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倾盆大雨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来深圳的那天,天空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那雨可真下的绝。几个人刚下火车,脚刚着路,便雷声大作,顷刻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雨就这么劈劈啪啪的下来了,三个实习生赶忙钻进了公交车,前往东林发动机制造公司。许云林还想欣赏一下深圳的市貌,打开窗户刚露隙,雨水就像鞭子一样抽打过来了,云林赶紧关闭窗户,只听见闪雷不绝,车子被雨滴无数次的击打,令乘客胆战心惊。公交车也被模糊了视线,蹒跚前行,雨水从车顶顺着玻璃流下来,后面的水也顺着沟壑淌出来,无数条沟壑相汇交融,不一会就占领整块玻璃,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他物。 三个人蜷缩在座位上看着彼此担忧的脸。车内静如死水,乘客呆呆的听着雨水的咆哮,李婷索性从包里拿出MP3听着音乐,管他急风骤雨。张雨寒翘着嘴,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在想在事情,只有云林还很兴奋,雷声每轰鸣一次,他身体就抖动一下。车刷来回的刷着倾泻下来的雨水,外面仍是灰蒙蒙的一片,只能隐约的看见似箭的雨。公交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慢,雨水似乎蔓过了车轮。 “这雨不会下一整天吧?”戴着耳塞的李婷的音量惊扰了大家。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者这个缠着发稍,穿着吊带衣,面容靓亮的女孩。李婷羞涩摘下耳机,低着头。 “谁知道啊?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雨一时半会的停不了。”一位穿衬衫的青年人搭讪。 “深圳好几年都没有下过这样的雨了。”一位中年人接过话。 “报纸上说,不是台风过境,想不到这么猛烈。”一女孩说。 “听话南山那边房屋坍塌了。” “这台风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夏利。” 车箱里顿时热闹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就没完没了。云林想不到深圳人如此开放,跟自己说话像唠家常一样,完全不在意彼此是陌生人。他们也善于倾听,并且热衷于发表自己的意见。忽然,车子猛烈的抖动,乘客的身子都倾倒在一边。李婷倒在云林的怀里,许云林抱住李婷,说不怕。司机回过头来说:“对不起,先生靓妹们,车抛锚了,麻烦你们下车行吗?”真是屋露又遇阴雨天,乘客抱怨这么大的雨,叫我们怎么下车。司机说:“我这里有把伞,请一位靓仔先下车,去接一下乘客,待会有一辆公交车来接送大家。”大家也不再抱怨,一乘客接过雨伞往车门走去,车门一打开,雨水就鞭打过来,让拿伞的乘客退避三舍。许云林勇敢冲出车外,走到停车场,他看见一位提着行李,两鬓染霜的老先生,艰难的走到车口,雨林顾不得被雨水打湿的裤脚,又来到车门前,他微笑着接过老先生的行李,一手扶着老先生,一手提着行李,顺利把老先生送到了停车场。他又开始接送另一位乘客,陆陆续续乘客的走到停车场。云林全身都湿透了,大家都为这个小伙子担心,可云林却幸灾乐祸,李婷递给他一件毛巾,生气的说: “都成落汤鸡了,还笑得如此灿烂。” “我是为选择深圳这座城市高兴啊。” 雨仍然很猛烈,骤雨像无数支箭,飞快的射出。人们眼前似乎悬挂着雨帘。雨随着狂风,一阵挨着一阵,落在已是半米深的路面。车子缓缓的向前,像一只只船在水面行驶,雷声渐渐稀疏了,但风仍在咆哮,拂过沾满雨水的乘客,但乘客并不在意风,呆呆的看着雨,脸上写着担忧。顷刻间,雷声又大作,狂风再施威,雨打在物体上,鸡鸣不已,似一首首雨的乐章,它进入了最高潮。狂风掀翻商店的招牌和帐篷,掀起了人们的衣角,吹乱了少女的秀发,吹走了人们的包裹。雨水更加狠命,鞭打着世间一切,它溅起一阵阵的水雾,水雾迷漫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似要塌下来了,从高楼不断落地的衣服、招牌,甚至花盆,路面的水深将近1米,漫过了路面的花草,似要进入商店。 雨下了几个时辰,似没有停止的迹象,雷声已经停歇了,但风雨如旧。公交车迟迟不见来,司机不停的向乘客道歉:“真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乘客也谅解:“这也不是你的错,这么大的雨,车子哪能这么快来。”路面风生水起,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河,河水夹带着招牌、木棍、塑料袋涌动。 “快看,那电视机。”一乘客指着街道喊着,大家顺着他的手,看见一台彩电从商店门口的架子上溜出来,就要流进大河。店员们赶忙从商店跑出来,冒雨抢救这台电视机。“深圳是不是发洪水了?”李婷问大家。 “深圳会发洪水吗?我只听过重庆、九江会发洪水,深圳倒没听过发洪水?”张雨寒反问道。 “放心吧小姑娘,这只不过一场暴雨而已,深圳是不会发洪水的。”一位穿着耐克外套的青年,打消了李婷的顾虑。 雨渐渐小了,却很缠绵,公交车姗姗来迟,司机让大家上车。大家有序上了车,似回到了温暖的襁褓,车子仍是缓缓的开动,外面仍是疾风暴雨。乘客熟悉了很多,话语多了起来。 “大家相识在这场雨中,属于一种缘分,现在也无聊,我来出一个猜字谜,活跃一下气氛。”两鬓染霜的老先生说,乘客表示同意。 “青草旁边藏一犬。是个什么字?”老先生问。大家开始冥思苦想,不一会儿,一个穿T恤的少年说: “这还不容易,不就是猜字嘛。” “聪明。”老先生夸奖他,“那我再出一个给你,听好,一个字九个口,世间少有。”大家开始思索起来。 “这个也太难猜了,中国汉字几万,哪个字有九个口?”穿耐克衣的青年似乎不想参与。 “是品字吗?”一个小女孩却很认真。 “有三个口了,还有六个?”老先生看看她说。 “是田字吧?”云林说。 “有四个口了。”老先生说,云林却不认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走到老先生面前,向老先生数着,居然被他数出了9个口,但老先生却摇头,云林失望的回到了座位,车子行驶了一段路,但字迷却没人猜出。老先生说:“这个字是三国一位将领的名字。” “曹操。”张雨寒脱口而出。老先生点点头,大家要求老先生再说一个。老先生想了一下,说: “那我出个难点的,十女耕半田。” “是日字吗?”司机说。 “不是。”老先生否定。 “日字不是田的一半?”司机争辩的问。 “那十女怎么解释呢?”老先生回答,大家又陷入了思索,车又行驶了好一段,乘客有的猜时字,有的猜申字,都被老先生否定了,“男人管女人叫什么?”老先生提醒。 “叫靓妹啊,是靓字还是妹字?”穿耐克T恤的男孩说,老先生摇摇头。 “叫老婆啊。”一中年回答,引起了乘客阵阵笑声。 “差不多,继续想。”老先生笑着说。大家又进入了思考。 第二章 猜字游戏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云林对着李婷问:“我叫你什么?叫你女朋友?”李婷羞的一下脸红了说: “你不是直接唤我的名字,还叫我什么?”云林看看可爱的李婷,自信的说: “老先生,是不是娘子?”老先生摇摇头。 “那是内人?”老先生依旧摇摇头。 “那是不是堂客?”老先生还是摇头,云林差一点才思枯竭。 “是妻子。”张雨寒说。 “对。”老先生说,全车哄然,只有这个妻字才能十女耕半田,云林也拍拍脑袋,唉,怎么连堂客都想出来了,就没有想到妻子。 “猜字游戏忒辛苦,我为大家讲一个笑话吧?”耐克男生说。 “那不笑咋整啊?”一说话带东北口音的说。 “如果车上乘客没有一个笑,那我跑到外面淋雨。”青年似乎很自信。 “好。”车上的乘客都同意。青年站起来,看看车上的乘客,润润嗓子说:“要是我有了钱,我建两个厕所,一个男厕所,一个女厕所,我想去男厕所就去男厕所,我想去女厕所就去女厕所。”青年一口气说完,全车哄然大笑,青年见把众人逗笑,高兴的坐下去。 “说到笑话,我倒也有一个笑话。”老先生开口,大家都洗耳恭听,仿佛倾听一位大学士的演讲。“一次测验,老师问小明:‘圆明园是谁烧的?’小明说:‘不是我烧的。’老师很生气,找到小明的妈妈说:‘小明连圆明园是谁烧的都不知道。’小明妈妈说:‘不是我家小明烧的,我家小明很诚实的。’老师更生气找到小明的爸爸,小明的爸爸说:‘不是咱小明烧的,要是他烧的,我陪就是啦。’”笑话讲完也博得了乘客的一阵笑,但笑容逊于青年所说的,笑容过后是一阵沉默。 “爷爷,您还是为我们出字谜吧。”小女孩摇着老先生的胳膊说,老先生看着稚气未脱的小女孩说: “那我就再出一个,说是河边一只大公鸡,李白见了心欢喜。”这个字谜一处,难倒了一车厢,大家鸦雀无声的思索着,几分钟过去,仍不见声响。 “老先生给点提示。”云林憋不住了。 “你想河边的河字,你可以联想到什么?” “你是说这个字是水旁?”老先生点点头。 “是滚吗?”李婷回答,老先生摇摇头,好长一段时间,仍没有人能回答上来。 “大家想一想李白喜欢干什么?”老先生再次提示。 “喜欢写诗,是个大诗人。”云林说。 “除了写诗,还喜欢干什么?” “喜欢弄剑。”云林说。 “李白会功夫?”耐克男孩问。 “谁说李白不会功夫,他还从过军?你看他的画像,腰间还佩着剑呢?”云林说。 “那他功夫有多高啊?”耐克男孩问。 “那可能李小龙还是他徒弟呢?” “李白也会双截棍?”小女孩一脸惘然。 “可能会那么一点,她最精湛的还是剑术,你瞧他,左手握酒,右手持剑,狂舞在天地间,多惬意啊!”云林似乎很崇拜李白,说的津津带味。 “你刚才已经提到了那个字。”老先生说。 “是酒字。”云林开窍了。 “对。” “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是酒字,这与大公鸡有什么关系?”一中年提出疑问。 “鸡年用另一种表现方式为酉年,就是酒字的一半。”老年人说完,中年人恍然大悟。 车快要到站了,云林认真的看了一眼老先生,他身体硕大,国字脸、齐耳短发穿着旧式的灰衬衫,带着黑框眼镜,一副儒士风范。云林猜想他的身份,或许是位退休的教师,或许是一名学者,或许是一位诗人。总之,他是位博学的人,车停站了,乘客纷纷下车,但坐在前排的老先生却等着后排的乘客先下车,云林鼓足勇气,要了老先生的签名,老先生欣然接受,老先生在纸上又写了一个字谜:男孩入车厢,旁边一靓女,若想双丰收,还得多加力。老先生握着云林的手说:“年轻人多努力啊!”云林也下了车,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外面还是风雨如晦的样子。 3个实习生走进东林,向保安出示了证件,保安带领几个人走进了人事部,人事部女主管接见了他们,询问了他们的情况,说车间主任会来安排他们的工作,让他们等待。不一会儿,车间主任走了进来,同三个人握手说:“欢迎几位大学生来我公司实习,我叫曾志超,是生产车间的主任。”他看到貌美如仙的李婷时,手有些不想松开。曾志超带三个实习生参观了车间,制造车间很大,工人正在组装发动机。曾志超一边讲解发动机的制造流程,一边帮助工人固定螺丝。曾志超是一个比他们年长几岁的年轻人,他身材硕长、体型瘦削,穿在他身上衬衫明显过于肥大,衣角高高翘起,似还能装一个人。五官还算端正,眼睛炯炯透着光,似能捕捉眼前一切物体。高粱鼻下是一张宽阔的嘴,但嘴唇却很薄,说起话来,露出发黄的牙齿,背也有些佝偻,但他并不介意造化的缺陷,他认真的向三个人介绍发动机的构造。 工厂里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云林仔细的看着发动机的制造图,张雨寒与李婷却左顾右看。忽然一个员工气喘喘吁吁的跑到曾志超面前说:“主任,前方有职工被机器打到了,流了好多血。”曾志超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扳手,大步流星的赶到了事发地,三个实习生也跟着他的步伐赶到。在一个机器的旁边,很多的职工围拢在一起,曾志超挥开职工,看见一个年轻人手掌贴在手臂上,手臂上流出了很多的血,他痛苦的伏在机器上,工人帮他止血,但血流不止,工友说:“主任,怎么办?血还是止不了。”情况变得很危机,如果继续下去,工人很容易患破生风。曾志超从大门后面,抓了一把灰尘,对着青年说:“把手拿开。”青年松开手,只见手臂上一条长长的口子,血不断的涌出。曾志超用沾满灰尘的手贴在他手臂上,血遇到灰尘,很快凝结,青年脸色苍白,全身无力。曾志超说:“马上送医院。”工友说:“主任,外面还在下雨,路面水很深,车子行不动。”曾志超脱下身上的衬衫,盖在青年身上,扶着他走出了大门。他身上只剩一件白色的背心,露出干瘪的上半身。 第三章 汽车工厂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工人陆续的回位,车间又恢复了繁忙的景象。曾志超一走,三个实习生却为难了,没人理睬的站在车间了。云林走到工人旁边,帮他们固定水泵、测试水温忙的不亦乐乎。工人很惊异,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竟对发动机的原理和工序如此熟悉。一台发动机出现了缩缸,以前都是曾志超修理,可曾志超送伤员了,工人不知如何修理。云林走到发动机面前,调整了散热器的空气量,拿来一瓶润滑油,涂在在活塞与汽缸的上,不一会儿发动机就运转正常了。工人问原因,云林说:“发动机在运转时温度过高,活塞与汽缸壁摩擦,汽缸壁有了划痕,造成了封闭不够严密,我调整了空气量,降低了温度,增加了活塞与汽缸的光滑度,所以缩缸现象很快就消失了。”工人对这个实习生大嘉赞赏,李婷说:“对于汽车他什么都懂,可以说是一个汽车天才了。” 下班了,3个实习生随工人走出了车间,雨仍再下,像织布机在防线,雨丝随着梭子一阵一阵的落下来,它不管一潭池水的路面,也不顾斜倒的树,也懒的看人们忧愁的脸,似要把这个夏天积聚的水份,全部释放。3个人撑着伞,挽起裤脚,走在路面上,雨又大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他们身上。他们身上满是雨点和雨块,路面根本不能行走,他们踮起脚,艰难的回到了旅馆。 云林和班上的五个男生住在旅馆的一间房里,云林打开窗户,雨帘在窗前悬挂,云林感叹:“好大的雨啊!”雨似千万条银针,簌簌的落下,打在玻璃上、水管上、铁窗上,沙沙作响。雨下个没完没了,似要阻挡人们的一切户外活动。风加紧了速度,骤雨打在墙壁上,溅起层层的雾气,墙壁似披着蝉翼。云林正看得入神,房门开了,李婷拿着吹干的衣服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房间里的实习生眼前顿时一亮。男生的眼光都集聚在她身上,李婷的脸羞答一下红了。她清丽秀雅的脸,泛起微微的红晕,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快速的闪过几个男生。李婷缓缓的走了进来,她长挑的身材、削肩细腰、见之忘俗的容颜时刻吸引着男生的眼球。她走到云林的身前,递给他衣服后,缓缓的转过身,走到门口停下了,乌黑的头发宛如月夜里从山涧倾斜下来的一壁瀑布。她转过脸,看了一眼几个男生,见男生的目光还没收敛,她快速的走出门口。见李婷走出房间,男生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又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云林。 雨终于停了,像一场交响乐落下了帷幕,旅馆里的实习生,有的看电视、有的看杂志、有的玩手机,终于看累了、玩腻了,电视、手机关了,大家安静的躺在床上。张雨寒问:“云林、你是怎么追到李婷的?想当年,易欣、陈聪、沐晴阳,多少人追过李婷,都没到手,怎么让你追上了。” “张雨寒,你怎么不说你,你也追过李婷吗?”陈聪抢过话说。 “哪里,那哪是追?只是友情式的问候。”张雨寒吞吞吐吐的说。 “‘友情式的问候’,那我还看见你写情书给她呢?”易欣说,张雨寒这下没话说了,只能装哑巴,心里却怨骂着易欣,把自己的老底都说出来了。 “班上哪个男生没有暗恋过她,可她却把感情的大门一关,谁也进不去,还下了一单封锁令,我大学期间不谈恋爱。许多男生只有望而心畏了。”沐晴阳诚恳的说。 “是啊,这女孩虽然很漂亮,但感情挺封闭的。”陈聪说。 “听说她为了抵制早恋,还买了一个腕饰,上面刻着一个鲜明的杀字,就是让人知道,我不谈恋爱。”易欣说。 “有男生骚扰她,她回去告诉训导主任,真是个顽固的女生。”陈聪说。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猜不着。”沐晴阳说。 “可最后不是被云林征服了,云林说一说,你是怎么融化李婷那颗冰冻的心。”张雨寒说。大家的眼光都落在云林身上,像要从他身上取得真经似的,云林挠挠头皮,不知如何作答。 “没事,云林,你就说说你追女孩子的那套方法。”张雨寒说,大家都哈哈大笑,坚决要云林回答。 “易欣,你是怎样追女孩的?”云林想想说。 “还能怎么追?自然是眉目含情、暗送秋波了。”易欣说。云林又问了陈聪,陈聪说: “我呀,16个字,寻准目标、主动出击、获取好感、趁热打铁。” “是不是死缠烂打、霸王硬上弓啊?”张雨寒插上话。 “那你是不是情书满天飞啊?”陈聪也不示弱,房间里又一阵笑。 “那我先讲讲苏格拉底怎样追女孩子的,苏格拉底50岁,头顶变成了不毛之地,额头上满上皱纹,眼窝也深陷下去了,看上去至少60岁。可却有一个18岁的姑娘疯狂爱上了他,并且最终成为了他的妻子,有人去问他原因。苏格拉底回答:‘我实在没有功夫研究这个问题,我只是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那人不相信又问:‘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不追她,她怎么会爱上你,并且嫁给你。”苏格拉底指指天上的月亮说:‘你看那皎洁的月亮,你越是拼命的追她,她越是不让你追上,而当你一心一意赶自己的路时,她会紧紧的跟着你。”云林讲完,同室的人顿悟的哦了一声,知道输在哪里了。张雨寒似还有一事不明,问: “那她说不恋爱,怎么会死心塌地爱上你呢?” “她没说自己不恋爱,只是说不早恋嘛。大一、大二不行,就大三、大四追吗?”云林露出自豪的神情。 “那道封锁令,又怎么讲?”张雨寒追问道。 “那是忽悠你们的,哪个女孩子不想谈一场恋爱,只是怕受到伤害,才有那道封锁令。”云林笑着说,室友可算是心服口服了。 第二天,实习生又要奔赴各自的公司,他们出了旅馆,经过一整天的雨,外面云淡风轻,空气清新舒畅。张雨寒、李婷和云林赶到了东林发动机制造公司。云林买了一份《晶报》,一看不觉一惊,昨天的那场暴雨是深圳的50年不遇的特大暴雨,他拿着报纸指着给两人看。“想不到来深圳的当天,雨就如此热烈的欢迎咱们。”云林笑着说。两人看着报纸,想想昨天的那场暴雨也不寒而栗。 他们来到公司,看到了曾志超,他穿着灰衬衫、牛仔裤、运动鞋,似一个学生。他主动与几个实习生打招呼:“你们好,这么早就来了。” “你也早,昨天的那个伤员怎样?”云林问。 “伤到了骨头,可能要住院几天。”曾志超叹了一口气说。 “那他亲人知道么?” “他也是刚进公司的,在深圳也没有亲人,医药费都没有。”几个人年轻人不免为他担心起来。 第四章 第一次见面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3个人在技术部实习,对发动机进行检测,工作相对轻松,他们认真的完成主管给的任务。闲下来时,张雨寒与女职员调侃,直把她们逗乐,李婷嫌发动机味道难闻,常常独自坐在写字台。许云林似乎被发动机深深吸引了,他不停的询问曾志超发动机的构造、运行及维护,曾志超也对这个好学的年青人也知无不言。许云林和职工相处得很融洽,他们不把云林当大学生看,教他一些工作技艺,云林也认真的学。曾志超无疑是公司里最忙碌的人之一,他教职工组装、测试、密封、故障排除,似没有闲暇的时间。 他对工作尽职尽责也赢得的主管的信赖,常常把重要客户的发动机由他来做。曾志超说话铿锵又带有柔性,让他很有亲和力,许多人也愿意亲近他,遇到什么麻烦也请他帮忙。他学历并不高,但很好学,闲暇时间常能看到他捧着书本,独自坐在草坪上看书。他业绩突出,在东林两年,从普通职工到技术员、拉长、组长、再升至车间主任,可见他工作能力。特别是他对发动机的了解,到了庖丁解牛的程度。 张雨寒、许云林和李婷走进车间,开始了一日的工作。主管西装笔挺来到车间视察,曾志超丢下手头的活,走到主管的面前,笑着迎接他。主管拍拍他单薄的肩膀,在车间里左顾右看,曾志超紧跟着他,一面向他介绍车间的生产情况,一面观察主管的神情。主管见一台发动机怠速不稳定,工人努力调整,却仍未恢复正常。曾志超绕开主管,走到发动机面前,说着工人的不是,粗暴的抢过工人手中的起子,调整了螺钉。他很快就调整了怠速,但主管却默不作声的走开了。 曾志超慌了神,跟在主管面前向他解释。云林对他的看法打倒折扣,曾志超或许只是一个阿谀奉承的人,以前看到的只是他的假象。云林又想了想,人活在这个世界,谁没有心机呢?只是心机深浅的程度不一样而已。不可否认,曾志超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他把生产车间管理的井井有条,连年获得优秀车间的称号,就可以看出他的能力。但他有很多不利的因素,他没背景、没金钱、学历低,在奋斗过程中,难免要使用一些心机,他或许每天都要戴着假面具生活,对浮躁的社会要求自己忍耐,对琐碎的事情要求自己谨慎,对冷酷的人情要自己热情,也不知他疲惫过没?云林看到曾志超眉宇间因不断蹙眉而形成的沟壑,他知道曾志超肯定也曾疲惫过,但疲惫后又要振作精神,这或许就是生活。云林并不是不懂人情事故,他只是怕这种生活方式会摧毁一个人,而曾志超无疑就是这么一个对象,云林现在倒有些同情曾志超了。 “喂,许云林来修一下这台发动机。”曾志超喊着,云林放下手中的笔记,来到一台发动机面前,他仔细检查了发动机,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发动机不能启动。曾志超修理好一台发动机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发动机,说:“是不是汽缸那里有问题?”云林看了看汽缸,发现汽缸垫位置偏移,导致汽缸盖与汽缸漏气,这证实了曾志超的判断是正确的。 经过5天的工作,迎来了礼拜,云林带着李婷去了深圳欢乐谷。李婷穿着紫色亚麻裙子,没有红装绿裹的耀眼,但飘逸的亚麻紫裙,在如花的人群中,她的一身朴素和一身清纯,却总让人回首。云林牵着她的手钻入了公交车,一对情侣刚下车,正好为他俩腾出了位子。云林让李婷靠窗坐,自己坐外面,像个护花使者。公交车开动了,车子很闷热,李婷想打开窗户,尝试了几次,窗户门却打不开。云林看见了忙起身,使出浑身力气,终于把窗户打开了。凉风从窗口吹进来,拂过李婷乌黑的秀发和端庄的圆脸,她显得更加靓丽。云林手放在李婷的肩膀上,李婷贴在云林的怀里,他们手拉着手,享受着这美好的相聚时光。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云林闻着李婷身上的气息说,李婷害羞的点点头。“那天阴雨绵绵,我看见一个女孩在天桥边哭泣,我联想最近报纸上登载大学生自杀的新闻,我一惊这女孩是不是想不开要轻生?我轻轻的走进她,发现女孩越哭越伤心,我当时真害怕那一幕会发生,我赶紧抱住女孩,把她扑倒在草地上。哪知女孩用力的挣扎,我以为女孩万念俱灰、一心寻死,就用力的按住她,终于她停止了挣扎,我松开了手,哪知她就给我一个巴掌,哭着说:‘流氓。’起身就走了。我当时想,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呢?”李婷脸一阵绯红,说:“你还好意思说,谁想寻死?我只是刚看完《茶花女》,为主人公的悲惨命运而哭泣,就你瞎想。”云林继续说: “后来,你转到我们班,你穿着白色的外衣,寄着黑色的围巾和粉红色的裙子,像个仙女。你的一出现,班上就一阵哗然,眼睛都盯着你,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云林卖了一个官子。 “想什么?”李婷问。 “我在想,大冬天的,穿裙子怕不怕着凉?”云林说完,李婷戳了一下李婷,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也笑了。 “我一看到了你,你这个流氓,竟然也在这个班上,真是冤家路窄,下次一定要好好收拾你。”李婷说。 第五章 患难与共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老师竟把你的座位号安排在我的旁边,我当时无所谓,可你却像碰到了一个大仇人似的。我一看你,你就要瞪我一眼,那次我故意逗你,盯着你看,你不仅恶狠狠的瞪着我,还大喊流氓。全班同学的目光都积聚在我俩身上,我当时晕了,想你不就是靓一点嘛,像你这样有心理问题的女生,谁交上了谁倒霉。后来,我看见你戴了一块护腕,上面写着一个杀字,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一个思想不健康的女生,最好少搭理。你更是很少和我说话,我和你差不多一个学期没说过话。有一次,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指,你更是雷霆大怒,当众骂了我一顿,我也不退让,回了你一顿骂,竟把你骂哭了,同学们都说我,对一个女孩子说话这么刻薄,我当时也很内疚,想向你道歉,但更害怕你那瞪人的目光,似要剔人一层皮一样。 学校里举行了一次演讲比赛,我和你居然突出重围,代表班级参加学校的演讲比赛,老师希望我俩有个好名次,几番督战,我们彼此像个陌生人一样,个搞个的。你那时害羞,站在讲台上,连老师的脸都不敢看,眼睛呆呆的盯着前方的空座位,嘴里念着词,像是背课文,老师几次指正,但你却改不了。一次,你又在背课文,我拍着桌子说:‘怕什么?什么都会过去的,你要相信评委的目光都是友善的,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你看了我一眼,坚定了许多。老师就叫我俩互相指正,共同提高,我毫不客气的扮了黑脸,对你演讲时出现的感情不到位、搔头皮、双眼无神、吐字不清,批评的体无完肤。你吵着老师,说演讲不参加了,但老师竟向着我,说我的指正可谓是诤言,我当时心里暗暗欢喜,终于报了一箭之仇了。 自从那以后,你的演讲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居然向我请教,我也乐于赐教,发现你生活很乐观,不像是个寻短的人,问明了原因,原来只是一场误会,误会解除,我俩融洽了许多,话也多了,班上的同学都说我俩不是冤家不聚头。我那时才认真关注你,吸引我的不仅是你美丽的外表还有你善良的心灵。 比赛那天,你吃了一根冰棒,说肚子痛,比赛场地没有诊所,比赛又要开始了,看着你难受的表情,我心也似乎在痛。没时间了,我背着你往一家诊所跑去,我当时心里对自己说:‘快点,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准时回到比赛场的。’医生为你看了病,你服下了药丸,脸色好看了许多,比赛时间快到了,我拉着你的手,快速的赶到了场地。选手恰好抽签上场,你抽到了2号,很快就得上场,你显得很紧张,我对你说,别怕,有我呢,你紧张时,你就看看我。我记得你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式衬衫,套着无臂的制服,你走上了演讲台,却低着头,老师很为你着急,你抬起头朝我看了一眼,我示意你要笑,你露出特美丽的酒窝,朝评委一笑,演讲就这么开始了,你近乎完美的演讲,获得了评委的好评。比赛结束,你居然拿了个一等奖,但我由于失误,忘记了演讲稿,没有获奖,这让我很失望。但你却把责任归咎在你身上,说是因为你,让我分心了,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比赛。”李婷靠在云林的肩上静静的听着,旁边的小女孩也听着入了迷,看着他俩。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约吗?那是观看一场演唱会,我听说那场演唱会,有很多歌手都会参加,有叶蓓、老狼、朴树、许巍、崔健,我买了两张票,忐忑的邀请你,因为我听说,很多男生邀请你参加聚会,你一次都没答应。想不到你居然爽快的答应了,说:‘我一定会去,那里有我最喜欢的歌手韩红。’你接受了我邀请,全班立即爆发了一段新闻,我俩像做贼似的来到演唱会现场,我拉着你手坐在前排的位子。演唱会很精彩,但你的情绪似乎没有带动,一位老人提着篮子卖东西,我买了荧光棒,带着你挥动手中的荧光棒,为歌手喝彩。荧光棒照着你的脸,一闪一闪,似美丽的星辰,那一刻我知道我喜欢上了你。千呼万唤始出来,韩红终于出场了,你的情绪达到了高潮,韩红演唱了一首《那片海》,把全场观众都带动了,你跟着歌声哼唱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唱歌,我的声音好甜美,我都不想听原唱了。” 云林讲完,李婷一笑,说:“你这么晚才喜欢我,其实,在你背我看病,我在你肩上,感觉到你坚定的后背,那时我就喜欢上你了。”旁边的小女孩拍着手说:“祝贺哥哥姐姐。”他俩看了一眼可爱的小女孩,抚摸着她的头,表示感谢。 李婷和云林来到深圳欢乐谷,深圳欢乐谷是亚洲最大的游乐场,每天都有精彩的节目。他们走入欢乐谷,来到了西班牙广场,许多人在广场里喝着啤酒,看着穿着西班牙服饰的人表演节目。云林和李婷乘上了过山车,他俩随着过山车不停的翻转,李婷尖叫不已,云林表情却显得很镇定,只感觉自己在潜水,两耳嗡嗡作响,经过心跳的旅程,过山车终于安全的着陆了。他们东走西逛,像是林黛玉进了大观园,很快就迷路了,不过欢乐谷的美景应接不暇,他们饱览了风景,也不急着找回去的路。他们见什么就玩什么,坐“激流勇进”,玩“惊险之塔”,看魔术表演,逛玛雅水公园,玩得好不惬意。 他们乘上了缆车,环看着偌大的欢乐谷,人们欢快的奔跑着,似忘记了一切烦恼。缆车下面是一片碧绿的树林,人们叫它香格里拉森林,森林里有个木制的舞台,一个演员拿着扇子,在表演口技。李婷站了起来,手扶着门框,痴痴的看着,忽然脚下一滑,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的一只脚滑出了车外,紧接着另一只脚也带出去了,她的整个身体斜出了车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林赶忙拉着她的手,李婷的身子悬挂在车外,“救救我。”李婷呼喊着。看口技的观众听到了呼喊声,都朝天空望去,只见一个女孩挂在缆车上,一个男孩拼命的拉着她。情况变得很危机,缆车在不断上升,李婷似摇摇欲坠,云林身子也出来了。管理员关掉了缆车,不停的鸣哨,请求支援,欢乐谷乱成一团,人们跑到缆车下面,焦急的看着缆车上的男女,担心那一幕的发生。 “救救我,云林。”李婷哭喊着,云林卧在缆车上,双手抓住李婷的胳膊,喘着气说:“不要怕,有我呢,我不会松手的。婷,你要坚持住,我会把你拉上来的。”云林蜷缩着身体,想把李婷拉上来,可是自己刚移动,他的身体也迅速的下滑,云林把脚拽进了凳子里,才遏制了下滑,但他的半个身体也出了缆车,李婷似悬在空中。下面的人群更加慌乱,管理员乘着一辆缆车滑了过来,但距离仍很远。 “云林,救救我,我不想死。”李婷脸色苍白的说。 “不,我不会让你死,除非我死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要不离不弃。救护人员就要过来了,你要坚持住。”云林拽着的腿似被拉断一样,但仍试图把李婷拉上来,忽然手一滑,他的手又离了李婷胳膊一段,李婷似要坠落,但又被他拉住了。 “松手吧,云林,我感觉胳膊要断了,我坚持不了了。”李婷说。 “我不会松手的,你掉下去,我也掉下去,我不会不管你的。加油,婷,我爱你。”云林说。 “我也是。” 第六章 人生是什么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云林给了她一个微笑,李婷含泪也笑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打了我一个耳光,还说我是一个流氓,我一直是一个正人君子,下次你要改改口,说我是个君子,不许再说我是一个流氓了。”李婷勉强一笑,说:“我没感觉了。” “一会儿救援人员就过来了,他们离我们不到50米,我们不会死的。你要相信我。”云林说。 “我相信你。”李婷说。 救援人员终于过来了,他们接过李婷,云林也昏了过去,救援人员把他们送到了医护室。云林醒了,疯狂的喊着:“婷,不怕不怕,有我呢。”李婷在他旁边流着泪说:“云林,我们得救了,我们安全了。”云林看着李婷,想去抚摸她的脸,手背却一阵痛,才发现手挂着吊瓶。李婷说:“不要乱动,刚才我们的情绪过于兴奋,现在在打镇静剂。”云林这才清醒过来,他提着吊瓶,与李婷坐在一起。忽然,从门外闯进来一批人,他们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走到他俩面前。 “我们是sz《人物》节目的记者,你们是第一次来深圳欢乐谷吗?”女记者问。 “是的。”云林说。 “请问是什么力量促使你紧握着这个女孩的手,一般的人手提着100斤的东西,能坚持几分钟就了不起了,而你却坚持了15分钟,并且是在空中。” “我想是爱情。”云林回答。 “请问她是你女朋友吗?” “是的。” “你挂在空中,想的是什么?”记者问李婷。 “我当时想我不能离开他。”李婷回答。 “你在缆车上牵着她的手,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你又在想什么?”记者又问云林。 “我想如果她掉下去,我也会掉下去,我不能撇下她。” “你掉下去,我也掉下去,多么好的爱情宣言,有没有想过你们都掉下去,不能在牵彼此的手了。”记者问。 “想过,我想如果掉下去,我一定会紧抱着她,我不会让她摔着的。”云林说完,看了一眼李婷,李婷眼圈红了,云林搂着她,她靠在云林的肩上,在场的记者都感动了。 晚上,两人在旅馆里,打开电视看着电视正在播放对他们的访谈。荧幕上放着两人悬挂在缆车上的录像,李婷的整个身子已经在空中了,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落,云林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身子也一点一点的往外倾,他们坚持着,最后救援人员来了,他们小心翼翼的接过李婷,又进入车内,扶起云林。他俩都一阵痉挛,想不到当时的情景竟是千钧一发。云林不禁看着李婷,像失而复得的宝贝,李婷也深情的看着他。云林把她搂在怀里,脸渐渐靠近李婷,李婷闭上了双眼,感受他的气息,云林的嘴唇贴在李婷的红唇上,李婷的手搭在云林的脖子上,两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亲昵起来。云林的手抚摸李婷的身体,感觉是那样的柔软,李婷的手放在云林的背上,感觉他是如此坚毅。 深圳的夏天很有特点,似乎只有两种天气,一种是晴,一种是雨。天晴了好几日,把大地都烘干了,接着是一日的暴风雨,又把大地浇透了。张雨寒、云林与李婷已经适应了在东林发动机制造公司的工作,云林与职工相处的十分融洽,他们互相帮助、互相提高,云林感觉自己离不开东林了,更离不开工人朋友了。他积极热情的投入工作,虽然还是一个实习生,但俨然是一个公司员工了。主管也很喜欢云林,常常分配一些发动机让云林做,他与曾志超把车间管理的井然有序,似一对兄弟一样的协作和学习。 晚上,旅馆里的5个男生闲聊起来,他们分别讲述了各自公司所见所闻。陈聪很得意,说自己与老板握了手,并且向公司提出了几点建议,公司居然采纳了。沐晴阳似乎很沮丧,说:“我每天干一些职工的活,活儿又枯燥又累。”云林站在窗口,看着满天的繁星,在黑幕中闪闪发光,似冲着他微笑,一轮弯月在星辰中游离,它来到一块空地,像在跟星星说,这才是我的地盘。 “我可能要回去了,在那家公司,我看不到前途。”他的一句话,惊扰了大家。 “怎么就要走,不是一起来的,走,就一起嘛。” “是啊,同进同退。”陈聪劝道。 “我不知道我前方是什么,可能在那家公司是蹉跎岁月,浪费青春。”沐晴阳显然很失望。 “你不是工作还不久嘛,等时间长了,或许老板会器重你。” “这不是久不久的问题,而是我对那份工作毫无兴趣。” “那你打算去哪里?” “我打算去上海应聘一家咨询公司,我在网上已经把我的简历发过去了。” “那你觉得在上海有你想要的前途吗?”陈聪问。 “我不知道,但应该比这里更好。”沐晴阳低着头回答。 “不要走嘛,你可以在这里找工作,那我们几个就能在一起了。”易欣说。 “你孤身一人去上海,远方真的有你想要的东西吗?”张雨寒说,沐晴阳默不作声。 “每个人看到山时,都想知道山的后面是什么?其实山的后面仍是山,但许多人都不会相信,晴阳,我不希望你是那种。”陈聪说。 “是啊,我们实习的时候,老师说我们不要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云林说。 “不要急,晴阳,如果你是一只鹰,那么你迟早都要高飞的。”易欣说。 “可是这只鹰虽然有笑傲苍穹的本领,却没有飞翔的天空,他必须得找到那片天空。” “可是那只鹰才破壳而出,它真能展翅高飞吗?”陈聪说。 “是啊,只有待这只鹰羽翼长齐时,才能鹰击长空,否则会坠落的。”易欣说。 “可是我不想等,青春易逝,如果不干番大事业,愧对我的人生。”沐晴阳说。 “那我问你,人生是什么?”易欣问。 “我也不知道人生是什么?但我觉得人生像什么,人生如帆,应该乘风破浪,不应在无希望的地方逗留太久。”沐晴阳深沉的说。 “我倒觉得人生如纸,纸上应填满色泽,不管灰色还是红色,我们都应尝试一下。”陈聪说。 “我觉得人生如棋,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应该放弃赢的权利,认真走好每一步,才无愧人生。”云林说。 “画家说人生如画,作家说人生如书,酿酒的说人生如酒,人生其实什么都不是,讨论人生倒不如好好生活。那沐晴阳,你真的要做那只孤帆吗?你觉得那只孤帆能济沧海吗?”张雨寒说。 “谁都不想做孤帆,但许多人都是海面上的一只孤帆,因为没人了解。”沐晴阳说。 “晴阳,难道真的不能忍耐吗?在中国最需要的就是忍耐了。”易欣说。 “对,晴阳,许多人因为忍耐,生活出现了转机。”陈聪说。 “我不能忍耐了,就让我赤条条的来,也让我赤条条的走吧。”沐晴阳说,大家知道不能再挽留他了。 “那祝你好运。”易欣说。 “别忘了要微笑,快乐也很重要。”张雨寒说,随后房间里一阵沉默。云林看看天空,星星似乎少了很多,光芒也淡下去了,像一次聚会将要散场,月亮冷冷清清的在另一边,像要隔离众星。云林很害怕分离,但知道这谁都要面对,因为人生活在这个世界都有很多欲望,或者换一个好听的词,就叫抱负。所以他们为了追逐,难免要抛弃一些东西,他不能去责怪沐晴阳,因为他也是一个追逐者。 第七章 如果你成功了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云林在办公桌上做着笔记,忽然曾志超叫云林去开会,他很惊讶,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实行生,还没有进入公司管理阶层。云林来到生产主管办公室,生产主管叫余泽洋,是一个严肃的男人,在东林工作了近十年,是公司几大主管之一。张雨寒和李婷也在,云林更感到惊讶,余泽洋说:“u3080型号的发动机,由于运转水温过高,导致这种型号的产品许多出现了爆缸,客户已经退货,是谁检测的水温?”大家一愣。 “u3080型号的发动机是张雨寒检测的温度。”曾志超站起来说。 “是我检测的。”张雨寒心中一惊,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 “那怎么办?”主管看了他一眼说,大家沉默了一会。 “主管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检测汽缸时,发现汽缸有些浅,我没有放映出问题,导致张雨寒检测水温时不稳定,我应承担主要责任。”云林说。 “你们俩既然能主动承担责任,也属难能可贵,死罪可免,但活罪能逃,各自记过一次,下不为例。”余泽洋又朝云林看了一眼。会开完后,大家陆陆续续走出了办公室。 “云林,你真傻。我一个人记过就够了,你干嘛掺合进来。”张雨寒说。 “我们是兄弟,兄弟就应该有难同当嘛。”云林说。 “兄弟?”张雨寒一愣。 “对啊。”云林笑着说。张雨寒认真的看了一遍云林,眼前的这个兄弟,身高比自己矮,但很匀称,特别是那对剑眉,一颦一蹙似乎都在表达情感。他确实长得很帅气,虽然自己很多方面都优于他,论家庭,自己生长在城市,父亲办了一个大型的超市,自己早已衣食无忧;论学业,自己大二就通过了英语6级,拿了两个学位,一直担任班长;论相貌,身高1米8,面目清秀、浓眉大眼,后面有一群女生追求。可是这个许云林,在张雨寒眼中却不是一个兄弟,而是一个竞争对手。他常常与自己抢夺班上第一的位子,虽然自己赢多负少,但他却对自己构成了很大的挑战,特别是他喜欢上的李婷,居然被他抢去了,自己更是恼怒。其实,张雨寒心里一直瞧不起许云林,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许云林是一个农民出生。他一直都搞不明白,李婷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农民的孩子,而不喜欢与他同等身份的城市子弟。 结束了一个紧张的工作,云林走出了公司,碰到了曾志超。曾志超在他前面低着头迈着步子,云林犹豫要不要上前与他搭讪,虽然自己与他相处的还算融洽,但曾志超的内心,云林一直看不透。他知道曾志超是一个有阴影的人,他已经成了家,却很少听见他谈论自己的妻子和家庭。云林还是走上了前,笑着说:“主任,晚上有什么节目?” “节目?哪有什么节目,回去睡觉。”曾志超转过头说。 “回家睡觉啊。” “家?这不是我的家。” “你觉得什么才是家呢?”云林问。 “要有房子、有亲人才是家,而我什么都没有。”云林无语,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云林看到街边摆放着一张台球桌。 “我们却打一场台球,怎么样?” “我不会。” “不要紧,打着玩嘛。”他催着曾志超来到台球场。 曾志超的球技并不烂,甚至高于台球高手的云林,他会打一些高难度的旋转球和跳球,有盘让云林冲凉,没进一个球。 “主任,你这么高的球技,可以跟火箭奥沙利文切磋一下了。” “运气球。”曾志超很用心,低杆、拉杆运用的很巧妙,云林的防守虽然做得很出色,但也难抵挡他的进攻。 “云林,真羡慕你是个大学生,一进公司就是个QC,我还不知道很要打多久的工,才有出路”曾志超说。 “我也是打工者,你比我还高一级呢,你是车间主任。” “你的发展前途比我更好,我想我只能止步于车间主任了。”曾志超叹了一口气说,云林想安慰他,又不知如何开口。 “许云林,我其实是一个很自卑的人,我家里穷,父母年老、弟妹在读书,尽管学习优秀,因为贫穷念完了高一就被迫离开了学校,承担起了家里的顶梁柱,18岁那年,父母嫌劳动力不够,给我相了一个女人充当劳力。弟妹相继考上了大学,父母要我打工挣钱供弟妹,我来深圳车费都是借的。”曾志超脸色凝重,用力的击打着球,似要把所有的积愤都发泄在这台球上。云林也生长在农村,知道农村的苦,许多农村由于子女多,老大往往充当劳力,他们随着父母一起供养了家庭,支撑起整个家庭的希望,却荒芜了自己。 “对于一个人来说,最糟糕的事,莫过于贬低自己,你并不笨,相反很聪明。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当上车间主任的,而你却做到了。”云林鼓励的说。 “是啊,我不能总忍受这种自卑,所以我努力的工作,想寻求一种解脱,我渴望出人头地,都我却没关系、没文凭,没人帮助我,什么都没有。”曾志超击打了一个短距离球,但球没进。 “你干嘛要注重这些呢?我的老师曾给我一句话,对我的启示很大。”曾志超朝云林看了一眼。 “说来听听。” “他说,如果你成功了,那么别人就不会管你是瘸子疯子,还是矮子文盲,并且还因为这,更崇拜你。”云林说完,结束了桌面上的台球,曾志超沉默了一阵。 周日的街头,打工族脱掉了粗糙的厂服,换上了艳丽的服装。女孩穿着迷你裙、露脐T恤、蕾丝袜、纱帐外套、露肩背心走在街上,成为街道的主要风景。许云林轻拂着香肩,与李婷走在深圳的街头,云林看着这些妙龄少女,忽然对李婷说:“听说,张雨寒写过许多诗给你,文采如何?” “我和他没什么的,难道你不相信我。”李婷挥开他的手,生气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你喜欢我,我曾经也写过一首诗想把它给你,又怕你说我太轻浮了,所以——”云林说。 “什么诗,念来听听。”李婷脸色阴转晴。 “你想听吗?”云林在卖官子。 “不说拉倒。”李婷晴转雨的说。 “说,我说,那你听着。”云林举起了白旗。“娇娇一女子,逶迤世无双。余晖照云鬟,微风拂裙衣。娟娟一张脸,迢迢一把腰。纤纤细步作,香雾飘满天。荏苒倩影长,满是后顾眼。羞答低下胸,媚态惹人醉。” “你是在念经呐。”李婷一笑,云林看机会来了,又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第八章 意念搏斗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路上碰到了张雨寒,两人慌慌张张的松开手,张雨寒脸上有丝不易察觉的异常。三人默不作声的走了一段路,张雨寒打破沉默说:“云林,前面开了一家KTV,我们却唱几首歌吧。”云林和李婷表示同意。忽然背后,一个女孩大喊:“抓贼,有人抢手机。”三人转过头,见一个身体强健的人,从他们身旁经过。他在人群中奔跑,后面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跟着。女孩本来跑的就慢,又穿着裙子,她哭丧着脸放弃了追赶,但许多人置若罔闻的赶着路,有人甚至让开道,让贼人前行。 “云林,我们可以来一场百米冲刺了,去截住他。”张雨寒说。他俩跑动着追赶贼人,贼人通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隔开了他俩,但两人仍穷追不舍。贼人进入了一条小巷,云林冲入了那条小巷,张雨寒却不见跟来。贼人猛冲着,云林紧随着,贼人进入了死胡同,一堵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你往哪逃?”云林气喘喘的说。 “兄弟,我看这件事就算了,与人方便、于己也方便。”贼人转过来脸笑着说。 “不行,你必须去公安局,大庭广众之下抢手机,没法律了。”云林坚决的说。 “兄弟,我把手机给你,你放了我吧。”贼人仍是笑,一丝也不惶恐。 “不行,你这属于抢劫,性质恶劣。” “看来,你不肯罢休,我在这条道上,也混了几年了,想把我弄上公安局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就试试。”两人针锋相对,一场恶战要上演了。贼人和云林身高相差无几,但比云林要健壮,贼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他晃动着刀笑着说:“你敢来吗?”云林有些畏惧,自己在学校里很少打架,忽然面对一个强大的歹徒,并且手持着刀,这还是第一次。云林紧握着拳头,眼紧盯着歹徒,两人移动着脚步,他等待着对方出招。云林幻想着,歹徒首先出刺,他要随时准备转身,但歹徒并没有刺来。云林幻想着,歹徒出劈,他应后退,歹徒也没劈。他应给来划,得担心自己的脸。云林仿佛用自己的意念和歹徒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两人转了两圈,贼人已经转到前头,云林在贼人身后了。忽然贼人握刀的手放在了脑后,做出了一个甩刀的动作,他喊着:“看刀。”云林赶忙后退了几步,他以为小李飞刀就要过来了,但贼人却是放空枪。贼人猥亵的笑着说:“再见,我的朋友,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他跑出了巷道,云林挥了挥拳,说了一声可恶,怏怏不悦的走出了巷道。 云林刚走出去,看见一俩公安吉普车押着一个人走进了车内,那个人就是贼人。李婷紧张的说:“云林,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我们找了你好一阵。” “没事。” “你刚才追贼人追到了巷道,发生了什么事?”李婷问。 “那贼人跑了。”云林似乎心里在思索事情,淡淡的说。 “张雨寒,你为什么不进入巷道?只让云林一个人进去。”李婷问张雨寒。 “穷寇莫追嘛。”张雨寒说。 “那你为什么要云林截住贼人,你却半途而废呢?” “我是让他在人多的地方追一追,进入巷道,贼人会狗急了跳墙,可能埋藏帮凶。”张雨寒似乎很有道理。 “你们有两个人,可以相互帮助,可你——” “别说了,婷,你看我不是没事嘛,那贼人也不是捉住了吗?我们回旅馆吧。”云林打断她的话说,李婷也不再说了,但心里仍旧责怪着张雨寒。云林却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他想想现在的社会为何见义勇为的人少,难道是因为害怕,他想劫匪无非一个人或者几个人,但广大的民众有多少?该害怕的应该是劫匪。当自己听到女孩的求助声,看到粗壮的贼人时,也曾犹豫过,要不是张雨寒要他追匪徒,他也有可能会放弃,但内心却在鞭策自己,一定要去追截匪徒,这或许就是道德的力量。这股道德的力量与内心的自保性作着深刻的斗争,而每个人都有自保性,这种自保性从娘肚子了就有了。所有这种自保性很快就战胜了后天道德的力量,而这种心理就是一种不想抗争的心理。 沐晴阳要走,空气中迷漫着离别的味道,那晚全体实行生在K歌房里,喝着饮料,唱着歌。沐晴阳唱了首《离别》,歌声唱的如泣如诉,大家眼中满是留恋,知道他要走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千言万语只能用歌声表达了。许云林唱了首《奔跑》,陈聪唱了首《祝福》,女生唱了《一路顺风》。沐晴阳走的那天,云林和李婷代表全体实习生为他送行,云林和李婷提着沐晴阳的行李,进入了公交车。 窗外的天空明净高远,太阳放射出一缕缕和煦的光芒,它拂过高楼大厦,拂过宽阔的街道,拂过一辆辆穿梭不息的汽车,拂过一个个来往不停的人。公路门前厂房的旗,一面面精神抖擞的翻滚着,有米字旗、太阳旗、星条旗。道路两旁的榕树,盘根错接,很难想象它立在那里只有二三十年的历史。深圳是中国唯一一座花园式城市,无论你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绿,就像它的生命一样,到处活力奔放,尽显青春的激情。 云林看着窗外的景,回想起自己来深圳时碰到的那场倾盆大雨,今天风和日丽,却要送行,情绪不禁悲凉起来。三人无语,似乎所有的言语都随车声湮灭,化成了一股离愁。在火车站下车了,云林把行李递给沐晴阳,他把行李放在地上,留恋的看了一眼他俩,伸开胳膊拥抱了云林。云林说:“保重,我的朋友。”沐晴阳点点头,云林把行李搬上火车。沐晴阳看着李婷说:“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李婷脸刷的一下红了,她低着头,默不作声,云林从火车上下来了,沐晴阳说:“我想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你的回答,祝你幸福。”他说完,上了火车。 “还记得我们十年以后的‘四看约定’吗?”云林说。 “记得,我不会输给你的。”沐晴阳一笑说。 “我也不会认输的。”云林也一笑。两人互相挥着手,沐晴阳缓缓的进入了车厢。 回旅馆的路上,李婷问:“云林,你和沐晴阳什么‘四看约定’啊?” “这是我们男人的约定,你们女人不能听的。”云林故作深沉。 “不说就算了,我才不想听呢。”李婷头一扭。 “那还是给你听听吧,我们约定,十年以后,看谁的职位高,看谁挣的钱多,看谁取得的成就大。这四看约定。”云林说。 “不是四看,怎么只有三看?” “你想听吗?”云林又装神秘,李婷转过头,翘起嘴,不说话了。 “还有一看,就是谁的老婆漂亮。” “真俗。”李婷听完说。 云林搂着李婷说:“我想就算我输了全部,他最后一项肯定要输给我,他的那位一定不如你。” “谁说我会嫁给你?” “我是认真的,婷,难道你真的不相信我的真心吗?”这下云林慌了。李婷看着他真诚的双眼,说: “我相信。那你相信我吗?”李婷反问道。 第九章 思考分离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我当然相信,我们可经历过生离死别。”云林亲了她一口说,“有人说恋爱阶段是考验两个人对爱情是否忠诚,有时候这种考验会让人伤心欲绝,婷,你愿意接受这种考验吗?” “我愿意。”李婷坚定的回答。 “他们会经历彼此猜疑、埋怨、误解,或许要用青春与鲜血祭奠,你敢于面对吗?”云林又问。 “我渴望刻骨铭心的爱情,就算是伤心欲绝、遍体鳞伤,只要我们保持一颗纯真爱彼此的心,就不怕有污点。”李婷说完,云林很受感动,他们拥抱在一起。 晚上,许云林独自坐在草坪上,看着满天的繁星,有的暗淡、有的若隐若现、有的一直通明,有的似钻石、有的似琥珀,它们似浮萍一样时聚时散,若即若离。他想起奶奶给他说过的故事,她说地上的人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多,而自己属于哪一颗呢?那颗最亮的应该是启明星吧,它好夺目、好耀眼,自己一定不是那颗,因为自己没有那么出众。李婷走了过来,静静的坐在他身旁,说:“云林,好像有星星的夜晚,你都会出来看星星。” “在我老家,村里有纳凉的习惯,白天干完了农活,如果有星星,就拿着一把椅子和一把扇子,看着星星,我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在星幕下思索着一些事情和想念一些人。”云林说。 “我好羡慕这种生活,哪会像城市,只能站在阳台上看着四角的天空。”李婷撑着下巴说。云林看着李婷,他知道李婷家庭富有,父亲是一个房地产大亨,李婷可以算是一个千金小姐,她这次来深圳实习,确切的说,她是陪自己来实习的。云林有时觉得自己挺自私,不应该让李婷和自己吃这么多苦,自己是一个农村娃,不能给她什么。但李婷并不介意这些,相反她向往乡村生活,这也是脱俗的一面。云林把李婷搂在肩上,两个人看着星星,李婷指着夜幕中的一团星,说:“那应该是狮子座吧?”云林是一个星盲,他连自己什么星座都搞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我想那两颗星应该是双子星,好像你和我。”李婷顺着云林的手看去,看到两颗星在夜幕的北面忽闪忽闪,相映成辉。 “你说你在夜幕下常思考事情,那你在思考什么?” “我在思考分离。” “分离?” “沐晴阳离开了我们,可能以后很难再和他见面了,你说他会不会忘记我们。” “我也不知道,但离别代表忘记吗?”李婷反问道。 “沐晴阳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当他成功之后,我在某时某处邂逅他时,那时的我会是怎样?或许我西装革履、成绩斐然的与他问候,或许我落魄潦倒,漠然转身,视而不见,我真不希望是第二种。”云林说。 “你不会的,因为有我。”李婷说。云林看看她,欣喜的一笑。双子星分离了,只有一颗星在天幕一闪一闪。 “倘若有一天我们会分离,你是否还会爱我?”云林问她,李婷点了一下头。“若我伤害了你,你还会爱我吗?”云林再问。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要知道原因。”李婷沉默一会说。 “婷,如果我伤害了,那一定情非得已,你要相信我,在我内心里深爱的一直是你。”他把李婷搂的更紧,生怕失去了她,而在他们身后,有一个身影,这个身影久久不愿离去,他就是张雨寒。 沐晴阳走后,男生公寓里似乎安静了不少,少有话题讨论。下班后,男生冲完凉,伏在床上看书,陈聪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四年就这么过去了。” “可不是,转眼之间,头发长了又要去剪;转眼之间,人来了又走了。生命就像一个圆圈,周而复始的,年青的我们似乎一点都没有改变。”睡在上铺的易欣说。 “时间、时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东?”张雨寒默默下巴的胡渣说。 “不知道。”其余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最苦岁月无情,往事般般蹉跎。青春踉跄而过,沉醉东风路,短暂短暂,奈何人生难过。”许云林改编了李清照的《如梦令》念道。张雨寒起身上厕所,回来时说: “时间真是个很邪乎的东西,上个厕所又花费我几分钟看书的时间。”大家一笑。 “那你憋着啊。”陈聪说。 “不行,那对我的膀胱不好,搞一个膀胱肿大就麻烦了。” “岁月给时间蒙住了双眼,人们被时间弄得满身疲惫。眼花了,不看了。”陈聪合上书,听音乐。 “你说时间能不能倒流啊?”易欣忽然问。 “爱因斯坦说,时间是一条曲线,应该能倒流。”张雨寒说。 “怎么个倒流?”易欣问。 “那也应该遵循能量守恒,得消耗能量。”张雨寒回答。 “得消耗多少?” “好像要消耗整个地球,包括你和我。”张雨寒笑着说。 “那还是不倒流好。”易欣说,大家沉默一阵,易欣又问:“那能不能让时间停留?把我们定格在青年。” “能,那就是你英年早逝,人们就只会记住你青年时的容颜。”张雨寒回答。 “有长生不老药就好了。”易欣又问傻问题了。 “全世界都长生不老了,第一个自杀的就是我。”陈聪说。 “为啥?”云林问。 “你想人们都长生不老了,我想坐牢就坐牢,10年可以,100年可以,甚至1000年。我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不工作,因为我年青。那时社会是多么乱啊,抢劫、打架、斗殴、犯罪什么都有,人们不再以青春作为底线,大肆的挥霍青春。”陈聪说的实在。 “还是遵循自然规律,当年青时就年青,当年老时就年老。不要在年老的时候扮年青,也不要在年青的时候扮年老。”云林说。 “有一句好说的好,我们不能延长时间的长度,但可以延长时间的密度。”张雨寒说。 “对,把握光阴。” 夜色渐渐朦胧了,月亮千呼万唤始出来,只有它点缀夜空,星星似乎请了一个假,暂别了夜幕。云林和几个室友在房间里看电视,李婷敲开门把云林叫出来。 “云林,我得回去。”李婷说。 “出了什么事?”云林问。 “爸爸生病住院了,病得很严重,妈妈让我赶快回去。” “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想我俩一起回去,你还没见过我爸妈,所以——”李婷欲言又止的说。 “好,那我俩就一同回去。”李婷回到了女生房间,云林也回到了房间。 “云林,出什么事了?”张雨寒问。 “李婷爸爸病了,让她回去。” “那你打算回去吗?” “我得送她回去。” “可我们的实习还没结束呢。” “我也知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请假。” 第十章 回家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云林把事情告诉了曾志超,曾志超说:“你们实行也一个月了,你们的表现很好,请个假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要请多久?” “大概要一个礼拜。” “这么久啊。”曾志超有些为难。 “是久了一点,但李婷爸爸病得很重,因此——” “云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也算是朋友,朋友有难,我当然会帮,不过你写一份申请给我,我把它交给主管,我会向主管说明情况的。” “谢谢。” 由于曾志超的帮忙,云林和李婷的请假,很快就批下来了。晨光熹微,云林和李婷踏上了回乡的路程,李婷脸绷得很紧,云林说:“婷,不要太担心了,不是你妈妈在照顾他吗?” “正因为妈妈我才更担心,他俩感情不合经常吵架,爸爸病了,不知妈妈有没有照顾好他。” “那你更喜欢你爸爸啦。” “不是,妈妈最了解我,总让我自己决定自己的事。爸爸的男权主义太强,总喜欢把自己的意识强加于人。”李婷说完,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回到了家乡,李婷打了一辆的士,去了她的家。李婷的家是在一个别墅小区里,进出的人都要登记,陌生人很难进入。他俩走进小区,小区中央有一个水池,水池中间是一座喷泉,喷泉如花盆,池水源源不断的喷涌出来。楼房设计独特美观,色调以白色和红色为主,古香古色的阁楼,像帆一样的阳台,宽大的落地窗,欧式风情的石柱,都吸引人们居住。绿色包围了楼房,高大的榕树像为楼房撑起了伞,还有各式各样的松树。石子路的两旁是整整齐齐的四季青,四季青围成一个个小花园,小花园里碧草如茵、鲜花浪漫。 云林随李婷来到她的家,李婷的家虽然外观很豪华,但内饰很朴素,家具大多都是木头做的,包括扶梯。木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她身姿亭匀,肌肤光泽倒不像一个40多岁的人,她看着书,抬起头看到了李婷,露出慈祥的模样。李婷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说:“总算回家了。”然后向妈妈介绍云林。“妈妈,这就是我的男朋友许云林。”李婷妈妈对云林一笑,说:“我也姓许,你就叫我许阿姨吧,李婷常在我耳边提起你,说你是个汽车天才,对于汽车什么都懂。”云林看到她妈妈的笑容,身体轻松不少说:“哪里?只懂一些皮毛而已。”许阿姨给云林倒了一杯茶,云林刚接过茶,李婷就拉着他的手要去她房间看看。李婷家3口人,居住在两层的楼房里,楼房更显宽敞,李婷就有3个房间。李婷的卧室,打开窗就能看见完整的天空,像所有女孩子一样,床头摆放着布娃娃,墙壁贴着画。李婷的书桌旁有一套播音系统,她戴上耳塞,对着话筒说:“欢迎光临李婷的音乐闺房,请问许云林听众,你要点一首什么电台情歌?”云林会意的说:“有没有《同桌的你》?”李婷点了一下鼠标,一首老狼的校园歌曲从音响里出来。 李婷把云林拉回了客厅,许阿姨又在看书,看到他们出来,放下书端出了一盘水果。云林看到那本书是《圣经》,李婷说过她妈妈是一个基督教徒,而自己也信过教。盘子里的水果,有些云林都未见过,李婷把一颗龙眼放入口中,对着云林咀嚼,似在告诉他怎样吃。许阿姨不问云林的家庭背景,问云林是否信教,云林点点头,和她谈起《圣经》。云林问:“许阿姨,我一直都弄不明白,人在上帝面前一律平等,但上帝为什么要安排有人贫穷、有人富贵。” “在《圣经》耶利米哀歌第二节说,你们一切过路的人哪,这事你们不介意吗?你们要观看,有像我面临的痛苦么?耶稣通过钉十字架,告诉贫穷的人们,你们所受的痛苦与我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你们不应该抱怨,应该去生活,他说我们追求的应该是天堂而不是地狱。身体只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金钱只是身外之物,只要你有颗善良美好的心,都能上天堂。”云林和许阿姨说了很多,李婷忍不住了,说: “妈,你不是说爸病了,什么病?” “还能什么病,中风。”她妈妈显得很冷漠。 “中风?”李婷一惊。 “都是做不好的事太多了,受到了神的惩罚。” “他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李着急的说。许阿姨不紧不慢的告诉了她,李婷又拉着云林的手,赶到了医院。 李婷和云林来到病房,看见一个面得苍白的男人在和一个穿着衬衫的青年人商议事情。青年人似乎得到了什么嘱咐,匆匆的离开了病房。男人看到了李婷,精神矍铄的说:“婷儿,快过来,真想死我了。” “不准说什么死的,你能长命百岁。”李婷说。她爸爸边拂着她,边和她叨絮着,云林却不知如何是好。 “爸,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许云林。”李婷把云林拉过来说。李婷爸爸抬头看了他一眼,面容显得很冷漠。他转过脸对李婷说: “婷儿,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跑到深圳去了,害得我和你妈多担心,以后不要乱跑。” “知道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别总惦记着工作。”李婷向云林招招说:“云林,快来问候一下我爸爸。”云林木讷的挪动着步子走向床头,说: “李叔,你好。”李婷的爸爸没有言语,瞥了他一眼,又转到李婷身上。云林感觉自己被这种眼神压迫着,连呼吸都变得谨慎。她爸爸又和李婷说着话,李婷说: “爸爸,我刚才把云林带回家去看了妈妈了。” “你把他带到家里了?”她爸爸皱着眉头说,云林压迫感骤升,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浑身热起来。 “不可以吗?云林是我男朋友。”李婷说。她爸爸把李婷招过来,轻声细语的说着话,一向听力很好的云林,这次却没听清楚。李婷听后,生气的说: “爸爸,你别说了,再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李婷把云林送出了病房,尴尬的看了他一眼说:“云林,你别介意,我爸就是这样,我劝道劝道他,他会接纳你的。”云林走出病房,身体仿佛舒展不少。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爸爸。”两人出了医院,云林说:“李婷,我搭公交车回去了,你也进去照顾你爸爸。”李婷想说什么,但云林拍拍她的肩膀,说:“进去吧,我回家给你打电话。”两人依依不舍的分离了。 云林叹了一口气,他想不到自己与李婷爸爸的见面竟没有话语,场面如此尴尬。他知道李婷的爸爸嫌他的出生背景,但这些都不是自己能改变的,他知道这个世界许多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人,非要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而李婷的爸爸只是其中的一位而已。 第十一章 淳朴的乡风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云林回到了农村的老家,看到了妈妈,妈妈关切的问:“怎么就回来?” “实习已经结束了,现在等消息看公司是否录用。” “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妈妈跑到了厨房。云林回家的心情并不好,特别是和李婷爸爸见面好,情绪更糟。他倒在床上,就呼呼睡着了。 “云林,吃饭了,你爸爸也回来,你去叫他吃饭。”妈妈叫醒他。云林揉揉惺忪的眼球,走到车棚,看见父亲在修理汽车。父亲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云林,打趣道: “儿子,你是不是当了逃兵回来了?” “我哪敢给爸你抹黑啊,回家看望你一下,马上又要上前线了。”云林一笑的说。 “那就中。” “哪儿出了问题?”云林蹲下身子问。 “不能启动了。”父亲回答。云林的父亲是一个司机,开了近20年的小货车,每天起早贪黑的跑运输,练就了一门汽车修理的手艺,云林在父亲的熏陶下,对汽车的热爱达到了如火如荼的程度。他空闲的时候常跟父亲跑运输,碰到的汽车故障,他也能修理,并且技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很快就把发动机修好了。“不错,儿子,你比我强。”云林一笑,却找不到话语应答,父子俩高兴的回到屋内大吃起来。 第二天,云林随他父亲跑运输,父亲开着车,云林看着窗外美丽熟悉的乡村风景。田野里饱满的稻穗,金灿灿的垂落在路旁,秋风拂过田野,如同吹皱了一波湖水,一条宽阔的灌溉渠日夜不停歇的流淌,滋润着庄家,养育着村民。村民的房子大多都翻了新,从原来的旧式瓦房改成了瓷板平房,在树木的遮掩下更加好看。房屋后面是高大的青山,一座连着一座,它们包裹着村庄,守护着小村的安宁。汽车在笔直宽阔的水泥路上行驶,云林从未感到自己生活的村庄是如此美。 云林的父亲是地道的农民,像所有农民一样,他勤劳、淳朴、善良、乐于助人。他每天早起晚归,很少看见他清闲的背影,为了供云林读书,皱纹爬上了他的额头,白发在他头上生长,但他无怨无悔,每天保持着笑容。云林每次看到父亲苍老的脸庞,心里都很难过,恨不能能抚平他额头上的皱纹,拔尽他头上的白发。云林拿了一张照片给父亲看,父亲接过照片笑着说:“哇,挺不错,我儿子扣靓妹还是有一招。” “本来想带她来看看一下你的,可是他爸病了,所以没来。”云林一笑说。 “随时都可以来,关键是否她真心喜欢你?”父亲问。 “没问题。”云林拍拍胸口说。 “那就中。” 货车在一段施工路程行驶,由于下雨工地施工可能休息,没见一个人影。车子忽然抛锚,云林和父亲下车检查,云林发现传动轴一个轴承的3个固定螺栓全丢了,车几乎散架了。车上没有备用的螺栓,父亲在雨中频频的招手,拦过路的车辆,有呼啸而过的,也有停下来帮忙,但皆因没有这种螺栓而爱莫能助,最终纷纷离去。 父亲和云林只能等待雨停去借工具和器材,他俩关在车内,雨打在顶蓬上噼啪作响。父亲说:“这雨还不知多久能停?” “没事,不就是一次故障嘛,我们经历多了。”云林说。 “云林,你打算在深圳待多久?”父亲看着云林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要好长一段时间,总之要有些作为才会回来。” “那没作为你岂不是不回来了?” “当然会回,不过我想光荣的回来。” “那就中,你设计的那款发动机给公司看了没有?” “没有,等我熟悉了公司再给公司高管看一下。” 来了一辆货车,车窗打开后,是邻村的李大叔。李大叔探出头,说:“许哥,车子哪出了故障?” “转动轴的螺栓掉了,不能走了。” “掉了几根?” “全掉了。” “我车上恰有3根螺栓给你。”他说完从抽屉里拿出3根螺栓给父亲。 “多谢你了,李老弟要不是——”父亲感激的说。 “谢什么,我们乡里村外的就是要互相帮助,我运输你也帮我不少,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李大叔打断父亲的话说。父亲也不说了,李大叔看到了车内的云林说:“那是云林吧,小伙子长这么高了,大学生了,有空来我这儿坐一下。” “哪里,我还不是在田野里偷吃你地瓜的那个坏小子。”云林笑着说。 “来吧,我今年种了好多地瓜随你抛。”李大叔也一笑。 “一定,一定。” “都这么大了,还去你家抛地瓜,家里也有嘛。”父亲劝阻的说。 “没事,来我家吃也可以。”李大叔乐呵呵的走了。 他俩再次下车安装好螺栓,可刚跑一段路,因为路滑,车子掉坑里了,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云林要下去推车,但被父亲制止了,他走下车要自己来,让云林驾车。车子陷得很深,父亲的用力,车子却纹丝不动,云林也憋不住了下去推车,但两人的力量也不能推动,车子晃了几下,又陷下去了。推了十来分钟,雨点虽然小了,但很缠绵,淅淅沥沥的雨洒落在父子俩身上,他们的衣服也湿了好大一块。忽然从后面来了几辆车,从车子跳下几个人,说:“许叔,车子掉坑了,我们来帮你。”说完,他们挽起衣袖推起来,很快就把货车推上了岸。父亲拿出烟,说着感谢的话,但他们拒绝了,其中一个壮实的小伙说:“我们是来修路的,这个工程我们包了,都怪我们没把坑填平。”他们把责任揽于自己,父亲还是递给了烟说:“这不能怪你们,都是雨大,赶明儿路都修上了水泥路,我们搞运输就好跑了。”几个年青人把坑填平,云林和父亲重新登上了货车远去了。 云林回家几天,每天都跟父亲跑运输,虽然辛苦,但和父亲在一起,云林有一种踏实之感,父亲也似乎在传授一些做人处事的道理给他。父亲要外出,要云林独自跑运输,云林吃完早饭,踏上车正准备启动,忽然门前出现了一个靓丽的女孩,她提着包,穿着牛仔裤、花边衬衣。云林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李婷,她竟找到家里来了。云林喜出望外,从车上跳下,走到李婷身旁,李婷看到了云林,舒展了一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说:“终于找到你家。” “你怎么来了,真让我想不到。”云林惊喜的说。 “不欢迎啊?那我走。”李婷做了一个转身的动作。 “欢迎,欢迎。”云林帮忙提着包,他俩走进了屋内。 第十二章 人情味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他母亲看见云林拉着一个美丽的女孩进了屋,她知道是李婷,见到李婷很文静,母亲也很高兴。 “伯母,你好。”李婷主动打招呼。 “好,大家都好。还没吃饭吧?这么早。”母亲问。 “伯母,吃了牛奶。” “吃牛奶怎么够,我去做点小吃很快就好。” “不了,伯母别费神,我不饿。”李婷赶忙劝阻,但云林的母亲还是钻进了厨房。 “你怎么来了?不怕迷路。”云林说。 “谁叫你电话都不打,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我就是把自己忘了,也不会把你忘了,你爸爸的病好吗?”云林问。 “昨天出院了。” “你来这,那他们知道吗?” “妈妈知道,但我没告诉我爸。” 云林亲吻了她,母亲端来了水饺,李婷肚子并不饿,但还是走到桌前,夹了一个饺子送入嘴里。 “伯母,你的手艺真不错,色香味俱全。” “能吃就好,我还怕你吃惯了城市了的西餐,不习惯吃饺子。” “哪里?我是喜欢吃中餐的,吃西餐容易发胖。”李婷说。云林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优雅的吃姿,李婷夹了一个饺子塞到他的嘴里,云林的母亲识趣的走开了。两人把饺子吃完,云林说: “婷,你看看电视吧,我要去开车了。” “你会开车?”李婷问。 “小儿科了,我的驾龄都快赶上中国抗日了。”云林骄傲的说。他把李婷带到门前,施展了几下车技,李婷也钻上了车。“你要跟我一起跑运输?” “你甩不开我。”李婷把车门一关说。 “小姐,你要去哪啊?”云林说。 “走吧,车夫,废话这么多。”云林打开引擎,车开动了。 车外金色的田野、俊朗的青山、奔腾的河流,甚至连河流上的独木桥都深深吸引着李婷。“想不到你的家乡这么美啊。”李婷说。 “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家乡不美哪里美?”云林说。 “要我能生活在这地方多好。”李婷感慨的说。 “这还不容易,嫁给我就行了。”云林说。 “又耍赖。”李婷掐了他一下,又看着车外,她问:“云林,你说城市和农村有什么区别?” “哪方面?” “随便啦。” “城市与农村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情味,城市缺少人情味,农村的人情味很浓厚。城市仿佛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你起床就得与钱打关系,吃早餐要钱,上公交买票,帮人干活要钱,逛超市付款。人们门对着门,却几年都互不认识,这在农村是不可以想像的。他们敞开门,方便来往,有些村民的家甚至是过道,他们见面,互相问候;有困难,互相帮忙。你家盖房子,我去帮几天,他家娶亲,我去凑个热闹,看见你的车来了,让他上来搭一程。家有几亩地,他们吃的用的都在土地上,所以他们用心耕耘着土地。”云林滔滔不绝的说着。 “那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李婷问。 “不怎么喜欢。” “为什么?” “因为那种生活没有挑战,没有挑战的生活就不精彩。”云林说。 “不过生活的挑战太多了,我倒希望找到一处安谧的环境静静的生活,告别那喧嚣的城市。” “我愿陪你。” “什么时候?”李婷看着他问。 “等我战胜挑战之后。”云林把车停在路旁,他俩互相亲吻起来。 车子来到县城,县城很有江南水乡的风貌,人们沿河而居,楼房屋檐相连,狭小的窗户开在粉色的墙壁上,小巷百折千回的穿过人家。人们在河流旁边砌起石阶,从河里提水、洗衣、钓鱼,有人还办了水上游乐场,几只木偶小船在悬浮在河面,父母带着孩子在船上戏水。河面上横跨着一座精致的石拱桥,人们在石拱桥是行走,或是驻足欣赏河流两岸的柳树。柳树如婀娜的女子,妖娆的站立着,柳絮随着秋风徐徐的飘动,如女子披头散发。街上穿着白褶裙的女孩子,她们步履轻盈、喜笑颜开,为街道增加一道道风景。 “你们家乡的人很美。”李婷说。云林自豪的一笑,车子在一个仓库停下了,云林扶着李婷跳下来,仓库的管理人员出来,看到是云林一个人。 “你爸爸哪去了?”管理人员问。 “他今天要去城里办事,让我一个人来。”云林回答。管理员看到云林旁边美丽的女孩,问: “云林,你女朋友?”云林笑着点了一下头,管理员说:“你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么大的日头,也让她和你跑运输?”云林对他眨了一眼,也没作答。管理员叫了几个人来搬货物,云林向管理员要了一双手套,管理员说:“这次你就别帮忙了,你和你女朋友在车上坐坐,或者逛逛街。”云林还是坚持要了一双手套。 “婷,你去车上坐坐,我帮他们搬一下。”云林对李婷说,李婷回到了车内。秋日的太阳虽不像夏日的太阳那么毒辣,但也能让人出一身汗,汗水已经渗满了云林和几个伙计的额头。李婷从车上下来,也来搬运货物,云林想劝阻她,但她已经把一个箱子搬到了仓库。云林说:“婷,你帮我计数吧,计数也是一项很重要的活。”说完,他教李婷计数。云林每次把货物搬进来,都会冲她一笑说:“你好认真哟。”李婷也一笑,云林似乎有用不完的劲,搬箱子比那些伙计还勤快。 云林和李婷回到家,母亲已经准备好饭菜,云林早已饥肠辘辘,他问:“妈,爸回来了吗?” “这老头子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先吃吧。” “伯母,还是等伯父回来再吃吧,我们不饿。”李婷说。 云林牵着李婷的手,带她来到他的房间。云林的房间不大,布置比李婷的房间也逊色的多,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书桌摆放着电脑和打印机。云林说:“欢迎光临许某人的鸟巢。” 第十三章 乡村之美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鸟巢比你这豪华的上千倍,你这连风扇都没有。”李婷笑着说。 “那就叫鸟窝吧,鸟巢是艺术,我这只能算技术了。”云林从床铺上抽出一把纸扇,说:“这就是鄙人的风扇。”李婷又一笑。她看到墙上一幅中国画,画面上几棵高耸的修竹,竹节苍劲,竹叶浓密。修竹旁边提着一首诗:君非草家族,为何随风摆;一步一节伸,腹中却空空;高耸入云霄,风袭雷电劈;一年四季去,不换旧妆颜;修竹岁寒心,只是喻者少。 “画得不错啊,诗文有些文采。”李婷说。 “多谢夸奖。”李婷自豪的说。另一幅是打印纸,纸上两个红色的打字“必胜”背景为绿色,一行小字写着,许云林,你一定要胜利啊。 “这幅就没文采了。”李婷说。 “这你不懂了吧,必胜是对我最大的鞭策,它时时提醒我一定要胜利,不能趴下。你看我用红字绿纸,红代表热血,绿代表生命,这多有气势。”云林津津乐道。 “看来你挺骄傲的。”李婷笑着说。她走到云林的书桌,书桌上放着许多书和电脑。李婷拿了一本安妮宝贝的《彼岸花》说:“你也很喜欢她的书。” “不是很喜欢,她给人一种颓废的色彩。”云林说。 “我觉得她的书写得很好,道出了一个女人的心声,关于颓废,我想她是一个内心有阴影的人吧。”李婷说。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云林问。 “可能在柬埔寨或者越南什么地方,也许在西藏,总之她是一个四海为家的人。”李婷看着电脑旁有一台打印机问:“你用他干什么?” “我写了一些文章,用它来打印。” “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作家呢。” “哪里?不敢担。” 母亲走进房间说:“出来吃饭吧,老头子回来了。”两人走出房间,看着穿着马甲的中年人站在客厅,李婷略含羞涩的说:“伯父,你好。”云林的父亲看着李婷比照片上人还更漂亮,竟忘了应答,只是笑着点了一下头。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云林似乎很饿,狼吞虎咽的吃着,母亲敲敲桌子,示意不能像以前那样吃饭了,云林看看李婷有所收敛。李婷把一块鸡肉夹给云林的父亲,父亲忙说:“你吃,你也吃啊。”他们相乐融融,仿佛是一家人。 夜晚的乡村是醉人的,云林全家搬来椅子在门前纳凉。月亮很柔和,明晃晃的挂在天空,它披着孔雀似的光环,还有细碎的星星装点它。前方是一片田野,氤氲着一团雾气,灌溉渠在流淌,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神秘的蝉在低吟,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叫,惊扰了乡村的宁静。远方出现了山的轮廓,飘渺的似一块褶皱的海绵,不久又融入了夜空。母亲说:“妈在那边不知还好吗?”云林回想起去世的奶奶,想到奶奶在月光下讲嫦娥、精卫的故事,不绝陷入了感伤。 邻居王大婶带来孙子也来纳凉,她的儿子和儿媳都在深圳打工,只剩她和老伴及孙子。她孙子言语很少,静静的坐在李婷身旁,母亲和王大婶闲聊起来,云林的父亲抽着烟。“小强,学习怎么样?”云林问。 “上次没考好,数学只考90分。”小强轻声的回答。 “90分还没考好,你要多少分?”李婷对着他说。 “小强的学习很好,每次考试都是98、100分的。”云林说。李婷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一个学习天才。 “云林哥哥是我榜样,我将来也要去深圳工作。” “为什么一定要去深圳工作呢?”李婷问。 “因为能看到爸爸妈妈。”小强回答完,李婷一愣。是啊,在农村许多人为了养家糊口,纷纷踏上了打工的路程,却留下孩子,他们时刻盼望着见到父母。几只萤火虫在他们周围打转,云林抓了一只说: “小强,你有什么话要跟爸爸妈妈说,就告诉萤火虫,它会为你传达的。” “真的吗?”小强睁大眼睛问,云林点点头,他把萤火虫小心翼翼的放在小强手中。小强把萤火虫握在手中,闭上双眼,许了一个愿,然后摊开手掌,萤火虫从他手掌里飞向了天空。萤火虫的光芒仿佛更加明亮,载着小强的愿望飞舞,直到消失在天幕。 天刚刚亮,云林打开房门,催促李婷起床,李婷揉揉惺忪的眼球,伸了个懒腰,说:“几点了,这么早起来干什么?”云林说:“你别问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李婷穿着发白的牛仔裤和短袖T恤,走到客厅,看到云林穿着一套运动装备。云林牵着她的手,跑出了屋内,母亲急忙问:“去哪啊?”“跑步。”他俩沿着山路,来到一个湖边,湖呈环状,湖面平静安谧,似一面镜子。牵牛藤浮在水面上,开着一朵朵紫色的花,似绣着花边。苍翠的树木立在湖边,像是位守护小湖宁静的军人。芦苇草披头散发的在湖边生长,落在湖面上。山腰上的翠竹像发梢一样朝湖面的压过来。岸边有一颗枫树,树叶全红了,犹如一束火炬,照亮着小湖。岩石上的苔藓覆盖了一身,苔藓伸入湖里,水面显得苍绿。但这并不是一潭死水,湖岸有一座桥,桥下就是湖水的出口。桥旁边有一颗遮天蔽日的樟树,像为小湖撑起一把伞。 “婷,这潭湖水给了你什么?”云林问李婷。 “平和。”李婷说。 “对,在我小时候患了一场病,被迫休学了半年。人在生病的时候,心情真不好,那一段时间,我都被病痛折磨,生活在阴影里。看着伙伴们背着书包,高高兴兴的上学,我却只能锁在屋子里,只有孤独与我相伴。我变得郁郁寡欢、脾气暴躁,我的整个人生似都被病痛笼罩着,面对病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我的坚强是苍白的,我想微笑着面对每一个人,但病痛却压抑着我的心情。我不敢照镜子,害怕看见自己瘦弱的身躯;不敢逛街,害怕别人看见我一身病态。烦躁的时候,我就来到这个小湖,这里鸟语花香、湖水清明,我的身心也变的阔达了,我开始深深迷恋这个地方。当病痛离我渐行渐远的时候,我想我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享受亲情、友情、甚至爱情。我想我也可以追求,追求荣誉、追求成功、甚至一些我不敢想的事情,我想那次病痛没有击倒我,以后的击打也休想打败我。” 云林深情的讲完,李婷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想不到他竟有如此的经历。李婷贴在云林的胸口,倾听着她的心跳,他的心跳坚毅而柔和,似山似水。云林拥着李婷,脸缓缓的靠近她,吻着她那如胭脂的嘴唇,李婷闭上了双眼,感触他的亲吻。云林离开李婷的嘴唇,又来到她的玉脖,他用嘴摩挲着李婷的脖子,脸感触李婷冰洁玉清的肌肤。风吹动着他们的头发、衣角,也仿佛柔和起来。云林带着李婷到水库放风筝,去池塘钓鱼,在山上搭建木屋,让她充分领略了乡村之美。 第十四章 蝴蝶玉佩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云林吹着口哨在修理货车,李婷神色慌张的走过来说:“云林,我爸爸旧病复发,妈妈让我回去。”。 “你收拾一下行李,我带你回去。”云林说。李婷收拾好行李,登上了货车,他俩来到医院门口,两人下了车。 “你也上去看望一下我爸爸。”李婷说。 “我还是不上去了,你爸爸最想见的人是你。”云林看看李婷说。李婷也似乎有些为难,他爸爸是坚决不让自己和云林在一起,这次去云林家也是骗他去学校。“后天我们就得回深圳了,到时我们在火车站见。”李婷点点头,走进了医院。 云林提着行李,母亲走过来打开她的行李,检查是否忘了带物品。说:“你怎么电热管都不带,去深圳想喝口热水都不能。”母亲又往他行李塞上了一根电热管,她摸着有些单薄的云林说:“在外面要吃好些,家里不要求你寄多少钱回来,平安最重要。”云林咬了一下嘴唇,说:“妈,你也要保重身体,那些粗活就不要干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可以了。”父亲的车已经启动,云林提着行李,钻进了驾驶室,他透过玻璃,看到母亲瘦小的身躯,回忆起她为家操劳的背影,眼圈不觉有些通红。 车在火车站停下了,父子俩下了车,他们对望了一眼,一时找不到言语,父亲说:“要是你奶奶在这儿就好,她会说离别的话。”云林说:“爸,不是说好了,别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的。”父亲微笑着说:“我相信你,你一直是我的骄傲。”父子俩拥抱在一起,父亲松开云林说:“臭小子,在那儿好好干,多交一些朋友,人际关系要和谐。”云林点点头,父亲踏上了货车,又去跑运输了。 云林坐在火车站的凳子上等李婷,看着分别的人群,忽然心底很压抑。秋天真是一个离别的季节,他刚离开陪伴自己四年的象牙塔,接着又离开了父母,许多同学早已不见踪影。云林想他要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更大的城市,远方有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或许是一杯沙漏,但自己既然义无反顾踏上了远方,就必须做好准备,即使是酸楚与无奈,也要勇敢的面对。眼前的这座城市也是美的,但人总要去外面见识一下,或许不精彩,也算是经历。云林这样想着抬起头,看到李婷亭亭玉立站在她面前,他心里很欢喜,可看见李婷手中行囊空空,他一愣。 “云林,我去不了深圳了,爸爸的病情加重,我必须得守在他身边。”李婷伤感的说。云林沉默一会说: “其实爱一个人不必要朝朝暮暮,婷,你愿等我吗?”云林看着她清澈的双眼。 “我会等你,我一定会等你。”李婷眼圈有些红。 “我会回来的,带着一身光彩的回来。那时我们会在一起,永不分离。”云林说。播音室传来要乘客上车的声音,云林松开李婷,提着行李走进窗口。李婷不顾列车员阻挠,也跑进了窗口,云林看着心爱的人,丢下手上的行李,与李婷再次相拥,云林说:“你这个傻瓜,我不是说好了,我会回来的。”李婷哭着说:“我知道,可是我舍不得你。”李婷从口袋里拿出两块玉,玉很精致,如同一对纷飞的蝴蝶玉,可以看见蝴蝶的眼睛,翅膀的花纹以及须。李婷说:“这是妈妈在上帝面前为我们求的玉,她说,这玉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当我们想念对方是,这玉能帮我们传达。”李婷把一块玉放在云林手里,云林握着蝴蝶玉,缓缓的走入车厢。火车开动了,李婷眼泪决堤似的流下来,云林凝望着李婷,似还有千言万语,此刻只能随着火车开动隔离。火车越开越快,载着云林的乡愁与离愁驶向了远方。 第十五章 分离的爱恋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云林回到深圳,街道上女子依然玲珑,树木依然苍翠,花儿依然娇艳,但他的心情却有很大的不同。有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其实软弱,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强,他以为自己可以直面离别,但离别背后却是深深的孤寂。他打了个电话给李婷。“婷,我已经在深圳了。” “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你在火车上呢?”李婷说。 “现在火车提速,你爸爸还好吗?” “还好,吃完药刚躺下。” “替我问候他一声。也没什么事。” “好,你也要好好保重。” “挂了啊。” “就挂了,噢,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瞧,我又说胡话了,你才赶到深圳现在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大约在冬季。”云林说。 “好,那我等你,哎,这好像是一句歌词,你骗我吧?”李婷问。 “没有啦,你等着。”两人挂了电话,云林的心情好受些。 湛蓝的天空,镶嵌着一朵云,云像一匹烈马驰骋在广袤的天空。地上一切显得明净清爽,鸟儿在柳树乱窜,河水绸子似的流淌,花儿娇艳的开放着,人们移动着缓慢的步伐,看着赏心悦目的风景。云林回到了旅馆,只见到张雨寒,陈聪与易欣不知道哪里去了?云林问:“他们哪里去了?” “搬到公司去住了。”张雨寒看着电视回答。“李婷的爸爸怎么样?” “好像很严重,现在还在医院里。” “什么好像,你没见到她爸爸吗?” “见到了。”云林回答,张雨寒看着云林沉郁的表情,又问: “是不是她爸爸不认同你?”云林没有回答。“李婷没跟你来吗?” “没有,她可能不会来了,要照顾她爸爸。” “什么她不来深圳了?”张雨寒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神态。 第二天,云林和张雨寒来到东林公司,职工向他打招呼:“云林,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我也很想大家。” “你女朋友怎不见来?不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嘛。”职工打趣道。 “她爸爸病了,所以没来。”云林一笑。他向曾志超说明李婷自离的原因后,回到了自己办公桌,拍拍文件的灰尘,开始了一日的工作。 公司为张雨寒和云林分配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居室,他俩打开房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我还以为公司为我们提供什么住宿,就是一张床啊。”张雨寒抱怨的说 “不错,坐北朝南,阳光充裕。”云林说完,张雨寒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他俩铺好床铺,坐在地板上。“东林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还真是一个打工者,连一个衣柜都没有。来学校招聘还说住什么公寓,都是哄人的。”张雨寒很不满。 “这不是公寓吗?只是少了些家具而已。我们不就是一个打工者,你以为是什么?”云林说。 “不是,我们起码也比打工者高一级,我们是大学生,那些职工能和我们比吗?”张雨寒看着云林说,云林想去辩驳他,但知道他的德行只能作罢。张雨寒说要去上网,问云林去不去? “我们还没领工资呢,还是节省点。”云林说完,张雨寒没有回答,径自走出了门。云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知道张雨寒有些轻视他,他也很想改变张雨寒的想法,但自己真的有许多方面不如他。张雨寒的确是有才华的,在学校里他是宣传部长,能写一手好字,还会弹钢琴,也是位体育健将,似乎在他身上找不出暇滋,或许有点弊病,就是他贵族心理,仿佛自己高高在上,无人能及。但这也不能算作缺点,孔子瞧不起农民,你能说他不是圣人么?不可否认,自己也有贵族心理,但不像张雨寒那样张扬,这种贵族心理也让自己提高了自信,感觉自己与众不同,但同时也被这种贵族心理刺伤。 东林召开了一个职工大会,很少来车间的董事长,今天也来到了车间,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宽大的西裤,脚下却穿着拖鞋,云林认为是一个有趣的董事长,但他一脸严肃的说:“员工们,由于上月份的订单量减少,导致许多职工自离的现象。公司很重视,为了保障员工们的切实利益,我们董事经过多番努力,争取了一系列的订单,可以保障员工们的加班时间。”董事长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后,就散会了,他走出了车间,但似给职工一针强心剂。曾志超在一块黑板上写着加班时间,职工们围过来,一职工说:“10点,加班到10点,加4个小时的班。”“终于有班加了,好久都没加班了。”另一职工说。 云林很奇怪,为什么职工都希望有班加?他认为加班完全是占据了工人的业余时间,使他们不能干自己的事情,整日困在工厂里。但工人却不这样认为,他们出门在外就希望多挣些钱,可以汇给家里,或者汇给读大学的儿子,而他们却很少涉足娱乐消费场所。 月亮东升西落,星星由密转疏,最后天空一片漆黑,张雨寒和云林加完班回到了公寓。张雨寒说:“累死我了,这真不是人干的,这么多台发动机让我们检测。” “那些职工更累,我们还有得做坐,有些职工要站着4个小时。”云林说。 “公司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让我们大学生在车间里干,难道写字楼的位子都满了?”张雨寒抱怨的说。 “可能先要我们了解一下发动机,等熟悉了工作流程,再分配职位吧。” “哎呀,工作流程还不容易熟悉,就怕公司把我们当职工看。”张雨寒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云林冲好凉,叫张雨寒冲凉,可张雨寒已经睡着了。 公司要赶货,车间里热火朝天,机械运转不停,职工加班到天昏地暗,有时可以看到黎明的曙光。生产主管余泽洋坐阵,亲自指挥,曾志超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整日忙碌在流水线上。张雨寒每天看着墙壁上的钟,巴不得可以拨几下。云林不敢懈怠,检测工作后,又到车间帮忙,很多工位的活他也能干。深圳的天气很燥热,稍微几个动作就得出汗,虽然在空调房里,但许多职工还是大汗淋淋。 云林在车间里认识一个中年人,他虽然是一个职工,但却每天讲究头发整齐、衬衫雪白、皮鞋亮堂,初看还以为他是公司干部。云林常来帮他装发动机部件,渐渐两人熟悉了,中年人是本地人,曾经也有一家企业,但因为用人不当,入了别人的套,最后一无所有,被迫进工厂工作。虽然他人不老,但许多年青的职工都叫他老王。老王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很少与人交流,但云林却发现他对人生成败有很独特的见得。 第十六章 成功者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一个月的苦战,加班停歇似乎遥遥无期,许多职工开始抱怨,加班时间太长,人太累了。下班铃声响起如同下课一样,但心情可不一样,云林和张雨寒只有疲惫加疲惫了。他俩走在回公寓的路上,街上已空不见人,偶尔有车驶过,放出两线白光,似要把人照得透亮。打开房门,两人像虫子一样困到在地板上,张雨寒打开手机,放出了一首《故乡的云》,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家了。 “李婷在家找到了工作没有?”张雨寒忽然问。 “她想在电台工作,现在正在应聘呢。”云林回答。 “公司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了,每天都加班到深夜。”张雨寒又抱怨了。 “是啊,好累。等熬过这一阵就好了。”云林说。两人沉默一阵,张雨寒忽然说: “我有些不想干了。” “你可别吓我,留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云林一愣的说,张雨寒没有作声,走进了浴室冲凉。 晨曦初露,云林穿上衣服,但张雨寒却赖在床上,云林喊了几声,他才从床头懒懒洋洋的爬起。张雨寒让他先去,自己一会就来。云林说:“那你快点啊,别迟到了。”张雨寒点点头,云林走出了房间。云林看到老王,一身笔挺的在装发动机的配件。他工作认真,完全不被其他的事干扰。云林心想:老王这个人年纪不大,却因为一次失败而一蹶不振,实令人可惜。老王看到云林来了,问他:“云林,你说中国的汽车市场大吗?”云林说:“大,我想不要几年,中国的汽车销售就会超过美国。”老王又开始组装发动机。 “老王,你以前是个企业家,现在却成了一个打工者,你甘不甘?”云林问。 “没什么不甘的,一个工作者为最低下的工作也付出最大的心力。”老王看了一下云林说。 “可你的志向并不在这里,你应该有更加广阔的蓝天。” “那我的志向该在哪里?”老王反问,云林无语。老王笑着说:“小伙子,我知道你的心,但你帮不了我。” 下班后,云林走出东林却没有找到张雨寒,料想他又去上网了。他在街道看到老王一个人喝着闷酒,他也叫了一瓶啤酒,老王转过脸,看了云林一眼,又喝着酒。老王灌了一口,云林也大喝一口,两人赌起酒来,不一会儿,柜台上就有八九支啤酒瓶了。老王拍了一下云林说:“好小子,你行啊。”云林一笑说:“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老王说:“我一个打工者,能有什么故事?不过我倒知道一个人的故事可以给你说说。”云林说:“愿洗耳恭听。”他俩提着一瓶酒,在一个长椅上坐下。 “他是一个成功者,到处闪烁自信的光芒,然而,他失败了,并且败的如此惨烈,仿佛一夜坠入了深渊,他苦心经营父亲的公司倒闭了。厄运接踵而来,父亲的死亡,母亲的出走,妻子的改嫁,都让他痛不欲生,好像从高处坠落,中途经过一层层的木板,让他粉身碎骨。最后,他落地了,社会的舆论和闲语,好像是从空中掉下的木板朝他砸来。 他整日借酒消愁,酩酊大醉。他恐惧别人无端的嘲笑,他躲藏着,像老鼠般的生活,每天躲入肮脏恶臭的角落用酒精麻醉着身体。他害怕睡觉,梦中总会出现父亲苍白的脸,母亲转身离去的声影,妻子无情的目光。午夜时分,他踉跄的回到家中,儿子看到他,扶起他说:‘爸爸,求你了别在坠落了。我多么想看到你自信的笑。’他挣脱儿子的说:‘我没醉,我没输。’眼泪从他眼眶中溢出,然后他疯狂的摔东西,用皮鞋砸的,儿子哭了,他也哭了。 嗜酒如命的他,像一个酒窖里出来的人,要不是儿子每天帮他洗涤、换衣服,他像一个乞丐。他来到小卖部,天色已晚,他又要了几瓶酒,像沙漠行走的骆驼遇到水一样猛灌。忽然来了一辆豪华的轿车,从里面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是他,那个竞争对手,通过卑鄙的手段把自己的公司弄垮,抢走他女人的歹毒者。他喝着酒,歹毒者再次羞辱了他,他未还口,那歹毒者又毒打了他一顿。 他回到家中,看见儿子正在做作业,他随手拿着一只杯子往地上砸,骂着儿子:‘读书有什么用,读书能逃脱阴谋诡计、父死妻离,我叫你读。’说着,他扯出儿子的作业本,撕得粉碎。儿子哭喊着:‘爸爸,我求你,别这样,我需要你。’他像一头受辱的狮子,愤怒的潮水像儿子汹涌,他打了儿子,大喊:‘你走,我不需要你。’儿子哭着离开了家。 他依旧每天酗酒,只有在酒精中,他才能找到片刻的解脱,待酒醒,他又陷入无限的伤感了。他站在镜子面前,看着眼前的这个衣着褴褛,面色蜡黄,眼球塌陷,手握酒瓶的人,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来到一间酒吧,他看到店家在骂一个服务生,服务生年龄很小,很单薄,店家似乎很生气动手打了服务生。服务生低着头来到他面前,问他要喝点什么?那个服务生竟是他儿子,儿子看到了他仓皇的跑开了。他想叫住儿子,但声音哽咽在喉咙里,他心中一阵酸楚。回到家,看到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他有些木讷,知道儿子回来了。眼眶有些湿湿的,他全身无力的跌落在沙发上,看到桌上有一叠钱,他呆住了,抱住头,失声的痛哭起来。 他想自己沦落成一个要靠孩子养活的人,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来到一处林地,林地里有许多树,树郁郁青青,它伸开胳膊,任嫩枝在它上面生长繁盛,像劈开的羽翼,叶子铺满了地,踏在上面沙沙作响。忽露羊肠小径,依然是树,夹杂着一些野花,花香浓郁,飘荡四周。穿过小径来到一处高地,高地荒芜一片,高地上耸立着一颗樟树,樟树很粗壮,却只有下半身。或许因为太孤独、太高傲了,它被击断了树身,树枝也被雷电击伤多处,雷电仿佛不让樟树生长,它到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他来到樟树的后面,有一颗小樟树却完好无损,在它旁边吸收着阳关,沐着春风。他出神的望着这颗樟树,它并没有放弃生存的信念,它知道自己还有小树要保护,没有它,小树很可能会被雷电击倒。他想到了自己,他是一个失败着,但他还有责任,许多人需要你,你的亲人、朋友、仇敌,他们等待着你的崛起或者灭亡。他想就算他不能推翻残酷的现实,但人还在就会有希望,所以他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老王说完,云林深情的看着他,问:“你说他还可以重振雄风吗?” “不能了,因为他已经失败了。”老王回答。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如何能放弃青云般的志向呢?”云林说。 第十七章 贼人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小伙子,你太天真了。”老王笑着说,他起了身和云林走了一段路又说:“或许我们都要天真一点,这世间纷纷扰扰的事太多了,一不小心就被它破坏,最后无法控制。不管怎样,小伙子,我还是谢谢你,我并没有失去信心,我知道我的责任。”他俩相视一笑。 云林回到公寓,张雨寒还没回来,天色已晚。云林打了电话给他,但没人接听,他在房间里甚是无味,想打电话给李婷,看看表,已经12点了,怕打扰李婷休息也就挂了。张雨寒敲开门,走进房间,云林问:“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了?” “在网吧玩了一下。” “你也有点时间观念,明天还要上班呢。”云林略带责备的说。 “一听上班,我就来气,像打仗一样,我觉得我重新参加了一次高考。” “等货赶完就好了,就当做公司在考试我们。” “我参加高考是为了上大学,在这里奔命是为了什么?为了金钱,这里没有;为了女孩,这里也没有。” “为了前程。”云林说。 “为了前程?像笑话。”张雨寒走进了浴室。云林很快就入睡了,张雨寒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第二天,云林起床,整理好衣服,张雨寒又赖在床上,云林喊了几次,但张雨寒纹丝不动,末了,张雨寒说:“你帮我请个假吧,我今天不舒服。”云林应了一声,走出房间。中午,云林回到公寓的时候,张雨寒和他的行李不见了,云林预感的事果真发生了。他就这么走了,没有一句告别的话语,没有一句温暖的祝福。云林感到很惆怅,他感觉自己很孤单,许多人离他远去,他为了所谓的前程,留了下来。他想到了沐晴洋的话,人生就像一只孤帆,在大海上漂泊,偶尔遇到一些同类,他们可能会陪自己走一程,但由于目标不同,最终会分离。 加班仍在继续,云林过上了两点一线的日子,虽然枯燥但很充实,他也渐渐忘记了离别之痛,安心的在东林工作。他与曾志超合作的很愉快,被公司称为白金搭档,有重要机种都由他俩来做。云林工作业绩突出,升职为工程师。 云林下班在回公寓的路上,忽然一只大手拍了他一下,他转过脸,那人竟是上次抢手机的贼人。云林一惊,这家伙比以前更强壮了,他是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上次被你穷追不舍的贼人。” “哦,想起来了,你不是被抓了吗?”云林说。 “几个警察都跟我混熟了,给些钱就出来了。”贼人说。 “你有钱干嘛要去抢手机呢?”云林问。 “刺激嘛。” “刺激?”云林睁大了双眼,他俩坐在长椅上交谈起来。 “记不记得我曾说我们还会有机会见的,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怎么样?在哪里工作?”贼人说。 “能在哪工作,瞎搞,随便找个工作就干,这年头工作难找。”云林机智的回答。 “我叫袁星,人们都叫我阿星,你也可以这样叫我。”阿星伸出了手,云林想了想,握住他的说: “许云林。” “我看你初次来深圳,深圳这边挺乱的,如果碰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阿星递给云林电话号码,云林犹豫着,还是接了他的纸条。阿星给云林一支烟,云林拒绝了。忽然一个染红发的男孩走了过来,看了云林一眼说: “大哥,这叼毛是谁?” “我的一个兄弟。” “大哥,道上的一个兄弟被人砍了。”红发显得很气愤。 “什么?是不是阿南那一派干的。”红发点力点头,阿星吐了一口烟圈问:“挨刀的是谁?” “宏丽。” “又是那叼毛,我都说他不要去游手好闲,把场子看好,不要乱搞,偏跟我乱来,伤得重么?” “挺严重的,他说对不住你。”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走我们去看看。”阿星转过身,对云林说:“兄弟,我还有事,改天再聊。”云林点点头,阿星的身影很快就在街道消失了。云林其实很不想见到这种混混,但这种人似乎随处可见,自己还莫名其妙的成了他们的兄弟,他把纸条揉成了一团,狠狠的甩了出去。 回到空空荡荡的房间,云林有些失落,忽然手机响了,是李婷。“你在那边怎么样?”李婷清脆的声音传来。 “你男朋友不会让你失望的,已经升职为工程师了,你呢?” “我现在市文艺电台当播音员,已经通过实习了,现在主持一档《音乐点播站》的栏目。” “栏目什么时候开始,我好为你捧场。” “7点到8点。” “那可是黄金时段,你可真了不起。” “别夸我了,张雨寒回来了,你知道吗?”李婷说。 “不知道,我以为他去别的公司了。”云林回答。 “他前些日子找过我,说公司每天都要加班,并且加班很晚,要不,你也回来了。”李婷说。 “我怎么能做一个缩头乌龟呢?”云林说。 “你总是喜欢逞强。” “这不是你喜欢的吗?”云林一笑。 “又耍赖,记得注意身体,我可不想见到你会来,瘦的皮包骨头的。” “遵命,DJ大人。” “听话才是好孩子,挂了啊?”李婷笑着说。 “就挂了啊,还少了一个吻别吧?” “就是你事多,好了,听到没有?”李婷对着话筒亲了一口,挂了电话。云林的心情因为李婷的来电缓和了不少,忽然,他很想去外面走走。 第十八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云林走到深圳的街头,白天安静的街道,此刻却变得喧嚣,商店门口放着露天电影,吸引了一大群人观赏。风姿卓越的女子出现在霓虹灯下,云林发现深圳的女孩其实很靓,她们不像重庆的女孩,秀外慧中,时刻体现一种东方美;也不像上海的女孩雍容华贵,走在街上,像是走T形台,深圳的女孩变现一种洒脱,当怎样就怎样,不刻意去矫揉造作。云林边看着边走着,忽然脚下踩到一女孩的鞋,他连声说对不起。那婀娜女子转过脸,嫣然一笑,又继续赶路。哇,好美,云林似沉浸在女孩的美中,忘记了走路。他来到卖麻花的小摊,想去买麻花,把手伸入兜里,却发现囊中空空,原来自己出去的时候,完了带钱。他浏览式的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公寓。 时光如梭,云林在深圳已经不如冬天。深圳的冬天,很少下雨,阳光很灿烂,每天只要穿一件T恤就可以,但早晚温差大,容易着凉。云林路过仓库,看见几个职工在装运货物,其中一个肤色白皙,年龄与自己相当的青年,他点燃了一只烟抽着。云林走过来说:“朋友,仓库门口不能吸烟。”青年看了云林一眼,随即把烟头熄了。 云林在一家餐馆吃饭,对面坐来一个人,是仓库门口遇见的青年。他俩对望了一眼,又低下头吃放。 “同事,我叫许云林,不知可否告知你的名字?”云林主动搭话。 “你叫我同事,可不敢当,我是个打工者,你是上司。”青年似乎不想认识云林。 “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年龄相当,可以交个朋友。”云林诚恳的说。 “我叫徐凡。” “你也姓许,你看我们还是同姓朋友。”云林说。 “是徐达的徐。” “哦,那可有点出入,我是言字旁加个午字的许,那也行,我们是同音字朋友。徐同事,你在东林干了多久了?” “你叫我小徐吧,别人都这么叫,到这个月底刚好3个月。” “我俩差不多进的公司。” “辞工了,下个月就要走了。” “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云林好奇的问。 “本来早就走了,这边的厂都要求做完3个月才能辞工。” “那你打算去哪家公司发展?” “未来扑朔迷离,我只有做好眼前的事情,得找个住处。”小徐显得很迷惘。 “东林不是很好嘛。” “没前途啊。”小徐说。云林一愣,他是为了前途来到东林,但小徐是为了前途而离开东林。 “那你有什么打算?”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云林再次凝望了这个同龄人,留着长发,俊俏的脸充满忧郁,但眸子里并未散失信心。小徐沉默一会说:“这个社会挺残酷的,或许我太叛逆了,本来在一个工厂做组长,但由于不满主管的胡作非为、欺上瞒下,我就告诉了老板,还以为自己做得对,哪知不但没有奖赏,还被老板炒了。”小徐点上了一支烟说:“其实这个社会许多东西都是假的,像我这些人中有去顺从。”他说完离开了餐馆。 云林回到公寓,心绪不能宁静,他想到了小徐和这个社会。或许一个人太渺小了,社会太庞大了,自己想要改变这个社会是多么难。倘若说一个人只是一朵小浪花,那它必须跟随潮水涌动,如果太叛逆,不顺从潮水,就不可能站得更高。但潮水要把自己带入漩涡,如果不叛逆,一味的顺从潮水,那它就会湮没。 赶货的日子终于过去,公司的高管神经也没绷的那么紧了。云林下班后,来到一家叫金苹果的快餐店吃饭,快餐店生意兴隆,很多人都来这家快餐店用餐。店老板叫屠恩志,人到中年,荷尔蒙过量分泌,他有个很大的啤酒肚,脸上有晦色,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个饱经风霜的人。云林的一日三餐都在这里完成,他与屠恩志很熟,屠恩志是一个健谈的人,云林常与他讨论问题。云林打了几个菜,津津有味的吃着,屠恩志拿了一份报纸,坐在他对面。屠恩志问:“东林的董事长是不是台湾的?”云林点点头。他继续说:“我在上海遇到好多台湾老板,他们出手都很阔。” “老板,您好像很怀念上海,每次和您聊天,您都要提到上海。”云林问。 “我在上海呆了十年,在那里当过管道工人,搬过水泥袋,修过高压线,存了一点积蓄,就在那开了一家中式快餐店,哪知赔的一塌糊涂。后来辗转来到深圳,继续开快餐店,想不到客人这么多。”屠恩志说。 “为什么在上海开快餐店不好?”云林好奇的问。 “上海人恋家,很多人都是买一点小菜在家里做,深圳的人,因为没有固定的住所,打工者都是在外面吃,他们的收入不是很高,所以中低档的饭店很火。” 屠恩志看了一会报纸,感叹的说:“人哪,一辈子就这么完了,真怀念年青的时候,现在人老了,什么都不行了。报纸上说,国家又降低了退休的年龄。” “老板您哪里老?男人四十一支花,您现在是第二春。”云林笑着说。 “第二春?不愧是读书人,说起话来这么雅,我现在又怀念我读书的时候了。那是我只知道玩,荒废了学业,半桶子水进入社会,一路上跌跌撞撞,跟头翻了不少。”忽然一辆豪华的轿车在店门口停下了,从车上下来两位风度翩翩的绅士,云林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两个绅士,而屠恩志却注视着轿车。绅士又上了车,开着车子远去了,屠恩志说:“什么时候,我也有这样一辆车开开。” 大地刚从沉睡中张开惺忪的眼球,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晨雾弥漫在整个街头。青松傲寒的站立着,树枝氤氲着一团团雾气,仿佛披着薄薄的蝉翼。枫叶上沾着寒露,露珠晶莹,一阵凉风吹来,露珠滴落在草丛里,青草吸饱了水份,繁盛的生长着。云林走进公司,看到人事部女主管带来了一个女孩进来,她也是个大学生来东林实习。女孩穿着绿色的长衫,发白的牛仔裤,一头乌黑的长发贴在端庄的圆脸上,光滑的脸似吸饱了水份,犹如一朵芙蓉花。云林看了她的简历,蒋燕,22岁,本科,可以想象她一定是读书很认真的那一种。云林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公司条例,给蒋燕看。女孩瞪大眼睛看着条例,云林问:“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她点点头头。“哪里不明白?”蒋燕递给她条例,云林一看是自己的简历,他一笑收回简历,赶忙拿出公司条例给她看,说:“不好意思,拿错了。”蒋燕认真的看起来,云林偷窥了她一眼,女孩认真的样子更耐看。 蒋燕看完条例后,云林腾出一张办公桌给她,然后带她熟悉了职位。两人并肩走入车间,蒋燕的腿似乎有些不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像个跛子。云林回到办公室,蒋燕在车间实习,他有些感叹这样好的女孩,却是一个跛子,真是可惜。蒋燕回到办公室,似乎对发动机有许多不懂得地方,总缠着云林问。云林看女孩如此认真,也不厌其烦的讲解,蒋燕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他旁边作着笔记。云林闻到她身上的柠檬香,有些走神,蒋燕的头不断靠近云林,滑顺的头发甚至落在云林的胳膊上,让云林心悸不已。良久,蒋燕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云林看着她走路吃力的表情,多希望她不是一个跛子。 第十九章 董事长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一天的工作结束,云林舒展了一口气,准备下班,他看到蒋燕仍在工作,说:“走吧,今天不要加班,去吃饭吧。”蒋燕说:“我还有点工作没有完成,等完成了再去。”云林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在去金苹果快餐店的路上看到了董事长。这位忙碌的老总,此刻似乎很清闲,他伸长手在墙壁上比划,司机却在座驾上。云林鼓足勇气,走在董事长面前,说:“董事长,您在这里比划什么?”董事长一愣,问:“你是——”云林说:“我是公司技术部工程师许云林。” “哦,我记起来了,你好像跟我写过意见书,欢迎你来东林。”董事长带着一腔台湾调说,云林点点头。 “这堵墙如此大,可以做一个广告。”云林说。 “你也有这个想法。”董事长笑着说。 “您打算在上面作些什么?”云林问。 “还没想到,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把东林的商标贴在上面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啊。” “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一天的咨询就可以把人活埋,人们可以记住什么?我想只能是标题了。同样大量的广告出现在人们日常生活中,人们也麻木了,不想关心了。如果一个商标不停的映入他们的脑海中,人们会想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就会想关注它,了解它。”云林说。 “年青人,有深意。我记得你在意见说,公司要成立一个策划部,我会考虑的。”他拍拍云林,向车子走去,司机赶忙下车为他开门,车子缓缓远去了,云林却很兴奋。 云林走到公司,看到蒋燕脚步轻盈,不像个跛子,就问了她原因。蒋燕说:“找工作辛苦,把脚扭到了,所以才一瘸一拐的来上班,今天更好一些。”云林也很高兴,蒋燕今天穿着很艳丽,纱帐的外衣贴在优美的曲线上,朦胧中能看到他如雪的肌肤。她挪动一张凳子,走在云林旁边,又询问发动机的有关问题,云林帮她解答后,她伏在办公桌上作着笔记。云林感觉自己回到了学校,与同桌一起上课的情景,他转过脸,看到蒋燕的侧面,她的侧面比正面更耐看,特别是写字的时候,更显清纯。云林很想靠近蒋燕,但听人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而自己也有女朋友,所以他放弃了。 回到公寓,云林打开电脑,搜索到家乡的电台。李婷的纯净的声音传来:“在宁静的夜里,听到一首情歌,清热缠绵,如春分拂过百合。我们总会忘记自己的幸福源泉,忘了搭一座桥,到对方心里瞧一瞧,也许该点一首电台情歌。”李婷的声音很优美,给人一种真实、朴实、纯真的感受。云林拨打了点歌热线,等了好久终于听到了李婷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要点一首什么歌?” “我想点一首《小芳》,不知有没有?”云林说。 “那你等一等,我搜索一下。对不起,《小芳》这首歌比较老,电脑还没存储这首歌,不过,我明天会把CD带过来,那里有这首歌,你要点给谁?”李婷没有听出云林的声音。 “我想把它点给我远方的姑娘,既然没有,那我可不可以唱给她听。”云林说。 “当然可以,你现在就要唱吗?”李婷问,云林润润喉咙,说可以,他开始唱道: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谢谢你给我的温柔,伴我度过那个年代。每次我回到看看自己走过的路,你就站在小河旁。” “你是云林?”李婷听出了他的声音。 “我是,那你是谁?”云林笑着问。 “我是李婷,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李婷恨不能骂他。 “我记得我远方的姑娘也叫李婷,可是我却离开了她,你说她会不会怨我,说我不陪她。”云林说。 “会,当然会。不过短暂的分离是为了长久的团聚,相信她会了解的。”李婷会意的说。 “好,你真是一位知心的女主播,那这首歌就给你吧,是不是后面还有人在点歌,那我挂了。” “就这么挂了,那好吧,记得要常给远方的姑娘打电话,别一心只想工作。”李婷不舍的说。 “我会的。”云林放下电话,心里很愉悦,似喝了一口蜂蜜,滋润了内心。他感觉自己并不孤独,远方还有亲人在惦记。李婷收到云林的来电,也倍感兴奋,仿佛两人的心又紧贴在一起,不曾分离。 曾志超走进技术部说:“公司召开中上层干部会议,商讨明年的规划,你们也得去。”云林很奇怪,东林是一家加工型企业,很少开规划的会议,并且发展规划都是股东和高管参加。他和蒋燕几技术部的几个同事来到会议大厅,会议大厅座无虚席,几乎东林所有的干部都来了。前排坐着股东和高管,助理走上主席台介绍了东林过去一年的取得的成就及缺陷,接着赵刚说话: “东林算上做发动机外壳的年份,已经走过10个春秋。在这10年里,它已经建立了一整套的现代化公司制度,成为几家大型汽车制造公司指定的发动机制造厂家,拥有了员工3000名,配备了现代化的机器设备。但是东林仍只是一家中型企业,公司的订单量在这一年不见提高,反而因为品质问题,失去了一些客户。东林的规模也没有壮大,只是在原地徘徊,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公司如果继续下去,很有被其他企业兼并的可能。”赵刚看了看大家,继续说:“东林的忧患意识不强,死气沉沉的,员工们似乎只为了挣工资,而没想到如何提高品质,也没想到融入东林这个大家庭里。干部也没有带动员工的积极性,如何提高品质,获取更多的订单,把这潭死水带活,大家有什么建议?”台下一阵喧哗,生产部主管余泽洋站起来说: “这主要是品管部的检测人员没做好工作,让不合格的产品流入了市场。” “这能怪我们吗?你们生产部的员工素质低,不负责任,操作失误。”品管部主管徐谦说。 “你们品管部素质高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不良。”余泽洋说完,徐谦又和他争辩,两人吵得很凶。 “好了,让你们来商讨对策的,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今天我请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大家的建议,你们可以直言不讳的说出来。”赵刚拿出笔和纸,要员工献言献策。 “我们可以加大奖励措施,赏罚分明,对一些表现好的员工加以重赏;对那些不负责任的员工加以重罚。”曾志超站起来说。 “是一条好建议。”赵刚把它记录在本子上。 第二十章 公司改革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公司应采取考核制度,通过考试,选取一些重要的干部,而不是只凭学历和亲属关系。”品管部一员工说。赵刚看看这个敢直抒己见的品保,对他点点头。 “车间灰尘太多,造成职工无心工作,我建议每周定期抽出一个小时搞卫生。”一女车间主任说。 “那就每星期四下班前最后一个小时搞卫生吧。别忘了,我们的车间可是环保车间。”赵刚说。 “应加大职工的培训力度,不仅是技能上的培训还应有知识的培训。”技术部一员工说,赵刚记录下来。 “公司的宣传理念应改变,如公司的理念,品质有你参与更好,根本带动不了员工的积极性。”市场部一员工说,赵刚点点头。 “公司可以举办劳动竞赛,提高生产效率和产品品质。”曾志超又站起来说,赵刚记录下来了。员工的发言很踊跃,赵刚一一记录了下来。 “许云林,你有什么建议?”赵刚忽然问。云林一愣,他想不到董事长会点名让自己回答。云林停顿了几秒才站起来,会议室里的目光都转移在他身上。云林感觉全身发热,他紧张的说: “记得董事长您说,东林是个大家庭,但很多员工都像个局外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缺少主人翁意识,东林缺少家的氛围,因此公司需要构建这种氛围,只有东林人齐心合力,增加凝聚力,才能提高品质。”云林说完坐下了,他咬了一下嘴唇,似为自己的发言不满意,但董事长却带头为他鼓掌。 “你们的建议都记录在我的本子上,我和公司高管经过研究商量后,会对企业进行改革。我决定组建一个策划部,公司的决策将由这个部门实施,我聘请了策划部的主管,他是许云林。”台下一阵喧哗,大家议论纷纷,知道赵刚这次改革是大手笔,但没想到竟把这个重担交给一个来东林工作不久的大学生,大家都大跌眼镜,随即生产主管余泽洋反对。 “许云林工作能力虽然突出,但是他的工作经验不足,董事长您应该把这个任务交给一些工作能力丰富的人。” “你是说交给你吗?”赵刚对着他说,余泽洋难为情的说不是。“你看你不知改革了多少年了,公司的效益仍没有很大的起色,这次我之所以启用年轻人,就是要为公司注入年青的血液。这次公司来了一批大学生,许云林是他们中间的代表。”赵刚看了一眼云林说:“许云林,不知你的策划部要几名助手。”目光再次集聚在云林身上。云林顿时感觉责任重大,他环顾了四周,曾志超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一旁蒋燕在作着笔记。 “就曾志超与蒋燕和我一同合作吧。”云林说完,赵刚同意了云林的请求。 策划部紧锣密鼓的开始了改革,云林向赵刚提出了许多改革的建议,赵刚很肯定这个年青人。公司修改了宣传理念,由以品质为本改为了以人为本;创办了学习班,请了一些专业人士为职工授课;提高了奖金,在宣传栏是贴出他们的名字;修建了娱乐措施,举办了首届东林篮球比赛。公司的凝聚力迅速提高,客户的退货率将近为零。 策划部的改革措施实施不久,很快就受到了守旧派的严厉批评,公司召开了一个会议,东林的股东,赵刚的弟弟赵雅对着云林说:“你把公司搞乱了,东林是个企业不是个学校,什么职工做操,问卷考试,培训学习班,是谁给你权利?” “是我给的权利。许云林的做法都得到了我的允许,才开始实施的。”赵刚说,赵雅也哑口无言了。 “那他为什么要更改公司条例,职工在公司要工作3个月才能辞工,他把这条删除了,实行劳动自愿。”助理说。 “我把那条删去,主要是考虑有些职工确实想干了,但公司扣留他们的工钱,导致他们无心工作,做工粗糙,生产更多的不良品,干部与职工的关系也不和谐。在招聘人员时,公司应采取严进宽出的策略,而非宽进严出,这样公司才更有吸引力。”云林讲完,赵刚用赞许的眼光看着他。 “我看就严进宽出吧,一个好的企业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进得来的。”赵刚说。 云林回到办公室,曾志超问:“云林,董事长召开了什么会议?”云林看着曾志超急切的目光说: “肯定了我们的工作,但还有许多要提高。” “还有那些方面?” “比如我们的培训班,讲课的质量不高,职工的积极性没有带动,今后要请一些专业的讲师。”云林说。 “是啊,可是没有谁帮我们。”蒋燕说。 “不要急,公司毕竟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是公司的中流砥柱。”曾志超说。 “对,不能太急,应该渐进式的改革,否则阻力太大了。”云林点点头说。 云林走在回公寓的路上,电话响了,是李婷的来电。“云,你为什么一个礼拜不给我打电话,半个月不给我发电子邮件?我很生气。”李婷说。 “我太忙了,把这给忘了。”云林说。 “是不是把我也忘了。” “就算全世界我都给忘了,也不会把你给忘了啊。” “我不信。” “如何让你信?” “你现在在哪?” “我不是在大街上接你电话吗?” “那你大喊一声,李婷,我爱你。” “不要吧,这可是在大街上,街上人很多。”云林为难的说。 “你不说,我会更生气。” “好好,我说,你听好。李婷,我爱你。”云林大喊了一声,然后用慌乱的眼神环顾了四周,路人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随即一阵笑。云林低下头说:“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原谅你了,说说你那边的情况。”李婷笑着说。 “现在东林在改革,成立一个策划部,董事长居然委派我为部门主管,我哪能搞得过来?” “不就是一个主管吗,对你来说,没什么问题的。” “好,既然我女朋友支持我,我就硬着头皮干。”云林说完,李婷沉默了一会说: “云,我其实并不介意你是否有所成就。” “我知道,但我想去闯一闯,有点作为。” “我懂得你担心什么-----,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真心相爱,家庭背景都是其次的。”李婷隐隐约约的说。 “我知道,但我不想让别人说。”云林低沉的说,李婷知道云林是一个自尊心重的人,她理解的说:“好了,好好干吧,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两人挂了电话,彼此心里都很满足,又有些失落。云林感慨,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难道真的要获取名利与金钱,才能与她在一起吗?云林想,为了她,自己也可以放弃这些,李婷也并不在意这些,但为什么自己又要追逐这些?或许就是世人的目光,他不想让人说他是吃软饭的,或是为了李婷的家财而靠近她,让李婷和自己蒙上一层阴影。 第二十一章 开堂授课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刚下了一阵雨,此刻太阳又重新出来了,阳光扫过阴霾的天空,天气格外舒适,路边花更红了。柳树经洗过后,翠色欲滴,树下绿草如茵,阳光撒在上面金灿灿的一片。云林来到了公司,走到车间,看见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孩在组装发动机。女孩把组装的循序搞错了,云林蹲下身,帮女孩组装,但女孩似乎很不屑,也不蹲下身赐教,反而以一种高姿态看着云林组装。云林把链条装上,有些得意的要把扳手给女孩。女孩没有接,说:“别以为你很聪明,傻瓜都会,你看着。”女孩说完,开始组装发动机,她迅速的放下连杆,加上活塞,然后快速的组装在引擎里面,再上飞轮、汽缸头,她接过云林的手上的扳手,很快就把发动机组装好了。云林凝视了她,女孩一头乌黑的秀发,体态娉婷,肤白如雪,美艳动人。云林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对发动机的组装如此熟悉,他转身要回办公室。“当官的,帮我抬一下这个。”女孩指着发动机的外壳说。云林又看了她白嫩的脸,帮她搬好发动机准备走。“你位置放错了,叫我怎么组装啊,真笨。”云林有些生气,但看着这个矫情的女孩,很快就消失了,他又回来把外壳移了一个方向,走开了。 董事长的秘书走到策划部,让云林去写字楼,他跟着女秘书来到写字楼,走入赵刚的办公室。赵刚说:“许云林,你过来。”云林走在电脑前,赵刚在电脑上输入东林的网站,而网站是一张白纸。赵刚说:“你想不到公司的网站是这样吧?”云林点点头,赵刚说:“这个社会是信息化时代,但我公司的网站,显然与这个时代脱节了,你搞过网站吗?” “博客倒有一个,网站没有搞过,但我可以试一下。”云林说。 “好,网站设计就交给你了。”赵刚说。他俩坐在一起,商讨建网站的一些想法,两个人交谈甚融,让写字楼里的高管羡慕不已。 云林购了几本网页设计的书,回到公寓,开始设计公司的网站。他一直工作到深夜,随着网页设计的深入,他碰到了很多难题,最突出的是图片欠缺。云林自己掏钱卖了一台数码摄像机,拍了许多东林的照片。看着这些照片,他发现东林其实很美,但许多员工因为工作太忙碌,生活太琐碎,竟没有发现它的美。他把这些照片放在宣传栏里,许多职工都围过来观赏,他们感叹:“想不到我们的公司如此美。”云林一笑,在深圳,打工者一般都把一个企业叫做厂,而那些管理人员就叫公司,只有职工热爱这个企业,感受到这个企业的美好时,才会把厂改口为公司。 云林走入策划部,蒋燕还是文静的坐在堆积如山的文件、资料面前工作着。曾志超又去了车间,监督生产了。云林和蒋燕对望了一眼,蒋燕竟给他一个爽朗的笑容,以前总是自己的笑容才带动她的微笑,这次却是一个意外。云林有些兴奋的坐在写字台上工作,忽然产生了某种恻隐之心,它带动着云林的身体走到蒋燕的面前。蒋燕抬起头,又是一笑,像一朵绽放的海棠花。“有什么事吗?”蒋燕的软言轻语,云林不知所云,神经抖动了一下他手中的资料。“这个发动机的图案,好像有误。”云林指指图案上发动机的曲轴,说:“这种规格的曲轴,应该是在另一种型号的发动机上。” “那你在你的电脑上搜索一下就可以啦。”蒋燕说。 “还是在你的电脑上搜索吧,我的电脑网速慢。”云林在找借口。蒋燕搜索起来,但没有找到,云林帮她搜索,他接过鼠标,碰到蒋燕葱根般的指尖,她身上散发的柠檬香,不是吸入云林的体内,更让云林心醉。“昨天星期日你和你男朋友在哪里玩?” “我和他一直在公寓里看电视。”这证实她有男朋友,云林却像是泼了一盆冷水在头上。他感觉自己很滑稽,凭着碰面的几次笑容,就判定她喜欢自己,蒋燕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她只想把工作做好。云林搜索完,回到写字台。 云林孤单的走在下班的路上,都会看见一个叫小红的女孩,她每日站在华伦天伦服装店门口,招揽顾客。她很高挑,与几个女营业员在一起,犹如鹤立鸡群,一双像京剧里花旦演员的眼睛。蓬乱的卷发披在肩上,勾勒出美丽的瓜子脸。云林路过店门口总忍不住看看小红美丽的脸庞,他知道店内的服装都很贵,一般人负担不起,所以也没进去买过东西。 小红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一有顾客进入店内,她就摊开手,迎接顾客的到来。她并不是一个很善言辞的女孩,她把顾客招进来,里面的导购员就出来接待顾客,她又回到原地。云林走在街道上,她文静的站在那里,不时用手抚弄着长发。金黄的的广告牌,欧陆式的瓷板,透亮的玻璃门,红色地毯,高挑的长发美女,构成了一幅美妙的城市风景,而画面中的女孩无疑是主体。云林与这幅画面擦肩,放慢了脚步,不时回头偷窥几眼小红,小红的目光也似乎停留在他身上。 晚上下班后,云林走出公司,走在街道上,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抢劫,云林回过头,看见一个男孩抢了一个女孩的提包向前跑,那女孩就是蒋燕。云林一个俯冲,把男孩扑在地上,男孩奋力的挣扎,他挣脱了云林的身体,丢下提包,跑出了街道。云林起身,拿起提包,走到蒋燕的面前,蒋燕蹲在地上。云林问:“怎么啦?”蒋燕抬起头,眼中竟有泪,云林以为她受伤了,要把她送医院。 “我没事,只是刚才太可怕了。”蒋燕擦掉眼泪说。 “这种事很常见,不必放在心上。”云林请她到咖啡馆喝杯咖啡,缓解她紧张的情绪。蒋燕喝了咖啡,情绪更好一些。 “这么晚下班,以后让你男朋友来接你。”云林说。 “他上晚班。”两人彼此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说:“外面太乱了,不应该出来。上次我被几个流氓围攻,幸好被路过的警察看到。” “那他的意思?” “他说等他挣到了钱就回去。”两人喝完咖啡走出了咖啡馆。 曾志超走到云林的办公桌前,说:“云林,市场部主管赵卓请的成功学导师有事没来,公司的学习班没人讲课,怎么办?”云林想了想,说: “要不,我俩自告奋勇的讲一下。” “我口拙的很,你懂得多,你一个人上吧。”曾志超忙摆手。 “我一个人可撑不起这个大场面,你来帮我压阵。”云林说。 “好,我们走吧。”曾志超笑着说。 “让我准备一下。” 他俩来到学习班,职工都在等待着专家,见好久不来,走了一些职工。上课,云林可是第一次,他有些紧张走上讲台,伏在讲桌上,定了一下神。他抬起头,看看室内的职工,他们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的身上,似要把一个人看穿。云林慌乱拿出一支粉笔,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上“永别放弃自己的梦”。他回过身,全场的职工都哈哈笑起来,云林更加紧张,甚至有些恐惧,他寻思,是不是自己的字写得太难看了,还是自己的仪表不行。云林小声的说:“请大家不要见笑。”曾志超示意指指自己的鼻尖,云林用手抹一下鼻子,他微笑着说:“今天小丑为大家上课。”台下居然响起了掌声。 “大家有没有想过,是什么促使我们能团聚在这里?”云林问,大家不能回答。“因为我们都是打工者。”大家又给了他掌声。 第二十二章 永别放弃自己的梦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我先为大家讲一个故事。杰迪和哈桑是两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两人来到一片森林,他们在一棵大树前歇息。杰迪很快就进了梦想,但哈桑却睡不着,他突然发现从杰迪的鼻孔里钻出一只艳丽的蝴蝶。蝴蝶先是围着杰迪的头部飞了三圈,然后径直飞向附件一棵高大的松树。哈桑目瞪口呆,只见那只蝴蝶绕着大树飞了三圈,又飞了回去,消失在杰迪的鼻孔里。就在这时,杰迪醒了,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笑着说:‘哈桑,也许你不相信我刚才做了一个奇特的梦,我梦到一棵高大的松树,一只美丽的蝴蝶,绕松树飞了三圈,蝴蝶对我说:‘你一定要在这树下挖一挖,于是我便开始挖,结果挖出一罐金子。那么多的金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哈桑大吃一惊,试探的说:‘杰迪,如果我是你,我就在那里挖一挖。’杰迪不屑的说:‘我的朋友,难道做个梦还能当真吗?我从不相信这一套,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哈桑一脸严肃的说:‘杰迪,你的梦或许有什么预兆,如果你不挖,我倒想试试。我的意思,你能把你的梦卖给我吗?’听了哈桑的请求,杰迪哈哈大笑起来。‘对我说,这倒是一桩不用本钱的买卖,你想给我多少钱?’‘你刚才说过树下埋了一罐金币,我们是朋友,我不能占你便宜。你认为你的梦想值多少钱?’两个朋友经过简短的商讨,定好价格,300个硬币。杰迪一直窃喜,心想:‘我还没有做过这样的买卖?一个毫无价值的梦,竟然卖了这么多钱。哈桑,你可别后悔呀!’ 哈桑走到那只蝴蝶所指示的松树下,果真动手挖起来,不一会儿,就看到哈桑累的汗流浃背,杰迪坐在一边暗自发笑。突然,哈桑手中的铁铲发出一声闷响,碰到了坚硬的东西,哈桑从土中搬出一只陶罐,打开盖子,里面装满了黄灿灿的金币,杰迪说不出一句话。 回到家乡,哈桑用得来的金币开了一家小旅馆,取名为‘梦想满灌’。杰迪一直都后悔,不该出卖自己的梦想,他明白了,一旦把自己梦想卖掉,你就再不能把它赎回来。”云林把这个故事讲完,台下很安静,大家似乎陷入了思考。 云林不再那么紧张,他问:“你们觉得梦想是什么?”台下一片沉寂,过了一会,一个女孩站起来,她就是云林在车间里遇到的那个辣妹。 “梦想是一种渴望,可不可以林工程师?”辣妹笑着说。 “可以。”云林回了个笑,辣妹高兴的坐下了。 “梦想是一个阶梯,要实现就得一步一步向上爬。”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孩说。 “偶尔只一下腰也是可以的。”云林对着他说。 “梦想是一个方向盘,指向你的人生目标。”一个脸色白皙的男孩说。 “说的好。” “梦想是一种负荷,让人很沉重。”一个比云林年长几岁的青年说。 “那该不该抛弃这种负荷?”云林问,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青年沉思了片刻说:“不该。”台下响起了阵阵掌声。 “梦想是一朵花,花开花谢,来来去去的。”一个女孩说。 “那这朵花应长久些、绚丽些。” “梦想是一个玩笑。”卷着头发的男孩说,云林沉默不语。职工回答完了,云林说: “梦想其实是很多,它可以是一种渴望,可以是一个方向盘,也可以是一种花朵,当然也可以是一个玩笑。关键是你选择是什么?如果你选择是一种渴望,那么你可以仰仗它,它能指导你;如果你选择是一朵花,那么就期盼的它的绽放,而不是花谢;如果你选择是一个方向盘,那么你就要紧握这个方向盘,达到心中的目标。如果你认为是一个玩笑,那么你就失去了梦想。有人会笑,这年头还谈什么梦想,我会看重金钱,看重权利,甚至女孩,就是不看重梦想。”云林看看大家继续说: “梦想与现实存在很大的差异,特别是在这个时代,就连找一份称心的工作都难找,而社会的残酷,生活得不如意,人情的冷酷,自身的缺憾,我们早已焦头烂额。于是,我们疲惫的穿梭在城市街头,整日的无所事事,以打牌、喝酒度过我们的青春。我想问大家你们有没有梦想?为什么会失去自己梦想?”台下一片沉寂,大家沉默不语。云林看着职工,很希望有人能回答,辣妹又站起来了。 “谁没梦想,我昨天梦见了你林工程师,今天你不是为我们讲课了嘛。”她笑着说。 “我说的是梦想,不是梦。为什么许多人失去了梦想。”云林纠正的说。 “这还要问,傻瓜都知道,因为好梦难圆嘛。”女孩说完,活泼的坐下了。职工看着云林真诚的眼睛,也纷纷站起来诉说自己的遭遇。 “因为自己学历低,没人器重。”一个男孩说。 “这是一个问题。”云林说。 “我高考失利,就这么沦为打工仔了。” “确实挺遗憾的。” “我本想学音乐的,但父亲说,音乐那是我们这种人学的,还是都挣些钱,我就来深圳打工了。” “看来家人对你的影响挺大的。” “我想学一下电脑程序,却让一个女孩怀上了,只能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梦想还未插上翅膀,就已经停止了。”场下有笑声,但更多的是无奈。 “我很想喜欢唱歌,小时候曾有一个梦想,要成为下一个王菲,可没人欣赏,做了两年流浪歌手,就进工厂打工了。”一个高挑的女孩说。 “不做王菲了,并不代表你不能唱歌了,别放弃自己的梦。”云林说完,女孩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我本来一腔热血的创业,也办了一个小公司,但现实太黑暗了,我处处碰壁,产品没人要,还未来得及在工商局注册,就被查封了。”一个30岁左右的人说。 “我想成为一个管理者,本来在一个公司里干得很好,老板说要给我个主管,但因为交错了朋友,把公司的内部文件交给了他,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差些入狱。” “我其实对英语很感兴趣,想成为一个翻译,但因为自己太懒了,半途而废了,现在只记得26个字母了。”一个胖乎乎的女孩说。 云林根据职工的回答,把他们失去梦想的因素逐一写在黑板上,有学历低、处事失败、家人影响、社会残酷、交错朋友、进取心不足、资金缺乏、内向、失恋、形象不好、天赋低------,他把这些列完,粉笔字已经占据了半块黑板了。“想不到影响梦想的因素这么多,难怪这么多人失去了梦想。那么你们觉得哪几个更重要。”云林指着粉笔字说。职工选取了学历低、进取心不足、缺少伯乐、金钱少、困难大。 “相信许多打工者,都抱怨自己的学历差、起点低,很羡慕那些大学生、研究生,认为他们才是社会的主角,我们只算个搭配,处于金字塔的底层,只能干体力活。我们也曾有过不甘,抱怨自己为何读不好书或者荒废了学业。读书也靠些天份,既然这份天份不向我们敞开,那么上帝一定会向我们敞开另一扇门,而寻找到另一扇门,则是我们梦想的突破口。大家听说过,大学生给小学生打工么?小学生是老板。”台下一阵笑。“很多成功人士都没读过大学,向李嘉诚、霍英东,所以学历低,不是影响我们梦想的决定因素。”台下想起了热烈的掌声,云林把学历低擦去了。 第二十三章 信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我们每一个或许都是一粒金子,然而这粒金子,却埋藏在沙子中,并且这粒金子如同沙子般大小,让人难以察觉,没人把这粒金子挖出来,使它发亮。那它是否只能在等待中消亡,有没有想过,它在等待伯乐的过程中,许多沙子都演变成了金子,而金子却变成了沙子。所以没伯乐发觉的情况下,金子不能孤芳自赏,愤世嫉俗,应该努力的磨练,让光芒更加夺目些。”云林说完,把缺少伯乐擦去。 “钱,为什么我们总觉得少呢?巴不得像贾宝玉出生携玉一样,我们一出生就带大把的钞票。”云林的俏皮话,引起了全场的哄堂大笑。“似乎我们许多未完成的事,都可以用钱来弥补,有钱真的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吗?我想请问大家你们能记住几个亿万富翁的儿子。”云林看看大家,没有一个人能回答。 “为什么我们能记住比尔·盖茨、李嘉诚,却不会记住他们的儿子?因为是他们创造了挣钱的神话,而不是他们的儿子。梦想促使他们挣到了钱,而非钱使他们成就了梦想。不要去说我的梦想就是数不完的钱,而是梦想促使我们更有钱。”云林转过身,把金钱擦去了。 “要实现梦想,肯定有许多波折,困难大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幼儿喝奶也很困难,稍不留神就吐了出来。因为这个,我们就不喝奶了吗?好梦难圆,正因为它难圆,才有吸引力,刚才不是有人说,梦想是一个阶梯,得一步一步向上爬,总有一天会爬到顶端,实现我们的梦想。”忽然有一个职工举着手,云林停下让他说。 “梦想一定要实现吗?”台下一阵沉寂,大家陷入了思索,然后眼光又朝向了云林。 “我也不知道梦想是否一定要实现,但有梦可圆,总比无梦可圆更好。也就是我们今天的主题‘永别放弃自己的梦’。”台下又想起了热烈的掌声,云林看看大家问:“那么困难大,也可以擦去。”“可以。”云林把困难大擦去。 “就像那个靓妹说的一样,梦想是一种渴望。”云林看看辣妹,辣妹得意的看着他。“我们每个人都渴望成功,生活得美满,许多人只是渴望,说说而已,并未见付出行动,或许努力一段后,失败了,放弃了,认为梦想只是天方夜谭,追求梦想,还不如追求享受。在午后懒散阳光下,听听音乐多舒服,为何还要躲进某个角落啃着ABCD。渐渐的,睡懒觉、泡吧、进KTV、成为生活得主要,床前早已不见一本书,梦想也只能成为梦了。”云林摊开手,似乎在表达一种无奈。 “所以进取心不足,是我们失去梦想的决定因素。”云林把黑板上的进取心用粉笔圈起来。“如果你还有梦想,就应该积极进取,别枯萎了脚下的梦。”云林讲完,台下响起了如潮的掌声。忽然辣妹又举起手来。云林说:“那位靓妹,你有什么话要说?”女孩活泼的站起来,说: “我的梦想很简单,就是嫁一个好老公。”女孩说完,台下掀起了一阵笑声。 “不知你认为好老公的标准是什么?”云林也调侃的说。 “就想你这样。”台下更是合不拢嘴。云林也笑着回答:“可能不行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女孩失望的坐下了。云林看看表,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他说:“我想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公司为你们请的成功学导师没来。我不才,充当了这个职务,怕你们嫌我学问低,讲的不好,没敢事先告诉你们。”但职工说:“你讲的很好,我们收获挺多的。”云林舒展了一口气说:“下课了,祝你们晚上玩得愉快。”他说完合上了准备好的草稿,与曾志超离开了学习班。 云林出了学习班,拍拍胸口,吐了一口气说:“终于完了,谢天谢地。” “干嘛这么紧张,你讲的很好啊。”曾志超说。 “我都不知道跟他们扯了些什么?特别是那辣妹,差点要逼死我。”云林说。 “那女孩叫朱倩。” “这女孩这么喜欢捉弄人。” “不过,你讲得真的挺好,以往那些职工,要么就不来,要么就是后门溜走,今天没有一个中途溜走的。” “真的吗?”云林有些喜出望外。 云林回到公寓,仍很兴奋,他打开电脑,李婷来信了,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发现是上个月李婷寄来的电子邮件,而自己现在才打开。李婷现在一切都好,成了文艺电台的女主播,她爸爸也出院了,张雨寒在经营他父亲的超市。看完后,云林决定给李婷写一封信。 婷: 秋天是一个离别的季节,我离开了大学校园,离开了同学,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我离开了心爱的婷。谢谢你陪我度过了难忘的大学时光,但我还想请你陪我度过更加漫长的时光。婷,请你相信我,短暂的分离是为了长久的相聚,让我们保持对彼此的依恋,就像蝴蝶依靠花朵,花朵需要蝴蝶一样。婷,我就是那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需要你的授粉,才能绽放。 今天,我为职工授了一堂课,题目是,永别放弃自己的梦。婷,我也有一个梦想,我梦想着有一天我能成功,我希望我能有一家自己的公司,并且用心经营者它;我希望我有些钱,让我不至于受到过多人的冷漠;我希望我一辆汽车,让我疲惫的双脚能歇一歇。但我现在最希望的是,能插上翅膀回到你的声旁,可以看到你美丽的笑脸,牵着你的手,来到家乡那个小湖,看着如镜的湖面,青翠的竹林,如火的枫树。可现在的我却陷入了尴尬和难堪,所以我选择去奋斗,用行动获取你父母的好感,你要相信我,我们会很快相聚的。 有时候,觉得很压抑,有种受挫之感,东林是一家大公司,像我这样的大学生很多,感觉自己才大难为用(自己也只有几斗才)。来东林这么久,和董事长也只有过几次交流,他虽然接受了我的一些建议,但并不是很信任我,但我不会放弃努力的,我知道只有通过行动去证实自己的能力。 婷,一个人在深圳奋斗的日子,真的好寂寞,我独自走在上班、下班的路上,看着日升日落,心里很惆怅,感觉就像这日头,光芒随着时间的转换,渐渐的暗淡,我的热情也渐渐消融。在外人看来,我是一个笑容灿烂、意气风发的男孩,其实他们不懂,我是一沉郁木讷的人。为了生活,许多人戴上了假面具,在上司面前装殷勤,在下属面前装冷酷。我很讨厌,但有时候,我也似乎变成了他们的同类,我怀念过去单纯的生活,那时我们不附带任何条件你帮我,我帮你,而进入了社会,每个人都为了利益时聚时散。 不管职位高低、贫穷富贵,我都想平等的与他们生活,但有些人污蔑我是一个野心家,又有人挖苦我是一个软弱的人。婷,你能站在我这边吗?为我辩护,说我不是一个野心家,也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我只想把事情做好,人际关系和谐一些。你要告诉我,你所发生的事情,像向日葵一样,一瓣一瓣拨给我看。在离开你的日子里,我一定加倍努力,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 第二十四章 富贵隔人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他就这么走了,就算心中有千般不舍,又能怎样?李婷站在铁路旁,痴痴的看着远去的火车,天空下雨了,她用手指抹了一下脸颊,湿湿的,她抬起头,天空皱巴巴的,像自己凌乱的心。李婷意识到这是泪,是云林为自己编织的泪,但它为什么要流出来,而不流进心里,好滋润自己的心灵。李婷把中指贴在嘴唇上,咸咸的,她把眼泪咽入了心里,眼泪很快化成一股酸,片刻传遍全身,她再也忍不住了,抱膝蹲在铁轨旁,痛哭起来。 天渐渐黑了,李婷在公园的长椅上,已经做了两个钟头了,公园里已经少有人了,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家。推开门,母亲许芳娴看着脸色苍白的李婷,知道她为云林的离去而感伤,心疼要把她扶在沙发上。李婷挥开许芳娴的手,径直走进了房间,李婷扑倒在床头上,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捂住头,哭泣起来。 房门打开了,端庄的母亲坐在李婷的旁边,叹了一口气,说:“婷儿,你们只是短暂的分离,你要学会忍耐,你爸爸并没有让你们分手。”李婷坐起来,抱着许芳娴,哭着说: “可他为什么要对云林如此冷漠,云林哪里得罪了他。”李婷坐起来,抱着许芳娴哭着说。 “他就是这个样子,反正我是很认可云林,婷儿,你也要相信自己的眼光。”许芳娴说。 “谢谢妈妈。可爸爸不知如何让他接受云林。”李婷看着许芳娴说。 “富贵隔人,云林是一个有志气的孩子,等他有所作为的时候,一定会来娶你的。” “谁要他娶?我才不嫁给他呢。”李婷破涕为笑,许芳娴看着娇宠的李婷说: “上帝会保佑他的。” 李婷端着许芳娴熬得燕窝粥,走进了病房,父亲李宇衡躺在床上,李宇衡看到李婷来了,精神好一些。李婷扶起李宇衡,他伸展了一下身体,靠在墙壁上,看着李婷说:“妈妈,怎么没来?” “她要去教堂做祷告。”李婷说。 “祷告个什么?还不是那个样。”李宇衡不满的说。 “妈妈也是为了这个家,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她。” “她为这个家做了什么?每天拿着个十字架,她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么多年我搞房地产容易吗?不支持还给我拖后腿。” “爸,你别说了,不然我就走了。”李婷生气的说。 “不说了,我的宝贝,你一生气,我就急。”李宇衡安抚的说。他看到柜台上的糖罐说:“你煮的,来,让我尝一下,好久没喝婷儿煮的粥了。”李婷揭开盖子,李宇衡像个孩子一样喝了起来,他抹了一下嘴唇,说:“真香,我女儿的手艺真棒,谁娶了我女儿就有福气了。” “不是我煮的,是妈妈煮的。”李婷说。李宇衡一愣,又深深的喝了两口,再舔舔唇角,似在回味那种缺失的味道。李宇衡喝完粥,睡下了,李婷看着李宇衡脸上的皱纹,忽然很悲凉,父亲老了,再也不是身强体壮的汉子了,他需要人照顾,而与母亲这些年的隔阂,使他很少得到照料。虽然他有强大的家财,但对于家庭,他不是一个成功者,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他也需要人照顾,而自己似乎只知道向他索取,不知道回报,还对他发脾气,离家出走,害的他满世界的找。李婷拉上了被子,握住李宇衡的手,眼泪流了下来。 云淡风轻的天气,李宇衡说要外面走走,但医生不肯。李宇衡说:“我是经络有问题,不是手脚有问题,有我女儿陪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李婷知道父亲的驴脾气,她说服了医生,扶着李宇衡走出了医院。天边白云缭绕,太阳窜进了白云里,一会儿又窜出来了,像躲迷藏的小孩,让人寻找它的踪影。温柔的风在李婷耳畔吹拂,犹如一位朋友在私语,街边的柳树在绿色的渲染下,显得很恬静。人们走在街道上,步子也迈得很缓,似在感触这美好的风景。街道上人潮涌动,李婷小心的扶着父亲上了公交车,他俩来到一个开发区,建筑工地上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李宇衡兴奋的说:“这是公司兴建的玉兰二期工程。”李婷看到这宏大的建筑规模群,也不忍感叹的说:“我记得这里曾经是一片荒芜,却能建起这么宏大的建筑群。爸爸,你太了不起了。”李宇衡也很得意,指着建筑区说:“它中间是商业区,南面是住宅区,工业区在住宅区的旁边,住宅区还有一个大型的广场。”李宇衡滔滔不绝,他看看李婷说:“婷儿,你来公司干吧,帮帮爸爸。” “我对建筑不感兴趣,不想来。”李婷说。 “就当爸求你还不行吗?” “爸,你不要勉强我干不想干的事,否则我真去深圳呢。”李婷一点也不退让。 “好,不来就不来,可不许去深圳,那你想干什么?”李宇衡妥协的说。 “我想去电台当一个播音员。” “好,那我跟电台领导说一下,让你当一个播音员。” “不要,我自己去应聘,我有口有脑,干嘛还要拉关系。爸,我长大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你不要总把我当做一个小孩。我在电台工作后,你也不要派车来接我,不要像在学校里一样,搞得同学们都看着我。我们的工作是独立的,你不影响我,我也不影响你,说好了。”李宇衡沉默不应,李婷又说:“来,咱们拉钩。”李宇衡看着娇宠的女儿,也只能和她拉钩了,他真害怕李婷去深圳。 李婷回到家,许芳娴在织毛衣,李婷问:“妈,冬天不是还没来吗?就织毛衣了。” “秋天最容易着凉了,你爸爸就是秋天不注意生病了。”许芳娴说。她接过李婷手中糖罐,打开盖子,说:“他喝完了,是不是你帮他喝了。” “才不是呢,他听说是你煮的燕窝粥,忙端起糖罐一饮而尽,像个孩子。”李婷说完,许芳娴露出了笑容。 李婷走进了房间,许芳娴准备了饭菜叫李婷吃饭,李婷失望的说:“云林没来信。” “他到公司还不久,现在要熟悉环境,忙着呢。”许芳娴说。李婷坐在饭桌上,饭菜很丰盛,她夹着青菜送入了口内。“吃点肉,长胖点,云林看着我家闺女这么瘦,不要你咋办?” “他敢?”李婷娇气的说,母女俩边说边笑。 “你想不想去深圳找云林?”许芳娴问。 “想,但现在不能。” “嗯,你现在去无疑给云林添乱,他还要分心照顾你。” “我才不要他照顾,我自己有手有脚。” “那你想做点什么?” “在家乡找一份工作,家乡这么美,我怎么舍得放弃它。“ “那你想找一份什么工作。” “去应聘播音员,这才是我的理想。” “好,妈支持你。” “你是天下最知心的妈妈。”李婷笑着说。 第二十五章 播音员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李婷带着饭菜,走进了医院,碰到了父亲公司的建筑师张兵。张兵出神的看了李婷一眼,又低下头说:“小姐,你好。”李婷看着张兵的模样怪怪的,但仔细思量,张兵每次见他的眼神,都满含情意,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李婷也不愿去刺伤他,微笑着说:“叫我李婷就好,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吗?”张兵沉默的走开了,李婷回过头,发现张兵转过头看自己,瞬时四目相对,张兵迅速的收回了目光,脚步向前挪,正好碰到送药的护士。张兵一惊,赶忙捡起地上的药丸放在护士端的盘里,嘴里连声说对不起,李婷一笑,走进了病房。 李宇衡正在端详设计图,不曾发觉李婷进来。李婷放下饭菜,说:“好了,别只顾着看设计图,把午饭都给忘了。”李宇衡收起图稿。“刚才张兵是不是交这份设计图的?”李宇衡点点头。李婷继续说:“张兵工作能力突出,爸你是不是提拔提拔他?” “提拔个什么?他现在已经是设计师了,总不能让他入股吧?那不行,他是一个孤儿,我供他读书,学习设计,他现在有能力,帮我是理所当然的。”李宇衡说。 “爸,你付出为何总要求回报呢?”李婷问。 “没回报怎么行?你总不能让爸爸当一个慈善家吧,况且我为这个城市捐了这么多钱,也是一个慈善家了。” “张兵交了女朋友没有?”李婷转移话题说。 “没有,我也叫他交一个,但他说还没这个打算。上次,他同事在他抽屉里发现一本记事本,打开一看,吓了一跳,他竟喜欢你。我一听,把他叫到办公室,跟他说我女儿身份不一样,你是我从田间捡的孤儿,叫他死了这个心。” “我有什么不一样?爸,你以前也当过知青,干嘛一家人瞧不起一家人。”李婷说完,父亲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李宇衡说: “好了,不讲这个了,那小子走了没有?” “哪小子?他叫许云林,是我男朋友,如果你总这样说,我就不送饭了。”生气的说。 “好,许云林他走了没有?” “你很希望他走吗?” “没有,上次你说深圳的公司只给你们1个礼拜的假,现在都这么久了,他应该回去了吧?” “走了,你高兴了吧。”李婷丢下筷子,走出了病房。 李宇衡在李婷细心的照料下出院了,在路上,李宇衡说要去公司一趟,李婷不肯,但拗不过他,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家。李婷进了屋,许芳娴准备了丰盛的饭菜,见李婷一个人回来,忙问:“爸爸,怎么没回来?”“说要去一下公司,等会回来。”许芳娴失望的把菜放进橱柜,坐在沙发上,看着《圣经》。过了好久,李宇衡才回来,李婷牵着他的手说:“怎么这么晚?菜都凉了。”李宇衡看了一眼许芳娴,欲诉无语的坐在沙发上。许芳娴把橱柜里的饭菜热一下。 李婷牵着两个中年人的手说:“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疙瘩解不开呢?”两人互看了一眼,坐在一块,李婷推了一下李宇衡,两人靠拢在一起,但少有言语。 “爸,你知道什么叫金婚吗?”李婷问。 “你又来考我,我没读过大学,还是问你妈妈吧。”李宇衡看看许芳娴。 “是结婚纪念的称谓,我没记错的话,第一年是纸婚,第十年是锡婚,第二十年是慈婚,第五十年是金婚。”许芳娴说。 “今年是你们的磁婚年啊。”李婷说。两人一愣,似在感慨岁月。“为什么第二十年要叫磁婚呢?”李婷问。两人不能回答。李婷想了想说:“磁婚就是像磁石一样的婚姻,这样的婚姻,两人都珍重彼此,视他为惟一。”李婷说完,李宇衡和许芳娴又互看了一眼。李婷夹了一块鸡腿给李宇衡说:“爸,你多吃点,别总记着工作,也要注重身体,这次就是一个教训。” “妈妈为了这个家,默默的付出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这个鸡腿应给她。”李宇衡把鸡腿夹给了许芳娴。 “你为家操劳,我没做什么?应夹给你。”许芳娴又夹了回去。 “要不把它分两半,两人都吃。”李婷说完,两人都笑了。 李婷穿着一套女式套裙,从房间里走出来,许芳娴问:“婷,你要去哪里?” “市文艺电台在招聘播音员,我去应聘,这样打扮可以吗?”李婷说完,许芳娴看了一下她的服装说: “你穿黑色的套裙更好,白的有些耀眼,那些招聘员主要听你的声音。黑色在很多场合都不会错。”李婷换了一套黑色的套裙走到镜子面前,发现自己已经成年了,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女孩了。她一笑,许芳娴为她整理服装,问:“你为什么发笑?” “小时候我盼望长大,现在终于长大了,又害怕长大了。”李婷说。 “是啊,妈也常怀念像你这般大的时候,但却错过了许多事情,你不要像我,许多事情都应该去尝试一下。”李婷点点头出去了。 温柔恬静的风送来缕缕清香,花丛里草长莺飞,蝴蝶在鲜花上舞动着翅膀,一会儿在百合上小憩,一会儿又飞在了菊花上。太阳有些炽热,阳光普照在大地上,发出金灿灿的光。李婷走在街道上,脚踏着干净的地板砖,浓荫蔽日的榕树不断给她送来荫凉。来到应聘地点,应聘者排起了长龙,绝大部分是一些清纯的女生。太阳的光更强烈了,火热的照在应聘者的身上,有些女孩经不住太阳的烤热,离开了队伍,但李婷却坚持了下来。在她后面是一个女孩,比自己小一些,她亭亭玉立,一头流行的卷发披在肩上,玲珑的眼睛一直向前看,脸稍长了些,但白嫩的皮肤弥补这种缺憾。女孩柔美的声音传来,“你是来应聘编辑还是播音员?” “播音员。”李婷回答。 “我也是啊,你当过播音员吗?”女孩清脆的说。 “没有。” “我也是,我好紧张,这么多人,只录取六七个人。”女孩说完,李婷走进了招聘室,见到了三个招聘员,他们表情严肃的坐在位子上。招聘员问了她几个简单的问题,让李婷交上个人简历就完事了。李婷刚出来,女孩就缠着她发问,李婷笑着说:“你进去就知道了。”女孩进去,不多久也出来了。 “看来没戏,主考官只问了我几个简单的问题。”她失望的说。 “应聘人员太多了,他们不是叫我们等消息么?也未必没戏。”李婷安慰的说。 “希望如此,我们去喝杯饮料好吗?”李婷也没拒绝。她俩来到一家餐饮店,女孩要了一杯啤酒,李婷来了一杯柠檬。“我叫苏姗,刚从大学里出来。” “李婷,你很喜欢播音吗?” “嗯,小时候我患了失眠综合症,常常夜不能寐,是收音机陪我度过漫长的黑夜,我捧着收音机不知不觉竟睡着了。我就这样听着收音机入睡,治好了我的失眠症,你呢?”苏姗说。 “小时候我听收音机就很想知道,电波那一头是些什么人?长大了,知道他们跟我们一样,就很想成为那一种人。”李婷说。 “或许我们能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们现在不已经是朋友了吗?”李婷说。 “不只是朋友,我们还是姐妹。来,姐,我们喝一杯。”她俩碰杯喝了一口。 第二十六章 文艺电台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回到家后,李婷过着无所事事的日子,白天陪许芳娴去教堂,有时也去李宇衡的公司,晚上就睡觉了,特寂寞时就发电子邮件给云林。太阳高高挂起,李婷仍赖在床上,许芳娴打开门,走进房间说:“懒虫,快起床了,今天有任务。”“什么任务?”“文艺电台让你去试音。”李婷高兴的坐起来,整理好衣服就要出门,许芳娴忙把提包给她。 李婷来到文艺电台,一个女编辑接待了她,女编辑是一个头发蓬乱,戴眼镜的中年妇女。李婷和女编辑来到播音室,播音室很狭小,很难想象电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导播是一个冬瓜脸的男孩,他圆溜溜的眼睛朝李婷上下打量了一番,伸出细长的手,李婷勉强的同他握了手。男孩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开,李婷用力抽回了手,此时台长恰好路过,他看到了导播的行为,大声的喝诉:“范磊,你干嘛?不干好自己的工作,在这里调情。”范磊一惊,老实的坐回椅子上。女编辑在玻璃墙外,让李婷来一段开场白,李婷对着话筒介绍了自己就走出了播音室。李婷试完音来到大厅,竟看到了苏姗,两人很快就搭讪起来。 十多位应聘者试完音后在大厅里焦急的等待着结果。女编辑手拿着一份通知单,走到他们面前,说:“念到名字的人,星期一来电台实习。”应聘者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女编辑报出的名字,“许飞、唐航、周晓春、李婷、雪莱、董小米、苏姗。”女编辑报完就走了,李婷和苏姗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高兴的拥抱在一起。她俩走出传媒大厦,大吃了一顿。 星期一,李婷走在街道上,看着翠绿欲滴的柳树,像一个个婀娜的女子,站在街道两旁,树下是碧绿如茵的草地。柳树后面是大理石石栏,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石栏外侧是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天边一轮晨阳浑然一体的照射着。她和苏姗来到文艺电台,开始了她俩的实习生活。李婷走进了播音室,今天的导播是一个戴眼镜的胖女孩。她戴上耳塞,对着话筒说:“亲爱的听众朋友,欢迎收听文艺频道的《音乐点播站》,我是实习生李婷,今天由我来为大家传播情意祝福。音乐可以传播心情,可以治愈伤痛,一直都很喜欢周惠的歌,在单身的夜晚,常常放着她的CD,细细的聆听。她的歌似袅袅的明月,似荷叶上的露珠,又似颤动的丝绸,现在为您播放的是她的《约定》,记得我和你在《音乐点播站》有个约定。”李婷拨动着鼠标,音乐声从电波里传出。李婷录完节目,在门口又碰到了那个导播,他没有先前那样放肆了,但圆溜溜的眼睛仍不时偷窥她。苏姗抱着书,走进了播音室,李婷问:“你主持什么节目?”“少儿节目。”“挺不错的。”“就是收听率不高。”苏姗走进了播音室,李婷也回到了办公室。 结束了一天的实习,苏姗和李婷都有些兴奋走在回家的路上,天已经黑了,苏姗神秘的说:“婷姐,你相信网恋吗?” “相信它有,但怀疑它能长久。”李婷说。 “我今天要和网友见面。” “哦,你和他聊了多久了?” “快1年了。” “你见过他吗?” “在视频上见过,挺帅的,人品也好,也是个大学生。”苏姗似乎很相信他。 “在哪里?那我陪你去吧。”李婷仍有些不放心。 “在林荫公园里,他说要一个人去。” “那小心,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苏姗走后,李婷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看到街上的手挽着手的情侣甜蜜的走着,她很想云林。她来到一家咖啡馆喝着咖啡,想起云林的点点滴滴,既欢喜又沉重。她此刻多想让云林回到自己身边,像飞鸟一样停在自己的枝头,可是当飞鸟停住以后,自己真的能把它留住吗?飞鸟一心向往远方,渴望了解,害怕拴住。所以李婷选择了分离,让飞鸟去翱翔天空,去探索世界,但又害怕飞鸟一去不复回。 李婷沉重的喝了一口咖啡,忽然手机响了,是苏姗的来电。李婷喊了几声却没人回答,手机里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别跑,苏姗,你快过来------”“你别过来,我要叫人了------”“现在是夜晚,这里又偏僻,你怎么叫,都不会有人理你的,你还是乖乖的依了我------。”不好,苏姗遇到了危险,李婷心急如焚,赶忙跑出了咖啡馆。她气喘吁吁来到林荫公园,顿时慌了,公园那么大,她在哪了?李婷拿起电话打了几个电话给苏姗,却打不通,心里更慌了。她镇定了一下,公园后山常有蛇出入,游客很少,再加上是晚上,根本就没有游客。李婷跑到了后山,果真见一男子,跪在草地上,膝下躺着一女子,她就是苏姗。男子开始解皮带,李婷很愤怒,跑到前面,用皮包砸向男子。男子冷不防脑门被击打,滚倒在草丛一旁。苏姗睁开眼,看见李婷,哭着说:“婷姐,为什么?” 李婷扶起苏姗,一转身,男子已经站在她们前面了。男子很高大,露出淫秽的笑,“又来了一个,哇,这个比你靓,好,我先上了这个,再来上你。”男子又朝李婷扑了过来,李婷迅速一闪,男子见没得手,笑着说:“还躲,我看你能躲多久?”又朝李婷扑了过来。李婷身体灵巧的再次闪过了魔爪,男子向猪八戒抓媳妇一样屡次扑空,但李婷的体力也消耗巨大,终于被男子抓住了。他一张臭嘴要去亲吻李婷的脸,但脑门又被重重的击打,他哎哟一声,松开了李婷,滚落在一边。苏姗淌着泪,哭着说:“为什么?你是这样,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可你为什么,你毁灭了我的崇拜,以后我还可以相信谁?”苏姗持着木棒,走到男子面前,男子看到失去理智的苏姗,慌忙的把手当脚的后退了几步。“你说会真心实意的喜欢我,为什么只是性欲?”男子拍打着脑袋,说:“对不起苏姗,我失恋了,喝了酒,才这样对你,对不起,我该死。”李婷抱住苏姗,说:“苏姗,我们走吧,让他在你的世界消失,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爱。” 苏姗疲惫的丢下木棒,李婷扶着她走出后山,忽然男子大叫一声,她俩转过身见一条蛇溜进了树丛。男子喊着:“救命,我被蛇咬了,救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苏姗松开李婷的手,走到男子的面前,用力撕开男子的裤脚,看到了被蛇咬的伤口,她挤出了毒血,又撕下了自己衣角的布条,绑在男子伤口的上端,她看了男子一眼,擦干泪,走出了公园。 李婷带苏姗来到一家西餐厅,李婷要了两份西餐。苏姗抓起一块鸡腿,狼吞虎咽的吃着,又吞了一口可乐,似在沙漠行走的饥渴人,遇到了食物就吃。李婷被她的吃法惊呆了,苏姗吃完,看看李婷的那份,李婷把那份未动的食品也推给了她。苏姗也不客气的打着膈把它吃完,吃完后用手擦了一下满是油的嘴,她朝李婷看了一眼,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十七章主播DJ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李婷走在街道上,柳树的树叶更加浓密了。小鸟穿过绿柳,停在石柱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前方雾似轻烟,茫茫渺渺的弥漫开,此刻路面上行人很少,车子更少。弱风轻拂过她的面颊,李婷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李婷走进传媒大厦,见苏姗在办公桌上整理书籍,她捧着一本书,走向了播音室,李婷问:“你的栏目不是下午吗?” “《乡村故事》的主播今天请假了,编辑让我代班。”苏姗说。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李婷笑着说。 “昨晚谢谢你,婷姐,要不是你——” “不说了,我们是姐妹嘛。”两人相视一笑,苏姗走进了播音室。没到主持节目的时间,李婷有些无聊,几个女播音员在窗口闲聊,李婷却不认识,她拿出一本书看着。 “你的《音乐点播站》要有个前缀,你想一想,待会去录音。”编辑走过来说。李婷点点头,开始酝酿节目开场白。 等到天黑,李婷打开她的录音:“宁静的夜里,听过一首歌,清热缠绵,如春风拂过百合,我们总会忘了自己的幸福源泉,忘了搭一座桥到对方心里瞧瞧,也许该点一首电台情歌,让自己的心灵不再孤寂,让朋友知道他始终在你心里。听听这里的电台情歌会让你闻到栀子花香的味道。”李婷柔美的声音吸引了很到听众,点歌热线和短信平台留言络绎不绝。李婷对着话筒说:“一位听众朋友点播了一首《春泥》,说要把它送给远方的他,她要对那个男孩说,我们的爱情就想春天的泥土一样,总会开出一个花季,迷雾也终将散尽,让我们好好珍惜对方。”《春泥》播放完,导播示意,电话接进来了。 “你好,欢迎拨打《音乐点播站》的热线,你要点什么歌?”李婷情切的问。 “你是李婷姐吗?” “是我。” “很喜欢你的声音,我想点播刘若英的《后来》有吗?” “谢谢,有,你想把它送给谁?” “我想把它送给我的前男友,虽然我和他已经不在一起了,但我还是深深地祝福他。” “好,我也祝福你,祝你幸福。”李婷说完,挂了电话,点了一下播放。一个小时的节目结束了,可还有好多歌曲没有播放,往常都是不播了,但李婷都留在明天播,赢得了很多听众的赞赏。 李婷回到办公室,苏姗没有走,在等她,她俩手挽手,走出了传媒大厦。月夜穿透了薄雾,微风低低的吹着,两只小鸟停在柳枝上,似在倾诉情谊。“你不要把你那网友看的太坏,网上很多都是虚伪的,他也避免不了。”李婷说。 “婷姐,你说得对,只怪我太认真,我要好好忘记他,忘记他说的一切,好好的谈一场恋爱。”苏姗说。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害怕你遇到一次感情的挫折就不谈恋爱了。”李婷说。 “不会的,婷姐,我看你似乎把感情看得很透彻,我想你肯定谈过很多次恋爱吧?” “没有,我其实只谈过一次。” “哦。” “我其实是一个封闭的人,对爱情充满了畏惧,多半因为我的家庭。爸爸是一个商人,每天早出晚归,因为工作压力大,回到家常与妈妈吵架。爸爸常常不回家,睡办公室,妈妈信了教,希望得到内心的安宁。我常怨恨他们,为什么你们如此不和睦,还要结合在一起,并且生下了我,一个人生活不是很好吗?这种心理一直强制着我,虽然学校里有不少人追求我,但我心门紧闭,直到他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观,他说,两个人在一起,其实是一种奇迹。他说,地球上万万的人,两个人能相遇到相爱,最后步入婚姻的殿堂,是很了不起。”李婷说。 “看来你男朋友人很好,他还在吗?”苏姗问。 “在,并且我们深深地爱着彼此。” 李婷回到家,李宇衡竟寄着围裙包饺子。李婷记得她懂事起,爸爸很少进厨房,今天却寄上了围裙。“爸,今天是你吗?我怎么一点也认不出来了。”李婷惊喜的说。 “这怎么不是我,没看过我下厨,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说着,他手指转动着饺子面,放陷、捏合,几下就把饺子捏好了。 “你爸爸下乡时,知青都是吃他的饭菜。”许芳娴说。 “看不出来,爸爸你还有这段风光史。”李婷也加入了包饺子,但她手拙,包的饺子像沙包。饺子出锅后,一家人难得在一起用餐,他们谈笑甚融,那种感觉好温馨。 李婷走出家门,正好李宇衡的车从车库里驶出来,李宇衡探出脑袋,说:“婷儿,上车,我送你到传媒大厦。” “爸,你又不知道我,我不想太特殊,我搭公交车去。”李婷说。李宇衡执意让她上车,李婷生气的说:“你要这样,我下次就不回家了。” “不上了,那你别再拿不回家吓我。上次好几天不见你人影,把我的头发都想白了。”李宇衡妥协的说。 “好,我答应你,你快去公司,好多事等着你。”李婷摆摆手,车子开出了山庄。 李婷走入传媒大厦,许多播音员和记者进进出出。李婷按了一下电梯,门正要关时,忽然就来一个人,他就是导播范磊。范磊是一个孤僻的人,很少与人交往,他形象也不好,歪嘴斜齿,脸上蜡黄伴有黑斑,眼皮下垂,双眼似睁不开,远远看去,像是没擦干净脸。他对女子却有一种特殊的癖好,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碰到艳丽的女子,就直盯着她看,有个同事竟在他抽屉里,发现了女人的内衣。李婷与范磊站在电梯里,那双眼睛又盯上了李婷的身体,李婷故意与他对望了一眼,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赶忙退了回去,不久又跟上来了。 李婷有些气愤的走进了办公室,幸好和那种人不再同一个办公室。她舒了一口气,打开电脑,许多听众向她发来了电子邮件,多是表达对节目的喜爱之情,也有些提出建议,李婷都认真的回复。忽然手机响了,是张雨寒的来电。“喂,李婷,你猜我现在在哪里?”“在公寓里。”“不是”“在车间里。”“不是。”“你走到窗口前,往下面看看。”李婷走到窗口,看到张雨寒靠在轿车上,向自己挥手。“你请假了吗?”李婷惊奇的问。“我是放假了,我炒了公司。”“你不干了,那云林呢?”“他还在,但我却干不了了。”女编辑走了过来,李婷轻声说:“张雨寒,我在上班,下班再聊。”李婷收起了手机,回到了写字台。 第二十八章 张雨寒回来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下班后,李婷和张雨寒在一家咖啡馆见面,询问了原因,她问得多的还是云林。“云林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回来?” “他不是为了要在东林当管理嘛。”张雨寒说。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李婷搅动着咖啡说。 “他没说,不过我想他不混到主管一级的官,他是不会回来的。”张雨寒暗暗看了一眼李婷。 “为什么你要回来,让他一个人留在东林。” “我叫了他回来,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不达到目的,不会轻易放弃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张雨寒见李婷快要把咖啡喝完了,他鼓起勇气的说:“婷,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吗?”李婷搅咖啡的手停住了,但又搅动起来,滑顺的头发挡着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表情。张雨寒却十分窘迫,悔不该仓促向她表白,只能喝咖啡掩饰。半响,李婷说:“知道,只是我们不可能。”张雨寒想追问,但他知道继续问下去,情况会更糟。“天已经黑了,我送你回家吧?”两人人起身离开咖啡馆,张雨寒进入驾驶室,开着轿车来到门口,但李婷却不见了。张雨寒懊恼的捶了一下脑袋,用力的腿了一下车胎,那种感觉仍不能缓解。他手握拳击打着车身,竟流出血来,他看着流出的血,苦笑了几声。他把流血的伤口贴在嘴唇上,把鲜血吸进了嘴里,咽进了心里。 李婷回到家,她心绪烦乱的躺在沙发上,许芳娴关切的问:“婷儿,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大?” “张雨寒回来了。”李婷答非所问。 “噢,他来了家里,询问了你的情况,我把你的工作地址告诉了他。” “他来找过我,说东林每天加班都很晚,他受不了回来了。” “张雨寒这孩子,其实很聪明,他拐弯抹角的询问你,丝毫没有表露出他喜欢你。”许芳娴端了一杯茶给李婷。 “这也是我心烦的。”李婷接过茶说。 “张雨寒也不错,你有没有考虑——” “妈,看你说的,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吗?” “妈当然知道,只是云林的家境真配不上我家。” “妈,你不会像爸一样势力吧?”李婷说。 “妈当然不是这种人,只是云林要出人头地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我其实不想他出人头地,只想跟他过简单平淡的生活。” 李婷走进了房间忽然很想云林,她拨打了几次电话才打通。“喂,云林,我是李婷,你还好吗?” “好,当然好,就是特别想你。”云林的话语传过来,是如此亲切。 “怎么想?” “当晨曦染红了大海时,我想起了你;当月夜穿透流泉时,我又想起了。” “骗人,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其实挺忙,想给你打电话,你却打过来了,你不会说我小气,连话费都舍不得出吧?” “我才不会呢。” “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我这边挺轻松的,每天做完上午和晚上的两档节目就完事了。”李婷说。 “我也在听你的节目,并且是你的粉丝。” “少哄我了,真的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李婷问。 “那你闭上眼睛,用食指贴在你的嘴唇上,五秒钟你睁开眼,我就回来了。” “真的?” “真的,你试着做吗?”云林说完,李婷闭上双眼,手指贴在嘴唇上,几秒钟后,云林说: “有没有感觉到我在亲吻你?”李婷好气又好笑。 “你真是个坏小子。”两人结束一段美妙的谈话,李婷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食指,亲吻了一口,那感觉好奇妙,真感觉云林回来了一样。晚上,李婷做了一个美梦,她和云林搭了一个小屋子,屋檐下燕子筑起了泥巴巢,小燕子在等待着燕妈妈回来喂食。他俩支起了篱笆墙,园内种了好多菜,云林戴着草帽,弓着腰,握着锄头除草。她送来了水,帮云林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他俩坐在泥土上,看着蜜蜂授粉,听着蟋蟀的歌唱。不知不觉,天黑了,云林扛着锄头,自己挽着菜篮回家去了。 “宁静的夜里,听过一首歌,清热缠绵,如春风吹过百合,我们总会忘了自己的幸福源泉,忘了搭一座桥,到对方心里瞧一瞧。”李婷的《音乐点播站》又开始了。 “一位听众想听《同桌的你》纪念他失去的学生年代。对啊,学生年代是最让我们感怀的年代,我们会怀念校园的老槐树,教室里坑洼的黑板,严肃的老师,还有亲密的同学,经过年轮的辗转,他们中的许多已经离开了我们,但那份悸动却永存心间,值得细细回味。”李婷点了一下鼠标,老狼青涩苍凉的声音传出,歌声的伤感与无奈感染了李婷,她也跟着旋律轻轻的哼唱。 “你是李婷吗?”一位听众的热线。 “是我。” “好喜欢你的声音,你一定很漂亮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声音甜美的女孩一定很漂亮。” “噢,那你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应该是一个贴心、善良、美丽、脱俗的女孩。” “我其实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在公交车某个座位上,在公园里某个椅子上,在咖啡馆里某个女孩都可能是我。不过,谢谢你对我的夸奖。”李婷笑着说。李婷经常接到这样的热线,听众询问她的相貌,有的甚至问她有没有男朋友以及家庭住址。编辑说对于这种热线,她可以掐断,但李婷总是委婉的回答他们。 下班了,苏姗和李婷手挽着手走出了传媒大厦。万点繁星点缀夜幕,星星有的围拢在一起,似在开会;有的分散两边,不停的一闪一闪,交相辉映,似牛郎织女在倾诉;有的背靠着背,互不理睬。星星组成了美丽的图案,像勺子,像花朵,像猫头,它们闪烁着、跳动着、活跃着。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俩面前,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来,他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风度翩翩,他就是张雨寒。张雨寒走到李婷面前说:“你下班了,我刚好路过,我们去喝一杯咖啡吧?”李婷想拒绝,但苏姗抢过话。 “这车是你的,是奥迪吧?”李婷向苏姗介绍了张雨寒,张雨寒主动同苏姗握手,他俩搭讪起来。“你真是年轻有为,就有车了。” 第二十九章 深夜回家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这车是我老爸的,他开了一家大型的超市,现在交给我打理,我用它提货。”张雨寒说。 “噢,想不到你还是贵族。”苏姗眼里闪烁着光芒。 “哪是什么贵族,只是有点钱而已。”张雨寒的眼光却总是瞟到李婷身上。 “婷姐,你看我们也没事,不如去喝杯咖啡,反正有这位帅哥请客。”李婷只好答应了。张雨寒很高兴,绅士般的为她俩开了车门,李婷和苏姗钻进了车内。车内的空间很豪华,金黄的座椅和精巧的方向盘前台,苏姗坐在座位上蹦了几下,似在检测座椅的弹力。她摸着车上的一本画册,说:“张雨寒,你很喜欢绘画,这些都是你画的吗?画的蛮好的。” “业余爱好而已,比那些专业绘画家差远呢。”张雨寒谦虚的说。 “咦,还有人物素描,你勾勒的线条很细腻。” “多谢夸奖。”她俩说着话,李婷却很木讷,呆呆地看着窗外。 “这张画像好像婷姐,婷姐你来看看。”李婷凑过去,看到画像中的女孩,绕着发梢,清纯美丽的脸庞上一双清澈的大眼闪闪发光,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真的很像自己。李婷脸一红,张雨寒也不敢转过脸来说话,苏姗翻过画纸,尴尬的气氛才收敛。 大地似仍在沉睡,晨光熹微的街道,路人很少,不知名的树开出了几朵小花,香味很淡,但李婷还是忍不住耸耸鼻。前方弥漫着雾气,建筑轻抹慢掩的走出来,河流也能听到流水的声音,缓慢而低沉。李婷走进播音室,看到导播范磊坐在直播间,今天到他值班了。每次同他坐在播音室,李婷都有些紧张,导播的座位刚好在李婷的侧面。范磊的眼睛又盯着她看,且不断在自己身上游离,李婷转过椅子,躲避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做完节目,李婷狠狠地瞪了范磊一眼,真是个可恶的人。 她拿着提包,走出了传媒大厦,张雨寒的车子又停在她面前,他钻出汽车,看到只有李婷一个人,有些兴奋地走到李婷面前说:“怎么苏姗没同你一起下班?” “她妈妈病了,要去医院照顾她妈妈。” “哦,我们去喝杯咖啡?” “不了,我还是回家吧。” “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搭公交回去。另外,你不要来接我了,还是多费点心在超市里。”李婷冷漠的说。她说完走开了,只剩下张雨寒立在那里。张雨寒看着李婷娉婷的身姿,婀娜的倩影,很想追上她,但他没有动。张雨寒皱着眉头,很是烦恼,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并且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可悲的第三者。可张雨寒不甘,他不相信自己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手,他握紧了拳头,吸了一口气,钻入了车内。 这些日子,李婷走在回家的路上,总感觉有人在跟着她,她一转身又不见人。李婷走着路,那个身影又出现了,李婷转过头,看到那个人藏匿在树后,李婷细心地一看,看到树下的那双皮鞋,确定了那个人是范磊。她绕道在书店里买了一本格斗的书回到了家。许芳娴问:“婷儿,你买这种书,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没有,只是台里有个导播总盯着我。”李婷把范磊的事情告诉了许芳娴。 “有这种人,婷儿,你就不上班了,远离这种人。”许芳娴吃惊的说。 “没事,他是一个胆小鬼,不敢对我怎样,况且我一周也见不到他几次。”李婷打消许芳娴的顾虑。 “还是不要干了,去你爸爸的公司工作,你看他多忙,这么晚还没回来。” “妈,你越来越关心爸爸了,爸爸这场病可是因祸得福。” “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疙瘩解不开的。”许芳娴套用李婷的话说。 “妈妈哪里老,上次云林说你像我姐,不像我妈。”李婷笑着说。 “这小子倒很会哄人。” 李婷回到房间,陷入了懊恼之中,她感觉自己对张雨寒有些残酷,她知道张雨寒是真心喜欢她,但她心里却只有云林,已经不能在容纳另一个人了。张雨寒爱一个人也没有错,只是他爱错人了,李婷想阻止张雨寒对自己的爱意,所以经常对他冷漠。她也知道张雨寒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一定伤了他的心,但如果自己忽有忽无的接受他的爱,岂不是伤他更深。张雨寒有着英俊的外表,聪明的头脑,良好的社交能力,很多女生都喜欢这种男孩,包括李婷在内,但这种男孩有一种不好,就是自负,以自我为中心。李婷更喜欢那种互相尊重、互相谅解、互相支持的男孩,云林就是最好的人选。李婷打开抽屉,书本下压着张雨寒写给自己的几封信,心中充满爱意,但李婷一封都没回过。李婷心想,自己不喜欢他,为何要保存他的信,她想把这些信丢在垃圾桶里,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回了抽屉。 苏姗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办公室,李婷问:“你妈妈的病好些吗?” “老毛病,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爸在照顾她吗?” “我没有爸爸,他离开我的世界好多年了。”苏姗停了几秒回答。 “对不起,我问错话了。” “没关系,我想我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李婷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个快乐的女孩,却发现她快乐隐藏着一种痛,这不觉,让人爱怜她了。又是范磊在值班,李婷紧张的走进播音室,范磊的胆子今天更大了,眼睛竟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李婷今天穿着短裙,更是让他饱尝秀色,被他看了一个小时,李婷感觉一身被他剥光了。录完节目,李婷松了一口气,走出了办公室。 她在路旁等公交,公交车半个小时都没见到。李婷抄小道回家,天色很暗,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天边氤氲着一团雾气,李婷感觉也被这团雾气笼罩。后面有一个身影,李婷转过头不见了,她心里一阵慌,加紧了步伐,那个身影又紧随而至,李婷走的更快。她能清晰听到那个人的脚步声,李婷紧张的手心冒汗,她猛的转过头,那个人藏匿在树后,李婷停了下来,又看到了那只皮鞋,证实了是范磊。李婷赶着路,黑影又上来了,她快速的移动,那个黑影晃来晃去隐藏着身体。李婷能听到他气喘吁吁的气息,忽然那个黑影拍了一下李婷,李婷转过身,眼前这个人正是范磊。范磊流着汗,喘着粗气,说:“不要跑了,我跟不上了。” “你为什么跟着我?”李婷紧张的问。 “我——我受不了了,我喜欢你。”范磊吞吞吐吐的说完,向前靠近李婷。 “别动,你别过来。”李婷慌乱的说。 “让——让我抱一抱。”范磊含混不清的说,他迈着步子,李婷赶紧退了几步,紧张的说。 第三十章 英雄救美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别过来,我会打人的。”但范磊不顾李婷的警告,痉挛的缩着肩,眼睛睁不开似的斜视着李婷,颤抖的伸长了手,他一步一步的逼近李婷。眼看就要扑向李婷了,李婷抬起右腿,用力的踢向了范磊,高跟鞋踢到了范磊的下部。范磊哎哟的一声,手贴着下部,痛苦的呻吟起来。但他贼心不改,又朝李婷扑过来,李婷对着他下部又是一脚,范磊脸色苍白,蹲在了地上,不能动弹,李婷赶紧离开巷道。李婷回到家,很是兴奋,想不到学了几招,还起了这么大的作用,她拿出书,又练了几手。许芳娴看着纤细的女儿竟迷上了格斗,很是不解。 范磊被李婷踢了两下后,行为收敛了很多,但那双圆溜溜眼睛仍不时盯着李婷。苏姗走到她的办公桌问:“婷姐,上次那个张雨寒就是男朋友吗?” “你怎么问这个?”李婷反问道。 “我看你男朋友挺好的,你好像对他很冷淡。” “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的一个同学,我男朋友还在深圳呢。” “哦,张雨寒人长得帅,家又有钱,不知有女朋友没?”苏姗含蓄的问。 “怎么了?你看上他了?”李婷笑着问。 “我才没有呢,婷姐,你可不能乱说。”苏姗腼腆的说。 “我可没胡说,不然你怎么三番五次询问他的情况。”李婷笑着说。 “不过,要有这样一个男朋友,我一定幸福死了。”苏姗似乎真的喜欢张雨寒了。好长一段时间,张雨寒都没来过了,或许在生自己的气吧,李婷这样想着。 她做完节目,想与苏姗一同回家,但苏姗要照顾她母亲已经走了,看来又得一个人走在孤寂的夜路了。李婷走在小路上,那个黑影又出现了,这次那黑影隐藏着不露痕迹。李婷回头看了几次都没看到黑影,她心里恐惧起来,生怕他突然窜出来,而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怎能奈何一个男人。李婷想起范磊歪嘴斜齿、眼皮低垂、头颅痉挛的模样,心里有些发虚。她加快了步伐,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李婷的肩膀上,李婷刚想使出她的绝杀,转过头那人却是张雨寒。李婷松了一口气,说:“怎么是你?吓死我了。” “你以为是谁?”张雨寒问,李婷刚想说出范磊,但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条路上?” “我去拿一点货,看到你神色慌张的赶路,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张雨寒说。李婷把范磊跟踪她的事告诉张雨寒。 “竟有这种人,那你可得小心。” “是啊,可他像一个变态狂一样的跟着我,我真的很怕。” “我有办法能让他不再烦你。”张雨寒说。 “什么办法?” “用我们男人的办法。”张雨寒笑着说。 “可别把事情弄大了,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坏的人,只是长期的压抑,导致他心理歪曲。” “放心吧,我会办好的。”他俩走了一段路,张雨寒说:“要不我送你回去,免得那色鬼还跟着你。”李婷同意了。天空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两人都没带伞,雨水打在他们身上,他们都湿了一大块。张雨寒脱下西装,为李婷挡雨,小小的西装,容纳了两个人,他俩跑到一处屋檐下躲雨。李婷全身淋湿了,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上,衣服紧贴着身体,她完美的曲线展露在张雨寒面前。张雨寒把西装披在李婷身上,说:“天冷,别感冒了。”李婷没有拒绝,两人沉默了一阵。雨渐渐小了,张雨寒跑到路口叫了一辆的士,说:“婷,你搭上的士回去吧。”“那你呢?”“我还要去拿货,你先回去。”李婷钻入的士走远了,张雨寒却很兴奋。 李婷回到家打开房门,爸妈都不在家,李婷很庆幸,要不然他俩又得喋喋不休问个不停了。她洗了个热水澡,走出房间,看着衣架上张雨寒的西装,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抚摸了一下西装,把它折起来,小心的放进袋子里,此刻她心里不是朝思暮想的云林,也不是让她心惊胆战的范磊,而是张雨寒。 李婷走进电台,看到范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到了她忙低下了头。李婷很诧异,莫非是张雨寒打得,倘若是他,那他做的有些过份。苏姗走过来说:“婷姐,范磊被解雇了,以后再也看不到这种人了。” “为什么?”李婷一惊问。 “有人向台长反映,范磊不好好上班,爱好收集女性用品,严重败坏了文艺电台的形象,台长把他开除了。”苏姗说。李婷心里有些气愤,张雨寒不仅打了范磊,还把他的饭碗给端了。李婷看看范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充满了怨恨,让李婷心里很不好受。 李婷提着装着张雨寒西装的袋子,来到张雨寒的超市。超市很大,摆放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导购小姐露出笑脸迎接着顾客,她来到一位导购小姐面前,询问了张雨寒的办公室。李婷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张雨寒看到李婷来到超市,惊喜的说:“你怎么来了?”李婷把袋子放在办公桌上,说: “你以后别再去影响我的工作了。”说完转过身,要走出办公室。张雨寒拦着她,急切的问: “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没有,是我做错了事。”李婷冷漠的走出了办公室,很快就在超市里消失了。 苏姗和李婷走出了传媒大厦,张雨寒的奥迪车停在门口已经很久了。见李婷出来,他钻出车子,走到她面前说:“婷,我们可以谈一谈吗?”李婷绕开他要走,但苏姗有些兴奋的说: “哟,是张雨寒,好久不见你了,这些日子你哪去了?” “超市里有些忙。”张雨寒强笑着说。 “婷姐,我们去喝杯咖啡吧,好久没喝咖啡了,都不知道那个味了。”苏姗对李婷说。李婷点点头,往街道走去。苏姗拉着她说: “婷姐,我们坐车去,张雨寒是要请我们喝咖啡吧?” “是,咖啡馆离这有些远。”李婷无法只有跟随苏姗钻入了汽车。 三个人钻入了车内,李婷一直无语,苏姗又欣赏着张雨寒的画。张雨寒说:“婷,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不该动手打范磊,可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原来范磊是被你打的,对这种色鬼就应该打,我要不是女流之辈,早就动手了。”苏姗抢过话说。 “我也没想打他,只是要那小子不要去骚扰你,他说还要去骚扰你,我一时来气就打了他。” “原来你还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苏姗说。 “哪里敢当,却是心急办坏事。” “那不是你向台长反映,范磊是一个恋衣癖者,让范磊丢了工作。”李婷问。 “没有,哪有这种事,我没有向台长打小报告。”张雨寒急切的说,见李婷不相信,又说:“婷,我敢发誓,我没向台长反映,要不我们去台长那里。” “嘿,张雨寒,小心开车,你看前面。”苏姗喊着。张雨寒转过脸,一立柱耸立在车前,张雨寒赶紧急旋转方向盘,避开了立柱。三个人松了一口气,张雨寒说:“你们没伤到吧?” “没有。”李婷说。 “还好,不过今天你一定要请我们喝法国咖啡压惊,刚才把我的心都跳出来了。”苏姗抚着胸口说。 “没问题。” 第三十一章 最大的幸福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三人来到一家叫德雅的咖啡馆,咖啡馆装潢很欧式,天花板上一盏大型水晶灯,发出昏黄的光泽,玻璃桌摆放在典雅的木地板上,柜台也是木制的。帷幕似的窗帘挂在宽敞的落地窗上,墙壁上挂着彩灯。李婷沉思样的搅动着咖啡,苏姗更喜欢咖啡的味道,小口喝起来,张雨寒搅了一圈,喝了一口,三人听着古典音乐,似乎忘记了说话。张雨寒找了一个话题,说:“苏姗,你认为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苏姗想了想说: “我想对于我们女人来说,应该是美丽。” “那对于我们男人是不是金钱。”张雨寒笑着说。 “为什么?”苏姗问。 “你没听说,男人没钱等于女人不漂亮。” “可男人太有钱对女人是一种践踏。”苏姗说。 “为什么?”李婷问,她想不到这个活泼的女孩会说出这种话。 “太有钱的男人穿梭在如花的女人之间,他们不懂得去欣赏女人的美丽,只会比较哪朵花更美?他们采撷了一朵又一朵,最后花瓣满地,践踏在他们的皮鞋之下。”苏姗喝了一口咖啡说。 “可女人为何要让他们随意采撷?”张雨寒问。 “漂亮的女人太虚荣,只能依附他们。”苏姗说。 “那女人美丽岂不是一种错,导致了她们虚荣。”李婷提出问题。 “所以要用心灵美去弥补这种虚荣。”张雨寒说。 “张雨寒,你认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苏姗问。 “我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心爱的人正好也爱自己。” “这么简单。” “可要实现它却很难。”张雨寒偷偷的看了李婷一眼。 “确实挺难的,你喜欢戴安娜总不能期望她喜欢你吧。”苏姗说完,三人都一笑,“被爱是幸福的,难道爱一个人不幸福吗?” “我想应该是不幸福的,他只有付出却得不到回报,他能幸福吗?他所得的酸楚远胜于幸福。”张雨寒说。 “被爱有时也是不幸福的,她要去承受几份爱,她又不想去伤害赠送爱者,所以她心灵受到了折磨。”李婷说。 “所以我说这是最大的幸福。香烟爱上了火柴,注定被伤害。”张雨寒微笑着说。 “张雨寒你抽烟吗?”苏姗问。 “不抽。” “那你注定不是被伤害的对象。” “何以见得?” “你看你温文尔雅,事业有成,又懂得生活情趣,火柴燃烧了自己,也未必能把你点燃。”苏姗说。 “可他却唤醒不了一个女孩的爱恋。”张雨寒说。 苏姗看着搅着咖啡的李婷,知道他俩的关系,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但你却把我迷上了。”她又问李婷:“婷姐,你最大的幸福是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李婷似乎没缓过神来。 “婷姐的幸福莫非是思念自己男朋友。”苏姗笑着说,李婷羞涩的掐了一下她。张雨寒脸色有些阴沉,他喝完了咖啡,要送两个人回家,但被她俩拒绝了,两姐妹搭上了公交车,消失在张雨寒的眼前。 李婷回到家,很想云林,她打了一个电话给云林,云林关机了。她又陷入了思念之中,忽然很是烦恼,她脱掉外套,打开窗户,任冷风吹入室内,刮着她的身体。外面是一堵雪白的围墙,挡住了一切,她想起了张雨寒的问题,关于幸福。李婷从未思索的问题,她生活在锦衣玉食的家庭中,许多人认为她很幸福,其实她内心的悲凉又有谁知?她从小就封闭,整日被锁在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她就跟自己说话,所以她喜欢上了广播,习惯了与自己说话的感觉。如果说,自己曾有过幸福,那就是和云林在一起,他俩牵着手游览大学校园,云林讲笑话,直到自己把咖啡回吐到杯内,还有在欢乐谷,云林握住自己的手说:“你掉下去,我也会跟着掉下去,决不让你摔着。” 那些往事又历历浮现在李婷面前,可是现在云林却不再自己身旁,李婷渴望得到拥抱与慰籍,却无人给予。泪水不觉的涌出眼眶,李婷擦了又擦,却止不住。她捂住脸,眼前忽然划过一道白光,她胸前的蝴蝶玉竟飞了出来。蝴蝶玉越飞越高,越过了胸前,经过了脖子,又窜上了鼻梁,来到她的眼前。玉的翅膀竟然奇迹般的振动了,像只纷飞的蝴蝶。蝴蝶玉的眼睛不停地忽闪忽闪像在与李婷诉说什么,在她眼前绕了一圈后又落下去了,贴在李婷的胸口。李婷一惊,拿起这块蝴蝶玉看了又看,感觉它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李婷问:“蝴蝶玉,你要告诉我什么,是云林的事吗?”但蝴蝶玉没有回答,李婷又问了几次,但它没有响动。李婷小心翼翼取下蝴蝶玉,把它放在床头,关闭窗户躺下了。 李婷进入了梦想,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花蝴蝶,在一块荒地上飞舞,一只蝴蝶飞到了她的身旁,他带着花蝴蝶来到小溪旁,听涓涓的流水的声音。春天他们在竹林里寻找竹笋,夏天他们在鲜花上作伴,冬天他们在湖面上戏水。可是在秋日他们分离了,花蝴蝶流泪了,难道秋天宣告她的幸福不再来了吗?蝴蝶说:“我要去采撷一束叫做幸福的花给你,让你永远幸福。”花蝴蝶过了一段寡欢的日子,她盼望着蝴蝶回来。蝴蝶终于回来了,但他没有采撷到那束幸福的花朵,他的翅膀破损了,光泽淡化了,身体疲惫了。他们在一处草丛中歇息,蝴蝶说:“原来幸福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谢谢你这么久还在等我。”花蝴蝶露出笑脸,为他修补伤口,从此以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李婷走进了播音室,点击了一下电脑。“宁静的夜里,听过一首歌,清热缠绵,如春风吹过百合。我们总会忘了自己幸福的源泉,忘了搭一座桥,到对方心里瞧一瞧。也许该点一首电台情歌,让自己的心灵不再孤独,让朋友知道他在你心里,听听这里的电台情歌,会让你闻到栀子花香的味道。” “听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听今晚的《音乐点播站》,我是李婷。在爱情的路上,我们总会害怕分离,其实分离是一种检测,检测我们对爱情是否真诚,听听容祖儿的《挥着翅膀的女孩》,会让你找回一些勇气。”李婷边哼着边唱着:“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直到他也离开,留我在云海徘徊,明白没人能取代,他曾给我信赖------”歌曲放完后,热线响了。 “喂,你好,我是李婷,请问你想点什么歌?”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喜欢上的一个女孩,现在和她分手了,心里很压抑。”听众说。 “是什么原因让你和她分手?”李婷问。 “她喜欢上另一个男孩子。” “你怪她吗?” “不怪她,是因为我不在她身边。但我还是希望她过得好。” “好,那我们就来听孙燕姿的《我不难过》,祝她能幸福,你也能幸福。” 第三十二章 爱情是什么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李婷做完节目,回到了办公室,编辑召开了一个会议,电台决定做一档夜话节目,选了几位播音员做主持,李婷和苏姗也在列。开完会后,李婷和苏姗背着提包,走出了传媒大厦。外面大雨如泣,雾气腾腾,雨滴如针砭一样坠落了下来,打在窗户上,劈啪作响,大树的叶子,也未能经受雨滴的击打,姗姗飞落。风也吹过来凑着热闹,把雨送到它们去不了的地方。 “今天张雨寒没来邀请我们喝咖啡。”苏姗说。 “我真不希望他来,每次都不知怎样拒绝他。”李婷说。 “婷姐,你真不喜欢张雨寒吗?”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一棵树一旦扎了根,就绝不会再挪动了。”李婷摇摇头说。 “可张雨寒是一个优秀的男生,婷姐你舍得放弃。”苏姗问。 “苏姗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张雨寒,每次提到张雨寒你都很兴奋。”李婷反问道。 “可张雨寒眼神里都是你,你肯把他让给我。”苏姗看着她问。 “傻瓜,爱情不是用来施舍的,张雨寒是很优秀,但他不适合我,我也不可能容纳他。”李婷笑着说。张雨寒的奥迪车又来到她俩身旁,李婷这次大方的钻入了张雨寒的车内,说:“今天我们去张雨寒的超市看一看。” “是啊,只知道你有一家大型的超市,却不知道它在哪里?”苏姗说。 “好,我赠送两位新顾客50元购物券。”张雨寒说。 张雨寒把车开到了超市的门口,三人下了车。超市在一个十字路口,有两层构成,灯饰和布置很豪华。张雨寒带两位女士参观了超市,不时还赠送了一些商品,李婷拒绝了,但苏姗高兴地收下了。二层有一个娱乐场所,摆放着几张台球桌和乒乓球桌,一角是书屋,书屋的对面是几个KTV包厢。张雨寒邀请她俩打乒乓球,李婷不会打,苏姗接受了邀请,与张雨寒比试着。苏姗的球技很烂,经不起张雨寒的几板,她提出要求,不准他发旋转球和扣杀,张雨寒一一答应,但还不是他的对手。随后张雨寒打得漫不经心,眼睛总溜到看书的李婷身上,他俩打了十几分钟,张雨寒说:“我们去唱几首歌,打乒乓球太累了。”苏姗同意,要与他去K歌,张雨寒指指李婷,苏姗明白他的意思,叫上了李婷。三人走进了包厢,两姐妹唱了首《侯鸟》,接着张雨寒K了一首英文歌曲,叫《wheniseeyousmile》,他唱的很深情,苏姗赞叹不已,对他更加爱恋。 李婷很晚才回到家,云林打了个电话来,“喂,婷,你最近好吗?” “好,我这里正在下雪,你那里也下雪了吗?”李婷问。 “深圳是热带不会下雪,连冰雹都没有,今年的雪厚吗?” “厚,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雪覆盖了楼房,覆盖了草地,树枝上也全是雪,墙壁粘上的雪像泡沫一样,你看到了吗?”李婷说。 “我看到了,雪在空中飞舞,飞舞,我握住了它,我把它放在胸口消融,消融,最后融进了我的身体里。婷,你就是我心里的那瓣雪花。”云林说完,李婷涌出了泪。“婷,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中一只花蝴蝶,告诉我,你很想念我,常常哭泣,盼望我能回来。婷,我也很想你,恨不能立刻回到你身边,可我现在不能,东林正在生产汽车,我成了负责人,现在离去等于不负责任。婷,你等着我,我一定回来,好吗?” “好,你好好干事业,我会等你,记着把我送你的蝴蝶玉收好,别弄丢了。”李婷擦掉泪说。 “嗯,我要去采撷一束幸福花给你。”云林说。 “我等着,你要保重身体,别只顾着工作。” “好。”云林挂了机,李婷捧着蝴蝶玉睡着了。 轮到李婷主持夜话节目了,她抱着书走进了播音室。“欢迎收听今晚的夜话节目,我是李婷。今晚的主题是,爱情是什么?有人说爱情是一段旅程,两个人要牵着手,相互搀扶走完全程。有人说爱情是一条沟,刚开始以为很深,岁月的流失,会让你知道它很浅。也有人说,爱情是一朵花,明知道客观存在的美丽会在岁月的雕琢里褪色,而我们却执着的走向花开的一瞬。亲爱的朋友,你认为爱情是什么?或者你有什么心情和故事,想找一个人倾诉,我都会在这里静静的守候你。” “喂,是李婷么?”一个男孩的声音。 “我是,不知你是谁?”李婷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夜空中摇曳。 “你就叫我云吧。” “哦,那云你想讨论话题还是倾诉心情?”李婷问。 “我先讨论话题,今天的话题是什么?”云问。 “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一个美妙的谎言。” “为什么说它是一个谎言。” “爱情刚开始总是甜美的,但随着彼此了解的深入,却发现这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谎言,而我们却沉静在谎言中。当谎言被击碎的时候,方觉的它的滑稽与可笑。”云说。 “这是你的爱情观吗?” “至少现在是,因为我刚从这个谎言中解脱出来。” “你能说一说你的故事吗?”李婷似乎对云很好奇。 “她一个乡下的女孩,那时我在一家饭馆里做服务员。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来到饭馆里找工作,她穿着很朴素,浅绿色的布衣和黑色的布鞋,但却有着美丽的脸庞,一双让人爱怜的眼睛。老板同意她来饭馆里工作,我不知怎的很喜悦。第二天,她扛着大包小包来到饭馆,老板安排了她住宿,她开始在饭馆工作。或许她的美丽与朴素,吸引了我们,一伙计跟我说,想追求她,我有些失落。一天来了一家马戏团,她无意中说想去看马戏,我跟我那朋友一说,朋友要我约她,她竟答应了。晚上,朋友嫌门票贵了退却了,我看着她穿上了耀眼的衣服,我想不能让她失望,我掏钱买了门票,我们两人走进了马戏团。我和她坐在一起,啃着瓜子,看着表演,演出很精彩,我频频鼓掌,她只是安静的观赏,偶尔脸上泛过笑靥。我买了两支荧光棒,带着她舞动,她渐渐的活跃起来,她挥舞着荧光棒为杂技演员鼓掌,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荧光棒的光泽一闪一闪照着她的脸,她显得光彩照人。 回去的路上,我俩津津有味的回味着马戏表演,我委婉的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说没有。我很想追求她,但因为朋友的缘故,我俩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朋友约她看电影、上网,她都拒绝了,这让我很欣喜。朋友离去后,我想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了,但她却对我异常的冷漠。我几次约她,她都拒绝了,并且对我大发脾气,这让我很苦恼。在不经意间,我听女服务员说,她有男朋友,并且已经定亲了,我犹如晴天霹雳,我明白我即将失去我喜欢的女孩,心里也埋怨她,明明有男朋友还说没有。 第三十三章 电台夜话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我俩像一对陌生人一样在店内穿梭,很少搭话。我在饭馆里午睡,她在看老板的报纸,她看报清纯的样子再次吸引了我,我走在她面前问,你男朋友为什么还不来接你回去?她瞪了我一眼说,谁告诉你,我有男朋友,有男朋友为什么不在一起。我一想对啊,她有男朋友为何要各分东西,或许有,也应该分手了,不然怎么连电话都不打。她的那句话再次勾起了我的恻隐之心。 她生病了,我找到她住的那家医院,却没有见到她。我走在大街上,抽着烟,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了,心里很难过,但又一想,她的离去或许对我是一种解脱。可是她再一次窜进了我的世界,在街角我又碰到了她,她苍白了许多,脸上全是红斑,样子有些吓人。她说她要回家治病,我说只是皮肤过敏,休息一个礼拜就会好。她说她没有住宿,老板不让她住了。我叫她住我那里,为打消她的疑虑,我说我住饭馆,她答应了,我给了她地址,但她没有来,自己只不过自作多情罢了。 她来到饭馆还想工作,但老板见她脸上的红斑,结了工资让她走。她提着包走出饭馆,看着她的离去,我心里很凄凉,走到她面前问她有什么打算?她说要回家。我询问她的手机号码,她说没有手机,我给了她我的号码,说有什么事可以联系。 以后的日子,我想我再也见不到这个女孩了,心里也不怎么留恋这段似有似无的爱情,毕竟,她许多话语,我都不能判定她的真假。故事还没有完,她再一次来到饭馆,她的病好了,脸又恢复了先前的俏丽,她说她不回家了,要再去找一份工作。我请了个假,同她一起在网吧里上网,我还是第一次在网络上玩的如此高兴。天慢慢黑下来,我去付网费,老板说要一块钱好找,我没有硬币,问她有没有。她拿出钱包,钱包里只剩十多块钱,她拿出一块硬币给老板。我说,你是不是看病,把钱全用光了。她点点头说,只剩下15块钱了。我很为她担心,说你连住旅馆的钱都不够,你住哪里?她说打算住网吧,我忽然很爱怜这个流离失所的女孩,帮他找了一个旅馆,我俩静静的在房间里坐着。我看着她美丽的容颜,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她没有推开我。我问她,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吗?她沉默不语,我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晚上,我来到旅馆,她走了,我失望的回到住处。忽然她在我楼下,我十分惊喜的叫她上去坐坐,她说不上了,她已经找到了工作,待会要回去。我俩走在街道上,她说厂里要办一些证件,需要一些钱,她说的很含混,但我却明白,她需要钱,我给了几百块钱,让她好好在厂里干。我牵起了她的手,她没有拒绝我,我俩走在寂静的街道,我的心痉挛不已。她松开了我的手,说,不要送了,你可以去找我,她给了我工厂地址。我跟她开玩笑,你这么漂亮,这夜深人静,你不怕遇到色鬼,她也笑了,说我就是色鬼。她给了我一张纸条,是她的手机号码。 我在上班总能收到她的留言,虽然只是聊聊几个字,但足以温暖我的心灵。我去工厂找她,保安拦住我,问我和她什么关系?我说是她男朋友。我见到了她,她也很高兴,我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当我再一次去找她时,保安说,她已经走了,并且她跟保安说,我根本不是她男朋友。我心里很愤怒,认为她是一个骗子,但一想她根本也没说过我是她男朋友,我只是自以为是罢了。饭馆里的伙计对我说,在一个购物商场了看见了她,她打扮的很靓丽,差点认不出来了。她给我留言,说是周一去上海了,但朋友周二却看到了她,我对她已没有爱意。她给我留言,要我把银行卡号给她,她把钱还给我,难道我们的爱情只有钱吗?我很气愤,卡号也没有给她。她渐渐的离开了我的世界,女服务员说,她现在在家里和她男朋友在一起,我心里痉挛了一下,随后什么都没有了。” 云把他的故事讲完,李婷沉默了一会说:“很伤感的故事,从那以后,你都没有见过她吗?” “没有。” “你真的很喜欢她吗?”李婷问。 “嗯,可她却欺骗了我。” “其实你并不喜欢她,你或许只是想尝试一下恋爱罢了。” “为什么这么说?” “从一开始,你并没打算去追求她,并且想撮合她和你朋友在一起。如果你喜欢她,你会做这样的傻事吗?”云沉默了,李婷问:“你知道喜欢一个人首先应该怎样?” “不知道。” “喜欢一个人首先应该彼此信任,你并不信任她。一开始,你就知道不会有结果,所以你并没有真心实意的去恋爱,而你却希望获得她的爱。” “但我三番五次的帮助她,如果不喜欢,我为何要去帮住她。” “别以为你帮助过她,你就喜欢她,你其实是在帮助一个受难的人。” “就算是这样吧,但她却屡次欺骗我。” “她欺骗了你什么?她不是说要把钱汇给你,但你却不接受,你想让她一辈子欠你的债,记住你这个人是吗?” “我有这个想法,但她明明有男朋友,却对我说没有,你说是不是欺骗。”云说完,李婷也不知道如何应答,女导播走到她面前,对着她耳畔说了说。 “你有没有想过,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喜欢你?同作为女人,我能感受她的想法,他一方面与家乡的男朋友有婚事之约,另一方面她又爱着你,面对家庭以及各方面舆论,她选择了前者。”李婷说。 “那她为什么说去上海,却回家了?” “她是欺骗了你,但你想过她欺骗你的原因吗?” “要跟我分手。”云说。 “对,他不想伤害你,所以选择了分离。” “可我已经受到了伤害。” “她伤你多深?” “我想已经进入了骨头,我为她失眠、酗酒、抽烟,可她一点都不知。” “不,我想最多入了皮肉,你并没有付出所有,你早就知道了结局。” “可我曾经深爱过她。” “对,那只是曾经,她也爱过你,不然她不会给你留言,牵你的手,和你上网,只是她更理智。”电波两头沉默一阵。 “你说她还能回来吗?” “你希望她回来吗?”李婷反问道。 “她刚离开的那段时间,特别想她回来,但现在不想了。” “对啊,就不要让她回来了,让时间去抹平伤口。” “我真的失去了她,有些不真实。”云感叹的说。 “她也失去了你,这也是她的损失。”李婷安慰的说。 “你说我要忘记这段爱情吗?” “不必,它让你尝试了爱情的滋味,或许就是你的所得。”李婷结束了与云的谈话,放了一首轻柔的音乐,迎接着下一位听众。 第三十四章 信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月亮颤悠悠的出来了,像轻拂着面纱,欲闭还休的很是羞涩。云轻盈的如雾气一样,弥漫在月亮左右,几颗星在寥廓的天边照耀,像为黑幕修饰边幅。远处逶迤的山峰,连成一体,朦胧富有美感,下面是万家灯火,宁静安详的照射着。李婷和苏姗走出传媒大厦,张雨寒的车子又停在她俩身旁,她俩钻入了车内,车子来到了德雅咖啡馆。三人品着咖啡,苏姗说:“我昨天主持夜话节目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失恋了,男孩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就走了,她很难过,想离家出走找男孩。” “我也经常接到这样的热线,往往失恋的居多。”李婷说。 “幸福的感觉都是一样的,不幸有各自的不幸。处于热恋的男女,哪会有时间搭理广播,那些失恋者,心里苦闷,才想找一个人倾诉。”苏姗说。 “那你怎么说?”张雨寒问。 “我问了她,男孩为什么要和她分手,她说没有任何理由,男孩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苏姗说。 “是啊,最悲哀的就是无声无息的分手。”李婷说。 “男孩不负责任,如果你不爱女孩,为什么不告诉她,还要给她留下残缺,让她放不下。” “或许男孩有苦衷。”李婷说。 “那你要那女孩去找男孩了吗?”张雨寒问。 “我劝她放弃寻找,说如果他爱你,他会回来找你。如果没有回来,就说明他不爱你。” “如果男孩暂时回不来,女孩又放弃了等待,那岂不是可惜,要我是你,我就支持她去寻找。”李婷说。 “可女孩费了千辛万苦找到他时,知道了答案仍要分手,女孩不更难过。”张雨寒说。 “我在想,两人分手为什么不快乐分手。”苏姗说。 “快乐分手,我想分手一定不快乐的,即是你表面快乐内心也是痛苦。我想分手只有好心与无奈,好心分手,是为了成全对方;无奈分手,是双方走到了爱情尽头,彼此已经没有吸引了,在一起只会引起更多的怨恨。”李婷说。 “我昨天看报纸时,看到一对六旬的老人,为了得到补贴,决定离婚。因为他们一旦离了婚,就能得到双份补贴,婷,你说这是什么分手。”张雨寒说完看看李婷。李婷也不知道。 “可以叫利益分手,没有永恒的情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苏姗说。 “爱情是圣洁的,利益是龌龊的,两者能贴在一起吗?”李婷很不赞同。 “所以现在的爱情很多都不圣洁。”苏姗说。李婷似乎想反驳,但没有吭声。 “好了,分手的话题太沉重了,说说最想去的地方,苏姗你先来。”张雨寒说。 月亮颤悠悠的出来了,琥珀色的月牙跟随云雾在游动,不时被云雾遮掩,星星稀稀疏疏分散在夜幕的各个角落。雾似轻烟笼罩着这座城市,风吻着李婷的脸庞,贴着她的身体,卷起她的发梢,李婷身体也随着夜的轻盈而舒畅了。李婷回到家,她又想起了云林,打开电脑,云林来信了,她看了信,给云林回了一封信。 云: 你虽然离开了我,但你的思想还在,它可以抚慰我孤寂的心灵。还记得你曾说,我们要不离不弃,要守护爱情,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梦想的男孩,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我不会给你拖后腿,我会等待你的回来,像军嫂等待士兵的凯旋。有时候,独自坐在冰冷的房间,打开窗户,看着天空满天的繁星,似传递心语的天使。你说你喜欢静静的坐在星星的夜幕下,想一些人和一些事,你有没有想到我,还是一些工作上的事。而我在这样的星幕下,总是特别的想你。 我的工作很热闹,每天都能收到好多听众的短信与来电,有的听众成了我的朋友,他们问的最多的是,你有没有男朋友?我都会毫不留情的说有了。短暂的热闹之后,又是长长地安静,或许我这人不爱动,所以我很喜欢安静,我对眼前的生活很满足,惟一的缺憾是少了你的陪伴。但我会勇敢一点,因为我知道,我心爱的人,在为我们的未来打拼。 有人说,思念是一种病,但我情愿感染这种病,因为我不能停止对你的思念。当夜不能寐时,我总要和蝴蝶玉讲许多话,倾诉自己的心情。每当这时,蝴蝶玉像能听懂似的眨眨眼,我便觉得你也能听到,因为两块蝴蝶玉无论它们相隔多远,它们的意念都是相同的。云,你要好好保管那块玉,就像保护我一样,答应我。 云,你说你面对这复杂的社会和纷纷扰扰的事情,你有些手忙脚乱,疲于应付。我知道你的处境,他们不懂得你我懂得,你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与理解。但是,云,你为何要生活在别人的要求下,你就是你,不应当让别人来捏制。让别人去说吧,只要你认为对,符合道德之上,我会绝对支持你的。洒掉一些疲惫,为自己多留出点空间,不要让自己再疲惫下去。 云,你表面很坚强,但我知道你的柔弱,你柔弱的一面也是你内心最真实的一面。不要总压抑它,适度的展露出来,也是一种美,并不是一种软弱。云,好怀念在你家的日子,那个小湖,那片山林,林中的你搭的小屋,等你回来,我们是不是修葺一下小屋,那些木板已经好破旧了。你回来之后,能不能带我去山中挖怀参,听说那个洞要打很深,光凭锄头是挖不到怀参。是的,我还有好多事没做过,都要靠你带领,当然这一切都要等你回来。说好了,大约在冬季回来,我可不当这是一句歌词。我在补一句,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第三十五章 职工矛盾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云林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后面跟着一辆MPV的汽车,是董事长赵刚的车。汽车在云林旁边停下了,黑色的玻璃缓缓地拉下了,鬓角有些发白的赵刚,探出头来。他说:“许云林,你进来坐下。”云林一愣,指指自己,赵刚微笑的点点头。云林走到车门前,想拉开车门,但却拉不开,赵刚帮他打开门,云林紧张的与赵刚坐在后椅上。赵刚叫司机开车,司机缓缓地开动车,生怕惊扰车子的主人。赵刚和蔼的说:“许云林,你的策划部运作的很好嘛,公司从没有这么有活力。” “没有您的支持,我许多想法也不能实行,在实行的过程错误也犯了不少。”云林谦逊的说。 “不必谦虚,许云林,我知道你是有才华的,不然我也不会搞一个策划部,让你当主管。”赵刚说。 “多谢董事长的赏识。”云林说完,赵刚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让云林看看手机的屏幕,云林凑过去一看,画面显示的是自己在学习班授课的画面。云林一惊,他怎么也在那里? “赵卓说请了一个成功学导师在学习班授课,我也去了,想不到讲师是你。” “那天导师没来,我怕让职工失望,所以冒充了导师,让您见笑了。”云林脸有些徘红的说。 “你讲的很好,有梦想的年青人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赵刚笑着说。 赵刚让司机在一个路口停车,说:“许云林,陪我去吃点夜宵。”云林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但还是点点头。赵刚叫上了司机,三人走入一家海鲜城,围坐在一张圆桌上,与董事长坐一起,两人有些拘谨。菜很丰盛,但他们吃得很少,赵刚说:“我那儿子,从小就不认真读书,让我伤透了脑筋,我为他请家教都不知请了多少个,但学习一点也上不去。我总是拿他爷爷教导他,他爷爷出身在大陆一个贫苦的家庭,为了能读书,晚上还要在工厂了干活挣钱,不知吃了多少苦。他随蒋介石来台湾后,家庭仍不富裕,我读书虽不像他那样勤奋,但也很努力,学习也优秀。但到了他,吃喝不愁,各方面都很优越,读书却不行,云林,你说这是为什么?”云林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想了想说: “是不是揭示一个道理,贫穷,努力;小康,一般的努力;富裕,不努力。” “有道理,后来,我把他送到了美国,仍不见好转,只会花钱。”赵刚说。云林看看司机,他是一个30岁出头的男人,人很腼腆很少说话,他听着他俩说话,总是附和着笑容。 云林走在熟悉的路上,路上的小贩正在摆摊子,他们的生活条件很艰难,连水都要到一里远的地方提,因为没有缸,提来的水用两个桶装着,他们用水很节俭。他们住在狭小的木板屋内,屋的三分之二摆了货物,另一边是一张床,它们用木板隔开。这些低收入群体,他们或许有小孩在读书,或许年纪大,或许残疾,但他们都坚强的生活着。云林来到公司,开始一天的工作,蒋燕仍是一声不响填着表,她很文静,特别是伏在办公桌上工作的样子,云林不觉多看了她几眼。忽然他听到车间里有人在吵架,云林走入车间,看到曾志超与一个职工在争执。曾志超说:“王志强,你看你怎么组装的,这曲轴装成什么样子了,连杆都没有装,就把活塞装上去了,再看看飞轮。”曾志超边训着职工,边迅速的组装着发动机。 “你在这里做了多久,我又做了多久,要我干了你这么久,说不定早就是主管了。”王志强不服气的说。 “你不想干了?不想干了就走人,没人会留你。”曾志超更加生气。 “走就走,你要能把我的工资结了,我就走人,深圳这么大,离开了东林,我不相信我就没地方去了。”王志强说。 “你甭想,你签了劳动合同,还未到辞工日期,你现在走就是自离。”曾志超强硬的说。 “不给我钱,我就不走了,看你怎么办?” “不走,就得给我好好干活。” “我就这样。”王志强坐着了凳子上,不屑的说。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句。”曾志超怒目圆睁的说。 “我再说一句你敢打我不成?”王志强站起来,拉开衣服拉链,挺起胸膛说。两人剑拔弩张,曾志超把王志强推到了墙边,王志强也抓住曾志超的衣领。两人拳头相向,厮打在一起,曾志超虽然干瘦,但比王志强高很多,他把王志强按倒在地面,他大喊:“我看你小子还能不能嚣张?”王志强用力的翻身,想挣脱他的身体,职工也干巴巴的看着,没有一点劝架的意思。云林扯开他们,说:“不要打啊,你们冷静点。”曾志超喊着:“你还敢来吗?”王志强受到了鼓动,拿起凳子打向曾志超。云林替曾志超挡住了凳子,他忍着痛疼,接过凳子,对着王志强说:“你到底够了没有?”话还没说完,曾志超走到前面,抓住王志强的衣角,说:“我们去主管那里。”王志强嚷着:“放开,我叫你放开手。”曾志超放开了手,两人走出了车间。 第三十六章 同事关系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云林叫职工干活,回到了办公室,他掀起了衣角,发现后背红了一块,他揉揉身子,又开始工作。蒋燕手里拿着红花油,走到云林面前,说:“凳子打在你身上哪里?是后背吗?”云林一愣,蒋燕掀起了云林的衣服,看到了红印,她把红花油倒在手上,然后把手贴在云林的后背上,云林身子一振。蒋燕问:“痛吗?”云林摇摇头。蒋燕细嫩的手指在云林的后背来回的揉搓,云林后背痒痒的,她滑顺的长发搭在云林的肩上,头发的清香,吸入云林的体内,片刻传到心里,他心里也痒痒的。蒋燕擦了一分钟,云林仿佛全身都酥软了,她擦完,微笑的说好了,回到了办公桌,云林摸摸后背,似感受到了蒋燕手的柔软。 曾志超回到了办公室,脸色恢复了平静,蒋燕问:“曾志超,主管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罚那小子款,敢打干部。”曾志超不平的说。他看了王志强的档案,说:“我一定要把这小子弄走,他太可恨了。” “算了,主管已经罚他款了,不要把关系搞得这么糟。”云林说。 “这种人怎么能留,有这种人在车间会制造多少不良的发动机,公司会蒙受多大的损失。” “别总拿不良品说事,公司有这么多人,有技术部、品管部、包装部监督,不良品的概率很小,再说不能把所有不良品都归结于王志强吧。”云林反驳的说。 “你知道什么,王志强胡乱组装发动机已经好几次了,像这种对工作不认真负责的人,公司早就应把他开除了。”曾志超生气的说,云林其实早就看不惯他的蛮横,也生气的说: “辞退工人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为何不去与职工搞好关系,而总是挑职工的刺。” “我哪里是挑职工的刺,是他们对工作不负责任。” “你要他们怎么负责任?他们领取的是最基本的工资,坐在工位上工作十几个小时,你还要要求他们什么?你应因人而宜的分配工作,而不是过度的苛求他们。”云林说。 “你是在教我办事吗?许云林,别以为你现在是主管了,说话就硬起来了。你是有名无实,别因为跟董事长说说话,坐坐他的车,就了不起了,其实你跟我一样都是打工仔。” “我也没说,我与你们有什么不一样。我不是在教你办事,只是建议你办事,另外,我也说过我是一个打工仔。”云林愤愤的离开了办公室,曾志超也把手头的笔一扔。 自从那次不愉快后,云林和曾志超的关系僵化了许多,云林的决策,曾志超常常反对,办公室两人的话也很少。云林想缓和关系,但曾志超却不领情,对他一副冷漠的模样,云林感到很无奈,他想不到曾志超的心胸如此狭小,居然容不下一场口角。一阵子过去,云林发现他与王志强竟和好了,而与自己没有一点和好的迹象。云林想自己的某些行为是不是引起了他的反感,但自己一向谨慎,并没有触犯他。后来他想了想,曾志超其实是一个忌人妒才的人,记得自己来时,曾志超就总爱说自己学历低,没有发展前途,后来自己得到董事长赏识,他对自己就不搭不理的,可是这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况且董事长也没把重大的项目给自己做,他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云林放弃了与曾志超和好。 写字楼里的女秘书叫云林去开会,他走出了办公室,曾志超还是用渴望了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无奈的低下了头。云林来到会议室,赵刚和主管及股东都来齐了,赵刚让助理做了销售报告,公司的销售居然下降了20%。赵刚说:“公司现在面临很大的危机,订单量严重减少,并且有进一步萎缩的趋势。东林作为专业制作发动机的公司,其生产的发动机主要出口到国外,由于国外各大汽车公司的汽车销售锐减,所以东林的发动机萎缩。拿不到订单,仓库里已经有不少存活,公司打算裁员,你们认为怎样?”股东和主管都表示赞成,但也有少数反对,云林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赵刚说:“许云林,对公司裁员,你有什么看法?”云林沉思状的站起来,大家的眼光都朝向了他,但云林却没吭声,赵刚敲敲桌子,云林缓过神说: “我认为不应当裁员,裁员只能缓解公司困难,不能解决困难。如果我们裁员,我们供应发动机的汽车公司就知道东林遇到了危机,会向东林压价,导致公司危机加重。再说东林的职工很多都是一些技术员工,裁掉他们未免可惜。”云林说完,会议厅许多人表示支持。 “董事长不能裁员,你这一裁员,全公司职工会人心惶惶,不能安心工作。”生产主管余泽洋说。 “可公司没有这么多货做,总不能一天的活,两天来做吧,那效率怎么提高?”品管徐谦说。 “我们的职工都是从五湖四海而来,他们离家就是为了挣钱,如果这样做的话,他们的工资得不到保重,很容易离心。”市场部主管赵卓说。 “走就走吧,每天来深圳这么多人,东林还怕招不到人吗?”赵刚的弟弟赵雅说,大家议论纷纷。 “让许云林讲完。”赵刚拍拍桌子说。云林站起来说: “据我所知,公司每年都会遇到这种情况,订单量增多,增加职工;订单量减少,裁掉职工。为什么总会这样周而复始,那就是因为东林是一家订单加工型企业,很容易受到其他公司销售下滑的影响。东林为什么不面向市场,直接与消费者打交道,而不做幕后的角色。” “你的意思——。”赵刚看着他说。 “东林制造汽车。”云林话一出,全场哗然,紧接着反对声传来。 “这不行,制造汽车可是有很大风险,说不定东林会倒闭,我坚决反对。”赵雅说。 “制作汽车要很多钱,东林的实力不够。”股东说。 “它还有许多技术屏障,我们根本都没有这些技术。”另一股动说。几乎所有的股东都反对这个提议。 “许云林这能行吗?”赵刚问。 “我想举一个汽车制造公司的例子,比亚迪汽车有限公司,原来是专业为手机电池代工的公司,由20多人的规模起步,公司发展壮大后,就瞄准汽车制造。它通过收购秦川汽车公司,开始了汽车制造,成立伊始,它就坚持走国际化线路,全情投入各种汽车的研发和生产。充分发挥自身的资源优势,全面整合汽车制造生产链,短短几年比亚迪汽车就在中国市场占领了一席之地,并且份额越来越大。”云林说完,会议厅沉默一会,赵刚看看董事不知所措的脸,说:“好了,关于成立汽车公司的想法,待我和各大股东商榷后再做决定。今天主要商讨公司是否裁员,经过公司同仁的商讨,公司暂时不裁员,这次会议结束。”赵刚结束了这个会议,留下了几大主管和股东。 第三十七章 危机转化为动力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云林走在回公寓的路上,看着阴沉的天空,翻滚的乌云,银灰的雾色,自己的心灵也仿佛在灰色的渲染下,变得暗淡。云林其实一个很矛盾的人,他渴望轰轰烈烈的干番事业,但却坚守内心的平和。他是有野心的,但他这种野心并不张扬,他懂得尊重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努力做好自己的职务,没有越界,也受到了同事的尊重,但他内心的狂野时刻蹦出来。创建汽车公司,云林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自己不是公司股东没有决策权,才没有提,东林遇到了危机,他看是一个好机会,才勇敢的提出,没想到遭到这么多人的反对。 他郁郁的回到了公寓,打了个电话给李婷。“婷,你是在电台吗?” “是,我晚上要做一档夜话节目。”李婷清脆的声音传来。 “累不累?” “不累,只是陪听众聊聊天,排解他们的忧郁和烦恼。” “那你岂不是心理医生?”云林笑着说。 “你才是心理医生,你们全家都是心理医生。” “我现在也遇到了心理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排解一下。” “什么烦恼还会难道你?不过我还是想听听。” “我向东林提议创立汽车公司,许多董事都反对。” “那些人都是些老古董,因循守旧、固步自封,你这位改革家在改革过程中肯定要遇到挫折啦。” “可是我师出无名,没人相信我。”云林无奈的说。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的能力,但现在需要等待,你的提议董事长并没有否决,他们还在商讨,并不是没戏。”李婷鼓励的说。 “你说得对,或许我现在就是等待了。”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好好睡一觉,迎接明天的工作。” “遵命,我会努力的。”云林舒展了一下身体说。 “这就对了。”李婷笑着说。 云林放下电话,感到很温馨,他打开电脑,看着李婷发过来的一张张她的照片,每张都是那么美丽动人。云林有时也想,自己哪方面好,居然俘获了一个美丽女孩的芳心,并且这个女孩还是家财万贯的千金,自己只是一个穷小子。他有时候觉得挺委屈李婷的,老家有一句话,叫娶自己能养活的女人,李婷根本就不需要他来养,并且反哺自己绰绰有余。就是这样,云林更有压力,他是一个有些传统的人,认为婚姻应该门当户对就好,他想等自己事业成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娶李婷了。 早晨,一缕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射在云林身上,云林掀开毯子,时间尚早,他来深圳最用不着担心的就是起床。因为他住七楼,窗户朝阳,每天天刚亮光线就射入了房间,很快就蔓延到房间各个角落。他来到公司刚开始工作,女秘书就叫他去会议厅开会,云林感到商讨组建汽车公司的事,他准备了几份文件去了。 他来到会议厅里,会议厅没有先前那样热闹,只有赵刚和几个主要的股东与主管。赵刚见人到齐,说:“今天我请大家来是商谈东林是否组建汽车公司的事。东林原本是东莞一家生产各种发动机外壳的五金厂,工厂成立伊始,我们的发展很艰难,那时面临着原材料涨价,五金厂相互压价,贷款、融资渠道艰难。我和几位股东为了能贷到款,不知跑了多少家银行,只有一家银行给我们贷款,并且钱少利息高。公司就用这点钱扩大的生产,经过我和几位股东的努力,公司有了很大的发展,来到了深圳开始生产发动机。生产发动机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为许多汽车生产厂家,都有固定的供货商,很难轻易更改。你想自己的发动机得到认可,就必须研制更好的发动机,加快发动机的升级速度。为了研制发动机,我和几位设计者经过反复试验,才研制出新款发动机。东林在风雨中成长,才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赵刚意味深长的看看大家,继续说: “东林今天又面临着挑战,我们供货的汽车厂家,销售业绩差,濒临倒闭,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东林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地步。成立汽车公司,我也早就有这个想法,但你们说东林现在很好,何必去改造没坏的椅子。现在这把椅子不稳,你们说该怎么办?”赵刚看看两旁同他创立东林的股东。 “董事长,你知道创立汽车公司有很大的风险,对资金和技术都是一笔不小的投入,你也知道东林的财务状况,我们有这个能力创立汽车公司吗?”赵雅说。赵刚叫助理发给每个人一份图纸,云林接过一看,是汽车的生产流程。 “别以为制造汽车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它像我们制造发动机一样,一步一步组装上去就成了。它由发动机、底盘、车身和电器设备组成,而我们则掌握了其最关键的发动机制造,接下来我们只要买壳生产了。”赵刚说。 “我也知道制造汽车并不是很复杂,但是我们制造的汽车有人要吗?如果我是买车人,我是买丰田车还是买东林车,如果我们生产的汽车没人要怎么办?一辆车的成本价最少也得五六千美元,如果没卖出几辆,东林拿什么运作?”赵雅说。 “对啊,董事长,你去街上看一看,街上的车哪个不是名车,丰田、本田、别克、现代、福特,国产的车都很少见,我们东林能与这些汽车大亨竞争吗?”另一股动说完,股东又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 “但凡有所成就的企业,它们的发展史都很长,它们也经历过从弱小到壮大。丰田有100多年的发展史,东林才10年,它就像是一个巨人,我们是一个孩子,不能和它比较,只能去学习它。”云林站起来说。 “大家有没有想过,丰田看似强大,但它的投资过于分散,而我们主要立足于国内,集中力量开拓国内市场。随着国人的逐渐富裕,买车的欲望也变的强烈,现在制造汽车正是好时机,而我们对这个市场也很了解。”市场部主管赵卓说。大家仍是议论纷纷。 “如果我们不去制造汽车,我们又得去跑订单。相信你们也知道跑订单的辛苦,找路子、托关系、陪笑脸、频聚餐、递私包,还想这样吗?我们能从五金厂转变成发动机制造,为何不能从发动机制造转变为汽车制造,还记得我们创立东林时,说要把东林做大做强,只有不断的奋斗、改革与创新才能更茁壮,同意建立汽车公司的人,现在请举手。”赵刚说完,带头举起了手,云林看看沉默的股东,他也举起了手。紧接着,赵卓也举起了手,股东也举了手,很快会议厅里的所有人都举起了手。决策通过,宣告了东林变革的开始,云林知道他有番作为的时候到了,心里很兴奋。 天空裹着淡淡的雾气,墨线勾勒出松柏的英姿,炊烟袅袅的升起,空气更显白色。修建得整整齐齐的四季青迎接着晨雾,精神抖擞的排列开,水池中不断喷涌的泉水,像一朵盛开的花。叶子上的露珠晶莹剔透,犹如一颗颗珍珠。万物像蒙娜丽莎的微笑,朦胧缥缈,滋润了人们的心田。云林来到办公室,女秘书又叫他去参加会议,商讨成立东林汽车公司的细节。曾志超忍不住问:“你频繁的参加会议,东林是不是要成立汽车公司了?”云林看看有一段时间没说过话的曾志超,说:“嗯,正在组建东林汽车有限公司,现在在采购汽车外壳和其他配件。”他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会议厅,主管和股东陆陆续续来到。 第三十八章 制造汽车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汽车外壳和配件运过来了,现在遇到的困难是东林汽车用哪款发动机?”赵刚说。 “用V28型的发动机,它有6个缸启动快。”余泽洋说。 “不行,现在油价上涨厉害,车主更愿意省油的发动机。”品管徐谦说。 “可是省油的发动机,汽车的速度慢,加档也慢,现在人都喜欢快节奏的生活。”余泽洋说。 “它的燃油量太大了,你总不能让车主有钱买车,没钱加油吧?”徐谦说。 “现在国家重视环保的汽车,环保的小排量汽车国家有补贴,应用环保型小排量的发动机。”赵卓说。 “环保的汽车,这确实是未来发展的趋势,助理我们有环保的发动机吗?”赵刚问。 “董事长,没有。”助理翻看了文件说。 “既然没有,我们就用U4070发动机吧,省油,转速也快,适合上班族。”徐谦说。 “不行,我们刚生产汽车就将就着用,能开拓市场吗?”余泽洋反对。 “我也感觉不能将就用,只是——”赵卓说。 “要不我们去购买环保型发动机。”助理说。 “东林是制造发动机的公司,现在还去买,岂不遭人讥笑。”余泽洋说。 “本来发动机是我们的优势,现在却成了我们的软肋了。”赵刚说。 “倘若没有一款性能优越的发动机,我们怎么与那些名车竞争。”助理说。 “公司订购的1000辆汽车外壳和配件下个礼拜到,公司的订单也快做完了,如果汽车上不了线,只能放假了。”赵雅说。 “我能设计一款环保节能并且运行快的发动机。”云林说。 “你要多少时间,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赵刚问。 “一个礼拜。”云林回答完,全场都很惊奇的目光看着他。 “云林,你真有把握。”赵刚问,云林点点头,赵刚很兴奋。 “好,关于新款发动机就交给许云林了,下个礼拜东林开始汽车生产。”会议结束,赵卓走过来说: “云林,你真有这个信心,一个礼拜设计不出来,你在东林的前程可就不保了。”云林笑一笑走出了会议厅。 云林回到了公寓,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喂,云林,最近可好?”父亲问。 “好,爸,我现在任主管了,得到了董事长的赏识,与同事相处的也好。”云林说。 “好,我知道我儿子可以干得很好的。”父亲也为他高兴。 “爸,还记得我给你看的那幅设计图吗?” “记得,怎么了?” “东林现在生产汽车,缺少发动机,我那款环保型发动机刚好能用上。” “不错,多努力。” “我会的,爸,你也要注意身体,开车要小心点。” “嗯。”父子俩结束了对话,云林打开了设计图,认真的看着,不时打电话给余泽洋,询问发动机配件的情况,又不停地在电脑上搜索发动机的信息。 第二天,天刚刚亮的时候,他来了公司,开始按照设计图组装。云林在在组装的过程中,遇到不少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他熬了几夜,但一个问题像个魔咒一样的长在那里,云林就是越不过去。云林想到了放弃,认为这个设置对汽车的启动,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不把它设置好,绝不交货。况且这是关系到生命安全的事,云林更不敢懈怠。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主管看到云林仍在不停的做试验,都认为云林交不出样品了,都很为他担心。最后一个夜晚,云林绞尽脑汁做着试验,但发动机的设置仍未突破,云林差点崩溃了。 云林坐在了地上,忽然想起了李婷,如果她在这里多好,李婷总是喜欢说,我相信你,但此刻云林也不相信自己能突破这个设置。他想到明天的董事会,自己交不出样品的情景,可能荣誉扫地,被迫离职。他取出脖子上的蝴蝶玉,玉很晶莹剔透,像一只飞舞的蝴蝶,不知什么原因,云林每次看到蝴蝶玉,都能感受到李婷的身影,此刻她在干什么呢?忽然蝴蝶玉一闪,一道光线从玉身上发出,像是为云林指引方向,云林很惊讶,跟着这道光,走到了发动机的面前,光线在发动身上闪了几下,就消失了。云林愣住了,他思索着这道光,是不是在告诉自己什么?云林顺着光留下的痕迹,仔细的寻找着,终于突破了这个设置。云林挥了了一下拳,他想不到蝴蝶玉竟有如此的魔力,能帮助他解决困难,他亲吻了蝴蝶玉。 云林揉揉惺忪的眼睛,但精神瞿烁的来到会议厅,董事和主管来到了,赵刚也走进了大厅,云林揭开发动机的面纱,一台精致的发动机立在桌面上。云林吐了一口气说:“这款发动机是我对奔驰四代进行改造设计的,是一款环保性的发动机。它为直列的6缸发动机,虽然比常规的发动机多了两缸,但发动机的启动时平衡性更好,振动较小。我设计了一个进气装置,这个装置根据发动机的转速、油门开启幅度和行驶状况,以计算机控制进气气门的开闭,提高了进气效率。发动机提供了丰富的扫矩输出,就提高了燃油效率,大幅度降低了有害气体的排放,更加环保。我通过改进缸体的汽缸盖、运转、缸径使它的燃油消耗,已经和4缸发动机相差无几,甚至比4缸的燃油消耗更低。”云林看看出神的董事和主管。缓了一口气说: “它的体积比我们以往的发动机更小巧、精致、形体紧凑,机体是构成发动机的骨架,其内外安装这发动机的所有主要零件和附件,承受各种载荷。因此,机体必须有足够的强度和钢度,我采用水冷发动机的汽缸体和上曲轴箱铸成一体,在汽缸体内部铸许多的加强筋、冷却水道和润滑油道。为了降低发动机的高度,我把发动机倾斜了一个角度,燃烧台采取半球型燃烧室,火花塞布置在燃烧室中央,火焰行程短,故燃烧速效高,这样散热少、热效率高。出底壳内装有稳油挡板,以防汽车颠动时油面波动过大。汽缸盖采用了铝合金属,更有利于导热,提高压缩比,活塞在整个发动机运转过程更加高效,更加流畅,因此启动和换挡时间更短。”云林说完,会议厅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赵刚走过来说:“云林,辛苦了。”云林获得了董事和主管的认可也很欣慰。 他回到了办公室,曾志超对他很殷勤,居然为他倒了一杯水。他笑着说:“许主管,以前我说了一些不好听的好,对不住你,希望你见谅。”云林很惊讶他的称呼,但他能与自己解冻,云林还是很高兴,也笑着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也望你能原谅。”两人和好如初,曾志超询问了公司生产汽车的事,云林说的很详细。 云林回到公寓,感觉全身像散了架一样,他走到镜子面前,这是自己吗?蜡黄的脸,凌乱的头发,高耸的喉结,云林有些不敢看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休息了,因为他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他像个壮烈牺牲的战士一样倒在了床上。海风轻轻的吹,吹拂着他的身体,为他吹走了一身的疲惫。 第三十九章 如履薄冰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汽车投产的那天,所有的干部都集聚在新投产的恒利车间。恒利车间很大,像一座体育馆,厂房由美国汽车公司制作安装,采用轻钢结构、全面封闭、强制性通风换气、自然光照及局部人工照明的采光方式,主房布置工艺流程线,辅房安置辅助设施及贮存生产辅料,并在主要出入通道设置了风淋洁净室。云林很忙碌,他叮嘱职工在操作时每个动作都要到位,曾志超也拿起了焊接棒焊接车身,主管很认真的观察车体。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东林的第一辆汽车终于下线了,恒利车间爆发了热烈的掌声。接下来聘请的汽车专家紧张的对汽车各项指标进行检测,品管部的人员抽取了零件样品进行数据分析,车间每个人都很忙碌,大家如履薄冰,生怕遗漏每一个环节。赵刚也亲自上阵,安装了几根螺旋,董事钻入了车内,体验东林车,都认为东林车的舒适度可与名车相比。汽车专家走到赵刚面前说:“董事长,东林汽车的各项指标都超过了国内水平,接近了国际水准。”品管徐谦走过来,递给赵刚汽车检测的数据,说:“董事长,东林车的零部件的数据都合格,有些数据达到了最佳状况。”赵刚高兴的说:“好,东林车可以投产了。”余泽洋吩咐职工开始喷油,一辆标准的东林车呈现在东林人面前,大家都很兴奋,赵刚向每个人握手说辛苦了,云林和赵卓拥在一起,欢庆这场坚苦的胜利。 东林试车成功后,赵刚召开了一个会议,商讨东林车销售的问题。赵刚说:“经过公司同仁的努力,东林汽车已经投产了,这其中我们遇到了很多困难,但通过同仁的努力,各个困难都被我们解决了。我很感谢大家对东林的付出,东林迈向了新的十字路口,并且已经转过弯了,东林这辆车能否继续向前,仍要靠大家的努力。公司投产的1000辆汽车,能否销售出去,则是东林车成败的关键,大家对东林车的销售有什么看法?”赵刚看看大家说。 “东林汽车已经制造出来了,现在就是联系销售商,赵卓去联系一下汽车专卖场就可以了。”余泽洋说。 “我认识几家汽车专卖店的店主,让他们销售应该没问题,只是我顾虑,因为东林车的品牌不强,很难让车主青睐。”赵卓说。 “你是说东林要加大宣传力度,可是公司本身存在债务问题,现在又把钱投入到汽车制造上面了,哪里还拿得出上百万的钱做广告啊?”赵雅说。 “要什么广告,有这笔钱,我们还不如多生产几辆汽车呢。”余泽洋说。 “现在哪个产品不要广告,就像你不说你是余泽洋,别人怎么知道你是余泽洋。”徐谦说。双方有些争执。 “广告是要的,但不能投入太多,最主要的是品质,董事长,由于我们的职工制造汽车不太久,许多技术还不熟练,因此我建议加大职工的培训力度。”赵卓说完,赵刚点点头,他看看没发言的云林,问: “云林,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卖车不应当只卖车的本身,也应卖一种服务,汽车每日在公路上跑,汽车零件难免会出现损坏,所以及时为车主维修就很关键了。我们应建立汽车服务站,为车主排忧解难,做好服务工作。”云林说完坐下了。 “对,这条建议太珍贵了,现在客户不仅看你的车,还要看你的售后服务有没有保障。”赵卓说。 “好,那公司成立一个汽车服务站,那派谁担当这个职务呢?”赵卓说。主管一致推选云林,但云林拒绝了。 “我不行,售后服务应该挑选能代表东林形象又有忍耐力的人担当,这个职务最好是女性,因为女同事更有亲和力。”大家都表示同意,可是选谁担任?大家也说不出一个人来。“我部的蒋燕,我想是个很好的人选。”大家眼前都浮现这个美丽文静的女孩,赵刚也同意让她担任。 云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蒋燕,蒋燕去默不作声,云林以为她不愿意,说:“蒋燕在服务站工作可比这儿有味道多了,你可以不再为堆积如山的文件犯愁了,还可以工作时间到外面兜风。” “我知道去服务站,没有在策划部那么累,可我走了你不是更累。”蒋燕低着头,又工作了。 云林看看蒋燕,不知从何时起,他很依赖蒋燕,每天他来到办公室看到厚厚的文件,心里顿时很烦恼,他不想作时,总是让蒋燕代劳,蒋燕也总是伏在办公桌上安静的完成。现在不能一起工作了,云林有些不舍,他拿着一份文件递给她。“你明天就要走马上任了,就当帮帮我。”蒋燕看着云林,微笑的点点头,像朵含苞待放的蔷薇花。“晚上我请你吃饭。”云林回到写字台说,蒋燕答应了。 晚上两人来到一家餐馆,云林点了很多样菜,蒋燕愣住了,说:“这么多菜,我们两个能吃得完吗?” “吃不完兜着走。”云林说完,他大口大口的吃着,但蒋燕细吞慢咽。“你是不是怕发胖?”蒋燕腼腆的点点头。“我倒希望我长胖一点,我再瘦下去,快赶上了曾志超的水平了。”蒋燕嫣然一笑。云林看到桌上还有一本《疯狂英语》,他问:“你还在学英语吗?” “是啊,我不想把我所学的东西都忘了。”蒋燕喝了一口水说。 “你英语一定很好吧?” “我想肯定没有你那么好,你是个天才。” “这不是挖苦我吗?聪明人我都称不上,哪敢称天才?我读书时,英语每次考试都不及格,英语老师说我是一个英语细胞欠缺者,什么都好就是英语差。班上总有些同学用英语交谈,我在树下背单词,两个同学看我绞尽脑汁的背单词,他们走过来用英文跟我问候,可我一句都听不懂,还以为他们夸我用功,我笑着说thankyou,他们笑的更厉害,后来我听懂了他们的一个单词‘foolish',我气炸了,大声说:‘i'llgivecolourseesee!’说完他们转身跑了。蒋燕笑得合不拢嘴,镇定后说: “原来你就这么学英语的,这让我想到了一个笑话。” “说来听听。” “中国留学生在美国最繁华的华尔街闲逛,说来巧,他目睹了一场车祸。警察赶过来,恰好询问他,你看到了什么?留学生想了想说,onecarcome,onecargo,twocar碰碰,onecardie。”云林也笑起来。 “中国人创造力真强,竟发明了中式英文。”谈话很亲切也很诙谐,蒋燕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似催她快回去。蒋燕应了几声,把手机挂了,她想继续跟云林交谈,但电话又响了。 “好了,知道了,我就回来了。”她看看云林说:“我先走了,还有点事。”云林知道是她男友催她,也没有留她,蒋燕走出了饭馆。 第四十章 销售推广 - 分离的爱恋蝴蝶玉 - 陶然忘记 淫雨霏霏的清晨,雨下的很缠绵,有的人打着雨伞,迈着小步,有的人小跑着。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轻烟似的雾笼罩整个城市,大树似披着蝉翼,渺渺茫茫的覆盖在上面。树叶起了露水,像茸茸的毛发。云林来到策划部,看到空荡的办公室,他心里有些失落。三个人的办公室,蒋燕走了,曾志超又大部分在车间里,狭小的办公室显得很宽敞。曾志超走进了说:“许主管,车间有几台发动机出现了爆缸现象,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你还是叫我云林吧,叫我主管,挺别扭的。” “不行,以前我们是同事,现在你是我上司,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哪能没大没小。” “可你比我大啊。”云林说完,曾志超瘦削的脸上隐现一阵红。 “这跟年龄没关系,你现在是公司的红人,董事长很赏识你。”曾志超语无伦次。“红人”,云林一笑,他感觉曾志超变化很大,对工作不像先前那样认真了,而是喜欢奉迎,当几个主管来车间时,他总是笑脸相迎,对他们很殷勤。但这能怪谁呢?只能说他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云林走出了办公室,曾志超紧随其后。 云林来到车间,看到了辣妹朱倩正在修发动机,她现在是技术员了。云林走到朱倩面前,朱倩眼都不曾看到他,伸出手要扳手,云林从工具箱里拿了一把扳手给她。她又要起子,云林拿了把起子给她,朱倩全神贯注的修发动机,竟把云林当成助手。发动机修好,朱倩转过头看到了云林说:“哟,林工程师你也在这。” “他现在是主管,不是什么林工程师的。”曾志超说。 “我就喜欢叫他林工程师,怎么样?”朱倩翘起嘴唇说。 “什么都一样,顺口就好,辣妹,发动机哪里出了问题?”云林问。 “你叫我辣妹,我很辣吗?”朱倩生气的说。 “不是,只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撒谎,你知道我的名字,上次你还叫了我。” “有吗?”云林调侃的说。 “有,只是你忘了,你们这些人一得志就忘本。”朱倩说。云林知道不能再调侃了,否则会碰一鼻子的灰。 “我记起来了,你叫朱倩,这么好听的名字,可与本人不相配。”说完乐呵呵的走了。 云林来到会议室,各大董事和主管都到齐了,赵刚开门见山的说:“同仁们,东林汽车已经投放到市场,但销售却不如人意,一个月过去了,公司只售出3辆汽车,如果这样的销售速度,公司的1000辆汽车猴年马月才能卖完。现在汽车销售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不知你们有什么意见?” “主要是我们的汽车没有摆放在大型的汽车专卖场里,只是在小型的汽车专卖店里,再加上东林车品牌度低,所以卖的不好。”赵卓说。 “嘿,老卓,你搞市场这么多年,难道把几辆汽车弄到专卖场里都不行?”余泽洋说。 “深圳几家大型的专卖场都只摆放名车,并且他们分红很高,摆放的价格也不菲。” “难道汽车就不能销售出去了吗?”赵刚有些无奈。 “我是搞市场的,不是搞销售的。”赵卓说。 “董事长,我早就说了,不要去生产汽车,你不听我的,如果卖不出去,公司只有破产了。”赵雅说。赵刚心里很急躁,他对赵雅说: “你总是给我泼冷水,这么多年你为公司做了什么?” “我没为公司做什么?公司的发动机卖不出去,不是我建议发动机出口,但国外去投胎,我远赴美国,联系汽车厂家。在香港市场上市,不是我积极奔走能成功吗?没有我能有东林的今天,现在居然说我没为公司做什么。”赵雅也很气氛,两兄弟吵得凶,赵卓急忙圆场的说: “董事长,明天在关内有一场汽车展销会,已经批准东林汽车展销,可能联系到客户,但我建议应成立销售部,负责东林汽车的销售。” “我也感觉到成立销售部的必要,你们认为这个职位,谁担任最合适。”赵刚平静下来说。大家把目光集聚在云林身上,认为他有这个能力担任。云林临危受命的说: “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会努力做好销售工作,还请各位董事和主管支持我的工作。”会议结束,云林握了一下拳头,回到了办公室。 东林在一座大厦租了一层作为汽车销售部的办公楼。云林看着销售人员的简历,一位戴眼镜,面容清秀的男孩走入了办公室。“周海强,中山大学本科毕业,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云林伸出手说。 “你就是许云林,很高兴认识你。”周海强握住他的手说。 “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陆陆续续的销售人员来云林办公室报道。人事部女主管和赵卓来到销售部,女主管说:“怎么样?许云林,我为你安排的人员还满意吗?” “满意,很满意。”云林说。 “他们可都是东林的精英,你看到了那个女孩没有?”云林顺着女主管的手看去,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在伏案工作。“别看她娇小,工作能力很强,她把人事部管理的井井有条,我这个主管倒成了没事人。我把她调给你,相信会对你开展工作有很大的帮助。” “云林,汽车销售全靠你了,我那边的展销会,可能卖不出几辆车。”赵卓说。 “不,主管,是靠我们大家。”云林说。 天空的一边满是云,像覆盖在路面的雪,一堆接着一堆,天空的另一边却湛蓝湛蓝,蓝的像一块丝绸,轻阿缥缈。云林走在街道上,看着路旁翠色欲滴的柳树,妩媚的披散着头发,旁边矗立着笔直的霓虹灯,像守卫它的战士。柳树挂着小灯,云林感到有些遗憾,如果晚上经过这里可能会看到灯红柳绿,不过如此佳境,却让他繁重的工作,脱去了一层疲惫,浑身感到清爽。云林来到销售部,走到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面前说:“黄依梅,走,我们去参加一场拍卖会。” “去那里干什么?”黄依梅纳闷的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云林神秘的说。他俩来到一家酒店大厅,大厅内在举行拍卖,横梁上挂着横幅,上面写着“深圳永和街道新建国有商铺拍卖”。大厅内座无虚席,许多摄像机架在两边,记者云集,云林搬来两张椅子坐下。竞标开始,主拍人走到台前说:“深圳为了满足企业对商铺的要求,在永和街道新建了一批商铺。商铺地段优越,人流密集,是不可多得的商铺,现在1号商铺拍卖。1号商铺位于日佳超市的右侧,面积15平方米,起拍价5万。”主拍人声音刚落下,台下就喊:“我出5.5万。”一个西装革履的年青人说。“我出6万。”“7万。”要价声此起彼伏,一直喊道了18万,主拍人说:“有没有比18万更多,18万,1次,2次------”“我出20万。”云林举起87号竞拍牌喊着。会场上的人目光都集聚在这个年青人身上,“好,20万,有没有比20万更高的。”会场下沉默着。“20万,1次,2次,------3次。”“当”主拍人一锤定音,“成交。”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