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还有七天,她就能出府了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骊朝,深冬。 第十九年的雪下得格外大,松枝重,雪花轻,纷纷扬扬落满京华城。 谢公府偏院—— 张嬷嬷端着一碗浓稠乌黑的汤药,隐隐散发出难闻的苦涩。她看向虚卧在小榻上的昭昭: “夫人,可还要按照老规矩?” 话音刚落,昭昭已撑起欢好后酸软着的身子,淡淡道:“端来吧。” 张嬷嬷应了声是,递给她汤药。下瞬便见其一饮而尽。她担忧道:“避子汤伤身,您还是少喝些吧。” 汤药入肚,苦味搅动着舌根,如同吞针般艰难下咽。 昭昭却置若罔闻: “嬷嬷,您知道的,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怀上他的孩子。” 所以,即便知道这汤药有副作用,她仍坚持喝了三年。 张嬷嬷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 但见昭昭面色苍白,满身暧昧淤痕,千言万语顿时湮灭在喉间。良久,她终是抹了把老泪道: “唉!谢大人又将您折腾成这样,简直太作践人了!” 昭昭知她疼惜自己,嘴角扯出一抹安抚的笑,眸光清明:“嬷嬷放心,这汤药喝不了多久了。” 七日,还有七日。 她便能出府,彻底逃出那疯子的魔爪了…… “砰——!” 嘴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蔓延,一道震天响惊雷似的在她身后炸开。 昭昭头皮一紧,猛地抬眸。正对上谢陵那张无温的俊脸。 也不知他站在门口多久了。 一身暗红官服,压着明莹雪色迈步缓入,清冷凌冽的气息瞬间迫斥满屋。 一步,两步。 距离越来越近。 昭昭心中突地直跳,险些从榻上跌落。 张嬷嬷虽也吓得双腿发软,但仍极力维持着镇定欲去扶她,昭昭却暗自摇头,示意她赶紧藏好药碗。 动作间,谢陵已逼近二人身前。 他长身玉立,站在那里,只是轻轻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生惧。 张嬷嬷咯噔一声,连忙恭敬行礼唤了句:“见过谢大人。” 谢陵神色如常,松竹般的眸子落在昭昭颈间,白皙上缀着密密麻麻的吻痕。 他终于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好听,落在昭昭耳边却冷得夹刺: “你去打桶水来。” “夫人身子这般脏,本阁身为夫君,定会好、好——帮她洗干净的。” 好好二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夫人之称更是惹得昭昭眼皮子一颤。 呵,夫人? 昭昭打量着这间破屋,心中自嘲:谁又能想到平日光鲜亮丽的首辅夫人,竟会住在这破落偏院? 至于什么脏不脏的,不过是谢陵故意羞辱她的借口罢了。 他这三年来对自己使的那些恶劣的手段,又不是没体会过…… 见嬷嬷犹豫着没动,昭昭敛回思绪。她明白她的忧虑。 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昭昭叹了口气,伸出细白的手指轻推了下她,使了个眼色:“既然是谢首辅的意思,还不快去照做?” 张嬷嬷只好颤着音应声下去。 不多久,她便备好一切。又颤着手阖上那似千钧重的旧木门,转身刹那,身后响起一道沉闷的“啪嗒”声。 门被从内锁死—— 月色渐起,院中积雪很深,唯有破落偏院的轩窗内灯火通明。 屋内。 谢陵正垂眸替昭昭落衣,眉眼清润,动作轻柔,看起来像是十分恩爱的眷侣,画面祥和。 直到昭昭被他放进浴桶,温热的玉肌最先触碰到的不是舒适暖和的水。 而是一只冷厉的手。 那手盛起未融化的雪水,倏地往她头上浇淋,气氛骤变。 “咳咳……” 昭昭被呛得呼吸间断,冰水顺着她的头顶聚成水屏。有那么几秒,她整个人都是凉的,脑中一片空白。 寒意瞬间浸透她单薄的里衣,黏腻难耐。直到溅落的水珠,在木桶边缘凝成冰碴,谢陵的声音这时响起: “说起来,你那个亡夫,还是与我结拜的义兄呐。” 亡夫啊…… 昭昭灰败的眸子里,闪过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 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丝笑意,很快便消失不见。 虽然只一瞬,但紧盯着她的谢陵,却没错过这抹笑。他眼角挑起,拿起身旁的荆棘条,神色越发凉薄: “算起来,你应该是我的嫂嫂吧?” “那你还真是下作呐。” 他露出讥诮的笑:“为了攀上我,夫君尸骨未寒,就勾搭起与他情同手足的兄弟,迫不及待的二嫁进来?” 啧,要不要脸啊。 没有回应。 空气静得可怕。 他看着她,阴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 昭昭终是动了动,微微抬眸看他,但那眼底依旧无丝毫情绪波动。 谢陵得不到他想象中的反应,手上力道加重,旋即那荆棘狠按在她胳膊上,便刺入了几分。 昭昭娇嫩的皮肤,瞬间被刺得渗出细密的血珠。 “嘶。” 痛意让她下意识地挣扎想要起身,身体带动水声哗啦啦作响,下倾却被人一把按住。 她重重地跌回桶里,纤背撞向坚硬的桶壁,屈辱又狼狈。 谢陵冷嗤一声,遂用荆条挑起她湿薄的袖口,昭昭手腕处那道狰狞的疤痕便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下。 实在是那疤痕太过丑陋,与她雪白如脂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任谁看了都得感叹: 女儿家都爱美,真是可惜了如此美人,竟也有了瑕疵。 “啪。” 不远处的烛火轻微跳动几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谢陵蓦地回过神,眼中划过的嘲弄更甚:“瞧你这伤疤,该不会是与兄长做事,抓挠后留下的吧?” 似是觉得羞辱不够,荆棘条覆移。 他使了狠劲碾向那道疤,“用这个搓澡不错吧?我今日便发发善心,将你这道烂疤给搓掉,如何?” 下瞬,尖锐的荆刺霎时扎破昭昭的皮肉,而那道疤痕也很快便被搓磨得血肉模糊,斑驳可怖。 “唔……” 嗜骨的疼痛自手腕处开始扩散,昭昭的记忆却不受控制地回溯。 三年前的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丞相府嫡小姐,那时她的小将军还陪在她身边,那时的谢陵……还是与小将军在月光下结拜的义兄义弟。 小将军十分看重他这个义弟,对他甚好。几乎有什么吃的玩的,便会想着给谢陵带一份。 那时她还有些捻酸,笑称他对谢陵比对自己这个未婚妻还好。 可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温和有礼,总跟在小将军身后,喊他“兄长”的清贫书生——会在他死后强取豪夺,将自己的嫂嫂囚于床榻,日日折辱呢? 至于这道疤……也是在那个时候的某个雨夜,她无意中碰见谢陵身中奇毒,高烧不退,快要濒死。 恰巧她认识一位医术高明的药谷神医祁隆生,便连夜请他来为谢陵医治。 可祁隆生开出的偏方,却需要人剜肉作药引子。 她是小将军的未婚妻,谢陵又是小将军的义弟。 念着这份情,她咬着牙,毫不犹豫地便用匕首剜下自己手腕的肉,混着草药熬成汤喂他。 而谢陵当时意识模糊,昏迷不醒,并不知道是自己救的他。如今被反复羞辱磋磨的这道疤,他更不知是因他而起…… “嘭!” 耳边倏地响起道沉重的闷响,昭昭的背结结实实地撞上桶沿。思绪瞬间回笼,惊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呵,夫人这澡洗够了吧?” 谢陵扔掉手中浸血的荆棘,看了眼窗外神色莫辩地说了句:“天色不早了。” 旋即,他炙热的掌心按在她腰侧,打横将她从水中捞起,迈步朝床边走去。 谁知。 下瞬,眼角余光却在扫过衣柜夹缝露出的一角布料时,猛地僵住—— 第2章 今晚,就赏你在上面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昭昭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倏然一紧。 谢陵看向的正是她的衣柜。 而柜中放着的是她准备出府,收拾出来的包袱。东西不多,却盛满她的安全感。 “呵。” 谢陵目露讥诮,双眸盯向昭昭早已变得煞白的小脸,“包袱都收拾好了?” 他隐在袖中的骨节狠纂,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昭昭被他的眸光狠狠一刺,空气刹那间凝滞得可怕。 “老实待着。” 见谢陵沉声道,突然放下自己后撤三步,原以为他要出去。 下瞬却见他径直越过自己走向柜子——昭昭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顾不上其他,直接喊他名字: “谢陵,你干什么!” 她虽没有拿别的东西,但里面放着母亲留给她的银票。是母亲去世前为她存在钱庄里的,她前天才取出来。 从被迫嫁给谢陵那晚,她就开始期盼,期盼着出府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她一直都坚信小将军还活着。 他说过,他会回来接她的。 她都打算好了,离府后找个再也见不到谢陵的地方,开间铺子谋生,好好活着等她的小将军回来。 所以,这钱是她的希冀! 除此之外,里面还放着独属于宏广寺暗章的平安符。 那是三年前,谢陵醒后开始寻雨夜救他之人时——她为了躲他找借口出府游玩,实则去了寺庙养那道伤疤。 他若是看到察觉什么,再追着这条线索探到那年真相……昭昭不敢想,他若是知道她一直在骗他,他还会不会放自己离开? “嗬!” 耳边倏地响起道冷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昭昭回过神,看到他走到自己面前停下,站定: “这么紧张?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故意拖长尾音,指腹捏在她颈侧咚咚跳动的脉搏上,蓦然加重力道,又陡然松开。 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掐死她。 又似乎在欣赏她被反复折磨的表情。 “唔……” 昭昭忍着窒息感,倔强抬眸,却被谢陵凌厉的目光审视。 下瞬,阴冷危险的气息,有如实质般尽数砸向她。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昭昭: “不过,我不检查检查,怎知你有没有带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话音未落,谢陵一把扯过柜中包裹,狠狠摔在地上。 “嘭!” 粗布裂开,里面的东西瞬间七零八碎滚落出来,洒得到处都是: 换洗的衣物、破旧的书本、素简绒花发簪、放银票的小匣子……全都是属于她的。 很显然,没有任何一件是谢公府的。 偏生谢陵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无甚波澜,“哦,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啊。” ——轻飘飘的一句误会,连丝毫歉意都没有。 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也如同这些东西一般,早已被摔得稀巴烂。 不幸中万幸是,谢陵没有注意那道平安符的异常,但。 他打开了匣子。 “这是哪个野汉子留给你的?呵,不干不净的钱也挣。” 昭昭听得遍体生寒。 谢陵却盯着她苍白的面色若有所思,似乎对于她紧张的行为也有了解释—— “所以,你这么害怕,是担心我会把这钱扣下?” 他冷嗤一声,手中银票瞬时被扬得洋洋洒洒: “那你错了,我多看一眼都嫌脏!” 昭昭心中松了口气,又死死咬住下唇,隐去所有情绪,蹲起身捡拾零碎四散的物件…… 谢陵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见她木着那张小脸,似乎又回到了以往冷漠、呆滞、无动于衷的状态。 他心中顿时涌出说不上来的烦躁: “又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下瞬,他掐住她薄肩,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拽起。狠戾的目光似要盯穿她,更似要把她的冷漠撕碎,最好逼疯她: “信不信只要我想,你一辈子都出不了这谢公府!” “不……不可以……” 昭昭第一次慌了神。 他是高高在上的首辅权臣,而她只是个二嫁弃妇。权势压死人,她怕谢陵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更怕他将三年前答应她的话作废。 说白了,她有把握让他放自己走的筹码,也只有他定的承诺。 见她拼命摇头,卸下伪装后,那张漠滞的小脸也终于染上前所未有的恐惧。 谢陵蓦地笑了: “昭昭,想让我说话算话,那就得看你伺候人的本事了。” 所以——她该明白他的意思。 谢陵的声音就像一记重锤,砸在昭昭耳边,脑海中那些不愿想起的回忆轰然炸开:那些他把她当作发泄工具一般,囚于床榻的日日夜夜…… 她垂下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张小榻。旋即明了地脱下外衫,动作僵硬地起身过去。 “求你,轻一点。” 她知谢陵有个习惯,他不许她上床,不许她沾染上半分气息。所以每次都将她囚在那张小榻上解决,想必今夜也是如此吧? 见她娇嫩的唇瓣止不住地轻颤,谢陵微微眯起眼:“你可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上位者的强势压得昭昭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 明明是以往那副逆来顺受的乖巧模样,此刻却让谢陵没来由地生厌。 尤其是那双眼睛。 看向他时始终如冬日的湖水般,淡漠而冰冷。可他偏要做点什么,打破她的淡然无波。 谢陵这么想着,随即把她打横抱起,漫不经心地在她臀部落下一掌: “今日天寒换个地方,去床上吧。” 昭昭蓦地被他抱起,原本身体还在适应着腾空而起的失重感,结果下一瞬被他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拍。 眼圈瞬间红了。 “你……” 不是害羞,是难堪到极致的羞耻。 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过。尤其拍她的人,还是平日里以“克制端礼”自持的谢陵。 昭昭感觉自己的认知遭受巨大冲击,连带着手软脚软,头脑发热。 她纤白的手不可置信地指着谢陵,檀口微张刚吐露一个音节,却在对上他那双丝毫没觉得不对劲的眼睛时,再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来。 “呯!” 直到她被他摔落在床榻。昭昭终于回过神,惊呼出声,“别,之前不是说我不干净吗?” 她知谢陵对自己很厌恶,平日被她不小心触碰,都要嫌弃得连洗三遍。恨不得搓下来一层皮才肯罢休,今日这是? 谢陵笑了一记。 旋即迈步欺压到她面前,满身的寒气将她包围,蓦然间她嗅到他身上的酒味,这才反应过来: 难怪他今晚如此反常,原来是因为饮了酒。 “你给我铺了三年的软床,睡了三年的硬榻,说起来都没有好好享受过吧?” 下瞬,谢陵苍劲有力的大手,拨开昭昭脸上散乱的发丝,带着某种发泄的嘲弄:“今晚,就赏你在上面!” —— 不知过了多久,她累得眼眶发滞,双目空洞地盯着房梁上垂落的蛛网。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狩猎战,他始终像个姿态高昂的猎人。 而她这只乖顺的金丝雀,则是被他肆意玩弄于股掌间。 待用尽了惯会羞辱她的伎俩。他才会大发慈悲地放她休息。不过很快,她这只金丝雀,马上就要重获自由了…… 想到这,昭昭心中痒意翻涌,压抑的低笑正欲溢出。 下瞬却被谢陵陡然收紧的力道,生生碾碎在喉间。 “昭昭你说——” “兄长若是知道你二嫁于我,会不会气得从阴曹地府爬出来?” 这话说得很混账。 昭昭觉得,他就是条疯狗。 对,疯狗! 可尽管她气得胸口起伏,却也只能暗自发狠咬他。 “嘶。” 谢陵唇上吃痛,倏地一声放开了她。 “属狗的?” 他不过是提了下那人,这女人就这般激动吗。 她不是惯会用冷漠伪装自己吗,这么快就不忍了?看来能让她情绪波动的,恐怕也只有他那个兄长了。 想到这儿,谢陵气到发笑。 “还是你厉害啊——昭昭。” 她的名字被他重重喊着,昭昭阖眼,沉下口气再抬眸。 见他唇上还渗着血,素白规整的亵衣因为两人之间的拉扯,变得皱巴巴的。 偏偏谢陵的神情睥睨又恶劣,与世人眼中那个温和质玉的谢首辅大相径庭。 面对她,他始终是失态的,阴暗的。 即便唇瓣被她咬出血,仍不甚在意地伸出舌尖舔去,仿佛在品呷什么美味。 “呼呼——” 屋外寒风啸然,顺着窗户的破洞钻进来。 裹胁的凉意,如霜。 渐渐凝在谢陵的双眸,却在睨向昭昭的刹那愈发冷峻。 见她沉默不说话,他喉结滚动,心底腾起一股无明火,“除了会装哑巴,你还会什么?” 下瞬,谢陵沉稳有力的大手将她往身前一带,他咬上她的手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道疤痕,“看着我,看清方才一直在要你的人是谁!” 话音刚落,昭昭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腕间的疤隐隐作痛,指甲被她死死掐进掌心。 羞耻、屈辱、卑弱、艰涩……在这一刻都汇聚到一处。 有那么一瞬。 昭昭想,干脆就这么死了算了。 可是她不甘心,她还没有找到父亲的下落,还没有等到她的小将军…… “昭昭这个样子,是觉得难堪吗?” 谢陵俯身压落,两人离得极近。近到他的瞳孔里,甚至能够清晰地倒映出昭昭眼神失焦、涣散的脸。 见她俨然一副求死的模样。 “痛苦吗?想死吗?” 他蓦地嗤笑,目光森冷到像是要撕开她的皮肤—— “可三年前的我做错了什么,三年前的杏儿又做错了什么!” 啪嗒。 昭昭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 第3章 耳鬓厮磨,铁锈交缠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尘封的往事,密密麻麻砸下来。 让她窒息得说不出话…… 三年了,无论她怎么向谢陵解释,他却始终认为害杏儿惨死的人也有她一份。 就像此刻—— 她怔怔抬眸看向发着狠,眸光涌动着骇人愤怒的谢陵,檀口微张: “如果我说,对于杏儿的死我并不知情,也没有参与……” “嗬!” 果然下瞬,谢陵掐着她脖颈的手猛地收紧,他冷冷审视着她,完全不信她的一字一句: “杏儿就死在你们昭家,所有人都看见了,还在装无辜?” 瞧—— 又是这样,又是不信。 这些时日里,她不是没有拿出证据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过。 但她提供的证据都被他说是伪造的,觉得她为了替自己脱罪自导自演。 他一直装瞎不信她的话。 甚至拿这件事反复质疑她折磨她羞辱她,对她说尽无数难听的话。 她跪过祠堂,磕破过头,恨不得把所有的丹腑之词,都掰碎了往他面前捧。 可他眼里,却永远只有“害死杏儿也有她一份”的定论。 从一开始的绝望反抗,到现在的平静无波,她已经解释得够多了…… “呵!” 昭昭的耳边陡然响起一道低喝,她思绪回笼,听到谢陵的嘲言:“觉得自己快出府,快熬到头了是么?” 他的手劲太大,昭昭被他憋出生理性的泪水。但她一言不发,只是冷静地看着他。 似是被她眼里的漠然刺痛,谢陵手指拳起:她明明该像以前那样辩驳他、反抗他,此刻却沉默着任他欺辱,仿佛一个麻木的摆件。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是淡漠,而是不冷不恨。 也不爱。 谢陵袖中攥紧的指节渐渐发白,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别忘了,只要你还在这里一日,你便一日是我谢公府的人!你的罪便不算赎完!”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气氛已然凝滞到极点……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轻叩声打破死寂。紧接着,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 “大人,有个自称是夫人妹妹的人求见。” 妹妹? 这两个字,终于让昭昭僵硬的身体轻微发生了变化。 细看下,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整个人的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她瞳孔放大,忍不住回想起那年谢陵因杏儿的死对昭家展开报复,父亲被他拉下马,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唯一的家也被他抄了,打砸烧卖,充公国库。 当时整个丞相府乱作一团,而继母聂氏和妹妹昭静怡却趁乱不仅把金银钱财都卷走,还为了保命竟将她拱手献给谢陵。 “你们想带着这些东西走?想让我放过你们?可以,让昭昭嫁过来。” ——昔日的两个亲人,就因为谢陵派人传的这句话,便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出去。 哪怕明知她那时刚死了丈夫,哪怕明知她短时间二嫁定会遭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她们还是做了! 而那时的昭静怡呢? 她为了生存,出卖她,抛弃她,大言不惭地劝她,让她顶着非议嫁给谢陵。甚至满眼都是幸灾乐祸: “姐姐,你就跟他走吧。只是让你赎个罪而已,牺牲你一个我们都能活。” 赎个罪而已? 呵,多么轻巧的话。 却不知道,这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她过得如履薄冰。夫人不像夫人,奴婢不像奴婢,成了整个谢公府眼里的笑话。 而她们靠着卷跑的钱将日子过得滋润,三年过去了,她们始终对自己不闻不问。现在这是看自己还活着,觉得过好了,所以才来了吗? 这样的人渣,真的是她的家人吗? 从那刻起,昭昭便发誓,她的亲人只有真正对她好的父亲,昭远山。 只是父亲流放途中被人买凶,生死不明。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他的下落…… “呵!” 谢陵察觉到了昭昭的神色,手掌松开了脖颈。比起看她身虐的虚苦,他更喜欢看她心虐的实痛。 他指腹冷冷地摩挲着她: “多年未见的亲人竟然来了,夫人应该很是想念吧?本阁就赏你去见一面好了。” 他这句话是在嘲讽,也是命令。 昭昭垂着脑袋没有说话,既然他想让她去,那她就去好了。 旋即她乖顺地起身侍奉谢陵,给他穿好衣服,套好鞋袜。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仿佛曾经那个最娇矜的嫡小姐不再,只余下满心的卑微与疲惫。 看得谢陵心头一窒。 可想到杏儿的死,他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个懵懂的小姑娘满身是血向他求救的模样……他的心倏地冷下来。 看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快些吧,可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昭昭愣神。 他总是这样,上一秒能说着混话,疯狂得将人折磨个半死。 下一秒,却又跟没事人一样,不带丝毫情欲,清冷如谪仙。 —— 谢公府客堂。 几个下人正围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窃窃私语。 “我姐姐和姐夫呢?怎么还不来。” 昭静怡等了好久,有些不耐。她边问边打量着四周,眼睛里带着艳羡。 她这姐夫真不愧是一品首辅,瞧这府邸,宽阔宏大,汉白玉的石料跟不要钱似的铺了满地。 那廊院亭桥,镶金涂银,花草檐角,精美奇巧,一看就要花费不少银子修建维缮。 看来她这姐姐在府里过得不错,她今日算是来对了。 “急什么?” 接待她的丫鬟云瑶语气有些不耐:“夫人和大人稍后就来……” “喂,你怎么说话呢?” 昭静怡横着眉打断她,“我姐姐好歹是个丞相府嫡女,嫁的夫君……也就是我姐夫,那可是当朝首辅,我是他们亲妹妹!身份比你们不知道尊贵上多少,你这是什么态度?” 呵,嫡女。 怕是上辈子的吧。 这京华城谁人不知,昭丞相落马,往日辉煌的丞相府不再。 哪里还有什么嫡小姐? “嘁!” 丫鬟云瑶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就算是嫡女又怎样,首辅夫人又怎样?还不是在我谢公府当牛做马……” 昭静怡皱眉,“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小心让我姐夫将你发卖了!” 云瑶面上畏惧着道歉。内心却不屑:还好意思喊首辅大人“姐夫”?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说好听点是来看姐姐的。但其实就是来投靠,想要巴结上谢公府的吧? 果然,跟她那个姐姐一样,势利眼,成天就想着攀高枝! “你……” 昭静怡见这丫鬟虽道歉,但态度仍很敷衍。正要上去理论,侧目便瞥见两道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谢陵和昭昭。 第一眼,昭静怡的目光就落在了谢陵身上。 好俊的男人! 昭静怡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走不动道了。 她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个传闻中的“姐夫”。 那时候谢陵虽威名在外,但自己一直以为他是个没什么情调的糙汉子。 更何况,拉父亲下马,还抄了丞相府的,就是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他们家的仇人,她该恨他。 可是今日一见,这么优秀俊逸的男人坐在昭昭身边,昭静怡就觉得心里妒忌得慌。 要不是现在的钱财都被母亲养的那个小白脸骗光了,母亲去讨要,还被人乱棍打死!她才不会卑躬屈膝地过来讨好她呢。 想到来此目的,下瞬,这丝情绪便被她很快地压住了。 “姐姐。” 昭静怡先是朝昭昭喊了一声,随即转向谢陵,娇羞得盈盈一拜,声音又甜又嗲,“静怡见过姐夫……姐夫好!” 她那黏稠的目光紧紧盯住谢陵,思绪立马百转千回—— “姐夫!” 突然间,她朝谢陵一跪,眼里蓄满泪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母亲死了,我现在孤身一人,举目无亲。现在天寒地冻的,可否让静怡留下来?” 昭昭垂眸不语。 明明她这个姐姐还在这儿,却被昭静怡忽视个彻底。 她冷静地瞧着这个妹妹,因为哭泣,此时鼻头和小脸都通红一片,垂落的睫毛被不断涌出来的泪水浸湿,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 这副可怜又无辜的模样,连她这个姐姐都觉得于心不忍呢。 不知道谢陵…… “好啊,那妹妹就住下来吧。” 哪怕是猜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此刻听到谢陵欣然答应的声音,昭昭还是忍不住心口一滞。 谢陵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情绪,表情微妙道,“听起来,妹妹确实不容易,那就留下来,正好给你姐姐做个伴。” 昭昭垂眸,指尖掐进掌心。他明明知道,却还是…… “谢谢姐夫!” 昭静怡如了愿,立刻欢天喜地地跟着丫鬟去了厢房。 “……” 此时,偌大的客堂就只剩下她和谢陵。 沉默。 屋子里的气氛很压抑。 昭昭看向坐在高位上的男人,明明昨夜,还将自己压在偏院的床上,吻她吻得昏天暗地。 此刻却一语不发,薄唇微抿,半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不知道谢首辅,方才把人留下来,是何用意?” 昭昭的声音稳得像潭死水,唯有胸口的起伏暴露出她的惴惴。 她心里冷笑,难道谢陵是觉得三年之期快到了,将她的妹妹扣下来当筹码,好来威胁她?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哪怕昭静怡死在谢公府,她都不会管的。 谢陵没接茬,突然道: “你要出府了?” 声音很淡,却锁着她,盯得她压迫十足:“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昭昭愣了瞬,旋即笑得像春日融冰的溪——明媚得近乎刺眼: “不,是盼了一百零九十天。” 离三年仅差六日—— 六日后,便是属于她的盛阳。 思及此,昭昭垂眸掩下愉盼,微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扫出淡影: “所以还希望谢首辅到时候,能遵守约定,与我和离,放我出府。” 话音刚落,谢陵握住茶杯的手蓦然收紧,骨节因用力泛出青白。 抬眸看向她那张玉软花柔的脸,心中涌起无明火—— 她分明知道自己最厌她提及此事,更恶她这般云淡风轻的笑…… 可她偏要往他逆鳞上撞。 呵,不就是想提醒他,不要忘了承诺吗?她就这般心急? 见谢陵突然阴沉着脸,甚至茶盏边沿都被他攥出细微的裂纹。 昭昭睫毛微颤,以为自己哪句话又惹到他不快了。她认命的闭了闭眼—— 可预料中的发疯偏执,并未出现。谢陵平静得反常,唯独垂眸望向茶水的那双桃花眼,似有暗潮翻涌。 良久,他才又端起那杯茶啜饮,喉结上下滚动间,像是在等一场,足以掀翻这潭死水的惊雷。 直至门口掠过道墨色人影,低哑的嗓音暗如鬼魅:“大人,人找到了。” 谢陵眸光微动,放下茶杯的动作惊起一圈涟漪。 “嗯,先将人带到地牢吧。” 杯底磕在桌面的声音,明明是极轻极淡的一声,却让昭昭掐进掌心的指尖无端紧了紧。 她望向谢陵缓步逼近的身影,锦衣玉带轻划过地面,拖出道漆沉沉的影子。 一步一步,似条无声的蛇。 一寸一寸,爬上她的裙角…… 昭昭心底隐约不安,尤其是他此时散发的那种——难以忽视的阴冷危险,让她后脊冒出细密薄汗。 直至他在她面前站定,吐露的嗓音一如往日那般低沉好听: “昭昭,我们打个赌吧。” 可落在她耳里,却夹着丝丝寒厉,惹得昭昭腕间战栗,连带着那道疤痕死皮隐隐抽动。 “……赌什么?” 不知不觉间,他已离她极近负距。昭昭心底那股不安愈发浓烈。 “嗬——” 谢陵轻笑,气息喷洒在她耳侧,在她憷诧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扯开唇上好不容易凝痂的伤口,瞬时,血便汩汩地往外冒。 昭昭被他这个疯狂的举动吓到,惊得她猛地后退。 下瞬,却被他一把扯入怀中,唇齿间的艳红色混着他身上的冷檀香,在视觉和嗅觉双重压迫,重重地碾下来—— 湿热、腥冷。 昭昭只感觉自己五感尽失,唯有他强硬地启开她的唇时,窒息般的吻在脑海里炸开。 “唔!” 唇上的微麻感,让她头皮发麻。昭昭猛地推开他,开始剧烈喘息。 呼、呼、呼。 她的这道喘气声,在寒夜里被无限放大,还未松口气,下瞬却又缠上另一道。 甚至比她的更喘、更烈——会是谁的? 这里除了自己,也就只有…… 谢陵。 这个惊悚的事实,让昭昭刚平息下来的呼吸瞬间复燃,心跳攀上她的脸颊,在耳边嗡嗡作响。 良久。 昭昭才从齿缝里挤出句,几近有些破碎的话: “谢首辅……你到底要做什么……” “唔!” 未等她说完,谢陵复又叠上来。 这次更重、更久。微麻感甚至被更震颤的刺痛感代替。 耳鬓厮磨间,铁锈味交缠。她听见他说—— 第4章 咚咚咚——心跳似乎乱了节奏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就赌,你出不了府。” 七个字轻碾耳畔,却让昭昭后颈窜起阵阵寒意—— 此刻谢陵的气息还埋在她的发丝间,像条冰冷的蛇,缠得她喉间发紧。 “谢首辅怕不是在说笑……” 昭昭强作镇定,尾音却在触及到他漆眸里的笃定时,发飘发颤: “我一个弃妇,身上能有什么本钱值得您赌的……” “不,你错了。” 谢陵低沉细密的声音,让昭昭心中涌起一种危险逼近的紧张感。他下颌忽地搁在她薄肩,半张脸隐在阴影里: “不是我要跟你赌——” 话音突然断滞的瞬间,昭昭心口骤沉。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在下瞬撞进他淬了冰的寒眸,连带着周遭温度骤降,呼吸一窒。 “你、你放开我……” 她挣不脱,反而被谢陵锁得更紧,似较着劲般被他禁锢在身前。 直到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带起凉意,才续上那句话: “不是我要跟你赌。” “——而是你必须跟我赌。” 谢陵的话似蚕茧吐丝,层层裹裹,缠得她无法思考。她盯着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 沙哑的嗓音,难受而又刺痛,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 因为她实在想不通,谢陵还有什么能威胁她的办法。 昭静怡吗? 可她说过,她对这个妹妹没有什么感情。 他若是想用她来威胁自己,只怕是没什么用的。可此刻谢陵唇角勾起的弧度,却让她心脏猛地一沉。 见昭昭脸色惨白,谢陵眸光微动。 下瞬,他起身逼她更近,衣角轻擦她的裙摆发出细微的声响,似电石火光间的摩擦,又似命定纠缠的交叠。 “因为——” 谢陵顿了顿,在她震惊的目光中贴身低语,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砰”的一声在她耳边炸开: “你妹妹的死活你可以不管。” “但……你父亲呢?” “!” “轰。”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进巅顶。 昭昭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一股恐惧与惊喜交加之感,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惊喜的是——原来方才那个人说找到的人就是父亲,他真的还活着! 恐惧的是——父亲为何会落在谢陵手中?尤其是回想起他方才说过把人带到地牢的话,昭昭身子倏然发冷,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 “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见她踉跄着后退,腰间撞上桌角也不知道喊疼。 谢陵眉心一跳,隐在袖中的手欲扶不扶,微微发紧。 “……你为什么不回答?” 见他忽然不说话,昭昭心中那股不安越发强烈,指尖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 谢陵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因她眼底泛起的红,不自觉紧了紧。 她好像哭了。 身形有些不稳,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在她的心头激荡,又被她强行压抑住,仿佛痛苦难受到极致,又无处发泄。 他隔着夜色看她,呼吸在加重。 恍惚间,似有泪珠在月光下划过。 直至—— 一滴、两滴。 真的有泪滴,就缀在她眼尾。 她本就容貌昳丽,哪怕此刻狼狈,也宛如零落的花朵,显得破碎而可怜。 让她看上去有种盈盈楚楚,又兀自倔强的美。 谢陵眸光微动,他知道她很好看,一直都知道。怔愣间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他带着杏儿,投身于丞相府的那年—— 又见到了那个容貌娇美明媚,却总是忽视他的小姑娘。 咚咚咚——心跳似乎乱了节奏,他望着她清绝的眸,手不自觉地抬起抚上她的脸颊。 一寸、两寸。 越靠越近,直至…… “啪!” 脑海里脆响一声,刹那间便浮现出杏儿垂死时,那张哭泣着的小脸。谢陵浑身一震,猛地惊过神,僵住半空中的手,也蜷缩收回。 他狠阖双目,下瞬,再睁眼时心底那点悸动早已荡然无存。 昭昭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她脑海里一直回忆着与父亲的点点滴滴,回忆着父亲那张温和煦慈的脸——这是她在这牢笼般的谢公府里,苦苦支撑三年的信念。 尤其是想到谢公府地牢里,那般阴暗潮湿的环境,谢陵那个疯子又指不定用什么手段折磨去父亲。 父亲年纪这么大了,肯定会受不住的。眼下寒冬腊月,他还患有腿疾,每日与老鼠寒潮作伴,说不定……会死的。 ……想到这个可能。 昭昭再也忍不住,心中涌起的绝望让她几近崩溃: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啊!” “不要折磨他!” 见她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倔强地抬着头,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满眼的不甘和怨恨,像一头要吃掉他的小狼—— 谢陵却没来由地笑了。 很喜欢。 无论是发疯的,痛苦的,愤怒的……还是濒临崩溃的她。 他都喜欢的、畅快的紧。 这让他觉得,她那成日僵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丝活人的情绪。 所以—— 他极有耐心地重复问她: “昭昭,你要不要跟我赌。” 疑问却是肯定句。 毕竟,他又怎会不知,昭远山在她心中的分量?可他就是逮着这一点,让她听话。 而此时的昭昭,面色煞白,紧咬着下唇,她想继续喊,可张嘴却是喑哑的气声,她想反抗,可权势的枷锁就能将她砸死。 回想着方才的歇斯底里—— 失控。 她还是失控了。 三年的做恨夫妻,从不反抗的羞辱,暗无天日的囚禁,她都全盘承受着。 她原以为,自己与谢陵之间的病态关系会随着七日后的出府,很快就会彻底了断。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用父亲威胁她,更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一步。 他问她跟不跟他赌?那是她的父亲——她怎么可能不跟他赌! “好,我跟你赌。” 最终昭昭喘着气,眼尾因为死死压抑着情绪而憋得泛红。她咬紧牙关: “但是,我想见他一面。” 谢陵得到了预想之中的回答,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正欲说什么…… “大人!” 身后蓦地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一小厮快步走过来,附在他耳边道: “皇上让您进宫一趟,说是要商量明日开宴事宜。” 谢陵一愣,深吸口气,恢复往日端清矜贵道:“嗯,备马入宫。” 昭昭听到两人的对话,紧抿着唇: “等等,你还没答应我,去见父亲的事……” “轰!” 房顶的积雪蓦然坠落,触地的震响打断了她的话。她微愣。 刚想继续说下去,一抬头,哪里还有谢陵的身影? …… 天渐渐亮,谢公府又下起了小雪。 昭昭双眼发困发涩,她昨夜因为父亲的事,一直想着等谢陵回来再问,根本没睡个好觉。 簌簌—— 此时跪坐在石板地,窜来的寒意让她瞬间清醒。 昭昭看了眼脚边,木桶里堆满了今日需要浣洗的脏衣秽物。 挑水、搓洗、浣衣……这些活昭昭已经在谢公府干了三年,很熟练。 只不过,随着她搓洗的动作,手指处的疮痂竟然全都裂结开来,在水中软化脱落。 “嘶!” 冰冷刺骨的水激上她刚掉痂后露出的暗红嫩肉,昭昭瞬时被疼痒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挽起湿冷的袖口,想让它尽量干燥些,最起码不那么难受。 蓦然间又瞥见盈白肌肤上的那道疤痕,狰狞地横在手腕——三年前的旧疤早已变成灰白色,纹路扭曲且可怖。 再深一点怕是整个胳膊都不能要了,可见当时凶险。 只是这么多年了,昭昭涂抹许多膏药,仍是不见疤痕消退。 “咳咳……” 凉气猛然入肺,昭昭下意识地捂嘴,指尖却不小心刮蹭到唇瓣,微掀起她昨夜被谢陵咬出血后落下的痂块。 唇瓣溢出血珠,熟悉的铁锈味让她有些恍惚。恍惚之后只余下冷静,她想着再去求谢陵让自己见父亲一面,可她现在都见不到他…… “砰!” 突然爆开的炮竹声,惊断了她的思绪。 昭昭浑身一颤,抬头寻那声源,恰好撞见炸碎的烟花碎屑。 许是颜色太过刺目,晃得她想起今日正是谢陵受封开宴的日子。 听闻他因解决凉州水患有功,帝王又念在他劳苦功高,勤勉辅弼,昨夜让他进宫,特此嘉许他宴客登堂,开摆琼筵。 她若是现在去找他,恐怕会吃个闭门羹吧? 昭昭在心底自嘲地笑笑: 也是,他如今事业攀升,满朝权贵与皇室宗亲都愿赏脸赴宴,如此殊荣,想必此刻,他定是忙得脱不开身。 又怎会顾得上,去接见她一个没什么用的弃妇? 昭昭敛了思绪,收回心情正要继续搓洗…… 突然间,身后响起脚步声,几个丫鬟端着盘子匆匆路过,私语的闲话落到了昭昭的耳朵里: “你听说了吗,今日佳宴华朝公主也来了!咱们谢大人对她可不一般,她一来就能直奔大人书房去。” “啊,那大人是喜欢她吗?” “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猜——八成是喜欢的!据说大人曾投身丞相府做门客时身中奇毒,快要死时是华朝公主割腕作引,舍命相救的。” “要不是娶了那个寡妇昭氏……” 话到这时,两人的交谈声刻意低了几分,“唉,大人定是要娶救命恩人的!” 救命恩人么…… 昭昭呼吸一滞,攥紧浸冰的胳膊,腕间旧疤跟着发疼。三年前雨夜剜肉救人的惊险,让她大脑空白。 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去坦白吗? 然后告诉谢陵——你日日折辱的这道“脏疤”,却救了你的命;你夜夜羞辱的弃妇,才是你该跪谢的恩人。 可那样……只会让他更疯——她是他的嫂嫂,而谢陵这种人,一旦发现真相,只会用更脏的手段把她捆在身边。 更别提出府了。 刚念及此,身后突然传来道清浅的脚步声。昭昭猛地回头,就看见本不该出现在她这里的——谢陵。 他垂眸似乎在笑,喉间溢出低哑的气音:“夫人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不知不觉间,他已离她极近。 下瞬便见他抬手,拂去她肩头的落雪,指腹似有意又无意的,轻擦她腕间旧疤——就像那夜,他把荆棘碾在这道疤上时那样,带着森冷寒意。 “……” 昭昭阖眸不语,指甲掐进掌心,薄肩被他触过的地方激起一片颤栗。 是啊,父亲还在他手里…… 这秘密,只怕是连筹码都算不得,反而是把悬在她头顶的刀——不知何时会落下。 第5章 他在忍,忍,忍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呼呼。 寒风的凌冽——让昭昭回过神。她不知道谢陵为何会来偏院。 但脑海里只要一闪过,父亲还在地牢挨冻的画面,她就喉咙发紧: “谢首辅……我想见见父亲。” 暗哑低怜的女音,唤醒了谢陵的思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这儿。 明明半个时辰前,他还坐在高朋满座的府厅宴席,推杯换盏。 可那些阿谀奉承,钻进耳中,却像被水浸透的纸箔糊在口鼻。 窒得他烦躁,烦得想逃。 越发觉得没劲。 直到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倔强坚韧的背影,一张漠然至极的俏脸。 他辗转至此处。 可这地方的主人,好像对他的到来不是很热络。甫一开口,便是有事相求。 仿佛他们之间的维系,仅余这功利的牵扯…… 望向她带着乞怜的眸子,谢陵顿了两个呼吸压制说不上来的那股烦躁,唯独隐在袖中的手青筋四起。 忍。 他告诉自己,要忍。 见谢陵不说话,昭昭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她本笃定他会回绝,没成想—— “成啊。” 他忽然开口,应得毫无迟疑: “正巧,华朝最爱喝甜汤,你去煨一碗,端去书房。” 话罢便肃然转身,只抛下句“我在那儿等你,仔细点别凉了”便不见了身影。 昭昭怔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绞紧帕子。 转瞬便明白过来——谢公府里丫鬟婆子成群,从火灶房到她住的偏院,本就绕远,谢陵却偏挑她去送,分明是又生出了想要折辱她的心思。 “不过没关系……” 她垂眸藏起眼底锋芒,袖中的玉符微微发烫。那时小将军临走时交给她的。 他担心她的安危,特意留给她,他自己培养出来的暗卫。 而且暗卫只认此符,她捏着,就捏着一线生机。原本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动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此时距离出府仅剩五日—— 谢陵有他的筹码,她也有她的底牌。 待她与暗卫联系上,便能有了扭转局面的机会,带着父亲挣脱这囹圄…… “夫人,您怎么了?” 刚回到偏院的陈嬷嬷瞧出她不对劲,担忧问道。 “没什么。” 昭昭被她这么一喊,瞬间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已渗出一层湿冷滑腻的汗。 事已至此,她心中有了定夺。 垂眸不再说话,备好甜汤,一个时辰后便端着往书房走去。 只是这条路—— 这么近,又这么远。 …… 等昭昭到了地方,并没有马上进去,她知谢陵不喜别人随意进他的书房,便准备抬手敲门。 这时,屋内传来两道声音。 昭昭的手像是被毒虫蛰了下,猛地僵住—— 低沉清润的那道声线是谢陵,柔媚含笑的那道,想必就是那位华朝公主了。 紧接着,她又听见那道低沉声线也在笑,是谢陵在笑。 她还从没听过他这样笑过…… 一门之隔内。 檀香袅袅。 谢陵正在提笔写着什么,华朝公主站在他书案前替他研磨。 “阿陵,听说你娶妻了?” 华朝平日娇纵惯了,这会儿说话也有些直白,但面上还是柔婉的: “你那妻子是个寡妇——听说刚与她丈夫拜完堂就出事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娶她?” 她惊疑地看了眼谢陵,男人眉眼清隽,气度不凡。她心中愈发想不通: 阿陵可是父皇亲自提拔出来的本朝最年轻的首辅。他手腕狠厉,惊艳才绝,如此谪仙般的男人,怎会被那样一个女人拉下神坛…… 一门之隔外。 寒风猎猎。 昭昭的手顿了顿,甜汤太烫洒出来一些落在她手上,疼得她轻“嘶”了一声。 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哪怕昭昭顷刻间便噤了声,却还是被察觉,被人猛地从内打开了门。 “来了,这么慢?” 一道冷意的身影笼罩在昭昭头顶,周遭的气压瞬间低沉,有道目光似要刺穿她——是谢陵。 昭昭的神色凝滞了一瞬,视线与他对着,正欲开口说什么,很快便被他的衣着吸引。 他现下竟换了身紫袍,颜色虽艳些,但却最衬他。昭昭不禁想: 他位高权重,年轻有为,长相也无可挑剔。要是穿这一身出去,怕是会被无数女子视为梦中情人,砸得满身都是香包吧? 只可惜,他潋滟矜贵——昭昭垂眸看了眼自己湿漉脏污的素白衣袍,嗯,与她格格不入。 不过三年了,她也早习惯这份格格不入…… 这时,屋内忽而传来一道柔声:“阿陵,是谁来了?” 阿陵。 很亲昵地称呼。 她与他成婚三年,还从未这般叫过。昭昭循着声音终于看到屋内的女子,一身锦绣华袍,金钗玉宝。 原来她就是华朝公主么。 是谢陵为了她,连一屋子的宾客都不顾了的美人么。 “唔……” 手腕突然传来火辣辣的疼,谢陵不知何时蓦然拉她的手,昭昭一时不察被热汤烫到。 衣袖下的那道疤痕,似乎也被烫得猛缩了一下,蜷缩的痛意让昭昭又想起了割腕救谢陵时的凶险——她差一点就死在了那个雨夜。 可到头来,他感谢的不是她。 喜欢的也不是她。 华朝公主身份尊贵,才貌双全,确实比她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如今看来,二人说不定已是两情相悦。 昭昭垂眸沉吸呼气,再睁眼已是往日疏离,她淡淡开口: “汤送到了,谢首辅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 察觉到她的转变,谢陵呼吸凝滞。 忍,再忍。 良久,他神色莫辩道: “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比如在偏院,她为什么都不问问他为何过去?为什么要让她来送甜汤? 其实有。 昭昭想,她若是在此刻开口跟他提和离的话,他那么喜欢华朝,肯定会答应的吧? 与她和离,就能跟她在一起了。 但看到谢陵板着张脸,她以为是自己打扰了他二人的兴致,她摇摇头:“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 谢陵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 他忍了又忍。 可偏院那里她冷漠,这里也冷漠……除了冷漠就是冷漠,就没有其他情绪了吗? 正当他隐隐有些爆发之际,恰巧这时,屋中的华朝走了出来。 “阿陵?” 她喊了他一声。 此刻昭昭被谢陵挡住,华朝并没有看清她的脸,只看到她的身影。 但见昭昭一身简朴素衣,发髻上也没有半点缀环钗,华朝还以为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下人: “好大的胆子,竟敢让主子站在外面这么久,吹着冷风同你说话?!” 呼呼—— 门开着,谢陵站在门前,昭昭后背被寒风吹着,此时此刻,她像是陷入了木僵状态。 她才是被吹的吧? 华朝见她不说话,便走得更近了些,目光在触及到昭昭脸的那一刻,愣住。 “我当是谁呢。” 她旋即笑了起来:“原来是昭姑娘啊!” 昭姑娘? 明知昭昭已嫁给了谢陵,已为他妻,却还是以未出阁的称呼喊她,可见她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 “啊不对!” 华朝余光瞥了眼昭昭,似乎意识到什么,“瞧我这脑子,还停留在你与你前夫和离那空档呢!” “差点忘了你都二嫁了,那我确实不该这样喊你的,你不会介意吧?” 尽管她嘴里抱着歉意的话,但姿态仍是高傲的。 昭昭看了看华朝,又看了看谢陵,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冷着眼任由她独自陷入僵局。 偶尔又会施舍给她一个眼神,似乎在等着她摇尾乞怜,又似乎在等着她狼狈到无地自容。 不过有点,他想错了—— “华朝公主。” 昭昭对她笑了下,明媚真诚:“您没喊错,我也不介意”——因为,她马上就要与谢陵和离了。 一切都无所谓了。 只是话音刚落,她便后背一麻。似针刺般的寒意,有如实质。 有人在看她。 第6章 谢首辅,我想要和离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是谢陵在看她。 昭昭却全当没发现,她利落地行礼告辞,转身离开。 “……” 气氛陷入微妙的变化,昭昭走了,转眼便只剩下谢陵与华朝。 华朝公主看了眼还热着的甜汤,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谢陵截断: “汤凉了,公主改日再来喝吧。” 说着,便把汤尽数倒在树根处,留给她一道清肃的背影。 华朝愣了下。 她的心中莫名有些慌,很快掐了下大腿,她告诉自己: 无论如何,谢陵的救命恩人都只能是她! “阿陵。” 下瞬华朝喊住他,挽起衣袖露出那道疤痕,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柔: “我这疤痕处,近日又有些泛白起皮了,你上次给我的药膏可还有?” 果然,谢陵顿住。 “有。” 见他开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华朝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追上他。 —— 这边,昭昭回到偏院。 陈嬷嬷担心地走过来,她也听说了谢陵与华朝公主的事情。 “夫人,谢大人分明就是您救的,怎么成了她?绝对是错认了!” 嬷嬷心中为她抱不平: 即便华朝是公主,也不能做冒领别人功劳的事情吧? “……” 没有回应。 昭昭始终一言不发。 她很冷静。 像谢陵那样阴晴不定的疯子,冷血又阴湿——先不说会不会对虐她的所作所为产生愧疚,也不说会不会知恩图报还她恩情。 他能不能信守承诺,都是未知的。 出府在即,她不敢赌。 况且,她之所以将这个秘密深埋在心底这么些年,就是为了不再与他有过多纠缠。 她要出府,要与他和离,要与他斩断一切畸形偏执的关系。 她是他的嫂嫂,三年前是,三年后是,永远都是。 良久—— 昭昭狠狠闭了闭眼,收起那些心思,抬眸继续浣洗脏衣秽物。 大概洗了三个时辰。 每次都是洗完一波又来一波,她都不知这是洗了第几波了。 又过了三个时辰,昭昭洗到双手发酸,微喘了口气: “嬷嬷,还有吗?” “应该是没有了。” 陈嬷嬷抬头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昭昭有些苍白的小脸,心疼道: “夫人要是觉得累了便歇会儿吧!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忙着宴席的事情,没人会来的……” 话音未落,偏院旧门被猛地推开,紧接着,几道身影冲了进来。 是几个丫鬟。 “见过夫人。” 其中一人行了个礼走进来,是那天接待昭静怡的云瑶: “夫人,谢大人特意交代我等,让您去趟火灶房。那活都给您留着,伙计也都在等着您过去呢。” 她的声音恭敬,落在耳里却有些尖细,昭昭漠了漠,整衣起身。 距离出府只剩五日—— 她告诉自己要忍。 再忍忍。 余光扫过陈嬷嬷担忧的眼神,昭昭轻轻摇头,扯起一抹安慰的笑容,示意她不要跟过来。 “夫人快些,天快黑了。” 云瑶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动作,不耐地出声催促。她打量着满手冻疮,一身狼狈的昭昭,心中嗤笑: 呵,这算什么夫人? 除了能上床伺候大人,平日里脏活累活为奴为婢的,跟他们这些做丫鬟婆子的又有什么区别。 她忍不住捻酸: “瞧夫人这福气,真是好得出奇呢!” 听出云瑶话里的阴阳怪气,昭昭顿住脚步,微微歪头: “你想要,那便给你。” 她这话是真心的。 或许旁人求疯了的荣华富贵,但对于昭昭来说,却不过是缠住手脚的金丝线罢了。 酉时。 昭昭便准时出现在了湿冷的火灶房。挑水,备菜,生火,洗碗……按照谢陵的口味,做好了八菜一汤。 酉时一刻,昭昭放好了洗澡水,并在一旁备好了他换洗后要穿的衣物。 二刻,昭昭铺好了床,塞进几个汤婆子,暖热了后,她才敢缩在角落里的小榻上休憩片刻。 三刻四刻……直到五刻,偏院的门被人推开,发出震天的声响。 昭昭蓦然被惊醒,小榻太窄导致她身体滞空一瞬,重重跌坐在地。 痛意还没来得及扩散,眼角余光便撇见一抹暮山紫。 是谢陵。 她心中突地一跳,遂起身将热好的饭菜端出来。随后低垂着脑袋,跟那几个丫鬟一起静候在桌旁,等着男人差遣。 唯有云瑶扭着腰上前,带着邀功地讨笑道: “大人,这饭菜是奴婢精心为您准备的,您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她在谢公府做差多年,平日里没人敢欺负她反驳她。抢人功劳这种事她做惯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谢陵眼皮未抬,指腹只摩挲着玉扳指,“哦,确定是你做的?” “……” 云瑶的笑意冻在唇间。 谢陵久居官场,位极人臣,又岂会猜不出她的心思? “本阁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手地道的南方淮扬菜?” 云瑶出身北方,但她个人奸懒馋滑,一心想着做个偏房,日常除了挑些轻松活儿,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从未下过厨房。 “回大人,奴,奴……” 心思被戳破,云瑶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上,说话都语无伦次。 “滚。” 谢陵身上那股掌权者的压迫感迸发,哪怕只是轻轻一个字,就足以让所有人感到恐惧。 “是是是。”几个丫鬟拖拽着云瑶,忙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只有昭昭待在原地没动。 她知道这个“滚”字不包括她。 这是她的房间,他还没欺负够她,怎么舍得让她滚? “过来。” 昭昭偏头看向男人的方向,难得的停顿,没有任何动作。 下瞬—— 啪嗒、啪嗒。 比脚步声更先逼近的,是张惊迫人心的脸:远山眉桃花目,绯薄唇皓玉齿,端的是清冷凌厉,惊绝质玉。 直到谢陵越靠越近,在她不远处站定,重复了声:“过来。” 极浅极淡,偏生落在耳里又极深极重。 昭昭颤了身体。 她垂眸看了眼袖口,那里面放着谢陵给她的放妻书。 昭昭攥着它,指尖微微发烫。 这是三年前谢陵给的。而她,与他成婚那晚,便在上面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纸张右下角,谢陵的那一行还空着,现下只要交给他让他签字摁印,和离书生效。她与他之间的夫妻关系,才算是彻底终止了…… “怎么,有话要跟我说?” 谢陵逆着光走向她,阴影将他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愈发深邃。他薄唇轻启,似有期待: “说吧。” 昭昭眸光动了动。 她低头看了眼和离书上,落下的“昭昭”二字。 一晃,时间竟然过去了这么久,当初签字晕开的笔墨边缘早已干涸,却是她颤抖着写下的。 因为被迫二嫁,那时她是羞耻的,绝望的,迷茫的。 可是现在—— 她想,是坚定的,期盼的。 只需要五日后,他们便能永不相见。 良久,昭昭敛了心神,从袖口掏出那张泛黄的纸递给谢陵: “谢首辅,我想要和离。” 声音淡淡的,却似道惊雷一般,炸在空气中,落了个寂静无声。 第7章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呵……” 用了许久,谢陵仿佛才从寂静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你想和离?” “是。” 昭昭点头,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要和离,所以——还请谢首辅签字。” 她清清浅浅的目光看着他。 其实在半日前,她就让陈嬷嬷帮她取来了和离书,她也一直放在袖中想着找机会要谢陵签字。 书房那次也是。 但时机貌似都不对。 本来愁着呢,正巧,现在谢陵就在她眼前,也正巧,他将华朝公主错认成雨夜救他的恩人,那便一直都错下去吧。 昭昭眸中不自觉地染上几分笑,待办完这件事,她便能…… “嗬!” 低沉震耳的冷嗤声,让昭昭唇角勾起的笑意一点点拉平。 手中递给谢陵的和离书他没接,就这么僵在那里。 冷静。 昭昭告诉自己,可在对上他骤然变暗的面色时,还是忍不住发抖。 本想继续说下去的话,也全都哽在喉咙。下瞬,他忽地屈膝抵住她的腿,手箍住那道疤: “再说一遍?” 这个动作压迫性十足,昭昭被憋得快喘不过气来,喉咙发涩:“我说……” “呵。” 打断她的又是道冷嗤。 只是比起上一个,还要冷上几分。 昭昭扯了扯胳膊,却被谢陵手上的力道收得更紧。她手腕处的那道疤痕,就这么被他死死禁锢着。 她皱眉,她知谢陵常年习武,指腹的茧很粗糙,可是此时他磨着她的疤痕,又痒又痛。 她忍不住低呼一声:“放开我……” 谢陵见她突然间的反抗,又回想着她方才倏然明媚的笑,有点烦躁。 他不喜欢她笑。 准确来说,不喜欢她莫名其妙地笑,不喜欢她不是因为他……而笑。 在谢陵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越来越燥,脱口的话似燃了把火: “怎么,这是知道自己要走了?便不打算装乖了!” 昭昭见他似乎又黑了脸。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毕竟跟她和离这件事,在她看来,完全是成全他与华朝姻缘的好机会。 但直觉告诉她,再说下去只怕会火上浇油。 昭昭想了想,反正还有些时间,改日再提也行。她檀口微张,正欲说点什么,却被谢陵甩开手,出声截住。 “躺那儿去。” 她顿了顿,似乎没明白谢陵他要做什么,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是那张小榻。 她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又开始了么? 羞辱她、折磨她。下瞬头顶蓦地响起谢陵更恶劣的低沉嗓音: “趴好。” 他冷着脸对她发号施令。 昭昭抬眸看他。 他眸光冷得像那日浇在她头顶未融化的雪水。 连一丝情意都看不见…… 见她仍怔愣地呆在原地,谢陵指骨微抬,指尖在桌上轻敲两下。 无声警告。 昭昭颤抖着,绝望让她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牙齿死咬住舌尖。 不远处谢陵还在催得不停,指节叩桌,三缓一重,那声一下下啃噬着昭昭。 “……” 昭昭从未这般绝望过,但绝望过后,更多的是镇定下来的冷静、清醒。 她不想招惹一个疯子。 更不想让自己的出府之路,增加没必要的风险。 想到这里,昭昭深吸一口气,望着小榻的方向,脚下开始慢腾腾的动作,朝着那张小榻走去。 一步,两步…… 昭昭的心脏砰砰狂跳了起来,然而就在她触碰到小榻边沿的刹那,一只手冷不丁伸出来,扣住她的手腕。 “把衣服落了。” 头顶蓦然又响起道声音,低沉、冷厉——是谢陵的声音。 “全落了。” 他说出的要求一次比一次过分。 昭昭越发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直到谢陵将她的衣袖全部扯上去,露出她莹白光洁的肌肤。 他似乎是在犹豫什么,又似乎是在考究什么,最终,指着她手腕露出的那道疤痕道: “我问你,” “你这道疤痕何时有的?怎么有的?” 昭昭大脑里闪过一道白光。 她没想到,他竟然生出打探她这道疤痕的心思,这对于她来说—— 可不是个好的征兆。 “我自幼便有了,听家里人说,是幼时贪玩割到了手腕便落下了这道疤……” 谢陵眸色更深,“没涂药吗?” 昭昭摇摇头,“涂过,只是,都不怎么管用。” 因为最好的那瓶药膏,已经被母亲给昭静怡涂了,昭昭本来是有极大可能去除掉这道疤痕的…… 这样的话,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怕被谢陵发现了。 可惜,那药膏仅此一件。 据说,当年皇帝也只获得了三瓶,虽是外域来的珍药,但仅对女子的肌肤有奇效,不仅能美白养颜,还能消褪任何疤痕。 当年,皇帝赐给皇后一份,赐给丞相府一份,至于另一份赐给了谁……便不得而知了。 昭昭答得并无纰漏,任谁想也只当是年幼不懂事留下的疤痕。 而且就算谢陵持有怀疑态度,可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他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回到她幼年,去探究真伪。 “事实——” 谢陵果然没有立即相信,他盯着她又问了一遍,“只是这样吗?” 昭昭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相信。 谢陵多智近妖,若是只凭她一句话就相信,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做到权臣的位置。她沉气深吸,坚定道: “对,只是这样!” “嗯。” 见他似乎信了,昭昭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只是还未坠地,又在听见谢陵冷冽的声音时压上另一块巨石: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疼惜……” “什么?” 昭昭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就见谢陵从锦袍衣袖中拿出一枚印章,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这疤痕太丑了,你烙上这个。” 昭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华朝有这道疤,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被他温柔相待。 而自己有这道疤,就是被他羞辱,被他嫌弃碍眼吗? 昭昭终于反应过来—— 谢陵还是那个谢陵,他对她做出的事情,也只会一次比一次更残忍。 “快些。” 谢陵隐在阴影里,紧盯着昭昭无意识攥住手腕的动作,眉头紧锁。 虽然华朝是他三年前雨夜的救命恩人,可每当瞥见她的疤,他心底总会泛起一丝紊乱的涟漪。 像有根细针,总是在轻轻挑动着什么却又很快消失,让他莫名烦躁。 所以他方才忍不住问她疤痕来历,可她又说只是幼年疤痕。 她就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如果是假的,她又在隐瞒什么,抗拒什么呢? 谢陵狠狠闭了闭眼。 用尽全力克制住全身躁郁,隐在袖中的掌心渐渐收紧…… 而昭昭听着他的催促,攥紧手腕疤痕,哪怕疼得厉害,都拦不住心理防线晃得厉害—— 下一秒会不会塌,悬在那儿。 第8章 只要你伺候好我,就签字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印章……能洗掉吗……” 最终,昭昭还是羞耻地问出这句。 哪怕她的眼眶开始发酸发红,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开始变红。 她还是想做最后一丝挣扎。 谢陵却像没发现似的,“放心,这墨汁是特制的,一辈子都洗不掉。” 他笑得如同神邸,可落在昭昭眼里,却与那恶劣的黑白无常无异,攥得她心口更窒更紧。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呵,为何? 谢陵抚上她的脸,笑意变戾: “你恐怕不知道吧?杏儿被你们昭家虐待,死之前身上都没一块好皮。” ——所以,他只不过是在她这道疤上烙个印,就受不了了么? 昭昭眼睫颤了颤。 杏儿她……她真的不知道杏儿会经历这些事。她与杏儿的关系极好,经常给她拿吃的喝的,对她就像妹妹一样。 只是有段时间,她外出上私塾,再回来时,就发现杏儿身上有伤,可她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 那时,她去查原因,可昭静怡却说是因为杏儿偷了东西受了点惩罚。她虽不太信,但再继续查下去,却总是受到阻挠。 到最后不了了之。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自己的家人么。 至于杏儿的死……她完全不知情,所有人都在给她洗脑是意外,可是,真的是意外吗? 她现在也不得不怀疑……昭家是不是全都在瞒着她什么,是谁呢?昭静怡,她那个继母,还是——父亲? 吧嗒。 昭昭心中似乎有根弦断了,她陡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杀了我。” “杀?” 谢陵重复着这一个字,嘴角依然是笑的,却比冰还冷: “不,我怎么可能杀了你呢?我要折磨你的——对,我要狠狠折磨你。” “所以你要乖乖听话,按照我说的做,或者,我也可以用这枚印章盖满你的全身。” 话罢,谢陵的目光便落在昭昭身上,似要剥开一样: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 疯狗。 谢陵就是条疯狗! 昭昭在心里骂他,她不愿做,可她知道谢陵在盯着她,但凡她反抗一点,换来的可能是变本加厉。 他之前说,赌她出不了府。 可是现在,她也想赌一赌。用他想羞辱她的心,换一个承诺。 “如果我照做了……” 昭昭唇瓣滞了滞,“你可以在和离书上签字吗?” 虽然不抱希望,但她还是想试试,没想到谢陵却真的答应了,“可以。” 所以,她赌对了? 昭昭凄然地笑了笑——她果然还是低估了他想要折辱她的那颗心。 她早该明白的,她早该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只要你完成,我就签字。” 谢陵漆眸盯着她,他想…… 她出身名门,接受世家规训,以及她骨子里的傲气,应该会拒绝他这么荒谬的要求吧? 毕竟,身体之肤受之父母。 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接受自己的皮肤上烙着一个,永远都洗不掉的印记吧? 只要她求他,他便不会这般做…… “好!” 坚韧决绝的女音蓦地传来,谢陵浑身一颤,他没想到,她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希望谢首辅,说话算数。” 见她坚定地抬脚迈步,朝那张小榻走去,谢陵危险地眯起眼,眼底蓄起的怒气愈来愈浓郁。 一步、两步。 越来越近…… 他想出声制止她,可是,他的声音又哑又暗,他的胸口越来越闷,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最终,昭昭还是上了榻。 她本以为那种被谢陵注视的阴冷感,便会消失,然而并没有,反而愈发强烈,逐渐逼近。 她微微偏头双眸便对上他那双,漠然不带感情的眼睛。 他似乎还在看她,似乎在等着她落衣,看看她是否真的能做到最后一步…… 昭昭解开衣襟的手抖了抖。 明明他的视线阴冷又直白,可落在世人眼里,却像个高圣的佛子。 而低贱的人,却要因他这一句话,只能奉为圭臬,卑微顺从。 所以,昭昭必须努力照做,才能换来自由的机会——直到良久后,她无助地趴着,腿抖着。 是隐忍的颤抖。 “谢首辅,来吧,您想烙在哪里便在哪里。” 此刻她全落了衣裳,安静地等待着冰冷的印章落下。 “……” 谢陵没想到她真的会做到这种地步。 他咬紧牙根,心中的那股莫名其妙的郁燥越来越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 他微微仰了仰头,闭着眼平复内心的汹涌和挣扎。再睁眼时,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呵,没想到昔日的丞相府嫡小姐,如今竟自甘沦落成,曾经人人都看不起的门客的金丝雀?” 他努力忽略她微红的眼尾,也忽略自己心中泛起的情绪。 他告诉自己,她是害死杏儿的一份子,他不该对她产生任何不该有的东西。 昭昭身子一震,脑海里不受控地忆起往事—— 世人皆知谢陵才绝惊艳,位居高位。 却不知他少年落魄时,曾带着杏儿投靠过丞相府,做过一段时间的门客。 那时的他,清瘦卑弱,是个不起眼的小透明。 父亲对他也不是很看重,只一心把毕生所学都扑到他唯一的学生身上。 而他的学生就是她的小将军,父亲对他好,不仅仅是因为他与她是青梅竹马,还是觉得小将军家世好,为人沉稳,有意要将她许配给他。 只是谁也没想到,长大后她虽嫁给了小将军,可他却死了。 两人成亲的第一晚,还未入洞房,他却被一道诡异的圣旨派去边疆,上阵杀敌。 没多久,突然就传来了他为国捐躯,尸落不明的噩耗。她也被婆婆替子休妻,赶出家门…… 而曾经的清弱门客谢陵,竟摇身一变成了皇帝身边的肱骨重臣,第一首辅。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便是因杏儿之死,他报复昭家,她入府赎罪……到今日,物是人非,而她,也不再是以前被娇养着的嫡女千金。 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磋磨一个人的心性与傲骨。 尊严是什么? 能让她救出父亲、见到小将军吗? 不能,她只有好好活着,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昭昭垂眸敛去思绪,回忆齑冷,散在风里。她看向衣柜里收拾出来的包袱,那是提醒她会出府的唯一慰藉。 朦朦胧胧中,她又想起了入府前养的那盆兰花,那是小将军最喜欢的。 等走的那天,她要记得带走。 还有陈嬷嬷,她老了不易跟着自己奔波,她要给她留笔钱,让她在府中也不那么遭罪。 还有经常来火灶房偷食的小狸猫,等她走后,也不知道小厮会不会撵走它…… “呵!” 谢陵的冷喝声蓦地响起,昭昭回过神,看见他快步逼近自己,声音似乎含着怒意: “为了让我签字,能做到这种地步。” “夫人啊夫人,你还真是让本阁大开眼界!” 下瞬,谢陵直接灭了蜡烛,俯身压落。屋内瞬间一片黑暗。 “……” 昭昭闭上眼,感受到谢陵炙热的掌心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冰冷的印章只需轻轻一盖,便能将她那道疤痕,彻底钉上耻辱。 昭昭本来不想哭的。 可黑暗和未知,太容易摧毁人的情绪了,无声无息中,她竟落下滴泪来。 一厘、二厘。 印章越来越近。 马上就要触碰到,她全身上下都僵硬了,离印章最近的皮肤,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道急切的男音,“大人,大理寺少卿求见!” “沈温聿?” 屋内谢陵的声音似乎极冷,“他来做什么?” “大人,沈少卿他说……” 那人顿了顿,他知道屋里还有昭昭,他在想要不要说,思考两秒后见自家大人也没阻止,便继续道: “他说那人招了,杏儿姑娘的死——可能另有蹊跷!” 这话如千钧锤般,尽数砸在屋内凝滞着的二人身上。 第9章 不介意你横插一脚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杏儿的死么……”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在昭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谢陵呢?他会怎么想? 她望向他,漆黑里谢陵默不作声地注视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突然倾身靠近。 下瞬,谢陵强有力的臂膀,便支撑在昭昭两侧,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外露的肌肤上,燎原内野。 昭昭眸光发生剧烈颤动。 她的身子不可控地抖了抖,在黑暗中显得极为突兀。 有那么一刻,空气似在悄然变味。 昭昭感觉到谢陵的视线缓缓挪移,从她的盈皓肌肤到她的清透眼眸,再到……她微张的绯色蔻唇。 然后侧额凑近—— 她头皮一阵发紧,明明谢陵手中的印章并未落下,可她还是如坠冰窟,就像那日的那盆未融化的雪水浇淋全身,从头凉到了脚。 此刻屋外的那人还未走,静静站在窗外等着谢陵的吩咐。 意识到什么,昭昭想要后退却被按住,他的身子直接覆在她正上方,姿势有些羞耻,她浑身僵硬,几乎不敢动弹。 他这是在干什么? 羞辱她的新法子? 昭昭心中那种被人窥视的背德感瞬间涌起,她檀口微张,带着几分奔溃的抗拒:“不要……” “啪嗒!” 一声跳跃的轻响。 原来谢陵是越过她——去点了蜡烛。 烛火的明亮温煦,刹那便驱散了满屋的黑暗阴湿,一切似乎变得清朗起来了。真实的热感让昭昭一时间有些发懵。 “不要什么?” 头顶蓦地传来谢陵的声音,淡淡的,神色莫辨。 “没,没什么……” 昭昭反应过来,睫毛微微颤动,遮住了脸颊的一丝异样。 此时的谢陵已经放开了对她的束缚,凝思几瞬后,他朝昭昭身上扔了条锦被: “盖好,我出去一趟。” 见他起身终于要走,昭昭本想猛松口气,却没想到谢陵突然回头,她那口气瞬间滞住,卡在胸口。 谢陵深深看她一眼,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手腕那道疤痕上,喉结微滑: “杏儿的事有蹊跷,那我定会查清楚。” “至于你……别想着瞒我任何事,你知道我的手段,也知道骗我下场是什么!” 下瞬,门被倏地重重合上。 —— 直到夜色倾泻而进,冷意让昭昭浑身一震,这才惊觉自己竟呆坐了这么久。 谢陵早已离开多时,周遭属于他的冷檀味渐渐消散。昭昭垂眸,突然发觉他还没有签和离书! 正当她想要追出去时…… “咚!” 屋外蓦然间传来重步落地的声响,昭昭顿步,便看见陈嬷嬷匆匆跑来。 “夫人,您要去哪儿?” 陈嬷嬷见她忽然换了身衣裳,内心愈发不安道:“这么晚了,您不要乱跑,我很担心您的。” 言至一半,她恍然想起来什么:“说起来这才戌时,首辅大人怎的这么快就走了?” 若是放到往常,大人都是折腾到夜半子时,没了动静才回。 可今日……陈嬷嬷隐隐觉得,今夜这两人都有些不大对劲。 昭昭纂着和离书的手微微发紧,此时她半张小脸浸在夜色中,带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嬷嬷,你先回去休息去吧。放心,我去去就回。” —— 谢公府书房。 “杏儿的事,那人还是只肯说片语?” 谢陵沉声看了眼身侧的俊美少年,低头啜饮了口清茶道:“温聿,看来你这大理寺少卿的手段,也不怎么样。” 隔着一层缭绕茶香,隐约露出双皓月银辉的清眸,沈温聿啧啧两声,岫眉微抬: “还说呢,小爷我好不容易才撬开他的嘴——” “结果那人只肯说什么‘导致杏儿毙命的毒并不在桃花酥里,而在她生前最后接触的耳环上’……之后再怎么问都不肯开口了。” 姑娘家爱美,杏儿也不例外。 她对这些好看的首饰天然地没有防备心,谁给了就喜滋滋地戴上了。 可谁能想到,那耳环上竟然藏匿着一种很罕见的毒! —— 昭昭拿着和离书,刚靠近谢陵的书房,就隐隐约约听到了这句。 她攥紧纸张的手猛地一僵,那副耳环——她隐约记得,是昭静怡拉着父亲的手笑闹,撒了好久的娇,才让父亲托人带来的。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戴在杏儿身上,所以,害死她的是……那副耳环吗? 那真正的凶手,是昭静怡吗? 可是杏儿死的那天,父亲也在场。他肯定也看到了那副耳环,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是没看到不知情,还是有意帮昭静怡隐瞒? 如果真的是想帮昭静怡脱罪,那么她呢?她在谢公府这三年暗无天日的赎罪,是为了什么……昭昭越来越不敢想下去。 书房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沈温聿剑眉紧拧,抻着少年眸光里的清戾:“谢兄可知,这种毒只有西域才有?” “而且那耳环又诡异繁复,一看就不是我朝之物。那它是怎么流入到骊朝的?害死杏儿的真凶又究竟是谁呢?” “恐怕这件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年少高位,还从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件。不过—— “据我调查,杏儿死亡那日,唯独她一人不在府中。而且这东西,可不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弄来的。” 沈温聿恣然一笑。 眉眼间千流百转:“所以,她也算是彻底洗脱了嫌疑。” “不过,你冤枉人家姑娘这么多年,谢兄,你如今什么感想?” 少年虽没挑明,但谢陵知道他说的“她”——是谁。 恍惚间,谢陵的脑海里闪过一张倔强坚韧、却又漠然至极的俏脸。 他脑子里的弦将将崩断,几乎快要失控,“我……” 见一向冷静自持,在朝堂游刃有余的堂堂首辅,竟也有支吾断语的时候,沈温聿漆眸定定: “怎么?” “日久生情,喜欢上人家了?” —— 书房外,昭昭正想要轻扣房门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紧接着,她便听见谢陵低哑淡漠的嗓音自屋内响起,带着漫不经心的嗤笑: “呵,泄欲而已,何谈喜欢……” “你若是想要,不介意你横插一脚。” 泄欲么。 不介意么。 昭昭捏着和离书的手微抖了抖。 后背忽地袭侵一阵如磐石般的寒风,从她抬起的袖口砸进四肢百骸,整个身子倏然变得又冷又重。 这时“吱呀”一声,书房的门不知何时开了—— 可昭昭的手还落在上面,从内的吸力猛然增大,她没站稳眼看就要磕到地面,下瞬,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呼呼—— 风雪声愈甚。 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蓦然传来的力道让昭昭微微一愣,她以为是谢陵,便道: “谢首辅,你还没签字……“ 可话一出口,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 直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是道不同于谢陵低沉声线的恣意少年音色: “怎么每次见我,就对我投怀送抱?” 昭昭浑身震颤。 倏地抬眸便对上张玉雕清俊的脸——她瞳孔放大,眼前人与朦朦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开始重叠,下意识开口: “是你啊,沈小少卿……” “小少卿?” 沈温聿眉峰高扬,唇齿间流转着她这独特的称呼,有些恍惚:“嗯,也就只有你会这般叫我了。” 下瞬,在昭昭惊疑的目光中,他鬼魅般悄然贴近她。 却在鼻尖擦过她耳边时猛然收力,喉结滚动压低声线: “你的小将军,有下落了。” 昭昭瞳孔震得几欲裂开,指尖猛掐进掌心,隐在袖中的手,还攥着那枚玉符—— 第10章 谢陵的视线阴冷危险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啪!” 寒风吹得书房门扉撞上墙壁,蓦然间发出的震响让两人回神。 沈温聿眉眼霁明,乌亮发梢被寒露沾染上朦胧的湿气,他垂眸望向昭昭,笑盈盈地开口: “再这样抱下去,小爷可就要以为,你是舍不得从我怀里出来了?” 听出他话里的提醒暗示,昭昭思绪回笼,掩饰眸中动容,连忙起身。 “见过沈小……沈少卿。” “……” 察觉到她纠正的称呼,沈温聿眉头微挑,没再说什么。 这毕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他十五岁,任大理寺少卿一职。阿谀奉承如洪水般,窒得他烦躁,烦得想逃。 也就在这个时候,遇到个明媚好看的姑娘,她会给他塞块甜食,打趣地喊他: “沈小少卿?” 面对他的疑惑,她总是灵动调皮地解释,“你这么年轻,不叫你小少卿叫什么?” 官场严肃,这叫法虽不规范,却让他很喜欢。没想到,如今再听恍若隔世。 哪怕她不再这样叫他——方才得了那一声也足够了。 昭昭见他看自己,对着他笑了下。含着歉意又含着感激。 只是笑意未落,空气霎时凝固了。 “……” 有人在冰冷地盯着她。 昭昭被这道阴冷危险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后背一凉,突然响起道冷冽的男音: “你们认识?” 沈温聿拂袖转身,看向那个依旧清冷质玉的男人,勾唇: “是啊谢兄,小爷我与阿昭……那说起来可是老熟人了呢!” 呵,阿昭。 真亲昵呢。 谢陵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收紧,似在忍耐下瞬却又神色如常道: “既然是熟人相见,不如进来叙旧?” 昭昭闻言一愣,叙旧? 只怕叙旧是假,想要给她难堪才是真…… “愣住做什么,还不快点进来?” 谢陵的声音冷冷催促,想起来此行目的,昭昭敛了心神,轻移莲步。 沈温聿跟在她后面,却错落一步。 他垂眸,打量着昭昭,她模样没有大改,虽素衣素颜,但鼻琼玉耳,娇如芙蓉,仍难掩殊色。 昭昭眼角余光也在瞥他,一别三年,她早已不是丞相府的嫡女小姐,而他,仍是意气勃发,只是少年模样多了份成熟肆意。 也不知她的小将军,如今是何模样了…… 三人行至书房,说是叙旧,但没一个人开口,气氛诡静。 昭昭静静地站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来在她的手腕间投下一道暗冷的阴影,却犹如实质般刺向那道疤痕,隐隐作痛。 她想找个机会开口。 但谢陵的视线总是在她身上突兀拉扯,虽然仍是平日的淡厉清寂。 或许旁人看起来毫无变化,可昭昭却总觉得,有如毒蛇一般缠绕着她的咽喉,阴冷危险。 她甚至想,只要自己一抬眸,便可能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瞳孔。 所以她等了好久也没找到气口。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昭昭手中的和离书早已被她捏得微皱。 今日本就被谢陵折磨许久,身心皆疲,连饭都没吃。 如今这么一站,她的双腿更是酸痛僵硬到不行,她本想上前两步再次开口,却没想到。下瞬,脚软手软、头昏脑涨直接摔了下去—— “!” 谢陵和沈温聿皆是一惊。 还好沈温聿离她站得不远,及时接住了她。 “阿昭,可还好?” 昭昭稳住身子,强撑着发虚的脑袋抬头:“还好……” 手腕疤痕处的痛意,让她瞬时清醒了几分。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谢陵不知何时站起身,很快便又坐了回去。 沈温聿拾起她袖中方才不小心掉落在地面的和离书,声音讶异道: “这是和离书?原来你们已经和离了?!” 昭昭感激地看他一眼——沈温聿在帮她先提这个话题。 她顺着道:“没有,如今我与谢首辅还算不得和离。只要他一日还未在和离书上签字盖章,我便一日是他的人。” “……” 谢陵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旋即反应过来。 她在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 “谢首辅,这是你之前给我的放妻书,我已经签好名字了。” 昭昭将手中的和离书递给他:“至于剩下的,也烦请谢首辅提字摁印吧。” 虽然之前谢陵答应在她身上盖章才签字,但是搅局的又不是她。 两人的誓约便依然算数。 “……” 此话一出,周遭的空气便被沉寂包裹得严严实实。 直到月光洒进来,书房檀木案几泛起小片冷光。 谢陵没有接过和离书。 甚至没有回答,只低头看着杯沿,葱白的手指一圈一圈摩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爷还当什么事儿呢!” 沈温聿恣意的声音在诡寂中响起,他唇角微勾,“签个和离书而已,谢兄之前不是说对阿昭没有爱意么,那么定会痛痛快快答应签字的!” 语落,他的视线便落在谢陵身上,似笑非笑地睨着对方: “对吧,谢兄?” 昭昭的视线也落在他身上,而此时那矜贵清玉的男人,正端坐于椅间,连睫毛都未曾颤动。 甚至在饮了口茶后,便散漫随意地轻轻吐出个“嗯”字——看起来真的如沈温聿所言那般,对她毫不在乎。 谢陵这般淡然,倒是有些出乎沈温聿的意料。方才自己有意试探,因为他也不确定惯会隐藏情绪的谢兄,现今对阿昭的态度如何? 两个人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或许有很多事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心中却悄然发生变化。 只能说,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没想到谢兄这般痛快!倒是我多嘴了,你应该不会怪我失言吧?” 沈温聿望着他,谢陵神色淡淡,仿佛根本没怪过他。 “自然没有。” 谢陵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语气很平静:“天色不早了,温聿你先回府吧,有什么事改日再议。” 沈温聿见状,他把气氛都架到这里了,谢兄为人正直守诺,在朝中风评挺好的,也不怕他变卦不签字。 他了放心: “那小爷便先离开咯。” —— 昭昭其实还有些忐忑,她没想到沈温聿竟然说走就走了。 谢陵这个人阴晴不定,阴湿又疯批,他万一趁人都走变卦怎么办?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还是开口提醒他道:“谢首辅,你可以签字了吗?” “……”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昭昭望向谢陵,那道阴冷如毒蛇般的视线再次缠向她的脖颈。 与之前那道不同的是,这次的更加冷冽直接! 谢陵这个样子,让昭昭后背登时爬满冷汗,她心里愈发没底,签字都这般困难,出府——真的会如她所愿? 第11章 你不上床就寝,是怕我吃了你吗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你当真,非要如此?” 谢陵低沉的声音,终于在这幽冷诡静的书房内响起。 昭昭答得很快:“是。” 三年牢狱般的日子,她早学会用最硬的壳对着他。 “呵,是吗?” 空气有那么一刹,似被冻住了般。 谢陵垂眸望着书案上—— 那里放着沈温聿带来的、关于杏儿死亡的案宗。 宣纸边角早已被他揉得发皱,他回想起沈温聿那句“冤枉了她三年折磨了她三年,如今是何感想”指尖发颤的几乎控制不住。 案宗上的墨迹明明该是他求来的真相,如今却像一把刀——把他囚了她三年的“正义借口”撕得稀碎。 他说不上来此刻什么感受。 是后悔?可那些折磨她的日日夜夜,他当作“惩罚仇人”的理所当然? 是庆幸?还是该狂喜? 可是触及她眼底的冷漠,他的胸腔却裂出比她腕间那道疤痕——更狰狞的缝。 可她望着他的眼神,连恨都懒得分给他…… 这让他觉得,没了这道恩怨牵绊,他真的留不住她了。 他还有什么能留住她呢? 对,还有她的父亲。 昭远山如今还在他手中,只要他用他当做筹码,她定会妥协的。 这个疯狂的想法涌上心头。 不知不觉间,谢陵喉间滚出的一阵细密的压抑笑声。 是啊,这个手段虽卑劣。 可……他对她——早就卑劣到骨子里了,不是吗? 至少这样,她的目光会再落在他身上,哪怕是恨。 “既然如此——” 谢陵放下茶杯起身,走向她,薄唇残忍轻启: “你便用我这三年教你的东西,今晚好好‘侍候’我吧。” 昭昭微滞,他什么时候教过她东西? 这三年,他除了日日把她囚在床笫之间折磨,逼着她说尽那些羞人的话,还能教什…… “把我衣裳脱了吧。” 谢陵倏然出声,贴近她耳畔,呼息温热:“让我看看你学得怎么样,若是让我满意,和离书,我自然会签。” ! 他竟然是这个意思。 昭昭惊诧地望着谢陵,恍惚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陵你……” 见她呆呆地唤自己的名字,谢陵出乎意料地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快些,去书案上躺好。” “如果你不听话,你的父亲——” 他话虽没挑明,昭昭却也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这才也确信自己没听错。 所以——想在她身上盖章还不够,竟还要让她主动伺候他床笫之事吗? 还是在这书房! 果然,谢陵还是那个谢陵,他对她永远没有更羞辱只有最羞辱! 想想父亲。 昭昭最终还是深深吸气,缓缓抬步走向书案——明明青天白日里,谢陵还肃穆正经地在那上面处理事务,到了晚上却要让她在上面做羞人的事。 再打量这间书房,平日里也会接待客人,华朝公主、沈温聿、以及其他大臣都来过,可能他们不会知道,这上面发生过什么。 这种奇异的背德感,让昭昭头皮发麻,她不敢再深想下去…… “等等。” 就在昭昭要躺上去时,谢陵突然出声,他的手抓住她,朝腰间玉带覆去: “你来为我宽衣。” “什么?” 昭昭浑身血液僵住,她与谢陵之间虽什么都做过了。 但却从来没有为他宽过衣,她觉得这种亲昵的事情,应当是妻子对丈夫才能做的。 而她心中的丈夫,只有小将军…… 她知道谢陵把自己当作泄欲的工具,她可以理解——毕竟他对她毫无爱意,自然觉得可有可无。 可是如今,他又让自己为他宽衣是什么意思? 谢陵心思多敏,他不可能不知道“宽衣”代表的意思,毕竟这是骊朝百姓都知道的常识。 还是说……这难道也是为了折磨她,想出的新手段吗? 昭昭很迷茫。 并试图理解。 ——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 谢陵倏地沉下了脸,阴冷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她细白的脖颈: “怎么,你不愿意?” 昭昭确实不愿意。 虽然很不想做这事,但他阴晴不定,权势逼人。在这出府的紧要关头,她自然不能忤逆他。 “没有,我愿意。” 见她仍是那副温顺的模样,听话地走了过来准备为他宽衣。 谢陵心中却涌起无明怒火,嗤笑出声: “嗬——你还真是不知廉耻,为了达到目的,竟不顾场合就开始为男子宽衣解带?” 就这么想走吗! 昭昭心口一颤。 耳边又响起了他那道极尽讽刺的低沉嗓音,“你自甘低贱,可惜,我还不想让人玷污我高雅的书房。” 昭昭深吸一口气。 冷静。 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沈温聿已经帮自己与小将军留下的那些暗卫取得联系。 她马上就能出府了—— 万不可节外生枝! “好,是我堕落是我低贱,既然如此谢首辅,你可以签字了吗?” 签字?她倒是锲而不舍。 谢陵危险的眯眼看向昭昭,她永远都是那副冷漠倔强的模样。 看起来任人拿捏,实际上浑身带刺,冷硬到仿佛谁都走不进她的心。 旋即,他又垂眸看向她腕间无意识露出来的那道疤痕。 想到半日前,自己又去重新求证调查三年前的事情,却没想到那个雨夜,她根本就没出现在府中。 等他再去查她的具体踪迹时,却断了线索…… 至于华朝,他也曾有意试探过。 她说的时间、地点虽然都对,但是有些细节却答不上来。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遗漏了。似有张无形的手在暗中操控,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多,他很分身乏力了,结果这女人还一直在逼他签字。 谢陵眉头紧蹙,回过神,墨色的眼底翻涌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暗潮: “你确定?” “是。” 昭昭坦然道,“我跟谢首辅不一样。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做什么事都有人忙着巴结,自然顺风顺水。” “而我这个人没什么安全感,只有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我才能一身轻松,放心出府。” 谢陵怔怔看着她。 看到她那双唯有在提起出府时,冷暗的眼眸中才会氤氲出难得光彩的眸子。 他的呼吸莫名空滞了一瞬。 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碎裂开去,于无声无息间。 其实有句话,他说错了—— 她的心不是走不进,而是早就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了。 “呵……” 谢陵的唇角渐渐勾起,溢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自嘲。下瞬,他抱起她,“我有说放过你吗?” 这里虽做不得,却有许多地方做得。 “去哪里?” 昭昭秀眉微凝。见他抱着他走出书房,越走越远,她心中惴惴。 谢陵感受到她的挣扎,长腿一抬,将快要滑落的她抱得更紧。声音暗哑: “偏院。” “这次谢首辅可说话算数?会签字的吧?” 昭昭还在确定。 谢陵牙关咬紧:“算数!” —— 这一夜很累,却极尽缠绵。 直到丑时,谢陵才去沐浴。待他收拾完毕,原本打算去书房继续处理事务的步子却突然顿住。 目光落在此时在床榻上,睡得正沉的昭昭那张静美的容颜时。 眸光微动。 他从来不在她这里过夜。 可今晚,或许是方才与她经历了一场向死而生的欢事……他竟头一次生出想要与她同榻而眠的心思。 不得不说,谢陵一直都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下顷,他便不再多想。 直接解了衣袍,揽着昭昭的细腰,同她一起躺在床上…… 昭昭似是累极了。 连做了好几个噩梦,甚至连被人搂在怀里都没察觉。直到屋外响起一道猫叫,她才蓦然惊醒。 “醒了?” 身侧倏然传来一道男音。 昭昭收回目光,却被谢陵微哑的声音,刺激得大脑空白。下瞬,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挣脱他的怀抱。 旋即一把掀开被褥,支起身子立马从谢陵身上起来,拾起衣服穿好下了床…… 随着昭昭的起身,被窝内的热气还未来得及合拢,很快便被一道寒风侵入。 谢陵被这冷意激得,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没有了软香温玉在怀。 他面色凝沉。 耐着性子等了会儿,却见昭昭转身要走,竟丝毫没有要回床的趋势,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不上床就寝吗?” 第12章 无权?连你都是本阁的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谢陵莫名其妙的话,让昭昭僵滞。 她皱起眉,似乎在思考他问这话的含义。为了折磨她想出的新法子? “……” 屋内陷入了微妙的沉寂。 谢陵盯着她,心中涌起无明火——这女人何时变得这般谨慎了? 竟然连他说句话都要揣摩上半天。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昭昭被他盯着头皮发麻,正要开口说什么之际。 “啪嗒!” 一声清脆的声响让她浑身颤震,原来是谢陵往床边的暖炉里添了块兰碳。 昭昭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种精细昂贵之物,原本就不是属于她能用的,不知何时,竟被谢陵拿到她屋里来了。 他这是想做什么? 盖章不行了,改用火攻折磨她么…… “很难回答吗?” 谢陵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指了指床榻,又重复了遍,“你为何不上床睡?” 昭昭盯着他,确定他似乎真的只是在让她上床去睡。 她松了口气,恭敬回道: “大人您恐怕是贵人多忘事——成婚当天,您就说过往后不允许我睡床。” “我一直谨记着您的吩咐,万不敢在床榻上有半分逾矩。” 所以,她会安分睡在小榻上的。 昭昭说完,也没管谢陵的表情。刚被他折腾完身体,这会儿又折腾了脑子猜这猜那的,她实在累极了。 下瞬,昭昭便拖着酸痛的双腿,缓缓走向不远处的硬榻。 “……” 谢陵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呼吸沉重。 她记这种事,倒是这么清楚。 他薄唇微张,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任由她像平日那般,窝宿在那张小小的榻上。 就在这时,女音兀地响起: “对了谢大人,您在书房答应我的事情真的还算数吗?还签吗?” 昭昭实在是一朝被蛇咬,生怕再生变故只得悬着心再提醒他一遍。 谢陵一愣。 旋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他让她把自己伺候好了,就答应签和离书这件事。 他隔着床幔看她,隐在袖中的手握拳抵在床沿边,似在忍耐。 “……” 昭昭等了许久,也没听见谢陵的回答。就在她以为自己今晚又要等不到之际,一道低沉的声线蓦地响起, 是她梦寐以求的答案:“好啊,我签。” —— 次日一早,天还未透亮。 谢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无所谓,反正她也习惯了。 昭昭起床,看着天际呈现出淡淡的灰色,雾气氤氲在谢公府,霜花满地。 天气虽不好,可自从昨夜谢陵签过字后,她心中却欢愉得很。 “啪!” 身后蓦地响起踹门的震天响,昭昭回过神,便见几个丫鬟闯入拽她: “快走快走,今日华朝公主来了,大人特意吩咐多备些菜肴——火灶房人手不够,你去打杂。” 昭昭被拉扯得微微晕眩。 心中猜测,这应该也是谢陵授意的吧? 沈温聿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左右离出府也不过四天—— 熬得过去。 待昭昭忙到双脚发虚,菜才全部上齐,很显然谢公府的人——俨然已将华朝当成了未来的女主人来重视。 不仅制菜的规格是按照家宴来的,备的菜又多又精致,就连平日的花样都翻了几番。 昭昭得了片刻休憩,蓦然想到院中的兰花还未浇水,遂赶了过去。 这兰花是她三年前刚入府时就种下的——小将军临走时交给她的。 是她与他唯一的羁绊。 她想着这几日好好浇水,待出府时便带走。 “呼。”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拂在昭昭心上却是暖的,如沐春意。 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少年将军盔甲凛冽的模样。 “小昭别担心。” 他看她时总是温柔的: “等它开花了,我就回来了。” 可惜这些年——无论她怎么浇灌,精心地养着它,都不开花只长叶。 直到近几日,这盆小兰花才终于鼓起点点苞蕾,而沈温聿也帮她探到了小将军还活着的好消息…… 想起这些,昭昭心中雀跃。 待出了府,她定要好好感谢沈温聿! 不等她浇淋兰花的木勺翩然落下,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轰然巨响——呯! 紧接着,是道矜娇带柔的女声: “好巧啊,昭姑娘。” 昭昭抬眸望过去,便见到华朝虚挽着谢陵的手臂盈盈走来。 日光打下来,两人好似对天仙配般的神仙眷侣…… 见她愣神,华朝眼尾微微上挑: “怎的亲自来浇花?这种脏活交给下人做便是,你好歹也是阿陵的夫人,可别在外落了个笑话。” 昭昭没说话,目光只是落在了二人交缠的腕间。 她知谢陵洁癖甚重,不喜欢别人碰他,想起以前自己无意碰到他指尖,便被他嫌恶甩开。 却没想到——对于华朝的触碰,谢陵竟没有丝毫抗拒。 昭昭深吸口气。 目光平静。 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她……正好她出府了,也算成全了他们。 “哎呀!” 身侧骤然响起的惊呼声,让昭昭浑身一震,下瞬便见华朝对着谢陵,眼波娇嗔道: “阿陵你也真是的!” “怎么就只顾着陪我用膳了,也不关心关心昭姑娘,让人家干这些腌臜活?” 看似为她抱不平的话—— 落在昭昭耳朵里却像夹了刺。 她想起以前自己被人恶意相撞,因来不及错身,不小心将水洒到了谢陵身上星点。 而他那时眼底爆发的寒意,昭昭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冷着声罚她浣洗整个谢公府的衣物,那天她洗到双手褪皮,直至天亮。 从那以后,谢陵的冷眼纵容,便如同开了一道肆意倾泻的口子。 无论是丫鬟婆子、马夫小厮都开始欺辱她——不仅将他们所有的足衣裤袜,都扔给她洗。 还给她分配最脏最累的活: 劈柴挑水、洗碗浣衣、喂马扫地、甚至倒夜壶……说起来,她今日这般,还要多亏了谢陵呢。 “不过昭姑娘——” 下瞬,华朝柔荑轻指,视线落在那盆兰花上:“你这是种的什么花?还挺特别的,合我眼缘。” 昭昭微愣,有些僵硬地回答: “只是普通的兰花罢了。” “……” 话音刚落,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阴冷湿暗,有如实质。 呵,只是盆普通的兰花吗? 谢陵隐在袖中的指骨,微微攥紧。 他冷清的眸子,紧盯着昭昭手里的那盆兰花,他其实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比翼兰! 其花朵形态独特——犹如两只鸟儿比翼双飞,寓意着夫妻或恋人之间相互陪伴、共同前行。 所以,她在思念谁? 他的兄长么……她就这么喜欢他吗! 谢陵心中的无明涩火涌起,说出来的话极尽凉薄: “公主喜欢?那就送你好了。” “!” 昭昭猛地掐紧衣袖,她没想到谢陵竟然要将她的东西随意送给别人。 她呼吸停滞:“不,不行!我兰花是我带来的,你无权……” “嗬,无权?” 谢陵面色阴沉,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兰花,下瞬,随着他的动作脱手而出,用力朝地面掷去! “砰——” 兰花落地,花盆瞬间碎裂,飞溅出去的残渣,震得昭昭心尖颤了颤。 “在本阁府中的东西,就是本阁的!” 谢陵的目光冷厉,犀利如刀,尽数砸在昭昭的背脊。 他冷笑着挑起她的下颌: “就连你也是本阁的,你说本阁——有没有权利处置?!” 华朝原本正得意看着,见谢陵竟挣脱了自己的手去碰那女人,情况有些不对劲。 她眉心一跳,状似劝慰道: “好了好了,阿陵何必为我生这么大的气?我也只是想要盆兰花罢了,谁能想到昭姑娘,竟将它看得如此重?不是说只是盆普通的……” 普通? 这个词好似正中他的雷点。 谢陵漆眸定定,重复着这两个字,尤其在瞥见昭昭那张漠然的小脸时,胸腔里像灌满了冰冷的石块。 沉重得让他无法呼吸。 他眼底的冷厉阴沉,再也控制不住: “还不跪下给公主赔罪?一点礼数都不懂!” 昭昭指尖一颤,并没有马上下跪。 见她如此,谢陵无明怒火更甚: “本阁让你下跪赔罪,你听不见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嫡女吗!” “……” 昭昭听得身体发寒。 这三年来——她为了赎罪甘愿折去尊严,为谢陵洗手奉羹,铺榻暖床。 明明住在最破的院子,明明做着最脏累的活儿……她都从不反抗,全盘承受。 可他如今,却还要在外人面前羞辱她,刮尽她那最后一点自尊么…… “砰!” 身后蓦然传来华朝不小心碰掉花架的惊呼声,倾倒下来的一个花盆砸在昭昭眼前。 碎裂的瓷片直接划过她的手腕,哗哗——嫣红的血,瞬间从豁破的口子流了出来。 昭昭忍着痛意垂眸,便看见血将腕间的那道疤痕,染得发红炙痛。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马上就要出府了,万不能招惹什么是非差错。 不就是跪么——只要能换来四日后平安顺利的出府,一切都值得! 她沉吸口气,低垂着头正要跪下去时……然而,膝盖触到的不是冰冷青砖,而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第13章 最后一晚也要给本阁暖好床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可在不情愿也得遵命。 正当风影敛了心思,欲要纵身出去拿药之际,耳边蓦然响起道惊雷似的轰然撞门声! 他惊疑地看过去—— 便见几个侍卫踉跄扑入,待稳定脚步后朝着华朝道: “公主,皇上急召您过去……” 华朝眉心紧蹙,心中顿时涌出不好的预感:“父皇有说什么事情吗?” “这……” 那侍卫支支吾吾道: “听说是有人献策,让您两日后动身前往外域,以昭示我骊朝友好结交的诚意。” “且——皇上已经同意了!” 华朝攥紧帕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本能地想拉住谢陵: “阿陵,你快救我!” 像是想到什么,内心的恐惧甚至让她开始口不择言: “只要你开口,父皇肯定会把我留下来的,就像之前那样,你不是也让父皇下旨将那个小……” 话音未落,她后颈蓦地一痛,不知道哪来的石子直接将她打晕。 见华朝晕过去,几个侍卫犹豫下后,便将她带走了。 小? 小什么? 昭昭盯着华朝离开的方向沉思。 她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像是知道什么内情。她看向谢陵,心中那份怪异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下瞬,昭昭走近谢陵,淡淡开口: “华朝公主就这样被带走,你不跟过去看看她吗?她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 谢陵微愣。 他瞥见她的眸子暗暗的。 也不知道她刚才有没有听到华朝未说完的话,虽然自己打断得及时,但也不保证她会不会深想…… 谢陵负在身后的手悄悄攥紧,喉结微滚,试图想说什么,却被昭昭截断: “说起来,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请个旨求个情应该很简单吧?” “……” 察觉到她语气里的讥诮,谢陵眸色幽深,渐渐浓郁至化不开。 “呼呼——” 风吹寺院残缺的木门半掩,天地间只余下他和昭昭。 雪色不知何时坠进来。 无声无息中,两人的墨发青丝,早已被覆染成白头。 “……” 谢陵没回答。 脸上没什么表情。 昭昭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他沉默着,她也应该一言不发。 “……” 气氛不知何时静了下来,凝成浓稠的压抑感。 昭昭隐在袖中的指尖,静静摩挲着被她暖得温热的玉佩。 摩挲着“锦年”二字,似在回忆着三年前春和景明的拜堂日,一封诡异的圣旨打乱所有喜色,而她的小将军因伤病积累本不该再上战场…… 这时,头顶蓦然响起道清凌凌的声音,昭昭浑身一阵,思绪回笼。 是谢陵在说话。 他说: “夫人,要回府吗?” 明明声音是极轻极淡,却衬得风雪有声,嘈杂纷乱。 “……” 昭昭也很嘈杂纷乱。 所以她没有再回应。 只是淡漠的垂眸,盯着满地的雪霜。 下瞬,一双锦缎制成的皂靴,突然闯进她的视线—— 啪嗒、啪嗒。 在这静极了的院子里,雪霜落在他靴底,清脆有声,她看着谢陵走向自己。 越来越近。 他像条阴湿发暗的蛇,一寸寸逼近。 昭昭被他摄人的眸子注视着,愣了半晌。恍惚间,才惊觉掌心早已是冷汗,后背也被风雪打湿。 她忽然有些无力。 因为她发现,哪怕是与谢陵相处了三年,她还是猜不透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是像以前那样掐她的脖子? 还是发疯吻她?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此时——距离她,只剩下三步。 他越靠近,昭昭的心就越慌。 两步、一步。 直到贴近! “……” 昭昭闭上眼,等待着谢陵掐向自己的脖颈,或许只需轻轻一捏,她的脖子就能似玉瓷般脆裂。结果下瞬—— “唔!” 她没想到,自己猜测了千万种可能,还是猜错了——谢陵只是将她抱在怀中。 很轻很柔。 可就是这样轻柔的动作。 却让昭昭的呼吸,瞬间停滞。 “嗡”的一声,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耳边,升起阵阵轰鸣。 昭昭甚至都没了心思,再去细想华朝未说完的话。 因为此时她的鼻息间,已被他苦寂的檀香全然占据。 从头到脚,深入骨髓。 “谢陵你……” 他越是这样,她心中就愈发不安。她开始剧烈反抗,开始挣扎着推搡他: “你快放开我!” 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指尖却先一步颤抖着掐进谢陵的劲腰。 原本以为会像往常般费些力气。 结果下秒—— 谢陵竟真的放开她了。 没有发疯,没有逼迫,没有羞辱。 “夫人,要回府吗。” ——只有一句很平静的重复。 他这是在做什么? 知道自己错怪她了,想求原谅? 昭昭的目光始终紧盯着谢陵,似是要将他看穿。他还重复: “夫人,你……想跟我回府吗?” 这次好像不一样。 因为他这次,用的是“想”,而不是“要”。 意识到什么,昭昭的面色,霎时像蜡一样白——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嗬。” 终于,昭昭冷喝出声,褪去漠色,脸上是不再压制的嘲讽:“谢首辅何必这般柔声细语的,来问我一个杀人凶手?” 谢陵一愣。 紧接着,他的声音兀然沙哑:“不,你不是杀人凶手……” “是吗?” 昭昭眼里的嘲讽愈甚,“你不是说我害死了杏儿吗?” 她猛然抓住他的手。 “所以我是杀人凶手啊,我就是害死杏儿的凶手啊!” “……” 谢陵垂眸,他的视线落在昭昭抓握着自己的手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抓住他的手。 可——却是在逼他。 昭昭紧紧盯着谢陵的脸色,没错,她就是要逼他,逼他发疯。 终于,谢陵试探地伸出右手,似若是想触碰她的脸:“夫人,不要再说这些话——你知道的,我会生气的。” 是啊。 他一生气,就会干出恶劣的事情来,就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呵。” 昭昭却是故意般,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冷嗤道: “反正就只剩两天了,谢首辅是不是已经想好怎么折磨我了?” ——所以才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让她回府。 “……” 许是被她眼底的讥诮刺激到了,谢陵眸色倏然转沉,阴湿的声线夹杂着无明的怒火,他似是终于爆发: “是,你说得对——别说两天了,哪怕只剩最后一晚,你也要给本阁暖好床!” 第14章 她的衣服是谁换的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第二天天亮,等昭昭头痛欲裂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换了身衣裳—— 外袍、内衫、里衣、裹肚小衣…… 甚至可以说是从内到外,从头到脚,都被人给换了! 意识到这个不妙的情况。 昭昭拖着酸软的身子撑坐起来,努力回忆着是谁给她换的——谢陵吗? 不可能,她昨晚把他逼成那样。 而且他还撕碎了自己的衣裳,怎么可能好心给自己换? 昭昭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况且,一想到他真的给她换衣裳时,可能会触碰自己的身体—— 虽然已经跟他什么都做了,但她还是会觉得浑身发麻不适应…… 正巧这时陈嬷嬷进来了:“夫人,今天是个晴天呢!您快起来晒晒暖。” 想到仅剩两日,自己便能出府了,确实是个好日子。 昭昭眉眼中也染上难得的笑意,下瞬像是想到什么,她问:“对了嬷嬷,我这身衣服是你换的吗?” 陈嬷嬷愣了一瞬。 刚想说什么,旋即想起清早谢大人交代给自己的话,颤了颤。很快恢复正常道: “是啊夫人,就是我给您换的!” “那我就放心了。” 昭昭眉眼间舒展开来。 待收拾过后,就在她像往常般去谢陵屋内准备侍奉时,却被小厮告知他不在府中。 昭昭惊诧后正欲转身回去,蓦然间,察觉到身后有道视线,隐在黑暗里仿佛瞧了她许久。 “谁在那里?!” 她冷着眼立马望过去。 一阵轻微的响动后,紧接着便从暗处走出来一个少年,岫眉星目,恣意昂扬。 “沈少卿?” 昭昭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哼,认不出我了?” 沈温聿冷哼了声,算是应下她那记冷眼。旋即递给她一个东西:“喏,这可是小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帮你拿到的。” 昭昭接过来一看,是一块玉佩。 “那人给你的。” 上面隐隐约约暗刻着“锦年”二字,是她的小将军! 昭昭心中登时涌起暖意,爱惜地用指腹摩挲着佩身。 她就知道,他还活着。 她的小将军不会食言,他说过会活着回来见她就一定会! 昭昭抬眸望向沈温聿,语气感激不尽:“真的……太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你这份人情了……” 沈温聿鲜红的唇瓣微微上翘,他屈指撩起额前碎发,露出与肆意举动不符的漂亮柔和的美人尖: “小爷才不需要你还什么情,你好好活着出府就成。” 下瞬,见昭昭竟欲要下跪,沈温聿赶忙扶起她,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慵懒恣意,他嗓音慌乱: “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我……” 昭昭只是太感激他了,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昭家没落,父亲之前的那些同僚好友,一个个都不待见她,也拒绝无数次她的求救。 她明白他们想要明哲保身,她不怪他们,只是没想到,她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心生绝望之下却真的会有人不求任何回报帮助自己…… 她心中涌起酸涩。 见昭昭眼中蓄泪,杏眼盈盈,沈温聿彻底没了脾气,嗓音里沾染着连他都未曾察觉的无措: “你、你别哭呀,小爷我可不会哄女人!” 昭昭点点头,立即收起眼泪。 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只是,她在黑暗中摸黑又孤独地走了这么多年,受尽质疑与欺辱,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实在让她有些抑制不住。 “现在还不是流泪的时候,等你出了府,再好好地释放情绪。” 沈温聿朝她安抚地笑笑,少年清眸如花醉,带着暖意的掌心拍了拍她的薄肩。 昭昭也恢复平静。 虽然她很想问关于小将军的下落,问他三年前被派去战场究竟发生了什么?问他如今住在哪里吃得可否饱穿得可否暖…… 但沈温聿说得没错,现在不是开口说这些的时候。良久,她想了想道: “你来这里是安全的吗?” “……” 沈温聿滚了滚有些发涩的喉结:“许久没见你关心我。” 恍惚间,那年桃花微雨漫上来。小姑娘追在身后,喊“沈小少卿”的声音清脆娇甜的,仿佛能震颤落英缤纷。 华朗阁的珠钗、西街的糖人……他甚至想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往她这儿堆。 他的爱来得太迟。 可惜,那时她身边已经有她的小将军了——还是那日,他揣着新得的流苏簪子等在巷口,看见她牵了小将军的手,才知她心有所属。 所以从那以后,他便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 只要她过得好,便一切都好…… “沈少卿?” 浅淡的女音蓦地响起,沈温聿猛地回神,敛起思绪。 却在转头时冷不丁撞见她的视线,忙把自己的视线往旁边推了推—— 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藏在心底的,会拖累他的心动,一并推远些。 昭昭见他不说话。 又察觉到他略带哽咽的情绪,便知他是想母亲了。沈温聿虽年少高位,但目睹母亲被父亲逼死,这也成了他日日的梦魇。 他那时便跟个小哭包似的,她只好经常拿着甜点去安慰他。只是如今,她却连一句“你还好吗”都说不出来。 昭昭动了动唇。 她发现自己似乎早已丧失了安慰人的力气和能力。 没想到,三年的磋磨,用来保护自己的冷漠色反倒成了她剥离不掉的血肉…… “放心吧,小爷我早就不哭了!” 昭昭一愣,抬转头看他,少年俊秀的五官近在眼前,他的黑眼珠极亮,澄澈透静地倒影出她姣姣身形。 下瞬,沈温聿盈盈笑起来,盛着日光的睫毛轻轻颤动,他对着她正色着又说了一遍放心: “其实是谢兄让我来的,本来我们要一起去曲州的。” “但我想了想,还是想着告诉你一声并把东西给你,让你能缓缓心。便找了借口让他先出发——所以,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曲州。” 她在心中反复呢喃着这个地名,眸光晦涩。那是宏广寺所在的地方…… “可知他前去要做什么?” 沈温聿低头睨她几眼道: “说来奇怪,也不知道谢兄突然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连夜赶到曲州,说要去宏广寺求什么平安符……”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昭昭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第15章 姑娘莫怕,公主有请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谢陵昨天一晚上都待在皇宫。 不,准确地来说。 是囚。 他被囚在皇宫了——因记挂着昭昭的事情,一时不查竟然落了圈套。 隐在暗处的风影,被自家大人逐渐黑沉的面色,吓得直打哆嗦。 现在的大人,简直太可怕了。 阴湿得像个男鬼。 他想了想,还是不要把夫人一早就出府的消息告诉他为好,他怕自己直接被大人掐脖抹杀了。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她呢?” 下瞬,谢陵的漆眸细扫了眼四周,却没发现那个素漠倔强的身影。 他拉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第15章 姑娘莫怕,公主有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章 把谢夫人的位置让给你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是她腕间这道疤,唯一归属权。 不,远不止。 她或许还想要她对谢陵保守秘密,想要彻底乘了她对谢陵的恩,想要首辅夫人的位置,更想要谢陵这个人这颗心…… 果然下瞬—— 华朝见她态度沉默,眼里瞬间流露出不甘和怨毒。 直到她的唇角勾起弧度。 微微靠近,并贴在昭昭耳边,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昭姑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阿陵成婚这么多年,他其实很不待见你……哦不,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你放心,只要你肯让位,并且永远不......《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第16章 把谢夫人的位置让给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章 分不清是雪还是唇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阿陵……” 她正要委委屈屈地再唤一遍。 这时,一片冷凉的寒意砸在她手上,华朝抬眸——雪不知何时飘下来了。 碎玉霜花簌簌落着,华朝看见谢陵清隽的身影碾过漫天白。 赴向昭昭! “唔……” 等昭昭察觉到不对劲时,她的脸颊已经贴上了一片濡湿。 夹杂着谢陵身上独有的好闻的冷檀香。很短暂,快到昭昭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甚至分不清是雪还是唇。 “谢陵你……” 昭昭讶异抬眸,刚发出几个音节。下瞬,唇便被覆住。 相较于前一个吻,这次......《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第17章 分不清是雪还是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章 沈温聿把她抢回来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路还被雪封着。 远在京华城的沈温聿,总觉得心神不宁—— 这次的案件来得诡异又突然,皇帝只给了他三天时限。 他边忙得焦头烂额,边让手下人留意着昭昭那边的动向。 直到暗卫来信说,她已经到了桃花镇了——那里离絛州不远。 沈温聿这才松口气。 然而刚翻开卷宗,不等他细细查看,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呯! 紧接着,是小厮急切的脚步声: “沈少卿,不好了!” “昭姑娘她……” 不等小厮说完,沈温聿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第18章 沈温聿把她抢回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章 你顶多算是前前夫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不远处的酒馆,突然传出阵阵划拳声…… 也是在这片乍起的喧闹中—— 谢陵最先有了动作。 他迈步朝昭昭逼近,目光晦暗,一言不发地扣住她另一只手。 “跟我走。”他道。 昭昭侧头,似乎是在思考。眸光落在谢陵身上一秒。 “啪!” 下瞬,她却重重地拍开他的手。掌心在触碰的刹那发出一记脆响。 谢陵蓦然顿住。 旋即看着昭昭加深力气,将她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整个过程的动作,就像他从前看她的眼神一样,连丝情意都看不见。 呵。 谢陵微抬唇角......《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第19章 你顶多算是前前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章 堂堂首辅竟也会半夜爬床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是! “如果我说,我介意呢?” 见谢陵冷着脸声音透寒,沈温聿耸耸肩,少年清润的眸子带着阑珊: “那没办法了——那小爷我就只能同阿昭挤一间房了。” 旋即扭头看了眼昭昭:“阿昭,你不介意吧?” 昭昭笑笑,还未说话,转瞬便对上谢陵那双阴冷沉鸷的眸子——仿佛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他就能生吞了她。 “……” 在这样的逼视下。 她轻嗤了声,语气很淡:“好啊,反正我不介意。” 谢陵明显僵了一下。 面......《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第20章 堂堂首辅竟也会半夜爬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章 还请谢首辅不要乱喊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印章。 是那枚他用来羞辱她的印章! 昭昭没想到,谢陵这个变态竟然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她惊慌的后退。 却不想一时不察,后腰竟重重磕在门转角,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咝。” 身上痛了脑袋也就清醒了。 见她愣在原地不接。 谢陵上前一步,将印章轻柔的放在她手里,紧接着薄唇微张道: “昭昭,那你也用它……在我身上印章好不好,随便印哪里都可以……” 他说完,就紧盯着她的表情。 细听下就会发现——他平日沉稳冷厉的声音,在此刻竟带有......《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第21章 还请谢首辅不要乱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章 我先回去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谢陵察觉到怀里圈住的昭昭,此时正一脸绯色的红,就连捂住她嘴的手,也被染得发烫。 他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了两下。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昭昭的脸上,那是独属于他的气息。她只觉得越来越热,血液都在沸腾。 “谢陵,你是不是喝醉了……” 谢陵不说话,却发觉怀中的昭昭简直就是老天给予他的“解药”,愈靠近她,愈清凉愈舒服。 “有些。怎么,你要帮我醒醒酒吗?” 谢陵干净清冷的嗓音掺了些沙哑,他在开口时,声线就是蓦地哑了,本就低沉的音色,如被烟火撩过,和她的心跳共振。 —— 假山外。 “怎么样,找到那个舞姬了吗!?” 为首的男人正是太子李肃身边的管家。 此时的他一脸阴沉。主子想要的女人竟然跑了,抓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待会儿如何跟主子交代!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小厮跑过来对他低声耳语了几句,他面色一变,连忙带人撤了回去。 这一群人一走,世界立马安静了下来。 静得可怕。 但凡有一点动静都会被放大。 隐隐约约的,甚至能听到一丝异样的声音传来…… 远处的天色渐渐黑压下来。 幽暗而狭窄的假山里,两道身影倒映在地上。 月光勉强穿透云层,斑驳地洒在昭昭的肩头,于是她那纤细的腰肢便被镀上了一抹银色的月光。 连带着紧握着她细腰的那双手。葱白如玉、根根分明。只有手指关节处沾染上红色。 “好了!” 此时的谢陵头上插着密密麻麻的银针,根根渗出着丝丝白气。 “这是专门解酒的针灸,之前有幸跟一个很厉害的江湖游医学过,幸好我随身携带着银针。” 只是这过程确实有些费力,有些偏一点的穴位时常找不准。 一来二去就折腾到现在。 眼看天色不早,不知道昭静怡那边什么情况?昭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莫名慌得很。 正当她要走,却被谢陵拦住,“去哪儿?” 昭昭:“我肚子有点疼,去找茅房。” “……是吗?” 许是她这理由变得太过于夸张,惹得谢陵竟低声笑了起来。 男人尾音调微扬,竟第一次觉得带着一点点吊儿郎当的散漫。 但说到“是吗”的时候,声音却又低又轻,像菟丝花一样缠上来,撩拨得人耳尖发麻。 “那你先去吧,我先回去。” 见谢陵离开,昭昭也终于想起正事,赶紧朝着昭静怡所在的方向赶去。 片刻后,昭昭见那屋里一片漆黑,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上门缝,果不其然,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只是他们的声音有些低,昭昭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而屋内。 太子李肃望着床上的女子,他原本是不打算参加这次宫宴的,因为他觉得宫宴最是无聊,但这次,他发现了不一样的——一个舞姬。 那舞姬美是美已,想想太子妃,可惜她只能做个小妾…… 等昭静怡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床塌处。 跟她躺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等等,男人! “你是谁!” 房间里没点蜡烛,昭静怡满心疑惑,自己怎么就突然就被人打晕了,还给带到这里来了? 但她瞬间反应过来,眼下他们两人这副模样,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衣衫整齐,并未发生什么。但若是被别人看到了,难以解释。 要是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她肯定身败名裂。 然而她还没出去,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似乎有很多人:“快快快,里面有动静!” 有人质疑,“这里这么偏,里面真的有人吗?” 带头来的女人是太子妃。她见众人不信,扯过身后的一个丫鬟。 “你说,刚刚是不是你跟我说里面有人的!” 那丫鬟拍着胸脯,“十分确定!我亲眼看见里面有一对身影在卿卿我我,甚至,甚至在……” 这话她虽然没全说出来,但在场的人心中都明白。 “会是谁呢?” 人群中有人惊呼,“该不会是首辅夫人吧?我看她好像没在这里!” 一语惊起千层浪!有人添油加醋,“可不止这首辅夫人呢!我瞧着咱们太子似乎也没在啊!啧啧啧,这难不成……” “难不成会是这二人!?” 众人闻言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暴怒的太子妃。 啧,要是真如众人所言,这事可就真大了! 里面的昭静怡听到外面的谈话,立马就明白了。 “完了,来不及了……” 眼看着门外的众人要进来,昭静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她惊慌失措之际,躲在外面的云瑶突然冲了进来,拉住她,“跟我来!” —— “哎奇怪?刚刚明明听见里面有声音的!” “哪里有人?会不会是那丫鬟看错了?” 太子妃一见里面除了喝醉酒休憩的太子,哪有人影?还被人觉得自己在撒谎,气得直接踹了那丫鬟一脚。 “胡编乱造!来人,拖出去发卖了!” 丫鬟一听自己要被发卖连忙求饶。 却不想被本就烦躁的太子妃直接割了舌头,“太……唔唔唔……” 很快,丫鬟没了动静,众人唏嘘不已,也都散去。 等屋外没了声音,昭静怡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这小小的偏院里,竟然还有一件暗室! “云瑶,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暗室的?” “没进谢公府之前,我是天绣阁的舞女,以前太子经常让我们来他宫中表演,世人都知道他好这口,有时候会让我们住这里,连演上三天。” 云瑶道,“所以我不排舞的时候就四处闲逛,也是偶然发现这偏院竟然藏有暗室……” “真的吗?” “你不信?”云瑶的双眸微眯,有些危险的看着昭静怡。 “我……信。” 昭静怡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看在她救了自己,还跟自己一样,将昭昭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便作罢了。 “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走远了没有?” 说着,她从衣袖里掏出火折子,四处看了看,果然,角落处有半截蜡烛。 “点根蜡烛吧,这里太暗了。” 第23章 合作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瞬间,明亮的烛光驱散了暗室中的黑暗。两人的脸庞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昭静怡虽然内心仍然对云瑶的出现持有怀疑态度,本来想问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经烛光这么一照,忽然发现她头上带的发簪变了。 虽然跟之前见过的有些像,但这么一细看,又有些不一样。 “难道是我看错了?” 昭静怡暗自腹诽。 “怎么了?”云瑶见她突然不说话了,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她维持着侧身的姿势,看着她,竟半晌说不出话。 —— 酒楼内。 “你可想好了,真的要跟我合作?” 太子妃姜氏抿了口茶。“不过条件是,我帮你弄死你姐姐后,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像是想到了什么,昭静怡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 她终于暴露了本性,此刻小巧的五官显得格外狠毒。 “不,最好是先找乞丐玷污了,然后把她卖给最恶心最丑陋的屠夫,等她怀上孩子,再一尸两命……这样才有意思呢。” 酒肆内的两人谋划着一切,丝毫没注意到屋外有人。 “听到了吗?你的好妹妹,可是要置你于死地啊。” 屋外,云瑶冷声嘲讽道。 而听见屋内密谋之人所说的话,昭昭早已冷了脸色。 她深深看了屋内一眼,“原先我还不信你说的,现在信了。” 要不是亲耳听到,亲眼所见,昭昭都不知道,自己的亲妹妹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杀了自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 京城的雨,总是来得又猛又急。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 黄日酒楼。 明知道这是昭静怡密谋将她毒死的地方,昭昭还是去赴约了。 因为张嬷嬷也在那里。 一想到她们这些蛇蝎,将要对张嬷嬷做什么,她就不由得加快脚步。 今晚,注定有个了结。 “姐姐,你终于来了!” 昭静怡真的很怕自己的好姐姐不来。 她要是不来,不就白费自己辛苦为她准备好的佳肴美酒了吗? 昭昭平静地扫视着屋内的昭静怡。 她知道张嬷嬷一直朝自己使眼色,想要让她赶紧走。 是啊,昭静怡这么强大的杀意,就连张嬷嬷都感觉到了,可见,妹妹是多想让她死啊! “嬷嬷,我是来带你走的。” 昭昭突然不想装不知情了。她拉住张嬷嬷的手,“相信我,跟我走。” 反正结局都是姐妹反目,早一点晚一点也没有关系。 她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救张嬷嬷出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昭静怡有些不淡定了,她感觉自己的姐姐应该是察觉到什么了。 “姐姐?呵。” “谁家妹妹会想着一杯毒酒将自己的姐姐毒死?” 见昭昭如此直白,开门见山,昭静怡索性也不装了。 “好,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今天谁也走不了!” 姐姐啊,别怪妹妹我心狠,你不能对我的首辅之位有威胁。 本来只是想一杯毒酒让你痛痛快快的死的。现下看来,我的好姐姐,你只能被我挑断手筋脚筋,成了残废之后再下地狱了。 “兹——” 锋利的刀刃眼看就要悄无声息地刺入昭昭的心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闪过来一道身影,扑在她身前。 堪堪替她承受了这一刀! “嬷嬷!不要!” 昭昭没想到自己妹妹竟然还藏着匕首,看来她真是要对自己下死手了啊。 可她更没想到,张嬷嬷竟然不要命一般冲上来保护她,自己却被昭静怡刺中,血流不止。 “夫人……快走!” 张嬷嬷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但她知道,昭静怡肯定不会放过昭昭。 自己观察了昭静怡这么多天,深知她不止像表面上那样清纯无辜,更多的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为了自己的利益誓不罢休! 她看见太子妃姜氏就知道,今天远没有那么简单。就怕她们暗中勾结,按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让夫人身死又名臭! “要走一起走!” 昭昭捂着她的伤口,心中悲痛万分,“嬷嬷你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呵,想走?” 一旁的昭静怡最见不得她们这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凭什么?凭什么昭昭这样的弃妇都有那么多的人喜欢! 她就是故意拦着不让人救她,她就是要亲眼看着昭昭,让她鲜血流尽而亡。 “是啊,昭氏,谁让你不听话呢?” 太子妃姜氏看着想要拉着张嬷嬷冲出去的昭昭,挥挥手,门外立刻围上来一群士兵模样的人,死死守住门口。 太子妃得意地笑笑,“外面都是我的人,想走?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咳咳,夫人,放下我吧,凭你自己一个人肯定能闯出去的……” 张嬷嬷虚弱地抬起沾满鲜血的手,抚上昭昭的脸颊,似乎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好好记住昭昭的模样。 “不……” 昭昭苍白的脸颊染上鲜红,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血腥味弥漫在房间,她整个人显得破碎而无助。 她以前,最讨厌权势。 可现在,嬷嬷就满身鲜血的躺在自己怀中,这一刻,她从未这么的渴望得到权势…… 一个人,纵使再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总会有力气殆尽的那刻,更何况,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眼见自己的好姐姐快要吃不消了,昭静怡眯了眯眼睛,对着那群士兵下了死命令,“杀了他们!” “是!” 一瞬间,数不清的尖刀利刃朝昭昭和张嬷嬷袭来,眼看着就要被碎尸万段,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利箭飞来,直接越过人群,直冲屋内三人! 太子妃眼见不妙,眼疾手快地拉过来一旁还在幸灾乐祸的昭静怡! “啊……!” 伴随着一道还未叫出口的惨叫声—— “谁说她们走不了的?” 低沉的男音自不远处传来。 纵使隔一面疏疏竹影窗,依旧能感觉气质不凡。 是谢陵! 只见他薄唇轻抿,哪怕一语不发,那美与俊此刻在他的身上完美碰撞,那骨相,那样貌,狠狠地撞进在场每个人的心中。 谢陵踏入屋内,他没有关门,滴滴雨点随他的步伐落入这诡异安静的堂内。 第24章 殿下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他一边微笑地拔出擦过昭静怡胳膊的箭羽,一边拭净手指上沾染的血迹。 动作平静得仿佛在问今天吃什么。 直到另一个人走过来端起桌上的一杯酒,自然地递给一旁的太子妃,嘴角浅笑,眼里却没有一丝情感: “怎么都没人喝啊,母妃,不如你喝了吧?” 少年浅笑。 见到来人,太子妃姜氏一愣。 众人见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太子妃,如今见了这少年反倒是谦卑恭维起来了。 甚至连声“儿子”都不敢喊,反倒是称呼起“殿下”这般生疏的名号。 其中隐秘,懂得人自然心知肚明—— 原来眼前少年的生母并不是现如今的太子妃姜氏,自从前太子妃去世后,太子李肃为了弥补发妻,亲自求皇上将李从周封为皇太孙。 按理来说,“皇太孙”应该是太子死后才能册封的。 如此提前册封,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嫉妒,比如——姜氏。 至于太子妃姜氏,只不过是个刚被扶正的妾室。而眼前的少年,人家可是皇太孙!正儿八经的太子嫡长子!尹从周! 姜氏作为陪嫁丫鬟,与主子姜熙儿,也就是尹从周的亲娘,一同入了东宫。 姜熙儿贵为相府嫡女,自然被封为太子妃。 而奴仆出身的姜氏,虽然因陪嫁的身份被相府收养,冠了个二小姐的名声。 但归根结底,本质上还是个“庶女”。相较于注重正统的皇家,她自然只能做个七品宝林。 就这已经算是抬举她了,还没让她做末品的侍妾。 只是没想到,原本习武且身体十分康健的前太子妃却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死了! 而当时在产房陪护的只有姜氏一人! 哪怕她确实可疑,但鉴于接生的婆子都死了,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跟姜氏有关,再加上孕妇大出血死亡是常有的事情,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这件事情被尹从周调查清楚了,事实证明就是姜氏嫉妒心起,刻意误导接生婆,还拖延时间,甚至还在他给母亲的咬帕上,发现了杜鹃花的残汁! 李太白所写的杜鹃花无人不知,但却鲜少人知道,杜鹃花含有毒素,会引起中毒。 前太子妃到死都没想到,在自己生孩子最精疲力尽之际,曾经最信任的人会给她一个含有毒素的咬帕! 在接触杜鹃花汁液的那一瞬间,她的呼吸道就被刺激到了,甚至引起了咳嗽、胸闷。 最终导致大出血、死亡!人家给了她最尊贵的“姜”姓,却换来她的背叛,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这件事情虽然被尹从周查清,但那时的他,显然还不懂得帝王之家最重利益。 太子与姜氏之间,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或是捆绑了什么利益,太子身为他的亲爹,竟然帮着姜氏说话,甚至责怪他小小念旧就多智近妖,把心思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总之,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太孙殿下尹从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与太子亲近,不再显露自己的才能,反倒是天天往皇宫里跑,跟着废皇叔花天酒地,流连花楼,整天不务正业,到处惹事生非。 性格也变得越来越阴晴不定。 当初风光无两的皇太孙变成这副模样,最开心的当属姜氏了。 恰好她怀了身孕刚足一月,觉得尹从周对自己已然构不成什么威胁。 对他的打压陷害自然就少了许多。现在的姜氏明白,自己只需要在外人眼里做一个“慈母”的形象,将尹从周捧得高高的,纵容娇养他直到彻底废了,再狠狠地将他摔下泥潭。 到时候,皇太孙的位置,自然就是自己孩儿的了! 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国之君呢,而自己,就是太后! 想到这里,太子妃姜氏的笑容愈甚,对尹从周对态度愈发恭维宠溺。 “殿下呀,几日不见,你的箭术越来越精进了!这次竟能将人一击毙命啊,你父亲说得不错,殿下未来必将成为万人之上的栋梁之才啊!阿不!是绝无仅有的旷世奇才!” 这话面上夸赞,其实都是坑。 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谁敢说自己是“万人之上”? 京城内,人才济济,谁又敢说自己是“绝无仅有的旷世奇才”! 姜氏这番话,明显是给尹从周招仇恨呢…… “是啊母妃,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有了您的教导,才有了儿臣今日的成就呢。” 尹从周仍旧笑着看她,只是那笑意,怎么携着重重的冷意呢? 太子妃没想到他会将话题又推到自己身上,心中惊疑:难不成这尹从周,已经猜出她的心思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与废皇子在一起厮混那么久,再加上自己这么多年的纵容娇惯,早就被养废了! 绝对不可能再对自己造成威胁。 “对了母妃,今日我本不想管这谢府的家事,”尹从周看了一眼身后的谢陵,“但怎奈,受人所托,昭静怡我必须带走了。” 太子妃姜氏闻言,顺着尹从周的目光看去。 只见他身后除了谢陵,还跟着一个女子。蒙着面纱,虽然看不出样貌,但那身段,绝对是一定一的好! 想必,这又是他夜逛花楼,招来的桃花债吧? 见他还是这般风流,姜氏便放心了。 “殿下,看你这话说的,后面那个姑娘是你的……朋友吧?既然如此,我怎么会不答应让你将人带走呢?” 小小昭静怡,自然不值得她为此得罪尹从周。 只有能毁掉尹从周,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让路,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谢母妃了。” “殿下,此次多谢相救。” 昭昭抬眸一时不察被阳光照到了眼睛,被迫抬头,正好撞进了少年深沉如墨般的眼眸里。 “你的眼睛……” 正是这一看,却让昭昭瞧见了他不一样的地方。他的眼睛竟然是异瞳! 先前倒是没怎么注意过,没想到,这太孙殿下,还有如此诡异眼瞳。 第25章 放心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此时的偏院内,屋内亮着一丝光,温暖明煦。 虽然不久前,他与她还闹了矛盾,但是此时,他知道屋内有人在等着他,心中不由得升起涟漪。 “你回来了?” 昭昭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谢陵回来,她就知道,他会过来。 她拿起桌边的一个东西,举到他眼前,“这个给你。” “怎么还没睡?” 谢陵没接,只是盯着她微亮的眸子,声音不自觉地柔了柔。 昭昭听着他刻意放柔的声音,只觉得恶心。要不是为了祖母,她也不会大费周章地做这个。 谢陵见她不说话,这才注意到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疑惑道: “这是什么?” 昭昭神色淡漠,“等你娶了新妇后,可以给她吃这个,有利于怀孕。” 话落,她又拿起另一个东西,“这是我做的鱼鳔……你待会用这个吧。” 虽然知道自己怀孕的希望渺茫,但是,她仔细想了想,她还是做好措施吧。 毕竟出府在前,她连剩下的一丝希望都不想有。 她觉得自己确实想得太过简单了,只想着补偿祖母,却差点误了大事。 她现在还不能要孩子。她不想让孩子再像爹和张嬷嬷那样,成为她的把柄、她的软肋。 她不敢赌。 她还是丞相府小姐的时候,无意中认识了一个江湖游医。 虽是游医,但他医术极其厉害,治好了快濒死的谢陵。 自己那副避子汤也出自他手,虽然难喝,但是相比其他的汤药,副作用依旧是最小的了。 至于那鱼鳔之物,也是游医教过的法子来制作的。 而她给谢陵的那瓶药,给他未来的新妇吃,也定能很快便让祖母抱上孙子。 …… 昭昭思绪流转间,并未注意到身旁男人倏然暗沉的面色。 “所以,你今天在厨房待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它?” 谢陵心口酸涩。 他久居官场,位极人臣,看惯了男欢女爱,逢场作戏,又岂能不知鱼鳔是何物? 那是夫妻之间不想要孩子,或恩客之间怕中招时,专门制作出来的阻隔套! 只是他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还是出自妻子之手。 谢陵联想到她忙碌了一下午,竟然为了不怀上他的孩子,不惧鱼腥臭气,也要亲自制作了这物什…… 谢陵觉得,他要疯了。 无论是那瓶有助于怀孕的药,还是这鱼鳔……他都不想要。 她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连孩子,都不想要。 谢陵眸光微暗,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人影,还是说,只是不想要他的? 一想到这儿,他心口的酸涩嫉妒就止不住。 谢陵疯狂压抑着: 她就那么喜欢她的那个白月光亡夫吗?! …… 屋内气氛陷入死寂。 窗外不知何时落下雨点。 泥土的清香,都难以驱逐这满屋的沉闷。 昭昭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她茫然地开口: “怎么了,是担心那瓶药没有那么灵验,还是担心这鱼鳔……我做得不够精致干净?” 不可能啊。 这制作鱼鳔的法子,是从游医那里学来的。 昭昭就怕谢陵嫌脏不肯用,所以每一个步骤都是严格按照游医的法子来的。 她还额外多清洗了十几遍,手都洗红了。 见他依旧不说话,昭昭眉头紧锁,“你放心,我都是按照……” “不。” 男人打断她。 看起来神色如常。 只是声音暗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谢陵:“昭昭做得很好、甚好、非常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但昭昭觉得他并不是在夸她。 “时间不早了。” 昭昭看了眼天色,冷漠开口,“你还要做吗?” 她的声音很公事公办,不带丝毫情感。三年了,她也早就习惯了。 而此时的谢陵,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就连声音也沾染上一丝怒意: “自然,今日还未折磨你,我怎能安心入睡?” …… 窗外。 不知何时又飘起来雪。 坑洼地渐渐聚集起雪花,屋外的柏林树上,一截枯枝被雪压得微沉。 最终招架不住,“啪”的一声,重重掉落在地上。 屋内。 昭昭如那残败的枯枝,谢陵似那沉甸甸的雪。 …… “唔。” 空气滞了一瞬。 紧接着,昭昭发觉了谢陵的不对劲,她蓦然推开他,“等等,先停下。” 她是真没想到,谢陵竟然海鲜过敏…… 过了许久,昭昭做着心理建设,告诉自己只拿谢陵当病患看待,绝对没有其他想法。 对,只有病患! 最终,昭昭深吸一口气:“你放心,我略懂一点医术,我肯定能把你治好。” 虽然做了许久心理建设,但昭昭只感觉自己耳尖充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帮你看看?” 谢陵:“……” 见谢陵始终沉默,她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医术,便安慰道: “你别怕,这种治过敏我在行,我并非要占你便宜,仔细观察才好帮你对症下药。” 谢陵:“……” 昭昭:“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许了,那我先帮你把衣服给?” 她嘴上试探着问,手却已出于本能地伸出,撩起他的裤。 谢陵的眼睛被遮住,感官却更加敏锐。 “柔若无骨”“绵软温热”“细腻美好”这些词在他脑中飞速闪过。 虽然看不到女人此时的表情,但他猜想,她此刻肯定是害羞的、动人的。 肯定是能让他心尖轻颤,心跳加速的娇俏模样。 谢陵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深想下去了……他哑着声音:“夫人……我劝你还是别碰了。” 偏昭昭没有意识到这些。 听了他的话,只觉得他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这点隐私看到还比不上性命重要么? 昭昭不由得生气道: “那我也劝你,还是让我仔细瞧个明白好!过敏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抹点药没一会儿便能好了,可往大了说,能要人命!” 义愤填膺地说罢,她胆子也大了几分。 毫不客气地拉开更多,光线有些暗,昭昭便将蜡烛拿来,想要凑近看。 下一秒,谢陵身子一僵。 第26章 还行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他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夹杂着喃喃细语喷洒而出: “呃,这里还行。” “这处也不算很严重。” “呀,这里怎么起了这么多红点点!” “不行不行!” “……” 昭昭越看越心虚,怕诊断有误,动作很轻。 她屏息凝神,将思绪拉回,认真诊断起来。她可是要治病救人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昭昭终于诊断完毕。 她松了一口气,“你果然是过敏了,幸好,不是很严重。” 昭昭伸手扯下蒙在谢陵眼上的手帕。 “你在这里不要动。” 察觉到她要出去,谢陵拉住她,“你去哪儿?” 昭昭:“我去帮你配药。” “马上回来!” …… 谢陵没把布条扯下来。 依旧沉默着躺在床上,回味着方才女人无意识的触碰。 理智告诉自己。 他现在还是不要起来为好。 谢陵难为情地拉开一旁的被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现在的他,需要平息……冷静……克制…… 等了许久。 昭昭都没回来。 怕是熬药费些时辰。 谢陵原本只是闭眸歇息,渐渐地,他感觉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 似乎越来越难挨,越来越高热。 等昭昭回来的时候,还未来得及言语,就被他压在床上…… —— 谢陵却温柔地抚上她的脸,笑得残忍,“所以我拼命往上爬啊,终于在昨日找到那些欺辱妹妹的土匪,将他们一个个都断了四肢,做成了人彘。” “昭昭,他们叫得好惨呐,你要不要听听?” “疯子!”昭昭的心理防线崩溃,“既然你已经料定是我害了你妹妹,要杀要剐随你!何必这样折磨我?” “杀?”谢陵重复着这一个字,嘴角依然是笑的,却比冰还冷,“不不,我这么喜欢昭昭,怎么可能杀了你呢?我要把你藏起来……对,藏起来!” 昭昭觉得谢陵疯了。她打了他一巴掌,试图将他打醒。 谢陵摸着脸上火辣辣的印记,却舒爽地笑了,“昭昭还是喜欢用这招奖励我。” 昭昭觉得他愈发不可理喻。 见她想逃,谢陵将她打横抱起,“我的昭昭,你要学会认清现实。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千金了。” 昭昭愤恨地瞪着他。 如今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 她知谢陵因当年事情心中有恨。 父亲被他拉下马,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唯一的家也被他抄了,打砸烧卖,充公国库。 而父亲在流放途中被仇家买凶不成,又落入谢陵手中。 只是没想到,他并没有把父亲交出去,而是关在谢公府地牢。 从那以后,父亲便成了谢陵威胁她的筹码。 只要他稍不如意了,他就会剥夺她探望父亲的权限。 正如此刻。 谢陵最讨厌她面无表情地承受着他带给她的欢愉。 乏闷,无趣,像死鱼一样。 谢陵:“算算日子,昭昭今晚该去看望岳父大人了吧?” 果不其然,身下女人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 察觉到她怨恨激动的情绪,谢陵心满意足,“别这么看着我,昭昭。你是聪明人,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 他的话没挑明,昭昭却懂了。 父亲当年虽没被买凶的人乱刀砍死,却中了毒落下病根,需得定时扎针治疗。 她要是不去,谢陵肯定不会好心让人帮父亲医治。 他恨昭家,在昭昭看来,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和父亲生不如死,活得痛苦罢了。 说不定哪天腻了烦了,才会给他们一个痛快。 不过谢陵说得没错,聪明人就要有聪明人的觉悟。 “轰。” 惊雷响起,窗外竟然下起了暴雨。 父亲的腿遇到阴雨天就会如万蚁噬心般疼痛,她若是再不去,怕是…… 思及此,昭昭再也没了情绪,主动攀上他的腰…… 地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躺在草垛之中。 窗外雨丝如针,密密麻麻地砸在他的腿上。 昭远山被这天气折磨得痛苦蜷缩。恍惚间却看见几道人影出现。 “昭昭……女儿啊,是你吗?” 闻声飞扑过来的正是昭昭。 “爹,腿又疼了吧?别担心,张大夫马上给你施针!” 昭昭红着眼,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在七日后把父亲救出去!远离这个恶魔! 昭远山看向脸色苍白的女儿,尽管她隐藏得很好。 但知女莫如父,又怎会不知她这些年的酸楚。 他跪向谢陵,折去一身的矜傲。 “不必再救我了,谢大人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想要我昭家人的命也是一句话的事。当年你投身于丞相府,我收留你,但你妹妹那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老头子我这条贱命赔给你,只求你放过我女儿!” 一命抵一命。 是他昭家对不起谢陵。 谢陵没说话。 他讨厌所有昭家人,但他的耐心只对昭昭。 想让他放弃昭昭,是不可能的事。 昭昭的心一直揪着,她见父亲跪下,见谢陵冷漠不答。 曾经官至丞相的父亲,如今放下一切傲骨和尊严,头磕的流血,只为求他放过她。 地牢里阴暗潮湿,腐臭味,血腥味让她胃里翻腾,昭昭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谢陵眉头皱起,蹲下去拍扶她的背,“昭昭,没事吧?” 一旁随行的医师看出了门道,大胆猜测,“我行医数十年,观谢夫人这情形,倒像是有孕了……” 此言一出,让三人同时僵住。 氛围沉闷,压抑。 谢陵开口,“既然如此,张大夫便替夫人把把脉吧。” “不,不行!” 昭昭下意识后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明明每次事后她都有做措施…… 如果她真的怀了谢陵的孩子,她就走不成了。 谢陵那么睚眦必报的人,肯定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的。 “为什么不行?”谢陵望向失控的女人,一双好看的眼睛阴沉至极,似要看穿了她。 昭昭被他盯得无处遁行。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以为他知晓了自己的全部计划。 良久,谢陵轻笑出声。 “夫人害羞,张大夫,你只管诊脉便是。” 医师应了声,粗糙宽厚的手只需轻轻一探就能搭上她的脉搏,定下她的生死。 第27章 兰花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翌日。 晨光微明,昭静怡醒来后便去找了昭昭。 没想到,平日光鲜的首辅夫人竟然住在破院子里,那一刻,说不激动是假的,“看来,姐姐没骗我,她真的不受姐夫宠。” 昭静怡暗自庆幸,瞬间觉得自己机会攀多。只是今日恰逢府中宴会,人流密集,无数想法她也只能暂时搁置。 而此时的昭昭,已经至火灶房做活打杂,今日菜肴繁多,等全部上齐之后,她才有空休憩片刻,蓦然想到院中的兰花还未浇水,便赶了过去。 “姑娘,请问这是什么花?” 头顶突然传来道好听的男声,昭昭抬眸看去,便与一双温润的眸子对上。 男人的脸庞白皙如玉,没有过多的瑕疵。 他笑得温暖而真挚,“恕我冒犯,本王只是觉得这花很好看。” 听到他的自称,昭昭记起他了——谢陵的死对头,王爷冷惜墨。只是没想到,今日这宴会他竟也来了。 想到昨日与谢陵的赌约,昭昭心思微动。 她勾起唇角,素来冷漠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王爷,这只是普通的兰花罢了,您若是喜欢,我可以再养一盆送给您。” “为何这盆不可?” 昭昭一愣,这盆……三年前她就种下了,是她与他唯一的羁绊。 脑海里又浮现出少年将军的模样,他总是温柔地看着她,“昭昭,等它开花了,我就回来了。” 可惜,无论这些年她怎么浇灌,精心养着它,它始终不开花只长叶……直到近几日,它终于鼓起了点点苞蕾。 想来,是知道她要出府,它也在替她开心吧? 而他,会遵守承诺接她的吧。 至于与谢陵的那个赌约……一想起这个,昭昭雀跃的心就荡然漠落。 昭昭为他牺牲那么多,但昭昭没说,一直默默为他做事。 睡梦模糊间,他的声音低语,“是,我在吃醋。” “是,我后悔了。” 冷惜墨没想到,他不过是消散酒力间偶遇到的姑娘竟这般好看,只一瞬间,便被她冷然与清傲的模样所吸引。 此刻见她不说话,好看的秀眉蹙起,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粉腮鼓起,添了些懵懂可爱,如此矛盾又不相协调的表情出现在她脸上,却意外地引人侧目。 恰逢微风吹过,扬起三千青丝,缠落在他的脸颊,微微的痒意让冷惜墨不由得心口震颤。 他垂眸看向那朵花苞,有什么东西似乎也在悄然生长。 她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有瓶酒。 是她最喜欢喝的。桃花酒酿,醇厚香浓,她虽然喜欢但不胜酒力,一杯就倒,所以每次父亲都不让她贪杯。 你是不是就喜欢这种温柔的谢陵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一个沉稳质玉的身影,她的口味还真是出奇的一致。不变。 她欠他的,所以……从不反抗的羞辱,暗无天日的囚禁,她都全盘承受着。 虽抵不消他对她的恨,但她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也够了吧。 就让一切都画上句号吧。 —— “杏儿的死,也过去了吗,明明是你们害死她的?”你们做的孽,却要让我来还。 “不过幸好,三年了,我替你们赎罪,早就不欠你们的了,也……不欠谢陵的了。” 如果他还不解恨,那就去找你们好了。毕竟你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母亲和妹妹都不爱她,只有父亲是真心对她好。 门外的人应了声是,便没了动静。昭昭敛回心思淡淡道,是吗。 冷惜墨笑笑不语,没戳破。 他见多识广,母妃喜欢花,他平日里便也研究过不少花草。 这兰花他其实一眼就认出来了,比翼兰。花朵形态独特,犹如两只鸟儿比翼双飞,寓意着夫妻或恋人之间相互陪伴、共同前行。 只是不知道这姑娘在怀念谁? 真是越发有意思了。 这到底是还是比翼兰?所以你一进府就种下了?你就这么思念他吗? 然后有纠缠,男主出现,男主生气,吃醋。女主对男三笑,男主看见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冷惜墨的手中又有足够的权势,定能与谢陵抗衡,要是她能利用……遭受婆婆羞辱可他身份尊贵,又岂会帮她一个小小的罪臣之女。 入府这么久,她渐渐探知谢陵心里竟还有个白月光,当年求婚也不过是因为自己长得很像她。 如今看来,他不爱她,只是纯粹拿她当替身,当发泄工具而已。 谢公府,宴间。 旋即他问,“这个,可是昭氏酒肆产的桃花酒?” 那人见他感兴趣,连忙点头,“是啊,这可是昭氏最后的一批酒了被我买了,如今只剩下这一瓶了。” 昭氏酒肆是昭丞相的产业,当年丞相府也是辉煌一时,名下的产业遍地,可惜自从丞相府落魄,这酒便不再生产了。 见谢陵的视线还落在那处,那人一拍脑袋,恍悟道,“谢大人,您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谢了。” 谢陵也不做推辞,拿起酒,便起身往屋外走。 …… 冷惜墨与昭昭说了会话,转眼间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 昭昭应了声,知道心急不得。见他走远,正要转身回偏院,忽地瞥见一道极冷的身影,隐在柱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 那人走过来,平直的唇角一点点拉下去,昭昭错愕,“……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谢陵周遭气压低沉,手中的桃花酒被他紧紧攥入袖中,“倒是我小瞧你了,怎么快就又勾搭上一个?你是不是对谁都能给笑脸?” “怎么,谢首辅是在吃醋吗?” 谢陵被她眼里的冷笑刺痛,闭眼吸气,他道,“吃醋,你以为你是谁?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醋我都会吃吗?” 他说得这样狠,昭昭反而松了口气,“确实,我有自知之明,我不配……” 又是这番说辞!又是这个表情!真是够了! “唔。” 昭昭话音未落,胳膊倏地收紧,还未来得及做反应就被谢陵扣住,瞬间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下一秒口中就被他强行灌进清酒,呛得她直咳嗽。 第28章 不知情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咳咳……谢陵你疯了!” 昭昭大脑一片空白,她沾酒必晕,此刻酒劲上来,只感觉天旋地转般的晕眩。 “昭昭,过来。” …… 烛火摇晃,鲛绡帐中,云雨初歇。 谢陵用手支撑起身体,侧眸打量起依旧睡沉的昭昭。 她因醉酒,一张小脸晕红娇艳,此时歪着脑袋,双颊通红,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漠然冷肃。 谢陵勾起她的发丝,“也只有这个时候的你,最让人舒心。” 见她突然迷迷糊糊地说起梦话,呓语声很小,小到需要谢陵俯下身,贴耳去听,才终于听到她断断续续的话—— “药……喝药……” 谢陵眸光微暗,她生病了吗? 接着,他又听到,她说,“药引子,给你……吃了就能好。” 谢陵松口气,原来不是她生病。 下一瞬却又烦躁起来,那是谁?她在梦里都在照顾那个人吗?这么念念不忘吗? 直到他听到那个震惊的名字: “云峤……” 这个名字。 她怎么会知道。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年,那个雨夜。 权利在没那么高之前,他还是那个穷苦的门客。那个雨夜,他病得快死,有个人在不眠不休照顾他,甚至为了给他作药引而剜肉。 他猛然清醒,掀起昭昭的衣角,微微颤抖地看向手臂。 那里,还有浅浅的一道疤。 原来,那个人是她。 他辛辛苦苦找寻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她。 她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 “影一。” 谢陵叫人,门口出现一道身影,“主子。” “去把茯苓膏拿来。” 影一心中道,这药千金难求,无论多久的陈年旧疤都能消除,主子这是? 旋即,他看到谢陵在给夫人擦药。 像是在珍视什么宝物般,他听到他说,“女孩子不能留疤的……” 影一悄然退出房门。 他不由得抬头看看天空。原本皎洁明亮的圆月,却被一片浮云遮住。 他在跟随大人身边这么些年,从来没见大人这样过。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夫人看不清楚,可他却看得很清楚,大人分明就是喜欢夫人的。 他不由得忧心起来,夫人她,能赌赢吗? 会顺利出府吗…… “三年了,都捂不热昭昭的心呐。” 是啊,任谁也想不到平日光鲜的首辅夫人竟会住这种地方。 大红盖头下的她,绝望又呆滞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虽然谢陵给她的婚鞋很漂亮,珍珠缀满,缎面昂贵。甚至比她与小将军成亲时准备的婚鞋,还要好看、贵重上许多倍。 但唯一不足的是,不太合脚。想来,是他并不看重,随意找了一双吧? 听说他这个人不近女色,冷漠至极。先前,有个想要巴结他的官员,把自己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偷偷塞进他房间。 结果连夜就被他扔出来了,丝毫不顾及人姑娘的名声。 事后,还将那官员弹劾,踉铛入狱。 昭昭那时还想着,谢陵如此厌恶女人,必定不会动她。她便能为死去的小将军守身如玉。 刺骨的寒意让昭昭的记忆飘远。 那时的她还是丞相府不谙世事的娇贵嫡女,沈锦年是她的未婚夫。 谢陵与他是月光下结拜的义兄义弟,情同手足。 闲暇的日子里,她就坐在秋千上看沈锦年教谢陵练剑。 谢陵白衣翻飞如谪仙,剑花耍得漂亮,却在掠过她时,那双眼里漾出她看不懂的情绪。 一如三年后的今天。 无数次在她耳边辗转轻咬,“昭昭别怕,锦年兄在地府若是知道你二嫁于我,也会祝福我们的吧?” 他说得满不在乎,却字字诛心。 昭昭死死地攥着裙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是啊,她的夫君死了。 昭昭也被婆婆替子休妻,赶出家门。 而曾投身于父亲门下,无父无母的卑弱书生,谢陵,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首辅权臣。 这样的大人物却不惜跪碎御赐长阶,求了皇上七天七夜,只为赐旨娶她这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 入夜的寒风透过破败的窗缝钻进来,昭昭身体发冷。 犹记得那日灵堂前,她将圣旨摔在他身上,羞愤难当: “锦年哥哥将你当作亲弟弟一般,对你那么好!你怎可明知他尸骨未寒,却趁人之危,强夺他妻?” “不仅侮辱我与他的感情,还将我推向风口浪尖,是何居心!” “呵,昭昭,你跟我谈心?” 谢陵修长好看的手,优雅拾起落在地上的明黄色的圣旨,抬头间,露出他那张惊艳才绝的脸。 “当年就因为小杏多看了沈锦年几眼,你便发卖了她?你对沈锦年的占有欲就那么强吗!那是我唯一的妹妹,发卖还不够,你昭家为了赶尽杀绝,又派人将她扔到山上,导致她惨死暴匪之手!” 昭昭心口一窒。 当年的事情,她并不知情。 她那时生了一场大病。醒来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有人都给她洗脑,说是因为她看不上谢陵兄妹,觉得他们骨子里卑贱,怕谢杏对沈锦年存了不轨之心,为了斩草除根,所以才…… 可是,她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吗? “我……” 记忆一片混乱,昭昭百口莫辩。 昭昭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吴小姐与她约定好要一起去赏花,日子定在六月初六, 当时约定的时间太早,过了这么久她都快忘了,她光想着与锦年的约定了,差点忘了,那约定的日子竟然是同一天。 她原本也只是照例回报行踪,免不得他又派人去跟踪她。 事无巨细。 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么清楚。 他知道了也好。这样也不会起疑心,她也有理由在那天光明正大地出府。 “是,吴小姐,她说要带我去赏花。” 她心中想的却是:沈锦年临走前,给了她一个锦囊。 里面写着,他知道是谁使计害他,让皇上派他去战场。 还不让他活着回来。 在她心中,沈锦年永远是最厉害最耀眼的存在。 他好像无所不能。 不仅是父亲最看重的学生,还能文能武,沉稳持重,体贴细心,总是能为她处理好一切。 “昭昭你瞧,这不就成了囍丧?” 她早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却小心翼翼装作不知情。 第29章 特别之处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见昭昭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还将其送到医馆救治,他心里感激,“难不成这次又是姑娘将我们救出来的?我感激不尽,日后一定报答姑娘!” “咳咳那个。” 等太子启和公主倩睡去,李御轻轻放开太子启的手,再抱起他怀里的公主倩,把她放回她自己房间的床上。 神仅施五成功力的“摩诃无量”,一击便把四人轰至五雳七伤,功力之巨之高,恐怕当今之世已真的无人能出其右。而且神的表情犹是这样气定神闲,力战四大高手,居然连喘气也没半分,“摩诃无量”,真的如斯骇人? 一路失魂落魄地叨念着“不越位,不失位”,只觉得这六个字玄而又玄,实在‘精’妙。又叹息这世间竟然有陆南这样的人。直到BP机震得腰眼发麻,这才慌忙在路边停下车回电话。 回忆了一下整个奔逃经历,萧问迅速判断出来,他所处的这个位置,定然是在长青城下游了。也就是说,他只需顺着泗济渠前行,便会离长青城越来越远。 有华夏国内的,有华夏国外的。足足有二十多处,其中最近的一个外星陨石竞然就在东海的附近,在哪里有一个夭坑……而且这个收集资料的入,还用自己理解的方式把这些夭外陨石分级。 卢云怔怔坐着,突然之间,心里什么杂念都消褪了,只剩下了一件事:景泰皇帝死了。 还没一个月,就把冯程程给想坏了。越到后面几日,越是激动,不住地算着日子要来会老公。 正恍惚间,只听堂上传来笑声道:“刘老板,别来无恙否?”放眼望去,梁丰身穿青色官常服,头戴幞头,要系玉带,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哪知道这个时候,林夭生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的叫唤了起来。 苏镜在怀疑之中,忽然传来了一个新的消息,在海外征战的清心郡主,起兵勤王。清心郡主带领舰队,同时带着数百万的军队,从茫茫大海之中归来,誓言要用苏镜的人头,祭奠皇室那么多的死者。 但是顾恋觉得如果那松饼一下塞住S姐的嘴巴,或者那奶油能够涂满S姐的鼻孔的话,这样应该效果会更好。 “嘿嘿嘿。。。这叫互利互惠,反正他收上来那堆东西都是要回炉的,废物利用也是节约。”洪涛挺高兴,还不忘给自己戴个高帽子。 不过幸亏他能力超凡,在短短的瞬间推开了安靖,这时,他只见安靖双目猩红,显然是受到了什么控制。 鹰扬愣楞的站在原地,本以为傅青山会对他做些指点,可是没想到,傅青山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甚至带走了他生长出的半根羽毛。 叶天羽轻轻地抱着那成熟娇嫩,被裙子包裹的身子,柔软的腰肢触手是如此的柔软,稍微用力就陷入其中。 半晌之后声音,话筒中传来了回应,似乎刚刚醒来,伊吕利的声音难得地带着迷糊。 慕容太白败了,败的临死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叶天羽的一个手下剑客杀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杀了。 佩月月叹口气,停下脚步,依然望着别处,没留意前面的路,等猛察觉到一个身影向自己冲过来想让开时已经晚了。 第30章 抹不去的关系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夫君死了,自己的身份成了寡妇。 虽然国君开明,允许寡妇改嫁,但她深知,自己与他之间仍然有一层抹不去的关系。 “这是真的?”听完邢飞的解释,雷家几位前辈顿时面色凝重,一名老人二话不说,一把接过邢飞怀里的东方剑,稍微一探查,顿时脸色剧变,不可思议的猛然抬头。 “他爱我……他爱我的,他只是一时想和旧爱重温旧梦罢了……他会回到我的身边,他会的……”冷雨柔神经质一般唠唠叨叨自言自语,一边哭得越来越惨。 苏夫人因为苏允荣的事,已经和苏老爷子闹翻,带着苏家的一点老本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怎么会不见了?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她的吗?”冷焱怒吼着,若曦到底会出什么事? “我在外面发现了一座古墓,而这座古墓尽头,蕴含强大的诸神之力,我想要依靠诸神之树的力量感应一下,”被生命之树释放的生命之光保护,以楚歌如今的灵魂强度根本无法带走诸神之树,无奈的解释道。 “你怎么来了?”沐心羽突然想起来,她本来答应了冷承恺要去公司的,这一忙,她就忘了。 木宇也不理会,依然专注的径自画着。秋霜见木宇没有理他,便向秋红递了个眼色。 要知道,所有的五行化一灵压,都是依靠着灵海迸发而出。这就代表着,五行化一灵海,才是灵压最为凶猛的源头。 陈浩然站起身,整理整理白色的短衬,瞅了瞅正在熟睡中的安在猷,陈浩然突然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现在的安在猷就如同几年前的自己,因为一件事完成了蜕变。 张磊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们三人,没想到千人聚集地的实际领导者居然都在这里,他倒是不怀疑我们的话,他从我们身上的装备就看的出我们没有在骗他,因为这种精良装备只会是那种实力强大的聚集地才会有。 “有这样的事情你早点说好不好?害得老子差点挂在这里。”陈煜脸上带着无奈的神情,通过灵魂传音的方式回应着说道。 陈浩然冷笑一声说,他在高中时代也有点向往军旅生活,所以对于驻扎在东陵市的军团也有所了解。 鬼手见陈煜中了自己的恶鬼咒印后也不乘胜追击,停下来冷笑道。 照现在这情况看,说不定伊莱的精神体还好好保留着,没有受到什么重大伤害,还真的跟她那些与他已经附着在一起的力量有关? 大多王家弟子阻挡眼前敌人都吃力,那些符隶根本躲闪不及,一下子便死伤了大半。 米苏闭着眼睛,意识放在了那缕被安抚着的精神力上,眼睛却忍不住发热,鼻头酸涩地想要哭起来了。 关于宇航员招募的事情我就介绍到这里了,老板还有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孔宇笑认真的说完后问道。 以他现在这种非人的变态体能,区区两米多的围墙,真心如同虚设一般。 娘家的不动产,撑门面,做人好得意,自己的嫁妆,撑腰,说话有底气,她毫无避讳,过日子越是吃好,穿好,花钱大方。每次从娘家回婆家,就向妯娌炫耀,父兄怎么宠爱,娘家怎么补贴,怎么帮衬。 第31章 自然记得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谢陵深深看了她一眼,良久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起的那个赌约吗?” 昭昭自然记得。 苏尚心中一惊,难怪大家都说,一个丹师是不缺钱的。一枚二品丹药,就能引起这么多人的争抢,要是自己以后能炼制出三四品的丹药,那还不得疯狂? 皇帝想让他当活王八,奉旨带绿帽子,他一个侯爷家的子嗣,也只能忍了。 不,她给过他机会的,可惜,这样的顽固分子,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只会变本加厉。 三皇子的脸色僵了僵,刚刚那副看好戏的样子,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了。 罗夏想到晚上的实验结果,猜想颜色应该和自己的熟练度对应,白-蓝-紫依次升高。 一路上,众人都对他客客气气,可等他走远,不少男人都朝他吐了吐口水,恨不得生吞了他。 至于袁晨罡回去之后,这西北军还属于谁,那就不是袁晨罡可以控制的了。 李涯泡在气血药浴里,不断调动自身气血冲击十一个窍穴的通道,虽然它们已经被贯通,但经络还不够稳定,必须继续用气血冲击,稳固壁垒。 “国王”辛格列夫坐在垃圾和木头拼凑而成的大车上。车有十对木头轮子、几乎三层楼高,二十个鼠语者和上百只老鼠前拉后推缓缓移动。 胡天寿的这番话,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刘季的心窝。 李绮堂三人有看着我,我这心里宛如装了铅块一般,坠的发慌,这几件事情,虽然是我亲耳所闻,可是却是是无凭无据的,连我口中的经事人,也无一例外,矢口否认,让这一切,宛如我说的假话一样。 他也很想看一看,慕叶要见叶锦幕,到底想要跟她说一些什么话。 将萧卿童放到自己的身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腰腹处,这个姿势,他们之前基本上没用过。 而温棠转发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句话:你放学后别走,我保证不打死你。 白雪倒了杯浓浓的茶,选了个最舒服的椅子坐下来,细细品茗,赵瑶儿便伏在他的膝上。 “是!”希姆莱心头一松,明白总督大人这是要全力支持齐雅德将军的作战部署了,自己前去拓折城督办粮草,也许不用再像老鹰爪下的兔子一般活得心惊胆战了? 阿迪麻木的战斗厮杀着,忽然,不知道在哪里有两支军队杀了过来,骑兵带起来烟尘,向着拓跋利鹿孤的骑兵包围了过来,阿迪心一惊。 原本他留在月影身上的魔王气已经因为阻隔断掉联系,不过这近四年来他的实力增长迅猛,已经再次感应得到月影的位置。 袁三爷瘪瘪嘴,心中暗想,我们敢说不好吗?一个鲲就已经不是对手了,还有一个玄武,两个蛟,他们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焰七成了这副模样,没有出现的御七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大概率是死了。 余茵听到男子问路,目光落在他开的车上,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立刻认出他开的车是程方南的。 品客,南江市最大的娱乐场所,这里,并不是有钱就可以进去,还得看身份,看地位。 第32章 沈将军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城北的沈将军府,传来消息。 说是失踪的小将军被找回来了,今晚举办接风宴,认亲仪式。 “夫人会不会是沈锦年回来了?” 昭昭:“……” 看来,沈将军府这场特意举办的接风宴,她必须得去一趟了。 入夜。 不跟大宋翻脸对着干就不错了,还帮着大宋去开疆扩土,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而张宝此次回梁山,就是想让众人明白,此次出兵西北,并不是为朝廷卖命,而是为张家日后收复幽云提前做准备。 谷梁傅刚才那招的确只是虚张声势,利用这内力激起的尘土遮挡白虎视线,早就溜之大吉了。 这个大汉看样子也是被陆川的行为给彻底的惹怒了,虽然他到了如今仍然还不敢动手,但是惯常威胁的话语却是直接脱口而出。 容浅不言语,那些浅显的动作要领其实她都懂,可她的手不能用力,这就注定了这些是根本不能完成。 鲁建国不像鲁轩那么敏感,但他也是一个长期经历过太监海风风雨雨的人。他对两个侍者的相貌和他儿子现在在做什么有所猜测。所以卢建国没有开口让儿子玩。 “我们这样慢吞吞的打破空间恐怕是没有办法出去的。虽然如今这外部的空间看上去好像是无穷无尽一样,但是他们并不可能真的是无穷无尽。 在那里有着密密麻麻的民用渔船和简单的炮艇、大型游轮占据着曼珠岛屿的整个东方海面,而在这些乱七八糟的船队最前方也是四五艘军舰和一艘航母在那里停着。 “这个欲谷设倒是挺有想法的嘛,居然隐藏了数万大军。”当石万年将消息告诉李承乾之后,李承乾并没有什么慌张之色,甚至脸上都没有任何惊讶表情。 有了这么一段,内侍似乎对林嘉若态度热乎了许多,主动和她闲聊起来。 回春峰上都是韩大圣人的弟子,等到事后执法弟子前来查探,还不是黑白颠倒全凭一张嘴。 “你们在楼下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们,不过你们为何要刺杀我。”秦天目光一冷,寒声道。 “两军相争,自然就是敌人,被抓了也是技不如人,不过你放心,你大哥不会有事的!”浩白淡淡的说道。 仓颉入殿之后对三皇微微一拜,便退了出去,只留太玄和三皇在内。 “尼玛,不带这么悲催的,老子一来到这里,这铁链就变成豆腐渣。”秦天几乎要骂出声来。 就算浩白在一开始也已经出战,飞身上前,直接向那多不胜数的高阶妖兽迎去。 吉美星辰处于一个偏僻之地,却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乃是许多人心目中的世外桃源。 正在此时,一道紫色仙光从天而降,却是那妙一夫人荀兰英带着齐金蝉来了。 这是浩白的追袭部队,在打听到那些胡人逃往匈奴人的方向之后,浩白在稍稍整顿军马之后,立即率军马不停蹄的追袭而来。 在这时,一道道破风之声朝着这里飞速的掠来,最后竟然来了数头火魔,这些火魔的实力颇为的强横,让的姜维等人都是眯起了眼睛。 他利用这九转阳火做报酬,只是为了让姜维帮自己度过这一次的危机。 大长老身上散发着元力的光芒,将众人包裹,那空间之中随处的空间之力,被这光芒所挡住,二中人也真正的看清楚了这座岛屿。 第33章 梦魇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本来传言早就死了的老头,现在突然现身,吴家众人齐齐变色,就连胡统领都是脸色一变,这老头一出现,这一方空间仿佛都在他的脚下一般。 一个寻求力量的人,一个寻求术士魔法的人,还有比这更高控制的吗?艾瑞达双子相信,克蕾雅从此之后将会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在一开始,基里安以治疗残疾的理由接近副总统。等到相互熟络之后,他就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想办法把总统干掉,然后帮你上位。 看完这些蝌蚪的一生,或许,你会发现,平安才是福。你会感觉得到,保持内心平静,安全愉悦地走完自己一生那才是最大的幸福。 刘海很成功,除了有点怪味,不过打上桂花油就不那么明显了。她还特意拉了根头发测试,妙彤的发质果真好。 有些人讨厌他们。认为他们破坏了这个世界原本的风貌;但有些人却乐见其成。认为玩家与NPC之间形成的差异才是游戏世界最大的魅力所在。而另有一些人,过于强势是游戏公司控制玩家的一种手段。 张茣扣完第二个就不打算继续装逼了,过犹不及他还是知道的,就像神曲听个几十遍一样会腻,好东西看得多了也会变得普通。 这时欧拜德侯爵出言劝阻,正好给了古德斯一个台阶下,古德斯把剑收回了剑鞘,对着优素福冷哼了一声,又坐回了椅子上。 狂暴者手杖由于自带一些魔法属性,所以才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地方,甚至对梅琳达产生了一些影响,但最终只能被完全侵蚀。 俩人商量后决定到时候先做了再说,让大家都知道安琪尔的心意,即使现在不行也可以为以后做准备。 但萧素并不能将玄雷的威力全都吸收,不然可就浪费了林天渡劫的机会了。 叶磊感觉自己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张卡片,轻笑一声,再次仰头看向天空。 不过这只是最简单的,真正玄妙厉害的阵法,所需要的修士数量众多,那通常都是由数百,甚至上千人组成。 不过好在叶风是修炼者,就算不借助双目,用神识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就在统领窘迫的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自己的城主时,冷绝的眼中却是有精芒闪过。 出了洪府,楚香云也是松了口气,今天运气不错,总算是把欠账给要回来了。 二只古兽一起冲到树前,一见苦轮果不见了立马前后堵住三眼族人,特别是蛟蛇见自己放在树下的蛋也没有啦,两只灯笼的眼睛红通通的盯着七人,翻转着身子数丈长的尾巴就凌空抽了过来,空气中一阵音爆炸起。 一瞬间,整个空间都暗了下来。而且,这些鬼蛭无孔不入,总有那么几只透过剑气的防御,钻了进来。 两个侍卫争前恐后的说道,他们只是一个看守天门的,平时这些神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看他们一眼都很难,现在能和他们说上几句话,实在是难得。 无论是于公于私,夏浩然都希望两人好好地活着,并一直在修炼这条道路上走下去。毕竟,当今末世习武之人太少了,能找到几位脾性相合的道友相形相随,实为不易。 如今,自己已经是金丹中期修为,神识差不多能覆盖方圆两万米的范围,若是还不能探入潭底,那就真是没天理了!就凭那一丝丝的灵气,夏浩然就知道,那里面绝对有着令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雏菊那边的情况也是如此,面对架在脖子上的双刀,飞行员从容的服毒自尽了。但雏菊却在他衣领下发现了什么,一面银制的十字架,不是市面上的装品,而是教会武装组织的标志。 就和兰登说的一样,仓促之间做成的东西威力不足,那雷霆看上去很恐怖,电的米拉浑身颤抖,然而远达不到致死的程度,更是后劲不足,而老王那全力的一击显然也做不到一击必杀。 南陌东阡自在身,一年节物几番新。鲥鱼出后莺花闹,梅子熟时风雨频。 汉子自己都不太相信,什么效果都没有起到,只是让金家主人吃下了一盘饺子,就可以有五千万的奖金!本以为是要空手而回的,所以他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中年男子。 周舟回过神,微汗,直接挂掉通话,收起手机,揉了揉拳头,脚步微动,瞬间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警戒圈内,直接来到鬼蜮边缘。 乔宋身体虽然失去了力气,可她身体瘦的厉害,也没多费力气就把乔宋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于雷不知道教会知道多少,只好将自己与帕西诺调查的情报全部说出,但他却隐瞒下了红月的情况。 听到夏浩然的问话,旁边的郁姗和安琪两人相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忍不住笑了。 “二级巫师的第一次记忆,自然要郑重一点才好嘛!”雪莉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了,蓝幽明越强大,她的心里面就越高兴,毕竟说起来,蓝幽明可是他的老公,他每强大一点,雪莉就觉得自己离自己的复仇目标又进了一步。 第34章 宏广寺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不过大巫师过来的路上跟我说过他已经总结了一些突破到神话巫师的规律和心得了,等审判会结束后就会将其公开。 那个老人的眼中丝毫没有对决斗的轻视,他不是是把决斗当作游戏,而是当成一项竞技运动来看待的。有这种眼神的人,决斗绝不会差。 “我的选择,不会因为这些旁的事就改变的。”白楠笑了笑,拍了拍冷清歌的肩头。 再见到自己的生命值恢复后,迪威恩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自从来到了黑暗游戏的领域后,他内心仿佛有一种声音在告诉他,一旦生命值归零,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个电影真是太好看了。”电影一结束,田伊宁就抱住冷清歌的胳膊,激动地跳着双脚。 待他知晓是洞内尽头的那位大能救了自己后,说什么也要知道他的名号,甚至还想走近握大能的手以表感谢之意。 “我当时灵机一动,用社死打败了社死。”路明非神色倨傲的说。 说完,她在厉鬼“身上”打下了身份信息等印记,同时还附上一个建议地府审判机关对其实施十年地狱刑罚处罚的函。 虽然她最近日日都游荡在夜王府,可这日清晨夜王突然下了逐客令。 可下一刻,木龙瞬间被突然出现的巨大铁棒死死固定在了地面上,无法动弹。 众人听说伍樊受伤回来,都纷纷过来关切问候。宋倩敏最容易动情,她见到伍樊衣衫褴褛,身上伤痕累累,抱住伍樊哭泣起来。 秦远不再与他废话,看了一眼蹲在远处,一直不甘心离去的两头巨猿,以及慢慢聚集来的狼蜥与铜甲飞蜥,秦远开始仔细检查地下。 很多人都想看王元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如果处理的好,迪厅还能继续开下去,如果处理的不好,迪厅是铁定要关门了。 翰章直接一拳轰了过来,这是一种盖世神术,旺盛如汪洋一般的血气,再加上举世无双的肉身,直接让这一击发挥了最大作用,也不知道有多少星辰炸碎,在这盖世一拳下成为齑粉,恶魂都被推出去一步。 在黎明前的这段时间里,人都是处于最为熟睡的状态,也是戒心处于最低的时候,正因为这样,偷袭的计划才安排在黎明前,看着突如其来的钟声过后变得灯火通明的宿舍楼。一个骑士领队模样的人一拳捶在墙上。 清晨当阳光照射到房间里,诺澜伸手摸了摸旁边发现没人后连忙睁开眼睛。四下寻找后并没有找到莫雨。 玉北辰说的不错,若是秦远在这般下去,无需几次阵仗,恐怕就要爬到他的头上,那到时候他还能跟他称兄道弟吗? “不错,里面有不少好的苗子!”出了一口恶气的哥达神清气爽的回答。 “呵呵,教授,那你想我怎么捐献呢?捐献什么药方呢?”听到这里易永恒不怒反喜道。 天罚雷的威力被打散,蓝天佑却也到了极限。只见他的身子倒下,魂魄却还在保持着刚刚为我挡雷的姿势。 车子停在一座雄伟却阴森诡异的城前,城门上用血写着“冥界”两个大字,两边还有不少守门的阴兵。 相柳柔尖叫一声,飞身扑向了相柳暃,抓起相柳暃,掰开了他的嘴,从袖子里掏出了大把大把的葯丸葯散填进了他嘴里。 梵蒂冈的教皇更是如此,他很少走出梵蒂冈,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圣彼得大教堂接受信徒的朝拜,一年中屈指可数才会走出梵蒂冈,所以这么一来圣殿骑士团就像个空架子似的摆在了那里。 赵强毫不在意,自然而然的放下了右手,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很随意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正当他再想把电话拨出去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是向华。 现在明明知道是对方所做的,但是现在即使报警,让林娜将对方抓住拉回警局审问,对方应该也不会将谢家父子说出來的。 那老头对这位年轻的神医也算是服了,这事情可是很难做假的,病人得了什么病,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他想不到的是那个邪异的东西,最后居然是被易永恒给吓跑的。 只不过比起她来,魏星影的运气要稍微好些,先遇到了罂漓漓,得了她的“九荒玄阴之血”炼出了‘聚魄炼形丹’,恢复了自由之身,而会稽山那位,估计此时还在眼巴巴地盼着这罂漓漓的“九荒玄阴之血”。 沈云悠看着眼前的夜子轩,一下子头疼了起来。把宸儿掩在身后,听着夜子轩冷声问道:“你这一次又想和他逃到哪去?”,沈云悠嗤鼻一笑。 “这个我也不知道吗,打开不就知道了。”“梦魇”说着就将那口箱子给打开了。 刘海生一语不发的带着杜月笙撑着伞从后门走出鸿源盛,坐上一辆马车。杜月笙头皮着实有些发麻,他有心要跟刘海生解释一下,但是刘海生根本不搭理他,叫他如何开口解释?马车就在杜月笙忐忑不安的心情之下开动了。 第35章 兵变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皇上,臣妾不想做皇后了。” 就在骊朝老皇帝抱着新皇后,给大臣们上朝的时候,谁都没想到,他的皇后却杀了他,篡位了。 锐利的短刀划过他喉咙的那一刻,鲜血四溅。 他捂着伤口,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的皇后,那个他最宠爱之人。 八卦拳最为贼,缠丝手,蛇行步,八卦打人就好像一个奸贼偷袭一样,讲究一个游击,所以叫游身八卦。 它们飘飘荡荡落在行帐前,它们好似嗅到了异常气息,东张西望,跳来蹦去。 晗灵果很是珍贵,是少有可以增加寿元的天才地宝,不需要炼制就能增加百年的寿元,可以说已经接近仙宝了。没想到童瞳一个结丹的修士,竟然会知道它的下落。 李天启看到卓娅打来的眼色,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霍都尉三人会否做出什么事来实在难料,就在他思忖时,沈光突然也从门口走了进来。 此时此刻,他又想起当年在天师道内看到的那些妖魔鬼怪,更让他觉得朝廷若确实豢养妖怪也并不奇怪,应该是有所图的,那当今天子图的是什么呢? 没有给自己定方向,也没有给自己定目标,张东海只是随意的游着,张东海喜欢这种什么都不想,无忧无虑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是玄武最喜欢的,张东海越来越受到玄武血脉的影响了,习性越来越接近一只乌龟。 “你好。”杜涵客客气气的跟她打招呼,沾亲带故,按辈分来说,她得喊阮清羽一声姐。只是这丫头明显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有点局促的躲在孟凡身后。 高台上的人看到墨凡竟然没死,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还没回过神,而墨凡则摇摇晃晃的御空飞了起来,缓缓的落在高台,看着在发愣的佟清风,淡然的说道。 此际已是寒冬,天气本就冰寒,在黑衣老者出剑的一刹那,旁边的唐风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感觉到空气都被冰封了一般。 现在赵菲不敢出门了,她不知道昨晚醉红楼发生的事情,会流传成什么模样。她想去求皇帝下达禁言令,又恐被他责骂。赵菲是有些怕赵阔的,要不然三年前,她也不会为了逃避责任,想出一个让郭临顶替自己的毒计。 “你刚接的你们公司的项目有进展了?都准备好了?”朱筱雅反问道。 人只要有了信念,这才算是一个活的有价值和存在感的人,至于说那些个标榜着自己看破世俗或者心如死灰的人,宋端午倒是认为,如果仅仅是想要标新立异的超脱于众人之外的话,那么这跟行尸走肉并沒有多大的区别。 “娘娘,你身子不好,碰不得凉水的!”锦云嬷嬷慌忙提醒着,却知拦不住她,急忙命人去拿热水來。 将怒火发泄在“游兵散勇”身上,丝毫改变不了战局。郭临茅塞顿开,大脑瞬间恢复了清明,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想去看一看那边的主战场。 当双方都用魔法攻击对手的时候,露西亚可以一边移动一边准备另外一个魔法,但李彦只能等到躲过这个魔法,身边没有ēixié了再开始准备新的魔法,这在时间上就已经产生了差距。 谢君和闻言竟一声不吭,提着酒坛便推帘而出:“酒钱管楚涛去结!”酒意正浓的时候,哪怕周围天崩地裂,他也懒得理会。只是没走出多远,一只纤弱的手从他后背伸过来,一把摁在酒坛上。 第36章 陈弃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但想来,养个孩子是不难的。管吃管住,管喝管教。 总比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强。 想通了,昭昭便温柔地抱起他,喃喃道: “阿弃,我带你回府。” —— “夫人,您怎么在外面随便抱了个小孩就回来了?” “该不会是……乞丐吧?” “等一下!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楚云的声音传了过来。 然而,就在他们刚收拾完,累得坐在沙发上,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门’口处方欣却是带着一脸幽怨神情走来。 “你给我回来!”人妖刚发现王南北的动作,作势要把他抓回来,结果却还是慢了一步,真的一边还击着一边气氛的喊道。 可不是吗,不管怎么拔高,lol也确实就是一款游戏而已,无法反驳。但是,对方既然没有直接说不好玩,那么是不是可以婉转地认为,这款游戏还是存在着那么一丝吸引力的? 说着,就挥手朝着叶檀的脖子挥过去,他似乎将刚刚叶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事,不当回事了。 另一边,陈勃也刷出一道剑芒,将它的右眼也一并再度刺瞎,让它又一次在地上翻滚了两圈。 看着眼前的林毅,那身为青云宗掌门的天辰抚摸自己的胡须,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职业选手们在真实接触过之后,认识到的mm是这样的:腹黑记仇,脾气火爆,性格差劲,一言不合就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社会你乔姐,惹谁都行但绝对不要轻易惹她。 寻了千年,七情桥边遇见了娘子,是缘分未尽,还是千年的轮回,已然不再重要。 想来这契约签都签了,这样一头傻不拉几的六阶妖兽白白送上门来,我难道还不要不成? 无边轮回大力在手,始元圣尊伸手一托,一只遮天大手凝聚而出,向砸来的天地炼荒炉拍去。 “战王。”慕容沣沉着脸,显然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但,不同意他却也无可奈何。 原本还满是得意之色的那一庄启,此番,不由跟见着鬼一般,倏地大瞪着眼,仓惶退后两步,随即,只恍若癫狂一般,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地朝着那一袭素衣之人,大声吼道。 村长也已经去部队那边取证了暖暖的身份了,尤其是暖暖来到云南的时候最先去部队那边报到的。 楚笑笑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并不可能会出手对付那些挑拨自己夫妻关系的人,那些心怀鬼胎对他们夫妻满怀恶意的人,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对付,所以一切就交给自己丈夫就好了。 顾秋乔坐在她身边,心疼的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最后直接将她抱在怀里。 屋子里东西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响了,听得屋外的人,皆是心惊胆颤。 最后一句落下,陆璟霆突然过来捧着容颜的脸,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前亲吻了她。 红狮看到基地大门上的标识时,又是老泪纵横,情绪激动得没法子。 陈暮雪抬头一看,贾旺财叼着雪茄,酒气熏天地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 甚至,就连聚集在艾林房子周围那些人的目的,弗雷格拉都给查了个清清楚楚。 而卡芙卡,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盛大,像是在见证一场伟大的历史的发生。 第37章 偏院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翌日昭昭来到了偏院,她刚要起身拎起木桶去打水,身后陡然响起一道尖细的怒骂,“昭氏!你个丧门妇!” 闻声,昭昭正欲抬眸,后背倏地被什么东西砸中。 地载阵方成,罗斯元手中的旗子一摇,一指径直朝着自己滚过来的土山。 从房春新此刻脸上铁青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卫紫这一下将房春新确实气得够呛。 不仅如此,随着两色光芒越来越来,最终竟是渐渐连缀在一起,在方碑的四周形成了一道屏障。 刚毅治军甚严。若是违背军令,便是跟他关系很亲密的族人亲戚,也要拿来斩杀,赞尔泰这话说话,当下便有好几个怕被责难的将领附和。 在卫紫说完之后,陈雪凝定定的看着卫紫,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芒。 现在临近天宁节,各地派人进贡的队伍络绎不绝,早报客满。但是驿馆虽然官来官往,一品亲王却不多见,驿丞连忙招待人手赶人腾房子,将最大的院子给他们。 刚一抵达宿舍区,就看到三辆洋车摆放在大门口,刘杰鑫在两个穿着黑色洋服的大汉拥护下从一辆大奔里走了下来。 “慌什么,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难道黄河决口啦!”黄经臣蹙了下眉说道。 沙洛简单地看了一遍手里的照片,然后继续往下传。会议桌旁坐成一圈的常委们轮流过目,看完的时候,都少不得将目光挪到高珏的身上。 唐逍炎顿时微微一震。第六号秘密武器?唐逍炎的鬼魅x机甲如此的强大,仅仅只是第五号秘密武器,现在眼前这些怪异的机甲武士,竟然是第六号秘密武器。那又该是何等的强大? 所以,身为大主教的拉巴斯面对一位子爵,也不得不保持表达出一定程度的尊敬。 “这件事上次老爹你就说过了。”雷法有些奇怪战国怎么会又旧事重提。 当然,最后低价买到的攻略之后,他们肯定是为了抬高价格将这一手攻略甩手的。 混沌号的发射方式也将和过去的宇宙飞船不同,混沌号将先行飞行到大气层与外太空的交界处,这时才启动发动机冲破地球引力,这能够控制方向。 柯焕此刻的心里生出了一种自己是他人玩物的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对方的手中。 仅仅六天天时间,八歧大蛇就吃光了附近三处城寨和村镇的一切。 可是时间已经晚了,空心菜的车队已经来到了特斯拉总部的门口,空心菜得意洋洋开开心心的要见老朋友马斯克。 运足目力,他也还能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在煌煌天威之下左支右绌的躲避着那一道道的天雷。 大明最大的问题,除了吏治,就应该是土地了,吏治已经基本控制,土地却是一块硬骨头。 布木布泰心底十分明白,明朝需要草原的平衡,不去扰乱边境,能够让他们全心全意的修整内务。 毕竟是个‘意外死亡’,他可以说是有过失的。所以他还要去向陛下请罪,顺便把拷问的结果汇报上去,当然,汇报的内容,是他说了算的。 “什么用处?”叶蓁问道,叶淳明要银子肯定不会有好事,就是不知道他如今都这样了,还想要去做什么。 第38章 执着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顾裕安觉得,自家手头上就算有了几两银子的钱了,那也得攒着。 果然,再度报废了五台大白后,那个圆球终于是闪烁了两下忽的消失不见。 “责无旁贷。”卡尔当即应下,随后开始按照计划中的路线前进。 陈萱萱在那条顺安街,转了又转。把这条街道的一些店铺,都逛遍了。 仅仅是一眼,她浑身寒毛倒竖,一股恐惧的感觉猛然从心底升腾,即便周围那森寒的空气也压不住她向外涌动的汗水。 她过去,拉着赵安芬的手,最后腻歪在赵安芬的怀里,一个劲的撒娇逗笑,可是把赵安芬给逗的高兴的不行。 要不然,刘宁雅看着比刘宁碟都淡薄多了。肯定还是在学校,吃的不如家里好。 他梦到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和龙二太爷有关。从当年师傅带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到每年逢年过节的往来,到两人在通讯软件上的交谈……最后,龙二太爷的身影化为一只只乌鸦,撕裂了整个梦境。 “蓉儿说得很对,你放心去做自己的,要钱要人要什么揽旭都可以替你安排好。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那些脑残粉,你的人生安全凤凰和石守义那边会安排好的,你也不用担心!”青羽安抚道。 人是自己带来的,可不要迁怒与自己才好,封德自然是知道谷主脾气的,心中很是担忧。 实际上关中地带是相对的狭长的区块,地形平坦。北有黄河南有山脉,而关中的土地也因黄河附近灌溉充足,近畿到处都是农田……他们都是没有很担心敌军会设伏这件事。 这下可好,苏美心里的印象坏了,估计少不了在苏珊面前吹耳边风。 而在大华联邦大地上,武学界的三宗庞然大物矗立其上,而且上百年的世界,三大超级宗门早已渗透入政府的各部门,可以说,一旦三大超级宗门达成统一意见,基本就可以左右大华联邦的走向。 本来,苏诚还寻思着要不要保守一下的,可现在一瞧,没机会了。 组织正式成员和当初周学峰说的一样,分为学员级,教官级,元老级。学员级分为初级学员,中级学员,高级学员。对应着一级到三级的权限。 如意金箍棒跟了他几千年,经历过无数场战斗,这本就是一件具有灵智的顶级仙器,它好战,代表着不屈,而如今,却像是一件多余的东西一样放在这里,一,就是足足几千年。 他猜测得一点没错,这一切的确是混沌树所为,洪天可没有这么巨大的吞吐量。 许先这时候放开了黑虎,朝着那些远离的星盗们吐露出蛇信,瞳孔之中转出无限杀意,张口喷出熔岩和狂风组成的熔岩龙卷。 长枪的枪尖瞬间撞上了飞剑,一股巨力传来,飞剑直接贴在了洪天的胸口,大力爆而出,洪天的胸中涌起一股逆血。 吴发无天很惬意。每天都有大量情报传来。陆遥这次是真的没有玩出什么幺蛾子,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一路南下。 虽然如此,虽然已经并没有获悉云空的身份,但是云空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绝对不能够让云空能够回去。 “亲王和王妃殿下果然是性情中人,佩服。”陈渤竖着大拇指赞道。 听到罗根说出了那个让大家都倍感恶心的名字,所有人的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变,连托马斯也不例外。 老高刚到场,就看到手下几个艺人嚷着叫保安,嚷着陆梵语被欺负了。 吕布举起酒坛,就着坛口咕嘟咕嘟连灌了近半柱香工夫,半米高,直径一米的大酒坛被他一口喝干。 萧红也在观察郑飞这几天的表现,她是做大夫的,病人的一切表现,她都有记录的,如果这次郑飞真的可以,那以后类似的病人或许也可以通过过这样的方式来治愈。 “怎么不可能?”一道浑厚带着磁性微微咝哑从殿门口传了进来。 他感到身子、骨头在裂开,血液从裂开的缝隙中喷出,这比之前痛苦几十倍,但他只是咬着牙,嘴唇都咬得出血。 苏成浩说完就退了出去,脚步轻得没有任何声音,他在情报头子的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是幸运或者不幸?陈渤说不上来,总觉得对他蛮亏欠的。自从车祸事件之后,他的话就更少了。 拦下再次准备出发的众人,姜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众人也是一一点头应道。 来到护工处,叶云天领取了自己的工作牌和衣服,就想出去散散心。 其她人差不多也是类似的想法,都觉得林乐简直错过了生命中最好的机会。 一来市场上偶有这种认购证的交易达成,价格都基本在五千以内。 云其深回应的同时心里也跟着吐槽起来,他觉得黄十三就是在自己玩儿,顺带着让他逛逛而已。加上这王宫的地形,云其深早就用观测之术看了个彻底。 平常用的属于通常弹,虽然没有特殊效果,但什么场合都可以使用,生产的最多。 干脆直接怀揣着价值好几个万元户的认购证,直奔刀哥李道明家。 当她再睁开眼时,眼前的大活人却不见了踪影,正当花笙要吃惊之时,却听脚下传来了一句“这里”。 徐澈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柳青这种话,毕竟柳青现在在他眼里就不是一般人,灵道郡总捕的身份完全配不上柳青所展露的底蕴。 万千的咒语传入云其深的脑子里,灵蛇圣君将他碧蓝的眼睛闭上,他们一兽一人完全的融入黑暗。 “那就难怪了,该有这么大的阵仗。”年轻进士恍然大悟,理所当然的认为。 第39章 风寒声吹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他知道神魂迷惑术,也是观想法的一种,以神魂出壳,围绕敌人遥遥观想幻化,使敌人产生种种幻觉,从而惊恐,刺痛,如火烧等等,损伤敌人神魂。 程老夫人打发人过去跟梁氏和姜艳夏说了,梁氏并不多理会这些,她这会儿正烦恼着姜彦承亲事,和明年下场科举事。 候补道到了王市集周管带的中军大帐,把哨长以上勇头都召集过來,请出王命,一条绳子把周管带捆翻,不由分说,着亲兵把他押出大帐就是一刀。 曾国藩绕到石像的后面,定睛一看,不由蓦地瞪圆了眼睛,口里随后道:“怪不得,原来是个镂空的!”便哈下腰,用手在刘伯温塑像的上下两半截身子里摸了摸,不期就从下半截的身子里摸出一个油布方包来。 古天通也是毫无防备,主动迎合,海灵之气吸收得越来越多,也起到了很大的海毒净化效果。 “我要见恭亲王,要见我姐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他面对打算继续用刑的几个太监怒吼着,所有人都看着李莲英的脸色,他们虽然是宗人府的人但毕竟人微言轻,有大人物在的时候当然要依照命令刑事。 清仁、催命奎等人被押走后,曾国藩宣布退堂,然后把骆秉章、鲍起豹、塔齐布三人,请进官厅落座,命人重新摆上茶來。 当然一些关键技术方面大清朝作了保留,是不会卖给外国人的。为了配合大清水师的远洋需要,大清朝开始在世界各地购买投资建设了一批港口,多达四十多处。而且这些海港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 聂婉箩看了下点餐卡,点了一杯椰奶,一块起司,两只蛋挞。乔能只点了一杯苹果汁和一只全麦面包。 浩瀚魔流中,突然间爆发出一团青芒,如同绝世利剑,强势撕破黑暗魔流。 李拓穷过,却从未偷抢过;李拓借过,却绝未赊赖过;李拓也羡慕过那些天生便在好人家里的人,可并不会打别人的念头。 所谓实质的好处,就是给那些杂牌军该封官的封官,该赏赐的赏赐。之前田畴全靠忽悠,但现在哄只怕哄不住了,朝廷必须得拿出真架势来收买人心。 原来这一带瘟疫盛行,自从美利坚合众国1898年把夏威夷归属美国后,就进行了各种政府建设工作,包括卫生防疫,经过一番整治后,瘟疫是再也治不下去了,干脆就来了个一了百了,放火烧瘟疫。 城内的日军抵抗了一阵之后,开始向这道防线内收缩,九十军的士兵紧紧撵着日军来到了防线前。四六零旅的官兵是最先到达防线这里的,旅长韦斌也亲自到了一线来指挥战斗。看着日军匆忙下构建的工事,韦斌冷笑了一声。 公韧心里有些好笑,这也算不得什么好诗绝句,有心给他续下去,又怕扫了他的兴,只能是装傻,耐心地等待。 “呵呵,老夫正是慕容清雪的的生身父亲,慕容清。”野人说的掷地有声。可在皇甫轩二人听来,无异于一个响雷。楞在当场。 师尊龙影,则正在闭关。五十年内,能不打扰的话,还是莫要烦他为上。 联想起他们合体时自己看到的景象,皇甫轩内心隐隐有一种猜测,只是还有待证实。 前边的弟兄们可没有办法,全部暴露在清军的视线中,别说是扔红丝带了,就是身子稍微动一下,也被清军们看得一清二楚,引来清军的一顿喝斥声。 何烨华把手机狠狠的扔在床上,宣泄着内心对母亲的怒而不能言,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房门外一直震惊中的吴雨林,在听到他和别人连婚期都定下来了,无法相信却又无能为力的默默离开。 只见影子一闪而过,工作人员手中的盒子就消失不见,没人看清楚影子的动作。 之后姬如欢就陷入的冥思苦想,把脑子里关于九皇叔的记忆全部细细搜索了一遍,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记得有送过九皇叔玉佩的事情。 从土壤中冒出里的全都是森森白骨,要么是奋力挣扎的手骨,要么是倒着生长的腿骨,还有外翻的肋骨。 “萧火哥哥!”青鳞美眸闪烁着亮光,身穿浅绿色的衣裙,勾勒出窈窕的身姿,胸前微微凸起,泛着青涩的诱惑。 数据部部长程川,是一枚大帅哥,可是太呆板稳重,不苟言笑,一年四季都是一张冰山脸,因此在公司被称为冰川帅男。 第二天一早,因为昨晚死了人,大伙儿吃早饭的时候气氛便有些凝重。 简直比七星酒店的私人服务还要豪华,跟着祝央住的几人也是连带的享受了一把。 “今个嬷嬷总算为我出了口恶气。”凤榕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压在心尖的一口怨气,顿时散去了。那模样好不舒爽。 “不错!你们以后若是有机会进入朝廷,记得不要与此人为伍。”孙先生说到这里,可能觉得偏离此节课有些远,又再度回到正题。 在送人进考场的过程,每年总免不了发生冲突,最严重的出人命都有,这种程度根本连算都算不上。 第40章 生病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他现在对外宣称重病在身。 他多疑,肯定会近身查探,他自幼习武,武功高强,说不定真能得手。 —— 烛火通明的殿内,绝色女子卧在榻上,面色苍白。 “首辅大人,你怎么来了?” 来人一身暗黑金边的锦袍,深邃如墨的眸子透着阴鸷。姿容俊美,英武霸气。 从洞庭湖到江城,差不多四百多里地,这还是沿着官道行走,否则距离只会更长。 “这。。这不可能!”姚琼颤抖的声音说道,眼前这副景象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 果然,五彩蛟龙吞服掉玄黄液,顺利晋级异变,成为了一头真正的巨龙。 客套片刻后,两方人才又回归了正题,就结盟一事具体提出了许多看法,但是这其间之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你能不能专心点先把所谓的赌约说完再说其它的呀?你越说我倒越糊涂了,不知道你这个赌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吴用不耐烦地道。 确实,他们也感觉到了,那空间世界之中的战斗,已经是神境二重,甚至是三重的力量对拼,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就相当于一个神境一重的,元震虚厉害一些,也就是神境一重巅峰,参与这种战斗,真的就是找死。 望向祭台上谪仙般的沈飞鸖,耿义忠此刻内心无比复杂。耿义忠因先祖有从龙之功,被大燕太祖敕封于云城,为云城之主,世代享受族荫,传至耿义忠已逾千载。 万寿蟠桃,先天道药,果实蕴含大道碎片,可助人悟道,延年益寿,百病不侵。 “当然,否则他们也不会把我关在这里了。”吴用学着她的口吻道。 “你不承认,那就说明这孩子是野种喏,既是野种,留他又有何用!”马擒龙杀气暴涨,翻起掌心,带着折磨人心的心态慢慢地、缓缓地往孩子头顶压去。 罗万美不置可否,要知道就在这之前,她还将刘石当做罗氏珠宝的大救星,没想到此刻,刘石却是联合金峰准备摆她一道。要不是墨客及时得知,等他们出发前往缅甸之后,就算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又怎么走得了呢。今天,你便要陨落于此。”紫微大帝冷冷的说道。 而在柳天将那“双”“送”出这岛屿之后,柳天的身体,带着些倦意,脚下踉跄几步之后,便开始朝着月权那边走去。 她转过身对上五位美男的视线,五个男人的神情,明显都有些异常。 虽说现在柳天的攻势很猛,但是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别样意义的挣扎罢了。但是,这也只是自作聪明的龙宏自己这么想罢了。 此话一出,孔孟顿时一脸失望,对于墨客的赌石技术,他还是十分佩服的,如今连墨客都不看好他挑选的毛料,这块毛料恐怕有不会有什么收获。 “谁特么在说话,知不知道我爸是谁?”青年一再被人无视,此刻也是有些怒了。 雷光闪耀的那一刹那,可以清晰的看到自恶龙峡河域之中有一层鱼翻着白肚皮飘浮在河面上,随流而下。 不过,水依依的心情又是复杂的,她很感谢她的父亲,如此细心体贴关心着她的身体。 我登时浑身的汗毛子都立了起来,在地府,崔判官上边还有几层关系? 但是仔细的观察,便能够发现,这朵生长了九尺高的花朵,竟然朝着水平方向,延伸了九尺,再次结出了一朵花。 第41章 冷汗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看着自家大人额头上不停冒着冷汗,以及那苍白的吓人的面色。 风影暗自叹了口气: 慕皎忍不住又看了看卖红薯的老大爷,老年人的身体素质普遍低一些,可20这个数值也太低了吧?而且后面还跟着一个下降的绿色箭头。 卓御轩可不觉得卓云霄会犯错,她应该就是想到如果她突然跟冷蓉交好,只会让冷蓉更防范她,才会选择直接跟冷蓉宿敌的,这样一来冷蓉也只会认为卓云霄还是那个没头脑的笨蛋,也不会太戒备卓云霄。 听闻皇帝有意将青峰镇这个片区交给四王爷打理,所以,借着参拜香火的名义出来,实则是为了了解清楚情况。 “别掉以轻心。”宋三皱了一下眉头,以前或许是,可是那个杨如欣却是最大的变数。 我发现,白发人头似乎很乐在其中,一直在半空中像陀螺一样不停旋转,没有表现出半点累的样子。 凤凰突然想起他和南慕风吃过一顿饭,南慕风还敬了他一杯酒。难道是那个时候? 敌术最球我考通艘陌接恨显太“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记住你了,我会再回来找你的!”我盯着这个胖子的脸,死死的记了下来。 “好奇。但与我无关,我还是更想知道和我有关的事。”好奇害死猫,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这是许致恒教给她的。 “是摘星楼的老板!”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顿时,所有的人都沸腾了。 Elena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订单,里面每个字她都知道,但放在一起她就基本上不懂了。 关俊嘴里头不住地念叨着什么,眼中的光彩,更是于此刻多了几分盎然的兴致。 就算他是宰相,他三妻四妾,但李清照和他亦友亦妹,也不是这么个搞法吧? 毕竟眼下可不是细心钻研的当口,起码也得等这些事了结之后,再去处理也不算迟。 陈峰话还没说完,一只穿着高跟鞋的大长腿便带着凌厉的攻击,向他双腿之间踢来。 他的师尊,一代超绝神王,最接近天尊的人,就是死在雷罚天尊一掌之下。 【第四百年,你达到道法修为的圣阶五重天!已经没有人感叹,正义盟的最高掌控者言明你可能是东域人族的希望。 七年时间,世间少了一个懵懂稚童,天下多了一个名震天下的北境至尊。 梦中的场景让墨茶着迷,一时之间他沉醉在梦中的幸福世界里,不想醒来,直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突然炸响,他才从梦中惊醒。 顾瞻两手就要触及墨颜躯体时候,原本昏迷不醒的墨颜突然睁开双眼,和顾瞻来了个对视,随后看向顾瞻伸来的双手。 一阵爆弹枪的炮火朝着连长打来,盾卫连长迅速高速回旋长戟挡住了所有炮火,那是阿巴顿麾下的卫队成员试图拦截他,以掩护战帅后撤。 二弟的病,也是家里的一块心病,因为二弟的这个病,代表着曾经那份痛苦的过去,也让穆家,在欢笑平静中,始终是笼罩着一层阴影的。 终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有好几次,司律痕都想要问言亦这个问题,可是话到嘴边,司律痕却不得不吞了回去。 第42章 位置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姐夫!” 昭静怡清甜地喊了他一声,笑容更柔,雀跃着跑向他,却被他冷着脸错开。 “姐夫……”她委屈地又唤了句。 “我谢公府夫人的位置,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 “好了,菲兹,该干正事了,我想等下克拉克先生应该不会介意给你留一个签名的。”科尔森看着菲兹在和克拉克握手后有点激动的表情,不由的就出声打断了他。 这个世界,不管任何人,当年龄达到16岁时,就可以接收免费的容纳兽灵。 他先是打量了一下洛基,然后到操作台上面操作了几个按键。接着关押洛基的牢笼底部的挡板就打了开来,在挡板打开后,出现在洛基脚下的就是一个直通地面的空洞。 督府、任府以及冲维六府众神的府邸早已打造完工,现在进行的工程便是打造那一十二座神山神魔的府邸,准备随时接引那一干入劫神魔。 我怎么能面对他就是那个生日宴的晚上那个祸害了我的人,那时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是怎么把我就给上了的,而且竟然还是在我没有任何感知的情况下,做了那么恶劣的事情。 但乔光很敏锐地注意到了,江珊一颦一笑的背后,眸子深处闪过的,不是与话语举动相匹配的娇媚,而是一抹悲凉。 “扇形爆甩!”杨智两条手臂猛然膨胀收缩,两条手臂瞬间甩出,在两侧形成了两个扇形的防御圈。 闻听此话,众神情绪才稍稍安稳,但愤怒不平之色仍然挂在脸上。 这会儿戏还没开始,人来的可真不少。他们想到要是挤在后面看那滋味可不好受,隐隐觉得那还不如去钓鱼,二话不说,跟着段绍陵往前走。前面有一条横栏隔开,前面三排的位置还有一部分空位。 叶子荣给她的感觉已经越来越亲密了,虽然她在用力地去摆脱这种感觉,但是这种奇妙的感觉似乎已进入到了她的灵魂里,慢慢地已挥之不去。 赵秀霞倒是没想到赵彪害她,也觉得可能是天黑看错了,不然的自己的弟弟咋能故意做这样的事情? 敖战脸色黑压压的,刚毅如刀削的面孔铁青,恨不得碾碎这个雌性。 这就是为什么到现在,顾凉笙都还没有发现林安暖身体状况的原因。 看着南宫月华脸上露出了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慕海轩和慕都是点了点头。 南宫婉婷给她的毒药,谁都没检查出来,慕却是竟然治好了南宫月华,这实在是无法相信。 慕的中医医术是让他们这些老中医大师们都是不得不叹服,实在是太厉害了。 “算了,先不想那些了,这几天还是踏实疗伤吧,灵力不恢复什么都是白扯。”张生摇了摇头说道。 “怎么了你们,没吃好还是没说好,这么没精打采的。”叶老师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情绪明显不高的两人,问道。 “你可真是……”苗然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对着朝向自己的大脸蛋子“叭”了一口,这人真是越老越幼稚了,说是这么说,想是这么想,上扬的嘴角却一直没掉下去。 “张生,你错就错在了你太容易信任别人了,今天我们就给你上你这人生中的最后一节课。”为首的黑衣人说完这句话,所有的黑衣人都暴起而出,刀、剑、拳、掌直指张生而去。 第43章 西街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昭昭正跟着周敬玄相谈甚欢,在她还是丞相府嫡小姐的时候,就与他玩得最好。 他温柔沉稳,细心体贴,每次都能给予她最大的情绪价值。 这次找铺子签地契的事儿,他毫无怨言地帮了她许多忙……正准备好好感谢他,兀然间听到了有人喊她。 昭昭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唇边扬着笑下意识地寻找声源看去,立马顿住,笑意也停。 在他们两个还是凡人的时候,就有人多加阻挠,是因为他们两个不合适。 张伟感觉突然袭来的寒风不仅冰冷刺骨,而且还会被这阵大风吹跑,下意识的抓紧了结实沉重的冰椅扶手。 她今天上午连着三场戏,她刚准备吃饭,就接到了顾晨风的电话,为了不让顾晨风担心,她只好撒谎。 他不可能连契约关系有所松动都感觉不到的,他可以肯定,只是暂时找不到主人了,如此而已。 黑狼看着张伟那有点让他感觉熟悉,带有着心机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很清楚一个莽夫绝对不会给人这种感觉,所以黑狼确信,张伟决不是因一时冲动或找乐子才撩架打的。 苏然他们的位置就显得有些尴尬了,甚至可以说在人数上遭到了碾压,这一刻苏然才明白,为何外大一直这般嚣张,作为自己的王牌专业,自然不会给其他学校的学生留下一条活路。 她喜欢跟霍霆在一起的感觉,她甚至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还有他那滚烫的温度。 锁离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以前和囚羽遨游宇宙八荒的时候,囚羽伴奏,两人留下了不少优雅的句子。 苏牧眼神微眯,仔细的分析了眼下的局势,他根本就没打算逃,不是他没有想过,而是他知道,以自己的修为,在真武境强者面前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 “好,我让道天去给你寻来,金银叶只有在三焱之地腹地才会有。”门煞也不问她究竟要做什么,便答应帮她拿来。 因为这片大地上,有着需要他们保护的族人,还有需要他们力量的朋友。 油田项目之后,洛辰阳在公司里又开始慢慢变得毫无作为,每天喜欢来时就来,喜欢去时就去,仿佛永远都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模样。 在藏好这批货之后,用来运货的那两辆面包车,就直接让他们给丢了。 消灭完这些士兵后,丰和胡八一两人的心情才稍许平复了些,可这时,一声巨大的咆哮声从街道远方传来,“支那猪!!!”同时,力石猛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是,陛下、娘娘。”宫廷内侍等倒退了几步才转身,挺起身向外走去。 恐鸟除了腹部是黄色羽毛之外,其他全部是黄黑色相间。恐鸟与鸵鸟的最大区别是:它的脖子有羽毛覆盖,而鸵鸟的脖子是秃裸的,并且比恐鸟的脖子要长;它是三根脚趾,而鸵鸟是两根脚趾。 周五之后就是放假,所以周五一般都会能打的很晚,甚至天黑之后都可以靠着学校里面操场的灯去打篮球。 “天雅,老天爷真系给你开玩笑,想不到,你竟然也是个有秘密的人。”以前的天雅做什么事情都迷迷糊糊的,特别的单纯,可是残酷的事实和真相,究竟折磨得她有多痛苦? 三分钟过后,一批训练家以及近五十只受伤惨重的神奇宝贝被准备好的汽车送往神奇宝贝中心。 第44章 笑漪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啊——” 鲜血直流。 “谁踏马这么不长眼啊!” 小厮忍着痛正要骂人,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出现,朝这边疾驰而来。 这小厮曾在很多世家做过活计,侍奉过许多权贵,所以他认得这马车。 “这、这是……莫世子的马车?” 他惊疑不定。 下一秒,马车停住。 顿时他们便被一股强风吹了出去,这一次的情况倒是轻了很多,他们只是摔了个跟头,并没有晕过去。 不过虽然孙晓红等人心中惊骇,但是他们也注意到了身旁或是王云富或是其他人的目光表情,感觉他们好像非常接受并且支持这家规一样。 王仙流看的虎躯有一震,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菊花,严肃的说道。 韶寻的身子越压越低,自己的一只手也被他紧紧的抓在手里,仅剩的一只手也如螳臂挡车一样的脆弱不堪,根本无法阻挡他愈发低得身子。 “什么!”如释惊叫一声,脚下忍不住后退两步,就在这时候,背后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霍然转身,顿时看到一道干瘦如柴的身影飘然而来,一拳打在自己的心口上。 而自己眼下身份的确什么都没有,这就跟灰姑娘进大豪门,怎么想都是有点尴尬,夏欢欢摇了摇头,让自己别多想了。 现在,易幽兰为秦沧海所杀,易家嫡脉就此断绝,他对秦沧海的恨意更是犹如江海滔滔。 姬宜香的事情彻查了下去,可后来却查到姬宜香自己身上,在得知那一切后,皇上大失所望,便甩手不理会这件事情。 这一次,没人敢上台大锯活人。于是另一个弟子王老四亲自动手。 而她不能送姐姐,只有委托妙光,姐姐离开大齐的这一天,她带着受伤的手,秘密来见黎妃,黎妃现下一切安好,据说忽格纳死的那天,她仰天长笑。 橙光知子也竖起了耳朵,她觉得李如海应该是某个财团的少爷,具体身份她也很好奇,但以她的身份不方便问出口,现在有人代她问了正合心意。 此刻麦克斯开口,语气低沉的说道,他的目光落在了陆羽的后背之上,此刻正看到他被克里斯那样满是荆棘的长鞭豁开的伤口,此刻正在迅速的愈合,不过转眼便已经恢复,看上去就仿佛是从没有受伤一般。 听了这句话,就算再笨也知道,金东川和李云浩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对劲,这是在指引他去告状呢。 上官明净亦步亦趋地跟着钱多多,在她拿起什么东西的时候,不等钱多多说任何话,他立马掏钱付款。 话语之中,蒋安歌的声音歇斯底里,他双目赤红,显得万分的愤怒。 仓九瑶恭谨的低身一礼,缓缓上前坐在了越君正的对面,却依旧低眉敛目不敢抬头的模样。 仓洛尘想到了这殿中观的可能是皇帝,甚至皇后和越君正,当看到此人身形断定是个年轻男子之时就在想会不会是越君正。 里面的装潢用简陋来说都不为过。整体偏灰的色调,容易给人一种压抑感,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而要是自己掌握,不仅参赛,还要统领整个江南市的武馆界,打打杀杀,历来是自己所追求的。 不过第一支人类联军组成,这对于人类来说也的确是件好事,因为有了开头才会有接下来的发展。 第45章 找人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昭昭自从嫁给谢陵,就知道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叫“祝苑”的阿婆。 她于谢府有大恩,谢家人最信奉知恩图报。 “来,让我看看你的武器,我考虑下用什么材料。对了,你的名字是?”刘烨刚进门就开门见山道。 对于古风的回应,此刻秦语妍却没有多言,身影闪动,已经向着擂台之上走去。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嫦娥反手一技能控制住了太乙真人,靠着一技能的加速,丢了一个二技能给太乙真人吸着他的蓝。 张大人也不好拦着,这会儿要命的时刻没有时间多想,后续不少事情需要安排。 “你吓我一跳!”林修看了一眼林清月,眼睛都移不开了,就差流口水了。 来都来了,王二锤想找一个位置坐下,这时让王二锤有些愤怒的点发生了,王二锤到哪里,同学们就起身离开,与王二锤拉开距离。 这是自然,十倍产量增幅,足以让水果家园的水果覆盖整个龙腾市,打败水来水果有限公司,这便是纯天然神奇水果的底气。 从开始烤到吃完,总共花了4分多钟。在简单的整理后,李昊就带着所有人往东赶去。 “还是问问首领吧,首领说吃,我们就吃,首领说不吃,我们就不吃。”这话一说,所有的人都看向李昊。 想到之前自己假装安荨的出现,黎红珊就觉得自己的脑子,被驴踹了,明明祁夜身边的人就是安荨,她还要假装安荨。 “我知道啦,是我错了,哥你要打要骂我都不敢有怨言,只要你能消气!”顾萌萌狗腿的讨好道。 “不要有压力,发挥你的表演能力就行了!”林峰在旁鼓舞的说道。 瓦块尘土犹如雨幕一般落下,高沫脑袋一懵,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天旋地转,一股恶心的感觉瞬间冒了出来。 如果她还在外面,她还有机会,但如果被抓到,她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 虽然不知道,自家的老大为何莫名的后退。但身为已然被完全洗脑的根组织成员,看着这次自己等人的目标,现在竟然醒着。最为靠近团藏的一人,一个瞬身就来到那人身旁,一记迅猛手刀就朝着其后脖颈切去。 看着兆越的别墅,安荨不知道要怎么想,她唯一的就是想逃,却被祁郎一把拉了回来。 不像第一次那样意识不清且疼着睡过去,这一晚,洛辰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 这是或近或远在这肉山大魔王周边的Master的共同心声。ぁ杂℡志℡虫ぁ先不说那肉山大魔王的腐肉成分还是新鲜程度就是那一条条肥大的粗壮的恶心的带着吸盘的触手就足以让人升起想灭杀它的欲望了。 略微思索后,他还是决定先给谢月沁发一条微信,等顾萌萌醒了再给她电话。 唐曲对于这些当然是明白的,因此将这些人召集起来,当成了真正的兵来用了。 王凝急切道:“你这是?”他想起身去扶,然而试了一下,惊扰发现起不来,而对面苏筱妍已经磕了好几下,每一次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杀了他一样。 第46章 往事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西街上。 细微的春雨夹带着雪花,渐渐淋漓,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都往家赶。 多少年后也不会洗尽伤痕和耻辱,不但害了人命,还给被害人家属制造了无穷的耻辱心理,谁不恨死才怪。 电话里那边传来的一句话,让秦阳走向电梯间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转过了身子,眼光扫向周围。 一截黑色的剑尖十分突兀的出现在雷霆长鞭与翠绿屏障的前方,在夜雨寒难以置信的注视之下,插入了他的心脏所在,他甚至能听到自身心脏破碎的声音,口中鲜血止不住的流出。 虽然让自身发光的能力有些鸡肋,但多少还是有一点作用的,旁边躺在地上捂着眼睛挣扎的两个中年男人,他们被强光也照射得暂时失去了光明,不过他们也没有必要这么夸张,只是太慌张才会这样满地打滚地求救。 几人都知道,君严这是在顾虑他们,但自从当初被君严所折服后,他们早已经对君严充满了自信,只要君严认为可以,那他们便会照做,就算最后会有所牺牲,也无怨无悔,他们完全是被君严自身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还能听到云珍一声一声的喊,云凤很烦,那也没有辙,能把她踢走吗? 江其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该跟顾琛隐瞒打架的事情的。 而刘琦各处的兵马就已经集结了起来,驻守在各处险要之地,准备抵抗着外敌。 河间都司张沛鸿,虽然只是地级巅峰修为,但他却坐拥一府的八成兵马,天级强者不出的年代,王朝的力量就是绝对的,八成的河间府兵马,足以横扫河间全部的武林门派,这也是蜀中剑派不敢继续追击的原因。 以前还没有用过神厨房的咸盐,还有作料也没有用过,只青菜炒着就好吃得很,没有必要用里边的东西。 这时陪床的干警和护士推着一辆轮椅进了病房,彭队长每天早上会在他们的陪同下去院子里转一转,呼吸新鲜空气,也算是他的“放风”时间。 “这个嘛,你问猴子吧,看它如何回答和选择。”吴昊笑着说道,随即解除在空中盘坐的状态,也是惬意地躺在柔软的水垫上,累了一整天,也该舒心地睡个好觉了。 “没事,我扔进炸弹后你们迅速冰封它的大嘴,别让它把炸弹扔出来。”林羽看到毒素已经影响他的视力和行动力咬牙坚持道。 张亮作势欲追,却听到一声嘶鸣,随后发现不远处的树木纷纷折断,仿佛有一道巨大的身影在不断靠近这里。 “难以相信,谁能想到一部纪录片的广告能卖出这么多?”赵彬感叹道。 没多久,水系劫云散后,一道七彩的光柱从天空落下,将刘海笼罩在内。 在经历最近时日不多却翻天覆地的变化后,张震明白一个道理,世界是什么样的在于你自己,你有实力末世也是天堂,如果你懦弱,在天堂也如临地狱。 “如果不是卢爱琳,那么王大的目标是不是陈拖,这很难说,即使是嫁祸陈拖,可转移到拉面馆,这点我怎么没有弄明白。”李三想到王大的对象会是陈拖,可通过这条渠道要如何嫁祸于人呢。 第47章 为何一直看我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他便是如今主事衍圣公府,主事曲阜,甚至主事齐鲁的衍圣公长孙,孔衍宾。 东灵国的一阵黑甲侍卫也丝毫不弱,弯刀立于身前,但毕竟不是久经沙场之人,比起对面身上赴死的气势就弱了一大截。 “皇上错的也是对的,皇上金口玉言,每一句话就是圣旨。违背圣旨的结果,那是要杀头的。我们作为臣子,要做的只有:不违背它也就是了!”殷仲海说道。 也不像玉玲珑,一米六五的身高,一对白兔……不上手去摸,根本感受不到。 所有抵挡都崩碎,在这一击之下成为了碎渣,仙力磨灭,化作齑粉,不复存在。 殿宇之上镶嵌着夜明珠化作的九爪金龙,金龙口中还含着一卷丝帛一样的东西。 剧烈惨叫声不绝于耳,金甲在紫色雨水的腐蚀下变成了乌黑,如冰块溶解。 或许可以,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出于直觉,林初觉得跟着没准会好很多。 声音很清脆,清脆到让这些汉子们都不由自主地循着声音望过去。 直到某一刻,某个跪在地上的身影,发出唯一一次清晰可闻的嘶哑咆哮。 连喊三声,没人应声,关兴知道这是阴气未散,两人不能听到的缘故。便又将那柄罗伞对着坑里转了几转。 但当看到赵昊手中的奖杯时,二人那萎靡的双眼不禁爆射出夺目光彩,眼眶都睁得大大的,呼吸亦随之急促起来。 白玉见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受鬼差司职,自然要抓鬼拿怪,可是对于遇到凡人相阻的状况该如何解决有些踌躇不定,只好眼巴巴地看向孙旭。 龙霸天的脸色终于严肃了起来,没有了之前轻松之色。此时他的出拳速度已经接近顶峰,可完全奈何不得赵昊。这要是换作极道或者林星凡,早被他双拳突破了防御。 这时,门外也传来了一声耻笑,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来人正是齐元与沈梦琪。 看到了这里之后,刘森这也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呵呵,呵呵,现在,眼看着自己的那几架的镭射幽浮,终于飞临到了敌军基地内的,那一座发电厂上面去了,自己下一步的军事布署,自然也将会更加地顺利一些了。 因此,为了不让潜艇里面的人发现机器鲨鱼的不对劲,机器鲨鱼必须游走。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首先出声的是鸣人,显然他对张淼突然出现在这里感到十分疑惑。 来到机场外,五十两奥迪Q3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所有司机都站在车门旁恭敬的站着。 这位金陵白家的七公子,当初被许冬灌下蓝色晶体,原以为死了,没想到居然传输到了这里。 当年的场景,深深的印在李天的记忆里,今天的一切更是比佛印的肉身自爆更加狂乱千万倍;当年没有阻止佛印自爆,已然是李天无法抹灭的悔恨,今天又怎么可能让历史重演呢? “当~‘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的永尘’,发出金属物砸向地面的声音。可它却没有任何损失,而是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了看目光犀利的普真,然后爬起来缓慢地蹒跚着向山下走去。 静待着对方思考良久,神父本来低垂着头,偷空看了对面一眼,冷汗重新冒出来--张嘉铭捉摸不定的眼珠子闪烁着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那种特有的神采。 不过,我却是根本不理会他,我没有任何的慌张,我朝正中宫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我狠狠的一用力。顿时,这一道意志形成的气息在我的手里彻底的粉碎。 老伯回过头看了一眼夏芊芊道“你等着,等我解决好私事就带你出去”今日必须杀掉那个老妖婆,今日不除,难保以后成大患。 “几个意思?是不是是了你就认输、俯首称臣,不是就接着再战?”李天看着他来到近前,也不惧他,冷冷的说。 兰熙的似乎能够透过那盖头看到梵雪依此时的表情一样,她朝着梵雪依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不用管自己。 下一刻,我觉得自己面前一黑,当我面前再次重现光明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之中。 这一刀的威力,顶多也就是相当于地武境巅峰的一击,岂能奈何得了他? “张先生,我们都感激您所作所为,可是,北方大首领天兵何时可以前来拯救此地万民?”无为子倒是很务实,他一下子就直击问题关键,丝毫不打算放过张嘉铭一样。 夜,终于降临,白日便是阴郁的闷闷的天,果不其然,这夜,亦是见不到月色繁星,月亮被遮起来的方向,乌云翻滚,在酝酿一场风暴似得。 陇南叶氏,一个悠久古老而底蕴雄厚的修真家族,是陇南第一高阀门楣,其世家之风采,。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场面,黎兮兮突然觉得心中一疼,随即整个身体上的伤口都开始叫嚣了起来。 这股剑气透着无尽的杀戮之气,赫然是让巨灵神眉头一皱,身形也受到一丝阻碍,更为让他皱眉的是,这道剑气形成了诛仙剑的空间。 梅井一听就想象到,偷袭红山咀的守军,一定正抡着大刀冲进阵地追人呢。 神识调动灵湖,灵力如雨冲刷骨头上的斑驳锈迹。疼入骨髓,就像有人拿着网刷在搜刮一样,如座针毡。 数十年过去,叶修娶得魔宗玉玲珑为妻,诞下子嗣,成为丹云峰一峰之主。但纵使如此,他仍然心心念念着陇南叶家。 第48章 唯有他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谢陵?怎么是你。” 假山里面的空间很小,狭窄得让两人不得不紧紧贴着。 氛围顿时又闷又热。 最重要的是,前些天听父亲说,将军府怪事频出,死了好几个花楼姑娘。 叶重将手中的那份资料放到一边,然后浑身放松,将头仰靠在秋儿香肩,闭上眼睛,鼻中吸着秋儿脖颈间的清香。 烟雾被狂风吹散,然而下一秒,烟雾再次咆哮涌出,如同怪物一样扑向了纳兰长老。 从猎魔军团的角度看,就是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光线穿透层层黑暗,逆冲着吞噬黑雾——迅速照亮绵延的山脉,光线的边沿在山坡之上极速扩张着。 要不是叶天精通阵法禁制,略施手段,走进阵法禁制里面,叶天和周柳儿恐怖难逃一劫。 鼻尖,处子的幽香传来,凌昊的目光在韩叶霜傲娇的身上扫视,只觉得某些地方有些充血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温若流并没有禀告师门, 留下了两个弟子,让他们将沈长虹抬入了房中。 “我说你接不住,这回你信了吧?还好没砸到脚,不然你的脚就废了!”叶天风轻云淡的说道。 一大早,叶重等人用了早点,问清楚了路径,在热心村名的指导下沿着一条青石板路往村子北面走。 看到这一招出手,闫法贤目光顿时变了。偏偏此时,他又被薛令媛神通的气机同时锁定,竟然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凤婉一身玄衣,气势凌然,青虞以前只是约莫听说过这位,出身神界大族的凤家,地位超然。 这一整天实在太刺激,导致她已经精疲力尽,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萧然凝目一看,果然是如此,在山沟另一侧的一排房屋门前的空地上搭建着三个帐篷,帐篷的颜色清晰可见,当然如果不去可以注意那里的话,众人也不会发现什么。 其余众人围着主公,俱是担忧和好奇不已,纷纷问话,喧闹嘈杂不已。 尤其是秦一舟最后的那句“输的心服口服”,让大家对慕颜最后一点怀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蓝旗鳕鱼一砸进去,盖子就自动闭合,将蓝旗鳕鱼紧紧关闭起来。 没有如【虚无镜】这般能突破空间壁垒的法宝,修仙大陆上,金仙中阶修为以上的人去往下界,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花未落只觉得自己心口有一口老血,汹涌澎湃,恨不得一口喷出来,溅到师父的脸上。 张辽浑身浴血,双手紧握水磨大铁戟高高举起,那戟尖上赫然挑着一个头颅,鲜血滴答,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正是黄巾渠帅梁仲宁。 她突然想到什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红色印记,颜色似乎又深了一些。她差点忘了,这家伙不是人类,他们之间又存在契约关系……他或许随时都能感应到她吧。 对于这个说法,还算冷静的贺子龙表示了认可,只打算拿出手上的钱试验一下。于是,又换了几十万过来,决定试一试。 椅子碰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气氛瞬间凝固,周围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复试考核的地点,是在东元学宫,你们随我来吧。”风霄一甩袖袍,然后转身御空而去。 第49章 伤口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在路上,他们看到了无数的残垣断壁,那些破碎斑驳的墙壁之上,还残留着刀剑斧钺劈砍过的痕迹,也有巨大趾爪撕抓过的痕迹,想来这里本该是一片巍峨宫殿,只是倒在了那无情的战斗之中。 嘭的一声,只见身形恶尸的双腿竟然爆裂开来,身形恶尸也是双手撑地,不让自己倒在地上。 “现在石市的局势基本稳定了,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吗?”于洋华这时开口了。 自那以后,每一天每一夜,都被项家残忍的对待,她只希望能够回到阿宸的身边,可是,都不可能。 时过境迁,日月迁徙,忠骨已腐烂成泥,英雄也堕落到满身罪恶。 我刚想请教老头,老家伙就一摆手拿出世外高人的模样说道:“勿问,道家讲求随缘,该懂的时候你自然就懂了。”没办法,老头既然怎么说,那么就肯定不会给我解答了。 “轰!”一个火球精准的落到这个倒霉的骑士身上,巨大的火焰一下子把他包围起来,仅仅两秒之后就只剩下一个骨架。 宋龙冷哼一声,心中忍不住的嘲讽,虽然现在他身负重毒,大袖一拂,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好吧,你老人家在外头慢慢等,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你也老死了。”伍樊戏谑道。 林弘很清楚,那一次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大炎皇朝的稳定,帝都内早已血流成河了,而这一次林煜说的很清楚了,晋尊大典处置,一个尊境武者的存在足以完全掌控整个大炎皇朝,所谓的不稳定根本就只是一个笑话。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黑风猫神依然是天下唯一的神,那些火焰随着无翼蝙蝠的死亡而自然熄灭尽了,只剩下了一簇跳跃的火苗。 “所以说魔神殿要的不仅是药性猛烈,还得无色无味”苏怀却是抓住了问题所在,面露思索之色。 韩轲尴尬的笑了笑,他也就是随口问问,如果苏雯雯在家里做了自己的饭就有点儿浪费了。 “咔吧”一声,炽火野猪的头盖骨就碎了,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看见炽火野猪起不来了,木梓飞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黛儿,你有没有难受的感觉?”流云先问的是不悲不喜的粉黛,她的眸子深邃而高远,也只有她依然望着远方不可及的苍穹。 感受到长棍上散出的一丝气血之力,林亮的眼神瞬间亮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明明没有经过注灵的长棍却可以被灌注力量。但对于林亮来说,这显然是个令人振奋的结果。 不用说,冥界大军已经袭来,带着令人眩晕的密集阵势,虽然只是远端,但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恐惧的人,一定会瘫软在地上。 “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程帅说的那个委托人又是谁呢?你和那个委托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赵静雯有些疑惑问道。 “喂,等等我!你去哪儿?”猪肉楠将头探出房门时,林庸已经不见了。 大船将会在长河中行驶五天五夜,因此,三人所进的这艘船,是一只极大,也极为豪华的船只。它按照金陵河中的那只花船的式样做成,去掉那些花俏的装饰,整体上大了三倍有余。里面有船舱十间,整理得极为精致。 “兄弟们看这个!”战兵指了指挂在墙上、占据了半面墙面的华夏地图,表情有一丝的凝重。 自从当年穆婉儿跟叶轩好上,要以实力论资排辈那一刻起,穆婉儿本身就非常认真贯彻她自己的提议。随着后来澹台青璇等人嫁给叶轩,她这个大姐的位置没了,现如今安南月瑶嫁到叶家,她理论当然是姐姐。 另外,有关鸿辉集团可能与鼎盛集团合作的消息她也是听说了,而从京都方面传来的反馈,现在的慕容家族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再冒险援手鼎盛,故这层因素也是可以排除在外。 春夏秋冬的交替,时间空间的轮转,一切的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 同时赵昊也接收到了曼城俱乐部方面传来的消息,曼城拿到了英超联赛的亚军。 就在刘炎苦苦的思考对策的时候,花园中的众人也都开始散去。凌森早在刘炎离开的时候,便退下了。 在抛出手雷的一刻,江大豪当即转身,低喝一声:“跑!”一把拉住此时身子有些僵硬的叶琳燕,迈开步子便向着前方的黑暗深处跑去,而身后则是轰然炸响,血肉横飞。 “呵呵,你就别假客气了,先给你通报一下情况,现在确实抓到了五个嫌疑犯,但审讯结果并不乐观。”叶琳燕冷笑一声,将男人的没话找话给打断,同时启动车子,警车沿着道路向前驶去。 第一次见到超常规科技,就是那架七倍音速的银幽战机,现在他骇然发现,连类似太空战舰能量防护罩,这种只在科幻电影里存在的东西,也出现在眼前了,这也太特么夸张了吧? 姜梦婷不怎么懂街舞,所以首先鼓起掌来。但看着墨清花和萧月儿两人没有着急鼓掌,自己尴尬的鼓了两下又停下来了。 第50章 我错了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谢陵眉头皱起,本想说什么,却被她眼里的冷淡刺痛。 他眼神中又不自觉地染上阴暗情绪,语气别扭烦躁道: “你的手……怎么冻成这样了?” 莫长老对于叶卿棠的锻造能力,尚存疑虑,他略微沉默了片刻,这才将手中一米多长的锦盒递到了叶卿棠的面前。 “我先送璃儿上去睡觉,你先坐一会?”叶倾城对他抱歉地笑了笑。 叶倾城一阵难过,再想起蓝司,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心中哀伤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微微一笑,然后猛地抬头,望着那一袭白衣,芊芊素手已然停歇的玉玲珑,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此时所能做到的,也就是靠着裂隙这样的一个本身存在的不稳定的因素离开这里。 紫霄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神情很是古怪,长长的睫毛不停的眨巴,嘿嘿的笑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没表达清楚,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欧炎心惊不已。 光芒之中的天炎现身,是一个俊美的男子,这个男子实力强大无比,毕竟那可是号称神的存在。 “安了!”二旭摆摆手走出门,大个也把桌上的钞票全都呼拉到怀里揣了起来准备出门。 “裕禄大人是我的官长,他隐匿于帷幕之后,就是想听听你的肺腑之言。”聂士成怕裕禄怪罪,连忙说道。 沈初涵不仅脚踝肿了,膝盖也破了,医生拿出创可贴来贴,可能是动作有点重,沈初涵下意识的缩了缩腿,疼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楚天意唇角轻勾,抬手阻止雷策上前;看了一眼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乡亲们,双手一错。 她不知道,这样的幸福,到底会不会长久,是不是会如同昙花一现,明早醒来就不复存在,只是一想,就难受。 沈牧谦从来只相信尤碧晴的。也对,共过患难的人,心中难免会倾向。 到了部队雷策叫来手下的兵帮忙把东西都搬回家,按照楚天意的安排摆放好。 楚天意笑着点点头,松开雷策的手,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走出药房。 旗鼓相当力量不相上下,对仗才有胜算。敌强我弱,那叫以卵击石。 此时,温明礼迎着另外两人到来,那是温尚霖远派在分公司的得力下属。今日召他们归来,也是为了公司此番被人打压的困境。 放在纯妃与嘉嫔面前的是两个锡热锅,菜品比乾隆和太后桌上的稍微少些,配菜有一盘羊肉片,一盘狍子肉,荤菜2碗,蒸食一盘。 “切,不想欺负我,那你追着我做什么?鬼才信呢!”雷楚宁笑的狡黠。 同时黄帝与嫘祖得以彼此加深了了解,从而使双方产生了爱慕之情。 五儿这厢也为绿枝的肚子忙上忙下,无论之前绿枝让她怎样怀疑和心寒,不过竟然是初为人母,五儿也实实在在为她高兴。 倒地上的人更多了,会所中基本没有完整象样的东西了,会所外,更多的人倒在了‘门’口,在这宁静的没有行人的商业街上,唯有无数繁华的灯光诉说着这边战斗的惨烈。 李天启长叹了一声,“那好吧,好吧。我去找范先生,看他还有没有其他房吧,那你和琳琅就住在这两间舱房吧。”他摇摇头,走了出去。 第51章 自卑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谢陵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他回到了最初带着杏儿,投身于丞相府的那年。 面对她,他总是自卑的。 至于为什么无上大能者们,要费尽心思在人间宣扬善恶是非,其实原因很简单。首先最为核心的一点,凡人毕竟是凡人,他们没有修道者这般逆天而行,挣脱因缘果报桎梏的能力。 李不眠淡然道,刚才雎冰雨要找他的事情让他上了心,同样的错误不能犯第二回。 曹忠清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住朝鲜人,拼命往后拉去,这时一枚炮弹砸在两人身边,巨大的冲击波顿时将包衣奴才掀翻在地,曹忠清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可这条路线虽然能避开魔龙的威胁,却也不得不面对魔能风暴的威胁,因此危险程度同样不低,大家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 阴阳魔教以当初坐化在阴阳湖的一对道侣的传承立教,其门内的核心功法就是双修功法,这个宗门的风气,远超额美瑞肯儿,甚至可以用七个字来形容,谈笑间,干柴烈火。 李不眠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的意思,何彩云微笑着回了一礼,然后走出门外。 当洛奇从城主府的楼顶飞出来后,他就发现下面其实早已占满是空魔部队,上百空魔战士早已在他战斗时将整个城主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只不过看这些部队的装备和部署,似乎并不属于三大联盟,反倒是不夜神城的部队。 “呵呵,你呀就是过得太安逸了。”冥剑鬼王嘲讽的笑了笑:“你难道真的以为世界原本就是这般安逸的吗? 听到周围的声音,凤倾城心里松了口气,面上越发盛气凌人,完全体现出公主的尊贵傲慢。 所以空条健次郎没有外力支柱,全凭自己,天荒剑对他来说没什么价值,还是迷雾海中的那柄传说之剑比较有吸引力。 到最近的医院,约莫十来分钟车程,在这段时间中,他们两人一直在交谈,桑雅在一开始,就觉得玛仙的知识之丰富远远超过她的年龄-从日本医院来的资料,她今年应该是十八岁。 “少爷!我们警告发出之后中国舰队在我们警戒海域边缘停锚,目前中国舰队并没有任何向我们岛动武的迹象。”吴凯的声音刚落下,付虎立刻机械似的将最新情况汇报了一遍。 一声巨响若晴天霹雳,让所有人胆寒,霸道之极的攻击撞在一处,天穹震抖,于此同时,叶羽眸光凛冽,七星子贯穿长空横扫而出,长剑喋血,挥洒高空,一息时间仙缘道弟子便有十人陨落。 叹息声像是一根尖针,猛刺在李珣头皮上。这瞬间的疼痛让他从纷乱的意绪流动中猛醒过来,近乎仓促地退出去,再不愿待在这突然压抑得令他喘不过气来的空间里。 莫雨绮情不自禁的娇‘吟’了声,似乎是因为过于刺‘激’,又似乎是在埋怨着卫风不应该如此的用力‘揉’捏,应该更加怜香惜‘玉’一点。 至于晚饭后的碰头会,利用基地内的那些电子设备,搞个视频会议还不是什么难事。 第52章 锦年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她想要获得真相,看来只有嫁给谢陵,成为首辅夫人,利用好这个身份才行了。 反正谢陵对她也无情无爱,那她就扮演好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角色,与他相敬如宾。 日后他想要纳妾什么的,她自然也不会干涉。 …… 见她呆愣愣地坐着。 “你们这些贱民,都滚一点去,让七峰宗的人先过去。”另外的士兵,把排队进城池的普通的百姓赶一边去,笑呵呵地欢迎这些自称七峰宗的人进城。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都顾不得眨了,怎么觉得意念投影灯更适合江乐津呢? 而且【暴怒】技能现在的冷却时间还没有好,这还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句话!刚才这真的是万华说出来的话吗? 有玩家认出了李察,又惊又喜地大叫一声,数千玩家齐刷刷地扭头看了过来,灼灼目光同时落在了李察身上。 这傲霜城,无论是建筑规模,还有那些建筑风格,都和地球完全不同。 李慎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知道这种事情她肯定掺和进去了,拿起背心和内裤穿了起来,李慎拉开房间的门,看着所有的房间门都紧紧地关闭了起来,笑得有些猥琐,轻轻地踩着无声的步子向洛雪的房间走了过去。 彭时年看冯伟安盯过来的眼神,无奈的微微点头,两次去羊城,要么偷鸡摸狗,耍诈行骗,要么大打出手,刘家兄弟虽然落得悲惨下场,但彭时年实在有点胆战心惊,冯少这惹麻烦的能耐真是一等一。 和这个米国总统谈完生意后,林下帆到洪老爷子赠送的庄园里去,去看看她们三个怎么样,看看那儿的庄稼长得怎么样,不得不说,那儿的庄稼长得非常好,不用多久可以收成了。 事情这样,反倒是好办了,要不然,直接对他动手,别人还得说自己是要报复他呢!现在最好,又能把事情办了,别人还说不出话来,又能起到震慑的作用,不错。 看着走远的人林丞相气的大手一挥,直接就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挥洒到了地上。 这往后,在廖永忠看来,这北元将是大明的主要敌人,可是,这北元都蜷缩在沙漠里,这水师压根就派不上用处。 所有光鲜亮丽的,不堪的,不为人知的事情,全都被他完整地剖开,鲜活地放在自己的面前。 红鸢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苏姨娘向来都很讨厌吃酸的东西,怎么突然就想要吃冰糖葫芦了? 要是记错的话,边关应该是三个月之后才会有敌军来犯。自己的重生应该不会影响这个。所以这一次应该只是过来试探。 走了许久,我们在幽兰古刹的后面找到了一座塔,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应该就是镇妖塔。 翠儿看着从进来就一壶接着一壶喝酒的陈若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还是头一次接到这样的客人。 叶冬叹了口气:“那徐光身上必定有底牌的,不用考虑绝对的实力碾压,应该无用。 ——不是奶新人,是夏爷那会糊到都和刚出道的江老师一起上一个节目了,好家伙,有点心酸是怎么回事? 埃德曼金属不仅治愈了他的身体,还为他带来了超乎常人想象的力量。 第53章 画上句号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是她最喜欢喝的。 桃花酒酿,醇厚香浓,她虽然喜欢但不胜酒力,一杯就倒,所以每次父亲都不让她贪杯。 你是不是就喜欢这种温柔的谢陵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一个沉稳质玉的身影,她的口味还真是出奇的一致。不变。 “这,吴先生,这价码是不是太高了点?”欧皇战队领队纠结道。 “有它在,没有蛊虫可以靠近你们。”说完,林夕就将蛇王交给了峨眉掌门。 至于你说找懂的高级法师学徒请教?不好意思,请支付对应的高塔积分。 付清儿瑟缩了两下,这些年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步崖发这么大的火。 那打中他的公子哥却是踉跄后退四五步,握着拳头的手臂剧烈的颤抖着,而他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这其中,还有刚刚放出来的大臣们,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认大皇子为大家心目中的燕皇。 吴旪几人都戴着耳机,没有听到那人的叫喊,即使听到也无所谓,比赛本就是这样,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强怪得了谁。 他的身躯在原地出现无数的幻影,那些幻影扭曲、重叠,仿佛不在一个空间,他的身子也在这一刻一闪,朝着一侧移动。 落星辰盯着凹地,处于谨慎的态度,并未第一时间靠近,而是站在十米外,遥遥望着。 这一路来,乌金可谓是咬着牙榨干最后一丝力气在奔亡,此刻突然卸下重担,再无力支撑身体,只得任由水面将自己托起随着波浪上下起伏,所幸水流不急,无大碍。 “天泽,我们这次遇到不错的人了。”赵虞娇看的出来木导是真心的。 冯锷的声音带着不相信,他打死都不能相信日军居然会接受缅甸人的指挥。 手刚刚触碰到伤口,古川的身体便抽动了一下,像是疼的,木嫣只道此药有效,连忙又多涂了一点,结果古川自那抽动之后便再无反应,像个死人一样。 一个月的惨痛治疗后,陈年年的腿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达到出院的标准。 本就佯怒的凤云汐看到丫丫这个模样,顿时假装不下去,她自己出手的力度自己知道,根本就不痛。 薛夕正在认真听课时,“嗡嗡”,手机又在抽屉里震动了一下,薛夕没有理会,可接下来,对方就像是不依不饶似得,每隔一分钟,就会震动一下。 李绿蚁心里好似堵着一座大山,却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一件事:刚才闻到的那个气味,在瞬时间,让自己、窝瓜、黑眼镜、井琼霜四人,同时中计了。 看到鲜血,凤少黎幽绿的眸子瞬间亮了几分,对鲜血的渴望,尽数展现在脸上。 肖羽自己这方并没有制造潜艇。因为潜艇的造价太大,虽然说负担的起,可是那样的话,陆地军队的建设就会被拖滞。 陈东辉这是第一次听到副监狱长何振坤这个名字。副监狱长是监狱中的三把手,仅次于监狱长和政委。不过,副监狱长的名字在监狱长很少被人提起,似乎并不是一个太强势的人物。 谁知道,才刚刚摸到赵寒莺的手腕,赵寒莺就一抖胳膊将阿修的手给甩开了。 借着老爸的力道从地上站起身子,我紧紧的抓着老爸温热的手不松开。 “生孩子,又不用你老公干嘛。有什么顾得上顾不上的”丁魏清不满道。 第54章 毒计 - 出府前夕,疯批首辅跪求我回头 - 小香梨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叽里咕噜的叫声,听着声音让人格外的尴尬。 由于冰晶的消散,他那张枯柴般的脸,反而是越来越显得红润,宛如生命机能焕发了生机一般。 燕云辰直明来意,魔相叶秋在看着那只百足魔虫之后,愣在了当场。 “陪我过个年。”顾臻原本想说,陪他过最后一个年,在看到顾老夫人的目光时,把“最后一个”四个字吞进了肚子里,没有说出口。 成植物人三年了,头脑恐怕都接近死亡了吧。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比虚弱。 所以,在曾琳来公司,龙霆琛没有拒而不见,他只当一般的客户来对待。 但是每次看到“方婉萱”,除了主观上的厌恶,却是莫名的熟悉,总是想要接近。 叶帆坐在一位子上,表情却是比在ktv外面时,要严肃了几分。 也亏得他这一个回身,才避开了要害,被黑衣人一刀刺在左边胳膊。 “仙气不可轻易动用,要等到最关键的时候扭转战局。”年轻人轻声说道。 这是铃木亮为了胜利的绝地反扑,所发出的强有力的一击,没有同样的紧迫感与觉悟的自己以及御幸一也对此都没有清晰的认识,继而让他完成绝地反击。 随后,他便看到黄脸汉子身形一动,化作一个俊朗道人,眼眸如星辰一般。 自己装作人类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他会有所忌惮和畏惧也是正常的吧。 “这一套不错。”林若依走到货架旁,拿起一套休闲装,最新发布的夏季秀款。 还没等他来得及说完,正带着人逃跑的高雅然,突然就是一个翻手,拍在一棵看起来很普通的松树上。 斋藤佑树又一次挥臂投过去一颗从外角位移至内角中位置区域的卡特球。 费须就很沧桑的抬头望天,几秒钟后,满脸尘土惊魂未定的他,就这样一路踉跄着,冲向荒原。 虽然没有经历完整的蜉蝣一梦,但是她彻底明白了为什么珞磐真尊会那样对她了。 那人就把一口水喷到东面山谷里,片刻间就有一只青龙和一只白象出现在空中,跳起了美妙的舞蹈。接着又有两只凤和鸾对歌,歌声清亮动听。 “大哥,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夏流非常低声的冲着独孤鸿问道。此时的他已经相比较之前成熟了许多。说话做事儿,也是有了一些稳定性。 毕竟人类在万多年前就已经使用火,使用火第一件事情就是烧烤。 “听说苏和的修为跟我差不多,好像是化神期的样子。”元璋想了想道。 眼下这一场,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杀不杀孩子而起。倘若能解此结,想必也就没有理由继续纷争了。 “呵呵,呵呵。”唐韵除了一脸的傻笑,实在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梦潇又像是察觉了什么,突然才想起自己脸上的眼镜不见了,双手赶紧在水里摸了摸,抓到眼镜来不及擦干就立刻戴上。 那个时候的梦潇,甚至不知道叶风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她也不喜欢多问,只是很喜欢呆在他身边的感觉。 知道现在是收买人心的时候,宁多利与隆索自然不能多言劝阻,连忙出列领命。 第一,想要维持变化,需要极其雄浑的法力;第二,最好本身就精通炼器和禁法之道,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其之威能。 她的症状十分明显,我已经看出七八分,于是,我立马转身出去,有些事情,还得详细问问。 “混?”魏乾琅深吸了一口气,想说什么,细想赵思辰的话却又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 薛副局长?徐潜没听说过这位副局长,不过既然有武神在,那些大唐帝国的武圣应该也还闹不出大乱子,除了武神,特处局也必然安排了大量的强者,否则如何将分局夺回来将敌人一网打尽? 武则天仔细考量,决定与裴炎缓和关系,去龙门一游向上天祈福。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并未被天地意志所压制的三重天仙王舛,一击之下已然殒命。 秦芷芯感受到大家深厚感情,和放松的气氛,内心无比的充实与喜悦。 一阵风过,古岳峰似原地消失。寒风卷起落叶,沙沙作响,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在场的一干人等,都有不俗的修为,对于这些气候的事情,都可以抵御得了。 100级可以在团长那里接到这个任务,会给与一个9星任务,需要去讨伐三只历战古龙。 “国之利器,最简单的解释,就是你所在所谓的中看到的龙组,专门执行各种特殊任务。“陈家辉解释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