。     终于到了南山围场,书瑶下车来,立刻被周围幽深繁茂的景致给深深吸引了。她一边欣赏周围的美景,一边边走边困惑。为何这里也会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以前来过吗?     下车时,银铃子和嘎鲁在一群鞑靼侍卫的簇拥下也到了。双方见面,孩子们自去玩耍。书瑶意外地发现峻彦、云雀以及秦少康、墨子谦等都在。还有一些自己叫不上名的朝中显贵。     书瑶看到他们时,按照事先云雀的交待。面带微笑用十分亲切熟络的眼神与他们对视点头。他们也这样回看她,让书瑶觉得心里暖暖的。     秦少康带着他年约十岁左右的长子秦羽田,秦羽田看来与太子是极为熟悉的,上前与峻逸、嘎鲁一块儿聊天。书瑶很喜欢秦羽田,看着他跟峻逸在一起,没来由的就一阵欣慰。     见到有天子近臣相陪,书瑶的眼睛自然开始在人群中梭巡。她希望能够看到宝隽,他们已经有近十天没有见过面了。     她走时,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她不放心,就经常差文绣到贵妃处问询。反正文绣也要定时向贵妃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何不顺水推舟,大家两便。     以安乐侯的声威及在朝中的影响,他应该会陪在皇帝身边,何况天子狩猎南山,内卫、云骑卫、京城禁军、御林军是要担负警卫的,为什么身为禁军副都统的安乐侯却没有出现呢?     “萧卿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宜鞍马劳顿,是以没有随驾。”伊光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书瑶身边,见她在人群中寻找,自然知道她在找谁,所以出言相告。     书瑶冷不丁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心思被窥破的窘迫,立刻让她双颊飞红,慌忙低头掩饰。     帝后的一举一动本就是朝臣关注的焦点,再加上皇后是坤宁宫失火后第一次露面,更是惹人注目。帝后站在一起,说这话时,虽说两人并无过份亲昵的举动,可关键是皇上刚一说完话,皇后就脸红低头了,这实在是很让人浮想联翩。     峻彦与云雀站在一起,见状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银铃子见到伊光和珑儿两人这般表情,心中有些酸酸的,不过人家是正经夫妻,自己一个外人好像实在没有吃醋或不开心的理由啊!     但是仍然不愿意看到他们这样大庭广众地秀恩爱,就上前道:“珑儿咱们一起骑马上去吧!阿日斯楞哥哥送你的幻影正好牵出来我瞧瞧。当年送给你时,还是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小马驹,现在应该早就长成千里马了吧?”     书瑶一听要骑马,立马头疼起来,无助地看着伊光。     伊光笑道:“珑儿受伤还未痊愈,不宜骑马。不过公主要看幻影,到是没有问题。”说完转头吩咐冯国泰,冯国泰立刻传话去了。     说起幻影,不光是银铃子和嘎鲁好奇,连书瑶都很好奇。先前她就早已对阿日斯楞的暴风倾慕不已,可惜不能亲眼一睹其风采,只能想象它神骏非常,与珑儿父亲的闪电一样通身黑亮,日行千里,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这会儿想想,如果能够见到幻影,一慰“相思”那也是好的。(未完待续)     ps:谢谢各位亲,昨天家里停了一天电,没有及时回访,还请亲们见谅!           121. 筹谋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南山围场旌旗猎猎,人喧马嘶,好不热闹。     北面山崖上有几人骑马立于崖上,正俯首看着下面喧闹的人群。     居中一人正是安乐侯萧宝隽,他身着一袭蓝色普通常服,头发只用素色丝带随意系着,神情有些萧瑟。     他身旁的马上分别骑坐着云骑卫总督司马力、右军指挥使兼天机阁督总江枫。身后不远处,安乐侯亲兵卫队长紫千豪和胡奴摩羯各骑一匹枣红马,静候不语。     “侯爷尽可放心,各处警卫万无一失。最外围是京城护军的明哨,内里有禁军的双重岗哨,想要接近围场,必须要有云骑卫专发的腰牌。御林军和云骑卫的番子部分随侍在御驾身旁,部分隐匿在狩猎可能经过的各处要道。再加上内卫的贴身保护,圣驾可确保无虞。”司马力向安乐侯详细复述了一遍安保布防的情况。     宝隽盯着山下喧闹的人群,一脸的若有所思,半晌才点了点头。     江枫提缰上前道:“禀侯爷,去年在一品街行刺您的刺客,经属下半年多的秘密调查,基本可以肯定就是武威山常山王逆党余孽。”     宝隽面无表情,继续看着山下喧闹的人群。     江枫接着道:“当年侯爷率大军围剿武威山三皇子耀淙逆党,逆党大将百里奔伏诛,族人被尽数屠灭。     可他的亲兵队长祁恩泰保着百里奔十五岁的幼子百里雲霄逃脱了围捕。这些年两人又陆续联络上了武威山及九王耀煊的余孽,一直都在暗中意图东山再起。他们想东山再起,侯爷是他们的最大障碍,因而一直意欲对侯爷不利。”     司马力接着江枫的话道:“属下日前也得到线报,种种迹象表明。最近在京郊的行刺,也与这伙人脱不了干系。似乎是同一团伙中的两拨人干的,因而勘验现场及检验伤口时才会不同,是以耽误了这许久,还请侯爷恕罪。”     宝隽一直状似不经意地在听两人的汇报,对两人言及的内容不置可否,当听到司马力的话时。开口道:“你们也不必自责。他们这么做,应该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想造成本官树敌太多的假象,混淆视听。扰乱咱们的方寸,好让官兵无从下手。     这些你们到不必太在意,到是他们在行刺完之后,可以这么快就逃遁隐匿而不被发现。显然京城或附近是有内应或藏匿地点的,两卫一阁一定要加紧搜寻他们的巢穴。搞清楚他们下一步的意图和目标,预先做好谋划,到时好一网打尽。对了,我听说。九王的三子峻远最近好像走失了?”     “是的,属下一得到线报,立刻安排云贵分站的人彻查。按理说。在天机阁天罗地网般的搜索下,不会有任何消息被漏掉。可此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孩子及绑匪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这太不符合常理了!”江枫接口回答道。     众人闻言均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绑架案或拐卖人口案,其中必有蹊跷。     司马力也说道:“据云贵一带的驿马邸报来看,当地官府已经下了海捕文书,到处张贴告示悬赏,可至今没有一点消息。属下也着人在黑白两道及绿林进行打探,没有一家表示知道或干过此事。现在九王羁押处,放出的消息,似乎在暗指是朝廷要斩草除根,故意制造了这起失踪案。”     宝隽听到这里,冷哼一声道:“朝廷要斩草除根,还需费这些周章?那九王是什么态度?”     “九王到是没有任何表示,一直闲居家中,自称‘滇中老农’,每日不过是在后院种种菜,养养花,没事就弹弹琴,做做画什么的!”     “滇中老农……哼!他很老吗?三十岁都不到,正当年呐!”宝隽冷冷地说了两句。     “孩子刚失踪时他也表现得很着急,亲自跑到云南宣抚使衙门去找到季中庭,恳请宣抚使衙门敦促地方全力寻找。可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似乎也不那么上心了。”司马力继续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九王已经认命了,看来还是大意了!”     言罢,宝隽叹了口气,接着道:“传令西南一带的所有卫所驿站,一定要全力找到峻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告诉季中庭,叫他严密监视九王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动,准他不必上报先见机行事。”宝隽的眉头皱得很深,凭借多年的经验,他已经预感到了将要发生什么事,不得不做最坏的筹谋。     “是!属下遵命。”司马力和江枫在马上抱拳应承。     应承完了,江枫又有些踯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宝隽见状,问道:“你还有什么疑虑?不妨直说。”     江枫闻言,在马上直起身子看着宝隽道:“侯爷,九王的事,只怕不能这么简单地让季中庭随意行事,毕竟当年皇上是免了他的死罪的。再说,如今皇后已经从西山伤愈回銮,若得知详情后,再像当年那般不顾一切地保全他,只怕会令陛下再度陷入两难……”     “此事你们不必操心,只管按我的吩咐行事就是。皇后那里,陛下自有办法。再说,皇后娘娘可以保他一时,不能保他一世!当年娘娘不惜以皇后的玉碟金册相迫,致使龙颜大怒被禁足了三年,也算对得起先帝和太后的嘱托了!他还想怎样?难道要皇后保他一辈子不成?”     停了停,宝隽又接着道:“他最好老老实实在滇中种他的菜,若执意要逆天,谁也救不了他!”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江枫说完在马上欠身一礼。     司马力再度靠近宝隽:“侯爷,您出行的警卫还要有所增加才行,这班逆贼都是亡命之徒,一直在暗中意欲对侯爷不利,咱们在明他们在暗,不得不防。还有,最好让府中也加强戒备,尤其是夫人,不要让这帮逆贼钻了空子,到时以此胁迫侯爷就范。”     一听到司马力提到夫人,宝隽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两眼直直地看着山下追逐野兽的人马,心头涌起一阵酸楚,不知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未完待续)     ps:陌陌又有更新喽,各位亲请多多支持!     打滚求收藏、订阅、推荐、打赏、粉红票票!     陌陌拜谢了!           122.幻影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当书瑶站在幻影面前时,被这匹神骏非凡的马给彻底征服了。     那浑身黑亮如上好丝缎一般的皮毛,没有一根杂毛,油光光亮闪闪。流线型的马身比例匀称,浑身没有一丝赘肉,四肢健硕肌肉虬结,似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     马头高昂,双目锐利有神,飘逸垂顺的鬃毛搭在两肩,松散的大尾巴不耐烦地甩来甩去,一只蹄子刨着地,孤冷高傲地俯看着眼前的一切。     简直太漂亮了!不愧是有着优良血统的汗血宝马,天马神驹也不过如此了吧!     银铃子和嘎鲁也被幻影的神采给深深折服了,围着它转了两圈,不住地啧啧点头。     乐雅过来对嘎鲁道:“怎么样?母后的幻影可还值得一看?要不要再看看父皇的烟云照?”     “不用了!想来陛下的烟云照也一定很神骏!不过幻影肯定会略高一筹的,因为他是父汗的暴风的后代!”嘎鲁尽管不得不承认了幻影的卓尔不群,还是不忘强调这是匹来自草原的神驹。     “珑儿,想不到幻影这么漂亮!我觉得比暴风和哥哥送给巴雅尔的哈雷还要漂亮!”银铃子由衷地赞道。     珑儿冲她微微一笑,心中颇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于是试探着想要靠近幻影,想去摸摸这匹名义上属于自己的神驹。     旁边的人并没有觉得不妥,可伊光知道,幻影除了珑儿和马倌儿是谁都不给摸的。那年自己看着它神骏非常,想骑乘一下,结果差点没让它给杀了!     见幻影似乎对书瑶并无多大的敌意,遂上前道:“珑儿。你很久没有见到幻影了,是不是很想它?你看它不是好好的吗?等你完全伤愈了,朕陪你一起来骑马。”     书瑶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皇后的东西,自己是不能随便骑或摸它的,它性子十分暴烈,万一把自己踢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过自己真的很喜欢这匹马。看来只好望马兴叹了!     于是赶紧住手,转头冲伊光一笑:“好的,谢陛下!”     皇后有伤不能去骑马狩猎。只能待在营地,大家开始自由组队。     伊光与峻逸、乐雅一起,银铃子自然与嘎鲁一起,秦少康、墨子谦带着秦羽田一起。南陵王李峻彦和云雀一起,组队结束各自开始围猎。     一时间人欢马叫。架鹰走狗,闹哄哄地一哄而散。     在一队队分开狩猎的队伍中,南陵王与云雀并辔走在一起,侍卫们被峻彦命令只能远远跟在后头。     “云雀。能不能不要这样做?这样对她不公平,毕竟这些又不是她的错!”峻彦有些不忍地看着云雀。     云雀头都没回地看着前方,小声戏谑道:“怎么!王爷心疼了?当初他们那样对待珑儿就公平吗?珑儿又有什么错?”     “可这不关她的事啊!她不过是个替代品。已经够可怜的了!再说,咱们这么做要是让大哥和七哥知道了。他们绝饶不了我!”峻彦几乎是在哀求云雀了。     云雀转过头,一双漂亮的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峻彦:“所以,才不能让你大哥知道呢!他一直以为从西山回来的是珑儿,那么陛下跟珑儿本来就是夫妻啊!他们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应该的,不是吗?”     峻彦从小到大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跟自己说话,直觉告诉他不能听任云雀这样做,可感情又让他不能不答应让他这样做!     他曾经答应过珑儿要照顾好云雀,他也答应过云雀一定不能放过当初害了珑儿的萧宝隽,可当她看到那个长得跟珑儿几乎一模一样的甄书瑶时,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书瑶会跟珑儿长得如此相像!不光是长得像,连举手投足,说话的神态都像极了!这叫他如何忍心去害她!     “哼!你不忍心!你可知这些女子,有几个敌得过皇上的诱惑?你没看到今天皇上跟她说话时两人亲昵的举动吗?那是一个一心只想着夫君的良家女子该有的举止吗?只怕她巴不得皇上跟她假戏真做呢?你别忘了,等着她的,可是皇后的宝座!     再则,我总觉得坤宁宫失火不是一场意外,虽说庐陵王也参与了事故调查,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咱们所不知道的,只是被他们掩盖了。他们可以这样对待珑儿,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所以,你根本不用内疚!我们什么都没做,本来就只是在奉王命行事。只不过,我做得格外上心而已,我要让她更完美地酷似珑儿。     更何况,萧宝隽只怕也乐见其成吧?他不是一直都靠女人发的家吗?说不定这次皇上还能给他买一送一呢!反正他坏事做多了,也不能生育了。”云雀脸上与其说是戏谑的表情,不如说是带着残忍的微笑。     峻彦见他俊美非常的脸上带着这样的微笑,忍不住后背一阵发冷,改口问道:“你听谁说的萧宝隽不能生育?孙杏壶?”     云雀像看个傻瓜似的看着他,见他仍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才无可奈何地说道:“他身边那么多姨太太,跟他最长的有十来年了吧?就是他大婚也有三年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有毛病,怎么着也该有个一男半女了吧!为什么就一直没有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峻彦一听原来是这个理由,想说这也不见得就能说明他不能生育啊?可转念一想,也确实好像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证明他能生育。     如果说是他那些姨太太的原因,那不可能个个都有毛病吧?若说是为了“长不庶出”,那他都娶嫡妻三年多了,也该有动静了。要说他不喜欢正妻,可最近几次见面,据自己的观察,两人的眉目间可是恩爱得很呐!似乎、也许、好像真的就像云雀说的那样,是他有毛病吧?     不过想想书瑶不能给他生孩子,峻彦还是蛮开心的!可再一想,书瑶这回又要跟皇叔扯上关系,心中又没来由地不爽起来,皱着眉咬着牙,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     云雀见他俊美的脸上,表情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煞是好看,不由得笑出声来。峻彦听到旁边哧哧哧的声音,转头一看,是云雀在笑自己。不免恼怒,挥起马鞭一下抽到云雀的马屁股上,云雀的马吃疼,带着他长嘶一声朝前跑去。(未完待续)     ps:各位亲,更新喽!           123.“偷/情”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伊光吩咐了几句,带着峻逸和乐雅随众人散去,书瑶一个人待在营地十分无聊。坐在帐中,专注地看着拴在宫帐空地拴马桩上的幻影。     它真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书瑶脑海中交替出现暴风、闪电和哈雷的样子,他们应该都跟幻影长得差不多吧?自己与这些神驹实在是无缘,可幻影是实实在在就在眼前的,想想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想更近些看它。     幻影见有人靠近自己,很警觉地竖起耳朵看着书瑶。书瑶并未从它的大眼睛中看到任何的不善或恼怒,想再上前两步走近细看。     紫陌和文绣急忙上前制止,文绣道:“娘娘还是不要靠近它吧!这畜生万一发起狠来,伤到娘娘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本宫就这么远远地看看,它应该还不至于吧?”书瑶淡淡地说着,兀自站在那里没动。     文绣知道自己不招书瑶待见,也不敢再使劲劝,就拿眼看着紫陌,紫陌心里也着急得很,生怕幻影伤到夫人。     于是立刻上前一步:“娘娘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幻影,只怕它会生分了,您还是听陛下的,等身子大好了,再和它玩儿也不迟啊!”     “其实两位尚宫不必担心,幻影十分信赖娘娘,断不会伤害娘娘的。”说话的是站在书瑶身后的宝珠。     几人一起回头看着宝珠,宝珠到底是当过凤仪女官的人,并不觉得自己有失言之处,于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幻影被娘娘从安西州带回时只有几个月大,一直是娘娘亲自照顾它,给他挑选最好的马倌。     在国公府时娘娘几乎每天都会去看它陪它玩儿。后来娘娘进宫,幻影又被陛下移到御马监,娘娘过不几日就会去看它。它是不会伤害娘娘的,就算娘娘与它生分了,它都不会忘记娘娘。”     文绣和紫陌有些恼怒宝珠的多嘴,虽然她说得并不错,可此娘娘非彼娘娘。怎可同日而语。于是两人一起看着她就要发作。     书瑶听宝珠这么一说,自然知道她所言不虚,知道自己终究只是个“赝品”。怎能得到幻影的认可。不过听宝珠说着过往,还是觉得心酸酸,物是人非事事休,又怎好去责怪她。     于是制止住文绣和紫陌:“宝珠说得对。是我与幻影生分了,我不敢靠近它。可它并没有不认识我,算啦!我累了,想去歇会儿。一会儿他们回来,再来叫醒我。”     几人服侍书瑶在大帐中的软榻上躺下。站到帐外静候。     文绣用眼睛看着宝珠,眼中满是责备。宝珠也不去理会文绣的眼神,做自己的事。当年她服侍珑儿时,什么样的人和事没见过。岂会被一个五品女官的眼神给吓到。     书瑶躺在榻上一会儿想着幻影,一会儿想着珑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恍惚间,感觉有人在轻抚自己的脸,温柔至极,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因为可以进到帐中来离自己这么近的,就只有皇帝。     书瑶一惊差点呼出声,后背立时起了一层冷汗,一只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你吓死我了!”书瑶看清是谁时,眼中一下就蓄满了泪水,伸出双手紧紧抱着他。     宝隽穿着云骑卫番子的赭黄色日出东海纹袍服,紧紧回抱着她,捧着她的脸就急不可耐地亲吻起来,似要把这些天来的思念都烙进自己的骨肉里。     “你是怎么进来的?”亲吻的间隙,书瑶压低声音问道,满脸都是担心。     “想我了没有?”宝隽并未回答她的询问,沙哑着声音反问道。     “嗯!我以为你今天会来,就在人群里找你,可是没有找到。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失望吗?我只想着,你若来了,就算不能跟你说话,只是远远的看你一眼也是好的。”书瑶用几乎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跟宝隽说着。     “对了,你的伤全好了吗?身体完全恢复了吗?”书瑶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宝隽对他一阵打量。还好,他除了有些憔悴外,仍是这样的英俊挺拔。     宝隽将她拉近自己,轻轻吻掉她脸上挂着的泪水,觉得自己真是没有白来冒这一趟险,毕竟书瑶也在挂念着自己:“我很好,就是想你了,所以想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不好!”书瑶苦着一张脸,摇头道。     “怎么?出什么事了吗?还是……”宝隽一听书瑶说不好,立刻紧张起来。     书瑶见他紧张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随后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啃啃地笑着,活像个偷到了糖吃的孩子。     宝隽立刻还以颜色,一下将她扑倒在榻上,附身压上就是一顿的狂吻。起初珑儿还推拒挣扎,怕被外面的人听见,后来被他撩起了性儿,也自暴自弃地跟他拥吻在一起,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了,才意犹未尽地微微抬起身。     两人脉脉地对视着,空气中燃烧着暧昧的气息,宝隽忍不住又想再来,书瑶轻轻推着他道:“不要,这样很危险,要是被人发现了,还道是皇后跟安乐侯偷/情呢!这让皇上情何以堪呐!”     “嗯!好主意!咱们立刻来让他变成事实吧!”一想到这样可能会让皇帝“戴绿帽”,宝隽内心就有一股压抑不住的狂躁。     “你胡说什么呢?被抓住,你会被五马分尸,我会被浸猪笼,到时可真是说都说不清了!”书瑶假装切齿地说着,然后起身坐好,把自己的头发捋了捋,问道:“乱不乱?”     “不乱,很好!若你真的是皇后,你愿不愿意跟我偷/情啊?”宝隽一脸春色地看着书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当皇后呢!”书瑶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当皇后不好吗?母仪天下呀!”宝隽将书瑶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脖颈边酸酸地说道。     “没有为什么!谁愿意当谁当。反正我是不喜欢。若不是因为银铃子和乐雅的缘故,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的。”书瑶撅嘴抱怨道。     宝隽把书瑶扳过身来,轻轻吻着她的眉眼道:“我不会让你在宫里住太久的,很快就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相信我!”(未完待续)     ps:陌陌的订阅量在稳步增加,可点击率和推荐票却少得可怜,摆脱大家多多支持,陌陌这里拜谢了!           124.思归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送走银铃和嘎鲁,书瑶松了一口气,虽仍要躺在床上佯装身体不适,心底却在不住地想:“终于要回家了!” 想想心中就有些期待和雀跃,已经多久了?两个多月了吧! 好在乐雅的事算是暂时解决了,自己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在围猎结束的当天,大家围坐在篝火边,书瑶半开玩笑半是真地说道:“将来我的乐雅一定要嫁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这话一出,嘎鲁的脸立刻就有些别扭了,银铃当然不会把书瑶的话当回事,就想借着这个由头重提珑儿曾经答应./html/book/109/109552/">阿日斯楞的婚事,甚至几乎已经说到嘴边了,可嘎鲁打断了她。 “姑姑,我们出来好久了,我都想额吉和小妹妹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按理说像嘎鲁这样的孩是不应该说出这样明显带有孩气的话的,虽然他本身的确还是个孩。可他既然说出口了,就说明他很在意书瑶的那句话,他有着身为天之骄的骄傲,不能被别人轻视。 书瑶几乎可以肯定,来之前,嘎鲁是知道他父亲给他起名嘎鲁及给他那支笛的含义的。那么他把笛回赠给乐雅,是不是可以认为是认可了乐雅将来要嫁给他的意思了? 现在他说这样的话,显然很是介意自己不是个“大英雄”。于是小小男汉有些别扭了,认为自己被看轻了,不肯让姑姑勉强给他求婚。 书瑶自然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嘎鲁这一别扭,至少在乐雅未成年之前应该不会被求娶了。即便将来嘎鲁成为了草原之主,而乐雅又还没有嫁人。仍要被迫远嫁,至少也不算辱没了。 在得到鞑靼使团即将离京的确切消息后,书瑶跟紫陌就开始做着离开皇宫回家的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直接走人便是,但两人还是有些按耐不住兴奋之情。 绣见两人这样,自然无话可说。她知道她俩早晚要离开。她也巴不得这一切早些结束,自己好回钟粹宫去,可宝珠就不理解了。 以她的聪明。很敏锐地就察觉出了大家的异样,但她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于是警惕地观察着大家的一举一动,唯恐皇后被伤害的事再发生。 书瑶现在满脑想的都是就要回家了,就要与宝隽团聚了! 对此焦躁不安的。并不只有宝珠。 送走鞑靼使团的当天,宝隽就拜见了伊光。一同被召见的,还有云雀和一直若有所思的孙杏壶。 “陛下,如今鞑靼使团已经离京,下一步就是如何让‘皇后’回西山行宫继续养病。今天皇后在给银铃送行时。正好晕倒,这说明皇后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仍需静养。”这个理由真是再恰当不过。“皇后”銮驾回到西山,我的书瑶就可以回家了。 今日去给鞑靼使团送行时。“皇后”由于近来操劳过晕倒了,伊光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宝隽有多少能量,会耍多少手段?他一清二楚,但让他非常不爽的是,他把这些手段用在了自己身上,他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给书瑶传递了信息,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种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觉,让伊光非常不舒服! 可现在,他难受和生气的还不止这些。最让他难受的是从南山围场回来后,他满脑想的都是围猎结束时,书瑶在辕门外迎接他们的情景。 大队人马烟尘滚滚地回行辕,伊光远远就看到书瑶已经在辕门外等候。那一刻他有一种丈夫出门,妻倚门望归的错觉,心中暖暖的。 纵马来到近前,从马上跳下:“珑儿,让你久等了,一个人很无聊吧?” “没有,有紫陌、绣她们陪着我呢,还好。”听到伊光的询问,书瑶立刻很心虚地回想起几个时辰前与宝隽的缠绵,脸上不由一红,慌忙低头向跟在伊光身后下马的乐雅和峻逸问起打猎的经过。 看着书瑶含羞带怯的表情,伊光突然恍惚了那么短短的一瞬。 这样的表情他并不陌生,但却绝对没有出现在珑儿的脸上过,她更没有对自己这样过。 这些年来,尽管自己最终如愿以偿地娶到了珑儿,可心有不甘的珑儿也几乎把他对她的**意消磨殆尽了。 那个曾经看到他就一脸仰慕,无论何事都站在他这一边处处维护他,不遗余力助他一统江山,又说动峻熙、朱七七一起陪他去到蛮荒之地请墨家传人出山治理水患,信他敬他与他几乎无话不谈,活泼开朗、古灵精怪的珑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疏离和相对无言。 他曾经做过许多努力想要改变他们之间的这种状况,可珑儿不给他机会。 这些年来她总是违背他的意志,总是替他做错事的兄弟们说话,为他们的不赦之罪开脱,甚至为了九王不惜以皇后的玉碟金册相威胁。 他气得暴跳如雷,但她仍旧坚持自己的意见,说这是当年对后和先帝的承诺。鬼才会相信她的这套说辞,这不过是她为了惩罚他,找的拙劣借口罢了。 但不论他如何生气,如何暴怒,他始终无法让自己不去牵挂她。 就算是盛怒之下下旨将她禁足,仍旧会时不时地去看她,甚至明知每次与她的见面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但仍会像着了魔般隔差五就想去看看她。 为何会这样? 见鬼的是,为何书瑶也有这样的魔力?总是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想与她在一起。 自从她进宫后,自己就总是想去她暂居的储秀宫,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峻逸和乐雅在那里吗?为什么跟她在一起自己就特别地安心?为什么两个孩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她?甚至都没有质疑或排斥过她?她的乖巧顺从,难道不正是自己希望珑儿做到,而她又始终都不肯去做的吗? 自己很卑劣吗?怎能将她与珑儿相提并论?她如何配与珑儿相提并论?? 可如今她就要离开了!(未完待续) ... 125.去留 - 凤鸾吟 - 陌上伊人 宝隽说完,见伊光只管沉思并不答话,心中不免有了些许担心。 旁边的云雀亦有些不解,遂转头看了看身边站着的孙杏壶,想通过眼神与他交流一下自己的看法,谁知孙杏壶却一副若有所思神游天外的样子,于是微微皱了皱好看的眉毛。 但他显然并不意外,皇上不在状态他完全可以理解,以皇帝对珑儿的执着,及书瑶与珑儿的相似程度,他有这样的表情简直太正常了。更何况,自己这段时间对书瑶的强制灌输,精心引导,想不让她在皇帝心中留下深刻印象都难。 是以他乐得作壁上观,根本不在意伊光的沉默和宝隽眼中明显的急迫之情。 不过孙杏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有些让他不能理解。以他多年对孙杏壶的了解,知道他不是个很容易被别人的意志或其他情绪所左右的人,他这是怎么了?一会儿皇上如果有话问他,他还是这样傻愣愣的就太糟糕了。 云雀正准备提醒他,就听安乐侯提高音量道:“陛下,陛下!” 伊光猛然回神,掩饰道:“萧卿言之有理,此次圆满完成鞑靼使团的接待,萧夫人功不可没,乐雅的婚事也暂时不用着急了。萧卿与夫人也已经许久不见,心情朕能够理解。” 稍事停顿,又道:“只是今日萧夫人怎么会晕倒呢?”转向孙杏壶:“孙卿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大家把眼光转向孙杏壶,孙杏壶却好似没有听到伊光说什么一般,仍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云雀有些着急,连宝隽都有些微蹙起了眉头,心中各种念头电转。 今日书瑶晕倒,原本该由当值的太医卢释义来诊治。可不知为何来的居然是孙杏壶。 看到是他来时,宝隽瞬时忐忑起来,一颗心狂跳不已。但孙杏壶诊脉完毕只说皇后近来太过劳累,静心调养一下应该就可无恙。 听他这么说,宝隽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一点儿,可这会儿见他完全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本就没有完全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哦嗓子眼儿。 于是,上前两步抢在云雀前面。对孙杏壶道:“孙大人,陛下向你询问皇后的病情呢!”他故意把“皇后”两字咬得很重。 孙杏壶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表情,转身对伊光道:“陛下,皇后内体不调,气血不旺,近来又因鞑靼使团到访一事,勉力为之,今日送走使团紧张的精神一朝松弛,心力失去支撑。故而才会晕厥,休息静养一些时日应该就可没事了。不过还是不宜随意更换环境或过度劳顿,情绪也应当避免大起大落伤及心神。” 听到前半截时。宝隽心中还一阵窃喜,可听越往后听,越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叫不宜随意更换环境?避免情绪大起大落? 这边宝隽还在发懵,那边伊光听到孙杏壶的后半段时,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欣喜,正欲开口说,那就让“皇后”先在宫中静养一段时日。待身体和情绪稳定后再回西山行宫静养。 冯国泰轻轻进来回禀道:“陛下,秦老太师在殿外求见。” 殿中诸人除宝隽外俱是一惊,不知一向闲居在家,不怎么过问朝堂俗事的老太师怎么突然来了? “快宣老太师觐见。”伊光虽说也是满肚子疑问,但还是立刻就吩咐冯国泰请老太师进来。 秦家在大顺朝是名门望族,历代俱有柱国之臣出现,颇受历代帝王倚重。 秦老太师历经三朝,年事已高。长子秦东阳现为文华殿大学士,次子秦瑞阳任刑部侍郎,其孙就是当朝著名的神童才子现任通政使授嘉义大夫的秦少康,同时老太师又是当今皇后玉玲珑母亲的姨父。 因而闻听老太师求见,伊光立刻命人快宣。 少时。一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仪表威严的老人,身穿大红朝服。在冯国泰的引领下进到殿中。 老太师按君臣之礼给伊光见礼,伊光赶紧从御座上下来,亲自扶起:“老太师为大顺鞠躬尽瘁,如今年事已高,应多多在家保养身体,怎么今日竟会有闲情到宫里来?”随即叫人给太师看座。 老太师连连告罪:“不敢劳动陛下,谢陛下体恤老臣,还请陛下上座。” 君臣见礼完毕,宝隽、云雀和孙杏壶赶紧过来按品级给老太师见礼。 虽说秦少康及他所代表的士林清流将宝隽视为读书人的耻辱不屑为伍,甚至屡屡发难,但老太师对宝隽却甚是欣赏。认为他年少有为,敢作敢当,可堪大用。是以当宝隽给他见礼时,他轻抚了一下白须,颌首道:“侯爷不必多礼。” 宝隽转而对伊光道:“老太师此时前来求见陛下,想必有要紧之事,臣暂避殿外等候。” 云雀和孙杏壶见宝隽这样说,也赶紧见礼后向伊光告退。 待三人退下后,伊光向秦老太师道:“老太师素来鲜少过问朝中之事,此番着急见朕,可是为皇后之事而来?” 秦老太师也不跟皇帝绕弯子,直接开口道:“老臣此番前来,正为此事!” 伊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勋臣,并不急着追问原由。 老太师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老臣日前听闻,皇后娘娘病体沉重实则并未从西山行宫回銮,如今在宫中的这位娘娘,实为安乐侯夫人假扮的?” 坐在御座上的伊光,不知这位算是皇后娘家人的三朝元老究竟想要做什么?因而脸上不见任何波澜,只看着他略略点了一下头,算是承认。 “鞑靼觊觎我大顺疆土已非一朝一夕,自玉疆战死到现在,阿日斯愣虎视安西州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此番只用偷梁换柱李代桃僵之法就避免了一场刀兵之祸,救无数黎民于水火,实乃吾皇英明睿智之举,老臣拜服。”老太师一边抚着白须,一边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他知道老太师巴巴地进宫一趟,绝不会只是来夸奖自己表明态度的。于是脸上仍旧不见任何情绪地看着秦老太师,似在等着他的下文,实则心底已经隐隐觉出了不妙。(未 完待续 ~^~) PS:  第三卷《归塞北》到今天就完结了,第四卷《忆王孙》陌陌将把思路重新理理。朋友们的意见很中肯,故事情节和节奏把握以及人物描写都是陌陌的弱项(貌似除此以外,陌陌就没有强项了!哭晕在厕所)。现在方知,大纲和脑子里有故事是一码事,写出来又是另外一码事。请各位亲容我好好思考整理一下,再行上传。陌陌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这里叩首百拜!伊光究竟会不会放书瑶回去?宝隽在这背后都做了哪些努力?老太师都知道了书瑶假扮珑儿,那么苦逼的峻熙是否还能静心守候在西山?云雀究竟想做什么......这些疑问以及前文提到的部分疑问都将在第四卷《忆王孙》中给出答案。敬请期待!o(∩_∩)o...o(∩_∩)o...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