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甜妹小道姑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你们为钱拼过命吗？ 手机前面的你或许很难想象，为了钱，走投无路的人能做到什么程度。 火中取栗，为此赔上性命的也不是没有。 比如我。 我是一名凶宅试睡员。 凶宅指的是发生过非自然死亡事件的房子，而这种房子通常都是很久没人住的。有时，房主人为了向买房者证明房子没有问题，通常会请一名凶宅试睡员来睡上一夜。 之前干这行的人少，所以我的生意还不错。 可是这几年，干这行的人越来越多，内卷也越来越厉害，导致我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有开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我最穷的时候，我爷爷因为脑出血进了医院。虽然抢救成功，但每天ICU的花费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我从小无父无母，是爷爷拉扯我长大，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看着存折日益消减的余额，我甚至考虑要不要去做点不该做的事。 就在这时，和我同为凶宅试睡员的林宇给我发了一条招聘信息。 “陈默，怎么样？做不做？” 我点开这个招聘信息，是位于老城区的一座四合院，报酬是20万元。 “你怎么不去？”我有点疑惑，这么高的报酬林宇没有理由让给我。 林宇叹了口气，“我也想去，可是我老婆不让，甚至放了狠话威胁我，要是我接了这单就和我离婚！” “这么严重？”我有点好奇。 “去年京城11.11灭门案，你听说过吧？” 我回忆片刻，“有点印象，就是那个一家五口都被分尸杀死的案子吗？” “没错，这就是那凶案现场。” 这个案子发生在一年前，京城老城区里的一座四合院里，受害人是一家四口，夫妻两人还有一双儿女。据报道，因为当时邻居闻到一股巨大的恶臭味报了警，才发现了尸体。警察赶到之后，从一屋的狼藉里拼凑出了四具尸体。 警方找了多方专家做了无数次的现场调查，始终没有头绪，凶手至今未明。 这起灭门案也成了悬案。 “比这可怕的房子你又不是没住过，嫂子怎么就对这间屋子有意见？” “哎，女人就是这样，畏首畏尾的。”林宇苦笑一声，“她说这案子的凶手还没抓到，怕我有危险。” “行了，你接不接。你要是不想接，我再问问别人！” “接接接！”我迫不及待地回复：“我接！” “好。”林宇爽快应下来，“我和房主联系，估计最快明天能签合同。” ...... 林宇的动作很快，签约地址当天晚上就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翌日，我起了一个大早，吃完早餐就匆匆骑上共享单车到约定的地方。 是一家茶馆。 我随便选了一个包间，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后，一个男人走进了包厢。 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套阿玛尼的深蓝色西服套装，衣服熨烫得笔直，一丝不苟，一副社会精英的做派。 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有个会所以耽误了几分钟。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毅。”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您好，陈先生。我叫陈默。” “真巧，我们还是本家。”陈毅沏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房子的情况，你应该已经听林宇说过了。这房子是我前不久刚买的，打算重新翻新一下，用来做民宿。不过，这房子发生了这种事情，多少有点晦气，所以我才想到要找一个试睡员。” 说完，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我，“这是合同，我会先预付百分之三十的订金给你，试睡结束之后，我再付剩下来的尾款。” “没问题。” 我接过合同，仔细浏览了一下条款，就在我要落笔签字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林宇。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我拿着电话走出包间，“喂。” “陈默，你签合同了吗？”林宇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我一愣，这小子不会是想反悔吧？ “还没，我正要签字，你就打电话过来了。”我说。 林宇松了一口气，“你听我说，陈默，这个单子不能接！” “为什么？” “这房子不干净。你千万别去！”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我一头雾水，“啊？这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和业务群里的人闲聊，顺嘴提起了这单。结果，你猜怎么着？”林宇自问自答道：“一个群友说曾经有个装修工人住过那间凶宅，连一晚上都没有住到，就逃走了。” 我追问道：“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工人疯了！估计是被吓疯了！听说他在家里割腕自杀，幸亏家人发现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他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呆着呢！”林宇越说越激动。 “所以，陈默你真的别去了，太危险了！” 我攥紧手机，没有说话。 如果没有这笔钱，爷爷的手术费，住院费我根本无力承担，但放弃这个单子无疑于宣判了爷爷的死刑！ “你在听吗？陈默......”见我没有说话，林宇有点着急。 我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爷爷的情况，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再说了这世界上哪有鬼，如果有，我们做了这么久试睡员，怎么一次也没遇上？” “我看就是那个装修工人太胆小了，自己吓自己。行了，我先挂电话了，等会联系。” 说完，我把电话挂了。 回到包间，我没有犹豫直接在乙方那一栏签了名字。 试睡时间定在今晚。 陈毅很干脆，当着我的面就把定金转过来了，这笔钱我只留了一万块应急，其它的全都存进了爷爷的医保卡里。 在医院和主治医生确定下次的手术时间之后，我边走边查医院到凶宅的导航路线。 但我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一个人叫住了。 “算命吗？小哥哥，不准不要钱。” 我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十分可爱，年轻的…… 道姑？ 第2章 被人吓死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小道姑顶着一个丸子头，上面插着一根筷子，一身淡蓝色的道袍。20出头的年纪，五官精致，皮肤白皙。 一笑，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是个萌妹子没错。 “小哥哥，你天仓开阔，鼻子高挺，下唇饱满，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富贵命呀！” 她这话一出，我更加确定她是个江湖骗子，嗤笑一声：“小姑娘，你的业务不熟练呀！哥哥我还有点事，你还是换一个人骗吧！” “哎，你等等。”小道姑连忙叫住我，“我不可能算错的。你的事业蒸蒸日上，家庭美满和睦......” 我忍不住打断她，“我28岁一事无成，没车没房。至于家庭，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爷爷。未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过。”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小道姑抿着嘴，陷入沉默，可能是在想怎么圆过去。 我看着她稚嫩的脸庞，忍不住同情心泛滥，苦口婆心：“小姑娘，你还年轻，别总想着走捷径。倒不如找个工作，脚踏实地点。” 说完，我掏出一张毛爷爷塞到她的布袋里，“这钱给你买杯奶茶喝吧！” 听我这么说，小道姑急了，“你相信我，我不会算错的！要不，你把生辰八字报给我！” 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我拧眉，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小妹妹，我是真有事。这钱你也收了，就别缠着我了！” 也不等她反应，我直接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朝着凶宅骑去。 凶宅所在的胡同，由南向北数共有十条，由东向西数共八条，纵横交错。 我把车停在胡同口，在狭窄的胡同里拐了四五次后，才到达目的地。正准备推门进去时，手机猛地震动了好几下。 我低头一看还是林宇，一路上他已经给我打了十来个电话。 我叹了口气，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报平安之后，干脆把手机调成静音，扔进了随身的行李袋里，又从包里拿出摄像机，这是陈毅的要求，他要求我把进屋后的每个瞬间都录下来，方便他掌握房子的情况。 调好摄影机，我才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这四合院只装修了东院一边，西院还保留着原始状态，也就是当年案发的院子。屋子外的墙根杂草丛生，看起来十分破败。因为年久失修，房顶已经塌陷了一大半，窗户玻璃已经全部都碎了。 看来林宇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因为装修工人出事导致工程停摆，所以只完成了一半。 进了屋，便能看见四周的墙壁，大门，地板上，到处都是命案留下的血迹。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其实我这个人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这会儿我已经感觉有点怕了。 我小心地迈过一堆凌乱的杂物，里屋屋顶的砖瓦四分五裂，屋顶漏了一个大洞，屋里所有的东西都被雨淋过，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 我扫了屋子一圈，斑驳的墙上贴着几张发黄的奖状，我走近一看，是几张优秀学生奖状，上面的名字都是一个人，刘茹心。 我推测应该是前屋主的女儿。 ...... 不知不觉，夜幕低垂。 西屋没有通电，我只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模式。举着手机，顺着光线，我贴着墙摸到另外一个房间。 可是晚上的视线不好，我看不清脚下的路，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就摔了个狗吃屎。 “艹。疼死老子了......” 我痛得“嘶”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抬头就看到了墙上的全家福。 诡异的是，我掉在地上的手电筒竟然自己立起来，光线直直地射向那张照片。 我天生乐观派，心想这应该只是巧合吧？ 一、二、三、四、五。 照片上有五个人，可是我明明记得林宇提过这是一家四口，那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呢？ 我爬起来，拿起手电筒，想再看得仔细一点。 一、二、三、四。 照片上又变成了四个人。 我揉了揉眼睛，还是四个人。 这尼玛也太吓人了，老子的心脏都停了一秒。 刚刚明明还是五个人，我忍不住自我怀疑，难不成我散光了？ 我打开摄影机的回放功能，回放十秒前的画面。 一、二、三、四。 四个人。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太紧张才出现幻觉。 可是，还没等我放松下来，门外突然传来细微的移动声。 四周的温度忽然骤降，我明明穿着厚实的羽绒服外套，但还是冷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不敢深想。 我忍住想要临阵脱逃的冲动，缓慢地移动脚步，一边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房间到西屋大门不过几米的距离，我走得大汗淋漓，后背湿了一片。 我蹲在门边，透着门缝往外看。 院子里空无一人，四周漆黑一片，阴森恐怖的气氛，我的腿都开始打摆。 我的头皮发麻，接连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稳定情绪。 不多时，突然凭空出现一个人影向西屋走来。 幽暗的月光下，他整个人隐匿在阴影中，看不清长相。 芭比Q了。 我的防身工具都放在行李袋里，而行李袋在东屋。 我的心脏猛烈地跳着，一下比一下强烈，我拿起地上的一块砖头，紧紧攥在手里。 “嘎吱”一声，大门被推开。 就是现在！ 我高高举起砖头，准备往来人的头上呼过去。 突然间我的额头一凉，我的手竟然停在半空中，不仅仅是手，连整个身体都动弹不了！ 这玩意究竟是人还是鬼！？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也不是怕就是想放水了。 可是等了很久，似乎无事发生。 “小哥哥，你的胆子好小哦！” 银铃般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这声音很熟悉，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睁开眼，眼前飘着一张黄色的纸，像是电视剧里的符箓。视线往右看去，映着月光我看清了她的长相，我愣在原地。 是在医院门口遇到的小道姑！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为什么我的身体动不了了！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了！？” “这是定身符。”小道姑眨巴着眼睛，语气委屈，“谁让你刚才想要打人家！我这是正当防卫！” “大姐，你三更半夜的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才要被你吓死！”我给她整无语了，“你还不快给我解开！” “哦。” 小道姑伸手用手指在我的额头划了一个圈，手指松开，我脸上的符箓就自动脱落了。 一瞬间，我感觉力量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转了转手腕，果然活动自如。 而与此同时，我也意识到一件事情。 尼玛，这小道姑有点东西！ 第3章 被鬼吓死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带着小道姑走到东屋。 东屋和西屋完全是两种景致。 东屋经过一番装修，已经焕然一新。屋子被隔成了三个房间，宽敞空旷，是时下最流行的地中海风格。 我仿佛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明亮的环境着实让我松了一口气。 只是坐在我对面啃面包的小道姑，让我有点迷幻。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碎了。 哦，原来是我的世界观。 我清了清喉咙，谨小慎微：“那个，小姑娘，哦不，大师，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道姑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擦了擦嘴巴，笑着说：“小哥哥，我不叫大师，我叫余甜，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人如其名。 她的声音甜丝丝的，丝毫没有大师的架子。 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你也别叫我小哥哥了，叫我陈默就行了。” “好，陈默。”余甜脆生生地叫了我一声，向我解释道：“你走了之后，我卜了一挂，算到你今晚有难，所以就跟过来了。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愣了一愣，后知后觉，她说的钱财是我在医院门口给她的一百块钱。 “余甜，你说我今晚有难，是什么难？”我好奇地问道。 余甜摆摆手，又拆了一包小饼干，往嘴里扔了一块，含糊不清地说道：“别急，你先把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 “生辰八字？”我摇了摇头，“现在年轻人哪还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我只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 “出生年月也行，能看个大概。” 余甜放下小饼干，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个很大的八卦图，将图铺在地上，又拿出三根荧光棒。 “等等，这是什么？”我指着她手里的荧光棒。 “这个是电子香，轻便携带，居家旅游必备。”余甜微微一笑。 我黑人脸问号，玄学圈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余甜又摸出一个龟壳，往里面投入三枚铜钱，开始摇卦。 我把出生年月报给她之后，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神情严肃：“你知道你是上午还是下午出生的吗？” “这得问我爷爷了，我也不清楚。”说起爷爷，我的眼圈红了，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可是他现在还在昏迷。” “这太奇怪了，按照你现在说的出生年月，你绝对不可能是现在的境遇！”余甜双肩垂了下来，一双圆圆的杏眼透着沮丧，“可能是我的道行太浅了，才参透不了。” “没事，没事。”我干巴巴地安慰。 我不太会安慰人，更别提面对女生，还想说点什么，就被一道忽然响起的惨叫声打断了。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啊！” 大门外突然传来凄厉的女声，伴随着激烈的敲门声。 我被吓得一抖，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从包里拿出一把弹簧刀，转过头嘱托余甜：“余甜，你呆在屋里别出来，我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我猫着步一点点靠近大门，随着距离拉近女人的呼救声也越来越大。 顾不上危不危险，正当我准备开门，余甜突然用力把我扯到一边，沉声道：“别动。” “你怎么出来了？”我皱着眉，压低声音：“门外的人可能遇到了危险......” “不是人，门口的不是人。”余甜嘴角抿成了一条线，目光一顺不顺地盯着红木大门。 不是人？ 我的手心开始冒冷汗。 她的意思是门口呼救的女人不是人？ “就是你想的那样！”余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柄三尺长的桃木剑，面色沉凝，“这里的阴气太重了。” “难怪我觉得越来越冷。” 我裹紧外套，可还是抵不住阴风往里灌，整个人仿佛被扔进了冰窖里，连呵出来的气都是凉的。 余甜瞥了我一眼，扔了一张符给我。 手指碰到黄符的那一刻，我感觉有一种暖流流过我的身体，身上那种阴冷感消失了。 门外，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隐隐有破门之势。 “要来了!你一边呆着去！” 余甜把我推到一边，话音刚落之际，大门“轰”地一声被撞开。 我看不见鬼，只看到余甜向后滚了一圈，然后鲤鱼打挺飞速跳起来，朝着空气飞剑。 那场面堪比港剧捉鬼大片。 我的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挪不动半步，只能死死拽着刚刚余甜给我的黄符，紧紧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 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弥勒佛，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齐天大圣，天蓬元帅，二郎神...... 我把知道的神仙名字全都给念了一遍，再次睁开眼，眼前，是余甜的脸！ 妈耶，吓死我了！ 我的腿肚子打起了颤，一时没撑住，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你在碎碎念什么？”余甜伸手把我拉起来。 “没，没什么......”我难以启齿，不好意思地打混过去，“那女鬼解决了？” 余甜点点头，收起了桃木剑，“吓坏了吧？来，吃点这个缓缓。” 说着，她从布袋里掏出一根，一根士力架？甚至还贴心地帮我把包装纸撕掉，“补充点糖分！” 我接过士力架，有点好奇：“余甜，这女鬼是怎么回事？” 余甜“啧”了一声，指了指院子里的水缸，“也不知道是谁在这里放了这个水缸。” 那水缸隐在杂草丛中，我往前走几步，才看清，只是一个普通的青灰水缸，上面有一些图腾，看起来很有历史感。 “这水缸怎么了？” “那女鬼就是死在这缸里。” 我一愣，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别怕呀，一个大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见我畏缩的样子，余甜忍不住嘲笑我，她晃了晃手里的木牌，“她在这呢！” “这是什么？”我伸着脖子看，木牌上有一个女人的画像，看起来很狰狞。 “这是拘魂牌。”余甜像变魔术似地从布袋里拿出十几个木牌，随着她手腕晃动，木牌互相碰撞，如同风铃一般，发出声响。 这时，我才发现这些木牌上的图案各不相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余甜语出惊人，“这里面的都是鬼魂。我最近太忙了，抽不出时间超度他们。” 第4章 世纪大渣男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余甜给我讲了关于这个女鬼的故事。 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 女鬼是六十年代生人，一生命苦，父母早逝，二十来岁就被卖到了一个贫困县给一户人家的男童冲喜当媳妇。 刚开始，女鬼承担一家老小的农活家务，日子虽然苦虽然累，但是过得还算顺遂。 后来，她的丈夫渐渐长大，女鬼甚至为丈夫生了一儿一女。 那段时间对于她个人而言是幸福的。 可惜好景不长。 女鬼的丈夫很争气，成了从山沟里飞出来的金凤凰。这原本是件好事，但是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就在女鬼以为日子终于要好起来的时候，她却忽然得知了一个噩耗。 她的丈夫，要结婚了！ 她和丈夫没有领证，他在老家已经结过婚的事情也就成了秘密。 丈夫工作单位的领导很看好他，所以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两人一见钟情，交往了半年，顺其自然定下婚期。 女鬼无意间偷听到公婆的对话，真相像一把锋利的剪刀，撕碎了她对未来所有美好的憧憬期待。 她只身一人来到丈夫在城里的住所，想要讨一个说法。 可是那个人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就是个山野村妇，怎么配的上我！而且你比我大了十岁，早就人老珠黄了，怎么和莹莹比！” 莹莹就是他的新婚妻子。 女鬼问他，那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他说：“孩子我会交给爸妈养，这是我们老李家的孩子，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他就把女鬼赶了出去，只扔给了她几张纸币打发。 女鬼舍不得孩子，就傻傻地站在丈夫楼下，想要告诉他她想带走孩子，以后两人各不相欠。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执著会给她引来杀身之祸。 丈夫担心自己已婚的事情会暴露，竟对她下了杀手。 他把她的头按进水缸里，直到她不再挣扎，直到她没了呼吸。 而她的两个孩子就躲在门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咽气。 从那天起，女鬼附身在这水缸上，成了滞留在人间的孤魂。 ...... 故事讲完，气氛冷滞。 “这是什么世纪大渣男！”我拧着眉，愤愤难平。 余甜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这就是所谓的‘鬼神可畏，难敌心眼’。” “等等。”从余甜的话里我捕捉到一个信息，“这不对啊！” “哪里不对？” “这水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既不是女鬼生前被杀死的地方，也不是她丈夫居住的地方。换言之，这个空间跟女鬼毫不相关。 那么，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余甜摸了摸下巴，“这就要问你了。” “问我？”我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啊！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要这么整你？”余甜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接着解释：“这水缸放这还没几天，估计是特意为你设的陷阱。” 这一刻，我的脑海走马观花似的浮现过很多张脸，但是都被我一一否决了。 我想的入神，等回过神的时候，余甜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 她的头微微垂着，纤长的睫毛落下浅浅的阴影，两颊微微鼓起的腮肉透着粉红，嘴唇微微张开，呼吸均匀而绵长。 余甜睡得香甜，我却不敢闭上眼睛，只能干瞪着眼睛直到天际擦亮。 我站在窗边，掺杂着冬日冷冽的凉风，顺着窗户进来。 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正吹着风，躺在沙发上的余甜也醒过来了，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开口：“陈默，你起的好早呀！” 我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我根本没睡着。” 余甜一愣，伸头看了看窗外，“别担心，这一难我已经帮你化解了。“ 她伸了一个懒腰，语气轻快，“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说完，她就拎起布袋，扭头就走。 “哎，等等。”我连忙叫住她，“为了谢谢你帮忙，我请你吃个早饭呗！” 没想到余甜连头都没回，就见她摆了摆手，“不用啦，你我的因果相抵，已经各不相欠了。” 她走后，我也不敢逗留，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赶紧骑着共享单车回家了。 紧绷的精神一松，困意就克制不住地涌了上来。我没忍住，靠着床沿就昏睡了过去。 睡梦里，我好像回到了凶宅。 我的脚不自觉地走到东屋，走到了那幅全家福的前面。 一、二、三、四、五 ...... 这次照片上面有五个人。 似乎多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她留着齐刘海，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半晌，她咧开了嘴巴，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我的后脊背起了一层薄汗，想逃离，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僵在了原地，动不了。 突然，照片里的女孩动了，身影从墙上猛地跃下。 原本飘渺如雾的黑影顷刻间凝聚成了女孩的实体。她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飘到了我的眼前。 她的面色苍白，脸上布满了一根根红色的青筋，如同蠕虫般，疯狂扭动着！ 而她的背后，投映着一道庞大的黑影，在这片黑影之中，无数的鬼脸，相互交织，桀桀怪笑。 就在这黑影不断扩大，险些要将我吞没时，我从床上滚下来，醒了。 看到周围熟悉的摆设，我松了一口气，费力从地上爬起来，头晕目眩，险些就要站不住了。 我才想起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滴米未进。 因为我一个人住，平时很少做饭，几乎都是点外卖，但是今天实在太饿了，等不及外卖送来，我就在储藏室翻箱倒柜，找出一盒快过期的泡面凑合一下。 我往泡面里倒入热水，随手从餐桌上拿了一个相框压在上面。 等等。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我家餐桌上什么时候怎么会有相框？ 第5章 女鬼诱惑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压制住内心的恐惧，缓缓地低下头。 相框正放在泡面的上面，相框里正是那张全家福的照片。 那个马尾辫女孩就像梦里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 难道我还在做梦？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根一下，剧烈的疼痛感，提醒我这不是梦。 妈的，这东西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难不成真的见鬼了！ 我心乱如麻，大脑也一片混乱，下意识地拿起那个相框，将它抛出了窗外，也顾不上那个相框会不会砸到人。 可是在我转身之时，相框又出现在了沙发上。 艹，这是缠上我了！ 我吓得两腿打颤，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直接夺门而出。据说那些脏东西都害怕太阳，只要我跑到室外，应该就能摆脱它了！ 但是跑了两层楼梯我就发现不对劲，我家住在三楼，按理来说，我应该已经跑到一楼才对，可是现在我抬头看看楼梯间的数字，还是2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我压住心底的恐惧和急躁，掏出手机。 十点整，时间没有问题，右上角却是显示无信号。 我打开“电话”，拨打110，听筒传来丝丝的电流声，我死死攥着手机站在原地，衣服早就被冷汗浸湿，冷飕飕地贴着后背。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后脖颈处凉飕飕的，像是有股阴风不停地吹拂。 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娇媚的声音，“小帅哥，你跑的这么急，是要去哪？” 我吓得一激灵，迟缓地转过身。 离我几个阶梯上，站着一个身材婀娜，明眸皓齿的高挑美女。 “小哥哥。”美女浅笑如莲，往前走了几步，朝我勾了勾手，“能帮我一个忙吗？” 不得不承认，这个美女确实很漂亮，特别是那一身红色的连衣短裙将其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说着说着，她还将裙摆一点点往上移，露出白花花的大长腿。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出现，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必有妖！ “美女，你自重啊！”说完，我直接转身就跑。 因为跑得太快，甚至有点上气接不上下气，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撑着楼梯扶手喘口气。 但还没等我把气喘匀，我身后又响起了那噩梦般的声音，“小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她扭着水蛇般的腰走到我面前，娇笑如嫣，撒娇道：“你就帮帮人家嘛！” 那张看似美艳的脸，在楼梯间灰黄的灯光照射下看起来格外诡异。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还没等我说出来，眼前的笑脸就开始变化，她鲜红的嘴唇随着微笑的弧度越拉越大，一路扯到了耳根，黑沉沉的眼睛也跟着渗出鲜血，她的头不停地扭动着，从三十度到四十五度，再从九度到一百八十度，最后“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地上不停地流着鲜血，甚至漫过了我200块的红星尔克运动鞋。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我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那女鬼仿佛被我窘态逗乐了，她的头滚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笑声。 她的身体越逼越近，生生把我逼到了台阶口，我一个踉跄摔下了楼梯。 因为冲击力太大，摔得我脑袋发蒙，我的手掌，膝盖全都摔破了皮，鲜血直流。 就在我头晕目眩之际，女鬼的头突然一跃而起，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舐我的蹭破皮的地方，她的眼神贪婪又狂热。 “竟然是百年难遇的纯阴体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突然，我的右胸口处，传来一阵火辣的灼烧感。 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忙将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昨天余甜给我的符箓！ 此刻那张符箓已经不是原来的浅黄色，而是橙黄色，拿在手里甚至有点烫手。 我脑子飞速转动，一时想不到破解之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符箓贴在女鬼的头上，“去你大爷的！” “啊！” 女鬼发出一声惨叫，五官紧紧地缩成一团，头又滚回了身体上，她不甘地盯着我，尖锐地喊叫：“我不会放过你的！” 刺耳的尖叫声震得我头痛欲裂。 而再一晃神，我正坐在楼梯上，冷汗淋淋。 结束了！？ 女鬼被余甜的符箓击退了！？ 我将信将疑地支撑起身子，走了几步台阶，果然走到了一楼，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区里几个老大爷围坐着在下象棋，三三两两的小孩子在草地上嬉戏打闹，看起来岁月静好。 如果不是手上腿上的伤口还在，我都怀疑刚才是我的幻觉！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那张保命符箓已经变成了一堆灰渣渣。我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怎么就不向余甜要个联系方式呢！ 电光火石间，我眼前一亮。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还在医院门口替人算卦？ 事不宜迟，我立刻打了一辆滴滴。坐在车上，我半眯着眼睛倚在车背上休息，昨天到现在我只睡了三个小时，体力早就透支殆尽了。 但就在我昏昏欲睡之时，滴滴司机突然猛踩油门，车子飞快提速甚至还急转弯。 我睁开眼，刚想爆粗口，就发现司机的身上萦绕着一团黑气，而这黑气我在女鬼的身上也见到过。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车子直挺挺地撞上了路边的防护带。 一瞬间天旋地转。 我觉得额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逐渐陷入昏沉。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便不清楚了。 反正，等我再次睁开眼，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朝着头上隐隐作痛的地方摸去，发现已经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你醒啦，陈默！” 见我醒来，趴在病床边的程宇惊喜地朝外跑去，边跑边喊道：“医生，医生，他醒啦！” 医生给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嘱咐道：“行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再留院一个小时，看看有没有什么不适！” 见医生这么说，程宇才松了一口气，咂舌道：“你小子也是够倒霉的！警察说那司机酒驾，当时意识都不清楚了。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坐上车的时候就没发现！？” 我记得很清楚，上车的时候司机还是很正常的，我们甚至还闲聊了几句，期间我也没有闻到酒气。 卧槽，这司机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第6章 被人设计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吓得手都在发抖，差点没崩溃。 我有预感，再不找到余甜，我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顾不上医嘱，我捂着额头的伤口，咬牙从病床上下来。 “诶诶，这一个小时还没到呢！”林宇急忙拦住我，“你这万一有后遗症咋办！” 我摆摆手，“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 “行吧，那我送你回去。”林宇见我着急上火的样子，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林宇是我的高中同学，我入这行还是他领进门。三年前，我们在同学会上遇到，他在得知我失业之后，就给我介绍了凶宅试睡员这个工作。 当时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就想着先做一段时间过渡一下，没想到是真香定律，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挣到别人一个月的工资，所以这一干就是三年，只不过没想到最近的市场不景气，试睡的单子反而成了稀缺资源，典型的僧多肉少。 林宇对我很照顾，经常会把自己的单子推给我做，将心比心，我不想把他扯进来，只能含糊回道：“我能有什么事？” 林宇瞥了我一眼，“和那凶宅有关是不是？你该不会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见我没说话，他又开始絮絮叨叨，“我都跟你说了那房子邪门，你非要上赶着送人头......” “行行行，赶紧打住。”林宇什么都好就是个话痨，我连忙堵住他的话，“我怕了你了，你去停车场开车，我到门口等你！” ......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我东寻西觅也没有看见余甜的踪迹。 正发着愁，两个中年大叔往医院里走，边走边吐槽：“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为了骗钱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是啊，在医院门口卖符，这不是吃人血馒头吗！？” 听到卖符，我顿时来了精神，忙拦住那两个人，问道：“大哥，你们说的那个卖符的小姑娘在哪呢！？” “就在花坛那儿。”其中一个中年大叔往前面虚指了一下，好奇地问道：“小伙子，你认识她？” 另外一个大叔接上去说：“那你可得赶紧过去，那边吵得可凶了！” “什么！？” 听到他们这么说，我急忙跑过去，刚靠近就听到争执声。 “阿姨你印堂发黑，是大凶之兆！听我一句劝…….” “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别挡着我的道！” “这符你拿着，一百块买不了上当买不了吃亏！” “感情在这儿等着我呢！年纪轻轻不学好，竟然跑到医院门口骗老人家的钱！” 说着，那阿姨就要上手去揪余甜的头发，余甜捉鬼在行，对付这种战斗力爆棚的老阿姨却束手无措，她呆愣在原地，眼看着她的就要被薅秃噜皮了，我连忙冲上去拉住阿姨，“阿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阿姨皱着眉剜了我一眼，“怎么？你们是一伙的？” 我被她的眼神吓退了一步，“不好意思啊阿姨，这是我们医院的病人，今天护工没看出让她跑了出来，我现在就把她带回去！” 阿姨狐疑地扫视了我一眼，“医院？你是哪个医院？” “第五医院。” 这是京城最大的精神病院。 余甜看到我，也明显一愣，“陈默，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来找你的！”我转过头看向那个阿姨，佯装无奈，“您也看到了，她的病情严重，也是个可怜人，您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年纪轻轻怎么得了这种病？”阿姨看向余甜的表情也从愤慨变成了同情，“行了，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吧！” 看着阿姨背影，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敢松开捂着余甜嘴的手。 “陈默，你干嘛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余甜控诉般地瞪了我一眼。 “你要是再说下去，那阿姨非得把你的头发拔光，然后把你送到警察局去！”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非要在医院门口卖符，现在的人可都不信这些。” “这是道者的修行。”余甜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我每天只看三个人，看的是机缘，解的是命理。”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神棍了。 我也不纠结，眼下我只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救，于是我把鬼打墙还有车祸的事都和余甜说了一遍。 听完我的话，余甜就拧起了眉，“昨天的女鬼已经被我收进拘魂牌了，你这事......”她掐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只是声音太小，我听不真切。 半晌，她垂下手臂，叹了一口气。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情况很糟吗？” 余甜挪开视线，“我算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没救了？”我陷入了沉默。 她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给你设局的人道行高深，我比不了......” “给我设局？”我一头雾水，“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情况是被人设计了！？” “当然了，你以为鬼缠身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吗？通常鬼魂最多在人间停留七天，执念深者，最多一月，像是昨晚的女鬼，是因为枉死，怨念深重才成了怨鬼，实属少见，你接连两天遇上怨鬼，不是被人设计还能是什么？” 听完余甜的话，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谁要害我，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像有一只毒蛇隐在暗处正朝着我吐信子。 “这张符你先拿着，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应该能挡几天。”余甜递给我一张黄符，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去问问师父，他老人家应该有办法。” 余甜的话让我升起了一点希望，我连忙塞了一张毛爷爷到她的手里，感激地说道：“那就全靠你了！” “行了行了，我得先走了。”余甜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没走几步路她又折回来，“你得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不然我到时候上哪找你去。” 我一拍脑门，我俩这才加上了微信。 第7章 多出来的女儿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和余甜分别之后，我有些茫然地站在街头，我该怎么办？又能去哪里？ 家是肯定回不去了，那些邪门的东西说不定留在家里某个角落正等着我回去准备害死我。 我正打算给自己定一间酒店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是林宇。 “陈默，你小子去哪里了？” 一接起来，就是林宇咋咋呼呼的声音，刚刚光顾着找余甜，把他给忘了，我讪笑道：“我就在医院前面花坛这儿！” “你跑到那里干嘛？” 林宇无语，直接把车开了过来。 一上车，他就邀请我去他家喝几杯。 我有点犹豫，“这不好吧，嫂子不是最讨厌你喝酒了！” “嘿嘿，沁婷出差去了！你哥我现在是自由身！”林宇的表情很兴奋，平时他是个耙耳朵，对老婆的话言听计从，根本不敢喝酒。现在吴沁婷出差，他就像是出了笼的小鸟，欢快得不行。 “行吧。”思索片刻，我答应了下来。 “走，那我们去买点下酒菜，今晚不醉不归！” 我们俩买了些烧烤还有熟食，又从楼下小卖部搬了一箱啤酒，边吃边喝边吹牛皮。 聊着聊着，话题扯到了昨晚的凶宅上。 林宇吃着鸡爪，口齿不清地问道：“昨天晚上你在那凶宅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可听说那装修工人被吓得自杀都闹了好几次。” 我咀嚼的动作一顿，突然想起了那张全家福，问道：“我记得那四合院里住的是一家四口吧！？” “是啊，夫妻两人还有一双儿女。”林宇抿了一口酒，“啧啧”了几声，“我听说，害死这一家人的可能就是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林宇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脏东西啊！这房子前身就是古代的乱葬岗，怨气重得很！” “难怪......” “难怪什么？”林宇很敏锐，一下子看穿了我，“你小子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今天的车祸我就觉得反常，如果那个司机喝得神志不清了，一上车你就应该发现了。该不会是什么鬼上身之类的！？” 他越说越严重，越说越担忧，那样子下一秒我都害怕他拿起木鱼唱起“only you”。 “行了行了，赶紧打住！”他猜得八九不离十，我索性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听我说完事情经过，林宇的酒醒了一大半，“真有这么邪门！？”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苦笑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现在都不敢闭上眼，深怕睡着了那鬼会来找我！” 林宇沉默了片刻，咽了口唾沫，说：“那今晚就别睡了，明天早上我带你去清源山的寺庙拜拜，听说那里灵验得很！” “好兄弟！”我拍了拍林宇的肩膀，心里有些宽慰道：“这杯酒敬你！” ...... 一小时后。 我们俩成功喝多了，双双倒在沙发上直接睡了过去。 酒精的作用之下，我们睡得死沉死沉的。迷迷糊糊之间，我发现自己又一次来到了那间凶宅。 同样熟悉的场景，依然是那张全家福。 只是这次的全家福上只有四个人，因为那个马尾女孩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她的皮肤很白，白得透明，厚厚的齐刘海挡住了黑沉沉的眼睛。 我的身体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无奈之下，我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哪位啊？”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指向了院子的方向。 我下意识地问道：“那院子怎么了？” 女孩还是不说话，指着院子的左手迟迟没有放下。 我有点绝望，大晚上的不会是让我陪她玩我画你猜吧？ “你是想让我去院子那边看看？”我试探地问道。 果然，她的手放了下来。 “可是我的身体动不了。” 话音刚落，那种诡异的提线感消失了，我的身体又能动了，此刻我的心情在恐惧之外竟硬生生生出了一丝好奇。 目前看来这个女鬼并不打算伤害我，她三番五次进入我的梦，可能是想向我传达什么信息。 她想告诉我什么呢？ 思绪百转间，我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奇怪的是，那院子不似我之前看见的衰败模样，反而绿意盎然，充满着生命力。 我恍然，这应该是院子之前的模样，因为我现在正处在女孩给我制造的幻觉之中，鬼能够影响或者干扰人的脑波，进而改变人的五感，导致逼真的幻象。 这些都是我在第一次做梦之后上网搜索的信息，网上说想要破除这种幻象，就需要外力唤醒，所以机智如我，定了每隔一小时就响的闹钟。 女孩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我装模作样地在院子东找找西找找，心里暗自祈祷闹钟早点响起来。 院子的东南角有一个简易搭成的小棚子，像是狗窝。 等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并不是狗窝，反而处处透着人居住的痕迹。 一张简易的折叠小床，床旁边还堆放着一小山的杂物。 我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了一本作业本，是小学六年级的数学作业本，上面还写着名字，工工整整的。 刘茹倩。 看到这个名字，我一愣，我记得东屋贴着奖状上的名字叫刘茹心。 刘茹倩，刘茹心，听起来似乎是两姐妹。 可是，林宇说过这户人家只有姐姐弟弟，从哪里又冒出一个女儿？ 直觉告诉我，这个多出来的女儿就是跟在我旁边的马尾女孩，我拿着作业本，转头看向她，“这是你的作业本吗？” 女孩的视线落在作业本上，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这时，整个天空突然暗下来，屋子里的灯也灭了，整个空间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去！关灯你不提前说一声！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就是最恐惧的时候，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周遭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大脑供氧不足，我渐渐地开始神志不清，逐渐昏睡过去。 “叮铃铃......” 闹铃响了，巨大的声音让我瞬间清醒了一下。 林宇还躺在我的旁边，他茫然地睁开双眼，带着起床气，“陈默，你有毒啊！定这么多闹钟，要死啊！” 我的闹钟响过？ 一丝寒意瞬间爬上了我的背。 我怎么连一声都没有听到过…… 第8章 照片又出现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林宇，我的闹钟响过几次？” 林宇从沙发上爬起来，顶着一头鸡窝，极度不爽：“我他妈怎么知道，反正我已经关了好几次了！” 我忙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已经早上五点了。 我记得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设的闹钟，没过多久，就睡过去了。 也就是说在我醒来之前，闹钟已经响过四次了，但是我都没有从梦境中醒过来。 他大爷的！ 网上的这些胡说八道害死人啊！ “怎么回事？”林宇见我脸色不对，起床气消了一大半。 我把梦里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这......我去！这小鬼是缠上你了啊！”林宇脸色一僵，随即站起来，“走，我们现在就开车去清源山。” 烧香拜佛是否有用，我心里也在打鼓，但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准备和林宇出发去清源山。 洗脸的时候，我照了一下镜子，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黑眼圈像是印在了脸上，看起来像是得了重病。 “陈默，你快出来！”林宇的声音从客厅传出来，语气很着急，还有些发抖。 我连忙跑出来，“怎么了？” “你看，这就是你说的全家福吗？”林宇的手指指着玄关处的相框，里面赫然夹着我梦里面的那张全家福。 “照片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那女鬼来过我家！？”林宇惊叫了两声，竟然丢下我，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艹，你等等我啊！” 我跟着他百米冲刺到楼下，一刻都不敢耽搁，直到跑出小区，我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我们甚至都没来得及换鞋，穿着室内拖鞋就跑出来，我看着林宇狼狈的样子，心生歉意，“对不起啊，兄弟，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林宇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安慰我道：“这是我也有责任，要不是我把这单介绍给你，你也不会惹上这种麻烦。行了，我们赶紧去清源山吧！说不定，回来就没事了！” 林宇出来的急，连车钥匙都没带。我们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坐清源山的直达车。 清源山的直达车有不少下山传法的僧侣，我和林宇自我安慰地想，这些人或许能压制住缠着我的脏东西。 车子一路上摇摇晃晃，不知不觉间，困意来袭。 我狠狠拧着自己大腿的肉，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好在车程不远，半个小时之后清源山就到了。 一下车，我就看到了矗立在山间的巨大佛像，心头一松，生出了敬畏之心。 清源山的寺庙清源寺是京城有名的寺庙，平时就有很多香客。我们两个人第一次来，怕犯了禁忌，特意请教了一个年长的香客才敢动作。 清源寺的正殿有两道门中间一道大门，两旁两道小门。中间那道门被称为空门，只有出家人才可以出入的，而两旁的小门可供香客们进出，进门需要注意，女迈右脚。男迈左脚，而且一定不能踩在门槛上，这是对佛的不敬。 我和林宇各拿了三炷香，香被烛火点燃，横拿上下晃动香受到风吹而熄灭。我用右手在下握住香，高举过头顶作揖，作完揖后就把手中香插在了香炉中。 上完香后，我又到寺庙的外堂找到了负责接待香客的知客，询问寺庙里是否有卖辟邪的东西。知客给我了一只玉牌，说是能驱邪避祟。 这玉牌价格可不便宜，三千块钱一块。我咬了咬牙，给他扫了六千块买了两块玉牌，我和林宇一人一块。 林宇小心翼翼地把玉牌挂在胸前，语气也轻松了不少，“这玉牌一挂，感觉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咦，是我媳妇儿。” “喂，宝贝，怎么了？” 吴沁婷的声音很响，连我站在旁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林宇，你昨天是不是带陈默回家喝酒了！” 林宇和我对视一眼，讪讪一笑，“是啊，陈默这小子非要和我喝几杯，不过你放心老婆，我绝对没有多喝！” 吴沁婷呵呵一笑，语气里透露出一丝危险，“一箱啤酒也叫没多喝！？” “冤枉啊，老婆大人！那一箱啤酒我就只喝了几瓶，诶，不对啊！”林宇回过味来，“你怎么知道我们喝了一箱啤酒！？” 电话那头吴沁婷沉默了，下一秒，电话直接被挂掉。 林宇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一脸茫然。 我问道：“嫂子她不会是在家里装了监控监视你吧！？” “啊！？”林宇用力抓了抓头发，不明所以：“好端端的她监视我干嘛？” 我戏谑地看着他，“还能干什么！？看你有没有趁她不在家的时候瞎搞呗！” 原本，我以为林宇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浮现出一种甜蜜的笑容，看起来十分诡异。 “没想到沁婷这么在乎我！”他傻呵呵地笑道。 我呸，这该死的恋爱脑！ 等等，有监控的话，就能拍到昨天屋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就能知道那张照片是怎么被放到林宇家里的了！ 我激动地抓着林宇的胳膊，“赶紧让嫂子把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发给你，这样我们就能看到那相框是怎么出现的了！” 林宇立刻给吴沁婷打了一个电话，背对着我的。 等他挂了电话，转过头时，脸上洋溢着猥琐的笑容，还有两团可疑的红晕。 我呸，这该死的恋爱脑！ 很快，吴沁婷就把视频发过来了。 我把视频拉到晚上十一点钟左右，我和林宇两个人吹了几瓶之后，双双倒在了沙发上，不省人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画面里除了我和林宇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没有任何动静。 很快，视频画面里，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无意识地，我的身上泛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第9章 不是梦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视频画面里，我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像一个木偶一样，同手同脚地走到玄关，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但我对此根本没有一点记忆。 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 “你这是在梦游？”林宇指着手机画面，十分怪异地看着我。 我抓了抓头发，一脸烦闷，“我不知道，我没有这一段记忆！但是昨天的梦我还记忆犹新，梦游的时候还会做梦吗！？” 林宇忽然智商在线，猜测道：“会不会那其实不是梦！你真的去了那个四合院！？” 我一愣，“先把视频看完再说。” 我把视频倍速开到十倍。 凌晨四点半的时候，我才回到林宇家，更诡异的是，那个相框竟然是我带回来的。 把相框放在玄关之后，我突然软倒在沙发上，一直到了凌晨五点，闹钟响了，我猛然从沙发上惊醒过来。 林宇咽了一口唾沫，“你这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他没敢继续说下去，只是打了个寒颤，悄悄后退了几步。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这张全家福我已经见过三次了……”我有点茫然，“你说，这会不会是女鬼给我传递的信息？” 林宇忿忿不平：“她向你传递什么信息？你又不是她爸，也不是名侦探柯南，找你顶什么用？” 我叹了口气，“谁让我倒霉，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是倒霉蛋。” 林宇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佛祖会保佑你的，这玉牌你可得好好保存，别跟那黄符似的......” 说起那黄符我就来气，我把黄符放到衣服的口袋里，结果昨天林宇这个坑货喝酒的时候喷了我一身，随手就把我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可想而知，黄符被搅得稀碎。 这么说起来，我被鬼上身，他有一半的责任。 越想越气，我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拳头，结果他没站稳撞到了旁边的老人家。 那老大爷约莫六十来岁，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精神矍铄。 林宇急忙扶住他，连声道歉。 可是老大爷还是不依不饶，插着腰骂骂咧咧，“你们俩什么人品？在山路上打打闹闹，找死也别连累我啊！” “大爷你说话也太难听了，我们都已经道过歉了！”林宇也有点上火，毕竟我们刚刚见识了鬼上身，对这个“死”字有点敏感。 老大爷冷哼一声，“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哎呦，老东西你这是讹上我们了是吧！” 我知道林宇的脾气，是个炮仗，一点就着，连忙上前阻止，“大爷，我们真不是故意，这钱您拿着，我们聊表歉意。” 我身上的现金不多，只有五百块，干脆全都掏出来塞到了老大爷的手上。 可是老大爷却不领情，直接把那几张纸币扔到了地上，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之后，顿时一愣，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我。 “你的钱我可不收。”他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也不和你们计较。” 我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不收？” 老大爷弯腰把钱捡起来，重新塞回我手里，“那姑娘身上可背着不少人命。” 听到他的话，我和林宇都僵在了原地。 “你，你能看到？” 难不成这老大爷是什么高人？ 我和林宇对视一眼，赶紧毕恭毕敬地将他请到旁边的休息亭。 “老大爷，哦不，老先生，您能看到我兄弟他被脏东西缠上了？”林宇抽了一根烟，递到老大爷的面前。 老大爷没接他的烟，只是瞥了我一眼，哼了一声，“黑云压顶，大祸将至。”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等他问，直接把凶宅发生的事情托盘而出，包括那个扎着马尾的女鬼还有那张诡异的全家福。 老大爷一言不发地听着，半天才出声：“你这是明知屋有鬼，偏往屋里钻啊。” “不过......”他话锋一转，“一片孝心，倒也情有可原。” 我没有提过我是为了爷爷才接的试睡单，没想到老大爷连这都能看出来，由此可见，他是真的有本事。 “老先生，您帮帮我吧！”我是彻底信服了，没准他真的能帮我摆脱困境，“我还年轻，我真不想死啊！” 老大爷摆摆手，“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的能力有限，我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林宇在一边听得着急，也放下身段哀求道：“救不救得了另说，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您只管试试，万一有用呢！” 老大爷起身，抽走林宇手里的烟夹在耳朵后面，然后背着手离开了。 “这......” 林宇还想拉住他，被我拦住了，既然人家不愿意帮，我们勉强也是没有结果的。 没想到，老大爷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朝我们喊了一句，“还傻愣着干嘛，不赶紧跟上来！” 他这是......答应出手帮我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和林宇大喜过望，连忙跟上去。 “老先生，还没请教你贵姓呢？”我跟上他的步伐，凑到他旁边问道。 “免贵姓林，你叫我老林头就行了。” 休息亭里人多嘈杂，我以为老林头要带我们去一处僻静的地方详谈。 可是走着走着他在山脚下的一栋自建房门口停了下来，他转身跟我们说了一声，“进来吧！” 这是老林头的家？ 我没想到他会直接把我们带到他家，毕竟我们对他而言只是陌生人，而家是一个非常私密的地方。 我内心有点忐忑，不会一进去腰子就没了吧？ 显然，林宇没有想这么多，这厮跟没心没肺似的，大摇大摆地登门入室，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找到位置坐下了。 老林头家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桌子还有几把椅子什么都没有，就连墙壁都没有粉刷过，是原生态的水泥墙。 他让我们随便坐，还客气地给我们倒了两杯茶，“今天遇到也是缘分，我也只能尽力试试，还是那句话，我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行了，你先详细跟我说说早上发生的事，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老林头指了指我。 我忙把情况说了一遍，甚至将其中的细节也一一描述清楚。 “那个女鬼的身份你们查过吗？” 我摇了摇头。 林宇缩了缩脖子，“我们吓得人都快没了，哪还有胆子去查她是谁！” 老林头“啧啧”了两声，“你们两个蠢货，连开卷考试都能得鸭蛋。” 第10章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你有没有想过那张全家福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那只女鬼要引导你发现那本作业本？” 我愣了一瞬，瞬间想起来她当时的举动。 当我问起作业本的时候，她突然间的情绪失控，说明她就是这本作业本的主人，刘茹倩。 “她是刘茹倩，是那张全家福上的第五个人。” 林宇说：“可是我记得他们家只有一个女儿，照你刚刚推测的应该有两个女儿。” 林宇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老林头摇了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拧眉，说出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可是不管她是谁，她为什么要缠着我！？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她又不是我杀的！” 老林头呷了一口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鬼又不是人，你和她讲什么逻辑道理。再说了，别说是鬼了，有些人你和他也是说不通道理的。” “那她缠着我也总是有个目的，总不能只是单纯看我不顺眼吧！？”我猜测，“她会不会是想让我帮她做什么事？” 老林头看了我一眼，“很有可能，毕竟如果她有心要你的命，你早就死一千回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我抓了抓头发，一头雾水。 老林头翻了个白眼，“年轻人自己动动脑子，不要做伸手党，不是所有事嘴巴一张一问就有答案的。” 我和林宇面面相觑。 其实，我也知道一年前的灭门案是关键。可是如果我们都能查到，人家警察不是应该早就查清楚了。但事实是，一年过去了灭门案的凶手还是没有任何头绪，至今还是悬案一件。 “老林头，请您给我们指条明路吧！我们两个臭皮匠实在是想不出办法!” 老林头沉吟了片刻，才开口：“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我苦笑道：“现在还有什么敢不敢的，横竖都是一死。” “既然猜不出来，那就直接问她。” “谁？”林宇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只鬼。” 听到老林头的话，我的腿都开始发软，比死更可怕的是，你明知道会死还要去作死。 “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事你做成了不见得能化解，做不成可就是有去无回了。”老林头看着我脸色发白，戏谑道：“但是老话说得好，早死早超生。” 老林头的话糙理糙，如果没有搞清楚这其中的是非，我恐怕难逃一劫。经过昨天我算是明白了，无论我躲到哪里，那只鬼都能缠上我。 我逃，她追，我插翅难飞。 我咬了咬牙，也豁出去了，“您说的对，还请您指教，我今晚就行动！” 老林头点点头，难得看向我的眼神里透出一丝赞许，“等会，我写个法子给你，切记一定要按照我的方法来，一步都不能落一步都不能多。” 说完，他就转身进了里屋。 约莫十分钟后，他拿着一张白纸走了出来，“给，切记照着上面说的做！” 我接过纸粗粗扫了一眼，竟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几行，每一步都细致地交代清楚。我感激地说道：“谢谢您，劳您费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这报酬......” 我还没说话，老林头就打断了我的话，他摆了摆手：“行了，刚刚在山上我就说过不会收你的钱。提点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能不能熬过要看你自己的命了。” 高，实在是高！ 这视钱如粪土的气质，这不是高人是什么！？ 从老林头家出来。 虽然得到了高人指点，但我的心情更沉重了，一想到今天晚上我要送货上门，我甚至连遗言都已经想好了。 林宇走在我的身侧，明显感觉到了我的情绪，他看向我的时候，表情复杂，掺杂了担忧还有同情。 “陈默......”他欲言又止，“要不你还是再想想，万一还有别的办法呢？” 我知道林宇是真的为了我好，明知危险，他还是愿意陪我趟这趟浑水。正因为如此，我更不想再连累他，我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笑，收敛内心的恐惧，“哎，乐观点嘛！我福大命大，老天爷也舍不得这么早收了我这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高质量男性。” “臭小子，浑身上下就嘴最硬！”林宇拍了一下我的背，眼睛发红，“晚上我送你去那四合院！” 听到林宇的话我感慨万千，患难才能见真情，在这个时候他都没有抛下我，反而想要陪我一起面对...... “你放心我就在附近等你，万一你真的死了，明天一早我就找人给你收尸。” 很好。 我的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准备东西吧！” 我们先打车到一家金纸店，买了一些香纸蜡烛檀香，又到了一家百货店买了一个悬挂镜子。 李时珍《本草纲目》卷八曾记载，镜乃金水之精，内明外暗。古镜如古剑，若有神明，故能辟邪魅忤恶。凡人家宜悬大镜，可辟邪魅。 原本八卦镜的效果是最好的，但是一时间我们实在是找不到，老林头就说普通的悬挂镜也是有效果的，聊胜于无。 等买好所有的东西，坐上前往凶宅的出租车已是临近傍晚，天也慢慢暗下来了。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我的手心直冒冷汗，甚至有点想吐。 我这人有个小毛病，一紧张就会想吐。 林宇也知道我这个毛病，见我这副样子，他忙给把自己手上的矿泉水拧开，递到我手里，说：“赶紧喝点水缓缓。” 我“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口之后把矿泉水还给林宇。不知道他是口渴还是咋的，对着瓶口也是“咕噜咕噜”一大口。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接连偷瞥了我们好几眼，直到他看到林宇拉着我的手擦我手心里的汗时，忍不住“嘶”了一口。 “怎么了，师傅？”林宇听到声音，抬起头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司机师傅讪笑道：“我知道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你们放心，我这个人很开明的。只要真心，所有感情都值得被祝福。” 不是。 刚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乱入？ 司机师傅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第11章 试试就逝世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子时是太极生命钟里的阴极，也就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我按照老林头交代的，将一碗生米放在那张全家福前，然后拿了四柱香点燃，插在米饭上。他特别标注神三鬼四，三是阳数，四是阴数，所以拜鬼时，不仅是香，连烧香纸也是四张四张地烧。 “你好刘茹倩，我是陈默。”我跪在地上边烧着纸边小声念叨着，“我实在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如果你有什么要我帮忙，要不你直接告诉我？” “我这个人笨的要死，连人的心思都猜不透，别说是鬼的了！” ...... 我越说越觉得心酸，越说越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孙子，上班的时候被人欺负，下班了还要被鬼欺负。 铁盆里的香纸越烧越旺，熏得我的眼睛直掉眼泪。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风拉扯着树叶，猎猎作响，那四柱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燃烧起来。 是她来了！ 我心里一凉，烧纸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内心只剩下恐惧，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幸亏我机智，在手心做了小抄，我抬起眼皮想要偷看时，发现林宇这个天杀的刚刚给我擦手汗时，把小抄全给擦掉了！ 草泥马，我真的要哭了！ 我双眼紧闭，跪在地上头脑风暴，终于在最后一刻想起了我要做什么。 我连忙起身，将准备好的香烛点好，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对着房间的四个角落都叩拜了四次。 一套下来，缺乏锻炼的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 接着我又回到原位，对着正位叩拜了四次。 “刘茹倩，是你吗？”我小声地问道，紧张得连声音都在发抖。 就在我问完之后，我的眼前出现了白色的裙摆，漂浮在半空中。 我的视线慢慢往上移，对上了刘茹倩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虽然是第三次见面了，我弱小的小心脏还是承受不住。 我曾经问过老林头，为什么我能看见刘茹倩，不是说只有阴阳眼才能看见鬼吗？ 难不成我有阴阳眼？ 当时老林头嗤笑一声，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他说，人的身上有三盏油灯，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在肩膀上，这就是传说中的阳火。我之所以能看见鬼魂，是因为我的阳火灭了一盏，阳气衰弱。如果我继续被恶鬼缠身，阳火只会越来越弱，油尽灯枯，就离死不远了。 想到这里，我的后脊背一凉，总觉得刘茹倩每靠近我一分，我离死神就越近一步。 必须速战速决！ “刘茹倩，咱们好好聊聊？”我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放心，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可是刘茹倩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如果忽略到她的鬼气，她这样子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十一二岁小女孩。 余甜曾经说过人死后他的记忆会留在躯体里，所以鬼是没有记忆的。只有少部分枉死的鬼带有强烈的怨气，成为了怨鬼，而怨鬼是没有理智的，他们的意识里唯有一个字——“杀”。 我猜测道：“你是不是只知道自己叫刘茹倩，其他什么都不记得？” 她指了指墙上的全家福，点头。 我发现这时的全家福上只有四个人。 难道刘茹倩是从照片里出来了的？ 她被封印在了一张照片里？ “他们是你的家人吗？”我又问道。 话音刚落，刘倩茹的身体突然抽了起来，面色忽然骤变，变成了浑身是血的凄惨模样，张牙舞爪地朝着我扑过来。 这这这......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我求生欲爆棚，一个闪躲直接滚到了另一边，好死不死胸口的玉牌也因此被压成了两半。 这下真的是试试就逝世！ 我欲哭无泪，紧闭着眼睛，等待死亡的宣判。 一秒。 三秒。 十秒。 ...... 一分钟过去了，丝毫没有动静。 我半眯着眼打量，发现四周一片静寂，刘茹倩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放过我了还是没放过我？ 我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勇气问她一次，只能把凶宅先打扫干净，恢复原样，然后再去找老林头一趟，问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出了凶宅，我发现我的手机恢复了信号。我松了一口气，鬼片里鬼出没的时候手机都会没有信号，如此说来，刘茹倩已经离开了。 “陈默！” 老远，我就看见一个人影向我跑来。 “林宇？”我有点惊讶，“你怎么还在这儿？” 林宇跑了一段路，气都没喘匀，“我不放心你，就站在那路口等着呢！” 我一愣，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这兄弟是真讲义气！ “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林宇擦了擦额头汗，“我看你脚下有影子，才敢跑过来。” 有义气，但是不多。 我摇了摇头，把刚刚发生的事和林宇说了一遍，情况不容乐观。 林宇也听得一脸懵逼，搞不懂刘茹倩究竟想做什么。 “不过，本来我都准备好给你收尸了，现在你能活着走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微笑，“我谢谢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林宇没心没肺地露出大白牙，“说不定那只鬼已经不打算纠缠你了。你晚饭还没吃，走，哥请你吃夜宵。” 凌晨三点，还开着的店也没几家。 最后我们俩选了一家烧烤店。 点了几串烧烤，还有两碗牛肉粉丝汤。 我看林宇开了一听可乐，好奇地问道：“你不喝点？” 林宇吸溜了一口汤，摇摇头，“不喝了，我等下还要去接我媳妇儿，她七点的飞机。你快点吃啊，我还得回家洗头洗澡换身衣服。” “这不是还早吗？”我看了一眼时间。 “你这个单身狗不懂。”林宇用纸巾擦了擦嘴，戏谑道：“我这是小别胜新婚，归心似箭！” 我呸，这该死的恋爱脑！ 吃饱喝足，我结好账，准备回家。 已知我在哪都躲不开女鬼的纠缠，不如安安稳稳家里蹲。 谁知我刚到家门口，林宇的电话就来了。 “陈默，出事了！” 第12章 他也撞鬼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电话里，林宇听起来很紧张，声音都变调了。 我问：“出什么事了？” 我们分开还不到一小时。 “我......我碰到鬼了！”林宇的声音都在发抖，“你赶紧过来，我在我家楼下的便利店等你！” 听到林宇的话，我吓得手脚发凉。 难不成刘茹倩转换目标了？改成林宇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不禁心里发沉，林宇跟这件事无关，如果因为我无辜受牵连，真的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不敢耽搁，扫了一辆共享单车直接往林宇家冲。 到了地方，他正站在便利店门口等我，脚边已经扔了七八个烟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见林宇的脸色苍白，和我前两天的样子如出一辙，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电梯出了故障，我就直接走楼梯。走着走着，我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林宇夹着烟的手指不住地发抖，拧着眉头回忆道：“我根本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拼命跑。” “然后呢？” “然后我就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虽然跑了这么久，但是我一直停留在三楼。”林宇情绪有些崩溃，“我他妈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此时天已经有点亮色，但我依然感受到了一丝阴冷。 “那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我以前听我姥爷说过遇到鬼打墙就朝前面撒泡尿。情急之下我只好照做，没想到真的走出来了。”林宇用手搓了搓脸，骂骂咧咧道：“艹，整得老子这辈子都不敢走楼梯了！” 我愧疚地看着林宇，“对不起兄弟，连累你了。都怪我招惹上了刘茹倩，我明天就找她说清楚......” 林宇抢过话：“那鬼不是刘茹倩。” “什么？”我呆愣在原地，头皮发麻。 “我说那鬼不是刘茹倩。”林宇的脸色愈发难看，“你说过刘茹倩是个小女孩，但是我很清楚地听到喊我名字的声音是个男人。” “是只男鬼！” “你的意思是现在有两只鬼？”我拧着眉，“这男鬼又是谁？跟那凶宅有关系吗？” “八九不离十了！你想想我们干了试睡员这么久，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林宇用力地抓了抓头发，没好气道：“那房子里死过四个人，这男鬼不会就是那男主人吧！？他妈的，这是全家组团来搞我们啊！” 我无言以对，又是长久的沉默。 只能和林宇傻站在便利店门口，大眼瞪小眼。 被人骚扰还能报警，被鬼骚扰该去找谁呢？ 林宇提议道：“要不我们再回去求求老林头？你也再联系联系那个小道姑。” “行。”我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六点，那我们七点再出发......” “什么？”林宇一声惨叫，吓了我一跳，“你说几点了？” “六点啊。” “完了完了。现在开到机场也得七点半了！我老婆的飞机七点就到了！”林宇急得团团转，那模样跟被鬼吓到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让她等半小时。” “你又不是不知道沁婷的脾气，到时候该怨我不重视她了！”林宇叹了口气，“你得跟我一起去，这锅你得背！” 我沉默，不理解但是祝福吧。 最终，我拗不过还是坐上林宇这艘贼船，这完全是出于我内心的愧疚。 林宇油门踩到100码，终于在七点20的时候赶到了机场，而此时吴沁婷已经拉着行李箱等在机场门口了。 一看到吴沁婷，林宇连忙下车，屁颠屁颠地去接她，“宝贝久等啦！都怪陈默这小子非要跟我一起来，动作还拖拖拉拉的。等下让他请我们吃大餐！” 吴沁婷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坐进副驾驶，简单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老婆，我等下得陪陈默去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林宇温声细语地和吴沁婷解释，“我在香格里拉给你开了间套房，你先休息......” 吴沁婷疑惑地转头看向林宇，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去酒店不回家？” “你出差这么久，我都想死你了！我们小别胜新婚，今天晚上就去酒店浪漫一下！” 虽然我知道他是为出于吴沁婷的安全考虑才让她去住酒店，但是他的话还是成功让我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得亏我没吃早饭，不然非得呕出来不可。 “陈默还在后面呢，你在瞎说什么呀！”吴沁婷娇嗔地拧了一下林宇的手臂，三两桃花飞上脸。 “咳咳。”我轻咳了一声，“注意交通安全啊！” ...... 我坐在车里等着林宇从酒店楼上下来，距离他送吴沁婷上楼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走出来了，那一脸幸福的样子，丝毫没有刚才被鬼吓到的狼狈。 “收起你不值钱的样子。”我翻了个白眼，嘲笑道：“我看你也不用去找老林头，跟在你老婆旁边你什么病都好了。” “啧，你个单身狗懂什么！？这就叫做真爱无敌！”他边说还边回头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跟我炫耀。 我懒得和他贫嘴，低头看了眼手机，“别废话了，九点半了，得赶紧出发了。” 等到了老林头的家门口，我才想起来，我好像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好巧不巧，他不在家。 林宇蹲在石阶上，“这咋办？” “还能怎么办，在这儿等着呗，他总会回来的。”我也顺势蹲在他的旁边，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了一只递给他。 林宇皱着眉说：“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我还得回去带沁婷去吃饭呢！” 我无语，“能不能先收一收你的恋爱脑，昨晚上的事你都忘了吗！？再没有法子解决，这饭咱俩都没命吃！” “这要怪谁？要不是因为你硬要接这单子，老子能撞鬼！？我早就劝过你了，是你不听！”林宇的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将手里的烟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因我而起，对于林宇我也始终心怀愧疚，但是现在被他这样直辣辣地点出来，我心里难免还是有一些不舒服。 我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不接这单子，我爷爷就没了！但是，我实在没想到会连累你。” “就算没有你，他也逃不过。” 老林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的后面，意味深长地冲着我们笑。 第13章 我才是大冤种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老林头掀起林宇的袖子，只见他的手肘处有一大片乌青，覆盖着他半截小臂，隐隐冒着黑气。 “我去，这是什么？”林宇像是才发现，被吓了一跳。 “鬼气入体。”老林头淡淡回道。 林宇脸色发白，“鬼……鬼气？” 老林头拉着他的手，将这片乌青暴露在阳光之下，问道：“感觉怎么样？” “好烫好烫！”林宇当场大叫一声，慌得连忙抽出手，把袖子放了下来，他一脸惊恐地看着老林头，“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林头说：“鬼气入体，现在看起来没有大碍。但是过了七天之后，鬼气侵蚀心脏，就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喽！” 他指了指我，“正好你们两个一起做个伴。” 林宇听到这话差点哭了，当场就给他跪下了，“老林头，林大师，我还年轻，我刚娶了一个漂亮老婆，我不想死啊！您一定有办法救我的，无论花多少钱都行！” 一个一米八的大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老林头尴尬地捂着脸，“你是属孙子的啊，动不动就下跪！跟我进来再说！” 我和林宇乖巧得像两只小鹌鹑跟在老林头的身后。 一进屋，林宇就跟孙子似地给老林头递烟倒茶，尽显谄媚。 “老林头，为什么你说就算没有我，林宇也会撞鬼？”我站在旁边问道，刚刚我就想问了结果林宇那小子一言不合就开哭，给岔开了。 “这就要问他自己了。” “问我？”林宇指了指自己，一头雾水，“我母鸡啊！” “你和那鬼签了契约，你自己不知道？”老林头挑了挑眉，“你乱结契约，鬼气入体就是你的果报。” “这怎么可能？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和鬼结契约？”林宇听得一愣一愣的。 “是啊。”我在一边搭腔，“他会不会是被人暗算了？” 老林头看着林宇，问道：“最近你有没有签过字或者纳手纹印？” 林宇回忆了片刻，倒吸了一口冷气，“前几天我签过一个试睡合同。” “只要签过字就能和鬼结成契约？”我疑惑地问道，这会不会太儿戏了。 “不只是签字。”林宇脸色苍白地说：“当时我的印章不见了，那人就让我按了一个手印还是......还是血手印。” “蠢货！”听到林宇的话，老林头冷哼了一声。 我问：“那这契约还能解吗？” “难，除非你们能找到签的那份契约。” 我转头看向林宇，“和你签约的那个人是谁？” “是老周。”林宇咬牙切齿，“就是那个业务群的群主，这龟孙子竟然敢害老子！” 我们试睡员有个业务群，老周就是这个群的群主，他经常在群里发一些试睡的单子，我之前也接过几单都没有出过问题。 “这龟孙子说房主临时有事就替他过来签约。啊！我想起来了！”林宇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四合院的单子也是这龟孙介绍给我的！” 我皱眉，“你跟他有仇？” “我们就是网上一起吹牛皮的关系，我也就在签约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哪来的仇？” 老林头插了一句，“人家三番两次要搞你，这看起来还不是一般的仇。” 林宇瞪大眼睛问：“您的意思是四合院那事也是这龟孙想搞我？只是碰巧我把这单子转给了陈默？” 尼玛。 合着我才是那个大冤种！ 得到了老林头肯定的回答，林宇沉默片刻后，对着我扇了自己一巴掌，“对不起兄弟，没想到原来是我连累了你，刚才我还在埋怨你......” “行了，先别说是谁连累谁了。”我打断他的话，“我看这两件事都和那个老周有关，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他。” “你说的对。”林宇连忙拿出手机，给老周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他的号码注销了。”林宇的脸色难看，“我再试试微信。” ...... “微信也把我删了，他妈的连那个业务群他也解散了......”林宇急得上火，拳头捏得紧紧的，如果老周现在站在他面前，恐怕会被他暴击。 老林头鄙夷地看了一眼林宇，“你当人家和你们一样傻啊，不删你等着你找他算账？” “老林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林宇眼巴巴地看着老林头，表情很虔诚、 “我服了，你们是弱智吗！？当然是找人了！”老林头彻底无语了，声音都高了八度，“鬼你们找不到，人还找不到吗！？” 被老林头教育了一顿之后，我和林宇悻悻地走出他家。 我们坐上车，商量着怎么去找老周。 虽然我们和老周认识有几年了，但是我们连他的全名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他家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了。 “我记得我们有个高中同学当了警察，就是那个彭一凡，你们还有联系吗？”林宇问。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他当了警察？” “是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没想到当初的小混混现在竟然当了警察。”林宇发动汽车，“要不我们找他帮帮忙？警察找人总比我们专业。” 我拧眉，“非得是他吗？” “怎么？你和他有过节？”林宇挑挑眉，好奇地问道。 高一的时候我曾经遭受过校园霸凌。 那时候我是只细狗，加上无父无母无人撑腰，理所当然成了小混混们的霸凌对象，而他们的带头大哥就是彭一凡。 被剃头发，衣服被剪，被堵在厕所，那都是我高一生活的常态。不仅是这样，就连我一周五十块钱的生活费，也会被他们抢走一大半，这导致我每天只能靠一包方便面过日子，身体也更加瘦弱了。 ...... 我沉默了片刻，“没有，你去联系他吧。” 跟命比起来，这些小恩小怨算什么？ 第14章 林宇的前女友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林宇的动作很快，路上就通过班级微信群加上了彭一凡的好友，刚到香格里拉楼下，就已经和他约好了晚上吃饭。 “我得先去陪我老婆了，陈默，你先回去休息吧，”林宇把车停好，看着我说：“别忘记时间啊，晚上六点你来找我，我们一起过去。” “知道了。” 我跟着林宇进了酒店，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你干嘛跟着我？” “睡觉。” 林宇把衣服拉链拉上，戒备地看了我一眼，“我生是我老婆的人，死是我老婆的鬼！” “深井冰啊你！”我无语了，懒得理这个白痴，直接跃过他去前台开了一间钟点房。 现在距离六点还有四五个小时，我实在没力气来回折腾，困得发慌，干脆就在酒店睡一会。 这一觉总算没有鬼来打扰，我一直睡到了晚上五点半。 我伸了个懒腰，补了一觉，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等我收拾好去找林宇时，他还抱着他老婆在房间门口依依不舍。 我自觉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六点半。 我们准时出现在和彭一凡约好的饭店里，大概等了十来分钟，他来了。 彭一凡穿着便服，高中留的挡眼睛长刘海现在也被理成了寸头，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他看到我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陈默，好久不见。” 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林宇看出我们之间气氛有点不对，连忙拉过林宇坐到他旁边，满脸堆笑，“一凡，你说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喝几个！” 伸手不打笑脸人，彭一凡却没给林宇这个面子，他把酒杯推到一边，说：“酒我就不喝了，你们有事直说，我等下还要回去值班。” 我和林宇面面相觑。 林宇干咳了两声，把老周的事说了一遍，不过他没提结契的事，只说老周骗他的钱现在人失联了。 彭一凡皱眉，“他骗了你多少钱？超过三千块就可以立案了，如果能立案，你们应该也不会找上我。但是如果只是三千内的小钱，你们更不可能找我。”他的手指在桌上轻敲，“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我和林宇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 见我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彭一凡有点不耐烦，“你们不告诉我发生什么，我怎么帮你们找人？” 林宇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我怕我说了你也不相信。” 彭一凡老神在在，“你先说，信不信我自己有判断。” 林宇就倒豆子一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彭一凡，没有丝毫隐瞒。 听他说完，彭一凡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我心里想说这死小子心理素质还真不错。 半晌，彭一凡开口了，“我知道了。但是你们能提供的信息也太少了，只知道他姓周，而且还真假未知。” 我想了想说：“我们有他之前的手机号码，这有用吗？” 彭一凡说：“既然他有心布局，用的号码未必是他本人办理的。不过你们可以先发给我，我帮你们问问。” 他收到号码后，就出去打电话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彭一凡回来了。 他跟我们说，这号码之前登记的名字确实姓周，叫周成威。 林宇兴奋地说：“估计就是老周那个龟孙。” 彭一凡却摇了摇头，“这个周成薇是个女人，恐怕不是你说的那个老周。” 原来是“薇”而不是“威”。 林宇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难不成这是老周买的黑号。” 黑号就是通过非正常手段获得的手机号码，通常现在办理手机号都需要实名制，但是有些人为了不暴露自己，会去黑市买用他人身份证办理的号码。 “这么巧，他们都姓周？”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还是说老周连姓都是假的？” 这时，彭一凡的手机接连响了好几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推到我们俩面前。 “这就是周成薇，你们看看认识吗？” 我扫了一眼，这照片像是身份证上的证件照。 照片上的周成薇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柳叶眉，单眼皮，巴掌脸，清纯小白花的模样。 我在脑子里搜了一圈都没有印象，摇了摇头。 可是，林宇却紧紧盯着这张照片，一脸难以置信道：“这是我的前女友。” 这么巧？ 连彭一凡都听得一愣，随即他反应过来，“可是你怎么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印象。” 我“啧啧”了两声，“没想到你是这种渣男。” 林宇猛灌了一口凉白开，“当时她根本不叫周成薇，而是叫周玉琳。我们是在三年前谈的恋爱，不过谈了没几个月，老子就和她分手了。” “为什么分手？”我有点好奇，林宇这样的恋爱脑怎么会主动提分手。 林宇看了我和彭一凡一眼，咬了咬后槽牙，一字一句地说：“因为老子被绿了！” 林宇原本在一家科技公司当销售，和周成薇是同事。他们两个人年纪相仿，一来二去的就看对眼了，开始甜蜜的地下办公室恋情。 可是在一起没多久，就有同事告诉林宇周成薇为了签大单和销售组组长有一腿。一开始，恋爱脑林宇当然不相信，甚至为此将那个同事打了一顿。直到他亲眼看到周成薇挽着组长的手走进酒店，恋爱脑才彻底心死。 “后来我就和她分手了，也辞职了。”林宇哼了一声，“不过老子走之前，把她和组长进酒店的照片全都发到公司内部网了。” 我同情地拍了拍林宇的肩膀，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一段这么绿的往事。 “难道这些事都是周成薇搞出来的？”我猜测道：“为了报复你？” “拜托，被绿的人是我，要报复也是我报复，哪轮得到她啊！”林宇烦躁地点了一根烟，“不过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事多少跟她有点关系。” “搞了半天，是你小子的桃花债啊！”我左看右看，都不觉得林宇有这样让人念念不忘的魅力。 “你变态啊！这样看我！”林宇咆哮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彭一凡，“一凡，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周成薇现在在哪？” “西山脚下。” “什么？”我和林宇一愣，西山是京城的墓地园，彭一凡的意思是...... “她死了。” 第15章 老周是女的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周成薇在一年前就死了。 死因，自杀。 这神反转，我脑子都发蒙了。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就像一团毛线，越理越乱。 彭一凡跟我们分析，“你给我的号码是她在两年前办理的，这个号码没有补卡记录。说明有人在她死了之后用这个号码跟你们联系，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你们认识的老周。” “老周会不会是周成薇的亲戚？你在公司曝光了周成薇和组长的奸情之后，导致周成薇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所以老周觉得你跟周成薇的自杀有关，故意设局搞你？”我大胆假设。 “你搁这写小说呢！明明被伤害的是我，心理出问题也该是我吧！？”林宇不赞同道：“再说了，我们三年前分的手，她是一年前自杀的，显然这事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彭一凡明显和我有同样的怀疑，他说：“我已经让同事去找周成薇亲戚的资料了，等下应该就有消息了。聊了这么久，菜都凉了，赶紧先吃饭吧！” 我和林宇因为担心自己的小命根本没有胃口，随便夹了几口菜就放下筷子。倒是彭一凡一副饿鬼投胎的样子，狼吞虎咽，没一会一桌子菜都被他扫干净了。 他吃饱喝足后，周成薇的资料也有了，他把手机递给我们，嘱咐道：“我给你们找资料的事，别跟任何人提起。” 我们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我和林宇凑在一起，一页一页滑动着手机里的电子资料，看了一圈都没在里面看到老周这个人。 林宇失望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点眉头，线索又断了。 我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张资料上，周玉兰，周成薇的姑姑。 这张脸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周玉兰。”我“嘶”了一声，对上林宇期待的眼神，“但我想不起来。” “周玉兰？”彭一凡听到我说的话，拿过手机看了眼，“这就是一年前11.11灭门案的受害者。” 我恍然大悟，那张我甩不掉的诡异全家福上就有周玉兰，难怪我总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件灭门案上。 我问：“彭一凡，这案子是你经办的吗？” 彭一凡摇了摇头，“我是这个案子结束之后才调过来的。正是因为负责这个案子的蔡警官被调去了文职，有了职位空缺才将我调过来。” “那他为什么会被调去文职？因为没找到凶手？” “怎么可能？”彭一凡有些好笑地说道：“警局每年未结的案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就把一个老警察调去文职。” “那是为什么？” 彭一凡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灭门案之后，蔡警官好像精神出了点问题，队里给他安排过几次心理辅导。” 什么案子能把一个老警察逼得出了心理问题？ 看来这情况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彭一凡问道：“为什么你好像对11.11灭门案很感兴趣的样子？”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刚才林宇只和彭一凡说了老周设计他结鬼契的事，并没有提及我在凶宅被女鬼缠身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我不想让彭一凡知道这件事。 彭一凡显然不相信我的说辞，但他也没有追问，而是看向林宇，说道：“你见过老周，他有什么特征？” 林宇回忆了片刻说道：“他的个子不高，身材偏瘦，皮肤很白，像死了好多天了似的。单眼皮，眼角有一颗泪痣。” 眼角有一颗泪痣...... 彭一凡给的资料里似乎有一个人很符合林宇的描述，但是他被我们直接忽略了。 因为她是一个女人。 是周成薇的姐姐周成悦。 我立马找出周成悦的照片给林宇看，问：“你看像不像老周。” 林宇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把这女的头发挡住，这五官跟老周真的挺像的。”他后知后觉，“我去，你的意思是这女的是老周？老周是个女的！？” “你怎么连男的女的都分不清。”我对林宇有点无语，这周成悦和她妹妹周成薇有几分相似，都属于江南女子那种娇柔的长相，就算是她女扮男装应该也能看出来。 “这我哪能想到！一个天天跟我扯荤段子的竟然是个女的......”林宇抓了抓头发，“她该不会真的觉得他妹是我害死的，找我报仇来了吧？” “可能性很大。”彭一凡笑了笑，“被绿到这种程度也是有够惨的。” 林宇欲哭无泪。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怎么说人也找到了，只要能拿回契约事情就能解决了。” “话是这么说。”林宇叹了一口气，“那你的事怎么办？” 我耸了耸肩，“凉拌。” “正经点，别开玩笑了。这不是小事，老林头不是说撞......” 我抢过话，“估计和周成悦也脱不了关系，先找到她再说吧！” 彭一凡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说：“行了，我先回警局了，你们要是还有问题就打电话给我。” 说完，他就走了。 见他走远了，林宇才小声问我：“你在凶宅撞鬼的事情为啥不想告诉彭一凡？” 没想到他能看出来，我意外地挑了挑眉，说：“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和彭一凡根本没有交情，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还有你说的事一般人都不会相信吧，只会觉得是封建迷信，可是彭一凡却一点质疑的声音都没有。” ...... “你是不是对彭一凡有过节？”林宇看着我说：“我怎么感觉你看他哪哪都不对劲。” “白痴！” 我骂了他一句，不再理他，直接起身准备走了。 林宇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委屈地说道：“陈默，你生气啦！？” 那一刻，我以为他被女鬼附身了。 但没想到他是犯病了。 大堂来来往往的客人和服务员看着我们两个大男人在拉拉扯扯，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那眼光我很熟悉，和昨天那个司机师傅如出一辙。 我真的会谢！ 第16章 螺蛳粉厂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林宇就根据彭一凡给的资料，找到了周成悦的家。 不过意料之中，早就人去楼空了。 没办法，我们只好去她工作的地方碰碰运气。 周成悦工作的地方有点出人意料，竟然是一家螺蛳粉工厂。 我和林宇带着口罩站在工厂门口，那股神奇的味道还是时不时会钻进鼻子里。 “真的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吗！？呕......”林宇干呕了几声，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 我的情况也不比林宇好多少，根本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张嘴就yue出来。 还没走进去，一个保安拦住了我们，“诶，你们找谁？” 林宇捏着鼻子，“你好，大爷，我们找周成悦。” 说完，递过去一根烟。 老保安也不客气，接过烟点上，开始吞云吐雾，“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进去问。整个公司两百多人呢，我哪能记得住。” 我心说这大爷也太不厚道了，我们俩贸贸然进去谁会搭理我们。 还是林宇会来事，他把剩下的那包烟塞到老保安手里，笑着说道：“大爷您帮帮忙问一问，我们两个人进去了也不知道该问谁。” 老保安心满意足地收下，示意我们等一等，他进去打个电话问问。 过了十分钟左右，他从保安亭里出来了，问：“你们找周成悦干什么？” 我和林宇对视了一眼，看来有戏。 我回道：“我们是她的远房亲戚，找她有点事要商量。” “你们来得不巧，她一个星期前就辞职了。” “那您知道她辞职去了哪里？或者她现在住在哪儿吗？”林宇问道。 老保安叼着一支烟，嘴里含含糊糊：“我哪里知道，你们是她亲戚还是我是她亲戚啊！？” 我灵机一动，拿出周成悦的照片递到老保安面前，“大爷，您看看，有印象不？” 老保安拿出口袋里的老花眼镜带上，盯着照片看了一会，才说道：“原来是她啊，我有印象。” 我一喜，追问道：“能和我们详细说说吗？” 老保安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到底是干啥的，我看你们不像是她的亲戚。” 我和林宇尴尬一笑。 林宇搓了搓手，干咳了两声，“我也不瞒着你了大爷，其实我是被周成悦骗了钱，哎，实在没办法才找到这里来的。” “我就知道。”老保安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凑近问道：“被骗了多少？” “哎。”林宇唉声叹气道，“反正不少，大爷你就和我们说说呗。这公司两百多人您都对她有印象，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吧？” 老保安压低声音说道：“一个月前啊公司里有个小姑娘闹着要跳楼，就是这个周成悦！当时闹得很大，警察都来了。后来，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下来。” 我一惊，问道：“那她为什么要自杀？”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保安说话间又点了一根烟，顿了顿，说道：“我听说啊，这姑娘的妹妹也是跳楼自杀的。这事也是祖传的？” “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之前值班的时候见过她和我们老板一起走出来，手挽手的，看起来蛮亲密的咧。” “大爷，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我问。 “何大军。”老保安嘿嘿一笑，“你别看我们老板名字土，人家做生意的本事可是这个！”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继续说道：“原本我们这螺蛳粉厂就是一个小作坊，但是现在你看看变成了一个大公司，厂房都有好几万平方呢！” 他絮絮叨叨和我们说了好一会的何大军发家史，我们耐着性子又跟他扯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了。 车里。 “难不成周成悦和这个何大军有一腿？”林宇嗤之以鼻，轻蔑地说：“这姐妹俩都一样，全想着靠男人上位！” 我摇摇头：“还是别这么早下定论。不过这何大军肯定和周成悦挺熟悉的，可能会知道她的下落。” 林宇眉头紧蹙，“非亲非故的，这何大军也不会告诉我们呀！” 这倒是。 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们俩就这样坐在车里抽烟，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说来也巧，就在我抽第三只烟的时候，我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蹦蹦跳跳地往螺蛳粉厂里跑。 那淡青色的道袍，圆溜溜的丸子头，不正是余甜吗！？ 我心下一喜，连忙下车，高喊了一声：“余甜。” 余甜听到声音转头望过来，看见是我之后，惊喜地朝我小跑过来，“陈默，你怎么在这儿？” 我挠了挠头，“我来找个人。你呢？” “我来帮这里的老板看看风水。”余甜回道，忽然她的视线落在我身后的林宇身上，说道：“你朋友好像快死了。” 她的语气平淡，好像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但是落在我们的耳朵里，一整个头吓掉的程度。 林宇一个健步上前，拉住余甜的手，说道：“大师，救命啊！” 余甜定定地看了林宇几秒，说道：“这事难办，你和鬼签了契约，如果再不毁掉契约，鬼气就要侵入你的心脏了。” 余甜的说法和老林头一样。 “不瞒你说，我们现在也在找这契约。” 我简单地把周成悦设计让林宇签鬼契的事和余甜说了一遍。 “那简单，我正要去找何大军，你们跟我一起进来呗，顺便问问那个周成悦的情况。”余甜一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我和林宇忙不迭向她道谢，一左一右跟在她的旁边，跟两个保镖似的。 我站在她的左侧，说道：“前天我又去了一趟那间凶宅。” 余甜一惊，“你去那儿干嘛？” 于是，我和她说了那天发生的事，包括老林头教我招魂。 余甜脸色严肃道：“胡闹！招魂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做，稍有不慎，你的小命就没了！他这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 第17章 纸人是谁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听到余甜的话，我一愣，之前病急乱投医确实没想到这一层，但是转念一想，我和老林头素不相识，他没理由要在背后刺我一刀。 “他也提醒过我，只不过我想着横竖都没救，不如搏个生机。”我边走边说道：“当时我也给你发了微信询问，但是你都没回。” 听我这么说，余甜有点不好意思地一笑，说：“我之前的微信被封了，现在还在申诉呢。” “为什么被封了？”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余甜忿忿不平地攥紧小拳头，“不知道谁举报我传播封建迷信，给我整封号了！” 我：“......” 说话间，我们走到了何大军的办公室。 余甜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面的摆设也多是些招财的物件，可以看出何大军很相信风水玄学。 他一看见余甜，就立马站起来笑着迎上前去，跟她打招呼，“余大师您来啦，快请坐！” “这两位是？”他的目光越过余甜，望向站在她身后的我和林宇。 “这两位是我的助手。”余甜介绍道：“小陈和小林。” 何大军不疑有他，丝毫没有大老板的架子，笑着和我们握了握手，“你们好。” 给我们三人倒了茶之后，他才切入主题。 “余大师，最近我们厂里出了一些问题，很多住在宿舍的员工都反映晚上听到女人的哭声。”何大军叹了口气，“已经有好几个员工受不了压力辞职了。” 余甜站起身来，“我一进来就发现你们这儿阴气很重，确实反常。” 她走到窗边，定定看了一分钟。 何大军的办公室在最高层，可以俯瞰整个厂区，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这里的风水相明明不是一块福泽之地，何老板却能从这里发家。”余甜回过头看向何大军。 听到余甜的话，何大军一愣，随即说道：“这块地是我之前请了一位高人选的，他说这块地的福厚荫泽，所以我才租下了这里。” 许是余甜的话与何大军所说的那个高人相悖，他看余甜的眼神也起了变化。 余甜那傻丫头浑然不觉，还想继续分析，我连忙拉住她，说道：“还是先让何老板带我们去员工宿舍看看吧！” 果不其然，何大军的态度冷了下来，打了个电话，让他的手下人带我们去员工宿舍看看。 林宇扯了扯我的袖子，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我们不是来问周成悦的事，怎么还要跟着他们去看什么闹鬼宿舍？” 我白了他一眼，“你贸贸然问他，人家能告诉你才怪！” 林宇捏了捏眉心，“那怎么办？” 我抬了抬下巴，指向前面那个给我们带路的人。 他是螺蛳粉厂的经理，刘义亮。据他自己介绍，他是公司的元老级员工，想来也会认识周成悦。 林宇心领神会地朝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快走几步跟在刘义亮旁边，问道：“刘经理，您认识公司里一个叫周成悦的员工吗？” 他这话一出，不只是我连余甜都惊呆了，我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没头没脑地问这么一句，人家不怀疑才怪。 果然，刘义亮停下了脚步，一脸防备地看着林宇，问道：“她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提起她？” 我连忙上前找补，说道：“我们听何老板提过之前你们有个叫周成悦的员工在公司闹自杀，想着两件事情会不会有联系，所以问问你。”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好在刘义亮也没有深究，他说道：“这两件事应该没什么联系。”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余甜突然开口：“那可未必，刘经理不如详细和我们说说。这地方阴气重得很，阴气重的地方周围的磁场也会发生变化，会影响人的脑电波，所以容易会出现抑郁想不开的情况。” 牛啊，我在心里默默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刘义亮沉吟片刻，“其实这个周成悦还是我招进来的，我也是看她身世可怜，所以给了她一份工作。” “她的身世怎么了？” “你们知道11.11灭门案吧？”刘义亮问道。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当时被灭门的那一家四口里的女主人就是这个周成悦的姑姑。”刘义亮说道：“原本这事跟周成悦的关系也不大，可是偏偏他父母在给他姑姑一家收尸的路上出了车祸，不幸离世了。” 确实挺惨的，对于周成悦来说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刘义亮继续说道：“周成悦还有一个妹妹，但是她妹妹精神好像有些问题，听说是早些年被一个渣男害的。” 渣男？ 我转过头看了林宇一眼，果然是你小子。 然后林宇用眼神骂了我一句，看你妈。 我收回视线，顺着刘义亮的话说道：“这渣男真是该死！” 刘义亮点了点头，“可不是说，把人家小姑娘害成这样。她父母的死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妹妹承受不住就自杀了。” “您的意思是周成悦自杀是因为家里人都死光了？”林宇问。 刘义亮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他父母和妹妹那都是一年前去世的，这一年来她的表现我是看在眼里的，绝对不会因为这点自杀。” 他环顾四周，见没有其他人，突然压低声音和我们说道：“我怀疑她谈恋爱了，可能走了她妹妹的老路，被人给渣了！” “此话怎讲？” “这事我也是听和她一个宿舍的小芳说的。就在周成悦闹跳楼的后一天，小芳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跟我说想换宿舍。我就问她怎么了，小芳就跟我说她觉得周成悦精神不正常，隔三岔五地在宿舍阳台烧纸，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大白天的我和林宇听得毛骨悚然，就差抱团取暖了。 “有一次，小芳壮着胆子靠近，想听听她念的是什么东西。你们猜怎么着？”刘义亮神神秘秘地说道：“小芳看到她的铁盆里正烧着两个纸人！” “两个？”林宇一惊，“那还有个是谁？” 他已经默认其中一个纸人是他了，我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免得他说漏嘴。 好在刘义亮以为林宇说的是周成悦的男友，他说：“我猜另一个纸人可能是她男友的情人，没准她发现她男朋友出轨了，所以烧两个纸人诅咒他们！” “而且我还有个发现……”刘义亮拖长音，卖起了关子。 第18章 她在养鬼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林宇立刻捧眼般地问道：“刘经理您说什么发现？” 刘义亮嘿嘿一笑，“我怀疑周成悦的男朋友是我们公司里的人！” 我和林宇对视一眼，何大军！ 刘义亮推了推眼睛，仿佛名侦探柯南上身，和我们分析道：“你们想周成悦为什么选择在公司自杀？很明显她是为了做给公司里的某个人看，所以我感觉这个渣男应该就在我们公司！” 我狗腿地竖起大拇指，“刘经理你真是当代狄仁杰，那你觉得平时周成悦和谁走得比较近呢？” 刘义亮回忆了片刻，神色一变，摆手说道：“我哪里知道！我和你们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们周成悦跳楼和宿舍闹鬼没关系。” 见他不想多说的样子，我也便不再追问下去。 螺蛳粉厂的员工宿舍男女都在一栋，男员工住在一、二、三层，而女员工住在四、五、六层，每层有10个房间，有双人间也有四人间。 刘义亮把我们领到四楼，说：“就是这层楼的员工反应晚上听到女人的哭声。” “其他楼层的员工都没有听到？”余甜问道。 刘义亮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所以问过其他楼层员工，但是他们反应都是没听到过。”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员工都不在宿舍里。 刘义亮拿着备用钥匙带着我们一间宿舍一间宿舍看过来，看起来并没有异常，直到我们到了走廊最后一间宿舍410门前。 余甜皱眉，“这间宿舍有怨煞之气。” 听到余甜的话刘义亮身体一抖，脸色难看，说：“这就是周成悦的宿舍。余大师，您说这里有怨煞之气，是.....是不是就表示这里有鬼啊？” “说不定哦！”余甜一脸正色，转头对刘义亮说道：“但是刘经理你凡身肉体，可能会折损你的阳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义亮倒吸了一口冷气，面色惶恐道：“各位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没做，我先走一步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他把钥匙扔给我，就转头跑了，那两根小短腿抡起来，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似的。 林宇看着刘义亮的背影，缩着脖子说道：“哈哈，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突然有点想上厕所，不如......” 我白了林宇一眼，“余甜明显是在诓刘义亮。房间里有怨煞之气，只能说明曾经有怨鬼在这里逗留。” “没错”，余甜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很有天赋。” “可是为什么把刘义亮骗走？”林宇满脸问号。 “你没看到刚才我问他周成悦平时和谁走得近的时候，他的表情不太对吗？”我摸了摸下巴，“我猜他是想到了什么人，但是不敢说。” 余甜接上去说：“能让他闭嘴的人肯定是比他职位高的人。既然他有心隐瞒，也很可能会妨碍我们调查取证，不如就让他走吧。” “原来如此。”林宇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进去吧。” 我忍不住取笑道：“不急了？” 林宇搓了搓手，嘿嘿一笑，“男人能忍才能得天下。” ...... 宿舍门打开。 里面的布局和其它房间大同小异，但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空”。 “奇怪，刘义亮不是说这里还住着一个人吗？怎么会没有任何生活用品呢？”林宇左看右看，房间里除了两张床，桌子还有椅子，空无一物。 “可能是搬走了吧，毕竟有这么一个舍友。”我耸耸肩，“搁谁谁不害怕。” “也是。”林宇赞同地点点头，说道：“这里一目了然，我估计也没什么线索。” 我突然想到刘义亮提过周成悦隔三差五会在阳台烧纸，于是我径直走到阳台。 果然那里摆着一个铜盆，里面堆着灰烬。 “你们来看看。”我招呼余甜和林宇过来。 余甜盯着那堆灰烬看了半天，竟直接伸手往里面淘，半晌，她掏出一张未燃尽的黄符碎片。 “这是什么？”我和林宇异口同声。 余甜眯着眼睛说：“这是招阴符。” “招阴符？”我问道：“招阴符是用来招魂的吗？” 余甜摇了摇头，“鬼魂有阴气，人有阳气，两者势不两存。阴气会折损阳气，阳气也会冲刷阴气。招阴符就是用来抑制自身的阳气。” 我一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甜面色凝重，“她可能是在养鬼。” “养......养鬼？”林宇听得虎躯一震，“听说过养猫养狗，还没听说过养鬼的，她养鬼干什么？” 余甜说：“我也不知道，多半目的不纯，养鬼这事扰乱因果，手段阴狠毒辣，可是大罪。” 余甜鲜有这么严肃的时候，见她这副模样，我不由地提着心问她：“那该怎么办？现在周成悦行踪无定，我们在明她在暗，万一被她养成小鬼......” 说到这，我看了林宇一眼，到时候最危险的恐怕就是他。 余甜沉吟片刻，“我怀疑这鬼还没有离开这里。” 她话音刚落，林宇反射性地跳开一丈远，声音都发抖了，“什么！？它......它在哪？” “我不知道。”余甜眉头紧锁，“白天阳气重，一般鬼都不会现身，只能等到晚上了。” 她看向我们，“我和何大军说一声，晚上我们就在这里留宿。” “留宿？”林宇怪叫出声，跳得更远了，“我突然又有点急了，要不我先走一步？” 我三步并作两步，揪住他的衣领，“没你可不行，你可是男主角。” 余甜淡淡道：“没事让他走吧，不留宿也行，反正过几天，他也要下去了，到时候再见效果是一样的。” 林宇的动作一僵，狗腿地凑到余甜旁边，“余大师，你听我解释......” 第19章 狗肉厂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余甜摆了摆手表示懒得听他废话，“别浪费时间了，我有几样东西交代你们买，晚上会用到。” 我一听，这事我熟，准是老林头之前交代我买的那几样。 没想到，余甜一听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说的这几样都是拜鬼用的，弄不好还会增加鬼的煞气。”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去，难不成老林头他真的要害我！？ 但是眼下时间紧任务重，也没空深究了。 余甜让我们去买血糯米，猪惊骨还有黑狗血，东西不多，但除了血糯米，另外两样东西可不好找。 猪惊骨就是猪耳朵的听骨。 我和林宇去了好几家菜场的猪肉铺都没有见到这玩意儿，最后还是在一个热心老大爷的指引下，在城区的一家杀猪店里找到了。 余甜也没说需要多少个，林宇干脆大手一挥，全都包圆了。 猪惊骨这玩意就是用来驱邪避祟的，老板见林宇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人都傻了，忍不住开口劝道：“小伙子，我们要相信科学。其实这种东西就是求个心理安慰，你买这么多也没用啊！” 良心卖家啊！ 我回道：“您放心吧老板，这些道理我们都懂的。” 见我们人傻钱多，老板只好“勉为其难”接下我们这个大单，把所有的猪惊骨装成一袋交给了我们。 猪惊骨买好，就只剩下黑狗血了。 这玩意比起猪惊骨更难找，猪肉铺哪里都有，狗肉店却都是藏在犄角旮旯里，不被人发现的。我和林宇都没有吃狗肉这爱好，自然不知道哪里有狗肉店。 抖机灵的林宇突然灵光乍现，说可以在京城本地论坛上发帖问问。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效果。不少狗肉爱好者在帖子下面留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座城市里竟然藏着这么多卖狗肉的店。 其中一条留言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其实京城百分之八十的狗肉店都是去城西那家狗肉厂进的货。你们喜欢吃狗肉的话，不如去那里买刚屠宰好的新鲜狗肉。新鲜的狗肉用清水稍微烫一下，那味道绝了！” “禽兽！” 林宇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然后敲着手机私聊那个网友去要狗肉厂的地址。 很快，那个网友就把地址发过来了，顺便告诉我们报他的名字可以打折。 狗肉厂在城西郊区，我们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找到。 刚一进去，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正举着大砍刀在......在杀狗。 地上扔着一具具狗的尸体，什么品种都有。 全都被开膛破肚，有些甚至脑袋直接被砍得稀碎，场面极其血腥残忍。 看到这一幕，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忍住呕出了声音。林宇那小子比我的反应更强烈，直接在一边吐出来了。 我们的动静一下子吸引了那几个人的注意。 其中一个左右手都纹着花臂的男人，手里攥着刀就朝我们走过来，他目光直直地盯着我们，问道：“你们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手上的刀泛着寒光，我的额头都开始冒冷汗。 我瞥了林宇一眼，好家伙，还在那里扶墙吐着！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回道：“你好，我们是曾哥介绍过来买狗肉的。” “原来是那小子介绍的。”男人点了点头，眼底的戒备却丝毫不减，说：“可是看你们俩的样子也不像是爱吃狗肉的。” “不瞒你说，大哥，我们是来买黑狗血的。”我无奈道：“我和我兄弟最近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你懂的。” 真诚果然是必杀技。 男人听我这么说，手里的刀尖总算没有对着我们了，他说：“黑狗血有是有，但是东西可是紧俏货，可不便宜。” “钱不是问题！”林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吐好了，惨白着一张脸走过来，虚弱地说：“大哥你给个价就行！” 我想捂住他的嘴，但是又怕脏了自己的手。他这土豪式的发言，我生怕那男人会借机坐地起价。 “行，那你们等着。” 说完，男人转身就走到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小瓶的黑狗血。 “喏，这就是你们要的黑狗血。不二价，三千。”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大白牙，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两只待宰的蠢猪。 我和林宇怂的一批，看着他们几乎要爆出来的肱二头肌，哪还有胆子砍价，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含泪扫码付钱。 许是看我们付钱爽快，男人对我们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还特意教我们黑狗血的使用方法。 看得出来，他似乎对这种事颇有心得，我有点好奇地问道：“大哥，这黑狗血买的人多吗？” 男人说：“这你们有所不知这黑狗血之所以这么贵，就是因为它稀缺！只有纯色黑公狗的血才有用，这种血是纯阳，才能够克制脏东西的阴气。” “你们算运气好，之前有个女的一连几次找我买黑狗血，搞得小黑都快失血过多了。现在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点。” 男人长着一副人狠话不多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是个话痨，“那姑娘也是个可怜人，一个月找我买了三四次黑狗血，也不知道是惹上了什么狠角色。” “后来呢？她怎么样了？”林宇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最后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几乎瘦得不成人样了，估计是被折磨得够呛。”男人叹了口气，“我就多嘴问了一句，她是在哪招惹了这东西。” “在哪？” “她说是在工作的地方，就是那家挺有名的螺蛳粉厂。”男人回忆了片刻，“叫什么螺蛳旺。” 听到这儿，我都惊呆了。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螺蛳旺不正是何大军的螺蛳粉厂吗！？ 难道来买黑狗血的女人就是周成悦！？ 第20章 裸男八卦阵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忙问道：“大哥，那个女孩是不是叫周成悦。” 男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 我想了想，直接在手机里找到周成悦的照片，递到男人面前，“大哥，你看看是不是她？” 男人接过去一看，否认道：“不是她。来找我的那个小姑娘脸蛋圆圆的，没这个漂亮。” 竟然不是周成悦！ 事情越来越混乱了，这螺蛳粉厂里竟然还有其他人被鬼缠身。这年头鬼很常见吗？感觉全世界都在撞鬼。 “怎么？她也是那螺蛳粉厂的？”男人指了指我的手机。 我点点头，“其实我们都是那个螺蛳粉厂的员工。” 男人一愣，凑着头问我：“真闹鬼了？”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啧”了一声，同情地看着我和林宇，“这年头钱真是难挣。” 我心说你可没资格这么说。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我的钱是大风刮走的。 “我们也算有缘，这两颗狗牙你们拿着，算是我私人赠送。”男人不知从哪掏出三颗狗牙递给我们，“这狗牙我用黑狗血浸泡过，对你们应该有点帮助。” “谢谢你啊，大哥。” 我俩连忙把狗牙揣进兜里，生怕下一秒他就反悔了。 我看着多出来的一颗狗牙，问道：“大哥，这多出来的这颗是......” “给来找我买黑狗血的妹子。你们不是同事吗，要是碰上了顺便给她呗。” 没想到他还挺热心。 我有点为难，说：“可是我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哎，我想起来了！”男人一拍脑门，说道：“她的名字里好像有个‘芳’字。” 芳？ 难道是周成悦的室友小芳？ 林宇显然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他说：“行，哥，这事交给我们了，一定给你带到。” 跟男人又闲聊了几句，我和林宇便离开了狗肉厂。 “这小芳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和周成悦一个宿舍。陈默，你说她不会已经......”林宇伸手在脖子那里划了一下。 “不会吧。”我迟疑了一秒，“如果小芳出了事，刘义亮提到她的时候就不会是那么轻松的状态了。或许她搬离那间宿舍，就没事了。” “但愿吧。”林宇幽幽叹了一口气。 我俩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实在没有余力操心别人。 当晚。 我和林宇还有余甜住进了410。 原本何大军给我们安排了两间宿舍，可我和林宇实在是心里没底，不得已厚着脸皮求余甜和我们俩挤一间。 我和林宇睡一张床，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挤在一张小床上，坐在对面的余甜边“咔嚓咔嚓”地吃着薯片边看着我们，突然露出了姨母笑。 “时候不早，你们俩把衣服脱了。” “什么！？” 我和林宇吓得“腾”地一下坐起。 林宇双手抱胸，大叫道：“大师，你冷静点！我是有老婆的人！我不会背叛我老婆的！” 余甜：“......” 上次这么无语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余甜把已经空了的薯片袋子扔进垃圾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在想什么呢！？你们男人的阳气重，待会儿我画个阵法，你们俩就站在阵法里，切记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乱动。” 说着，她便拿出朱砂毛笔，一气呵成，在地上画出了一个阵法。我看着那样子有点像八卦图，又比八卦图复杂了一些。 余甜让我和林宇分别站在阵法的两边，我们俩光着膀子，在零度的天气里瑟瑟发抖。 “大师，我们得站到什么时候？”林宇的声音都在打颤，搓着胳膊，抱怨道：“我不会要冻死在这里吧！？” 余甜边绕着我们撒血糯米，边淡淡地回道：“放心，你没那么容易死。不过，等下鬼来了，就不知道了。” 喜提黄牌警告，林宇识相地手动闭麦。 余甜做好一切准备，便悠哉游哉地坐回到床上吃零食了，而我和林宇两个苦命人只能站在寒风里自己拥抱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道从那刻开始，摆在门口的烛火变绿了，一阵阴风穿堂而过。 余甜也注意到了异样，她立刻起身手里握着一把桃木剑。 此刻我的身体已经感觉一丝冷意，因为我的心更冷。 谁能告诉我门口飘过来特么的是什么玩意！？ 它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裙底下是空的，就这样晃悠悠地向我们飘过来。 可怕的是它的脖子上和背上长了七个脑袋，在我短短的见鬼史里，我还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我顿时感觉我的眼睛不干净了。 我用余光看着站在对面的林宇，他正瞪着无知的双眼迷茫地看着余甜。 这种时候，我反倒是有些羡慕林宇，无知者无畏，至少他看不见这些恶心的东西。 那七头鬼似乎对余甜有所忌惮，飘了几步就不敢再前进一步。 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余甜这小姑娘还是个鬼见愁。 余甜眯了眯眼睛，面色凝重，说道：“没想到竟然不只一个，难怪这地方的怨煞之气会这么重！” 她的意思是这七头鬼是由七只鬼合成的？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 一只鬼都搞不定，别说一下子来七个。 四周越发阴冷，我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窖，下意识回头，便看见七张青黑的鬼脸朝我这头冲来。 我吓得差点尿了，全靠着不能在美女面前丢脸的强大意志力死撑着。 就在七头鬼距离我不到半米之时，余甜恍若天神降临一般挡在了我的前面。 “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四灵天灯，六甲六丁，助我灭精，妖魔亡形。”余甜高喊一声，其身而上，右手举着桃木剑，朝着那多头鬼的身体，用力劈了过去。 一时间，它竟同时发出了七声凄厉的惨叫，那些鬼脸面色痛苦，无不在苦痛哀嚎。而那桃木剑也冒出了一层淡淡的黑烟。 好耶，一击即中！ 还没来得及高兴，不过一瞬，那七头鬼被劈开的身体竟又重新恢复如初，抽刀断水水更流。 余甜似乎也没想到，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手持桃木剑抵挡住了多头鬼的突袭，旋即，扔出了一张符咒。 点燃的符咒落在七头鬼的身上，那玩意的头竟然燃烧了起来，其中一个脑袋掉了下来，滚着滚着滚到了我脚边，那张血肉模糊的鬼脸冲着我咧嘴一笑。 尼玛。 你别过来啊！ 第21章 七煞锁魂阵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这一吓，我差点又尿裤子了，险些晚节不保。 这张鬼脸简直不能用恐怖来形容，它的脸已经看不清五官，四分五裂，流淌着血水，眼珠子一颗掉到鼻子，一颗掉到嘴巴。 看得我头皮发麻，直起鸡皮疙瘩，两条腿直打哆嗦。 急中生智，我突然想起了下午狗肉厂老板给我的狗牙，不管三七二十一朝那张鬼脸扔了过去。 狗牙落在鬼脸的门面，竟硬生生在它脑瓜子上烫了一个洞，旋即，它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狗肉店老板诚不欺我，这黑狗血浸泡的狗牙果然有奇效。 我又掏出了最后一颗狗牙，作势要砸它的样子，那鬼脸竟然踌躇片刻，又滚了回去。 小东西，还挺通人性！ 我兀自松了一口气，重新关注起余甜和多头鬼的打斗。 许是七头鬼发现我们三个人里面只有余甜一个能打的，它开始将火力对准余甜，七个头落在地上将余甜团团围住。 双手难敌七鬼。 几个回合打下来，余甜明显落了下风。 我心里直打鼓，要是余甜败了，我和林宇今天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突然间，一个椅子朝着余甜飞了过去，余甜只能一个下腰才堪堪躲过避开这一下攻击，看得出来她已经体力不支了。 椅子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飞溅的木碎屑打在我的身上，我赤裸着的身体瞬间被划破了好几个伤口，冒出了血珠。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林宇看不见多头鬼，他只看见椅子凭空飞起然后被砸到了地上，顿时被这画面吓得不清，转头问我：“这鬼这么狠吗！？” 说话间，七头鬼竟然直接伸手捉住了余甜的脖子，把她甩了出去。余甜和那把椅子一样，被重重砸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余甜！？”我被吓得六神无主，正想迈出步子去拉余甜一把，却被林宇叫住了，“陈默你别动！余大师不是交代过，让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动吗？” 这...... 我下意识转头望向余甜，她朝我摇了摇头。无奈，我抬起的腿只好放下。 可是奇怪的是，七头鬼竟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反而突然间合体朝我飘了过来。 它落在我的面前，七双眼睛一直在打量着我，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突然想起上次鬼打墙遇到的那只女鬼见到我的血时也是这样兴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难不成我就是那妖精眼中的唐僧肉？ 余甜的阵法似乎有点作用，七头鬼只敢在阵法的边缘来回试探，还不敢直接闯进来。 我看见它身后的余甜正猫着步，猜她想要偷袭七头鬼。一咬牙，我用指甲划开手臂上的伤口，渗出了更多的血。 果然，那七头鬼被我的血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叫嚣着要冲上来吸干我的血。 与此同时，余甜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画符，这血符不用引燃，她直接抛出去，血符落在七头鬼身上的时候，再生无数凄厉的鬼叫。 这张符竟然强行把它糅合在一起的鬼魂打散了。 一只七头鬼变成了七只女鬼。 一时间，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七只女鬼的脸无一例外的血肉模糊，脑袋都扁了。 老林头曾经说过鬼魂的样子就是它的死状。 那这七只女鬼是怎么死的？ 我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闪过两个字。 跳楼。 “别再执迷不悟了，滞留在这里对你们没有好处！”余甜冷冷地说道。 其中一只女鬼悲鸣了一声，“我们也不想留在这里，我们是被何大军的风水阵困在了这里！” “难道是七煞锁魂阵？”余甜拧眉，恍然道：“难怪何大军的公司会在此处发迹。” “什么是七煞锁魂阵？”林宇见没有动静了，以为余甜已经大获全胜，便大着胆子问道。 余甜解释道：“七煞锁魂阵是一种很恶毒的阵法，需要七个阴时出生的女人献祭。” “七个人！？”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何大军是人吗！？这阵法有什么用？” “改运聚财。”余甜冷声说道。 林宇：“难怪他的小作坊能在一年的时间里逆天改命，产值高达几个亿。” “这么说，她们几个都是何大军害死的？”我指了指那七只排排站的女鬼，好奇地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她们为什么变得这么乖巧？” “我刚刚驱散了她们身上的怨煞之气，现在她们已经恢复了神志。不过，鬼是没有记忆的，所以她们的死因估计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 “鬼......鬼！”林宇怪叫了一声，一蹦三尺高，“你们的意思是，鬼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而且......而且还有七个！？” 接着他哭天喊地，喊爹叫娘地跑出宿舍，结果脚下一滑，脑袋重重地撞在门上，然后整个人摇摇晃晃，往后倒去，彻底晕了过去。 ...... 令人头大。 我无奈对着余甜和那七只鬼说：“不好意思，见笑了。别管他，我们继续讨论。” 这七只女鬼对自己生前的记忆一无所知，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让我和余甜犯了难。 余甜说如果没有确定她们身份的话，是无法将她们超度的。 “等等。”我灵机一动，看向那七只鬼，问道：“你们知道那风水阵在哪吗？” 她们点了点头，“你们跟我来。” “稍等，我先把这货叫起来。” 我蹲下身，拍了拍林宇的脸，“林宇，醒醒啊！” 没想到这厮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让开！” 余甜端着一大盆的冷水走了过来，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倒在了林宇的身上。 “啊！”林宇当即睁开了眼睛，一声惨叫。 好残忍！ 我随手拿了林宇的衣服给他擦了擦脸，“行了，赶紧起来穿衣。” “是回家吗？”林宇问。 “不是。”我神秘一笑，“去找尸体。” 第22章 有困难找警察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林宇脸都青了，顿时惊恐地看着我，“你不会来真的吧！？” “那不然还是煮的？”我扯着林宇的胳膊，说：“你还想不想知道周成悦的下落了！？” 林宇哭丧着脸，“大哥，你还知道我们是来找周成悦的，我还以为你是来斩妖除魔的！” 余甜和那七只女鬼都被他的话逗乐。 余甜正了正神色，说道：“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带你们去找我师父。师父他老人家道法高深，你们这些都是小问题！” 听到余甜的许诺，林宇瞬间来了精神，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 七只女鬼在前面带路，我和林宇还有余甜跟在她们的身后，跟开火车似的。 林宇扛着从保安大爷那里顺来的铁锹，凑到我耳边，小声问道：“她……她们在哪？” “谁？” “还能有谁？”林宇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就那七只鬼呀！” 我抬了抬下巴，“诺，就在你前面走着呢！” 林宇脚步一顿，讪讪一笑道：“兄弟，你先请，我怕我不小心踩到她们脚后跟。” “放心吧。”我淡淡回道：“她们没有脚。” 林宇：“……” 七鬼带着我们七拐八绕，很快我们就找到七煞锁魂阵的地方，也就是这七只女鬼尸体的埋葬之地。 “就是这里了。”我转头对林宇说：“开始挖吧！” 我和林宇平时都是死宅，属于能坐着就不站着的那种人，极度缺乏锻炼，所以没挖一会就已经精疲力尽了。我们俩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感觉好像跑了一程马拉松。 “别停下来呀，天快亮了，等会儿工人都该上班了！”余甜催促道。 我们抬眼看向她，她正盘坐在地上，左手一只卤鸡腿，右手一罐可乐，好不惬意。 林宇敢怒不敢言，只能拿起铁锹继续干活，嘴里骂骂咧咧：“这何大军有毒啊！埋尸都埋到地核去了，累死老子了。” 大概又挖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东西了。 七具尸体躺在地上，围成了一圈，她们的脚用铁链绑在了一起，七条铁链汇聚在圆心，圆心上贴了一张红色的符纸。 腐烂的尸体有一种臭鸡蛋的腥臭味，七具尸体的体量大概是上千个臭鸡蛋的总和。那股气味直冲天灵盖，我和林宇离得近险些背过去了。 七具尸体腐烂的程度更不相同，有些甚至已经白骨化了。那画面我就不详细描述了，总之就是想起就要做噩梦的程度。 林宇早就承受不住了，扶着旁边的树狂吐不止。 余甜也好不了多少，刚才吃的那点东西全都滋养土地了。 十分钟后。 我们三个人虚弱地背靠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那些尸体都腐烂成这样了，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林宇叹息道：“忙活了半天还在原地。” “陈默，应该是有别的计划吧！”余甜转头看向我，“毕竟傻子都知道埋在土里的尸体会腐烂得面目全非。” 林宇语噎，感觉有被内涵到。 “放心吧，我有帮手。”我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牛啊兄弟！”林宇佩服地看着我，“是哪个大人物？” “喂，110吗？我在螺蛳旺厂里发现了七具尸体......” 等我报完警，林宇和余甜呆若木鸡地看着我。 “你说的帮手就是警察？”余甜看着我的手机问道。 “有困难找警察！”我潇洒一笑，“人民警察是我们永远的后盾！” ...... 有一种速度叫华国警察，十分钟之后，我就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官朝我们走来。 没想到，竟然还遇到了老熟人。走在最左边的那个年轻警察就是前几天刚见过的彭一凡。 “陈默，林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彭一凡惊讶地看着我们，“是你们报的案？” “小彭，这两个人是你的朋友？”站在彭一凡旁边的老警察见他和我们熟稔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彭一凡点了点头，介绍道：“他们是我的高中同学，陈默还有林宇。” “这位是我的上司，赵警官。” 打完招呼后，彭一凡为了避嫌去给余甜做笔录，而赵警官则留下来给我们做笔录。 “你们是怎么发现尸体的？”赵警官问。 林宇挠了挠头，一脸憨厚，“挖着挖着就看到了。” 赵警官语塞片刻，才问道：“这半夜三更的，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挖土？” 怕林宇乱说话，我连忙赶在他开口前，抢答：“是这样的，螺蛳旺的老板何大军委托余大师帮她看风水。所以余大师选了吉时吉地让我们来种树布个风水局，这样能帮助何老板事业更上一步！” 听完我的胡说八道，赵警官沉默了三秒，继续问道：“那你们对尸体身份有什么想法？” 我把七煞锁魂阵和赵警官描述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我个人猜测，这七具尸体可能是在螺蛳粉厂工作的女员工。” “你的意思是何大军为了布这个七杀锁魂阵杀了七个人！？”赵警官拧着眉，看起来并不赞同我的观点。 不过我也理解，毕竟怪力乱神对他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既然是虚无的东西又怎么会有人为此杀害七个人呢？ “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你们几个先回去吧！” 我看着赵警官手里的本子和笔都没有动过，好奇地问道：“赵警官，你怎么不做笔录？” 赵警官一顿，笑道：“你刚刚说的话，我要是记下来，不是你被当成神经病就是我被当成神经病。” ...... 我竟无言以对。 余甜那边的情况也和我们差不多，她的鬼神之论自然也不能当作证据被采纳。 无奈之下，赵警官只好放我们先走，说有需要的话再联系我们。 出了螺蛳粉厂，余甜提议请我们去吃个夜宵，想来是为了弥补把我们两个当苦力的事。 可是凌晨四点街上的夜宵店早就关门了，没办法我们只好选了一家包子铺将就一下。 我们点了十个素包子还有三碗豆腐脑。为什么点素包子而不是肉包呢？倒不是为了给余甜省钱，毕竟刚见过埋在地里的腐尸，我估计我一个星期都吞不下肉了。 温热的豆腐脑滑过食道，熨烫了五脏六腑，此刻我才有种劫后余生的实感。我咀嚼着包子，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问题。 如果这七只女鬼是七煞锁魂阵所困的女鬼，与周成悦无关，那么他养的鬼在哪？ 第23章 又死人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余甜和林宇。 林宇不用说，这缺心眼的根本没想到这层。 余甜忙着吃包子，三两口解决一个，听到我问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里的筷子。 ”周成悦养的鬼自然不是七鬼。至于她养的是什么鬼……”余甜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 我和林宇期待地看着她，以为她会高抒己见。 余甜喝了一口甜豆浆，嘴里的包子总算咽下去了，半天憋出五个字，“我也不知道。” 我：“……”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余大师，您掐指一算不就能算出周成悦在哪了吗？”林宇把盘子里最后一个包子夹给余甜，讨好地问道。 余甜无语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拜托，都二十一世纪了，不要这么迷信好吗？算命又不是万能的，要是什么都能算出来，还要警察干什么？” 我说：“不对呀。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不就是算到了我在凶宅，所以才能赶来救我一命的吗？” “你说那个啊......”余甜摆摆手，解释道：“非也非也，我当时不是算到你在那里，而是跟着你去了凶宅。” 我一愣，“你跟着我干嘛？” “我见你印堂发黑，是大凶之兆，加上我又收了你的钱，自然得想办法帮你解决。可是你走得急，无奈之下我只好跟着你，想着等你有难的时候再出手帮你。” 虽然她说的和我想的有出入，但是我见识过余甜的本事，所以并也不在意这些细节。 可看不见鬼的林宇就不一样了。 听到余甜的解释他瞬间坐不住了，误以为余甜是个半吊子的江湖骗子，索性连大师都不叫了，直接问她：“余甜，那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找你师父呀？你看我们哥俩情况都挺急的。” “再等等吧。”余甜又叫了一笼小笼包，“我师父最近把我拉黑了，等他老人家气消了先。” “他为什么把你拉黑了？” 余甜夹起一只小笼包，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吸着里面的汤汁，露出餍足的表情。 “师父嫌我吃得太多了，所以把我赶走了，让我赚够伙食费再回去。” 说着说着，她愈发觉得委屈，干脆化悲愤为食欲，把那一笼小笼包全给造了。 这番话使林宇更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 吃饱喝足后，余甜付了钱。我一看价格吓了一跳，三个人吃早饭竟然花了一百五，倒不是这家早餐店贵，而是余甜太能吃了，她一个人的食量都快抵得上我和林宇两个人的了。 难怪她师父会把她赶走，要不然破产指日可待。 站在路口，余甜递给我一张黄符，说道：“这符你拿着。把它压在枕头下面，你就不会被女鬼控制夜游到那间凶宅了。那只女鬼是地缚灵无法离开凶宅，所以她只能引你去。” “什么是地缚灵？”我问道。 “有些鬼因为生前有冤屈或者是心结未了，就会被自己的执念束缚在死亡之地。但是地缚灵不是怨鬼，一般不会无故伤人，除非你激怒了它。”余甜一脸正色地看着我，“所以切记千万不要再独自去拜鬼刺激她了，上次是你运气好才能侥幸逃过。” 我猛地一怔，心中大骇，“你的意思是那个教我法子的人是想害我？” 林宇在一旁插嘴：“不会吧，老林头和你素不相识，干嘛要害你？再说了，他是真的有本事。你想想，我们第一次见他，他就能算出了发生了什么事。他教的法子怎么会有问题呢？”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老林头比余甜有本事，更值得信赖。 余甜当然听出了他的意思，一双美目狠狠地瞪了林宇一眼，气呼呼地说道：“原本我还想帮你抑制体内的鬼气，既然你不信我，那就去找你那个有本事的老林头吧！” 林宇尬在原地，我看得出他眼睛里的挣扎。一方面他觉得余甜是江湖骗子，一方面他又侥幸地想万一余甜真的有办法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就放心吧，余甜是真的有本事，你忘了那天我在凶宅遇到的女鬼就是余甜捉的。”说完，我又转头看向余甜，打着圆场，“余甜，你就帮帮林宇吧！他这个人就是没情商，说话跟放屁似的，你别跟他计较。” 林宇打蛇棍上，立马接话，狗腿地说：“是啊，余大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您放心，事成之后，您就是想吃海里的龙肉我都给你搞来！” “龙肉就不必了。你就去给我买东街口新开的那家蛋挞店吧！听说那家蛋挞要排两三个小时才能买到。”余甜眼睛里闪过一丝向往，“你们也知道我很忙，哪有这个美国时间。” “没问题！小事一桩。”林宇拍拍胸脯，打包票。 “很好。”余甜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买好后再来找我吧，地址我等下发给陈默。” 说完之后，她就转身走了。 通了一晚上的宵，我也是困得发慌，拿出手机准备打车回家补觉。 正输着地址，林宇突然按住了我的手，说：“你先别回家，陪我去买蛋挞呗。” “你有病啊！”我甩开他的手，“哪有说风就是雨的，睡醒了再去买，蛋挞又不会长腿跑了！” “但是你没听余甜说要排两三个小时吗？万一太迟了或者卖完了怎么办！？”林宇开始装可怜使苦肉计，“你也知道你兄弟我时间不多了。” 我捏了捏眉心，无语地看着他，说：“你知不知道有种职业叫黄牛？” 这世界上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能解决的问题才需要头痛，比如我被鬼缠身的事，亦或是林宇鬼气入体，签订鬼契的事。 解决好林宇，我火速回家。 这一晚上折腾得我精疲力竭，洗完澡，我甚至都没力气走到卧室，直接就摊在沙发上睡着了。 当然没忘记把黄符垫在靠枕下面。 这一觉我睡得极其安稳，深度睡眠，跟昏迷了似的。 一直到手机铃声响了，我才醒过来。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手机，是一个陌生来电。 “喂？哪位？” “是我，彭一凡。” 我一愣，脑子清醒了一大半，“有什么事？” 彭一凡的声音很低沉，他缓缓说道：“你们三个来一趟警局，螺蛳旺又有死人了。” 第24章 在警局拔火罐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接到彭一凡的电话，我的手机都吓掉了。 这是啥情况？怎么又有人死了！？ 原本我以为找到尸体，抓到何大军，事情就尘埃落定了。没想到，节外生枝，才过了几个小时竟然又死人了！ 死的人是谁？ 会不会和我们扯上关系？ 我立马给林宇和余甜打了电话，把彭一凡的话转述了一遍，让他们抓紧时间去警局。 挂了电话后，我换了一身衣服，不敢耽搁时间，火速赶去警局。 我一下出租车，就看到余甜和林宇已经在警局门口等着了。 余甜还是那副装扮，没心没肺地捧着一盒蛋挞，已经干掉了半盒。而站在她旁边的林宇，脸色暗沉，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紧蹙的眉头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不佳。 这不就是不高兴和没头脑吗？ 我一路小跑过去，说：“进去吧。” 刚进门，我们正好撞到了往外走的彭一凡。 “你们来了啊。” “你们先坐，等我一下，我出去办个事马上过来。”彭一凡转头对旁边的警官说：“小张，你先把他们带去询问室，我等下就过来。” 我们跟着张警官去了询问室，给我们倒了三杯水之后，他就离开了。 他一走，林宇就问我：“陈默，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摊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 余甜已经吃完了一盒蛋挞，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指着林宇说道：“先别管发生什么了，你先把衣服脱了。” “又脱？”林宇满脸无奈道：“姑奶奶，这次又是要干嘛？” “距离你签鬼契已经五六天了吧？”余甜淡淡地说道：“这鬼气再不抑制，今天晚上你可能就要去见你太奶奶了。” 林宇倒吸一口冷气，“脱，我马上脱！” 不过几天的时间鬼气已经蔓延开来了，一路爬到了他左边的肩膀，触目惊心的一片乌黑，看着怪瘆人的。 我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林宇就疼得龇牙咧嘴。 “陈默你去按着他。”余甜指挥我去按住林宇右侧的手臂。 林宇开始慌了，“按着？为什么要按着我？” 余甜没回答他，只说：“等下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说着，她从布袋里拿出几个玻璃罐，里面贴满了黄符，接着她低声念了几句，那些黄符竟全都燃起来了，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些玻璃罐压在林宇身上青黑的地方。 几乎同时，林宇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我怕他的声音会引来警察，急忙把他脱下的衣服塞进他的嘴里。 玻璃罐里的符纸一直没有燃尽，余甜低声念咒，控制着符纸的燃烧，明明是冬天，但她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过了十分钟之后，符纸终于烧完了。余甜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像是累极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结束？”我问道。 余甜无力地点了点头。 我见她嘴唇发白，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扶着额头，说：“我没事，就是消耗了点元气，有点累了。陈默，你去把他身上的罐子拔了吧。” “好。” 我把林宇嘴里的衣服拔出来，发现竟然被咬出了一个洞，看来他真是疼惨了。 林宇眼角泛泪，“疼死老子了，差点以为我要交代在这了。” 余甜说：“鬼气已经控制住了，但是治标不治本，还是要找到鬼契，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林宇抬手擦了擦眼泪，“天杀的周成悦，要是让老子找到她......哎呦！陈默你轻点！” “知道了。” 我嘴上答应，手下的动作却没停。我拔一个，林宇叫一声，你别说，真的挺上头的。 等我拔最后一个的时候，彭一凡进来了。 看到我和林宇的动作，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们这是在拔火罐？” 许是太震惊了，紧接着他又问了一句：“在警局拔火罐？” 我讪讪一笑道：“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他湿气有点重，得早点处理。” 彭一凡看了一眼林宇身上的乌青，点点头，“是挺重的，都发黑了。” 等林宇穿好衣服，彭一凡才开口说道：“今天早上螺蛳旺又有一名员工自杀了。” “自杀？” 我一愣，来之前我以为是他杀，没想到竟然是自杀。但是彭一凡这个“又”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彭一凡说：“昨晚你们发现的那七具尸体也都是自杀而死。” “什么？”林宇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表情极度震惊，“她们不是何大军害死的吗？” 彭一凡摇头，“她们自杀的案件在警局都有记录，与何大军无关。”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我问：“那她们的尸体怎么会被埋在那里？” “据何大军所说这些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他看她们可怜才把她们安葬在那里。” “这说法也太牵强了。”我拧眉道：“好端端的一个厂接二连三地发生员工自杀，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彭一凡叹了口气，“确实不合常理，但是没有证据表明何大军和这几起自杀案件有关。你们所说的七煞锁魂阵是没办法作为证据的。”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何大军脱不了关系！”林宇一脸愤慨，“难道就这么把他放走吗！？” “现在我们只能以他违反殡葬管理法律对他进行治安拘留。”彭一凡说，“至于那几个死者的死是否跟他有关，无从查证。” 我猜测，“会不会是何大军杀了她们，将她们伪装成自杀？” 彭一凡摇头，“我看过警局的卷宗，她们七个人都是跳楼自杀的，根据监控拍下来的画面，当时现场并没有其他人的踪迹。而且巧合的是，她们自杀的时候何大军都在外地出差。” 他眉头紧蹙，继续说道：“这情况就和今天的那个死者相似，她也是在何大军被拘留期间跳楼自杀的。” 我下意识地问道：“今天跳楼的那个员工叫什么名字？” “何艳芳。” “难道是小芳？”我和林宇异口同声。 第25章 天花板上的人脸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你们认识她？”彭一凡把一张照片推到我们面前。 我看了一眼照片，是个有点微胖的女孩子，年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很稚气。之前狗肉厂的老板也提过小芳是个小圆脸，我猜可能这就是小芳。 “我没见过小芳。只听过螺蛳旺的经理刘义亮提起过。”我顿了顿，说道：“你还记得周成悦吗？” 见他点头，我继续说道：“这个小芳就是周成悦的室友。” 我又把狗肉厂老板说过的话和彭一凡说了一遍，也不管他信不信。 彭一凡沉默了一分钟，显然还在消化我说的话。 “彭警官。”余甜突然开口，“我能看下那七个死者的资料吗？” “可以。”彭一凡从档案袋里抽出几张纸递给她。 余甜一页一页翻着，看得很认真，我猜她是为了超度她们做准备。 “她们之前住在哪间宿舍？”我问道。 螺蛳旺的员工宿舍有六层，为什么七鬼只徘徊在四楼？而四楼一共有十间宿舍，她们为什么又偏偏选择了410呢？ 余甜从资料里抬起头，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说：“她们都住过410。” “这八个人包括何艳芳都是在住过410后，陆续自杀。”我分析道：“会不会是410有问题？” 林宇不赞同地说道：“不对啊，周成悦也住过410，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你忘了吗？周成悦也曾闹过自杀，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成功。”我说。 听了我们的话，彭一凡沉吟片刻，“看来这410确实有问题。这样吧，你们陪我走一趟协助调查。” 我和林宇点了点头，毕竟这事牵扯到周成悦，我们都想尽快找到她。 “不行，现在不能去。”余甜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块小蛋糕，边吃边说道：“我们得晚上去。” 一听余甜要晚上去，林宇瞬间瞪大了眼睛，“姑奶奶那个地方不干净，白天去我都害怕别说晚上了！” 余甜白了他一眼，说：“就是因为不干净才要晚上去，我们不就是为了找不干净的东西吗？” 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 晚上十一点半。 彭一凡开车载着我们三个来到了螺蛳旺宿舍。经过我们挖尸的地方，那里围了一圈的警戒线，还有两个警察站在那里值班。 看到我们，那两个警察像看到救星似的，大叫了一声，“彭哥，快来救救我们！” 彭一凡摇下车窗，问他们怎么了。 其中一个年纪小点的警察绷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彭哥，这地方有鬼！我想回家了！我想我妈了......” 说着说着，小警察竟然泣不成声，哭得不能自已。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彭一凡无奈又看向另外一个警察，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个警察也没比小警察好多少，说话还哆嗦着呢，但总算是把事情讲清楚了。 小警察叫张天，刚从警校毕业不久，今天正好轮到和有几年工作经验的吴刚搭档值班。吴刚仗着自己职场老人的身份就想去借着去厕所放水的时候，抽几支烟偷懒。 张天这小伙子也是个实心眼，他见吴刚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以为吴刚出了意外，就想去找他，结果在路上遇到了鬼打墙。 等吴刚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张天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奔跑了起来，可是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似的，一步也迈不出去。 “那后来呢？”林宇好奇地问道：“他怎么走出来了？” 吴刚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遇到鬼打墙要么往前撒泡尿，要么把尿浇在身上。” “所以我就朝小张身上撒了一泡尿。” ...... 难怪张天刚刚靠近的时候，有股浓烈的尿骚味。本来我以为他是被吓尿了，没想到是被人浇了一泡尿。 啧啧，可怜的娃。 看他这副样子，彭一凡也有点于心不忍，说：“你们俩先回家吧，这里就交给我吧！” “谢谢彭哥！” 这两人异口同声，动作整齐划一，连滚带爬光速离开了。 我看了彭一凡一眼，感觉他和高中的时候比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高中的时候他是一只狗，现在多了一点儿人味。 “走吧，我们先去410看看。”彭一凡说。 经历过昨晚的事，我竟然感觉和那七只女鬼产生了革命友谊，心里也不犯怵了，甚至想要帮她们找到证据指证何大军。 我边走边轻声问余甜：“她们在哪？还在410吗？” 余甜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她们去哪了，但七杀锁魂阵没被破坏，她们离不开螺蛳粉厂。” 说话间，410到了。 推门而入，里面还和我们昨晚走之前一样。 四处散落的血糯米，一地的黑狗血，燃尽的白蜡烛，还有那把四分五裂的椅子，可见昨晚战况激烈。 “这房间我们昨天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林宇嘟囔着。 确实，这宿舍不过十几坪的样子，要是有反常的地方我们昨天就发现了。 可是接连几个人都在住过这间宿舍后自杀，死后的鬼魂甚至夜夜在这里徘徊，想必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召唤着她们。 我把我的猜想和他们说了一遍，林宇他们全都开始四下搜寻，想要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我站在房间中心，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我们都在房间的内部空间寻找。 那地板之下呢？ 天花板呢？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白色的墙面上好像若隐若现的有一个图案。我半眯着眼睛想要仔细分辨那是什么东西。 “陈默，你在看什么？”余甜凑到我旁边，也有样学样地抬起头盯着天花板。 我说：“你看那个图案像什么？” 站在我们对面的彭一凡也好奇地抬起头，凝视了几分钟，他严肃地说道：“是人脸！” 第26章 又有人自杀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人脸？” 我和余甜一愣，跑到了彭一凡的位置，再抬起头时，那图案确实很像人脸。 “这是巧合吗？”林宇也惊了，变了脸色。 “恐怕不是。”彭一凡沉声说道：“这图案不像是画上去的，倒像是从里面透出来的。” 难不成天花板里还藏着一具尸体！？ 我惊魂未定地想着，但我不敢说出口。 彭一凡立马找来了一把梯子爬上去，他人高马大一伸手就摸到了那个图案。 半晌，他放下手，低头对我们说道：“报警吧。这墙体是空心的，里面可能藏着东西。” 我们站在下面的三个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们大概能猜到彭一凡所说的“东西”很可能就是一具尸体。 “别傻愣着了，赶紧报警吧！”彭一凡从梯子上下来，见我们三个像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没有动作，皱着眉说道。 林宇咽了咽口水，指着他说道：“可是你不就是警察吗？” 林宇：“......” 十分钟之后，赵警官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来了。 看到还是我们三个，他挑了挑眉，说道：“这么巧？又是你们发现的？” 我搓了搓手，“没什么，都是我们这些热心市民应该做的。” 彭一凡站在我身边解释道：“赵队，是我带他们一起来的，想来看看有什么线索。” 赵警官点点头，“我听你电话里说，这天花板有问题？” 彭一凡把他领到那图案下面，指了指，说：“就这里。” 赵警官经验老道，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沉声说道：“一凡，你去找人把这天花板破开，再通知法医到现场来。” 很快，破墙的工作人员来了，他提着一个大箱子，看起来很专业。 因为怕大锤会破坏墙体里面的东西，所以工作人员只能拿着一把小锤小心翼翼地敲着墙面。随着石膏一点一点地散落，天花板夹层里的东西初见雏形。 是一具女性干尸。 一连两天见到八具尸体，我人都麻了。可是和那七具尸体不同的是，这具干尸丝毫没有那种腐烂的尸臭味，反而带着一股淡淡檀香。 彭一凡叫了两个人，把干尸抬下来。 我们这才看清楚，那具干尸的身体没有丝毫腐烂的痕迹，干瘪的皮肤毫无损坏，一身的皮肉都已经风干了，就像是木乃伊似的。 我大着胆子，瞄了一眼干尸的脸，发现她的嘴里还含住一颗珠子。 “这是什么？”我转头问余甜。 “锁魂珠。”余甜说道：“在人死后的二十四小时内，把锁魂珠塞进他的嘴里，就能把死者的魂魄锁在他的躯体里，也可以保持尸身不腐。” “你的意思是这具尸体的鬼魂还在这里？”林宇一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和这具干尸扯开距离。 余甜极其瞧不上林宇胆小怕事的样子，她冷哼了一声，讽刺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胆小！人家的魂魄都被锁在躯体里还能对你做什么？顶多叫几声吓吓你！” 听完余甜的话，我恍然大悟。难怪只有住在四楼的员工会在深夜听到女人的哭声。之前我们一直误以为这哭声是那七只女鬼发出来的，现在看来应该是这具干尸干的。 “这尸体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三到四年，具体时间还要解剖后才知道。”法医站起身对赵警官说道。 赵警官点点头，转头对彭一凡说道：“一凡，等痕检取完证之后，你让人把现场封一下，再写一份报告给我。” “好的，赵队。” “至于你们几位......”赵警官看向我们，“都是老熟人了，还是昨天那句话，你们先回去，如果有需要我们会联系你们的。”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在刑侦大队队长面前混个脸熟。 更没想到，我们还养成了看完尸体去吃宵夜的习惯，这次还多了一个彭一凡。 今天时间还早，夜市里的小店都还没有收摊。 我们随便找了一家素食店坐下，至于原因，大家心照不宣。 余甜拿起菜单开始报菜名式点单。在她点了七八道菜时，彭一凡忍不住打断她，“不用点这么多吧，我们才四个人。” 余甜又点了两个菜之后，把菜单递给我们，说道：“我点的都是我自己吃的，你们要吃什么自己点。” 我和林宇都是见识过余甜饭量的，见怪不怪地接过菜单，点了一份炒面还有几个小菜。倒是彭一凡像是第一次看见活的大胃王，啧啧称奇。 等上菜的功夫，余甜说：“我估计干尸就是螺蛳旺自杀频发的原因。” 彭一凡正在喝水，听到余甜说的话被呛了一下，“此话怎讲？” “那具干尸应该是宿舍搭建的时候就被封存在那里了，怨气成形。心理脆弱的人长期接触，很容易失魂，被怨气上身。”余甜解释道。 我点头，“确实，住在410的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或是像周成悦那样遭遇巨大家庭变故的。” 这时，余甜点的野菜丸子端了上来，拳头一般大的丸子她竟然能一口塞下。我看着她张张合合的樱桃小嘴，突然想起干尸含在嘴里的锁魂珠。 我问：“如果那颗锁魂珠被拿出来会怎么样？” “那就是被打开封印的潘多拉魔盒。”余甜喝了一口汤，继续说道：“没有锁魂珠，尸体会迅速腐烂，而困在干尸里的怨鬼也会失去束缚。” “那.....那法医解剖干尸的时候会不会把锁魂珠拿出来！？”林宇脸色慌乱。 余甜曾经说过鬼也是分好几个等级的，像那七只女鬼属于青铜段位，而困在干尸里的怨鬼大概属于黄金段位。 我们对付那七只鬼都够呛，更别说这成形的怨鬼。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不会吧？”余甜吃东西的手一顿，“我在现场时就说过锁魂珠是用来封印怨鬼的，警察叔叔们不至于这么蠢吧？” 子不语怪力乱神。 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此刻，彭一凡的手机铃声恰巧响起。 我和林宇还有余甜三双眼睛齐刷刷看过去。 “喂。”彭一凡接起电话。 我们听到赵警官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他说：“一凡赶紧回警局，老吴自杀了。” 第27章 赵警官也怕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彭一凡挂了电话，神色凝重，“出事了。解剖干尸的法医老吴自杀了！” 看来锁魂珠是被老吴拿出来了…… 场面一度死寂，我和林宇都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看向同样沉默的余甜。 “这下麻烦大了，不解决怨鬼的怨气，恐怕会牵连更多的人！哎，没办法了，彭警官，我们和你一起去警局看看。”说完，余甜眉头紧蹙叹了口气，一脸忧愁。 我以为她在为怨鬼而发愁，没想到，她又接着说了句，“这些菜能打包吗，我都还没吃。” 我：“……” 林宇缩了缩脖子，说道：“要不你们先去，我来打包？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一人一只胳膊把林宇架起来朝外走。 “你们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粒粒皆辛苦，浪费粮食多可耻啊！” …… 十分钟之后，车停在警局门口。 我们刚一下车，张天就跑过来了，满脸惊慌失措，“彭哥，你总算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彭一凡拧眉问道。 “吴哥在解剖完尸体之后突然就用手术刀割破自己的手腕，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急救了！”张天说道：“解剖过程有视频记录，我让老吴的助手拷贝了一份发过来。” “那具干尸现在在哪里？”余甜插了一句。 张天这才注意到彭一凡屁股后面的我们，他瞅了一眼彭一凡的眼色，见他点头才回道：“被拉去殡仪馆火化了。” “什么？”我们几人皆是一愣。 “干尸的身份还没查明，怎么能直接火化呢？”彭一凡问。 张天叹了口气，“按理说得找到死者家属，经过他们同意才能火化尸体。但是赵队说还是先把尸体火化了，反正尸检已经完成了。” “尸体被火化那只怨鬼会不会就消失了？”林宇乐观地问道，“不是都说脏东西害怕太阳光和火吗？” “未必。”余甜沉声说道：“怨鬼已经不在那具干尸身上了。” “说不定她已经附身在接触过她的人身上了。” 青天白日，我愣是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感情这怨鬼在警局玩狼人杀呢！ 张天神色一变，慌里慌张地说：“赵队刚拉着尸体去殡仪馆，那鬼不会上了他的身吧！？” “那还不赶紧去追！” 我们赶紧坐上车，彭一凡一路狂飙，油门踩到底，三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我的腿还是软的。 等我们跑到火化间的时候，殡仪馆的火化工已经把干尸推进了焚化炉，而赵警官就站在旁边。 一想到他可能被怨鬼上身，我和林宇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只有不信邪的彭一凡走到赵警官的旁边，说：“赵队，尸体直接火化会不会影响案子的侦破？” 赵警官看了他一眼，脸色不太好看，说：“这具尸体太邪门了，必须马上火化。” 我一愣，毕竟昨天赵警官还是个无鬼神论者。 “您不是都不信这些吗？”彭一凡也觉得奇怪。 “你还没看过那段解剖视频吧？”赵警官点了一支烟，我才发现他的手还轻微地抖着，看来被吓得不轻。 “老吴解剖完尸体之后，那具干尸的双手突然抬起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老吴被吓了一跳，就让他的助理用捆扎带把干尸的手脚绑住。” “可是就在老吴整理手术工具的时候，毫无预兆地，他突然拿起来一边的手术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幸亏当时他身边有人，不然老吴今天就没了。” 说到后面，赵警官的声音都在发抖。 火化间的温度挺高的，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往我脖子里钻。 “这事情也太邪门了！”林宇缩着脖子说道：“不会是这怨鬼对老吴解剖她的身体有怨，所以才对他下了杀手吧？”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赵警官又抽出一支烟还没点着直接往嘴里送。 我有点同情地看着他，毕竟我也是过来人。 “没事赵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回生二回熟。” 赵警官：“......” 一直没说话的余甜突然开口说话，“那她的死因是什么？” 原本这些都是警方的保密信息不能向我们这些外人透露，但是赵警官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全都告诉了我们。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三到四年，从尸体耻骨连接表面来看，死者的年龄是在二十五岁以下。至于死因是颅骨爆裂，应该是头颅被硬物重击。”赵警官顿了顿，继续说道：“干尸身体里的器官都已经被摘除了。” “这也忒惨了，难怪她的怨气这么大！”林宇“啧啧”了两声。 “那死者的身份有线索吗？”我的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想法，“会不会和何大军有关？” 赵警官摇了摇头，“已经比对过指纹库里的数据，没有记录。只能说明死者没有前科。” “看来现在只能靠技术部还原干尸生前的样貌，或许能有突破。”彭一凡沉声说道。 似乎所有的线索都团在一起，打成了死结。 气氛有些沉闷，我们几人都不再说话，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焚化炉，各自想着心事。 焚化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火舌正一点一点吞噬着尸体。突然间，那具干尸坐了起来。 “这......这尼玛是诈尸啊！”林宇吓得屁股尿流，连滚带爬后退了好几步。 “少见多怪”殡仪馆的火化工淡定地说道：“尸体遇到大火，尸体身上的肌肉就会急速收缩，像坐起来，像拳头手都是正常情况。” “前几天有个大爷被火化的时候发出尖叫声，他的子女以为他还活着，非要冲进来，幸亏我眼疾手快拉住他们，不然他们非被烫熟不可。”那火化工耐心和我们解释道：“其实尸体发出声音是因为人体皮肤被高温燃烧后，脂肪会被烧的滋滋响......” 可是下一秒，他就说不出话来了，他一脸惊恐地指着焚化炉。 熊熊烈火里那具干尸的身体像蛇一般挣扎扭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焚化炉里爬出来一样。 第28章 她上了谁的身？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像火化工刚才说的那些情况确实属于常见现象，但眼前这具干尸绝对不正常，她这副样子像极了一个大活人直接被扔进大火里焚烧。 我被吓傻了，顿了顿反应过来，连连后退了几步躲到了余甜的身后。另外三个大男人幽怨地看着我，好像在控诉我抢了他们的位置。 “快去把焚化炉的温度调高！”余甜对那个火化工说道。 火化工哭丧着脸，看样子像是快哭出来了，“我......我不敢啊！”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呢！”赵警官瞪了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硬气点！” “那你去。”余甜说。 赵警官身体一僵，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靠近焚化炉。 他一手按着枪，一手把温度调到最高。 那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悍匪。 随着温度的升高，焚化炉里的尸体挣扎得也越发厉害。 “余甜，这好像不管用啊！”彭一凡也有点慌了，不着痕迹地退了好几步。 余甜的眉头紧蹙，手指飞速地掐算着，然后松了口气说道：“是尸身残留的魄。没关系，烧一会就行了。” “什么魄？” 我们几人一头雾水。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指的是天魂、地魂、人魂，七魄指的是喜、怒、哀、惧、爱、恶、欲。通常来说，人死之后，七魄就会消失，而三魂是可以脱离身体的，就是我们所说的鬼。” “可是她已经死了三四年了，七魄应该早就消散了呀？”我问。 “魂若不归，魄即与鬼通连。”余甜解释道：“干尸的三魂一直被封印在躯体里，早就和七魄融合，但是现在三魂离开了，七魄无法脱离肉身存在就被留下来。” 原来如此。 听余甜说完，我们几个人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又活了一天。 果然和余甜说的一样，又烧了十分钟，干尸突然停了下来，没有了任何动静。 也许她是干尸的原因，火化起来比普通尸体要快了许多，普通尸体火化需要两个小时，而干尸只烧了四十分钟就化为了灰烬。 等火化工把她的骨灰装进了骨灰罐里，赵警官才放下心来，他擦了擦额头汗，“这下子都化成灰了，应该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他这话一出，我们几个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说：“干尸身上的三魂都跑出来了而且成了怨鬼，这以后恐怕会有更大的幺蛾子。” “你说的也有道理。啊？什么！？怨鬼？”赵警官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大惊失色道：“那怎么办？” 他求助地看着余甜，也顾不得这张老脸，说：“要不大师你去警局做个法事，超度一下她？” “怨鬼恐怕已经上了人身，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找到她！”余甜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她啊！”赵警官说风就是雨，急冲冲地往外面走，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一脸尴尬地说：“去哪里找？” 本来以为赵警官是个见过世面的老警察，但他现在慌里慌张的样子看起来和我也差不多嘛。 我瞬间有了点自信。 “要把和干尸接触过的人都叫来，他们都有可能被鬼上身了！” 赵警官倒吸了一口冷气，沉默了几秒，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转头和我们说：“行了，我已经让人把接触过干尸的人都集中起来了。我们现在出发吧！” 车上。 我问余甜被鬼上身的人会有什么特征，等会要怎么找到她。 余甜说：“被鬼上身的人身上的阴气会变重，瞳孔会放大，鬼的特性也会发生在这个人的身上，比如喜黑怕光之类的。” “那不如把他们集中到警局大院里，不就能锁定目标了？”彭一凡问。 我去，和我想的一样。 好气哦，被抢答了。 林宇坐在我旁边，一直没说话，我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问他怎么了。 “我在想把这么多人集中在一起，怨鬼发现了之后会不会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林宇咽了咽唾沫，“那我们还能找到她吗？” 他这话一出，车上的人除了余甜皆是一震，要是这样，还玩个屁哦！ “这倒是不会。”余甜给了我们一颗定心丸，“人身上的阳气也会消耗鬼身上的阴气，所以至少要四天之后，她才能上另外一个人的身。” 尼玛。 这还带技能冷却的。 ...... 说话间，警局到了。 “赵队，接触过干尸的警员一共有十名，包括老吴的助理也来了，都在会议室等您呢！”赵警官一进警局，眼尖的张天就注意到了，忙不迭跑到他旁边汇报工作。 “让他们都去大院里等着吧。”赵警官沉声说道。 张天迟疑了片刻，就去叫人了。 我看着张天的背影，总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 一分钟之后。 十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整整齐齐地站在大院里，然后一个穿着道服的小道姑手里拿着拂尘，一个接一个地凑到他们面前细细观察。 那些警察也是满脸懵逼，但是碍于赵警官的面子，敢怒不敢言。 余甜看了一圈，回来了。 赵警官连忙问：“怎么样了，大......余甜。” 许是因为人多，他硬生生把那句“大师”吞回了肚子里。 “没发现。”余甜摇了摇头，“怨鬼不在这些人身上。” “怎么会？”赵警官眉头紧蹙，“接触过的人都在这里了，怨鬼不在他们身上还能在哪里呢？” 彭一凡沉默了片刻说：“除了他们，我们几个也接触过。” “大哥，你不是吧！你怀疑我？”林宇捂着胸，受伤地后退了几步，夸张地大叫。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耍宝了！” 此时，有个警察弱弱地举手，说道：“赵队，我知道还有一个人接触过那具尸体。” “是谁？”赵警官问。 “张天。当时就是他和我一起把尸体运到解剖室的！” 第29章 宇宙的终点是编制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赵警官脸色一变，对彭一凡说道：“一凡，快去把张天那小子叫过来！” 彭一凡也不敢耽搁，跑得脚后跟都冒烟了。 余甜突然问我：“张天是不是就是昨晚遇到鬼打墙的小伙子？” “没错。”我点了点头。 余甜若有所思，说：“他昨晚遇到了鬼打墙，身上的阴气本来就重，确实是怨鬼最好的选择。” 哎，这小子也忒倒霉了点。 没过一会，彭一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面色凝重，说：“赵队，张天这小子不见了！我看过门口的监控，那小子十五分钟之前出去了。现在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那不是完蛋了。”林宇猛地一跺脚，“怨鬼要是在外面躲个三四天，再转移到别人的身上，我们要去哪里找她！？” “余甜，现在该怎么办？你能不能算到张天这小子去哪了？” 赵警官也是急了，这话一出他自己都后悔了，他手下二十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甚至听到两个年轻人在窃窃私语。 “赵队，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竟然找了一个道姑来查案？” “这个世界终于癫成我想要的样子。” ...... “赵队，麻烦你相信科学好吗？”余甜翻了个白眼，“你不如去查查沿途的监控，看看张天去哪里了。” 官方的吐槽最致命。 我都替赵警官觉得尴尬，忍不住替他打圆场，“赵队只是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你们都没听出来？” 赵警官干咳了两声，“就是，还是小陈理解我。监控我早就让一凡去调了，对吧？一凡。” 彭一凡很无语，这个时候他除了点头还有别的选择吗？ 就在我们准备分头去找张天的时候，他出现了。 提着两袋子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咧着个大牙走过来。 彭一凡的动作奇快，几乎看到张天的同时，他就直接冲过去把张天死死按在地上， “彭哥，你干什么！？”张天急得脸色涨红，“你按着我干什么？” 见他动弹不得，我和林宇才敢走过去。 “你让一下。”余甜示意彭一凡给她让个身位。 她凑近，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天的脸，半晌，摇了摇头，说道：“放开他吧，不是他。” “怎么会？”彭一凡诧然地松开了手，看向张天，说道：“那你小子跑什么？” “跑？”张天一头雾水，挠了挠头发，“我没跑啊！” 赵警官走了过来，一脸正色，指着张天说道：“你小子上班时间跑哪里去了？就算是出勤你也得登记啊！” “赵队，您忘记了吗？是您让我去街口那家烧饼店买烧饼给大家当下午茶的。”张天一脸委屈，脸都皱在了一起，“那家店生意好，我排了十几分钟才轮到。” 赵警官的神色一滞，我相信如果现在地下有洞，他肯定毫不犹豫就钻进去了。 “烧饼？”一听到吃的，余甜就两眼放光，盯着张天怀里那两大袋子咽了咽口水。 “那大家赶紧趁热吃吧！”赵警官无力地摆了摆手，然后指着我们几个人，说：“你们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赵警官背着手在前面走，我们四个人每人捧着一个烧饼吃得嘎嘎香。说实话，忙了一个早上，肚子早就饿飞了。 “你们刚才有没有看仔细清楚，那些人里真的没有？”赵警官拧着眉，不安地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没有。”余甜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说：“被怨鬼附身的人一靠近就能感觉到沉重的阴气，但是刚才在他们的身上我没有感觉到。” 听到余甜的话，赵警官那张脸皱在了一起，犹豫再三，他转身从书桌的柜子里拿出三个工作牌递给我们，“这个给你们。” “这是什么？”我接过牌子一看，“特殊顾问？” 左下角还盖着一个清晰的警徽。 赵警官叹了口气，“每个警局都会有几个特殊顾问的名额，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在遇到灵异事件的时候给警方提供建议，帮助调查。” “说实话，我以前根本不信这些鬼神之论，所以这三个名额就空置下来了。经过今天的事，我才明白人活着还是得心中有敬畏。”说完，他又叹了口气，“你们考虑下吧，要不要加入我们警队？” 十秒钟过后。 “你们考虑好了吗？”赵警官殷切地盯着我们，目光灼灼。 “我无所谓。”我耸了耸肩，“主要是看他们两个。” 我转头看了一眼余甜，她两只手紧紧地攥着那张工作证，看起来挺兴奋的，她抬眼看着赵警官，问道：“那特殊顾问算编制吗？” 果然，宇宙的终点是编制，连小道姑也不能免俗。 赵警官一愣，讪讪一笑，“编制的话好商量，我可以去上面打个申请。” “那我看行！” 余甜是我们的主力，她没问题，我和林宇自然没有意见。况且，有了警局的资源对于我们找周成悦也有帮助。 见我们答应下来，赵警官松了一口气，“欢迎你们三位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警局的一份子了，要承担起了保护人民的责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么找怨鬼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相信你们能打好这第一战！” ...... 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我这才回过味来，赵警官这是用三张证换了三个免费劳动力啊！ 糟老头子坏得很！ 从警局出来，我感觉有点困了，毕竟又熬了一个通宵，这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了。 我打着哈欠，说：“大家先回家睡觉吧，什么事都等睡醒了再说！” “我去！”林宇拍了一下我的后背，“兄弟，你心可真够大的！再不找到怨鬼，他就能附身到第二个人身上，想要再找到他就难了！” “是啊！”余甜也是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我，“我们刚答应了赵队，万一任务没完成，他不给我们申请编制了怎么办？” “你们放心吧！”我自信地捋了捋头发，“我已经知道怨鬼在哪了！” 第30章 老吴跑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这话一出，余甜和林宇全都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 “余甜说过只有接触过干尸的人，才有可能被怨鬼上身。而在尸体送去解剖室的时候，锁魂珠依然在她的嘴里，这说明至少在到解剖室之前，怨鬼是没有机会附身在别人身上的。”我分析道：“老周出事之后，解剖室就被封锁了，干尸立刻被赵警官拉去殡仪馆火化。你们说，怨鬼能附身在谁的身上？” “锁魂珠被拿走之后，接触过干尸的只有老吴的助理还有赵警官。”林宇跟着我的思路，说：“可是他们两个我们都见过了，没有问题啊！” “你还忘了一个人。”我看着他们两个说。 余甜愣了几秒，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是老吴！” 我点头道：“老吴的自杀应该是怨鬼的障眼法。她知道阴气外泄我们轻而易举就能发现她，但是如果附身在自杀的老吴身上，她就能静静躺在医院等三天后换个身体了。” 听我说完，林宇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他有点崇拜地看着我：“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这样显得我很呆耶！” 我捋了捋头发，忍不住翘尾巴，“我一直都比你聪明。” “是是是。”林宇呵呵一笑，“也就是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的差距。” 我们俩正插诨打科，余甜狠狠给了我一拳头，“你怎么不早说！” 我一愣，这娘们是怎么回事？ “万一让她跑了怎么办？” 我说：“不会吧......老吴不是还在昏迷，在医院躺着呢。” “大哥！他都被鬼附身了，身体当然受怨鬼的主导，怎么不能跑了？”余甜朝天上翻了个白眼，“赶紧去医院吧！” 尼玛。 失策了！ 我们赶紧给彭一凡打了个电话，问老吴住在哪家医院，在哪间病房。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三楼301。 我一愣，天下间有这么巧事？ 老吴住的病房正好在我爷爷的旁边。 我心里不由地一慌，催促着林宇开快点。 警局离医院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我不敢停顿，直接带着余甜和林宇冲到住院部301。 一进门，我的心凉了半截。 老吴的床铺是空的！ “真给他跑了！”林宇急得直蹬脚。 余甜伸手摸了摸床铺，说道：“还有点温度，他应该走了没多久。” “这么说起来，他可能还在医院里。”我沉下心来，说：“林宇，你先打个电话通知彭一凡他们老吴失踪了。” “我去监控室，如果老吴还在医院，应该能看到。余甜你等我消息，有了老吴的位置你马上过去。” 兵分三路。 我很快就找到了医院的监控室，只是怎么看到监控成了难题。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新身份，警局的特殊顾问。和保安说明来意之后，我把证件递给了他。 “特殊顾问？这是什么东西？”保安大哥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这证该不会是个假证吧？” “怎么可能！”我心里也打鼓，“你看这上面还有警徽呢！” “行，那你等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挂了电话后，保安大哥说：“上边同意了，说吧，你要看什么。” 没想到，这个证还挺好使！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能看到医院的全部实时监控画面吗？我要找一个人。” “没问题。” 保安大哥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瞬间两个显示屏被分割成了好几个画面，他说：“医院一共有78个摄像头，全在上面了。” 密密麻麻的画面看得我汗流浃背了。 我抽出一根烟递给保安大哥，客气地说道：“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起找找，我一个人也看不过来。” 保安大哥摊开一只手。 这是？嫌少了？ 我干脆把剩下的那包烟直接放到了他的手上。 “我让把照片给我，你给我烟干啥！” 我一愣，这不是误会了嘛。 保安大哥拿起老吴的照片，用一个形状奇怪的机器扫描了一下，接着过了三分钟，显示屏切换到医院太平间楼道的监控画面。 “喏，你要找的人在这。” 我惊呆了，这个世界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这......这也太高科技了！” 保安大哥淡淡地说道：“这是面部锁定，出了好几年了。” 好的，只有我是土狗。 时间紧迫，也顾不上惊叹，我连忙给余甜打了电话，告诉她老吴的位置。 挂了电话，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监视画面，生怕一个眨眼，老吴就不见了。 很快，余甜出现在画面里，她指着老吴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大哥，这摄像头有外接的拾音设备吗？怎么没有声音？”我看向保安大哥问道。 “有啊。”保安大哥把声音调到最大，“摄像头的位置比较高，声音记录得也不清晰，凑活看吧！” “我去，这两个人怎么还打起来了！”保安大哥看着画面里打起来的余甜和老吴，叫了一声，“这男的怎么回事？连小姑娘都打？” 我看着监控画面里，余甜被逼得节节败退，几次攻击都没有打中老吴，甚至她手里的桃木剑都被打了出去。 不行，我得去帮她! 我看到保安大哥放在桌上的保安棍，拿起来还挺趁手，说：“大哥，这个棍子借我使一使。” “兄弟你别冲动啊。”保安大哥拦住我，“那男的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你这一棍子下去他不得领盒饭了！” 我苦笑道：“大哥你放心吧。我已经叫了警局的同事过来，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再说了，真打起来要领盒饭的人恐怕是我。 保安大哥这才放下了手，朝我憨厚一笑，“俺忘记了，你是警察。” 这话让我一下子自信了起来。 医院的构造复杂，通道弯弯绕绕的。我扛着保安棍，七拐八绕地才找到太平间。 越靠近太平间温度越低，我的勇气一下子被浇灭了，脚步反而慢了下来。 如果连余甜都打不过怨鬼，那我冲上去也是送人头吧！ 可是要是丢下余甜自己跑了，这也太特么不是人了！ ...... 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余甜在凶宅救了我一命，大不了就当是还她了！ 我举着保安棍，轻手轻脚地躲在楼道安全门后面，这里是视线盲区，不容易被察觉。 我紧紧地盯着老吴的动作，心脏跳得飞快。 我只有一次机会...... 第31章 一棍子一只鬼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余甜的手似乎受伤了，被迫从攻击方变成了防守方，但即便是躲避她也显得有点吃力。 我在暗处看得心急，可现在还是不冲出去的时候。 老吴根本不给余甜喘息的机会，他一个连环大招，余甜瞬间被打得跌在了地上，喷了一口血。他笑容阴狠地看着余甜，抬起手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我深吸了一口气。 就是现在了！ 老子跟你拼了！ 我用力地推开门，之后举着保安棍冲了出去。 在老吴回过神之前，朝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一下。 “哐当”一声。 老吴软倒在地。 余甜坐在地上，手里还夹着黄符，她抬眼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老吴，朝我比了个大拇指，“墙都不扶就服你。”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老吴会这么简单地被解决了。 “那怨鬼现在还在老吴身体里？”我问，“可是你说过，怨鬼附身，身体被怨鬼控制，那他怎么还会被我一棍子就打晕了？” 原本我的打算只是想帮余甜吸引部分火力，就像那天晚上在410宿舍对付七鬼一样。没想到，一棍子下去，老吴直接晕菜了。 余甜瞥了一眼我手上的棍子，“这棍子你哪里来的？” 我一愣，回道：“找监控室的保安大哥借的保安棍。” 余甜沉默了几秒，笑道：“你真是傻人有傻福。” 这女的怎么回事？我救了她，她怎么还骂人？ “这不是保安棍，是金刚棍。”见我满脸问号，余甜和我解释道：“金刚棍是寺庙得道高僧的随行棍，寺庙里的僧人每日的功课就是诵持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这棍子在长年累月的佛法浸淫下，久而久之就有了佛性，对怨鬼这种邪祟当然有作用。” 我一惊，有眼不识泰山，难不成那保安大哥是个低调的扫地僧！？ “这棍子这么牛逼？哪里有卖吗？我想多买几只防身。” “痴线。”余甜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你以为这是拼夕夕9.9包邮的棍子吗？” “得道高僧那是属于凤毛麟角，少之又少，而金刚棒更是需要经过百年佛经滋养才具佛性，就连我师父也只是在书上见过它。” “哎，那白瞎了。这棍子是人家保安大哥的，我等会还得给他送回去。”我遗憾地叹了口气，看着躺在我脚下的老吴，问道：“这家伙该怎么办？” 余甜正想开口，但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 乌拉拉地冲出来一群人。 是彭一凡他们。 彭一凡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老吴，最后视线定住在老吴的身上，“老吴......老吴他没事吧？” 余甜点点头，“没事，等我把怨鬼收进拘魂牌之后，他就没事了。” “那就好。”彭一凡松了一口气。 余甜从布袋子里拿出拘魂牌，一手按在了老吴的额头上，一手掐着手诀，嘴里低念着口诀。没一会功夫，拘魂牌冒起了黑烟，不停地震动着。 “行了。”余甜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指了指老吴，“你们把他抬回去吧，让医生给他检查检查，他的后脑勺被陈默打了一棍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脑震荡了。” 彭一凡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棍子。 我心里暗呼一声糟了，毕竟以我跟这小子的恩怨，他不得趁机告我一个袭警的罪名。 没想到，他立马移开了视线，点头说：“好，那我们先把老吴送回病房。” 我摩挲着下巴，看着彭一凡的背影，心说这小子开始做人了？ “陈默，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彭一凡？”余甜站在我的背后，阴恻恻地说：“你不会是暗恋他吧？” 我吓得立马跳开，“放过我吧，大姐。我真的是直的，比这金刚棍还直！” “哦。”余甜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大姐每天脑子里不是吃就是腐。 ...... 我原本打算把金刚棍还给保安大哥之后，再去陪陪我爷爷。没想到我扛着棒子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保安大哥。 “难道他下班了？”我抓了抓头发，对余甜说：“要不我把金刚棍放在监控室，他总得回来上班的。” 余甜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那个保安大哥长什么样？” 我回忆了片刻，“国字脸，大背头，脸有点黑。啊对了，他的下巴还有一颗痣。” 听我说完，余甜转头看向旁边的保安大爷，问道：“大爷，你们这儿有长这样的保安吗？” “下巴有颗痣？”保安大爷摇了摇头，“没有，没见过。” “怎么可能！大爷你仔细想想，我一个小时前还在监控室见过他呢！”我急了。 保安大爷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你大爷我记性好着呢，我们部门才十个人，我能记错嘛！” 我和余甜对视了一眼。 我的妈，我刚才看到的不会是鬼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金刚棍交给我？难不成他还是个见义勇为的好鬼？ 余甜好像听到了我内心OS,有点无语地看着我，说：“金刚棒的佛性一般鬼魂根本靠近不了，那保安大哥怎么可能是鬼？” 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我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讪笑道：“那这金刚棍怎么办？” “你收着呗。”余甜耸了耸肩，“这都是你的机缘。” 白得一件宝贝！ 我美滋滋地把金刚棍收起来，刚刚我才发现它竟然还是根能伸缩的棍子。 “恭喜恭喜，喜提宝贝。”余甜狡黠地冲我眨眨眼，“那下午茶你请吧，饿死我了。” “不行，我还得去陪我爷爷。”我一口回绝。 余甜善解人意地一笑，“没事，我等你。下午茶不行就晚餐，晚餐不行就宵夜，宵夜不行就明天早餐......” 我服了。 重回病房。 爷爷依然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床边的监护仪一切正常。 这几天烂事缠身，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看他，虽然叫了一个护工，但总是比不上亲人尽心尽力。 我打了一盆水给爷爷擦身，刚擦了背面，就听到隔壁301病房传来了一声惨叫。 第32章 给老吴叫魂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怎么了，怎么了？”我举着我的金刚棍一个健步立马冲到了301。 我一进门，就看见彭一凡他们团团围在病床前，面色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跟在我后面的余甜问。 彭一凡拧眉，“老吴醒了。” 我重新收起金刚棍，奇怪地问：“那不是好事吗？怎么你们脸色都这么难看？” “但是他好像这里出了问题。”彭一凡手指点了点太阳穴。 我一愣，有点慌。老吴的脑子不会被我打出问题吧？ 这种情况，我算持械伤人吗？ 在线等，挺急的。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跑路的时候，老吴又大叫了一声。 他像疯了一样手舞足蹈，大喊大叫，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老吴的眼睛灰蒙蒙的，看不见瞳色。 彭一凡和另外一个警察两个人合力才将他压制住了。 “老吴，你清醒点！”彭一凡喊了一句，又转头对张天说道：“快去叫医生！” 老吴竟然真的停了动作，他两眼无神地盯着彭一凡，半晌，才说了一句，“老吴是谁？” 彭一凡动作一滞，“这是失忆了？” 老吴一脸呆傻地看着他，灰蒙蒙的眼睛里充满着疑惑，“失忆是什么？好吃吗？” 尼玛。 这不是失忆，这是傻了！ “他这是失魂了。”站在旁边默默观察的余甜说道：“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魂魄离散。老吴虽然抢救回来了，但是怨鬼上身，将他的人魂挤了出去。” “那怎么办？”彭一凡眉头紧蹙，看着余甜。 “叫魂。把他的人魂叫回来。” 叫魂这个说法我倒是知道。 我小的时候也被叫过魂，四五岁的时候，我被村口的大黄狗吓得着了，第二天开始我便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精神恍惚，一连几天都没有好转。爷爷说，这是因为我被大黄狗吓得魂不附体，所以最后他请了村里一个神婆来家里给我叫魂。 时间久远，中间的细节我也不记清了，只记得当晚我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就恢复了精神，活蹦乱跳地去玩了。 听了余甜的话，彭一凡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几天我看到的听到的一个比一个新鲜，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回炉重造了。” “你告诉我需要准备些什么，我让手下人去安排。” 余甜说，叫魂必须有两个人，一个人叫一个人应答，应答的那个人必须是丢魂者的亲属。可是偏偏老吴的老婆孩子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赵警官好说歹说，卖了他那张老脸他们才勉强同意配合。 当晚。 余甜在老吴家里，摆了一张香案，先在上面画了一道奇怪的符，然后点好了一支香，放了两张凳子。老吴就躺在香案对面，老吴的老婆就坐在他的旁边。 接着，她将一条红色毛巾搭在老吴的肩头，然后抓了一把红枣塞进老吴上衣的左口袋里。 她看着我们几个站在周围的人，特意叮嘱：“一会叫魂的时候，你们千万别说话，最好也别睁开眼睛。” 老吴的儿子吴天枫冷哼了一声，“放心，你让我看我都不看！都2024年了，还整这套封建迷信......” 直到他妈瞪了他一眼，他才住了嘴。 余甜微闭双眼，嘴里喃喃自语。 她先是面向西面，叫了一声老吴的名字，“吴天回来！” 老吴的老婆跟在后面喊，“回来了！” 就这样叫三次后余甜转身向老吴走去，每走一步叫一次，老吴的老婆紧随其后应答一次，一直边走边叫到老吴的面前，然后余甜取下搭在老吴肩头的红毛巾，在他的头顶边转圈边念念有词。 过了五分钟之后。 余甜放下红毛巾，声音都有些沙哑，说：“行了，现在把老吴叫醒，让他把口袋里的红枣吃了就行了。” 闻言，老吴的老婆轻轻地拍着老吴，语气温柔道：“老公，醒一醒，起来吃红枣了！” 结果，喊了半天，老吴还是没有反应。 “妈，你走开，我来！”吴天枫示意他妈让个位置，然后两只手扳起老吴的肩膀，开始疯狂摇晃。 我看得一阵肝颤，正常人被他这样摇都会被摇成脑震荡，别说是刚从生死线逃回来的老吴。感情这吴天枫是个活阎王啊！ “你别......” 老吴老婆还没来得及阻止，老吴就摇醒了。 他的眼睛依然是灰蒙蒙的，看来他的人魂还没有回到他的身上。 他的视线环视了一周，突然间大叫起来，“有鬼要杀我，快救救我！” 叫完他又立马安静了下来，嘿嘿傻笑了起来，坐起身来在那里拍手鼓掌。 那样子看起来比村口的二傻子还要傻两分。 老吴的老婆看着老吴痴傻的样子，瞬间哭成了泪人，心疼地一把抱住了他。 老吴迷茫地看着他老婆，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句，“大妈，你为什么哭啊？” 我看着老吴老婆的脸瞬间黑了三个度，不免有点同情他，等他清醒之后估计有十个榴莲等着他跪。 吴天枫也心疼他老爹，见他老爹还没好转，忍不住向我们开炮，“我们是看在赵队的面子上才同意你们搞什么叫魂，现在折腾了我爸一通，要是我爸的病情严重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尤其是你！”吴天枫几乎要指着余甜的鼻子说话了，“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 这小子太嚣张了，听得我拳头都痒了。 可是余甜却神色自若，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先让他吃下红枣。” 这场景我突然回想到上次在医院门口她也是被一个老太太揪着头发骂是骗子，再结合她现在习以为常的样子，莫名的有点心疼，是怎么回事？ 吴天枫恶狠狠地瞪了余甜一眼之后给老吴喂了五颗红枣。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三分钟之后，老吴眼睛恢复了清明，他抬头看见围在他身边的我们，一脸疑惑，“你们围着我干什么？” “一凡你们怎么在我家？还有这两位是谁？”老吴指了指我和余甜。 看来是恢复正常了，我松了一口气，特意转头看了一眼吴天枫的表情。 好家伙，那嘴张得可以塞下一颗鸵鸟蛋了！ 彭一凡在和老吴解释情况。老吴的老婆就拉着吴天枫走到我和余甜面前，她哽咽地说道：“余小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家老吴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她狠狠拍了一巴掌吴天枫的后脑勺，说：“臭小子，还不赶紧给余小姐道歉。” 吴天枫捂着后脑勺，盯着余甜突然脸色爆红，扭扭捏捏地说：“甜甜对不起，刚刚我也是担心我爸，所以讲话粗鲁了一点，我平时说话不这样......” 甜甜？喊得这么亲密？ 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尼玛。 你小子这是惦记上余甜了！ 就在我抡起袖子想挡在余甜面前时，手机铃响了。 我低头一看，是林宇。 糟糕，竟然把他给忘了！ 一接起来，林宇发出一声怒吼。 “陈默，老子被偷家了！” 第33章 爱是一道光，绿的你发慌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挂了电话，我转头和余甜他们说，“林宇进局子了......” 余甜也被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进局子？” “我也不知道，电话里他说得不清不楚，只说自己被偷家了。”我叹了口气，“我现在得赶去派出所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我的目光徘徊在余甜和吴天枫之间，然后问余甜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余甜思索了几秒，答应了下来。 我怀疑她是因为想起了我欠她的那顿饭。 “陈默。” 走到门口的时候，彭一凡突然叫住我。 我回过头，疑惑地望向他。 “如果是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我的帮忙，不要客气。”他说。 我一愣，彭一凡这是在向我示好？ 旋即，我反应过来，故作冷淡地回道：“知道了。” 等走到了楼下，我才发现余甜正用一种熟悉的眼神看着我笑，她亮晶晶的眼睛好像在说，你还说你们没什么？ 烦，这就是所谓的腐女见腐吗？ 我没开车，带着余甜也不方便骑小黄车。于是叫了一辆滴滴，可能是因为快过年了，许多滴滴司机都回老家了，等了十几分钟竟然没有一辆车接单。 最后我一咬牙叫了一辆专车。等我们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林宇已经出来了，他落寞地坐在派出所门口的石阶上，啃着一块白面包。 而且边啃边哭…… 我去，他这是被偷了多少钱？我认识他这么久，除了见鬼的时候看他吓哭过，还真没见过他哭得这么惨过。 我连忙跑上前去，问道：“出什么事了，林宇？你这是家里被一锅端了？” 他没回我，我只能继续安慰道“没事的，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虽然我手上的钱不多，但是可以先给你应应急。” 这番话我自认为讲得情真意切，但是收效甚微，林宇还是没止住，甚至哭得更伤心了，而且越嚎越大声。 我和余甜对视了一眼，她指了指林宇的头。 我更迷茫了，他的头怎么了？ 就在我和余甜你画我猜的时候，林宇开口：“我被绿了。” 我一愣，说：“我知道啊，你被周成薇绿了。” 林宇抹了抹眼泪，“我说的不是她，老子又被绿了！” “你说的是吴沁婷？你老婆？” 我惊呆了，有点不敢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林宇有多舔我是看在眼里的，吴沁婷说东他绝对不说西，她让他站着他绝对不会坐着，赚的钱刨去他自己吃饭买烟的钱也几乎都花在了吴沁婷身上。 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舔狗不得好死？ 我咽了口唾沫，“会不会是你搞错了？误会了。” “老子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林宇眼睛气得发红，“我怕是在做梦还扇了自己一巴掌。” “为了不让她担心，前天我告诉她我接了一个试睡的单子，可能几天不回家。今天下午，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就想着回家打扫打扫卫生。你知道的，吴沁婷这个人从来不做家务，家里的活全都是我在做。结果我一打开门，就看到......”说到这里，林宇又开始掉眼泪，哽咽道：“我看到她脱得一件衣服也不剩，白花花的身体骑在男人身上做运动！” “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老子对她掏心掏肺的，她竟然给我戴绿帽子！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打死那个奸夫，我狠狠揍了那男的几拳。” “他妈的，他居然还有脸报警，说要告我打架斗殴！” 听林宇说完，我的血压都飙升了，忍不住跟着他飙了几句国粹。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余甜问。 “派出所的民警正好是一凡的老同事，他打电话把我保释出来的。”林宇叹了口气，“吴沁婷跟着那个奸夫走了。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让我明天去民政局离婚。” ...... 吴沁婷这女人也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在把林宇当千斤顶在使。 但是我看着默默流泪的林宇，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方面我是真的没经验。 就在气氛凝滞的时候，余甜走过来拍了拍林宇的肩膀，“别太难过了，长痛不如短痛。”然后她话锋一转，说：“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没有那就两顿。走吧，今天陈默请客。” “走吧，去喝点儿。”我伸手把林宇拉起来，开玩笑道：“我可是冒着破产的风险。” 余甜知道我在内涵她能吃，抬手捶了我一拳，傲娇地“哼”了一声。 林宇幽怨地看了我们一眼，说：“别打情骂俏了，考虑下我的感受。” 怎么回事？感觉全世界都在给我组CP...... 上车后，我们去了一家新开的火锅店，余甜点了一桌子菜，服务员拿了两个推车才放得下。 为了照顾林宇，我们甚至都没有点绿叶蔬菜，生怕他触景伤情。 我给他倒了一杯酒，安慰道：“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满大街都是。俗话说得好，告别错的才能迎来对的......” 刚刚我趁着上厕所的功夫，特意上网搜索了“朋友被绿了怎么安慰”，背了好几段，结果我嘴都要说干了，林宇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闷酒。 我掀眼看了余甜一眼，示意她也来说几句，结果那小妮子正涮着毛肚吃着肥牛，根本腾不开嘴说话。 就在我快要词穷的时候，彭一凡来了。 总算来了个接班的，不然我嘴都要说麻了。 彭一凡一坐下，就递给林宇一个文件袋，单刀直入道：“这是吴沁婷出轨对象的资料。” 林宇一怔，颤抖着手接过，犹豫了一会儿，又转手把文件袋塞给了我，“陈默，你帮我看看。” 离真相越近，越是战战兢兢。 哎，好端端的一个人被折磨成了这样！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有一张照片还有几张A4打印的资料，我拿出里面的照片扫了一眼，惊得站了起来。 尼玛。 这男的我认识啊！ 第34章 是谁想搞我？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这男的我认识，就是那间凶宅的屋主陈毅。”我又坐了下来。 听到我这么说，林宇这才抬起头，问：“你说的是那间四合院？” 我点了点头，“没错，之前我在签凶宅试睡合约的时候见过他。” “原来如此！”林宇重重地把酒杯砸在桌子上，杯子里的酒撒了一半，恶狠狠地说道：“难怪吴沁婷非拦着不让我接下这一单，原来是怕我和他的奸夫见面！” 彭一凡皱眉，“这事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确实，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好像所有的线都汇聚到了那间凶宅上。 我翻着彭一凡给的资料，更觉得事情愈发诡异。 我原以为陈毅只是一个薄有资产的民宿老板，没想到他竟然是一家跨国投行的董事长，资料上他公司市值后面的零看得我怀疑我眼睛是不是散光了。 可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买下一间死过人的凶宅来做民宿，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林宇他们一说，差一点被林宇舔狗的脑回路气晕了。 他说：“难怪她要跟我离婚，这男的确实比我有本事......” 我服了，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被绿了还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他，真的我哭死。 他这话连余甜都听不下去了，她翻了个白眼，说：“你是属乌龟的吧？” 林宇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忍者神龟啊！”余甜气得连饭都不吃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都成绿巨人了，还替那个女的找理由开脱。出轨这种违背伦理的行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她的错！” 听完余甜的话，林宇抿紧嘴角沉默了，也不知道他是想明白了还是没想明白。 一分钟后，林宇突然高喊了一句，“老板，再来两箱啤酒！”然后，转头看着我和彭一凡说：“是兄弟就陪我喝！”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看来今晚主打的就是一个谁也别想好过。 一杯又一杯。 喝到后面，我都记不清我们到底喝了多少酒，完全断片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宇和彭一凡一个躺在我的左边一个躺在我的右边。 我环顾了下四周，瞬间被吓得清醒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睡在这里！？ 这不是差点把老子吓尿的凶宅吗？ 我急忙叫醒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赶紧醒醒，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林宇和彭一凡也一脸懵逼，说自己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要不你问问余甜。”林宇提议。 我立马给余甜打了个电话。 她几乎是秒接电话，“怎么？你们几个大侠醒了？” “余甜，我们三个怎么睡在了凶宅里？”我问。 “你们不记得了？昨天你们三个喝多了，争着闹着要去那里斩妖除魔。”余甜的语气听起来很嫌弃，“我没办法只好送你们过去了。” “酒鬼的话怎么能听。”我手机开的外放，林宇脑袋凑过来，说：“这房子不干净，万一我们睡觉的时候有奇怪的东西跑出来怎么办？” 余甜没好气道：“谁管你哦，我又不是你妈。我困得要死，扔下你们就直接回去睡觉了。” 隔着手机，我都能想象到她翻白眼的样子。 “再说了，你们也不看看自己喝完都几点了？四点了，大哥！鬼都要睡觉了！”余甜语气激动，看得出她很不满，“还有昨天是我买的单2380，陈默你记得等下把钱转给我！”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扶额，我们昨天到底是喝了多少，竟然能喝到两千多块钱去？ 林宇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几点？” 我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三点了，怎么了？” 林宇抓了抓头发，“她约了我两点到民政局离婚。我的手机没电了，陈默，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我把手机递给他，林宇熟练地输入一串号码。几声“嘟嘟”之后，电话接通了。 “喂，哪位？”吴沁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是我。”林宇声音低沉，“我这里出了点事，要迟点到。” 吴沁婷嗤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不想离了，行了，我就在民政局旁边的咖啡店里，你直接过来吧！” 果然，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吴沁婷甚至都没有问林宇出了什么事，就直接挂了电话，冷漠得让人心寒。 很显然，林宇和我想的一样，他抹了一把脸，把手机还给我，强颜欢笑道：“我先回家换身衣服了。你们两个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宇走后，我和彭一凡还坐在一个被窝里，我尴尬得脚趾要扣出四室一厅，“那个......那个我也先走了。” 我弯腰穿鞋的时候，彭一凡突然说话，“对不起，陈默。” 我一愣，转过头，“什么？” “高中时候对不起了，那时候我不懂事才会为了钱去欺负你！”彭一凡说：“高一刚开学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每天欺负你，当时我有个亲近的小弟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钱，没办法我就答应下来。” 我一脸错愕，问：“那个人是谁？” 彭一凡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他。我们都是用短信联系的，连钱都是他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塞进我抽屉的。” “那个号码我一直记着，当了警察之后我也查过，可惜这号码是虚拟号，现在也已经停用了。” 我恍然大悟，难怪那次彭一凡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帮我和林宇的忙，原来是因为他的心里对我有亏欠，想要弥补。 我一直以为彭一凡是我高中被校园霸凌的罪魁祸首，没想到他背后竟然还有个神秘人。只是，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欺负一个普通高中生？ “那人给了你多少钱？”我问。 彭一凡一脸尴尬，伸手比了个六。 “六千？” 他摇了摇头，说：“六万。” “六万！”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老子现在还在为了几千块钱奔波，十年前就有人花了六万块钱来搞我了！？ 第35章 林宇离婚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不过，我现在根本没空去深究这个十年前的遗留问题，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我和彭一凡偷偷摸摸地跟在林宇身后，倒不是为了看热闹，主要是怕林宇这个恋爱脑会被吴沁婷这朵食人花欺负。 我忧心忡忡，“林宇不会把房子车子都留给那个娘们吧！？” 彭一凡皱眉说：“他不至于脑残到这种程度吧？” “那是你没见识过终极舔狗是什么样的。”我冷哼了一声，“这些年林宇靠试睡员的工作也攒了不少钱，结果全都花在吴沁婷和她家人身上，就连吴沁婷三姑婆儿子结婚的婚房林宇都出了一份力。” “我也劝过他，但是这个死舔狗说这叫爱屋及乌，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 彭一凡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物种，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难道没听过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吗？” 我耸了耸肩，“没准他觉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说话间，吴沁婷来了，涂着大红唇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朝林宇走去。 “靠北。”彭一凡忍不住骂道：“这女的有没有廉耻之心啊！自己出轨了，还这么嚣张！我要是林宇，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林宇才舍不得。”我没好气道：“再说了，人家现在搭上了一艘大船，当然嚣张了。” “你说那个陈毅是有家室的人，吴沁婷怎么会宁愿给别人当小三也不想和林宇安稳过日子？”彭一凡想不明白。 “吴沁婷就是个捞女，谁有钱就跟着谁呗。”我吐槽，“陈毅手指缝里随便漏出来的可能都比林宇辛苦工作一年的还要多。” “那倒是。”彭一凡点了点头。 林宇和吴沁婷进了民政局，就在我和彭一凡犹豫要不要跟进去的时候，一道女声突然出现。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我们两人都吓了一跳，一转头，余甜正俏生生地站在那儿。 难得她今天没有穿道服，而是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大衣，淡蓝色的牛仔裤，丸子头也不扎了，头发柔顺地披散在后面。 我一愣，她这个样子好像还......还挺好看的。 “你怎么来了？”彭一凡问。 余甜抿嘴一笑，露出两个梨涡，得意地说：“我料到你们会来看热闹。林宇告别渣女，你们不得摆一桌给他庆祝庆祝？我来蹭一蹭，嘿嘿。” “你可别乱说。我们可不是来看他热闹的。”我说：“主要是怕林宇做傻事。” 余甜说：“不至于吧，离个婚连命都不要了？” “我是怕他把车子房子都给了吴沁婷，主动净身出户。” “哈？”余甜满脸问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出轨的是他老婆吧？” 我正准备和余甜再讲一次林宇这个死舔狗的故事，结果一直盯着民政局门口的彭一凡提醒我们，“他们出来了！” 我们和他们有点距离，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于是我们三个猫着步子，悄悄地挪到他们身后的发财树。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吴沁婷漫不经心地理了理头发，说：“对了一个月之后来领离婚证，你别忘了！” “什么？他们还没离婚吗？还得再等一个月？”余甜小声地问道。 我说：“离婚冷静期呗，申请满三十天之后才能领证。” “直接申请起诉离婚不是更好。吴沁婷是过错方，还能向她要求精神赔偿......” 说到这里，彭一凡回过味了，和我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 “死舔狗！” “嘘，轻点。”余甜朝我们比了个嘘声的动作，说：“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我和彭一凡立马闭上了嘴，重新把目光锁定在林宇和吴沁婷身上。 林宇背对着我们，看不到他的表情。 吴沁婷那丑恶的嘴脸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她说：“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下，离陈默远一点。” 什么玩意儿？什么叫离我远一点？ 这死八婆出轨就算了，还想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 嘿，我这暴脾气！ 我当场气得肺快炸了，直接站起来，冲到吴沁婷面前，指着她怒道：“你踏马的要点脸行不行！做的事脏，连嘴都比粪桶脏！今天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离我远一点！？” “陈默，你怎么在这儿？”看到我突然冒出来，林宇惊了一下，再看到我身后默默站起来的彭一凡和余甜，瞪大了眼睛，“你们几个怎么都来了？” “还不是怕你人傻钱多，房子车子都被人骗走了。”余甜回道。 “你们放心那些三瓜两枣我还看不上。”吴沁婷轻蔑地扫了我们一眼，然后从她的手提袋里拿出车钥匙，翘着兰花指按了一下。 “滴滴。” 停在路边的白色法拉利超跑亮起了车灯。 流线型的外观，锋利的前大灯组，流畅的大溜背。 尼玛。 还是法拉利2024最新款。 可恶，被这八婆装到了！ 林宇瞥了一眼那辆法拉利，神色落寞。我严重怀疑他此刻内心的想法是，如果他也能给吴沁婷买法拉利的话，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落到离婚这个下场了？ 吴沁婷得意地挑了挑眉，说：“各位再见了，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见了。” 说完，她嚣张地走到我面前，双手抱在胸前说：“你问我为什么提醒林宇要离你远一点。” “因为你很霉，你天生就是穷鬼的命！一辈子都是个臭屌丝！” 我艹，虽然老子确实挺倒霉的，这一点我承认，但也轮不到吴沁婷这样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气得头顶冒烟，快要抑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要不是彭一凡拉着我，我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吴沁婷，你太过分了！”林宇表情也阴沉了下来，瞪了她一眼，“陈默是我兄弟，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也出了不少的力。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吴沁婷可能还没见林宇这么跟她说过话，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了一声，说：“我好心提醒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你们两个死鱼烂虾一辈子锁死吧！” “以为找个小道姑就万事大吉了吗？那女鬼......” 说到一半，她收住了话，捂着嘴佯装镇定道：“懒得和你们这群扑街废话，我走了！” 第36章 人物关系图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吴沁婷的动作比猴还快，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开着她高贵的法拉利扬长而去。 我闻着法拉利的汽车尾气，突然回过味来，我转头看向林宇，问：“她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被女鬼缠身的事你也和她说了？” “怎么可能？”林宇连忙摆了摆手，说：“你也知道我老......不对，吴沁婷胆子小，我怎么敢告诉她？” 呵呵，死舔狗。 看着我们几个嘲讽的神色，林宇讪笑道：“这只是我之前不成熟的想法，当时我特么怎么知道自己的头是绿色的！” “不是你说的，她怎么会知道我撞鬼的事情？”我拧眉，“还有今天余甜没有穿道服，吴沁婷又怎么知道她是道姑呢？” 我的话成功让在场的人陷入沉默。 彭一凡思索片刻后，说道：“其实吴沁婷和那间凶宅的交点除了林宇还有一个人。” “你是说陈毅？可是我没和他提过我在凶宅撞鬼的事情。”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人家一个大老板，没必要关注我这个小人物吧？” 听到我们的对话，林宇脸色有点难看，“有件事我不知道和这有没有关系？” 他犹豫了片刻，说：“其实是吴沁婷提议让我把四合院试睡的单子推给你的。” “她说，你爷爷住院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不如把这单子给你做。我想想也有道理，就照她说的做了。” 我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一段。 真是越说越乱，原本以为这些事都是周成悦搞的鬼，现在突然间又冒出了一个陈毅和吴沁婷。 我抓了抓头发，烦躁地说道：“这特么的比世界三大未解之谜还难搞。” 林宇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咱们余大师在，你怕什么？桃木剑一挥，捉鬼手到擒来。” “你想多了，那女鬼我可捉不了。一来她身份未明，我无法超度她。二来她是地缚灵，她被执念束缚在凶宅，除非消除她的执念，否则她永远都在凶宅那里等着你。”余甜叹了口气。 “那黄符呢？只要我每天晚上都......” 余甜打断道：“没用的。黄符就和药一样，一旦女鬼有了抗药性，黄符就对她不起作用了。虽然她不是怨鬼，不会主动伤人。但是人鬼殊途，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要她一直缠着你，总有一天，你会一觉不醒。” 难怪我最近脸色越来越惨白，身体也越来越虚了。 “太惨了！”连林宇都开始同情我，“看到你这样，我突然觉得被绿也只是小事一件。” “你们俩难兄难弟，大哥就别心疼二弟了。” 余甜撩起林宇的袖子，果然他身上的鬼气又加重了，看来还得拔一次火罐，“不过看起来你好像更惨一点，再找不到鬼契，我看你老婆也没必要离婚，直接等丧偶得了。” 林宇听得差点落泪，“老子这辈子算是栽在女人手里了。真是没天理了，明明被绿的人是我......” “行了，你们有功夫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想想解决办法。”彭一凡在旁边听我们说了半天的废话，忍不住出声打断我们。 听他的话，我们找了一家茶馆打算好好梳理一下线索。 彭一凡拿出一张白纸还有一支笔，在纸上写下所有相关人的名字。 按照林宇的说法，四合院凶宅的单子和致使他鬼气入体的单子都是周成悦介绍的，而周成悦则是四合院灭门案中受害人周玉兰的侄女。周成悦陷害林宇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替她的姐姐周成薇报仇。 在这里彭一凡打了一个问号，表示不确定。接着他又在林宇的名字下画了两条线，一条连向我的名字，一条连向吴沁婷。 我因为林宇介绍的单子被凶宅的女鬼缠身，这只女鬼叫刘茹倩，可能是周玉兰的女儿，但是灭门案中并没有她的存在。她缠上我的原因未知。 吴沁婷的奸夫陈毅是凶宅的新主人，一家跨国公司的董事长。按照刚才吴沁婷没说完的话推测来看，她好像早就知道了我被鬼缠身的事，而且很可能这就是她刻意引导的。 彭一凡看着我和吴沁婷还有陈毅连成了一个圈，大胆假设道：“会不会是陈毅交代吴沁婷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接下凶宅这一单？” 我一愣，“不可能吧？我根本不认识陈毅，再说了搞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说的也是。”彭一凡又在我和陈毅的线上打了一个问号。 林宇盯着人物图看了半天，突然伸出手指着周成悦和陈毅的名字说：“他们俩也应该连在一起。既然陈毅是凶宅的主人，那么凶宅的试睡单肯定是他发布的，很可能这单子就是他交给周成悦的。” “有可能。” 彭一凡又画了一道，这样所有人的名字就连成了一个闭环。 “你们落了一个人。”余甜说，“还有一个何大军。” 我不理解，“何大军好像与这件事无关吧？” “怎么会没关系呢？”余甜不赞同地说：“何大军与周成悦关系亲密，或许知道她的下落，他可能就是打开这个闭环的钥匙。” “你们当初找上他，不就是为了打听周成悦的消息？” ...... 她不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但这真不能怪我脑子不记事，主要是忙昏了头。一进螺蛳粉厂，先是七只女鬼的七煞锁魂阵，接着是周成悦的室友小芳跳楼自杀，然后发现了410天花板上的干尸。人还没缓过来，老吴又被干尸身上的怨鬼附身自杀，好不容易抓到怨鬼，顺便也把老吴的人魂叫回来了，他喵的，林宇这小子又被绿了，抓奸还抓到了派出所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两天我赶行程赶得人都麻了，生产队的驴都没带这样连轴转的。 “那巧了，明早局里正好要讯问何大军，你们到时候一起来吧！”彭一凡边转着笔边说。 我问：“我们也能去？” 彭一凡笑道：“当然了，你们三个不是特殊顾问吗？” 第37章 干尸的身份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第二天一早，我和林宇还有余甜就准时出现了在警局门口。 别说，第一次参与这种正式活动，我心里还有点小紧张。 彭一凡把我们领到观察室里，和审讯室只有一玻璃墙之隔。 这玻璃应该就是刑侦剧里经常出现的单透玻璃，我们能看到了审讯室，但审讯室里的人看不到我们。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彭一凡抬手看了看手表，说：“讯问很快就要开始了。” 这时，张天进来了，他朝着彭一凡说：“彭哥，何大军带来了。” “行。”彭一凡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对我们说：“那我先过去了。” 他们俩走后，我凑到林宇耳边，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张天有点奇怪？” 林宇不明所以，“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我想了半天措辞，憋出一句，“他好像有点黑。” 我总感觉他的脸色黑沉沉的。 “你变态啊！”林宇后退了几步，拉开和我的距离，“你这么关注张天干嘛？不会吧，你对他......” “深井冰。”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转身问余甜：“余甜，你觉得呢？” 余甜正吃着早餐，听我叫她才抬起头，一脸迷茫，“啊？你叫我干什么？” 我微笑，“没事，你继续吃。” 两个猪队友，看来以后还得靠我carry全场。 ...... “奇怪，这何大军已经坐那快半小时了，讯问怎么还没开始？”林宇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警察的心理战术。”此时，赵警官背着手走进来，说：“适当拉长嫌疑人在审讯室的独处时间，无形中就能增加嫌疑人的心理压力，对我们后续的讯问有帮助。” 我问：“之前一凡说过只能以违反殡葬管理法律对何大军进行治安拘留。怎么现在他又成了嫌疑人？” “你忘了那具干尸？”赵警官坐下来，喝了一口水。 “对哦！”我恍然大悟，“干尸的身份查到了吗？和何大军有关系？” 赵警官点头，“死者生前是何大军的情人，名字叫周成薇。” 听到这个名字，我头皮一阵发麻，眼睛瞪得浑圆。 我没听错吧？那具干尸就是周成薇？ 林宇更是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脸色都变白了，“什么？周成薇！？” “没错。”赵警官淡定地说：“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个周成薇。一凡已经和我说过你们和她的渊源了。” “这也不对啊。”我冷静下来，“周成薇是在一年前自杀的，而那干尸已经死了三四年了，而且死因是被钝器击中后脑勺。她们俩的信息也不匹配呀！” 赵警官说：“确实，但是根据技术人员对尸体的面容重塑之后，我们已经可以确定干尸的身份就是周成薇。” “很多嫌疑人会通过混淆死者的死亡时间来逃脱罪责，所以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可以造假的。至于死因这点......”赵警官“啧”了一声，“确实还没办法解释。” “不过......”他扫了我们三个一眼，说：“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玄学或许可以。”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 这时，彭一凡打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讯问终于要开始了！ “何大军，我们在螺蛳旺员工宿舍410的天花板发现了一具女性干尸。我们已经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彭一凡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何大军的面前，继续说道：“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这是死者周成薇的照片。” 何大军的眉心一跳，瞄了一眼照片，立刻摇头否认，“不认识。” “这孙子真是撒谎都不打草稿！”林宇“呸”了一声，忍不住吐槽道。 审讯室里。 “何大军！”彭一凡突然提高了音量，手指敲着桌面，“我会这样问你，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我劝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听他这么说，何大军又装模作样地拿起那张照片，盯着看了几秒，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我认识这个女的。”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彭警官，这男的女的还能有什么关系？”何大军笑了笑。 彭一凡瞪了他一眼，“我再问你一次，你们两是什么关系？” “真是死板。”何大军小声嘟囔了一句，这才老实回答道：“情人关系。” “既然是情人关系，刚刚你为什么说不认识他？” “彭警官，像我们这种身家的人，外面养几个情人都是家常便饭。”何大军手往后一甩，看起来很自豪的样子，“我经手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这么多人总得给我时间想一想。” 坐在观察室的林宇，牙齿咬得咯咯响，拳头攥得紧紧的，气得脸色涨红。 看样子是想起了吴沁婷。 哎，我叹了口气，重新把目光看向审讯室。 “你最后一次见到周成薇是什么时候？”彭一凡问。 何大军故作沉思，说：“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是一两年前吧？我给了她一笔分手费，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哦？你给了她多少钱？” 何大军舔了舔嘴唇，说：“都是些小钱，我哪还记得？” 他在说谎！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人在说谎的时候，人的自主神经系统会减少流涎，嘴里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干燥，所以会忍不住舔嘴唇。 彭一凡又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叠厚厚的资料，说：“我们查了你近几年的支付宝，微信还有银行转账记录，并没有发现你给周成薇转钱，倒是查到了你在近几个月给周成薇的姐姐周成悦转过账。怎么，她也是你的情人？” 何大军一愣，可能没想到警察能查到这层，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当然不是了，周成悦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给她转的都是她的奖金。至于周成薇，当时我给她的是现金，你们当然查不到转账记录。” 彭一凡轻笑了一声，“看来何老板公司的效益真的是百举百全，给一个普通员工的奖金都高达五十万。” 何大军讪笑道：“没办法，员工就是我的家人，对家人我当然大方了！” “哦？既然对员工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在员工宿舍里藏一具干尸呢？” “你可别随便污蔑人。”何大军见招拆招，“宿舍藏尸这件事，我可不知情。员工宿舍的事我全权交给了公司经理刘义亮，我一个大老板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不用你说，我们当然已经问过刘义亮了。”彭一凡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何大军，“你们的员工宿舍是在三年前建好的，一年前因为公司发展得好又重新扩建了员工宿舍。” “恰好周成悦是一年前自杀的，也就是说她的尸体是一年前被封进410宿舍天花板的。” 彭一凡话音刚落，何大军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周成悦怎么是一年前自杀的？她明明就是.....” 第38章 有钱人的特权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何大军自知失言，立刻封住了嘴，闭口不谈。 “她明明什么？”彭一凡追问道。 “没什么。”何大军的神色恢复如常，他耸了耸肩，“毕竟有过一段露水姻缘，听到她自杀的消息有点震惊，仅此而已。” 林宇说得对，这老逼登嘴里果然没一句实话。光是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隐藏自己的情绪，就知道这个人的城府极深。 彭一凡意味深长道：“何老板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周成薇的尸体出现在你公司员工宿舍的天花板里吗？” “我当然好奇了，但这个谜团不是应该由你们警方解开吗？”何大军一脸淡然，将球踢了回去。 “确实。”彭一凡点了点头，“可是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想问问何老板。” “什么？” “之前在你们公司地下发现的那七具尸体，她们生前都曾经住过410宿舍。” 何大军有点不耐烦，“这事之前不是已经问过了，我也和你们解释过了。我只是觉得她们可怜，才替她们收尸。至于为什么她们都住过410，我想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她们都住过410是巧合，那她们都被你包养过也是巧合吗？”彭一凡冷笑道，“没想到，何老板还有这闲情在自己公司搞了一个后宫。” 彭一凡顿了顿，没给何大军接话的机会，声音抬高道：“你包养过的女人都住过410，而且还这么凑巧都想不开跳楼自杀了，怎么你有毒啊？” “何大军，天下间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最后一句话彭一凡几乎是咆哮着叫出来的，何大军被吓得虎躯一震，难得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他拍了拍手，竟然鼓起掌来，“彭警官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警察办案靠的不是证据，而是想象力！” “我再说一遍。第一，员工的住宿安排是刘义亮负责的，我不知情。” “第二，你说她们曾经都被我包养过这件事，我不否认。我确实和她们几个都有过一段情。可是彭警官，我刚跟你说过了，像我这种男人，随便挥几张票子，就有很多女人前仆后继，送上门的东西我没理由不要吧？大家都是男人，懂的都懂。” 踏马的，这老逼登得意的表情让我忍不住想扇他！ 林宇也是这个反应，他咬牙切齿道：“赵队，我能进去扇他吗？” 赵警官干咳了两声，“你忍一忍，我们大家都想扇他。” ...... 审讯室里的彭一凡忍得也很辛苦，我看他的拳头都攥紧了，憋着一口气，说：“那她们的死呢？成为你的情人之后，她们就陆续自杀了，难不成你是天煞孤星？” “这我就不知道了。再说了，她们想自杀我也拦不住啊！”何大军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说实话，其实她们那种人不如早点死算了。无父无母，无钱无势，活在这世上也是折磨，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彭一凡后槽牙咬得紧紧的，咬肌都爆出来了，我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冲上去胖揍一顿何大军。这时，赵警官对着对讲机说，“一凡，你先出去，晾他一下。” 彭一凡深吸了一口，冷冷地看了一眼何大军，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出去一下。” 说完，他就离开了审讯室。 回到观察室，彭一凡猛灌了好几杯水，才压下这股火气。 “这孙子也忒不是人了！简直就视人命为草芥！”林宇气得直跺脚，“最可恨的是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他和这些女人的死有关系！” 我记得余甜曾经说过，住过410的人之所以会陆续自杀，是因为她们长时间接触周成薇的怨气，加上她们心理本来就脆弱，比起正常人更容易失魂，被怨气上身之后才导致了悲剧。 可是为什么周成悦能逃过一劫呢？ 按理来说，她同样被怨气上身，却可以在关键时刻恢复了理智，捡回一条命。难不成就因为她是周成薇的姐姐？ 我叹了口气，“看来周成悦才是问题的关键......”我突然灵光一现，看向赵警官：“如果警方公布干尸的身份，周成悦作为唯一的亲属应该会来警局认领她妹妹的骨灰吧？” 赵警官赞赏地看了我一眼，“你小子脑子还挺灵光，消息我已经散出去了，就是不知道这条鱼会不会上钩。”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彭一凡皱眉道：“只有24小时了，如果还是没有证据证明何大军与周成薇的死有关，我们就只能放他走了。” 林宇说：“那等找到证据再把他抓回来不就行了？”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何大军会乖乖待在原地等你来抓吗？”彭一凡无奈地说：“如果这次何大军被放出来，百分之九十他会跑到国外去。到时候就算有了证据，也奈何不了他！” “靠，还有没有天理了！难道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林宇本来就被吴沁婷刺激到，一下子就上头了。 赵警官淡淡开口：“我不想泼你冷水，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别说没证据了，有时候证据确凿，他们也能脱罪。” “我曾经办过一个案子。有一个富二代强奸了一个未成年小姑娘。原本这个富二代判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一夜之间，那个女孩的家人选择了撤案，他们改了口供，声称他们女儿平时的生活作风不检点，和富二代是情人的关系。结果可想而知，那个畜生被无罪释放了！” 赵警官的一席话让我们都陷入了沉默。这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黑暗，我们所追求的公平或许只是同阶级的公平。 “如果司法不能制裁他的话......”从开始就一直沉默的余甜，突然开口，露出阴恻恻的笑容，“为什么不试试鬼魂呢？” 第39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余甜笑得如沐春风，看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她的意思应该是放出周成薇来对付何大军。 “这办法好！”林宇第一个举手同意，甚至开始期待了，“用魔法打败魔法。何大军这龟孙不得被吓个半死！” “你说的是周成薇的鬼魂？”赵警官有点担忧，“可是她是一只怨鬼，不受控制，如果现在将她放出来，会不会伤及无辜？” “周成薇的鬼魂控制不了，不是还有七只吗？”余甜莞尔一笑，晃了晃手里的拘魂牌，七只木牌穿成了一串。 我恍然，原来她说的是自杀的那七只女鬼。 我问：“你什么时候把她们都收进拘魂牌的？她们不是被何大军的七煞锁魂阵困住了吗？” 余甜没好气地说道：“就是你们喝得烂醉如泥的那天。原本说好，你们三个和我一起去，结果一个转头，三个人全都喝趴下了。” “有这件事吗？”我尬笑道：“我完全没印象，你们俩记得吗？” 林宇和彭一凡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记得了。” “懒得和你们废话。”余甜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赵警官，“赵队，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赵警官还是犹豫不决，毕竟他见识过周成薇鬼魂的威力，他担心万一操作不慎，别说是何大军，可能连警局都会被一锅端。 “你先说说你准备怎么做？”赵警官问。 余甜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大军看到他昔日的情人都化作了厉鬼，如果她们的死与何大军有关，你们觉得他会怎么样？” 林宇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地说：“估计会被吓尿吧。” “也有可能会忏悔，想要她们饶他一命。”我说。 “没错！”余甜打了个响指，“如果能让何大军亲口承认罪行当然最好，即便不能，正常人见到鬼也会心理崩溃，到时候再让彭一凡进去审问他，说不定能有突破。” “问题是怎么让何大军看见鬼？”我问：“难道要灭掉他一盏阳火吗？” “你以为阳火是吹蜡烛吗？说灭就灭。”余甜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像是眼药水的东西，说：“这是牛眼泪，只要滴到眼睛里，就能看到鬼了！” 万事俱备，就差赵警官拍案了。我们四个人齐齐转头，看向赵警官。 赵警官沉吟了片刻，说道：“那就这么决定吧。一凡你去把审讯室的监控关掉，再找个人想办法让何大军把这个牛眼泪还是猪眼泪的滴进眼睛。” 终于能好好挫一挫何大军这个老逼登的锐气了！ 我已经忍不住想笑了。 也不知道彭一凡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何大军真的乖乖把牛眼泪滴进了眼睛里。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余甜也准备好了。 她拿起拘魂牌，嘴里念念有词，拘魂牌开始强烈震动，观察室掀起了一阵劲风。 林宇往后挪了几步，藏在我的背后，探出一个脑袋，小声问道：“她们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 拘魂牌冒出的青烟已经幻化成了人形，是那七只女鬼的样子。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再看一次我还是被震撼到了。 真的太惨了！ 我看过她们七个人生前的照片，虽然算不上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但也是清纯娇俏的小美女，实在很难将她们与现在的样子联系起来。 “姐妹们，何大军就在旁边的审讯室里。”余甜对着七只女鬼说，“他就是害你们不能投胎转世的罪魁祸首。” “我们应该怎么做？”其中一只女鬼有点无奈地说道：“我们身上的怨煞之气消失了，现在只是普通的阿飘，根本伤害不了他！” “物理攻击不行，咱们可以精神攻击！”余甜像个导演，开始给她们几个安排戏份，“等会你们只要在他面前飘来飘去，嘴里一直喊着‘为什么要害死我！’就好了。” “行。”七只女鬼异口同声，跃跃欲试，看得出来她们也挺兴奋。 林宇他们三个人只听到余甜一个人说话，他们问我：“那七只女鬼同意了？” “同意了。”我看着他们三个，扯着嘴角笑说：“要不你们也滴点牛眼泪，免得等会还要我实时转播。” “不用不用。”三个人很有默契地尔康手。 切，一群胆小鬼，不像我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action。”余甜喊了一句。 七只女鬼开着火车就往审讯室飘去了。 几秒钟后，整个审讯室的灯光好像失控了似的，忽然开始闪烁起来，何大军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好家伙，女鬼一号开始她的鬼脸攻击。”我边看边向林宇他们解说：“二号趴在何大军的背上吹冷气。三号......” 我还没说完，何大军尖叫着朝往门外跑去，很可惜审讯室的门被反锁了，他只能拼命砸门。 “有鬼啊！” “来人，快来救救我！” 看着何大军惊恐的表情，在场的人无一不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死扑街，让你刚才这么嚣张！ “何大军，你不记得我们了吗？” 女鬼三号从天花板倒扣下来，正好对上了何大军的脸，四目相对，又是一声尖锐的爆鸣。 “你们到底是谁啊！？”何大军一下子瘫软在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给你们烧纸钱，烧房子，烧什么都行，你们别缠着我了！” “怎么我们也有过一段情，你怎么能说忘就忘呢？”女鬼四号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只是配上她的鬼脸格外惊悚。 何大军脸色一变，吓得缩在墙角，“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明明已经被齐大师锁进七煞锁魂阵了！” 女鬼五号开始吹牛逼，“那些江湖道士以为这小小的七煞锁魂阵就能困住我们？天真！” 七只女鬼吓唬了何大军半天，我们眼看着何大军的裤裆湿了一大块，估计是吓尿了。 赵警官“啧”了一声，对着余甜小声说道：“让她们直奔主题，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余甜耸了耸肩，“她们自己要加戏，我也没办法！” “为什么要害死我们？”终于问出口了！ 何大军全身都在发抖，抱着头，声音都嘶哑了，“我也不想的，我也是没办法.....” 第40章 死了两次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无路可逃，何大军彻底慌了，绝望到了极点，屁滚尿流地就将实情全盘托出。 早些年，何大军还只是一个小作坊的老板，他有点生意头脑，加上运气比较好，挣了些小钱。可是何大军却有个臭毛病，他好赌。十赌九输，刚开始何大军还能赢几把，但到了后面就跟衰神附体了一样，不仅把所有钱都给输了进去，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 这时有个人找上了他，说有办法帮他，这人就是他刚刚提到的齐大师。齐大师给何大军算了一卦，竟然能将他的所有事都算出来，所以何大军对齐大师的话深信不疑。之后的一年时间里，经过齐大师的指点，何大军的生意越做越红火，不止将之前欠的钱都还清了，还有余钱去扩建他的小作坊。 可是很快，何大军的生意在到达一个小高度之后就停滞不前。就是这个时候，齐大师告诉何大军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的公司突破瓶颈，一路高歌猛进，他也能拥有花不完的钱财。 那就是七煞锁魂阵，这个阵法需要七个阴时出生的女人献祭，而她们的灵魂会被生生世世封印在阵法里，永世不得超生。 这七个无辜的女孩就这样不幸被选上了，成为了何大军欲望的祭品。更可恨的是，她们并不是自愿成为何大军的情人，而是因为何大军迷奸了她们，拍下私密照威胁她们。这些可怜的姑娘就这样在何大军的压迫和周成薇怨气的双重影响下，选择了轻生。 这个畜生，竟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牺牲了这么多条人命！ “都是齐大师教我这么做的！你们去找他报仇，放过我吧！”何大军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想怎么样都行！” 七只女鬼死死盯着何大军，我相信要不是能力有限，她们可能早就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好在她们的理智没有完全被愤怒吞噬，女鬼一号照着余甜给的剧本，问道：“周成薇也是你杀的吧！” 听到她这么问，我和余甜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何大军愣住了，哆哆嗦嗦地承认了。 两年前，何大军在一次酒会上认识了周成薇，周成薇小白花的长相正好戳中了何大军的审美点，于是何大军展开对她猛烈的追求。一开始，何大军隐瞒自己有家室的事，各种糖衣炮弹砸向周成薇。没过多久，被砸晕的周成薇就答应他了，稀里糊涂成了他的情人。 “可是我没想到这周成薇就是一块牛皮糖，怎么也甩不掉！后来她知道我有老婆了，还是死缠着我，非逼着我离婚和她在一起。” “可是，我们本来就是逢场作戏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她离婚。” “有一次我们起了争执，我一时没控制住脾气，就用烟灰缸砸了她的头，她当场就没气了。”何大军捂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刚才警察说周成薇是一年前自杀跳楼的，这怎么可能呢？” “那她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410天花板？” 何大军先是摇头，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是齐大师交代，让所有献祭的女人住410，这事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你们放过我吧！”何大军跪在地上又磕了俩头，我看他的额头都磕肿了，活像个寿星公。 七只女鬼没有说话，就这样幽幽地盯着他，何大军吓得一哆嗦，又尿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彭一凡登场了。 何大军一见他，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扑上去紧紧抓住他。 “彭警官，有鬼啊！你们警局有鬼！” 彭一凡嗤笑一声，“何老板真会说笑，这世上哪来的鬼？” “他们就在那里，你看不到吗？”何大军颤颤巍巍地指着七只女鬼站的地方。 彭一凡摇头，意有所指道：“老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何老板这个样子，看起来做了不少的亏心事啊！” 何大军正想否认，七只女鬼立马上去将他团团围住，何大军萎了，抱头尖叫：“我踏马受不了了，我承认我承认还不行吗！？” 彭一凡拿出笔和笔记本，挑了挑眉，“那就展开说说吧。” 何大军把刚刚对女鬼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边说边看七只女鬼的脸色，深怕她们一个不满意就取走他的狗命。 彭一凡看着何大军说道：“既然七煞锁魂阵已经完成，为什么你还要引诱周成悦还有何艳芳自杀？” “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何大军缩了缩脖子，“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自杀。” “那个齐大师也不知道？” 何大军叹了一口气，“齐大师给我布置好七煞锁魂阵就离开了，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后来经常有员工反应会在半夜的时候听到女人的哭声，所以我就想找个江湖骗子意思意思，安抚一下他们。没想到那个骗子竟然阴差阳错发现了七煞锁魂阵。” “何大军说的江湖骗子不会是我吧？”余甜匪夷所思，“我看着像骗子吗？” 对此，我和林宇还有赵警官都默契地选择了闭嘴。 “那周成悦呢？有目击者说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密切。”彭一凡问。 何大军想了想，回忆道：“她不知道从哪里查到周成薇曾经跟我有过一段情，所以故意接近我。原本我以为周成悦觉得是我杀死她姐姐，所以才潜伏在我身边。” “可是刚才你说周成薇是在一年前跳楼自杀的。”何大军抱着一丝侥幸，说：“会不会是我没砸死周成薇，她又活过来了？” “你想多了。”彭一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周成薇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她的死因就是后脑勺遭到重物袭击，导致颅骨爆裂，和你交代的很吻合。” 何大军猛地一颤，目瞪口呆地说：“那一年前自杀的是谁......” 第41章 赶尸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何大军到底有没有杀死周成薇？”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据何大军所说，他用烟灰缸砸死周成薇之后，就把她埋在了荒郊野岭。按理说，周成薇必死无疑。可是一年后，又出现了一个周成薇，跳楼自杀。 难不成是周成薇自己从地里爬起来，死而复生，在一年后又想不开跳楼自杀了？ 还是说一年后的周成薇根本不是人？ 很显然，何大军也是这么想的，他吓得嘴唇都发白了，“这下全完了，再来一个周成薇我哪还有活路......” “周成薇的尸体你埋在哪里了？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彭一凡问。 何大军将藏尸的地址画出来，边画边说：“齐大师也知道这件事。周成薇刚死那几天，我每晚都做噩梦，实在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找齐大师求助，齐大师就给了我一颗珠子，让我塞到周成薇的嘴里，这样她就不会骚扰我了。” “照他说的做了之后，果然我再也没有梦到周成薇了。” 彭一凡若有所思地说：“你倒是挺相信这个齐大师的，连杀人都告诉了他。” “那是你还没见识过齐大师的本事。”何大军一脸崇拜，“即使我不告诉他，齐大师掐指一算也能算出来，我们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 “那他现在在哪？” 何大军摇头，“我不知道。齐大师布好阵之后就离开了，他说我们俩的缘分已尽。” ...... 做完笔录，何大军就被收押了。 我们几个人坐在观察室里，许久没有说话，倒不是我们不想说，而是信息量巨大，我们的CPU已经烧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默，你怎么看？”林宇用手肘轻轻怼了我一下。 我说：“我觉得首先要找到何大军交代的藏尸地点。如果那里没有周成薇的尸体，那就说明天花板上的干尸的确就是周成薇，也就是说她死了两次。” 林宇一脸懵逼，“人怎么能死两次呢？难不成是鬼片里演的那种什么借尸还魂？”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不应该问这个专家吗？”我指了指余甜。 余甜摇了摇头，说：“借尸还魂的前提是被占据的身体必须是活的，所以不可能。” 她话锋一转，“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你们知道赶尸人吗？”余甜问。 我和林宇还有赵警官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赶尸是巫术的一种，也与蛊毒、落花洞女一起，并称为‘湘西三邪’。赶尸人有一种秘术，就是炼尸。尸体炼成活尸之后，赶尸人就能操控尸体行动。”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操控周成薇的尸体？”赵警官皱眉，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我也不能肯定。”余甜说：“我对赶尸也只懂一些皮毛，还是先等彭一凡的消息吧！” 彭一凡在结束讯问后，就带着几个小弟去何大军说的地方找尸体了。 “除了这事之外，还有一个问题让我有点不安。”我想了想说：“既然七煞锁魂阵已经完成了，那么为什么何艳芳还会死？难不成这七煞锁魂阵像机器一样，还需要更换电池才能运行？” 林宇：“会不会是凑巧？狗肉厂老板不是提过，何艳芳生前被鬼缠身，精神崩溃了吗？” “那周成悦呢？她的自杀也是巧合？”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顿了顿继续说道：“余甜之前问过那七只女鬼，她们并没有吓唬过周成悦还有何艳芳。如果是这样，那缠着何艳芳的那只鬼是谁？” “会不会是周成薇？” 我摇头：“你别忘了，当时她的嘴里还有锁魂珠。” 林宇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我想起来了，周成悦不是还养了一只鬼，会不会就是那只鬼！？这娘们真是太恐怖了，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赵警官听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忍不住说：“大白天的我怎么感觉这么冷？” “行了，你们别瞎猜了。”余甜打断道：“还是先等彭一凡回来再说。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三双眼睛齐齐看向她。 余甜笑，“吃午饭。” 我，林宇，赵警官，“......” 等我们吃完午饭后，彭一凡才急匆匆地赶回来，满身是泥。 赵警官问：“怎么样，一凡？找到了吗？” 彭一凡摇摇头，“不止是何大军说的那个地方，我怕那孙子记错了，把方圆五里的地都给挖了一遍，也没找到。” “会不会是何大军撒谎了？”张天在旁边插了一句。 赵警官说：“可能性不大，既然他已经承认杀人，就没必要在这种细节上撒谎。” 那看来有人操纵周成薇尸体的可能性就很高。但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何大军说的那个齐大师搞的鬼？”我猜测道：“何大军只把藏尸地告诉了他，锁魂珠也是他给何大军的。” “会不会是齐大师把周成薇的尸体挖出来，炼成了活尸？”我转头看向余甜，问道：“这个齐大师你听说过吗？如果他真有何大军说的那么本事，在你们圈子里应该很有名吧？” “我没听说过。再说了，这种为虎作伥的败类谁和他是一个圈子的！”余甜傲娇地“哼”了一声。 赵警官说：“一年前周成薇在临市江城跳楼自杀，正好是我一个老同学负责的，我特意找他了解情况。他说当时周成薇的尸体并没有尸检，原因是家属不同意。” “这个家属就是周成悦？”我问。 赵警官点了点头，“当时她到警察局认尸的时候，就极力反对尸检。因为周成薇死因明确，加上当时的监控也能证明她是自杀的，所以警方就没有坚持让她把尸体领回去了。” 彭一凡皱眉：“这样看来，周成悦身上藏着不少的秘密，要是能知道她的秘密，兴许对我们案件的侦破有帮助。” 林宇说：“那个老瘪三也不知道周成悦在哪里？” 彭一凡一愣，想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林宇说的老瘪三就是何大军，说：“何大军不知道，他说周成悦辞职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了。” 林宇叹了一口气，“难不成我们现在只能干等着周成悦出现吗？可是如果她是知情人，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蠢自己送上门来？” 他这话说出口不过三秒，就有一个小警察慌里慌张地跑过来。 “赵队，有人来领周成悦的骨灰了！” 第42章 周成悦出现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林宇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瞪大眼睛说：“真有这么蠢的？”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也不知道是谁被蠢人给坑得只剩下半条命，还搭上一个无辜可怜的我。 赵警官沉思片刻，对那个小警察说：“你把她带到我的办公室来。” 我说：“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周成悦见过林宇......” 赵警官摆摆手，打断道：“不用不用，出其不意更有效果。再说，你们俩不是也要找她算账吗？” 我和林宇对视一眼，这都被他看出来了，不愧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十秒之后，门被打开了，小警察身后站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 她的皮肤白皙，眼角的泪痣显得格外吸睛，乌黑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柔弱无骨的模样像是畜无害的小白花。 老实说，周成悦长得很漂亮，特别是她那股清纯的气质，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怜惜之情。 我暗暗“啧啧”了两声，心说真是人不可貌相。 周成悦一进门，就抬头看见了林宇，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活着？” 这话瞬间点燃了林宇这个大炮仗，他噼里啪啦地一顿输出，“草尼玛，老子差点被你害死了！你是不是有病！老子是杀你全家了还是刨了你家祖坟，你要这么搞我！？” 要不是我在旁边拦着他，林宇估计已经冲上去狠狠扇她几个大嘴巴子了。 周成悦一脸不爽，冲他哼道：“你这种渣男，死有余辜！” “我渣男？” 林宇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估计他都觉得新鲜，这辈子他只被人骂过恋爱脑，还没被人骂过渣男。 “你别不承认。就是你这个王八蛋害死了我妹妹！害得她精神失常，跳楼自杀！”周成悦越说情绪越激动，咬牙切齿地瞪着林宇。 我一愣，听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明她不知道周成薇死了两次的事情。我正想问清楚，就被暴怒的林宇打断了，他挣开了我的手，冲到周成悦面前，咆哮道：“你踏马瞎说什么！？” “是老子被你妹绿了！是你妹为了赚业绩，爬了上司的床！我才是受害者！”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到你们两姐妹，一个给我戴绿帽，一个准备要我的命。”林宇骂骂咧咧，道：“踏马的，你放心，如果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别想狡辩了，你这个渣男！”周成悦毫不示弱，说：“就是你这个渣男自己出轨了，还想把错推到我妹妹的身上！故意P图发到公司的内部网，毁了我妹妹的清白！” 旁观者清，我们几个在旁边的吃瓜群众都已经觉出不对劲了，这两个当事人还在指着鼻子对骂。 赵警官横在他们之间，说：“你们两个应该有误会，大家冷静点，先坐下来好好聊聊，就当给我个面子吧！” 赵警官大小是个官，他都这么说了，林宇和周成悦互相放了狠话之后，暂时休战中场休息。 他们闭上嘴之后，整个空间都安静了。 赵警官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让我先问周成悦。 我用眼神回复，怎么问？ 赵警官摊摊手，随便你。 ...... 我干咳了两声，说道：“周成悦，一年前你妹妹周成薇跳楼自杀，当时你为什么反对尸检？” 说起这个，周成悦的表情明显变得不自然起来，她想了好几秒，才回答道：“为什么要尸检？警察都说了我妹妹是自杀的，还有什么必要尸检吗？我妹妹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漂亮，我不想她死后被开膛破肚。” 她说得很真诚，如果我再蠢点的话就信了。 “那真是奇怪了？”我故作迷惑地问道：“既然尸体已经被你领走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螺蛳旺员工宿舍410的天花板里？” 周成悦噎了一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将我妹妹的尸体从警察局领走之后，就直接送到殡仪馆火化了。” 林宇说得对，这娘们的脑子好像真的不太灵光。要是周成薇的尸体一年前就火化了，那她现在来领的是什么？ 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操作连林宇都看不下去了，他说：“大姐，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周成薇的尸体要是一年前就火化了，你现在来领个锤子？” 周成悦沉默了，估计她也被自己的操作秀到了。 “在我们发现周成薇的尸体之前，她的怨气已经影响了七个无辜的女孩跳楼自杀了！”赵警官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己不也曾经被影响险些跳楼自杀吗？” 周成悦一愣，“这事和我妹妹没关系，不关她的事！” “怎么会不关她的事？”赵警官继续说道：“现在已经有八条人命因她而死，连你曾经的室友何艳芳也跳楼自杀了！如果这件事情再不弄清楚，只怕会有更多人遇害！我相信这种情况，像你这种有情有义的人，肯定是不愿意见到！” 好一招道德绑架。 周成悦听到何艳芳死了的消息之后，就开始慌了，她的脸色难看，说：“小芳怎么会死呢？我明明已经将鬼契转给了林宇，死的不应该是他吗？” “嘿，老子这暴脾气！”林宇挽起袖子就想冲上去跟周成悦理论，但被彭一凡实力压制了。 坐在周成悦旁边的余甜，握住她的手，循循善诱道：“周小姐，现在事情很明显已经不受控制了，你还是在情况变得更糟之前，把事情都说出来。” 周成悦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一年前，我接到了江城警局的通知，他们告诉我我妹妹周成薇跳楼自杀了。” “当时我觉得天都要塌了，我的父母不久前才因车祸离世，我没想到，短短几周之后我妹妹也离开了我！我万念俱灰，想要一死了之。就在我准备跳河自尽的时候，有一个人叫住了我。他一眼就看出了我遭遇的事情,,,,,,” 尼玛，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我忍不住插嘴问了句，“这人叫什么名字？” 周成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姓齐。” 第43章 万事好路110号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呦呵，还真是那个齐大师！” 周成悦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你也认识齐大师？” “略有耳闻。”我嘿嘿一笑，说：“你继续，你继续。” “齐大师告诉我，他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妹妹起死回生，只要我把她的尸体交给她。”周成悦继续说道：“前提是保证她的尸体不被破坏，所以我才不同意尸检。” “这你也信？”林宇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周成悦，说：“你就这样把周成薇的尸体交给一个陌生人？” “要是你全家都死了，遇到一个人说能复活你的家人，你难道不想试一试？”周成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宇被她说沉默了，竟然没有骂回去。 “后来呢？”我问：“你就没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吗？如果那个齐大师真能复活你妹妹，为什么要把她的尸体藏在螺蛳旺员工宿舍的天花板上？” 周成悦摇头，“我也是在看警方发布的通知才知道这件事的。都怪我，害得我妹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说到这里，周成悦的眼睛发红，声音里带着哭腔。 看她这幅样子，我都有点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了。 “其实周成薇在两年前就死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周成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她明明是一年前在江城跳楼自杀的，当时负责的警察还有监控都可以证明的。” 我叹了口气，将何大军交代的事情以及我们的推测告诉了她。 周成悦听完之后，久久没有反应，像是被吓傻了，僵在了椅子上。 半晌，她红着眼睛，声音低不可闻，“我真是太蠢了，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我把尸体交给齐大师之后，他就让我去何大军的公司上班。入职一个月之后，他交给我一张符，交代我每晚十二点的时候，在宿舍烧纸......” 余甜皱眉问：“他有告诉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周成悦：“他和我说过，这张符是招阴符，可以保我妹的鬼魂不散。等他做好准备，三魂归位，我妹就可以复活了！” “我知道这些话你们现在听起来肯定觉得很荒谬，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果能让她复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成悦说着说着，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我没想到我的执念会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害了这么多人，也害了我妹妹！” 赵警官叹了口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内疚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用什么办法可以补救。” 周成悦点了点头，哽咽道：“我照着齐大师说的做了一两个星期之后，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我和我的室友何艳芳好像被鬼缠住了，我们遇到了很多诡异的事。” “我很害怕，就去问了齐大师。他告诉我，缠着我们的鬼就是我妹妹的鬼魂。但是鬼魂是没有记忆的，遇到人只会无差别攻击。说完，他交给我两个纸人，上面写着我和小芳的生辰八字，让我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烧掉，这样我妹就会误以为我们已经死了，这两个纸人就成了我和小芳的替死鬼。” 林宇追问道，“后来呢？” “烧掉纸人之后的那一个星期，确实情况好转了，我和小芳终于能睡个安稳觉。”周成悦的身体不自觉地发抖，好像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可是有一天我午睡醒来后，发现自己就站在天台上，往下看，楼下站着一片人，他们都在劝我别想不开。当时我脑袋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跑了。我没有梦游的毛病，唯一的可能就是我的身体被鬼魂控制了。” 我问：“然后你又去找了齐大师？” 周成悦“嗯”了一声，“他说可能是我们用的法子被我妹察觉出端倪，她怒了想要我们的命。我的命无所谓，但我不想连累小芳，她是无辜的。这时，齐大师告诉我还有一个法子，就是找一个人签鬼契，将我妹的怨气转移到那人身上。最好，这人是我妹生前怨恨的人。所以......”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林宇顿时无语了，简直被她气笑了：“你不想连累小芳，就拿我的命去换。合着就我贱命一条，随便你糟蹋呗。” 周成悦抬手擦了擦眼泪，说：“我当时不是以为是你害死了我妹吗？一报还一报，就当替我妹报仇了。再说了，你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林宇咬牙切齿道：“托你的福，老子离死也不远了。” 周成悦一脸茫然，“为什么？” 余甜解释：“你骗林宇签下鬼契，他鬼气入体。如果再不找到鬼契，他太奶奶应该快来接他了。” “那......那鬼契我已经交给齐大师了。”周成悦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再去把它偷出来？” 我和林宇对视一眼，惊喜地问道：“你知道那个老逼登在哪？” “林宇签下鬼契之后，齐大师让我把鬼契交给他，我心里有点不安，就找了一个私家侦探跟踪他。”她抿了抿嘴巴，继续说道：“他就住在万事好路110号。” “万事好路110号不就在四合院凶宅的旁边？”我惊呼了一声，有这么巧的事？ “你们说的凶宅就是我姑姑周玉兰的家？”周成悦问。 林宇没好气地回道：“是啊，这不也是你介绍给我的试睡单。你这女的简直就是活阎王，一环扣一环，得亏我命硬，不然早就跟我太奶奶走了。” “你在瞎说什么啊？” “你这是水仙不开花搁那装蒜呢！”林宇冷哼一声，说：“业务群里的老周不就是你嘛！不就是你给我介绍这两鬼单，害得我和陈默这几天起码折了一半的寿。” 周成悦当场就懵了，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们，说：“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业务群？谁是老周？我人都给你说糊涂了！” 第44章 今早“刑”动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周成悦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我们一直以为周成悦为了报复林宇，女扮男装成老周潜伏在业务群里，凶宅和鬼契的事都是她整出来的。但是现在听她的意思，凶宅的事她不知情，业务群里的老周也不是她。 林宇急了，说：“你就是老周啊！那天签鬼契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老周，你不是也应了？” “我确实姓周呀。”周成悦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都是照着齐大师的话做，他给了我一个号码让我联系你，说他已经安排好一切，我只用打扮成男人的样子让你签下那张鬼契就行了。” 听完她的话，我们几个沉默了起来。 这个齐大师到底是何方妖孽？ 我看着周成悦，心说她既然和灭门案的受害人是亲戚关系，应该认识刘茹倩吧？ “你认识刘茹倩吗？”我问道。 没想到，周成悦摇了摇头，没有一丝犹豫：“不认识。” “怎么会呢？”我一愣，“刘茹倩不是你的侄女吗？她不是你姑姑周玉兰的女儿吗？” “你记错了吧？我姑姑是有一个女儿，不过她的名字叫刘茹心。”周成悦顿了顿，说：“另外她还有个儿子叫刘俊峰。她只有两个孩子。” 连周成悦都不知道她的存在，那这个刘茹倩到底是谁啊？难道我们之前的推测都是错的？ 我感觉我的脑子都不够用了，一时半会也得不出答案。 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先找到这个齐大师。我总感觉，这些事处处都有他的影子，说不定我和林宇遇到这些倒霉事也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余甜眉头一皱，也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齐大师哄骗周成悦养鬼，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们两个和死去的七鬼一样，怨气上身，跳楼自杀。”余甜面色凝重，道：“我担心他是想布一个新的阵，所以才需要献祭更多的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齐大师还要布一个七煞锁魂阵？” 要真是这样，这老逼登已经不是缺德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可是转念一想，我总觉得还有些地方逻辑对不上，“那我和林宇呢？我们俩又不是女人，也不是阴时出生，就算他要布七煞锁魂阵也轮不到我们吧？为什么要我们的命？” 关键时刻，余甜竟然还卖起了萌，她摊了摊手，“我母鸡啊。” 一听到齐大师可能就是要我们命的人，林宇瞬间坐不住了，说：“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把那个齐大师抓回来啊！” 彭一凡冷静地说道：“抓人要证据，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贸贸然过去反而会打草惊蛇。” 的确，我们虽然都知道是齐大师为了七煞锁魂阵害死这么多人，但是在法律层面这根本不能作为罪证，更没办法将他绳之以法。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要不偷偷地去？”周成悦提议道，“一来我们可以把鬼契偷出来，二来也可以看看有什么新线索。” 这倒是个办法，就是有点刑。 我用余光扫了赵警官一眼，他立刻转头对着彭一凡说：“聊了这么多突然有点饿了，一凡，陪我去买几个烧饼。” 他们走后。 林宇犹豫不决，“不是真要去偷啊！？万一被抓到了，这可是要坐牢的。” 周成悦阴阳怪气地说道：“对对对，不偷鬼契也没事，大不了一死呗，反正也没有几天活头了。”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是这个理。 事关人命。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是目前我们也没有别的路子，只能去齐大师家里碰碰运气了。 什么时候去倒是个难题。肯定是要挑个他不在的时候去，只不过这个老逼登来无影去无踪的，摸不准他的行踪。 我们一合计，准备去齐大师家附近蹲守，守株待兔，总能逮到他出门的时候。 次日清晨。 我，林宇还有余甜起了个大早，约好在齐大师家附近集合。 “你怎么来了？”林宇嫌弃地瞅着站在旁边的周成悦，“我们办正经事，你别来瞎掺和！” 周成悦哼了一声，“这主意都是我出的，我怎么就不能掺和了？再说了，这齐大师也是我的仇人，我还想找他算账呢！” 我怕他们俩就吵起来了，连忙插在他们两个人中间。 “你们俩别吵了。我们现在是在秘密活动！最重要的是什么知道吗？” “是什么？” 我压低声音，“安静。” ...... 四双眼睛紧紧盯着齐大师家的大门，没出半个小时，我眼睛就酸得不行，一整个热泪盈眶。 “哎哎哎，我不行了。再盯下去，我都要练成火眼金睛了。”林宇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我看我们还是轮流盯着。” 他说的也有道理。与其四个人这样盯着，倒不如每人轮流监视半小时，节省点体力。 可是一直到中午，过去五六个小时了，房子里还是不见人出来。 余甜打着哈欠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小面包，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大口。见我们几个人都盯着她，又极其不舍地给我们每人分了一个。 余甜嚼着面包说：“他怎么还不出门？老人家不是应该喜欢晨练，出去跳个广场舞什么的。” “谁说齐大师是老人了？”周成悦也嚼着面包，说：“他挺年轻的，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吧。” 林宇吃惊地挑了挑眉头，“那他不会是个宅男吧？这种人最可怕了，只要没事，能在家里呆到世界末日。” 我摸索着下巴，说：“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他压根不在家？” “那这大白天，我们总不好硬闯吧？”林宇怂了，“万一他还睡着呢，打扰人家睡觉不太好吧？” 周成悦嗤笑一声，“没看出来，你还挺贴心的。” “余甜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专注？” 我见余甜一直低头看着手机，好奇凑过去，她竟然正在......点外卖！ “我点杯奶茶喝。”她抬起头，看着周成悦问道：“你喝吗？” 林宇挤眉弄眼，“我去，你偏心。为什么只问她不问我和陈默？” 余甜义正言辞道：“我们女孩子才需要奶茶续命，你们两个男的瞎凑什么热闹！” “就是就是。”周成悦在一旁搭腔。 我灵光一闪，“点点点！我请客，点五杯！” “五杯？”林宇有点奇怪地看着我，“你等会有朋友要来啊？” 我笑：“给齐大师也点一杯，多加点珍珠，地址就填他家。” 第45章 进去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奶茶下单半小时后，穿着蓝衣服的骑手准点出现在了齐大师家门前。 我特意让余甜留的“老周”的号码，果然电话打不通之后，骑手就开始敲门了。 大概敲了一分钟，还是没有人出来开门。骑手彻底没了耐心，直接把奶茶放在门口，拍了一张照片上传到app上就走了。 “看来这老逼登真的不在家。”林宇翘着脑袋张望，“不然，这动静聋子也该被震醒了。” “那我们行动？” 我转头看向余甜和周成悦，结果她们俩的位置已经空了，再向前看去，她们正蹲在齐大师家门口，鬼鬼祟祟地分奶茶。 林宇一愣，“她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我耸耸肩，“女人的友谊就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 我们四个人站在围墙下，抬头往上看去。 嗯，有点高。 周成悦有点害怕，“这么高我们爬得上去吗？” “怕什么！”余甜豪迈地掠起袖子，指了指墙角的那棵树，“我们可以顺着这棵树爬上去。” 那棵树估计有两米多高，离围墙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也就是说，我们爬上树后还得从树上跳到围墙。 有这运动细胞，我早就参加奥运会了。 林宇也有点犹豫，“就没有更安全的办法了吗？” 我看着余甜头上别着的发夹，说：“要不让我试一试？” “怎么试？” 我走到余甜旁边，抬手小心翼翼地把她头上的发夹拿下来，笑：“用这个。” 林宇和周成悦都用一副“你没事吧？”的表情看着我，只有余甜的脸颊微红，勾着手指有点不知所措。 “陈默，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不会觉得用一个发夹就能开锁吧？”林宇凑到我旁边碎碎念念。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你去爬树，我不拦着你。” 林宇瞬间没了声音，他和我一样都是运动废柴，如果我们都能爬上那棵树，那估计老母猪也能。 我没理会他，专心致志地拿着发夹尖怼着门锁捅。 五分钟过去了。 毫无动静…… 周成悦：“要不还是爬树吧？你这动静我们恐怕进的不是齐大师的家门而是警局大门。” 连余甜都看不下去了，“还是放弃吧，你就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再给我一首歌的时间。说不定我能打……”手上一松，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开了！” “给你一百首的时间也没有啊，这根本就不可……”林宇看到门被推开，吓了一跳，“我去，你真打开了啊！” 余甜和周成悦也看得目瞪口呆。 林宇神色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兄弟，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别说他们，连我都开始自我怀疑了，难不成我真在这方面有点天赋？ …… 周成悦留在外面放风，我和林宇还有余甜三个人溜到里面犯罪。 齐大师的家很豪华，和老林头寒酸的自建房截然不同，都是算命的怎么差这么多？ 林宇左顾右盼后，“啧啧”了两声，“看来这老逼登赚了不少的钱，这装修起码得花个一两百万吧？呵，这孙子还挺会享受生活。” 齐大师的房子和凶宅的布局差不多，也是分东西两个屋子，我估计每间屋子大概格了两三个房间，真要仔细找起来也是个大工程。 “行了，别感叹了。”我说：“抓紧时间找吧，也不知道齐大师什么时候会回来。” 余甜转了一圈，说一共有六个房间，正好我们每个人搜两间房。 我分到的房间正好是齐大师的卧室和书房。 我搜得很仔细，生怕错过一点细枝末节，毕竟鬼契就是一张纸，塞在哪里都有可能。 他的卧室布置简单，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我把地毯都翻过来了，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相比起卧室，书房就要复杂很多。 书房里有一个巨大的书架，有四层，每一层都塞满了书，古今中外什么都有。我担心鬼契会被夹在其中一本书里，只好蹲着身子从第一层起开始翻书。 翻着翻着，我看到了一本红色的毕业证夹在角落。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它抽了出来，是一本毕业证书。 齐天圣，京大1999届金融专业毕业生。 京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二十几年前的京大大学生更是有含金量。 真没想到齐天圣还是个高才生。我心想，看来高考也只能筛选学渣但不能筛选人渣。 等我翻到第二层书架的时候，林宇和余甜来了，他们在另外四间房间也没有找到鬼契。 林宇一进门，看到我正在翻书，瞬间无语道：“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是在学习……《女性的身体》？” “你什么时候变态成这样了？” 我：“……” 余甜：“我猜陈默是觉得鬼契被夹在了某一本书里。” “还是你懂我，不像某些狼心狗肺的人。”我翻了个白眼。 林宇讪笑道：“我当然是在开玩笑了。” “行了，别废话了。”我给了他一拳头，催促道：“赶紧一起找吧，时间不多了！” 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沙沙的翻书声。 三十分钟后，四层书架里的所有书都已经翻了个遍，连个鬼契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兴许是找烦了，林宇骂骂咧咧的，“踏马的，这个老光棍到底把鬼契藏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老光棍？”我问。 “整个房子连根女人的头发丝都没看到，他不是老光棍我倒立吃翔！”林宇插着腰很嚣张。 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脸。 余甜拿着一个相框走过来，是齐天圣和一个女人的合照，照片上的他们看起来还很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 齐天圣揽着女人的肩膀，女人娇俏地将头倾斜向他，两个人看上去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我好奇地问：“这照片你从哪里找到的？” “就在书房的卫生间里。”余甜说。 我突然想起齐天圣的主卧是没有卫生间的，为什么不在主卧而在书房配卫生间呢？ 我拿着那张照片走到卫生间。 卫生间里没有使用痕迹，也没有摆放任何的洗漱用品。 这不合理。 除非...... 第46章 密室里的棺材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一点一点仔细摸着卫生间的墙面，突然摸到一处凹陷，在光滑的墙面上显得有点突兀。 而且这处凹陷的形状正好和相框突起的花纹看起来差不多，我把相框对准之后用力一扣，眼前看上去严丝合缝的墙面竟然缓缓分开了。 林宇倒吸了一口冷气，“竟然还有个密室？” “进去看看。”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模式，摸着墙壁走进去。 因为是白天所以刚刚我们搜查的时候都不用开灯，有自然光线，但是密室里四周封闭，自然光是照不进来的，我们只能借用手机手电筒的光。 至于为什么不开灯？大概是因为做贼心虚。 “啊！” 林宇突然惊叫了一声，手一抖，手里的手机都掉落了。 “怎么了？”我连忙转过头问，“发现什么了？” 林宇没说话，指着他的左边。 我忐忑地举着手机照过去，一个女人就在前面，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双漆黑的眼睛反着幽幽的光。 我也被吓了一跳，僵在原地不敢动作。 还是余甜的胆子比我们大，直接走到了前面。 “就是一幅画，你们两个也太胆小了！”余甜吐槽道。 听到余甜的话，我和林宇都松了口气，这才大着胆子走过去。 “尼玛，吓死老子了！”林宇骂骂咧咧道：“这画也太逼真了，刚才我还以为真有个女的站在那里盯着我！” “当然逼真了。”余甜摸着那幅画说道：“这画上女人的皮肤就是人皮做的。” “哦，难怪……”林宇一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贴着另一面墙，惊恐万分，“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这画是用什么做的？” “人皮。”余甜淡定地说道。 我的头皮都发麻了，这齐天圣到底是什么个成分？用人皮作画，亏他想得出来，我活了二十八年，还没见过比他更变态的。 “你们小心点，这里的阴气很重，里面不知道还有什么离谱的东西。”余甜给我们打预防针。 这个密室是下沉的设计，等我们走完几步阶梯，整个密室的空间才暴露在眼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和周成薇身上的味道相似。 密室的面积不大，大概二十几平的样子。 我们的脚根本不敢往前踏一步。 因为有三口红木棺材整齐地摆放在我们眼前。 “这这……”林宇的舌头都打结了，“他变态啊，在家里放三口棺材，这里面不会还躺着……” 余甜面色凝重，“有可能。我估计齐天圣会点巫术，这棺材里可能是他养的尸儡。” 我问：“什么是尸儡？” “尸儡就是港片里经常出现的僵尸。” 我傻了，“僵尸？你是说那种僵尸？就是港片里那种伸着手跳的僵尸？” 林宇哭了，“这年头不是养鬼就是养僵尸，就不能换个正常的玩意儿养养吗？”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大不了我多拔几次火罐，能活一样是一天。要不这僵尸突然跳起来，我可能一秒钟就噶了。” “怕毛线。”余甜拿出她的桃木剑走在前面，“现在天还亮着，僵尸的生物钟很准的，天黑了他们才行动。” 我也抽出我的金刚棍，跟在她的后面。 林宇在后面急得跺脚，“我去，你们也太不够义气了，怎么都带了家伙事儿，也没人通知我啊！” 密室里除了三口棺材外，还摆了三个透明的大水缸。 林宇好奇地问：“这水缸是什么用的？” 余甜：“制作尸儡的第一步就是要将尸体泡在尸水里三天三夜等待尸变。” 听到她的话，我和林宇同时收回了犯贱的手。 密室的每面墙上都有一个大小相同的长方形壁龛，每个壁龛都供着一尊雕像，壁龛的下方都摆着一张香案，上面点着蜡烛，摆着香炉。 我走到其中一个壁龛前面，抬头看着里面的雕像。 一般人供奉的神仙多是如来佛，观音菩萨，财神爷诸如此类的，可是眼前的雕像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面前的雕像明明是人的身体却有一张动物的脸，看上去又像老鼠又像狐狸，样子格外诡异。 林宇走到我旁边，也看了一眼，“嘶”了一声，“这是啥东西，看着怪渗人的。” “这些都是黄大仙。”余甜回道。 我一愣，“黄大仙的佛像我见过呀，不长这个样子。” 余甜：“你说的那个黄大仙是港岛那边信仰的道教神仙，而这个黄大仙是东北的出马仙。” “东北有五大仙家，胡黄白柳灰，分别指的是狐狸，黄鼠狼，蛇，刺猬还有老鼠。齐天圣供奉的就是五大仙家之一的黄鼠狼，黄鼠狼最大的本事就是会‘附身’，操纵人的心智。” “这倒是和齐天圣挺专业对口的。”林宇缩了缩脖子，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 不敢再继续浪费时间，我们赶紧绕着密室找了一圈，结果一无所获，只剩下眼前的三口棺材了。 林宇咽了口唾沫，说：“他应该不会这么变态，把鬼契藏在这里吧？” 我讪讪一笑，“我觉得也是。” “你们俩别怂啊！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余甜挽起袖子，准备推开棺盖。 我和林宇连连后退好几步，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余甜的力气很大，一个人就把棺盖推开了。我和林宇等了好一会，见她没有反应，才大着胆子往前挪了几步，伸长脖子朝棺材里看。 它竟然......是空的！ 我松了一口气，真是的，白白浪费了我的感情。 之后，我和林宇打开了另外两口棺材，也是空的。 “不是他有病吧！干嘛在家里摆三口空棺材啊！”林宇累得气喘吁吁，嘴里骂骂咧咧。 我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指着眼前的棺材，“一、二、三。” 又指了指我们三个人，“一、二、三。” 三个人，三口棺材。 林宇吓得嘴唇都白了，“你的意思不会是，这三口棺材是给我们准备的？” 第47章 三只尸儡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不是。” 余甜很肯定地否认了。 听到她这么说之后，林宇长抒一口气，看了我一眼，半嘲笑地说道：“你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简直就是浪费人才了！” 我懒得理他，转头问余甜：“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因为……”余甜指了指天花板，语不惊人死不休，“人家正主在天花板上趴着呢！” 我和林宇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天花板上，三具尸体四肢踩在天花板上，脑袋自然垂落，见我们都抬起了头，脑袋竟然一百八十度转了一圈，我们六目相对。 “妈呀！” “僵尸啊！” 我和林宇尖叫着连滚带爬地跑到余甜后面。 “你不是说尸儡天黑后才会行动吗？”我惊魂不定地说道。 余甜尴尬一笑，“我忘记这里是阴湿之地，就算不是天黑，尸儡也能行动自如。” 大姐，你怎么能在关键时刻失忆啊！ 那三只尸儡从天花板上跳下来落在棺材盖上，他们的皮都贴在骨头上，像是行走的骷髅架子，看不出性别，身上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正歪着脑袋看着我们流口水。 我叫苦不迭，有些瑟瑟发抖地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余甜往尸儡的方向扔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它们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她转头看向我们，说：“还等什么？赶紧跑啊！” 看来余甜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和林宇跑得很忐忑，生怕跑慢了一步就得留下来跟他们做室友了。 进来的时候不觉得这条过道很长，逃命的时候觉得这路好像没有尽头，越走越长，就在我觉得尸儡马上要追上来的时候，前方出现了光亮。 暗门一关，尸儡尖锐的爪子就被挡在了门后。 总算跑出来了。 我和林宇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久久没有缓过来。 余甜一手一个把我们提溜起来，说：“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 我的腿还是软的，走几步差点就要跪下来了，只能半靠着余甜借力。我看着她的耳尖都憋红了，有点不好意思，难道是我最近伙食太好长肉了？ 一见到我们出来，周成悦立刻围了上来，“怎么样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余甜说。 我点头，心说这条路上一家有鬼一家有尸儡，不是个吉利地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们找了一家私房菜馆，特意叫了彭一凡和赵警官。 赵警官一进门看到满身狼狈的我们，说：“看来你们今天的行动不是很顺利啊！” “别提了！”林宇猛灌了一口可乐，打了个嗝，吐槽道：“这齐天圣真不是人，你们猜他在家里养了什么东西？” 周成悦猜：“蜥蜴？” 林宇：“大胆点。” 彭一凡猜：“蟒蛇？” 林宇：“再大胆点。” 赵警官倒吸一口冷气，“不会是老虎吧？” “啧，到底是什么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林宇卖了个关子，顿了几秒才说道：“那家伙在家里养了三只僵尸！” “要不是我们动作敏捷，身手不凡，恐怕今天就交代在那里了。”林宇臭屁地往后捋了捋头发。 我瞥了他一眼，看样子是缓过来了，都有精神头吹牛逼了。 “他真在家里养了僵尸？”赵警官看着我和余甜，再次求证。 见我俩点头，他举着杯子的手都在发抖，“我咧个亲娘，他养那玩意儿干什么？” “我们要是能猜透变态的想法，我们不就成了变态了吗？”余甜撕着鸭腿，含糊不清地说道。 很有道理。 周成悦好奇地问，“那三只僵尸的身份是......？” 林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大姐，他们都风干成骷髅了，我们哪还看得出来。我估计，就是那个死变态刨了谁家的坟挖出来的！” 彭一凡拧眉，沉思了片刻，说道：“除了僵尸，还有其他发现吗？” 我想了想说，“我在他家发现了一本毕业证，他是京大1999届的毕业生。” 他们吃菜的手一顿，露出了和我当时一样意外的表情。 彭一凡放下筷子，看向赵警官说：“赵队，我记得你也是京大毕业的吧？” 赵警官点了点头，“是啊，不过我比他高了好几届。” 没想到，赵警官平时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竟然也是京大毕业的。 “那你听说过齐天圣这个名字吗？”我抬起头问道。 赵警官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说：“他入学的时候我都快毕业了，除非他是杰出校友或者犯罪分子，我会有印象，但是很可惜，他两者都不是。” “不过我记得财务科的老张也是京大金融专业毕业的，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说着，他拿起手机，拨出电话，打开了免提。 电话响了几秒就被接了起来。 “喂，赵队。” “诶，老张，我想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赵警官：“我记得你是京大金融专业毕业的吧？” “对啊，怎么了，赵队？”电话那头，老张一头雾水。 “你是哪一届的？认识一个叫做齐天圣的人吗？” “齐天圣？”老张沉吟了片刻，说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我心里一喜，看来这个老张还真认识齐天圣。 “跟案情有关需要保密，你先说说你怎么认识他的。” 老张回忆道：“我和他也不是很熟，就是一个班的同学。他这个人独来独往的，平时也没什么人敢靠近他。” 赵警官问：“为什么不敢靠近他？” “我听说他爸是个道士，加上他自己平时也是神神叨叨的，所以班上的人都不太待见他。加上大二的时候发生了件事，大家就更不愿意和他来往了。” “什么事？” “大二的时候，和他一个寝室的同学死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的舌骨硬生生被拽断了。” “被谁拽断的？”赵警官皱眉，“齐天圣？” “不是。”老张神秘地说：“是他自己硬生生扯断的，死的时候舌头还在他自己的手里攥着呢！这件事后来被学校封锁了，对外只说这个学生是因为心脏骤停猝死的，但是我们都觉得他的死和齐天圣有关。” “因为那个同学平时就和齐天圣不对付，仗着家里有关系经常欺负他。不过这些都是同学间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老张话锋一转，“现在想想如果这事和齐天圣真的有关系，警察怎么会不抓他呢？” 我心说，老张还是太单纯了。人杀人会留下证据，鬼杀人就算有证据你也没法！ 赵警官又和老张闲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没想到他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变态了！”林宇“啧”了两声，突然想到了什么，“诶，对了，我们还发现了一张照片，就是齐天圣年轻的时候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对，我拍下来了。” 我从手机里找到那张照片，当时我留了个心眼特意把这张照片拍下来了。 “给我看看。” 周成悦好奇地站起来，跑到我旁边，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我妈吗！？” 第48章 白月光？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她真是你妈？亲生的那种吗？”我指着照片上的女人问道。 周成悦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我妈我还能看错啊！” 我挠了挠头，剧情的发展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扫了一眼其他人，他们的表情都很平淡，看到他们这么淡定，我瞬间就不淡定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受到了惊吓吗？ 三秒钟之后，他们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因为他们的反应慢半拍。 林宇比我还要震惊：“这也太离谱了！你妈还跟这种人渣谈过恋爱！” “你妈和他怎么认识的？” “他们谈了多久？” “为什么分的手？” …… 林宇的眼睛闪着求知的光芒，巴巴地看着周成悦。 “吵死了你！”周成悦不耐烦地剜了他一眼，“你这么好奇自己下去问她啊！” 林宇默默拉上嘴巴拉链，估计他也知道戳到周成悦的痛处了。 包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尴尬。 其实我们也挺好奇的，但是有了林宇这个前车之鉴，我们都不好意思张嘴问。 周成悦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她无奈地说道：“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我记事以来，我爸我妈的感情就不太好，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妈二十九岁的时候嫁给了我爸，婚后的第一年生了我，第二年就生了我妹妹。为了照顾我和妹妹，她辞掉了工作，安心在家里当家庭主妇。我妈对我和妹妹都很好，但对我爸爸却很冷漠，其实用冷漠也不恰当，应该说是疏离，像是刻意要和他保持距离。” 余甜好奇地问：“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和你爸结婚。” 周成悦抿了抿嘴，说：“我爸和我妈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定了娃娃亲。我也曾经问过我爸，为什么我妈对他的态度这么差。我只记得当时我爸的表情很落寞，他说，都是他的错，都怪他做得不够好。” “其实有时候我挺恨我妈的，如果她真的不喜欢我爸，为什么还要蹉跎他一辈子呢？” 说到最后，她叹了一口长气，很伤感的样子。 真是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 听周成悦说完，我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拼凑出一个竹马不敌天降的狗血故事。 细思极恐，难不成齐天圣还是周成悦她妈的白月光！？ 赵警官战术性地干咳了两声，说：“你妈叫什么名字？我发过去问问老张，看他有没有印象？” “周玉琳。”周成悦说。 “啥？你妈叫周玉琳？”林宇听到这个名字坐不住了，说：“诶不对啊，你们是跟你妈的姓？怎么都姓周？” 周成悦翻了个白眼，“我妈和我爸都姓周，有什么问题吗？你干嘛这么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你妹和我谈恋爱的时候，用的是你妈的名字！你妹没......” 林宇嘴里的这个“病”字就要脱口而出了，许是想到周成薇已经死了，死者为大，硬生生又吞了下去，咽了口唾沫，说道：“你妹没事儿吧？” 周成悦一愣，“不可能啊，我妹干嘛用我妈的名字和你谈恋爱？图啥？” “图刺激？” 林宇随口一答，看到周成悦杀人的目光，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我说：“周成薇确实用过周玉琳这个名字。三年前和她在一家公司里的人都能作证。” “三年前？”周成悦皱眉回忆了片刻，“怎么可能？三年前我妹还在美丽国读书呢！不可能还在华国的......” 事情变得更混乱了。 我赶紧叫了几瓶八个核桃给大家补补脑。 我喝了一口八个核桃，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警局见到周成悦的时候，她明明说过，周成薇是林宇害死的，原因就是他造周成薇的黄谣，害得她精神失常跳楼自杀。 怎么她现在又说三年前周成薇还在美丽国念书呢？ 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是在我妹妹死后才发现了她的日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她和林宇的合照，还详细记录了他们谈恋爱时候的点点滴滴，看得出来她在这个过程中很开心。但是日记本的最后一篇日记，写的却是他们分手的事，上面写着林宇这个死渣男为了甩掉她，竟然在公司造她的黄谣，污蔑她和上司有一腿......” 周成悦皱眉：“可是，这些都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啊！日记上的日期明明写着2022年。” 我的头很疼。 难道这八个核桃是假的吗？ 赵警官对着林宇说：“小林，会不会是你记错时间了？” “谈恋爱的时间可能会记错，被绿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记错呢？”林宇皮笑肉不笑。 余甜吃饱了，智商也上线了，她说：“有没有可能周成薇没有去美丽国读书，而是用周玉琳这个名字留在了华国。”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周成薇不解地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余甜打开了一瓶八个核桃喝一口，然后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周成悦，问：“那本日记本上除了记录她和林宇谈恋爱的事，还写了什么？” “几乎没有了。”周成薇思索了一会，“那本日记的第一篇就是记录他们俩怎么认识的，后面的每一篇基本都是描述他们的相处细节。”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既然周成薇有写日记的习惯，为什么只有一本2022年的日记本，而且记录的还都是关于她和林宇谈恋爱的细节。你们不觉得这样的日记本很假吗？”余甜分析道：“人的记忆不容易修改，日记本却能轻松造假。” 我：“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造了一本假的日记本，故意引导周成悦，让她以为林宇就是害死她妹妹的罪魁祸首。” 那个人是谁呢？ 假设真的像余甜所说的，周成薇的日记本是有人蓄意造假，那么按时间线来算，这个人起码在两年前就开始策划这件事，甚至连林宇和周成薇的恋爱都很有可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取林宇的一条小命？ 对付像林宇这种没心没肺的傻大个儿，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我看着“呲溜呲溜”吸面条的林宇，问：“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怎么可能？”林宇嘴里嚼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虽然脾气爆了点，但是绝对是喜欢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绝世好男人。” 彭一凡皱眉：“但是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那本日记本确定是假的，你们现在遭遇的一切很可能都是早有预谋，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推动所有事情的发生。” 林宇迷茫，“可是他怎么能把我们所有人的行动都计算到呢？我们又不是机器人，怎么会照着他的剧本一字不落地演下去？” 赵警官：“这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只要在事情发展的分叉点施力，这个球就能按照他想要的轨迹方向转动了。如果真能做到这种程度，这人必然不是普通人。”他顺便感慨了一句，“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傻乎乎的，还有人这么惦记着。” 我微笑，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这个人会不会是齐天圣？”我问。 之前我就有这样的怀疑了。 “动机呢？”赵警官问，“你们和他素未谋面，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你们有什么值得他费尽心思算计的？按目前的证据来看，也只能证明他是某个环节的参与者而已。” 赵警官的话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查来查去，牵涉的人越来越多，疑点也越来越多，跟滚雪球似的。 我只想活到九十九，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时，彭一凡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起身出去接电话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男人敏锐的第六感。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彭一凡回来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说：“我们得先回警局一趟。” 余甜摆摆手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没有吃完呢！” 彭一凡叹了一口气，“你们几个得跟我和赵队一起回去。” “为什么？”我给余甜夹菜的手一顿，问：“发生什么事了？” “齐天圣报警了。”彭一凡顿了顿，说：“要告你们入室行窃。” 第49章 次元壁破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入室行窃怎么判？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我忐忑地千度这个问题。 盗窃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多次盗窃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咱也不知道咱这什么都没偷的属于哪种情况？ 林宇看起来比我还紧张，说：“我们这种情况不会要坐牢吧？” 彭一凡面色凝重，“这得看齐天圣那边提供的证据了，如果他举证丢失了贵重物品，那这事情就难办了！” 我一拍大腿，说：“他家里还藏着三只尸儡呢！我们回首掏顺便举报他一波？” “这不就坐实了你们入室抢劫的行为了？”赵警官也很为难，说道：“我听接受报案的警员说，齐天圣提供了他家大门监控，说有四个人鬼鬼祟祟地在他家门口徘徊了十分钟，最后有三个人进去了，剩下的一个人在门口放风。” 不对啊！ 我灵机一动，我们四个当时都戴着口罩的，全副武装，就算监控拍到了我们，也认不出我们是谁吧！ 这还慌个毛线！ 听我这么说，赵警官和彭一凡明显松了一口气，半开玩笑道：“没想到你们还挺专业的。” “监控没有拍到我们的脸，这么说我们不用坐牢了？”林宇一下子腰板都挺直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幸亏你想得周到，给我们带了口罩和帽子。” 赵警官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你还真是个‘人才’啊！”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 我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我们偷盗四人组在半路下车，本来我们就打算到周成悦家里拿日记本去做笔记鉴定，结果突然被齐天圣的骚操作打个措手不及。 好在问题不大，机智的我早就预判了他的预判。 周成悦打了一辆滴滴，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就停下来了。 一下车，我和林宇还有余甜瞬间就呆住了。 没想到，周成悦的家竟然在京城最贵的楼盘，富春山居。据说普通人家从清朝开始打工的话才可以在那里买一套房。 我和林宇看着眼前的联排别墅，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周成悦，真诚地说道：“大小姐，以前我们两个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了！”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有人生来就在罗马，而我还在当牛马。 “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啧，看看这两个势力的狗腿子。悦悦，别理他们。”余甜咬着棒棒糖，亲热地挽着周成悦的胳膊，说：“话说回来，你们家厨师的厨艺怎么样？” 周成悦一脸无奈，“你们真想多了，我哪是什么大小姐，我兜里可能比你们还干净。这房子是我爸妈留下的遗产，我也是为了留个念想所以才没卖掉。” 她确实不是在装穷，整栋别墅除了外表还能唬人，里面堆积的灰尘看起来像是几百年没住过人的样子。 “房子太大了，我一个人打扫不过来又没钱请阿姨，没办法就只打扫了自己的房间。”周成悦不好意思地一笑：“都是灰尘也没地方让你们坐。”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我们就在这里站着吧，你快去拿日记本吧！” 周成悦的房间在二楼。 她走了之后，我们三个人好奇地东转转西瞧瞧，林宇忍不住感叹道：“这周成悦的父母以前是干什么的啊？怎么能这么有钱？” “我爸妈以前是开投资公司的，赚了一点小钱。”这时，周成悦拿着一本粉色的本子走下来，“但是他们去世之后，我对公司的事情一窍不通，只好把股份卖给了公司里的其中一个股东。” “诶，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你们可千万别同情我！”周成悦嘟囔着嘴。 您多虑了，大小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不配。 ...... 踏出周成悦家门的瞬间，余甜的布袋子里突然发出一阵猛烈的震动声。 “你的手机响了。”周成悦提醒她。 余甜打开布袋子，原来是里面的拘魂牌在不停地震动，我认出来那是周成薇的拘魂牌。 周成悦往袋子里看了一眼，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拘魂牌。”余甜看了她一眼说道：“里面是周成薇的鬼魂。或许是她感应到了这里，所以才反应这么激烈。” 我点了点头，问她打算什么时候超度周成薇。 余甜：“超度不了。她被封在尸体里这么久，成了怨鬼，早就断了轮回路，现在超度她，她该往哪里去？” 听她这么说，周成悦一下子红了眼眶，“都怪我，相信了齐天圣的鬼话！那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她只能永远困在这个小木牌里，没办法轮回转世吗？” 余甜叹了口气，“我师父曾经说过，如果怨鬼身上的怨气能够清除，还有一线生机可以步入轮回。不过我的道行浅，没这个本事。要是我师父......”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突然一亮，惊喜地大叫了一声“师父！”，边叫边兴奋地挥舞着手臂朝着前面那人跑过去。 这么巧？ 我心里一喜，终于能见到余甜口中能上天入地的师父了，这下子我们几个人都有救了！ 显然，林宇和周成悦跟我想的一样，我们三人连忙调整嘴角的弧度，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跟了上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越看越觉得余甜的师父眼熟。 这熟悉的藏青色夹克，佝偻着的背，还有这比煤炭还黑的脸，不是老林头又是谁？ 老林头竟然就是余甜的师父！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次元壁破了的感觉...... 第50章 故人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和林宇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的余甜和老林头。 林宇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我咋觉得这么诡异呢？有一种突然知道了迪丽冷巴的哥哥是宋大宝的那种感觉。” 我点了点头，“兄弟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是这种感觉。” 老林头看到我们两个和余甜在一起，倒是没多大表情，摸了摸胡子，戏谑道：“没想到你们两个命还挺硬的。” “原来师父你就是陈默他们说的老林头啊。”余甜疑惑地看着老林头，问：“师父你啥时候改的名？” “你个小没良心的，白把你养这么大了！”老林头气得直吹胡子，“我本来就叫这个名儿！” 余甜缩了缩脖子，讨好一笑，“我对师父您这么尊敬，怎么能叫您老林头呢！所以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吧？” “小丫头片子我还不知道你，没心没肺只剩胃。”老林头恨铁不成钢，点了点她的脑袋：“这脑子一天天根本不记事！” 看着他们俩，我恍然大悟，为什么都是算命的只有老林头家徒四壁，养个余甜这样的徒弟谁能不穷？ 余甜捂着脑袋，嬉皮笑脸，“师父我可想你了！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办点事。”他转头扫了我们一眼，问：“你们几个呢？” 余甜将前因后果言简意赅地和老林头说了一遍，没有隐瞒。 老林头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和林宇说：“所以说，你们两个不仅没解决自己的糟事，还掺和到别人的事里来了？” 我和林宇面面相觑，好像确实是这么个事，这几天我们俩忙忙叨叨，就像是无头苍蝇到处瞎转。 老林头感慨道：“年轻就是好，血厚扛得住。” 我朝余甜使了使眼色，她秒懂，立刻拉着老林头，说：“师父，你就帮帮他们两个吧！你不是经常说，救人活命为上功吗？他们两个虽然脑子一般，但都是好人。” “我早就已经指点过他们了。”老林头“啧”了两声，“只不过他们两个太愚钝了，所以才拖到今天这副境地。” 我一愣，突然想起余甜说过凶宅拜鬼很有可能会刺激到女鬼，那老林头为什么还要让我这么做呢？难不成是觉得我的命太长了？ 我正想张嘴问清楚，余甜先我一步问了出来。 老林头淡淡道：“教他这个法子前我可是已经和他交代好利弊。正所谓‘我命在我，不属天地’，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的选择。” 这小老头也忒不负责任了，我想骂他，但是我不敢。 见我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倒是乐了。 “万事万物都有因果，你说的那个女鬼不可能凭空出现在凶宅，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缠上你，肯定是有其缘由，你想要摆脱那只女鬼，就要究其因果。我让你直接去问那只女鬼，也是最快的法子。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我一脸无奈，“我不是没问过，但是她不是在跟我玩你画我猜，就是哪句话不对付突然间失控了。” 老林头无所谓地摆摆手：“那是你们感情还不够，多培养培养就好了。” 我没听错吧？ 他说什么？ 和什么培养感情？ 和鬼培养什么东西？ 我还想问点什么，林宇搓着手就挤到我前面来，笑得一脸谄媚，“那我呢？大师，虽说余甜给我拔了两次火罐，但是我感觉最近鬼气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老林头瞥了他一眼，说：“我不是也早就和你说过，你的问题只要找到鬼契就能解决了。结果你小子倒是好，正事没做成，闲事一箩筐。也得亏你身上阳气足，不然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 “我也知道找到鬼契就能解决，这不是找不到嘛。也不知道齐天圣这个龟孙把鬼契藏到哪里去了！”说起齐天圣，林宇就开始咬牙切齿。 老林头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林宇说：“你刚刚说什么？” 林宇一头雾水地重复了一遍，“我也知道找到鬼契就能解决，这不是找不到嘛......” 老林头打断，“不是这一句，是下一句。” “也不知道齐天圣这个龟孙把鬼契藏到哪里去了？”林宇老老实实又说了一遍。 老林头的眼睛瞪得浑圆，表情很震惊，“甜甜刚才说的那个心术不正的道士就是齐天圣！？” 我们几个异口同声道：“你认识他？” “你们确定那真的是齐天圣？” 我点头，从手机里找出齐天圣的照片，递给老林头，“这是在他家偷拍的照片。” 老林头接过一看，表情一下子从震惊变成了失望。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齐天圣是我师父的儿子，也算是我的师弟。” “我师父是个游方道士，我年幼时就拜在他的门下，后来他遇到了我的师娘，就在江城落户。说起来，齐天圣还是我看着他长大的。你们也知道那个年代正是大力破除封建迷信的时候，我师父一家必然不会有好下场。我师父之前靠道术帮助过很多人，没想到这些事反而成为了他妖言惑众的证据。” 说到这里，老林头深深叹了口气，“再后来，我师父就在迫害中走了，只留下我师母和齐天圣，当时我的年纪不大，给不了他们太多的帮助，只能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 我问：“那你和齐天圣母子还有联系吗？” 老林头摇了摇头，说：“师母十年前就去世了，自从她离世后，我和齐天圣的联系也就断了。原本知道他考上京大金融系我还很欣慰，因为师父一直不愿意让他学道，没想到......哎！” 老林头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老林头竟然和齐天圣还有这样的渊源，都给我们整沉默了。 “老林头，你是齐天圣的师哥，肯定比他厉害吧？你赶紧去收了这个畜......”林宇想骂人，但碍于老林头，他只好改口，“你得赶紧清理门户啊！” “是啊！”我在一旁搭腔，“这大过年的，要是再死人多不吉利啊！” “肤浅，谁告诉你们年龄越大越牛逼的？”老林头白了我们一眼，“我一个小老头除了跳广场舞，我还能干什么？” “其实齐天圣的境遇我师父生前就已经算到了，因此才不想让他入道门。只是人的命数都是定好的，避无可避。” “齐天圣如此，你们亦是如此......” 第51章 爱做头发的老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这话直接让我和林宇还有周成悦都陷入了沉默，我们上蹿下跳忙活了半天，被老林头一个“命”字就打回去了。 我有点不甘心，说：“可是刚才你不是也说‘我命在我，不属天地’，既然命运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上，我为什么不能趋吉避凶，躲开这些祸事呢？” 老林头摇了摇头，“你理解错了。‘我命在我，不属天地’中的‘命’说的是生命，也就是人的生死。”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我们现在说的是命运。命运分解开来就是‘命’和‘运’。平日里我们算卦占卜，算的占的就是‘运’。‘运’可以通过人的意志改变，但是‘命’却是老天爷都定好的。老子曾道：‘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也就是说，人虽是‘四大’之一，但也应该循天道而行。人从出生的一刻开始，便受到地、天、道的制约。” 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偷偷瞄了一眼林宇和周成悦的反应，和我差不多。 呼，看来不是我的问题。 “你们现在还年轻听不懂也正常，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龄，再回头，就会发现很多事情都是‘命’推着我们在走。” 听到这里，林宇忍不住苦笑道：“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 “要不说你们资质愚钝。”老林头摇了摇头，背着手就往前走了。 我和林宇还有周成悦一头雾水，傻愣在原地活像三只呆头鹅。要不是余甜提醒我们，我们还没反应过来。 “还不赶紧跟上去。师父都这么说了，说明你们还有救！” 我们大喜过望，抓紧麻溜地跟了上去。 这小老头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想帮我们，却要说得这么迂回。 把笔记本交给警局之后，老林头又把我们带回了他家。 大小姐周成悦可能还没见过这么“简陋”的装修，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林大师，你这房子的装修风格是现在流行的那种原始工业风吗？” 老林头看了她一眼，干咳了几声，“小年轻还挺识货，哈哈。” 林宇是个急脾气，弯着腰给老林头倒了一杯茶，单刀直入：“老林头，你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老林头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我们，良久他才开口，“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你们还是个伸手党呢？” 我想了想，说：“一年前，齐天圣假借复活周成薇的名义，诱骗周成悦将周成薇的尸体交给他，实际上是为了利用周成薇的尸体布下七煞锁魂阵。” “一年后，他又故技重施。可是这次我没搞明白他的动机，只是为了弄死林宇吗？他们无冤无仇的，再说了想要弄死他这么个屌丝需要费这么老大劲吗？” 林宇没好气道：“咳咳，你说话注意点儿，当事人还在这里呢！” 老林头没理他，“那你觉得弄死林宇对谁有好处？” 我想了想说：“他没有仇家。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他那个喜欢做头发的老婆了。” “做头发？”老林头的绿豆眼眨巴眨巴，散发着浓浓的求知欲。 余甜轻笑一声，“师父这就是个梗，之前有个男明星的老婆骗他说出去做头发，其实是和情人幽会，结果就被狗仔拍下来了。” “哦，那做头发就是给他戴绿帽的意思。”老林头指了指林宇。 我还没笑，余甜和周成悦都已经笑开了。 林宇无能狂怒，“我说你们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怎么说着说着还歪楼了呢！” 我又接着和老林头讲了吴沁婷和陈毅的故事。 我说：“如果吴沁婷想弄死林宇，大可以直接让他接凶宅的单子，何必多此一举让林宇把单子推给我。”我回想起那天她在民政局门口对我说的话，皱眉道：“而且我总觉得吴沁婷对我的恶意很大，我怀疑凶宅这单子很可能是她故意推给我的。” 林宇愣了愣，下意识地替吴沁婷说话：“应该只是凑巧吧？她怎么会对你......” “你禁言。”我直接打断了他，翻了个白眼，这个死舔狗脑子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样子恋爱脑又犯了。 余甜回忆道：“我记得那天在民政局的时候，吴沁婷曾经提过半句的女鬼，我估计凶宅的情况她也是知道的，甚至她很有可能在暗处默默关注着我们的动态。” 听到这儿，老林头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是没有把这两件事串联在一起。”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 “林宇说过这两个单子都是老周介绍的，你们找到那个老周了吗？” 我摇头，原先我们以为老周就是周成悦，可是见到她之后，才知道原来她只是被齐天圣利用的工具人。 对了，我恍然大悟，齐天圣就是让周成悦用签约的这个借口骗林宇签下鬼契的，除了老周谁还会知道签约这件事呢？ 我真是太蠢了，竟然现在才想到这点！ “齐天圣就是老周！”我激动了，“他是唯一和两件事都有联系的人，是这两件事的纽带。” 老林头喝了口茶，点头，“还算不太笨。” 受到鼓舞，我感觉自己仿佛柯南附体，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两年前周成薇被何大军杀死，齐天圣就将周成薇的尸体炼成活尸，让她在一年后跳楼伪装成自杀，这样就能洗脱何大军的罪名。周成薇跳楼之后，齐天圣害怕警方尸检会查出周成薇的真正死因，所以蛊惑周成悦放弃尸检并把尸体交给他。接下来，因为要替何大军布下七煞锁魂阵，需要周成薇尸体的怨气，又将她藏在了螺蛳旺员工宿舍天花板。” “但是他并没有办法真正复活周成薇，害怕事情暴露只能选择灭周成悦的口。他哄骗周成悦养鬼，使得她鬼上身险些跳楼自杀，只是没想到她命大活下来了，反而她的室友何艳芳死了。等周成悦再次找到齐天圣的时候，他就想出了祸水东引的损招。我估计那本日记本很有可能就是他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周成悦误以为周成薇的死是林宇造成的......” 我正滔滔不绝地分析着，林宇突然举着手机，说：“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彭一凡说笔迹鉴定结果出来了。” “日记本上的笔迹已经确定了，就是周成薇的.....” 第52章 工作证明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啊这，怪尴尬的。 我的推理才刚起了个头，就遭到了滑铁卢。 “会不会是有人模仿周成薇的笔迹？”我问。 电话里的彭一凡好像正在翻阅报告，过了一会才回道：“可能性不大。一个字两个字容易模仿，但是整本日记本一共有一万多个字，想要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准确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又问道：“那会不会是有人篡改了时间？比如说把2021年改成了2022年？” “没有，笔记没有任何修改的痕迹。”彭一凡说：“我现在要出警了，先挂了。有线索我们再联系。” 说完，他急匆匆就挂了电话。 “你真没记错时间？”周成悦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问林宇，“会不会是你失忆了或者记忆紊乱了，把2022年的事情记成了2021年？” “不可能！”林宇很肯定地说：“我没出车祸也没有生过大病，怎么可能会记忆紊乱？再说了，这种事只要找我以前的同事问问不就知道了。” 他说完，我们都看着他没说话。 “不是......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林宇后退了几步，“你们不会真觉得我脑子出问题了吧？” 周成悦说：“你倒是打电话给你以前的同事问问啊。” “这不是当时太丢脸了，就跟以前的同事断了联系。”林宇尴尬地“嘿嘿”了两声。 我掏出手机，说：“你以前公司的名字叫什么？” “毅星科技公司。” 我点了点头，在求职网站找到了这家公司，上面刚好有公司人事的电话。 我打了过去。 “喂，你好。这里是毅星科技公司。” “你好。我叫林宇，曾经在毅星工作过。”我说：“是这样的，我现在找工作需要贵公司的工作证明，不知道你那边方不方便？” “我帮你问问，你等一下。” 过了两分钟，电话重新被接起，“可以的，电子版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麻烦你了!”我赶紧把邮箱报给了她。 “你小子可以啊！编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林宇促狭地撞了撞我的肩膀，说：“你们两个小女生可要注意点了，别被他骗了。” 我翻了个白眼，说：“别担心别人了，担心担心自己吧！老是被女人骗......” “你......你……我......我……”林宇捂住嘴，尽量哭得很小声。 说话间，毅星的人事已经将工作证明发过来了。 是PDF格式，缓存了好一会才下载下来，我点开文件，上面清楚地写着，“兹此证明林宇于2022年1月至2022年6月于毅星科技公司担任市场营销一职......” “这怎么可能？”林宇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是不是她打错字了？我明明是2021年入的职。” 周成悦白了一眼，“你以为人家第一天上班啊，这都能打错。我看就是你自己脑子被绿出问题了，记错时间了。” 余甜和老林头师徒俩捧着瓜子排排坐，边磕边点头，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忍你们很久了，能不能别总提绿这个字！还有，我、绝、对、没、记、错！”林宇恼羞成怒，一个人跑到角落生闷气。 余甜递给我一把瓜子，问：“陈默，你觉得呢？” 我边刷手机边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故意打错的呢？” “为什么？” 我把手机递到他们面前，刚才我无意间发现毅星科技公司的实际控股人竟然是老熟人。陈毅。 “怎么，怎么是他？”周成悦眼睛瞪得浑圆，嗑瓜子的手都顿住了。 “你认识他？”我好奇地看着她，我们并没有在她面前提过陈毅这个人。 周成悦点了点头，说：“我记得我和你们说过，我父母过世后我就把他们的股份卖给了公司的其中一个股东，就是这个人。” “这么巧？”我拧眉，和她解释道：“这个人就是吴沁婷的奸夫。” 周成悦吃惊地捂住嘴巴，瞥了一眼林宇的方向，小声地说：“不是吧！？他有老婆的耶！” 我：“我们都知道。他这个年龄怎么可能没有老婆孩子。” “他还真没有孩子。”周成悦回忆道：“我听我爸妈提过，陈毅曾经有一个女儿，但不知道为什么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他老婆因为生这个孩子的时候伤了身体，不能生育了，所以他们一直都没有孩子。” 原来如此，我心说，难怪吴沁婷心甘情愿给人家当小三，万一她怀孕了，母凭子贵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同情地看着林宇的背影，说不定差一点他就要喜当爹了。 这时，老林头突然开口，泼了一盆冷水，“就算这公司是陈毅的，那他为什么要伪造林宇的工作时间呢？” “为了证明周成薇的日记本是真实的呗。”我随口一说。 话刚说出口，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彭一凡曾经画过一张人物关系图，那张图上周成薇和陈毅之间并没有连线，但如果能够证明林宇的工作时间确实被人为伪造，那是不是就可以说明周成薇和陈毅间是有联系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很肯定，我绝对不会记错的！”林宇走过来，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是2021年入职的。” 周成悦一脸茫然，“我妹妹不可能认识陈毅呀，我也是在我父母死后才认识的他。” “你们怎么总喜欢自己憋在窝里瞎猜呢？嘴巴一张一合就能问出来的事。”老林头翘着二郎腿，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地铁老人表情，“问谁？” “还能问谁？”老林头指了指林宇，“他那个做头发的老婆呗。” 碰巧这时林宇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皮笑肉不笑道：“巧了，做头发的打电话来了......” 第53章 吴沁婷死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吴沁婷的来电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毕竟人家攀上高枝，说过要和我们这群穷屌丝老死不相往来。 林宇瞅了我们一眼，背过身体接起电话，可能是怕被我们看到他舔狗的丑恶嘴脸。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我们几个都伸长了耳朵，也只能听到他“嗯嗯啊啊”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挂断电话转了过来，我们几个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地散开来。 我战术性地干咳了几声，抓了一小把瓜子，说道：“余甜，你这瓜子不错，核桃味的，哪里买的？” 余甜猛地被我cue到，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就拼夕夕上买的，很便宜9.9三斤还包邮。” “行了，你们别装了。早知道，你们在后面鬼鬼祟祟偷听了！”林宇摆摆手，也抓了一把瓜子磕起来了。 我有点好奇：“所以她找你有什么事？” “她就说今天晚上想约我见一面，具体也没说什么事。” “你不会要去吧？”周成悦听到都觉得新鲜，按理说照他们俩这种情况，应该水火不容，老死不相往来，但是看林宇现在的样子，好像头上还是不够绿。 “去啊，为什么不去啊？”林宇一脸莫名其妙，一副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问的样子。 周成悦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看着他，“不是大哥，她做出这种事你还能平心静气地和她坐下来说话？” 不只是她，我、余甜还有老林头全是地铁老人的表情看着他。 “我不坐着说，站着说不行吗？”许是接受到了我们不友善的眼神，林宇竟然还恼羞成怒，扔下一句“我先走了”，就跑了。 “这就是年轻人常说的绿帽狗吗？”老林头看着林宇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我突然想到老林头刚才说过卦能算出“运”，我有点好奇地问道：“老林头，那你能算出林宇这一趟是吉是凶吗？” 老林头瞥了我一眼，问：“你要算卦？” 我点头。 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动作，把手了举起来，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我愣了愣，这是...... 见我还没反应，他又继续搓手指，两只短粗的手指头都快要擦出火花来了。 “懂了懂了。”我按住他的手说：“要多少？” 老林头抬眼示意了一下余甜，余甜立马拿着一个收款码走了过来，操着一口蹩脚的港普说道：“陈先森，请问你是选择哪种算卦方式咧？我们这里有小六壬还有六爻铜钱卦哦。” “这两种有什么区别？”周成悦好奇地问。 “小六壬方法比较简单，六爻铜钱卦相对来说就比较复杂一点了。当然了准确度来说后者肯定胜于前者。”余甜勾起一抹职业的微笑，说：“因为大家都是熟人给你们打个折，小六壬188，六爻铜钱卦388。” 我默默收起了自己的手机，这是在抢钱吗？ 我讪讪一笑，“其实我就是有点好奇，也不是非算不可的。” “滴”。 大小姐周成悦扫了二维码，财大气粗道：“我给你转了388，开始算吧！” “鸡福宝到账388元”。 老林头的老人机传出响亮的到账声音，他看了一眼手机，然后从桌底下拿出自己的家伙事，三枚铜钱，一个圆形的铜盘还有一块花里胡哨的桌布。 老林头将三枚铜钱放在手心，双手空合，闭着眼睛，开始晃动几下然后将硬币抛掷在铜盘里。 余甜见我和周成悦两个门外汉一脸茫然地傻站着，大概因为收了钱的缘故，就把我们拉倒一边解释起这个六爻铜钱卦。 她说，六爻铜钱卦起源于《易经》，古时候人们认为货币流通的过程中经过了天下人的手，所以货币就会充满人气，人的意念也会随之注入到货币里，那么由货币起卦就能代表人的思想意志，每当虑端初起，举棋不定，就以这个时候所见、所闻、所思之事即时而占，抢占先机，吉凶灼然可见。 铜钱有字的一面为阳，无字的一面为阴。想要完整的六爻铜钱卦，就必须摇掷六次，第一次为初爻，画在卦的最下面，依次上升，第六次为第六爻，画在卦的最上面。前三次得出的三个爻组成一个单卦，叫内挂，后三次得出的三个爻组成一个单卦，叫外卦。 余甜说的挺复杂，但是我有点领悟到了，其实这六爻铜钱卦有点像六位数的二进制，如果0代表阳，1代表阴，那扔完六次之后，就会得到六组数字，而这些数字的不同组合就会产生不同的卦象。 我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坐在旁边的周成悦头如小鸡啄米快要睡过去了。 “算好了，你们来看看。” 老林头拿着一张纸走过来，我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水山蹇卦”。 我问：“水山蹇卦？这是什么意思？” 老林头：“内挂为溪流河水，外卦为巍峨大山。” 周成悦撑着下巴，猜测道:“这是吉卦？溪流大山听起来蛮吉利的。” 我不太赞同她的说法，“大山被水流包围，进退两难，这应该是凶卦吧？” 听完我说的话，老林头有点意外，他露出笑意，说：“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有点天赋在身上。这确实是凶卦。” 我这个人一被夸就容易翘尾巴，挺着骄傲的胸膛和老林头吹了一会儿牛逼，差点就忘了林宇这小子卜到凶卦了。 最后还是周成悦提醒我，她说：“陈默，林宇说吴沁婷约他到她家见面，要不我们也去看看，万一出什么事呢？” 吴沁婷说的家应该是她的娘家，我之前当伴郎的时候去过她家接亲。 她家离老林头家有点距离，我打了辆车，等我们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 正当我们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头上方传来一声惨叫。 一个人影从高空坠落，就这样砸在我的眼跟前，温热的血液像花一样缓缓绽放，从我的脚边流过。 吴沁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第54章 激情杀人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整个人都吓傻了，茫然地站在那里，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死亡。 余甜和周成悦没比我好多少，两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老林头的脸黑，看不出表情，但是攥紧的拳头说明此刻他的心里也不平静。 我下意识地抬头向上望去，远远地看到楼顶上有个人影，我的声音都有点发抖，“那个人不会是林宇吧？” 话音刚落，就有一对夫妇从楼上跑下来，我认出来他们是吴沁婷的父母。 他们两个哭得撕心裂肺，捶胸顿足，看样子几乎就要晕过去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楼上掉下来！” “是不是林宇那小子干的，报警赶紧报警啊！别被让他跑了！” ...... 这时候，林宇也从楼上跑下来了，看到躺在地上的吴沁婷，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他全身都在发抖，满脸的迷茫和痛苦，整个人处于崩溃的边缘，精神看起来也很恍惚。 看到他出现，吴沁婷的父母立马冲上去，拉着他的衣领咆哮：“一定是你把沁婷推下去的！一定是你！就因为她要和你离婚，你就下这样的死手！” “畜生，你不是人！” ...... 林宇既不还手也不还嘴，任由他们打骂，他两眼无神地盯着吴沁婷的尸体，哭了起来。 我从没见过他伤心成这个样子。 眼看着吴沁婷爸爸手上的板砖就要落下来了，我们连忙上去打断。 “叔叔，叔叔，你先别动手，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吧！林宇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吴沁婷爸爸侧头看了我一眼，眼睛猩红，说：“我认得你，你是这个畜生的朋友，你当然替他说话了！别拦着我，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收拾了！” “老弟啊，你要想清楚，把他打死你可是要判刑的！万一你女儿不是他推的，你就枉杀了一个好人。如果你女儿是他推的，法律一定会制裁他，你也不必为了这种人坐牢啊！”老林头站在旁边苦口婆心。 吴沁婷爸爸不认识老林头，以为他只是一个看热闹的陌生人，竟就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犹豫片刻，高举着砖头的手放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蹲在地上平视着林宇的眼睛问道。 林宇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哭。 我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内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林宇不会真的把吴沁婷推下去了吧...... 警察很快就来了。 我看到领头的两个人松了一口气，是赵警官和彭一凡。要不是老熟人，林宇恐怕有十张嘴也说不清，虽然现在可能也说不清。 赵警官和彭一凡像是不认识我们似的，直接从我们身边绕过，走到吴沁婷父母面前，问：“是你们报的案吗？” 吴沁婷妈妈声音都已经哭哑了，哽咽地说：“是我们报的案。” 赵警官点头，找了一个脸生的警察给林宇做笔录，转头看到我们四张翘首以盼的脸，干咳了几声，说：“一凡，你去给这几个围观群众做下笔录。” 彭一凡拿着本子和笔，朝旁边甩了甩头，示意我们到一边说话。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半天的功夫你们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我把下午的事和他说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我们都劝过他别去了，他不听我们的！” “我觉得林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周成悦在一边接话，说：“你们想，吴沁婷把他绿成这样他都还忍着继续舔。她得做出多过分的事，林宇才会把她推下楼啊！” “不一定。”彭一凡说：“刑法理论有一种犯罪叫做激情犯罪，激情杀人就是其中一种。行为人没有长时间的犯罪预谋，没有预先确定的犯罪动机，也没有事先选择好的犯罪目的，但是在被害人的刺激、挑逗下失去理智，失控进而将他人杀死。林宇的脾气本来就爆，很容易做出过激的事情。” 我咽了咽口水，以我对林宇的了解，情况很可能和彭一凡说的差不多。 彭一凡叹了口气，“现在只能等楼顶的监控录像了。” 我们等了一会儿，张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说：“彭哥，监控，监控没了......” “怎么会没了？”彭一凡皱眉。 吴沁婷家是新小区，按理来说不可能没有监控的。 “整个单元楼一共有二十来个监控，除了一楼大厅有监控，电梯和安全通道有监控，其它地方都没有。” “楼顶也没有？”我奇怪地问道：“楼顶也是公共区域，怎么会没有监控呢？” 张天缓了口气，继续说道：“物业说，楼顶本来是有监控的，但是前些天下大雨给淋坏了，就拆下来拿去修了，结果还没装上去就出了这档子事。” 这么巧，监控偏偏在这个时候坏了？ 我不由地阴谋论了，这会不会也是个圈套，等着林宇这个傻大个跳下去呢？ 彭一凡：“那走访呢？有没有问过周边的邻居群众，有没有目击证人？” 张天摇了摇头，“都问过了，当时正好是晚饭时间，没有人注意楼顶的情况。” 我们几个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当时楼顶只有林宇和吴沁婷两个人，如果没有证据证明林宇和吴沁婷坠楼无关，他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时候，赵警官做完吴沁婷父母的笔录，也走了过来。 他面色凝重，“吴沁婷父母一口咬定他们的女儿就是被林宇推下楼的。他们说，林宇想要求吴沁婷撤回离婚申请，但是吴沁婷坚决不肯，所以两个人出了分歧。” “现在林宇已经有了杀人动机，情况对他很不利啊！” 我说：“但这可能是他们夫妻俩先入为主的猜测，完全不能证明吴沁婷就是林宇推下楼的。” “说是这么说，但目前来看，林宇还是第一嫌疑人。”赵警官叹了口气，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突然被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 “我看到了，就是这个哥哥把姐姐推下去的。” 第55章 忍者林宇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说话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留着西瓜头，穿着花棉袄，正指着林宇流鼻涕。 这小屁孩的意思是他看到林宇把吴沁婷推下去了？ 我顿时一惊，难不成吴沁婷......真是林宇这小子杀的！ 赵警官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 然后，彭一凡走到小男孩的面前，半蹲着身子，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看了他一眼，才开口说道：“警察蜀黍，我叫黄昊轩。黄昊轩的黄，黄昊轩的昊，黄昊轩的轩。” “好的，黄昊轩小朋友，现在警察叔叔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回答哦！”彭一凡刻意放缓语调，声音甚至还夹了起来。 “好。”黄昊轩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看到了是这个哥哥把姐姐推下楼了吗？”彭一凡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林宇。 黄昊轩又点了点头。 彭一凡又继续问道：“什么时候看到的？在哪里看到的？” 黄昊轩咬着手指头，想了想才回道：“我吃完晚饭，在我家的阳台上玩的时候看到的！” “你家在哪呢？” 这小孩子很单纯，直接就把自己家的地址报出来了，“在24幢1101。” 吴沁婷家在23幢，24幢就是对面的那幢单元楼，11楼是最高层，的确有可能看到当时23幢楼顶的情况。 接着，彭一凡又问了黄昊轩几个问题就让他离开现场了。 听完黄昊轩的话，我的心凉了半截。 时间地点都对上了，吴沁婷多半就是林宇推下楼的了...... 这个白痴，他知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啊！ 我气得大骂：“我真是服了，这缺心眼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也都别动手啊！都要离婚了还把自己折进去，做事情之前怎么都不用脑子想一想！” 彭一凡他们脸色也难看。 赵警官对我说：“现在有了人证，我们只能把林宇带回去。但是林宇的状态不是很好，刚才给他做笔录的小吴反应他的态度很消极，问他什么他都拒绝配合。”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无论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主动坦白情况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事情是他做的，我们争取为他减刑；如果事情不是他做的，他更应该配合我们找到证据洗刷罪名。” 彭一凡拧眉，说：“是啊，赵队说的有道理，陈默你去劝劝他吧。”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的步子还没有迈开，周成悦已经跑到了林宇的旁边，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清醒一点！吴沁婷已经死了!”周成悦气愤地说道：“为了这种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你还有父母，还有朋友，难道要这样就放弃自己的未来吗？” “你快点和赵队他们说吴沁婷不是你推下去的啊！”周成悦边说边推搡着林宇的肩膀。 ...... 她摇了好一会儿，林宇的眼睛才一点点清明起来。 他抹了一把脸，说；“吴沁婷不是我推下楼的，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他一开口，我们几个人都围了过去。 我把他从地上扶起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沁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跳楼？” “我不知道。”林宇闭了闭眼，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回忆道：“下午的时候她约我来她家和岳父......不对应该是前岳父岳母一起吃顿饭，说是最后的散伙饭。原本吃完饭后我就要离开了，可是沁婷她突然拉住我，让我陪她去楼顶吹吹风。我以为事情还能有转机......” “什么转机？”周成悦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还真有要和她复合的心思吧！？” 没几个男人能忍受绿帽子，林宇不仅忍了，还想再戴一次。 这个死舔狗读的不是九年制义务教育，是忍术吧！？ 见我们都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林宇估计也没脸了，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子，继续说道：“总之，我就跟着她到了楼顶。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是说这说着，沁婷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我一下子慌了，连忙上去掰开她的手，可是她的力气突然变得好大，我根本没办法阻止她，还被她狠狠摔到了一边。” “我眼睁睁看着她自己掐死了自己......”说到这里，林宇已经泣不成声了。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吴沁婷坠楼前就已经死了？” 赵警官脸色也不好看，“这怎么可能呢？如果她已经死了，还怎么能跳楼......”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我怎么感觉这剧情听着很熟悉呢？” “周成薇？” “我妹？” 我和周成悦异口同声，然后同时转头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余甜和老林头。 老林头说：“甜甜，你怎么看？” 余甜想了想说，“如果林宇说的是真的，吴沁婷应该是鬼上身，和周成薇的情况不一样。只是我不明白，如果想让她死的话，直接让她跳楼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先掐死自己再跳楼呢？”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如果这个人的目的是陷害林宇，那就更不应该多此一举了，尸检一检查不就全露馅了吗？” “而且，今晚是吴沁婷主动约的林宇，难不成这个计划事先她就知道了？” 老林头问林宇：“你确定她在跳楼之前就已经死了？” 林宇摇了摇头，“我......我不确定......我看着她的手死死地卡着自己的脖子，然后滑倒在地上。我当时害怕极了，赶紧打了120，就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从楼顶一跃而下。” 听他说完，老林头抿了抿嘴巴，沉思片刻，说：“吴沁婷恐怕不是鬼上身。她和周成薇一样都被人练成了活尸。” 第56章 又见活尸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又是活尸？ 老林头的意思是，吴沁婷早就死了？ 听到他这话，我和赵警官几个人许久没说话，脑子都已经发懵了。 “这怎么可能呢？”林宇第一个提出疑问，“晚上她还和我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她怎么可能已经死了？” “而且就算我发现不了，她的爸妈和她朝夕相处不可能发现不了吧？” 我也不太赞同老林头的想法，活尸虽然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但是毕竟是被赶尸人操控动作的，应该还是会有破绽吧？ 余甜解释道：“一般的活尸确实会比正常的行动迟缓一些，但是如果把她的七魄留在身体里，再贴上聚魂咒，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如果像师父推测的那样，我猜这几天吴沁婷肯定借口没有回家，毕竟制作活尸需要一点时间。” “这问问吴沁婷的父母就知道。”赵警官看了一眼吴沁婷爸妈在的方向，发现他们已经不在那里了，问彭一凡，“一凡，她爸妈呢？” 彭一凡：“刚刚吴沁婷的妈妈伤心过度晕过去了，他爸爸送她去医院了。” 哎，吴沁婷这个女人固然可恨，但是她的父母确实挺可怜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赵警官叹了口气，“那你让随行的同事找个机会问下。老吴呢？老吴那边怎么说？” “老吴还蹲在那里检查呢。”彭一凡朝着尸体的方向努了努嘴。 老吴真是敬业，挨了我老陈一棍子，没休息几天又出来工作了。 赵警官走到他旁边问道：“老吴，怎么样了？死者是怎么死的？” 老吴摘下手套，推了推眼镜，像是不明白赵警官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怎么死的还不够明显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跳楼之前就死了？比如自己掐死自己，或者已经死了好几天的那种？” “老赵你最近讲话是越来越深奥了，死了的人还怎么跳楼再死一遍？”老吴皱着眉头说：“你的意思是凶手杀了死者，为了掩饰罪行将她扔下楼，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赵警官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无奈地说：“你就说有没有这可能吧！” “在死者的颈部确实发现了手印，而且手印的大小方向，应该是她自己掐住脖子留下的痕迹。”老吴顿了顿说，“不过，具体的还要等解剖之后才知道。” “行，那你赶紧去吧！我等你的消息。” 老吴走后，我有点敬佩地看着他的背影说：“没想到老吴的心理还挺强大的，一般人经过这种事都不敢再进手术室吧？” 赵警官冷哼了一声，“他不是心里强大，他是根本不信邪。一凡和他解释过他鬼上身的事，人家不但不信，还把一凡臭骂了一顿，说他传播封建思想。” “不会吧？那天余甜在他家招魂的时候，他老婆儿子不都看到了吗？” “他没看到呗。他只当自己手术的时候不小心划破动脉才昏迷了几天而已。”赵警官耸了耸肩，“没事，多被上几次身他就信了。” 我：“......” 这时候，送吴沁婷父母去医院的警察来消息了。 吴沁婷确实在三天前出了一趟差，昨天才刚回来，今天就死了。 看来事情和老林头分析得八九不离十。 我说：“那这事是谁做的呢？也是齐天圣吗？” 这么丧心病狂的人除了齐天圣，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一听我这么说，林宇血压一路飚到180，骂骂咧咧地就要冲到齐天圣家找他血拼。 站在他旁边的周成悦伸手拦住他，给他浇了一盆冷水，“你有证据吗？他就是个茅坑，你没证据也不能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 “再说你就这么冲过去，不就是自投罗网。你别忘了，他正在满世界找入室抢劫的人呢！” “周成悦说的有道理，还是等老吴的尸检报告出来再说。不过......”彭一凡话锋一转，说：“既然吴沁婷是自己跳下去的，那个孩子为什么会说看见林宇把吴沁婷推下去了？” 我猜测，“会不会是吴沁婷掐住自己脖子，林宇去拦她的时候被那小孩看到了，误以为他们起了争执，所以联想到是林宇把吴沁婷推下去的？” “有这个可能性。”赵警官皱着眉，说道：“目前的情况对林宇很不利。吴沁婷的父母一口咬定林宇有杀死吴沁婷的动机，又加上一个目击证人。没办法，我们只能暂时先将他扣留了。” 原本单凭吴沁婷父母的口供是无法证明林宇将吴沁婷推下楼，警察也只能将他当做嫌疑人扣留48小时，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目击证人，情况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有证人证言没有确凿证据是不能给林宇定罪的，但是作为第一嫌疑人他很可能会被拘留37天，真到了那时候，他估计早就被鬼气侵蚀心脏翘辫子了。 “要不我们再去找那个小孩问一问。”周成悦提议道：“万一是他看错了呢？再说了离得这么远，他的证词也不能作数吧？” 我瞥了她一眼，觉得这小姑娘怎么有点...... 有点喜欢林宇？ ..... 我们一合计，准备兵分两路。 赵警官和彭一凡先带林宇回警局，而我和余甜还有周成悦再去黄昊轩家里问一问。至于老林头，也跟着赵警官走了，毕竟上次解剖周成薇尸体惹出了大乱子，这次他心有余悸，用“钞能力”请老林头回去坐镇。 我们按照黄昊轩说的地址，找到了他们家。 站在他家门口，我还没按门铃，门就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太太，右手提着一个旅行袋，左手拉着黄昊轩，看见我们站在门口，警惕地问：“你们是谁？为什么站在我家门口？”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好，老太太…….” “老太太？你才老太太，你看着都40岁了，怎么还好意思叫我老太太？”她没好气地朝我翻了个白眼。 不是……她眼睛没事吧？我一个28岁正值壮年的美男子，她说我40岁？ 我正想反驳的时候，余甜上前一步，笑着说：“阿姨，我们是京城公安局的警察，想来找黄昊轩了解一些情况。” 这话不仅没让她放松警惕，老太太反而更加紧张了，紧紧拉着黄昊轩的手，一连退了好几步，像是要把我们拦在门外。 这老太太的反应很不对劲啊…… 第57章 小绿茶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在老太太就要把门关上之际，周成悦眼疾手快伸手挡了一下。 门在惯性的作用下狠狠地砸在她的手肘上，周成悦吃痛得直流冷汗，即使是这样她依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我一边感慨一边麻溜从她旁边缝隙侧身钻进去，伸手抓住门框，把门狠狠地往里一推，门撞在墙上“砰”地发出一声巨响。 老太太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直接破口骂道：“你们是警察还是土匪啊！你们的警号是多少，我要投诉你们！” 余甜一脸无奈，“阿姨，我们只是想简单地问黄昊轩几个问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 “你们的警官证呢？你们别以为我老人家不懂，你们几个没穿警服，这样子看起来也不像警察！”老太太插着腰，气焰嚣张。 这时站在她旁边的黄昊轩突然开口，说：“奶奶，他们是警察，刚刚我在楼下见过他们。” 说完，他睁开老太太的手，像只猴似地跑到余甜和周成悦中间，拉住她们的手，冒着星星眼说：“警察姐姐，你们好漂亮呀！” 看这小子嘴甜的，小小年纪了不得啊！ 我蹲下身子，看着黄昊轩的眼睛说：“小朋友，警察叔叔想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看到楼下那个哥哥把姐姐推下去了吗？” 黄昊轩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装作害怕的样子缩在余甜的旁边，低着头不说话。 幸亏我对自己英俊的长相有清晰认知，要不然他这反应我不得误会我长得很抽象，然后就自卑了吗？ 臭小子，都是男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不就是为了和美女贴贴，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重的心机，长大了还得了！ 我可不惯着他，直接把他的身体扳过来，又问了一遍。 没想到，这小绿茶竟然直接哭起来，眨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余甜和周成悦，哭诉道：“姐姐，我不想和这个丑叔叔说话，呜呜呜......” 护犊心切的老太太立马冲过来，猛地一推，我直接摔了一个屁股蹲。 “你个丑东西，别吓到我们乖孙了！”她搂着黄昊轩，边拍着他的背边哄道：“轩轩别哭，奶奶带你去楼下小超市买玩具。” 尼玛！ 我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活了28年第一次有人说我是丑东西。 啊呸，你们祖孙俩什么眼光？ 算了，我忍了，为了林宇牺牲一下。 余甜和周成悦站在一旁，憋笑憋得很辛苦，嘴角都抽搐了。 周成悦正了正脸色，拉起黄昊轩的手，说：“轩轩，那你能和姐姐说说吗？” 没有一丝犹豫，他点头了，甚至还热情地拉着余甜和周成悦的手，把她们带到阳台，指着对面的楼顶说：“我就是在这里看到的。” 我双手插兜，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余甜又继续问道：“那这里的距离这么远，你能看清楚吗？” 听到余甜这么问，黄昊轩憋着嘴有点不高兴，低头玩着手指头，就好像觉得我们怀疑他说谎似的。 老太太立马心又疼了，一双死鱼眼狠狠地瞪着我们，说道：“你们要是不信，就别问我们乖孙，他一个小孩子难道还会说谎不成？” 周成悦在一边解释道：“阿姨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这里距离楼顶起码有五六十米，轩轩看不清楚也很正常。我们只是想问清楚一点，以免造成误会冤枉好人。” “哼。”老太太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笑一声，“什么好人啊？那男的我看样子就不怎么样，动不动就挥拳头打人。当然了，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守妇道，死了也是活该！” 我皱眉，老太太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和林宇两夫妻有很大的仇？ “阿姨，你认识他们俩？”余甜问。 老太太神色一滞，连忙摆手否认三连，“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他们？” 我：“那你怎么知道那个男的脾气不好，那个女的不守妇道？” “这些事邻里邻居的总能听到点风声。”老太太不屑地努努嘴，“那女的在外面有人整个小区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还有我听说，她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还是她那个奸夫买的。” 我一愣，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这房子是吴沁婷两三年前买的，虽然不是顶好的楼盘，但少说也值个三四百万。当时我还以为是林宇中了大奖才给他岳父岳母买房。但后来他说，这是吴沁婷父母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又找他贴了一点才买下的。现在看来，林宇简直就是被这家人耍得团团转。 如果老太太说的是真的，那吴沁婷跟着陈毅确实得了不少好处。 有些打工人当牛做马几十年也未必买得起一套房，她两条腿一张房子就有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吴沁婷出轨的事或许会有点闲言碎语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那林宇脾气爆动不动就打人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林宇不可能在对吴沁婷动手，更不可能对她的父母动手，那老太太看到了他对谁动手，才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我正想问得再详细点，玄关处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妈，家里是来客人了吗？”一道女声传来。 看样子是黄昊轩的妈妈回来了。 随着“踏踏踏”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灰色西服套装的女人走过来，她身上还背着挎包，满脸疲惫，看起来像是刚加完班回来的样子。 她的目光在我们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黄昊轩胆怯的脸上。过了几秒她突然怒了，脸色涨红，一把将黄昊轩从他奶奶怀里扯过来，然后高举起巴掌狠狠地落在他的屁股上。 “黄昊轩，你是不是又掀人家女生的裙子了！” 第58章 人之初，性本恶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这神转折，我和余甜还有周成悦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耳边充盈着黄昊轩震耳欲聋的嚎叫还有老太太哭爹喊娘的声音，我们才缓过神，赶紧上前解释，“你误会了，黄昊轩妈妈，他没有掀女生的裙子。” 听到这话，黄昊轩妈妈才停下了手，迷茫地看着我们，问：“那你们是？” 我熟练地开始自我介绍，“我们是京城警察局的警察，来找黄昊轩了解一下情况。” “警察？”黄昊轩妈妈倒吸了一口冷气，更愤怒了，咬牙切齿地看着黄昊轩，说：“你这个混小子又做了什么？连警察都来了？” 看他妈银牙咬碎的样子，我估计这个黄昊轩就是个熊孩子，平时没少做坏事。 真没想到，这小赤佬不仅是个绿茶，还是个戏精。 虽然看他不爽，我还是开口解释道：“是这样的，你们小区发生坠楼案件，黄昊轩是目击者，所以我们来问问情况。” 听我这么说，黄昊轩妈妈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头发，说：“不好意思了，让你们见笑了，这孩子平时很顽皮，经常闯祸。” 老太太没好气道：“没见过天底下哪个当妈的这么说自己孩子的！小孩子顽皮点很正常，这上纲上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轩轩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黄昊轩妈妈按了按太阳穴，皱着眉说：“妈，我和你说过了您不能这么惯着他了！上次他掀了隔壁楼吴小姐的裙子，闹得还不够大吗？” 老太太听到这儿，连忙朝着她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隔壁楼的吴小姐不会是吴沁婷吧？ “你说的吴小姐是吴沁婷吗？”我问。 “是，是啊。”黄昊轩妈妈一愣，没理会她婆婆的暗示，问：“你认识她？” “今天坠楼的就是她。”我顿了顿继续说道：“黄昊轩说他看到了吴沁婷的老公将她推了下去。” “吴小姐的老公？你说的是林先生？” 我：“是的，你对他有印象？” 黄昊轩妈妈点了点头，说：“几周前，昊轩在小区花园掀了.....掀了吴小姐的裙子，林先生知道了这件事后，就跑到我家闹了一通，还扇了昊轩一巴掌。” 我了然，难怪老太太说林宇动不动就挥拳头打人。 “后来我和孩子爸爸拿着礼品上门道了好几次歉，他们家才原谅了我们。” 老太太瞪了黄昊轩妈妈一眼，“我看就是那家人想占我们便宜，才多大点事啊！轩轩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不就是好奇嘛。再说了，那种被人包养的女的，我家轩轩看了我还怕脏了他的眼睛。” “妈......”黄昊轩妈妈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无力，这样的对话在她家应该进行过很多次了，“我说过你别在孩子面前这么说。” “怎么了？我又没说错，我们家轩轩也没做错。”老太太硬着脖子据理力争。 这种溺爱孩子的熊奶我见多了，在她们的脑回路里，无论她们的孙子做了多大的错事，都能用一句“他们还小”轻轻带过。 不过既然他熊他有理，为什么老太太还要装作不认识吴沁婷和林宇呢？ 除非...... 我看着黄昊轩，又问了他一次，“黄昊轩，你真的看到那个哥哥把人推下楼了吗？” 黄昊轩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但他妈妈已经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 “黄昊轩，你老实和妈妈说，你到底有没有看见？”黄昊轩妈妈眉头紧蹙，半恐吓地说道：“你要是不说实话被警察叔叔查到，可是会被抓走的！” 老太太一听这话可不得了，骂骂咧咧地就要把孩子抢回去。黄昊轩妈妈态度强硬，一句话把她挡了回去，“妈，今天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你如果你非要管，我就把孩子他爷爷叫回来，大家一起管！” 老太太停下了动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看起来很怕她老伴的样子。 黄昊轩见他唯一的靠山也不帮他，索性就不装了，突然朝着我扑过来，朝着我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他发狠地咬，像只狼狗似的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一时挣脱不掉，索性用力掐住他的脖子，逼迫他松口。 松开的瞬间，我看到我手臂上深深的两排牙印。 卧槽！ 这伤势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啊！ 他喘了好一会的气，然后恶狠狠地盯着我，眼睛里迸发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凶狠，“你和那个大傻逼都是坏人！我掀个破鞋的裙子怎么了？他凭什么打我！我就说他把破鞋推下去了，怎么了？他就是该枪毙，他活该，谁让他打我！” “破鞋”两个字一出口，在场的所有大人都愣住了。 这样的一个词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必然少不了平时的耳濡目染。 黄昊轩妈妈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几乎要晕过去了，估计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十月怀胎生下个这么个玩意儿！ 我听得拳头都硬了，这么小的孩子就能有这么歹毒的心思，那长大了还得了！？不过，教育孩子是别人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想掺和也掺和不了。 一边的周成悦，已经用手机把刚刚黄昊轩那段话录下来了。 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我们就不打算多留，免得打扰孩子他妈打孩子。 出了黄昊轩家，余甜感慨道：“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还能用在一个孩子身上。” 周成悦也叹了口气，“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不是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吗？” 我摇头，“我一直不赞同孟子说的‘人之初，性本善’，反而更赞同荀子的‘人之初，性本恶’。他说过‘生之所以然谓之性’，意思就是说，仁义礼智信都是人为教化的结果。” “人在没有经过社会或者后天道德上的灌输，都是凭着本能活着的。每个人出生之后，都要接受社会或者是长辈的教导，这种教导会成为他日后行为的约束。但如果他接受的教导是错的呢？黄昊轩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也是很多被溺爱长大的孩子的缩影。” 我说完之后，余甜和周成悦都不说话了。 “你们俩怎么不说话了？” 周成悦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说：“你长着一副小学毕业的脸，没想到还挺有文化的。” “那当然了！”我自信地捋了捋头发，一转头就看见余甜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四目相对，她又立刻红着脸，将视线移开了。 难道......她暗恋我？ 我美滋滋地想着，难道我的魅力大到小道姑都为我着迷吗？ 第59章 三不算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当晚。 赵警官和我们约在烧烤店，除了还在唱铁窗泪的林宇都到齐了。 我和余甜还有周成悦先到，点了一桌子的烧烤。 赵警官一坐下来就递给我们吴沁婷的尸检报告，我看着手里的五花肉，顿时不香了。 我翻着尸检报告，发现死因那一栏有点奇怪，问：“她的死因是舌骨断裂？这是不是就说明吴沁婷在坠楼之前就已经死了。” 赵警官点头，“吴沁婷的尸体没有出现血液凝固的现象，而且身体各处都有不规则的骨折情况。这些情况都说明她在坠楼前就已经死了。只是她的死亡时间很模糊，无法确定她是像林宇描述的那样在跳楼前自己掐死自己，还是在几天前就已经被人杀害了。” “第一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假设吴沁婷在坠楼前自己掐死了自己，那么她是怎么在死之后自己站起来跳楼的呢？”老林头要了一瓶二锅头，小酌了一口，慢悠悠地分析。 彭一凡问：“会不会是鬼上身？” 老林头摇了摇头，“鬼只能上活人的身体，上不了死人的身体。所以，我推测吴沁婷被人炼成活尸操控她跳楼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 “那还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是什么？”周成悦一脸好奇。 老林头淡淡地说：“林宇说了假话，吴沁婷是他掐死的。他掐死吴沁婷之后将她扔下了楼。” 这个可能性可以直接排除了，林宇这个人外强中干，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人。 老林头又继续说：“但是有两点我存疑。第一，这个人为什么要在她跳楼前安排一出她自己掐自己的戏码？第二，照理说被炼成活尸的人身上都会贴着一张聚魂咒，可是吴沁婷的身上并没有，那张符去哪里了？” 我皱眉，“吴沁婷坠楼之后，我们一直在现场，除了她的父母还有警察之外没有人碰过尸体，会不会是运送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至于第一个疑点......”我沉思片刻，猜测道：“有没有可能吴沁婷就是被人掐死的，凶手为了掩盖这一点，才安排了这死出。这样一来，即使尸检显示吴沁婷的死因是舌骨断裂，我们也会觉得是她自己掐死自己的。” “有一定的可能。哎，只可惜推测始终就只是推测，我们手里没有足够的线索可以验证。”赵警官叹了口气，转头问我：“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那个小孩子怎么说？” 我把在黄昊轩家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又让周成悦拿出她拍的那段视频。 大家看完都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半晌，老林头叹息道：“荀子曾经说过，人之初，性本恶。善不是人性的共同性，反而恶才是。” 余甜一愣，说：“师父，你说了和陈默一样的话。” “是吗？”老林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没想到，你小子在道学方面还真的有点天赋。” 我摆手笑道：“过奖了，真是过奖了。”我顿了一下，说：“你们还不知道吧？我高考其实考了625分。” 众人无语，“现在知道了。” ...... 我们都在如火如荼地讨论，只有余甜有点心不在焉，没说话，一直盯着盛烤鸡架的空盘子。 我心领神会，她这是意犹未尽还想再吃点。 于是我挥挥手招呼老板，让他再送十个鸡架过来。 老林头连忙拦住，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吃得差不多了。” 我心说你自己徒弟什么食量你不知道啊。 余甜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泄了气，但也不反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她在老林头面前不敢吃太多，要是平时她早就嚷着要加菜了，可是今天只能盯着空盘子流口水。 看着怪可怜的。 我说：“没事，我打包。” 等鸡架的功夫，赵警官和彭一凡先走了，因为警局还有一点工作他们没有处理完。 我看向老林头：“老林头，不如你再算一卦，算算林宇这次能不能脱险？” 老林头没说话，又喝了一口二锅头。 我以为是因为钱没到位，就让余甜拿出收款码，准备给老林头扫388。 刚输入一个3，老林头就拦住我手，说：“我算不了。” 我一愣，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余甜和我解释道：“师父有三不算，不算生死，不算不义之事，不算自己。” 我一脸茫然，“林宇算哪种情况？” 老林头说：“我既然已经参与了林宇的因果，那我的卦自然就不准了。说的简单点儿，我的每个决定每个举动，甚至我现在喝了几杯二锅头都可能会影响这件事的结果。” 我不明觉厉，硬是坐在板凳上听他讲了半小时的因果论。 说到后面，周成悦都快听睡着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泛着眼泪花，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老林头这才意犹未尽地止住了，喝完最后一口白酒，对着余甜说：“走吧，甜甜。” 我看着桌上打包好的鸡架，心想刚刚听得太投入了，忘记让余甜吃掉它了。 我干咳了两声，心里做好了打算，说：“老林头你先回去吧，我和余甜还要去个地方。” 老林头一脸警惕地看着我，说：“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大半夜孤男寡女的！” 余甜和周成悦也两脸狐疑地看着我。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受不了这种委屈，“我就是想让余甜陪我回现场再找找聚魂咒。” 周成悦：“你闲得没事三更半夜地找它干什么？” 我说：“我刚琢磨了一下，从吴沁婷坠楼到运送到警局这段时间，她都是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的，就像我刚才说的除了她的父母和警察没有人接触过她的身体，其实在这种情况下符咒丢失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聚魂咒不在现场的话，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拿走了它，而这个人就在接触尸体的那群人之中？” 第60章 丢脸丢大发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吴沁婷坠楼的那块区域已经被封锁起来了。我和余甜弯着腰，打着手电筒在地上找了一圈，不出预料，连聚魂咒的影子都没看到。 “难道真的和你说一样，是有人拿走了聚魂咒？”余甜抿着嘴说：“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掩藏吴沁婷被炼成活尸这件事了。”我说：“只要拿走了聚魂咒，我们就没有办法验证吴沁婷在坠楼前就已经死了并且被人炼成了活尸这件事。” 余甜皱眉，“那个人会是杀死吴沁婷的凶手吗？” “未必，他也有可能只是帮凶。”我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假如让我们把今天发生的事和之前的那些线索贯穿在一起，你有什么感觉？” 余甜想了想说：“感觉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从周成薇的死到吴沁婷的死都是计划中的一环。”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我点了点头，“你想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对方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操控所有事情的发生，所以我更倾向他们是一群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一个组织？” 我耸耸肩，“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没准齐天圣还有这个拿走聚魂咒的人都是其中一份子。” “那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余甜拔了拔她的丸子头，皱着眉头，小脸鼓成了小包子。 我一时没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肉脸。 手感真好，和我想的一样。 “你......你干嘛捏我的脸啊！”余甜的声音细弱蚊蝇，局促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因为你太可爱了。” 话一说出口，我就有点怂了，这是不是太直白了？ 果然话音刚落，余甜的小脸爆红，像颗熟透的红苹果，不过好在她没有反感，只是娇嗔地说了一句，“在说正事呢，你突然捏我脸干嘛？” 我心里甜蜜蜜的，指着地上的痕迹固定线，笑着说：“我早就想过了，这地方正好对着摄像头，我已经发给彭一凡让他明天查一查监控，应该能找到拿走聚魂咒的人。” “哦。”余甜低着头，转身开始往回走，“那我先回去了。” 哦？ 我一头雾水，咋回事？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我连忙追上去，可是没跑几步路突然下起了绵绵小雨，原本黑沉的天空更加阴暗了。 正好我今天穿的是连帽的卫衣，我赶紧戴上帽子，但是就是这么几秒的时间，等我再抬起头，前面早就没了人影。 我愣了愣，怎么可能？ 就算是博尔特，也没这个速度啊！ 走着走着，我好像看到有个人坐在小区花园的摇椅上，好像是余甜，但是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 我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我刚才是往小区的大门走，怎么会走到花园里来呢？这明明是两个方向。我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余甜打了一个电话，果然，是熟悉冰冷的忙音。 尼玛。 又来了！ 就是不知道今天来的是哪一位？ 不过我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我一转头，一个人就站在我面前，正笑着望着我。 她的脸血肉模糊，发丝上都淅淅沥沥地滴着血水。 我和她四目相对许久，才认出这人就是刚跳楼的吴沁婷。 虽然在见鬼这方面，我也累积了一点经验，但是面对这种“美颜”暴击，我还是被吓得半死，心脏足足停了半拍。 “看不见看不见我看不见。” 我立马掉头，半眯着眼睛，嘴里不停地碎碎念，想要催眠自己。 我不敢回首，不敢侧看，始终目视前方一直走，走了五分钟之后，我.....又回到了花园。 尼玛。 还是熟悉的配方，鬼打墙。 我轻蔑一笑，根本没把这些小把戏放在眼里，直接拉开裤子拉链，朝前面撒了一泡热气腾腾的尿。 几秒过后。 好消息是我眼前的景象恢复正常了。 坏消息是幻像散去，我发现自己就站在小区门口，而小区保安欣赏了我整个的撒尿过程。 他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整个火鸡蛋了。 我连忙拉上裤子拉链准备跑路，自欺欺人地想，这黑灯瞎火的，他应该看不清我的脸吧？ 我一回头，发现余甜正站在我的身后，她的表情......怎么说呢，感觉挺复杂的。 坏消息加一。 尼玛，我感觉我要碎了。 小区门口。 我：“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随地小便的变态！” 余甜沉默。 我：“真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余甜沉默。 我委屈道：“我是遇到了鬼打墙，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余甜终于有了点反应，看向我说：“鬼打墙？” 我连忙点头，说：“是啊，刚才我在追你的路上遇到了吴沁婷的鬼魂.....” “这不科学啊！”余甜拧眉，表情看起来很费解。 我心说，科学在我心里早就粉碎性骨折了。 “师父已经给吴沁婷贴上安魂咒了，她的鬼魂不能会到处游散的，而且刚刚我根本没有感觉到阴气。” 我一愣，说：“要不再问问老林头？” 余甜看了一眼时间，摇头，“这个点师父早睡了，还是明早再问他吧。” “那现在怎么办？”我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办法思考。 “还能怎么办？”余甜瞥了我一眼，说：“你先跟我回家呗！” “啊？”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停止你的幻想。”余甜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我是怕吴沁婷的鬼魂会跟着你，才勉为其难让你跟我回家。” 尴尬了。 “我就是开个玩笑。” 我抬手挠了挠头。 这时我才发现我手里还一直拎着鸡架，我把鸡架递给余甜，说：“对了，这鸡架给你，刚才在烧烤店我看你还没吃够就又点了些。不过有点冷了，等下你热热再吃。” 余甜盯着鸡架好几秒，才接过袋子，扔下一句“傻子”，转头又跑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但此刻我根本没时间思考太多。 因为吴沁婷的鬼魂肯定还在附近，万一她趁我落单又缠上我怎么办？ 我不敢耽搁，赶紧跟上余甜的步伐，嘴里嚷着：“余甜，你跑慢点儿！” 我害怕啊！ 我原以为余甜会把我带到她家，没想到她说的“家”是老林头的家。 我有点失落地问：“不是说去你家吗？” 余甜边开门，边说：“我师父在房子布下了阵法，寻常鬼怪是进不来的。要不是看在你给我带鸡架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呢！” 原来如此。 凌晨三点。 我裹着被子躺在沙发上，心里想着为什么吴沁婷的鬼魂会出现在小区……会不会是有人拿走了安魂咒，使得老林头施的法术失效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猜拿走聚魂咒和拿走安魂咒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第61章 林宇晕倒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翌日大清早。 我还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生生被一阵咆哮声吵醒了。 “谁啊？大清早的，吵什么呢？”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心情有点不爽。 我昨天东想西想硬是熬到了五点才睡着，这才眯上眼没多久就被人吵醒了。 “臭小子，你什么人品啊！没经过主人家同意，就在别人家的沙发上打呼噜。”老林头对着我怒目而视，插着腰直喷口水：“我等下就去医院做个体检，要是被吓出个好歹，你小子可别想逃！” 他这一套烂熟于心的话术，让我不禁怀疑起他的副业可能是那群躺在马路上讹钱的老大爷之一。 “师父，昨天是我让陈默住下的。” 这时候余甜从房间里出来，她穿着一套粉色的兔子睡衣，脚上踩着毛茸茸的兔子拖。 我面上淡定，心里早就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尖叫，这也太可爱了吧！ 见余甜为我说话，老林头气呼呼地吹着胡子，说：“你又是怎么回事？也没问我就让他住下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师父，你瞎说什么啊！”余甜嗔怪地瞄了他一眼，才开始和他解释昨晚我遇到吴沁婷鬼魂的事情。 她说完后，老林头没说话，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忍住，问道：“这是啥情况啊，老林头？是不是有人拿走了安魂咒，所以吴沁婷的鬼魂才回到了小区？” 老林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吼了一声：“你问我，我问谁？你以为我是神仙啊，什么事都知道！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被他这一吼，我彻底清醒了，连忙拿出手机，给彭一凡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去看看吴沁婷尸体上的安魂咒还在不在。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安魂咒不见了，是有人故意放走了吴沁婷的鬼魂！ 我把情况跟老林头和余甜一说，问：“要不再给她贴一张？” “这是符咒，你以为是狗皮膏药吗？吴沁婷的鬼魂已经跑了，只能先把她抓回来再说。”老林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这智商可不像是高考625的样子。” 我瘪瘪嘴，不信拉倒。 没过多久，彭一凡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电话里他的语气很着急，说林宇在看守所晕倒了！ 我吓了一跳，忙问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看守所的同事说早上巡查的时候发现林宇躺在地上，一开始同事以为他只是睡着了。哪知道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初步判断是休克了。我已经让人把他送去医院了，你先过去吧！” 说完他报给我一个医院地址，就把电话挂了。 我皱起眉头，林宇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吴沁婷的鬼魂刚出现他就晕倒了，难不成她这么快就来索命了？ 十万火急，我也没时间瞎猜了，赶紧穿上外套，一手一个老林头一手一个余甜，拉着他们两个火急火燎地往医院赶。 在车上，我跟老林头和余甜讲了林宇晕倒的事，他们两个听完陷入了沉默，面色凝重。 我内心莫名地恐慌起来。 不会真出事了吧？ 病房里。 林宇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面色灰沉，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好几岁。 怎么才十几个小时没见，他就被折磨成这样了？ 老林头走到床边，盯着林宇看了好一会，松了一口气，“没事，他就是被吓晕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满头问号，“啊？” “原本我还担心他是被鬼气侵蚀心脏了。但是刚刚看了一下，鬼气的蔓延速度不知道为什么慢了下来，至少目前他的性命无忧。”老林头说。 那就好，能保住一条命就行。 “那他怎么会晕倒？”我想到吴沁婷的鬼魂，于是问道：“会不会是被吴沁婷的鬼魂吓晕的？” 老林头戏谑道：“你这人蛮有趣的。有时候聪明有时候蠢，年轻人你的智商很不稳定呀！” 我强颜欢笑，这糟老头子嘴巴毒得很。 老林头继续说道：“他身上有很重的阴气，说明他跟鬼接触过。三魂也极不稳定，估计是因为惊吓过度。”他指了指昏迷不醒的林宇，说：“这可能就是那个人拿走安魂咒，放走吴沁婷的目的。” 我一愣，林宇到底是得罪了哪个狠角色！这是陷害他谋杀不成，准备直接让鬼吓死他啊！ 一环扣着一环，不把人折磨死是不肯罢休了！ 这时，赵警官和彭一凡也赶到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林宇，脸色不太好看。 我把刚才老林头说的话和他们又复述了一遍。 彭一凡皱眉，说：“最有可能害林宇的人已经死了，还有谁和林宇有这么大的仇，想他治他于死地？” 我猜测：“会不会是陈毅？他毕竟是吴沁婷的奸夫。” 赵警官摇了摇头，“不太可能。陈毅和吴沁婷只是色与利的关系，估计没多少真感情。他身边有这么多女人，没必要为了一个吴沁婷费尽心思杀人吧？” 这倒是。 凭陈毅的财力，还不如直接雇个杀手来得痛快。 “看来还是得尽快找到拿走聚魂咒和安魂咒的人。”我转头看向彭一凡，“小区的监控你们查了吗？” 彭一凡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一大早连着开了好几大会，根本没时间。” 我无语，某些单位就是这样，有事开会，没事也开会，一天不开会好像这日子就没法过似的。 “行了，那我等会去找物业要监控吧。”我摆摆手，说道：“你去看看警局监控吧，我怀疑拿走聚魂咒和安魂咒的是同一个人。” 分工明确。 我和余甜出了医院就直奔小区，准备找物业要昨晚的监控录像。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再次回到了吴沁婷家所在的小区。 门口的保安还是昨天那个保安，看到我直接就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满脸鄙夷，“你这个变态怎么又来了？” 第62章 群众里有坏人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开始汗流浃背了，没想到小区保安竟然认出了我。 我义正言辞道：“什么变态？你在说什么呢？我完全听不懂。” 保安瞪着我，“你不就是那个昨天晚上在小区门口尿尿的变态！我视力5.0绝对不可能看错了。” 他这话一出，余甜立马不着痕迹地退了好几步，和我拉开一段距离，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不可能！你肯定认错了！”我极力否认，从兜里掏出特殊顾问的工作证，递给他，说：“我是警局的工作人员，想要调取昨晚的小区监控。” 保安接过工作证，看了眼，冷笑一声，“你当我傻啊，你这一看就是假证，还在这里扮警察，你以为是吴彦煮搁这跟我在拍警察故事呢！” 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我好想给他一巴掌，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真是警局的特殊顾问，你要是不信可以打个电话去问问。” 保安摆摆手，“我可没这瞎功夫陪你在这里演戏。你要是真是警察就让公安局给我们物业经理打电话。” 眼看着僵持不下，不得已，我只能给彭一凡打电话，向他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行，我知道了，你在那里等一会儿。” 说完，彭一凡就挂了电话。 大概等了五六分钟，一个穿得西装革履的男人朝我走过，十分客气地和我握了一个手，说：“你好，您就是陈警官吧？我是小区的物业经理侯亮，我已经接到京城公安局的通知了，让我们物业配合您的调查。” 我点了点头，说：“那麻烦你把昨晚的监控给我看一看。” “没问题。” 侯亮直接把我和余甜带到了小区的监控室，选取了昨天的监控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上，吴沁婷的身体从高空坠楼，紧接着她的父母跑了出来，抱着她的尸体痛哭流涕。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吴沁婷爸妈的动作，并没有异常。 我们早上推测过，聚魂咒一定是贴在吴沁婷的衣服里才不会被人发现，想要取下拿走肯定会有明显动作的。 在警察来之前并没有其他人接触到尸体。我让侯亮直接快进，可是画面在到了警察出现之后戛然而止。 我说：“你别按暂停啊，继续放。” 侯亮舔了舔嘴唇，说：“好像没有了，视频的后半段不见了！” 我瞪大眼睛，“没有了？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会没有了？” 侯亮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啊！明明昨天晚上还是正常的，怎么今天看就只有一半了？” 我和余甜面面相觑，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这里面有事吗？ 我想了想，说：“你们等一会儿，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走到外面，我拿出手机又给彭一凡打了一个电话，把监控缺失的情况和他详细说了一遍。 电话里，彭一凡的声音听起来很凝重，他说：“我这里的情况也是这样。监控画面在老林头贴下安魂咒之后就缺失了。” 这给我整不会了。 连警局的监控都能动手脚，这人不是警局内部人员就是手眼通天之人。 “那现在怎么办？”我皱眉。 彭一凡沉默片刻，说：“你先把视频拷贝一份回来，我让警队的技术人员再看看。” “行。” ...... 几乎一夜没睡，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余甜见我困成这样，就说让我先回家睡觉，她替我把U盘送到警局。 我没客气，嘱咐她有事打我电话之后，立马打了一辆车冲回家，倒头就睡。 对于我的心理素质，连我自己都十分佩服，都火烧屁股了，我竟然还能睡得这么香。 大概睡到了下午五点半，我才醒过来，拿起手机发现有33条的未读信息。 我连忙点开来，原来是赵警官建了一个群，把我们都拉了进去，群名就叫“反对封建迷信”。 看到这名字，我不禁笑了一下，我把信息拉到最上面。 第一条就是赵警官发的信息。 “今天六点大家在好再来饭店碰个面。” 除了我和昏迷的林宇，其他人都回复了“收到”。 这时候，赵警官又发了一条信息，“陈默呢？怎么没有消息？” 我正在刷牙，单手拿着手机好不容易打出“收到”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发送，余甜那边慢悠悠地回了一句，“陈默应该还在睡觉吧。” 人设这不就要塌方了吗？ 我立刻清了清嗓子，发了一条语音。 “没有没有，我早醒了。我刚才是在思考问题，才没来得及回复。” 周成悦马上跟了上去，“思考的什么问题？” 我大言不惭，“当然是谁拿走了聚魂咒和安魂咒！” 发完这句话，我就赶紧换衣服出门了。 好再来饭店就在警局附近，离我家也挺近的，走过去大概10来分钟。 等我到了包厢的时候，赵警官他们已经全到了，余甜甚至已经干了一小碗米饭了。 人到齐之后，赵警官满脸凝重地开始说话：“相信大家也已经知道情况了。昨天晚上林大师放在吴沁婷尸体上的安魂咒也被人拿走了，更离谱的是，这段监控视频被人刻意删过了！这说明什么！？”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这说明群众里面有坏人啊！” 老林头问：“这些视频都没办法恢复吗？” 彭一凡摇了摇头，说：“恢复不了，技术人员说数据已经永久损坏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大小小的眼睛里透露着迷茫。 最后，他们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我。 赵警官也看着我说：“陈默，你思考了一个下午，思考出什么名堂了吗？” 我摸了摸下巴，“有一点眉目。” “哦？展开说说。” 我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摆到餐桌的转盘上，“你们看看这张照片。” 彭一凡拿起来看了一眼，“这不就是我们到达现场时候的监控画面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这是我早上在监控室拍的。” 赵警官也伸着脖子看，问：“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我：“你们就没发现这里面少了一个人？” 彭一凡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讶然地挑了挑眉，说：“怎么会是他？” 第63章 张天出现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接着彭一凡的话，说：“没错，就是他。” “到底是谁？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呢？”赵警官又拿起我的手机，把照片放大又放大，说：“没少人啊！昨天出警了五个人。1、2、3、4、5，这不正好五个人吗？” 余甜吃着酸菜鱼，抬起头，插了一句，“不对啊，昨天不是有六个人吗？” “不可能。”赵警官摆摆手，很肯定地说：“警局出警都是有出警记录的，这是不可能搞错的。” “我也不可能记错的！我的记忆力从来没有偏差！”余甜一脸傲娇，放下筷子直接掰着手指数起来。 没想到，余甜傻白甜的外表下居然还有如此惊人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在昨天那么复杂混乱的情况下，她竟然还能清楚记住这些小细节，光是这一点就十分不简单了。 我说：“你们两个都没记错。警局出勤确实只有五个人，但是现场也的确多了一个人。” 周成悦一脸迷茫，“你这一下子少一个人，一下子多一个人的，我们都给你搞糊涂了！” “当时现场的人那么多，情况又混乱，多出现一个警察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这个人还是我们的熟人，所以他的出现更不会引起我们的怀疑。”我说。 “是张天！”手机转到余甜面前，她只看了几秒钟就想起来了，恍然大悟，“张天不是和赵警官他们一起出现的，他是后面才来的。我记得......他说他是看完监控之后才来的。” 我点了点头，“对！因为我们和张天比较熟悉，觉得他的出现合情合理，自然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这就是思维定势。” 彭一凡靠在椅背上，仔细回忆了昨晚的事，说道：“我想起来了。昨天我明明是让吴刚去找物业要监控，可是跑回来汇报的人却是张天。” 赵警官听完后，眉头紧皱，难以置信道：“怎么会是这小子呢？他爸爸就是个警察，在他读大学的时候因公殉职。刚进警局那会，他就和我发誓要成为和他爸一样的好警察......我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周成悦猜：“他会不会有难言之隐，比如被人威胁之类的？” 赵警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脸的愁容，看来张天的爸爸和他关系匪浅。他沉默了片刻，转头对彭一凡说：“一凡，你把张天那小子叫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 老林头往他酒杯里倒酒，说：“赵队，还是先别打草惊蛇了。这些都是陈默他们的推测，没有证据。万一他一口咬死自己只是去帮忙的呢，这反而弄巧成拙了。” 赵警官叹了一口气，“这我也知道。实话和你们说吧，我和张天的爸爸是老同事，他爸爸就是和我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殉职的。张天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爸爸对他的教育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相信他的本性是好的......” 赵警官的话没说完，但我们都懂他的意思，其实我们和他的想法一样，都觉得张天不是“主动”想要做这件事的。 包厢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我想了想，才开口说道：“要不试一试我的办法？” 赵警官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张天之所以要删掉监控就是害怕我们发现他拿走了聚魂咒和安魂咒，如果让他知道视频被修复了呢？”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肯定会想办法再去删一次视频，如果他有动作的话我们就能人赃俱获。” “而且万一是我猜错了呢？不也正好能证明他是无辜的。” 众人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说的话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难免有点膨胀了，不愧是我啊！ ...... 隔天晚上。 又是我们“反对封建迷信”小组，一起在警局的监控室里蹲守。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彭一凡已经装作无意地向张天透露，小区和警局的监控视频刚被技术人员恢复，而U盘就放在证物室等赵警官明天早上开会的时候再看。 周成悦问我们张天会不会察觉到这是个圈套，就不出现了呢？ 我笑了，“那就看他敢不敢赌概率了。万一视频真的修复好了，他的行为必然会暴露，对他来说还不如赌一赌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我的话音刚落，所有的监控画面都变成了雪花。 果然出现了！ “这张天未免太神通广大，连警局监控都能黑？”周成悦感叹道。 老林头意味深长，“如果是人为的确实不容易。” 不过无论是人为还是鬼为，我们都考虑到了这点，留了后手，在警局大门到证物室的一路额外加装了监控，连接另外一个系统。 画面里，张天和门口的警卫说了几句，就径直走向了证物室。 证物室晚上没人值班，张天很轻易地就进去了。 我“啧”了一声，“你们警局的治安有待加强啊！你看他的样子跟回家了似的。” 赵警官没理会我的吐槽，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手里拿着对讲机，说：“一凡，张天现在已经进入证物室了，等他有动作你再冲进去。” 画面里，张天从兜里掏出一个银色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一个U盘。 好家伙，这是准备偷梁换柱啊！ 就在他的手打开证物袋的瞬间，彭一凡打开门冲了进去。 这下子证据确凿，人赃俱获！ 张天看到突然出现的彭一凡也懵了，直到彭一凡将他的手扣起来，才反应过来，言辞间极其激动，“彭哥，你扣着我干什么？” 彭一凡静静看他表演，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证物室？” 张天眼珠子一转，“我就是想来检查一下那个U盘有没有问题！” “那这是什么？”彭一凡抢过他捏在手里的U盘，质问道：“你这是想检查呢，还是准备偷龙转凤呢？” 赵警官站在门口，一脸失望地看着他：“小天，你太让我失望了！证据确凿了，你还不知道悔改，你对得起你爸爸吗？”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张天突然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说：“你不配提我爸，是你害死了他！” 第64章 又回凶宅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张天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赵警官皱着眉头，“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死你爸爸了？” 张天冷笑一声，“别装蒜了，我早就知道了！那年你和我爸出任务，就是你拉着我爸挡枪，要不是你我爸根本不会死！” 听到这话，我顿时浑身一颤，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张天的爸爸是赵警官害死的？ 这怎么可能呢！ 虽然我和赵警官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私心觉得他不是这种人。 彭一凡和我想的一样，他看着张天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赵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我们和他共事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 他这一问，张天的情绪更加激动了。 “哼，你知道个锤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就是个畜生，只是平时装模作样而已！” 张天死死地瞪着赵警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赵警官走到张天面前问道：“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张天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他。 赵警官继续说道：“小天，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父亲的死不是我造成的！我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战友去替我挡枪的！” 张天还是没有说话，他倔强地把头撇到另一边，不再看赵警官，很显然他不相信赵警官的话。 赵警官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彭一凡说：“一凡，先把他带到审讯室吧！” 他们三个走后，只留下我、余甜、老林头还有周成悦。 周成悦小声地问：“赵警官不会真的拉了张天爸爸垫背吧？” 我摇摇头，说了句不知道。 我自然觉得赵警官不是这种小人，但是看到张天信誓旦旦的样子内心又有一点点动摇。 老林头抽了抽鼻子说：“赵警官有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张天有点不对劲，他的额头有一团黑气，应该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顿时皱起眉头，老林头说的这点我当时在警局找周成薇怨鬼的时候就发现了，事后我还问过余甜，她说遇过鬼的人都会印堂发黑，我想着张天之前遇到过鬼打墙，额头有黑气也正常，就没过多关注了。 我把张天在螺蛳粉厂遇到鬼打墙的事情和老林头说了一遍，问：“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了，但是他额头上的黑气好像越来越重了。” 听我这么说，老林头讶然地抬头看我，“你能看到张天额头的黑气？” 我点头。 老林头若有所思，沉默片刻说道：“还是先听听张天怎么说吧。” 一小时后。 赵警官和彭一凡从审讯室里出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怎么样了？张天怎么说？”我问。 彭一凡说道：“是齐天圣。” 我一愣，这事怎么又和齐天圣扯上关系了？ “那天张天在螺蛳粉厂撞鬼之后，他妈妈给他请了一个大师去去晦气，这个大师就是齐天圣。根据张天交代，齐天圣告诉他，他爸爸张程是因为枉死才导致鬼魂一直停留在他们家无法转世投胎。” “齐天圣还告诉张天，张程之所以会枉死，是因为害死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战友赵队。” “张天就这么信了？” 赵警官叹了一口气，“齐天圣说出了很多小天小时候发生的事，所以这傻小子就相信了他。” “可是这和他拿走聚魂咒和安魂咒有什么关系？”周成悦不理解地问道。 “这是齐天圣的条件。只要小天帮他拿走聚魂咒和安魂咒，他就能让小天见到他爸爸的鬼魂。”赵警官顿了顿，看向老林头，眼底闪过一丝紧张，问：“林大师，张程已经死了快五年了，他的鬼魂不是应该早就轮回转世了吗？齐天圣的说法是真的吗？” 老林头：“通常鬼魂最多在人间停留七天，执念深者，最多一月，但有些枉死的鬼魂会因为怨念深重才成了怨鬼，滞留人间。只不过鬼魂是没有记忆的，成为怨鬼之后，更没有理智可言，见人就杀。我估计齐天圣是找了只假鬼来哄骗张天。如果张程的鬼魂真的停留在他家，张天母子俩怎么可能平安活到了现在。” 赵警官在听到鬼魂是没有记忆的时候，肩膀明显放松了一些。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张天他爸不会真的是赵警官害死的吧？ 周成悦当场就怒了，“这个齐天圣真是太缺德了！骗完这个骗那个，简直就是妖言惑众！赵队，现在有了张天的指证，你们还不赶紧把他抓起来！” 彭一凡苦笑：“要以什么罪名逮捕他呢？他确实做了很多缺德事，但是从法律的角度，他又没有罪，我们没有权利逮捕他。” 老林头皱眉道：“主要是齐天圣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做这些事完全没有任何好处，他和这些人也没有任何交集，无冤无仇。” 我说道：“会不会他只是受人指示？有人花了大价钱，请他操盘布局。” 彭一凡摸着下巴说：“你想说陈毅？” “他的确最可疑，不是吗？周成薇，吴沁婷，林宇每个人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我说。 赵警官叹了口气，“没有证据这一切都是空谈。行了，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大家都先回去吧！” 彭一凡问：“那张天呢？” 赵警官沉吟片刻，说道：“让他先在拘留所里呆一晚上，具体怎么处置我还得和上面商量一下。” ...... 出了警局门，已经是凌晨十一点了。 余甜和周成悦说自己饿了，就带着老林头去吃旋转小火锅了。 我没什么胃口，原本准备打道回府，没想到，彭一凡拉住我让我陪他一起喝点。 于是我们就近找了一家烧烤店。 彭一凡一坐下，竟然先点了一箱啤酒。 我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估计他也察觉到了赵警官有点不对劲。 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只能一杯接着一杯陪着他喝。这一晚，我们俩喝得酒酣耳热，不知不觉喝了近两箱酒。 彭一凡的酒量不如我，已经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了。 于是我买完单，先把他送回家之后，又重新打了个车准备回家。 一上车，我就犯困了，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主要是酒喝得有点多，实在是熬不住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听到司机叫我，“先生，您的目的地到了！” “好的好的。” 我打着哈欠从车上下来，一睁开眼，酒醒了一大半，吓得不敢动弹。 这尼玛不是差点要了我老命的万事好路凶宅吗？ 第65章 又见刘茹倩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刚想转头问问那个司机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来，他已经开走了。我僵硬着转回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总觉得那扇红木色的大门散发着诡异的黑气。 我想逃却逃不掉。 我的腿好像注了铅似的，根本抬不起来。 几秒钟过后，红木色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那种熟悉的提线感又来了。 我的手脚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一步接着一步，同手同脚地走进了凶宅里。 刚走到院子里，身后的门猛地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心里一沉，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有带护身的黄符，也没带防身的金刚棍，我顿时有些崩溃。 危险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手机也没有信号，我联系不到余甜和老林头，难不成我就要站在这里任鬼摆布，等着送死吗？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壮着胆子喊了一句，“刘茹倩你出来！你叫我到底有什么事！？” 空荡的院子里只回响着我的声音，我等了将近一分钟，刘茹倩都没有出现。 酒壮怂人胆。 我竟然不耐烦地又吼了一声，“有没有搞错啊！你有没有鬼品啊，大半夜的把人叫过来，自己又不出现！” 我喊得很大声，刘茹倩仍然没有出现，周围安静得有点可怕。 我一下子怂了，缩着脖子问：“那，那我走？”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阴风阵阵，地上的落叶都被吹到了半空中，冷得我双腿都打颤了。 然后，刘茹倩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飘进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们四目相对，她歪了歪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镶在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吓得差点软倒在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妹子，你给个准话吧！是死是活来个痛快吧！” 可是我等了好一会，刘茹倩都没有动作。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她一动不动，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这可给我整不会了。 一人一鬼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近十分钟，最后我还是没忍住，问：“大妹子，你不能说句话吗？” 原本我以为刘茹倩也不会回应我，没想到，她竟然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她不能说话？ 这无非就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刘倩茹生前就不能说话。第二种，有人用了某种手段使她死后不能开口说话。 刘茹倩张了张嘴巴，她嘴里的舌头竟然掉出来一半。她这副样子让我想起了吴沁婷的死状，舌骨断裂。 难道刘茹倩的死因也是舌骨断裂，所以没办法开口说话？ 我突然间生出了一丝怜悯的情绪，刘茹倩很可能在十一二岁的年纪就被人杀害，而她的年纪小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死，所以灵魂被永远禁锢在了这四方院子里。 我咽了咽口水，心情极度复杂，半晌，试探性地问：“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到杀害你的凶手吗？” 刘茹倩一愣，然后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又接着问道：“周玉兰是你的妈妈吗？你以前就生活在这个院子里吗？” 问完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老林头和余甜都说过鬼魂都是没有记忆的，也就是说，我这问题问了等于白问。 但出乎意料，刘茹倩竟然做出了回应，她先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她的意思是她并不是周玉兰的孩子，但她又住在这间四合院里。 难道刘茹倩对自己生前的事情有记忆？ 我激动地问道：“那你知道杀死你的人是谁吗？” 刘茹倩摇头。 好吧，是我想得太美了。如果刘茹倩知道谁是杀死她自己的凶手，以她的本事早就报仇成功了。 我一时词穷，也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两人又进入了大眼瞪小眼的模式。 刘茹倩急得原地打圈，我第一次在一只鬼的身上感受到无奈的情绪。 我捏了捏眉心，说：“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要不你比划比划，说不定我能猜出来！” 刘茹倩跺了跺脚，哦不对，她没有脚，那她往地上使劲蹦跶什么？ 难道这地下有东西？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地下有东西？” 结果，刘茹倩疯狂点头。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猜对了一次。我踩了踩地，土挺松的，就是手头没有工具。四处找了一圈，在土堆块里找到一把铁锹。 这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手都挖麻了，也没挖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累得直喘气，直接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刘茹倩，开始和她打商量，“要不摇几个人和我一起挖？你想，这么大块地我一个人得挖到什么时候。” 刘茹倩犹豫片刻，摇头表示不同意。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迫于站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刘茹倩，不敢离开，只能一边挖土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 就这样，又挖了一个多小时，眼见的天都要亮了，我一抬眼，刘茹倩原地消失了...... “没礼貌，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掏出手机看时间，原来已经早上四点钟了，难怪刘茹倩不见了。 手机信号也已经恢复正常了，我估摸着彭一凡酒醒的也差不多了，没有一点犹豫立马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 “喂。”彭一凡的声音还哑着。 “大兄弟，赶紧过来，出事啦！” 彭一凡还没清醒，迷迷糊糊地嘀咕起来：“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大兄弟，我没有胸......”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我急了，我今天非得把他叫来一起挖不可，要不然今天晚上还得梅开二度，再来一次。 几个夺命连环call之后，彭一凡终于接电话了。 “陈默，你有病啊！早上四点钟把人叫醒，你最好是有要紧事.....”彭一凡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爽。 我讪讪一笑，“性命攸关！绝对是大事！” 电话那头，彭一凡沉默了片刻，半天吐出四个字，“地址给我。” ...... 半小时后。 彭一凡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皮笑肉不笑道：“你说的性命攸关的事就是大清早在别人家的院子里挖土？” 他狠狠刮了我一眼，“你可真‘刑’啊！” 我心虚地干咳两声，和他说了昨天夜里我被刘茹倩逼着挖了几个小时土的惨痛经历。 说完，我感觉自己快哭了，我踏马真的太惨了！ “行了。”彭一凡打断我，“那赶紧开始吧！挖完我还得去上班！” 我们俩就这样在小小的院子里挖呀挖呀挖，不知道挖了多久，彭一凡突然嚎了一声，“陈默，快过来，这里有东西！” 第66章 地下白骨惊现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连忙扔下铁锹跑到彭一凡旁边，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只见土里冒出几截白色的东西，看着像是......骨头。 我吓了一跳：“这不会是人骨吧？” 彭一凡微微皱起眉头，“全部都挖出来不就知道了。” 我们不敢再用铁锹，直接用手把土刨开，没多久，一具人体的骸骨就露了出来。 我和彭一凡面面相觑，冒了一身的汗，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惊的。 我咽了咽口水，说：“这不会就是刘茹倩的尸骸吧？” “通知赵队吧！”彭一凡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我，说：“柯南是死亡小学生，你是死亡中年人，不然怎么能每次一碰一个准呢！” 我不是！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赵警官他们很快就到了。 看到又是我，他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陈默，你已经凭一己之力拉高我们警局整个月的出警率了。要不你考虑一下，出去旅个游，帮助下别的分局兄弟。” 我哭笑不得，这件事我也很冤啊！ 等几个法医将尸骨抬走之后，原本被压在尸骨下面的黄符就显露出来了。 我将它拾起来，准备拍下来发给余甜问一问。 可是就在我的手碰到黄符那一瞬间，它化为了灰烬。 “卧槽！” 我赶紧甩了甩手，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这时，突然有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叫了我一声，“陈先生。” 我一转头，是陈毅。 因为在四合院的地下发现了尸骨，所以警方通知了屋主到现场调查。 陈毅说：“陈先生，我听赵警官说，是你发现了院子地下有尸骨？”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是......是啊。” 陈毅笑了一声，说：“我记得我和你的试睡合约早就完成了，陈先生怎么还会出现在我的房子里，甚至还在地下挖出了尸骨？” “不瞒你说，那天试睡结束之后，一直有个小姑娘托梦给我，说自己的尸体就埋在这院子下面。”我搓搓手，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不过，你放心，等警察调查结束，我会把院子恢复如初的。” 听我这么说，陈毅倒没和我计较，大度地摆了摆手，说：“你误会了。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相反我还得谢谢你，现在发现总比房子装修好之后再发现强。”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我讪笑道，竖起一个大拇指，“陈老板不愧是你，真是大气！” 陈毅这个人挺健谈的，和我东扯西扯地聊了好几句，直到他被彭一凡叫去做笔录，我们两人才结束了话题。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人挺虚伪的。 他明知道我和林宇的关系，还在装得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看着怪让人恶心的。 我和赵警官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因为刚刚医院打电话来了，说林宇醒了。 我没有直接去医院，回家冲了个澡又换了件衣服，才出门。 一进病房，我就看到医生正拿着报告怜悯地望着林宇，而林宇泪流满面，抽着鼻子正在哭唧唧。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忙上前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林宇一看到我，就像看到了亲人似的，抱住我，开始鬼哭狼嚎：“陈默，我快死了，医生说我没几个月好活了！” 我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了医生。 医生推了推眼镜，和我解释道：“林先生心脏衰竭得很厉害。正常来说，心力衰竭的患者会有其它的并发症，可是在林先生的身上却并没有出现，所以他刚送来的时候我们也没往这方面想。但是刚刚心电图检查，超声心动图还有超声多普勒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林先生已经确诊为急性心力衰竭了。” “他之所以会休克，应该就是他发病的时候血压一过性升高，未得到及时缓解导致的。” 医生的解释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我猜测这应该就是因为林宇身上的鬼气引起的。 于是我连忙掏出手机给老林头打了个电话，把林宇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 电话里老林头沉吟了片刻，让我们晚上九点到他家等他。 听他这么说，我心安了一半，老林头这么说应该就是有办法解决了。 挂完电话，我就看见医生用不太友好的眼神看着我，他说：“这位先生，虽然你朋友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啊！只要配合治疗，说不定他能多活一年。” 林宇“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我：“......” 这医生情商应该是负的吧？ 我和林宇合计了一下，直接办了出院手续。他虽然还是吴沁婷案的嫌疑人，但是因为黄昊轩的证词作废加上警方没有确凿证据，所以不需要回拘留所。 吃过早餐后，我就直接把他送回家了。 林宇站在家门口许久，眼眶红得厉害，估计是想起了吴沁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先进去吧，事情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 林宇眨了眨眼睛，眼角几滴眼泪划过，“真没想到，一个星期竟然发生这么多事，家散了，沁婷也死了。”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进屋，我的心头一紧。 这房子像是被人洗劫了一样，东西被翻得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我眉头紧锁，推了推还愣在原地的林宇，说：“赶紧去看看，有没有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林宇在每个房间检查了半天，摇着头出来，说：“什么都没丢，现金首饰都还在。” 我摩挲着下巴说：“贵重的东西都还在，说明这个偷摸进来的人不是为了财，那么他是在找什么呢？” “会不会是吴沁婷在家里偷偷藏了什么东西，但是你不知情？” 第67章 找到鬼契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林宇家三室两厅，面积不大。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人搜找得可真够仔细的，就连厕所纸巾盒里的纸巾都被一张张抽出来。 这说明他要找的东西体积不大。 那会是什么呢？ 我边走边想，走着走着，我灵光一闪，“林宇，你还记得吗？之前吴沁婷不是在家里装了监控的吗！” “对对对！”林宇先是一脸激动，而后又立马焉了下去，“可是监控连着的是沁婷的手机，我们也看不到啊。” “吴沁婷的手机应该还在警方的证物室里。”我嘿嘿一笑，“怕什么，咱们上面有人。” 我给彭一凡打了个电话。 十五分钟后，他就拿着吴沁婷的手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种走绿色快速通道的感觉真爽！ 我打开手机里的监控APP，因为不确定时间，干脆把监控时间调到了林宇进局子的那一天。 画面从昨天夜里十点钟开始，林宇家的大门被人打开，走进来一个蒙着脸的人，从体型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一进屋，他就开始翻箱倒柜地一通找，足足找了半个钟头。十点四十分的时候，那人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离开了。 画面定格在他离开的那一帧，我把画面放大，可以看出他是两手空空地离开的。 彭一凡说：“看样子，他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沁婷究竟藏了什么东西？这人都快把我家翻个底朝天了也没有找到。”林宇抓耳挠腮地猜测：“会不会是她根本没藏在这里？” 我看着墙上林宇和吴沁婷的婚纱照若有所思，问：“这婚纱照是什么时候挂在墙上的？我记得上次来你家喝酒的时候都还没看到。” 林宇皱眉：“就是在我发现她出轨的前一天挂上的。当时我还觉得奇怪，这张婚纱照她一直觉得拍得不好看.....” 说到一半，他猛然停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难道说......” “有可能！” 我们立马把照片从墙上取下来，打开相框后面的卡扣，把背板拿下来。 几乎同时，一张纸从上面飘了下来。 林宇捡起那张纸后，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我和周成悦签的那个鬼契吗？怎么会在这里？” 彭一凡也觉得不可思议，说：“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林宇脸色有点复杂，“鬼契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就说明......说明沁婷就是那个想要害死我的人。”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 我摇了摇头，说：“那也未必。你想如果吴沁婷想害死你的话，她为什么还要把鬼契藏在家里？还有......”我指了指手机屏幕，说：“这个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也要找鬼契？” 彭一凡拍了拍林宇的肩膀，安慰道：“先别想这么多了，找到鬼契总是件好事，你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我立马把这个好消息共享到了“反对封建迷信”的小群里。 老林头冲浪第一线，立马回了一条60秒的语音，让我们晚上到他那里把鬼契处理一下。 余甜和周成悦也回复了几个可爱的表情包，只有平时最活跃的赵警官杳无音讯。 我看向彭一凡问：“赵队很忙吗？连微信都没时间看。” 彭一凡叹了口气，“这不是刚发现了一具身份未明的尸骸，再加上张天那小子......” “张天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林宇好奇地问道。 “上头还没下通知呢，反正警察他肯定是做不成了。”说完，彭一凡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想了想，说：“既然齐天圣说能让张天见到他爸爸的鬼魂，我们不如假装没发现张天就是拿走聚魂咒和安魂咒的人，将计就计，看看齐天圣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这办法我和赵队也想过。”彭一凡摇了摇头，“但是张天这小子方头不劣，现在他一门心思认定赵队就是害死他爸的凶手，根本不可能会配合我们。” “所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我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困意突然如潮水一般涌来。 这一天下来我几乎没有消停，昨天晚上更是一夜没睡光顾着挖土了。 “不行不行了，我实在太困了。我得回家补个觉先。”我伸了个懒腰，说：“晚上我们老林头家见。” 彭一凡：“那行，我也先回警局了，还有一箩筐的事等着我处理。” 我们俩站起身准备走了，林宇突然一把抱住我的大腿，撅着嘴看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低头看到他的脸觉得一阵恶寒，“你有病啊！大老爷们撅什么嘴？你不会被女人伤得脑子出了问题，对我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彭一凡站在旁边憋着嘴笑。 听到我这么说，林宇总算把他撅着的臭嘴收回去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说：“万一那个人又来了怎么办？让我一个人躺在家里，你们俩好狠的心啊！” 我看着彭一凡说：“揍他吗？” 彭一凡言简意赅，“揍。” ..... 最后，我还是把林宇带回了家。 我家只有一个房间，我怕林宇对我有想法，给他拿了枕头和被子直接让他躺沙发。 我的头刚沾上枕头，门口就传来林宇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那音量跟在我耳边敲锣鼓似的。 他大爷的，他都昏迷两天了，怎么还能睡得跟个猪似的。 我拉过被子蒙住脑袋，结果声音一点都不见小。 我服了，仅存的一点睡意都被他的呼噜声吵没了。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涌现出许多贯穿之前的新线索，我干脆不睡了，拿出纸和笔准备好好捋一捋。 我学着彭一凡的样子在纸上写下涉事人员的名字，再根据现有的线索将他们的名字连在一起。 鬼契在林宇家出现，说明我之前推测的方向是对的。 林宇签下鬼契这件事和吴沁婷脱不了关系，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她和陈毅共同谋划的，而齐天圣是他们两个人找的帮手。至于她为什么要把鬼契藏在家里，我估计是她和陈毅两个人因为某种原因起了分歧。 照这个推断来看，那个来林宇家找鬼契的人有可能就是陈毅派来的。 可是好像又有些地方说不通。 第68章 乖巧的小鬼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之前我们一直以为拿走聚魂咒和安魂咒的人就是杀死吴沁婷的凶手。 意料之外，那个人竟然是张天。但很显然，张天不会是杀死吴沁婷的凶手。 根据张天的交代，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受齐天圣指示，这也就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将吴沁婷炼成活尸的那个人就是齐天圣。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大概率是为了将吴沁婷的死嫁祸到林宇的身上，那么他的动机无非就两种可能。 第一种，齐天圣就是凶手，所以他要栽赃嫁祸给林宇。第二种，齐天圣受凶手所托，替他擦屁股。 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齐天圣和林宇还有吴沁婷并没有多大的关联，反倒是另一个人和他们俩剪不断理还乱。 我在陈毅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圈。 杀死吴沁婷的人会是他吗？ 另外还有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 林宇和陈毅两人的交点是吴沁婷。 现在吴沁婷已经死了，按理来说，林宇是死是活和陈毅也没有关系了，那为什么他还要冒着暴露的风险找人去偷那张鬼契呢？ 分析来分析去，纸上的连线交错纷杂，就像我的脑子一样，越来越乱了。我感觉好像走在一座迷宫里，试了好几个方向但走到一半发现都是死胡同。 想着想着，困意再次来袭，我闭上眼睛打算睡觉了。 意识陷入混沌之前，我隐约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我忽略了。 这一睡，我睡得死沉死沉的，估计是昨天耗费了太多体力，一直到定的闹钟响起来，我才醒过来。 定的是晚上八点的闹钟。 我憋了一泡尿，准备下床去上个厕所。 脚刚踩在地上，我冷不丁地看到有个人站在我的前面。 我定睛一看，这熟悉的马尾辫和白色连衣裙，不是刘茹倩是谁？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吓得魂飞了一半，这泡尿差点就忍不住了。 刘茹倩无辜地歪头看着我。 “陈默，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这时，林宇听到声音，端着一碗泡面走到我房间门口，边吸溜边嫌弃地说：“不是我说，你家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这泡面还是我找了半天才找到的！” 他见我没回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抖着手指着刘茹倩站的地方，说：“她......她来了？” 林宇喝了口面汤，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谁来了？” 我哭丧着脸，“刘茹倩......” “什么！？” 林宇被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一根面条从他的鼻孔滑了出来。 他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说：“你会不会看错了，刘茹倩不是地缚灵吗？怎么会出现在你家？” “我怎么知道啊！”我顿时有点崩溃，本来我以为找到了她的尸骨她就能放我一马，没想到她竟然还直接找上门来了。 林宇咽了咽唾沫，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去找老林头了。陈默，你帮我跟她打个招呼哈，我先走一步。” 他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余甜曾经提过，老林头家有阵法寻常鬼怪是进不去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连忙跑到房间外面，拉住林宇，对着刘茹倩说：“那个小妹啊，我有点急事得和我朋友出去一趟......” “你要是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我心说如果我还回来的话。 没想到，刘茹倩竟然真的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在床上表示等我回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见状，我连忙拉着林宇拔腿就跑。 等出了我家小区，我们的脚步才慢下来。 林宇神经兮兮地东张西望，小声问我：“她没跟过来吧？” 我说：“应该没有。” “她就这么放我们走了？”林宇有点难以置信道：“老林头不是说鬼是没有理智，见人就杀的吗？” “老林头说的那是怨鬼，刘茹倩又不是。”我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鬼，小小年纪就被人杀害......” 林宇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圣母。”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少废话，赶紧去老林头家。现在她还没跟过来，等下我就不敢保证了！” 年后车也不好打，我和林宇干脆扫了两辆小黄车，一路上脚蹬子都要踩出火星了。 等我们到老林头家时，彭一凡，赵警官还有周成悦都已经到了。 看着上气不接下气，满头是汗的我们，周成悦问：“你们俩这是去干嘛了？” 我猛灌了一杯水，说：“骑自行车。” 周成悦打趣道：“你们骑的是动感单车吧？” 林宇白了她一眼，“少说风凉话，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和陈默经历了什么！” 他缓了口气，把刘茹倩出现在我家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我问老林头：“刘茹倩不是地缚灵吗？她怎么能离开凶宅出现在我家呢？” 老林头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原因。 赵警官听完直接缩到老林头的旁边，说：“你们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了吧？” 老林头嫌弃地把他推到一边，很自信地说：“我在房子周围布了阵法，一般鬼怪是进不来的。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胆小？” 赵警官老脸有点挂不住，战术性地咳嗽了两声，开始转移话题：“那个......今天早上发现的那具尸骸老吴已经尸检完了。” “我们抽取了尸骸的长骨骨髓，DNA显示性别为女性。根据骸骨的骨龄，可以判断出死者的年龄大概在十岁到十二岁之间。” 我点头：“看来这就是刘茹倩的尸骸。对了，她的舌骨是不是断裂了？” 赵警官诧异地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的？老吴发现她的舌骨有严重的骨折情况，判断她的死因应该是被人掐死或者是被人勒死的。” “因为刘茹倩的鬼魂说不了话，所以当时我推测她可能是因为舌骨断裂导致死后没办法开口说话。这点我也是看到吴沁婷的尸检报告，才......”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那件被我忽略的事情是什么！ “吴沁婷的鬼魂！”我拍了拍脑门说：“吴沁婷的鬼魂去哪里了？” 第69章 中头奖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听我这么说，老林头他们顿时都愣住了，似乎是没跟上我跳跃的脑回路。 林宇一脸呆滞，问：“沁婷的鬼魂？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就是被她吓晕的吗？”周成悦没好气地说。 林宇挠了挠头，天然呆：“是吗？吓我的那只鬼原来就是沁婷？陈默，你怎么没和我说？” 我说：“你自己不知道？” 林宇理所当然，“我又看不见鬼，我怎么会知道。” 周成悦冷哼一声，“既然看不见，你怎么还能被吓晕了？” 林宇干咳了两声，说：“我可不是被吓晕的。我是因为鬼气入体，导致了急性心脏衰竭，加上受了一点点小刺激，所以才休克的。再说......” “行了，别死鸭子嘴硬了。都是自己人，谁不知道你的德行。”老林头不耐烦地打断他，“吴沁婷的鬼魂，我明天开坛做法把她叫回来就是了。” “小绿帽，你赶紧把鬼契拿出来，搞完大家好收工。” 老林头是他的救命稻草，林宇敢怒不敢言，连忙从秋衣的夹层里面掏出鬼契，毕恭毕敬双手递过去，强颜欢笑：“麻烦你了，老林头。” 老林头让余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铜盆，先往里面扔了一张符纸，然后低声念了句咒语，符纸开始燃烧，发出幽幽的白光。 等符纸快烧完的时候，他又把鬼契扔了进去，嘴里不停地低语。 大概过了五分钟之后，符纸和鬼契都烧成了灰烬。 老林头抬头看了林宇一眼，淡淡道：“把衣服脱了。” 林宇愣了愣，环顾四周，发现我们全都围着他，脸有点发烫。 “要不让他们回避一下？” “废话少说！你要腹肌没腹肌，要胸肌没胸肌的，别人还不稀罕看。” 老林头丧失耐心，直接让我上去扒拉林宇的衣服。 林宇一把挥开我的手，“哼，我自己来，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完美身材！” 他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精光只剩下一条内裤。 老林头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你变态啊！我让你脱衣服，你脱裤子干什么？” 嘴上虽然嫌弃，但是老林头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直接抓起铜盆里的灰烬就往林宇身上乌黑的地方抹，不多时，乌黑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赵警官都看傻眼了，他站起身，看着林宇身上恢复如初的皮肤，说道：“这玩意的美白效果这么好？” 林宇激动地抓住了老林头的手。 “老林头，你太牛逼了！现在鬼气是不是已经消除了？我应该能活好几年，不对，好几十年了吧？” “只要你别作死，应该还没这么快挂。”老林头挥了挥手，说：“鬼契已经毁了，都散了吧。时候也不早了，回去洗洗睡吧。” 可是我们一个人也没动。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老林头叉着腰，嘴里骂骂咧咧：“你们能不能有点尊老意识，每天拉着我这个老头子熬夜。天大的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再说了。”他顿了顿，看了赵警官一眼，然后指着我和林宇，脸一板，“你们一天天的让我帮忙这帮忙那的，我是算命的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赵警官当然看出来老林头是在指桑骂槐，连忙走上去说：“林大师，你看我都忙忘了。之前我向局里给你们几个人申请的奖金下来，你们把账号给我，明天我就给你们打过去。你们为我们警方做事，我们当然不能让你们吃亏！” 我和林宇也很上道，让赵警官直接把我们俩的那份也打给老林头。 老林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喝了一口茶，装模作样地说：“喝了点茶突然感觉没这么困了，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 赵警官没客气，直接掏出一张A4纸，上面写得密密麻麻，“林大师，我把这几个案子的疑点都写下来了，您看看。” 老林头接过纸，只扫了一眼，就眉头紧蹙，“赵队，我是人，不是答案之书。你这十万个为什么，我怕是无能为力了。” 赵警官有点尴尬：“这些问题都已经是我精简过后的了。” “我看你们就是想得太多，想得太深了。”老林头摇头：“眼下的问题你们都还没有捋清思路，就想着还没出现的问题。” “依我分析你们现在主要问题就只有三个。” “第一，周成薇日记本的时间问题。第二，是谁杀死了吴沁婷。第三，凶宅里那具尸骨的身份。”老林头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问题或多或少都和一个人有关。” 老林头说的三个问题其实就代表我们遇到的三个案件。 我想了想，回道：“是陈毅。” “周成薇父母的公司被陈毅接手，而吴沁婷是他的情人。至于凶宅，也是陈毅在灭门案之后买下的。”我突发奇想道：“会不会刘茹倩的死和他也有关系？” “你看你又想得太远了，不是刚说过要专注眼前的问题。” “你们别忘了还有齐天圣这个老逼登呢！”林宇插了一嘴，“撇开最后一个问题不谈，齐天圣在前面两件事里可是关键。” 周成悦和林宇的想法一样，“虽然像陈默说的，陈毅和这三个案件都有点关联，但是我觉得仅凭这点就把他和三个案件联系起来，老实说有点牵强。” “齐天圣就不一样了，他确实参与到了前面两个案子里来了。不说别的，至少可以肯定他就是将我妹和吴沁婷炼成活尸的人，我甚至怀疑他就是在背后操控的人，只是不知道他肚子里憋了什么坏水。” 周成悦说得也挺有道理的。 我突然间想到我在刘茹倩尸骨下面看到的那张黄符，没准也和齐天圣有关系，于是就顺嘴提了一句。 “那张黄符长什么样子？”老林头皱着眉问。 我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我本来想拍下来发给你们看看的，结果那符纸一拿起来就化成了灰烬，吓了我一跳。” “恭喜你中头奖了。”老林头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你不是问我，刘茹倩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吗？我现在知道原因了。” 第70章 我和刘茹倩锁死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听到老林头这么说，我心头一跳，顿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刘茹倩的鬼魂之所以会滞留在那间四合院，就是因为这道符。”老林头解释道，“这道符叫锁魂符。” 我：“所以刘茹倩其实不是地缚灵，她只是被锁魂符锁在了凶宅？” “那现在锁魂符化成灰烬了，是不是说明刘茹倩会变成一个到处飘的阿飘？”我打了个哆嗦。 余甜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她说：“你先别慌，还有更惨的.....” “锁魂符在你手上化为灰烬，就相当于你将刘茹倩和凶宅的关联解绑了......然后绑定在了你自己身上。” 我有些懵了。 如果我的理解能力没问题的话，余甜的意思是，刘茹倩以后就和我锁死了？ 不是！这锁魂符也太随便了，又不是手机号，怎么说解绑就解绑了，说绑定就绑定了？ 我吓得腿软，直接一个滑跪抱住老林头的大腿，眼泪差点就要下来了，“救命啊，老林头！快把我和刘茹倩解绑啊！我本来就只有两盏灯了，哪经得住她折腾啊！她再缠着我，我的阳火彻底就灭了。” 老林头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你说你手怎么这么贱？这事我可帮不了你，锁魂符已经消失了，我拿什么给你解绑。” 猛男落泪。 彭一凡都于心不忍了，问：“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看刘茹倩对陈默也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他帮个忙而已。” “软的不行来硬的呗！”林宇接上去说：“既然刘茹倩不是地缚灵，那直接让余甜把她抓到那个小牌牌里不就好了，一劳永逸。” 余甜摇了摇头，“没用的，就算把刘茹倩抓进拘魂牌，她和陈默的羁绊依然还在。人鬼殊途，这份羁绊依然会消耗他的阳气。” 我听到这儿，顿时没力气了。 昨天我整整挖了好几个小时的土才找到刘茹倩的尸骨，原本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了，没想到还惹上更大的麻烦。 “要不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周成悦提议道。 我苦笑道：“被人缠上我还能出去躲躲，被鬼缠上了我能去哪里......” 说到一半，我两眼泛光地盯着老林头，感觉又燃起了一点希望。 “老林头，你不是说你家通常的鬼怪进不来吗，那不如......” 老林头立马打断我，一副生怕我赖上他的样子，“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那鬼丫头可不是个善茬，我劝你还是不要惹怒她为好。” 我一愣，“不会吧......她看着挺乖巧的啊。” “乖巧？”老林头冷笑了一声，“我早就提醒过你，那丫头身上可背了好几条人命。” 他摩挲下巴，“不过有一点倒是挺奇怪的，她明明背了这么多条人命，竟然还没有变成恶鬼。” 我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心里有点后怕，刘茹倩不会察觉到我在骗她，然后一怒之下直接把我送走吧？ 我绝望道：“那我该怎么办？按你说的，我现在横竖都死啊！” 老林头看了我一眼，有点无语，“你的记性怎么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差？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鬼魂之所以滞留人间，就是因为执念无法入轮回。” “那只要我找到刘茹倩的执念，她就能再入轮回路吗？”我眼睛一亮，但瞬间又熄灭了，“但是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找她的执念啊！” 老林头老神在在，指了指坐在一边的赵警官和彭一凡，说：“人民警察就是我们坚强的后盾！查案人家可是专业的！” 突然被点到名的赵警官，对上我希冀的眼神，顿感鸭梨山大，“尸骨的DNA我们已经拿去比对了，其它调查工作也已经开展了。你放心陈默，我们警方肯定会尽全力的！” 他回答得很官方，我听得心里有点慌。 不知不觉还单押上了。 这时，周成悦突然开口说道：“刘茹倩会不会和我姑姑家的案子有关？” 我说：“我曾经在凶宅见过一张全家福。那张照片上有五个人，就是你姑姑一家和刘茹倩。因此我们怀疑过刘茹倩是你姑姑的女儿，但昨晚她摇头否认了。另外还有一点，刘茹倩的死亡时间是三到五年，也就是说她在灭门案之前就已经死了，那么她的尸体是什么时候被埋在院子里的呢？你姑姑一家知不知情呢？” 他们会不会是凶手呢？ 后半句我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林宇突然间智商上线，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刘茹倩在被刘家人害死之后变成鬼魂，杀死了刘家一家四口？老林头不是说刘茹倩身上背了好几条人命，会不会就是这四条人命？” 余甜皱眉，道：“这逻辑上说不通吧。如果害死刘茹倩的是刘家人，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和报应，那刘茹倩的执念也该消了吧？还有那张锁魂符.....”说到这里，余甜抬眼看了一下老林头，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老林头神色淡然。 余甜继续说道：“我觉得这锁魂符和齐天圣有关。那天去齐天圣家里的时候，我见过锁魂符。虽然说，这张符不是他的专利，但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巧合。” “对哦！”林宇猛地一拍脑门，恍然道：“齐天圣家不就在凶宅的旁边！这回准没错了，又是这个老逼登搞出来的！” 我转头看了老林头一眼，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估计是觉得师门不幸吧。 赵警官沉吟片刻，“照你们说的，这些事确实和齐天圣脱不了关系......”他转头看向彭一凡，“一凡，你明天早上把人叫过来讯问。” 我有点好奇，“你们要以什么罪名传唤齐天圣？” 之前彭一凡说过，齐天圣做的事虽然缺德但不违法，毕竟法律可没有条文规定用法术害人要怎么判。 赵警官神秘一笑，“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张良计。” 第71章 留守鬼童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赵警官这人挺会卖关子的，一直到快回家了也没告诉我们要以什么罪名传唤齐天圣，只让我们明天早上八点到齐天圣家看热闹。 眼看着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又只剩下我和林宇。我们两个心照不宣地一杯接着一杯喝水，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 我是因为刘茹倩正在我家当“留守儿童”，而林宇则是害怕那个潜入他家的神秘人会卷土重来。 老林头开始赶人，“你们俩还不赶紧走？” 林宇厚着脸皮，讪笑道：“老林头，要不你就收留我们一晚，你放心，我们不会打扰你的！” 老林头挥挥手，拒绝得很干脆，“赶紧走！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们两个大男人胆子咋这么小？”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下一秒，我们俩就被余甜推出了门外。 关门前，余甜满怀歉意地看了我一眼，说：“对不起啊陈默，师命不可违。” ...... “现在咋办？”林宇掏出烟，递给我一只，满脸愁容。 我抽着烟，没说话，直到一支烟抽完，我才下定决心：“我要回家了，你随意吧。” “啊？” 林宇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一抖，烟头掉在了地上，震惊地看着我：“回家？那个刘茹倩在的家？你没疯吧？” 我点头，“我想过了，刘茹倩对我没有杀意，所以至少现在我还是安全的。老林头说得有道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能在他家躲多久呢？一天？还是两天？总不能在他家躲一辈子吧？与其做个缩头乌龟，倒不如赌一把，说不定还有得救。” “你倒是想的开。”林宇踩灭烟头，沉思片刻说：“走吧，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挑挑眉说：“你要和我回去？你不怕鬼了吗？” “怕，当然怕了。”林宇顿了顿，突然笑了一下，“但是人有时候比鬼更可怕。” 这倒是。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书上说，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这一点我最近深有体会。 虽然我刚才信誓旦旦夸下海口，但是一到家门口我就有点怂了。 别人回家都是老婆热炕头，我回家就是女鬼人见愁。 一不小心又单押上了。 我打开门，瞬间感觉屋子里阴风阵阵。 但是来都来了，我肯定不能打退堂鼓，不然要被站在旁边的林宇嘲笑。 我深吸了一口气，提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大厅里的电视被打开了，刘茹倩正津津有味地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狗出没》，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才转过头，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搓着手，笑得很谄媚，“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刘茹倩飘到我面前，歪着脑袋目光不移地盯着我。我竟然读出了她的潜台词，她在指责我回来得太迟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连忙解释：“我是怕你饿了，特意去买了点零食和香。” 说完，我就让林宇把餐桌的位置清出来，摆上我买来的米饭，水果还有零食。 然后，我取出四只香插在米饭上，掏出打火机点燃。 之前老林头教过我，鬼是吃不了阳间的东西，但是如果烧了香，桌上的东西就成了贡品，鬼就能吃了。 那四只香迅速燃烧起来，等香全部烧完后，刘茹倩竟然真的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她吃的很快，刚啃完苹果就拿起一包薯片开始“咔嚓咔嚓”，她的动作轻盈，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果然想要抓住一只鬼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刚才我在路上就想过了，在刘茹倩执念消除之前，我和她估计还有挺长的时间要相处，与其战战兢兢，不如讨好这个小鬼头，这样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幸亏刘茹倩还是个孩子，心思单纯，只要烧点好吃的好玩的给她应该就能哄好了。 “那个......你慢慢吃啊。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完，我还做作地打了一个哈欠，给林宇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跟上我。 房间门一关上，林宇就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卧槽！我刚才没看错吧？鬼竟然还能吃苹果和薯片？” “嘘。”我瞪了他一眼，“声音轻点，她听得见。” 林宇立马捂住嘴巴，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十二点了，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 和林宇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每人轮流两个小时守夜，毕竟有一只鬼在外面，还是得有个人保持清醒比较保险。 我让林宇先睡，自己则拿起手机开始刷短视频。 刷着刷着，我心里还是有点发怵，想了想，重新起身把卧室的门反锁了，才回到床上。 这时，林宇这小子已经睡着了，四仰八叉地打着呼噜。 我翻了个白眼，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说睡不着，结果我转头关门的功夫，直接秒睡，这睡眠质量真是随了他爸爸我。 深更半夜，大数据推荐都是吃播。 我在刷到一个大胃王的吃播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感觉有点饿了。但我只能强忍着饿意，毕竟还有个“室友”在外面呢。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忽然发出“咔嚓”的一声响动，门缓缓打开。 刘茹倩从门后探出头来，朝我勾了勾手指。 叫我干吗？ 我一愣，有点迷茫还有点抗拒，但我的身体忽然又不受我控制了，不由自主地跟着刘茹倩走到客厅。 电视机打开了。 我揉了揉眼睛，有点憋屈地想，她不会是想我陪她看电视吧...... 想睡个觉就这么难吗？ 电视机里的画面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了一个频道，开始播放一部电影。 我看着这部电影，一股凉意从我的背后升起，怎么会是这部片子呢？ 第72章 齐天圣被捕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翌日早上。 林宇看着我泛红的眼睛，感动坏了，“好兄弟你太讲义了！竟然一个人熬了一整夜……” 说着说着，他就要上来动手动脚。 我懒得和他掰扯，直接闪身躲过，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少说废话，赶紧出发！彭一凡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考虑到我一晚上没睡，林宇主动请缨当司机，让我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我把座椅的靠背往下放，闭着眼睛靠在上面，脑子里想的却是昨天夜里看的那部电影。 那部电影是根据棒子国的一件真实案件改编的。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原本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是长在温室里的花骨朵，但这美好的一切都被一场大雨浇灭了。 那天，她在上学路上遇到了一个醉汉在淋雨，善良的小姑娘想给他撑伞，却被强行带到了附近的公厕。那个畜生不仅对她实施了侵犯，甚至为了毁灭罪证，残忍地毁坏了小女孩的器官。经过医生的诊断，女孩的身体的器官百分之八十都被损坏了，永远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棒子国的法律也是棒槌，都这样了那个畜生竟然只判处有期徒刑12年。 电影的前半段充满悲伤和绝望，但后半段是女孩和家人一起面对创伤和困境，共同成长，不乏温暖和希望。 这剧情就像戳中我的泪穴似的，纸巾一张接着一张，整整用了一包。 等电影结束的时候，我一转头，原本坐在旁边的刘茹倩已经不见了。 我抽了抽鼻子，“刘茹倩，你走了吗？” 问完之后，我看她没有再出现，以为是时间到了所以她就自动消失了。 我关掉电视，准备上个厕所顺便冲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下，毕竟等会还得去当吃瓜群众。 就在我撒完尿，提上裤子的时候，我的余光好像瞥到有人在我的右边。 一转头，果然刘茹倩正飘在那里，那双漆黑眼珠占满整个眼眶的眼睛，正跟我四目相对着。 我人差点吓没了，手一抖，裤子直接滑到了地上。 她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大，还冲我摇了摇头。 我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回答我。 你这小鬼还怪有礼貌的咧..... 我连忙拉上裤子，说：“小妹啊，虽然你还是个孩子，但是咱们俩毕竟男女有别，人鬼殊途......现在我要洗澡了，要不你先出去一下？” 刘茹倩点了点头，转身飘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 热水冲刷在身体上，缓了很久我终于缓过来了，智商也开始上线。 刘茹倩为什么要让我看这部电影？ 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又不希望这是真的。 ...... “到了，陈默。” 林宇停好车，推了推我的肩膀。 我睁开眼睛，发现齐天圣家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警车，估计就是赵警官和彭一凡他们。 我和林宇立马下车，生怕错过一点。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赵警官带着齐天圣出来了。 齐天圣的手上还带着银手镯，脸色也不太好看。 我心里一喜，赵警官果然没吹牛逼，竟然真把齐天圣给逮捕了。 赵警官带着齐天圣先回警局，交代彭一凡和另外两个警察留下来继续搜证。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和林宇才凑上去。 我好奇死了：“齐天圣到底是以什么罪名被逮捕的？” 彭一凡笑道：“有热心市民向我们举报齐天圣传播封建迷信。” 我听呆了，还能这么玩。 “这个热心市民是......”林宇有些震惊地问道。 “当然是我了！” 我们的背后有一声轻快的女声响起。 一转头，果然是她！ 周成悦！ 她得意地把头发往后一甩，“关键时刻还得靠姐，不敢想你们没有我得多无助。” 林宇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彭一凡，问：“那这个传播封建迷信能判几年？能让这个老逼登牢底坐穿吗？” “你想多了，齐天圣这种情况顶多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再罚五百块钱。我们之所以先把他抓起来，就为了假借这个名义正式调查他。”彭一凡解释道。 我了然，警察办事都按规章制度，就比如说，在没有搜查证的情况下，他们是不能随意进行搜查的，而搜查证只能针对犯罪嫌疑人开具。因此，警方需要一个由头，对齐天圣正式进行立案调查。 彭一凡问：“对了，你们之前发现的那间密室在哪里？” “就在书房的卫生间里。”我顿了顿，心有余悸地说：“还是等老林头和余甜来了再说吧，那里有点危险......” 我们等了一会，余甜拎着布袋子出现了。 老林头没来，说是在家里做给吴沁婷招魂的准备。 林宇干咳了两声，表情有些不自然，说：“那......那个我就不进去了，我反正已经去过一次了。” “还有就是我有点低血糖，得先去吃个早饭，不然等会就晕了......” 我和彭一凡对视一眼，直接拉着他往屋里走。 林宇的阳气旺，拖着他我心里安心点。 “你们别这样，我的头真的开始晕了......” 跟在后面的余甜干脆从包里拿出一个法式小面包，塞进了他的嘴里。 “呜呜呜......” 我轻车熟路，照上次的办法，打开了密室。 不过，这次我明显感觉到没有上次冷了，难道是天气转暖了？ 余甜皱着眉，说：“密室里的尸儡估计已经被齐天圣转移，这房间里已经没有多少阴气了。” 走进密室，果然和她说的一样。 我都懵圈了。 那密室里面根本不是我们那天看到的样子。 里面的装潢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影音室，而我们那天看到的三口棺材还有水缸都不见踪影。 要不是当时是我和余甜还有林宇一起进来的，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因为齐天圣处理得太干净了，连房间里原本的檀木香都消失了。 彭一凡沉声说道：“估计是你们那天来过之后，齐天圣起了警觉心，就把这些东西都转移了。” 我：“可是尸儡又不是阿猫阿狗他能转移到哪里去？还有那些棺材和水缸体积这么大，想要全部转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吧？” 林宇有点慌，“那三个玩意儿活蹦乱跳的，万一没栓住给跑出来了......” 余甜的脸色也不好看，“师父曾经说过，炼尸人每隔两日要在子时用柳木刻成人形，将之与尸同灵，否则......” “否则什么？” “尸儡会不受控制......” 第73章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这下不光是我坐不住，连彭一凡他们也慌了起来。 “我靠，那现在该怎么办？”林宇顿时大呼小叫起来，看来尸儡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我眉头紧锁道：“齐天圣要转移这么大体积的东西，动静肯定不会小。那三只棺材起码得要一辆卡车来运输，我看这一条路上都有监控，总能拍到他搬运棺材的画面吧？” 彭一凡点了点头，立刻交代旁边的小弟去调监控。 等监控的功夫，我一个人到处溜达，想要找找还有什么蛛丝马迹。 不过也是瞎溜达，毕竟齐天圣连密室都整理干净了，估计也不会留下有价值的线索。 我走进他的房间，发现他的房间布局也有点不一样了，但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我说不上来。 就在我还想再仔细研究一下的时候，彭一凡的叫喊声从外面传了过来。 “陈默，你过来一下！” 我忙跑了出去，他怎么了。 彭一凡正举着手机开着免提，看样子是监控那边有消息了。 “彭哥，我已经查过监控了。近一周内，齐天圣家门口都没有大车停留，也没有看到他往外面搬运东西。” 这和我们的猜想有很大的出路。 林宇抓了抓头发，百思不得其解：“不是，怎么会没有呢？会不会和之前一样监控被人动了手脚？” “不可能。”彭一凡很肯定，“街道的监控是政府统一安装的，数据都储备在政府云端数据库里，我们连查看都要打好几层申请，别说动手脚了。” 如果齐天圣有这个能耐，我们还查个球球。 “那他能把尸儡棺材藏到哪里去？”周成悦左瞧瞧右看看，然后忽然猛地一甩头，神秘兮兮地说：“你们说，齐天圣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我们伸着脖子洗耳恭听。 “他会不会有个空间什么的，能把东西藏在里面？” 她的表情挺认真的，我一时分不清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脑子真的有问题。 林宇翻了个白眼道：“拜托，这怎么可能？” “齐天圣一看就是反派角色，真有空间也是该是我有，哈哈哈。” 看出来了，这个人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我猜测：“会不会尸儡还藏在这间房子里？” “刚才几个同事已经地毯式搜过了，别说尸儡了，连根毛都没看见。”彭一凡叹了口气。 这也太诡异了，那三具尸儡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场面顿时一阵静默。 “要不赶紧给老林头打电话问问，这种事还是他有经验。”我提议。 余甜点头，立马给老林头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老林头听完后，说道：“我估计尸儡还在齐天圣的家里。现在大白天阳气重，尸儡的阴煞之气也被盖住了，你们还是晚上再去一趟。” “对了，那三只尸儡我估计是黑僵，攻击性挺强的，你们小心点。” “你不来吗？”林宇凑到电话边喊了一声，盛情邀请。 老林头沉默了几秒，说：“没空，晚上我还得给你前妻招魂呢。再说我都一把岁数了，骨质都疏松了，别说黑僵了，我连白僵都打不过。” “什么白僵黑僵？僵尸还按颜色分类？”林宇一脸懵逼。 老林头就顺便给我们涨了涨知识。 僵尸分为五个级别，分别是白僵、黑僵、跳僵、飞僵、魃，危险程度逐级递增。白僵和黑僵算是等级比较低的僵尸，畏惧阳光所以只会在晚上出现。 “养尸地需是风水至阴大凶之地，这应该就是齐天圣选择这里的原因。因为他旁边的房子发生了灭门之祸，一家四口加上一个身份未明的刘茹倩，五条人命形成了出凶死地。” 我去，细思极恐啊！ 该不会刘家一家四口和刘茹倩的死和齐天圣也有关系吧？ 理论知识有了，然后我们更加迷茫了。 “为什么齐天圣要养僵尸？”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林头谜题解了一半，留了一半，“反正你们自己小心点吧！”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心里极度不平衡，心说警局的奖金都进了你的口袋，结果拼命的事都是我们做。 “不行，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把老林头请过来。”我义正言辞，“他不在，我没安全感。” 彭一凡他们几个也深有同感。 我们一合计，准备开车回去找老林头，实在不行绑也要把他绑过来。 等彭一凡做完收尾工作，我们随便找了家餐馆，吃完午饭后才往老林头家走。 到他家时，老林头正在摆香案，听到动静，他转过头，看到我们五个人整齐地站成一排，惊讶地挑了挑眉，“你们怎么来了？” 余甜讪讪一笑，“师父，那个……” “是这样的，老林头。”彭一凡接上去说：“我们想了想，晚上还是得请你和我们一起去。” “我不去。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你们还想折腾我。你们以为我是林反英啊！” “林反英是谁？是个有名的大师吗？”周成悦茫然道。 我：“林反英就是港岛演员，拍了很多僵尸片。” 哎，一不小心暴露年龄了。 “你们赶紧走。”老林头继续摆弄香案，头也不抬，“没看到我正忙着吗？晚上子时我还得去给吴沁婷招魂呢！” 我说：“没事夜这么长，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先去捉僵尸再去招魂。” 老林头也惊了，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厚脸皮，顿时无语道：“你小子属扒皮的啊！” 我给余甜使了使眼色，准备打亲情牌。 “师父，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吧！”余甜走上前，扯了扯老林头的袖子，“三只尸儡我怕我一个人对付不过来，你也知道他们几个都不顶用。” 彭一凡也凑上去，开始道德绑架，“是啊，老林头，我们五条人命可都攥在你手里，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老林头被他们说沉默了。 这时，老林头放在桌上的老人机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鸡福宝到账6888元。” 老林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周成悦，“你转钱给我干什么？” 周成悦晃了晃手机，说：“当然不能让您白忙活了。” triple kill。 老林头咳了两声，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道貌岸然地说：“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你们年轻没有经验，确实需要我指导指导。行吧，我就和你们去一趟。” 第74章 弹墨斗线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当晚八点。 我们“反对封建迷信”小队准时出现在了齐天圣家门口，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刚打开大门，没走几步，就听到东屋那边有声响发出来，“哐当”一声，像是椅子被碰倒在地发出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屋里还有人？” 彭一凡摇头：“不可能，齐天圣被抓之后，这里就被警方封锁了，不可能有人进来。” 林宇脸色发白，“有没有可能不是人？” 我瞪了他一眼，让他别乌鸦嘴。 “嘘，你们轻点。” 老林头猫着腰，蹑手蹑脚走到东屋门口，趴在窗口往里看。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凑到他旁边，小声地问：“看到是什么东西了吗？” 老林头翻了个白眼。 “没有。” 就在我们两个探头探脑的时候，彭一凡直接打开门走进去，转了两圈后出来，说：“里面没人啊！” 小偷小摸惯了，差点忘记自己身份了。 老林头也有点尴尬，“没人就好。” 他掏出罗盘，在每个房间里都转了一圈。 等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罗盘的指针开始猛地一下沉。 林宇指着罗盘有点慌，“这罗盘的指针怎么沉下去了？这是啥意思？” “罗盘奇针八法，搪针、兑针、沉针、转针、投针、逆针、侧针、正针。沉针说明此地阴气郁结，只不过此阴非恶阴。” 彭一凡皱眉，“会不会是因为齐天圣把棺材和尸儡埋在地下？” “有这个可能。”老林头背着手，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挖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又挖？ 我心说，再这样挖下去，我能去兰翔技术学院当讲师了。 好在这次人多力量大，我们一人拿着一把铁锹，开始挖土。 挖了快半个小时，林宇上气不接下气，撑着铁锹问老林头，“我快累死了，挖了半天啥也不是，是不是罗盘坏了呀！” “啧啧，年轻人怎么这么吃不了苦。”老林头又拿着罗盘走了过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指针还是下沉。 他蹲下身抓了一把脚下的土，用手捻了捻，凑到鼻子旁边，皱着眉头说：“难怪......这土是用血浇灌的，怪不得阴煞之气这么重。” “卧槽，真的假的！”林宇吓得飞起，“血，血......我晕血......” 周成悦看不下去，踹了他一脚。 “看来尸儡不在这里。”彭一凡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地我们都快挖到底了，还是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你觉得呢，陈默？”余甜问我。 我盯着脚下的土半天，突然间想到了齐天圣的房间哪里不一样。 是地板！ 原本他的房间的地板是大理石，但现在变成了红木地板...... “在齐天圣的房间！” 我们小跑到齐天圣的卧室，地上躺着一张椅子，刚刚应该就是它发出来的声音。 彭一凡踩了踩地板，面色凝重，“确实是空的。” “真是变态啊！”林宇倒吸了一口冷气，“和僵尸上下铺，亏他晚上睡得着。” 周成悦皱眉，“那现在怎么办？这地板要怎么打开？” 我边观察四周边说：“这里肯定有机关。” 可找了一圈下来，整个房间也没有奇怪的地方。 最后还得是老林头，只见他肉疼地拿出一张符贴在地板上，开始低声念咒。 下一秒，地板就突然炸开了。 我们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等尘雾散去，果然如我所料，地板之下真的躺着三具尸儡，而他们的额头都贴着一张黄符，我估计这符就是为了掩盖他们身上的阴气。 齐天圣竟然将自己房间的地板当做了棺材来养尸儡！ 真踏马的变态。 此刻三只尸儡都还紧闭着眼睛，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躲到了老林头后面，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睁开眼睛。 老林头转头对彭一凡说：“赶紧去找三副红木棺材过来。” 彭一凡估计是第一次看到僵尸，人都懵逼，连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我推了推他，“赶紧的呀，再慢点得再加六副棺材了！” “哦哦好，我我我马上去。” 彭一凡连忙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手都还是抖的。 二十分钟后，还真有人送了三副棺材来，只不过那几个人把棺材扔到院子里，头也不回就走了。 这意味着我们得把房间里的尸儡搬到棺材里。 我咽了咽口水，捂着头说：“我昨天晚上一样没睡，现在头晕得厉害，站都站不稳了。就辛苦你们了......” 老林头白了我一眼，“别装了。”他指了指我、林宇还有彭一凡，说：“你们三个人正好一人一个，总不能指望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吧。” “是啊是啊！”余甜和周成悦在旁边疯狂点头。 ...... 看着尸儡身上的黑毛，我强捂着自己的嘴，生怕一个没忍住就吐出来了。 林宇和彭一凡也没比我好多少，大家的脸色都和尸儡差不多黑了。 但是情况紧迫，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用棉被把尸儡裹起来，然后把它公主抱抱到棺材里。 哎，我也没想到，我人生的第一次公主抱竟然献给了尸儡...... 等三具尸儡全部落位，盖好棺盖之后，老林头从包里拿出了糯米墨斗线，开始给棺材弹墨斗线。 这玩意我在林反英的电影里见过。 周成悦他们没看过电影，第一次见弹墨斗线感觉到很新奇，问：“老林头这是在干什么？” 余甜解释道：“弹墨斗线。墨斗是木匠祖师爷鲁班发明的，用来画长直线，测量垂直的工具，有正气的力量，而墨斗线是用公鸡血和墨汁调制的，是纯阳之物，正所谓邪不压正，阳必克阴。所以弹墨斗线可以封印棺内的僵尸。” 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等老林头弹好墨斗线，我才松了口气。 就这？黑僵也不过如此嘛。 这时，林宇拉了拉我的袖子，声音都在发抖。 他说：“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见棺材在动！” 第75章 招阴魂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被他这句话吓得不轻，连忙朝棺材的方向看去。 “没动啊，哪里动了？” 彭一凡也质疑他，“你是不是看错了？” 林宇半天说不出话来，缓了半天指着地上，结结巴巴：“我......我没看错，你们看地上还有痕迹......” 我拿出手电筒往地上一照，果然有棺材拖行的痕迹。 周成悦颤声道：“老林头......这墨斗线不会不管用吧？尸儡等会不会从棺材里蹦出来吧？” 老林头紧紧盯着三幅棺材，皱起眉头，“不行，得马上烧掉它们，不然尸儡就要升级了。” “升......升级？” 尼玛，僵尸还带练级的？ 老林头点了点头，“黑僵的升级版是跳僵。跳僵铜皮铁骨，可以说是刀枪不入，它不怕阳光也不怕火，威力也是成倍增长。” “那还不赶紧烧掉他！”林宇掏出打火机塞到我手里，说：“陈默，你快去。”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转头，余甜他们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死就死吧。 就当我抱着炸碉堡的决心靠近棺材的时候，老林头拦住了我，“和你们开玩笑呢，怎么还当真了。” “那棺材怎么会动......” 老林头淡淡道：“这就好比下油锅的螃蟹，你总得让人家挣扎两下。” 我没好气道：“这个玩笑是非开不可吗？”这个贱是非犯不可吗？ 当然，后半句我是在心里说的。 “你们年轻人真是不懂幽默。”老林头“啧”了两声，说：“行了，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我做个法事，中午再烧棺。” 彭一凡疑惑，“那这三副棺材就这么放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不至于。”老林头摆摆手，说：“棺材弹了墨斗线，加上齐天圣的镇阴符，这三只尸儡翻不起什么风浪。” “快到子时了，还得去吴沁婷坠楼的地方招魂。”老林头捏了捏眉心，叹口气，“这一天天的，行程赶得跟顶流明星似的。” 走之前彭一凡还是不放心，安排了两个幸运儿守在齐天圣家门口之后，才和我们一起开车到吴沁婷家在的小区。 小区门口值班的还是之前拦住我的那个小保安。 “你又来啦，陈警官。”他裂着大牙热情地朝我挥了挥手。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回道：“你……你好。” “陈警官，今天来是有什么任务？”小保安殷勤地凑上来套近乎，看到我身后举着招魂幡的老林头后，神情一滞，“你们这是……” 我正想搪塞他几句时，吴沁婷的父母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他们一看到林宇，就像公牛看到了红色斗篷，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甚至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你来这里干什么？还嫌我们家沁婷死的不够惨吗？” “你这个杀人凶手，把我们的女儿还给我！” 林宇脸色很难看，明明他才是受害者现在却要被吴沁婷的父母指着鼻子骂。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走上去劝道：“叔叔阿姨，林宇真的不是凶手，警局那边都已经排除他的嫌疑了。” 吴沁婷她妈冷哼了一声，指着我、林宇和彭一凡三个人，说：“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我已经打听过了你们三个人都是同学，想互相包庇是吧？没门！别以为就你们有关系！” 彭一凡面色难堪，无奈道：“你们想多了，我就是个小警察，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包庇林宇。我们警方办案讲的是证据。” 吴沁婷她妈直接开启紫薇模式，继续扯着林宇的领子胡搅蛮缠。眼看着时间快要到子时了，我给林宇和彭一凡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拖住吴沁婷爸妈。 然后，我趁乱带着老林头、余甜还有周成悦偷偷溜走。 吴沁婷坠楼的天台，原本被贴了封条，但是不知道被谁撕了一半。我们推门走进去，天台上静寂一片，只有轻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 老林头摆好香炉，燃上三炷香，让我举着招魂幡，开始低声念咒。 我原本以为这次招魂会像上次余甜给老吴招魂那样，没想到完全不同。 余甜和我们解释，上次给老吴招魂，那是招阳魂，而这次是招阴魂。 老林头紧闭着眼睛绕着香炉念咒，忽地阴风骤起，将铜盆中的黄纸吹得七零八落。 周成悦紧张地抓着余甜的胳膊，小声地问：“是吴沁婷来了吗？” 我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连个鬼影都没有。 老林头也愣了，停止念咒，摸着下巴沉思，“不应该啊，今天是吴沁婷的头七，她的鬼魂应该会回来才对。” “难道是有人拘着她的魂不让她回来？” 老林头话音刚落，周成悦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颤动，像是羊癫疯犯了似的。 “悦悦，你怎么了？”余甜一脸担忧，轻轻地推了一下她，“你还好吧？” 没想到，这一推，周成悦竟像是没骨头一样突然软倒在地。 “什么情况？” 我茫然不知所措，好端端的怎么晕过去了？ 老林头立马蹲下身子，掰开周成悦的眼皮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周成悦的眼睛竟然看不到瞳孔，只剩下眼白。 “这......这是什么情况？”我的声音都在发抖，“她不会是死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少胡说八道。”老林头瞪了我一眼，手指搭在周成悦的手腕上，“她还有脉搏。” “那得赶紧叫救护车......”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按号码的时候指尖都在发抖。 就在我按下拨号键的时候，周成悦猛地从地上弹坐起身。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心寒胆战，整个人抖了一下，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周成悦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只有一片灰白，没有眼球...... 第76章 吴沁婷的二魂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难道周成悦被鬼上身了！ 我愣了一下，忽然间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躲到老林头身后。 “是......是吴沁婷上了她的身吗？” 老林头摇了摇头，满脸严肃，“不对啊，周围根本没有阴气。你不是也没有看到吴沁婷的鬼魂吗？” “确实没看到。”我点了点头。 这时，周成悦突然站起身，神情呆滞，晃晃悠悠地走着，好像站不稳似的。 我紧紧贴着老林头，“那她这是怎么了？” “嘘，小点声。我们跟上去看看。” 老林头把香熄灭，示意我们跟上去。 刚走到楼下，正好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林宇和彭一凡。 我们来不及出声阻止，林宇就拍了一下周成悦的肩膀，说：“你喝多了？怎么走路摇摇晃晃的？” 结果，周成悦猛地一抬头，我就听到了林宇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你踏马这是什么美瞳啊！怎么只有眼白！吓死老子了！” 周成悦歪了歪头，脖子发出了骨头“咔嚓咔嚓”的声音。 林宇和彭一凡倒吸了一口冷气，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连忙吼了一句：“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 听到我的声音，他们俩才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惊魂不定地问道：“挖槽，这姐们咋回事？” “不会是鬼上身了吧？”林宇表情惊恐。 “不知道。”老林头目光不移地盯着周成悦。 林宇苦着脸，惊呼道：“什么？连你都不知道，那谁会知道！” 老林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是神仙啊，什么都知道。” 周成悦原本站在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背对着我们。 下一秒，她的脑袋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没有眼珠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们。 “妈妈呀，鬼......鬼啊！” 不远处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嚎叫声，我一转头正是那个小保安，他拿着一个手电筒，估计是在夜间巡逻。 他的大嗓门吸引了周成悦的注意，她的脑袋竟然又转了九十度，侧着身体朝着小保安走过去。 我有点担心，她的头这么转，颈椎不会出问题吧？ “你.....你别过来啊！” “救命啊——啊——啊” 小保安接连发出几声惨叫，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鸡，双腿都在打摆。 我顿时头皮发麻，嗓音发颤，“我们不救他吗？” 老林头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然后心疼地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符，往周成悦那里丢了过去，黄符燃烧，发出明黄色的光，飘飘荡荡落在了周成悦的身上，冒出了一阵灰烟。 下一秒，周成悦发出了一声尖啸，然后毫无预兆地往前倒，一头撞上在她前面的小保安。 小保安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周成悦就这样脸朝地摔在了地上。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老林头走过去扶起周成悦，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啧啧”了两声。 “她.....她不是鬼吗？”小保安战战兢兢地问道。 “当然不是了。”老林头瞪了他一眼说：“你见过哪只鬼是有影子的？” 小保安松了一口气，好奇地盯着周成悦的脸看，“那她的头怎么能跟地球仪似的。” 我也挺好奇的，“是啊，不是鬼上身的话，难不成她是中邪了？” 听我这么说，小保安不着痕迹地移了好几步和周成悦拉开距离。 老林头：“是吴沁婷的二魂上了周成悦的身。” “二魂？那是什么？”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人魂。天魂和地魂常在人身体之外，人魂则在人的体内掌握七魄。人死之后，三魂之中，天魂归天，上升为炁，回归天道；地魂回归大地，坚守尸骨；人魂抽离，参与轮回。七魄随着身体消亡而消亡。” “你之所以没有看不到吴沁婷的鬼魂，是因为她的三魂不完整，她的人魂没有回来。” “不对啊。”我反应过来，“吴沁婷死后的第二天，我分明在小区里看到了她的鬼魂，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她的三魂是完整的。” “那她的人魂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我不知道。”老林头摇了摇头，一直阴沉着脸，“怕就怕吴沁婷的人魂是有人故意扣走了。” 林宇突然愣住，“为什么要扣走她的人魂？” “人魂对于鬼来说是大补之物，就像人饿了要吃东西一样，鬼也可以通过吞噬人魂壮大自己的力量，这也是许多鬼杀人的原因。” 老林头皱眉：“可是陈默之前见过吴沁婷的鬼魂，说明她的三魂那时候已经归一，如果有其它鬼吞噬掉她的人魂，那剩下来的地魂和天魂必然也不复存在。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剥离了吴沁婷的人魂。” “人魂对于人来说毫无用处，所以我怀疑极有可能是有人在炼鬼！”老林头面色凝重。 我心头一震，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在我认识的人里，也只有齐天圣那个老变态干得出来！ 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良久，周成悦打破了这份沉重，她又又又诈尸了，把我们吓了一跳，以为是吴沁婷的二魂回首掏。 “啊——啊——”她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大喊大叫起来：“怎么回事？我的脸好痛啊！” 见状，小保安心虚咽了咽唾沫，说：“我看应该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临走前，他还要了老林头的名片以备不时之需。 周成悦听到自己被吴沁婷的二魂上身，而且脸还摔得破相了之后，气得眼睛都红了，“老林头，我V你一万，你帮我把吴沁婷的二魂切成片！” 老林头遗憾地说道：“她的二魂已经没了。刚才我用了驱阴符，她的二魂也被打散了。天魂归天际，地魂归大地。” 林宇忍不住问道：“那她还能投胎转世吗？” 老林头摇头：“当然投不了了，三魂归一才能落入轮回。” 林宇听得面色沉重，估计还在为吴沁婷无法转世投胎而伤感。 我心说，就算吴沁婷能步入轮回，以她这辈子的作孽程度也该落入畜生道吧。 一直用手机前置看自己脸的周成悦突然回过味来，转头看向老林头，问：“老林头，你为什么不早点用驱阴符，要不然我的脸也不会受伤啊！” 老林头的脚步一顿，装模作样地说：“这你就不懂了，符得用在刀刃上，时机很重要。” 我不屑地撇嘴，以我对他的了解，准是那张符挺贵的，他舍不得用。 第77章 编号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一晚上干了两件大事，我们都饿了，就随便找了一家排档店吃夜宵。 林宇没胃口，蹲在店外面抽烟。 他把自己身上的半包烟抽完，又找我要了烟，一根接着一根，手和嘴都没停过。 林宇嘴上虽然没说，但我也能看出来他心里不好受。 虽说抽烟能使大脑分泌大量的多巴胺，从一定程度上能缓解情绪，但总不能像他这样顶着肺抽吧。 我站在他后面，正犹豫要不要去劝劝他时被周成悦叫住了，估计她也看出来了，拉着我走到一边，小声地问道：“林宇怎么了？看起来这么emo，发生什么事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估计他还在想吴沁婷投不了胎入不了轮回的事，心里正难受着呢。” 周成悦显然没搞懂舔狗的脑回路，“吴沁婷是救过他的命吗？” “命是没救过，倒是差点要了他的命。”我有点唏嘘，感叹道：“要不说他是个痴情种呢！” 周成悦沉默了，若有所思地盯着林宇抽烟的背影。 “行了，我们先进去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 我拿了一瓶忘崽牛奶走进包厢，坐到了余甜旁边，打开拉环往里面插了一根吸管之后，推到了她的手边。 余甜正埋头津津有味地吃着干炒牛河，突然感觉手背一凉，茫然地转头看向我。 看到手边的牛奶，她愣了愣，两朵桃花脸上来，然后低声说了句谢谢。 真可爱啊...... 我的嘴角忍不住上翘，还想说点什么，坐在我左手边的彭一凡突然干咳了两声，说：“陈默，吴沁婷人魂的事你怎么看？” 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 我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心说，我是元芳啊，怎么老问我怎么看。 但是我还是思考了片刻，说道：“我觉得多半是齐天圣做的。这个人懂门道，又和吴沁婷有纠葛，除了他还有谁？” 余甜点头，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牛奶，问：“赵队不是把齐天圣抓回去了吗，有什么消息？” 彭一凡叹了口气，“别说消息了，齐天圣连嘴几乎都没张开过。他请了一个代理律师，全程替他回答问题，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我们根本抓不到把柄。” 这时候林宇回来了，听到彭一凡的话顿时皱起眉头，“不对啊，我们在他家里发现了三具尸儡，他总该有所解释吧？” 彭一凡无奈道：“问过了，但他声称自己不知道这三具尸儡的存在，而我们也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他和这三具尸儡有关系。” 说完，他转头看向老林头，满怀期冀地问：“老林头，有没有办法能得到那三具尸儡的身份信息？这或许对给齐天圣定罪有帮助。” 老林头摇了摇头，说道：“尸儡无魂无魄，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追溯到他们的生前。” 我突然想到刚才给林宇掏烟时口袋里掉出来的东西。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块烂布条，上面有几个被腐蚀的看不清的数字。 我左看右看，愣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余甜看了半天说：“这布料看着和尸儡身上的衣服挺像的。” 我灵光一闪，“尸儡身上的衣服腐烂得破破烂烂，我估计是我搬那具尸儡的时候，衣服碎块掉进了我的口袋里。” “既然是衣服上掉下来的，那说明这是布条是衣服的一部分。”老林头看着布条问：“什么衣服上会有数字呢？” 林宇：“那些进去踩缝纫机的？” 周成悦点头：“有可能，囚犯的衣服上都是有编号的。死的时候还穿着囚服，他们......会不会是死刑犯？” “就算是死刑犯，他们死刑之后的尸体也有由家属领取自行火化的，怎么会落到齐天圣的手里？”彭一凡问。 周成悦冷哼了一声，“这种事他又没少做，估计又是坑蒙拐骗的那一套，骗人家家属尸体能复活呗。” 这倒是有可能，毕竟死而复生这招齐天圣已经玩得炉火纯青了。 我捏着布条，问：“有没有办法还原这上面的数字，有了编号就能确认尸儡身份。然后顺藤摸瓜，只要我们能查到齐天圣和死者或是其家属的关联，他就没办法抵赖了吧？” “法证那边应该有办法，我带回去试试。” 彭一凡找店里服务员要了一个塑料袋，把布条装在里面，准备明天一早就拿去警局。 ...... 从排档店里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也就是说，我差不多两天没睡觉了。 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差点睡着了。但是时间紧任务重，明天一早，我还得陪老林头去齐天圣家做法事。没办法我干脆就不回家了，准备在车里面将就睡几个小时。 我把车停在齐天圣家附近的停车场。 好在我的车是电车，后排的空间大。我把后排的杂物理到后备箱之后，倒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早上八点，老林头敲我的车窗门，把我吵醒了。 我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下车。 在公厕刷完牙洗好脸之后，我和老林头还有余甜往齐天圣家走。 昨天夜里彭一凡安排的那两个幸运儿还站在门口。 估计彭一凡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看到我们三他们也没问，侧着身子直接让我们进去了。 一踏进大门，我就留意到门边有一小滩水渍。 我转过头，问那两个警察：“昨天晚上你们有进来过吗？” 他们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彭哥交代过让我们只守在门口就好。” 奇怪，明明是大晴天，怎么地上会有水渍呢？ 老林头把桌子架好，从包里拿出香炉还有黄布，开始摆法坛。 我皱着眉站在一旁，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怎么了，陈默？”余甜问。 “土是湿的。”我说：“明明没有下雨，院子里的土为什么是湿的呢？” 听到我的话，老林头一愣，走到棺木旁边，蹲下身子，盯着棺材的底部，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出问题了，赶紧开棺！” 第78章 凭空消失的面包车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三副棺材的底部像是被黑色液体腐蚀了似的，靠近时还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我捂着鼻子，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这是什么......yue......什么味道啊......yue......” 老林头眉头紧皱，“是尸水。” 我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玩意？” “只有阴气冲天的尸体才会生尸水。水为阴，木为阳，水多木漂，现在尸水从棺材里渗出来，说明两个木的棺材已经压不住了。” “难不成半夜它们默默升级了？”我又后退了几步，一把拉住余甜白嫩的小手，说：“余大师，我有点害怕。” 老林头狠狠瞪了我一眼，立马把我的手抽出来，没好气道：“演什么演，青天白日有什么好怕的！赶紧给我开棺！” 哼，小老头还挺敏锐的。 “哦。” 我悻悻收回手，走到棺材旁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用力推动棺材板。但是推到四分之一处的时候，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棺材里是空的！” 虽然尸儡不在棺材里，但是棺盖一开，那小味挠一下就上来了，直冲天灵盖，我差点就吐出来了。 余甜捏着鼻子，踮起脚尖往棺材里看，“师父，真是空的！” 我满脸困惑；“难不成尸儡半夜长腿，逃走了？” 老林头扶着棺木，面色铁青：“不可能。棺木上弹了墨斗线，尸儡不可能逃的出去，除非有人......” “那也不对呀。昨天晚上我们走了之后，就一直有警察守在门口，也不可能有人进来。” 气氛顿时沉闷了起来。 良久，老林头叹了口气，“还是赶紧通知警方吧。” 彭一凡接到电话后就立马赶过来，看到空空如也的棺材，眉头皱得能锁死一只苍蝇，“什么情况，尸儡怎么会不见了？” 我摇头，“不知道。老林头说尸儡没办法自己跑，只可能是人为，但是门口又有你的同事守着……” “要不还是先查查监控再说吧！” 不过我的期望不高，如果真有人来盗走尸儡，他必然会考虑到监控的问题，不可能会轻易留下线索。 没想到，这次我猜错了...... 这盗尸人不仅留下了线索，而且极其嚣张，大摇大摆地将抬着尸儡出去了，甚至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脸。 我看到监控画面后，一脸茫然，“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监守自盗？” 盗尸的有两个人，就是彭一凡选的那两个守门幸运儿。 彭一凡立刻把蔡威和张辉叫进来对质，结果他们两个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不可能啊！活见鬼了，我们两个人一直都站在门口，除了中途上过一次厕所就没有动过！” 彭一凡皱眉，“那监控怎么解释？明明就拍到你们两个人在搬运尸儡。” “冤枉啊！彭哥！”蔡威大叫了一声，“我和张辉互相都能证明，我们真没干过！我要是说谎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站在他旁边的张辉情绪也挺激动的，二话没说跟着蔡威发了毒誓。 他们俩的表情都很真挚，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 可是监控又分明拍到了他们俩往一辆盖牌的白色面包车上搬运尸儡。 这时，一直在旁观察的老林头突然开口：“他们俩应该是被人用摄魂术控制了。” “摄魂术？”我大惊失色，不觉明厉。 “摄魂术顾名思义就是摄取控制人魂魄的法术，被控制者会按照控制者的指令行动。” “相传唐朝的叶法善求李北海为他写碑铭，结果求而不得，就用了摄魂术控制李北海写下碑铭，这碑铭就是书法史上很有名的摄魂碑。” 我皱眉：“可是昨晚齐天圣人还在警局，难不成这摄魂术还能远程控制？” “可能性不大。”余甜摇头：“蔡威和张辉是昨天彭一凡临时起意叫来的，当时还被关在警局的齐天圣怎么能知道他们俩的信息并且施展摄魂术呢？”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不成齐天圣还有同党？” “这同党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警局里面有内鬼，将蔡威和张辉的信息透露给了齐天圣。二是，齐天圣的同党也是道门中人，昨晚一直潜伏在这附近，等我们走后施展了摄魂术。”老林头分析道。 彭一凡听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简直不敢想如果警局再出一个内鬼会怎么样。 不过暂时也无法肯定是哪一种可能性。 我又接着问道：“沿路的监控呢？直接追踪这辆白色面包车的轨迹不就好了？” 彭一凡摇头，“追踪不到，这辆白色面包车开到一个监控死角之后消失了。” “消失了？这么大的一辆车怎么会凭空消失？”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不成有一个黑洞把车子吞了不成。 “按理来说不可能，但是的确发生了。我已经派人到现场去找过了，根本没有白色面包车的踪影。” 我突然想起之前看的刑侦剧，好像也有过类似的桥段。 剧里的汽车之所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是因为犯罪嫌疑人在监控死角的地方将车子改装成了其它样子，所以才能瞒天过海。 我把这个猜想说出来，彭一凡却不太赞同，说：“又不是变形金刚，即使改装了车，车的车型也不会改变。我已经查过死角的下一个路口监控，根本就没有同款车型的车经过。” 那也就是说，面包车真的在那里凭空消失了，顿时事情变得诡异了起来。 老林头沉吟片刻，说道：“带我去那个死角看一看。” “行。” 彭一凡开着警车载着我、余甜还有老林头去那个监控死角。 其实这个死角离齐天圣家就隔了几个路口，是连接两条小路的拐角处。 面包车是在这里消失的，所以周围被警戒线围住了，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地。 我用手丈量了一下，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么小块地连车都停不下吧，是怎么做到凭空消失的？”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如果用科学没办法解释的话，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我们转头看向蹲在地上的老林头，他正拿着一张纸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他的脚边还有几片碎屑，我捡起一片，捏在手中对着太阳光线照。 日光将纸片照成了半透明的，纸片的边缘还有灼烧的痕迹。 “这是什么？” 第79章 纸扎车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老林头言简意赅，回了我一个字，“纸。” 我无语，这是什么废话文学。 “我当然知道这是纸了......我的意思是这些纸和白色面包车消失有关系吗？” 老林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听过纸扎车吗？” 我一愣。 纸扎车我还真听说过。 很久之前，我在京城论坛上看到过关于纸扎车的帖子。 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个帖子写得很真实。 当时我把帖子从头到尾都看完之后，感觉整个事件都透着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贴主是一名加油站员工，这个帖子就是讲述某天晚上他在加油站经历的灵异事件。 那是一个寻常的晚上，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加油站。 帖主见到立马跑了上去，询问了车主要加多少油，可是等了很久车主都没有回答，无奈之下，他只好敲了敲车窗。 这时，车窗才放下来了一点。 看到车主的脸那一瞬间，帖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个车主的脸色很白，像死了好几天似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式大褂，头发很长全都向上竖起来，几乎要把车顶顶破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说了两个字“加满”就把车窗关上了。 帖主虽然觉得车主的样子有点诡异，但他猜没准人家是在cosplay，就没在意，直接按车主说的给车加满了油。 油表显示四百五十八元，有零有整。 帖主还没问支付方式，那人就从车窗缝隙里递给他五张百元大钞。 由于帖主身上没有零钱，就到收银台去换零钱，可是等他返回到时候，那辆黑色轿车不见了。 原本他以为是车主等不住所以先走了，结果当晚交班对账的时候，他直接懵逼了，那五张百元大钞竟然变成了冥币！ 可是他收到钱的时候明明还验过，这五张纸币是真钞，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冥币了？ 难道是那个奇怪的客人在钱上动了手脚？ 当场，帖主就和交班同事一起查看了监控录像。 监控画面里，那辆黑色的轿车确实在十二点多的时候驶入加油站，接着帖主出现在了镜头里，对着车窗说了几句话之后开始加油。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是正常，接下来的画面却让帖主心寒胆战。 那五张纸币明明是车主递到他手上的，监控画面里却变成了他的手里凭空出现了五张纸币。 更离谱的是，那辆车没有开走而是原地消失了。 帖主顿时头皮发麻，他连忙跑到给黑车加油的那台加油机那里，发现那一片地上浮着一层汽油。 感情他刚才加的油全都加到地上去了。 说来也巧，和他交班的同事正好懂点门道，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同事告诉他那辆黑车是纸扎车，而他见到的那个车主就是鬼，所以收到的钱才会变成冥币。 这帖主也是有够倒霉的，好好上着班，突然就摊上这种事。 于是第二天帖主就火速辞职了，从此再也不敢找需要夜班的工作。 帖子的故事结束了，但帖子的讨论却愈发热烈。因为这帖子实在太诡异了，一发布就被顶到了论坛的首页，引起了广大网友的讨论。 虽然其中不乏质疑帖子真实性的声音，但是因为帖主描写的细节太真实，所以很多人都相信了，再也不敢去那家加油站。 久而久之，那家加油站就倒闭了。 ……. 我把这个故事说了一遍，没想到彭一凡他们竟然都没有听过。 彭一凡若有所思地说：“也就是说纸扎车是烧给死人用的，就和那些纸扎的房子衣服是一个原理。” “在加油站故事里的纸扎车也是凭空消失，和白色面包车的情况类似。加上现场发现的纸扎碎片，也就是说……这辆白色面包车也是一辆纸扎车！” 说到这里，彭一凡语气不解道：“可是即使车是纸扎的，尸儡又不是，它们怎么会跟着纸扎车一起消失呢？” 听到彭一凡的话，我才恍然醒悟过来，刚才只顾着想着车是怎么消失的，全然忘记了车里还有三具尸儡。 按下葫芦又起瓢，事情又陷入了瓶颈。 我叹了口气，这事的复杂程度柯南来了都要查监控。 老林头倒是不着急，颇为乐观地说：“这至少能排除警局有内鬼的可能性。照这么看齐天圣的帮手应该是个精通茅山术之人，毕竟能想到这个法子的可不是一般人。” 听到老林头的话我更不淡定了，摸了一把额头的汗。对付一个齐天圣都够呛，再来一个？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心情烦闷地甩甩手，把纸片甩到地上，无意间抬头往墙上一看。 只见脏得发灰的墙上，散落着零星的黑色手掌印，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到。 “那会不会是尸儡爬行时留下的掌印？”我指着墙上的手印问道，“监控之所以拍不到尸儡，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在路上行走，而是在墙上爬行。” “还真的有可能。”老林头歪着头观察了好一会，“这手印的位置和墙面垂直，指尖的方向应该就是尸儡爬行的方向。” 我有点激动：“那我们只要跟着手印走，应该就能查到尸儡在哪里吧？” 理论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我们跟着墙上的手印走了十来米，直到走到没有墙壁的马路上，手印就消失了。 我转头看向彭一凡，问：“这里的监控看过吗？” 彭一凡点了点头，说：“早上交代同事看过，不过当时只让他留意车辆情况，他可能也没有注意到。” “还是得再去确认一下吧。陈默，你和我一起去吧。” why me？ 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只听到他说：“毕竟你聪明又心细。” 行吧，我也不想去，但他夸我聪明耶...... 我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行，那走吧。” 把余甜和老林头送回家之后，彭一帆带着我到道路指挥监控中心查看昨天晚上的监控。 在出示了一份申请表格之后，工作人员把我们带到了监控室。 彭一凡把要查看的路段报给监控员之后，他立马调取了昨天夜里12点到凌晨4点的监控视频。 第80章 偷井盖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白色面包车是夜里一点半的时候出现在齐天圣家门口，在五分钟之后，也就是一点三十五分的时候消失在监控死角。 我和彭一凡搬了两张凳子围在屏幕前面，直接把监控视频拉到一点三十五开始看起。 二半夜路上的车和人本来就不多，三个小时不到的监控视频，总共出现的行人才不到二十个。 我们把画面放大了又放大，看了不下十遍，也没看出来这十来个人里哪个人长着一副黑黢黢的僵尸脸。 看完第十一次之后。 彭一凡揉了揉眼睛，表情很迷茫，“难不成这玩意还会隐身术？” 我的眼睛也很酸，眼角都泛泪花了，我边擦眼泪边骂道：“狗屁隐身术，我估计墙上的手掌印就是障眼法。老林头误人子弟啊！他不是说僵尸都没有脑子吗？” “难不成这三个王八犊子成精了？还是长脑子了？” 彭一凡“嘿嘿”一笑，小声地说道：“有没有可能没脑子的是我们……” 我眼睛一瞪。 “你可别带上我！” 我估计就算再看一百遍也不会看出花来，于是准备打道回府，跟老林头他们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民警匆匆跑进来，张口就是要调监控。 更巧的是，他要的监控竟然和我们是同一个路段的，不过他要调取的时间是前天。 我和彭一凡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心说哪有这么巧的事？ 于是彭一凡走上前和那个民警打了声招呼，询问他为什么要调取那个路段的监控。 那个民警瞥了眼他身上的警服，才开口回道：“前天夜里，有个喝醉酒的老大爷差点摔到窨井里，结果他低头一看，原来是窨井的井盖被人偷了。这老大爷也是个热心市民，当下就报警了。” “可是那个地方偏偏没有监控，所以我们只能调取下个路段的监控做个排查。” 听完他说的话，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尤其在得知那个窨井就在白色面包车消失的那段路上之后，我就更肯定这个猜想了。 地上有监控，地下却没有…… 很显然，彭一凡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此刻的默契达到了顶峰。 我们立马火速开车到了民警所说的那个窨井那里。 民警还告诉我们，窨井的井盖是今天早上刚盖上去的，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中午到这里来的时候井盖完好地盖在窨井上。 窨井里有很多毒气，我和彭一凡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培训，是不能下去的。 没办法，我们只好找了一个专业的窨井工代替我们下去，并嘱托他用摄像头记录井内的情况。 这个窨井工叫周小平，有点年纪了，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人不高，瘦瘦小小的，皮肤黝黑，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 周小平有点木讷，和我们交流时也不说话，只会点头和摇头。 在听完我们的要求之后，他一声不吭，二话不说掀开盖子，顺着里头的梯子，向下爬去。 可是还不到一分钟，窨井地下就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瞳孔骤然一缩，出什么事了？ 彭一凡也慌了神，连忙冲着井口喊道：“周小平，你没事吧？” 周小平还是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井里爬出来，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彭一凡看着他又问了一次：“周小平，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声音，周小平抬起头看着我们，他的脸上显得很茫然和惊恐…… “俺在井底下看到了……” 我追问道：“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看到了一具尸体……”周小平瑟瑟发抖，连声音都在发颤。 尸体...... 怎么又出现尸体了？ 难不成被彭一凡这个乌鸦嘴说中了，我真的被柯南附体了? 彭一凡瞥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转头对那周小平说：“你先上来吧。” 结果等了三分钟，他还趴在井口，没有上来。 “你怎么还不上来？”我奇怪地问道。 周小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俺的腿有点软，你们能扶俺一把吗？” 闻言，我立刻把他扶到路边坐着，心说这叔还真是老实，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等我走过来，彭一凡问：“你说周小平看到的会不会是尸儡？” 我摇头，觉得不太可能，“逃走的尸儡有三只，而周小平只看到了一具尸体，数量上不匹配。” “再说，老林头说过尸儡不死不灭，总不能还被窨井里的沼气毒晕吧？” “哎，看来只能等打捞队过来再说了。”彭一凡重重叹了口气。 和打捞队一起过来的还有赵警官，他看到我时脸上浮现出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无声地对我说了句“牛逼”。 我立刻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井下情况估计挺复杂的，打捞队花了一个来小时才把尸体捞上来。 看到尸体的第一眼，我顿时吓了一跳，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挖槽，对不起我先去吐一下。” 说完，我就跑到路边，扶着树吐了起来。 难怪周小平会被吓成这个样子，我也算见过不少的尸体和鬼怪了，但是看见这具尸体的时候，胃里还是难免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把昨天晚上的宵夜吐出来。 尸体高度腐烂，早就面目全非，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好肉，估计是被井底下的蛇虫鼠蚁啃咬的，仔细看的话，偶尔还有几只蛆虫从肉里钻出来。 我腿软得厉害，这辈子都不想再看那具尸体一眼，干脆和周小平蹲坐在路边，一起抱着大腿瑟瑟发抖。 过了一会，彭一凡走过来，他的脸色也不好看，嘴唇发白。 我抬起头，问他：“什么情况？” 彭一凡：“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我想了想，说：“坏消息吧。” 我这个人喜欢先苦后甜。 “坏消息是......”彭一凡说：“窨井里发现的尸体高度腐烂，只能看出死者是女性。由于尸体里的五脏六腑都不见了，所以死者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暂时都无法判定。” “那好消息呢？”我内心有点期待。 第81章 林宇死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彭一凡坐到我旁边，说：“好消息就是......井下确实有爬行痕迹，说明你的猜想应该是对的。” 我强压着往上冒的酸水，问：“那能追踪到那三个老不死的爬到哪里去了吗？” 彭一凡摇头叹气，“井下的结构复杂，加上环境污染严重，没办法追踪到。” 我扯了扯嘴角，“这算什么好消息……这不是坏消息吗？” 彭一凡耸着肩，两手摊开，“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我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说：“你小子可以啊，渣男语录都用到我身上了。” “你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彭一凡一个娜英老师表情包。 “行了，别开玩笑了。”我摆摆手，正色道：“你说......这具腐尸会不会和齐天圣那伙人有关？” 最近遇到的事越来越多，神经都变得敏感了，看到死人尸体就忍不住往齐天圣那伙人身上联想。 彭一凡愣了下，说道：“不至于吧，总不能京城的命案都和他们有关吧？” “那倒也是。” 我点点头，正叹着气，就看到老林头和余甜师徒俩远远地走过来。 “咦，他们怎么来了？是赵队叫来的吗？” 彭一凡挑了挑眉，说：“这事你还不知道吗？赵队在警局给老林头挂了个空职，让他在出命案的时候来给死者超度。” “付费的那种？”我问。 “嗯，付费的那种。” 想起全靠大饼充饥的自己，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说话间，赵警官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是老林头和老吴发生了争吵。 老吴正满脸不悦地拦着老林头不让他靠近尸体，说是怕他破坏尸体，影响法医取证。 余甜见他说话难听，立马维护她师父：“要不是你们赵队三催四请，我师父才不想来。这腐尸的怨气极大，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出事了我们可不负责。” 老林头摆摆手，脸色也不好看：“正所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慈悲不渡自绝的人’。甜甜，我们走。” 赵警官立马扑过去拦住老林头，扭头看向老吴，劝道：“老吴啊，林大师是我请来的......” 他话没说，就被老吴打断了。 “我还没说你呢，赵队。”老吴满脸严肃地训斥赵警官，“你好歹是接受过教育的人，这种封建迷信神神叨叨的事你也信？你知道现在警局的人都怎么说你的吗？” “他们说你现在办案都要带个道士护法，你说说这影响多不好！” 我在旁边听得直摇头，拉着彭一凡小声地说：“老吴还真是个犟种，都是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人了还不信邪。” 彭一凡也一脸无奈，“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连庙我估计都没进过。” “那怎么办？”我环视了下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说：“再吵下去影响不好吧？” 彭一凡满脸轻松，“放心吧，赵队会有办法的。”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赵警官把老吴拉到一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等再回来时老吴竟然真的松口了，同意老林头在解剖尸体前做场法事，不过有一个前提，就是他必须要在旁边看着。 做法事的时间约在了子时。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又得熬夜了。 这一天天的是要累死谁啊！ ...... 彭一凡和赵警官回警局了，老林头和余甜也回去准备晚上做法事要用到的东西。 而我，准备先回家一趟。 想到家里头的那只小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涌起一丝愧疚。 结果，等回到家，我瞬间一个头两个大，那屋里怎么一个“乱”字了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家里遭贼了？ 想着我房间的抽屉里还有好几千的现金，我赶紧跑过去确认一下。 贫困的家庭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还好钱还在！ 我边点着钱边走，脚突然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绊了一下。 低头一看，这不是林宇吗？ 又看到他身边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这是在我家耍起了酒疯！ 踏马的。 我一下子怒了，抬起腿给了他一脚。 但是林宇还是不见醒，估计是睡死了。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直接从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去卫生间冲个澡。 可是等我洗完澡出来，林宇还是原来的姿势躺着，我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劲。 “林宇，醒醒......”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 结果他还是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要不是他鼻孔还出着气，我都要以为他已经挂了。 没办法，我只能求助老林头，因为我估摸着这事和刘茹倩有关系。 等老林头和余甜赶到我家的时候，没想到林宇这坑爹的玩意儿也醒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 老林头看着生龙活虎的林宇气得肝都疼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一天天就知道折腾老人家，你是失了智吗？连睡着还是死了都分不清楚！” 我心虚地一缩脖子，转头狠狠地瞪了林宇一眼，谁能想到有些人睡着了跟死了没两样。 “你们俩同居了？”余甜冷不丁地开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我和林宇之间徘徊。 “怎么可能？”生怕她想入非非，我连忙开口解释：“林宇是因为不敢回家才在我家借住几天，你可别误会。” 老林头笑了一声，“这倒是件稀奇事。你们不怕鬼倒是怕人。” “鬼的事还不是人整出来的。”我叹了口气，转头问林宇：“对了，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吧？” 主要是怕刘茹倩那个鬼丫头没看见我回来会找我秋后算账。 “能发生什么事？”林宇先是茫然地摇头，然后意识到我问的是刘茹倩，又说：“我昨天一回来就给她点香了，摆的都是小姑娘爱吃的，顺便和她解释了下你为什么没回来。你放心，这小鬼挺乖的，没给我惹麻烦。” “这温馨的一家三口氛围是怎么回事？”余甜一脸新奇：“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被鬼缠上了，还能跟鬼处得跟一家人似的。” 林宇“嘿嘿”一笑，搂着我的肩膀，表情很得意：“要不说我俩不是一般人呢！” “别来沾边。”我嫌弃地拍开他的手。 老林头摇了摇头，有点无语：“你们两个傻大个还搁这傻乐呢！看看你们自己现在的样子，还笑不笑的出来？” 他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八卦镜，递到我们面前。 我扫了一眼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身体不由地一僵。 第82章 乾坤阴阳镯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镜子里我的脸黑气笼罩，比我在张天脸上看到的黑气还要浓上几分。 我瞥了一眼旁边的林宇，看着比我好一点，但好不了太多。 林宇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沉思片刻说道：“确实有点不一样。” “比以前更帅了，嘿嘿。”他自恋地摸着下巴。 老林头看不下去，给了他后脑勺一下，“痴线，你们俩面带凶兆......” 林宇捂着后脑勺，很委屈，“我又不是凹凸曼，带什么胸罩......凶兆？”他反应过来了，大呼小叫，“你说的是凶兆？” 我扶额，不想承认这么蠢的人是我的朋友。 “陈默你应该能看出来吧？”老林头看着我说：“上次在警局的时候你就能看出张天脸上的黑气。” 我点点头，又看了眼镜子，说：“我感觉我脸上的黑气比张天脸上的还要重上几分。” “没错。”老林头说：“你现在身上的阴气很重，要是寻常人碰一下你，喝凉水都能塞牙缝。” 听到他这么说，林宇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拉开跟我的距离。 我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躲什么啊？我跟你说，晚了，你也没比我白多少。” 林宇脚步一滞，求助地看向老林头。“救命......” 老林头没好气道：“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人鬼殊途。跟鬼接触过的人阳气都会折损一分，更别说你们两个跟鬼整天厮混在一起了。” 我弱弱地反驳道：“我们没厮混呀，都是照你说的做......” “我让你们去解决刘茹倩的执念，你们倒好，把她当闺女养起来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林宇问。 老林头瞪了他一眼，彻底无语了，吼了一句：“我真是服了你，我都说过一百次了，你们倒是去找啊！找刘茹倩的执念！” 道理我都懂，不过这不是我找不找的问题，而是臣妾做不到啊！ 彭一凡之前在公安系统里搜过“刘茹倩”这个名字。 全国有几百万个叫刘茹倩的人，光是在京城的就有两万个人，后来我们将这个数据和登记死亡或是失踪的人口数据一重合，只剩下三个人。 这三个刘茹倩，一个二十二岁，一个四十五岁，一个六十八岁，很明显信息都不符合。 由此我们推测，刘茹倩很可能是一个黑户，所以她的信息没有登记在公安系统里。 越查越迷茫，我们连她的身份都查不到，更别说查到她滞留阳间的执念了。 现在唯一对我们有用的线索就是那张锁魂符可能和齐天圣有关，所以我才一直盯着齐天圣这件事，说不定解决了他，刘茹倩的执念自然而然也会解决。 “不过......”老林头话锋一转，“我还是有办法帮你们缓解的。” “什么办法？”我和林宇一喜。 老林头挥挥手，说：“甜甜，把我们的镇店之宝乾坤圈拿出来。” 只见余甜从包里拿出一个类似手镯的东西，有两个圆圈套在一起，顺便拿出了收款二维码，“一只乾坤圈388。”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始卖东西了？ 林宇倒是很爽快，直接扫了780，顺带连我的那份都付了。 等我们付了钱，老林头和我们解释道：“这乾坤圈也叫阴阳镯，是用雷击桃木做的。乾坤为天地，阴阳循环，能够综合掉一些你们身上的阴气。你们可别小看这个乾坤圈。圈上刻着南斗六司和北斗七星，必要时能够保命护身。” 他解释了一堆，我云里雾里地也听不明白，只听到了最后四个字“保命护身”，就连忙把这个乾坤镯套在手上。 “好了，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出发吧。”老林头笑眯眯地说。 我和林宇一脸懵逼。 “去哪儿？” 老林头拿出他的老人机看了眼时间，说：“现在快七点了，你们先请我吃个晚饭，我们再一起去警局，这样时间刚刚好。” 林宇挠了挠头，不理解地问道：“警局？为什要去警局啊？” 差点忘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被尸水熏得流眼泪的时候，他在睡觉；我在想尸儡去向想得头秃的时候，他在睡觉；我被腐尸恶心得狂吐不止的时候，特么的他还在睡觉！ 所以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我给他把这半天发生的事粗略地说了一遍，着重描述了腐尸的样子。 林宇倒吸一口冷气，忽然就怂了，“其实我还没准备好……我有点想拉屎，要不你们先走一步？” 谁管他屎不屎的，我直接强行把他塞进了车里。 我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怂，不是尿遁就是屎遁。” 林宇：“艹，以后别让老子看到你撒尿拉屎。” …… 人生有三大烦恼。 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 我开着车绕了一圈，余甜他们也没决定要吃什么，最后还是停在了警局旁边的“好再来”饭店门口。 之所以要来这儿，主要是因为离赵警官和彭一凡近，方便他们过来请客。 毕竟余甜和老林头的饭量有目共睹，我的钱包怕是遭不住。 赵警官一进包厢看到满桌子的菜，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你们胃口真好。” “不吃饭就没体力，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已经三碗大米饭下肚的余甜理直气壮地说道。 赵警官梗住，正想说什么，在门口打完电话的彭一凡进来了。 “赵队，法证那边有消息了。”彭一凡沉声说道：“尸儡身上的布条数字已经完成修复了。” 一天到头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了。 我连忙问道：“那能确认他的身份了吗？” “囚服编号一般是由10个数字组成的，前两位为省份代码，第三四位是监狱单位代码，余下六个数字即服刑人员的顺序号。可是布条上的数字只有六个数字。” 赵警官皱眉，“会不会是因为布条缺失了，所以只有六个数字？” 我看着彭一凡的警服若有所思，其实有编号的衣服不只是囚服…… 第83章 赵警官是凶手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指着彭一凡的警服说：“你有没有发现你身上的编号正好是六个数字.....” 彭一凡愣了几秒，“你的意思是......” 赵警官眉头一跳，转头看向彭一凡，“法证那边把资料传过来了吗？” 彭一凡点头，将手机里刚收到的资料打开递给赵警官。 “056308......” 赵警官循环念了这串数字好几次，声音微颤，然后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是张程的警号......难道那具尸儡就是张程？” “张程？”我听到这个名字惊呆了，“那不就是张天的爸爸？” 林宇表情也挺复杂的，“没想到，齐天圣承诺让张天见他到爸爸是真的.....” 甚至还把张天他爸搞成僵尸了，真不知道这算有情还是算有仇？ 老林头皱眉：“可是张程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殉职了吗？他的尸体怎么会落到齐天圣手里？” 赵警官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参加过张程的葬礼，我是亲眼看着他的尸体火化的，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变成尸儡呢？” 林宇猜测道：“会不会是齐天圣把张程的警服套在别人的身上？” 我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齐天圣将警服换到另一个人身上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坐实这具尸儡就是张程吗？可是，他肯定清楚尸儡身上的衣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腐烂破损，况且他怎么能保证尸儡身上的数字会被人发现并且那个人刚好联想到警服上去？这么做的不确定性太高了，不符合齐天圣谨慎的性格。” “所以我更倾向于那尸儡就是张程，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张程的尸体并没有火化，而是在火化前被人李代桃僵。你们想想能在殡仪馆换走尸体能是什么人？” 余甜想了想回道：“可能是殡仪馆的火化工或者是……是死者的家属？” 我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尸体在推进火化炉之前，家属会先进行遗体确认。如果火化工调换了张天的尸体，那张程的妻子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第一种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当时张天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所以肯定不是他，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林宇抢答：“张天他妈！” 说到这，彭一凡有些不解，说：“可是为什么张天他妈会把张程的尸体交给齐天圣？难不成又是整复活那一套？” “我和张天他妈妈也接触过，她不像是这么不理智的人。” 幸亏中过招的周成悦不在，是恶评。 我说：“人在绝望的时候，总会幻想一些美好的东西。齐天圣就是在利用了人性的弱点。” 赵警官一直没说话，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有事。 老林头看着赵警官若有所思，说：“京城里每天死的人这么多，为什么齐天圣选择了张程？这应该和张程的死有关吧？” 听到这话，赵警官的脸色立刻变了。 见状，彭一凡犹豫片刻，问道：“赵队，张程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赵警官抿着嘴，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八年前，我和张程接到上级的一个秘密任务，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还有另外两个同事。” “当时我们收到线报，有一个诈骗集团要将窝点转移到缅店，集团的几个头目要偷渡出国，而且这几个人都有黑道背景，不好对付，所以上级让我们在他们出国前实施抓捕。” “张程就是在这场抓捕活动中牺牲的？” 赵警官微微摇头，双手抱着热水杯取暖。 “虽然这场战打得很辛苦，但是我们还是成功抓捕了那几个罪犯。” 我一愣，“那张程怎么会……” 这段回忆似乎对赵警官来说很折磨，他的眉头紧皱，沉寂了好久才开口继续说道：“但是后来我们才发现这是敌人的障眼法，我们那天抓的根本就不是集团头目，只是几个小啰啰。真正的集团头目已经在那天偷渡出国。没办法，组织上只能再派我们四个人去缅店和当地政府合作，捣毁这个诈骗集团的窝点。” “缅店这个国家有十三个行政单位，而大多数的诈骗园区都集中在缅贝这一块。我们四个人初来乍到，对当地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呆在那里一个月几乎是一无所获。后来我才察觉出不对劲，当地政府不仅不想配合我们，甚至会给一些错误的信息来干扰我们工作。” 彭一凡说道：“难道是因为当地政府和诈骗集团相互勾结......” 赵警官喝了一口水，点了点头。 “因为缅店的经济下滑，财政崩溃，导致政府军费没有着落。缅店政府为了增加军费，选择了和这些诈骗园区合作。像这种情况单凭我们四个人根本无法解决，所以我们向上级汇报了情况。结果在我们汇报后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赵警官说着说着，眼眶微微红了起来，“除了我和张程，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两个警察被人杀死了！当时我的第一直觉是当地政府想要杀人灭口，所以想要派人暗杀我们。” 我们听得有些心惊，都不敢插话。 可是我心里觉得有点奇怪，如果真是缅贝当地政府的暗杀，为什么赵警官和张程能逃过一劫呢？ 既然逃过了暗杀，那张程又是怎么死的呢？ 赵警官叹了口气：“但后来我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杀死那两个警察的人其实就是张程！” 我惊呆了，简直瞠目结舌，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赵警官脸色阴沉，说：“因为他连我也想杀死。就在我们要回国的前一天晚上，张程的刀终于刺向了我。只不过我这个人比较警觉，所以没让他得逞。” “但是我发现张程那天晚上的状态很不对劲，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看我的眼神淬了毒，力气更是大得惊人，他一拳甚至将床击趴下了。” 老林头皱眉：“他这是被鬼上身了。” 赵警官苦笑道：“接触你们之后，我也曾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当时的我根本想不到鬼上身这层上去，下意识就觉得是张程背叛了组织。” “那他最后是怎么死的？”老林头问。 我看着赵警官黑沉的脸色，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赵警官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才抬起头回道：“是我......” “是我开枪杀死了张程。” 第84章 缅贝诈骗集团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赵警官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无比震惊。 我虽然心里隐隐有这样的猜想，但是真听到他说出口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包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闷，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赵警官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在我和张程的打斗过程，我不断劝说他放下屠刀，可是他丝毫不顾我们之间的情谊，简直就是杀红了眼。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这场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所以你就开枪射杀了他？”彭一凡问。 赵警官抿着嘴，艰难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段回忆对他来说很痛苦。 但是照赵警官说的，张程是在准备刺杀赵警官的时候被反杀了。那为什么张天被抓的那天晚上会说他爸是因为被赵警官拉来挡枪才死的呢？ 而且按理来说像张程这种叛变行为应该会被追究刑事责任，可是国家不但不追究反而把这件事压下来，对外称他是因公殉职。 难不成他上面有人？ 林宇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只不过他直肠子没过脑，就直接问了出来。 赵警官叹了口气，“张程是和我同期进警局的，他的为人我很清楚。回国的路上，我仔细琢磨过这件事，我总觉得有蹊跷，再结合他的精神状态，当时我就怀疑张程极有可能是被人精神控制或者是下了致幻类的药物。” “所以我和上级商量了一下，在没有确凿的张程投敌的证据之前，暂时先对外称他是因公殉职。至于张天为什么说我拉他爸挡枪......”赵警官皱眉，“我估计是齐天圣瞎编的吧？” 老林头沉吟片刻，说道：“我想齐天圣未必是瞎编的，他应该是知道张程的死与你有关，只是具体的情况他不清楚。这个推测应该是他觉得可能性最大的。” “齐天圣怎么会知道张程的死和赵队有关？”我摸了摸下巴，猜测道：“会不会是他和诈骗集团有点关系？” 林宇“呵呵”了两声，“这老变态原来是诈骗集团出身，难怪骗起人跟俄罗斯套娃似的，一套又一套。” 赵警官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如果齐天圣真的跟跨国诈骗集团扯上关系，他背后的势力必然不容小觑，那想要将他送进去踩缝纫机就更难上加难了。 彭一凡叹了口气，“眼下只能一步一步来，先找到张天他妈了解一下情况，问问她为什么要把张程的尸体交给齐天圣。对了......”他恍然想起，“一共三只尸儡，其中一只是张程，那另外两只呢？会不会是张程杀死的那两个警察？” “不是。”林宇十分肯定。 我疑惑地看向他，“你怎么这么肯定？” 林宇尴尬一笑，搓了搓手，“因为我抱的那具尸儡是女的......” 余甜也一脸好奇：“你怎么知道？” “因为......”林宇难以启齿，别扭了半天才说出来，“我摸到她有胸......” “咦——” 我们五个人同时发出了嫌弃的喊声。 真没想到，这小子寂寞起来连僵尸都不放过！ 畜生啊...... “你们瞎想什么呢？我那是不小心碰到的！”林宇不甘心地解释道。 老林头摆摆手，“行了行了，年轻人嘛，总有点奇怪的癖好。放心吧，我们不理解但是尊重，不会歧视你的。” 林宇：“......” 开过玩笑后，包间里沉重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我们又聊了几句，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我们和老吴约定的时间。 解剖室里老吴已经恭候多时了。 一进去，我就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我从小到大闻过的气味，没有一种可以和现在这种味道相提并论的。 尸体腐烂的味道加上一股屎臭屎臭的螺蛳粉味..... 诶？不对啊，解剖室里怎么会有螺蛳粉的味道？ 我半睁开眼，竟然看到老吴正对着那具腐尸吸溜这螺蛳粉，而且吃得津津有味，没有丝毫不适。 我服了，这是碳基生物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不只是我，其他几个人也被这味道熏得直流眼泪，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 赵警官捏着鼻子，打开窗户透气，边说边呕：“你有毒啊——呕——这螺蛳粉——呕——非得现在吃吗？” 老吴丝毫没觉得自己奇葩，反而觉得我们矫情，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才把螺蛳粉端了出去。 等味道散了一点，老林头才把口罩摘下来准备做法事。 我看见他又拿出了黄布和香炉，流程很熟悉，就问道：“这是要给腐尸招魂吗？” 老林头点了点头，“这具腐尸我估计死了挺久的，三魂离体，得先把魂魄召回来再超度。” 吃完螺蛳粉的老吴靠着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林头，估计是在看他怎么胡说八道的。 布置好招魂台，老林头开始正式招魂。 香炉上的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房间里吹起一阵细小的阴风，将地上的纸钱卷了起来。 老吴本来双手抱胸，神情颇为不屑，但见到这古怪的场景，神色一变，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老林头念完最后一句咒语，风停了，香炉上的香燃尽了，可是我还是没有看到鬼魂。 “怎么回事？鬼魂怎么没有出现？”余甜皱着眉，顿时觉得有点头疼。 老林头沉声道：“我估计这具腐尸和吴沁婷的情况一样，被人剥夺了人魂。” 我心里一惊，如果真是这种情况说明腐尸的二魂已经来了。我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深怕有人会被腐尸的二魂附身。 老林头曾经说过，女鬼只能上女身，男鬼只能上男身。在场只有余甜一个女生，而她自幼习道，身上的正气可以压住邪祟，寻常小鬼根本上不了她的身。 应该不会出事.....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我的身体有一点不对劲，就好像被人脱光了衣服扔进了哈耳滨的冰雪大世界，一股阴冷的凉气顺着我的毛孔钻进了我的身体里，让我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 芭比Q了！ 我好像被腐尸的二魂上身了！ 第85章 钮钴禄默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僵硬着脖子想告诉老林头一声我被二魂上身了。但什么都还来不及说，我的眼睛就好像被遮住了一层白雾，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 但奇怪的是，我的身体虽然不受控，我的意识竟然还是清醒的，能清晰感知到我的身体在做什么...... 二魂控制着我的身体，直接朝离我最近的林宇扑了过去。 林宇没有一丝丝防备，猝不及防地就被我扑倒了。 我把他压在身下，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林宇吓了一跳，声音都打着飘，“你干什么啊，陈默。大家都是男人，你扑倒我干什么......你......你掐我干什么......咳咳......” 老林头顿时醒悟过来，面露急色，“陈默是被二魂上身了，甜甜，你赶紧拉住他！” 可是被二魂附身的我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余甜怎么按都按不住，甚至被我一个甩手给呼到了墙上去。 看着余甜的背狠狠砸到墙上，发出一阵闷响，我心里顿时一痛，竟然喊出声来：“余甜，你没事吧？” 老林头眼睛瞪圆，震惊地看向我，估计他也没搞明白为什么我被附身了还能有自主意识。 可是没过五秒，我身体的控制权又被夺回去。 林宇来不及逃脱又被我按了回去。 眼看着他就要被我掐断气了，彭一凡从后面偷袭锁住了我的脖子，使劲把我往后面拖。 但被二魂附身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而是钮钴禄默。只见我一个干净利落的后翻就直接挣脱了彭一凡的束缚。 战况胶着。 眼看着彭一凡落了下风，老林头又一脸肉疼地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符，趁我被彭一凡分走注意力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黄符贴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这黄符还挺有用的，一贴上去，我就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双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陈默，你没事吧？”余甜跑过来扶起我，表情显得很担忧。 我心里一暖，顺着她的力站起来，强装镇定，“我没事。” 林宇捂着脖子，在旁边咳得撕心裂肺，咆哮道：“他能有什么事？明明是我快被他掐死了！臭小子，你这是下了死手啊！” 我正虚着没力气和他争，更何况我有很多好奇的地方要问老林头，就没搭理他。 结果我还没张口，就看到老吴走到我面前，一屁股挤开余甜，撑开我的眼皮左看右看。 我连忙挥开他的手，“大哥，你没事吧？我还没死呢！” 老吴冷哼一声，阴阳怪气：“你是这个老神棍请来的托吧？演技挺不错的，刚才我差点就信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刚才二魂掐的怎么不是他。 赵警官走过来拉了拉老吴的胳膊，“行了，老吴你少说几句。事情已经够乱了，你就别添乱了。时候也不早了，我看尸体解剖就明天再做吧。” 老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事情不是你搞乱的吗？好端端的叫个神棍来做法，要不然我工作早做完了！” 说完他揉了揉眉心，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我看你是什么都信，就是不信科学。” 赵警官还想和他争几句，被老林头拦住了，“算了，赵队。每个人的信仰不同，没有对错可言，我们要尊重他人信仰。” “这腐尸的二魂已经消散了，怨气我也已经消除，接下来你们该解剖解剖该干啥干啥吧。” 老吴冷笑连连。 解剖室的气氛瞬间有些剑拔弩张。 最后还是赵警官出来打圆场，解剖室是老吴的地盘，赵警官只得让我们先回去。 他把我们送到警局门口，一脸歉意地看着老林头，说：“真是不好意思啊，林大师。老吴这个人就是一条筋，你千万别和他计较啊！” “没事。”老林头摆摆手，颇有几分大师的风度，“有人信佛，有人信道，有人信科学还有人信椿哥的......这年头的信什么都有，我们不强求。” “对对对，林大师的思想深度和豁达，真是令人敬佩啊！” 赵警官又顺着他的话说了几句好话，看得出来老林头很吃他这一套。 我在旁边听得也很是佩服，心说赵警官拍马屁的功夫真是一绝啊，不愧是混迹官场的人。 回去的路上，林宇开车，我坐副驾驶，老林头和余甜则坐在后排。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关于我被二魂上身的事，我有太多问题想问老林头的了。 没想到我还没张嘴，老林头就先开口了，“陈默，刚才你被二魂上身有什么感觉？” 我一愣，把我被附身但是还有自主意识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我的话，老林头沉默了一阵，搞得我心里有点忐忑，该不会是我有什么隐疾吧？ 余甜也觉得奇怪，看着老林头问：“对啊，师父，不是说女鬼上女身，这腐尸明明是女的，怎么就上了陈默的身？” 林宇“嘿嘿”一笑，幸灾乐祸道：“估计是没看出他是个男的吧？这小子娘娘唧唧的。” 我抽了抽嘴角，后悔刚才没再使点劲让他永远闭上嘴。 老林头好像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他直接绕过这个话题：“腐尸的人魂和吴沁婷的人魂一样消失了，你们有什么想法？” 他的反应有点反常，我压下心底怪异的感觉，说：“我觉得这不是巧合，会不会是有人在收集人魂？” 林宇吓出了娜英老师表情包，“难不成集齐七个人魂能召唤神龙？” 我没好气道：“傻逼，召你个头！老林头不是说过，有可能是有人想要用人魂炼鬼吗？” “恐怕没这么简单。”老林头幽幽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最担心的，怕就怕那个人的目的不只是想炼鬼......” “那是什么目的？” “老林头，你别吓我。”我顿时有点紧张起来，到底是什么目的让老林头的语气这么沉重。 只听他又叹了口气，说出了让我们毛骨悚然的三个字。 “炼鬼王......” 第86章 歌撕拉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鬼王这玩意，我只在七猫的玄幻小说里看到过。 “人魂对于鬼魂来说就是大补之物。鬼把人魂吃掉之后，法力就会变强，一旦吃满百只人魂，必产一只鬼王。”老林头解释道：“鬼王一出，万鬼朝拜，世间恐会大乱。” 林宇吓得一哆嗦，说道：“世界上每天都死这么多人，一百个人魂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达成？” 老林头无语道：“这一百只人魂必须是枉死之人的。人命非草芥，况且现在是法治社会，警察的侦查技术又发达，一百条人命怎么可能说杀就杀。” “这件事单凭齐天圣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我想他们应该是一个组织，而组织里有几个像齐天圣一样的道士。” 这和我最初的猜想不谋而合。 此时，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在七煞锁魂阵之后齐天圣还要诱导人自杀，原来他的目的不是再布一个七煞锁魂阵，而是为了收集一百个人魂来炼鬼王！ 我和林宇估计也是这一百个人中的一员，是他play的一环。 林宇缩了缩脖子，“这踏马是邪教吧？未免也太歹毒了，为了炼鬼王竟然要牺牲这么多条人命？咋的，他们是歌撕拉啊，还准备毁灭世界呢！” “人为了自己的欲望而生存，没有道德约束的人就会在欲望驱使下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老林头边叹气边摇头，“哎，最可怕的是，这世界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若是让他们得逞，报应恐怕会降临到所有人类头上。” “卧槽！”林宇骂了一句，“踏马的还真是歌撕拉啊！” 车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 我和林宇有自知之明，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因此都默契地没问老林头接下来该怎么办。 话题都上升到全人类的高度了，我又不是凹凸曼，全人类的事我鞭长莫及。 眼下我没别的想法，就想赶紧找到刘茹倩的执念，保住自己的小命。 ...... 把老林头和余甜送回去之后，我和林宇也准备回“鬼屋”了，没想到前些日子还让我们闻风丧胆的刘茹倩相比之下竟然是最无公害的。 车子摇摇晃晃地开着，困意来袭，我准备眯一会，就让林宇到了再叫醒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迷迷糊糊张开眼的时候，发现竟然还没到家。 我打开窗户，伸出头往外边一探，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条路怎么看着有点陌生？ 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顿时紧张起来，连忙问林宇：“林宇，这是哪里？” “你踏马不会开嗨了吧？你想开到哪里去啊！” 我在林宇的耳边大喊大叫，但回应我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他就跟聋了似的，根本没听不见我说话，仍然在自顾自地开着车。 我咽了口唾沫，伸出手狠狠掐了一下他的大腿肉，结果他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哥，你别吓我啊，哥！” 我吓得尖叫起来，一狠心抬手扇了林宇两巴掌，结果他的头都被我扇歪了，车还有条不紊地开着。 我心里一惊。 不好，林宇应该是被鬼上身了。 我欲哭无泪，难道这邪教这么快就来索命了吗？ 还好我随身带着金刚棍，我抖着手从背包里拿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着林宇的头砸过去。 这一棒子下去林宇的头瞬间起了个大包，人像泄了气的气球，直接趴倒在方向盘上。 我手忙脚乱赶紧拉上手刹，汽车滑行了几米后终于停了下来。 “呼——” 我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醒醒，林宇，快醒醒。”我拍了拍林宇的脸。 半晌，林宇肿着脸醒过来，他茫然地抬起头，口齿不清地说道：“我这是肿么了？” 我盯着他的脸，努力憋着笑，“确实挺肿的。” “嘶——” 林宇捂着后脑勺，又看到我手里的棍子，指着我骂骂咧咧：“原来是你！你被鬼上身啊，连你爹都打！” “确实鬼上身，不过上的是你身。”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和他说遍事情经过。 “卧槽！”林宇面若死灰，怪叫了一声：“完了，我估计这邪教组织是盯上咱俩了，他们一定是觉得咱俩足智多谋，会阻碍他们的计划！” 我翻了个白眼，算了，林宇就是这么没自知之明，我也不戳穿他了。正常人都能看出来，这邪教组织是冲着我来的。 深更半夜，车外漆黑一片，格外静寂，偶有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此地不宜久留。 我打开手机地图准备导航，可是就在我输入目的地之后，网页缓冲了几秒，最后显示GPS信号弱，无法导航。 我心头一跳，连忙开始掏林宇的衣兜。 “哎呀，你变态啊，你别乱摸！” 我掏出林宇手机，一顿操作，结果他的手机一样也没有信号。 “你在干吗？”林宇探头过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说：“咦？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连手机信号都没有？” 我把手机还给他，叹了口气，说：“我估计这地方不是没信号，是有鬼......” 林宇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六神无主：“那咋整啊，这鬼在哪儿啊......要不我们先开出去？” 说完，他就发动汽车，掉头往回开。 可是开着开着，我们俩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眼前这段路我们已经开过三次了，这个路牌我们也已经见过三次了。 “哇靠！怎么又开回来了。”林宇越开越慌。 林宇是一条线往前开，根本没有绕路，我们不可能会经过同一个地方好几次，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想到这里，我赶紧让林宇把车停下。 “别开了，我们应该是遇到鬼打墙了。”我眉头紧锁道。 林宇挠挠头，“那......那我去撒泡尿试试？” 我想起上次在吴沁婷家小区门口的尴尬一幕，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两声说：“行，那你去吧。” “那你可别偷看。” 林宇站在车前，对着车头滋了一泡尿。 就在此时，四周的景象陡然一变，我心里一喜，这是从鬼打墙里面出来了！ 可是车前的林宇却呆滞在原地，吓得浑身发抖，连裤子都顾不得提上。 第87章 诡异的梦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看到林宇这副样子，我提起十二分警惕，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下车。 “出什么事了？” 我快步到林宇旁边，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忍不住两腿一软，因为但凡我们再往前走一步，就要从这悬崖上掉下去了。 眼前的万丈悬崖，一眼望不到尽头，这要摔下去，肯定是尸骨无存。 林宇的脸色难看，“踏马的，这鬼东西是准备让咱俩粉身碎骨啊！” 我脸色也不好看，眉头紧锁：“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再说。” “等一下。我先确认一下......” “确认什......”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林宇单手握拳，一招罗汉伏虎拳，重重朝我肚子砸去。 “卧槽，你有病啊！好端端地打我干嘛？” 我捂着肚子连退了好几步，几乎要被他打得内出血，心里忍不住发颤。 难不成他又被鬼上身了？ 林宇盯着自己的拳头，自作聪明地说道：“我就试试，看看是不是幻象，万一往后一退还是悬崖，那咋办？” 我气得大骂：“深井冰啊你！要判断是不是幻象，你应该打自己啊！你打我干什么？” 林宇心虚地移开视线，“行了，这应该不是幻象，咳咳，走吧走吧，别傻愣着了。” 我：“......” 等我们坐上车，我看了眼手机，顿时松了一口气，信号已经恢复了。 设置好导航，当车里响起熟悉的小度语音包，我才彻底放松下来，直呼我们俩福大命大，又多活了一天。 车开到半路，林宇突然开口：“陈默，咱俩被骗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什么被骗了？” “咱们都被老林头被骗了呀！”林宇晃了晃他手上的乾坤阴阳镯，咬牙切齿道：“什么镇店之宝啊，顶个屁用，还不如你随手捡的棍子呢！” “对哦！”我幡然醒悟，眼睛白得都快要抽筋，“老头子还吹牛逼能驱阴辟邪呢，结果一晚上我们都被鬼上身两次了！这糟老头子是专杀熟啊！” 我俩吐槽了一路，却都没有发现我们俩手上的乾坤阴阳镯已经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裂纹。 ...... 半小时后，我们平安到了我家楼下。 下车的时候，我腿还是软的，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暗叹了一口气，这日子过得每天都给好像在坐云霄飞车似的。 刚打开门，就见刘茹倩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今天她看的是家庭伦理剧《回村的诱惑》。 她看得津津有味，很入迷，直到我和林宇快走到卧室了，她才转过头来。 “诶，好久不见啊。” 原本想偷偷溜回房间，但现在被抓包了，我只能摇了摇手尴尬地冲她打了个招呼。 林宇虽然看不见，但也面朝着我说话的方向向刘茹倩问好。 刘茹倩朝我飘了过来，黑漆漆的眼睛一直打量着我，然后像一只小狗一样凑到我面前来，抽着鼻子像是在闻我身上的味道。 这是什么情况？ 我硬着头皮让她闻，没想到她闻完之后露出嫌弃的表情，往后退了几步又飘回去看电视了。 “什么情况啊？”林宇朝我眨了眨眼，小声地问道。 我也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刚才我好像是被一只鬼嫌弃了？ 回到房间。 林宇坐在飘窗上，说：“我估计小鬼是闻到你身上的有其它魂魄的味道。这感觉怎么形容呢？大概就像......你家里养了只猫，然后你背着它偷偷去猫咖撸别的猫，结果被它给闻出来了。” “要不你语文从来没及格呢，这比喻用得有够烂的。”我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我还没听过谁家养猫能闹出人命来的……” “算了，明天的事就让明天的我们烦恼吧。忙活一整天了，早点洗洗睡吧。” 我已经没力气也没脑细胞再思考了，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受了一天的惊吓，整得我快神经衰弱了，也不管在外面的刘茹倩会怎么样，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但这一晚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我变成了一个女人......正跪在地上给一个男人洗脚。 “这次又是个女娃？” 男人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语气极其恶劣。 “嗯。” “我”顺从地应了一声，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头都低得快要埋到盆里去了。 男人立刻不高兴了，手指顶着“我”的头，就开始破口大骂：“没用的娘们，三年了，连个带把都怀不上。” 说着，他脚往前一踢，洗脚水溅了“我”一脸。 踏马的，我这暴脾气！ 要是平常的我早就抡起胳膊重拳出击了，可是梦里的“我”唯唯诺诺，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只见“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洗脚水，跪着过去，抱住男人的大腿，恳求道：“孩子他爸，这个孩子不能再打掉了！医生说我打胎的次数太多了，子宫内膜薄，如果这个孩子再不要，我就怀不上孩子了！” “啪。” 男人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恶狠狠地说道：“麻溜地去给我打掉，老子可没钱养赔钱货！你生不了孩子，有的是女人给老子生！” “我”趴在地上，肝胆俱裂，但出于对男人的恐惧，“我”只能捂着嘴，不敢哭出声音。 可是细碎的咽呜声还是吵到了男人，他扭头，凶神恶煞地瞪了“我”一眼，“没用的玩意就知道哭，烦死了，老子非得教训教训你！”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井钩，这玩意我在周小平的工具包里见过。他狠狠地朝“我”的身上砸过去，这踏马是下了死手！ 我想反抗，但梦中的“我”根本不受我的意识控制，只能捧着后脑勺被动挨打。 很快，“我”就被打得奄奄一息，连哭声都有些微弱，像是病危的小猫叫声。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被打死的。 男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停了手，蹲下身子扳过“我”的脸。 此刻，我才看清楚了男人的脸，那一瞬间，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涣散的眼睛一点一点聚焦。 那个男人的脸，居然是周小平！ 就是那个替我和彭一凡下窨井的周小平！ 周小平朝“我”脸上啐了一口唾沫之后，跨过我的身体，不管不顾地离开了。 而“我”就这样躺在地上，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流失...... 第88章 灵异体质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第二天醒来。 我感觉浑身难受，好像身上的力气被抽空似的，精神也很萎靡。 林宇端着一碗糯米饭走进来，“陈默，我叫了早餐......” 结果他看到我的脸时，不禁吓了一跳，“你脸色怎么像鬼一样，你昨天晚上不是秒睡吗？” “你不会背着我偷偷去857了吧？” 我坐在床上还沉浸在那个无厘头的梦里，许久没有回神。 梦里的那个女人是谁，是周小平的老婆吗？ 她最后死了吗？ “陈默，陈默......”林宇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好像丢了魂似的。”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抬起头看向林宇，“我梦到我变成了一个女人......” “卧槽！” 林宇往后跳了一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早就觉得你小子不对劲了。哦......"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那个腐尸会上你的身！原来你有一个想当女人的心啊！” “深井冰！”我懒得理他，聪明人不与傻瓜论长短。 我掀开被子直接起床，随便摸了一把脸，就准备动身去找老林头。 老林头虽然财迷了点，但在这方面不可否认确实是个专家。 一路上，林宇叽叽歪歪吵着闹着非要我跟他说说我做了什么噩梦，我被念烦了随即给了他一巴掌。 他这才闭上嘴，委屈地缩到一边嘤嘤嘤。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们到老林头家的时候，他和余甜两个人正在吃火锅，满满的一桌子菜，地上还堆着几个空盘子。 “你们师徒倆也太重口味了，一大早就在吃火锅了？”林宇走近扫了一眼餐桌，“哎哟，菜色还挺丰盛。嘿嘿，要不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 说完，他也不管主人家同不同意，自来熟地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抻手递给我一双。 “吃啊，陈默，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我接过筷子，坐到余甜旁边。 火锅上飘着一层红油，一大早的我实在是提不起胃口，就放下了筷子。 “别客气啊，陈默。” 余甜以为我是不好意思，就往我碗里夹了一筷子的牛肉，“这牛肉是A5和牛，可好吃了，你尝尝。” 我有点感动了，余甜这个吃货竟然能和我分享食物。 投桃报李，我也从锅里捞了几个虾滑放到她碗里，言笑晏晏：“你也多吃点。” “咳咳……” 老林头战术性地干咳了两声，然后瞪了我一眼，“多大的人了，吃饭还夹来夹去的，一点都不讲卫生！” “就是就是！”林宇咬着筷子在旁边小鸡啄米。 切，这个绿巨人一定是得了红眼病，见不得别人好。 余甜的小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我怕她尴尬，连忙岔开话题，把昨晚的梦和他们说了一遍。 林宇听得入迷，直接咬到了舌头，大着舌头说话：“这嘶什么怪梦？你难不成有馊捏倾向？” 我白了他一眼，没工夫搭理他，直接问老林头这是怎么回事。 “梦里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就是腐尸。”老林头沉吟了片刻，说道：“昨晚你被二魂上身，估计是腐尸的二魂影响了你的脑电波，导致你能看到鬼魂生前的经历。” 我一愣，还是有点迷茫，“可是鬼魂都没有记忆，我怎么能看到……” 老林头摇头，“不记得不代表不存在。就好比一个人失忆了，他虽然想不起来，但记忆就存在他的海马体里。三魂也是一个道理，只不过腐尸只剩下二魂，所以你看到的记忆是不完整的。” “不对啊。”林宇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牛肉，“我被鬼上身怎么没做梦啊？我的脑电波也挺强的啊。” 老林头冷哼一声，“你们知道为什么昨天二魂上了陈默的身吗？” 林宇的咀嚼的动作一滞，想了几秒，回道：“难道是因为他比较衰？” “当然这是一部分原因。”老林头放下筷子，瞥了我一眼，说：“你的八字特殊，四柱皆阴，加上身上少了一盏油灯，阳气亏虚，阴气有余，就成了少见的灵异体质。这种体质易招鬼，被鬼上身后又能与鬼魂的电磁波完美同频，所以你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我就懂了。”林宇接上去说道：“意思就是陈默的身体就像公交车，是只鬼就能上。” 我的太阳穴突突的，当场就气着了，心道他早上吃的是哪个品种的米田共，嘴巴能臭成这样。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余甜捂着嘴偷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老林头，问道：“师父，我之前也算过陈默的八字，发现他的八字有点奇怪......” 她的话还没说完，老林头挥手就打断了她的话，“先别管他的八字了，既然有了腐尸的线索，赶紧通知赵队他们吧！”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老林头，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从昨晚开始他就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我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掏出手机，正想给彭一凡打电话的时候，巧了，他也给我打过来了。 我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彭一凡的声音，语气有点兴奋，“陈默，今天早上我和赵队去过张天家了，已经做通他们母子的思想工作，张天答应与我们合作了！” 我一愣，杀父之仇就这轻飘飘地掀过去了？ “时间就定在大后天，那时齐天圣也从拘留所里放出来了。”彭一凡说：“你先通知老林头和余甜，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我怕到时候齐天圣会整幺蛾子。” “行。”我应了下来，接着把我做的梦还有我们刚才的分析和他说了一遍。 彭一凡沉默了几秒，然后让我先去警局简单做个笔录。 警局里。 我又把昨晚的梦事无巨细重新描述了一遍。 彭一凡的笔在本子上写写停停，我好奇凑过去看了眼，发现他写了一堆，又把写的东西全都删掉了。 我抽了抽嘴角，说：“你们调查过周小平了吗？” 彭一凡点了点头，“听你说完之后，我就让吴刚去调查了，现在还没有消息，再等等吧！” 五分钟之后，吴刚敲门进来了。 彭一凡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吴刚一脸茫然，说：“彭哥，你说的那个周小平老婆没死啊！她活得好好的呀，在一家餐馆做服务员呢！” 第89章 腐尸的身份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周小平的老婆还活着？ 我有些懵了。 如果她还活着，那我做的梦算什么玩意？ 只是我没有逻辑的胡思乱想吗？ 我看着吴刚调查来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周小平的老婆叫王玉玲，42岁，和周小平是一个村出来，是众多“京漂”中的一员。目前她在城东一家叫做“八里酸菜鱼”的餐馆里工作，最近并无缺勤，也就是说那具腐尸不是她。 本以为柳暗花明，结果又是一条死胡同。 我叹了口气。 彭一凡皱眉：“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去见见那个王玉玲，叫上老林头，万一这其中有我们看不懂的门道呢？” 也对，这个邪教组织神通广大，连死人都能变活，指不定是用了什么邪术呢！ 我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一点了，正好赶上饭点，就把老林头他们都叫到了那家“八里酸菜鱼”。 因为要观察王玉玲，所以我们没选包厢，直接坐在了大厅。 等王玉玲给我们上了几盘菜之后，我压低声音问老林头，“怎么样？这个王玉玲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老林头吃了一口酸菜，眼神装作不经意地往王玉玲身上瞥了几眼，我怎么感觉他这个动作有一丝丝猥琐呢...... 而后他摇了摇头，“没有反常的地方，是个活人。” 我自我怀疑：“难道是我的问题，这个梦是假的？怪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老林头又摇了摇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你想过自己变成女人给周小平洗脚吗？” “我有病啊，没事犯这个贱干嘛？”我无语。 “那不就是了，世上的事都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老林头喝了一口茶，说：“你不如再仔细回忆回忆那个梦，想想有没有被你遗漏的地方。” 我抿着嘴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还真是有个地方被我遗漏了。 “什么地方？”彭一凡连忙追问。 我：“梦里的那个环境不像是在家里，更像是......更像是在足浴会所！” 林宇摸了摸下巴，说道：“在足浴会所给人洗脚的应该是技师吧？难不成腐尸的真实身份是周小平在外面养的小三儿？” “但是如果她是在足浴会所这种公共场所被周小平打死的，肯定会被人发现的。”余甜歪着头，疑惑不解：“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尸体运走，还把它扔进下水道的呢？” 老林头沉吟了片刻，说：“陈默梦到的未必就是腐尸死前的场景。因为腐尸的魂魄是不完整的，他见到的自然也是不完整的。” 我看着王玉玲忙上忙下的身影，说：“你们说王玉玲知道她老公外面有情人的事吗？” “周小平在梦里责怪腐尸生不出儿子，说明他内心渴望要一个儿子，这也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和王玉玲没有儿子或者没有孩子。” “要不去问问她？”林宇提议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张嘴就问人家老公有没有出轨，她会告诉你才怪了，而且说不好还容易打草惊蛇。” 我眼珠子转了转，重重地把筷子摔在了桌上，他们都被我吓了一跳。 只见我膝盖一沉，就跪在了老林头面前，大喊了一声。 “林大师，你真是菩萨转世，这次都亏了你，我家老母才能逢凶化吉啊！” 我这一嗓子把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包括王玉玲。 老林头一愣，显然没搞懂我的操作，但是这种坑蒙拐骗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就从善如流配合了我的演出。 他战术性地干咳了两声说：“小伙子，这大礼我可受不起。再说，我做的都是我们修道之人该做的。” 说着他站起身，扶起我，凑到我耳边小声地问：“你小子在搞什么飞机？” 我瞥了一眼王玉玲，见她被老板叫走了，才和老林头说了我的计划。 听完之后，老林头瞥了我一眼，评价道：“你小子挺鸡贼啊！” 等我们吃完之后，大厅的客人也散得差不多了，老林头瞅准时机拿着账单找王玉玲买单。 经过我刚才出神入化的演绎，王玉玲对老林头充满了好奇，按计算机的时候一直偷瞄他。 “你好，一共是480元。” 王玉玲把小票递给老林头，却见他迟迟没有付钱，反而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忍不住问道：“这位大爷您这是......” 老林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小姑娘，今天遇到你也是个缘分，大爷给你一个忠告，小心家里的男人啊！” 老林头这句“小姑娘”一出口，我都听呆了，对着一个四十来岁的老阿姨他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不过王玉玲明显很受用，丝毫没计较老林头说的话不吉利。 “大爷，你为什么这么说？” 老林头摸了摸胡子，“你的子女宫弱，乃是无子的命格，我估计你和你丈夫因为孩子的事闹过很多次矛盾了吧？” 王玉玲瞳孔一缩，表情很震惊：“大师，你真是神了！俺和俺男人结婚十几年了，只生了一个丫头片子。俺一直想生个带把的传宗接代，可俺这个身子不争气到现在都没怀上！” “不仅是这样。”老林头故弄玄虚地说道：“你的夫妻宫凹陷，恐怕你男人外面是有人了！” 王玉玲下意识地反驳：“俺男人是个老实人，咋可能做这种事呢？” 但她又看见老林头笃定的眼神，心里有些动摇，“真的......假的啊？” “你男人是不是喜欢去那种足浴会所？”老林头问。 王玉玲一愣，点了点头，“有时候他会去洗脚城洗脚，不过那些地方都是正规的，而且他还是和他同事一起去的。” “那他是去哪个洗脚城，你知道不？” “你问这个干什么？”王玉玲瞬间警惕了起来。 老林头有点编不下去了，我连忙上前救场。 “诶，林大师，您搁这聊什么呢？” 老林头接着我的话，叹了口气：“哎，没聊什么，就是看到一个可怜的女娃娃，想帮帮她！” “阿姨，那您可真是太走运了！我当初求林大师帮忙可是排了大半年的队，而且还花了这个数。”我朝王玉玲比了个八。 “八百？” “您别说笑了，八百哪配得上林大师的身价啊！是八万！” 王玉玲瞪大了眼珠子，“这么贵？” 我摆摆手，一副土豪的做派，“八万块换我老母亲多活十几年，物超所值啦！” 王玉玲局促地搓了搓衣角，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老林头，说：“可是林大师，我没那么多钱......” 老林头佯装生气地打断她说：“都说今天讲的是‘缘’，你合我的眼缘，所以我才想指点你一二。” 听到这话，王玉玲自然感动得不行，觉得自己撞了大运。 我看铺垫得差不多了，就说：“林大师，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 “诶，陈信士，请留步。” 我的脚还没踏出门槛，老林头突然叫住了我。 第90章 红牡丹按摩店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茫然地转过头，就看见老林头背对着王玉玲，冲着我朝收银台上的收款码努了努嘴，稳重正气的脸庞突然变得猥琐。 我立刻秒懂，心里暗骂道，这糟老头子一天天的抠死算了。 为了大局我忍了，打开鸡福宝，强颜欢笑道：“差点忘了买单，多少钱啊，大姨？” 老林头立马尔康手，做作地说道：“别别，说好了今天我买单，陈信士，你先走，这个单今天必须我来买！” 他边说边把自己的老人机往裤兜深处使劲怼了怼。 又当又立的。 我翻了个白眼，该配合你演出的我选择视而不见。 “也就480元，你可千万别和我争，陈信士。”见我没动作，他又给自己加戏了。 我累了，不想再和这个虚伪的老头浪费口水，直接“滴”一声扫了二维码，转了480元过去。 ...... 我和林宇他们在车里等，过了一会，就看见王玉玲红着眼睛送老林头出来，对他又是弯腰又是哈背的。 老林头刚打开车门，林宇就急忙问他：“怎么样了，老林头？问出来了吗，王玉玲知道她老公出轨了吗？” 老林头摇头，“她不知道。” 一听他这话，我们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全京城大概有一千多家正规的足疗会所，除了正规的还有很多隐藏在城市犄角旮旯里带那些项目的按摩店，这么多店排查起来的工作量可想而知会有多大！ 还没开始查，我就已经累了。 老林头一脸奇怪地看着我们，“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唉声叹气地干什么？”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王玉玲虽然不知道周小平出轨了，但是她给了我这张按摩店的名片。这是某天她洗衣服的时候无意中在周小平的衣服兜里发现的。” 我接过名片看了看，皱眉说道：“红牡丹按摩店？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林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要不我去做卧底，帮你们打探打探消息！” “你真是寂寞了，前天是僵尸今天是小姐，啧啧。”我感慨道。 老林头瞪了我一眼，“你们俩少说几句，甜甜还在后面坐着呢！” 我一回头，就对上了余甜清澈懵懂的眼眸，顿时觉得自己无耻下流，龌龊至极，讪讪地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彭一凡对着手机屏幕敲敲点点，过了一会，抬起头说：“林宇，你不用去当卧底了。” 林宇一愣，“咋的，你要自己去啊？” 彭一凡翻了个白眼。 “红牡丹的老板前几天被抓了，现在还在拘留所里蹲着。” 我问：“他为什么被抓了？” “还能为什么，扫黄被扫着了呗！” 彭一凡边说边发动汽车往拘留所的方向开。 到了拘留所。 出乎意料的是，红牡丹的老板居然是个女的，三十岁上下，而且还是个明艳挂的大美女，即使穿着灰扑扑的衣服也难掩她艳丽的五官。 因为提审时只能由警察进去，所以我和老林头他们只能在拘留所的大厅等待。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彭一凡出来了，他朝我们挥了挥手里的笔记本，示意出去再说。 回到车上，他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建，开始播放刚才他提审时和红牡丹老板的对话。 彭一凡：“孙艳红，我是京城刑侦大队的彭一凡，现依法对你进行讯问，你应当如实回答我的提问，对于与案件无关的问题，你有拒绝回答的权利，你听明白了吗？” 孙艳红：“明白了。” 彭一凡：“孙艳红，你对这个男人有没有印象？” 这里他应该给孙艳红看了周小平的照片。 孙艳红像是在回忆，过了几秒才回道：“认识，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彭一凡又继续问道：“那他每次过来做的是什么项目，找得是几号技师？” 孙艳红轻笑了一声，“阿sir，没想到你还挺懂的，经常出来玩啊？” “严肃点！别嬉皮笑脸的。” “好好好......像他这种穷屌丝能做什么项目，当然最便宜的那种咯，而且每次都点我们这儿最便宜的洗脚妹。” “那个洗脚妹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哪里知道，我们这行用的都是艺名。”孙艳红漫不经心地说道：“洗脚妹的艺名还是我给她取的，叫艾美丽，哈哈，挺洋气的吧？” 彭一凡语气不悦，“呵呵，你还挺引以为傲的，你害这么多人误入歧途，亏你还有脸笑得出来？” 孙艳红好像没感觉出彭一凡的愤怒一样，仍然嬉皮笑脸道：“阿sir，你别乱说。这些姑娘可都是自愿工作的，是我给她们工作，给她们住的地方，要是没有我，她们估计都得睡大街。这大概就是网上说的girl help girl吧？” 彭一凡估计被孙艳红诡辩噎到了，录音空白了几秒，才听到他的声音响起。 “那这个艾美丽去哪里了？” “母鸡啊，一个多月前她就不在我店里干了。”说到这里，孙艳红突然反客为主，问：“彭警官，你为什么要问艾美丽和这个男人的事？” 彭一凡淡淡地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 陈艳红很敏锐，“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准是他们两个人中其中一个犯事了。” “彭警官，如果我提供了重要线索，你能申请给我减刑不？” 彭一凡意味深长道：“那就要看你提供的线索有多‘重要’了。” 陈艳红清了清嗓子，说道：“当然重要了。我知道艾美丽怀孕了，而且孩子的父亲就是这男的。” “我记得是一个多月前，那男人来店里找艾美丽。当时他们俩在一个小包间里，动静搞得挺大的，我就好奇趴在门边听了一会。然后我就听到艾美丽说自己怀孕了，结果那男的嫌弃她怀的是个赔钱货，把她打了一顿之后就走了。” 陈艳红的描述基本和我梦里的场景差不多，所以艾美丽应该就是梦里的那个女人。 只是我有点搞不太明白，艾美丽既然是周小平的小三，为什么周小平还要花钱去按摩店点她的钟？ 而且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在意自己的女人做这种工作吧？可是梦里的周小平却丝毫不在意，他似乎只在意艾美丽怀的孩子是不是带把的。 但是说句难听的，他怎么就肯定艾美丽怀的是他的孩子呢？ 第91章 引产手术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听到录音的后面，我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 按孙艳红的话说，艾美丽来红牡丹工作还是周小平给牵线搭桥的。 但是由于艾美丽的外表实在不怎么美丽，所以孙艳红就给她安排了个洗脚妹的工作，收入不高但至少不用卖身。 讲到这里，就连孙艳红都看不下去，语气很是不屑地说道：“要我说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我都没见过哪个男人会把自己的老婆介绍到风月场所里来工作的。而且他每次来消费都是记的是艾美丽的账，你说他畜生不？” 彭一凡问：“你怎么知道艾美丽是他的老婆？” “艾美丽告诉我的呀，她说他们已经结婚三年了。说起来艾美丽真挺惨的，嫁了这么个男人，所以平时我也挺照顾她的。” “就拿那天来说，她被她老公打得半死，大半夜的，还是我把她送去医院的，连医药费都是我给她垫付的。”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孙艳红低笑了一声，好像听到了个笑话似的，“阿sir，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我要是报警了不就是砸了自己的饭碗吗？” 彭一凡冷哼了一声，问：“那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她都伤成这样还怎么工作呀？我干脆就把工资给她结了，直接让她走人了。” “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就是老板和店员的关系，她哪里会告诉我啊。” ......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们听得一阵窝火，气愤这个周小平真不是个东西！ “畜生啊！”林宇牙齿咬得嘎吱作响，骂骂咧咧道：“重婚就算了，还把人杀了扔窨井里面去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还等什么赶紧去抓他啊！” 彭一凡摇头，“哪有这么简单，我们只知道周小平有个情人，她的艺名叫艾美丽，至于她的真名，她的身份我们一概不知。最关键的是，我们手里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那具腐尸，总不能单凭陈默做的梦吧？”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艾美丽不是怀孕了吗？老吴的解剖报告怎么说？” 听我这么说，彭一凡立马给赵警官打了电话，得知腐尸的解剖报告显示死者在近一个月内做过引产手术。 这下子信息就对上了。 “在医院做手术肯定会登记身份信息的。”我分析道：“我猜极有可能就是孙艳红送艾美丽去医院的那天，在梦里面，我能感受到周小平下手有多重，我估计艾美丽肚子里的孩子在那个时候就保不住了！” “很有可能。” 彭一凡点点头，把手刹一放，车子“嗖”的一声飞驰而出。 周小平做的不是人事，彭一凡打抱不平，估计心里头也憋着火，二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十分钟就开到了。 等到了医院，我们按照陈艳红给的信息查找了一遍，还真的给我们找着了。 王念娣，三十岁，老家在一个叫乐平的小村子。 “乐平村？不应该啊......”彭一凡看到这个村名，就皱起了眉：“周小平和王玉玲也是这个村的。”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都是一个村子的人，王念娣怎么会不知道周小平和王玉玲已经结婚了呢？ 余甜猜测道：“会不会是他们村子很大，所以王念娣才不知道这件事？” “不可能。”林宇摆摆手，“你还不知道农村大妈吧？她们几个人聚在村口磕着瓜子就能把村里挨家挨户的事摸个门清，别说结婚这种大事了，连你家母鸡今天下几个蛋都不是秘密。” 余甜一脸茫然，“那王念娣是自愿给周小平当小三的？不是吧？她图什么啊.....” “可能图他老，图他臭，图他不洗澡吧？”林宇愤愤不平道：“真是没天理了，像周小平这种人渣都有女人死心塌地对他。我这种绝世好男人怎么会老是被人绿呢？” 这时，一个女医生走到我们面前，她就是当时给王念娣做引产手术的医生。 “不好意思各位，我刚下了一台手术，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彭一凡说：“没关系，蔡医生。我们来就是想问问，一个月前你是不是给这个女人做过引产手术？” 他把王念娣的照片递给蔡医生。 蔡医生接过一看，立马认出来了，点头说道：“这个女人我印象很深刻，她叫王念娣，对吧？” “那你能和我们说说，为什么对她印象很深刻吗？”彭一凡问。 “因为那天她被送过来的时候，浑身是血，伤势很重，身上都是被人用硬物殴打的痕迹。”蔡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查出来她有五个月的身孕，但是因为伤势太重孩子保不住了所以只能给她做引产手术。” “在给她做手术的时候，我发现她之前应该做过好几次打胎手术，所以导致这次引产手术之后她很难再生育了。” 彭一凡皱眉：“那她知道这个消息后是什么反应？” 蔡医生回忆了片刻，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感觉有点麻木......倒是陪她来的那个女人反应比较大。” “陪她来的那个女人？” 我猜蔡医生应该说的是孙艳红，可是王念娣不能生了，她为什么有这么大反应？ 我和彭一凡面面相觑，很明显他和我有一样的疑惑。 “你还记得陪她来的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征吗？”彭一凡问。 “没什么特征，就是普通的.....” 普通？ 我心说，孙艳红的长相怎么也不能用普通来形容吧？ 虽然她气质是风尘了一些，但怎么也算的上是个美女，走在路上回头率就算没有百分之九十，应该也有七八十吧？ “啊！我想起来了！”蔡医生拍了拍脑门，说道：“我记得王念娣好像叫那个女人姐姐！手术的家属同意书上有那个女人的签字，我去拿给你们看看。” 家属同意书存放在医院的档案室里。 过了十分钟，蔡医生拿着同意书过来了。 我们看到家属签字那一栏的名字，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第92章 小姨子和姐夫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家属签字那栏赫然写着王玉玲的名字。 看到同意书之前，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可能，单单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王玉玲。 不只是我，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卧槽，有没有搞错啊！周小平是伟小宝啊，还搞个大老婆小老婆这套？”林宇抓了抓头发，不可思议道：“这世界是怎么回事？怎么癫成了我看不懂的样子？” 余甜也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们不知道重婚是犯法的吗？” 我转念一想，却又感觉这事逻辑上说不通。 王玉玲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知道周小平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既然她有心隐瞒，为什么还要把红牡丹按摩店的名片交给老林头呢？ 而且我实在是诧异，照蔡医生说的，在看诊的时候王玉玲和王念娣还是以姐妹相称的，关系看起来很和谐...... 姐妹？ 我灵光一闪，忽然涌出一个诡异的想法。 “有没有一种可能，王玉玲和王念娣真的是两姐妹？” 林宇一愣，嘲笑我道：“怎么可能，你以为是在拍八点档的狗血家庭伦理剧啊，搁这演二帘幽梦呢？” “二帘幽梦是什么？”老林头好奇地问道。 余甜想了想，说：“就是那部‘你只是失去一条腿，而紫灵失去的可是爱情啊！’的电视剧。” 老林头恍然大悟，“原来是就是那部小姨子爱上姐夫啊......” 他们的关注点总是这么清奇。 我无语地摇了摇头，头一撇，就看到彭一凡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一凡，你在看什么呢？”我凑到他旁边问道。 “我让同事查查王念娣的家庭情况。”彭一凡抬起头，“还真给你猜对了，王念娣有个姐姐，就是王玉玲。王玉玲在十几年前就和周小平结婚了，结婚之后他们两个人就跑到京城来‘京漂’了。至于王念娣，她是在三年前才从乐平村搬到京城来投奔王玉玲夫妻的。” 我一愣，“三年前？也就是说王念娣一到京城就和周小平‘结婚’了？还是说她来京城的目的就是和周小平‘结婚’，给他生儿子的？” 听到我的推测，余甜显然很难接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先不说重男轻女的问题，单说姐姐生不出儿子，就让妹妹来生这件事，也太荒唐太不符合伦理了吧？” 老林头摇头，叹了口气：“有很多落后的地方还存在这种糟粕思想，虽然在我们听来很不可思议，但确实存在着。只是没想到，我这次被老鹰啄了眼，竟然没看出王玉玲在撒谎......” “哎，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老林头，我知道你很感慨，但你先别感慨。”彭一凡打断了老林头的长吁短叹，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把周小平和王玉玲抓回警局讯问！否则等周小平知道了我们找过王玉玲后，随时都会有跑路的可能。” 说完他就指挥我们兵分两路，我和余甜，老林头去找王玉玲，他和林宇则去找周小平。 老林头顿时有些不高兴了，觉得我们几个年轻人不尊重老人家，都没听他把话说完，于是干脆发起小孩子脾气，吵着说自己要回家了。 切，我还能不知道他，无非是想回家偷懒找的借口罢了，不过我也乐得其成，因为这样我就能和余甜单独相处了。 嘿嘿！ 三人行变成了二人世界。 因为车被彭一凡开走了，我们只好打车回到“八里酸菜鱼”餐馆，结果刚一下车就看到餐馆的卷帘门被拉下来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半，估计餐馆还没开始营业。 还好餐馆招牌上有电话，我估计是店老板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去。 电话“嘟”了几声被接起来。 “喂？” 我说：“你好，请问是‘八里酸菜鱼’的老板吗？” “是的，是的，是要定位置吗？” “不是的，我就是想问下您那边有没有王玉玲的联系方式，或者您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吗？” 听我这么问，酸菜鱼老板突然警惕了起来，问：“你是谁？为什么打听这些？”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装起了警察，然后就顺利拿到了王玉玲的电话还有家庭住址，顺便还得到了一个消息，中午闭店之后，王玉玲跟老板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看来很可能要被彭一凡说中了，王玉玲两口子极有可能会跑路。 我们不敢耽搁时间，又急匆匆地往王玉玲的家里赶去。 在路上我接到彭一凡的电话，他说他去过周小平的单位，和王玉玲一样，周小平也请假了一个星期。 他和林宇也正在来王玉玲家的路上。 没多久，我们四个人全部已经到了王玉玲家楼下集合。 我抬头看了眼这栋楼，这种老式的楼估计比我的年龄还大，建了起码有三十年往上了。外墙的墙皮都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楼梯的扶手也腐朽得不成样子。 王玉玲家住在301。 小户型，三楼一共也就两户人家。 我们走到301门前，彭一凡伸手敲了好几下。 敲完之后，过了好几秒，都没听到动静。 彭一凡就扯着嗓子大声说道：“王玉玲，周小平，我是京城公安局的警察，有个案件需要你们协助调查！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工作......” 没等他喊完，隔壁302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站在门边上望着我们。 “你们吵吵什么呢？”老头的脾气不太好，语气有点不耐烦，“声音这么大，都影响我看电视了！” 我们连声道歉，老头的表情才缓和了一点。 彭一凡走上前，问道：“老先生，你好。我是京城公安局的警察，请问你认识住在301的这户人家吗？” “你说的是小周夫妻吧？” 没想到，老头挺健谈的，说：“我和他们也算了做了快十年的邻居了。据我所知，小周是在当窨井工，他老婆呢，好像在一家餐馆做服务员吧。” 看来老头说的小周夫妻就是周小平和王玉玲。 “不过，你们怎么来这里找他们？”老头话锋一转，“他们早就搬走了呀！” 第93章 罪恶星空顶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搬走了？”我一懵，追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老头摆摆手，“我哪里记得住啊！我才不管别人家的闲事呢，我不是这么八卦的人！” 过了两秒，他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不过你们还知道吧？小周这个人哦，有点暴力倾向的啰。” 我抽了抽嘴角，大爷你这不是挺八卦的吗？ 彭一凡顺着他的话，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小区的隔音效果你们也是知道的，隔壁有个风吹草动的我这里都能听到。”老头叹了口气，说：“自从他们搬进来之后，小周隔三岔五就会揍她老婆一顿。鼻青脸肿那伤势都是轻的，有次严重的还把他老婆打进医院了，啧啧，你说他平时看起来也是个本分人，怎么对老婆下手就这么狠呀！” “那您知道他为什么要打老婆吗？”我问。 老头耸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话音未落，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太太突然冲出来，说：“我知道我知道！” 老头看她这颤颤巍巍的样子，连忙扶住她说：“哎呦，你急啥，小心摔跟头！” “我没事，我没事。”老太太拍了拍老头的手，然后转头看向我们说道：“我知道小周为啥打老婆！之前我趁小周不在的时候，问过那丫头，她说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还说在他们村里生不出儿子的女人都是这待遇。” “胡闹！” 老头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瞪着老太太，控诉道：“这么大的八卦你怎么不和我分享？”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说：“我明明和你说过了，是你自己记性不好给忘记了！” “我记性哪里不好了！”老头气呼呼地反驳道。 “本来就是呀，小周夫妻两搬走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你瞧瞧，你已经就不记得了！” 老头气势弱了一半，“是这样吗？他们是一个月前搬走的吗？” “是啊。”老太太点点头，“你忘了吗？他们搬走前一天还领了一个小姑娘回家，说是小周老婆的妹妹。不过第二天他们搬家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就不见了。” “老太太，你还记得那个小姑娘的样子吗？”彭一凡把王念娣的照片递给他，问道：“您看看是不是她？” 老太太带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眼镜，眯着眼睛盯着照片看了一会，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小姑娘，她来的时候和我打了个照面，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弱不禁风。” 我和彭一凡对视一眼，如果老太太没记错的话，这间301很可能是案发第一现场！ “好的谢谢你们了，麻烦你们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彭一凡告辞。 但是老太太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用极小的声音问道：“小伙子，是不是小周夫妻俩出啥事了？” 站在她旁边的老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脖子伸得老长，深怕自己听不清。 “老太太，目前的案情我们还不能透露。”彭一凡耐着性子和她解释，顺便交代他们这几天关好门窗，注意安全。 老头和老太太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立刻秒懂了他的意思，两个老人家吓得直说等下就要搬到儿子家去住。 出了小区楼，彭一凡马上给赵警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派检察技术科的同事带着搜查令来王玉玲家取证。 等他挂了电话，我才问道：“那周小平和王玉玲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潜逃了。” “我已经通知动车站，汽车站还有飞机场时刻留意了，一旦发现周小平和王玉玲的踪迹就实施抓捕。”彭一凡叹了口气，“怕就怕他们两个像只老鼠一样躲在暗处。虽然京城现在大街小巷都装着摄像头，但真想在几千万的人口里找出两个人还是有点难度的。” 确实，如果周小平和王玉玲有心隐藏，这将会是一场持久战。 很快的。 检察技术科的技术人员就到了，紧接着301的房主也匆匆赶过来了。 房主姓夏名河，是个年轻人，大概30岁上下的样子。据说，这间房子是他爸留下来的。 彭一凡在电话里简单把情况和他描述了一下。 知道自己的房子可能会变成凶宅，夏河开门的手都有点轻微颤抖。 打开大门。 自然光进来，入眼处就是老旧朴素的装修，整理得井井有条，可以看出打理房子的人很爱干净。 但也有可能是为了掩饰犯罪痕迹。 夏河搓了搓手，说道：“彭警官，周叔他真的杀人了吗？” 彭一凡沉声说道：“警方只是初步将他列为了嫌疑人。对了......”他转过头看向夏河，问：“周小平这家人租了你家的房子十几年了，你们应该挺熟悉的，你对他们夫妻俩的印象怎么样？” “其实我和他们夫妻俩也不熟，就是到了交房租的时候才联络一下。”夏河挠了挠头，说道：“之前我爸倒是和他们有点来往，但是他已经过世都好几年了。” “我只记得我爸之前交代过我，他说周叔他们一家都是从小农村过来打拼的，生活不容易，让我别给他们涨房租。” 彭一凡又接着问道：“那他们是什么时候提出退租的？” 夏河一脸茫然，说：“他们没和我提过呀，而且他们前两个月刚给我转了今年的房租......” 趁他们聊天的功夫，我就在房子里转了两圈。 这房子不大，也就六七十平的样子，两室一厅。 技术人员正在做鲁米诺实验，可是接连好几个地方都没有产生血迹反应。 难道我们猜错了，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余甜看着蹲在地上的技术人员，凑到我耳边小声地问道：“陈默，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于是我和她解释了一遍鲁米诺实验的原理，结果就收获了小妮子崇拜的眼神，“陈默，你懂的真多！” 我顿时老脸一红。 这么多人呢，怪不好意思的。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出叫声。 “你们快来，厨房有血迹反应！” 刚跨进厨房的瞬间，我就呆住了。 厨房的地板墙壁上，满是星斗，万点繁星闪着蓝莹莹的光，好像涝斯来斯的星空顶。 第94章 二十万赏金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一天后，血迹DNA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与警方在腐尸尸骨中提取的DNA吻合。 赵警官当即发布了周小平和王玉玲的通缉令，悬赏金额高达二十万元。 老林头听到这个消息，确切地说是听到这个金额时，混浊的眼睛一下子清亮了起来，连忙找赵警官要了周小平夫妻的生辰八字。 要到八字后，他拿出一个木质的圆盘摆在桌上。 那圆盘的模样像一个叠式蛋糕，从上到下，从大到小，一共有四层。 我好奇地问余甜，“老林头这是在搞什么？” 余甜解释道：“师父是想用奇门遁甲来预测周小平和王玉玲在哪里。” “我去，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害得我们跑上跑下，跑这跑那，费这老鼻子劲了！”林宇不满地嘀咕道，但只敢用最小的音量。 余甜白了他一眼，说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奇门遁甲是术数又不是仙术，它只能预测大概的方向，给不了准确的答案。” “有道理。”我点点头，“要不然全国也不会每年有百万的失踪人口。” 兴奋不过一秒，林宇顿时又蔫了，感觉摆在眼前的二十万又长着腿跑了。 我们怕打扰老林头，就不再说话，屏气在一边等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老林头终于放下了手上的笔。 我估摸着他已经算的差不多了，才凑上去瞥了一眼桌上被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仿若天书。 “老林头，算出来了吗？”我问。 老林头皱着眉，盯着那张纸，说：“算是算出来。用神宫克求测人宫，表明人不归，而用神落坤宫......”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林宇捧着自己的头，好像生怕自己长出新脑子一样，“我读书少没什么文化，咱能说得简单点不？” 老林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简单点的意思就是周小平和王玉玲现在的方位很可能是在农村或者田野里。” “农村？”我摸摸下巴，猜测道：“他们俩会不会潜逃回乐平村了？毕竟那个地方他们比较熟悉。” 林宇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八成是了！那还等什么，赶紧通知赵队他们出发呀！二十万在向我们招手耶！” “你傻啊，要是赵队他们先找到了周小平和王玉玲，你那就是协助调查，这二十万和你半毛钱没关系！”我吐槽了一句。 林宇恍然，“也对，还是你想的周道。那我们就自己去，先别告诉他们，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 见我们兴奋的样子，老林头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你们年轻人怎么这么急躁，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和林宇一愣，乖巧点头。 “一用神落宫格局大凶，年命落宫又入墓，入墓则死，说明周小平和王玉玲很可能已经死了。”老林头语气沉重，说到这里，他忧心忡忡地抬起头，说：“你们说.....找到他们两个人的尸体还有奖金吗？” “死了？” 我们听得甚是一惊。毕竟一天前周小平和王玉玲还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难不成他们意识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两人结伴回老家自杀了？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沉闷了起来。 半晌，林宇捏着手机，说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老林头。我刚才查过千度了，上面说了通缉犯死亡不影响赏金。”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人家尸骨未寒，他们竟然还在讨论怎么分这笔赏金！ “必须是三七分，你们别忘了可是我算出的位置！”老林头听到林宇讨价还价，脸一板。 “什么？” 我跳了起来，这黑心的老头子，我们出人又出力的，竟然只能分到三成？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气势汹汹道：“五五开！你只给了大致的方向，我们说不定还得漫山遍野地找呢！” 我知道明天赵警官为齐天圣设了一场鸿门宴，还需要老林头坐镇。因此，他分身乏术，只能让我们去找。 果然，老林头沉思了一分钟，痛心疾首地点头答应了。 有了十万块的奔头，我和林宇立刻回家收拾东西。 可是就在临出门前，刘茹倩拦在了我们前面。 我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个祖宗忘记了！ 生怕她发怒，我极其狗腿地和她解释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最后还承诺等拿到了赏金就给她买好吃的。 没想到，刘茹倩却摇了摇头，指着桌上的相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张全家福照片吗？ 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怎么都没有发现？ “你的意思是让我带上这个照片？” 刘茹倩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相处久了有默契了，我竟然读懂了她的意思。 我知道刘茹倩的鬼魂其实是附身在这张全家福上的，相当于这张全家福就是媒介，而她让我带着全家福的意思就是让我带上她。 可是...... 带着一只鬼去找两个可能已经死了的人，不瞒你没说，我心里怪瘆得慌的。 最后，我和林宇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上刘茹倩。毕竟她现在对我们没有恶意，万一我们两个遇到了什么危险，还能把她放出来唬唬人。 于是，两人一鬼就这样愉快上路了。 乐平村其实离京城不远，就是地理位置有些偏僻。 我们坐了几个小时的大巴车之后，又转了当地的三轮车颠簸了好一段山路才到。 等我们到了乐平村村口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 林宇下了三轮车，揉了揉屁股，抱怨道：“这路也太破烂了，颠得老子屁股都麻了。” 我也没比他好多少，半截身子都快没知觉了，两个人走起路来像是左摆右晃的南极企鹅。 “这村子看起来挺大的。”林宇伸着脖子眺望了一眼，“要怎么找周小平和王玉玲的尸体啊？” “如果他们是自杀的话，村民应该就发现了。如果是他杀......” 我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我们正前方站着一个男人。 他的目光沉沉，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让人感觉不适，我也不确定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和林宇的对话。 我张了张嘴，还没等我组织好语言，那个男人就走到了我们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 第95章 乐平村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场面一时陷入沉寂。 这个男人不会是听到了刚才我和林宇的对话吧？ 我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试探性地问道：“您好，请问你是乐平村的村民吗？” 男人的视线上下打量我们许久，才缓缓点了下头。 “你们来我们村子做什么？” 男人的样子有些警惕，看样子这个村子应该挺排外的。 我扯出一抹自认为和善的笑，回道：“你好啊大哥，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人？”男人神色如常，手里的拳头却攥紧了。 我说：“我们是来找周小平和王玉玲的，不知道您认不认识他们。” 男人眯着眼盯着我们，说：“你们找他们两个干什么？” 我和林宇对视了一眼，随即撒了个谎，说道：“是这样的大哥，周小平在我们那里借了一大笔钱，现在逾期了，我们是来要钱的。” 男人皱着眉说：“周小平借了你们多少钱。” 我想了想，伸手比了个五，张口就来：“五十万。” “啥？他为啥欠了那么多钱？”男人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痕，眼睛瞪得浑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林宇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纹身，是他在两元店买的一次性纹身贴。 他叼着烟，痞声痞气地说道：“还能为啥，周小平这个人又赌博又嫖娼的，他那几千块工资哪经得起造啊！” “行了大哥，这事也和你没啥关系，你就告诉我周小平他们家在哪就行了！” 男人的嘴角压了压，说道：“我就是周小平他小舅子！” 我和林宇面面相觑。 这也太巧了吧？刚到村口就碰上了王玉玲和王念娣的弟弟了？ “那你姐夫现在在哪？”我问道。 “不知道。”周小平小舅子冷冷地说道：“十几年前，他们就去京城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一次。现在年都过完了，他们早就回去了。” 林宇演黑道大哥演上瘾了，插着腰，对着周小平小舅子恶狠狠地说道：“别踏马在这里给我玩这种小心眼，我当然是知道他逃回来，才来这里找他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再摇点人，非把你们家端平了不可！” “你们是谁，为什么欺负我们家浩子！” 不远处忽然冲过来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看到林宇指着浩子的鼻子说话，就恨不得把林宇的手指头掰断。 我连忙上前拉架，好声好气地和她解释，毕竟是人家的地盘，闹得太难看我们也讨不到好处。 这大妈就是浩子的妈，也就是王玉玲和王念娣的妈，俞菜花。 听到周小平欠了我们这么多钱，俞菜花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她明显比浩子处事老道点，忙跟我们道歉说给我们添麻烦了，又邀请我们去她家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我和林宇对视一眼，隔空对话。 “去不去？” “会不会有危险？” “怕个毛线，想想十万块钱。” “行，走！” 我们跟在俞菜花和浩子后面，好奇地四处张望。路上的村民并不多，看见我们两个全然陌生的外村人，也都投来打量的目光。 俞菜花家离村口也不远，我们没走多久就到了。 一进屋，俞菜花就热情地给我们倒茶递水。 我接过水，没有喝，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大妈，你们家就你和你儿子两个人住？” 俞菜花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俺家老汉死的早，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你不是还有两个女儿吗？”林宇问。 “是啊，不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们俩早就已经不是俺们王家人了。”俞菜花局促地笑了笑，说道：“所以你们看，周小平欠的钱和俺们家也没关系，你们就别找俺们家麻烦了！” 看她的样子估计真的是把我们俩当成黑社会的了。 林宇翘着二郎腿，又掏出一根烟点上，派头十足道：“你家两个女儿都嫁人了？那还不简单，你找你二姑爷要点呗！” 俞菜花重重叹了口气，“哪来的二姑爷啊，我家二丫头也是嫁给了周小平！”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 林宇也迷茫了，“你们村娶媳妇还搞买一送一的活动？” “哎，还不是怪我们家玉玲那丫头肚子不争气，嫁给周小平十几年了也没要个男娃。”俞菜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在我们村收了彩礼不给人家生男娃是要被说闲话的，所以我们只能把二丫头也嫁过去！哎，这里外里差了一份彩礼钱呢！” “谁知道！哎！二丫头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三年了也没怀上个男娃。”俞菜花又叹了口气道：“要是再不给他们老周家生个男娃，我就怕他们家要来把彩礼要回去了！” 听到这里，站在她旁边的浩子也急躁了起来，“那怎么行，妈，要是把钱还给他家，我拿啥钱娶婆娘啊！”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没想到在华夏这片土地上还有思想如此落后的地方。更可怕的是，不只是压迫者甚至连受压迫者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像是眼前的俞菜花，亦或者是王玉玲和王念娣，她们都在这种思想的灌输下，逐渐将自己物化，沦为村里男人的生育工具。 跟俞菜花聊完后，问了老周家的方向，我和林宇便直接准备前往。 路上，我和林宇小声地聊着天。 “陈默，你说会不会是浩子为了不想把彩礼还给周小平，所以干脆把他给咔嚓了？”林宇猜测道。 我想了想说：“不会吧......就算浩子不想把彩礼还回去，也没必要连他姐一起杀掉。再说，他们母子俩刚才的表现应该是还不知道周小平和王玉玲已经死了。” 林宇：“那可不一定。你也不听听他们母子张口闭口的生男娃要彩礼，根本就没把她们姐俩当人看。另外你想想，连老林头这样的老狐狸都被王玉玲的演技骗过了，搞不好他们家的演技是家传的，你还是别太当真了。” 我摇摇头，看着林宇说：“你有没有想过，从王玉玲的角度来看，或许她的确不觉得周小平婚内出轨了。” 第96章 杀人灭口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在王玉玲的观念里，她妹妹的身份并不是周小平的情人，而是像古时候男人纳的小妾，她们的存在都是为了给周小平传宗接代的。 我猜测，王玉玲并不知道周小平把王念娣介绍到了红牡丹按摩店里工作，所以当她看到周小平兜里的名片时，误以为周小平在外面找女人。 林宇瞪着眼睛，说：“他们难道还不知道大清已经灭亡一百多年了……” 我摇头，叹了口气，“乐平村闭塞，这种糟粕的思想就被一代一代地传下去了，根深蒂固，不可撼动。” 说话间，我们到了老周家。 老周家在村子的后半段，虽然和俞菜花家相隔不到五百米，却是天差地别。 俞菜花家是红砖瓦房，而老周家却是两层小楼，而且我们一路走来，就属他家的房子建得最气派，由此可以看出老周家的条件在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 我正想抬手敲门，一个老大爷背手走了过来，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样子。 见我和林宇是生面孔，他意外地挑了挑眉，问道：“你们俩是谁啊？” 我自报家门，当然是假门，顺便向他宣传了一下周小平欠下高额赌债的事。 没想到，这老大爷竟然就是周小平的亲哥，周大平。 怕我们大吵大闹会引来乡亲非议，周大平不情不愿地把我们领到屋里，屁股还没沾到椅子，他就开始哭穷。 我抽了抽嘴角，只觉得他脖子上的大金项链有点刺眼。 而且这周大平的话是真密啊，他说了老半天的废话，我竟然一句话都插不上。 不过，我从这堆废话里发现了一个细节。 周小平和王玉玲曾经有一个女儿。 为什么说曾经呢？ 因为周小平这个畜生，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卖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大平还很得意地说道：“小平家那丫头也是命好，八字被城里头的贵人看中了，直接就给接走了！本来是个赔钱货，俺弟都打算等她大点就卖窑子里去，没想到……” 林宇被震得说不出话，他虽然读书少但也是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显然周大平的话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我也没想到，这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事周大平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说了出来。 要不说没文化确实挺可怕的。 “那个城里的贵人是谁？”我问。 “那俺怎么知道，都是俺弟跟他们在接触。”说到一半，他突然警惕了起来，说道：“你们两个要债的，为什么要打听这些？” 我愣了几秒，立刻反应过来。 “周小平闺女应该卖了不少钱吧？我们要债的当然要清楚他家经济情况了。” 一说到钱，周大平更警惕了，“这钱俺可一分都没落得，你们可别找俺要钱。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周小平一人做事一人当。等他回来，俺就跟他分家！” “周小平还没有回来？” 周大平顿时一怔，说道：“没回来呀，他回来做什么？” 然后他话锋一转，又开始跑偏题了，直说今年的收成有多差，这年过得有多惨...... 再呆下去，我们脑子估计都要被念爆炸了，我给林宇使了眼色，赶紧撤。 但是戏还是要演到底，林宇又露出他两元的一次性纹身贴，放了几句狠话才算完事。 出了老周家，我们又绕着乐平村逛了一圈。 林宇说：“会不会是老林头搞错了......又或者周小平和王玉玲是死在了别的地方，那个地方刚好也是个村？” 我摇摇头，突然觉得这一趟有点白来。 快走出村门口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邪教啊！我们都忘记邪教这件事了！” 林宇没反应过来，毕竟上一秒我们俩还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我接着说道：“王念娣和吴沁婷的人魂都被人抽走了，当时我们推断很可能存在一个邪教组织，想要集齐一百个鬼魂炼成鬼王。你说会不会她们的死其实都是组织的计划，而周小平夫妻只是组织手里的刀？”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从我们发现真相还不到两天的时间，周小平和王玉玲就离奇死亡，我怀疑他们很可能是被组织的人杀人灭口了。” “可是这个组织为什么会找上周小平夫妻呢？难不成幸运大转盘？还是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林宇一头雾水。 “你还记得周大平提过的那个城里贵人吗？他说周小平的女儿是因为八字被贵人看中才被买走了。”我摸了摸下巴，开始天马行空：“那个贵人会不会也是组织里的一员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八字”两个字极为敏感，忍不住把这两件事情串联起来。 “那芭比Q了！咱两这瘦胳膊哪拧得过人家粗大腿啊！”林宇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们的十万块可能飞走了。” 说完，他还心疼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满是泥泞的BJ鞋，又重重叹了口气，“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瞥着窗户反光里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若有所思道：“那可不一定。” ...... 深夜。 我和林宇两个人蹑手蹑脚地摸黑进了老周家的院子。天色黑沉，周遭静寂得只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乐平村的娱乐设施落后，村民根本就没有夜生活可言，才十一点多，挨家挨户就已经熄灯休息了。 我们极其谨慎地穿了黑色的衣服，就像名侦探柯南里的小黑与黑夜完美融为一体，蹲在草丛堆里完全看不出来。 林宇挥了挥手赶走耳边恼人的蚊虫，小声地说道：“周大平真的有问题？” 我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我瞎猜的。” “你这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他话没说完，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林宇的嘴，他剩下的话被我捂在了掌心中。 屋里似乎有人要出来了。 果不其然，周大平推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提这个布袋子，一路疾走，等出了院门后，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便朝着村子后山的方向走去。 我和林宇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生怕被周大平发现。 周大平七绕八拐地走到半山上的一个小山洞前停下了脚步。 第97章 连鬼都害怕的山洞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和林宇不远不近地蹲在山洞附近的灌木丛里，屏气凝神地盯着山洞。 周大平钻进洞里不久，里面就传出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我和林宇一头雾水地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脑袋上都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山洞里有人？那个人是谁？是周小平吗？难不成真是老林头马有失蹄？ 此刻我只恨自己没有一双顺风耳，他们说话的声音太轻了，加上我们的位置背风，所以根本听不清楚山洞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怎么办？要不要过去看看。”林宇压低声音问道。 我有点犹豫，山洞口光秃秃的，根本没有遮挡物，很容易暴露...... “我知道了！”林宇突然兴奋地拍了下大腿，说道：“人容易被发现，鬼他们总发现不了！” 说完，他鸡贼地指了指我的背包。 我一愣，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要派一只鬼去听墙角。 “怎么样，陈默？我这主意不错吧？”林宇得意地轻轻推了我一下，催促道：“你赶紧的，要不天都要亮了。” 我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来都来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从背包里把相框拿了出来摆在地上，然后小声地唤了几声：“刘茹倩，刘茹倩......” 就在我叫的第三声的时候，周围顿时刮起了一阵劲风，我眼睁睁地看着刘茹倩从照片了钻了出来。 她歪着头看着我，好像在问我为什么要把她叫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连忙跟她解释了一遍，末了，鼓起勇气求她替我们去听墙角。 听完我的话后，她半晌没有反应，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懂。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给她磕几个响头的时候，刘茹倩突然转过身，开始移动，朝着山洞的方向而去。 “那小鬼真答应了？”林宇见我松了口气，才爬回来，凑到我耳边小声问道。 “对。”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鬼主意是他出的，但我拿出相框的时候，他比谁都躲得快。 不过一瞬，刘茹倩已经飘到了洞口，可是奇怪的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我皱着眉，盯着洞口，“刘茹倩怎么好像不敢进去？” “不会吧？那山洞里会是什么东西，连鬼看了都怕！”林宇咽了口唾沫，突然惊恐地打起退堂鼓：“要不还是算了......时间也不早了，老是熬夜对身体不好......” “嘘，她回来了......” 我打断林宇的话，目光紧紧盯着刘茹倩，竟然在她的身上感受到惊慌的情绪。 那山洞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刘茹倩就一溜烟地钻进了照片里，任凭我怎么晃荡相框她都不肯再出现了。 林宇冷汗都冒出来了，一脸惊恐地说：“连......连她都吓成这样，要不我们跑吧......” 这时，山洞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看样子是周大平要出来了。 我和林宇立刻趴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等周大平走远了，我们俩才敢从地上爬起来。 林宇拍了拍身上的泥，长呼了一口气，“陈默，我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没动。 林宇转过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你不会是......” “我想进那个山洞看看......” “尼玛！你有毒啊，本来就没几年活头了，还要上赶着送人头。”林宇瞪了我一眼，“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我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三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不去就不去！”我从包里拿出金刚棍，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可想清楚了，要是我找到了周小平和王玉玲，那十万块可就跟你没关系了！” “你怎么和老林头越来越像了，钻到钱眼里出不来了！” 林宇拉拢着眉眼，哼哼了两声，然后口嫌体直地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我说：“你还走不走啊！” 因为不确定山洞里的是人还是鬼，我和林宇还是猫着步小心翼翼地移动。 可是就在我们离洞口几步之遥的时候，我背后的书包就发出猛烈的震动，好像突然有一个重物压在了我的后背，那重量大概有千斤重，我直接“啪”地一声就跪下了。 林宇被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也跟着我跪下。 “怎么回事？还要磕头不？” 我被气笑了，咬牙切齿地说道：“有东西压在我背上了，我动不了了！” 林宇连忙往背上看了一眼，茫然地说道：“没有啊，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沉默了几秒，他恍然大悟道：“会不会是刘茹倩在阻止你靠近山洞，要不你后退几步试一试？”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我现在根本动不了，你看看能不能把我包里的相框拿出来！” “哦哦哦，好......”林宇连忙拉开背包拉链，把里面的相框拿了出来。 果然，就在相框拿出来的一瞬间，压在我背上的东西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着林宇手里的相框，说道：“刘茹倩，你要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去，就在这里等我们吧.....” 说完，我就把相框藏在了一个草丛堆里，继续往山洞走去。果不其然，这次很顺利，畅通无阻。 此刻，我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刘茹倩害怕成这样？要知道。她可是连老林头都解决不了的小鬼！ 而且其实我们刚才动静挺大的，按理说，如果山洞里有人或者鬼都应该跑出来了才对...... 刚进入洞口，里面漆黑一片，我们俩连手电筒都不敢开，只能靠着微弱的手机屏幕亮光照着脚下。 实不相瞒，一进山洞我就有点怂了，总感觉这里面阴风阵阵的。 林宇也紧张得不行，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哆哆嗦嗦地小声念叨着：“十万块，十万块，十万块......” 我：“......” 走着走着，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刚刚看周大平的样子，我估计这个山洞很浅，可是为什么我们走了好一会，还是没有看到尽头呢？ 第98章 猎手和猎物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林宇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整个人几乎挂在了我的身上，说：“陈默，为什么这山洞好像走不完似的......真踏马也太可怕了。” 他说话间，鼻腔的热气时不时地喷洒在我的脖子上，我忍不住一哆嗦把他推了下去，面色不善道：“你踏马比鬼还可怕！” 林宇本来就腿软，被我一推，一下子没站稳，直接摔了一个屁股墩。 他骂骂咧咧：“艹，你好端端地推我干嘛......”骂到一半，他突然梗住了，尖叫起来：“我屮艸芔茻，这是什么玩意啊！” 我被吓了一跳，一脸惊恐地望着他：“怎么了？你在叫什么？” “我......我好像摸到.......”林宇哭丧着脸，说道：“我好像摸到了软乎乎的东西......” 闻言，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举着手机对着林宇坐的那块地照过去，光线落在了林宇的手上，此刻他正抓着别人的大腿。 “你好端端地抓别人的大腿干嘛......挖槽！”我反应过来，“这是谁的腿啊？” 林宇吓得半死，屁滚尿流地爬起来，人都快碎了，“陈默......这，这，不会是死人吧？” 我也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把手机屏幕对着前面由左往右地扫一遍。 是一具尸体。 身体还没有开始腐败，看样子应该是刚死了没多久。 等光照到尸体的脸的时候，我的手开始忍不住发抖，“哎呦卧槽！” 只见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正躺在地上，她的眼珠像蛤蟆的一样鼓出来，张大嘴得老大，正死死盯着我们。 这女人不就是我们找半天的王玉玲吗！ “靠！”林宇骂了一声，缓了半天，然后突然亢奋了起来，“陈默，看来这十万块钱稳了！” 真是财壮怂人胆啊！ 到底是谁钻到钱眼里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在林宇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王玉玲的尸体在这儿，那周小平的呢？”我干脆打开手电筒，“赶紧找找，我估计应该就在这附近......” “就在你们身后。” 洞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顿时一阵恶寒，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朝洞口看去，周大平正拿着手电筒，戏谑地看着我们。 尴尬了，被发现了。 “你们有没有听过好奇害死猫！”周大平走到我们面前，淡定地把地上王玉玲的尸体踢到一边，说道：“要不说年轻人就是欠，原本想放你们一马，没想到你们非要送死......” 看他这嚣张的样子，我不屑地撇了撇嘴。 笑话，我和林宇两个身高一米八，八块腹肌的年轻小伙还能打不过他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大爷？ 下一秒，林宇发出来了杀猪般的叫声，他的胳膊被周大平轻松地往后一折，像小鸡仔似的被捆在了一起。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瓦特？这个老头子的力气这么大？ 林宇被扔到了一边，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 我紧紧盯着周大平的动作，脑子飞速运转，刘茹倩还在外面，只要能把周大平引到外面，就还有希望脱险。 我大学的时候选修过足球，想起记忆角落的过人技巧，我深呼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朝洞口跑去。 如我所料，见我想跑，周大平立刻迎了上来，而机智的我早就预判到了他的动作，只见我一个沉肩，突然改变方向，然后……. 被周大平抓住了。 靠，这老头真不讲武德，竟然伸手挡人！ 我被他扔到了林宇的旁边，林宇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你以为你是希罗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秀你的过人技术！” 我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裁判，是这个老头犯规啊！他怎么能用手呢！” 周大平的嘴角抽了抽，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两个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讨论足球规则，而且讨论得这么大声。 我们倆没有表现出他想象中的惊恐，他可能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尊重，顿时火了。 “你们俩真是脑子有泡！”他掏出一把尖刀，气急败坏地说道：“我看你们还是赶紧的给我回炉重造！” 就在刀尖离我的胸口只有一厘米的时候，山洞里突然刮起了一阵巨大的阴风，把周大平手里的刀都给吹落了。 我松了一口气，赌对了。 周大平顿时慌了，“怎么，怎么会这样，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你摆了阵法镇压住这些鬼魂是吗？”我淡淡地接了上去。 周大平一脸惊恐地盯着我，说：“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你假装在村口跟踪我们，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发现你不对劲，把我们引到这个山洞杀人灭口。”我环顾这个山洞，“恐怕这里在这里死去的人不止王玉玲和周小平吧？” 之前空空荡荡的山洞，此刻却显得有点拥挤，密密麻麻的一片，全是鬼魂。 此刻，周大平正被一只鬼魂掐住了脖子，而他的四肢各被一只鬼抓着。 我继续说道：“原先你之所以不害怕这些鬼魂，是因为山洞的阵法将这些鬼魂全部禁锢在这里，自然就伤害不到你。” “不过很可惜，这个阵法已经被我们破坏了！” 其实刚进山洞时，我就发现这里面满是鬼魂，但是他们好像被控制住了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原本我以为是因为我们身上都带着从老林头那里顺来的护身符，所以他们都不敢接近，后来我想到周大平也安然无恙地从里面出来，我推测这个山洞里很可能有某种东西镇压着这些鬼魂。 就在发现王玉玲尸体的时候，我也无意中发现了阵眼，所以刚才我故意吸引周大平的注意，让林宇趁机去破坏阵眼。 林宇得意地一笑，“嘿嘿，周大平，这招声东击西怎么样？” 我蹲下身体，拍了拍他的脸，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味道：“你有没有听过猎手往往都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瞧，刚才把你能的，老子早就知道你是故意引我们过来的了。” 周大平本来就呼吸困难，听到这话人差点背过去了。 “行了，说说吧！这个山洞里为什么有这么多鬼魂。”我挪了几步，故作好心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不掐你脖子的那兄弟可就要下死手了......” 第99章 杀人狂魔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没想到，周大平也是个犟种，脸都被掐紫了，还是不松口，梗着脖子说：“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呵，小样，我还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无非是想等到天亮，山洞里的鬼魂就会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还很充裕，还剩下一分多钟。 我赶紧从地上捡起刚才周大平用来绑我们的绳子，麻利地把他的手和脚都给绑上，顺手还系了个蝴蝶结。 但是周大平身上一股子牛劲，林宇担心这点儿绳子不够保险，于是又捡了一些绳子把周大平脖子以下的地方一圈又一圈地捆住，活生生把人捆成了捆鸡。 一切做完，正好凌晨四点整。 太阳从地平面升起，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山洞里的鬼魂也慢慢消失了。 没有鬼魂的束缚，周大平像只蚯蚓一样在地上蠕动，嘴里还在大放厥词。 “扭什么扭？”林宇43码的大脚立刻踩在了他的肚子上，恶狠狠地说道：“你当我们不存在啊！接下来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给我耍花样！” 周大平闷声痛呼了一声，继续猖狂：“回答个屁，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啊！” 我拿起他掉在地上的刀，在他面前比划了两下，说：“哎呦我草，小老头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你知不知道老子在江湖上的外号是什么？” 周大平丝毫不慌，冷笑了一声，“叫什么，叫怂蛋吗？” 妈的，怎么还搞人参公鸡？ 见我没说话，他又扯着他那破铜锣的嗓子喊着：“你看你连捅人都不敢，算什么男人啊！” 靠，又开始搞激将法了？ 我挺无奈的，“从来没听过这么无理的要求，既然你坚持要我捅你，我就捅一下吧！” 手起刀落，下一秒刀插在了周大平的裤裆间。 别看周大平刚才挺嚣张的，我随便吓唬一下他，他的惨叫声震得我耳膜都痛了。 我掏了掏耳朵，阴测测地笑了一下，“这就怕了？你说我们要是把你留在这里，等到了晚上……” 我故意拖长了音，周大平额头的冷汗越积越多，最后终于绷不住了，“行了，我说我说。” “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我伸手把插在他腿间的刀拔了起来，周大平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那就先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为什么这山洞里有这么多鬼魂？” “因……因为都是我杀的。”周大平缩着脖子，心虚地说道。 我和林宇顿时惊了，这山洞里的鬼魂没有三十个也有二十个，周大平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我被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开口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和你有仇？” 周大平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外乡人……” 他还没说完，林宇忍不住了，狠狠给了他一脚，骂道：“挖槽，你踏马变态杀人狂啊！” 周大平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也不想的，两位大哥，我真是被逼的！” 我没忍住也踹了他一脚，问道：“被谁逼的？” “我要是告诉你们，你们一定要放了我！” “大爷，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情况啊！你搁这和谁谈条件呢？你有这资格吗？” 林宇蹲下身子，这次他不动脚了改扇周大平大嘴巴子了。 周大平估计心里憋屈得很，气得全身都在发抖，跟发了羊癫疯一样。 有人唱黑脸，就得有人唱白脸。 我扬起一抹和善的笑，说道：“周大爷你放心，我们说到做到，只要你回答完我们的问题，我们就会把你带出山洞。” 周大平看了我一会，说：“那你发个誓。” “诶，你还得寸进尺了……”林宇说着又要上去给他一巴掌了。 我拦住他，举手开始发誓：“等周大平回答完我们的问题，我就会把他带出山洞，如果没有做到，我父母就死于非命。” 发完誓，我看向周大平，说道：“行了吧，我都拿我爸妈发誓了，你总该信了吧？” 周大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前几年，小平回家的时候说要给我介绍一个营生，如果做得好，能大赚一笔。那时候，我家正穷得揭不开锅，有这种好事我当然就一口答应下来。” “那个营生就是让你杀人？”林宇牙齿咬得咯嘣作响，“杀一个人他们给你多少钱？” 周大平缩了缩脖子，点点头，“一个人头一万块......” 我按住自己隐隐发痒的拳头，继续问道：“你一共杀了多少人？” “我......我也记不清了。”周大平舔了舔嘴唇，指着山洞里面说道：“反正我杀一个就扔一个到山洞里，他们的尸骨全在里面。” 我皱着眉：“你杀了这么多人就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吗？” “我杀的那些人都是外乡人，从镇上经过，无冤无仇的，警方很难查到我的身上，而且他们的尸体都在这里，警察顶多当失踪案处理。” “不行，我踏马忍不了了！”林宇气得火冒三丈，一脚踩在了周大平的手指头上，还不解气般地碾了碾。 十指连心，周大平发顿时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我冷冷问道：“周小平和王玉玲也是你杀的？” 周大平低低应了一声，估计他也觉得自己是个畜生，连亲弟弟都下得去手。 “为什么要杀他们？” “都是他逼我的！我也不想的。”说到这里，周大平竟然还表现得挺委屈：“原本我们说好了，赚的钱五五分，可是前天他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狮子大开口想要走八成，那我当然不肯了，争执之下，我就错手把他给杀了。” “那王玉玲呢？”我问。 “怪她命不好，正好撞上。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干脆都收拾了，让他们夫妻俩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林宇冷笑一声，“呵呵，你人还怪好的咧！” 我盯着周大平皱得像一朵菊花的脸，心里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事情真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吗？周小平和王玉玲死的这个时间点也未免太巧合了点..... 第100章 又是他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周大平杀人的目的是钱，那他的雇主买凶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根据周大平交代的来看，他之所以几乎每次都是无差别杀人，是因为他的雇主让他每月至少杀两个人，而对受害人的性别身份年龄没有任何要求。 我心头涌上一股浓烈的不安，照现在的线索来看，这些事很可能都是邪教搞出来的，而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人魂。 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如果是为了收集人魂，为什么现在山洞里的鬼魂都是完整的，它们的人魂还没有被抽走呢？ 我看着周大平问道：“这个山洞除了你，还有谁来过？” 周大平想了几秒，回道：“还有我弟。” 我皱着眉，“那山洞里的阵眼是谁摆的？是你还是你弟？” 他没回答，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我转头对林宇说：“看来人家不想配合，那我们就别勉强了。这山洞环境虽然不怎么样，但胜在晚上热闹，周大爷一个人在这应该也不会觉得孤单......” 说完，我二话不说拉着林宇朝洞口走去。 “脚下留步，我说！” “每隔三个月，小平就会带着一个道士从城里过来，那阵法就是那个道士摆的。” “他说这山洞的怨气很重，以防万一，他做了一个阵法把那些死人的鬼魂都禁锢在了里面。” 听到这儿，我下意识地问道：“那个道士不会姓齐吧？” 周大平一愣，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和林宇对视一眼，顿时心里一沉，没想到还真的是齐天圣。 “这就不是你该打听的事了。”我瞥了他一眼，继续问道：“这个道士每隔三个月来做什么？” “做法事，每隔三个月他都会在山洞里做一场法事。”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恐怕不是做法事，而是在抽走那些死者的人魂，那也就是说，我夜里看到的那些鬼魂并不是全部，只是周大平这三个月以来积攒的。 妈的！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我抬手就扇了周大平一个大嘴巴子。 “你还打我干什么？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周大平一脸无辜，看得我更想抽他了。 我继续问道：“你有没有听周小平提起过雇主的身份？” 周大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小平没和我提过。但前段时间我也问过他，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口，最后只说是城里的贵人，让我别瞎打听。” “又是城里的贵人？”我追问到：“他说的这个贵人和那个买走周小平女儿的贵人是同一个吗？” “我不知道，小平也没有和我解释，就是随口那么一提。” 听他说完，我顿时有些失望。 看来在周大平这里也得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问得也差不多了。” 我站起身，蹲了这么久脚都麻了，甩了甩脚腕，结果一不小心就甩到了周大平的脸上。 周大平也不恼，估计是觉得我问完问题就会放他走吧？ 只见他裂开嘴，露出满口黄牙，谄媚地说道：“两位大哥，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看什么时候能放我走啊？” 我干咳了两声，淡淡说道：“急什么急，我们先把你抬出去。” “不用了不用了，哪能麻烦你们两位啊！你们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我自己走就行了。” 我没理他，招呼林宇一起把周大平抬出了山洞。 林宇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粗气：“这老头怎么这么沉啊？要我说，我们就应该把他扔在山洞里，让山洞里的鬼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我说：“鬼杀了人就会成为怨鬼，无法投胎转世。那些可怜人的前生就断在了周大平的手上，总不能来生还毁在他的手里吧？” “对对对，这个兄弟说得对！我不能再造这样的孽了！你们放心，从今往后我肯定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的！”周大平抬起头，朝我们讨好地笑着。 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那你们快点给我松绑......” “等会儿，我先报个警。” 我掏出手机，“在哪里反思不是反思，更何况局子里还能包一日三餐。” “啥？” 周大平的假笑僵在了脸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要报警？我们不是说好，只要我回答你们的问题，就放了我吗？”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受伤。 林宇踢了他一脚，没好气地说道：“你杀了这么多人，还想逃脱法律的制裁？美死你算了。” 周大平气得浑身发抖，艰难地扭过头怨毒地看了我一眼，怒骂道：“你踏马比我还混蛋，竟然拿自己的父母发毒誓！” “我妈爸早去世了。”我淡淡地说道：“你反正死刑没跑了，如果在下面看到他们顺便替我打个招呼。” “你......你......我......我......”周大平顿时气得说不出来。 我干脆当着他的面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在电话里，我把周大平杀人抛尸的事和警察说了一遍，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当即表示他们会立刻出警。但是由于村子实在太偏僻了，路程比较远，所以他们可能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到。接线员只好委托我们留在现场看住周大平。 没办法，我们只好找了两个石头墩坐着等警察。 报完警，我就准备再给老林头打一个电话，一来问问他们昨天晚上的情况如何，二来问问他这一山洞的鬼魂该怎么处理。 但是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听。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奇怪，怎么不接电话？” 我盯着手机，想了想，又给余甜打了一个。 结果还是一样，电话语音提示无人接听。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第101章 老林头受伤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报完警，我翻出老林头的号码，准备给他打电话。 一来问问他们昨天晚上的情况如何，二来问问他这一山洞的鬼魂该怎么处理。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 林宇转头看了过来，问道：“怎么了？老林头的电话打不通吗？” “是啊，我打了两个都是无人接听。”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不放心又给余甜打了一通电话。 可结果都一样，电话语音提示无人接听。 林宇猜测：“现在才凌晨五点多，有没有可能他们还在睡觉？” 我抿了抿唇，心里头有点不安。 来乐平村之前，我就跟老林头通过气，让他随身带着手机，一旦我这边出了什么情况，他能远程指导我。 再说了，照平常这个时间，他早就起来在去和隔壁阿姨去跳广场舞的路上了，怎么会不接电话呢？ “林宇，你给彭一凡打个电话问问昨天的情况。”我对林宇说：“我继续再给老林头和余甜打电话。” 闻言，林宇赶紧拿出手机，给彭一凡打电话。 好在彭一凡的电话打通了，不过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我们大惊失色。 “老林头受伤住院了......” 林宇开的免提，我也听到了，顿时慌了，直接踩着周大平的身体飞到林宇那侧，忙问彭一凡发生了什么事。 彭一凡叹了口气：“都怪我和赵队太信任张天母子了......哎，实在没想到他们会反将一军，甚至还联合齐天圣设了一个局，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还好，老林头技高一筹没让他们得逞......” 我愣了愣，脸上浮现了一个巨大的问号：“那他怎么还受伤了？” 彭一凡沉默了几秒，而后尴尬道：“结束之后，我们去吃了夜宵，结果老林头喝高了一不小心踩到路边的香蕉皮滑到，然后......然后摔骨折了......” 我：“......” 嗯，这很难评。 虽然觉得挺无厘头的，但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你们那边呢？情况怎么样，还顺利吗？”彭一凡问。 我简单把情况和他说了一遍，顺便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彭一凡想了想，说：“那这样，我先带着余甜过来，我们现在出发应该差不多傍晚时分能到你那里。对了，等会警察到了，你再给我打个电话。” “好。” 电话挂断后，我松了口气，现在只要等警察过来就行了。 反正也没事干，我和林宇就蹲在地上闲聊。 “你说张天母子是不是傻啊？”林宇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支：“认贼作父，怎么能被齐天圣骗了一次又一次。” 我吸了一口烟，说道：“毕竟当年张程的事情没有证据，加上齐天圣蛊惑人心的手段，他们俩估计被洗脑洗得很彻底。” 我们正吞云吐雾，突然听到“咕咚”一声，低头一看，原来是周大平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手里的烟，看样子应该是烟瘾犯了。 见我们发现了，他咽了咽口水，说：“要不给我也来一根？” 林宇被他逗笑了，似乎觉得在这个时候周大平提这种要求很可笑。 “你要不要脸啊，杀了这么多人怎么还好意思抽烟？抽你妈呢！” 周大平语噎。 我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心想他以后进了局子应该也没机会抽烟，于是我往他那里挪了几步，然后朝他的脸上吐了一个烟圈。 二手烟怎么不算抽呢？ 周大平被烟呛了一口，咳得眼泪花都出来了，缓了半天才缓过来，他被气得不轻，要是没被绑着估计得跳起来掐死我。 只可惜他现在动不了，我得意地咧嘴一笑。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陈默，你手机响了。”林宇提醒我。 我一脸茫然，“不是你的吗？” “不是我啊，我怎么会用这么土的铃声！” 我们俩齐齐低头，同时看向周大平，“那是他的。” 林宇在周大平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只手机，最新的水果15PRO MAX。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我看着周大平问：“这是谁？” 周大平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什么诈骗电话吧？” 我眯了眯眼睛，他这反应明显很不对劲啊。 我把手机拿到他面前，冷声说道：“接起来好好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诈骗电话。” 说完，我接起来电话，顺便打开了免提，而林宇则拿着刀虎视眈眈地站在周大平的旁边。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周大平，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周大平咽了咽口水，瞄了我一眼。 我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然后把在手机里编辑好的内容给他看，让他告诉电话里的人事情已经办好了。 “办，办好了……” “你的声音怎么听着不对劲？”男人敏锐地问道。 “没事，应该是刚才我抽烟的时候呛到了。”说着，周大平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好在男人也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道：“周小平和王玉玲的尸体，你怎么处理的？” 周大平犹豫了一下，回：“还和以前一样，都扔到那个山洞里了，等齐大师来处理。” 电话里的男人沉默了一阵，说道：“齐大师这几天有事，赶不过去。还有，警方很可能会查到你那里去，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踏马的，这老头竟然敢骗我们！ 我阴沉着脸看着周大平。 林宇直接一脚踢了过去，愠怒道：“没看出来啊，老人家说起谎来还一套一套的。我怎么刚才好像听某人说过，这些事都是周小平在接触，他完全不知情呢？” 周大平的脸都被踢歪了，满脸的愤怒和痛苦。 我没忍住又给了他一脚，把他的头踢回正位。 “别踢了，别踢了！这是头，不是足球！”周大平面目狰狞地瞪着我和林宇，伸着脖子叫嚣道：“我就是不告诉你们，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反正等会警察就要到了，你们敢在他们来之前杀了我吗？” 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周大平，你是不是觉得鬼魂只有在晚上才会出来？” 第102章 两级反转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周大平顿时就愣住了，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从兜里拿出一张黄符，说：“这张符叫招阴符，它不仅可以抑制你身上的阳气，还可以让山洞里的鬼魂在白天也现行。” 当然，这些都是我胡编乱造的，我手上的这张符其实是余甜给我的护身符。 “你不想说，我们也不逼你。时间也不早了，在警察来之前，你再去好好感受一下……” 说着，我在黄符上喷了点口水，准备沾在周大平的额头上。 周大平见状，神色慌乱但嘴硬：“你……少骗人了，我才不相信……” 我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随你信不信，等一下你进去了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说起来也挺巧的，我话音刚落就起了一阵劲风，吹得周大平浑身直哆嗦，心理防线一下就崩溃了。 “你别动！”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我贴黄符的手停住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不善：“刚才你的表现我不是很满意。我警告你一下，只要我再察觉你说了一句假话，我就直接把你踢到山洞里。别以为警察来了，我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我有的是办法把你留下来，懂了吗？” “知……知道了。”周大平弱弱地应了一声。 比起警察，周大平更害怕那些被他杀死的冤魂来索命，犹豫再三，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 在这个版本的故事里，周大平和周小平的角色完全调换了过来，也就是说，周大平从一开始就在整个事情中占主导位置。 早些年，周大平曾经在外做过生意，只不过他的生意有点“刑”，主要是靠贩卖女人和孩子，连周小平的女儿都是他经手卖掉的。 但是后来，他的这条线就被警方彻底捣毁。 周大平算是比较幸运的那个，由于他隐藏得比较好，并没有被警方盯上。 算是逃过一劫，为了避风头他又回到了乐平村，拿着赚来的钱在村子里又是盖楼又是买地，日子过得挺逍遥自在。 只不过这笔钱没过多久就被他花得一干二净，由奢入俭难，过惯了好日子的他，怎么可能还会拿起锄头去种地。 无奈之下，周大平又动起了歪心思。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他，告诉他只要他杀掉一个人就给他一万块钱，而且作案目标随他选择，没有任何限制。 开始，周大平对这件事还是抱有抵触害怕的心理。 可架不住金钱的诱惑，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周大平杀到最后就麻木了，甚至觉得杀人和杀猪一样简单。 这畜生！ 听到这里，我气得直攥拳头，一旁的林宇，也是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我们准备等周大平说完了，再动手揍他。 由于乐平村地处偏僻，很少有外乡人经过，于是周大平就把主意打到弟弟周小平的身上，只要他能带回一个人头，就分给他两千块钱。 这也是周小平频繁逛窑子的原因，那些失足妇女多半是因为家庭才出来卖的，她们在社会或是家庭里都属于被忽略的那群人，因此她们的失踪不会引起注意。 “反正，那些女人也都该死！那么贱，给她一点点甜头，就像狗一样爬过来了！”周大平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反而理所当然地说：“像她们这样活着，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草泥马，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 我和林宇再也听不下去了，对于这种人渣我们肯定是不会心慈手软的，抡起拳头就是一顿胖揍，最后打得周大平门牙掉了一颗，我们才停手。 周大平看着掉在地上的门牙，老泪纵横，说话都开始漏风，“泥们不四人啊，我要告诉警察......” 林宇狠狠踹了他一脚，“你说啊！我们只是在和连环杀人凶手搏斗的时候，不小心下手重了点，这叫正当防卫，警察蜀黍怎么舍得怪我们呢？” 周大平抽了抽鼻子，“你们两个也只能在我面前逞威风，有本事你们去把大老板抓了啊！” “大老板？”我皱了皱眉，“就是指使你杀人的那个人？他是谁？” 周大平看着我，却不开口说话了。 我举起拳头，“妈的，你是还没被打够是吧？”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说啊！”周大平老脸皱成一团，“我要是说出来，我的老命也保不住啊！” 就在这时，警车鸣笛的声音由远而近。 现在要逼问周大平，显然也来不及了，都怪这个死老头太气人了，害得我和林宇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耽误了时间。 一共来了两辆警车，下来了八个警察。 小城镇鲜少有凶杀案，所以警方高度重视，尤其是看到山洞里成堆的尸骨还有周小平和王玉玲的尸体后。 领头的是一个中年警察，他走到我们面前，说：“二位好，我是新城公安局的梁警官，麻烦你们和我说明一下情况。” “麻烦您等一下。”我对梁警官笑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给彭一凡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来。 “是新城公安局的警察到了吗？”彭一凡问。 我点头，“对。” 彭一凡：“那你把手机给负责人，我和他说几句。” 闻言，我把手机递给了梁警官，见他一头雾水的样子，就和他解释了下彭一凡的身份。 十分钟后。 梁警官把手机还给我，说道：“彭警官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和我解释了一遍。等会儿我会留几个人手给你们，等彭警官他们来。” 说完，梁警官就准备去前面指挥工作了。 我连忙叫住他，“梁警官，我能不能再问周大平几个问题？” 梁警官皱眉，直接拒绝了我：“这不符合规定，你们两个还是等彭警官过来再说吧，有什么要问的让他提交讯问申请。” 等他走远了，林宇才小声地说道：“这梁警官可真够死板的，问几个问题又不会少块肉。” 我叹了口气，“估计是我们揍周大平揍得太狠了，被他发现了。” 不过还好，嘿嘿，我留了一手。 第103章 人间修罗场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尸体被警察从山洞里抬出来，一具一具地被排列在地上。 搬运尸体的警察一共有四个人，两人为一组，总共跑了八趟，才把山洞里的尸体全部搬了出来。 十六具尸体被摆在黄土地上，有的衣不蔽体身上满是青色的尸斑，有的甚至已经腐烂得看不出原本的面貌，连骨头茬子都冒出来了。 踏马的，太惨了！ 这简直就是人间修罗场！ 我站在旁边，却不敢看得太仔细，只敢瞥了一眼，胃里瞬间翻江倒海，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梁警官看着这些死相狰狞的尸体，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牙切齿地说：“周大平看起来是个老实的庄稼人，竟然杀了这么多人，十六个人他怎么下得去手？” “恐怕怕还远远不止这个数。”我皱着眉接上去说：“这些人应该是他近三个月以来来杀的，至于具体的数字我估计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说完，我拿出手机，找到刚刚拍摄周大平承认杀人的录像视频，递给梁警官看。 短短的一分钟视频，震惊了梁警官半晌。 他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艹，我在新城干了几十年的警察还没遇到过这种人渣！” 感慨完，他又皱起了眉头，“照周大平的话来说，他只是行凶人，那这个指使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这不我们正打算问的时候，你们就来了。” 梁警官看了我一眼，满脸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通过什么手段录的这段视频。当然了，你们都是好心，想要早点将周大平定罪，但是你们要知道通过屈打成招获得的口供是无法作为证据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行了，你们也别想太多了，这些事就交给我们警方吧，我一定会还受害人一个公道的！” 我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只能说隔行如隔山，我祝你成功。 ...... 梁警官来之前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尸体，所以只派出了一辆运尸车。 可一辆车是远远装不下十六具尸体的，没办法，他只能联系新城公安局加派增援。 紧接着又是两三个小时的漫长等待...... 在下一辆运尸车来之前，彭一凡和余甜先到了。 尽管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知道周大平杀了很多人，但是在看到这一地的尸体之后，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走到余甜旁边，见她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 她抬眼看着我，小声地和我解释道：“陈默，早上的时候我还在睡觉，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 “没事，你没事就好。”我笑了一下，低头看着她的眼眸。 余甜一愣，然后嘴角微翘，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勾着手指头。 站在旁边的林宇看不下去了，战术性地咳嗽了两声，“适可而止啊！注意点影响！”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余甜脸皮薄，我怕她会觉得尴尬，就主动岔开话题，说道：“余甜，这十六只鬼魂都还没有被齐天圣抽走人魂，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超度他们，免得节外生枝。” 她点了点头，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们还不知道这些死者的身份......” 这时，和梁警官交流完的彭一凡走过来，说道：“死者的身份梁队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恐怕没有这么快，毕竟十六个人排查起来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余甜看着警察正一具具地往运尸车上搬运尸体，皱起眉：“不行！这些尸体还不能离开这里。” 彭一凡没反应过来，问道：“为什么？” “有些鬼魂很有可能会跟着尸体走。”余甜解释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将尸体全部留在这里，等我晚上将鬼魂收进拘魂牌之后，再运走尸体。” 彭一凡犯了难，“这......梁警官恐怕不会答应......” 我想也是。 我转过头望向梁警官的侧脸，此刻他正铿锵有力地指挥着尸体搬运的工作，一看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根本不会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要不，你去，试试？”林宇推了彭一凡一把，“万一梁警官表里不一呢？” 彭一凡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下硬着头皮也得上，因为想不到其它合适的理由，只好实话实说。 果不其然，听完他说的话，梁警官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得亏彭一凡不是他的手下，否则我估计免不了一顿臭骂。 “一凡啊，我们要相信科学。你说的什么鬼魂，什么招魂......简直就是危言耸听！”梁警官苦口婆心道：“再说了，这么多尸体留在这里一个晚上，万一出了什么变故，谁来负责？” “我负责。”彭一凡立马接上。 “你负责？你负责也不行！”梁警官吹胡子瞪眼，露出失望的神色，“你这年轻人怎么能这么迷信呢？感情我和你说了半天，你都没听进去吧？”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还颇为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彭一凡留在原地尴尬地脚趾扣地，抱怨道：“我就说过他不会相信的吧？哎，你们不知道这个梁警官是出了名的大嘴巴。这下子完蛋了，整个新城的警察都会知道我搞封建迷信了，我的一世英名保不住了啊！” 我思索片刻，摸着下巴说道：“他不信，那就想办法让他信。” “什么办法？”林宇好奇地问道。 我抬手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六点钟，阴气已经逐渐加重了，再过一个小时鬼魂就可以现行了。”我转头看向余甜，问：“你将这十六只鬼魂收进拘魂牌要多久？” 余甜想了想回答道：“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 我点点头，“虽然这个办法缺德了点，但是谁让梁警官油盐不进呢......” “到底是什么办法？”林宇好奇地挠心抓肺的。 “急什么，还没到时候呢......”我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第104章 不得不信邪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一凡，你们几个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梁警官看着我们，不厌其烦地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他的样子让我想到了苦口婆心劝人放下屠刀的唐玄奘，不过只可惜我们是冥顽不灵的孙猴子。 彭一凡依然笑着拒绝了，“不用了梁队，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一个晚上，明早再离开。” 梁警官神色复杂，估计是考虑到在场的人太多，他也不好明说，只能意味深长地看了彭一凡一眼，“那你们注意安全吧，晚上没事的时候多看看《走近科学》……”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上车了。 我站在旁边，一想到等会儿发生的事嘴角忍不住上扬。 梁警官上车之后，就开始和旁边的年轻警察闲聊。 “小吴，刚才站那里脸黑黑的大高个你认识不？” 小吴一愣，摇了摇头，“不认识。” “也对，你是今年刚进来的，难怪不认识他。”梁警官叹了口气，“那个就是京城公安局的彭一凡，他可是我们警队连续两年的警界之星。” 小吴惊讶地挑了挑眉，“我记得警界之星的评选标准很严苛，竟然能有人连续两年选上，他也太强了吧！” “强什么啊！”梁警官翻了个白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也不知道老赵是怎么教徒弟的，好好的一个积极向上的小伙子变成现在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你知道他刚才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小吴一脸好奇地等着下文，没想到梁警官一个大喘气，然后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提也罢。总不好在人背后嚼舌根吧……” 三秒钟过后，梁警官压低声音说：“你真想听？” 小吴抽了抽嘴角，只能捧场地说：“想听，想听！” 梁警官叹了口气，经典的村口大妈语录。 “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见小吴点头之后，他才缓缓说道：“刚才彭一凡找到我，让我等那十六具尸体招完魂之后再把尸体运回警局……我人都给他听醉了！但凡读过几年书的人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小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这倒是真没看出来，那个哥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竟然这么迷信！” 梁警官又叹了口气，“他这已经不止是迷信，简直是中毒了！我看老赵这个号是练废了，改天我得和他提一嘴让他换个人培养。” ……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在我们的耳朵里。 彭一凡原本就黢黑的脸变得更加黑沉了，我和余甜还有林宇三个人站在旁边忍笑忍的嘴角都抽筋了。 我们之所以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是因为梁警官他们的车根本就没有发动，一直停留在原地。 梁警官不是不信邪吗？ 无所谓，鬼打墙会平等创飞每个不信邪的人。 我对着前头默默发功的刘茹倩比了个大拇指，“同志，辛苦了。” 过了十分钟，司机发现有点不对劲了，“梁队，这路开着怎么有点奇怪呢？” 梁警官正在刷短视频，听到他这么说，连头都没抬：“哪里不对？” “这路怎么越开越熟悉......” “废话，山路长得都差不多，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是，你看前面那个路牌，我已经见过三次了！”司机突然惊叫了起来，“第二次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是它，它又出现了......” 梁警官皱起了眉头，“是不是你绕错路，又绕回来了？” 司机：“不可能啊，这山路就一条道，我怎么可能绕错，而且我是跟着前车开的呀！” “先别慌。”梁警官镇定地说道：“你继续跟着他们往前开，我们一起看路。” 又过了五分钟，在第四次看到路牌的时候，车上的人都坐不住了。 “卧槽！还是这个路牌！” “梁队，这倒是什么情况啊？” “我们不会是遇到......遇到鬼打墙了吧？” 除了梁警官，其他几个警察顿时大呼小叫起来。 “什么鬼打墙！”梁警官瞪了他们一眼，训斥道：“刚教育过你们办案做事要讲科学，当警察的怎么能满口封建迷信？” 小吴缩了缩脖子，“那这情况咋解释，梁队？” 梁警官语塞，想了半晌，说：“你通知他们把车停下来，下车看看是怎么回事？” 四辆车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我给刘茹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停手，于是她乖乖回到了相框里。 余甜看得啧啧称奇，估计她也没想到刘茹倩竟然这么听我的话，其实别说她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梁警官他们一下车就傻眼了。 “怎么回事？你们四个怎么在这儿？”梁警官一头雾水，然后仰着头环顾四周，更迷茫了：“不对，我们怎么还在这儿？” 彭一凡：“梁队，你们就没离开过......你们是遇到鬼打墙了。” 梁警官板起脸，“什么鬼打墙，你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我跟你说，小彭，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你知道吗？” 站在他旁边的小吴倒是信了一大半，扯了扯梁警官的袖子说：“梁队，要不就听他们一回吧？反正咱们这么多人，过一个晚上应该也没事。” “我还就不信了！这路还走不了了？”梁警官挽起袖子，还做了个拉伸，然后朝着前面冲了出去。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人怎么这么死犟呢？没办法，我只好再让刘茹倩出来了。 梁警官边跑边嗤笑，“什么鬼打墙，笑掉人大牙了。” 我们一行十四个人外加一个不是人的周大平，就站在原地欣赏他的原地跑步。 等他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我才让刘茹倩停手。 梁警官看看我们，又看看地上，脸色大变：“这不可能！这不科学啊！” 许是他跑累了，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总算松口明天再把尸体运回警局了。 尸体又从运尸车上重新被搬回了原地。 余甜在旁边摆好法坛，准备做法。 趁梁警官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我偷偷溜到周大平的旁边，想要问出他的手机密码。 之前梁警官他们到的时候，我就留了一手，趁乱把周大平的手机藏起来了，因为我有预感这个手机里会有关于邪教的相关线索。 我正张开嘴，只见周大平的目光落在了我手上的相框，嘴唇颤抖了好一会。 “这，这照片......” 第105章 老主顾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一愣，问周大平：“这照片怎么了？” “没，没什么......”周大平移开视线，摇了摇头。 我眯了眯眼睛，这死老头明显有所隐瞒。 “你认识照片上的人？”我举着相框怼到他面前，问道。 “不，不认识。”周大平讪讪一笑，眼神闪躲，不敢直视。 “可是你的反应好像不太对劲？”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这照片上的是京城11.11灭门案的受害人......听说这个案件的凶手至今都还没有抓到，难道......” 周大平咽了口唾沫：“难道什么？” “凶手就是......” 我还没说完，周大平就急忙撇清关系，“你别啥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这事可跟我没关系。” “和你有没有关系你说了可不算，我看还是得找梁警官汇报一下情况。”说完，我就作势要去找梁警官。 “诶诶，你等等。” 周大平叫住我。 我转过头，“怎么？改主意了？” 周大平叹了口气，“我告诉你行了吧。其实也没什么......他们就是我之前做老本行时的一个客户。” “老本行？你是说贩卖人口？”我心头一紧，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找你买过......” 周大平点点头，“是的，他们两夫妻从我儿那买过一个孩子。” “孩子？”我不解地问道：“他们自己不是有两个孩子吗？为什么还要去买孩子？” “大概十几年前吧，他们找上我，说是夫妻两个人生不出孩子，所以想要买个孩子。”周大平回忆道：“不过这两夫妻是个怪人，当时他们拿着一张写着八字的红纸，非要我按照这个八字找人。” “说来也巧，他们要求的八字正好和我弟他们家的女娃对上了。我寻思我弟反正也不想养这个孩子，不如卖给那对夫妻换点钞票。” “后来呢？后来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我追问道。 “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周大平耸耸肩，“反正孩子跟着他们城里人，总比在穷乡僻壤里长大好。” 我盯着手里的照片，心中隐隐有了猜想，刘茹倩很可能就是那个被周玉兰夫妻买走的孩子。 “你手机密码是多少？”我冷不丁问道。 周大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123789。”而后他才反应过，“你问我手机密码干什么？啊......我的手机被你拿走了！” “嘘，你是希望手机被我拿走还是警察？”我瞪了他一眼，反问道。 周大平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我不再管他，便转回到余甜他们那边，看看进展得怎么样了。 余甜正朝空中撒出一大捧纸钱，一边摇晃着手里的三清铃，一边低声念着咒语。 随着三清铃的声音越来越响，地面上吹起了一阵阵阴风，将地上的黄土层层吹起，将十六具尸体围成了一个圈。 梁警官原本鼻孔朝天，不屑地站在一旁，但是看到这反牛顿定律的诡异现象，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惊讶地看着余甜。 剩下的那几个警察也无一例外地石化当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等到法事结束，他们都还没有缓过来。 我摇了摇头，心说人民警察就这儿点心理承受能力？ 余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下子收了十六只冤魂，她估计累坏了，连嘴唇都白了几分。 我忙从包里找出巧克力递给她，说：“来，补充点糖分。” 余甜咬了一口，又舔了舔嘴角，说道：“咦，这不是我最喜欢的那个巧克力吗？” “是啊。”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说道：“我看你都吃这个牌子的，所以就多买了一些......” 余甜低头又咬了一口巧克力，顿时有些害羞起来。 我正想再说点什么，梁警官突然走了过来，一屁股挤开我，扯出一抹笑，说道：“你好，这位大师，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呀？你说彭一凡这小子真是不懂事，也不知道给我们介绍一下。”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怎么一个两个老的小的都这么没眼力劲呢？ 余甜矜持地点了点头，“梁警官，你叫我余甜就可以了。” 梁警官战术性地干咳了两声，说道：“余大师，那个......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来我们警局坐坐，我有几个案子想和您聊一聊。” 余甜求助似的偷瞄了我一眼，我秒懂。 虽然她平时咋咋呼呼的，但是其实本质有点社恐。 我立刻挡在她的前面，对梁警官说：“那个，梁警官，我是余大师的助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和我说，我安排下时间。” 梁警官摸了摸鼻子，余光瞥见彭一凡他们走过来，清了清嗓子：“那就下次再说吧，不急不急......” “梁队，尸体已经全部装车了。”小吴向梁警官汇报：“您看我们是现在走，还是明早再走？” “你们觉得呢？”梁警官问。 虽然他问的是你们，眼睛看向的却是余甜，没明说估计是不好意思在下属面前低头。 余甜沉吟了片刻，“既然魂魄都已经收集完了，时间也不算晚，还是现在就下山吧。” “行。” 这次，梁警官很干脆，直接通知大部队立刻出发。 等我们开回新城公安局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梁警官直接在公安局的招待所给我们开了四个房间。 回到房间，我从背包夹层拿出周大平的手机，输入周大平告诉我的密码。 手机打开了。 我翻找了周大平的通讯录，微信联系人等等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除了早上打来的那通电话。可那个电话，我再打过去时已经显示该号码不存在了。 周大平被抓不过才十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这个人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并把号码都注销了...... 细思极恐，我越想越心惊。 这时，“咚咚”突然有人敲门。 我心颤了一下，喊了一声：“谁啊？” “是我。” 余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松了一口气，下床开门。 “我叫了外卖，要一起吃吗？”余甜手里拎着两大袋子，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接过外卖，侧过身子，说：“进来吧，我正想找你呢！” 余甜点了两大碗面条子，还有四盘炒菜，摆了满满的一茶几。 我把一次性筷子拆了递给她，说：“咦，怎么只有两副餐具，不叫林宇他们一起来吃吗？” 余甜夹菜的手一顿，脸颊微红，“我忘了，我没想到他们......” 第106章 周大平自杀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余甜的意思是......她只想到了我？ 我老脸一红，心头涌上一丝甜蜜，这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余甜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眼睛亮亮地盯着我，问：“陈默，你刚才说找我有什么事啊？” “就是......关于刘茹倩的事。”我边说边把外卖盒打开推到余甜面前，“周大平说，十几年前他把周小平的女儿卖给了周玉兰夫妇，所以我怀疑那个女孩就是刘茹倩。” 余甜一愣，脸上竟然没有惊讶的表情，反而有点失落，“原来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啊......” 我一头雾水，茫然地问：“你以为是什么？” “没，没什么......”余甜抿了抿嘴唇，“你继续说。” 于是，我就把周大平和我说的转述了一遍给余甜听。 余甜听完后，沉默了一会。 而后她说：“民间一直有一种‘抱子得子’的说法，意思是说，一直生不了孩子的夫妻，领养一个适配夫妻八字的孩子后，就能沾染福气，生下自己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说，周玉兰夫妻是为了想要怀上自己的孩子才买了周小平的女儿？”我疑惑地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不去领养呢？为什么要冒险做违法的事情？” 余甜想了想说：“领养孩子是没办法挑选八字的吧？况且孤儿院里很多孩子都是被人弃养的，就更搞不清楚生辰八字了。” 我点了点头，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 毕竟周玉兰家不缺钱，花点钱就能买到一个八字吻合的孩子，对他们来说很值得。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曾经在凶宅院子里看到过的画面。 那个被搭在院子里的简易小棚子，里面的折叠床还是那本被翻得破破烂烂的课本……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猜测道：“周玉兰夫妻在买下这个孩子之后，就怀孕了，生下了属于自己的孩子。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们对这个买来的孩子并不上心，甚至还极有可能虐待了她。” “这个孩子就是被埋在凶宅院子里的刘茹倩？”余甜话锋一转，“可是这些都是我们的凭空猜测，当年涉案的人都已经死了，早就死无对证了。” “不对。”我摇摇头，“你忘了吗？还有一个人，他在刘茹倩尸体下放了锁魂符。” 余甜皱眉：“你是说齐天圣？可是话说回来，这也是我们的猜测，当初只是因为我们在他家见过锁魂符，所以才联想到那个人可能是齐天圣。” 我叹了口气，确实手里的证据根本支撑不起我们的猜测。 突然，我灵光一现，激动地说道：“我知道了！我可以让刘茹倩上我的身，这样我就能在梦里看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行。”余甜想也没想就提出反对意见，“鬼上身极其损耗阳气！原本你身上的阳火就所剩无几，如果再让刘茹倩上身，你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我呐呐道：“可是当时王玉玲上我的身都没事……” “王玉玲才死了多久，怎么能和刘茹倩比？再说了，每被鬼上一次身，身上的阳气就会弱一分。”余甜盯着我的脸，问：“你没觉得自从被王玉玲上身之后，你的身体又虚了一点吗？” 被喜欢的女孩子说身体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我抽了抽嘴角，弱弱地回道：“还行，也没你想的那么虚……” 余甜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还不虚啊，你和林宇跑个几百米都要大喘气，你看看人家彭一凡的朋友圈，每天都夜跑好几公里。” 我：“……” 心里狠狠骂了彭一凡一顿，光是活着就已经累成狗了，他还出去夜跑什么？ 这么卷，不要命啦？ …… 余甜走后，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又躺回了床上，捏着我即将九九归一的腹肌，长叹一口气。 看来健身房得提上日程了。 想着想着，我的眼皮越来越重。 奔波了两天，只在车上眯了一会，根本就没休息好，一碰上枕头，我就睡着了。 结果，我做了一个离谱的梦。 在梦里，我卷了腹，撸了铁，跑了步，甚至还背着余甜登上了珠穆朗玛峰……. 一个晚上没把我累得够呛，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精神更萎靡了。 我出门的时候，余甜他们都已经在招待所门口了。 林宇一看到我，顿时一愣，“陈默，你昨天晚上去做贼啦？黑眼圈重的可以去cosplay空虚公子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招待所没有早餐，我们就去镇上随便找了一家早餐店。 因为昨天晚上吃了宵夜，所以我没什么胃口就点了一碗小米粥对付一下。 饭桌上，我又把周大平的话跟林宇和彭一凡说了一遍。 林宇惊得被豆浆呛到，咳了半天，才说道：“刘茹倩是周小平和王玉玲的女儿？这世界也太玄幻了吧？” 我喝了一口小米粥，说道：“目前还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那简单。只要验一验刘茹倩和周小平还有王玉玲的DNA就可以了。”彭一凡说。 余甜好奇地问：“可是刘茹倩的尸体腐烂得只剩下骨头了，还能提取DNA吗？” 彭一凡点了点头，“骨头里的骨髓可以提取出DNA。” 说完，他拿出手机要给梁警官打个电话，因为周小平和王玉玲的尸体还摆在新城公安局。 但是电话还没拨出去，梁警官先给他打了进来。 “小彭，你们起来了吗？” 电话里，梁警官的语气很是着急。 彭一凡回道：“我们正在镇上吃早餐，怎么了梁队？” “哎，你们快过来一趟！周大平今天早上在看守所里自杀了！” 第107章 内鬼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周大平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们全都目瞪口呆，彭一凡的脸色更是难看。 我们马上放下手里的筷子，马不停蹄地赶到看守所。 看守所的大楼旁，警戒线拉起，人群熙攘。 周大平穿着囚服，后脑勺朝地，血从脑后蔓延了一地，已经断气。 坠楼点是在拘留所六楼男厕。 周大平坠楼的时间段，正好是值班警察轮换的间隙。 周大平在八点十五分左右去了男厕所，随后在八点二十分左右从厕所窗户坠落。 根据警方对六楼男厕的搜查发现，现场并没有搏斗痕迹，且监控视频里也只拍到周大平一个人进入厕所，所以警方初步断定周大平为自杀。 听梁警官说完情况，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周大平真的是自杀的吗？ 他为什么要自杀？ 彭一凡提出了和我一样的疑问。 梁警官：“我们已经排查过了，早上八点十五分除了周大平，没有人出入厕所。再往前推一天的监控我们也看过了，没有人滞留男厕。加上案发地点在六楼，楼层平直，没有破窗而入的可能。” “也就是说案发现场不存在第二个人，如果周大平不是自杀的，那除非是有鬼......”说到这里，他一下子不自信了起来，看向余甜，问道：“余大师，你怎么看？” 余甜在男厕所转了一圈之后，摇了摇头，“鬼魂杀人的可能性不大。一般来说，能杀人的鬼身上会有很重的阴气，它滞留过的地方必然会有怨煞之气，可是这里很干净，丝毫没有鬼怪作祟的气息。” 听她这么说，梁警官松了口气，我的疑惑却更深了，“可是周大平没理由自杀啊？” “他杀了这么多人，一定会被判死刑。”林宇分析道：“这应该是畏罪自杀吧？” “不对。”我摇了摇头，“你忘了我们昨天盘问周大平时，他很自信地说只要能守住秘密，就会有人保他出来......” “秘密？”彭一凡皱眉：“什么秘密？” “既然是秘密他当然不会告诉我们。”我耸了耸肩，“但我估计应该和买凶幕后人有关系。” “所以你觉得周大平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杀人灭口？” 我又摇了摇头，“既然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也不存在怨煞之气，那周大平只可能是自己跳下去的。” 林宇抓了抓头发，二丈和尚摸不到头，“你在说什么啊？我都被你绕糊涂了，一会不是自杀一会又是自己跳下去的。” 我分析给他们听：“你们想想，如果周大平真是畏罪自杀，为什么不等罪名判下来之后再自杀，而偏偏要在讯问前自杀呢？我猜测是买凶幕后人为了防止秘密被泄露给他下了死命令。至于......”我摸了摸下巴，“周大平为什么这么听话，我猜应该是他有把柄或是软肋在这个人的手里。” “而且我怀疑这个自杀的指令是周大平在进了看守所之后才收到的......” 因为如果周大平在进看守所之前就知道自己必死的话，他根本不会受我的威胁，把周玉兰夫妻还有手机密码告诉我。 梁警官闻言一惊，“你的意思是看守所里有内鬼？” “那不存在的。”他嗤笑一声，自信摆手，“我们的孩子都是根正红苗，是祖国的未来接班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抽了抽嘴角，好一个根正红苗的祖国未来接班人。 不过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梁警官毫无心理准备。 现场痕检结束后，周大平的尸体立刻被拉回了公安局，进行尸检。 法医在周大平的胃里发现了碎纸片的存在，虽然这些纸片已经被胃酸腐蚀得看不清上面的字了，但也能从侧面佐证了我的推测。 周大平应该是在看到纸片上的内容之后才选择自杀的。 至于这个纸片是怎么送到周大平面前的，就是梁警官要烦恼的问题了。 ...... 原本我们还打算在新城多留一天，可是赵警官打来电话，说京城那边也堆着许多烂摊子等着收拾。 我们没有耽搁时间，取了周小平和王玉玲的DNA样本就直接开车火速赶回京城。 大概四个小时左右，我们到了京城。 彭一凡要先回警局汇报情况，而我和余甜还有林宇准备先去医院看看老林头。 到了医院。 一进门，我们就看到老林头正拉着一个男医生的手给余甜说媒。 “张医生啊，你看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主任医师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那个张医生推了推金丝框眼镜，不好意思地说道：“您别这么夸我，我脸都要被说红了！” 老林头继续说道：“不如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我有个小徒弟，人长得又漂亮......” “师父！” 老林头还没说完，余甜就红着脸出声打断了他。 “诶，说曹操曹操到。张医生，这就是我那个小徒弟！”老林头咧着嘴指了指余甜。 张医生看到余甜的瞬间，眼睛都亮了，笑着打了声招呼：“你好。” 好什么好？ 我翻了个白眼，不着痕迹地阻隔了他们两人的视线，干咳了两声，“那个张医生，我们有事要商量，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林宇憋着笑，用手肘怼了怼我，“竞争挺激烈啊！” 余甜坐到老林头的病床边，嗔怪道：“师父，你以后别随便给我拉郎配，太丢人了！”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老林头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这张医生的条件多好啊！我已经打听过了他还是单身！” 我在旁边听得直摇头，嘟囔了一句：“都什么年代了......” 老林头不满道：“什么年代都不能找你们俩这样的！” “一点都不讲礼数，来医院探望病人也不知道带点东西。” “师父，你别这么说陈......他们，我们刚从新城回来，连家都还没回，就先到医院来看你了。”余甜解释道。 老林头看看余甜看看我，一脸幽怨地叹了口气。 “都是命啊！” 第108章 杀一人救百人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和余甜面面相觑，下意识地问老林头。 “师父，什么命啊？” “老林头，什么命啊？” “没什么。” 老林头摇了摇头，又岔开话题问起我们在新城的情况。 我压下心头怪异的感觉，没有再追问下去，然后把在新城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巨细无遗地和老林头讲了一遍。 老林头听完我的话，突然也沉默了下来。 半晌，他叹了口气，“如果那个组织真的要杀一百个人来炼成鬼王，而你们昨天成功阻止他们剥夺这十六只鬼魂的人魂。” “但是组织的计划并不会因此而搁浅，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会再杀十六个人来弥补这个漏洞？”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这件事。 说实话，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拯救世界的宏大目标，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也完全是被事赶事推到这里来的。 如果我们的举动会产生蝴蝶效应，间接造成了另外十六个人的死亡...... 那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对还是错呢？ 林宇迷茫地看着老林头，问道：“难道我们不应该阻止吗？可是如果不阻止的话，邪教炼成鬼王不是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吗？” “你们说救一人和救百人，哪一个更慈悲？” “牺牲一人救百人，是对还是错呢？” 老林头的问题让我们都沉默了。 就像是两条铁轨上分别有一个人和一百个人，列车向着一百个人驶去，那么扳道使列车冲向那一个本来不会被撞死的人就是对的吗？ 这个问题恐怕就是老子来了，也没办法给出让所有人信服的答案。 “救一人有救一人的功德，杀万人有杀万人的罪业。杀一人有杀一人的罪业，救万人有救万人的功德。”我皱着眉头说：“这件事真的有对错之分吗？” “我觉得与其追究未知的对错，不如追随当下的本心，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只要我做的事无愧于心，那就是对的。” “很好！” 老林头看着我，赞许地点了点头，“既然你们已经牵涉其中，就应该保持自己的初心，不被其它的声音所干扰。”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老林头刚才的问题其实是在试探我们。 “陈默。”老林头突然叫了我一声。 “啊？” “根据我这段日子的观察，你很有天赋。”老林头看着我，抛出橄榄枝：“你有没有想过加入道门？” “我？”我有点受宠若惊地指着自己，心说我的锋芒已经这么毕露了吗？ 老林头点了点头，“是啊，就是你。做你们这行的，难免会碰到些脏东西，学点东西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别的不说，我们现在被迫卷入了邪教组织的计划，今后遇到的危险恐怕只会更多，如果能拜老林头为师，就相当于抱了他的大腿，未来也多了一份保障。 确实百利而无一害。 一想到这，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林宇就有些不乐意了，“那我呢？” 他凑到老林头跟前，探头探脑，“老林头，你再仔细看看我。我感觉我也有点天赋，你要不一起收了我吧？” 老林头瞥了他一眼：“你再等等吧，我暂时还没看出你身上哪里有天赋......” 林宇语塞，悻悻地回直身体。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林头咬了一口余甜给他削的苹果，笑得一脸灿烂：“等我出院了，就给你和甜甜办拜师礼。” “好......什么？”我猛然反应过来，“我和谁的拜师礼？” 老林头淡淡道：“你和甜甜啊。” 余甜也惊得手上的水果刀都掉了，“师父在你说什么啊？陈默怎么能拜我为师呢？” “为什么不行？”老林头耸耸肩，“你自小跟在我身边学习，以你的能力教这小子够够的了。” 我有些无语，我说这老头这么突然好心，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他以为我拜余甜为师就能阻止我追她了吗？ 呵，天真！ 他肯定是没看过《大雕侠侣》，里面的小笼女和锅儿就是师徒关系。 “不行！” 我还没开口，余甜就极力反对，嘟着嘴说：“我不要，我不同意！明明是你自己要让陈默入道门的，要收徒弟你自己收！” 说完，她就起身，对我和林宇说道：“我们走吧，赵警官催我们回警局呢。”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我瞥了眼老林头黑下来的脸，识相地闭上了嘴巴，安静地跟在余甜的后面。 出了病房。 林宇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老林头好像不太赞同你和余甜在一起，为什么啊？”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见余甜转过头，我看了林宇一眼，示意他闲话少说。 “你们在说什么？”余甜歪着头看着我。 “没，没什么。”我摆摆手，“就是，就是我准备先去看下我爷爷......问你们要不要先走？” “对哦。”余甜恍然，“你爷爷也住在这个医院......没事，那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她转头看了林宇一眼，林宇也点了点头说：“一起去呗。” 老林头住在八楼，我爷爷住在三楼，我们坐着电梯下去，刚到病房门口，正好碰上了我爷爷的主治医生。 “蔡医生，我爷爷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我问。 蔡医生点了点头，“恢复得很不错，他的身体各部分指标都已经正常了。” 我心里一喜，追问道：“那我爷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蔡医生摊了摊手，“你爷爷属于脑干出血，压迫脑部上行传导系统，他的苏醒时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三个月，但是考虑到你爷爷的年纪比较大了，有小部分可能会转变为植物人。” 我一愣，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我根本没办法想象爷爷会变成植物人。 蔡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作为医生我还是要告知家属。乐观点，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康复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我抽了抽鼻子，“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蔡医生。” “没事，那我先去巡房了。” 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直到情绪缓和了才走进病房。 余甜正站在我爷爷的病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余甜？” 余甜转头看向我，面色凝重道：“你爷爷好像丢了人魂和地魂......” 第109章 爷爷的身份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不明白余甜说的是什么意思。 “三魂丢其一者意识不清，丢其二者昏迷不醒，丢其三者命休矣。”余甜伸手摸了摸爷爷手心，眉头微蹙：“你看你爷爷的手心会跳动，只有丢了魂的人才会如此。” 我上前摸了一下爷爷的手心又摸了一下自己的，果然和余甜说的一样，丢魂人的手心会跳动而正常人的不会。 “你爷爷昏迷多久了？”余甜问。 我想了想，说：“大概半年之前，爷爷因为突发脑出血住院的，自那之后他就陷入了昏迷，再也没有醒来过。” 余甜掐指一算，语气凝重，“魂离体太久了，现在叫魂未必能叫的回来了。” “那怎么办啊？”我顿时慌了神，“如果爷爷的人魂地魂没回来，他是不是就永远昏迷不醒了？” 余甜沉重地点了点头。 林宇捏着我的肩膀，安慰道：“哎，你别总把事情往坏处想，又不是没有植物人苏醒的例子，说不定等会爷爷的魂体就自己回来了。” “植物人的魂体都是游离在身体之外，但不会离身体太远。”余甜皱起眉头，说：“但是陈默爷爷的魂体却不在附近......” 我顿时一怔，一股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 难道这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可转念一想，我爷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怎么会遭人精心算计呢？ 病房里的气氛顿时沉重了起来。 半晌，余甜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闷。 “我觉得还是得让师父来看看......我记得他之前帮过一个魂体离身的植物人叫魂，那个病人当场就醒了！” “那还犹豫什么，赶紧把老林头拉过来啊！” 说着，林宇推着我和余甜就往外走。 “等等。”余甜的脚步一滞。 林宇疑惑地转头看向她，“还等什么？” “你们俩在这里等着吧，我去接师父。”余甜说。 我皱了皱眉：“老林头的腿受伤了，你一个人会不会不方便？要不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没事。”余甜摆摆手，“这点小事，我应付得过来。” ...... 二十分钟过后，余甜推着老林头进来了。 老林头坐在轮椅上，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我的腿都折了，还得给你擦屁股。” 我卑微且讨好地笑了笑，“这不是能者多劳嘛！” 我边说边把老林头推到病床边，“我爷爷的事余甜已经和你说过了吧？他现在昏迷不醒，老林头麻烦你先看一看吧。” “他就是你爷爷？” 老林头指着病床上的爷爷，满脸的不可思议，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我一愣，“是啊，为什么这么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林头情绪很激动，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怎么不可能了？我爷爷我还能认错了不成！” 余甜和林宇也是二脸懵逼地愣在原地，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师父，你认识陈默的爷爷？”余甜好奇地看着老林头。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何止认识！他就是我的师父，你的师爷啊！” 这话一出，我们三个全都呆住了，仿佛被雷劈了般，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我咽了咽口水，“老林头，要不你再仔细看看？你会不会是认错了，我爷爷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他怎么可能会是你师父呢？.” “是啊，师父。”余甜也在旁边说：“而且你不是说过师爷早就去世了吗？” 老林头摇了摇头，十分肯定道：“我不会认错的！” 而后他转头看向我，“陈默，你爷爷背后是不是有一块一元硬币大小的红色胎记？” 我听得虎躯一震，双眼瞪圆。 我爷爷背后还真的有一块红色胎记，难道他真的是老林头的师父？ “不会吧，这是什么魔幻的剧情？”林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齐天圣是老林头师父的儿子，如，如果老林头的师父就是陈默的爷爷，那不就是说......” 林宇指着我，怪叫了一声：“唉我去，齐天圣就是你爸？” 我拼命摇头：“这根本不可能！我爷爷说过我爸妈早就死了！” 老林头摸了摸下巴，说道：“确实不可能。假设当年师父是假死，那时齐天圣才十来岁根本不可能会有个孩子，而且据我了解到的，齐天圣这辈子都没有娶妻更别说生子了。”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我不是我爷爷的亲孙子。 但这个可能比齐天圣是我老子还令我无法接受。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难以置信道：“爷爷怎么会不是我的爷爷呢？” 从小到大，我就只有爷爷一个亲人，而爷爷也只有我一个亲人，二十几年来我们都是这样相依为命过来的。 过往的点点滴滴瞬时涌上了心头。 想到这些，我眼泪根本止不住，像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掉。 老林头他们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欲言又止。 半晌，林宇小心翼翼地开口建议：“陈默，要不你去做个亲子鉴定？” “不，不用了。”我擦了擦眼泪，暗自下定决心：“在我心里爷爷永远是我唯一的亲人，这点不会因为一份鉴定报告而改变，所以没必要做这个亲子鉴定了。” “现在，我只想赶紧让爷爷醒过来......”我红着眼看向老林头，“老林头，你能想想办法吗？” 老林头幽幽叹了口气，“他是我的师父，我自然会尽全力帮他，你不用担心。况且，我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师父隐姓埋名躲藏了这么多年！” 说完，他伸手掰开爷爷的眼皮看了一下，转头问我：“师父住院之后，有什么人靠近过他吗？” 我回忆了片刻，掰着手指头数道：“医生，护士，医院护工，还有之前爷爷隔壁床住过一个老大爷......” “师父你这么问，是觉得有人故意引走师爷的魂体？”余甜问。 老林头叹了口气，“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凡事都要有最坏的打算。陈默，你先把可能接触过师父的名单列出来。”他顿了顿，又转头看向余甜，“甜甜，你回去准备一下叫魂要用到的东西，今晚我先试试给师父叫魂。” 第110章 起点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当晚。 老林头准备给我爷爷叫魂，他用白蜡烛将围成一个圆，而我爷爷的病床正是圆心，他又从布袋里拿出八只红蜡烛，分别立在八个方位，和白蜡烛交错着。 我小声地凑到余甜耳边问道：“余甜，为什么这次和你上次给老吴招魂的时候不一样？” 余甜解释说，上次老吴的人魂虽然被周成薇的鬼魂挤出身体，但飘离在他身体附近，和我爷爷的情况不同。 阵法摆好之后，老林头让我坐到阵法里面，交代我一会听到铃声就开始叫我爷爷的名字。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老林头点燃一张黄符，嘴里不停地念着：“魂魄自在，身无挂碍，三魂气魄，圆满愉快，十方正神，护体解煞。” 等待黄符燃烬后，他拿起一个铜铃在阵法外面走来走去，不断地摇晃。 我听到铃声，连忙高喊我爷爷的名字，“陈光，陈光......” 可我喊得声音都嘶哑了，我爷爷躺在床上却始终都没有半点反应。 老林头停止了摇铃，想了想说：“你试试齐连山这个名字。”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爷爷之前的名字。 于是我又重新喊了几遍齐连山这个名字。 这一次，摆在地上的蜡烛发生了变化，所有白色的蜡烛同时熄灭了，只剩下红色的蜡烛，依然正常，没有起任何变化。 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过了一分钟，老林头放下手里的铃铛，面带愁容“人魂是回来了，奇怪的是地魂却不知所踪。” 我一愣，“怎，怎么会这样？” 老林头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通常来说，我们叫魂时，先回来的应该是地魂才对，地魂是人之根脉，虽然和天魂一样时常在人身体之外，但是绝不可能远离。” “现在看来，师父的地魂很可能是被人刻意扣下来了。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地魂时常飘荡在外，即使不在人体也对性命无碍。” 我眉头紧蹙，追问道：“那失了地魂，我爷爷还能醒过来吗？” 老林头叹了口气：“地魂和师父的联系被强行切断，所以他的身体才会陷入昏迷，只有找到地魂，他才能醒过来。” 病房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闷，我们谁都没在说话。 良久，老林头瞥了我们一眼，说：“行了，你们几个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也急不来。你看你们一个个眼圈发黑，等会师父的地魂还没找到，你们倒是先累垮了！” 我觉得老林头说得挺有道理，单靠我们几个人的力量肯定是难鸣孤掌，所以我决定明天一早就拿着名单去找彭一凡和赵警官帮忙。 我收拾了一下病房，又把余甜送回家之后，独自回到家中。 洗漱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总是不受控制地想到爷爷的事情，越想越乱，越想越迷茫。 我心里实在有太多的疑问。 爷爷为什么要隐姓埋名生活在乡下？ 如果我不是爷爷的亲孙子，那我又是谁？ 还有是谁扣走了爷爷的地魂，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 这些问题就像是堵在下水道的头发结，堵得我脑壳疼得一宿没睡。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我和余甜还有林宇坐在警局门口的早餐店里，等着警局开门。 当我正食之无味地咀嚼着肉包子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安静，低头一看，是彭一凡的电话。 “喂。”我接起电话，顺便点了免提。 “陈默，我刚收到报告，从刘茹倩骨髓里提取的DNA和周小平的DNA相似度为99.99%，已经可以确定他们是父女关系了！”彭一凡的声音挺激动，“也就是可以确定刘茹倩就是当年那个被周玉兰夫妻买走的孩子！” 这和我昨天的推测一致无二，所以我并没有感到多意外。 但是彭一凡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瞠目结舌。 “还有你给我的那个号码我查过了。那个号码跟你之前给我查过的老周的号码一样......”他顿了顿，“都是周成薇在两年前办理的副卡。” 余甜坐在我旁边，一脸迷茫，“什么号码？” 我和她解释了一遍，这号码曾经给周大平打过电话，并且根据他们的交谈内容来看，打电话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买凶幕后人。 林宇皱着眉，说道：“怎么又是周成薇办的号码？专业卖号码的啊她！”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而且我惊觉半个月过去了，对于周成薇身上的谜团我们依然毫无头绪。 彭一凡继续说道：“而且我们查过这个号码近一年以来的联系人，发现了一个熟人，你们猜是谁？” 我翻了个白眼，没心情和他玩猜谜游戏，“赶紧的，别卖关子了。” “是吴沁婷！”彭一凡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具体的你们来警局一趟吧，有些细节在电话里面说不清楚。” 我和林宇还有余甜面面相觑，说实话，事情现在的发展已经远远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我：“我们三个已经在警局门口了，正等警局开门呢！” 彭一凡一愣，“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你们等等，我和赵队刚去取了报告，马上就到。”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彭一凡和赵警官就朝着我们快步走过来。 而他们旁边还有一个人，就是梁警官。 我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警官一看见余甜，就像看见了救世主一样，飞快地冲上来，握住余甜的手说：“余大师，我总算见到你了！” 余甜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梁警官哭丧着脸说：“昨天晚上，我们警局闹鬼了！昨天值班的同事已经被吓得进了医院，我没办法只好坐了最早的班车来找你，看看要怎么解决？” 闹鬼？ 这怎么可能呢？余甜明明已经将那十六只鬼魂都收走了，还有哪来的鬼？ 第111章 并案处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停尸间闹鬼？ 我有些懵了。 哪来的鬼？ 那十六只鬼魂不是已经被余甜全都收进了拘魂牌吗？ 余甜也很诧异，她问梁警官：“你确定是闹鬼了？” 梁警官点了点头，据他说，昨天晚上值班的是他们局里的老秦，也是个老员工了。 平时老秦的胆子挺大的，没想到这次吓得差点自己就住进了停尸间。 “昨天他值班值到一半，突然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大声叫着说有鬼，整个人像是发疯了似的，怎么拉了也拉不住。后来，许是情绪太激动，他就直接晕过去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梁警官：“被送到医院后，他中途曾醒过来一次，可是他好像神志不清，问他什么都答不出来，就像痴呆了一样。” 余甜沉吟片刻，“我估计是魂被惊着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会不会是别的鬼魂？”彭一凡猜测：“除了昨天发现的尸体，停尸间里应该还有别的尸体吧？” 梁警官一脸无奈，“哪有什么其它的尸体，就那十六具尸体。我们不像你们，小县城里一年到头都没几起命案……” “不对啊。”我打断梁警官，“应该有十七具尸体，不是还有一个周大平吗？他昨天刚死，他的尸体应该也在停尸间吧？” 梁警官摇了摇头：“别提了，周大平的尸体解剖完就被他的家属领走了。” “领走了？”林宇惊讶地插了一句，“可是案子不是都还没破吗？” 彭一凡解释道：“按流程来说，只要完成尸检家属都有权利认领尸体。不过周大平昨天刚死，这时间未免也太紧促了一点……” 梁警官叹了口气，“那周大平的老婆就是个村野泼妇，一心觉得是我们警方害死了周大平，为了领尸这件事已经来闹了好几回了，我们也是没办法。” “先不说这个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决警局闹鬼的事情！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请余大师回去，看看是不是能再在警局做一次法。” “不行不行。”赵警官摆摆手，直接回绝道：“我这边也是焦头烂额得一堆事。再说了，余甜是我们警局的特殊顾问，你们警局难道没有自己的特殊顾问吗，非得来挖别人的墙角？” “事有轻重缓急，我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放心，等余甜处理完我那边的事，我马上把她送过来！” 赵警官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命关天，我看就是你们老秦胆子小受惊了，你没听余甜说啊，鬼魂她都已经收走了，没有鬼，哪来的闹鬼？” 梁警官气得不行，指着赵警官的鼻子，“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赵警官也不甘示弱，“你才无情，你才冷酷，你才无理取闹！” 我抽了抽嘴角，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头搁早餐店演什么情森森雨蒙蒙呢…… 彭一凡估计也觉得丢不起这人，赶紧拉开他们，提议到办公室再商量。 赵警官办公室里。 梁警官看着比天书还复杂的调查板，摸着下巴说道：“也就是说这个周大平和周小平是兄弟俩，两个人为一个邪教组织卖命，准备杀一百个人炼什么鬼王？” “老赵，你掐掐我！我是不是穿越到什么玄幻小说里了？” “老不正经的。”赵警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赶紧哪里来回哪里去，我可没工夫招待你！” 梁警官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走什么啊，我不走了！这么复杂的案子怎么能少的了我？” 赵警官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看着他，“你没事吧？” “我提个建议，我觉得这几个案子都可以并案处理。”梁警官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甩了甩头发，“你们王念娣案的凶手就是我这个案子的受害人。最关键的是他们的死很可能都和你们说的邪教组织有关。” 赵警官抿了抿嘴唇，明显有些意动，“上面不会同意吧？毕竟邪教组织只是我们的推断，目前还没有任何实质证据。” 梁警官摆摆手，“你放宽心，申请材料就交给我吧，小事一桩！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并案吧？” 赵警官瞥了他一眼，干咳了两声，“那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也算给你们新城公安局一个锻炼的机会。” “得咧。”梁警官一拍大腿，站起来，“那还等什么，咱们走吧！” 赵警官一愣，“去哪？” “哎呦我去，老赵你的记性是真差，刚说好的事情......当然是去新城啦，还能去哪？”梁警官嘴角一扯，露出得逞的笑容。 “打住打住。”赵警官叉着腰，“我只答应你并案处理，可没说要让我的人去新城！” “并案处理，并案处理，那我那边的十六具尸体，你不得一起处理下？”梁警官放低身姿，又换了一招苦肉计，“不怕你笑话啊，老赵，现在我单位里的那几个小子都不敢回去上班了......” 赵警官吃软不吃硬，没挺住两个回合就答应下来了。 我们几个站在旁边的吃瓜群众莫名其妙地被分配了。 余甜跟着梁警官去新城看看警局停尸间闹鬼的事，而我们剩下来的人继续调查王念娣案，吴沁婷案还有刘茹倩案。 ...... 我翻着彭一凡从通讯公司那里拿到的通话记录，上面圈出了那个神秘号码和吴沁婷的通话时间。 他们一共打过三次电话...... 林宇探着脖子，看了一眼时间，皱起眉头：“这三个时间......” “这时间怎么了？” 林宇拿出手机，翻了一下他和吴沁婷的聊天记录。 “这三个时间都是她出差的日子。”林宇抓了抓头发，“怎么会这么巧？” 彭一凡问：“那你知道这三次她出差的目的地在哪吗？” 林宇又看了一次聊天记录，“盐城，瑞城，还有芜城。” 赵警官沉思了几秒，“一凡，你去查查吴沁婷的乘车记录，看看这三个时间她去了哪里？” 第112章 买‘东西’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等了十来分钟，铁路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 我们提供的三个时间，吴沁婷确实有出行记录，不过她的目的地并不是林宇所说的那三个。 她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新城。 “她去新城做什么？”林宇瞪大眼睛，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等等。我想起来了......”我指着最后一个时间，1月23日，“这不就是吴沁婷跳楼前的那几天吗？” “我们之前推测吴沁婷在跳楼前已经被人杀害，然后炼成了活尸，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是在新城遇害的！”我摸着下巴说道：“让我们大胆假设，有没有可能吴沁婷是去乐平村找周大平的，她会不会也是邪教组织里的一员？” “不，不可能吧？”林宇虎躯一震，“她平时连只鱼都不敢杀......”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别搞得你很了解她似的，那要不你来说说看？” 林宇顿时语塞。 “你们想想，凶宅，鬼契都是因吴沁婷而起，之前我们一直不理解吴沁婷的行为，但是如果她是邪教组织里的一员，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难道她绿我，也是邪教组织威胁她的？”林宇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 这下连赵警官也听不下去了，他捏了捏眉心，“下次办公室门口挂个牌子，舔狗不得入内。” 彭一凡在调查板上把吴沁婷的名字和周大平的名字划了一条虚线，“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杀死吴沁婷的凶手是谁呢？周大平吗？” 林宇不死心又插了一句话：“可是，周大平杀完人不都直接把人扔进山洞吗......” “你傻啊！”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那些被扔进山洞的死者都是社会边缘人士，消失了也不会有人找。吴沁婷就不一样了，她有父有母还有一个舔狗前夫，她要是失踪了事情不就闹大了吗？” “假设周大平杀死吴沁婷是受组织的指示，那在吴沁婷接到最后一通神秘号码的来电后......” 我话还没说完，彭一凡已经在周大平的通讯记录上找到了，“也在1月23号，神秘号码给吴沁婷打完电话的几分钟后，他又给周大平打了一个电话。照你的说法，他应该是给周大平下达杀死吴沁婷的指令。” 赵警官敲了敲桌子，泼了一盆冷水，“单凭通话记录这点，还不足以将吴沁婷和周大平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我看着纸上的这三个时间，突然灵感一现，“这三个时间都相隔了三个月！” “吴沁婷她不是一个人去的新城！”我顿时有些激动起来：“周大平曾经说过，齐天圣每隔三个月都会去那个山洞做法事。” “我推测吴沁婷应该是和齐天圣一起去的乐平村。” 赵警官沉吟了片刻，“看来我们还得去一趟乐平村！” 事不宜迟。 出发前，我把昨天梳理出来有可能接近我爷爷的人员名单交给了彭一凡，让他找人查一查这些人的底细。 没想到，彭一凡只是看了我一眼，竟然没问原因就直接交给了吴刚去查。 看他安排好之后，我才放心坐上了赵警官的车。 一上车，我就困得不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真怕有一天我会成为猝死新闻的男主角。 我听着彭一凡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什么都听不到了...... “陈默，醒醒，我们到了！”林宇拍了拍我的脸。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车已经停在了乐平村门口，而且天都已经暗下来了。 “这么快就到了啊......” 林宇没好气道：“快什么啊，开了五个多小时的车，你也睡了五个多小时。那呼噜声打得，我估计把你卖了你也不知道。” 我伸了个懒腰，下车看了一圈：“彭一凡和赵队呢？” 林宇右手捶腰，“去厕所了，这一路快把他们憋坏了！” 我和林宇在车旁边等了一会，彭一凡和赵警官才走过来。 “走吧，去周大平家看看。”赵警官边走边说：“听说他家今天办周大平的丧事，我已经通知梁警官和余甜了，他们估计也快到了。” 今天是周大平死的第二天。 按照农村的丧葬习俗，丧家会准备道场，供奉祖先灵位，并举行告别仪式，这时候死者的亲友会前来吊唁。 是以我们到周大平家门口的时候，他家被村民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林宇不屑地撇了撇嘴，“没想到这个周大平的人缘倒是挺好的，这阵仗跟村长死了似的。” 我觉得有点奇怪，“周大平杀了这么多人，按理还说这些村民都应该避而远之，怎么还会来了这么多人？” 赵警官也觉得不合常理，随便拦着了一个村民问道：“你好，前面这么热闹是在干什么？” 那个大哥扫了我们一眼，警惕地问道：“你们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你们是谁？” 赵警官和彭一凡都没有穿警服，他们俩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们是新城镇上的，来找周大平。” “大平哥已经死了！”那大哥擦了擦眼泪，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前面就是他们家在办丧事！” 赵警官故作吃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没了！” 大哥叹了口气，“还不是那些没用的警察污蔑大平哥杀人，把他逼得自杀了！” “你们怎么知道是警察诬陷的他？”我好奇地问道。 “大平哥是个大善人，他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哦！”他信誓旦旦地说道：“这些年他给村里人不少恩惠呢......” 要不是我见过周大平畜生的样子，我差点就相信了。 赵警官追问道：“他给了你们什么恩惠？” 大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们到底是谁？” 我想了想，接上去说：“其实我们是想找他来买东西，不过既然他已经死了，那我们还是走吧......” “诶，等等。”大哥叫住了我们，“你们想买什么？” 我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暧昧眼神。 大哥咽了咽口水，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对我们说道：“你们要的东西，我家也有......” 第113章 诈尸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和赵警官对视了一眼。 他率先开口：“行，那你先带我们去看看货。” “行。”大哥咬咬牙，像是下定决心，“那你们跟，跟跟我来吧！” 他说话有些结巴，说完兀自转身一跛一跛地往村里头走去。 我们几个人赶紧跟了上去。 林宇附在我耳边，说悄悄话，“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你和这大哥说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啊？” 我看着大哥的背影，抿了抿嘴唇，说：“我还不确定。” 他说的东西是不是“东西”。 大哥的家在村子最偏僻的角落，因为天空飘起小雨，小路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鞋子都得沾上泥土。 就在我的白色运动鞋快要变成脏脏鞋的时候，大哥终于停下了步子。 “到了。” 他停在了一间破旧的矮房前，这房子和周大平的两层小楼比起来算是有天壤之别，它甚至都比不上俞菜花家用砖瓦砌的房子。它的外墙是那种用黄土砌的，屋顶也没有瓦片，而是直接用一张防水布盖着。 我心说，这条件也太艰苦了吧，这种房子该怎么住人呀？ 大哥推开破得只能当装饰的木门，我们跟着他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正坐在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他佝偻着身体，披着军绿色的厚棉袄，正在坐在一张木板凳上吃饭。 我瞄了一眼，小圆桌上只有一小碟咸菜和一碗没几粒米的米汤。 老人看到大哥，明显愣了一下，“大根，你咋回来了？你不是去大平家帮忙了吗？”他又看向大根背后的我们，咳嗽了两声，“他们是谁？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回家？” 大根赶紧跑过去给老人顺顺气，说道：“爹，他，他们都是新城镇上来的，来找大，大平哥买东西的。我在半路上碰，碰到了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大根他爸眯着眼睛打量着我们，半晌，把碗放在了桌上，“不行，大平我们知根知底的，你找的这些外乡人我信不过。” “哎，现在的问题是大平哥已经没了！”大根有点急了，“再说你，你的病还有狗，狗蛋的病都不能拖了！” 大根他爸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密集的咳嗽声把他的话压了下去，他只能无力地摆了摆手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们面面相觑。 片刻，我转了转眼珠，说道：“既然你们不想卖，我们也不勉强。这位大哥，那麻烦你把我们带到俞菜花家。” 大根疑惑地问：“俞菜花，你们去她，她家干什么？” “我们也算是有往来。”我装模作样地说：“他们家大女儿的那个孩子就是我经手的，我想再去问问她那里有没有合适的。” “啥？”大根眼神里充满惊讶，“王玉玲的女娃也，也是你们经手的？”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里一沉，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周大平曾经参与过贩卖人口，当时我就想过他的“货源”从何而来，刚才看大根提起周大平给的好处时的神态，我就猜测他贩卖的孩子很可能就来自于村里。 见我点头，大根无神的眼睛明显亮了一点，转头对他爸说：“爹，你听到了不？这下你，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大根他爸盯了眼我们几个人，片刻后，点头：“大根，你带他们去看看吧。” “唉！” 大根连忙应了下来，而后转过头对我们说：“你，你们跟，跟跟我来。” 他把我们带到了隔壁屋子，这间屋子更是破得离谱，家徒四壁，八面漏风。 一个婴儿裹着棉被正躺在炕上，他好像知道有人来了似的，举起小手晃来晃去，咿咿呀呀。 大根抱起他，“这，这是我女儿，你们看看满意不？” 赵警官接过孩子。 那孩子的身体被裹在一条薄薄的棉被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皱皱巴巴的，看样子好像刚出生不久。 赵警官皱着眉头，看向大根：“这孩子多大了？” 大根想了想：“上，上个星期刚出生的。” 彭一凡环视四周，问：“你媳妇呢？她怎么不在这里照顾孩子？” 大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赔钱货有什么好照顾的哦！你们看看能给多少钱？” 赵警官隐晦地看了我一眼。 这孩子好像感应到了似的，突然啼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一阵接着一阵，很是凄惨。 “赔钱货，你，你哭什么哭！”大根不耐烦地一巴掌打在了孩子的身上。 孩子哭得更凄厉了。 林宇怒了，指着大根骂骂咧咧道：“草泥马，你打孩子干什么？” “我打我女儿关，关你屁事！”大根眯起眼睛，他狐疑地看着我们：“你，你们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我们就是怕你把孩子打坏了，等下影响价格！”我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们家只有这一个孩子？” “还有个男孩叫狗蛋。” “男孩好啊！”我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说道：“男孩的价格高，你把狗蛋也领过来让我看看！” 大根扯了扯嘴角，“你，你别想了，我们村里是不会有人卖男孩的。男孩是传宗接代的根，根咋能不要呢！”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乐平村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但没想到会离谱到这个地步。 “老大，你觉得怎么样？”我看着赵警官问道。 赵警官干咳了两声，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动静很大。 “出什么事了？”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走，出去看看。” 我们刚走出来，就撞到了几个慌乱逃窜的村民，他们的表情惊恐万分，看到大根，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根哥，快跟我们去看看......” “你，你们别，别急！出，出出什么事了？” 大根一紧张起来，说话就更结巴了。 我抽了抽嘴角，心说你一说话，死人都能急得从棺材里跳起来。 “大平哥......” “大，大平哥怎，怎么了？” 唉我去，这一个两个的，说话能把活人急死！ 说话的那个村民总算缓过劲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 “大平哥诈尸了！” 我给了自己一巴掌，卧槽，我这嘴是开光了吗？ 第114章 性别女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等我们赶到周大平家时，灵堂已经乱成了一团。 “桂芬姐，到，到底是出啥事了？”大根从人群中抓住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大姐，着急地问道。 看来这大姐应该就是周大平的老婆，吴桂芬。 吴桂芬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黑猫，恶狠狠地说道：“都怪这只该死的黑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端端跳进了大平的棺材里，害得他诈尸了！” “幸亏我们发现及时，把大平压了回去，不然真是要出大乱子了！” 站在我旁边的林宇一脸好奇，小声地问道：“这又是什么说法？” 其实，黑猫跳尸我也只在电影里看过。 我回忆了下电影情节，说道：“据说黑猫这种动物通阴阳两界，所以被黑猫碰过的尸体极有可能会诈尸，变成半猫半人的妖怪！” “之前网上很有名的猫脸老太太就是这么来的。” “卧槽！”林宇怪叫一声，“那周大平不会变成猫脸老公公吧？” “大根，他们是谁？”吴桂芬听到声音，注意到站在大根后面的我们，皱着眉头问道。 大根挠了挠头，“桂芬姐，你不认识他们吗？他们说自己是大平哥在新城镇上的接手人！” 吴桂芬扫了我们一眼，眼神充满怀疑，“不对啊，我记得大平的上线是个女人啊……他们几个我都没见过！” 这时，人群中的俞菜花和浩子认出了我和林宇。 “我认得他们！”浩子跳出来，指着我和林宇说道：“这两个大叔前几天来过村子，说是姐夫的债主来要债的。” 我皱眉，我也没比浩子大几岁，他凭什么叫我大叔？ 大根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愤懑起来：“你，你们竟然骗，骗我！你们到底是谁？” 吴桂芬眯了眯眼睛，狠辣地说：“不管他们是谁，把他们先都绑起来再说！” 灵堂上大概有三十来个村民，大多都是孔武有力的庄稼汉，胳膊比我大腿还粗。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我咽了咽口水，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指着周大平的棺材，故作惊恐地说道：“卧槽！周大平坐，坐起来了！” 闻言，所有人的头都转了过去，包括赵警官他们。 我急得半死，声东击西他们都看不出来！ 怎么能有人蠢成这样？ “你们三个还看你妈呢，赶紧跑啊！” 听到我的叫声，赵警官他们才反应过来，跟着我冲出去，朝着村口方向狂奔。 别看我们平时吃得比他们好，但真是跑不过这些村民。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拿着家伙事围了上来。 大根首当其冲，拿着一把尖刀，指着我们说：“跑，跑啊，你，你们怎么不跑了？” 我插着腰，喘着粗气：“跑，跑跑不动了！” 大根顿时怒了，“他娘的，你，你你竟然笑，笑话我！” 天大的误会，我是真的跑岔气了！不是在模仿他！ 赵警官给了我后脑勺一下，“你，你好，好端端地笑别人干嘛？” 大根气急攻心，头发丝都开始冒烟。 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我偏过头问彭一凡：“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 彭一凡的脸色不太好看，扯了扯嘴角，“除了我之外，你们三个人里能挑出一个能打的吗？” 切！ 我翻了个白眼，默默退到了彭一凡他们后面。 我一向不靠武力解决问题！ 那些村民将我们四个人团团围住，就在距离我们不过五米远的地方。 可是奇怪的是，他们一直在原地跑着跳着，举着棍棒乱挥一通，没伤到我们，倒是把旁边的自己人打得嗷嗷直叫。 林宇和彭一凡还有赵警官皆是一愣，惊讶地说道：“他们这是怎么了？犯病了吗？” 我嘿嘿一笑，从包里拿出刘茹倩的全家福照片，说：“可能是鬼打墙把......” 刘茹倩小妹妹深藏功与名。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头问赵警官：“赵队，梁队他们还有多久到啊？” 看着这些村民互殴得鼻青脸肿，而且还特别下流地互相攻击敏感部位，我有点担心万一梁队他们再迟一点来，乐平村估计就得断子绝孙了！ 但要是让刘茹倩解了他们的幻象，我又怕断子绝孙的会是我们...... 赵警官也挺急的，“我也不知道啊！这手机也没信号，我联系不上他们啊！”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我“嘶”了一声，下手可真狠啊！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高抬贵手的时候，·村口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梁警官和余甜终于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 梁警官一头雾水地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村民们，一个个捂着裤裆，“你们做了什么？” 赵警官把情况和他大致说了一遍。 梁警官没废话，直接把吴桂芬控制了起来，让剩下的村民集中在周大平的灵堂等候通知。 ...... “吴桂芬。”梁警官沉声道：“说说吧，你对周大平的事知道多少？” 吴桂芬此刻丝毫没有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换上了一副老实敦厚的表情，“梁警官，上次我就回答过你了，大平的这些事我都不知道！” 赵警官皱了皱眉，戳穿她：“不对吧，刚才你在灵堂上可是说过你见过周大平贩卖人口的接手人......” “那是你们误会了！”吴桂芬讪讪一笑，“我们说的不是卖小孩的事，我们......” 见她还在狡辩，梁警官重重地把笔砸在桌子上，提高音量：“吴桂芬我告诉你，狡辩是没有用的！我们警方已经掌握了很充分的证据，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坦白，你不要不知好歹！” 吴桂芬缩了缩脖子，似乎被梁警官的大嗓门给震慑到了。 她沉默了几秒，颇有几分理直气壮的味道，“村子里穷，大平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助乡里乡亲，反正生的女娃也没用，还不如拿去城里换钱......” 我被她的脑回路惊呆了，在她的眼里女娃好像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个物件，一个可以随意处置丢弃的物件。 可是明明她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对性别女有这么大的歧视呢？ 第115章 真正的主谋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不只是我，在场的人都无法理解吴桂芬的想法。 赵警官皱着眉头看着她，问：“你们一共经手了几个孩子？” 吴桂芬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我，我也不清楚......” 梁警官重重“哼”了一声，手里的笔被硬生生地掰成了两节。 吴桂芬缩了缩脖子，仍然极力辩解道：“我真的不清楚。反正村子里生了女儿，只要不想要了就会来找大平出手……” “那你知道周大平把那些孩子卖到哪里去了吗？” “我，我不知道。”吴桂芬舔了舔下唇角，“大平在村里收了孩子之后，就会交给他的接手人，后续孩子的去向我们也不清楚。” “那个接手人长什么样子？”梁警官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吴桂芬，观察她的反应。 吴桂芬咽了口唾沫，说：“我就见过那个女人一两次。她长得很年轻，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长头发羊毛卷，穿得也很时髦，那模样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我想了想从手机找出一张照片放到她面前，问：“是不是这个女人？” 吴桂芬拿起手机看了又看，然后点点头，肯定地说：“没错，就是这个女人！” “你确定？”我扯了下嘴角，抽回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确定你说的那个接手人就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 吴桂芬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肯定。 我转头直接把照片又给赵警官和梁警官他们看了一遍，冷哼了一声，“她在说谎！” “我没说谎！”吴桂芬极力否认，一脸怒容地瞪着我，“警察同志，你们可别听他瞎说！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我瞎说？”我眯着眼睛，嗤笑一声：“我都不知道仓老师什么时候参与了你们村子里的人口贩卖！这可是要上国际大新闻了！” 吴桂芬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仓老师是谁？” 林宇努力地下压着嘴角，尽量让自己不笑出声音来。 “仓老师就是岛国爱情动作片的女演员。”他用肩膀撞了一下我，说：“没想到啊，你手机里珍藏她的照片！你坏坏哦！” 我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这明显只是我随手在网上找的照片，我这个人纯的和特伦苏一样。 吴桂芬显然没想到被我摆了一道，没一会，她就开始慌了，额头也渐渐渗出了冷汗。 见她这副样子，梁警官瞬间大发雷霆了起来，“吴桂芬，你别动什么歪脑筋！你以为你不说我们警方就查不出来吗？” “乐平村重男轻女的情况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我们在村子里走动的时候，也几乎看不到一个女人。”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吴桂芬，问：“而你作为一个女人，为什么村里头的那些男人都听你的话呢？” 吴桂芬瞥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说道：“那，那是因为我们家大平帮了村民们不少忙，现在大平死了，他们总该照顾我点，这也很合情合理啊！” “你还在说谎！” 我摇了摇头，“乐平村的人根本不把女人当回事，他们连自己的老妈、老婆、女儿都能像垃圾一样丢弃。如果你只是帮他们贩卖孩子的周大平家属，他们根本不可能会对你言听计从，除非......” 话说到一半，我眼疾手快地冲到吴桂芬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将她的袖子挽了上去。 只见她的手臂白皙光滑，一点都不像一个农村妇女的皮肤，甚至和她自己裸露在外面暗黄粗糙的皮肤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你干什么？”吴桂芬惊叫了一声，神色慌乱地把袖子拉了下去。 我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婶，你身上的皮肤保养得不错啊！” 吴桂芬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也没有想要再继续辩解的意思。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默片刻后，她露出了真面目，冷冷地盯着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大根卖女儿这出戏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为的就是让我们相信周大平才是贩卖人口的主犯。但是村民对你的态度却露出了破绽。虽然他们极力隐藏，但是还是能够发现他们对你的态度很敬重甚至是有点恐惧。” “而且今天明明是周大平的葬礼，灵堂上却除了棺材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黄纸都没有。村民每个人都在干嚎，眼底的神色却都是淡淡的，这说明周大平的死对他们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结合这两点来看，真相只有一个......” 我指着吴桂芬的鼻子，说道：“周大平不是乐平村这条人口贩卖链的主谋，你才是！恐怕你和周大平的夫妻关系也只是你们用来掩人耳目的吧？” “分析得很精彩，但是没有奖励。” 吴桂芬低笑了一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梁警官脸一板，“嬉皮笑脸干什么？人口贩卖案，是跟你开玩笑的吗？嫌疑犯就该有嫌疑犯的样子，赶紧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吴桂芬昂着头没有说话，颇有几分“我就是不说，你那奈我何”的意思。 赵警官转了转手里的笔，说：“吴桂芬，你不会觉得拒不招供，就能逃避法律的制裁吧？” 吴桂芬没有回答，但我感觉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赵警官继续说道：“你能保证现在灵堂里的那三十来个村民都不会指证你吗？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个转为污点证人，你被判刑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既然这样，你倒不如自己主动交代争取减刑！” 听到这话，吴桂芬的头低了下来，像是被赵警官说动了。 “如果我主动交代的话，能减几年？”她问。 赵警官回答得很官方，“那要看你提供的线索值几年......” 吴桂芬再次沉默了下来，赵警官也不急，他手上的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静谧的环境下有节律的敲击声会给人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 一分钟过后。 吴桂芬抬起头，“好，我说！” 第116章 不知他人苦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吴桂芬原来不叫吴桂芬，她的本名叫吴萍。 吴萍出自一个幸福的家庭，从小父母宠爱，可以说是从蜜糖罐里浇灌出来的孩子。 这样的人往往都有一种共性，那就是他们没有接受过社会的毒打，极度单纯，总是用自己的善意来揣测别人的恶意。 吴萍就是这样的人。 她在工厂当女工时，认识了一个来自农村的女工友。 有一年放假的时候，这个女工友很热情地邀请了吴萍去她家做客，她告诉吴萍她老家风景秀丽，空气清醒，是个很适合游山玩水的地方。 单纯的吴萍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跟着那个女工友去了她老家。 她的老家也就是乐平村。 很显然，吴萍被她的女工友骗了。 她被留了下来，因为那个工友将她卖给了同村的周大平。 吴萍当然不同意了，可是奋力的反抗为她带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毒打，她被周大平关了起来，每天像牲口一样被对待。 她试过逃跑，甚至试过自杀，但是这些都换来了周大平更猛烈的暴打。 就这样过了几年，吴萍的心态竟然发生了变化。 她注意到村子里的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几近变态，所以她给周大平出了一个主意，她说，既然村子里的人都不喜欢女婴，我们不如把孩子收过来拿到城里去卖掉，反正女婴留着也只是浪费粮食。 周大平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立马拍案定了下来。 以后村子里生出女婴，周大平就负责上门去收，而吴萍则负责将女婴对外销售。 渐渐地，乐平村的人口贩卖链形成了，吴萍也一步步地走到了村里的核心位置。 等吴萍回忆完，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一脸神色复杂地看向她。 有人说过，唯有常受委屈和折磨的人，才是永远心怀狠辣的，久而久之化为了戾气，才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吴萍大概就是这样，她在周大平对她的折磨中选择了同流合污，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加害者。 她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眼角带泪，“我做错了吗？” “那些女婴即使没有被卖掉，她们在这个村子里的处境可能会更糟！甚至根本就活不下去......” 一时间，房间里的人都相互无言，陷入了沉默。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吴萍的这个问题我们都无法回答。 赵警官和梁警官对视了一眼，很快收敛了情绪。 “吴萍，你的遭遇我们很同情，但你要知道任何理由都不应成为你犯罪的理由。”赵警官顿了顿，缓缓说道：“如果你的情绪平复好了的话，我们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吴萍抽了抽鼻子，哽咽道：“你们问吧。” 我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她红着眼睛瞥了我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 “对于周大平杀人的事，你知道多少？”赵警官问道。 “大概在是在三年前，有个人找到周大平让他杀人，许诺他杀一个人就能给他一万块钱。碰巧当时村里的生育率低，我们的生意也不好，所以周大平就答应了下来。” 梁警官皱着眉头，问：“周大平有和你提过那个人的信息吗？” 吴萍想了想，说：“我见过那个人......” 真嘟假嘟？ 我们顿时精神一震。 梁警官追问道：“他是谁？有什么特征？” “他好像是个道士，应该是姓齐！”吴萍回忆了片刻：“我记得周大平说过他和这个道士是交易周小平女儿的时候才认识的。” 周小平的女儿？ 那不就是刘茹倩！ “大概十来年前，周小平托周大平把他的女儿卖给了京城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妻，当时那对夫妻就是和这个道士一起来的，不过，是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吴萍苦笑了一声，“毕竟当时我还被周大平像狗一样关着。” 她说的这些和我们掌握的信息差不多。 我又拿出了吴沁婷的照片放在吴萍面前，问：“这个女人呢？你见过她吗？” 吴萍眯着眼看了一会，然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见......见过。” “在哪里见过？” “就在村子里，她来找过周大平几次，每次都是和那个道士一起来的。”吴萍的声音微微发抖，“大概是上个月的时候，她又来了，那次......” “那次怎么了？”我追问道。 “那，那次周大平把她掐死了！我，我明明看到她已经断气了的！可是过了两天，她又安然无恙地离开了我们村子。”吴萍的脸色发白，看得出来她的情绪不太稳定，有点语无伦次，“她脚下明明有影子，但是她又死了，她，她，我，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赵警官又问道：“你亲眼看见周大平掐死她的？他是怎么掐死她的？” 吴萍点了点头，“他们每次来，周大平都会把他们带到后山的山洞，但是都不让我跟着。一次两次的，到了第三次，我实在是好奇得紧，就跟了上去。” “结果就看到周大平掐死了那个女的，而那个道士当时也在旁边。我怕被他们发现就溜了。” 吴萍所说的大致和我之前的推测对上了。 齐天圣和吴沁婷是一伙的，他们都在为那个变态组织卖命，而周大平大概就是他们的马仔。 “那周小平和王玉玲呢？他们两个又是怎么死的？” 吴萍咽了口唾沫，“也是周大平杀的。大概就是前几天的事吧......周小平夫妻突然回来了，神情很慌张，好像说是什么事情被警察发现了，让周大平给他们一笔钱跑路。” “原本周大平已经答应下来了，还让我去镇上取钱给他们。可等我取完钱回来，周小平和王玉玲已经死了，他们就这样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而站在他们旁边的周大平脸上溅满了血。” “说实话，当时我害怕极了。周小平夫妻平日里对周大平言听计从，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残忍地直接将他们俩杀死。” 梁警官喝了一口水，问：“周大平没有告诉你原因？” “他说他也是没办法，如果周小平夫妻不死，那他就得死......” 这时，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吴萍的话，就听到外面一阵骚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117章 中计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赵警官眉心微蹙，转过头看下彭一凡，说：“外面怎么这么吵，一凡，你出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彭一凡还没来得及出去，就看见一个小警察屁滚尿流地跑进来，神色慌张，“梁队，不……不好了！周大平诈尸了！” 又诈？ 我服了，他以为是在炸金花吗？ “余甜呢？她不是在灵堂吗？”我抓着那个小警察，皱着眉头问。 小警察惊魂未定，“余......余甜是谁？” “就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的小姑娘！” “哦哦，你说的是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小道姑啊！”小警察咽了口唾沫，“她，她被周大平的那个棺材板给顶飞了......” “我去，你怎么不早说！” 我顿时脸色大变，心急如焚，怎么也保持不了理智，连忙冲了出去。 灵堂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村民，剩下的人全都缩在了一个红绳圈里瑟瑟发抖。 只有余甜一个人挡在他们面前，独自面对诈尸的周大平。 想起刚才他们朝我们重拳出击的样子，我忍不住骂了一句，靠北，你们踏马的算什么男人啊！ “余甜，你没事吧？”我立马跑到余甜身边，一脸焦急。 余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可是她惨白的脸色和嘴角残留的血痕，却说明不是这么回事。 余甜受伤了！ 卧槽！ 我顿时怒从胆边生，操起金刚棍就想上前和周大平血拼。 一转头，发现周大平的身体此刻已经瘫软在地上。他是跳楼死的，所以他的头已经摔得像块烂泥，身体也因为被解剖缝合后，一些软组织都从黑色的缝线里挤了出来。 我吓得一哆嗦，那一棍没打下去，直接一个后退跳到余甜旁边。 “他，他怎么搞成这样了？” 余甜擦了擦嘴角，说道：“诈尸了，估计死得挺不甘心，所以七魄都还身体里。他死前的情绪是愤怒，所以诈尸后会攻击人。” “周大平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赵警官他们后脚跟进来，举着手枪神色凝重，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表情。 我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心说死人能听见你说的话才怪！ 看到地上像一滩烂泥的周大平，赵警官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问余甜：“已经解决了吧？周大平不会再诈尸了吧？” 余甜点头，“他身体里的七魄已经被我打散了。” 赵警官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一个晚上诈了两次，这谁吃得消啊！” “你说什么？”余甜猛地一抬头，“诈了两次？你是说周大平今天诈尸了两次？” “在你和梁警官来之前，周大平被黑猫跳尸之后诈尸了，吴萍......” 余甜疑惑地看着我，她还不知道吴萍就是吴桂芬。 “吴萍也就是吴桂芬。”我简单地和她解释了一下，“她说，周大平诈尸之后，她让村民将他硬绑回棺材里才解决了。” “硬绑？”余甜皱眉，“这怎么可能？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能把周大平绑回棺材的吗？” 我转头看向那些挤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的村民，“确实不像。” 彭一凡走到他们面前，问：“黑猫眺尸的时候是谁把周大平的尸体绑回棺材里的？” 村民们面面相觑，没有回答彭一凡的问题。 彭一凡冷哼了一声，“吴桂芬，不对，吴萍已经主动交代了她的罪行。你们觉得现在保持沉默还有用吗？” 良久，大根站了出来。 他搓了搓手，说：“警察同志，我，我们也是被吴，吴桂芬这个女，女人威胁的。我，我们这种情况应该不用坐，坐牢吧？” 他一开口，旁边的村民也七嘴八舌地打开了话匣子。 “是啊，我们都是被迫的！是吴桂芬让我们这么演的！” “都是吴桂芬找上我们，说要是我们不配合她，就断了我们财路。” “是吴桂芬让我把黑猫放进周大平的棺材里的！” ...... 二三十个人同时开口说话，原本安静的灵堂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好像有几百只鸭子在喧哗。 彭一凡被吵得头都大了，提高音量喊了一声，“都给我闭上嘴！我点到的人再说话！” 他刚吼完，恼人的吵闹声顿时停了下来。 “你先说！”彭一凡指着大根说：“但是我先警告你们，一定要实话实说，如果让我发现掺了半点水分，你们可就多了一条涉嫌伪证罪。” 大根头如捣蒜，“不敢不敢，警察同志我们肯定配合你们的工作。” 接下来，我们问了他几个问题。 据大根说的，周大平其实就是给吴桂芬跑腿打杂的，乐平村人口贩卖链的大头还是在吴桂芬，因为都是她在外面牵针引线。 周大平死后，吴桂芬就召集村里的人大闹警察局，要把周大平的尸体抢回来，非要立刻给他办葬礼。 说到这里，大根扯了扯嘴角，表情挺不屑的，“平时她，她她对周大平非，非打即骂，现在人，人都死了，不不，不知道在装什么呢？” 我有些质疑地看着他，“周大平五大三粗，一身蛮力，还能让任吴桂芬打骂？” 大根见我不信，怕彭一凡多安一个罪名给他，急忙解释道：“警，警警察同志，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话结巴听着太费劲，站在他旁边的大哥忍不住帮腔，“他真没说谎，警察同志。吴桂芬好像在一个组织里面，身边的小喽啰多得很，周大平哪敢打他啊！” 听到“组织”一词，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什么组织？”我急忙追问道。 那大哥摇了摇头，说：“什么组织我也不清楚......有一次，我远远地在村口看她坐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回来，还有一个带着黑墨镜的男人给她开车门，那模样气派得很，就像黑社会老大似的。” “我本来以为是她的姘头，就好奇地跟到她家里去了......就在窗口听到他们说什么组织，什么杀人的，我是越听越心慌，也不敢再多呆......” 这大哥的说辞和吴萍刚才说的有点出入。 我扫了灵堂一圈，忽然意识到我们所有人都跑来了这里..... 完蛋，中计了！ 第118章 黑猫吃人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猛地一拍脑门，这不是明摆着的调虎离山吗！ 赵警官他们也回过味来了，急声说道：“赶紧回去看看！” 刚才事出突然，他们也没细想，留了一个警察看着吴萍，急匆匆就跑过来了。 等我们回到刚才审问吴萍的房间时，果然人去楼空。 只剩下看守吴萍的小警察直挺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彭一凡蹲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那就好。”梁警官沉声说道：“那我们赶紧找人吧！吴萍应该还没跑远！” 他想了想，交代道：“留几个人看着那群村民。” 我们一共十个人，分成了几个方向去找吴萍。 村口已经被封锁了，所以吴萍跑不出去，也就是说，她现在只能躲藏在村子里面。 我和余甜一组，林宇和彭一凡一组，赵警官和梁警官一组，剩下的人也是两两为一组。 刚过九点，山村的夜晚格外静寂，今晚的月亮很圆，远处偶尔有虫鸣声传来。 我和余甜拿着手电筒肩并肩走在山间小路上。 虽然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但是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我缓缓转头看向余甜，然后吓得直接惊叫了一声。 “哎呦卧槽！” 余甜身后的草丛里有一双眼睛发着幽光，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你好端端的骂我干嘛？”余甜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没骂你！”我连忙摆手解释，指了指她的身后说道：“我是被那只猫吓到了。” 余甜转过头，手上的手电筒也转了个方向。 警局配的手电筒都是强光型的，照到的地方恍若白昼。 草丛里隐着一只黑猫，估计是被手电筒的光激怒了，这只猫压低了身体，冲着我们露出了獠牙，发出尖锐的鸣叫。 我心生疑窦，“这不会是灵堂的那只黑猫吧？” 余甜眯着眼睛，“快捉住它！” “啊？”我大惑不解，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捉猫。 “来不及和你解释了！先动手吧！”余甜边说边挽起袖子，准备扑上去。 可是猫是出了名的动作敏捷，哪是我们能捉得到的，我们追了好几里地，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还是把它追丢了。 我实在是没力气了，扶着一棵大树，弯腰直喘气。 “为什么要追那只黑猫呀？那些村民不都说了，这就是吴萍让他们配合演的戏......” 余甜倒完气，说：“你以为黑猫跳尸只是电影里的桥段吗？” 我一愣，“难道不是吗？我听过猫脸老太太的传说，都说黑猫跳尸，尸体会变成半猫半人的怪物，可是周大平也没有变成猫脸老公公呀？” “这个传说算是半真半假吧......”余甜说：“假的是尸体不会变成半猫半人的怪物，真的是黑猫确实有通灵的作用。猫有九条命，当它经过尸体旁边时，死去的人能够感受到它的召唤，会跟猫借一条命，尸体便会跳起。” “可是，照村民说的，所谓黑猫跳尸后的诈尸，都是他们配合吴萍演的戏而已......” 余甜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估计是吴萍是用了什么法术延缓了周大平诈尸。黑猫借命是有代价的，那就是它要取走尸体的魂，这也是为什么诈尸之后的身体最多只能维持活动三天，等身体里的魄消失了，也就成了死人。” “所以吴萍的目的是要周大平的魂......人魂？”我若有所思，暗叹吴萍这个女人真是厉害，这招一石二鸟用的真是666，既能取走周大平的魂，又能让她顺利从警察眼皮子底下逃脱。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之前的推测差不多都全盘推翻了。 周大平不是组织的人，吴萍才是，而且照村民的描述，她在组织里的位置恐怕不低。 我现在甚至怀疑，周大平的自杀也是受她威胁，我们之前因为那通神秘电话就先入为主地认为周大平的上级应该是个男人。 但是现在想想，这极有可能是吴萍为了转移我们注意力使的诡计。 亏我还曾经同情过她，现在想起来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我和余甜边走边讨论，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 先找到吴萍再说！ 我们大概找了二十多分钟，在经过一条小路的时候，看到两个人影停在半路上。 我举着手电筒，朝着他们站着的方向照了照，他们身上穿着警服。 “诶，兄弟，你们找得怎么样了？”我走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 这时，我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因为这两个警察浑身都止不住地在发抖，惊恐地指着山坡下面。 还是那只黑猫。 它正趴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嘶吼，它一个劲地甩头，不停地呕吐着，可是它吐出来的都是暗红色的糊状物...... 这山郊野外的，它吐出来的东西很难不让人想歪。 “它吐出来的不会是尸体上的肉吧......”其中一个警察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移开视线，感觉有点反胃，忍着胃酸，说道：“我估计是，而且尸体很可能就在这附近。” “你们俩先去把那只猫捉住！”我推了他们俩一把，毕竟他们还年轻需要多锻炼锻炼。 我立刻给赵警官和彭一凡打了电话，让他们立刻集中到这里来。 五分钟过后。 其余三组人陆续赶到。 林宇看到那只嘴唇上暗红一片的黑猫，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妈耶，它真是饿了，怎么什么都吃啊！” 彭一凡皱着眉，“既然是在这里发现的，我估计尸体应该就在附近，大家仔细找找。” 梁警官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一凡和陈默这组留下来找尸体，其余人和我们继续去找吴萍！” 结果，梁警官他们走了还没到五分钟，我们又把他们叫回来了。 因为，吴萍找到了...... 第119章 无头尸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把手电筒的光打在地面上，一点点往前走。 不消片刻，我就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没了头颅的人。 她跪姿在地上，身体不稳左右摇摆，失去头颅的脖颈也跟随躯体轻轻晃动，发出脊椎碰撞的清脆“咯哒”声。 最诡异的是这“人”明明已经残缺到这种程度，她的身体却能支撑着没有倒下。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画面不亲身直面根本无法想象，诡异至极，恐怖感直窜天灵盖，让人毛骨悚然。 “这，这是吴萍？” 林宇看着尸体身上的衣服，惊魂未定地问道。 距离吴萍逃走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怎么能从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走而复返的赵警官一行人，看到这具尸体之后也是大惊失色。 不消片刻，赵警官冷静下来，“立刻封锁现场！” “老梁，你赶紧调法医和痕检过来。” 现场瞬间忙做了一团。 我强忍着恶心，又鼓起勇气看了那具尸体一眼。 尸体上的头颅不知所踪，但是她身上的衣服确实吴萍身上穿的那一套，不过也不能因此就确定她就是吴萍。 毕竟吴萍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搞不好这具无头尸就是她用来李代桃僵的。 她身上的四肢有被撕咬的痕迹，伤口四处散裂，皮肉悬垂，血肉模糊。 我估计尸体身上的部分肉可能成了黑猫吐出来的暗红色糊状物。 我看着被拴在一边的黑猫忍不住打了冷颤，它正冲着我龇牙咧嘴的，嘴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这只猫......”余甜走过去，蹲在它的面前，四目相对。 “这只猫怎么了？”我皱着眉问：“这是取走周大平魂的那只黑猫吗？” 我记得灵堂上的那只黑猫被打得奄奄一息，可不像眼前这只如此生龙活虎。 果然，余甜摇了摇头，“它身上没有周大平的魂。” 我抿了抿唇，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了。 怎么会这么巧，又有一只黑猫刚好出现在尸体旁边呢？ 正当我在苦思冥想的时候，赵警官那边突然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转头看去，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具无头尸正跪在地上前行，她的速度很快，手脚并用，所到之处满是鲜红的血手印。 “这，这是什么情况？” 余甜无奈地叹了口气，“诈尸了，这只黑猫接触过尸体。” 闻言，赵警官他们一行人很有默契地立马躲到了余甜后面。 咔哒，咔哒，咔哒...... 静谧的山野间只有无头尸爬行的声音，她似乎没有方向感，像只无头苍蝇，摇摇晃晃，好几次都差点撞到树上。 赵警官探出头，问余甜：“她这是在干什么？” 余甜想了两秒，说道：“应该是在找她的头颅。” 林宇咽了咽口水，说：“没有头她还看得见吗？我们是不是要帮她找头颅啊？” 我瞥了他一眼，你人还怪好的咧。 “既然凶手把她的头颅砍下来了，就是不想让我们发现尸体的身份。”我摸了摸下巴，“尸体的头颅应该不会出现在附近。” 余甜接着我的话说：“而且死者的魂已经被人取走，不在黑猫的身上了。” 梁警官咬牙切齿道：“踏马的，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凶手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犯案！” 赵警官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指着还在四肢扭曲的无头女尸说道：“这玩意该怎么办？余甜，你能让她停下来吗？” “能是能......” 见余甜迟迟没有动作，赵警官忍不住催促道：“那你倒是赶快行动啊！” 余甜舔了舔嘴唇，颇有几分羞赧，“赵队，我师父交代过，要用到高级符的活那都是另外的价钱。” 赵警官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站在旁边的梁警官就开始打抱不平了，“我说老赵你也太过分了！余大师这么辛苦，你竟然想让人家打白工！” 他甚至不分场合地开始挖墙脚，“余大师，我看你要不来加入我们新城公安，别跟着老赵这个铁公鸡混了！一年到头抠抠搜搜，没什么名堂！我就不......” 话还没说完，赵警官就立刻隔开他们俩，瞪了梁警官一眼，然后转头对余甜说道：“余甜，你放心，咱有钱，你尽管用！” 听赵警官这么说了，余甜从布袋里淘淘找找，掏出一张黄符，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快跑了几步，飞速念完之后，一个飞身把黄符贴在了无头尸的身上。 盈盈而明亮的光笼罩住了无头尸。 它瞬间停止了动作，软倒在地，如同一条死鱼。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赵警官咂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花钱的就是不一样。” ...... 虽然知道无头尸的头颅出现在附近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我们还是认真地在草丛里翻找起来。 大概找了一个小时不到。 梁警官找的法医和痕检也到了。 根据法医对尸体尸温和尸僵的初步估计，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两到三个小时之间，死因应该是颈部大动脉被一刀割破。 而尸体的头颅是在死者死亡之后被砍下来的，根据切口来看，极可能是锋利的砍柴刀。 彭一凡蹲在尸体旁，反复仔细观察，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女人不是吴萍。” 虽然我的想法也是这样，凶手故意让无头尸套上吴萍的衣服就是想误导我们，但是我还是好奇地看向彭一凡，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彭一凡指了指无头尸的尸体说道：“刚才在审问吴萍的时候，你掀起她的衣服的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感受到了一道诡异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用脚趾头也知道是余甜的。 我连忙纠正道：“是掀起她的袖子！” 彭一凡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掀起她袖子的时候，她手上的皮肤很白皙，而且手腕处有一颗朱红色的小痣。” “但是你们看，这具无头尸的皮肤粗黄，手腕处也没有痣。” 我有些迟疑地说道：“假设无头尸不是吴萍，凶手给她套上吴萍的衣服，他的目的大概率就是让我们以为这就是吴萍的尸体吧？ “但是这手段未免也太低端了，轻易就能被识破了。是凶手傻，还是他觉得我们傻？” 第120章 绿者见绿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就在我们感觉自己智商被凶手严重低估的时候，赵警官走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手机，说：“我找人查了一遍吴萍的资料，发现在失踪人口登记里确实有一个失踪的女人叫吴萍，信息和吴萍交代的吻合。” “这是她的照片你们看看。” 我们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吴萍年轻时候的照片，虽然是年轻时的照片，但还是能一眼看出，她就是我们见过的那个吴萍。 我惊讶地挑了挑眉，“我还以为那都是吴萍编的故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赵警官点了点头，说道：“吴萍被拐走之后，她的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之后就精神失常，成了一个疯子。” “吴萍的父亲一边照顾爱人，一边寻找吴萍，可是找了三年都没有结果。就在三年后的某一天，吴萍的母亲突然清醒过来，喝下一瓶农药自杀了。” “吴萍的母亲去世之后，他的父亲更觉得心力交瘁，如果不是找女儿这个执念支撑着他，他很可能就跟着吴萍母亲走了。” “为了找女儿，吴萍父亲辞掉工作，四处奔波，积攒下来的家产也很快就花完了。他只能边打零工边找女儿，长年累月的操劳让他的身体迅速垮了下来，最后一个风雪交加的寒冬在天桥底下去世了。” 听到这里，我们所有人都沉默了，真的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这些人口贩子真的该死，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欲使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断送了多少条无辜的生命！ 只是我不明白，吴萍自己深受其害，怎么还会走上贩卖人口的路子？ 难道这就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吗？ 我不由地想起《罗生门》中的经典一问。 到底是社会的恶摧残了人的善，还是人的恶灭绝了社会的善？ 赵警官叹了口气，唏嘘道：“虽然吴萍的故事确实让人同情，但是也并不能抹下她的罪，只能说她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 不过现在的重点也不在于吴萍曾经的遭遇，而是在于眼前的这具无头尸是不是吴萍。 如果不是吴萍，她又是谁？真正的吴萍又去躲到哪里去了？ 为了确认无头尸的身份，尸体被火速拉到了警局尸检。 在结果出来之前，乐平村依然处于封村的状态，因为吴萍极有可能还藏匿在村子的某一处。 ...... 周大平和吴萍还有一个孩子，男孩，今年刚满12岁。 等我们回到周大平家时，他还缩在二楼的房间里，他对晚上灵堂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甚至都不知道周大平已经死了。 因为他是一个聋子，吴萍也许是出于对孩子的保护，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第一眼见到周鑫鑫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 他的头上有几片斑秃，大片刺眼的红褐色伤疤蔓延到耳朵和脸上。他露出来的四肢皮肤上也都是凹凸不平的疤痕。 看到我们几个陌生人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周鑫鑫有点害怕地缩到墙角，直到看到大根的出现，他眼睛一亮，急忙跑过去抱住了大根。 赵警官看向大根，问：“他这是烧伤？” 大根点了点头，“大概是鑫鑫十岁的时候吧，周大平家发生了火灾，那时候他们两口子都不在家，就留着鑫鑫一个人，幸亏我发现了，不然鑫鑫这条命可能都保不住了。” 原来是救命恩人，难怪周鑫鑫看起来很依赖大根。 赵警官想了想，问道：“火灾原因呢？” 大根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估计是他们两口子坏事做多了，报应到孩子身上了！” “说起来吴桂芬真是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大根咬牙切齿地说道。 赵警官颇有兴趣地问道：“她怎么了？” 大根“啧啧”了两声，“这些年他家靠倒腾孩子也赚了不少钱，鑫鑫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竟然不给鑫鑫治疗。” 赵警官沉吟了几秒，“周大平呢？他也不给他儿子治疗？” “吴桂芬让周大平往左走，他怎么会往右走呢？”大根颇为惋惜地说道：“就是可怜鑫鑫这个孩子了，因为耽误治疗，耳朵都听不见了，眼睛的视力也受了影响。” “以前多活泼的一个孩子啊，现在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门。” 赵警官若有所思地盯着大根，说道：“你对他们家倒是挺了解的。” 大根愣了愣，随即憨厚地一笑，“我们都是一个村的，村里村外就这么点事，能不清楚吗？” “警察同志，你们要是没别的问题，我就先带鑫鑫这孩子去我家住一晚。” 彭一凡正想拒绝，赵警官摆了摆手，说：“行，时间不早了，你先带孩子去休息吧。” “诶，好咧。”大根扯了扯周鑫鑫的小手，说道：“走吧，鑫鑫。” 看着大根和周鑫鑫的背影，彭一凡皱眉道：“赵队，这大根明显不对劲，为什么要放他走啊！” 赵警官没回答，反问道：“你觉得他什么地方不对劲？” 彭一凡想了想，回答道：“他和周家的关系匪浅，和周鑫鑫这个孩子似乎感情挺深的。我怀疑他还隐瞒了一些事，没有说出来。” “那你觉得你问他，他就会告诉你吗？”赵警官问。 彭一凡顿时语塞，“不会。” 林宇在旁边听半天，终于插上了一句话，“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周鑫鑫其实大根的孩子？” “吴萍给周大平戴了绿帽？” 我沉默了半秒，“你是认真的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绿者见绿？ 林宇扯扯嘴角，“我就随便说说。” 我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这个大根说话不结巴了？” 第121章 无头尸的身份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因为赵警官和梁警官准备第二天盘查所有村民，所以当晚我们睡在了周大平家里。 林宇总觉得这个村子很不对劲，非要和我睡在一个房间里。 临睡前，他反复检查房间的门是不是锁好了，甚至还在门把手上挂了一个陶瓷杯才罢休。 我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了。 除了我们俩，还有十来个警察睡在外面，害怕个毛线。 林宇裹着被子，有点不安地说道：“我说的不是人！你想想周大平和无头的尸的鬼魂都不见了，万一他们又回来了呢？” 我笑了，“你见过哪只鬼进屋要开门的？” 林宇咽了口唾沫，“你说的也有道理。” “如果这房子里有鬼魂，余甜早就发现了。”我躺在他的旁边，打了个哈欠，“放宽心，早点睡吧！”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林宇突然开口：“陈默，窗户是不是没关啊？” 我迷迷糊糊地往窗户那里看了一眼，窗户是闭着的，只留着一条很小的缝隙。 “就是一点缝......” 林宇推了推我，说道：“你离得近，快去关一下窗，我总感觉冷风灌进来。” 我把被子蒙过头，闷着声音说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林宇挣扎了一会，起来准备去关窗。 “啊——” 他刚走到窗户边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听到声音，我立刻掀开了被子，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林宇指着窗外，说道：“有只猫！” 我“切”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农村里的野猫野狗多的去了。” “是，是只黑猫。” 又是黑猫？ 我皱眉，吃人肉的那只黑猫已经被带走了，那现在这只莫非就是带走周大平魂的那只？ 这样想着，我立刻起床，走到窗边。 二楼的窗户没有防盗网，窗户外边还有一个延伸出去的平台。 那只黑猫就趴在那个平台上面，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和林宇。 我不确认这是不是灵堂上的那只黑猫，于是我打开窗户，没想到这只猫也不躲，竟然就这样直接跳进了屋里。 它迈着猫步，在屋里四处闲逛，丝毫没有把我和林宇放在眼里。 我和林宇对视了一眼，立刻决定分两边包抄过去。 先抓住它再说。 我们趁其不备直接扑了过去，黑猫躲闪不及，被我们一把抓住了。 我翻开它身上的毛发，果然有几处伤痕，这就是那只带走周大平魂的黑猫。 “快去叫余甜过来！”我转头对林宇说道。 余甜就住在隔壁房间，她立刻就跑进了我的房间。 “抓到那只黑猫了？” 我举起那只黑猫，“就在这里！” 余甜凑近一看，顿时皱起眉头，“确实是带走周大平魂的黑猫，可是它身上的魂不完整了。” 林宇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只黑猫身上只有周大平的天魂和地魂，独独少了人魂。” “又是人魂？”我皱眉，“难不成这村子里除了吴萍，还有组织的人？” 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对劲，“可是齐天圣又不在这里，这个剥走人魂的人又是谁？” “难道说这村子里还有一个精通道术的组织中人？” 余甜若有所思起来，半晌才叹道：“这个村子恐怕不简单......” 被这只猫一闹，我们三个人睡意全无，干脆在床上玩起了斗地主。 玩的不大，才五毛。 毕竟在场的人都不太富裕。 牌打着打着，我突然想起梁警官说派出所闹鬼的事情。 我问余甜：“对了派出所闹鬼的事是怎么回事？” 余甜边甩出一副炸弹，边回道：“是一只猫的魂魄。” 林宇听着挺新鲜，惊讶地说道：“猫，猫的？” “万物皆有灵，猫当然也有魂魄了。”余甜又出了三带二，继续说道：“据被吓到的那个老秦所说，他值班的时候觉得有东西在咬他的腿。 “明明他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但他的腿渗出了血......” 趁我和林宇专心听她说话的空档，余甜出完了手里所有的牌，欢呼道：“我赢了，你们俩赶紧给我转钱！” 林宇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这怎么能算数，我们都在听你说话，根本没看牌！” 余甜翻了个白眼，“愿赌服输，谁让你们不看牌了！” 我的心思本来就不在打牌上，给余甜转完钱后，追问道：“后来呢？怎么样了？” 余甜边洗牌边说道：“后来我到警局一看，发现有一只猫的鬼魂，就顺便超度了它。” “本来我搞不明白为什么它要咬老秦，但是今天晚上看到那只吃人肉的黑猫，我好像有点眉目......” “这只猫应该是生前也吃过人，死后也觉得自己能吃个人，正巧碰到了值班的老秦，所以就一口咬了上去。” 我皱着眉头问道：“那只猫也是黑猫？” 余甜摇了摇头，“不是，是只黄色的猫。” 林宇缩了缩脖子，说道：“这个村子也忒吓人了，猫不吃猫粮，吃人肉......” “怎么会这么巧呢......” 我呢喃道，总觉得这事透露着些许诡异。 余甜冷不丁推了我下，催促道：“陈默，你赶紧出牌呀！” 我：“......” 原本我只想玩几把就睡觉，没想到余甜和林宇，一个赢得很上头，一个输得很上头，两个人硬生生拉着我打牌打了一个通宵。 一直到早上八点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我们房间的门。 我放下手里的牌，走过去开门。 是梁警官。 他走进房间，看见余甜也在，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有点尴尬地说道：“还得是你们年轻人会玩......” 哎呦我去，这人思想很不纯洁啊！ 我立马解释道：“梁队，我们是在玩斗地主！” 梁警官瞥了我一眼，“我说的就是斗地主啊！你这个年轻人思想很不纯洁啊！” 我的名字是沉默。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梁警官摆摆手，说道：“无头女尸的尸检报告和DNA报告都出来了！” “已经可以确定无头女尸的身份了！” 我忙问：“她是谁？” “吴萍。” 第122章 人血馒头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吴萍？” 听到梁警官的话，我们四个人顿时有些惊讶起来。 那具无头女尸可以是张萍，李萍，王萍，她怎么可能会是吴萍呢？ 我们昨晚一致认为那具女尸是吴萍假死的障眼法，但根据DNA报告，从生物学上来说她确实就是吴萍。 我皱着眉头，说：“彭一凡提过，吴萍手上有一颗朱红色的小痣，但无头尸上并没有......这说明至少我们审问的那个吴萍不是那具无头尸。” “难道说，有两个吴萍？” 梁警官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也不大，世界上除了双胞胎哪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我们也查过吴萍并没有姐妹。” 这事透露着些许诡异。 如果死的那个人真的是吴萍，那我们昨天审问的女人又是谁？ 难不成是有人整成了吴萍的样子？ 还有一点挺奇怪的，假设真的有人假扮成吴萍的样子，那为什么她还要多此一举砍下吴萍的头，明明吴萍一死，事情就结束了...... 梁警官叹了口气，“先吃早餐吧，吃完早餐再去村民那里找找线索吧。” 我认同这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天色朗朗，阳光充盈满整个房间，昨晚阴森可怖的氛围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警官给我们带了早餐，十几碗水饺硬是摆了满满一桌。 刚出锅不久的水饺，皮薄馅大，晶莹剔透的面皮包裹着鲜美流汁的肉馅，配上陈醋十分诱人。 林宇一口一个，两腮塞的鼓鼓囊囊，一边努力咀嚼，一边极其怨念地盯着手机。 彭一凡和赵警官刚从楼下下来，准备和我们讨论讨论线索，见到林宇幽怨的表情，很是纳闷。 “他怎么了？” 我喝了一口饺子汤，说道：“输钱了。” 赵警官和彭一凡扯了扯嘴角，估计觉得挺无语的。 饭桌上，我把昨晚捉到黑猫的事情说了一遍。 吃人肉的黑猫还有警察局咬人的猫鬼魂。 是巧合还是暗藏玄机？ 赵警官沉吟了片刻，“先不排除巧合。” 说完，他又把我们几个人分成了五组，按照村里的区块分组走访。 我和余甜一组。 吃完早餐，我们按部就班地从近到远一家一家地走访，由于我们的区域离周大平家比较远，所以村民和他家的关系并不亲近，因此获取的信息并不多，零星的一些也是关于周大平的。 无外乎都是些我们已经知道的信息，比如说他是个怂蛋，被吴萍踩在脚底下之类的...... 走访完五家，我和余甜坐在草垛子上准备喘口气休息一下。 正巧这时，俞菜花的儿子浩子远远地看见了我们俩，就走了过来。 “原来你不是要债的。”他看着我问：“那你是警察吗？” 我摇了摇头。 他困惑地看着我，“那你为什么要跟着瞎忙活？” “为了爱与和平？”我掀起嘴角，皮了一下。 浩子太阳穴突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然后扭捏了半天才直奔主题，“那个哥，我想问你一个事......” 我：“什么事？” 浩子看着我，眼神里飘过一丝期待，“我大姐二姐的死和周大平家有关系吗？” 我摇头，没回答他，“这事你得问警察。” 浩子无趣地撇了撇嘴巴，准备转身离开。 我心说浩子和周大平家也算是沾亲带故，说不定能知道点线索。 于是我连忙叫住他：“浩子，我也问你一个事。” 浩子转过头，表情不太情愿。 我递了一支烟给他，他才点头说：“你问吧。” “你觉得周大平和吴桂芬的关系怎么样？” 浩子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吴桂芬是周大平买来的媳妇，早先年吴桂芬被周大平虐待得很惨，周大平经常将她栓在地上，像条狗似的。你说他俩关系咋样？” 我皱眉，“可是村里的人都说周大平是个怂蛋，吴桂芬说一他不敢说二。” 浩子叼着烟，摆摆手，“那是后面的事了，自从他们儿子出事之后，吴桂芬就突然翻身做主人了，周大平甚至连句重话都不敢对她说。当时我们村里人都觉得挺奇怪的。这吴桂芬也挺牛逼的，不知道跟村外什么厉害的人物搞上了关系，村里的女娃全靠她才能换钱，渐渐地村里人就都不敢得罪她了。” 看来那场火灾是一个转折点。 我想了想，继续问道：“那周大平一家和大根家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吧。”浩子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好端端地问他干什么？” “没什么。”我笑了笑，“就是看大根和他们的儿子周鑫鑫关系挺好的，所以好奇问一问。” 浩子恍然，“你说这个啊......” “因为当初周大平家发生火灾，是大根救的周鑫鑫，所以他们两家就亲近起来了。” “而且大根光棍一个，又喜欢孩子，对周鑫鑫真是挺好的，经常看见他们两个玩在一块。” 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问：“大根怎么会是光棍呢？他不是有老婆孩子吗？” 我记得大根有个儿子叫狗蛋，还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儿。 “怎么可能！”浩子摇晃着脑袋，言之凿凿，“大根家是村里出了名的穷，他哪娶得起媳妇啊！更别提养孩子了！” “不过大根他爹倒是有点本事，谁家有红白事都是找他帮忙的。我听我妈说，大根刚生下的时候先天不足，是个傻子，后来不知道他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他治好了！” 我抿了抿唇，直觉这个大根爹不简单。 “我都和你说了这么多了！”浩子突然挤眉弄眼地和我套近乎，“哥，你就跟我说说我大姐二姐是不是周大平家弄死的？” 我奇怪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你想给她们报仇啊？” 浩子纳闷道：“我报什么仇？我当然是要找他们家赔钱了！原本我大姐二姐每个月都会寄几百块钱给我们家。现在好了，她们两个都死了，我和我妈可咋办？” 他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自己三观有问题。 余甜听不下去了，愤愤不平道：“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怎么就想吃人血馒头！” 浩子没读过书，根本不知道人血馒头是什么意思。 他挠头，“那玩意谁吃得下去啊！” 第123章 厌胜之术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余甜觉得浩子没救了，撇过头懒得和他解释。 怎么能有人又蠢又坏还没文化呢？ 我看着他也挺头疼，捏了捏眉心，正想打发他走，只见浩子忽然拍了一下脑门，说道：“我想起来了！” “还有件事关于周大平家的，村里人一直在传！” 我来了兴趣，追问他什么事。 浩子猥琐地朝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翻了个白眼，从兜里掏出两百块给他。 他拿了钱，笑得更猥琐了。 “村子里都在传周大平家里被诅咒了……” 我皱了皱眉，“你是说周鑫鑫的事？” 浩子摆摆手，“这只是其中一件，周大平家好像犯冲似的，他爹娘也是在周鑫鑫出事的那年相继离世的。” “本来他们七十几岁的老人，年纪这么大死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他们的死相太恐怖了。” 余甜追问道：“有多恐怖？” 浩子顿了顿，又是猥琐的一笑。 哎呦我去，还搞超前点播这套。 没办法，我又掏出去一百块，没好气地说道：“只有一百了，都给你了！” 浩子收了钱，才继续说道：“他们老两口是一夜暴毙的，那死相就和裹了层皮的骷髅一样。问题是，两个老人虽然人不咋的，但平时身体好得很，根本不可能突然就死了，而且还是这么诡异的死相......” “所以村里都在传是吴桂芬这个女人用了妖术，所以才把周大平家害成这样的……” “吴桂芬确实带着村里人赚了不钱，但是村里人都不敢接近她，主要是这个娘们太邪门了！” 他越说越邪乎，再说下我估计吴萍都要变成妖女了。 “那吴桂芬也是在周鑫鑫出事之后才突然变成这样的？” “是啊，原本那娘们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鹌鹑，周鑫鑫出事之后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邪性得很。”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除非...... 我眯起眼睛，除非她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 浩子走后，余甜问我怎么看。 我垂下眼睑，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一头雾水。” 然后我们开始复盘刚才浩子给的信息。 余甜回忆着刚才浩子说的时间线，“周大平家的转变是从周鑫鑫出事开始的，紧接着是吴萍性情大变，然后是周大平父母暴毙而亡。” 说这些是巧合似乎有些勉强，一家人在同一年或死或伤，以我的经验这类事件不能什么都往巧合上想，必须建立在事件的关系。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我猜测道：“会不会是周大平一家被人诅咒了？除了吴萍其他人都出事了，会不会是被拐卖的吴萍心生怨恨用咒来报复周大平一家。” “可是周鑫鑫是她的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她怎么会诅咒自己的儿子呢？”余甜皱眉问。 “吴萍是被拐到周大平家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对周鑫鑫未必有母爱，反而可能会觉得他的存在是她耻辱的标签。”我摸了摸下巴，反问余甜，“话说真的有这种咒语吗，能诅咒死全家的那种？” “动动嘴皮子就能灭门，小日子还研究生化武器干什么？”余甜抽了抽嘴角，觉得我这个问题很无厘头。 她摸了摸下巴说道：“不过倒是真的有个诅咒人的巫术。” 我一脸好奇，“什么巫术？” 余甜回答道：“厌胜之术，这是古代鲁班术的一种邪术。被施术轻者疾病不断，重者家破人亡。像是汉时的“巫蛊之祸”，汉武帝的宠臣江充派人把木头人埋在宫殿里，使得武帝和太子刘据骨肉相残。” “家破人亡”这个词倒是挺符合周大平家现在的遭遇的。 我心下有了计较，从余甜的表情来看，她应该是有了和我一样的想法。 我和余甜再次返回周大平家。 余甜说厌胜之术通常会把厌胜物放在房梁上。 于是我找了一个折叠楼梯爬上房梁，果不其然，和我们想的一样，房梁上有东西！ 主梁上并排地钉了七根样子奇怪的大铁钉，每一根都锈迹斑斑的，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 “这上面又七根铁钉！”我低着头看向站在下面的余甜，“是你说的厌胜物吗？” “是棺材钉。”余甜眯了眯眼睛，“这个施术之人真是歹毒，他想用棺材钉钉死这一家人的生气，用了这个邪术，住在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也活不了，都得变成躺棺材的死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结的什么仇什么怨？ 余甜又递给了我一碗糯米，让我把糯米铺在那七根棺材钉上，过了一会糯米冒出一团黑气，整碗糯米瞬间变成黑色。 等糯米不冒气了，我才从楼梯上爬下来，拍了拍手掌，说道：“施术之人必然是跟周大平家有大仇，不然不至于下这么大的咒吧？” “你还觉得是吴萍做的吗？”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我自己半小时前的猜想，因为这厌胜之术属于无差别攻击，对于住在这间房子里的人都有效，我想吴萍不至于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吧？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还有谁和他们家有这样的血海深仇？ 我问余甜：“有办法找出施术之人吗？” 余甜想了想，说：“想要破解厌胜之术就两个办法，一是烧掉厌胜物，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二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让施法者受同等之苦。如果用了第二种方法，我们只要察觉到村子里谁发生了意外，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施术之人。” “如果这样的话，那施术之人岂不就要,,,,,,”我的手在脖子上划一下。 余甜：“放心，我已经用糯米先除掉了棺材钉上的煞气，这样就算施术的人遭到反噬也不致死。” 我把心放回肚子，然后按照余甜说的，在七根棺材钉上压了一面镜子。 这些都做完之后，时间还早，加上早上走访的也差不多了，于是我们打算回房间补个觉休息一下，当然是回各自的房间。 我的身体刚贴在床上，手机就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是微信提示音。 我困倦地拿起手机，划开手机界面，原来是我让彭一凡查的信息有结果了。 第124章 那年火灾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一个小时前，我让彭一凡查一下大根家的情况。 照浩子所说的，大根是个光棍，既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可是那天我们去大根家的时候，他明明有一个儿子叫狗蛋还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儿。 我点开信息，疑窦丛生。 彭一凡的信息上说，大根的情况确实和浩子说的一样。 我拧眉，迟疑地敲下，“可是那天你也看到了，大根他有一个刚出生的女儿，而且他还提过有一个需要治病的儿子叫狗蛋......” 彭一凡的信息回得很快。 “这个我们也问过大根了。他说，他之所以这么说都是吴萍交代的，那个女孩也是吴萍给他的，为的就是引导我们发现周大平贩卖人口的事情。” 我后背靠在枕头上，食指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回忆着那天在大根家的所见所闻。 我不觉得事情像大根说的那么简单。 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个女婴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他嘴里的狗蛋呢，他那个生病的儿子呢？ 那天他眼里的担忧是实打实的，如果连这也是假的，那他的演技都能去冲击澳嘶卡了。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下意识捏起了指骨。 如果大根真的有一个孩子呢？ 只是这个孩子的身份是一个秘密...... 我的脑海里迅速闪过种种画面，心里隐隐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沉吟片刻，给彭一凡发了信息，“把周鑫鑫和大根的DNA比对一下。” 彭一凡这次没有秒回，而是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一接起来，他单刀直入，问道：“有什么新的发现吗？为什么这么想？” 我把今天遇到浩子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看来那场火灾是关键。”彭一凡沉默了几秒，说：“这样吧，陈默，下午你和我再去一次大根家，问问情况。” 我打了个哈欠，“行，那我补个觉。到时候你叫我起来就行。” 挂了电话，我就倒下睡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一点，彭一凡打电话把我叫醒。 醒来之后，我简单地抹了把脸，就跟着彭一凡去了大根家。 再次见到大根家的土坯房，依然受到了冲击。 破是真的破，惨是真的惨。 这时，大根好像正在给盖屋顶的防雨布补洞，看到我们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东西，向我们走来，“怎么了，彭警官？你们是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彭一凡打开笔记本，说：“这次是想来问问你周大平家火灾的事情。” 大根舔了舔嘴唇，疑惑地说道：“这事我昨天不是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吗？” 彭一凡点头，“我们还需要知道一些细节。你说是你救了周鑫鑫，能和我们描述下当时的场景吗？” 大根像是在仔细回忆，半晌，他才开口说道：“大概是在四年前的一天夜里，我从镇上回来的时候，路过周大平家时发现二楼起了大火，一抬头就看到，鑫鑫正趴在窗口边求救......” “你是第一个发现火灾的人？”彭一凡问。 大根点了点头，“当时正好是半夜，大家都在睡觉，所以没人发现。” 彭一凡皱起眉，“大半夜的周大平和吴桂芬都不在家？” 大根摇了摇头，“周大平出去跑活，经常不在家。至于吴桂芬去哪了，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呢？大半夜去干嘛了？”我冷不丁地一问。 大根皱起眉，眼角的皱纹堆了一堆，“我去干嘛了和这事有关系吗？” 我糊弄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大根表情已经有些不好看了，但还是回道：“那时我在镇上找了个工作，有时会有夜班，所以回来得比较迟。” 彭一凡点头，“好，回归正题，看到周鑫鑫在求救，然后呢？你继续说下去。” “当时一楼也已经烧起来了。原本我想让鑫鑫从二楼跳下来，但是他胆子小不敢跳。没办法，我只好打湿被子冲进火场里。 “等我跑进二楼的时候，鑫鑫在地上打滚，他的身上正着着火，看到他这样，我连忙将身上的湿被子把他裹起来，然后一鼓作气冲了出去。” “可惜还是太迟了，他身上的烧伤百分之八十，脸也是彻底毁了，而且因为伤势太严重导致了听力丧失，视力衰退。” 说到这里，大根情绪有些外露，眼眶都逐渐红了。 “你救出周鑫鑫之后呢？把他送去医院了吗？”彭一凡追问道。 “我叫了人帮忙，一起把鑫鑫送去了医院。”大根揉了揉眼睛，“可是镇上的医院离我们这里远，等我们到医院的时候，孩子都痛晕过去好几次了。” “周大平和吴桂芬在这期间都没有出现吗？” 大根摇头，咬牙切齿道：“没有！他们不出现，我身上又没钱，孩子没怎么治就回来了，病情硬生生就被耽搁了！” 看他这副又悲又怒的样子，我弯了弯唇角，说道：“你真的很关心周鑫鑫呀，可能连他的亲生父母都比不上你这个外人。” “外人”这两个字我故意加了重音。 大根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我就是可怜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遭遇了这种事情。” “确实挺惨的。”我顺势感慨道：“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年纪不该承受的苦难，烧伤致残加上父母又都死......” “是啊，以后孤苦无依的，不知道要怎么生活下去......”大根脱口而出。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然后掀了掀嘴角：问道：“你怎么知道吴桂芬死了？” 大根一愣，瞳孔颤了颤。 “今天早上我们才确认昨晚发现的无头女尸是吴桂芬，这个消息警方到现在都还没有公布出来。” “那你怎么会知道吴桂芬死了？”我步步紧逼，“除了警方和我们这几个知情人，就只剩下一个人知道吴桂芬死了！” 大根咽了口唾沫。 “凶手。”我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大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就是凶手！” 第125章 黄鼠狼讨封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听到我的话，大根头摇的像拨浪鼓，极力否认道：“你可别瞎说，我就是顺着你的话说。再说吴桂芬这情况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就算找到她不也得枪毙。”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吴桂芬真的死了？还被人砍下了头？” 他的表情真挚，一时间让人判断不出真假。 彭一凡瞥了他一眼，点头。 大根“嘶”了一声，然后转头跑到里屋去，高声喊了一句，“爹，吴桂芬死了！”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跟着他走进去。 彼时，大根他爹正坐在木凳上抽旱烟，听到大根的话后，皱起了眉头，半晌，叹了口气道：“自作孽啊，都是她犯了忌讳。” “吴桂芬犯了什么忌讳？”我问。 大根他爹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用手指沾了沾搪瓷杯里的水，在地上写了三个字，又用脚抹掉。 “吴桂芬求他办事，却没有完成答应的条件，所以对方报复了她。” 我一愣，下意识地追问：“吴桂芬求他办什么事？对方的条件又是什么？” 大根他爹摇头，道：“我只是把这个法子告诉了吴桂芬，她和对方是怎么约定，我就不清楚了。” 彭一凡皱了皱眉心，“时间呢？你是在什么时候告诉她这个法子的？” “那我可记不清了。”大根他爹看似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感慨道：“这人岁数一上来，记性就差了！” “行了，你们慢慢坐，我得先去拔点野菜......” 说完，大根他爹就拿起放在门边的菜篮子准备去拔野菜。 “叮铃叮铃……” 正说着，彭一凡兜里传来一阵铃声。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和我说了句：“我先去接个电话。” “来，喝水。”大根给我倒了一杯水，咧着嘴憨厚地笑着。 我接过，咪了一口，然后故作惊讶地问道：“咦，大根，我突然发现一件事，你现在说话怎么不结巴了呢？” 大根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愣了几秒才回道：“其实我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结巴。那时候吴桂芬逼着我在警察面前做戏，我心里直打鼓，紧张得不行，所以才会一直结巴。”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把水杯放回到桌子上之后，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从刚进屋的时候，我就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最后停在一面墙前。 那面墙除了中间一小块是平整的，其它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 “你在看什么？”大根走到我旁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正想伸手摸摸那块平整的墙面，彭一凡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陈默，赶紧先去赵队他们那里。” 说完，他就不由分说拉着我走了。 我跟在他屁股后面，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吃什么事了？” “吴萍的头找到了！” 我一愣，问道：“在哪找到的？” “树上。” 说话间，我们赶到了发现吴萍头颅的地方，是一棵巨大的杨树。 树干又粗又高，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 赵警官让人带着绳索工具，爬到树上，才把头颅取下来。 吴萍的头颅泛着诡异的灰色，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吴萍的身材是微微有点发福，所以她的脸上原本是非常饱满的。 可是现在她的两颊却明显凹陷了下去，像是被人吸干了似的，脸皮挂在颅骨上。 我不由联想到先前在浩子那里听到的消息。 周大平父母的死相也是这样，像是被吸干了精血，整张人皮挂在骨头上。 这不像是人为的...... 难道真的像大根他爹说的一样，我想起他用水写在地上的那三个字。 黄大仙。 我把大根他爹说的话和余甜说了一遍，询问她的想法，毕竟在这方面她是专家。 “他真是这么说的？”余甜皱眉，“黄大仙是不可能会轻易杀人的，否则会折损他的道行，还要承担额外的因果。” 梁警官还是第一次听到黄大仙这个词，他好奇地问道：“黄大仙是什么东东？” “就是黄鼠狼。”余甜解释道：“黄鼠狼能修炼成精，化成人形，也是东北五大仙家之一。” 梁警官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彻底粉碎性骨折，他瞪大了眼睛，“黄鼠狼都能修炼成仙？” “能，但是需要上千年的修炼。精怪想要成仙，最开始就要先修炼成人，三百年能人言，等到了一千年就能化成人形。” “人是万物之灵，有‘地仙’之称，所以黄鼠狼会找人讨封，就是在他们成为人之前就会学着人做各种各样的动作，然后找到人询问自己像不像人。” “如果对方说像，那么黄鼠狼就可以修成人身，之后会给人报恩；如果说不像，黄鼠狼的道行会被削弱，之后它会回来报复。” 梁警官抽了抽嘴角，觉得有点匪夷所思：“难不成是周大平一家说黄鼠狼不像人，所以被报复了？” “它不会还在附近吧？”林宇咽了口唾沫，环顾四周，“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讨论吧？” 我们自动屏蔽了他的话，我接着梁警官的话说：“应该和讨封没关系。照大根他爹所说，吴萍是以做某件事为代价，向黄大仙求助，结果黄大仙完成她的请求之后，她却失言了，没有兑现承诺。所以黄大仙一怒之下，将吴萍杀死。” 余甜不赞同大根他爹所说。 “这个理由不足以让黄大仙下杀心，因为精怪若是随意杀人，折损的是上百年的修行，根本就不值当。”余甜摸了摸下巴，说道：“我还是觉得周大平一家的死和厌胜之术有关。” “厌胜之术？这又是什么？”梁警官像是好奇宝宝，整个人散发着求知的光芒。 余甜又和他解释了一次。 梁警官：“那我们怎么才能确定吴萍到底是因为压胜之术死的还是因为黄大仙的报复呢？” 余甜沉吟几秒说：“明天就知道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施术之人将会遭到反噬，明天我们就能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第126章 施术之人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翌日清晨。 我睡醒的时候，鼻尖萦绕着一股很浓郁醇香的白像老母鸡方便面的味道。 我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林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 我又躺了几分钟，听到了“吸溜吸溜”的吃面声音才爬起来，果不其然，林宇正坐在我面前吃方便面。 “被我香醒了吗？”林宇咀嚼着面条，指了指桌上的牛肉方便面，说：“你的也给你泡好了，赶紧起来吃吧！” “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我狐疑地盯着林宇，双手抱胸。 林宇白了我一眼，“往杯面里加点开水有多难？一天天的屁话真多。” 听到他骂我，我就放心。 我起身随便套了件衣服，刷完牙洗完脸之后，泡面也正好泡好了。 我端着泡面，站在窗户边一边吃，一边晒太阳，初春的气温已经有些转暖了，温度合适的轻风吹拂，让人感到很惬意。 只见楼下有一道倩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眯着眼睛，仔细一看，是余甜！ 没想到她竟然起的这么早锻炼身体，我手里的泡面顿时就不香了。 她的动作流畅，一招一式都显得既优美又有力。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她的身上，她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光。 我看完她的动作，一下子就乐了，这不是“一个大西瓜，一刀剖两半，一半送给你，你不要我收回来......”的太极拳，怎么她练得就像在跳天鹅舞似的呢？ 余甜今天没有穿道袍，而是穿着有点修身的运动套装，玲珑有致的身材看得我有点脸红心跳。 “这么好看吗？”我身后响起林宇阴阳怪气的声音，“看得面都坨了。” 我回过头，他正坏笑着看着我。 “我说你喜欢就赶紧抓点紧，余甜这小姑娘可抢手的很！” “此话怎么讲？” “老吴的儿子你知道吧？”林宇神秘兮兮地说：“我可听赵队说人家想追求余甜......” 我呸。 在老吴家我就看出来了，那小子一肚子坏水，看余甜的眼神很不单纯！ “不过，还好老吴反对，不然你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老吴为什么反对？”我奇怪地问道。 林宇耸耸肩，“老吴那人你还不知道，科学先锋。他觉得余甜是装神弄鬼的神棍，哪能同意他们在一起啊！”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老吴同意，余甜就会和他儿子在一起似的。” “行行行，余甜就和你锁死了！”林宇打趣道。 “什么锁死？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猛地回头，只见余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 “就是说你和......”林宇正想说话，我一把捂住他的嘴，看着余甜老脸一红，“没什么，我们没说什么！” 余甜的视线从林宇身上转到我的身上，又从我的身上转到林宇身上。 几个来回下来，她抿了抿嘴唇，表情突然有些难过似的，磕巴道：“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转过弯来，她已经迅速转身跑开了。 林宇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她不会是觉得我和你......” 话还没说完，他“咦——”了一下，发出嫌弃的喊声。 没工夫搭理他，我立马追出去准备和余甜解释清楚，顺势表白一波。林宇虽然嘴贱但说得挺有道理，先下手为强。 我发现余甜体力是真好，跑得是真快，我才跑下楼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但好在我这个人有锲而不舍的精神，虽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我依然没有放弃。 不知不觉中，我跑到了大根家附近，我发现他们家的门竟然大开着。 有点不对劲。 我缓缓走到大门边，冲着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吗？” 无人响应。 我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会，才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是异常浓烈的血腥味。 我心里一沉。 十几个红色手印蔓延在黄土地上，我蹲下身子低头凑近闻了闻，是血。 我立刻给彭一凡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马上到大根家来，很可能出事了。 挂断电话，我才径直走了进去。 里屋的地面也是一滩一滩的血，我沿着血迹的轨迹走，走到阁楼楼梯上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手。 那只手垂在转角的楼梯上，由于重力的影响轻轻晃动着。 我深呼了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孩子。 他穿着发灰的外套，脸面朝着天花板，脸上的疤痕清晰可见。他的脸和吴萍的头颅一样，全都是凹陷进去的。 四肢呈大字型展开，裸露在外面的手腕，脚踝都是皮包骨头，像人皮包裹在骨头上。 可是怎么会是他？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死的怎么会是周鑫鑫？ 还有周鑫鑫的死相和周大平的父母还有吴萍如出一辙，难道他是遭到了厌胜之术的反噬？ 他就是那个施术之人？ 怕会破坏现场，我没有再进去，走出大根家，在门口等彭一凡他们过来。 林宇是最快到的，他前脚刚到，赵警官和梁警官还有彭一凡也到了。 赵警官看着地上的血手印，皱起眉头，问：“出什么事了？” “周鑫鑫死了。”我抿了抿嘴唇。 听到这个消息，一群人顿时满脸惊讶地看着我。 “大根和他爸呢？” 我摇头，“没看到人。我只看到周鑫鑫在......在阁楼，已经死了。” 他们走上阁楼，看到周鑫鑫的死相，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到底是谁干的？”林宇骂骂咧咧道：“真他妈的太残忍了！” 我瞥了他一眼，“小声点，万一不是人为......” 林宇顿时僵住，想起了黄大仙的说法，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这时，余甜也到了，她气喘吁吁地问道：“咋回事咋回事，出什么事了？” 我又重复了遍，“周鑫鑫死了。” 我示意她看看阁楼上的尸体。 尸体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骨感，余甜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她说过房梁上的棺材钉煞气已除，是不会要施术之人性命的。 那周鑫鑫怎么还会死呢？ 第127章 墙壁里的黄鼠狼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发生了命案，大根家的门口拉起了警戒线。 一群人围在门口，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大根的声音隔着人墙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围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看到他来了，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 “到底发生了什……” 话还没说完，大根就突然噤声，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死死地盯着已经被抬出来的周鑫鑫的尸体。 他躺在担架上，面部由于血液积聚，已经变成深沉的紫红色，四肢出现了尸僵，眼睛大睁着，可以看出死去的时候有多痛苦。 许久，他上去轻轻唤了一声，“鑫鑫……” 死人当然不会回答他的话。 我主动上前搭话，“是我发现的。早上我路过你家的时候发现大门开着，担心出事了，就进去看看。哎，没想到竟然真的出事了！” 大根脸色惨白，下意识道：“怎，怎么会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大早上的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只留一个孩子在家？” “我昨天上夜班所以今天早上才回来。”大根六神无主地看了看四周，惊慌失措：“我爹呢？他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他？” 我摇头，“我来的时候看到屋子里只有周鑫鑫一个人。” 大根顿时慌了，“那，那我爹不会出事了吧？” “你能联系上你爹吗？”这时，赵警官走过来，问大根：“他现在是案子的关键人物。” 大根咽了咽口水，“警察同志，你们不会怀疑是我爹杀了鑫鑫吧？” 赵警官看了他一眼，说：“这是正常流程，你不要想要多。” “那，那就好。”大根松了口气，“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他低下头，手指不停地戳着手机，来回拨打一个手机号码。 一直打不通电话，大根的脸色狂变，抬起头，慌张地说：“我爹的电话打不通，他不会真出事了吧？” 赵警官想了想，“你爹平时会去什么地方？你先去找找，要是再找不到.....我组织人员全村搜找。” “好，好。我，我现在就去！” 说完，他就急忙转身跑着去找他爹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赵警官看着我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杀死了周鑫鑫。” “周鑫鑫的死相和他爷爷奶奶一样，照余甜说的他应该就是施术之人，所以才遭到厌胜之术的反噬吧？” “恐怕没这么简单。”我说。 ...... 尸体已经被拉去尸检，现场的痕迹勘察也完成了。 我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停在了那面墙前面。 整面墙只有一小块地方是平整的，看起来像是后砌上去的。 我试探性地敲了一下那里。 指关节敲击的声音很清脆，而且还有回响。 我又敲了敲其它不平整的地方。 声音很闷。 也就是说，整面墙只有那一小块地方是空心的。 “你在干什么？”余甜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转头，指着墙，说道：“这里是空心的。” 余甜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后踮起脚尖敲了敲我指着的地方。 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动静吸引来了赵警官他们，看到我们两个人在敲墙壁，奇怪地问道：“你们在敲什么呢？” 我又说了一遍墙是空心的。 赵警官听后，立刻让彭一凡找工具把墙凿开。 彭一凡拿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墙面。 “咚咚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 墙皮随着敲击声一点点掉落，露出裂痕。 彭一凡对着裂缝用力一击，墙面瞬间出现了一个洞。 用手掰一下，墙内的空间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寸不大的空间内壁被上上下下涂满了红色的涂漆，正中央有一只黄鼠狼雕像。 它像个人似的穿着镶暗黄条纹灰色道袍，双手抱圆垂于丹田，盘腿坐着。 我愣了几秒，这不就是黄大仙…… 和齐天胜密室里的壁龛上的雕像一样。 “原来供奉黄大仙的人是大根家……”我眉心蹙起，“那周大平一家岂不是……” 赵警官脸色一变，“赶紧去找大根和他爹！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大根就背着他爹出现在大门口。 “警察同志，能不能麻烦你把我爹送去医院。”大根一脸焦急地看着我们。 “怎么回事？” 我和林宇上前帮他扶住大根他爹。 “我爹昨天去村里领失业补助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田里了，腿给折了，躺在田里一晚上。” 我听着怎么这么巧…… 赵警官找了两个警员送大根他爹去医院。 大根原本想跟着上车，被拦了下来。 彭一凡：“跟我们过来，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大根迷茫地点点头，不明所以地跟在彭一凡后面。 彭一凡把他带到那个黄大仙雕像面前。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大根愣在原地，面色逐渐转白。 我站在他的面前，目光扫过他的脸，“为什么要将黄大仙的雕像封在墙里？” 他没说话，我又继续问道：“周大平父母，吴桂芬还有周鑫鑫的死和黄大仙是不是有关系？” 听到我说的话，大根垂落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抿了抿嘴唇，“说来话长。” 赵警官冷声说道：“我们有的是时间。” 大根低头沉思了好一会，缓缓道：“这个黄大仙雕像是我爹在供奉。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我爹到山里砍柴的时候遇到了黄鼠狼讨封。” “黄鼠狼讨封其实不是为了成仙，而是为了换一个来世为人的机会，而被讨封的那个人如果帮助了它，其实就是将自己来世为人的机会让给他。” “我爹也听过这个传说，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答应了，因为他想让我变成一个正常人。”说到这里，大根的声音有点哽咽了，“我娘是我爹的表妹，那时候村里的人没文化，不知道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会有问题。” 我恍然，“难怪浩子说你小时候有智力障碍，但是后来又恢复正常。那是因为你爹把来世为人的机会让给黄大仙，而条件就是让你恢复正常。” 赵警官皱眉，“那这件事和周大平一家有什么关系？” 第128章 出马弟子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大根低叹一声，“吴桂芬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是被拐卖来的。她和村子里的那些女人不一样，所以她不甘心就这样屈服，只不过她反抗的越厉害，周大平下手就越狠。” “后来，她就学聪明了，懂得表面上顺从周大平，实则暗中找机会逃走。可是乐平村就这么大，她还没跑出村口，村里的人就已经通知周大平家的人赶过来了，又把她给捉了回去。” “所以只有周大平一家都死了，她才能真正的解放......” 赵警官沉声问道：“所以她找上了你们家帮忙？” 大根点点头，“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爹把我从一个唐氏儿变成正常人的事，就趁周大平不在家的时候，求我爹帮忙。” 我迷了眯眼睛，“可是非亲非故，你爹怎么会帮她呢？吴桂芬必然是用什么好处作为条件来交换......可她一个被拐来的村妇能有什么东西来交换？” “除了身体，我想不到别的了。” 大根抿紧了唇，直视着我，许久，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对。我爹让她替我生个孩子，就答应帮她。” “那个孩子就是周鑫鑫？” 大根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 “那你爹准备怎么帮她？”赵警官问：“是求黄鼠狼帮他杀死周大平一家，还是利用厌胜之术杀人？” “我爹年轻的时候做过木匠，他懂得一些鲁班术，所以他借着给周大平家修房梁的机会，在周大平家的房梁上钉下了七颗棺材钉，用厌胜之术来诅咒他们。” 听到这里，余甜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后面你们还要求黄鼠狼帮忙？” “厌胜之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起作用，可是他们不能再等了......”我猜测道：“因为周大平的父母已经发现了周鑫鑫不是周大平的孩子，那场火应该就是他父母的手笔。” 大根沉默了几秒，从表情上他似乎很抗拒回忆这件事情，但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回答道：“没错。周大平的爹娘发现了周鑫鑫不是周大平的亲生儿子，但是他们因为害怕成为村里的笑柄，所以没有声张。” “周大平爸妈和他们的儿子一样心狠手辣，他们竟然打算直接将鑫鑫烧死在家里，幸亏那天我路过，将鑫鑫救了出来。”大根的眼眶突然又红了，“可是现在他还是死了！” 缓了一会情绪，他继续说道：“鑫鑫出事之后，我们就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了，周大平一家人必须马上死，所以我们又去求了黄鼠狼请他动手。” 余甜：“可是黄鼠狼不可能会答应你们谋取他人性命，因为承担上杀人的因果，他的修行就会毁于一旦。” “你说的对。”大根点了点头，“所以我爹想出了一个办法，可以让黄鼠狼担不上因果。” “什么办法？” 大根：“让吴桂芬成为黄鼠狼的出马弟子，那么周大平一家对出马弟子的所作所为，可以算是对黄鼠狼的大不敬，因此黄鼠狼对他们下手也是在情理之中，不用承担额外的因果。” “什么是出马弟子？”梁警官站在余甜旁边，小声地问道。 余甜解释，出马弟子是古代宗教萨满教的延续，东北的一些动物，像是黄鼠狼，狐狸，刺猬，蛇，老鼠等等，为了修炼攒功德，会在凡人里面选出自己的弟子，借着弟子的身体来行善助人。 所以村民们觉得性情大变的吴萍其实是被黄鼠狼附身的吴萍...... 想到这里，我不禁皱了皱眉，“既然吴桂芬是黄鼠狼的出马弟子，她又是怎么死的？还有你爹说的她违反了和黄鼠狼的约定又是怎么回事？” 大根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赵警官翻了翻笔记，又问道：“那对于吴桂芬贩卖孩子这件事你又知道多少？” “这也是她成为出马弟子之后发生的事情了。说实话，自她和黄大仙建立了联系之后，她和我们家几乎断了联系。”大根回忆道：“后来就听说她在外面靠上了个大人物，有了不少门路，加上又有黄大仙傍身，村子里的人都不敢得罪她，就连往日里对她非打即骂的周大平在她面前也变得唯唯诺诺。” 我心里思忖道，看来谜底就在这只黄鼠狼身上。 “我们要怎么才能见到这只黄鼠狼？” 大根摇头，叹气道：“见不到了，黄大仙已经被请走了，所以我爹才把墙上的壁龛封起来。” “请走了？被谁请走了？” “是吴桂芬请来的道士。我也不知道他和黄大仙说了什么，黄大仙就同意跟他走了。” “你还记得那个道士长什么样子吗？” 大根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其实他记不记得无所谓，这个答案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那个道士就是齐天胜。 过了几秒钟，大根忽然闭上了眼睛，他的情绪突然决堤，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涌了出来。 这个哭太突然了，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鑫鑫的死相和周大平的爹娘一模一样，难道他也是黄大仙杀死的？”大根半阖上眼睛，悔恨地说道：“是我让他来到人间受苦的……” “早知今日，当初我和我爹就不应该答应帮吴桂芬！”他突然露出自嘲的表情，又像是在嘲讽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做了这么多事就想能留下一个根传宗接代，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完，他黯然地靠在墙上，不再说话。 大根说的话和之前的线索对上了。 但是吴萍和周鑫鑫的死依然是个谜。 赵警官把线索罗列出来，和我们再次梳理了一遍。 照目前的线索来看，厌胜之术是大根他爹布下的，因此在余甜破坏压胜之术后，他遭到了反噬把腿摔断了。 周大平家的大火始作俑者是周大平的父母，起因是他们发现了周鑫鑫并不是他们的亲孙子，为了不成为村子里笑话所以放火想将周鑫鑫烧死。 但这个举动也成了加速他们死亡的导火索。大根，大根他爹还有吴萍为了保护孩子，去求了黄大仙帮忙杀死周大平父母。 整件事就连成了一条线。 但这条线线到了吴萍还有周鑫鑫这里出现了分叉。 因为他们也死了，而且死相和周大平父母一模一样。 这说明他们也是被黄鼠狼杀死的…… 第129章 灰仙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陈默，你说吴萍和周鑫鑫的死和齐天圣有关系吗？”余甜看着我问道。 我摇头说不知道。 只要听到但凡跟齐天圣有关的东西，我都会跟那个邪教组织联系上。 可吴萍和周鑫鑫的死，到底和齐天圣，和邪教组织有没有关系，我暂时还不确定。 也许这只是个巧合，也许不是。 如果他们的死真的跟齐天圣有关，那说明这个黄大仙就已经为邪教组织所用了...... 线索汇总完，赵警官和梁警官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人杀人他们有的是办法抓人，精怪杀人警校可没教过他们该怎么办？ 还是我提醒他们大根他爹或许知道一点内幕，赵警官才安排彭一凡带着我和余甜一起去医院找大根他爹问问情况。 医院里。 大根他爹躺在病床上，正吵着要出院。 “我没事了，我要出院！”他的嗓门很大，我们隔着老远就听到声音了。 彭一凡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大爷，你的腿骨折了要住院观察，不治疗的话可能这辈子走路都成问题。” 大根他爹摆摆手，满不在乎道：“我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浪费这钱干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彭一凡苦口婆心地劝道：“钱的事情你别操心，村里已经给你申请了补助。” 听到这话，大根他爹突然不挣扎了，背靠在枕头上，喜笑颜开：“既然警察同志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安心住着吧！对了，警察同志你们是来……？” 看样子大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周鑫鑫已经死了的事情。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顺便告诉他周鑫鑫的死相和周大平爹娘一样。 “怎么，怎么会这样？” 大根他爹的嘴角瞬间抿成了一条直线，脊背瞬间弯了下来，好像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彭一凡：“你儿子已经把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们了，但是我们还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大根他爹颓然地说道：“你们问吧。” 我给他开了个头，“先说说吴萍是怎么死的吧？” “大根应该和你们说过她是黄大仙的出马弟子了吧？” 我点头。 大根他爹叹了口气，“我没和大根说过，其实我也是出马弟子，我的仙家是灰仙。” 灰仙也就是老鼠。 我恍然，难怪我总觉得大根他爹有种贼眉鼠眼的气质。 “既然你的仙家是灰仙，那你为什么还要供奉黄鼠狼？”余甜不解地问道。 “出马子弟在修行之前要先打窍，仙家会打通弟子身体的各个窍穴和脉络，以便自己日后能自由出入身体，与弟子达到仙人合一的状态，而有些人的身体可以同时容纳好几个仙家。”大根他爹挺自豪的，“我的身体就能同时容纳黄仙和灰仙。” “只是后来为了帮吴桂芬，才把黄仙让给了她。她没办法在周大平家供奉，就把黄仙供奉在我家。” “可是吴桂芬是黄鼠狼的出马弟子，为什么黄鼠狼还要杀她呢？”彭一凡问。 大根他爹张了张嘴正想回答，突然哆嗦了一下，像是帕金森似的，抖个不停，把我们吓了一跳。 正准备叫医生的时候，他恢复了正常，但他的瞳孔分散，看着有点吓人。 “他，他这是怎么了？”我小声地问余甜。 “应该是灰仙上身了。” 灰仙扫了我们一眼，说道：“你们在打听那只黄皮子的事？” 余甜上前一步，作揖，“请大仙赐教。” “那黄皮子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灰仙冷笑一声，“你们以为后山山洞里的尸体都是周大平做的吗？” “他一个凡人，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和你们说其实里面有不少都是黄皮子的杰作。” 余甜皱了皱眉，“可是它花了几百年修炼人形，不是应该好好积累功德修炼，怎么还滥杀无辜，这不是会折损他的修行吗？” 灰仙淡淡道：“现在社会灵气稀少，修炼可不是简单积累功德就能做到的。这黄皮子好像加入了一个组织，那个组织能给他提供灵符丹药助他修炼，不过代价就是要他去杀人收集人魂。” “他杀的那些人要么是失足的女人要么是作恶的该死之人，杀死这些人除了要背些麻烦的因果外，对他的福缘或是修炼都是无损的。” “那吴萍和周鑫鑫呢？”我问：“难道他们也是该死之人？” “吴萍贩卖人口，手上也沾了人命，而周鑫鑫的出世就是孽果。”灰仙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黄皮子要杀人灭口。他们知道太多那个组织的事情了，不得不死。” 说到这里，彭一凡忍不住插一句，“可是我们检查过吴萍的尸体，和我们见过的不太一样，所以我们起初怀疑死的那个人可能不是吴萍，可是DNA的结果又大相径庭。” 灰仙翻了个白眼，说道：“DNA都验过了你还怀疑什么，年纪轻轻的怎么不相信科学。” 照这位灰仙的意思，吴萍和黄鼠狼加入邪教组织，他们听从组织的安排，贩卖人口还有杀人取人魂这两条链是组织做起来的，吴萍和黄鼠狼是执行者，周大平等人则是他们手底下的马仔。 村里的人知道吴萍背靠大树，但不知道这是棵什么树，在他们的眼里，吴萍就是人口贩卖这条链子的中间商，起到沟通牵头的作用。 而齐天胜大概就是这两条生产链的监督者。 灰仙晃了晃手里的水杯，说道：“我劝你们谨慎小心一些，这个组织手伸的很长，不是你们几个小啰啰能对付的。” 余甜问道：“您对这个组织了解多少呢？” “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些事我也是听黄皮子无意间透露的。反正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们还想再问几个问题，只见大根他爹又开始哆嗦。 看来灰仙已经走了。 大根他爹的瞳孔开始聚焦，半晌，他回过神来，说：“灰仙已经来过了吧？” 我们点点头。 “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大根他爹叹了口气，“你们走吧……” 该问的我们都问的差不多了，临走之前，我给他塞了五百块的红包。 大根他爹惊讶地看着我，估计没搞明白我为什么要给他钱。 虽然大根他爹做的事情确实不地道，但也是可怜人，最重要的是他摔断腿我和余甜也要付一部分的责任。 这钱就当买个心安吧…… 出了医院，我们就准备收拾东西回京城了，在乐平村耽搁了太多时间。 我还得回去处理我爷爷的事情。 就在我们拿着行李，坐上车的时候，我无意间瞥到一个人正蹲在地上抚摸着一只黑猫…… 第130章 陌生的周成悦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原本我没当回事，直到车开上高速了，我才惊觉到不对劲。 “不对！”我眉头紧锁，“我刚才看见浩子在村口摸着一只黑猫！” “耗子摸猫？”林宇挠了挠头，无厘头地说道：“什么品种的耗子，胆子这么大？” 余甜抽了抽嘴角，“陈默说的应该是王玉玲的弟弟浩子吧？” 赵警官坐在副驾驶，转过头，“就算是他在摸猫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我说：“黑猫跳尸才取走了周大平和吴萍的魂魄。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乐平村的猫都会吃人肉，直到我刚才看到浩子用生肉来喂猫才明白过来。” “浩子一直用生肉来喂养野猫，让它们养成吃生肉的习惯。再将它们放到后山，吃惯生肉的猫自动就会靠近那些尸体，取走他们的魂魄。” 我沉声说道：“我怀疑浩子也是组织里的人。” 赵警官觉得我这个猜想有点草木皆兵了，“会不会只是凑巧？” “是不是凑巧只用验证一件事情。” 我说：“周鑫鑫的魂魄，周鑫鑫的人魂还没有被取走。” “我们在村子里的时候他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一走他必然行动。周鑫鑫的尸体还在警局，估计会有人找借口将其领走。” 彭一凡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可是我们已经上高速了……” 赵警官说，“我马上给老梁打电话问问。” 说完，他立马拿出手机打给梁警官。 他开的免提。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周鑫鑫的尸体一解剖完，乐平村里的人就找过来领尸了。 “来领尸的是谁？”赵警官问。 “是大根还有那，那个…..”梁警官想了半天，“浩子，对，浩子。” 赵警官把我的猜想和梁警官说了一遍。 梁警官沉默了几秒，说道：“我想起来了，吴萍来领尸体的时候这个浩子也跟着来了。” “你们安心上路吧，浩子那边我会盯着的，他要是有异常举动我会通知你们的。” 赵警官翻了个白眼，“呸呸呸，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安心上路！” 梁警官“嘿嘿”一笑，“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赵警官还想骂几句，梁警官像是预料到了，立马挂了电话。 赵警官的脸色更难看起来，双手抱胸一个人生起闷气来。 我啧了一声，这两个人加起来一百多岁，还这么幼稚，不像我年纪轻轻但成熟稳重。 …… 五个小时后，终于又回到了京城。 以前觉得大城市冰冷没有人情味，从那个村子回来后，才明白每个地方都有好人和坏人。 落后封闭的地方，未必就是淳朴也可能是愚昧，也可能麻木不仁。 我让彭一凡直接把我送到医院，这几天我心里一直记挂着爷爷的事情，不上不下的。 爷爷依然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倒是老林头好的差不多了。 我和余甜走进病房的时候，他正捧着一脸盆的饭坐在病床旁边哐哐哐炫饭。 我抽了抽嘴角，“胃口够好的呀！” “咳，咳，咳……” 我冷不丁地一出声，老林头猛地一惊，眼泪给呛出来了。 余甜忙上前给他倒了杯水，给他顺了顺背，“师父，你没事吧？” 老林头缓过气后，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甜甜，快叫医生给我安排个心脏造影。” 余甜紧张地问道：“师父，你觉得心脏不舒服吗？” 我：“老林头，你不算命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压马路？” 老林头奇怪地看着我，“我压什么马路？” “碰瓷啊，你看你业务多熟练。” 老林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甜甜，他欺负你师父！” 余甜无奈地夹在我们中间，“你们俩别斗嘴了，还是先说正事吧！” 余甜忙把在乐平村发生的事和老林头说了一遍，包括黄大仙的事。 老林头听得眉头紧蹙，他估计也没想到这个组织竟然这么神通广大，竟然连乐平村这样的穷乡僻壤都渗透进去了，甚至连黄大仙都为他们所用。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杀了多少人……”余甜愁眉苦脸，“要是已经杀了一百个人，那岂不是…….” 老林头沉吟片刻，“就算他们集齐百个人魂，也要在七月十五时才能开祭坛炼成鬼王。” 七月十五不就是鬼节？ “所以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必须在七月十五号之前铲除这个组织。” 我脑壳突然疼起来了，“你不会觉得凭我们几个人就能铲除这个组织吧？你当我们在演都市爽剧啊！单是一个齐天圣就快要了我们的命了！” “放心吧。”老林头摆了摆手，“我给你们摇了几个人祝你们一臂之力。” 我转阴为晴，惊喜地问道：“是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行了行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估计这两天也没休息好。等休息好了，再做打算。”老林头说。 我看了我爷爷一眼，问道：“那我爷爷......” 说起这个，老林头又叹了口气，“那天之后，我又试了几次都找不到师父地魂的踪迹。” 看到我的脸色暗沉，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先调查上次让你整理的名单吧，说不定里面会有线索。” 我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从医院里出来，余甜饿得慌，说要去吃晚饭。 于是我找了家日料自助店。 这家店是最近很火的一家网红餐厅，我们到门口的时候竟然已经排到了350号。 就在我们犹豫要不要换一家店的时候，我往店里面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周成悦。 她一个人坐在靠近店门口的桌子上，鲜有地画着大浓妆，卷着大波浪，穿着一套艳俗的红色套装，和她平时的装扮截然不同。 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了，大家在群里聊天的时候她也没有冒泡。 余甜也看到了周成悦，她立刻开心地挥挥手，叫了她一声：“悦悦！” 周成悦转过头看向我们，可奇怪地是，她很快就将视线移开了，好像不认识我们似的。 第131章 美女与河童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周成悦双眼无神，眼神空洞，盯着自己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发呆。 余甜打招呼的手僵在半空中，茫然地转头看着我，“悦悦这是怎么了？” 我也一头雾水，挠了挠头，“可，可能她没带隐形？要不，我们走过去问问？” 正当我们俩打算走过去的时候，一个男人擦过我的肩膀直直地往周成悦那桌走去。 那个男人留着寸头，身材瘦小，看起来大概一米七左右，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长相。 余甜和我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天磊，这边。” 等这男的一走近，周成悦的脸上突然有了生气，扬起一抹娇羞的笑容，眼睛里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余甜吃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悦，悦悦是谈恋爱了？” “应该是。” 我和余甜对视一眼，彼此的眼里瞬间燃起八卦之火，立马蹭蹭往反方向快走了几步，这样就能看到那个男人的长相了。 那个男人坐到了周成悦的对面，伸手摘下了口罩。 看清男人长相的瞬间，我听到了我和余甜下巴掉下来的声音。 不是我以貌取人，只是这个男人的长相真的超乎我想象了。 他估计有三十几岁，尖嘴猴腮，眼露三白，鼻梁歪斜，看起来和周成悦简直不是一个图层的人。 “不是，周成悦的品味这么猎奇吗？”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网上说美女的男朋友都是河童，不是在危言耸听？ 余甜也觉得匪夷所思，“这男的明显不是悦悦的菜啊，她的理想型是吴阿祖那个类型的。” 我抽了抽嘴角，坐在周成悦对面的那个男人除了和吴阿祖一样都是人类，我找不出他们的共同点了。 “难不成那个男的很有钱？”我猜测道。 余甜摆摆手，义正言辞，“悦悦才不是这种为了钱出卖自己灵魂的人！” 我们坐在等位座上，边吐槽边暗中观察周成悦和那个男人。 他们两人有说有笑，郎情妾意，俨然像是一对正在热恋期的情侣。 只见周成悦夹起一块刺身，然后殷切地送到那个男人的嘴边，隔得有些距离我听不清她说什么，看嘴型好像说的是“啊——老公，第一口先给你吃！” 那个男的张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囫囵吞下，边咀嚼边说话，食物的碎屑都飞溅出来了。 看得我一阵恶寒，但是周成悦好像看不见似的，依然笑得很甜蜜，露出洁白的八颗牙，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周，周成悦是不是中邪了？”我抓了抓头发，百思不得其解，“还是鬼上身了？” 余甜也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抿了抿嘴唇，“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说完，她便走进了那家日料自助餐厅。 她装作找人的样子左顾右盼，走到周成悦旁边的时候停留了好几分钟，然后故作惊讶地拍了拍周成悦的肩膀，“悦悦，这么巧啊！” 周成悦看到余甜的瞬间也很惊喜，招呼她坐下来一起吃。 和他们说了几句之后，余甜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我说：“走吧，进去和悦悦他们拼桌。” “怎么样了？”我皱着眉，小声问道：“周成悦是不是中邪了？” 余甜摇摇头，表情挺复杂的，“我刚才在他们两人旁边观察过了，悦悦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中邪的痕迹。” 嗯？没中邪？ 我顶着匪夷所思的表情走到周成悦那桌。 周成悦一脸娇羞地给我们双方做了介绍。 原来这个男的叫陈天磊。 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只是一个普通话的上班族，而且听口音不是京城本地人。 最奇怪的是，周成悦好像被陈天磊驯化了似的，凡事以他为主，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主见。 这和以前的周成悦大相径庭，我们认识的周成悦断不可能对男人这样小心曲意。 我和余甜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陈天磊有问题。 虽然说爱情是盲目的，但也不至于盲目到这个地步吧…… 许是我们打量的眼神太明显了，饭吃到一半，陈天磊就借口自己有事先走了。 周成悦原本想跟着陈天磊一起走，被余甜硬生生拉住了。 “余甜，你拉着我干嘛，我还想送天磊回家的。”周成悦不满地嘟了嘟嘴巴。 余甜表情一言难尽，问道：“悦悦，这个陈天磊真是你男朋友？” 周成悦一脸甜蜜地点点头，“是啊，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帅？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吴阿祖吗？” 我和余甜黑人脸问号，嗯？你说像谁？ 这估计是吴阿祖出道以来受到最严重的恶评。 余甜眼角一抽，“你，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出门没带隐形眼镜？” “你怎么知道？”周成悦惊讶地说道：“我急着出门见天磊就忘记带眼镜了……所以你刚才在餐厅门口叫我，我都没注意到。” 我恍然，“那你应该是看不清陈天磊的长相吧？” “怎么会？”周成悦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天磊的脸已经深深刻在我的心上，刻骨铭心，就算我没带眼镜我也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我捂住嘴，才没让刚咽下去的寿司吐出来。 这也太不对劲了，我不信那个陈天磊有这个魅力能把周成悦变成恋爱脑。 “那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余甜问道。 “我们是在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他是我的同事。” 原来是办公室恋情。 余甜拧眉，“不对啊，你什么时候找的工作？你不是立志要当无业游民吗？” 周成悦舔了舔嘴唇，说道：“我去我爸妈生前的投资公司上班了。” “你是说陈毅收购了股份的那一家？” 周成悦点点头，“是啊，就是陈毅介绍我去的。” “原本我不想去的，但想到陈毅很可能和我妹有关系，所以就想潜伏到他身边打听消息。” 我：“那你打听出什么东西了？” 周成悦露出一抹羞赧的微笑，“没有。见到天磊的第一眼起，我就陷入了爱河，我突然觉得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啊这，这不是性转版的林宇吗？ 周成悦终于变成了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样子吗？ 第132章 恋爱脑残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说起陈天磊时，周成悦的表情真挚又痴迷，甚至带着一丝疯狂。 她这样子已经不是恋爱脑了，是恋爱脑残了！ 我和余甜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周成悦不对劲，那个陈天磊更是有问题。 我咽了咽口水，问余甜怎么办？ 余甜咬了咬嘴唇摇头，也是茫然无措，毕竟我们还不知道周成悦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半，还早，还没到老年人的休息时间...... “要不我们去找老林头给她看看？” 老林头见多识广，对于这种恋爱脑残应该会有办法。 从餐厅里出来，余甜就准备把周成悦往医院拉，没想到她死活不肯，非说看陈天磊今天晚上吃得太少要去给他送夜宵。 两人争执推搡半天无果之后，被逼无奈之下余甜只好给周成悦的额头上贴了一张安神咒，她立马就软在余甜怀里，昏睡了过去。 我们俩合力把周成悦抬到了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估计怀疑我们是人贩子。 我只好蹩脚地解释道，“那个我朋友喝酒喝晕了，我们带她去医院看看。” 司机这才收回了视线，发动车子。 周成悦躺在余甜的腿上，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 我坐在副驾驶，转过头，好奇地问道：“她在碎碎念什么东西？” 余甜侧着耳朵，附身，听了半天才直起身体。 “在和陈天磊表白......” 哈？ 我抽了抽嘴角，恋爱脑残晚期真的还有得救吗？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医院人来人往，扛着周成悦进去太引人注目了，余甜只好把她额头上的安神咒拿下来。 符咒被拿下来的一瞬间，周成悦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和余甜，表情不悦，质问道：“你们俩带我来医院干什么？” 我们都还没回答，她就急不可耐地转身要走。 “我得回去找天磊了。” 余甜连忙扑了上去，整个人挂在周成悦身上。 “等等，悦悦你先别走！” 周成悦试图把余甜从身上扒拉下来，但是余甜的力气大，扒拉了半天竟然纹丝不动。 “甜甜，你到底想干什么？”周成悦被气笑了，神情无奈。 余甜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猜她是想不出借口了。 我干咳了两声，“没什么大事，就是老林头住院了，带你来看看。” “老林头住院我知道啊......”周成悦一脸莫名其妙，“而且我也已经来看过他了。” “是，是吗？”我尴尬一笑，“那就再看一次呗，老人家嘛，怕孤单......” 周成悦狐疑的眼神在我和余甜两个人身上打转，然后恍然道：“你们两个单身狗，是不是嫉妒我找到像天磊这么好的男朋友？” “虽然天磊很帅很优秀，但是余甜你可不要对他有非分之想哦！”末了，她还不放心地加了一句，“陈默，你也是。” 我和余甜伸长脖子，满头的黑线，感觉有一千只乌鸦从头顶飞过。 ...... 周成悦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被我们硬拉着去了老林头的病房。 老林头正坐在床上抖着脚吃苹果，看到我们三个，惊讶地挑了挑眉，“你们三个怎么一起来了？” 余甜：“师父，悦悦谈恋爱了！” 老林头咬了一口苹果，嘎嘣脆，“那是好事啊！” 周成悦羞涩一笑。 我叹了口气，“问题是她的男朋友是个河童。” “你胡说！”周成悦立刻炸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骂咧咧：“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们家天磊！” “你才是河童，你全家都是河童！” 老林头不解地眨眨眼睛，“河童？那不是小日本河里长得像人的生物吗？” “师父，河童就是形容一个人长得丑。”余甜解释道。 “原来如此。”老林头点点头，“那我就得批评你了，陈默。你怎么能以貌取人呢？长得丑怎么了，人最重要的是内在！” 周成悦撇了撇嘴：“老林头，你别听陈默胡说！我男朋友根本就不丑，他长得可像吴阿祖了，我给你看看他的照片。” 说着，她就拿出自己的手机。 手机屏保就是陈天磊的照片。 老林头带上老花镜看了又看，小声地问余甜：“现在年轻人流行这种长相了？” 余甜附在他耳边小声地把在餐厅发生的事粗略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老林头沉吟了片刻，问周成悦，“你真觉得这个男的长得像吴阿祖？” 周成悦痴迷地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也不能这么说……” “我觉得天磊是吴阿祖和彭雨彦的结合体。” 我捏了捏眉心，又一个明星风评受害。 老林头摇头，“确诊了。” “师父，悦悦是怎么了？”余甜连忙问道。 “应该是种了情蛊。”老林头沉声说道：“苗疆有一种情蛊，中蛊的人会对下蛊者言听计从，死心塌地。” “那有什么办法解蛊吗？” 老林头说：“情蛊是子母蛊，子蛊被中蛊人服下，母蛊则在下蛊人的身上。只要把母蛊杀死，子蛊自然也活不成了。” “母蛊肯定在陈天磊的身上。”余甜抿了抿嘴唇，看向周成悦。 周成悦正沉迷在手机里陈天磊的“美色”之中，根本没在听我们说什么。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我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我的亲亲老公”…… 周成悦面色一喜，迅速接起电话，“喂，老公～” 声音夹得令人发指。 余甜走到我旁边，压低声音说道：“等会悦悦肯定要去找陈天磊，我们就偷偷跟上去。” 我点了点头。 果然，周成悦挂了电话，像只花蝴蝶转了一圈，然后宣布自己要和陈天磊约会去了。 我和余甜偷偷摸摸地跟在她身后。 周成悦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也立刻上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跟着周成悦的车。 司机师傅了然地看着我们，说道：“放心吧，这种事我有经验，绝对不会给你跟丢了！” 我和余甜面面相觑。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大概十几分钟后，周成悦的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我去！这陈天磊心思不纯啊！ 第133章 开房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扫码付钱的时候，司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苦口婆心地劝道：“年轻人，等会别冲动啊！” “虽然你老婆做的不是人事，但是你千万别意气用事。前些年，网上有个绿帽男就是捉奸的时候把他老婆和奸夫给砍伤......” 我抽了抽嘴角，心说这司机估计是个热心肠的话痨，忙出声打断他，“你放心吧，大哥。” 说完，我赶紧拉着余甜下车去追周成悦了，再耽误一会人都要没影了。 周成悦走进酒店大堂，陈天磊已经在前台等着她了。 一看见他，周成悦立马就红了脸，小跑着扑上去挽着陈天磊的胳膊，俨然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美女和河童的组合引来了不少的回头率。 其中一个大哥频频回头，痛心疾首：“为什么长那样式的都能有女朋友，我到底比他差在了哪里？” 走在他旁边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叹气，看来两个人同病相怜。 我和余甜躲在大理石柱子后面观察着陈天磊。 他甩了甩油腻的头发，把身份证递给了前台小姐姐。 “我去。”我小声骂了一句，“这孙子够心急的啊！” 余甜眉头紧蹙，“现在怎么办？咱们得阻止他们啊！” “先看看再说。” 中了蛊的周成悦根本没想过拒绝，直接掏出身份证甚至把房费都给付了。 “畜生啊！”我骂得更凶了，“出来开房还要女人付房费。” 余甜盯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心急如焚，“怎么办？他们要上去了！陈默，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也毫无头绪。 我们都知道周成悦是中蛊了才会变成这样，可是在别人看来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怎么插手都不合理吧？ 眼看着周成悦和陈天磊勾肩搭背地进了电梯，我急中生智，直接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没办法了，只能报警了......” “好，报......啊？报警？”余甜一时没反应过来，呆萌地抬头看着我，“报警理由呢？” 我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理由就让彭一凡他自己想去吧！” 给彭一凡打完电话后，我又跑到前台要了周成悦他们开的房间号。 起初酒店前台考虑到客人隐私不肯给房间号，但在我和他们表明陈天磊很可能就是警方通缉的罪犯，并且出示了我的特殊顾问证件之后，他们很干脆地把房间号报给我了。 1101。 我和余甜蹲守在1101对面的安全门后面，安全门上的副窗正好对着1101的门。 我让酒店安排了一个保洁人员借口卫生没搞好，现在正在房间里装模作样地打扫卫生来拖延时间。 陈天磊正穿着浴袍，满脸不耐烦地盯着保洁大妈擦桌子。 “大妈，这桌子被你擦得都要反光了！” 保洁大妈的手一抖，“那，那公司要求的，我，我也没办法......” 陈天磊眯了眯眼睛，眼露凶光，拖长了音：“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 保洁大妈的手抖得更厉害，她咽了口唾沫，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想太多了，我就是个，打，打扫卫生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时，周成悦突然恋爱脑残发作，上前拉住陈天磊的袖子，一脸的沉醉，“天哪，天磊你好man哦！太帅了！” 听到这话，保洁大妈更惊恐了，看周成悦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重度精神病患者。 “草泥马，你这是什么眼神！”陈天磊指着保洁大妈的鼻子骂骂咧咧，“赶紧给我滚出去，老子忍你很久了！” 保洁大妈实在没办法，只好提着水桶走出房间了。 我皱了皱眉，“彭一凡怎么还没到？这时间快拖不住了啊！” 余甜看了眼手机，“他说还要三分钟......应，应该来得及吧？” 我“啧”了一声，“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这陈天磊是个秒男，三分钟啥事都做完了！” 话音刚落，我就觉得自己失言了，果然一转头，余甜的脸顿时红了，红得娇艳欲滴。 我战术性地干咳了两声，“我让酒店再安排一个客房服务。” ...... “怎，怎么样了？” 彭一凡提前一分钟赶到，看到我们从安全门后面出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人在里面呢！”我指了指1101。 余甜着急地催促道：“你们赶紧进去，我，我怕悦悦出事。” 彭一凡气还没喘匀就被余甜推到了门前，他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陈天磊不耐烦的声音，“艹，老子说了不要客房服务，你们酒店听不懂人话啊！” 彭一凡没回他，还是继续“咚咚”地敲门。 “我操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秒门打开了。 陈天磊骂人的话还没出口，看到我们三个人之后，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又看向彭一凡，问：“你又是谁？” 彭一凡掏出证件，“警察。” “警察？” 陈天磊的脸色一白，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估计是没有想过有人会知道他给周成悦下了情蛊。 “警察同志，你走错房间了吧？我们可都是合法好公民。” 彭一凡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直接推开他，走进房间，“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们在房间里藏匿违禁物品。” 我和余甜也跟了进去。 周成悦此刻只穿着一件内衣躺在床上，看到我们立马尖叫了一声，迅速拉起被子裹在身上。 余甜见状马上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她。 我和彭一凡则很识相地背过身子，顺便强制把陈天磊的头也扭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 周成悦穿好衣服，不解的视线在我们三个人身上来回打转。 陈天磊懵了，“悦悦，这个警察也是你的朋友？” 周成悦点了点头。 陈天磊瞬间察觉到不对劲，转头就想跑。 “想跑？” 彭一凡直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陈天磊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周成悦心疼地拦在陈天磊前面，歇斯底里地怒斥彭一凡，“彭一凡你有病啊！为什么要打天磊！” 彭一凡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把周成悦拉走。 没想到，周成悦身材纤瘦，力气倒是不小，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从陈天磊身上扒拉下去，然后把她锁进了厕所。 陈天磊还躺在地上叫嚣，“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滥用私刑，我要去告你！” 我踹了他一脚，不耐烦地说道：“别废话，赶紧说母蛊在哪里？” 陈天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瞳孔颤了半天，才磕磕绊绊地说道：“什么母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切。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了吗？” 我半蹲着，和彭一凡一起搜陈天磊的身，结果竟然什么也没找到。 第134章 解蛊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这就很尴尬了。 我站起来，走到余甜旁边小声地问道：“老林头确定没搞错吗？母蛊会在下蛊人的身上？” “当然了，师父的话怎么可能会出错！” “可是这龟孙子身上没有啊......”我皱着眉头说道。 余甜咬了咬嘴唇，视线在陈天磊的身上上下扫视，最后停留在了陈天磊的裆部。 我急了，捂住她的眼睛，“你往哪里看呢！小孩子家家的，小心长针眼！” 余甜眨了眨眼睛，睫毛扫到我的手心，痒痒的。 她犹豫了片刻，说：“你说会不会藏在那里......” 我：“......” 这，我也下不去手呀！ 陈天磊躺在地上，感受到我们三个人灼灼地盯着他的裆部看，他像只蚯蚓挣扎着扭动，嘴都哆嗦了，“你，你们想干什么？” 我掀了掀嘴角，尽量让自己像一个恶霸，“你说我们想干什么？你既然不肯把母蛊交出来，我只好让你以后都祸害不了人了！” 说着，我就抬起脚准备狠狠踩下去。 陈天磊脸色惨白，就在我的脚离他的命根子距离只有一厘米的时候，他大喊一声，“大哥，脚下留根，我招我招！” “在我裤裆的夹层里，那个应该就是你们说的母蛊......” 嘿，还真藏在那里？ 陈天磊的手被绑在身后，我和彭一凡都不想去掏他的档，就暂时先解开了绳子。 陈天磊把手伸进裤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半截手指大小。 “诺，就是这个。” 啧，真是不讲究，他也不嫌硌得慌。 我嫌恶地拿纸巾包着那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只小小的虫子，应该就是老林头说的母蛊。 “接下来怎么办？”我看向余甜问道。 余甜让我把母蛊倒出来，然后她用符纸将其引燃。 那只母蛊在火里扭曲挣扎，最后燃为灰烬。 母蛊燃烧殆尽的时候，厕所里传来“咚”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了。 彭一凡赶紧打开厕所门，发现周成悦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皱着眉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余甜上前掀开周成悦的眼皮看了看，松了口气，“没事，应该是母蛊死了，悦悦体内的子蛊受到了影响，引起了波动，等子蛊死了就没事了。” 陈天磊见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周成悦身上，想趁我们不备偷偷溜走，结果还没走两步又被彭一凡拽了回来，扔在地上。 “说说吧，怎么回事？” 彭一凡的目光紧紧盯着陈天磊，拿出了他审问犯人的气势。 陈天磊不自觉地抖了抖，咽了口唾沫，“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都是照刘威的话做的。” “刘威？”我眉心微蹙，“他是谁？” 陈天磊：“刘威是我的同事，那个情蛊就是他给我的。” “我第一眼见到周成悦就喜欢上她了，不过我知道她肯定看不上我。刘威也看出来我对周成悦有意思，有一天他突然神秘兮兮地把这个蛊交给我，说只要周成悦吃下里面的子蛊，就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爱上我。” “我想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就把偷偷把子蛊混到了周成悦的工作餐里，然后……然后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你和这个刘威很熟？”我问。 陈天磊摇摇头，“不熟。我和他在两个项目组，平时也没说过几句话。” “那他为什么要帮你？”我有点无语，“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陈天磊一愣，“刘威说，他看不惯周成悦这种空降走后门的，所以才……” “走后门？” “是啊，她就是和陈总有关系才能进我们部门当主管的。原本，我们都以为主管那位置板上钉钉是刘威的，没想到半路杀出周成悦这个程咬金。” 看来这个刘威是因为升官路被断了，所以才对周成悦怀恨在心。 可是这件事和陈毅没有一点关系吗？ 我不觉得陈毅会无缘无故叫周成悦去他的公司上班。 彭一凡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那个刘威的情况你了解多少？”彭一凡拍了拍陈天磊的脸颊，“他和你们陈总的关系怎么样？”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刘威是公司里的老员工了，陈总还不是陈总的时候，刘威就在公司了。” “至于他们俩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吧，经常在刘威的朋友圈里看到他和陈总打高尔夫球。” 我摸了摸下巴，照目前这点线索，想把这件事和陈毅联系在一起，还太牵强了。 就在这时，床上发出了“嘤嘤嘤”的声音。 周成悦醒了。 余甜立马把她扶起来，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悦悦，你醒啦！喝点水缓缓。” 我转头看向她，挺好奇她还记不记得自己做过的那些脚趾抠地板的事。 周成悦喝了一口水，看到地上五花大绑的陈天磊，脸色瞬间像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 “他，他……我，我…….” 周成悦指着陈天磊，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捂着嘴冲到厕所干呕了起来。 我和余甜还有彭一凡都同情地摇摇头。 真是无妄之灾啊！ 周成悦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还拿着一个马桶橛子，怼着陈天磊的脸就下去了。 “呜呜呜。” 陈天磊发出求救的声音，我们三个人捂住耳朵，装作没有听到。 十分钟后，周成悦通“马桶”通累了，坐在床上中场休息。 听到是刘威给陈天磊情蛊，她瞬间又炸了。 “妈蛋，这刘威是我表哥！” 第135章 置于死地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一愣，没想到刘威和周成悦竟然还有这层亲戚关系在。 余甜不解地看着周成悦：“你们好歹也有血缘关系，刘威至于为了一个主管的位置这么害你吗？” 周成悦脸色特别难看，估计平时和她这个表哥关系不错，她咬着唇皱着眉，说道：“可是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他很照顾我的......而且就算我和陈天磊在一起，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这时躺在地上的陈天磊咽了咽口水，弱弱地说道：“刘威让我尽快和你生米煮成熟饭，然......然后把你带回我老家再也别回京城里来。” 听到这话，我更加明确刘威的动机不仅仅是因为周成悦抢了他主管的位置这么简单。 我问陈天磊：“刘威没有和你透露过原因？” 陈天磊从地上坐起来，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照刘威说的做，蛊虫也是他给我的。” “所以罪魁祸首是刘威，你们能不能放了我？” 彭一凡冷哼一声，“你小子长的丑，想得倒是挺美。” 他把陈天磊揪起来，身材矮小的陈天磊在彭一凡手里就和小鸡仔子似的。 彭一凡：“你现在给刘威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和周成悦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问他接下来你该怎么做。” 陈天磊咽了咽口水，缩着脖子说道：“我不敢......” 周成悦踹了他一脚，怒极：“算计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现在怂了！” “刘威他，他不是一般人......”陈天磊期期艾艾地说道：“他这个人邪门得很，得罪过他的人都没好下场。我听公司的同事说，他好像拜了一个道士当师父，学了点本事。” 我和彭一凡对视一眼。 估计陈天磊说的道士就是齐天圣，这么看来，周成悦中情蛊很可能就是齐天圣设的局。 我拍了拍陈天磊的脸，语气不容置喙，“你觉得你有说不的权利吗？” 陈天磊抿着唇，犹豫片刻摸出自己的手机，说：“那，那我打了……” 彭一凡提醒道：“你说话注意点，别让刘威听出不对劲的地方。总之，你想办法套出他的话，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其他的你自己随机应变。” 陈天磊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当即拨打了刘威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 我用眼神示意陈天磊打开免提。 免提一开，电话里传来刘威懒洋洋的声音。 “怎么说，事情办成了？” 陈天磊猥琐地一笑，“是啊，已经照你说的，今天晚上办了她，你别说这滋味还不错。” 周成悦站在他旁边死亡凝神，拳头攥得紧紧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周成悦细皮嫩肉的，你小子也算是捡到大便宜了。”刘威顿了顿，“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我交代你的事也可以办了。” “你是说和周成悦结婚的事？”陈天磊故作迟疑地说：“可是她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她们家会不会……” “我不是早就已经跟你说过了，他们全家都死绝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哪还有人反对。” “可是……你说周成悦会不会不同意和我结婚……” 刘威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扭扭捏捏，只要你手里的母蛊不死，周成悦永远对你说不出一个不字。” “但是……” 刘威打断陈天磊，狐疑地说道：“你今天的问题怎么特别多？” 陈天磊磊愣了愣，好在反应还算快，及时找补，“我就是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没想到美梦竟然成了。” “对了，威哥，上次你说让我和周成悦结婚后，就带她离开京城，这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当然可以。”刘威笑了一下，轻描淡写道：“带她回老家或者杀了她，你选一个。” 陈天磊的手一抖，“威哥，你可真会开玩笑，现在法治社会怎么能随便喊打喊杀呢？” “再说了，威哥你和周成悦有这么大的仇吗，要赶尽杀绝？”陈天磊试探性地问道。 “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少打听……”刘威“啧”了一声，“行了，我先挂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 “不过我可提醒你别自作聪明，我既然能让你抱得美人归，也能让你美梦破灭。” 电话挂断后。 陈天磊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们：“你们看吧，我就说刘威这人嘴严得很，防备心又重……” 他话还没说完，周成悦就给了他一个大逼斗。 陈天磊捂着脸，“你，你为什么又打我。” 周成悦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对陈天磊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我，我什么都还没做！”陈天磊一脸不服气辩解道。 “踏马的，你这个禽兽还想做什么！？” 周成悦气不过又给了陈天磊左脸一巴掌，这样他的脸算是对称了。 周成悦细胳膊细腿的，揍陈天磊几下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所以我们几个都没拦着。 彭一凡看着我问：“陈默，现在该怎么办？我估计这件事八成和齐天胜有关。” “确实，周成悦和刘威的关系，还不至于让他想要她的命。可是齐天圣就不一样了，当初在螺蛳粉厂的时候，他就曾设计想要周成悦的命。但是......”我微微皱起眉头，“这件事会不会还和一个人有关......” “你想说陈毅？”周成悦边打陈天磊边转头和我们讨论。 我点点头，“你们想，陈毅和吴沁婷的关系，和周成悦一家的关系......如果说这些都是巧合，那未免有些太牵强了。” “所以我一直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陈毅也是组织中的一员。” 正当我们头脑风暴的时候，彭一凡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彭一凡看了一眼手机，立马接了起来。 他的表情愈发严肃，我和余甜好奇地盯着他看。 只听见他说了一句“好，我们马上过去”，就挂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我问。 彭一凡看着我，说：“被你猜中了，浩子真是组织里的人，今天晚上他带着一只黑猫想要取走周鑫鑫的魂体，被梁队逮了个正着。” 第136章 少妇杀手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那浩子现在是被抓起来了？”我问。 彭一凡点头：“梁队说押送他来京城，估计夜里会到。赵队的意思是让我们一起到警局等着，毕竟这个浩子可能会点邪术......” “拿走吧。”我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陈天磊，没忍住又踢了一脚，说：“那这玩意儿该怎么办？” 彭一凡想了想，说道：“一起带去警局吧。” 陈天磊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口齿不清地说道：“为，为什么我也要去警局，我，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凭什么抓我？” 周成悦翻了个白眼，“你不会以为这事就这么简简单单翻篇了吧？” “那，那你还想怎么样？”陈天磊惊魂未定，全身抖了两下。 “送你进去吃几年牢饭！”周成悦转头对彭一凡说：“阿sir，我要举报这个人渣诱奸未遂！” 彭一凡给陈天磊铐上手铐，“好了，现在我们接到举报，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天磊欲哭无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们押着陈天磊从酒店走出来，迎面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陈毅。 他看到我们，快走了过来，满脸疑惑：“陈先生，彭警官，成悦，陈天磊……你们这是……？” 彭一凡扯了扯嘴角，“牵扯到案情，不方便透露。” 陈毅看着陈天磊手上的银镯子，“彭警官，陈天磊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想我有权利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吧？” 陈天磊估计是怕丢了工作，忙和陈毅解释道：“陈总，我没犯事是他们冤枉我！周成悦要告我诱奸，你也知道她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会诱奸她呢！” 周成悦挽起袖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看来我是下手太轻了呢？” 闻言，陈天磊不由自主地往彭一凡身后缩了缩。 陈毅扫了他们两个一眼，“彭警官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陈天磊和周成悦的确是男女朋友关系，我觉得他们应该只是情侣间的小打小闹吧？” 周成悦冷哼了一声，双手抱胸，“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才是当事人，陈总你在我这个受害人面前这么说，好像不合适吧？” 陈毅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半晌才解释道：“成悦，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成悦撇了撇嘴，没接话。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 我看着陈毅问道：“陈总，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个外地朋友来京城玩，我来带她办理入住。”陈毅笑了笑，“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先走了。” 他又看了陈天磊一眼，说：“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 说完，他就朝前台走去。 我们的目光跟随着陈毅的步伐。 原来，他所说的朋友是个女人。 她背对着我们，没看见正脸，但是单看她凹凸有致的背影，应该是个美女。 啧啧，我心说这估计又是陈毅的新欢。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陈天磊露出了羡慕的眼神，“真不愧是陈总啊，少妇杀手！” “哦？展开说说。” “我也是听公司的同事说的，据说陈总和他老婆都是各玩各的，所以陈总在外面都是光明正大地养女人，有时候甚至还会把情人带到公司里来。” “是吗？你见过？” 陈天磊点点头，“之前有个乙方公司的交接人和陈总见了几面就当了他的小蜜。哎呦，嚣张的一匹，隔三岔五就来我们公司露脸，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小三似的。” “而且我听说这女的有老公，你说她老公也够惨了的，真是人在家中坐，绿帽天上来。”陈天磊“啧啧”了两声。 我皱眉，下意识地问道：“那个女的是不是叫吴沁婷？” 陈天磊想了想，“好像是叫这个名字。那女的长得确实还不错，就是人有点拎不清，没看清自己的位置，竟然还做着上位的美梦，舞到老板娘面前了。” “你怎么知道？” “大概就是一个多月前吧，那女的又找到陈总办公室去了，吵得挺凶的，那声音大得我们外面的人都听见了。”陈天磊撇了撇嘴，面露不屑，“无非就是让陈总离婚娶她，否则她就......她就把什么什么捅破，让他做不成什么什么，大家鱼死网破。” 我抽了抽嘴角，好家伙，关键信息他是一个没听着。 我明知故问：“那后来呢？” “当然是被撵走了，豪门哪是这么好进的，要不怎么说她痴心妄想。”陈天磊耸耸肩，“反正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在公司见到过她了，估计是被陈总甩了。也对，刚才那个女的身材可比那个吴沁婷好的不止一点，那腰，那屁股，那腿......啧啧......” 我翻了个白眼，“擦擦口水吧。” 周成悦一个急刹车，顿时撞得我和彭一凡头晕眼花。 “我去，你会不会开车啊！”我捂着脑袋，没好气地说道：“不会开就让彭一凡开。” 上车前，周成悦和余甜都不想和陈天磊这个猥琐男挤在一排，所以周成悦开车，余甜坐在副驾驶，我和彭一凡则带着陈天磊挤在后排。 周成悦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陈天磊一眼，“听到他说话，我的拳头就发痒！” 余甜拉了拉她的袖子，“悦悦，你忍忍，等到了警局再揍他。” 陈天磊缩了缩脖子，顿时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过了一分钟，周成悦再次转过头来，“踏马的，你能不能别呼吸，听到你的呼吸声我也想揍你！” 闻言，陈天磊立马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我估计他现在心里应该很后悔招惹了这个女魔头。 别说他了，连我都有点怕了。 我拉着汽车的后扶手，脸色都白了，“大姐，你开车老往后看是干什么？交通安全懂不懂啊！” 周成悦“哼”了一声，总算把头回正，继续开车。 大概十五分钟后，我们平安到了警局。 一下车就看见赵警官站在警局门口来回踱步，面色焦急。 我心里一沉，不会是出事了吧？ 第137章 梁警官失联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看到我们，赵警官连忙快步迎了上来，火急火燎地问：“老梁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担心会不会出事了？” 警察的手机一般都是随时待命，不会不接电话，除非他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接不了电话。 彭一凡顿时有些惊讶，“怎么会这样？和梁队一起的警员呢，也联系不上吗？” 赵警官一脸愁容，“车上还有三个警员，我都联系过了，和老梁一样手机都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我已经让人去调沿途监控了，但是申请手续繁复，我就怕要是真出事就晚了！”赵警官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 “先别急。车上毕竟有四个警察，浩子又不是李大龙，哪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抿了抿嘴唇，问道：“梁队是从什么时候失联的？” 赵警官想了想，“大概半小时之前吧，我想问问老梁他们到哪了，结果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 “电话提示是‘暂时无法接通’吗？”余甜皱起眉头，“要不你现在再给梁队打一个。” 赵警官点头，又拿出手机给梁警官打了个电话，但是这次手机不是提示“暂时无法接通”，而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赵警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怎么还关机了呢？” 余甜想了想，说：“手机没有信号的时候打电话如果脱离信号时间小于三十分钟左右，会提示‘暂时无法接通’，如果超过这个时间还联系不上的话，系统就会认为手机关机了，提示‘关机’。” 我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梁队他们现在可能是在没有信号的地方，又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让他们的手机没了信号。” “你是说鬼？”周成悦咽了口唾沫，眼里带着好奇。 听到我们的分析，赵警官心急如焚，骂骂咧咧：“这肯定是浩子那小王八蛋搞的鬼……他不讲武德啊！” 我正准备说点什么，忽然听到一阵细细的，压抑的笑声。 像是有个人正捂着嘴偷笑。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我们齐齐转头，对陈天磊怒目而视。 许是感受到我们不善的目光，陈天磊缩了缩脖子，讪讪一笑：“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没想到你们警察同志还相信这种鬼神论。” “这是谁？”赵警官看到陈天磊手上的手铐，皱着眉问彭一凡。 “说来话长，他也算是涉案人员......先把他关进拘留所吧。”说着，彭一凡将陈天磊移交给门口的警员后，也是一脸担忧，“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梁队他们。” “去哪里找啊，我们都不知道梁队他们在哪里出的事。”周成悦叹了口气。 我想了想，根据梁警官他们失联的时间来看，大概能推测出他们是在哪个路段出事的。 时间不等人，我们都不想梁警官他们出事，立马上车准备去现场找人。 正当车子发动的时候，梁警官给赵警官打了电话。 “老赵，我没事，现在正在往你那开。” 车上的人全都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赵警官忍不住骂道：“给你打了这么电话都不接，存心急死人啊！还有你手下的那几个人怎么也不接电话？” 梁警官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浩子这王八犊子想用鬼打墙来害我们，我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的。幸亏之前余大师捉弄过我们一次，我们积累了点经验，不然还真要折这小子手里了！” 听到后面，我和余甜对视了一眼，心有点虚。 赵警官看了我们俩一眼，没再追究，继续叮嘱梁警官：“那你小心点，说不定那小子还憋着其它损招。” “不瞒你说，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梁警官“嘿嘿”一笑，“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那小子打晕了。” 虽然浩子已经被打晕了，但是赵警官还是担心会横生枝节，就和梁警官东扯西扯闲聊着，直到看到他们的车才挂了电话。 梁警官下了车，一身狼狈，身后是几个警员抬着还在昏迷的浩子。 我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因为我看见梁警官的身边还飘着一个周鑫鑫。 周鑫鑫鬼魂的样子和他的死状一模一样，看着很是渗人。 余甜眯了眯眼睛，显然她也看到了。 “这是咋回事？”我小声地问余甜，害怕会惊扰周鑫鑫的鬼魂。 余甜皱着眉说：“应该是梁警官逮捕浩子的时候，周鑫鑫的魂体已经被他勾走了……” “可是有点我想不通，浩子为什么能控制周鑫鑫的鬼魂，指示他制造鬼打墙呢？现在又这么冷静地跟在梁队旁边呢？” 周成悦听到我们的对话，不由自主地往余甜身后缩了缩，“什么？你们的意思是这里有鬼？”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虎躯一震。 “什，什么？我旁边有鬼？在，在哪呢？” 尤其是梁警官直接吓得跳了起来，紧紧抱住了站在他旁边的赵警官。 两个老男人……. 说实话，有点辣眼睛了。 我提议：“余甜，要不先把周鑫鑫的鬼魂收到拘魂牌里？” 余甜点了点头，从布袋里拿出拘魂牌和符纸，三下五除二就把周鑫鑫的鬼魂收了进来。 看到拘魂牌上出现了周鑫鑫的人影，大家肉眼可见地抒了口气。 接下来的流程就是审问浩子了。 浩子躺在地上还在昏迷当中，我们声音都叫哑了他仍然没醒过来。 “咋回事？”赵警官皱眉，转头看向梁警官，“老梁，是不是你下手太重了？” 梁警官没好气道：“我是这种下手不知轻重的人吗？” 我蹲下身子，侧着耳朵贴近浩子想听听他的呼吸，结果听到一阵悠长的鼾声。 我抽了抽嘴角，无语道：“他睡着了。” “服了，这心理素质，这样都能睡着？”梁警官吐槽了一句，对着手心呵了口气，直接朝着浩子的脸挥了过去。 “啊——” 浩子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弹坐起来，睁开眼迷迷瞪瞪地看着我们一群人围着他。 “这，这是哪里？” 第138章 屈打成招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浩子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彭一凡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的对面，丝毫不急，一双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果然不出五分钟，浩子就坐不住了。 他故作憨厚地一笑，说道：“警察同志，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是做什么？” 彭一凡冷哼了一声，“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还挺能装蒜，都人赃俱获了，还在这里给我装清纯呢？” “彭警官，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浩子眨眨眼，表情做作，“我就是夜里去了一趟鑫鑫的灵堂，梁警官就冲进来，还莫名其妙把我抓起来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彭一凡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道：“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深更半夜的你会抱着一只黑猫出现在周鑫鑫的灵堂？” 浩子嗤笑一声，“我就是一时兴起，哪有什么原因......再说了哪条法律有规定带着猫去灵堂要被警察抓，还得判几年？” 彭一凡顿时哑口无言，我们都知道浩子的目的，但是从法律的角度来看，他有确实没有罪，我们没办法审判他。 看到彭一凡吃瘪，浩子笑得更嚣张，“彭警官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们还是把我送回去吧，要不然我娘该着急了！” “瞧给这龟孙子得意的！”梁警官在观察室忍不住骂骂咧咧。 “可是事实确实如此，法律都没规定取走人的魂魄犯法，我们确实没办法治浩子的罪......”余甜幽幽叹了口气。 观察室陷入了一片沉默。 我透过玻璃看着浩子抬着下巴，翘着二郎腿的样子，突然福至心灵，“既然文的行不通，那用武的怎么样？” “啊？”赵警官和梁警官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文的武的？” 我按了按手指关节，“古代审犯人都会用刑。你们不能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但是我可以啊！反正大家都是为了从浩子嘴里套出关于组织的信息，用什么方式套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警官和梁警官面面相觑，犹豫了几秒钟，火速给浩子办了保释手续。 我怕一个人打会太累，特意打电话把林宇叫过来混合双打。 十五分钟后。 我和林宇两个人架着浩子的胳膊，把他抬进了赵警官事先装好监控的房间里，就在警局旁边的招待所。 一进房间，我们直接把浩子扔在地上，没说一句废话，开始动手。 浩子从被我们俩带出警局时就一脸懵逼，被我们打了一轮之后更懵逼了。 “你，你们为什么要打我？”他的手和脚都被绳子捆住了，只能尽可能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减少被打的面积，活像只煮熟的虾仁。 林宇狠狠踹了他的肚子一下，“你说呢？黑猫取魂的事我们想和你讨论一下......” 浩子一愣，竟然还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警察拿我没办法，就准备用这种手段对付我。” “但是可惜了，你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没想到，这小子是块硬骨头，都被打得没有人样了还是死不松口。 就在我们商量接下来要打哪个部位的时候，突然有人敲了房间门。 我皱着眉头，走到门口趴在猫眼上朝外面看了一眼。 是一个带着黑色头套的男人，整得跟柯南里的小黑似的。 看他的身型还有点眼熟。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开门的时候，手机进来了一条信息，是彭一凡。 “赶紧开门，照你们俩的棉花拳，打到天亮浩子也就受点皮外伤。” 诽谤，这是赤裸裸的诽谤！ 我不服气地打开门，彭一凡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气场两米八，自带古惑仔的BGM。 林宇看到他这副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这，这是......？” “这是我请的职业打手。”我干咳了两声，朝林宇使了个眼色，“人家术业有专攻，我们让他来。” 闻言，林宇连忙后退了几步，让出位置。 彭一凡人狠话不多，走到浩子边上，直接一脚踩在了他的手掌上。 瞬间我好像听到了手骨断裂的声音。 林宇也是吓得一哆嗦，在我耳边说：“这兄弟下手也忒狠了，他竟然穿的是钉鞋。”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彭一凡的背影，渐渐和高中那个小霸王重叠了在一起，这些天的相处让我差点忘了他以前丧心病狂的事迹。 彭一凡上学那会，就是学校混混帮派里的头头，打起架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听说有次他在学校里差点把人打死，后来不知道他家里人用什么手段才把事情平息了下来。 所以当初我和林宇知道他当上警察都很惊讶。 浩子疼得一直嚎叫，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彭一凡没给浩子喘息的机会。 他抬起脚，蹲下来拉着浩子的手，一点一点揉着不知道碎了没有的骨头。 “啊——啊——” 浩子整个人都抽搐了，脸上都是水，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 “你，你们这样是犯法的，我，我要告你们！”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听到这话，彭一凡笑得很大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我看你现在还没搞清楚形势，你觉得你还有命告我们吗？”彭一凡拍了拍浩子的脸，“要告就去阎王那里告我们吧！” 说完，他从工装裤的口袋里拿出一条绳索，套在了浩子的脖子上。 这套流程下来，浩子已然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哆嗦得厉害。 “我说，我说......” “你去周鑫鑫的灵堂是为了取走他的魂魄吧？黑猫取魂这是谁教你的？”我立马问道。 浩子忍着痛，说道：“是，是吴萍姐教我的。” “大概两年前，吴萍姐从镇上带了好几只黑猫回村里，让我用生肉喂它们，每个月给我几千块当工资。”浩子一边说一边“嘶哈”着气，估计是疼得受不了，“我一直找她说的话做，起初每个月她总会来我这里带走一只猫，过了一两天再把它送回来......” 第139章 颠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每隔三个月？”我抿了抿嘴，这个时间间隔让人不由联想到齐天圣来乐平村的频率。 浩子点了点头，“是的，我记录过时间，确实是每隔三个月，摸出这个规律我就有点好奇了，所以有一次我特意在她带走的黑猫身上做了标记，我发现她带回来的猫和她带走的根本就不是同一批！” “于是我又等了三个月，这次桂芬姐走的时候，我悄悄跟在了她的后面......”说着说着，浩子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手......” 我一头雾水，“什么首？” 林宇拍了拍我的肩膀，无语道：“有没有可能你踩到他的手了......” 我低头一看，我的红星尔克运动鞋正稳稳地踩在了浩子的手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我立刻抬起脚，“你继续说......” 浩子一个大喘气，估计是疼得不行，但是迫于彭一凡的淫威，只能忍着痛继续说道：“我跟着她去了后山，看见她走进了一个山洞。” “她一个人？”彭一凡问。 “不是。”浩子摇了摇头，“算上她有四个人。周大平，齐天圣还有吴沁婷。” 我挑了挑眉，顿时觉得有点意外，“你还认识齐天圣和吴沁婷？” “当然了，他们两个也是组织里的人。”浩子说起来还颇为自豪，“那天我偷看他们做法的时候不小心被发现了，桂芬姐非但没有怪我还问我愿不愿意加入组织，没办法应该是我太优秀了，要不说金子到哪里都发光呢！” 我抽了抽嘴角，“然后你就答应了？” “当然了，我又不傻。”浩子没好气道：“当时的情况我要是不答应，我不得给他们嘎了啊！” “我答应加入组织之后，才知道原来山洞里都是尸体，他们用黑猫取走死人的魂魄，再由齐天胜剥离出人魂。” 他说的和我们的预想八九不离十。 “那个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成分？”林宇皱着眉头问。 浩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桂芬姐就是我的上级，我的一切行动都是听她指挥。我只知道这个组织挺有势力的，要不然桂芬姐做的这些事早就该被枪毙一百回了。” 听他的描述，这个组织应该是分级管理，一级管一级，像浩子这样的小喽啰估计也接触不到吴萍的上级。 我又继续问道：“吴桂芬除了叫你养猫还让你做了什么？” “周大平葬礼那天，她让我把黑猫放进周大平的棺材里......”浩子舔了舔嘴唇，“除了这个就没了。” 彭一凡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蹲下身子拍了拍浩子的脸，“死到临头了，还不肯说真话？吴桂芬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浩子的眼皮一跳，“你，你怎么知道的？” “警方在吴桂芬头颅上发现了不属于她的皮屑组织，化验结果就是你的DNA。” 我们都知道吴萍是黄大仙杀死的，现在在吴萍的头颅上发现了浩子的DNA，也就是说，吴萍的头颅是浩子砍下来的。 “你就是杀死吴桂芬的凶手！”彭一凡提高音量，故意诈一下他。 “我没有！不是我！没做过！”浩子否认三连，头摇得像拨浪鼓，“是桂芬姐让我把她的头颅砍下来，挂在树上的。” 没想到吴萍还有这种自虐狂，她变态得有点颠覆我的三观了。 “她是什么时候交代你砍下她的脑袋的？” “就是你们把她抓起来审问的时候，有个人塞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写着让我带着黑猫去后山找桂芬姐的尸体，找到之后将她的头颅砍下来挂在树上。” “那个人是谁？” 浩子抿了抿唇，“我不知道。当时人挤人情况很混乱，我也没看清是谁将纸条塞进我的手里。” 我顿时有些懵了，吴萍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了？ 彭一凡和林宇显然也和我一样摸不着头脑。 “吴桂芬为什么要叫你把她的头颅砍下来？” “我母鸡啊！”浩子瞪着眼睛装无辜。 我忍不住抽了他一巴掌，“母鸡你个头，人家叫你砍你就砍你有没有自己的想法？” 浩子缩了缩脖子，“我也不想的哥，但是他们给的太多了！五十万啊！我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要不然我哪下的去手，我连鸡都没杀过。” 我又抽了他一巴掌，他还给我委屈上了。 “你砍下吴萍的头颅之后呢？” 浩子委屈地瞥了我一眼，“我照纸条上写的把头颅挂在了树上之后，就赶紧跑回家了。” 我忽然发现一个漏洞。 “这张纸条又不是吴桂芬给你的，你为什么说是吴桂芬让你这么做的？” “字迹。桂芬姐曾经教过我认字，所以她的字迹我有印象。” 我皱了皱眉，“没想到你们俩的关系还挺好？” 浩子的表情颓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曾经的桂芬姐很温柔，还会教我读书写字，可是自从鑫鑫出事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如果吴萍没有改变，现在恐怕还像狗一样被周大平拴在家里。” “你在瞎说什么啊？”浩子诧异地看着我，“周大平是我们村子里出了名的爱老婆。” 我和林宇还有彭一凡面面相觑，三脸懵逼。 “周大平疼老婆？你这说的是周鑫鑫出事之后吧？”我不解地问道：“在那之前，周大平不是经常毒打吴桂芬，不把她当人看吗？” 浩子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啊，你这是听谁说的？周大平和桂芬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要好得很，周大平哪舍得打桂芬姐啊！” 周大平和吴桂芬从小一起长大？ 听到这里，我更懵逼了。 吴萍不是被拐卖到乐平村的吗？ 第140章 阴沟里翻船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心里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我问浩子：“吴桂芬不是被拐卖到你们村的吗？她怎么会是和周大平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桂芬姐好像是周家捡来的孩子，从小就养在周家准备给周大平当媳妇的。” 我浑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主要是浩子说的话完全颠覆了我们以往调查到的信息。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吴萍是周家捡来的孩子而不是被拐卖来的，那也就意味着大根和大根他爹说谎了！ 我们被他们父子俩耍了！ 彭一凡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沉声说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走后，我又问了浩子几个关于吴萍小时候的事。 他回答得很详细，不像是临时编故事的样子。 如果他这样都是在说谎的话，我只能送他两个字“牛逼”。 过了五分钟，彭一凡重新进来了。 他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我刚才问过检验科的同事，周鑫鑫的DNA样本和大根的DNA样本不匹配，两个人不是父子关系！” 我愣了愣，那说明我们确实被大根两父子骗了...... 想起他们泛红的双眼还有隐忍的表情，我只能当他们的演技惊人，要是进了娱乐圈绝对就是影帝的存在。 “那他们......” “梁队已经让人去乐平村找他们父子两了，不过......”彭一凡叹了口气。 我们心知肚明，大根父子俩估计早就遁走了，浩子就是他们的挡箭牌。 “是谁让你今晚把黑猫带进周鑫鑫的灵堂？”我看着浩子问道。 “是桂芬姐。”怕我们不相信，浩子又加了一句，“真的我没骗你们！” 我皱着眉，“这她又是什么时候交待你的？” “也是在那天晚上……我把桂芬姐的头颅挂在树上之后，我回到家发现家门口有一张纸条被石头压着，纸条上就是写着让我在周鑫鑫死后带着黑猫去他的灵堂。” “还是吴桂芬的字迹？” 浩子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吴萍在之前就预见了自己和周鑫鑫的死亡。 我突然想起，彭一凡在吴萍尸体上的发现，他说那具尸体的手腕上没有痣。因此，起初我们都觉得这具尸体不是吴萍。 但是后面的DNA报告证实尸体就是吴萍，我们就只能以彭一凡眼花看错了或者吴萍手腕上的痣是不小心沾上了脏东西来推理。 但照现在看来，我们最初的猜测才是正确的，吴桂芬和吴萍很可能就是两个人。 那么死的究竟是吴桂芬还是吴萍呢？ 还有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长得一模一样。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问了浩子最后一个问题。 “在梁警官送你来京城的路上遇到了鬼打墙，这件事是你做的？” “我哪有这本领。”浩子摇了摇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说的也是。 我估计是有人刻意埋伏在半路上。 “我知道都说完了，你们这下能让我走了吧？”浩子祈求道：“你放心吧，出去后我肯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彭一凡笑了一声，“当然要放你走了，不过不是回家……” 浩子一下子慌了，脸色都白了，“你，你不是要送我上天吧？” “想得美！”彭一凡嗤笑道：“你这种人死了也是下地狱，还想上天呢！” “那你……”听到这话，浩子全身抖了两下，深怕彭一凡真的送他下地狱。 彭一凡淡淡地说道：“送你回警局。” “警局？我又没犯罪，我为什么去警局？” 我和林宇也挺疑惑的，虽然浩子做的事挺不道德的，但是没有触及法律根本判不了刑啊。 “要不说没文化真可怕呢。”彭一凡“啧”了两声，继续说道：“有一种罪叫侮辱尸体罪。刑法规定盗窃、侮辱、故意损坏尸体、尸骨和骨灰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不过只判三年也是便宜你小子了！你们说对吧？”说完，彭一凡还转头看了看我和林宇。 我们还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点头，刚才他说的“没文化”无差别攻击到我们了。 把浩子带回警局后，我们一群人又整齐地坐在赵警官的办公室里。 赵警官和梁警官在监控里听到了浩子说的话，脸色都不太好看。 “你的意思就是说，吴桂芬和吴萍是两个人？” 我正吃着余甜给我打包的羊肉串，根本没嘴说话，只能点头。 “照浩子说的，吴桂芬从小在乐平村长大，性格温柔，周大平对她疼爱有佳，那她根本就没理由要害死周家一家人啊！”余甜吸了一口珍珠奶茶，一脸疑惑：“这和大根父子俩说的根本就是相反，到底是谁在说谎？” 梁警官叹了口气，“应该是大根父子俩在说谎，我刚收到消息，大根父子俩已经离开乐平村了。” 林宇忍不住骂了一句，“踏马的，他们俩咋这么能演呢？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没看出破绽来！” 我绝不承认是我们太蠢了，一定是敌人太狡猾了。 我把嘴里的羊肉咽下之后才说道：“假设浩子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有个猜想……” “什么猜想？” “之前听了大根父子俩的话，我们一直以为吴桂芬性情大变是因为被黄大仙上身。”我喝了口冰可乐，继续说道：“但现在我猜吴桂芬性情大变并不是因为黄大仙，而是她真的是了另外一个人，她不是吴桂芬而是吴萍。” “你们想吴萍有完整的成长线，她在城里长大，后来她失踪了，警局也有她父母的报案记录，说明吴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吴桂芬也是，她从小被周家夫妇捡来抚养长大，长大之后就嫁给了周大平，她的成长线同样也是完整的，说明吴桂芬这个人也是真实存在的。” “她们两条线原本是互不相交的，却在因为周家的那场火灾相交成了一个点，变成了一个人。” “两个人怎么变成一个人？”林宇抓了抓头发，一头雾水，“变形金刚合体吗？” 周成悦翻了个白眼，吐槽道：“陈默说的又不是物理合体。他的意思是，吴萍社会性消失，变成了乐平村的吴桂芬。”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点了点头。 “那原来的吴桂芬去了哪里？”林宇继续问道。 “我猜一开始她是被吴萍他们藏了起来，后来吴萍的事情败露，吴桂芬就成了替死鬼。” 这时，彭一凡皱着眉头说：“可是我们之前问过吴萍的父母，她并没有姐妹，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真的有可能会长得一模一样吗？” 第141章 私奔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难道是整容？她们其中一个人整成了对方的样子？”林宇猜测道。 我皱了皱眉，不太赞同：“吴萍年轻时候的证件照我们都看过，她的眉眼就是长我们见到的那样。至于吴桂芬从小在乐平村长大，她的样貌也是村里人从小看到大的，不存在说一夜之间突然变了一个样子。” “除非她们两个人从小就认识，出于什么目的，其中一个人整得和另外一个人一样。” 林宇抓耳挠腮，叹了口气：“这可能性好像也不大。” 梁警官摇摇头，说道：“世界上能长得一模一样的只有同卵双胞胎，就是亲子关系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突然之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良久，余甜忽然开口：“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去找吴萍的老家一趟。我听人说过，有些地方会有一种迷信，就是双胞胎是不吉利的事，所以很多生下双胞胎的家庭会将其中一个孩子遗弃。我怀疑吴桂芬可能就是被遗弃的那个孩子。” 这恐怕是目前可能性最大也是最合理的推测。 赵警官和梁警官不可置否，于是直接给了个地址和联系方式，让我们明天去找吴萍的老家调查下情况。 第二天一大早。 我和余甜还有彭一凡就去了吴萍的老家， 吴萍的老家不在本市，而是在临市江城。 林宇和周成悦两条懒虫因为早上起不来就不参加我们的行动了，至于赵警官和梁警官公务繁忙，就把调查的事全权交给了我们。 江城离京城大概是四个小时的车程，因为休息日的关系高速上车有点多，我们几乎行驶了五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吴萍家曾居住小区是在江城城市边缘一片等待拆迁的街区里。 陈旧却分外热闹。 小区里没有停车位，周遭的街道还十分狭窄，属于那种进去就出不来的路段，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把车停在几百米开外的停车场里。 更奇葩的事小区外竟然还设置了一个垃圾集中点，我们一路走来，臭气如影随形，带上口罩后才稍微好了一点。 因为小区是老式小区，估计有几十年的历史，楼房外墙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连单元楼的编号都已经模糊到看不清了，我们根本分不清哪幢是哪幢，只能按照赵警官给的地址一路打听吴萍一家。 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婶，她穿着红配绿的毛衣，烫着羊都自愧不如的羊毛卷，一看就是一个爱聊八卦的老太太。 我们跟她打了声招呼，就问她吴萍家该怎么走。 羊毛卷大婶好奇地看着我们：“你们打听他们家干什么？” 彭一凡反应快，说：“我们是做人口回访的，他们家女儿不是失踪十几年了吗？” 羊毛卷大婶撇了撇嘴，“人都失踪十几年了，还回访啥？而且吴萍她爸妈都已经死了。” 我故作惊讶地问道：“啊？怎么都死了？” 羊毛卷大婶回忆道：“自从女儿不见之后，吴萍她妈就疯了，经常在小区里四处游荡，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她的孩子。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她就喝农药自杀了。” “那吴萍她爸呢？” “也死了呗。”羊毛卷大婶“啧啧”了两声，“女儿和老婆都死了，他还活着有啥意思。他老婆自杀后，他就把这里的房子卖给了他家亲戚，自己找女儿去了。” “听说最后死在了天桥下面，哎，可怜见的。” 我想了想，问：“他们家就吴萍一个孩子吗？” 羊毛卷大婶点了点头，“是啊，吴萍是独生女。但凡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夫妻俩也不至于会到这个地步。” 原本我们准备再说几句就去找吴萍的亲戚聊一聊，结果羊毛卷大婶开了话头，就一时没止住了。 “他们夫妻俩估计是上辈子欠了吴萍的，所以这辈子被她害成这样。” 羊毛卷大婶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愤懑不平，可以看出她对吴萍做的事挺有意见的。 我顺着她的话问道：“吴萍做了什么？” “她啊乱搞男女关系！”说起这事，羊毛卷大婶表情带着些嫌弃，“我听说左邻右舍说吴萍高中的时候就跟男人厮混在一起了，所以没考上大学，顶了她妈的名额进了工厂当女工。没想到，她工作了还不老实，又和一个男人乱搞关系，结果她爸妈不同意，她就跟着那个男的私奔了！” 听她说完，我顿时一怔，“吴萍不是被她的工友给坑了，被拐卖到乐平村去了吗？” 羊毛卷大婶撇着嘴，手在鼻子前摇了摇，“那就是吴家人编的遮羞布，我们这小区里多的是工厂里的工友，从没听说过有从乐平村来的女工友。我们也是可怜这两夫妻，所以才没戳破他们的谎言。” “那您知道和吴萍私奔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你别说，这事我还真知道！”羊毛卷大婶瞥了我一眼，冷不丁地发问：“可是你们做人口回访的，打听这些干什么？有点超纲了吧？” 还是余甜反应快，她把路上买来准备自己吃的一袋车厘子塞到羊毛卷大婶的手里，笑嘻嘻地说道：“阿姨你就和我们说说吧，你话说到一半不是吊我们胃口吗？” 羊毛卷大婶掂了掂袋子，笑得更灿烂了。 “行，相逢就是缘。既然你们想听，我就和你们说道说道。” “那男的好像是吴萍的高中同学，学习成绩挺好的，后来考上了京大，还是个高才生哦！” 我皱了皱眉，觉得她说的这个信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为什么吴萍的父母不同意啊？”彭一凡不解地问道：“那个时候的大学生应该挺有含金量的吧？” 羊毛卷大婶耸了耸肩，说道：“我们当时也是这么劝他们的，结果他们就是不肯，说那男的家里成分不好，吴萍要是和他在一起会被人说闲话的。” “成分不好？这是什么意思？”余甜疑惑地眨眨了眼。 “哎，你还小所以不知道这些。我听说那男的他爸爸是个道士，以前被人举报封建迷信被迫害死的......” 听到这里，我顿时心里一惊，这身世尼玛说的不就是齐天圣吗？ 第142章 狗血的感情线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和余甜还有彭一凡面面相觑。 打死我们也想不到，吴萍和齐天圣竟然还有一段旧情。 照羊毛卷大婶所说，吴萍和齐天圣在高中的时候就偷偷摸摸在一起了，后来因为齐天圣考上京大而吴萍进了工厂，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但是再到后来，他们俩不知怎么地就重新联系上了，旧情复燃，又开始交往了。 这回的恋情他们没瞒住，被吴萍的父母知道了。 吴萍的父母一心想女儿嫁给家世清白的人家，虽然齐天圣是京大的高才生，但是他父亲因为搞封建迷信被批斗而死，家里还有一个病弱的母亲要照顾。任谁也不会想把宝贝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 因此，他们极力反对这么亲事。 可偏偏吴萍是个恋爱脑，偏偏非齐天圣不嫁，最后甚至直接跟着齐天圣私奔了。 说到这里，羊毛卷大婶翻了个白眼，“所以我说吴萍就是个报怨鬼，要不然老吴夫妻俩都是正经单位的员工，活到现在也退休了，每个月领领退休金，日子不要太潇洒哦！” “现在好了半辈子的努力全便宜老吴他家亲戚了！”她的语气颇为惋惜，“当时吴萍她妈死后，老吴四处找女儿着急用钱，就被他家亲戚乘虚而入，硬生生以便宜市场三分之一的价格把这套房子买下来。” 我问：“那亲戚现在还住在这里？” 羊毛卷大婶努努嘴，说道：“那可不，你们要是还想知道关于吴萍家的事可以去问问他，他好歹是亲戚，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吸收完信息后，我点头，顺便问了那个亲戚的名字，就和羊毛卷大婶挥手再见了。 羊毛卷大婶说的那个亲戚是吴萍他爸的亲弟弟，也就是吴萍的叔叔，名叫吴冲。 “没想到吴萍和齐天圣还有这么一段狗血的感情线。”彭一凡边走边吐槽道。 我抿了抿唇，说道：“你们还记得周成悦她妈周玉琳吗？” 彭一凡和余甜齐齐点头。 “她妈妈好像和齐天圣也有过一段情？”余甜想了想，说道：“而且齐天圣把他们两个人的合照收藏在家里，这是不是就说明他对周成悦妈妈有很特殊的感情？” 我十分赞同余甜的说法。 “但是照那个大婶的说法，齐天圣和吴萍的感情纠葛好像从高中就开始了，那他和周玉琳的感情线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迟疑地说道：“该不会齐天圣还是个渣男吧，脚踩两条船？” 彭一凡背着手摇头，像个老头子似的。 “不知道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说话间，我们就走到了吴冲的家门口。 彭一凡抬手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出师不利，难不成吴冲不在家？ “你们找谁？” 老小区隔音效果差，吴冲对面那户人家听到动静，从走廊的窗子里探出头，是个面容和蔼的老大爷。 我们有礼貌地和他打了声招呼，说道：“大爷，我们找吴冲。” “你们找他干啥？”老大爷十分自来熟地问道。 我心说这小区里的人好奇心都挺重的，就拿对羊毛卷大婶的说辞又对老大爷说了一遍。 说完，老大爷露出了和羊毛卷大婶一模一样的表情，觉得我们是吹鼓手上街，没事找事。 不过，他和羊毛卷大婶一样热心，告诉我们这个点吴冲都在小区的大榕树下和别人下围棋。 小区里的大榕树下有不少锻炼身体的器械，所以围了一圈老人，有打太极拳的，有坐在石凳上聊天的，还有下棋的。 下棋是两个人下，站在旁边的观众倒是有七八个。 我们远远地打量了一会，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吴冲，直到赵警官发来了吴冲的照片，我们才慢慢走了过去。 好在还没轮到他上场。 彭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大爷，请问您是吴冲吗？” 吴冲的视线从我们三个人一一身上掠过后才回道：“是啊，我就是吴冲，你们是谁？” “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彭一凡指了指旁边没人的休息亭。 吴冲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眼棋局，才勉强同意跟我们走。 “你们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吴冲皱起眉头，挺不耐烦的，“长话短说，我还得回去下棋。” 彭一凡没再说自己是做人口回访的，直接向吴冲亮明了身份，“我们是警察，来调查当年吴萍失踪的案子，因为吴萍的双亲都不在了，所以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没想到，听到这话吴冲突然激动了起来：“问什么还有什么好问的？当初你们不调查清楚，害得我哥和我嫂子都死了！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现在还来问什么？” 我和彭一凡对视一眼，没想到吴冲的情绪会这么激动。 但是按理来说，这事也怨不着警察啊！ 毕竟吴萍她是自愿和齐天圣私奔的，当时的刑侦技术受限，又不像现在大街小巷都是监控，如果吴萍有意隐瞒自己的行踪，想找到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事您也不能怨警察啊......”余甜心直口快地说道：“您不是应该怨您的侄女吗？如果不是她和人私奔，您的哥哥嫂子也就不会死了。” 吴冲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吴萍不见踪影，他一腔怨怼也不知道发泄在谁的身上，只能埋怨警察办事不力了。 “不瞒您说，我们也是有了一点眉目才来找您的。”彭一凡继续说道。 听到这话，吴冲顿时一愣，连忙追问道：“你们有萍萍的消息了？” 彭一凡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说道：“对。其实我们是在侦办一起人口贩卖的案子时发现了吴萍......” “萍萍是被拐卖了？” “那倒不是，我们怀疑她是人口贩卖链的主谋。”彭一凡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发现他们这个贩卖人口的组织根据地就在乐平村。” 我注意到，当吴冲听到“乐平村”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瞳孔颤了又颤。 第143章 被遗弃的姐姐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吴冲的反应有点不对劲。 我有意试探地问他：“我记得当时吴萍父母报案吴萍失踪的时候，就提过她是被工友拐卖去了乐平村，但是当我们警方到乐平村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吴萍的踪迹。” “可是现在，吴萍却又出现在了乐平村，甚至摇身一变还成了贩卖人口中组织的头头，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那还是巧合吗？” 听到这里，吴冲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好了。 他皱眉头紧蹙，额头的皱纹堆了一堆。 “这不是你们警察该查的事情，你问我，我去问谁啊？” “但是刚才我们走访的过程中，有群众反映，吴萍失踪的真正原因是她和一个男人私奔了......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当初你们报案的时候要说吴萍是被拐卖的？”彭一凡的声音突然提高，声色俱厉道：“你知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是在报假警，严重浪费警力！” 吴冲低声骂了一句，“踏马的，到底是哪个长舌妇在乱嚼舌根。” 我估计吴冲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彭一凡的脸色黑沉，他的态度反而软了下来。 “哎，警察同志，我们也不想的啊！要是说萍萍是跟人私奔了，警方根本不会受理我们的案子呀！” 余甜疑惑：“奇怪，可你们为什么偏偏说吴萍被拐去了乐平村呢？乐平村是不知名的偏远山区，你们身在瑞城是怎么知道这个村子的？” 吴冲抿了抿嘴唇忽然沉默了，没有回答余甜的问题。 彭一凡是警察，深谙审讯人时的心理战术。 他挑了挑眉，“这案子牵涉到多起人口贩卖，影响之恶劣，根据目前的线索推断看，你和吴萍的父母很可能是拐卖案的知情人......” 这话一出，如当头一棒，吴冲急赤白脸，连连摆手否认道：“警察同志，这话可不兴乱说的！我一个一条腿都踏进棺材的老头子，怎么会跟人口贩卖扯上关系！” 彭一凡淡淡地说道：“那你就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刚才我们提的问题。” 吴冲抿了抿唇，重重叹了口气，半晌，才娓娓道来。 “其实萍萍还有一个姐姐......” 听到这话，我们精神一振，这个姐姐应该就是吴桂芬了！ “我嫂子当年其实生的是双胞胎，孩子出生后，我妈找了一个在瑞城很有名的算命先生来给孩子起名。可那个算命先生看过两个孩子的八字后，表情不太好。” “那个算命先生说这两姐妹的命格是相互排斥，水火不容的，若是想要家庭平安稳顺，这两个孩子只能留下一个。” 我和余甜对视了一眼。 吴冲说的和她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算命先生这么说，你们就相信了？直接把孩子丢了？”彭一凡觉得有点匪夷所思，谁会因为一句虚无缥缈的话就遗弃自己的亲生孩子？ 吴冲又重重叹了口气，“一开始，我们也不信。但是自从我哥和嫂子把孩子接回家之后，倒霉的事情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那时候，我哥和嫂子还没和我们分家，我们都一起住在老房子里。自从他们把孩子接回来后的那几个月里，我们全家人几乎都在犯冲。” 彭一凡顺着往下问：“几个月都在犯冲？” “是啊，最早是把孩子接回来的第三天。” 吴冲解释道：“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们家养了好几年的大黑狗无缘无故暴毙了！” 我说：“会不会是狗岁数大了，所以才死了？” “起初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没当回事。可是接二连三发生的倒霉事，我们就没办法当作是巧合了......”吴冲摇晃着脑袋，“那几个月里，我家的房子着了两次火，我妈和我爸的健康也出现了问题，我们这才相信了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迫于无奈才把其中一个孩子丢弃了。” “当时萍萍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我哥和嫂子就选择遗弃她的姐姐。”吴冲长叹一声，“有时候我经常在想，如果当初要是他们选择了另外一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遭遇这种不幸了。” “那你哥和嫂子他们把那个孩子扔到哪里了？”余甜的表情有点愤慨，“就算是要弃养为什么不把孩子送去福利院？” “当时那个年代，瑞城还没有家像样的福利院，再说瑞城就这么大，如果把孩子送去福利院，会被人说闲话的！”见我们三个人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吴冲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言论不正确了，抿了抿嘴才继续说道：“我哥和嫂子把孩子扔到路边后，就一直躲在暗处没有离开，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有一对夫妻经过就把孩子抱走了。” “我哥和嫂子说那对夫妇看着不像是本地人，应该是外来务工的，他们不太放心就跟了上去。偷听那对夫妻谈话之后，才知道那对夫妻来自一个叫做乐平村的地方，他们把那孩子捡回去是想给他们的儿子当童养媳。” 很显然，吴冲说的那对夫妻就是周大平的父母。 余甜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你们当时告诉警方吴萍被拐去了乐平村，实际上你们想找的人不是吴萍而是吴萍的姐姐，就是当初那个被弃养的孩子？” “没错。”吴冲点了点头，“萍萍做的那些事早就伤透了我哥和嫂子的心，他们就想起了另外那个孩子。不瞒你们说，他们曾经去乐平村找过但是那个村子比较排外，他们根本打探不出什么消息，只能无功而返。” “后来也是实在没办法，所以才去了警局报案......” 我在旁边听得嘴角直抽抽。 老实说，吴萍父母这做法也挺难评的。 他们遗弃吴桂芬的事情暂且不提，但是他们的做法也挺让人寒心的。等到发现吴萍这个号练废了，才想起自己几十年都不管不问的另外一个女儿了。 早干嘛去了？ “但事与愿违，两个孩子都没有音讯，我嫂子觉得生活没有希望就自杀了，没过多久，我哥也在寻找孩子的路上出了意外死了。”吴冲闭了闭眼睛，表情有点伤感。 他刚说完，休息亭里一阵沉默。 半晌，彭一凡才开口问道：“吴萍私奔之后就没有再和你们联络过吗？” 吴冲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但凡那丫头和我哥嫂联系过一次，他们也不至于会丧命！” 没想到吴萍的心这么狠，我从小无父无母，心里一直有个愿望就是能够承欢膝下，所以我打从心底里不理解吴萍的做法，她是得有多恋爱脑才能狠心抛弃养育自己二十几年的父母…… “吴萍和你哥嫂的关系不好吗？”我问道：“要不然正常的孩子都无法做到对父母不闻不问吧？” “萍萍小时候很听话懂事的，自从认识了那个害人精才变了样！” 吴冲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愤懑不平，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害人精”恨得牙痒痒。 “你说的这个害人精就是吴萍的私奔对象吗？” “是的，没错。”吴冲往地上啐了一口，“这害人精是萍萍的高中同学，也不知道萍萍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看上那小子了！” “原本萍萍是个乖乖女，很争气，在班上的成绩名列前茅的。高二那一年，她的成绩突然断崖式下跌，我哥和嫂子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去学校一查才知道萍萍谈恋爱了！” 我说不管是现在还是当时那个年代，家长对于影响自己孩子成绩的东西都不会姑息，所以他们强硬地介入吴萍的早恋也是情理之中。 没想到，吴冲却摇头否认了我的话。 “当时，我哥嫂还没来得及采取手段，那个男孩就和萍萍分手了……” 第144章 女追男隔层纱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吴冲的话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 原本以为会听到父母棒打鸳鸯的故事，没想到结果竟然反转成了吴萍死缠烂打倒追齐天圣的坎坷情史。 吴萍暗恋齐天圣长达两年，但是齐天圣对她并不感冒，后来吴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齐天圣同意和她交往了。 但是齐天胜这个人身世不幸，一心想要通过读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对儿女情长这种事根本没兴趣。 于是和吴萍谈了没几个月恋爱之后，人家就主动和她提了分手。 可吴萍不信邪，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父母的介入才让齐天生和她提出分手，所以把怨气都撒在了老吴夫妻俩身上。 说到这里，吴冲还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肯定是那小子给萍萍喝了迷魂汤，我听说那小子他爸是个道士，你们说他会不会是用了什么邪术？要不然他一个穷小子，萍萍凭啥对他死心塌地的？” 我抽了抽嘴角，心说他可能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碳基生物叫做恋爱脑。 如果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吴萍估计是个重度患者。 “我听说那个男孩最后考到了京大，按理来说他们两个应该已经断了联系，怎么后面又死灰复燃了？”余甜纳闷道。 “要不怎么说是孽缘呢！”吴冲拍了一下大腿，“好像是有一年，他们班级开同学会，这不两个人就撞上了！” “萍萍这孩子也是个没脸皮的，我听说那男的当时刚和在大学谈的女朋友分手不久，她就巴巴地贴上去了，缠着人家非要和他在一起。” 正所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在吴萍的猛烈攻势下，齐天圣没过多久就答应了她。 吴冲叹了口气，“当时我哥和嫂子知道了这件事后，气得不行，当然是不会同意他们两个人交往。毕竟那小子家里条件差就算了，还是害萍萍考不上大学的罪魁祸首。” “可是萍萍这丫头就是不听，铁了心要和那男的在一起，最后竟然直接收拾包袱连夜偷偷跑出来和那男的私奔了！我哥和嫂子第二天起来看见她的离别信之后，人差点没气背过去。” 其实他说的这些和羊毛卷大婶说的没太大出入，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信息。 既然已经确定了吴萍和吴桂芬是两个人，接下来就该确认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问吴冲：“您应该是从小看着吴萍长大的吧？对她应该比较熟悉，您还记得她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吴冲想了想，摇头，“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没啥特别的。” “她身上有没有胎记或者是痣之类的？”我引导地问道。 吴冲奇怪地看着我，“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她一个女娃娃我咋会知道她身上有没有胎记或者痣啊……” 说到一半，他猛然拍了拍脑门，“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一张萍萍小时候刚满月的照片，没穿衣服的，你们要看看吗？” 我抽了抽嘴角，感觉他这话说的有点怪怪的。 就在吴冲回家拿满月照的当口，余甜问我觉得死的人是吴萍还是吴桂芬。 我想了想说：“应该是吴桂芬吧，吴萍李代桃僵，用吴桂芬这个身份犯罪，只要吴桂芬一死，她就彻底脱罪了。” “可是如果吴萍如果想让吴桂芬顶罪的话，她为什么要在审讯的时候告诉我们她是吴萍，引导我们去调查呢？”彭一凡不解地说道：“这样不是更容易暴露她们其实是两个人吗？” 我和余甜哪里知道原因，只能摇头。 很快，吴冲就拿着一本影集下来了。 “这是我哥和嫂子的遗物，我一直保留着没有扔，都是萍萍小时候的一些照片，你们可以看看。” 我接过影集，翻看起来。 越看我眉头皱得越紧。 因为照片上的吴萍手腕上并没有朱红色的小痣。 难道死的那个人其实是吴萍？ 彭一凡和余甜看完照片之后，表情也挺复杂的，估计和我的想法一样。 我：“吴大爷，有没有吴萍姐姐的照片？” 吴冲愣了愣，然后从影集的最后一页，抽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吴萍的满月照，照片被折叠成一半。 将照片展开之后，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婴儿出现在我们面前。 吴冲指着左边那个女婴，说：“这就是萍萍的姐姐。唉，这是她们姐妹俩唯一的合照，拍完这张照片没多久之后，萍萍姐姐就被送走了。” 我眯了眯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左边那个女婴的手腕，但是说实话，这照片时代久远，像素也低，根本看不清楚。 “这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你们怎么能区分出来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其实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看出区别的。” 听他这么说，我和余甜还有彭一凡眼睛瞪得像雷达又盯着照片看了一遍。 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还是一模一样，没看出区别啊！” 吴冲伸着脖子，凑过来也看了一遍，然后恍然道：“这照片像素低没照出来，吴萍姐姐的手上有一颗朱红色的小痣，就和守宫砂似的。” 彭一凡无奈至极，“您怎么不早说啊……” 吴冲一脸无辜，茫然地说道：“你们也没问啊？” 彭一凡语塞，因为我们刚才确实没问，我们问的是吴萍有什么特征，而不是吴桂芬有什么特征。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想笑。 跟吴冲聊完之后，也没有更多的信息了，我们原本打算不做停留直接开车回京城了。 可是余甜说来都来了，总得尝尝瑞城的特色美食。 于是，我们就找了一家评分挺高的当地菜馆，准备吃完午饭之后再离开瑞城。 点菜的时候，余甜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手笔，把菜单上的菜几乎都点了一遍。 起初，老板娘还以为她在读菜名，后面才知道她是真情实感地在点菜，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四处在找摄像机，以为我们是来做大胃王探店的。 我只好解释我们是来瑞城旅游的，就想尝尝当地的特色美食，点多了没事吃不完我们可以打包。 老板娘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仔细瞧了瞧我和余甜，突然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她对着余甜笑容逐渐促狭，“哎呦呦，妹子，你男朋友可真疼你，要是我家那死鬼就得骂我浪费钱了。” 余甜满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她云里雾里地说道：“男朋友？” 老板娘点点头，指了指我和余甜，“瞧你们两个就是夫妻脸，般配得很哦！” 这下不光是余甜脸红了，我的脸也红了。 只有彭一凡锃光瓦亮地站在我们身后，像是一只高瓦数的电灯泡。 “我先去上洗手间。”余甜捂着脸转身离开。 彭一凡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笑啥！”我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彭一凡调侃道：“笑你好事将近，艳福不浅啊！” 我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好事将近啊，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彭一凡有些无语，翻了个白眼，“你傻不傻，要是余甜对你没意思，刚才她就会立刻和你撇清关系了。” 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正说着，余甜已经从卫生间回来了，她慌里慌张地跑进来，指着包厢外面，上气不接下地说道：“我，我刚才在外面看到齐天圣了！” 第145章 不可撼动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齐天圣自从上次和老林头斗法战败之后，就不见踪影了，没想到竟然是跑回自己的老巢去了。 我和彭一凡听到余甜的话，立马推开包间的门准备出去逮他。 我们已经查到了他和吴萍的关系，加上乐平村村民的证词，就有理由能请他回去协助调查了。 走了几步，正好迎面撞上一群人，大概五六个。 齐天圣就站在这群人里。 可是我和彭一凡的脚步都停止了，没有再往前。 因为为首的那个人，是我们经常能在电视看到的人。 看他和齐天圣有说有笑的样子，估计关系挺好的。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又溜回了包间。 “尼玛，这不是开玩笑呢吧？齐天圣怎么会和他认识？” 我猛地灌了一杯子的水，良久才缓过来。 彭一凡叹了口气，“上次拘捕他的时候，他轻而易举地全身而退，我就料想到他的背景不简单，没有竟然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只有余甜还在状况外，她嘴里塞着排骨，茫然地看着我，问：“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你们的表情这么复杂？” “你平时都不看新闻的吗？” 余甜喝了口奶茶，“娱乐新闻算吗？” 我笑了，笑得很无奈，“还是看娱乐新闻好啊。我们小老百姓还是规规矩矩地安心吃菜吧。” 说着，我拆了一双筷子递给彭一凡。 我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此时我有点想不明白，新闻上的那个人到底知不知道齐天圣的所作所为？ 他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的存在？ 这么一搞，包间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闷。 我和彭一凡闷闷不乐，余甜没心没肺地胡吃海喝也根本腾不出嘴说话。 这时，老板娘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 “这是送你们的果盘，祝你们在瑞城玩得开心啊！” 说完，她就准备转身走了。 “老板娘，等一下。” 彭一凡突然出声叫住她。 “怎么了？”老板娘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刚才好像在走廊看到那个谁了！”彭一凡一副很激动的样子，“他怎么也来你这里吃饭啊？” “那个谁？”老板娘先是疑惑，而后指了指天花板，恍然道：“你说他啊！” 她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嘿嘿，不是姐和你们吹牛逼，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彭一凡舔了舔嘴唇，说道：“可是他人不是在京城吗？” “那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他可是我们瑞城人！”老板娘自豪地拍了拍胸脯，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了，“他人只有一回来，十次有九次会来我这里吃饭，用他的话说就是我这里的菜家乡味足！这不，他们今天几个校友就约在我这里聚聚。” “校友？”我大为震惊，我知道那个人是瑞城人，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还和齐天圣是校友。 老板娘点点头。 “是啊，今天来的那几个都是瑞城一中出来的，都挺有出息的，在社会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老板娘竖起个大拇指，“要不人家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彭一凡故作不解地说道：“可是，我看他们里面有个是道士啊！我之前在京城还找他算过卦。” “你说是齐大师吧？”老板娘有点狐疑地看着彭一凡，难以置信道：“他怎么可能还给你算过卦？” “怎么不可能了？”彭一凡反问。 老板娘解释道：“齐大师是很多大人物的御用风水师，他这个咖位很人多花大价钱都未必请得动他。” 彭一凡讪讪一笑：“那可能是他看我和他有缘吧......” “那你真是撞大运了！”老板娘羡慕地看着他，“我听说我们这边有个大老板花了这个数请他都请不动呢！” 老板娘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二，二十万？” 老板娘摇摇头，“两百万。” 天杀的，这些人是开印钞厂的吧？ 别说是我了，连埋头苦吃的余甜都从盘子里抬起了头，眼睛里流露出羡慕向往之情。 我估计她在想，都是算命的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大？ 她在医院门口被人揪着头发当成神棍，齐天圣有一群大老板追在屁股后面求着给他送钱。 她算一次卦一百块都有人嫌贵，齐天圣连两百万都看不上眼。 哎，论世界的参差..... 收起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我又接着问老板娘：“老板娘，你对这个齐大师有了解吗？” “也不算很了解吧。”老板娘奇怪地看向我，问：“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奇？” “害，我本来以为那些大人物都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御用的风水师，这说明齐大师很有本事，的确有过人之处啊！”我笑了笑，“人对这种神秘未知的事情难免会有些好奇心，所以想要多了解一点。” “原来是这样。” 老板娘很健谈，絮絮叨叨地和我们讲述齐天圣的故事，她大概说了十来分钟，我们完全插不上话，而且她说的全是我们知道的信息。 但我还是在细枝末节里捕捉到了一些细节。 比如，齐天圣在政治圈里很出名，他通过自己的名气建立了关系网。 我猜他的这些暗中谋划实则都是为了那个组织铺路，有了这些关系当靠山，所以他们行事举动才如此嚣张。 原本我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加上这些关系，我们这些小人物想要将这个组织连根拔起更是天方夜谭了。 我心里也挺无奈的，原本我就是想多活几年，没想到会牵扯到什么组织什么阴谋里面。 这饭是没胃口吃了。 我们把剩菜打包之后，没再作停留，直接往高速上开了。 等回到京城的时候，天也快黑了。 刚下高速，彭一凡就接了一个电话。 这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接完之后脸色有些难看。 “出什么事了？”我好奇地看向他。 “那个陈天磊死了！” 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 第146章 吸干精血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原本在后排躺平的余甜也惊得一下子弹坐了起来。 “你说谁死了？” 彭一凡抓了抓头发，眉头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就是那个给周成悦下蛊的陈天磊。” 我人傻了，疑惑地问道：“他是在拘留所里呆着吗？好端端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彭一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赵队电话里只说陈天磊死了，让我们赶紧回警局。具体情况我现在也不清楚......” 这算是什么事啊！一天天的怎么老是死人？ 经历了这几个月，我才意识到生命有多脆弱，权利，金钱随便一样都能让一条生命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我现在最害怕的事就是从彭一凡嘴里听到谁谁又死了。 十分钟之后。 我们的车停在了警局门口。 一下车，我们三个人就直奔警局的停尸间。 越靠近停尸间，温度越低。 因为最近的天气转暖，所以我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现在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林宇和周成悦也来了。 林宇站在停尸间门口，捂着他的夹克外套，发怵地说道：“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们......我最近身体虚了点，不太行……” 周成悦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动不动就说自己不行？” 说完，她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停尸间，走了两步，她又退回来了，讪笑道：“我也不进去了，我来大姨妈了，不能受寒。” 我抽了抽嘴角，这两个活宝是来讲相声的吧？ 没理会他们两个，我和余甜还有彭一凡跟着赵警官走了进去。 一进去，我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怪周成悦看了一眼就跑了。 陈天磊的尸体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在担架上，还没有被装进冷冻柜里。 因为他的死相太诡异了，赵警官不敢对他的尸体有任何操作，准备让余甜看过之后再一起商量怎么处理。 昨天我们见到的陈天磊还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壮年，今天躺在担架上的他满脸皱纹，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迟暮老人。 他的身体干瘦，眼球向外突出，嘴巴张得很大，还时不时会流出不明液体，那样子看着又恐怖又有点恶心。 我咽了咽口水，“这是怎么回事？他怎，怎么一夜之间就老成这个样子了？” 赵警官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地纠正：“不是一夜之间，而是在五分钟之内。” “陈天磊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四点钟左右，我在拘留所里的监控看到，在他死前的五分钟里，他整个人先是像羊癫疯发作一样剧烈抖动，然后他的身体就突然间急速老化了，没过多久，他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这种死法让我不由地联想到聊斋志异里那些被女妖怪吸干精血的书生...... “老吴已经检查过了吗？”彭一凡问。 赵警官点头，“他已经检查过了，原本他想直接解剖，我怕出问题，硬是拖延了一会。” “那陈天磊的死因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初步估计是因为心脏骤停。”赵警官叹了口气，“我把陈天磊进拘留所的之后的监控反复看了好几遍，期间确实没人接触过他，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死了呢，还死的这么离奇，等下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的家人交代了！” 这案子一看就是超自然案件，不能用正常的科学理论来解释。 我们齐齐将目光看向余甜，只能让“超自然”的人解释了。 余甜注视到我们的目光，抬起头来，说道：“看陈天磊的样子，应该是被吸干了精血才死的。” 我心头一跳。 什么！ 还真的是被吸干精血。 我下意识地说道：“世界上还真有女妖怪啊？” 余甜云里雾里地问道：“什么女妖怪？” 彭一凡和赵警官两个老司机，秒懂，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无语，这两个人在这个严肃的停尸间想什么呢？ 这一天天的，脑子里净是带颜色的废料。 余甜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她一本正经地向我们解释道：“应该是陈天磊体内的蛊虫吸干了他的精血。” “人的身体既是蛊虫生存的容器，也是蛊虫的食物，它以人的精血为饲料才能存活下来。” 我“嘶”了一声，这陈天磊也是有够拼的，为了谈恋爱连命都不要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不对啊！”我皱起眉头，“陈天磊身体里的母蛊不是已经被你烧死了吗？这从哪里又冒出了一只蛊虫呢？” 余甜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这只蛊虫是什么时候进入陈天磊身体的。不过我可以肯定，在酒店里的时候，他的身体还只有一只情蛊的母蛊。” 赵警官说，从陈天磊进拘留所之后就没有人接触过他，也就是说他被下蛊的时间只有在他出酒店到警局的这段时间。 可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那会是谁给他下蛊呢？ 我的脑海里忽然划过一个人的名字。 陈毅。 除了我们之外，这段时间只有他和陈天磊有过接触。 我正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时，突然觉得停尸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 我心里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一股寒气从我的背后袭来。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眼睛就被白雾遮住了，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了。 说实话，我心里挺无奈的。 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我应该是被鬼上身了…… 我看着赵警官指着我发出土拨鼠般地尖叫。 “陈，陈默，他，他的脸……”他的声音都哆嗦了，“怎么变，变成陈天磊的脸了……妈耶，丑到我的眼睛了！” 他话音刚落，我明显感受到了陈天磊鬼魂的怒气。 于是，我上前给了他一巴掌。 唉，这老头这么大把年纪了，说话也不知道要注意点…… 余甜和彭一凡被我这一下搞得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我准备扇赵警官第三个巴掌的时候，彭一凡才反应过来，扑到了我的身上，双脚并用把我扣在了地上。 我像被困住的大闸蟹在地上拼命扑腾。 第147章 情蛊小白鼠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彭一凡死死地钳住我的胳膊，他的指甲都快给我抓破皮了。 我想说大哥，你动作能不能轻一点，但是我的身体被陈天磊的鬼魂控制着根本发不出声音。 我快哭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余甜，你动作快点啊！”彭一凡焦急地朝余甜吼了一声。 余甜在布袋子里翻了半天，硬是没找到驱鬼的黄符，她尴尬地抬起头，“我，我好像忘记带了......” 我靠！ 那我不是没救了吗？ 赵警官顿时一怔，手脚无措，“那，那现在怎么办?” 只见余甜从布袋里掏出一捆红色的绳子，急忙朝赵警官扔过去，“先把陈默捆起来吧。” 好在陈天磊生前就是个细狗，他的鬼魂的力量也不强，要不然只靠彭一凡和赵警官两个人根本制服不了现在我。 他们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五花大绑到了椅子上，两个人筋疲力尽地靠着墙上气不接下气。 这下子陈天磊终于老实了，不再挣扎了但也没从我的身体里出去。 彭一凡皱着眉头，“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记得警局大院里好像养了一只公鸡。”余甜想了想说：“公鸡血的阳性最烈，把公鸡血抹在陈默的额头上就能把陈天磊赶出去。” 赵警官老泪纵横，“那是我养了两年的小鸡鸡啊，难道就要这样牺牲了吗？” “牺牲倒是不至于。”余甜摆摆手，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砍只翅膀下来就行了。” 赵警官抽了抽嘴角，默不作声地转身翅膀去了。 十几分钟过后，他端着一小碗公鸡血走过来。 看这血量，小鸡鸡今天恐怕是生死难料了。 余甜不敢耽搁时间，二话没说立马将碗里的公鸡血泼向我的额头。 公鸡血一沾到我的皮肤，我就感觉得我体内的陈天磊发出了一声尖厉的悲鸣。 我的身体瞬间就软了下去，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似的，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椅子上。 陈天磊的鬼魂从我身体里被逼出来之后，我体力不支，竟然眼前一黑，当场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子疼得嗡嗡响，感觉有几百只鸭子在我耳边乱叫。 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等看清眼前的景象才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在医院的停尸间，而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我一脸懵逼，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这地方......好像是一间办公室。 我扫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座位牌。 市场总监刘威。 我恍然大悟，现在这情况应该就和我上次被王玉玲的二魂上身一样，我眼前的场景应该是陈天磊生前的经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听到陈天磊喊了一声“威哥”，看来这个人就是周成悦的表哥，刘威。 我心说刘威和周成悦两个人好歹有点血缘关系在身上，怎么长相能差得这么南辕北辙呢？ “这是我新买的咖啡豆，你试试。” 刘威将一杯咖啡推到陈天磊面前。 陈天磊山猪吃不了细糠，端起杯子就猛喝了一大口，舌头差点都被烫熟了，但他还是大着舌头夸了一句好喝。 刘威的眼底划过一丝嘲弄，面上却是非常和蔼可亲。 接下来，他说的话却让我大跌眼镜。 从刘威的讲述来看，他似乎将情蛊当做了一个产业链来做，而周成悦就是他第一批实验的小白鼠。 他让陈天磊每天汇报周成悦的情况，并观察周成悦的行为举止，看看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刘威翻动着手上的册子，我眼尖地发现上面有好几个人的信息，我怀疑这些人很可能是其他实验的小白鼠。 真他妈的有够丧心病狂的。 爱而不得对于大多数人都是人生憾事，如果花点钱能让喜欢的人对自己死心塌地，估计很多人都会心动，特别是不缺钱的人。 这个刘威倒是挺有生意头脑，当然人也是够缺德的，才能想到用情蛊来赚钱。 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刘威手里的册子，想看清楚上面的信息，只可惜陈天磊是个近视眼，透过他的视角，我根本看不清册子上的字。 此时突然门外有人叫了刘威一声，他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暗道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陈天磊立马拿出手机，打开拍照模式，直接将那本册子拿过来，对着册子一页一页拍了下来。 但是很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将所有页面拍完，门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他连忙将册子归位，然后坐了回去。 ...... 刘威回到办公桌前，扫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册子，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陈天磊。 我能感受到陈天磊现在紧张的情绪，他的心跳估计要爆表了。 刘威张了张嘴，我还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就感觉到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 “陈默，陈默......” “你快醒醒！” “余甜，陈默不会死了吧？” ...... 我不用睁开眼睛，都知道这么晦气的话出自林宇之口。 睁开眼睛，我发现我正躺在停尸间的担架上。 余甜，彭一凡，林宇，周成悦还有赵警官，五个人将我团团围住。 我抽了抽嘴角，心里在想他们是不是等我断气就直接把我塞冷冻柜了。 我晕倒了他们不是应该送我去医院吗？ 为什么让我躺在停尸间的担架上？ 我心里苦但是我不说。 林宇看到我醒来，松了一口气，“卧槽，陈默你总算醒了，吓死人了！” “年纪轻轻的，身体怎么这么虚？”赵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幸灾乐祸，“余甜说你这种情况就是阳气不足，虚得不行了。” 我顾不上他的揶揄，连忙抓着他问：“陈天磊的手机呢？他的手机在哪里？” 赵警官一愣，顿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说道：“应，应该在证物室。” 我着急地催促道：“快去拿啊！” 第148章 马上风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等赵警官从证物室把陈天磊的手机拿回来之后，我熟练地解锁手机，点进了相册。 林宇顿时惊了，“你，你怎么知道陈天磊的手机密码？”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在梦里看到的！” 赵警官没心没肺地“嘿嘿”一笑，“那以后出了命案，让死者的鬼魂上你的身，不就省事了吗？” 我无语了，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陈天磊手机里的照片还不少，大部分都是周成悦的生活照，也不乏有辣眼睛的情侣合照。 周成悦看到那些照片发出了尖叫，眼里的怒火都快变成实质了，我严重怀疑如果赵警官他们不在现场，她很可能会将陈天磊的尸体拉起来鞭尸。 林宇幸灾乐祸地调笑道：“啧啧，真是没想到啊，看样子你是真饿了。” “饿尼玛！”周成悦对着林宇怒目而视，重拳出击，“你这个死乌龟，绿巨人！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中蛊可解，恋爱脑没救！” 林宇顿时语塞，毕竟在恋爱脑这个领域还没几个人能超越他。 很快，我翻到了陈天磊偷拍到的名册。 他一共偷拍了五页，上面详细记录了五个女孩子的信息情况。 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几个女孩子应该和周成悦一样都是情蛊的实验者。” 同为受害者的周成悦，瞬间同仇敌忾，正义感爆棚。 她挽起袖子，义愤填膺道：“我们必须要去解救这些可怜无辜的女孩子！不能让那些恶臭男的阴谋诡计得逞！” 赵警官扯了扯嘴角，“你说得挺有道理，但是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拯救中蛊少女的事情还是明天再做吧！” 这倒是，就算中蛊了人总也得睡觉不是。 于是，我们约好第二天行动，照名单给上面的女生一一解蛊。 可第二天，我，余甜，林宇还有周成悦四个人刚到名单第一个受害者的公司楼下时，接到了赵警官的电话。 “陈默，今天警局接到一起报案。”赵警官的语气听起来挺凝重的，“说是有一个年轻人在家里突然暴毙。” 我皱了皱眉头，“是不是猝死的？现在年轻人就喜欢熬夜，工作压力又大，最近新闻都爆出了好几个年轻人因为996猝死了！” 但是赵警官接下来的话，顿时让我们都紧张了起来。 他说，这个叫李勇的年轻人死状和陈天磊极其相似，死因同样也是心脏骤停。 报案人是李勇的邻居，李勇一个人独居，死在出租房估计有好几天，一直到尸体发臭了才被人发现。 照那个邻居说的，他猜测李勇是吃了药然后约了小纸片上的女的，结果身体受不住马上风了。 “我们查过，死者曾经谈过一个女朋友，在一星期前刚分手。”赵警官顿了顿，继续说道：“他的前女友叫安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也在刘威那本名单册里。” 我拿着手机说：“你没记错，安怡确实在名单册里，而且我们现在就在她的公司楼下。” “行，那你们就找她问问情况。” 说完，赵警官就挂了电话。 说起来也巧，没过多久，我们就在一群赶着上班打卡的人里看到了安怡。 她的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七出头，身材也很挺拔，在人群里是很醒目的存在。 我们特别贴心地等安怡打完卡才走过去叫住了她。 “你好，请问是安怡小姐吗？”我礼貌地问道。 安怡警惕地看着我们，柳眉微蹙，“我是，你们是谁？” “我们是京城公安局的警员，来找你就是有几个关于李勇的问题要问你。”我轻车熟路地装起了警察。 “李勇？我们已经分手了！”安怡撇撇嘴，语气不善道：“他的事别来问我！” 我捕捉到了安怡眼底的厌恶和嫌弃，心说她这反应也不像是中蛊的样子呀...... 我接着说道：“李勇死了，在他的出租房里被人发现时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据我们的调查，你和李勇应该才分手一个星期吧？” 听我这么说，安怡瞬间像是被戳中了痛脚，“你们现在不会是怀疑我杀了李勇吧？那种晦气的东西，我连碰到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她这反应...... 我和余甜对视了一眼。 她这反应像极了周成悦解蛊之后的反应，可是给安怡解蛊的人是谁呢？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按照例询问，你不要太敏感了。”余甜嘴角带着笑，轻声地安抚她。 安怡这才缓了脸色，想了想说道：“那你们在公司下面的星九克等我吧，我早上有个短会要开，大概半小时左右。” 我点点头，“行，那我们在星九克等你。” 一进星九克，余甜看到展示柜里的糕点就两眼放光，但是看到价格后又很克制地只点了两个三明治。 我走上去，笑了笑：“两个吃得饱吗？” “吃不饱。”余甜委屈地看着我，大眼睛眨巴眨巴。 我掏出手机，大方地说道：“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就点吧！” “呦，陈老板今天真大方！”林宇从后面挤上来，阴阳怪气道：“那也请我喝杯焦糖玛奇朵吧！” “我也要，我也要！”站在他旁边的周成悦也揶揄地开始凑热闹。 “行行，你们点吧。” 我朝他们俩翻了个白眼，吃还堵不上他们的嘴。 在余甜吃到第四个三明治的时候，安怡终于出现了。 她坐在余甜的旁边，然后问道：“李勇是怎么死的？” “李勇的死因是心脏骤停。” 安怡冷哼了一声，嘴里吐出两个字“活该”。 我故作不解地问道：“安小姐，你好像对李勇的意见很大，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吗？我听说你们之前的关系很恩爱，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安怡的表情像吃了一坨翔似的，“别再提那段黑历史了！这简直就是我人生的污点！” “你们就当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眼瞎了！” 照安怡的反应来看，估计她已经知道自己被李勇下蛊的事情了...... 第149章 恶人有恶报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引导安怡说出这件事。 坐在一边的周成悦干咳了两声，突然伸手握住了安怡的手，极度热情。 “姐妹，我懂你！” 一声姐妹大过天。 安怡被吓了一跳，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什么东西？” 周成悦做作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说道：“不瞒你说，前段时间我也交往了一个男的，又丑又矮有没素质，我现在想起来还想吐呢！” 安怡没回她的话，而是转头看向我，奇怪地问：“陈警官，她也是警察吗？” 幸好我反应快，连忙回道：“不是，她是另一起案子的关系人，因为你们两个人前男友的死状死因都极其相似，所以我们怀疑可能有会所联系。” “原来如此。” 安怡点了点头，看向周成悦的目光明显不一样了。 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意味在里面。 周成悦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真诚，“我和那个贱男人是同事，他......他用了恶心的招数，让我和他在一起。” 说完，她叹了口气，“幸亏，有个高人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其实，周成悦这话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我盯着安怡的反应，果然听到“高人”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瞳孔颤了颤。 “你呢，姐妹，你是啥情况？”周成悦看着安怡问道。 安怡咬了咬嘴唇，半晌，才回道：“我和你的情况应该差不多。” “我爸是开餐厅的，李勇是我爸餐厅里的服务员，我周末有时有空的时候会去他店里逛逛，所以和李勇算是混了个脸熟。” “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安怡看着周成悦没说话。 其实我明白她的想法，下蛊这种事情就算说出来也未必有人会相信。 余甜细声安慰道：“安小姐，如果李勇用了不正当的手段逼迫你和他在一起，难以启齿的人也应该是他，而不是你。” 周成悦在旁边点点头，“对啊，姐妹。我们又没有错，凭什么受害人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呢！你要知道正义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安怡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敢说，我是怕我说了你们也不信。” 我摆出专业的笑容，“你放心吧，安小姐，我们会有自己的判断的。” “我，我是被李勇下蛊了。” 安怡说完发现我们一脸平静，她有些惊讶地问：“为什么你们的反应这么平静，好像早就知道我被下蛊了一样？” 周成悦摆摆手，“因为我早就和陈......陈警官他们说过了。害，我的情况和你差不多。” 安怡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发现自己被下蛊的呢？”我问。 安怡摇摇头，“不是我发现的。我被下了蛊之后，一心一意想着李勇，他在我眼里简直就是年轻时候的小礼子，是我的真命天子！我哪里还能察觉到自己被下蛊了呢？” “是我爸发现了。”安怡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起初，我说要和李勇在一起，我爸觉得是我的眼睛被翔糊住了，他死活不同意，甚至报警说李勇诱拐我，但是即使他这么做还是没能阻挡我和李勇在一起的决心。” “我爸这才感觉出不对劲来，因为我的举动实在是太反常了，之前他们给我介绍了很多条件算是不错的人，但是我都拒绝了，理由是男人会影响我加班的速度。这么多优质的男人都拿不下我，我怎么会看上一个没文化没学历长相还对不起观众的农村小伙呢？” “于是，我爸就托关系找了一个高人来给我看看，这一看，才知道我原来被李勇这个王八蛋下蛊了！”说到这里，安怡咬牙切齿，那样子恨不得将李勇碎尸万段，“那个高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我身体里的蛊虫杀死了，第二天醒来，我就恢复了神志。” “当时我觉得自己是瞎了眼，被鬼迷了眼才会看上李勇。他不是年轻时候的小礼子，踏马的，他是现在的小礼子！”安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们都同情地看着她，真是飞来横祸啊！ “后来我爸告诉我，我才知道是因为李勇给我下了蛊，我才会变成这样！我们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就去找李勇算账！可是你们知道那个贱男人怎么说吗？” “他怎么说？”周成悦好奇地问道。 “他说我是自愿贴上去的，如果我们有异议的话，可以去警局告他！而且......”安怡气极，半天才缓和下来自己的情绪，“而且他还威胁我们......” “因为谈恋爱的时候，他拍下了一，一些照片，他说如果不给他十万块，他就把这些照片印成传单在我们公司楼下发！” 世界上还真有这么无耻的人！ 我原本以为陈天磊已经是个中翘楚了，没想到这个李勇更胜一筹。 简直就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这十万块你就给了？”周成悦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什么不报警？” 安怡低下头，“给了。说得轻巧，报警？报警理由又是什么呢？告李勇给我下蛊吗？” 她这话一出，我们都沉默了。 确实法律上没有关于玄学的界定，这种事对于正常人来说太过缥缈了，搞不好还会被归入封建迷信那一类。 “而且李勇一无所有，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真闹起来，难堪的只有我而已。”安怡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但是我爸实在是气不过，他又去找了之前帮我的那个大师，问问有没有办法对付李勇。” “那个大师告诉我爸，让他稍安勿躁，像李勇这样的恶人自然会有恶报。” 安怡抬起头，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没想到，那个大师说得这么准！那个贱人真的遭到了报应，竟然都已经死了！” 我皱了皱眉头，虽然恶人有恶报是大快人心的事情，但是我总感觉这个大师有点不对劲，他好像早就预感到了李勇会出事一样， “那个大师叫什么名字？”我顺着她的话问道。 安怡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印象里我爸好像管他叫齐大师。” 第150章 天堂医院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从星九克出来，大家的脸色都不算太好。 虽然搞清楚了安怡的事，但是从她话里透露出的一些信息却不容乐观。 第一，这件事和齐天圣有关。 我觉得这并不是巧合，我甚至怀疑这很可能又是那个组织设计的圈套，他们用情蛊引诱像陈天磊的那种入局。 又要钱又要命。 只是我现在还搞不清楚齐天圣是用什么方法取走他们的命。 这就牵涉到第二点信息。 从陈天磊和李勇的死来推测，似乎无论是母蛊还是子蛊被杀死之后，下蛊之人就会暴毙而亡。但是余甜说过，情蛊失效对人体是没有伤害的，所以不存在下蛊人的生命和情蛊绑定在一起的说法。 但是我们也不敢贸贸然再给剩下来的人解蛊了，因为一旦解蛊，下蛊之人很可能也会像陈天磊和李勇一样暴毙而亡。 周成悦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些人渣死了也活该！我们理他们做什么？” 余甜摇摇头，“我们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就算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他也有自己的生命周期，我们都不应该插手。” 周成悦眉头紧蹙，“那怎么办？难道就任凭那些无辜的女孩子深受其害吗？” 我抿了抿唇，说道：“我觉得还是要去那些被下蛊的女生那里看看情况，如果这件事和齐天圣扯上关系，说明他要的并不是钱......” 而是那几个人的命。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林宇瞬间钻进了副驾驶室里，朝我甩了甩头，“陈默，赶紧上车啊！” 我看着空出来的驾驶室，我严重怀疑他知道下个地点距离这里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下个地点在京城的郊区，一个废弃的医院里。 为什么受害人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她是一个短剧演员，最近她正在拍一部叫做《天堂医院》的恐怖短剧。 巧的是下蛊之人和中蛊之人都在这个剧组里。 中蛊之人叫做林欢欢，也是《天堂医院》这部剧的女主角。 而下蛊之人叫万杰，是剧组里一个临时场务。 我们到达剧组时，他们正在拍戏。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拍戏的场面，怪新奇的。 林宇和我差不多，像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似的，左顾右盼。 一向喜欢凑热闹的余甜，此刻的表情却有点凝重。 我小声地问她怎么了。 “现在青天白日，这地方的阴气都这么重！估计死了不少人！”余甜说。 听到她的话，林宇不以为然道：“这里以前是医院，死人也正常吧？” 余甜摇摇头，“医院里去世的人，他们身上多半没有冤屈，死后不久也就转世投胎了。而且这个医院已经荒废这么久了，之前的鬼魂怎么可能还会滞留在此地？” 林宇吓得冷汗直流，紧紧地贴着我，“陈默，保护我！” 我连忙嫌弃地推开他，这恶心胚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宇见我不理他，又转头看向周成悦，见她刷着手机一直没说话，便问道：“周成悦，你在看什么呢？” 周成悦头也不抬，“关于这家医院的传说。” “这家医院以前是一家私立医院，叫做京城和平医院。你们知道它为什么倒闭了吗？” 她自己接着回答：“因为几个来郊区野炊的年轻人在野餐的时候发现了三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但是尸体的身份特征和指纹都被破坏了，一时间无法查出尸体的真实身份。” “后来，因为尸体发现的地址周围只有这家医院，所以警方经过盘查，发现医院里正好有三名病人失踪了，经过和那三个病人的家属DNA的比对，证实了那三具尸体就是失踪的那三个病人。” 林宇惊呼起来，“那找到凶手了吗？” 周成悦摇摇头，“没有，这案子至今还是悬案。不过这家医院也因为这件事名声彻底臭了，没过多久就倒闭了！” 我摸了摸下巴，“难道这里的阴气来源就是那三个病人？” 这时，一个带着黑边框眼镜，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朝我们走过来，看他的面色不善，估计是来找不痛快的。 果然，他一张嘴就开始喷粪。 “你们是谁？没看到我们剧组在拍摄吗？”男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个小王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人提溜着裤子跑过来。 男人看见他直接开骂，“小王，你踏马，上班期间去哪里了？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小王一看到这男的，立马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万哥，我刚刚去厕所了，我马上把他们赶走！” 万哥？ 这男的估计就是那个万杰。 “赶紧的！”万杰白了我们一眼，指着小王的鼻子说道：“动作麻利点，要是耽误了拍摄进度，你赔得起吗？” 说完，他就迈着拽五八万的步伐转身走了。 “去他大爷的，陈默，你刚才拦着我干什么？”林宇气得直跳脚，“老子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他算个什么东西？” 小王叹了口气，“你们赶紧走吧，要不然万哥又该骂我了？” 我说：“他就是万杰？” 小王愣了愣，“你们认识？” 但是他又想到刚才万杰对我们的态度，改口道：“你们认识他？” 我把证件在他面前晃了一眼，“我们是警察。” “警察？”小王左看右看，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是不是万杰犯事了？” 我含糊道：“牵涉到案情，我们不方便透露。” 小王了然地点点头，“我就看那个万杰贼眉鼠眼的不像是个好人！” “据我们调查，万杰只是一个临时工，你为什么这么怕他？”我问道。 小王摆摆手，“警察同志，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个万杰是临时工不错，但他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我们这部剧的女主角林欢欢看上了！” 林宇撇撇嘴，“就算被女主角看上了，也不至于像他这么拽吧？看看他目中无人的样子，一米六的个子硬生生走出一米八的气势。” 小王又叹了口气，“这就是其三了，林欢欢是个千金大小姐，这部剧就是她爸投资的，本来整个剧组的人就把她祖宗一样供着，现在万杰和她在一起了，那可不是小人得志，狐假虎威，为虎作伥！” 看得出来小王心里羡慕嫉妒恨，一下子连说了三个成语。 刚才起一直没说话的余甜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剧组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小王愣了愣。 “你怎么知道的？” 第151章 群演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小王叼着烟，和我们碎碎念剧组自从开机以来发生的事。 照小王说的，自从《天堂医院》开机以来，整个剧组就怪事频发。 先是剧里的男二号从楼梯上摔下来，退摔断了，到现在还打着石膏躺在医院了，然后就是剧组里的拍摄器械总是无故被损坏，这才拍摄了一个月不到，光是摄影机已经换了三台了。 我挑了挑眉，“都这样了，你们导演还不肯换地方呢？” 小王吐了口烟圈，摆摆手，“我们这部剧的叶导演是个ABC，人家可不相信我们说的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之前也有人提醒过他，结果他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余甜皱了皱眉，“啧”了一声，“他要是继续在这里拍摄，恐怕就不只是发生这些小意外了。” “其实我们开机之前也已经拜了五方了。”小王抓抓头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用。” “拜五方？”周成悦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 余甜解释道：“所谓的拜五方是手持三根香，冲着东西南北中五方祭拜，求五方山神、土地的保佑。” 周成悦撇了撇嘴，“那肯定是这个导演不诚心，所以各路神仙都不保佑他。” “不过还好，导演虽然不信邪，但是这部剧的投资人也就是林花花他爸却是个很迷信风水术数的人，他听说剧组发生了这么多不吉利的事，说是今天会带一个大师来看看。” 说到这里，小王突然回过味来了，他狐疑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你们真的是警察？” “警察还会信这些牛鬼蛇神？你们把证件再给我看下。”他朝我摊了摊手，“刚才我都没仔细看。” 这小子真的是，人与人之间怎么没有一点信任？ 我把特殊顾问证件放在他的手心，“看吧看吧！” “特殊顾问？”小王看了又看，然后恍然道：“这是你们做的假证吧？这种证我们道具组多的是！什么特殊顾问，我连听都没听过！” 说完，小王推搡了我一下，哭丧着脸，半哀求道：“哥，你们也知道我不容易，你们就当帮帮我，别添乱了，要是等下万杰看到你们还在这里，我准没好果子吃了！” 走是不可能走的。 正当我在想用什么借口留下来的时候，周成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雯雯，我在你们剧组门口，你出来接一下我呗！” 林宇好奇地问她：“你在给谁打电话？” 周成悦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笑了笑：“这剧组的副导演，是我的高中同学，秦雯。” “靠，有这关系你不早说？”我白了她一眼，这不是耽误事吗？ “我也是刚刷到朋友圈才知道的。” 说话间，有个女生从里面小跑出来，她穿着棉麻的长裙，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看起来十足的文艺范。 她跑到周成悦面前，有点惊喜地说道：“悦悦，你怎么来了？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周成悦看到她也挺开心的，嘴角上扬，“这不是看到你发的朋友圈，就想来看看嘛！” 叙旧结束，秦雯才注意到我们，疑惑地歪了歪头，“这几位是？” “害，这几个是我的朋友，没见过什么世面，听说你在这里拍戏，吵着闹着非要来参观参观！”周成悦亲热地挽上秦雯的胳膊，问道：“雯雯，你现在有空吗？能带这几个土包子去见见世面吗？” 秦雯想了想，点头，“行，那我带你们进去参观一下。” 她边走边嘱咐我们，“里面正在拍摄，你们到时候说话小声点。” 秦雯这个人挺热情的，甚至还周道地向我们介绍现在拍摄的剧情是住院的女主无意中发现医院的负一层有一间解剖室，里面陈列着四具尸体。 我们走到半路时，突然有个带着黑边框眼镜的小伙子拦住了我们，慌里慌张地说道：“出事了，雯姐！” 秦雯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小伙子平复了下气息，“演尸体的那四个群演半路出车祸，来不了了！” “那怎么办？没有备选吗？”秦雯也有点着急。 小伙子摇了摇头，“上一场大戏，群演都安排到那里去了。导演的要求你也是知道的，群演不能重复......” 话没说完，他的目光掠过站在秦雯身后的我们，眼睛一亮，兴奋地指着我们：“雯姐，他们四个人不是正好吗！” “别胡闹，他们是我的朋友......”秦雯虽然嘴上这么说，欲言又止的目光还是投向了周成悦。 “我没问题，你们怎么说？” 周成悦转头看向我们，征求意见。 我和余甜还有林宇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后都点头答应了。 “太好了！”秦雯感激地说道：“等结束之后，我请你们吃饭！” “小孙，你带他们先去化妆。” 我们被小孙带到一个化妆间。 这个化妆间是群演公用的，小得离谱，甚至不能同时站下四个人，所以我和林宇站在外面，等余甜和周成悦先化好妆再进去。 林宇靠在栏杆上，担忧地说道：“不知道等会摄像头会不会拍到我的脸......” “我担心我这么出众的气质会不会让观众很出戏？” 我抽了抽嘴角，不知道他有什么可担心的，真正该担心这个问题的人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女生花费的化妆时间特别久，我和林宇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余甜和周成悦才出来。 看到她们的脸，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天杀的化妆师怎么把人画成这样了？ 余甜原本漂亮的小脸上现在满是青紫，根本已经看不清五官长相了，周成悦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主打一个爹妈不认。 我和林宇怀着忐忑的心坐到化妆台前面，结果屁股还没做热，化妆师就说自己画好了。 “为什么我们这么快？”林宇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刚才那两个女生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化妆师淡淡地说道：“刚才那两个女生太漂亮了，所以得多花点时间，不然就会抢镜头了。” “你们两个就不需要了......” 第152章 颠公癫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和林宇尴尬地站起来。 谁能想到这个化妆师还骂得挺脏？ “你们俩的怎么这么快？”余甜和周成悦看到我们出来也惊讶了。 我和林宇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谈。 见我们都画好了妆，换完了衣服，小孙就领着我们去拍摄现场。 在医院住楼的负一层，原先它本身就是解剖室。 “为什么私立医院还有解剖室？”林宇觉得有点奇怪。 “那我就不知道了。”小孙耸耸肩，猜测道：“估计是做什么研究的时候用到的吧？” 我们边说边走进电梯。 这电梯是医用电梯，所以比正常电梯的空间要大一些。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保养，电梯每下降一层都会发出刺挠的声音，加上频频闪烁的灯管，很像港片里的鬼电梯。 “叮。” 好不容易电梯到了负一层，我们赶紧从电梯里面钻了出来。 这电梯破旧得我都害怕它下一刻就会往下坠。 小孙打开解剖室的门，转头和交代我们，“等会你们就躺在解剖台上不动就行了，听到导演喊卡才能动。” 解剖室的味道很冲鼻，空气里除了陈旧的灰尘味之外还透露着一股隐隐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一进门，我们就看到了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组织。 心肝脾肺肾全齐了。 我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胃都开始痉挛了。 “这些都是道具，你们别害怕。”小孙和我们解释道。 林宇怪叫了一声，“我去，这做的也太逼真了！吓死人了！” 好在现场的人正在忙着布景，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拉着小孙问道：“怎么没看见女主角林花花？” 小孙看了我一眼，“你是花花姐的粉丝？” 我神情一滞，点点头。 你说是那就是吧。 小孙的视线在现场转了一圈，然后压低声音小声地和我们说道：“我是看你们是雯姐的朋友才和你们说的，你们可别到处乱传。” 我立马点头如捣蒜，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你放心，我们绝对守口如瓶。” “花花姐，现在估计正在和她的男朋友在房车里你侬我侬呢！” “你说的是万杰？”我问道。 小孙吃惊地挑了挑眉，“这你都知道？” “你，你不会是私生饭吧？”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个小孙的想象力还真是有够丰富的。 “你想多了，这事是刚才门口的小王和我们说的。” “我就知道小王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小孙“啧”了两声，摇摇头。 说完，他左顾右盼，然后意味深长地和我们说：“但是还有件事，他肯定没和你们说吧！” 我抽了抽嘴角，心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嘴上没把门。 “什么？” 我们四个人伸长了脖子，洗耳恭听。 “你们这几个人围在这里干什么？”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帽子反戴的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 听他蹩脚的口音，应该就是这部剧的那个ABC导演。 “小孙，你怎么回事？”导演皱着眉头，语气不善，“怎么还有功夫在这里和群演闲聊？还不赶紧去找林花花过来。” 小孙缩了缩脖子，立马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导演，我现在马上去。” 说完，他立马脚底抹油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跑了。 小孙走后，导演目光扫了我们一眼，“你们四个还愣着干嘛？赶紧躺到解剖台上去，五分钟之后开拍。” ...... 一分钟后。 我们照着导演给的位置，在解剖台上直挺挺地躺成了一排。 台面是用不锈钢做的，冰凉的触感透过单薄的病号服蔓延到整个后背，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能是为了营造恐怖的氛围，解剖室的灯都被关了，只留下一盏不停闪烁的手术灯。 “灯光，摄影准备！” “action！” 总算开始了！ 我闭上眼睛，陷入了黑暗，只能靠听觉来分辨。 十几秒后，电梯那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一阵轻快的跑步声响起。 “咚咚咚......” 脚步声由远而近。 “吱呀——” 一声刺耳的推门声打破了安静幽深的空间，解剖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 紧接着，我感觉到一道光照在了我的脸上。 踏马的！ 有没有素质啊！怎么往别人的眼睛上照灯！ “啊——” 林花花做作地尖叫了一声，“这里怎么会有尸体？” “卡卡！” 嗯？这结束了？ 我正想坐起来，就听到导演隐忍的声音。 “花花，你的情绪再酝酿酝酿，感觉还是差了一点。” 原来是林花花的演技不过关。 我知道她是带资进组，但是我没想到她的演技能差到这种地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竟然拍了三条还没有过。 第四次拍摄的时候，导演没喊卡，林花花倒不满意了。 “导演，等下啊！我感觉你这个角度体现不出我优越的下颌线，你得从这个角度来拍！” 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想看看这个林花花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虽说她确实长得挺漂亮的，但是她身上那股娇柔做作的劲，折损了她一半的美貌。 她盯着摄影画面里的自己，觉得不是很满意，于是提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拍摄要求。 导演一脸头疼，伸手揉了揉眉心。 “花花，我们这是恐怖片，不是你的个人写真！” 林花花翘着兰花指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笑了笑：“导演，听说我们这部戏后期还差点钱……” 导演抿了抿唇，压住火气。 “我知道了。各单位注意，我们再来一条。” 我撇了撇嘴，果然还是钞能力好使。 这一次林花花的演技依然浮夸，但是导演竟然没有喊卡，我怀疑他已经摆烂了。 就在林花花准备往解剖室里面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阵铃声。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导演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靠，是谁的手机没静音？” 站在一边的万杰举了举手，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是我。” 导演正想说两句，只见林花花扭着腰，小跑几步抱住了万杰。 “宝，你是不是想我了，所以才故意手机不静音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万杰摸了摸林花花的头发，邪魅一笑，“小妖精，那就如你所愿！”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我听得人都麻了。 能不能来个人把这对颠公癫婆叉出去？ 第153章 多了一具尸体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导演都要被气笑了，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成为林花花和万杰play中的一环。 “我服了。”导演终于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把手里的剧本扔到桌上，冲着林花花喊道：“大小姐，还能不能好好拍戏了？这么简单的一场戏还要这么磨磨蹭蹭！ “原本几天就能拍好的戏硬生生被你拖到了一个月！” “你们要是想谈恋爱就回家谈！不要总在片场耽误我的拍摄进度！” 林花花估计也没想到导演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脸上有点挂不住，恼羞成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的！要不是我你连投资人都拉不到，你信不信我让我爸换了你！”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这时，秦雯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看到怒目而视的林花花和导演，连忙打圆场当和事佬。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她先是走到林花花的旁边，温声劝道：“花花，你别生气了，导演也是着急，毕竟场地的租赁时间快到了，我们还得赶拍摄进度呢！” 林花花瞥了秦雯一眼，竟然没有用趾高气扬的语气说话，反而憋着声音说道：“行吧，我给你个面子！” 秦雯抿着嘴笑了笑，又走到导演那边，说道：“导演，花花年纪小，你也别和她计较了，她就是一时气话，没有恶意的！” 导演看看了秦雯，又看看了像连体婴似的林花花和万杰，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摊开，认命地说了句。 “行了，休息五分钟，大家调整下情绪，再继续拍！” 在旁边吃了半天瓜的我们，终于能坐起来活络下筋骨。 我转了转脖子，第一次觉得躺着也是件这么累人的事情。 “你高中同学倒是挺八面玲珑的。”林宇用手肘杵了杵周成悦，“林花花和导演竟然都能听进去她的话。”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周成悦耸了耸肩，“秦雯家里条件可不比林花花家里差，两家有不少的生意往来，这个面子林花花当然要卖给她。至于那个导演，秦雯都给他台阶了，他还能不下？总不能真的撂担子不干了吧？” 我心里暗叹一声，果然是拼爹拼背景的社会，资本就是力量啊。 秦雯向我们走过来，面带歉意，“对不起啊，悦悦还有各位，耽误你们这么多时间，接下来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只用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完成了！” “但愿吧。”我无奈地说道。 希望那对颠公颠婆不要再发神经了。 秦雯叹了口气，“花花以前也不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恋爱脑，一心围着那个万杰打转。” “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周成悦问道。 秦雯想了想，“应该是半个月前吧？她，她突然跟中了邪似的，开始迷恋上万杰。老实说，要不是她和万杰开始谈恋爱，我压根注意不到剧组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林花花的家里人应该不会同意他们交往吧？”周成悦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毕竟这个万杰真的很难评......” 秦雯摇了摇头，“据我所知，花花还没告诉她家里人。” ...... 五分钟过后。 “行了，休息得差不多了，大家继续拍摄。”导演拿着扬声器有气无力地说道，估计是被林花花气得还没有缓过来。 他一声令下，我们继续躺尸。 这次拍摄，林花花的表现比之前好了许多，终于进行到拍摄的后半段了。 我心里暗喜，再忍几分钟就能解脱了！ 结果好死不死，唯亮的那盏手术灯忽然闪了一下，紧接着现场的拍摄器材突然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砰”的一声，现场所有的光源都在一瞬间熄灭了。 整个现场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啊——” 林花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声音都在打颤。 要是刚才她能有这样的表现，估计不至于NG这么多次。 “这是什么情况？” 林宇凑了过来，紧紧地贴着我，手脚冰冷，这体温好像真的是个死人。 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这医院荒废了这么久，估计是跳闸了吧？” 显然，导演和我想的一样。 对林花花他不能开喷，但是对手下的工作人员可以，他对着小孙暴风输出，“你是第一天干剧组吗？事先都没做好准备吗？连检查线路这么点小事情都办不好吗？真是个废物！” “我，我马上去看看线路。”小孙被他骂得慌不择路，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挣扎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跑。 哎，社畜就是这样。 几分钟之后，解剖室的灯光又亮了起来。 现场的工作人员顿时松了口气，要是再不来电，估计导演都要开始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了！ “继续拍摄吧！”导演眉头紧蹙，脸色有点臭，不过也是人之常情，拍摄被中断这么多次，任谁心情都不会美丽。 可是，女主角林花花却不见踪影了。 “艹，她又去哪里了？”导演彻底麻了，他估计都想哭了。 “这戏踏马的到底还拍不拍了！” 小孙推了推眼镜，说道：“花花姐是不是又和万杰去哪里了？” “你这个四眼仔睁着眼睛说瞎话！”万杰从窗帘后面走出来，“我人都在这里！你可别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扣！” “花花是不是害怕所以躲到哪里去了？”秦雯皱了皱眉。 导演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真是服了这个大小姐，停电有什么好怕，你们还不赶快去找？再耽误下去天都要黑了！” 现场瞬间乱做了一团，大家都在找林花花。 我坐起来，抓了抓头发，一脸生无可恋，这尸体还得演到什么时候？ “啊——” 小孙突然尖叫了一声，指着我们躺着的解剖台惊魂未定。 “为什么多了一具尸体？” 第154章 林花花死了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多出来的那具“尸体”就躺在周成悦的旁边。 他的脸被蒙住了，和我们一样也穿着病号服。 “啊——”周成悦吓得立刻跳下了解剖台，“我还以为是甜甜换位置了呢！” 导演眉头紧皱，怒气值爆表。 “躺在那里的是谁？懂不懂规矩啊！赶紧给我下来！” 他喊了几句，那具“尸体”却没有半点反应，一动不动。 “哎呦我去！”导演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一把扯下盖在“尸体”脸上的布，愣了几秒，“卧槽，林花花怎么是你？你为什么穿群演的衣服？” 闻言，狗腿的万杰立马跑了过来，摇着林花花的肩膀，极其浮夸地大喊大叫：“花花，我的宝贝，你没事吧？” 我服了，这群人里还有正常的吗？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走到林花花的旁边，只见她的双眼紧闭，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我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直接捋起她的袖子，将两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过了几秒，我面色凝重，沉声说道：“报警吧，她死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安静如鸡。 万杰最先反应过来，他死死地抱住林花花，“你胡说！花花只是晕倒了而已！” 这男的有病吧！ 我淡淡地说道：“我劝你放下林花花，保留现场，要不然等会可说不清楚。” 说完，我懒得再搭理他，直接掏出手机，给彭一凡打了个电话。 “彭一凡，又死人了，赶紧过来一趟！” 电话里，彭一凡沉默了几秒，“我服了！你在哪里？” 我把医院的地址报给他后，就挂了电话。 导演瞬间瘫软在地，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林花花真的死了？”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金主爸爸的女儿在他的片场死了，他估计要遭殃了。 秦雯也是愁眉苦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怎么会这样？花花怎么好端端地会死呢？” 我看着她说：“秦雯，你把刚才在现场的人统计一下，他们都是可能杀死林花花的嫌疑人。” 听我这么说，万杰第一个跳出来，“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就算花花死了，也不一定是被人谋杀的！她也，也可能是被吓得心脏病发作了！”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问：“林花花有心脏病史吗？” 万杰语塞。 “不管林花花是因为什么死的，在警察来之前你们都不能走！”我摸了摸下巴，看着万杰：“还有你跳脚的样子很值得人怀疑啊！” “我没有，不是我，你别胡说！”万杰头摇得像拨浪鼓，“花花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会杀她？我看导演才可疑呢！他早就看不惯花花了！加上刚才他们两个人大吵了一架，说不定就是他恼羞成怒趁着停电把花花给......” 说着，他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刀。 导演立马炸毛了，指着万杰的鼻子骂道：“你踏马这个软饭男，你这是造谣全靠一张嘴啊！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说着他就撂起袖子，准备和万杰撕个昏天黑地。 我及时拦住了他。 “导演，冷静点。你还是留着点力气想想等会怎么和林花花他爸解释吧！” 导演的五官皱成了一团，使劲地耗薅着自己头发，“天要死亡我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非要在剧组搞事情！我好不容易拍部电影，我容易吗！” “行了行了！这事也不只你一个人的责任。”秦雯叹了口气，“我已经通知林总了这个消息了......” 导演感激地看了秦雯一眼，带着哭腔说道：“秦雯，还是你明事理！” 我看着余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转圈圈，好奇地走到她旁边问道：“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吗？” 余甜附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刚才我趁乱摸了摸林花花的尸体，我发现她的身体里没有情蛊。” “什么？” 我瞪圆了眼睛，惊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的意思是林花花和万杰是真爱？” “她不是中了情蛊，而是单纯的恋爱脑？” 余甜抿了抿嘴唇，不太确定地说：“根据我的观察应该不是，我猜可能是有人将她身体里的子蛊引出来了！” 我皱着眉头，“从停电到来电连十分钟都没到，凶手不仅杀死了林花花，给她换了群演的衣服，还将她身体里的蛊虫引出来了？” “而且他怎么会知道林花花体内有蛊虫呢？” 我把目光投向正在看手机的万杰。 难道他是凶手？ 他知道林总下午会带一个大师来剧组，担心自己给林花花下蛊的事情暴露，所以干脆把她给杀了？ “应该不是万杰。”余甜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冲我摇了摇头，“子蛊离开人体就会死掉，如果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断，无论子蛊还是母蛊死了之后，下蛊之人就会暴毙而亡......” 我“嘶”了一声，“难道万杰也会死？” “有没有可能万杰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点？”林宇和周成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毕竟这点也是我们从陈天磊和李勇身上才总结出来的。” “有可能。”余甜点点头。 正当我们讨论的时候，解剖室的门被推开了。 是彭一凡他们来了。 彭一凡走到我们面前，吓了一大跳。 “死，死的人不会是你们四个吧？” 深井冰。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们这是死人妆。” “死者是这部剧的女主角林花花。”我指了指他的身后，说道：“诺，就在你身后躺着呢！” “林花花？”彭一凡皱起眉头，“是名单上的那个林花花？” 我点点头，压低声音：“而且下蛊的人也在现场，是剧组的临时工。” “这么巧？”彭一凡抿了抿嘴。 “还有更巧的呢！”我的目光越过彭一凡，看向解剖室的门口。 一个穿得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神情悲痛地看着林花花的尸体，估计就是林花花的爸爸。 而他旁边站着的那个人是我们的老熟人了。 他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他来。 是齐天圣！ 没想到，他们说的那个大师又是齐天圣！ 第155章 八卦的味道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不李姐。 这个世界是没有其他大师了吗？ 为什么这些有钱人找的大师都是齐天圣？ ...... 林花花她爸悲痛欲绝，整个人摇摇欲坠。 “节哀，林总。”齐天圣扶住他，安慰道。 林总挣开齐天圣的手，突然像疯了似的冲到导演面前，摇着他的肩膀质问道：“我们家花花到底是怎么死的？” 导演被晃得头晕眼花，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秦雯见状连忙走上前拉开他们两人，朝林总解释道：“当时片场突然停电了，等过了几分钟来电之后，我们才发现花花就，就躺在解剖台上，已，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林总更生气了，他红着眼睛说道：“我给你们投了这么多钱，你们这群废物，连保护好我的女儿都做不到！停电了，停电了又怎么样？只要你们有人保护在花花身边，她会出事吗？” 越说他的情绪越激动。 秦雯抿了抿唇，“林总，发生这种事我们也都不想看到，你......” 她话还没说完，林总就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 “啪”。 这巴掌打得那个响亮，看得我们瞠目结舌。 秦雯愣在原地，捂着被打的那边脸，一脸迷茫地看着林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林总脸上的皱纹都揪成了一团，对秦雯怒目而视：“你以为花花死了，你就能和景程在一起了是吧？” 林宇激动得朝我疯狂眨眼睛，是八卦的味道！ 一个大男人怎么和农村老太太一样爱看热闹。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脚却不由自主地朝林总他们走了两步。 秦雯眼角带泪，委屈地说道：“林总，你误会我了。我没有这么想过，而，而且花花已经有男朋友了，她也不会和景程在一起的！” “胡说八道！”林总冷哼了一声，“花花怎么可能有男朋友？就算她有男朋友，怎么可能连我都不知道，你却知道？” “真的，不只是我，他们也都知道！”秦雯指了指身后剧组的工作人员。 林总的目光掠过他们，估计是他的眼神压迫性太强，除了导演傻乎乎地点头，没有一个人有动作。 林总眯了眯眼睛，指着导演，说道：“为什么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点头？” “难道秦雯说花花的男朋友就是你？”他的语气透露出危险。 听到这话，导演差点给他跪下了，连连摆手否认道：“当然不是我，我何德何能啊！是我们剧组的场务，叫万杰！” 他左顾右盼，没看到万杰的身影，连忙问站在他旁边的小孙，“小孙，万杰去哪里了？” 小孙也一头雾水，“奇怪，他刚刚还站在这里的。” 这群睁眼瞎。 我指了指他们后面的窗帘，说道：“窗帘后面好像站了一个人。” 导演看到窗帘后面的鼓包，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伸手把窗帘用力一拉。 果然，万杰站在窗帘后面，脸色惨白。 “林总，这就是万杰。”导演毫不留情地把万杰拉到林总面前。 林总上下打量着万杰，最后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你说这是我女儿的男朋友？” 导演点头。 林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女儿都已经死了，你还侮辱她？找个这种货色说是她的男朋友？” 万杰的嘴唇又白了一分。 “我真没骗你，林总。万杰真是林花花的男朋友！”导演像是突然想了什么似的，“我有证据！” 说完，他走到摄像机前面，“刚才休息的时候，我忘记关摄像机了，林花花和万杰的互动都被我拍下来了。” “林总，你过来看！” 林总走到摄像机面前，目光紧紧盯着显示器画面。 直到看到万杰踮起脚尖和林花花嘴对嘴的画面时，他彻底绷不住了，要不是秦雯在前面拦着，他估计能手撕了万杰。 他们吵归吵，闹归闹，法医和痕检的工作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老吴，尸体的死因是什么？”彭一凡走到老吴旁边问道。 “这根银针。” 老吴将一个证物袋递给彭一凡，“这是从死者的头部取出来的，被头发遮挡住了，所以不容易发现。我初步估计是银针刺入了延髓，导致死者的死亡。” 我皱了皱眉头，“可是当时停电了，一片黑暗中凶手是怎么精准地找到延髓，把针刺进去呢？” 老吴耸耸肩，“这就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了。” 彭一凡看向我，“陈默，你怎么看？” 我没回他，而是把他拉到了一边，将林花花身体里没有情蛊的事情以及我们的猜测告诉了他。 老吴听不得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我不敢在他面前讲，免得他又开始发神经，在现场宣讲科学理论。 彭一凡思索片刻，说道：“这是不是说明现场还有一个懂道术的人，要不然正常人哪会这种操作？” “有道理。” 我赞同地点点头。 “你当时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我当时像个死人似地躺在解剖台，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了想，“当时尸体的位置是在周成悦的旁边，说不定她会有什么发现。” 我一转头，正想喊周成悦过来。 结果，“周”字都还没喊出口，就缩了回去。 我咽了口唾沫。 解剖室的墙角，周成悦和林宇正在暴打齐天圣。 真是活久见了。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林总和万杰那边，根本没人注意到齐大师正在遭受非人的暴打。 “怎么办？”我瞥了一眼彭一凡。 “等会再去拦他们吧。”彭一凡舔了舔嘴唇，“反正花拳绣腿的也打不死人。”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也上去凑一脚。” 齐老贼人人得而诛之。 这时，余甜手里不知道捏着什么东西朝我们走了过来。 “这是我在窗边发现的。” 我皱着眉头，看着那黑不溜秋的碎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是林花花身体里的蛊虫。” 第156章 身边鬼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这蛊虫是在窗户边发现的？”我皱着眉问余甜。 “这是蛊虫未燃尽的残骸。”余甜点了点头，往窗边虚指了一下，“就是在那个地方发现的。” 我抿了抿唇，“我记得来电之后万杰就是从窗帘里面出来的。” 彭一凡摸了摸下巴，“照你们这么说，这个万杰的嫌疑很大。” 我活动了下疲惫的肩颈，“可是如果我们之前的推测没错的话，林花花身体里的子蛊死亡后，万杰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彭一凡翻了白眼，“你的意思是万杰现在还是重点保护对象？” 我叹了口气，“我看还是先把他们带回警局做笔录吧！” 这时，林总总算回过神来，发现齐天圣躺在角落里，哀嚎不止。 “齐大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罪魁祸首林宇和周成悦早就已经土遁了，只留下满身伤痕的他。 齐天圣有苦难言，扯了扯淤青的嘴角，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林总，我看这个剧组也不需要我来开坛做法了，我就先走了。” 齐天圣想走，彭一凡立马伸手拦住了他。 “齐大师，请留步。”彭一凡看着齐天圣，似笑非笑道：“我们有个案件想要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齐天圣瞟了他一眼，“彭警官，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你非要我回去协助调查的话，我只能告你的朋友故意伤人了！”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无奈只好绕开了道。 艹。 难怪齐天圣刚才被打的时候都不还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我狠狠瞪了齐天圣的背影一眼，总有一天我会送他进去踩缝纫机的！ 齐天圣走后不久，我们也将现场剩下的人带回警局讯问。 包括导演和万杰总共十个人。 秦雯和我们坐在了一辆车上。 林花花的死，对她的冲击好像挺大的。 她坐在后排默默垂泪，时不时地抽抽鼻子。 余甜坐在旁边给他递了一张纸巾，“秦小姐，你还好吧？” 秦雯从被林总扇耳光之后就一直在哭，眼睛都有些红肿了，说：“我没事，就是觉得对不起花花，如果不是我请她来当女主角，她可能就不会死了！” 我坐在前排挑了挑眉，转过头，“你为什么会想着邀请林花花来当女主角呢？” 林花花在拍这部《天堂医院》之前，根本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秦雯为什么会想邀请她参演呢？ 秦雯抿了抿唇，“花花一直对演戏挺感兴趣的，加上我们剧组确实资金方面出了点问题，需要新的投资人......” 我了然地点点头，说白了就是为了林花花带来的投资。 余甜疑惑地问道：“如果剧组资金短缺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找你们家投资？这样不是能选择一个演技更好的女主角吗？” 秦雯苦涩地摇了摇头，“不是所有家长都像林总那样无条件支持孩子的选择的。” “我们家就不支持我当导演，别说是投资剧组了，连我上大学的学费都是靠自己半工半读的。” 秦雯的语气充满了对林花花的羡慕。 “你们之前是朋友？”我好奇地问道。 “算不上是朋友吧”秦雯小声地解释道：“我们认识是因为我们两家有业务往来，也是花花进组拍戏之后才熟络起来的。” 从医院到警局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秦雯和我们说了很多她过去的经历，她是个很健谈的女孩，听说她没有靠家族的力量，靠自己一步一步进入了这个圈子，而且已经参与了好几部剧的制作。 这很显然是个有追求也很有理想的女孩子。 一条路上我们聊得挺愉快的，到了警局门口，临下车的时候，秦雯有点紧张，手一直揪着自己的裙子。 余甜柔声安慰她：“别紧张，等会警察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就好了。” 秦雯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抿着唇点点头。 ...... 等所有人做完笔录已经是晚上八点钟的事情了。 万杰是最后一个讯问对象。 彭一凡一脸疲惫地从审讯室走出来，扭了扭脖子，活动颈椎。 “怎么样了？”我走上前问道：“那小子交代自己给林花花下情蛊了吗？” 彭一凡摇了摇头，“没有，他坚持自己和林花花是真心相爱的。” 余甜“啧”了一声，“这也正常，现在林花花都死了，蛊虫也死了，死无对证，除非他缺心眼否则才不会承认。” 彭一凡看了一眼还坐在审讯室的万杰，疑惑地问道：“这小子真的快死了吗？我看他的样子比我还精神！” 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距离子蛊死亡已经快六七个小时了，怎么万杰还像是没人似的。 难道我们之前的推测是错误的？ 还是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他要怎么处理？”我皱了皱眉头，“难不成就这样让他回去？万一......” 彭一凡挠了挠头发，苦恼地说道：“我们也没有理由扣留人家，我只能找同事密切监视他的动态。” 通知万杰可以回去的时候，他肉眼可见地舒了口气。 “万杰。”我叫住他。 他茫然地回过头来，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叫他。 我看见他旁边飘着一个穿着青色衣服上了年纪的女人。 孱弱的身躯，僵直的体型，怪异扭曲的站姿，看起来诡异至极。 白天我一直没有发现，等到黑夜降临，妖魔鬼怪就都现形了。 我咽了口唾沫。 “如果我说你印堂发黑，是大凶之兆，你信吗？” 万杰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是在警局门口宣扬封建迷信？”他迟疑地说道。 “他说的是真的。”余甜眯了眯眼睛，指着女鬼站的方向，说道“你旁边飘着一只鬼！” 万杰嗤笑一声，“世界上哪有什么鬼？你们以为我是林花花他爸啊，动不动就找什么大师做法，人傻钱多。”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你们说的是真的？”秦雯从警局走了出来，好奇地问道：“万杰的身边真的有一只鬼？” 第157章 珠玉前男友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秦雯的语气如常，除了表情有些意外之外，没有更多的情绪外露。 我沉默片刻。 “我们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万杰而已。”我顿了顿，试探道：“秦小姐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秦雯已经没有像进警局前那么紧张了，她的姿态放松，落落大方，说：“也谈不上信不信吧，只是对未知的事物保持畏惧之心。不瞒你们说，在拍这部戏之前，我也是唯物主义者，但是自从进组之后，发生了挺多超自然的意外，我也就开始怀疑或许这个世界存在着我不了解的一面。” “对了，你们别叫我们秦小姐了，叫我小雯就好了。”她推了推眼镜，嘴角笑意盎然。 我好奇地问道：“小雯，你说的超自然意外是什么？” 秦雯叹了口气，“剧组开机不久，剧里的男二号就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这也不算超自然吧？” 秦雯解释道：“问题就出在这个男二号身上，他坚持是有人将他推下楼的。” “但是我们查过监控，他摔下楼梯之时他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人。虽然监控没有拍到他说的那个把他推下去的人，但是却拍到了他好像在跟空气争执推搡，最后被推下了楼。” 彭一凡问：“会不会是那个男二号在演戏？” 秦雯摇头，实话实说，“他没那么好的演技。他身上的那种无力感恐惧即使我在模糊的监控画面上都能感受到，我相信那绝对是真情流露。” “出了这件事之后，片场就传出他撞鬼的消息，也有很多人因此害怕选择辞职，所以导演明令不准大家在片场谈论这件事情了。” “之后就发生了一件更奇怪的事，原本花花和这个男二号是一对，结果就在他住院的第二天，花花就和他分手了甚至还无缝衔接和万杰在一起了。” 我一愣，捋了好一会，“你的意思是林花花之前和你们剧组的男二号是一对？” “那个男二叫什么名字？” “他叫张筠齐，之前在网络上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近两年才准备转型进娱乐圈当演员的。”秦雯想了想，说：“据我所知，花花在进组之前就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只是他们俩的恋情不像花花和万杰在一起时那么高调，搞得全剧组人尽皆知。”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 既然林花花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男朋友，那么林总提到的那个景程又是谁？ 而且这个景程似乎和秦雯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是这件事事关人家的隐私，我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你们下班了吗？”秦雯突然开口问道。 “怎么了？” “我想请你们一起吃夜宵感谢你们！”秦雯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让你们客串死尸，还遭遇了不好的经历......” 我摆摆手，表示没关系，毕竟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而且我心说，如果我没去剧组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发生死亡事件。 虽然我们都说不用了，但秦雯还是坚持要请我们吃饭，正好我们都有点饿了，干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雯选了一家看起来挺高级的广式茶楼。 里面的菜色各式各样，对余甜这个小吃货来说简直就是天堂，所以一顿饭吃下来她对秦雯的好感度已经拔高了不少，甚至她和周成悦还有秦雯已经约好了下次逛街喝下午茶的时间了。 果然女生友谊建立的速度令人咋舌。 就在我们愉快结束夜宵时间，准备回家休息的时候，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 彭一凡收到了消息。 万杰死了。 不像陈天磊和李勇诡异的死法，他的死因就显得很纯粹。 万杰在闯红灯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货车撞死了，据说在车祸现场，他的右半边脑袋都凹下去了一大块，还没来得及送去医院人就已经咽气了。 “这是意外吗？”我皱起眉头，“这个时间点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彭一凡摇头，“至少目前线索来看就是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事故。” 而我在想万杰的死会不会和跟在他身边的女鬼有关系，还是和情蛊有关系？ 但是最近实在是太累了，我的身体已经有点吃不消了，光是在路上走我都困得发慌。 彭一凡见我哈欠连连的样子，也不好意思让我再陪他推导复盘线索，就让我先回家休息了，明天再和他一起去接触下《天堂医院》这部剧的男二号，张筠齐。 为什么要接触他呢？ 因为他是林花花的前任，再结合秦雯所说的，让我们冥冥之中觉得他摔断腿和林花花死亡这两件事会有联系。 翌日早上九点，彭一凡开车来接我。 我们一起在楼下吃了早餐之后，就去了张筠齐住院的医院。 张筠齐今年27岁，在演艺圈的小鲜肉里也算是高龄出道了。 但是好在他之前在网络是个小网红，也靠拍短视频和直播积累了一些人气，不算太糊。 所以等我们到了他的病房时，甚至还碰到了几个粉丝来探病送礼的。 “你们是？” 张筠齐看到我们两个大男人突然进了他的病房，有点意外地问：“你们也是我的粉丝？” 说实话，张筠齐长得确实很帅，是现实生活中难得一见的颜值。 光是那张脸，那五官气质，就给人一种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有这样的珠玉在前，难怪林花花和万杰谈恋爱，大家会觉得她脑子是进水了。 彭一凡说：“我们是京城公安局的警察。” “警察？”张筠齐的表情更疑惑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林花花昨天死了，你知道吗？” 张筠齐点头，“昨天晚上已经有人告诉我了。” “我们来是因为听说林花花之前是你的女朋友......” 我话还没说完，张筠齐就出声打断了我，“你们不会觉得她的死和我有关吧？” 他指了指自己绑着石膏的腿，“我的腿还不够明显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有几个关于林花花的问题要问你。” 第158章 林花花的未婚夫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张筠齐靠在枕头上，神色淡漠，淡淡道：“你们问吧！” 我估计这段感情对张筠齐而言谈不上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我想了下措辞，问道：“方便和我们说一下你和林花花的分手原因吗？” 话音刚落，张筠齐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这个表情我还在林宇的脸上曾经看过。 绿意盎然。 就在我以为张筠齐准备用沉默来回答这个问题时，他开口说话了。 “在我住院的第二天，林花花给我发了短信，说她爱上了别人，对我没有感觉了，要和我分手。” “起初我以为她是在使小性子，因为前一天这个女人还口口声声说爱我，规划这部戏拍完之后我们去布吉岛度假。可是，等我让经纪人去剧组找她的时候，整个剧组都已经知道她谈恋爱了。” 张筠齐的表情有点难堪，“如果对方是比我优秀的人也就算了，她竟然看上的是我们剧组里那个临时场务，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看来林花花中蛊的时间就是在张筠齐入院的时候。 我摸了摸下巴，没告诉他林花花是因为中蛊了才会移情别恋，普通人还是不要知道这些玄而又玄的事为好，更何况我说了他也未必相信。 彭一凡问：“你是怎么摔下楼梯的？我听你们剧组的人提起这件事都觉得有点诡异，能和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张筠齐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记忆出现的偏差，我明明记得当时是一个女人把我推下去的。” “但剧组的人反馈说他们已经看过监控了，我出事的时候身边根本就没有人......”张筠齐百思不得其解，“我经纪人说可能是因为我摔倒了头，把梦里的事情和现实搞混了。”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吗？” 张筠齐摇摇头，“不记得了。当时她突然出现，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长相，就被她推下去了。我只记得......只记得她好像穿了一件青色的衣服，应该有点年纪了。” 青色的衣服，有点年纪...... 让我不由地联想到跟在万杰旁边的那只女鬼...... 我抿了抿嘴唇，问他：“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人吗？” 张筠齐一愣，没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但我转念一想，张筠齐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肉眼怎么能看见鬼呢？ 应该只是巧合吧...... 彭一凡扯了扯我的袖子，给我使了个眼色，说：“他的意思是除了这个女人，那天你有没有留意到还有其它反常的地方吗？” 张筠齐想了想，才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的手机没信号了，我摔下楼梯之后本来想打电话给林花花求救的，结果手机突然没信号了。” “后来还是我的经纪人发现我不见了，到处找才找到我的。” 我眯了眯眼睛，张筠齐的话让我更加怀疑那个将他推下去的女人不是人，就是跟在万杰旁边的那只女鬼。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万杰的死会不会也是她造成的？ “这件事和林花花的死应该没关系吧？”张筠齐皱了皱眉，问道：“话说回来，林花花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听经纪人说她死得挺莫名其妙的。” “我们警方还在调查。”彭一凡回答得很官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林花花是被人谋杀的。” 张筠齐沉默了片刻，说：“她的性格太张扬了，平时得罪的人也不少。” 我说：“如果只是普通的摩擦，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吧......” 半晌，张筠齐抿了抿唇，说道：“其实我有个怀疑的对象。” “谁？”我挑了挑眉。 “我们剧组的副导演。”张筠齐一字一句地说道：“秦雯。” 我和彭一凡面面相觑。 “为什么怀疑她？” “其实林花花有一门娃娃亲，是他爸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定下来的，算是商业联姻了。” 彭一凡不解地问道：“既然她有未婚夫，为什么还会和你谈恋爱？” “林花花说她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反正以后要跟那个男的结婚，还不如在结婚前多玩玩。”张筠齐抓了抓头发，“那时候我也想进娱乐圈，需要她的，她的帮忙，反正谈恋爱也不吃亏，就答应和她在一起了。” “那她的未婚夫没意见？” 这绿帽子一顶接着一顶的。 张筠齐撇撇嘴，“他们那种商业联姻，根本就没什么感情，基本都是各玩各的，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就就互不干涉。” 我抽了抽嘴角，贵圈可真乱。 “但是这事和秦雯有什么关系？”彭一凡问。 “秦雯喜欢林花花的未婚夫呗！”张筠齐耸耸肩，“秦雯以为林花花和我在一起，她就能趁虚而入了，结果没想到林花花只是和我逢场作戏，根本没想过要解除婚约。” 我了然估计林花花的这个未婚夫就是林总提过的景程。 “只要林花花一死，秦雯不就有机会了吗？” 我觉得张筠齐这个逻辑有点问题，我不太赞同地说道：“可是就算林花花死了，秦雯也未必就能和她的未婚夫在一起吧？” 张筠齐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事我都是听林花花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 从医院出来，我们坐到车上。 彭一凡看了眼手机，说：“刚刚赵队发来信息，他说撞死万杰的那个司机，上个星期刚被确诊为癌症晚期，而且按照车祸现场汽车的运动轨迹来看，货车司机在看到万杰的时候并没有踩刹车。” 我皱了皱眉，“就是说那个司机是故意要撞万杰的？” 第159章 买凶杀人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原因呢？”我皱了皱眉，“之前不是已经调查过，这个货车司机和万杰完全没有交集吗？” 彭一凡点了一根烟，说道：“一个人的杀人动机有很多种，像他这种情况，很可能是买凶杀人。” “他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命不久矣，就收了别人的钱撞死万杰。反正他都要死了，不如多赚点钱留给他家里人。”他发动车子，说：“但奇怪的地方是，赵队已经让人去查过了，那个司机的账户上并没有大额的进账。” 我抿了抿唇，“会不会是在他们家里人的账户上？” 彭一凡摇摇头，“也已经查过了，没有可疑的进账。” “那会不会是现金交易？”我猜测道。 “有这个可能。”彭一凡叹了口气，“所以赵队现在让我们去那个司机家里搜查，看看他家有没有藏匿大额现金。” 我们到那个肇事司机家时，他老婆正在给一个孩子喂饭。 那个小男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可是却还在用手抓饭，吃得满脸都是，看起来应该是个低能儿。 “你是孙建华的老婆沈清吗？”彭一凡自我介绍：“我们是京城公安局的警察。” 她站起身，手在裤腿上搓了搓，局促地回道：“是，是的。” “警察同志，我听说被我老公撞到的那个人是他自己闯红灯，这，这应该也不是我老公的责任吧……” 彭一凡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你知道你老公得了癌症吗？” 沈清一愣，难以置信，“什，什么癌症？” “孙建华上周确诊了癌症晚期……”我怜悯地看着沈清，“他没有和你提过是吗？” 沈清备受打击，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瞬间跌落在地上，喃喃自语，“怎，怎么可能，建华怎么会得这种病……” “那我和楠楠以后可怎么活啊！” 她突然崩溃大哭。 那个叫楠楠的孩子看见他妈妈哭了，跌跌撞撞地像我冲过来。 一口咬在我的大腿上，口齿不清地说道：“你欺负我妈妈，咬死你！” 沈清抱住他，满脸泪痕，安抚道：“楠楠乖，妈妈没事！” 我突然有点不忍心告诉她孙建华有买凶杀人的嫌疑，对于沈清来说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沈清小声啜泣道：“对不起啊，警察同志。楠楠小时候发高烧，没及时治疗，烧坏了脑子......” 难怪...... 我叹了口气，看了彭一凡一眼，反正这事我是说不出口。 彭一凡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道：“沈清，这几天孙建华有没有拿过一笔钱回家？” 沈清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惊慌，“什，什么钱？” 很显然，这笔钱真的存在。 彭一凡说：“我们警方现在怀疑孙建华撞人可能是另有隐情......极有可能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 听到这话，沈清都顾不上哭了，当场愣在原地。 她估计也能想到孙建华这么做的原因。 “他，他怎么这么傻......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沈清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说道：“大概四五天之前，建华拿了三十万给我。” “他有和你说过这钱是怎么来的吗？”彭一凡问。 “他说是买彩票中的.....”沈清擦擦眼泪，“本来我说要把钱存银行，他非要让我下个月再存，说是下个月银行有活动......” 说完，她转身走到房间里，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黑色塑料袋。 “这就是建华给我的三十万。” 彭一凡接过钱，马上将纸币的编号拍下来安排人去调查。 这三十万属于赃款，彭一凡只能没收。 看着沈清和楠楠相互依靠，泫然若泣的模样，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千块钱现金塞到沈清的手里。 “这些钱你拿着，给孩子买点好吃的。” 沈清缩着手，拼命摇头：“不，不，我不能要你的钱。” “拿着吧。”彭一凡这次直接将钱塞到沈清的口袋里，“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直接来警局找我。” 彭一凡将自己的电话留给沈清之后，我们俩就离开了。 在车上，我问彭一凡：“买凶杀人会怎么判？” “在法律上买凶杀人属于故意杀人罪的共同犯罪。买凶者，属于教唆犯，孙建华属于从犯，他的行为已经致人死亡，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都是有可能的。”彭一凡边开车边说道。 我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彭一凡的手机响了。 是赵警官。 “一凡，你发的纸币编号，我已经让人查过了。那钱是在五个月前就从银行取出来的现金，不知道已经流转过多少次了，查钱的源头根本就没有用。” 彭一凡连的是车载蓝牙，所以我也能听到。 “孙建华呢？”我问：“这钱都在他家找到了，他还不认罪吗？” “这小子嘴硬得很，一口咬定这钱是他自己攒的，准备下个月银行有储蓄活动的时候再存银行的。” 我揉了揉脑袋，“在万杰出事之前，孙建华肯经见过谁或是联系过谁，那个人肯定就是雇佣他的人，至少也是跟雇佣他的人有关。” 赵警官叹了口气：“我们查过孙建华的通讯记录，干干净净没什么异常。” “对了，你们去那个男二号那儿有问出什么线索吗？” 彭一凡将张筠齐说的话向赵警官简单概括了一遍。 赵警官沉吟片刻，“这么说起来，这个秦雯的动机也不小啊……” 可能是吃人家的嘴短，我下意识地替秦雯说话。 “不至于为了这个理由就杀人吧？林花花死的时候，秦雯看上去挺伤心的……” “你不对劲。”赵警官砸了砸嘴，“你很不对劲！” 我一阵莫名其妙，“我哪里不对劲了？” “你为什么要为那个女人说话？” “你难道忘记大明湖畔的余甜了吗？” 第160章 错爱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彭一凡努力地下压嘴角，不笑出声音。 我没好气道：“你这个上司怎么总是老不正经，满嘴跑火车。” “他说的也没错啊！你为什么要替秦雯说话？”彭一凡瞥了我一眼，“你该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举起双手投降：“行行，你们说的都对，秦雯就是凶手，好了吧？” “注意你的态度。”彭一凡半开玩笑道：“你小心我和余甜告状。” “她们现在可是三朵金花。”我摇了摇手里的手机，“现在余甜正在和秦雯还有周成悦一起吃午饭呢。” 十分钟前，余甜刚给我发了她和秦雯还有周成悦在一家网红餐厅吃饭的照片。 彭一凡看了一眼的我手机，瞬间一个急刹车。 我被吓了一跳，人差点就要飞出去了。 “卧槽，你谋杀啊！” “你看看余甜给你发了什么。”彭一凡面色凝重。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原来刚刚余甜又给我发了一条微信，看到信息内容的时候，我人直接傻了。 信息内容是余甜发现秦雯可能才是给林花花下情蛊的人。 具体原因她没有细说，只让我们下午去警局等她。 我皱了皱眉，既然余甜怀疑，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我转头看向彭一凡，着急地问：“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找她们？余甜会不会有危险？” 彭一凡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沉吟片刻：“我们还是听余甜的吧，她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再说，她和周成悦两个人作伴，应该不会有危险。” 关心则乱。 我叹了口气，手上敲敲打打，最后发了一句“注意安全”。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我看着彭一凡调转了方向，奇怪地问道。 “万杰家。”彭一凡解释道：“赵队刚给我发了万杰家的地址，让我们去一趟。” 我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吐槽道：“你们警局真的不考虑收编我吗？每天让我跟着你们跑这跑那的，我就是只羊也经不住你们这样薅啊！” “你不是我们警局的特殊顾问了吗？”彭一凡嬉皮笑脸打哈哈。 我翻了个白眼，“你说的是那个到处被人质疑是假证的特殊顾问工作证吗？” 彭一凡无言以对，估计他自己也无法美化这种白嫖的行为。 万杰家离得倒是不远，大概十分钟我们就到了。 到了他家，他家门口围了很多人，熙熙攘攘，都是哭声和喧哗声。 这些人估计都是万杰的亲戚，刚刚得知他的死讯。 “请问说是万杰的父亲？”我拉住一个站在最外边的阿姨问道。 万杰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因病离世了，万杰是他父亲一个人拉扯长大的。 这阿姨估计是万杰家的远房亲戚，跟万杰没什么感情，我叫她的时候她还在手机上看霸总小说呢。 她抬起头，指了指正在铜盆里烧纸钱的白发老人，然后又继续低头看小说。 我和彭一凡直接走了过去，跟那老人说：“我们是京城警局的警察，为了万杰的案子而来。” 听我们这么说，老人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直接把我们单独请进了屋里。 他混浊的眼睛蓄满了泪水，万杰是他唯一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能不绝望？ “警察同志，我儿子的死还有什么问题吗？”老人问道：“昨天已经有两个警察来过了。” 彭一凡只能含糊地说道：“我们只是例行讯问，你不要想太多了。” 老人点点头。 “万杰之前交了一个女朋友，这件事你知道吗？”彭一凡问。 “知道。”老人叹了口气：“万杰还带她来见过我，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也喜欢我们家万杰。听万杰说，这姑娘家里的条件也好。你们也看见了，我们家的条件哪配得上她，本来我还劝万杰别耽误人家好姑娘，没想到，那姑娘直接对我说非万杰不嫁，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祝福他们两个了。” “哎，本来我等着今年抱孙子呢！”说到这里，老人忍不住开始哽咽，“是我们家万杰没这个福分啊！” “那个小姑娘也死了，万杰就是为了她的死才去警察局录口供的。” 老人一愣，“昨天那两个警察同志没和我说过死的人是万杰的女朋友，只说是他剧组的同事......” “真是造孽啊！老天爷真是不长眼，这么好的两个孩子怎么就这么死了呢？”老人长吁短叹，泣不成声。 良久，他才止住了哭声。 见他情绪缓和，彭一凡才继续问道：“万杰有和你提过他是怎么和这个小姑娘在一起的吗？” 老人摇了摇头，“万杰和我说过他们是在工作的时候认识的，具体是什么个情况他没说，我也就不问了。”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估计从老人嘴里也问不出更多的线索了。 “老人家，我们能去万杰的房间看看吗？”我问道。 老人给我们指了个方向，有气无力地说道：“就在那边，你们自便吧！我就不陪你们了，我还得去招呼来的亲戚。” 万杰的房间不大，大概就二十平米的样子。 一张床，一个书桌，一台电脑，就是全部。 我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发现他的电脑竟然没有设密码。 随着开机音乐的响起，出现的电脑屏保让我无比震惊。 屏幕上的人不是林花花，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秦雯。 这是不是就说明，万杰喜欢的人不是林花花，而是秦雯！ 站在旁边的彭一凡也惊呆，“尼玛，他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我将电脑里C盘D盘全都翻了一遍，除了这个屏保，没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些关于工作的资料还有些男人都懂的颜料。 我的目光无意中瞥到扣在桌上的相框，我好奇地拿起来。 是万杰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上的万杰还是个在襁褓里的孩子，而抱着他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他已经过世的妈妈。 我看着这女人的样子，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不可能吧？”彭一凡皱了皱眉，“万杰他妈死的时候，你才多大，你怎么见过她呢？” 第161章 对峙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从万杰家出来。 我们依然没什么头绪，但又好像找到了一条线将林花花和万杰两个案件连在了一起。 秦雯就是那条线。 “会不会是秦雯利用万杰对她的感情，让他成为工具人，林花花死后她又怕事情败露，所以买凶杀人灭口。”彭一凡一上车就开始推理。 我抿了抿嘴唇，赞同地点点头，“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既然林花花已经种了情蛊，秦雯为什么还要对此一举杀死她呢？” “秦雯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破坏林花花和景程的婚约吗？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彭一凡皱起眉头，也陷入了思维迷宫。 走着走着好像就走进了死胡同。 手机叮咚一声响，彭一凡拿出手机。 看他的样子估计又是赵警官的信息。 “这次又要让我们跑哪里？”我连眼皮都懒得抬，懒洋洋地问道。 彭一凡被我问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战术性地干咳了两声，“赵队让我们再去一趟林总的公司……” 我疑惑地问道：“去林总的公司干嘛？” 彭一凡耸耸肩，“赵队的意思是我们先去林总那里探探口风，因为林总和齐天胜的关系匪浅。” 大概三十分钟之后。 我们到了林氏集团。 林氏集团的主业是电子科技，根据赵队给的资料，这个电子科技公司和陈毅控股的那家毅星科技公司业务往来密切。 “请问几位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姐扬着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很客气地问道。 彭一凡还是那套话术，“我们是京城公安局的警察，有事要找你们林总。” 前台小姐姐愣了愣，“麻烦您这边出示下证件。” 彭一凡掏裤兜的手顿了顿，一脸尴尬。 “那个证件我忘记带了，你可以直接给你们林总打电话，就说京城公安局的彭警官找他。” 前台小姐姐抿了抿嘴唇，“你们不提供证件又没有预约，是不能见我们林总的。” 我翻了个白眼，“古代觐见皇帝都没这么复杂，你直接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真不行。”前台小姐姐还是那副表情，“集团的规矩是这样的，要不两位回去拿下证件再来？” 真是死板。 彭一凡无奈地拿出手机，给赵警官打了个电话，几经波折才联系上林总。 十分钟后，一个年轻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看着我们说：“两位就是京城公安局的警员，我是林总的助理，小何。林总让我来接两位去他的办公室。” 小何带着我们进了电梯，直接按了最上层的按键。 电梯很快到达这栋大厦顶楼。 我们进了林总的办公室。 我头一回看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办公室。 林总正坐在办公桌前，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熟人。 齐天胜。 他真的有钱人家里的狗腿子，哪里有钱味，他就往哪里钻。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估计今天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了。 小何对着林总毕恭毕敬地说道：“何总这两位是京城公安局的警员，是来为了大小姐的案子来的。” 林总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彭警官，我女儿的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林总双手在桌子上合十，问道：“有嫌疑人了吗” 彭一凡：“目前还在调查中......”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总不耐烦地打断了，“一天过去了，你们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你们这是什么效率？我每年交这么多税，难道就是养了你们这群废物吗？” 我去，他这是更年期到了吧？ 一言不合就开骂了。 彭一凡的表情也冷了下来，目光扫到坐在一边的齐天圣，顺着林总的话说道：“这个案子的嫌疑人我们已经锁定了。” “是谁？”林总立马追问道。 彭一凡伸手指着齐天圣。冷冷说道：“就是坐在你旁边的齐大师。” 齐天圣坐在那儿，很平静，反倒是林总的反应比较大。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林总皱起眉头，表情有点不高兴，“齐大师是在花花死后才到的剧组，他怎么可能会是凶手。” “就算你们想要搪塞我，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吧？” 彭一凡拉着我在林总和齐大师的对面坐下。 “林总，林花花和万杰的恋爱想必你一定想不通吧？为什么林花花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林总脸色一变。 彭一凡没等他回答，就继续说道：“因为你的女儿中了情蛊，才会爱上万杰，她身体里的母蛊残骸已经被我们在现场找到了。” 彭一凡刚说完，林总就皱起了眉头。 他好像很震惊，还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警队现在查案还信这一套了吗？” “玄学不等于迷信，只是我们平时不常接触到的维度而已。”彭一凡抿了抿唇，“少见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坐在一旁的齐天圣忽然开口：“彭警官，你们不会想说这个情蛊是我给林小姐下的吧？” 他迟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表现得很无辜，就好像我们真的冤枉了他似的。 彭一凡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未必是你动的手，但这个情蛊可能出自于你。” 齐天圣忽然无奈地笑了一声，“既然你用了可能两个字，就说明你们这根本就是无凭无据的揣测。你们说的情蛊还是什么蛊，我也是今天第一次听说......” 我一下子抓到了他语言中的漏洞。 “第一次？”我眯了眯眼睛，“据我所知，齐大师曾经给一个叫做安怡的女生解过情蛊吧？这怎么会是你第一次听说情蛊呢？” “那个女生的情况和林花花相似，也是因为中了情蛊喜欢上一个完全和自己理想型相反的男人，只是她比较幸运，她的父母很快发现了她的反常，就请了你来给她解蛊。” 林总愣了愣，奇怪地问：“我脑子都给你听糊涂了！既然齐大师是给那个安怡解蛊的人，为什么你们又说情蛊出自他手呢？” “他到底是解蛊的人还是下蛊的人？” 第162章 老把戏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其实彭一凡说的只是我们之前的推测，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实。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话赶话赶都到这份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之后，现场突然陷入了寂静。 良久，齐天圣鼓起了掌来，讥讽道：“不得不佩服彭警官这种丰富的想象力啊！我看你还是尽早改行吧，当警察简直就埋没了你的才能，你应该去写小说！” 我看着林总，循循善诱道：“林总，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那还是巧合吗？我们之所以会怀疑齐天圣，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但是因为案情保护，我们现在还不方便透露。” 林总抿着唇，看不清神色，不知道有没有相信我们说的话。 齐天圣叹了口气，“林总，如果你相信他们两个子虚乌有的推测，那令媛的事只能另请高明了。” 林总顿时一怔，脸上的表情再次起了变化。 良久，他喝了一口茶水，对着我和彭一凡说道：“两位，谢谢你们和我分享了这么精彩的故事，我一会还有一个会议，就不留你们了。” 我和彭一凡面面相觑，刚才林总的神色明明就已经对齐天圣起了怀疑...... 彭一凡还想说点什么，我把他拉了回来，起身对林总说道：“行，那我们就先走了，林总，如果有新的线索，我们再联系。” 林总摆了摆手，“好，慢走不送。” 电梯上。 彭一凡疑惑地问我：“我们为什么要这么离开了？刚刚林总的样子，好像已经对齐天圣起疑了......” 我看着不断下降的数字，说道：“那他为什么最后改口呢？你没有注意到齐天圣对他说了什么吗？” 彭一凡一愣，“说了什么？” 我把齐天圣的原话重复了一遍，“很明显林总是有求于齐天圣，而且这件事还和林花花有关。你有没有发现一点......” 电梯里突然进来一个人，我立马闭上了嘴静音，直到我们走出了电梯，我才继续说道：“今天的林总和昨天的林总状态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彭一凡回忆道：“好像是这样，昨天的林总伤心欲绝，整个人好像要跟着林花花去了似的。可是今天的他却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按理来说,丧女之痛应该没这么快缓过来吧......” 我点点头，“所以我怀疑齐天圣又用老把戏骗人了。” “你是说活尸？”彭一凡皱了皱眉。 “只能说照林总的表现来看，这个可能性很高。” 我们回到车上，彭一凡揉了揉脑袋：“如果齐天圣想将林花花制成活尸，那我还是先提醒下赵队尽量将林花花的尸体扣下来，不要让林总将尸体领走。” 我拦住他打电话的手，说道：“不，如果他要来领就让他领走。” 彭一凡一头雾水，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如果林花花复活，那想要除掉她的凶手会怎么做？”我抽出一根烟，点燃。 “再杀她一次.....” 下午。 我们在约定的时间回到警局。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余甜和周成悦手挽手出现了。 看到余甜安然无恙，我暗自松了口气。 一见到余甜，彭一凡就急切地问道：“余甜，你发现了什么线索？为什么说秦雯是给林花花下蛊的人？” 余甜抿了抿唇，“我看到她的指尖有被灼烧的痕迹，然后我找机会闻了闻她的指尖，和在窗户边发现的蛊虫残骸是一个气息。” 彭一凡愣了愣，“这都能闻出来？你是狗鼻子吗？” 余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也就是说，将林花花身体里蛊虫引出来并杀死的人是秦雯。”我皱了皱眉，“但这也不能作为她杀死林花花的证据。” 刚进来的赵警官听到我这句话，“啧啧”了两声，“你还说你没在为她说话，你怎么总想为她脱罪。” 又来了......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周成悦给了我后背一下，“不会吧你，陈默，你不会是看上秦雯了吧？” 她下手之重，我猛咳了一声。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余甜，她“哼”了一声，似乎不高兴和我说话。 我连忙解释道：“你们想从停电到来电只有10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要将林花花身体内的蛊虫引出来杀死，还要在黑暗中找准位置一针刺死林花花。” 才几分钟，她根本不可能做完这两件事。 “如果她有帮凶呢？”余甜不服气地说道：“万杰不就能做她的帮凶？” 我讪讪一笑，狗腿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彭一凡，周成悦和赵警官一致地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我。 他们懂个屁！ “你们今天跑了这么多地方，没什么发现吗？”赵警官喝了一口茶，看向彭一凡和我。 彭一凡就把情况大致总结了一下。 赵警官听完，沉默了片刻，“也就是说，你们今天跑了大半天，一无所获？” 彭一凡语塞，“也可以这么说吧......” 坐在一边的余甜忽然开口，“万杰家里的那张照片你们有拍下来吗？” “有。” 我掏出手机，当时我觉得万杰的妈妈看着有点眼熟，于是就把那张照片拍了下来。 “就是这张。” 我找到照片，递给余甜。 余甜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原来如此。” 除了她自己之外，剩下的人都是一脸懵逼，不知道余甜在说什么。 余甜解释道：“万杰的妈妈就是跟在万杰身边的女鬼。” 她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难怪我对照片上的万杰妈妈有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 “可是万杰的妈妈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还会跟在万杰的身边？”彭一凡不解地问道。 “地缚灵。”余甜说：“地缚灵并不只局限于地点，万杰妈妈对万杰的情感将她的鬼魂束缚在了万杰的身边。” “可是......”我抿了抿唇，“万杰的妈妈不是因病去世的吗？为什么她的鬼魂形态会是那样的？” 第163章 秦雯家闹鬼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万杰的妈妈鬼魂很显然不是病死的样子。 那僵直的身躯，极其诡异的站姿，怎么看也不是自然死亡的样子。 她的死恐怕另有隐情…… 余甜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那天晚上看到万杰身边的鬼魂我就明白为什么那家医院的阴气这么浓郁，不是来自于医院内部，而是出自外界，也就是万杰身边鬼魂带来的。” “只是当时我不确定他是有意为之，还是被鬼缠上了，现在看来，万杰应该自己也不知道他妈妈一直跟在他的旁边。” 彭一凡：“你的意思是剧组里灵异事件都是因为万杰妈妈？” “但是她为什么要把张筠齐推下楼？” 周成悦后知后觉，“原来张筠齐说的那个将他推下楼的女人就是万杰妈妈？” 我猜测：“或许是她觉得万杰想要和林花花在一起，所以要替他扫除障碍。” 周成悦“啧啧”了两声，“母爱还真是伟大，做鬼都还这么操心！” 我悚然一惊，猛地想起一件事。 “那现在万杰死了，他妈妈的鬼魂会去哪里？” 彭一凡思考片刻后说道：“如果我是她，我去会找杀死万杰的凶手报仇！” “没错。”我摸了摸下巴，“只是不知道他的报仇对象是孙建华还是买凶者......” 当晚。 赵警官做东，我们找了一家餐馆准备随便吃点喝点，但还没等我们动筷，余甜的手机响了，是秦雯打过来的， 她示意我们不要说话，然后按下接听键，“喂，小雯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秦雯有些颤抖的声音：“甜甜，你在哪里.....能不能现在来我家一趟？.” 余甜忙问：“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秦雯的声音很轻，好像怕被人听见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家里好像闹鬼了，你快来救救我！” 听她这么说了，余甜当然一口答应下来，让秦雯把她家的地址发过来。 挂完电话，余甜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道：“今天这顿饭看来是吃不成了，万杰妈妈的鬼魂好像来找秦雯报仇了。” 具体情况秦雯在电话里也没有说清楚，我们必须得马上开车赶去秦雯家。 事情紧迫，彭一凡的油门一路踩到底，十五分钟后就到了秦雯家的小区。 她家自然是高级公寓，她给余甜打完电话后，就不敢回家了，一直呆在保安室里等我们。 只见她在保安室里走来走去，满脸的惊恐不安，一看到我们立刻飞奔出来。 “小雯，什么情况？”余甜轻声问道。 秦雯拍了拍胸脯，一脸惊魂未定地说道：“我......我刚回到家，准备换衣服洗漱的时候，卫生间的灯突然一闪一闪的。” “原本我以为是灯坏了，但是我走到哪里，厕所的灯就闪到哪里，我突然想起你下午和我说过的捉鬼故事，就，就怀疑我家是不是闹鬼了！” 听完秦雯的描述，基本就能确定她家确实是闹鬼了。 余甜说：“还是先去你家看看吧。” 秦雯带着我们，坐电梯来到她家的大平层。 一推门，我就感到一阵阴风铺面而来，身上的毛孔好像都被打开了，刺骨的凉气顺着毛孔钻进我的身体里，让我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外面的温度和室内的温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春暖的季节，屋里却是寒冬腊月。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周成悦紧张地缩在余甜旁边，“为，为什么不开灯啊？难道气氛烘托得还不够恐怖吗？” “我出门前灯都是开着的......”秦雯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小艾同学，把客厅的灯打开。” 小艾同学的电子音响起。 “现在为您打开客厅的灯。” 下一秒，客厅瞬间亮堂了起来，但几秒过后，灯又自己灭了。 秦雯还想喊“小艾同学”，被余甜伸手制止了。 “鬼魂喜暗不喜亮，还是别开了，免得激怒了他。” 没办法，我们只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来照明。 客厅里没有发现鬼魂的痕迹，我们准备再去其它的房间看看。 走到秦雯房间门口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响起了椅子和地板摩擦的声音。 我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其他人也听到了响动，不敢轻举妄动。 余甜用口型说，“让我进去，你们在门外等着。” “我和你一起进去吧，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压低声音说道。 余甜打着手势，说不用了，她一个人应付得过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打开一条门缝，然后像猫一样钻了进去。 没过多久，房间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战况好像很激烈的样子。 秦雯咬了咬嘴唇，“里面发生什么事了？甜甜不会出事吧......” 我心急如焚，要不是彭一凡拉着我，我早就冲进去了。 “冷静点，你贸贸然冲进去，只会拖余甜的后腿。” 我握住门把手的一顿，虽然不想承认，但彭一凡说的确实是事实。 十几分钟之后。 房间的门打开了，余甜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周成悦看到她这副样子被吓了一跳，“我去，里面的是女鬼还是色鬼啊？你的衣服怎么乱成这样了？” 我没好气地推开了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林宇接触多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余甜，你没事吧？”我一脸关切地看着余甜。 余甜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疲惫地说道：“我没事，就是过程艰辛了点。” 秦雯松了一口气，一脸歉意，“谢谢你啊，甜甜，我给你添麻烦了，改天我一定请你吃好吃的！” 余甜摆摆手，“不用客气，宝哥丽的下午茶就行了。” 秦雯二话没说，直接答应了下来。 “对了，那，那是什么鬼？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余甜看着秦雯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万杰妈妈的鬼魂。” 听到万杰的名字时，秦雯的表情有一丝不自然。 第164章 钟情妄想症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秦雯极力掩藏自己的情绪，强装镇定，但是紧紧抓着裙子的手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紧张的情绪。 “万杰的妈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余甜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她告诉我，万杰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给了那个得绝症的司机一笔钱，让他故意撞死万杰的。” 秦雯盯着自己手，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余甜顿了顿，指着秦雯，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告诉我那个人是你。” 听到这句话，秦雯的身体一颤，下意识地否认，“不是我，不是我......” “不止这些，她还告诉我万杰之所以会和林花花谈恋爱也是因为你......”余甜皱起眉头，“其实万杰喜欢的人是你，但是你却让他利用情蛊和林花花在一起。” 秦雯估计也没想到连这件事都被抖落出来。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环住膝盖，肩膀微微颤抖。 “我也不想的……”秦雯的眼睛通红，哽咽道：“既然她不珍惜景程，为什么不能把他还给我？” “还？”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好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还和景程交往过？” 秦雯点点头，边啜泣边说道：“景程是喜欢我的，要不是因为和林花花的一纸婚约，他就会和我在一起的！”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所以你们没有在一起？只是你觉得他是喜欢你的？” 可能是听出我怀疑的语气，秦雯猛地一抬头，反驳道：“景程就是喜欢我！” 像是怕我们不相信，她开始絮絮叨叨地举例子。 “我们是大学同学，景程为了经常能见到我，和我选了同一门选修课，而且还会有意无意地和我坐到一起。” 我抽了抽嘴角，“这也不能说明他喜欢你吧？” “考试的时候我忘记带笔了，他还会自己的钢笔送给我！” 我和余甜对视了一眼。 秦雯估计是得了钟情妄想症，自我美化那些普通细节，觉得那些都是景程喜欢她的证据。 连彭一凡也听不下去了，“行行行，就当那个景程喜欢你……” “什么叫就当？”秦雯不满地皱起眉头，“景程就是喜欢我！” 彭一凡彻底投降，“啊对对对。” “那你是怎么知道用情蛊来控制林花花的？以你的生活环境应该接触不到这些吧？” 秦雯抿了抿唇，“我......我是网购的。” “网，网购？”我惊掉了下巴。 原本我都做好了心理预设，秦雯回答是一个大师把情蛊交给她，然后我顺着她的话问是哪个大师，她想了想说她不知道那个大师叫什么名字，只知道那个大师姓齐...... 结果，她竟然告诉我，这情蛊是她网购的？ 外面的世界原来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连这种东西都能网购了？ 我余光扫了其他人一眼，发现他们的表情和我差不多，都被秦雯的话雷到了。 “就是网购。”秦雯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界面，递到我面前，“就是在这个恋爱交流网站买的。” 几个月前，秦雯收到了一条短信推广，里面附加了一条链接，就是这个恋爱交流网站。 可能是被广告语吸引，她鬼使神差地点进了这条链接，于是她开启了一个新世界。 她惊奇地发现这个网站里有很多和她同病相怜的人，这些人都和她一样在吃爱情的苦。 后来，她就在这个网站里发布了一个帖子，记录了自己和景程还有林花花的爱情纠葛，询问网友的意见。 我看了一眼她那个帖子，简直就是照搬了古早的狗血小说，在她的描述里，景程是人帅钱多的霸道总裁，林花花是嚣张跋扈的恶毒女配，而她自己是无辜的白莲花女主角。 这种俗套的剧情最是吸引人，帖子发布没多久，就盖起了楼，但大多数网友都是围观吃瓜看热闹的，就算有出的主意也出的是馊主意。 但是这么多条回复里，秦雯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网友的留言。 他说秦雯她可以试一试苗疆的情蛊，这个情蛊可以让中蛊的人对下蛊之人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一开始秦雯还不信，但是那个人给秦雯发了一张照片和一个地址，并告诉她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情蛊的受益人，如果她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一看。 出于好奇心，秦雯真的就照着网友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那个人叫路远，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小伙子，而他在不久前刚和自己实习期的女高管结婚了。 女高管比他大了十岁，年轻有为，年入百万，照理来说这么精明能干的女强人，路远这种平平无奇的路人绝对不是她的菜，但是没想到她不仅和路远结婚了，甚至还给他买了车买了房。 我直呼好家伙，这小子是一天班都不想上啊...... “那个女高管是不是叫梁清薇？”我看了一眼存在手机里的情蛊名单，插了一句嘴。 秦雯愣了愣，“对，你怎么知道的？” 我耸耸肩，含糊过去，“我认识她所以就对号入座了，你继续说吧。” “我找人调查过路远和梁清薇，他们俩确实是毫无预兆就结婚了，而且梁清薇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从事业脑变成了恋爱脑，对路远更是言听计从。”秦雯抿了抿嘴唇，“所以我就开始相信那个网友说的话了。” “而且那情蛊也就十万块，就算没效果我也无所谓......” 周成悦好奇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把蛊用到景程的身上？这样不是更有效果吗？” 秦雯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回道：“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我怎么能用在景程的身上？万一它有毒怎么办？只要林花花爱上别人，愿意和景程解除婚约，我的目的不也就达到了吗？” “所以你就找上了万杰？”彭一凡问。 秦雯点点头，“我一直都知道万杰暗恋我，只要我让他去做的事情他一定会去做，更何况林花花的样貌和家世配他绰绰有余，他没有理由拒绝我。” 第165章 认罪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单刀直入，一针见血地问秦雯：“林花花的死和你有关吗？” 秦雯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忙否认道：“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死了。” “我只是把林花花身体里的蛊虫引出来而已……” 余甜皱了皱眉，“为什么？你的计划很成功呀，中蛊之后的林花花对万杰死心塌地，离你的目标越来越近，为什么你还要把她身体里的蛊虫引出来？” 秦雯咬了咬嘴唇，“我害怕了......中蛊之后的林花花反差太大了，我担心会引起林总的怀疑，加上我听说那天林总会带一个大师来剧组，我怕会被那个大师看出端倪，就想在他们来之前先解决掉林花花身体里的蛊虫。” “于是，我趁着停电的时候，照那个网友给我的方法把蛊虫引出来，然后在窗帘后面把蛊虫毁掉。” “可以详细给我们说说，他教给你的那个方法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吗？” 秦雯缩了缩脖子，犹豫片刻说道：“那，那个网友说，中蛊的人后颈都会有一个燎泡，他让我准备一根银针然后把那个燎泡挑破，蛊虫就会顺着皮肤的创口爬出来......” “那根银针就是在林花花头颅里取出来的那根吗？” “我，我不知道......”秦雯抿了抿嘴唇，茫然地摇摇头，“看到林花花躺在解剖台上的时候，我也很震惊，我没想到她会死掉的。” 我皱了皱眉，问道：“那你用的那根银针，现在在哪里？” 秦雯依然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因为那根银针她交给了万杰来处理，就不再过问了。 “行，那林花花的死先放一放。”彭一凡顿了顿，继续问道：“那万杰呢？是你买通了那个得了癌症的货车司机故意撞死他的吧？” 余甜在一边劝道：“小雯，如果是你做的，你就承认吧，否则万杰妈妈的鬼魂是恐怕不会放过你的......” 对于秦雯来说，被鬼魂纠缠怕是比坐牢还有恐怖几百倍。 她沉默片刻后，点头承认了。 周成悦不理解地问道：“你让万杰往左走，他绝对不会往右走。只要你开口让他保守这个秘密，这些事他就会烂在肚子里……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杀死他？” “你不懂。”秦雯摇摇头，“就算他现在对我死心塌地，对我言听计从，也难保他以后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 秦雯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云淡风轻，好像死的只是一只蚂蚁而不是一条生命，可以看出来她根本没有悔过之心。 我们在场的人听得眉头紧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她菩萨般慈善的外表下是一颗活阎王的心。 既然秦雯已经承认了自己买凶杀人的罪行，彭一凡就直接将她逮捕回了公安局。 在回家的路上，余甜突然拿着手机，递给我们：“我刚才在秦雯说的那个恋爱交流网站注册了一个账号。我发现秦雯说的那个网友又在别人的帖子下面留言了。” 那个网友的ID名叫有糖可乐。 我点进他的头像，发现他经常混迹在那种求爱不得的帖子下面，而且评论的多半都是那句“我有办法，有兴趣的私我”。 很明显，这个有糖可乐实在钓鱼。 周成悦刷着他的留言，“啧啧”了两声，“他这是专挑那些爱而不得的人下手啊，真是够缺德的。” 我皱了皱眉，“这人会不会是你的表哥刘威？” “不会吧？”周成悦不太赞同地说道：“这个ID名娘里娘气的，应该是个女人吧？” 我耸耸肩，“很多人网名都是乱取的，说不定他只是随机选了一个。” 此时，在开车的彭一凡说：“这很简单，明天让技术部的同事查查这个账号的IP地址就知道了。” 忙活了一个晚上，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了。 彭一凡把各个乘客都挨个送回家之后，我家是最后一站。 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今天晚上非要在我家过夜。 上楼前，他神秘兮兮地塞了一个陶瓷罐子到我的手里。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是刘茹倩的骨灰……”彭一凡解释道：“因为刘茹倩的亲人都不在了，而且尸检也都已经完成了，所以局里就把她的尸骨直接火化了。” 卧槽！ 我一愣，差点条件反射地把这块烫手山芋甩出去了。 “不是，你有病啊……刘茹倩的骨灰你给我干什么啊？我是她爹啊！”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彭一凡抓了抓头发，无辜地说道：“她的鬼魂和你绑定在一起，你们也算是有很深的羁绊了，你不得给人家小姑娘找块墓地，好好安葬一下吗？” 我抽了抽嘴角，“你想得还怪周道的。” 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把刘茹倩的骨灰带回家里。 虽然挺触霉头的，又有点瘆人，但是刘茹倩帮过我们好几次了，我们彼此也建立了一些了解，所以我基本没什么抵触心理。 我把刘茹倩的骨灰盒放在茶几上，给她烧了香拜了四拜。 可是，奇怪的是今天刘茹倩并没有出现，客厅里很平静，甚至连一点儿风都没有...... 彭一凡倒是挺紧张的，神经兮兮地问我：“你室友欢迎我留宿在你家吗？” 我白了他一眼，安慰了他一句。 “白痴。” 回到卧室，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准备先去卫生间冲个澡。 来到卫生间，我脱了衣服，打开浴霸。 明亮的灯光像太阳光一样照在我身上，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陈默，我有话要和你说。” 彭一凡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面前的镜子倒映出他那张黑黢黢的脸。 我被他吓了一跳，双手抱胸，忍不住骂骂咧咧道：“你踏马有毒啊！老子正要洗澡呢，你突然闯进来干什么？” “我已经敲过门了......”彭一凡辩解道。 我后退了几步，拉开我们俩之间的距离，“死变态，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彭一凡看着我赤裸的上半身，捂着自己的嘴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样子。 我黑人脸问号，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在侮辱我？ 第166章 有糖可乐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到底什么事？”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事不能等我洗完澡再说......” 彭一凡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冲我挥挥手，“要不你先去洗了，我在外面等你。” 我套上衣服，催促道：“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赶紧说，我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彭一凡抿了抿唇，“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一个人给我了六万块让我校园霸凌你的事吗？” “当然记得了！” 我边说边走出卫生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怎么？你查到那个人是谁了？” 彭一凡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前几天我在家里大扫除，无意间在我高中时候的书包里发现了这张报纸，这就是当年包着那六万块钱的报纸。” 我接过那张报纸看了又看，没看出什么门道。 “这纸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不解地问道：“我看来看去它也就是张普通的报纸啊……” 彭一凡把纸展开，指着报纸的右下角说道：“你看这里有个痕迹，应该是有人用报纸垫着写字才会留下的印记，可以用铅笔涂抹看看是什么字……” 我翻箱倒柜，才从抽屉的角落里找到一只铅笔在报纸的印记上轻轻涂抹。 很快出现了极其模糊的两个字。 我顿时一怔，怎么会是这两个字？ “你看这两个字是什么字？”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彭一凡：“我怎么看着这两个字像是陈毅！” 彭一凡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说道：“我看着也像是……” “这是啥情况？”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报纸一直在你的书包里，从来没拿出来过？” 彭一凡摇摇头，“这书包一直被遗忘在我家储藏室的角落里，这次还是因为我妈大扫除才无意间发现的。” 我抓了抓头发，“这个陈毅会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陈毅吗？” “我不知道。”彭一凡耸耸肩，“但我觉得可能性挺高的，你想想之前他和吴沁婷的所作所为，如果他和你有仇的话，就能说得通了。” “哪里说得通了？”我翻了个白眼，“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无父无母，被我爷爷从小拉扯长大，和陈毅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 “在接下万事好路的凶宅试睡单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之后和他的矛盾，也是因为他给林宇带了绿帽子。” 彭一凡摸了摸下巴，“会不会是和你的身世有关？” “你们俩都姓陈……”彭一凡突然打了个响指，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可能就是陈家遗落在外面的私生子！陈毅怕你回去和他抢家产，所以才要不断地打压你！” 我：“……” 彭一凡越说越兴奋，好像明天我就要去继承千万家产了。 他握住我的手，语重心长道：“苟富贵，勿相忘啊！” 我没忍住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你还是洗洗睡吧，梦里面什么都有。”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的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彭一凡的话有点荒谬，可是有一点猜想却和我不谋而合。 我隐隐觉得陈毅可能与我的身世有关。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躺在我旁边的彭一凡倒是丝毫没受我的影响，鼾声如雷，睡得像一头死猪。 我甚至吃了几粒褪黑素，但是吃了之后，除了有点头晕，依然没有睡意。 最后，我干脆坐起来，拿出纸笔，在纸上罗列出所有的疑点和线索。 我一遍又一遍地推导和复盘，大概到了凌晨五点，我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了，直接靠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早上八点，彭一凡起床准备去上班。 他顺便把我也叫醒了，说是请我吃他们公安局食堂里的早餐。 我打了个哈欠，心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套路，估计又要叫我去当免费劳动力了。 但是还是跟着去了，因为我想以后肯定有要人民警察当我坚强后盾的时候。 利用是相互的。 我们在警局食堂，刚打好菜坐下来的时候，彭一凡的手机响了。 “陈默，你先吃，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他就出去接电话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我餐盘里的早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昨天那个恋爱交流网站里的那个‘有糖可乐’的IP地址已经查到了。”彭一凡坐下来，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咀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了，继续说道：“在万松街金凤小区24幢1单元301室。” 我喝了口豆浆，问道：“那应该也能查到房子的户主吧？” “户主叫李杰，但是他人在国外，房子已经出租出去了，据说租给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二十来岁？ 我皱了皱眉，无论是刘威还是齐天圣都不符合啊...... 那这个有糖可乐会是谁？ 彭一凡飞速地吃完了面前的早餐，塞得脸颊鼓鼓，“走，我们马上出发吧！” 果然如我所料，今天又是奔波的一天...... 我们两个直接开着车，按照导航到了金凤小区之后，我们直奔24幢1单元301室。 现在是早上九点。 我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人来开门。 “会不会是去上班了？”彭一凡皱了皱眉，猜测道：“人不在家？” “那怎么办？”我抿了抿嘴，“房东那边难道没有租客的信息吗？” 彭一凡：“没有，房东将房子委托给了房产中介公司，所以他对租客的信息也不清楚。” “那就去问中介公司呀！” “中介公司倒闭了......” 我：“......” 这时，隔壁302的大门打开了。 一个年轻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穿着休闲的运动套装，带着黑边框眼镜。 看清楚他的脸之后，我顿时一怔。 这也太巧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天堂医院》剧组里的导演助理，小孙。 彭一凡连忙拦在他的前面，小孙看到我们意外地挑了挑眉，问道：“彭警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第167章 无人居住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彭一凡没有回答小孙的问题，而是反问他，“小孙，你认识301的住户吗？” 小孙愣了愣，回道：“也谈不上认识吧，我们就是混个脸熟，见面会打个招呼的关系……” 以前都说远亲不如近邻，现在的邻里关系却是越来越冷漠，甚至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那你知道301的个人信息吗？比如他的名字，工作之类的？”彭一凡继续问道。 小孙摇了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姓吴，看起来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至于其它更多的信息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 “彭警官，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小孙推了推眼镜说道。 彭一凡摇头：“既然301不在家，我们和你一起出去吧。” “小孙，你这是要去哪？”我边走边问道：“剧组出了这么多事，应该也不能继续开工了吧？” 小孙叹了口气，“是啊，林总撤资了，剧组现在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哎，搞得我现在得去接其它活了，不然只能蹲在家里喝西北风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小孙问道：“彭警官，杀死林花花的凶手有眉目了吗？” 彭一凡看着他，微微一笑，说：“案子的进展只能跟家属透露......” 小孙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行，那我就先走了，不耽误你们查案子了。” 说完，他朝我们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小孙走后，彭一凡转头看向我，又是那经典一问。 “陈默，你怎么看？” “我觉得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我抿了抿唇，“你不如去查查那个小孙的资料。” 彭一凡说：“林花花死后，当时在场的人的资料背景我们都已经调查过了，包括这个小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边说边从手机里找到保存的资料，递给我看。 我接过手机，仔细浏览起来。 小孙的大名叫孙兴智，履历很干净，看起来就是一个生活顺当的普通人，和情蛊什么的扯不上关系。 我把手机还给彭一凡，总觉得有点哪里不对劲。 “你还不上车？” 彭一凡走到车旁边，见我还站在原地不动，奇怪地问道。 我仰起头，这个位置上正好能够看到301的阳台，刹那间，我突然明白这种怪异的感觉来自哪里。 301门口的地上散落着好多小卡片广告，而阳台上空荡荡，连晾衣架都没有。 种种迹象都说明301没有人居住...... 我把这个推测和彭一凡说了一遍。 他坐在车里皱起眉头，说：“你的意思是301里没有住人？那用301IP地址的人是谁？小孙吗？” 我打开手机的无线网搜索，上面有一个无线就叫301。 “如果小孙用了301的无线来上网，那他的IP地址显示的就是301的IP地址。” 彭一凡抓了抓头发，“那原本301的租客呢？他为什么租了房子又不住呢？” 我想了想，猜测道：“会不会租下301的人就是小孙？那个姓吴的租客就是他的幌子，用来混淆我们的视线。” “是有这个可能......”彭一凡摸了摸下巴，“但是有什么办法来证明这点呢？” “引蛇出洞，怎么样？”我提议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那个恋爱交流网站上发帖，然后吸引小孙主动卖情蛊给我们？”彭一凡顿了顿：“但是小孙都知道我们查到这里来了，肯定会有防备心理，恐怕不会轻易上当了。” “陌生人他会有防备心，那如果是熟人呢？” “你是说秦雯？”彭一凡不赞同地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查到了301，小孙猜也能猜到是秦雯提供的线索，更不会上当了。” “非也非也。”我伸出食指摇了摇，“当然不会是秦雯了，你忘了还有一个人找他买过情蛊吗？” 彭一凡想了想，“你是说路远？” 我点头。 彭一凡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查到了路远的地址。 这小子自从娶了让他少奋斗一百年的富婆之后，干脆就在别墅里躺平了。 我们到他家时，他还翘着二郎腿在玩游戏，而他的老婆已经出去打拼奋斗了。 “你们是？”路远顶着鸡窝头看着我们，眼底的不耐烦一闪而过，估计是觉得我们妨碍他打游戏了。 彭一凡出示了一下证件，说道：“我们是京城公安局的警察。” “警察？”路远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你们找我干什么？” “是关于一个网站的事。”彭一凡意味深长地看着路远。 听到网站两个字时，路远的瞳孔颤了颤。 “你们先进来再说吧。”他侧过身子，让我们先进去。 让佣人给我们去倒茶之后，他干咳了两声，“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彭一凡单刀直入，“你是不是在一个恋爱交流网站上向一个ID名叫有糖可乐的用户买过情蛊？” 看到彭一凡笃定的样子，路远也不做无谓的挣扎，干脆承认了。 “我是买过，但是这也不犯法吧？” 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揍他。 彭一凡冷笑了一声，“确实不犯法，但是如果你老婆知道你是用了这种手段才能娶了她，你觉得这口软饭你还能继续吃吗？” 路远自信地甩了甩头发，嘴角微勾，“你去说好了，看我老婆会不会相信。” 我“啧”了一声，“中蛊的她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那解蛊之后的呢？你不会这么天真地觉得情蛊无药可解吧？” 路远神色一滞，自信心一下跌入谷底。 彭一凡又加了一记猛料，“而且已经出现了好几个下蛊之人死亡的案例了，所以我们才会查到你这里。” “什么？”路远惊恐万分，“还有人死了？” 彭一凡点点头，“具体的我们不方便透露，只能告诉你死了不止一个人。” 路远有点崩溃，“那，那我不会也会死吧？我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 彭一凡耸耸肩，“这就要看你的配合了，如果能协助我们抓到‘有糖可乐’，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 第168章 软饭硬吃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配合配合，我肯定配合！”路远忙不迭地点头，“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彭一凡问：“你和‘有糖可乐’是怎么联系的?” 路远拿出手机，说：“就是在这个网站上联系的，我本来想加他的微信，结果他死活不同意，说如果有问题直接在这里找他就行了，他随时都在线。” 我想了想，说道：“你现在给他发条信息，就说你老婆身上的情蛊出了问题。” “好，好，好。” 路远照我说的给“有糖可乐”发了一条信息。 过了十几秒钟，他回复了一个“？”。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让路远回复他，“我老婆身上的情蛊好像失效了，她这两天对我爱答不理的，和之前的样子大相径庭。难道你这个情蛊还有时效吗?” 这段话发出去之后，“有糖可乐”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良久才回复一句，“情蛊只要寄生在体内，就永远不可能失效。” 路远的打字速度太慢了，我干脆拿过他的手机，自己回复。 “那我老婆这两天为什么会这么反常？她甚至开始嫌弃我整天在家里玩游戏，不出去工作了！” “有糖可乐”：“你去看看你老婆后颈有没有一个小小的燎泡，如果没有的话，可能是有人给她解蛊了......” 我想了想，手指在屏幕上轻敲。 “如果她发现自己中蛊了的话，应该会马上和我挑明离婚，不可能还叫我去她的公司上班吧？” ...... 彭一凡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怎么回事，他怎么还没有回复？” 距离上一条信息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了。 路远坐在旁边，缩了缩脖子，小声地说道：“他不会是发现了吧？” 我又看了一次聊天记录，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没道理啊，也没有露馅的地方的呀......”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糖可乐”回复了。 “我刚才有点事，你这个情况我还没有遇到过，你还是先观察下你老婆的后颈，我们再讨论吧。” 彭一凡看着我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回复？怎么才能把他引出来呢？” 我想了想，吐出一个字。 “钱。” 我转头看向路远，“你让你老婆发一张后颈的图片给你。” “行。” 路远点头应下来，马上就给梁清薇打了个电话。 “清薇，你拍一张你后颈的照片给我。” 电话那头梁清薇不知道说了什么，路远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哎，叫你拍你就拍呗，废话咋这么多？行了，我先挂了。” 彭一凡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想到你家庭地位还挺高？” 路远又甩了甩头发，“那当然了，男人嘛总是有要有点地位的。” 我抽了抽嘴角，这不要脸的臭小子，软饭硬吃还吃出优越感了。 梁清薇的照片下一秒就发过来了，没想到她还挺有偶像包袱的，一张后颈的照片都要磨皮...... 我没有把图片直接转发给“有糖可乐”，为了增加可信度，我把路远和梁清薇的聊天截图发了过去。 “有糖可乐”查看过照片之后，回复道：“看图片燎泡还在，也就是说她身体里的蛊虫还在。” 我秒回道：“那是为什么？你在京城吗？要不你来替我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有糖可乐”：“我人是在京城，但是马甲不可破。” “我出钱。”我大手一挥，“10万，怎么样？” “这不是钱的问题......” “20万。” 对面没有立马拒绝，我知道他犹豫了。 “我们约在一家餐厅，你不用表明身份，只要暗中观察就行了，餐厅里这么多人，你也不会暴露马甲了吧？” 果然过了几分钟，“有糖可乐”答应了下来。 彭一凡忍不住感慨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对了，这二十万从哪里来？” 我没说话，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彭一凡被我灼热的目光吓了一跳，“我去，你不会是想叫我出钱吧？我踏马哪有钱啊！” “当然是赵警官出钱了，我们这是为了破案子，不得走公账啊！”我翻了个白眼。 “哪有这么容易，公账的申请起码得一周起步。”彭一凡叹了口气，“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那怎么办？” 这笔我都装了，现在跟我说没钱...... 这时，软饭男路远财大气粗地表示这二十万他出了，据说他一个月的零花钱就有六十万。 踏马的。 这泼天的富贵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 资金到位，我们立刻和“有糖可乐”约好了时间地点。 就在轮胎三星西餐厅里，晚上七点。 路远也把餐厅地点和时间同步发给了梁清薇。 当晚。 我和彭一凡坐在轮胎三星餐厅的监控室里吃泡面，看着监控里的路远和梁清薇吃牛排喝红酒。 手里的泡面顿时不香了。 彭一凡喝了一口面汤，“怎么回事？小孙怎么还没有出现？”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我拿起手机，给路远发了条微信，让他问问“有糖可乐”来了没有。 过了几分钟，路远发了一张截图给我。 是他和“有糖可乐”的聊天记录。 图片上“有糖可乐”回复他，“没问题啊，我看你老婆挺正常的。” 彭一凡伸着脖子凑过来看了一眼，“什么意思？‘有糖可乐’已经在了？” “难道我们的推测有问题，‘有糖可乐’不是小孙？” 我盯着监控屏幕，餐厅大堂一共有六桌，坐着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别说是小孙了，连根猴子毛我都没看到。 “会不会是小孙他没来，故意骗钱的？”我皱了皱眉，让路远再发一条信息给“有糖可乐”，试探下他在不在餐厅。 过了一分钟，路远回了一条信息。 “我假装怀疑，让‘有糖可乐’证明自己在店里，然后他就给我发了我们位置的桌号。” 这说明“有糖可乐”确实出现了，否则他不可能会知道路远和梁清薇坐在哪里...... 难道我们之前的推测真的错了？ “有糖可乐”真的不是小孙...... 第169章 服务员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我又把监控画面里的那六对情侣逐帧看了一遍，无论男的女的全都不符合小孙的外貌特征。 彭一凡叹了口气，“或许我们真的猜错了，小孙住在301旁边可能真的只是巧合。” 我抿了抿唇，猛然想到一件事。 “这个餐厅是‘有糖可乐’主动提议的吧？” 彭一凡点点头，“没错。”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 “服务员！” “有糖可乐”之所以会选择这个餐厅，是因为他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如果是服务员的话，不仅能更好地观察路远和梁清薇，还能完美隐藏自己的身份。 彭一凡立马叫来了餐厅经理，问道：“经理，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服务员叫孙兴智？” 经理回忆了片刻，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你们稍等下，我确认一下。” 说完，他拿出手机查看。 “对对对，是有个员工叫孙兴智，今天正好是他在班......” 这下准没跑了，小孙就是“有糖可乐”。 彭一凡忙让餐厅经理去把小孙叫过来，特意嘱咐不要告诉他是我们在找他，以免小孙半路出逃。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餐厅经理出现了，后面跟着穿着餐厅服务员制服的小孙。 小孙一进门，看到我和彭一凡两个人排排坐，他显然有些心虚。 “彭警官，这么巧，你们也在这里？” 我笑了笑，“不巧，我们就是来找你的。” 小孙愣了一下，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来，来找我？是，是有什么事吗......” 彭一凡接上去说：“你怎么在这里上班？” 小孙无奈地笑了笑，“当然是为了赚钱了，剧组的工作黄了，我只能先在餐厅做做兼职来过渡一下。”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过渡个屁，路远可是刚给你转了二十万呢...... "你，你怎么会缺钱呢？"彭一凡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听说几个小时前，刚有人给你转了二十万呢！” 听到“二十万”，小孙的脸色一下子惨白，即使用脚指头想也该知道我们来找他的目的了。 彭一凡也不再绕弯子了，单刀直入，“路远和秦雯的情蛊是你卖给他们的吧！” 小孙的眼神闪躲，执迷不悟地继续装傻，“情，情蛊？什么情蛊？彭警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彭一凡冷哼了一声，“我们既然能在这里找到你，肯定是有证据的，你觉得现在装傻充愣还有用吗？” 小孙不再回话，低头看着地板。 我叹了口气，“小孙，你还是跟我们实话实说吧，我知道你只是马仔，你的背后还有大老板，如果你能为我们警方提供线索，或许还能争取轻判。” 良久，小孙突然抬起头，一脸挣扎，“其实我只是情蛊的搬运工，至于其它的事情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继续劝道：“那你更应该实话实说了，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免得到时候替人背了黑锅。” “哎，这情蛊的销售模式就和微商差不多。我是一个经销商，上家给我供货，我负责把情蛊销售出去。”小孙缓缓解释道：“一开始，我以为这个情蛊只是个骗人的把戏，但是因为提成实在高，我才决定试一试。” “我一共就卖出两单，一个是路远一个是秦雯。”小孙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这应该也不算犯法吧？没，没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啊......” "还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我翻了个白眼，“林花花和万杰都死了！” 小孙舔了舔唇，辩解道：“林花花和万杰又不是因为情蛊死的......如果情蛊有问题的话，那路远和梁清薇早就死在他们俩的前头了。” “林花花的死因是头颅的那根银针......”彭一凡眯了眯眼睛，“是你让秦雯用银针......” 彭一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孙就急忙打断，生怕晚了一秒杀人的罪名就落到他的头上了。 “我让她用银针将林花花后颈的燎泡挑破，又没有让她用银针杀人，这，这怪不到我的头上吧？” “还有......”小孙指了指我，说道：“那天这位警官也在现场，停电之后导演就让我去查看电闸了，我哪有时间去杀林花花呀！” 彭一凡转头看我，向我求证。 我点了点头，确实那天在停电之后，导演就让小孙去看电闸线路了。 彭一凡若有所思，没再继续纠结这个点，又提了一个问题：“既然你说有一个上家，那你知道你的上家是谁吗？” 小孙摇摇头，“不知道，我们都是线上联系的，私底下没有见面。又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买卖，当然要保护好个人隐私。” “那你们是怎么联系的？电话？微信？还是QQ？” “微信。” 小孙拿出手机找到微信联系人，雨后荷花，“喏，这就是我的上家。” 微信头像是一朵荷花，上面还有用霓虹字体的四个字“平心静气”。 这风格很像一个上了年纪的广场舞大妈。 彭一凡接过小孙的手机，翻了翻小孙和雨后荷花的聊天记录，发现和小孙交代的八九不离十。 “你从什么地方接触到这玩意的？”彭一凡把手机递回给小孙，问道。 “我收到过一条短信，像传销似的，说是能带着我赚大钱，我就加了短信上的那个联系号码。”小孙回忆道：“就是这个雨后荷花。” “既然你觉得像传销，怎么还加入了？”我满脸问号。 小孙叹了口气，“当时我穷得一天只能吃一袋泡面，就算是骗子我也没什么能让他骗的了，大不了就是贱命一条。我就想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没想到这玩意真的还挺赚钱。” 这短信应该不是随机乱发的...... 应该是有某个契机，我想了想，问小孙：“你记得你在收到这条短信之前，在哪里留过你的联系电话吗？” 第170章 穷病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由于时间久远，小孙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那段时间我往很多公司都投了简历，没过多久我就收到那条短信了。” “有哪几个公司，你还记得吗？”我连忙追问道。 小孙打开自己的邮箱，递到我面前。 “这是我的邮件记录，投过简历的公司都在上面了。” 我刷着邮件，发现小孙找工作的范围大到令人发指。 从服务员到培训班老师，从金融公司的交易员再到电子公司的码农…… 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他投不到的简历。 刷着刷着我发现了一家眼熟的公司，亿沅投资公司。 这不就是陈毅的投资公司吗？ 就是前段时间周成悦想去当卧底结果反被她表哥刘威下套的那个地方…… 我又看了眼时间，就在半年之前，和小孙收到短信的时间也对上了。 其实我的心里并不意外，原本中蛊人的名单就在刘威那里发现的，也就是说刘威和小孙必然是有某一种联系的。 照小孙刚才的话推测来看，这情蛊估计像是条产业链，小孙就是这条产业链的末端，负责情蛊的对外销售，至于刘威处在产业链的哪个位置，我现在还看不透。 …… 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 其实我挺佩服小孙的，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已经在社会摸爬滚打了十来年了，人也很能吃苦，能屈能伸，什么工作都做的来。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缺德事。 “你年纪轻轻又肯吃苦，为什么不好好工作，非要走这种歪门邪道？”我问道。 小孙抿了抿唇，看着我说道：“你不知道没钱是什么滋味吧？” “你们肯定没有体验过一包泡面还要分三顿吃的生活。” “我小的时候生活在农村，我们村子里很穷，有一年村子里发大水，我爸为了一百块的抗洪补助就冲到救灾前线去了，结果他就被洪水冲走了……” 说到这里，小孙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爸死了之后，村里人欺负我和我妈孤儿寡母的，就把我家的田都给刮分了。我和我妈孤立无援，根本没地方说理去。” “没办法，我妈只能带着我四处乞讨为生，再后来，我妈也死了，病死的，那年我也才十二岁……” “后来呢？” “后来我被送到了一家福利院，也亏那家福利院我才能继续上学，最后也算是考上了一所还不错的大学。” 彭一凡忍不住问道：“既然你已经考上了好大学，只要你努力，马上就能脱离苦海，改变自己的命运了，你为什么非要搅这趟浑水呢？” 小孙叹息着摇头，“以前我也和你想得一样天真，觉得只要我肯努力，就能摆脱贫穷，就能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可是进了社会我才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努力就会有回报的，我拼命投简历拼命找工作，给领导当孙子使，也比不上人家关系户的一句话。无论我多努力，我都摆脱不了一个穷字。” “为什么同样生而为人，有些人生来锦衣玉食，我却吃不饱穿不暖呢？” 小孙抽了抽鼻子，“这个社会根本就不公平。既然有捷径摆在我面前，我为什么不走？只要卖出一单情蛊，我就能赚十来万，这是我原本两年的工资！” 彭一凡皱了皱眉，“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些事可能会害死无辜人的姓名？” 小孙苦笑道：“我只想保住自己的命，再说，我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没有逼他们和我做交易，他们都是自愿购买的。”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小孙确实很惨也很努力，虽然我从小到大的生活条件也不富裕，但也没有像小孙这般惨。 小时候，我虽然没有父母，但爷爷还是尽他最大的能力满足我。 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班级里很流行mp3，班级里有好多同学都有。 他们会把当时的流行歌曲下载到里面，然后带到学校里一起分享。 当时我看到他们手里的mp3时，我心里莫名就产生了一种自卑感，我感觉我好像是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甚至久而久之，我会嫉妒，我会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别人有而我却没有？ 但是我爷爷很努力地抚平我的这些敏感情绪，mp3在那个年代并不便宜，最便宜的也要200块，那相当于是我们爷俩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我还记得某天放学回家之后，我的书桌上放着一只银色的mp3。 那一瞬间，我的心情不亚于中了一百万。 爷爷说，看到别的小孩子都有，我应该也会喜欢，就跑去数码城买了一只给我。 连我在这样的成长过程中，都偶尔会冒出“不公平”，“自卑”的念头，更别提是小孙了。 他的内心世界恐怕只会更加压抑吧…… 不可置否，这些都不能成他做错事，伤害别人的借口。 但是指责或是同情的话我却说不出口，只能又叹了口气。 “不瞒你们说，做这个之前我也查过法律法规了，没有一条写着贩卖情蛊是犯法的，既然没有条文，我又何罪之有呢？”小孙自信地说道。 彭一凡瞥了他一眼，“法律上确实没有明确规定贩卖情蛊是犯法的。但是你这种行为可以被归结为迷信活动，即利用鬼神观、宿命观等方式，以欺骗大众、谋取钱财为目的的活动，同时涉及了诈骗行为。” 听到彭一凡的普法，小孙顿时愣住了，无力地辩解。 “我，我真的不知道……” 彭一凡看着他一字一句都说：“世界上没有伤害别人不付出代价的道理，有因必有果，不要抱有侥幸的心理。” 此刻的小孙，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担忧自己以后的生活，他只是木讷地低下头，直到被带上警车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出了餐厅，我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眼还在餐厅里跳双人舞的路远和梁清薇，问道：“这两个人该怎么办？” 彭一凡也挺迷茫，“现在还不能确定解蛊之后，路远会不会突然嘎了……要不还是等余甜他们研究出来之后再说？” 我透过窗户看着眉飞色舞的路远，忍不住感慨：“看他这么悠闲，真想给这个大哥找个班上啊……. 第171章 刘茹倩的过往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小孙和刘威的联系只是我们的主观推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警方也奈何不了他，只能继续找线索。 不过这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跟着彭一凡东奔西跑一个多月，我差点就以为自己也是个警察了。 现在总算有时间喘口气，能处理自己的事情。 刘茹倩的事拖了半个来月，再不解决恐怕我就没命解决了。 照目前的线索来看，刘茹倩是周小平和王玉玲的女儿，从小就被周大平卖到周玉兰家里。 当时周玉兰夫妻结婚了好几年都没有孩子，有一种迷信的说法是领养一个八字相合的孩子就能带来子运，夫妻得子的可能性就会变高，周玉琳夫妻就是出于这个原因买下了刘茹倩。 果然在买下刘茹倩之后，周玉兰夫妻就拥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是在我的梦境中，刘茹倩的生活却似乎过得并不如意，许是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孩子，周玉兰夫妻对她估计也谈不上好，从没给她上户口这件事上就能窥见一斑。 老林头提过想要解决刘茹倩的执念，就要查出她的死因。 刘茹倩死了之后被埋在刘家的院子，也就是说她的死和刘家的人有关系，至于是其中的某一个人还是联合犯罪暂时不得而知。 自从刘家出了灭门惨案，周围的邻居几乎都搬走了，我想找人问也无从找起。 还是要靠彭一凡托人才找到当时住在周家对门的邻居王婶。 我照着彭一凡给的地址找到王婶家。 还没走到她家，就在楼下的凉亭看到了王婶正跟着一群老阿姨坐着聊天。 因为彭一凡先前给我看过王婶的照片，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王婶！”我喊了她一声。 王婶听到喊声，回过头，迷茫地看着我。 “小伙子，你是？” 我连忙跑上去，“王婶，我来找你就是想问关于刘家的事情，我听说你曾经住在刘家的对门……” 一听到“刘家”两个字，王婶的笑容瞬间消失，起身就要离开。 我直接跟了上去，在她家楼下拦住了她。 “王婶，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婶拼命摇头，极力否认。 她越是这样，就越表示她知道点什么。 “王婶，你就告诉我吧！就算你现在不说，警察来找你的时候，你还是得说！” 王婶叹了口气，“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我是真的不想惹麻烦，灭门案的凶手也还没抓到，万一他找上我了怎么办？” 我摆摆手：“我不是问灭门案的事。” “那你想问什么？”王婶疑惑地看着我。 “刘家是不是曾经领养过一个孩子？”我问道。 王婶想了想，说道：“你不说这事我都快忘记了。” “刘震云和周玉兰两口子结婚了好几年，肚子都没动静，有一天他们俩突然抱了一个孩子回来，说是亲戚的孩子寄养在他们家。” “说来也奇怪，那个孩子抱回家没多久之后，周玉兰就怀孕了，而且三年就抱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王婶说的和我的猜测基本吻合。 我又问道：“那他们俩夫妻对那个寄养的孩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王婶撇了撇嘴，“他们那屋子大的很咧，这么多房间不让人孩子住，非要在院子里搭个棚，让人家孩子睡在那儿，你说缺德不？” “缺德！”我赞同地点点头。 见我应和她，王婶更是打开了话匣子，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有件事我和谁也没说过，你可别说出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哈。” 我点点头，“你放心，我明白的。” 王婶抿了抿唇才说道：“周玉兰动不动就打那个孩子，还叫那个孩子狐狸精呢！有一次，我趴在墙边听了一嘴，她说那孩子勾引刘震云，反正怎么难听怎么说！” 我眉头一跳，“那孩子真的勾引刘震云。” “那时候那孩子才多大啊，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勾引人，更别说是刘震云这个年纪的人了！”王婶往地上啐了一口，“我看啊，就是他们夫妻俩有问题！” “那后来呢？那孩子怎么样了？” “好像没过多久，那孩子就被周玉兰给送回去了。” 我暗叹了口气，恐怕刘茹倩没有被送回去而是被人杀死了埋在刘家的院子里。 只是不知道凶手是周玉兰还是刘震云，抑或是他们两个人都是…… “对了，小伙子，你为什么打听那个孩子的事？”王婶好奇地问道。 我说：“那女孩是我的妹妹，被刘家夫妻带走之后就失踪了……” “啥？”王婶愣了愣，诧异地说道：“他们不是把孩子送回去了吗？” 我摇了摇头。 王婶“啧啧”两声，“真是造孽哦！他们不会是把你妹妹给卖了吧？” 我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王婶突然恍然大悟道：“难怪，有段时间我总觉得他们家跟发财了似的，花钱大手大脚起来，估计就是拿你妹妹换的钱！” 随即她露出鄙夷的神色，“好歹也是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孩子，这种事他们也做得出来，难怪遭报应了！真是……” 许是想到周玉兰和刘震云已经死了，死者为大，王婶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小伙子，我就知道这么多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给我们家老头子做饭了！” “等等。”我的脚步未动，看着王婶问道：“王婶，你能告诉我灭门案的那天刘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王婶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小伙子你咋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不问我灭门案的事……” 我讪讪一笑道：“王婶你就体谅一下吧，说不定这灭门案里就有我妹妹失踪的线索呢！” 王婶瞥了我一眼，半晌，叹了口气，“行了，你跟我回家，这里人多口杂的，说不定就被有心人听去了！” “行。” 我点点头，乖巧地跟在王婶后面。 一进屋，我就急不可耐地说道：“王婶，现在可以说了吧？” 第172章 灭门案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陈默跟着王婶进了她家。 一进门，就看见王婶的老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逗鸟。 他看到我愣了愣，疑惑地问王婶：“这是？” 王婶和他介绍了一下我的身份，然后转头对我说：“小陈，你随便坐哈，我去给你倒杯茶。” 我连忙拦住她，说道：“不用了不用了，王婶，我坐一会就走了。” 我拘谨地坐在王婶老伴的旁边，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态度不太友善。 他白了王婶一眼，埋怨地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那些事就烂在肚子里。你倒好把人带回家里来了……” 王婶讪讪一笑，“小陈看着也不像坏人，再说他答应我了，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 “就你是好人！”王婶老伴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拎起鸟笼就出门了。 王婶在他屁股后面喊了几声，“就要吃饭了，你去哪儿啊？” 王婶老伴没回她，自顾自地走了。 王婶尴尬地转过身，“我家这死老头就这脾气，你别介意啊！” 我摇摇头，“是我不好意思才对，给您添麻烦了。” 王婶“哎”了一声，欲言又止。 “王婶现在能和我说说那天发生的事了吗？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我再三保证之后，王婶这才说道：“那天后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刘家传出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我的睡眠不太好，容易被惊醒，听到声音之后，我立马醒了过来。” 我追问道：“那除了惨叫声您还有听到别的声音吗？” 王婶抿了抿唇，“当时我还以为是他们在家里看电视，因为我还断断续续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一男一女。” “不过我也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说话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姓齐。” 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姓齐，难道又是齐天胜？ “这件事您没告诉警察吗？” 我觉得有点奇怪，按理来说，警察肯定第一时间就问过王婶了。 “说了呀！第二天警察来的时候，我就和他们说过了！”王婶撇撇嘴，“当时我老伴就嘱咐我了，让我别乱说话，这凶手都还没抓到，万一被他们知道那天晚上我听到了动静，不得杀人灭口呀！” 我眉头紧蹙，这太奇怪了。 如果王婶早就和警方提供过这个线索，彭一凡和赵警官不可能不知道啊…… 难道说当时这条线索没有记录在案，被人刻意抹去了？ “您还记得当时是和哪个警察提过这件事的吗？” 王婶想了想，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了，我也想不起了。” “不过，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王婶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有什么说法吗？” 我笑了笑，“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随便问问。” 又和王婶寒暄了几句，才和她告辞。 从王婶家出来，我直奔警察局。 门口的警卫都已经眼熟我了，没让我登记就直接放行了。 我轻车熟路地走到赵警官的办公室，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彭一凡碰巧正在汇报工作。 “陈默，你怎么来了？”赵警官挑了挑眉，颇感意外。 我说：“我刚从王婶家回来。” “王婶是谁？”赵警官问。 彭一凡和他解释王婶就是以前住在刘茹倩家对门的邻居。 赵警官点点头，“那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皱了皱眉，“王婶和我说在灭门案案发的那天晚上，她听到了刘家传出了惨叫声，除了这个声音外还听到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而且其中那个男人应该是姓齐。” 彭一凡和赵警官面面相觑，发出和我一样的疑问。 “姓齐，难道是齐天圣？” 看他们这副迷茫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对这件事也不知情。 我继续说道：“警局的卷宗上有记录这件事吗？王婶很明确地说她在录口供的时候就已经和警方提过这条线索了。” 彭一凡摇摇头，“卷宗上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我抿了抿嘴唇，“难道是当时负责的警察刻意隐藏这条线索吗？” 赵警官想了想，说：“我记得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是老蔡，这件案子结束不久之后，他就因为心理问题申请调到了文职。就在不久之前，他也已经退休了。” “你知道他家地址吗？”我追问道：“我想去找他问问情况……” 赵警官从电脑档案里找出蔡警官的现居地，然后把地址抄给我，并让彭一凡陪我一起去。 我和彭一凡照着赵警官给的地址，找到蔡警官家。 我看了一眼窗户，里面应该是有人的。 彭一凡按了下门铃，没多久，门就打开了。 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开的门，他的两鬓斑白，脸上的沟沟壑壑挤成一团，应该就是蔡警官。 “蔡警官，我是京城公安局的彭一凡，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彭一凡打了声招呼。 蔡警官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番，才点了点头，“我记得，你是在我调走之后来的吧？” “是的。” “进来坐吧。”蔡警官侧过身子，让我们先进去。 不得不说，他待人挺客气的，又是给我们倒茶又是给我们洗水果。 “你们今天来是……？”蔡警官坐在我们对面问道。 彭一凡直入主题，问道：“蔡警官，您还记得一年前万事好路那起灭门案吗？” “你……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个案子？”蔡警官的脸色猛然一沉，握着茶杯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颤抖。 他这反应好像是回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 第173章 残忍的案发现场 - 凶宅试睡，开局就被女鬼跟住了 - 达不溜溜 彭一凡也没有瞒着，将凶宅院子里又挖出一具女尸的事情告诉了蔡警官。 他说完之后，蔡警官久久没有回神，手里的茶杯险些掉落在地上。 彭一凡皱着眉，又开口问当年是不是他给王婶录的口供。 蔡警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 “那为什么王婶的口供并没有出现在卷宗上？”彭一凡抿着唇问道：“她说过灭门案发生的当晚她听到凶手在刘家交谈的声音......” 听到这话，蔡警官愣了愣，神色飘忽，然后推脱说自己不知情。 但是我和彭一凡又不是傻子，他这样子摆明了就是有猫腻。 “蔡警官，我们已经取得了王婶的口供才会来找你。”彭一凡沉下脸，说道：“你是老警察了，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蔡警官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道：“没错，当时王婶确实把这个线索告诉了我，我也已经汇报给了上级，但是被压了下来。” 听到这儿，我顿时一怔。 “压下来，为什么？” 蔡警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们还年轻，不懂里面的水深。”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是因为心理问题才被调去了文职？” “难道不是吗？”彭一凡瞪圆了眼睛，问道。 “有些话我也不能讲得太明白。”蔡警官高深莫测地指了指天上，“我只能说，那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其它的你们自己琢磨吧。” 我和彭一凡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茫然。 这哑谜令人头秃。 彭一凡换了一个问法。 “这个案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彭一凡的眉心蹙起，“我看过卷宗，比这个更严重的案子京城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蔡警官却突然冷哼了一声，摇头道：“既然王婶的证词都能被抹去，你们应该也能想到有很多其它的细节也被抹去了。” “什么细节?”我连忙追问，见他神色犹豫，补充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不瞒你说，我不是警察......” 蔡警官掀眼看着我。 我继续说道：“我就是被埋在院子里那具女尸的哥哥，我和一凡是高中同学，所以他才带我来找你的。我只是想找出我妹妹死亡的真相......其它的事情我不关心。” “她实在太可怜了，她死的时候才只有11岁，生前她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装得太投入了，我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我不能再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真诚果然是必杀技。 蔡警官看到我情真意切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当年灭门案的受害人都被凶手分尸了，但是事实远比警方公布的更可怕。” “当时我们出警的有五六个人，我们几个人回去都做了好几天的噩梦，说实话当了这么久的警察，那个阵仗还是第一次见。”蔡警官回忆道：“我们一进院子就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院子里四零八落地散着尸块，有几个新来的警员没忍住当场就吐出来了。” “而且你们知道吗，当时法医尸检后发现这些尸块并不是被切割下来的，而是被撕咬开来的，法医根据尸块的齿痕推测应该是狼狗之类的动物。” 我“嘶”了一声，“那个凶手太不是人了，杀了人之后还放狗撕咬尸体......” 蔡警官摇摇头，“人性远比你想象的更加险恶，受害人不是在死亡之后才被分尸的，他们是活着的时候被活生生地撕扯成碎片。” 我和彭一凡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我们想过这起灭门案的背后骇人听闻但是没有到这种地步。 一个人在有意识的时候被狼狗撕咬致死，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是极大的折磨。 凶手是和刘家人有多大的仇才会用这样的办法...... “这还不是这件案子最恐怖的地方。”蔡警官继续说道：“最恐怖是灭门案发生之后，那间房子发生的事......” “什么事？” “灭门案发生之后，那间屋子就被警戒线封锁了，因为是命案，所以警局派了两个同事值夜。”蔡警官抿了抿唇，脸色深沉：“那天之后，值班的那两个同事就疯了......” “疯了？”我惊呼出声，“他们是看到了什么吗？” 蔡警官摇头，“我不知道，但我估计他们是中邪了。” 彭一凡接上去说：“蔡警官你还相信中邪这种事吗？” “原本我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蔡警官声音有些发抖，“但是你们知道吗......自从我进到那间凶宅之后，我好像就被鬼跟住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