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来,为了我们的乔迁之喜,干杯。” “干杯。” “干杯。” “咣当——”四只酒杯捧在了一起。 “我先说两句。”彭诗雅放下酒杯说:“刘三毛租来的这套公寓,我很满意,特别是这客厅的阳台,我特喜欢,不仅视野开阔,而且很大,在这里放上一张桌子,再弄两张椅子,下班回来,坐在这里喝口咖啡,观赏一下街景,别有一番风味。” “我最欣赏的还是这两室两厅两卫,门一关,互不干扰,这两个卫生间,还可以把我们男女分开,省的你们男生站着小便,溅的马桶上到处都是,脏兮兮的。” “我说郝靖涵,我们正在吃饭,你说什么马桶不马桶的,恶不恶心啊。” “怎么,田光华,郝靖涵说了,你就吃不下了是吗。没关系,吃不下,就别吃了,省着点,现在有冰箱了,留着正好明天给我们刘三毛同学当午饭。” “怎么着,彭诗雅,你心疼刘三毛明天没有午饭吃啊。”田光华说着就夹了大口的才往嘴里塞,“我边要多吃点,我交了伙食费,也不算是白吃。郝靖涵,你继续说,你怎么说,我怎么吃。不碍事。” 郝靖涵在田光华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筷子,“属狼的,还是属猪的啊。” “彭诗雅,你怎么也不帮帮我,就这样看着郝靖涵欺负我啊。” 彭诗雅没有说话,指指在一旁闷声不响的刘三毛。 经彭诗雅这么一指点,田光华这才想起身边的刘三毛。 刘三毛想着心事,筷子机械地在菜碗和自己嘴边移动,不管是夹没夹着菜。 田光华走到刘三毛的身边说:“刚才她们两个都说这间公寓很好,有她们特别喜欢的地方,我觉得也是不错,这都是我们三毛同学的功劳,来,我提议,为我们刘三毛同学这几天不辞辛劳的奔波忙碌,干一杯。来,刘三毛。” 刘三毛慢慢站起身说:“你们才想到我啊?为了这套房子,从找房子到打扫屋子,花了我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连找工作也没有顾得上。干什么杯,还不如来点实惠的。” “刘三毛的意思我明白,行,我提议,这个月的伙食费,刘三毛就别交了,他的那一部分,我们三个,三又三分之一,分摊了,怎么样,刘三毛,满意了吧?也算是对你的奖赏。” “这……” 刘三毛的话被郝靖涵打断了。“说好了,就这一个月的免了,从下个月起,我们可不再为你承担费用了。” “如果……” “没什么如果不如果的,就算你还找不到工作,那你就去喝西北风,上海的风大着呢,够你喝的。”郝靖涵说着,自顾自地吃着。 “郝靖涵,心够狠的啊,算我看清楚你的嘴脸了,就一个白眼狼,眼中有事有人,无事无人。” “刘三毛,你想怎么着,你一辈子找不到工作,我们还得养你一辈子不是。少年不努力,老大徒悲伤。” “三毛,郝靖涵这是在激你,听不出来吗?”彭诗雅用胳膊肘碰碰刘三毛说:“来,举杯。” “刘三毛,你也别太在意自己的腿,没什么的,不就是有点那个吗。再说了,现在国家对残疾人是有政策的,工作总会找到,说不定,还比我们现在的工作要好呢。”田光华安慰着说。 “田光华,借你吉言。但愿如此。” 郝靖涵站起来,举着酒杯说:“刚才田光华说了,这杯酒为感谢刘三毛同学这段时间的辛苦,我再加一句,为了我们的刘三毛同学能够早一天找到工作,而干了这一杯。” “干。” “干。” 上海是一座繁华茂丽的大都市,不仅早晨是雄伟万分,就连夜景也是别具特色。高空的灯光,低空的灯光,加之汽车尾灯的绚丽,更是壮观无比。 刘三毛趴在阳台的栏杆上,貌似在欣赏着美丽的夜景心里却很不平静。 一只病小鸟,难上九重天。梦想何时现?努力伴终生。 一幕一幕都在刘三毛的眼前闪过。 当刘三毛和伙伴们穿梭在招聘会上的时候。 田光华的耳边听到路人的说话,连忙上去问:“这位同学,我刚才好像听你们在说,什么企业管理专业对口的?” “你是企业管理专业的?” “是啊,我还就想找个对口的事干。” “其实刚才那个单位,我觉得的确不错,只可惜,他们非要招企业管理对口专业的。与我们无缘了。就在前面,你看,红牌子的那家。” “哦,谢谢两位。” “不用谢。” 田光华拉起刘三毛就走。 面试官看过刘三毛的简历和相关的证件后,问:“刘三毛同学,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来我们公司?” “你为什么想来我们公司?”刘三毛在心里重复着面试官的问话,他想起了郝靖涵那位袁经理说的话。 “这通常是面试官最先问到的问题。此时,面试官就开始评断录用与否了,建议他先判断自己去应征的工作性质,是专业能力导向呢,或是需要沟通能力。其实,现在市场多以服务为方向,所以口才被视为基本能力之一,所以在此时就要好好表现自己的口才,而口才较差者就务必表现出自己的专业能力,即诚意,弥补口才不足的部帧。在回答这个问题时,一定要从积极正面,如想要使自己能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希望能在相关领域中有所发展,希望能在公司多多学习等等,此时可以稍稍夸一下面试公司,但切记一定要诚恳,不然可是会画蛇添足,得不偿失哦。对于社会新人的建议则是,由于之前没有工作经验,所以建议你可以坦诚的说出自己的动机,不过用语还是要思考一下。” “我虽然对贵公司了解不多,只是通过这张告示牌,对贵公司有了一个起码的抽象的概念,鬼告诉有发展的前途,当然,作为他的员工就一定有他个人的发展前途,再说了,我是个应届毕业生,没有更多的工作经验,希望在贵公司好好学习,在贵公司搭起的舞台上,展现自己的才华。” “刘三毛同学,我想问你,你喜欢这份工作的哪一点?” 刘三毛觉得奇怪,原来面试官的问题都是这样如同一则啊。“其实每个应聘者的心里一定都有答案。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自然评断的标准也会不同,但是,在回答面试官这个问题时,可不能太直接就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尤其是薪资方面的问题。不过一些无伤大雅的回答是不错的考虑,如交通方便,工作性质及内容颇能符合自己的兴趣等等,都是不错的答案。但是,如果这时你能仔细思考出这份工作的与众不同之处,相信在面试上会大大加分的。” 刘三毛想起袁经理的话,心里有了充分的准备。他说:“这个职位你们之所以要招聘一名专业对口的毕业生,说明它具有一定的专业性。我是学这个专业的,也可以说是,专业对口,学有所用吧。另外,从我个人的角度上说,也有很多方便我自己的地方。比如,交通…….” 站在一旁的田光华看到面试官的面部表情,听带刘三毛的回答,心里就已经有了十分的把我,他觉得刘三毛是成功了。 “好,刘三毛同学,这里有一份表格,你详细填一下。” 刘三毛仔细认真的填完表格,叫道面试官的手里。 面试官说:“刘三毛同学,你的初试结束了,欢迎你明天下午三点到公司参加复试。” “作为一名职场的新人,回去再好好准备一下,迎接明天的复试。” “谢谢。” 刘三毛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也许别人没有看出来,却没有逃过田光华的眼睛。田光华为刘三毛的初试成功也感到骄傲和高兴。 就在他们转身只有,田光华偶尔一回头,看到另一位职员在面试官的耳边说着什么。 “哎,刘三毛同学,请等等。” 面试官的突如其来叫唤,刘三毛一时并没有想到什么,而田光华心里却明白了几分。 “还有什么事吗?”刘三毛小心翼翼地问。 “刘三毛同学,我有个问题能不能问你一下。” “问吧。什么问题?”刘三毛重新在面试官面前坐了下来。 “这个问题有可能接触到你个人的**。” 刘三毛明白了,但是,他还是镇定得说:“没关系,你问。” “刘三毛同学,你的腿……腿是不是有点毛病啊。” “面试官真是好眼力啊,洞察秋毫,我想经过你面试的员工,保证都是一流的。没错。我这个腿是有点毛病,是小儿麻痹症引起的,但是我想,这幷不妨碍我面试的岗位吧。” “刘三毛同学,非常对不起,你明天的复试就别来了。” 田光华一步冲到面试官的前面,揪住他的衣领问:“国家劳动法明文规定,不得歧视残疾人,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知道不知道。” “这位同学,你这是做什么?”面试官一边分掰着田光华抓住他衣领的手,一边说。 (2)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做什么?你比谁都明白,初试过关,就是因为他的腿,取消复试的资格了?你看清楚了,他的腿只是一点点微跛,连生活都不影响。要不,你出来,和他比试比试。” 刘三毛拉了拉田光华说:“田光华,算了,走吧。” “别拦我,我今天到时要和他们说道说道。”田光华放开面试官的衣领。 “对,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人群里有人参和。 “这些人就是霸道,欺人太甚。” “这位同学,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也是一片好心,凭刘三毛同学的才华,如果不是因为这条腿的毛病,我想复试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那你们是这样执行劳动法的。” “我说这位同学,你不会是外星人吧。” “什么意思?” “没错,劳动法是有规定,但那是写纸上的一句空话,是安慰这些残疾人的。你还当真了。在私营企业里,老板的话就是法则,这是没有办法回避的现实。国家有国家的规定,企业有企业的形象规定,县官不如现管。再说了,党和人民政府对这种事也是睁一眼不一个眼的,你有什么能耐改变它的存在。如果说,劳动法能真正为了残疾人着想,那么,他来个硬行指标,任何企业在招聘活动中,必须完成多少个残疾人就业,可是,没有这样的指标啊。所以,你这位同学就算是明天参加复试,也是无下文的。何必呢,花了车马费,又浪费了时间。你说是不是。我们也是打工仔,能体谅却爱莫能助,只是出于一片好心,你们千万别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田光华和刘三毛被面试官说的无言以答,只能自认倒霉。 “现在的招聘也是乱七八糟,没有一个规范。” 田光华生怕刘三毛心里刚刚点燃的一点点希望之火,会被这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从人群中挤出来,刘三毛一直没有说话。 “刘三毛,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刘三毛苦笑笑说。 希望、失望、痛苦和忧伤在刘三毛的心里搅腾着,他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使劲地掐着自己的这条腿,他怨恨,他埋汰。 “没事就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说是不是。”田光华知道刘三毛心里的痛苦,极力想引开他的思想注意力。 “三毛,怎么还没睡啊?” 刘三毛被彭诗雅的问话拉回了现实。 “哦,出来抽根烟。诗雅,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三毛,你是不是在生郝靖涵的气啊,别往心里去。” “哪能呢,郝靖涵,我们在一起同窗四年,田光华又是我最好的朋友,能不了解她吗。” “没生气就好。”彭诗雅进挨在刘三毛的身边,趴在了栏杆上,问:“三毛,这么多天,你真的连个面试的电话也没接着?” 刘三毛沮丧的说:“没有。我真的不明白,丢出去的那么多简历,怎么就分分都石沉大海了。” “会不会是你的手机出了问题,而接不到电话啊?” “不可能的。手机怎么会出问题。” “要不我打个试试。” “你打个试试。” 彭诗雅掏出手机,在电话本里找到了刘三毛的电话号码,按下了拨出键。 “电话,你有电话来了,你老婆来电话了。”刘三毛的手机响了。 “我说手机没问题吧,这不是好好的吗。” “那问题出在哪了呢?” 刘三毛的手机没问题,却实是没有面试的电话。彭诗雅感到很奇怪,照理说,凭着刘三毛的简历和经历,应该没有问题的。 “算了,诗雅,别想那么多了,天下的事,没人能够说清楚的。要怪只能怪我这条腿。” 刘三毛怕打着自己的右腿,小儿麻痹的后遗症给刘三毛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现在,要找个工作都这么困难,将来还会怎么样呢。刘三毛心里没有底,也有点不敢想像。 “三毛,我听同事说,现在网上的招聘,参假的成分很多,有些企业并没有招聘员工的意向,而是为了扩大企业的知名度,才登载招聘启事的。”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总不会我投出去的简历份份都中招吧?” “这样,我明天下班回来,给你带份《人才市场报》回来,不要总是迷信网络。” “也好,我们不在一棵树上吊死。诗雅,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天色不早了。” 刘三毛双手捧住彭诗雅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彭诗雅回屋不久,刘三毛也回屋了。 他轻手轻脚地躺到自己的床上,没有惊动同室的田光华。 没有灯光的屋里,显得很暗,空调房间的封闭,连外面的声音也无法传进来。躺在床上的刘三毛,翻转着,实在是难以入眠,他感到很迷茫,无助。 记得在校园的招聘会上,他刘三毛可是第一个通过面试,接到复试通知的,然而,就在复试之后,犹如黄鹤一去,无影无踪,渺无音讯。眼看着同学们一个个接到录取通知,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上了班,刘三毛的心里不是滋味。于是他发了疯似的,网上,电子版,纸质的,天女散花散发着自己的简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三毛在昏昏然中,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当刘三毛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老高了。 刘三毛搞好自己的个人卫生,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他们都去上班了,刘三毛感到心里空荡荡的。 他打开所有的窗户,让清晰的空气扫荡关闭了一夜的整个屋子。 “来电话啦,来电话了。” 突然的电话铃声,让刘三毛感到兴奋,赶紧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刘……”刘三毛没有好气地说:“对不起,你打错电话啦。” 刘三毛放下手机,嘴里咕哝着:“真扫兴,大清早就接到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电话。” 刘三毛打开电脑,又开始了他的应聘搜索。 网页在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刘三毛的鼠标在不停地点击着…… 彭诗雅是学金融的,还算工作对口,在一家证劵公司上班。低迷的中国股市,让许多的中国老百姓都感到痛不欲生,牢牢被套的资金,就像长虫,慢慢地吞噬着自己的心脏。 大厅里,巨大的显示屏幕下,寥寥无几人,一群老头老太,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不断翻滚的数字,希望兴奋在某一刻出现。 “这叫什么股市啊,前天,涨了五个点,却连接跌了两个跌停板。” “好了,这叫具有中国特色的股票市场。没有跌,哪来的涨啊。” “老王说的对,买股票,事先就提醒你了,要谨慎入市。你就听命吧,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老王,你的话不能说没道理,可是这人,他就是和其他的动物不一样啊,如果没有了一个贪字和**,那他就不是人了啊。” “老李,老李,别激动,别激动。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 彭诗雅静静的站在大厅的角落,聆听着这些来自社会最底层的声音,她也感到一种迷茫和失落。 回到自己的工作间,彭诗雅一时感到无事可做,随手打开上班路上给三毛买的一张《人才市场报》,在上面勾勾画画。其实也不是无事可做,而是事情多的烦人,不愿意做。 “彭诗雅——” 一个声音足以将彭诗雅下得不知所措,她连忙将报纸塞进抽屉,站起身来:“经理,叫我啊?” “不叫你叫谁啊?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真的经理。” “别以为我没有看见。怎么,不想干了,想跳槽?” “没有,哪有的事啊。你看我这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怎么会想到要跳槽呢。” “行了,别瞒我了,想跳槽的也不是你一个。彭诗雅,现在股市低迷,影响到我们的收益,千万别因一时的不快而后悔。” “经理,我真的没有。” “像你这样骑着马找马的,我见多了。”经理说着将一个文件夹递给彭诗雅说:“给,把这个资料整理一下,下午收盘的以后,分析师罗老师会来给股民讲课。”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田光华看看时间说:“算算也该到家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可能碰上堵车了吧。”郝靖涵解释说。 有开门的声音。 “说曹操,曹操到。” “哎,终于回来了。” 刘三毛从何厨房里端出汤来。“哎,诗雅,回来的正好,就等你了,快点,洗手吃饭了。” “你们先吃吧,我一会儿就来。” “田光华,我好几次发现,我们中国老古人说的话就是灵光。” “哪句啊?” 郝靖涵不高兴地说:“你就知道吃、吃。我说的就是,说曹操,曹操到那句。” “是挺灵的,今后在单位里切莫背后议论他人是非。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说人家一百句好话,人家没听着,可是,当你刚说人家一句不是,却被人家听见了。哎,彭诗雅,快点吧,就等你了。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碰上堵车,这一堵车,根本就没有个时间。” “我猜到你就是碰上堵车了。” “彭诗雅,今天股市怎么样?”田光华问。 “你说还能怎么样,大盘都跌了1.25个点。” “完了完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解套啊。” “行啦,就你那点钱,还不打了水漂。你是没听到,那些老头老太说的,他们可是把自己的养老金都投进去了,怨声载道,看了都让人心寒。” 3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田光华想了想,说:“不怕。老子死了,有儿子,儿子死啦,还有孙子,子子孙孙传下去。中国人没有钱,但有的是时间。” “愚公移山的精神也来了。” “郝靖涵,你还别说,人就是要有点精神。越是这种世道,就越要将就精神。” “行啦,刘三毛,就你那点精神还是留着自己悠着点用吧。我问你,今天有没有消息。”彭诗雅问。 “手机倒是响了几次,但不是打错了电话的,就是垃圾广告。” “刘三毛,那你今天投简历了吗?”田光华问。 “投了十几封。” “我说刘三毛,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迷信网络,这网上的招聘信息十有七八都是虚的,我就不相信网络。” “我也是这样跟他说的,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所以,今天我给他买了份《人才市场报》,换换路子试试。” “吃晚饭,刘三毛,我们一起帮你。” “我已经看过了,帮他画出来几个单位。就为了帮他找单位,还挨了我们经理的一顿数落。” “数落你干什么啊?”郝靖涵有些不明白。 “他啊,就是心虚,看到我在翻阅《人才市场报》,就说我想跳槽,我跟解释了半天,他就是不信,还说,向我这样骑着马找马的事,他见多了。” “骑着马找马?这句话说的好,经典,看来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新人,不可忽略了再学习啊。” “田光华,你快点行不,大家都吃完了。” 田光华放下筷子说:“我也吃完了。” “我去刷碗,你和诗雅去帮着点刘三毛。” 刘三毛三人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彭诗雅拿来了那张《人才市场报》。 “三毛,你先看看,我帮你画出来的单位,我觉得适合你的,都画上了红钩。” 刘三毛摊开报纸,先看画了红钩的看。 “天童贸易公司。” “不行,不行。”田光华说:“这种贸易公司,其实就是皮包公司,不可信,根本没有实体的。” “有道理。”刘三毛说着,同铅笔打了一个打叉。接着往下念:“瑞华实业有限公司,招聘职位,行政部主管,工资面议。” “等等,这条信息不可信。” “又怎么啦?田光华,你刚才说贸易公司不可信,这可是一家实业公司啊,还不可信吗。” “国家劳动法规定了,招聘信息必须明确工资待遇,想这种某凌两可的信息,就说明了问题。不要,不要。刘三毛,听我的没有错。” “好,听你的。”刘三毛拿起笔画去了这个。 再往下看。 “我刷完了,看看我能做些什么?”郝靖涵走过来说。 “靖涵,你去拿信封来,帮着写信封。” 郝靖涵拿来信封,说:“还是诗雅写信封吧,她的字写得好。” “彭诗雅,你负责写信封,就按这个写,刘三毛,你自己填写简历上的应聘职位,我来装信封,靖涵封口贴邮票。流水线操作。” 彭诗雅写着信封,一封一封,也不知道写了几封。在郝靖涵的手边,已经有十几封封好口贴好邮票的信封了。 “简历没有啦。”刘三毛说。 “看看还差几分?”田光华问。 “还差五份。” “这样,明天先把这些寄出去。三毛,把你的简历原件给我,我明天带到单位给你复印一批。” “田光华,复印简历,也不要几个钱,被公司领导知道了,不好。” “老板都是小气鬼,没错。可我是干什么的,复印机就在我的办公室里,乘没人的时候,往里一放,按下按钮,‘唰、唰’地就自动出来了,没事的。一百块是钱,十块也是钱,一块就不是钱了吗。能省的地方就省着点,有什么不好的。就这样了。” 简历装完了。刘三毛拿着报纸反复地看着。 “田光华,你看,我们刚才填写的这些单位,我觉得有好多是私营企业。” “刘三毛,你怎么这样崇尚外资或合资企业啊。外资和合资企业的确令人向往,工作环境好,工资待遇田也诱人,但是,毕竟门槛太高,不适应我们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应聘,人家要的都是要有两年以上的工作经历,你有吗?再说了,现在都是私营企业占着市场。民营企业只是具有中国特色的概念,民营经济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企业去工商登记注册,根本没有民营企业的概念,只有个体、私营企业。党的十五大明确的说法是个体私营经济,根本没有民营经济这一说。民营经济的本质就是私营经济,民营企业的本质就是个体私营企业。经济学家厉以宁也说过,民营经济是一个相对模糊的概念,各种不同所有制的企业都包括在内。根据目前国内的具体情况,民营企业至少包括以下六类企业:个体工商户;个人、家庭或家族所有的企业;个人、家庭或家族所有制的企业通过改制而形成的股份制企业;通过国有资产重组而形成的,既有国家投资,又有个人、家庭或家族投资的企业;合伙制企业;由公众集资而建立的企业。” 田光华不愧是学工商管理的,对企业的性质十分了解,与刘三毛学的企业管理虽然只是一个字眼之差,内容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有人说,夜,是属于理智和聪明人的。夜的宁静,可以让人静静地思考人生,可以让人静静地对这一天进行总结。善于总结的人,才是明智的人。 “田光华,你还记得在校园招聘会上的事吗。” “记得。当时,你是第一个通过面试,得到复试信息的,我们都在为你而感到高兴。” “是啊,又有谁会想到,第一个,却成了末尾的。你们现在可以说,都已经踏入了社会,与社会进行了接轨行动,而我呢,依然徘徊在社会大门的边缘。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一个个成功。田光华,你说,我是不是个社会的废人啊。” “刘三毛,你千万不能这样想,更不能沮丧和颓废。残疾人也是人,你这点小儿麻痹的后遗症,算得了什么,不注意还根本看不出来。” 黑暗中的对话,大家互相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也不用去猜测对方的心里活动,有什么说什么,很自然。 “田光华,国家不是明文规定,不可歧视残疾人吗。我想过了,当时,在学校,我只所以能通过初试,而通不过复试,那是因为初试的时候,没有发现我的腿有毛病,等发现我的腿有毛病的时候,复试也就是走个过场了,自然也就没有了下文。” “刘三毛,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刘三毛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时光流逝,如江河入海一去不复返。人生苦短,看朝暮间青丝白雪,生命的渺小似乎是个无法挽救的悲剧,能够解忧的惟有金樽美酒。这便是李白式的悲哀:悲而能壮,哀而不伤,极愤慨而又极豪放。表是在感叹人生易老,里则在感叹怀才不遇。理想的破灭是黑暗的社会造成的,诗人无力改变,于是把冲天的激愤之情化做豪放的行乐之举,发泄不满,排遣忧愁,反抗现实。我呢?就连古人能做到的,我都做不到。” 虽然看不到刘三毛的表情,但是田光华能猜测到此时刘三毛的心情。 “刘三毛,相信自己,一个名牌大学企业管理系的高材生,怎么会被困在寻求工作的困境中。我相信,这个世上,有千里马,也有伯乐。”田光华嘴上是这样说的,他知道,这些话也是自己违心说出来,劝慰刘三毛的。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也看到自己的不安,给他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 黑暗中的对话,还在继续。 “田光华,你给我说句实话,读书到底有没有用,特别是我这样的。有时候,我在想,当初就不该来读这个大学,读个大学,目的就是为了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可没想到……” “刘三毛,别说丧气话,读书怎么会没用。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话本出自宋皇帝赵恒:‘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字里行间给我们的启示是读书考取功名是当时人生的一条绝佳出路。用现代理念去解释,读书就是接受教育,教育是社会的一个功能,让学生掌握知识学能,以投身社会,服务人群。一是读书的目的或作用就是为了获取更多知识,开阔自己的视野,帮助自己创造,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 “这些个大道理,你说的容易,可事实呢。我跟你说个事,某大学的校园里,新落成了一尊雕塑,以为少女左手捧着一本书,右手高擎一只象征和平的鸽子。学校公开向全校师生征集这尊雕塑的名字,你才结果怎么样?” “怎么样了?” “结果是许多人的命名都是不谋而合――读书顶个鸟用。” “噗呲――”田光华被刘三毛的话逗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多么生动形象,真是一鸟惊人啊。” (4)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4) 刘三毛的简历似雪花飘出之后,已经两天过去了,别说是刘三毛在等待那不期而遇的好消息,就连田光华和郝靖涵都在为他捏着一把汗,他们都知道,刘三毛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边缘地带,很有可能会崩溃。 彭诗雅更是着急万分,好几次在单位上,忍不住想打个电话给刘三毛,就是想知道刘三毛有没有接到过面试的电话,然而,每次躲到一边,拿出手机时,又犹豫不决了,她怕占了刘三毛手机的电话线,该打进来的电话而打不进来,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听到刘三毛对她说,“还是没有消息。” 眼看一周就过去了,刘三毛的简历反馈还是零,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刘三毛坐在家里,已经毫无心思上网了,常常是一个人低头闷坐,或是不停地度着方步,感到一种坐立不安。 “田主管,经理让你去他的办公室。” “哎,我知道了。”田光华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正准备走,手机响了。 这个时候,无论是刘三毛的手机,还是田光华、彭诗雅和郝靖涵的手机,只要一响,都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当然,刘三毛希望接到的是面试的通知,而田光华和彭诗雅她们希望接到的是刘三毛向她们传来令人兴奋的消息。通知面试的电话成了他们四个人所期盼的。 田光华掏出手机一看是彭诗雅的电话。他赶紧走到外面,接起电话:“喂,彭诗雅。” “田光华,你还是没有接到刘三毛的电话吗?” “没有啊,刘三毛第一个要打的电话也该是你啊。怎么,还是没有消息啊。” “田光华,我怕刘三毛会想不开,这种事落在谁的头上,谁都不好过,你快想想办法吧。” “彭诗雅,你先别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就这样,保持联系,那我先挂了。” 田光华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在过道的走廊里,点上了一支烟。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轻吐白色的烟雾,一圈,一圈……烟雾在缭绕着升向天空,消失在空气中。 一列火车在轨道上从西向东奔驰,田光华揣着兴奋和无比的憧憬,看着窗外瞬息万变的景色。各种景色,是随着观赏人的心情而变化的,此时在田光华的心里,一路景色,就是一路希望。 一位年轻人,提着行李走了过来。田光华看到他有点吃力,边上去帮他一把将行李放到了行李架上。 “谢谢了。” “没什么,举手之劳。你这是去那儿,带这么多的行李,还有被褥?” “去上海读书。”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田光华瞪大了眼睛问:“去上海上大学?” “嗯。你呢?” “和你一样,上大学。” “真的?”年轻人兴奋起来。“是什么学校?” “上海大学。” “太巧了,我也是上海大学,这么说,我们是同学了。” “太巧了。介绍一下,我叫田光华,工商管理系的。” “我叫刘三毛,企业管理系的。” “刘三毛,你是从那里上的车啊?” “前面一站上的车。” “哦,是湖南人啊。我是广西的。” “田光华,没想到,我们作为一届的新生,却在火车上认识了,有缘分啊。” “佛家云:世间万物皆因缘而生。因缘聚则物在,因缘散则物灭。” “是啊,缘分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连结,是某种必然存在的相遇的机会和可能。缘分有时候也是一种命运,人生的聚会也是一种缘分。” “让我们好好珍惜这难得的缘分吧。” “田主管,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田光华的回忆被同事打断,“哦,没想什么。” 田光华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烟已经烧到,海绵嘴了,赶紧掐灭了烟头。 田光华想了想,掏出手机给郝靖涵打了个电话。 郝靖涵在自己的工作间里吃着午饭。 “郝靖涵。” “哎,田光华,你怎么来了,吃饭没有。” “我吃过了。” 郝靖涵给田光华拖来一张椅子,说:“坐吧。不是跟你说了吗,单位有规定,上班时间不准私人会客的。” “现在是吃饭时间,规定里没说吃饭时间也不能私人会客吧。” “就你喜欢贫嘴。什么事,下班不能说,非得现在说,说吧,什么事。” 田光华左右光顾了一下,轻声说:“还是刘三毛的事,到现在也没有个消息,上午彭诗雅给我来电话说,她怕刘三毛会想不开,精神崩溃。” “这个事的确也是让人头疼的。你说,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田光华被郝靖涵问的无话可说。 “就连你这样的脑袋瓜子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个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的。” “什么命中注定,典型的宿命论。” “袁经理。”郝靖涵看到经理够来,连忙站起身来打招呼。 “坐、坐、坐。没事,路过,正好听到你说什么命中注定。这位是……” “袁经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叫田光华。光华,这我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袁经理。” 田光华站起来说:“袁经理,你好。” “你好。” 郝靖涵从旁边又拖来一张椅子。“经理,你坐。” 袁经理是个三十开外近四十的人,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将他那双深邃的眼神藏匿起来,但是依然流露出那种机智和敏感,让人有种熟练的感觉。 “不坐了,你们聊。你们聊。记住,认为人的一切遭遇都是命运预先决定的,人力是无法挽回的,那是一种迷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要用自己的双手托起自己的命,那才是我们年轻一代人的作为。” 田光华在回来的路上,脑海中一直响着袁经理说的话,他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也很有哲理。 “记住,认为人的一切遭遇都是命运预先决定的,人力是无法挽回的,那是一种迷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要用自己的双手托起自己的命,那才是我们年轻一代人的作为。” 田光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人啊,还真不能相比,人比人气死人。大话,谁都会说,我不知道,你袁经理如果摊上我朋友刘三毛这事,你还会不会这样说了。哼。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三毛将晚饭烧好后,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知道,这回又是没希望了,说网上的招聘有虚假成分,那报纸上呢。现在刘三毛终于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并不是什么信息的虚假,根本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刘三毛,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呢?” “唉,你们两怎么今天一起回来的?” “路上碰到的。”郝靖涵解释说。 田光华压着刘三毛的肩膀说:“怎么,今天还是没消息?” 刘三毛遗憾的摇着头说:“黄鹤一去不复返,杳无音息。” “行啦,别充愣了,你就是脸上笑出坑来,也掩盖不住你这霜打的茄子。” “过去常听人说,没文化就是没前途,没前途的原因就是没文化,可是现在,我……” “刘三毛,别泄气,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没有过不去的坎。”田光华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大叠的A四纸,“刘三毛,我又给你复印了三十分简历。” “有用吗?”刘三毛发出质疑。他已经似乎丧失了信心。 “先别问有没有,你先看看,这简历跟你原来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可是郝靖涵的经理给出的注意。” 被田光华这么一说,刘三毛感到纳闷,他拿过一份简历,一眼就看到了,身体状况一栏被删除了。 “田光华,这样不好吧,应该是实事求是的啊。再说了,这个事实,是无法掩盖的,简历上不写明,到了单位也会被看出来的,还要落个不说实话。” 看着刘三毛纯朴的样子,田光华真是哭笑不得。“刘三毛,你现在该知道为什么投了简历,没有反馈了吧,这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你这样白纸黑字的写着明了,人家一看就置之不理了。” “刘三毛,我们袁经理是个职场老手,也是个招聘的老手,他看了你的简历,就说,这样不行。简历没有规定非要写明自己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不写的,也算不上是什么欺骗。我们袁经理说,变通,是一种方法。这是今天的《人才市场报》,我啊,也帮你画了几个,你自己看看,行不。” 刘三毛还在犹豫不决。 田光华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来,郝靖涵,拿笔和信封来。” 刘三毛迟疑的往信封里装着自己的简历,忐忑不安地说:“田光华、郝靖涵,这样做能行吗。” “我说刘三毛,你怎么就这样死心眼啊。还是郝靖涵那位袁经理说的好,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托起自己的命,那才是我们年轻一代人的作为。” “刘三毛,有什么啊,不就是几个邮票钱嘛。” “郝靖涵,我不是心疼几个邮票钱。” (5)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5) “那就行了。这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投不投简历,这是你的事,要不要你,这是别人的事,你连简历都不投,还怎么说人家要不要你啊。投,我们就是要一个劲地投,天女散花也好,雪片飞舞也罢,我就不信,东边不亮,西边也不亮。” 一眨眼的工夫,简历就装了十几封。 刘三毛跺跺信封说:“肚子饿了吧,要不我们先吃,别等彭诗雅了,说不定又堵上车了。” “没事,等等吧。”郝靖涵说 “肚子空了没关系,脑子空了才是可怕的。对了,明天体育馆有场应届毕业生的专场招聘会,我们直接去招聘会试试。” 刘三毛带着疑虑的眼光看着田光华。有时候多日的等待和坚守,是件非常艰难痛苦的事情,这似雪花飘出去的求职简历,永远是石沉大海,杳无音息。这对于刘三毛来说,对他的自信心和人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刘三毛,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没有招聘信息。” “田光华,我是想……” “打住,你小子的屁股一崛,我就知道你啦什么屎。刘三毛,不是我说你,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胡子拉渣,不修边幅,那里还有一点像几个月前在学校里的那个风流倜傥,潇洒撩人的刘三毛啊。你不是常说,人,离不开精神,什么精气神的。现在呢?现在,你所谓的精神,精气神都到哪里去了。遇到一点挫折,就这样萎靡不振。不就在两个月里没有找到工作吗,就想不开了?想不开,没关系,黄浦江没有盖盖子,你去跳啊,可没人拦住你不往下跳。” 田光华真的有点生气了,看着刘三毛现在的样子,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田光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郝靖涵猛地站起身来说:“你别光顾着说别人,这事要是搁在你的头上,我还怀疑你能不能有今天呢。” “我?我怎么啦,我这都是为他好。看着他的这个样子,我心里急啊。我真怀疑自己的眼睛,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刘三毛,还是不是两个月前的刘三毛。” “我知道,刘三毛找不到工作,作为他的好朋友,你心里急,可是急也不能这样说话啊,说这样的话,能不伤了朋友之间的感情吗。” “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这样说的,否则,我多管这个闲事干什么,我有病啊。” “田光华,你怎么也学的不可理喻了。” 郝靖涵和田光华一句对一句。“你们都别吵了。田光华,我答应你,明天去。一定去。行了吧。” “刘三毛,没人求你去,那是你自己的事,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也是白去,还不如呆在家里歇着。” 刘三毛还想对田光华说什么,被郝靖涵拦住说:“刘三毛,别理他。你决定明天去参加现场招聘会啦。” “去,别人能去,我为什么不去。不就是这条腿吗,这能怨我吗,有谁愿意这样啊。” “去,我们都去,应聘不上,也没什么丢人的。刘三毛,吃完晚饭,你去理个发,修个面,吧胡子刮了,精神点。第一印象很重要,千万不可忽视了。我听说,市场招聘会和校园招聘会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就为了这个,今天下午我可专门请教了我们的袁经理,他是我们单位上负责招聘的主考官,从单位负责人力资源的角度他给你提了一些具体的建议。来,坐下,我跟你说说。” 刘三毛理发回来,被彭诗雅叫到了阳台上。 “田光华,就算是朋友,你也不能这样说话,你知道吗,这样很伤感情的。” 郝靖涵和田光华坐在客厅了,看着电视。 “我这不是心急嘛。” “刘三毛最近的变化,你以为就你急啊,彭诗雅的心里比我们都急。你看到诗雅最近几天就瘦了一圈。别看她表面上没什么,心里烦着呢。” “哎,我也算是明白了一个理。” “什么理?” “国家所要强调的东西,说明已经是无可挽救的事了,做做样子,替老百姓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根本不落实。” “行啦,牢骚话,还是少说。狄更斯说过:‘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希望之春,这是绝望之冬。’” 彭诗雅和刘三毛站在阳台上,望看那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广告彩灯,是灯火,是夜空,是月亮,是星星,是形形色色的人群,给城市带来无数的迷幻,离奇的魅力。彭诗雅深吸一口初秋的空气,舒展一下筋骨,可以化去一天的疲劳和紧张。 “三毛,刚才郝靖涵都跟我说了。田光华也是在你着急。” “我知道。” “知道就好。做人不能不识好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的确让人感到惊讶。在学校的那股子韧劲哪里去了,人生如果总是平平淡淡,没有一点坎坷波折,那还是人生吗?” “诗雅,不瞒你说,通过这几个月,我是一点自信心都没有了,你说,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自信心,还能相信什么?” “照你这么说,两个月就让你完全丧失了自信心,再过两个月,你还真的想不开跳黄浦江啊?” “其实……” “好了,我不想和你说这些,等会儿,跟田光华道个歉。” “哎。” “三毛啊。你看,灯光映着半红的天空,还真美哎。我就喜欢在工作后休息的时候,站在这里,不仅觉得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还能欣赏到街道上的密密麻麻的人群。”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还叫世界吗,真有你的,这也好感叹啊。” “不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的确是很多,但他们是属于我们的。” “我们的?”刘三毛不解的望着彭诗雅。 “是啊,因为我们优秀,不优秀的人自然要被优秀的人接受啊。” 彭诗雅的话,在刘三毛的耳边萦绕。 这是一个**膨胀的夜晚,陌生的身体,陌生的眼神,陌生的男男女女,此时此刻正在用力吸吮、享受彼此散发出的荷尔蒙气味,原始的冲动强压着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坚持,阵阵起伏的炽热呼吸恨不能迅猛穿透那遮羞的薄衣,昏暗而酷热的酒吧灯光将饮酒发飙的各种肤色的时尚男女们塑造成一面面邪恶的魔鬼,充满血丝的眼睛闪烁着难以捉摸的飘忽,冷冷地盯着一张张混沌难辨的躯壳,兴许每个男人或女人都是彼此的猎物,兴许脑子想的最多的,可能是怎样释放酒精包裹着兴致。 人跟人不一样。灯红酒绿下的男男女女是人,像刘三毛这样身患残疾的人也是人,别人是为了追求刺激,而刘三毛却是在为了起码的生存。 刘三毛和田光华回到自己的房间。 “田光华,对不起啊。” “什么对不起啊?没事。早点睡吧,保证那明天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田光华看着刘三毛说:“剪了个头,精神多了,以后不准留胡子。留着胡子,像个老头,委糟糟的。对了,郝靖涵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吗?” “记着呢。” “她那个袁经理啊,我见过,年龄不大,却给人一种不同的气质,有种老成持重的感觉。姜还是老的辣啊。按照他说的做,不会有错的。睡吧。” 刘三毛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 “怎么啦,睡不着啊。没什么可担心的,就那么回事。” “田光华,我不是担心。” “那就行了,睡不着,你就数羊,数着数着,你就睡着了。” “田光华,你和郝靖涵也去啊?” “去,一是给你助助威,二是,我们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招聘会,见识一下也好。说不定我们那一天,我们被老板炒了鱿鱼,就该去招聘会了。彭诗雅,帮刘三毛吧领带整整,有点歪了。” 彭诗雅走到刘三毛的跟前,帮助他整了整领带,说:“我觉得面试的时候,首先仪表很重要,要坦然的去面对面试,不能太紧张,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面试官看,事实证明第一印象很重要。其次是你要对你面试的岗位有一定的认识及准备,你是应届生,没有工作经验,那你得准备的更要细致。注意不要刻意的去表现自己,该你说话的时候就说,不该说的时候别滔滔不绝,面试官大多讨厌那种太过于表达自己的面试者,觉得自己懂的很多似的,谦虚很重要,谈吐一定要大方,还有一点是,千万别把面试想的那么可怕,它只是你就业前的第一步罢了,如果你第一步都迈的那么拘束,自己可想……希望你能用一颗端正的,平常的心去面对它。” “刘三毛,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了,也是最最重要,招聘单位他到底是不是要招聘人员?现在很多单位不太需要人还喜欢做些招聘活动,还有就是内定的,然而自己很认真的对待他,表现的很好,却还是没有消息的事情很多,不要觉得面试了很多单位,却没消息,就觉得自己很差,不是块料。我们相信你,你一定会找到你满意的工作!预祝你成功!” (6)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6) 田光华说着伸出一只手,刘三毛用自己的一只手,盖住了田光华的手,紧接着,彭诗雅的手,郝靖涵的手,四只手覆盖在一起,异口同声的说:“成功,成功,一定成功。耶。” 刘三毛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是早到者了,没想到,还是个落后者。等刘三毛他们来到体育馆时,万人体育馆的平台上,早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了。 “还说我们来的早,看来,比我们早的还大有人在啊。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田光华。”郝靖涵追问道。 “一个是说明我们中国人多。” “得了,这也算问题?这是事实,不是问题。第二个呢?” “中国的就业存在问题。” “人多好啊。说实在的,这种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难怪我们老板总把一句话挂在嘴边,教训我们。” “什么话?”刘三毛问。 “彭诗雅,你先别说,我知道。”郝靖涵清了清嗓子,拉了一下衣角,一本正经地说:“哼,在中国,三条腿的蛤蟆很难找,但是,两条腿的人,多得是,随便抓抓就是一大把,够你挑拣的。” “郝靖涵,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老板就是这样说的。” “天下乌鸦一般黑。看来你们都是少见多怪了。” “田光华,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彭诗雅同学,这还用说嘛。看看。”田光华指着黑压压的人群说:“你们看看,这就是最好的说明,这是事实,是现实。刘三毛,你做何感想?” “我现在还是一个在校门和社会的大门之间,能有什么感想。” “我说刘三毛啊刘三毛,你的聪明智慧不会就这样消失了吧。我的意思是,看看这种场面,应届毕业生的招聘专场,这么多的应届毕业生还没有找到工作,你不觉得自慰吗?” “人是不少,但是,那也不能说到场每一个人都是还没有工作的啊,不外乎还有骑着马找马的人啊。” “那咱们就做一个现场测试。” 田光华左右看了看了,见两个女同学迎面走来,田光华迎上去拦住这两位女生问:“两位同学,不好意思,问一下,你们两位都是来找工作的吗?” 两位女生看看田光华,一个说:“不找工作,看热闹来了?莫名其妙。” 另一个紧接着说:“也不全是。我们两个是同学,我已经有工作了,我是陪着我的同学来应聘的。” 田光华转身对大家说:“怎么样,一比一。也就是说这些人群中有一半的人,还没有工作。刘三毛,不气馁吧。” “田光华,社会的调查工作并不是你这样简单的,如果找你的方法,我说不是一比一,而是三比一。” “怎么说是三比一呢。” “我们四个人,其中有三个人是陪客,真正要找工作的只有我一个。这不是三比一吗。” 田光华微笑着看着刘三毛说:“刘三毛,你知道吗,你有多少时间没有和我较真了。这说明你的情绪正常化了。” “行了,你们就别在这里耍嘴皮子了,进去吧。”郝靖涵催促大家。 看到刘三毛的情绪变化,田光华心里暗自高兴。作为朋友,作为同学,为了刘三毛的工作,田光华是动尽了脑子,没有少为他操心。 田光华忽然感到自己的左眼皮挑个不停,他用手揉揉也不顶事。“男左女右,跳吧,跳吧。” 彭诗雅看到田光华的样子,问:“田光华,你怎么啦,什么事这么高兴,偷着笑啊。” “没事。没事。对了,刘三毛的简历带了几分啊。” “你们昨天没有装信封的,全带来了。” “那就是说有十几分呢。这样,郝靖涵,你和彭诗雅留心一下现场的招聘。我和刘三毛先四处转转了解一下情况。” 或许是受到现场气氛的感染,刘三毛似乎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那种自爆自怨的心情,好像一下子不见了,一种自信心重新点燃。 刘三毛在人群里挤着,看着那招聘单位的招聘职位和简介。 “怎么样,有自己喜欢的吗?” “还没有。” “不急,早着呢,哎,郝靖涵她们呢?” “我没看到啊。” “这女人就是烦。算了,不管她们了,我们继续。” 这单位招聘的摊位上,也是参差不齐,有的摊位前,挤满了人,被围得水泄不通,而有些摊位前却可罗雀。 刘三毛想到自己的身体情况,觉得报个冷门或许成功率要大点。却被田光华拦住,“无人问津的单位,不会有什么好职位的。你看。”田光华指着招聘牌说:“推销员,投递员。还要自备交通工具。这些单位纯粹是来凑热闹的。走。” 刘三毛接连面试了几个单位,都被拒绝了,都是因为他的腿。 “唉,你们跑哪去了,找你们好半天也没见你们的人影。” “我还想问,你们跑哪去了。”面对郝靖涵突然的出现和发问,田光华有好气没好声的反问。 彭诗雅觉得刘三毛的脸色有点异样,关心的问:“三毛,你这是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我想肯定是吃了闭门羹,是不是,刘三毛。”郝靖涵口无遮拦地说。 田光华一把将郝靖涵拉到一边,说:“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郝靖涵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你现在捂住嘴有什么用。刘三毛现在的情绪很浮躁,不要随便乱说话。” “知道啦。” 田光华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郝靖涵。 “这些企业老板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郝靖涵为刘三毛愤愤不平。 “三毛,心里有什么不快的说出来。别这样闷着。” “诗雅,我没事,真的没事。就像郝靖涵刚才说的,只是吃了个闭门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心里准备,准备再吃几个,直到吃饱了为止。” “刘三毛,别泄气。今天来招聘的公司有这么多,还怕没有所有的招聘企业都一样啊。我就不信天下乌鸦一般黑。” “田光华,我如果没有记错,你刚才还说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呢。” 看到刘三毛的话语多起来,田光华的心放宽了许多。他了解刘三毛,不怕他话多,就怕他不说话。 “这也不是绝对的,颜色总是五颜六色的,乌鸦中也有白色的灰色的,说不定还有红色的呢。” “好了。田光华,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我会坚持的。” 田光华在刘三毛的肩膀上捶了一拳,说:“宁不服输。这才是我认识的刘三毛。走,我们继续。” “哎,等等,被你们的话打了岔,差点把正是给忘了。刚才我和彭诗雅在前面看到一家单位在现场面试,招聘一位办公室主管。” “这里不都是现场招聘吗?”田光华问。 “牌子上写着,无需复试。而且负责招聘的面试官年纪比较大,不像这些小年轻,嘴边无毛,说话无边的。” “走哇。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啊。” 刘三毛在面试官面前,拿出自己的证件说:“这是我的证件。” 面试官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刘三毛,翻开证件,“哦,是三好学生啊。” “老师,别笑话。读大学四年,后三年一直被评为三好学生。,还有,这些都是我在学校里参加各种活动的获奖证书,有……” “这位同学,有了三好学生的证书,其他的证书都没必要看了。三好学生是德学兼有的最好证明。”面试官沉着的放下所有的证件,看着刘三毛说: “刘三毛同学,你是学企业管理的,我问你,企业管理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个名词,就企业管理的定义,目前还没有一个公认的说法。作为一个企业来讲,如何定义企业管理,直接决定了其管理思想、管理内容、管理方法、管理效果以及管理能力的大小,也决定了企业管理科学发展的快与慢。你个人认为企业管理的定义应该是什么?” 面试官的问话,出乎了刘三毛的意料之外,眼前的这位面试官没有那些落入俗套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 刘三毛想了想说:“企业管理‘是对把一种或多种物质或知识,经过一定流程和工艺加工后产生新的物质或知识,换取效益,求得更快发展过程中’的策划、计划、组织与实施、监督与考核、激励与领导等系列活动的总称。简单的说,就是把管理的理论和实践,应用与企业。” 面试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刘三毛知道,自己的回答令面试官满意。 “刘三毛同学,你是学企业管理的,而我们现在招聘的是办公室主管的职位,你对办公室主管的职责怎样理解。” “企业管理是一种广义的概念,其中包括了行政管理的部分内容,有很多地方是相同的。所以,我认为办公室主管职位的职责,应该不外乎八个字。” “哪八个字?”刘三毛的回答引起了面试官的兴趣。 (7)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7) “上传下达,左右协调。”刘三毛说话间,双眼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因为他记着袁经理的话:面试中,要留心你自己的身体语言,尽量显得精警、有活力、对主考人全神贯注,用眼神交流,在不言之中,你会展现出对对方的兴趣。 面试官的脸上终于浮起了笑容。“作为一名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学生,你的回答我很满意。这样,刘三毛同学,这里有份表格你填一下。” “完整地填妥公司的表格――即使你已经上递了简历,很多公司都会要求你填一张表。你愿意并且有始有终地填完这张表,会传达出你做事正规、做事善始善终的信息。”刘三毛的耳边又响起了袁经理的话。 刘三毛双手从面试官的手里接过表格,先浏览了一下,然后掏出笔,认真地填写起来,当他看到身体状况一栏时,他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到底应该怎么样填写。 说谎的前提在于说谎人头脑中有与其所说不同的“真相”,隐瞒也是谎言的一种。 刘三毛横下一条心,在身体状况一栏时,写下了“一般”两个字。 “一般”的意思,是大多数、普通的意思。刘三毛觉得自己没有在撒谎,自己的身体除了这一点点的腿上的毛病,绝大多数地方是没有任何毛病的。如果说,一个谎言能让人找到用笑脸去面对生活的理由,那也是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是赋予人类灵性,体现情感的细腻和思想的成熟,促使人坚强执著,不由自主去努力去争取,最后战胜脆弱,绝处逢生。 不管是自我安慰也好,自我辩解也摆,反正刘三毛的谎言没有恶意,他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有份正常的工作,不受到别人的歧视。 面试官看完表格问:“刘三毛同学,你什么时候可以到公司上班?” 刘三毛怔住了。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听错了。 “我没什么可准备的,明天就能来上班。” “那好,你明天早上来公司,直接找我。祝贺你刘三毛同学,恭喜你从学校走向社会,走向工作岗位。” 可以说刘三毛是怀着激动和感激的心情离开的。正像田光华说的,天生我材必有用,伯乐会有的。 刘三毛刚挤出人群,彭诗雅她们就围了上来。 “怎么样?”彭诗雅急不可待地问。 刘三毛向她,向大家使劲地点点头,说:“我终于成功了。” “哦,成功了。”大家为刘三毛的成功都感到一种兴奋和高兴。 “我怎么说来的,天生我材必有用,伯乐会有的。像我们刘三毛同学这样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的人才,不被录用,不是我们刘三毛同学的悲哀,而是那个企业的悲哀。” “田光华,别吹捧了。这只是第一步,人家说了,要等到三个月的试用期结束的时候再签订劳动合同。” “那也没什么关系,关键的人生的第一步,这第一步既然走出来了,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刘三毛,我田光华看好你了,竖起必胜的信心,你一定能成功的。”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郝靖涵问。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也别再在这里逛游了,找个地方,我们好好庆祝一下。这可是我们刘三毛同学两个多月以来的心愿啊。” “走,我请客。”彭诗雅高兴的说。 “走。”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刘三毛就醒了,他睁开混混沌沌的眼睛。俗话说,年轻人觉多。 可是,这一夜,对于刘三毛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却也是毕业以来的两个多月中睡得最踏实的一夜。这一夜,对于刘三毛来说,是一个充满了希望、兴奋和激动,但是也充满了某种忧郁、不安和惆怅。 等田光华他们起来的时候,刘三毛照例和往常一样,为大家准备好了早餐。 “刘三毛,昨晚一夜没睡吧?”田光华一边系着领带一边问。 “谁说的,昨晚是我毕业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得。得。得了吧,你就吹吧,天还没亮,就听到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了。” “这么说,你也早就醒了?那为什么不起来做早饭啊。”郝靖涵顶着田光华的话问。 “那是我在迷迷糊糊中的一种感觉,其实我没有醒。”田光华极力为自己刚才说漏的嘴进行后补。 “别解释了。唉,田光华,我跟你说,打今儿起,刘三毛和我们一样要上班了,晚上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帮着做晚饭。” “是,一切听老婆大人的。” “郝靖涵,你也算是找对对象了。”刘三毛接着说:“我们四个人,上班路程最近的就数田光华了,看来以后这晚饭的活就交给他了。” “谁回来早,就谁做。”彭诗雅冷不丁的一句话说到田光华的心里去了。 “对。对,还是彭诗雅说得对,这晚饭没有定规是谁做,谁回来早,就谁做,都不准找理由和借口。” 彭诗雅走到刘三毛的跟前问:“准备好了?” 刘三毛点点头。 “第一天上班,悠着点,社会不如校园单纯,人和人之间都存在着某种说弄不清楚的隔阂。” “刘三毛,记住一句话,多做事,少说话。准没错。”郝靖涵也跟着说道。 “行了,你们当刘三毛是三岁的孩子啊。” “田光华,你还别说,我们比刘三毛早一天步入社会,就有责任提醒他。经验就是真理。” “好吧,那你们就慢慢说教吧,我得走了。” 刘三毛到了公司,轻叩蒋书记办公室的门。 “进来。” “蒋书记。” “刘三毛,挺准时的啊。” “路程不算远,我又是骑自行车,所以时间比较好把握。” “来,坐。刘三毛同学,我们昨天是客人,今天可是同事关系了,所以就不要拘谨了,随便坐。” “哎。”刘三毛在蒋书记对面坐下。 “刘三毛,第一天上班,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我们公司是一个集团公司,下属好几个分公司,而且除了上海,浙江的温州、衢州,还有江苏的苏州等地方都有我们的分号。这里是我们集团总部,总部设有业务部、销售部、和计划部,加上办公室和财务室,共有五十几个人。等会儿我带你到各部门走走,认识一下,便于你开展工作。” “好的。” “办公室的情况是这样的。办公室的主任一直有我这个党务书记兼着,我呢,也跟老板说过好几次了,招聘一位有能力的办公室主任,我呢也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做我的党务工作了。刘三毛,你明白我话的意思吗。” “明白,蒋书记。” “办公室目前有一个司机兼小车调度,同时负责公司里办公用品的采购和发放,他叫余明亮;另一位叫吴梦洁,是位女同志,她是负责外联和公关的,最近不在家,陪老板去衢州了;还有一个编外的清洁工。” “蒋书记,那我的具体工作是……” “不急,先熟悉熟悉公司的情况。你跟我来。” 刘三毛跟着蒋书记来到隔壁的办公室,他心想,这就是自己办公的地方了。 “刘三毛,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余明亮。这位是我们公司昨天新招聘来的办公室主管刘三毛。” “你好,还请多多关照。”刘三毛客气的说着并伸出手。 “刘主管,欢迎你。”余明亮非常友好的和刘三毛握手。 “刘三毛,这就是你的办公桌,和我们余明亮对面,那边一张办公桌,是吴梦洁的。这边书橱里的文件你可以先看看。”蒋书记指着书橱说:“这部分都是法律案件的文书,你有空的话,可以整理一下,编号入册。这部分,是公司的行政文件和大事记。余明亮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你有什么不懂、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他,也可以直接问我。” “好的。我初来咋到,少不了要麻烦你们。” “好了,你们忙吧。” 刘三毛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来得太快,却是又是那样的缓慢。 “刘主管,你看,需要些什么办公用品?我给你准备一下。” “哦,余老师,我还没有头绪,也不知道需要什么,要不你就看着办吧。” 刘三毛的成功应聘,不仅仅是他个人的高兴,田光华和郝靖涵,特别是彭诗雅更为高兴。 好的心情,带来好的工作情绪。这是人类的通病。 “彭诗雅,今天一早上班,就看到你阳光灿烂,嘴里还哼着小调,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你到公司来上班的那天起,就没有看到过你这么高兴的。” “不会吧,陈经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彭诗雅,我可告诉你,我说的一点也不夸张,我一直以为你就是这样一个不会笑的姑娘,整天板着个脸,就好像谁借你的多,还你的少一样。说说,今天是遇到什么大喜事了,让你高兴地都忘了东南西北了。” 彭诗雅看着陈经理,没有说话,却是面带微笑。 “不想说是吧。行,我也不打听你的**了。吃完饭,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陈经理的话一下子就把彭诗雅脸上的笑容打跑了,“陈经理,什么事啊?” “你紧张什么?是工作。” “哦。我还以为你要……” “你以为什么?尽胡猜。” 陈经理是位三十开外的妇女,对员工有一种很特别的感情,彭诗雅一直把她视为自己的大姐,因为女人的情感是奇怪的,你若得不到她的尊敬,也就得不到她的爱护。更何况,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一点,彭诗雅的心里非常清楚。 8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8) 尽管彭诗雅心里明白,但是,处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或多或少,心里总难免有些犯嘀咕。眼见得自己的试用期快到了,她是真的不想就这样被公司开了,一个刘三毛就已经够她心烦的了,所以,自己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个试用期,是她最大的愿望。 彭诗雅蹑手蹑脚的来到经理的办公室,在门口张望,正巧被抬头的陈经理看到 “彭诗雅,搞什么鬼啊,无声无息的,鬼子进庄了。” “嘿嘿。”彭诗雅嬉皮笑脸地走进来,“经理,鬼子没有进庄,是我怕踩着地雷了。” “什么地雷啊?” “哦,没什么,没什么。经理,你找我什么事啊?” “坐下说。” 彭诗雅在陈经理的办公桌面前坐下。 “彭诗雅,现在的股市迷雾重重,你看看,这是上个月的财务报表。” 彭诗雅看过财务报表,十分惊讶的说:“没想到这抽出去的资金,是进来的资金的几十倍啊。” “是啊,这是个很严峻的问题,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得回家烧饭带孩子了。” “经理,那怎么办啊?” “我已经跟老板请示过了,准备搞一个促销活动,促进新开户的人数,筑巢引凤,吸引资金入市,同时保住现有的资金不再外流。” “经理,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一个促销活动的策划书。” “丫头鬼,就是聪明,脑子转的飞快。”陈经理赞许着。 “那你得给我一个底啊。” “老板给了两万的专项资金,用于广告宣传和对新开户的奖励,如果新户头一次性能有十万以上的资金入市,按照千分之二返利。” “那这个里面可有空子钻了。” “那就看你的企划书怎么做了。” “行,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一定要办好了,绝不能有差错。” 彭诗雅从经理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信任和鼓励。 为了尽快了解和掌握公司的静态和动态的情况,刘三毛通过公司的内部局域网,查阅着相关的资料。 “刘三毛。” “哦,蒋书记。” “该下班了,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慢慢来,不要性急。” “哎,知道了。” “走吧。” “哎。” 刘三毛和蒋书记并肩走出办公室。蒋书记拍着刘三毛的肩膀说:“好。有这样的一股子韧劲,不怕办不成事。” “蒋书记,我在网上看到一个通知,告诉每天下午下班后,得有一个人值班到晚上七点,这个通知现在还在用吗?” “我忘了告诉你,这个通知一直在用。” “那我是不是也该值班啊,办公室的人不值班,说不过去的。” “这样,销售部的经理比较忙,你就顶他吧,明天你通知一下销售部经理,就行了,不用更改值班表了。” 说话间,刘三毛明显能感觉到蒋书记对自己的一种赞赏。他觉得自己第一次走上社会,能遇到这样一个老师,真是自己的一种荣幸。 刘三毛回到家里,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哎哟,刘主管,你回来了。” 对田光华的戏弄,刘三毛说:“去你的,什么主管不主管的。你们都已经回来了。” “我们等你已经有一会儿了,怎么,第一天上班就这么忙啊。”彭诗雅关心的问。 “也没有具体的什么事,只是查看一些公司的文件,熟悉一下公司的情况。” “见着老板了吗?”郝靖涵问。 刘三毛摇摇头说:“没有,老板出差了。” “那你可还得当心,没见着老板,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悬着呢。” “郝靖涵,你别自己吓唬自己,都已经上班了,还怕什么,好坏,就得到试用期结束再说了。刘三毛三个月,能干出点名堂来,劳动合同的签订就不会有问题的。来,吃饭喽。” 彭诗雅说:“三毛,田光华说得对,不必担心,试用期内他们不会解聘你的。好好把握这三个月的试用期。” “我知道。我会珍惜这份工作的。” 田光华将饭碗递给刘三毛,说:“第一天上班有和感受啊,说来听听。” “田光华,你能不能吃晚饭再说啊,杀刀啊。” “郝靖涵,你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啊,这边吃饭,边聊天,有什么关系啊。刘三毛,你说,别理她。” 刘三毛慢慢地说:“你们还别说,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我坐在蒋书记的办公室里,心里‘噗通噗通’直跳。” “哎呀,刘三毛,你的心情,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我们想知道你对办公室里的人有什么感觉。” “俗话说:听话听音,锣鼓听声。以我的经验,自己周围人的态度是最最重要。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哟哟,上班才几天就得出经验来了,我比你们还早几天上班呢。” “就你个猪脑子,怎么会有经验之谈。刘三毛,我觉得彭诗雅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作为一个新人入职,其实,最需要的就是有人指点。有了别人的经验,我们可以少走很多的弯路。” “蒋书记是兼了办公室主任的,现在办公室有两个人,一个是司机调度,负责办公用品的采购发放,另一个是女的,没见着,说是和老板出差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女的?长得怎么样?年龄多大了?结婚没有?” “田光华,你打听这些干什么?”郝靖涵有点吃醋了。 “你知道什么,别胡乱猜,你以为是那种喜欢打听别人**的人吗。刘三毛,你接着说。” “据蒋书记介绍说,这个女的是两年前进公司的,人长得还有点姿色,身材很好,说起话来甜甜的,挺招人喜欢的。” “刘三毛,凭我的经验,这个女人,你可得当心了,笑面虎。” “田光华,是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啊。” “看看,你又来了。我这是在帮助刘三毛同志分析事态呢。” “蒋书记对我说,她一直想当这个办公室的主任,只是蒋书记觉得一是她的学历低了点,工作能力不够强,所以一直没有同意,跟老板坚持要招聘一位学历高点的,工作能力强的。” “看看,我没有说错吧,刘三毛,她就是你的竞争对手,而且她在走上层路线。刘三毛听我的,我们不想去争什么主任的职位,只要有一份安心的工作,所以,你让着点她,千万别跟她闹毛了。” “田光华,这就是你的经验?跟老板出个差,就是走上层路线,你凭什么这样说。” “郝靖涵,我不和你争高低,结果我们都能看得到。刘三毛,听我的没错,千万别去争这个什么狗屁主任的位子。对你来说,保住工作是第一重要的。” “刘三毛,别听他瞎胡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我说郝靖涵啊郝靖涵,你为什么老是和我抬杠。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郝靖涵,我觉得田光华说的有道理,三毛,找份工作不容易。我们都是为了三毛好。” “就是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郝靖涵,你别不信,我跟你说个笑话。”田光华扒了一口饭,说:“职场上有很多女人是不好惹的,她们有她们独到的天生能力。女导演:停!再来一次。女售票员:再进去一点,里面很空。网吧女老板:上不上,后面还有人等着呢。女护士:快上床,脱裤子。女编辑:欢迎来稿,长短不限。幼儿园阿姨:小弟弟,老实点。女教师:好好做,做不好,重做一百次。” “噗呲――”大家一口喷出了嘴里的饭。 郝靖涵也忍不住笑着说:“你们看看,田光华,就是一个地道的流氓。” “是吗,我是流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郝靖涵爱我什么,你自己知道。” “再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郝靖涵被田光华激怒,举起筷子就朝田光华的头上打去。 这是一个星期天。 彭诗雅敲打着刘三毛和田光华的房门:“哎,该起来了,太阳都照屁股了。” 田光华睁开惺忪的眼睛,“哎,不知道上辈子欠了多少,难得一个星期天,也不能睡个懒觉,真是的。哎,哎,刘三毛,你老婆在叫门呢,快点起来。” 当田光华和刘三毛刚走出房间,郝靖涵就给他们塞过来一把拖把和一块毛巾,说:“干活去,按照昨天的部署,田光华你负责厨房间的卫生,刘三毛,你拖地。” “急什么啊,我们还没有搞个人卫生呢。”田光华嘀咕着。 “谁让你们昨天晚上不睡觉来的。快,干活。” 刘三毛看到彭诗雅爬在窗户上擦玻璃,赶紧过去,说:“诗雅,这爬高的活,还是我来,你拖地吧。” “算你还有点良心。”彭诗雅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刘三毛,“我给你打个下手,你别爬上爬下的了。”刘三毛擦着玻璃,彭诗雅给他拧着毛巾。 “瞧你们,真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擦个玻璃也两个人。” “郝靖涵,郝靖涵――”田光华在厨房发出叫唤声。 郝靖涵跑进厨房,看着田光华问:“又怎么啦?” “你看人家两口子多甜蜜,你就不能来帮帮我,给我打个下手?” “美得你。” 9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9) “经理,你找我?” “彭诗雅,你能不能大方一点,像个小媳妇似的。你的企划书我看过了,老板很满意。” “真的?” “我骗你干嘛。老板说了,你的潜力很大。” “经理,不错企划书是我做的,但是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陈经理对彭诗雅的话很感兴趣,“哦,什么感觉,坐下慢慢说。” 彭诗雅吞吞吐吐的说:“经理,你看现在的股市都这样了,老百姓已经是载声怨道了,我们还……还策划请什么分析师说,从大盘的技术面看,已经见底,翻盘随即爆发。” “彭诗雅,我说你……嘿,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这十个字够醒目了吧,可是怎么样呢,想入市的,根本不管你的什么警示慎言,不想入市的,你就是吹破牛肚子,他也不会进来。入市不入市,最后的取决权依然在他们的身上。” “可是…….” “彭诗雅,你记住了,没有是什么可是。贪,是人心深处,很难根除的一个毒瘤。没有贪,就不会有人进入股市,凡是进入股市的人都是为了贪。你看看这个‘贪’子是怎么写的,一个今天的今,下面一个宝贝的贝,这个贝,和走背的背同音,意思就是说,今天运气走背,就是贪的原因。你想想股市里不就是这样的吗。彭诗雅,不要有自责的情绪,我们是在工作,宣传促销是我们的工作要求,如果哪个人忍不住要入市,亏了,赔了,赚了,都是他的个人行为,与我们无关。” “哦。”彭诗雅在陈经理的面前不知道给说什么。 这天早上,刘三毛还没走近自己的办公室,就被蒋书记叫住。 “刘三毛,你来一下。” “蒋书记,有事啊?” “昨天晚上值班,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什么情况,一个电话也没有。” “如果有电话,根据电话记录,你在第二天早上必须通知相关人员。” “这个我知道,请你放心。” “刘三毛,老板回来了,等会儿,我带你见见老板。” “哦。”听说老板回来了,刘三毛的心里有打起了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他无法猜透老板的心思,更不知道老板对自己的态度如何。 “吴梦洁也回来了,要不要我去给你们做个介绍?” “蒋书记,不必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刘三毛走进办公室,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坐在办公桌前,不用问,她肯定就是吴梦洁。 刘三毛走上前主动与其打招呼。 “是吴梦洁吧。我是新来的,叫刘三毛。” “哦,是刘主管。”吴梦洁也站起身来对刘三毛说:“人没有回来,却已经听说了。办公室里来了位大学生。” “别叫什么主管不主管的,我们都是同事,你就叫我刘三毛,或三毛,这个名字好叫,顺口。” “那不行,公司有规定,有职务的一定要叫职务。”吴梦洁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很可亲。 “我们这不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吗,没关系的。” “行,听主管的。” “又来了,又来了。” 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男人都认为女人是弱者,都认为自己可以主宰女人的命运,却不知大多数男人的命运却是被女人捏在手里的,她可以令你的生活幸福如天堂,也可以令你的生活艰苦如地狱。 刘三毛就是其中之一。 “余明亮,你待会儿出去的时候,给我买些纸质的档案盒和一盒装订夹,我身后橱柜里一些法律案卷很乱,如果那一天,有人不小心一滑手,那就不可收拾了。” “小刘,档案盒有厚的薄的,你要哪一种啊。” “厚的薄的,个来一半吧。还有买些案卷封面。” “哦。我这就去。”余明亮说着就出去了。 刘三毛从橱柜里拿出一叠案卷。这是一宗追寻加班费的官司文件。他以时间为秩序,先将所有的文件分类,把法院的通知书放在了第一张,后面是原告的起诉书复印件,一张,一张,最后一张是判决书。 整理好秩序后,刘三毛用一个夹子夹住所有的文件,在电脑上敲打案卷文件目录。 “刘三毛,你是学企业管理的,是你们系的高材生。”吴梦洁和刘三毛聊起了话题。 “什么高材生,那都是虚名。”刘三毛不以为然的说。 “刘三毛,我们公司,外表上看起来很大,是个集团公司,其实,也不怎么样,主要的企业都在外地,这里也就是几十号人,平常我们办公室的事业不多,你在这里,有点大材小用了。再说了,和你的专业也不对口啊。” “这年头,有份工作就行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专业对口啊。” “说的也是,我是学旅游的,却也是在这里打打杂活。” 刘三毛听着吴梦洁的话,总觉得她的话里有话,跟自己在暗示着什么。 “吴梦洁,我来办公室后就听说,我们办公室里有位美女,亭亭玉立,羞花闭月,只可惜,憋了一个多月,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仙女下凡啊。事业是男人的姿色,姿色是女人的事业。” “刘三毛,这漂亮不漂亮的,都只是一个外壳,是上天的造化,要感谢,就得感谢上苍和我的父母了。” “吴梦洁,不知道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说,男人遇着女人,就好像秀才遇见兵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好讲。女人的心里,好像根本就没有‘是非’这两个字,无论做什么事,只看她高兴不高兴,你若要跟她讲道理,她的理由永远比你充足十倍。” “其实,女人就好像是个核桃,你只要击碎她外面的那层硬壳,就会发现她内心是多么柔软脆弱。” “哎哟,不好。” “怎么啦?”吴梦洁关心的问。 “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打错字了。” “刘三毛――”蒋书记在门口叫道。 “蒋书记叫我呢,我先过去了。” 刘三毛走到门口。 “刘三毛,我带你去见老板。” “好。”刘三毛下意识地整整领带和衬衣。跟着蒋书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这位就是我们办公室新招聘的主管,刘三毛,刘主管。” “老板好。”刘三毛算是打了个招呼。 “哦,坐吧。” 刘三毛坐在老板的对面。老板看着他,好半天没有说话,他感觉到老板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怪怪的,直把他盯得汗毛直耸。一个初出茅庐的职业新人,怎么可能摸透一个老谋深算的老板呢。 “刘三毛,我听说你是连续三年的三好学生。” “没什么,都是同学和老师给的荣誉。” “学校和企业有着根本的不同,你在学校是三好学生,但在企业不一定就是个三好员工。” “老板说的对。这就是学校和社会的区别。”刘三毛迎合着老板的话题。 “刘三毛,你的情况,蒋书记都跟我说了,不错,是个有事业心的年轻人,不论事情大小,都能兢兢业业。我这个人,很少有瞧不起人的地方,哪怕是个捡破烂的,哪怕是个妓女,只要有敬业精神,肯兢兢业业地做好他该做的事,我都是很敬重他的。” 老板的话是那样的刺耳,刘三毛感到浑身的不舒服。 “刘三毛,你也应该清楚我用人的原则,我向来都是只用能用的人,没有用的人,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 刘三毛被老板的话弄得是一头雾水,根本看不出来老板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有硬有软,就算是他表衙门化你的那几句话里,都明显带着刺。 “刘三毛,你去忙吧,我跟蒋书记还有几句话说。” “好,老板,那我就先告辞了。” 刘三毛回到办公室,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扑通扑通直跳。好半天,也没有看到蒋书记走出老板的办公室。当然作为一个办公室主任,老板一个月出差回来,跟老板谈些事情是正常的,但是,刘三毛总觉得心里有种感觉,今天,老板和蒋书记的谈话肯定是关于自己的。 刘三毛非常想知道老板和蒋书记的谈话内容。但是,他无从知道,没法知道,也只能是无可奈何随花去。因为好奇是每个人的特点。 “哎,刘三毛,我怎么看你今天的情绪不高啊,是不是碰到什么难题,工作不顺利了?” 尽管刘三毛怎么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但还是被田光华看出了倪端。 “我今天见到老板了。” “哦?”一听说刘三毛驾到老板了,郝靖涵和彭诗雅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在他们的心里都有担忧着的一件事,那就是老板对刘三毛的态度,。老板的态度将决定着刘三毛的去留,是个攸关的大事。 “三毛,怎么没听你回来说起啊,怎么样,他对你的态度如何?”彭诗雅急切地问。 “不用说,刘三毛的脸色已经告诉我们了,不怎么的。”田光华信心十足的说。 10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10) 刘三毛将今天在办公室里的一切,都如实告诉了自己的伙伴,也把自己的看法提了出来。 屋子里出现了一时的寂静。谁也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可急坏了刘三毛。 “你们倒是说句话啊,问吗要问的,我说了你们却无动于衷。” “以我的判断,你们老板对你没有好的感觉,更可怕是那位仙女。”憋了好半天,田光华才冒出这样一句没有头脑的话。 “田光华,你不要卖老行不行,把话说明白点,什么感觉啊,可怕的。”郝靖涵顶了上去。 田光华看着郝靖涵说:“感觉就是,首先,刘三毛的老板事先并不知道他的腿有毛病,当他知道刘三毛的身体有残疾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就这样逼人就范。第二,那位仙女,你们还记得刘三毛说过,那个叫吴梦洁的本来就想当上面办公室主任们现在刘三毛来了,明摆着,主任这个位置轮不到她了。” “田光华,可是,吴梦洁表现的态度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挺热情的。” “刘三毛,你永远给我记住了,在现实生活中,绝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真正了解一个女人,如果有谁认为自己很了解女人,那他吃的苦头一定会比别人更大。” “我想那个吴梦洁没有你说的那么坏。” “你想,那是你的猜测,其实,女人的心事最难猜测,你要是花工夫去猜女人的心事,那你不是呆子,就是疯子。”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没什么,一切照常,用你的微笑去蔑视他们对你歧视的目光,以静制动,以不变迎万变。” “你这样不是被动等着挨打吗?” “我的郝靖涵同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低头的时候必须低头。”田光华停了停对刘三毛说:“刘三毛,你千万不要气馁,我们向着未来,引吭高歌,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但是,也要用最坏的打算去迎接未来的困难,这样,才不至于自己在失败面前一蹶不振。” 刘三毛看看田光华,又看看郝靖涵和彭诗雅,他没有话说。在他的心里,像田光华说的这样的话,谁都会说,问题是搁在了谁的身上。 刘三毛独自一人离开了客厅。 他的背影,使彭诗雅和田光华他们多了一份牵挂。 田光华向彭诗雅呶呶嘴,意示她过去看看刘三毛。同时便拉起郝靖涵的手说:“走,我们出去逛逛。” 彭诗雅端着一杯咖啡,走到刘三毛的跟前。 “嗯。” 刘三毛从彭诗雅的手里接过咖啡,静静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刘三毛,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喝咖啡是什么时候吗?” “记得,那是我高中毕业那年,迎接高考,天天熬夜,觉得咖啡能提神。” “那你还记得那种味道么?” “苦、涩。” “那现在喝起来呢?” “香。醇。” “这是一种适应的过程。三毛,现在到了企业里,不比我们在校园里,你就必须得学会适应。” 刘三毛没有说话,望着远方的街景。 “在学校的时候,那个充满阳光和自负的刘三毛确实打动过我的心。我希望,现在走向社会的刘三毛还是那个学校里的刘三毛。田光华说得对,我们要用微笑去蔑视一切的人和事。” 彭诗雅心里清楚,刘三毛背负着心里压力,身体、社会,带给他的心,或许已经是千疮又百孔,心中的痛苦谁人又能知,又能向谁去罗嗦。一只羊,在狼的面前饿死,狼也是不会掉一滴眼泪的。 “彭诗雅,怎么啦,毛病又犯了?” “经理,没有啊,我有什么毛病啊?”彭诗雅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经理。 “阳光灿烂的明媚天空,这两天突然转阴了。” “经理,你就喜欢说笑,我哪有啊。”彭诗雅说着笑了笑。 “你这是苦笑,比哭还难看。来,彭诗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定会让你高兴的。” 陈经理的话丙没有引起彭诗雅的兴趣,她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什么事,可以让自己能高兴的。 彭诗雅跟着陈经理来到办公室。 陈经理拿出一份合同书说:“彭诗雅,你的试用期已经结束了,根据你的表现,公司同意和你签订劳动合同。” 彭诗雅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这段时间为了刘三毛的事情,竟然把自己的事情给忘了。 彭诗雅看看合同,等着眼睛看着陈经理。 “怎么啦,看我干什么啊。有问题吗?” “经理,我知道,劳动合同都是签一年的,我怎么……”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上次做的促销企划书,改变了公司的财务报表,老板心里高兴,觉得你是个人才,所以破格给你签定两年的劳动合同。” “谢谢经理的提携。”彭诗雅明白这一切都是陈经理的努力。在这三个月的试用期里,自己没有少得到陈经理的帮助。她突发一个奇想,如果刘三毛能遇到这样一位经理,那该是多么幸运啊。 “小丫头,想好了再签字。” 彭诗雅不解的看着陈经理。 “两年。如果你是真正喜欢这个工作,你可以签。但是,这也一位着,两年之内,你不能离开这个公司。” “经理,我知道,你暗中帮了我不少的忙,我听你的,你说签不签?” 陈经理走动着,说:“这你得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做一个确切的评估。从目前的情况看,股市要想翻身,不太可能,这就意味着你的收入多少,但是从长远的角度看,特别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能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工作是十分重要的。” 陈经理的话让彭诗雅感动。她知道,陈经理的这番话都是发自内心的,都是为自己着想。钱多钱少都是个数字,只要能够生活,其他的就都不是问题了。自己有一份相对固定的工作,对刘三毛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想到这里,彭诗雅不再犹豫了,拿起笔,在合同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就在这同一天,田光华和郝靖涵也都签下了自己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份劳动合同。这对于她们来说,是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 下班回到家里。她们都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和高兴。 “彭诗雅,我们都是签一年的合同,你怎么就签了两年的合同呢?” “说明我的工作表现比你们好呗。” “我看不是,是你们公司和我们的公司不同。” “听我们陈经理说,我们公司也只有我一个是签了两年的,其他人都是一年。” “真的。”郝靖涵露出非常羡慕的表情。 “要我说啊,这一签就两年,未必是件好事?” “田光华,你这人是怎么这样啊,没签合同的时候盼着签合同,这签了两年,又怎么不是件好事呢。” “你们想啊,市场是在不断变化的。彭诗雅现在的证劵交易公司面临着什么,股市再这么下去,非得关门。两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不能离开公司。” “如果股市上去了,翻盘了,又出现2005年的爆发行情,那时候,你想进证劵公司都没门。” “关于这一点,我也想过了。”彭诗雅稳重的说:“我现在和你们不同,钱多钱少都是暂时的,我只想有一个稳定的工作。你们也看到了,三毛的处境还不知道怎么样,我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不管怎么说,起码的生活费不用发愁了。” 经彭诗雅的提醒,他们才发现坐在一角的刘三毛,他们只顾着自己的高兴,而忽略了刘三毛的感受。 这一夜,对于刘三毛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都是同一届的同学,看到他们今天一个个拿着劳动合同的副本,刘三毛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下班的时间过了,商务楼的十七层,渐渐地安静下来。刘三毛把工作带到了晚间值班室。 他守着电话,干着活儿。 “刘三毛,今天是你值班啊。” 刘三毛抬头一看是老板,连忙站起来说:“是的。老板,你还没回家啊?” “有点事。过来看看。”老板走到刘三毛的跟前,拿起他装订好的案卷,翻阅着说:“不错,挺细心的。这样有目录有页码,找起来就方便多了。” 刘三毛看到老板的脸上浮着笑容,心里也就踏实多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刘三毛很怕见到老板,特别是老板的那双古怪的眼神,他是真的琢磨不透是什么意思。 “这些活,应该是白天干的。” “哦,白天有其他的事,我寻思着,这值班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就带过来做了。” “年轻人的敬业精神可佳啊。哎,有没有电话?” “有。刚才有一个电话,说是找销售经理的,我告诉他说,经理不在,下班了。” “那里来的电话?” “说是东北来的。” “把电话记录拿给我看看。什么事?” 电话记录本上只记录了几点几分接到东北的一个电话,是找销售经理的,没有具体的内容。 老板指着电话记录本问:“就这些?” “就这些,对方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断了。” “那你没问问是什么事?” “没来得及问。” 老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晴转阴不说,还是顷刻间的雷雨大作。 11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11) 树欲静而风不止。 刘三毛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出现让老板不高兴的事,却没有想到,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是出麻烦。 “刘三毛,你知道吗,我们正和东北的一家企业谈合同,是桩大买卖,你这样轻描淡写的接个电话,意味着什么结果,你知道吗?” “老板,不是,是……”刘三毛有点结巴了,不知道什么解释是好。 “什么不是,是啊是的。行了,你回去吧,这个班,你不用值了。” 没等刘三毛再说话,老板就回他的办公室去了。 刘三毛真的没想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电话是对方挂断的,不是自己没有问什么事,而是对方没有给自己问的机会,这也能怪我吗?再说了,有那么严重吗?销售经理有手机,他的手机是做样子的吗? 正当刘三毛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老板又走出他的办公室,“刘三毛,我不是让你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走吧,走吧,快走。” 老板的不耐烦,刘三毛也没有辄。他收拾桌面上的东西离开了值班室。 当刘三毛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业务部经理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刘三毛骑着自行车在夜幕中行走,街市光怪离奇的灯火并没有吸引刘三毛的注意力。他抬手看看时间,觉得这个时候回去,不是时候。自从毕业以来,自己的工作的事情就一直是大家的牵挂,有了一份牵挂,自然就多了一份温情。刘三毛感到无比的温暖。但是,这回,他再也不想让自己的事情,给诗雅和田光华他们添烦恼了。 “三毛,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是个男人,不能把自己的烦恼和不痛快留给别人,要有担当。”妈妈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刘三毛骑着自行车,随着绿灯的指引,来了个大转弯,在一个购物广场停了下来。刘三毛根本没有任何的购物**,他只是到这里走个地方坐坐,消磨一点时间,以免回家早了,又会被他们盘问不停。 或许是天气变冷的原因,这些白天还是座无虚席的凳子长椅,这会儿却空空荡荡,一个个都敞开了胸怀,等待着他的到来。 刘三毛在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一阵晚风刮过,他缩了缩脖子,拉了拉衣领。 迪美购物广场,对上海人来说,很有名。里面卖一些小装饰品和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还有时髦的衣服、鞋子、包包,长毛绒玩具等等。适用的人群很广,可以是年轻人,可以是学生,可以是上班族,你都会在里面淘到好东西的。它不像淮海路上的香港广场,时代广场,和莲卡弗,巴黎春天,是相当奢侈的购物街,什么名牌衣物,手表,首饰,适用高收入的人群。记得自己还陪着诗雅来到这里挑选她喜爱的小东西。然而,现在的刘三毛却无一点购物的心思。 他的手不知不觉地伸进口袋,掏出香烟,点上一支。他连吸几口,感到一种舒坦。 抽烟,对于刘三毛来说,并没有什么隐,可是他有点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在忙得时候,想不到要抽烟,一旦闲空下来,这手就会自然而然地去掏烟,成了一种习惯。 “习惯成自然。对,就是习惯成自然。”刘三毛自己也不知道是受到什么驱使,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和笔,迅速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笔尖在纸上刷刷而过,留下一连串的字体。 此时的刘三毛,没有了一切的烦恼,他完全沉浸在写作之中,熙熙攘攘,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没有影响他的写作,更没有打断他的思路。 时间在慢慢地过去,刘三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敏捷、流畅的思路就像一个喷泉,源源不断,喷涌而出。 当刘三毛回到家里的时候,诗雅和田光华她们依然在客厅里等候。 见刘三毛出现在门口,彭诗雅第一个冲过去问:“三毛,都几点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刘三毛,往日里你值班,都是在七点半左右就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了。”田光华坐着没动,嘴里却滔滔不绝。 郝靖涵说:“刘三毛,你这样会急死我们的。有事,也打个电话回来啊。” “三毛,你倒是说话啊?” “你们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我哪有说话的机会啊。我没事,一切安然。” “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热点饭菜。”彭诗雅说着进了厨房。 刘三毛坐了下来,田光华说:“刘三毛,以后凡是不能按时按点回家的时候,必须给我们打个电话。免得大家为你着急。” “知道。知道。我今天只是在值班的时候,感到无事可做,突发奇想,就写了点东西,所以忘了时间。以后不会了。” “写了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郝靖涵。”田光华叫了声。 “田光华,你叫什么?只要不是刘三毛写给彭诗雅的情书,怎么就不可以看了,刘三毛,能看看不。” “当然乐意给你们看。”刘三毛说着,从包里拿出本子,递给郝靖涵,说:“你给大家念念,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彭诗雅将刚热的饭菜短刀刘三毛的跟前,刘三毛大口的吃着。 郝靖涵拿过本子翻了翻,问:“哪篇啊?” “习惯成自然。就是那篇。” 在一边的田光华看着刘三毛,他觉得刘三毛今晚的情绪有点怪怪的,尽管他表现得是那么自然,却有点做作。 “字迹太潦草了,我懒得看,还是诗雅来念吧。” 彭诗雅从郝靖涵的手里拿过本子,问:“三毛,这是你刚写的?” “嗯,刚写的,你给大家念念。” 彭诗雅开始念叨:“习惯成自然。我们都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好的和坏的习惯。习惯可分为行为习惯、语言习惯、肢体习惯等等。可以这样说,一个人一天的行为中,大约只有5%是属于非习惯性的,而剩下的95%的行为都是习惯性的。可见,习惯对我们有着绝大的影响,因为它是一贯的,在不知不觉中,经年累月地影响着我们的行为,影响着我们的效率,左右我们的成败。 习惯又是怎样形成的呢。习惯的养成有如纺纱,一开始只是一条细细的丝线,随着我们不断地重复相同的行为,就好像在原来那条丝线上不断缠上一条又一条丝线,最后它便成了一条粗绳,把我们的思想和行为给缠得死死的。一句话,长期行为导致的惯性思维。根据行为心理学的研究结果:3周以上的重复会形成习惯;3个月以上的重复会形成稳定的习惯,即同一个动作,重复3周就会变成习惯性动作,形成稳定的习惯。正如亚里士多德说:‘人的行为总是一再重复。因此,卓越不是单一的举动,而是习惯。’是长期行为导致的惯性思维。其实,事物本身并不影响人,人们只受到自己对事物看法的影响,人必须改变被动的思维习惯,养成积极的思维习惯。怎样才算养成了积极思维的习惯呢?当你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面对具体的工作和任务时,你的大脑里去掉了‘不可能’三个字,而代之以‘我怎样才能’时,可以说你就养成了积极思维的习惯了。由智慧养成的习惯,能成为人的第二天性。然而,在现实中却正好相反,通常,每个人的坏习惯要多余好的习惯,‘学坏容易学好难’。我有吸烟的嗜好,许多人说吸烟有隐,我认为不是隐而是习惯。在工作中或写作是,畅通的思路并不会想到抽烟,当思路卡壳时,第一反映就是拿烟,在聊天空闲时拿烟的习惯动作频率会更高。马克.吐温说:‘习惯就是习惯,谁也不能将其扔出窗外,只能一步一步地引下楼。’当习惯一旦养成之后,它就像在模型中硬化了的水泥块――很难打破。美国约.凯恩斯说:‘习惯形成性格,性格决定命运’。如中国俗话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抽烟的人,要想戒烟是很难的,习惯了吗。但是,‘习惯不加以抑制,不久它就会变成你生活上的必需品了。’(奥古斯丁) 习惯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有什么样的思想,就有什么样的行为;有什么样的行为,就有什么样的习惯;有什么样的习惯,就有什么样的性格;有什么样的性格,就有什么样的命运。深有感触啊。” “嗯,写的真不错,深入浅出,富有哲理,通俗易懂,入木三分。”田光华称赞着说:“特别是最后几句话,说的更好,习惯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有什么样的思想,就有什么样的行为;有什么样的行为,就有什么样的习惯;有什么样的习惯,就有什么样的性格;有什么样的性格,就有什么样的命运。” 12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12) 刘三毛吃晚饭,拿过本子说:“一鼓作气,我再修改一下。”说着,就进屋了。 看着刘三毛的背影,田光华问:“彭诗雅,你不觉得今天刘三毛有点怪吗。” “没有啊,怎么啦?”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打我们进入毕业考试,一直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刘三毛都没有动过他的那支笔,今天怎么突然动笔了。” “说明他的思想放开了,想通了,没有了顾虑,创作的灵感自然就冒出来了。这是好事啊。”郝靖涵接着田光华的话说。 田光华看着郝靖涵说:“怎么说,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呢。你啊,脑子里除了那几个阿拉伯数字,还有什么?一个人的创作灵感是什么来的,你知道么?” 郝靖涵望着田光华摇摇头说:“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对了。刘三毛,我太了解他了。自从我们在火车上认识以后,除了上课和睡觉的时间外,我们都是形影不离的。刘三毛的创作灵感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他遇到非常高兴的事的时候,他想写东西,再一个就是遇到不顺心的事的时候,他也想写东西。” “田光华,你说,会不会是三毛今天遇上什么高兴的事了,才写的。” “彭诗雅,别看你和刘三毛谈了几年的恋爱,我发现,你还真的不了解刘三毛。你们女人一向只相信自己已拿在手里的东西,就算她明知还有一百条金链子可以去拿,她也绝不肯用手里这一条去换的。” “那叫感情专一,要不怎么会有‘痴心女子负心汉’之说呢。”郝靖涵对田光华的说法很是不满意。 “郝靖涵,你总是喜欢和我抬杠,我没有感情的事,我的意思是,你们女人想事情总是喜欢顺着想,不会转弯。以我的判断,今天,刘三毛肯定是遇上了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田光华,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啦,平时刘三毛有点不高兴的情绪,你就说他是想多了,今天,明明刘三毛很高兴,情绪不错,你却反过来想,偏说他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你这是诚心不让人安宁啊。” “田光华,我认为郝靖涵说的对,我也没看出来三毛有什么不正常的,是不是你自己想多了。” “对男人来说,天下所有的麻烦和困扰,好像都是因为女人而引起来的。唯一比一位女人更麻烦的,就是两个女人。”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刘三毛正好和老板同一部电梯。 “刘三毛,蒋书记跟你说了吗,公司要召开董事会的事。” “哦,说了,蒋书记让我给你起草董事会的报告。” “我可是听说了,你的笔杆子不错啊。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眼前老板对自己说话的态度,刘三毛真的不敢想象昨天晚上的事,简直可以判若两人。或许是自己真的没有做好,让老板生气了,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根本不是那种有意的刁难。 “我想没什么问题,我已经给各部门和下属单位都发了通知,先让他们各部门把今年的工作做一个总结,谈谈他们对明年的工作打算,有一点,老板,需要你的支持。” “说吧,需要我怎么支持。”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集团公司明年的工作思路和工作目标。” 电梯到了十七楼。 “没问题,你到我办公室来,我具体跟你谈谈。” “哎。”出了电梯,刘三毛跟着老板,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从老板办公室出来的刘三毛,感觉良好。 刘三毛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的各种猜测都是荒谬的,揣测是一种意念,是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下的情况下的一种胡思乱想,是捕风捉影的多虑。刚才和老板面对面的交流,老板的表情就像一阵春风吹散了他头顶的阴霾。 对于一个心底善良的人来说,生活,就像一幅多彩的图画,当你从中捕捉到那一缕最纯洁,最和谐的色彩时,你就会意识到,它就是一种微笑,一种最纯洁,最友善,最美丽的微笑。 “唉,刘三毛,你今天是怎么啦,捡到财宝了?”吴梦洁看到刘三毛一脸喜色的进来,打趣地问。 “哦,没什么,我最担心的事情总算过去了。” “什么事让你这样担心啊。” “董事长的工作报告,后半部分,也就是明年公司的工作思路和指导思想,我一直犯愁,不知道怎么写。” “现在有了?”吴梦洁问。 “差不多了。”刘三毛说着急忙打开电脑,从邮箱里又拿出几个单位发来的总结。 “现在好像之差集团业务部的了。”刘三毛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吴梦洁看着刘三毛的背影,给了一个让人无法琢磨的眼色。 刘三毛来到业务部经理的办公室门口,想敲门,但是刚刚举起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他犹豫了。 公司里有两个大美人,一个是办公室的吴梦洁,另一个就是业务部经理范华容。 如果说,吴梦洁的美,是给人的一种甜美感,那么范华容的美,却给人一种冷冰感。 其实,美是一种感觉,美是一种心态。美的东西很多,需要人们去发现,去认识。不同时代的人、同一时代的不同人,对于美,都会有不同的认识,不同的理解。浩瀚无边、气势磅礴的大海是美,晶莹剔透的露珠也是美;高山的险峻是美,石子的光滑也是美;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繁华的都市是美,茅草屋、篱笆墙、牧童樵夫、恬静的山村也是美。 范华容傲视一切的心态,人人皆知,她不会用正眼去看一个人,更不会主动与任何人交流,脸上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所以大家背后叫她冷美人。 “笃、笃、笃――” “请进。” 刘三毛推开门,见范华容埋头案前。 “范经理。” “刘主管,找我有事吗?”范华容的语言都是冷冰冰的。 “范经理,我来是想问问,你们业务部的总结好了吗?” “刘主管,对不起,我最近实在太忙,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件事。” “范经理,股东大会召开在即,董事长的工作报告,没几天时间了,我现在就等着你们业务部的总结了。” “这样吧,刘主管,过两天,过两天,我给你发过去,怎么样?” “行。”刘三毛点点头。“请你尽量快点,我也好早点动笔了。” 刘三毛不说“行”,行吗。 出了范华容的办公室,刘三毛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没办法,求人就得像孙子。” 在蒋书记的房间,刘三毛汇报了董事长工作报告的准备情况。 “下属公司都已经发来了,现在就缺集团业务部的了,否则我都可以动笔了。” 蒋书记说:“业务部经理范华容不是一般的人,别说你一个新来的主管,就是我,也很难叫得动她。” “蒋书记,这不都是公司的事情吗。范经理凭什么这么牛啊?” “小刘啊,社会是个复杂的群体,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说不明白,以后,你会明白的。你想等到业务部的材料再动笔,恐怕是来不及的,范华容说的两天,还不知道是几天。我看这样,你先动手写,没有时间了。实在不行,就参照去年业务部的年终总结,我看今年业务部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个别数据你就先空着。” “也行。” 出门的时候,蒋书记拍着刘三毛的肩膀说:“小刘,好好写,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嗯,一定的。”刘三毛知道蒋书记的意思,他是想让自己有一个表现的机会。 刘三毛趴在阳台上。 “诗雅,我们搬来这里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直到今天,我才真正体会到,那天晚上你说的,这个阳台怎么怎么好。” “那是你没有心情和情绪去体会它的好。” “诗雅,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世上本无事,忧人自扰之。说的是,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么令人高兴或不高兴的事,同样的一件事,只是你的心情体验不同,才产生了高兴和不高兴的情绪,人生的许多烦恼,都是人自己制造的烦恼,是自生的麻烦。” 彭诗雅望着刘三毛,微微笑了起来。 “哎,你笑什么,我有说错么。” “没错。千真万确。”彭诗雅肯定的回答说。 “那就好。” “三毛,你知道吗,前段时间,我们都在为你担忧,生怕你顶不住会倒下,现在看到你这样乐观,我也就放心了。人生总难免有些坎坷,这些坎坷的前方,说不定就是明媚的阳光。一个女人在深深地爱着你,努力地看着你,想着你,每天像影子一样追随着你,这个女人在内心呼唤和期盼,她的这种像风一样,像乞丐一样的爱情,你能理解吗?她就像一个傻子,一个爱情的傻子,顶着社会上的风言风语,顶着同学们不理解的目光,在为你守候着心中的爱,爱你的人,在你的身边。” 刘三毛激动的一把将彭诗雅揽进自己的怀里。 起风了。 “诗雅,外边冷。我们进屋吧。” 13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13) 刘三毛和彭诗雅回到客厅不久,田光华和郝靖涵就逛街回来了。 “回来了。”彭诗雅说。 “诗雅,我买了件衣服,很好看,你来看看。”郝靖涵进门就冲着彭诗雅说。 彭诗雅跟着郝靖涵就进屋去了。 “累死我了。我算是了解了世界上什么事情最烦人了。” “什么事情最烦人?”刘三毛问。 “就是陪女人逛街。女人啊,看到衣服就走不动路了。你看彭诗雅也差不多,听到说买了新衣服,就眉飞色舞的。哎,刘三毛,你的董事长报告写得怎么样了?” “这还不是小菜一贴,有什么难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收尾了。” “股东大会什么时候开啊?” “还有几天,在浙江衢州召开。” “那吗,你会不会去?” “照理说,我应该出席吧,会务工作都是都是办公室的人在做。” “什么吧不吧的。刘三毛,现在彭诗雅和郝靖涵都不在,你实话告诉我,最近感觉如何?” “挺好的,没什么啊。”刘三毛看着田光华。 “的了,你可以骗得了彭诗雅,却骗不了我,别看你现在每天都是笑容挂脸,好像一切都很好,其实你那双眼睛的背后依然是充满了困惑。” “哪有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刘三毛竭力掩饰。 “行,你不愿意说,我不强迫你说。刘三毛,我们是什么关系,有些事情,你是应该别让彭诗雅知道,免得她总是为你担忧,可是,你有什么不解的地方,不该瞒着我,有些话,有些事情,总的找个能倾述的地方,发泄一下,憋在肚子了,会憋坏身体的。再说了,我还能为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郝靖涵穿着新衣服和彭诗雅两个人跑出来。 “怎么样,好看吗?”郝靖涵在田光华和刘三毛的跟前,伸展双臂旋转了360°,问。 “行,行,行行行。”田光华不耐烦地一口吐出了几个“行”字。 “田光华,你就不能说些什么,除了一个‘行’子以外,就没词了。你们不知道,刚才在买衣服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行行行的。也不给个意见。” “要我说啊。”刘三毛眯着眼睛看着郝靖涵说:“凭郝靖涵的身材和相貌,就算是穿件工作衣也很漂亮,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一件衣服,真是美若天仙,落雁沉鱼啊。” “还是刘三毛会说话。听了让人温暖,感觉就是不一样。我看你啊,不仅是笨手笨脚,而且还是个笨嘴笨舌的人,真没劲。” “好了,郝靖涵,田光华说的是真心话,刘三毛这是在恭维你。” “恭维的话,可就是让人听了舒服。” “你啊,郝靖涵,让我说你什么是好。走,我们还是进屋。”彭诗雅拉着郝靖涵转身就走,并在郝靖涵的耳边悄悄的说:“愚笨的女人盯着男人的缺点,老是生气;聪明的女人欣赏男人的优点,很是开心。愚笨的女人把男人当弹弓,拉得越紧,飞得越远;聪明的女人把男人当风筝,悠然地牵着手中的线。愚笨的女人对男人寸步不离;聪明的女人和男人若即若离。愚笨的女人打击男人;聪明的女人激励男人。” “彭诗雅,看不出啊,你现在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了。” 田光华看着郝靖涵和彭诗雅离去,摇了摇头,叹息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老祖宗孔夫子说的一点也没错。” “田光华,你这是在断章取义啊,说孔子歧视女性。其实,《论语》中收入孔子所说的‘女’字都作‘汝’字译,你,而将‘女子’译为‘女人’,这是个错误!人民日报出版社在孔子研究院指导下,于2005年9月出版的《论语新译》一书,对此有全面的考证,发现《论语》中收入孔子所说18个‘女’字都是通假字,通‘汝’意为‘你’,都是代词,不是名词,指代说话者的另一方。其实,我们华夏民族,是一个非常自由的民族,儒家更是以‘仁德’、‘礼仪’为中心。是由于我们对古代了解的太少,误解、曲解了古人的真正含义,使国人认为中华文化落后,不如西方。更有甚者,用西方观念看待东方文化,这显得不伦不类。对自身文化的了解不够,使得像我们这样的许多年轻人盲目崇拜和引进西方文化和思想,从而使得华夏文化的精髓被埋没。” “刘三毛,真有你的啊,我随便谁一句,就能引发你的思想联翩啊。” 刘三毛兴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尽管老板对他写的报告没有更多的赞扬,只说了两个字,但这也说明自己的辛苦没有白做。 “怎么样,老板通过了。”吴梦洁看着刘三毛问。 “通过了。” “老板说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说,就说了两个字,‘还行’。” “刘三毛,记得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吗。别这么较真,我比你早来公司两年,去年阿德工作报告是我写的,我自己都知道写的不怎么样,结果老板也是两个字‘还行’。这些个股东啊,他们只关心能分到多少红利,这每年一百多万的红利,足以让他们兴奋不已了,根本无暇看你的报告写得怎么样。他们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话不能这样说。作为股东,有投资就要有回报,对他来说,只关心红利多少,这是正常的,作为我来说,写报告是我的工作和责任,写得好不好,能不能让大家满意,这是我的事。再说了,我也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我绝不允许自己,将连自己都不满意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浪费别人的时间,这和谋财害命没有什么两样。” “刘三毛,你的敬业精神真是令人敬佩啊,一丝不苟。” “吴梦洁,我们不说这些了,正好余明亮也在,我们再把会务的事凑凑。”刘三毛坐下来,说:“股东大会是我们办公室最近的主要工作,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董事长的工作报告是大头,子安在可以说是圆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会议的接待和安排了。我查看了历届股东大会的资料,这次的股东大会是历届股东大会规模最大的,人员也是最多的,就连我们集团总部的清洁工也参加会议,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不能拿以往的经验来看待这次会议。吴梦洁,你先说说,会议的议程安排。” “报道的当天晚上,没有安排活动,大家自由行动,会会老朋友,叙叙旧,逛逛街都行。会议的第一天上午,是开幕式,董事长做工作报告,财务做财务工作报告,下午分组讨论,重点是讨论董事长工作报告中的后半部分,也就是明年集团的工作重点和指导思想,同时,我们会务组的人收集整理代表们的提议,晚上在宾馆组织一场舞会。会议的第二天上午,下属公司的代表发言,下午是闭幕式,之后大家合影留念。四点钟,全体向江西的上饶出发,晚上住上饶市区,第二天上三清山旅游,晚上留宿三清山,早上观看日出。之后,下山,会议结束,各自回家。我们集团的所有人员在返回上海的途中,路径海宁,在海宁的皮革市场做一个停留,大家可以购购物,大约在晚上五点左右返回公司。” “吴梦洁,你马上将这个会议议程报给老板,得到认可。老余,你是打前站的,明天出发,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刘主管。这边的车我已经安排好了,租赁了一辆大巴,衢州的旅游,我已经向各公司了解了,他们都有自己的车,我们开过去的大巴,还有空位,个别两个人也能坐得下。” “你把吴梦洁的会议议程表带上,根据议程安排,你多费点心。我和蒋书记还有吴梦洁后天出发。对了,你买本签到本,大一点,以前的签到本,我看太小了。” “好的。我这就去办。” 刘三毛安排好一切,松了口气。他知道,蒋书记把这次会议的安排完全交给自己,是给自己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合租的出租公寓里,洋溢着两对年轻人的青春气息。 “田光华,你做了这么久的饭菜,就数今天的菜做的好吃点。”郝靖涵吃着说着。 “这个清炒胡萝卜丝,放点大蒜叶,味道还就是不一样。” “我说,你们两个女人话真多啊,嗟来之食,还要评头论足。前段时间,刘三毛在家给你们做饭,现在怎么就轮到我了呢,你们真够幸福的,永远都是吃着现成的。” “田光华,如果你有本事把我弄到离家近点的公司上班,这饭菜就不麻烦你做了,我全包了。” “得了,得了。我没这个本事帮你换单位。还是我做,你吃现成的吧。” 14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14) 郝靖涵面对田光华的无可奈何,说:“这就对了,没本事就得多做点。我看你啊,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刚表扬你几句,你还大发牢骚。” 田光华往郝靖涵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的菜,说:“有你好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啊。对了刘三毛,你后天三毛时间走啊。” “早上一到公司就走。” “刘三毛,有人正式通知你参加会议了吗?”郝靖涵问。 “这倒没有,既没人通知我参加会议,也没有人通知我不参加会议。反正集团所有人都去,总不会落下我一个人吧。” “要我说,还真不能这样肯定,情况是在不断变化的。没有人通知你,说明有很大的变数。” “还能怎么变,会务工作都是我们办公室做的。” “刘三毛,地球上,少了谁,地球都依然转动不息。” “郝靖涵,闭上你个乌鸦嘴。”田光华阻拦郝靖涵说话。 田光华知道,刘三毛的心理没有底,然而这次能不能参加会议,对于刘三毛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三个月的试用期眼见得就要结束,能不能顺利地签下劳动合同,这不仅仅是刘三毛一个人的事,关系到在座的所有人,特别是彭诗雅。 “田光华你说什么呢,谁是乌鸦嘴啊?你见过乌鸦嘴有这样大口大口吃饭的吗?” “对了,三毛,我今天中午出去给你买了件衬衣和一根领带,等一下你试试。”彭诗雅调转了话题。 “衬衣是什么颜色的?”刘三毛问。 “上次你不是说,想买件粉红色的吗。在众人面前,衣着很重要的。等会儿,我把你的那件西服熨一下。” “看看,看看,郝靖涵,你和彭诗雅是姐妹,你看人家彭诗雅对刘三毛有多温情,你就不能学着点。” “学不会,怎么啦。想让我给你买衣服,门都没有,没让你给我买就算客气了。” “我也没说让你给我买衣服,古话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今天是,爱妻手中熨,我身整洁衣啊。” “你等着美吧。” “我是说,你能不能温柔点。” “我对你还不够温柔啊?”郝靖涵的话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行,行行,你够温柔的。你的温柔我受不了。” “郝靖涵,快点吃吧,完了,你的《爱情公寓》就看不上了。”刘三毛提醒郝靖涵说。 郝靖涵看看表:“哎呀,都七点半了。我的《爱情公寓》要开始了。”说着,她端起饭碗跑回了客厅,打开电视机说:“彭诗雅,你快点,电视开始了。” 田光华看着郝靖涵,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叹息一声,说:“你们看看,就这德性。” “田光华,你说谁呢,什么德性。”客厅里传来郝靖涵的声音。 田光华眨巴眨巴眼睛,不吭声了。 “田光华,这叫什么,你知道吗?”彭诗雅问田光华说。 “叫什么?” “这叫一物降一物。” 如果说,女人的心比绣花针细,而刘三毛的心并不比女人的心粗。尤其表现在他对工作的一丝不苟上。 明天就要出发了,刘三毛还在想着有没有什么遗落的事情。 他忽然想到了主席台上的席位牌。于是,他找来了几张废纸盒,量了量尺寸,用美工刀轻轻划开,然后叠成三角形,在底部叠加处涂上胶水,粘合后,他又在两头的接缝处打上两个订书钉,一个简易的席位牌就立在了刘三毛的办公桌上。 看着席位牌的颜色很不入眼,刘三毛就在席位牌上用双面胶贴上一层白纸,修边。这样,就漂亮多了。 吴梦洁进来看到桌子上的席位牌,说:“刘三毛,想的挺周到的,手也很巧吗。” “吴梦洁,你再看看,还需要带些什么,反正有车,都带上,免得明天临时抓瞎。” “我这里都弄好了,没什么了。” “那好,我这里还有些小东西,胶水,双面胶,剪刀,全放在马夹袋里,省的要用的时候再去找。”刘三毛说着,一一将东西装入一个马甲袋里。 “刘三毛,三清山你去过吗?” “没有。我可听说那儿的风景特别好。” “是啊。哎,我记得你还是个摄影爱好者,正好,抓住这个机会,多拍几张。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多拍几张。” “这没问题。你自己看好了背景,选好了位子,兹一声,我就‘咔嚓’一声,OK。保你满意。” “刘三毛。” “哎。蒋书记。” “刘三毛,你跟我来一下。” “哎。”刘三毛跟着,来到蒋书记的办公室。 这人啊,有很多的时候,所遇到的事情,都并非是自己的所愿。然而,很多时候却还是跟你对着来,你越是不想的事情,它却偏要来。 “刘三毛,你坐。”蒋书记给刘三毛让个座,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蒋书记,什么事?” “哦,刘三毛,会务工作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就绪,没问题了。” “好,刘三毛,最近一段时间忙于股东大会的事,辛苦了。” “没什么,本质工作吗。蒋书记……” “是这样的,我上午接到老板的电话,老板突然跟我说,公司要留下一个人看门,他认为全出去了,没个人看门不行。” 刘三毛一下子就明白了蒋书记的意思,“蒋书记,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刘三毛,照情理上说,你是应该参加这次会议的,董事长的工作报告是你写的,会务工作也是你组织的,可是……” “蒋书记,这没关系,我能理解。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 蒋书记拍着刘三毛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刘三毛,不是每一次的努力都是有美好的结果的,但是每一个美好的结果,都是经过努力的。记住我这句话。” 刘三毛点点头说:“记住了。” 刘三毛出门之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如无其事地走进办公室。 “刘三毛,什么事啊?”吴梦洁关心的问。 “也没什么大事。蒋书记传达了老板的意思,公司里要留个人看门。” “这门有什么好看的。”吴梦洁好像不理解,小心的问:“那决定谁留下看门了吗?” “我留下看门。” “那怎么行,你是会务的组织者。”吴梦洁感到非常遗憾。“我刚才还说,让你给我多拍几张照片的呢,这下空了。” 刘三毛将自己准备好的马夹袋拎给吴梦洁,说:“这个,你明天带上。” “刘三毛,你自己都不去了,还管这些干什么,你啊,这种恪尽职守的精神真是……” 刘三毛是个善良的人,他对一个人,总是朝着好的方向想,根本不会朝着坏的方向想,他当然不会去想,吴梦洁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违心的虚假的,甚至她是有意的嘲弄自己。 回家的路上,刘三毛想着怎么样跟彭诗雅和田光华他们解释这一切。特别是彭诗雅,为了自己这次的会议,还特意买了件新衬衣,彭诗雅的意思,他知道。 刘三毛一进门,郝靖涵就冲着他说:“明天都要出远门了,怎么还回来的这么晚。” “下班时间总还是要遵守的吧。”刘三毛有点强颜欢笑。 田光华围着个围裙从厨房里出来说:“刘三毛,郝靖涵可羡慕你了,说你是我们四个人当中最后一个找到工作的,却又是第一个有出公差机会的人。她呀,一回来,就帮你清洗了照相机的所有镜头,要你拍些漂亮的照片回来。” “是啊,三清山的风光可是迷人的,相信你拍的照片一样迷人。对了彭诗雅已经把你西服熨好了。” “她人呢?”刘三毛问。 “出去了,说是给你买点东西,带着路上吃。” 对于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人来说,有这么一个旅游的机会真是太好了。面对郝靖涵的热心和羡慕,刘三毛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子瓶子,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三毛,你回来了。你看,我给你买了点水果,路上吃,你看够不够,一路上人多。”彭诗雅拎着一大袋子香蕉进来。 刘三毛接过彭诗雅手里的水果,说:“你们别忙乎了,明天,我不去了。” “又怎么啦?”彭诗雅瞪大了眼睛问。 郝靖涵也瞪着莫名其妙的眼睛问:“刘三毛,你说你明天不去了?这是为什么啊?” “没什么,公司要留个人看门,我就留下了。”刘三毛的轻描淡写并没有阻拦郝靖涵的问话。 “公司几十号人,为什么就偏偏留下你看门啊,清洁工都能去,你这个会务组织人反而不去,着算哪门子的事啊。” “总得有人留下看门啊。” “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一定是他们嫌弃你,才不让你去得。刘三毛,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求留下看门的。” “刘三毛啊刘三毛,我真的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田光华拽了拽郝靖涵,说:“都别说了,先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田光华,你就知道吃吃吃。” 15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15) 这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很郁闷。刘三毛几次想扯出话题,改善一下气氛,却没有人搭理他。 刘三毛心里知道,又是自己的事让大家烦心了。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以为然,一切正常。饭后,他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机。 彭诗雅坐到拉姆的跟前,问:“三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自己要求留下的。真的。”刘三毛冲着厨房喊:“郝靖涵,你快点,你的《爱情公寓》开始了。” 郝靖涵没有搭理刘三毛,刷着碗,田光华在清洗着灶台。 “田光华,你说,好好地,刘三毛怎么就突然不去了呢?” “他不是说了吗,是他自己要求留下看门的。” “我看未必,我听诗雅说,刘三毛很看重这次能不能参加会议,而且他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突然变卦,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依我看,一定是老板嫌弃他的腿,也许这就是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啊?”田光华心里明白郝靖涵说的是什么意思,嘴上却装作不明白。 “眼看试用期就要结束了,这个时候冒出这种事来,意味着什么,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一个人一生中,有很多你不想做的事情,但又不能不做,那是责任;一生中,也有很多你想做的事情,却又不能做到,那是命运。” “哎,田光华,你不是一直不相信命运的吗,总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今天怎么跟我讲起命运来了。” “你这个人啊,让我怎么说你是好。看菜下饭,看人说过话嘛。行了,行了,刷完了碗,你和彭诗雅找个借口出去逛逛,我和刘三毛说说话。” “好的。” 商务楼的17楼,今天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息,静悄悄的。刘三毛独自站在窗前,隔着玻璃看着外面倾盆的大雨。 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显得非常清脆而响亮。雨从空中洒向各个角落,雨滴很像一颗颗晶莹透明的珍珠,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下,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最后连在一起,形成水柱。豆大的雨点落在了地上,溅起水花,那水花如同一个个小小的喷泉。水花落在地上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个小水泡,小水泡看起来就像一顶顶透明的小帽子。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哗地下着。近看,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白白花的全是水,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上面争先恐后地开放着无数的水花;远看,楼房和树木都是模模糊糊的。 “刘三毛,我让郝靖涵把彭诗雅支走了,我就要你一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事。” “刘三毛,你如果还把我当成是朋友,你就直说。是不是因为你的腿。” 刘三毛在田光华的再三追问下,如实的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田光华停了之后,说:“我看还是因为你的身体原因,同时也不排除有人作梗。” “你是说吴梦洁从中作梗?” “不是她,还会有谁。” “可是,我并没有觉得她有什么坏心眼啊,对我也是挺客气的。” “刘三毛,不是我说你,在你眼里,从来就没有坏人。她越是故意装着对这件事全不关心,反而显得她对它特别的关心。尤其是女人。一个女人若是对别人全都很和气,只有对你不理不睬,那也许就是说她心里没有别人,只有你。那么反过来呢,对你特别的客气,又说明什么,你想过没有。古训说得好,得罪什么人,千万不要得罪小人,你得罪了小人,小人会用各种你想象不到的手段来整你。” “可我没有得罪吴梦洁啊。” “你的到来,其实就已经得罪了吴梦洁。按照你说的,蒋书记想帮你,却也是无能为力,为什么?他能敌得过一个女人的妩媚妖娆吗?” 雨下得更大了,一眼望去房顶上,街道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了烟雨蒙蒙之中,远处高大的建筑物,只留下一点点轮廓。 刘三毛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心里有种没着没落的伤感。他忽然想到了妈妈。他抬手看看表,估计这个时间妈妈一定在家,于是,他拉过电话机。 “喂,哪位啊?” 电话里传来妈妈的声音,刘三毛一下激动起来。“妈妈,是我,三毛。” “三毛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啊?”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妈妈,你还好吧。” “好着呢。你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哦。挺好的。”刘三毛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人撒过谎,没有想到,参加工作,成了大人,却学会了撒谎。现实骗了彭诗雅和田光华、郝靖涵,现在有骗起来自己的妈妈。然而他却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善意的谎言是美丽的,这种谎言不是欺骗,不是居心叵测。当我们为了他人的幸福和希望而适度地撒一些小谎的时候,谎言即变为理解、尊重和宽容,甚至是给对方一个安慰,它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没有任何的不纯洁。 “三毛,你知道自己身体的缺陷,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你一定要好好的做。还记得小时候,妈妈跟你说的笨鸟先飞的故事吗?” “妈妈,我记着呢,没有忘记。” “这就对了。不是我们三毛笨,而是我们自己的身体有缺陷,就得比别人多一份努力和付出。” “我知道的。妈妈,爸爸怎么样?” “他呀,就是在家闲不住,这不,又出去找人下棋去了。对了,三毛,今年春节回来吗?” “恐怕不能回来了,上班了,假期有限。” “那诗雅呢,她回去吗?” “估计也不会回去了。” “那你们两在上海过年了。” “应该是吧。妈妈,要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哎,电话费贵着呢,自己当心点。” 刘三毛挂上电话。他把自己包裹在自己的冰冷的世界里,只是为了让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加简单,让自己所爱的人个爱自己的所有人,少一分牵挂和担忧。其实,刘三毛自己心里也很明白,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这种谎言还是少说为好!若是使用不当,善意的谎言也会有碍于朋友之间的诚信。然而,刘三毛总是安慰自己,善意的谎言不是真正的谎言,就像鲸鱼不是鱼,蜗牛不是牛,酱油不是油一样。 “郝靖涵,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彭诗雅放下碗筷对郝靖涵说。 “为什么呀,彭诗雅,你怎么又要偷懒。”郝靖涵对怕痒的举动十分不满。 “就今天,明天我来行吗?”彭诗雅说着就拉起刘三毛出了门。 郝靖涵望着这两个人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拿你们真没办法。” 彭诗雅和刘三毛走在雨后的大街上。 “诗雅,这地上还是湿的,你要去哪了啊?” “我就是喜欢雨后的空气,很干净,不带任何的修饰,就像生命的开始,纯粹、圣洁。” “是啊,每一个生命都是美丽的,再小的花儿,也不会拒绝绽放自己的美丽花瓣。”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彭诗雅挽着刘三毛的胳膊,“三毛,你跟我说句实话,这次你没去浙江衢州,真的是你自己要求留下的?” “我都说了一百遍了。那天,蒋书记突然跟我说,要我安排一个人看家,你说,我能让谁留下来,当然只有我自己自告奋勇了。再说了,我不去参加这样的会议,也有一个好处,尽量少抛头露面,免得别人看到我的腿不好,说三道四的。” “可我总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跟我说真话。” “哪有啊。这不可能。” “别看你在大家伙面前好像什么事业没有,但是我发现,你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望着某个东西出神,发呆。那种聚精会神的样子,不得不让人猜测。” “诗雅,那是我在思考问题。” “三毛,你知道世界上两个人之间最远的距离是什么?” 刘三毛想了想说:“我曾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之间,而是你在我的身边却无法交流。” “你知道啊,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诗雅,你应该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有人说,上海这是一个以光速往前发展的城市。这是一个浩瀚的巨大时代。这是一个像是地下迷宫一样错综复杂的城市。 是的,像刘三毛、彭诗雅这样,生活不太富裕的人们,穿梭在冷气强筋的地面之下,地铁四通八达的把他们送往上海的各个地方,然后再从百货公司的地铁口里钻进大厦,通过空中连廊,走向一座又一座写字楼。人们穿行在冷气建筑起来的狭窄管道里,继续征服着这个贪婪的城市。 16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16) 一字排开的名牌店里,服务员却面若冰霜,店里偶尔又一两个戴着巨大蛤蟆墨镜的女人,用手指小心地拎起一件衣架上的衣服,虚弱无力,如同摸到毒药一样,只用两根手指拉出来,斜着眼睛看一看,在所有店员,突然容光焕发像借尸还魂一般想要冲过来介绍之时,她却突然轻轻地放开,衣服“啪”地落回一整排密密麻麻的衣架之间。 “三毛,试用期快要结束了,你有没有把握签下劳动合同?” “这个,这个……”刘三毛心里清楚自己的处境,要想签下劳动合同恐怕是件非常难的事情,但是他又不想让彭诗雅担忧,想了半天,才说:“这个我也不清楚,这个劳动合同也不是我想签,人家就给我签的,那得看老板的眼色,说不定,到了那天,老板一高兴,就和我签了。” 彭诗雅扭头看了一眼刘三毛说:“心里没有秘密的人,不一定会幸福,但是,心里藏着很多秘密的人,却一定很痛苦。”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了,我今天给妈妈打电话了。”刘三毛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彭诗雅纠缠不清,于是掉转了话题。 “妈妈爸爸他们都还好吧?” “都好着呢。我爸爸还是个在家里闲不住的人,我打电话的时候,又去外面找人下棋去了。” “老人还是多活动活动的好。妈妈说什么了吗?” “妈妈问我们,今年春节回不回家。我说,现在都上班了,假期太短,回不去了。” “是啊,转眼四年过去了,从我们拿着毕业证书走出学校校门的那刻起,就结束了我们自己的学生时代,寒假也就成了翻过去的历史了,恐怕我们这辈子再也享受不到寒假喽。” “谁说不是呢,有很多的时候,我都还沉浸在学生时代。那个时候,我们多快乐,没有忧愁,没有烦恼,哪像现在处处忧愁烦人。诗雅,你说,这人,如果永远不会长大,永远生活在少儿时代,该有多么地幸福啊。” 刘三毛这种留恋少儿时代,恼怒现实给成年人带来的一种困扰,或许就是人生的一种遗憾,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一个人从天真浪漫不知忧愁的少儿时代走出来,三十岁,五十岁,七十岁,甚至到了一百岁,那个充满阳光气息的少儿时代的回忆,都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就象昨天一样清晰,记忆犹新。因为,那些个童年岁月,是人生中最最单纯美好的时光。 “人总是会长大的,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儿童时代,一个人的烦恼,会随着自己的年龄增长,而逐渐多起来,人的感情世界,也因此而复杂起来。从小学到大学,我们经历了无数次的考试测验,而每次测验考试的标准答案都是书本上或老师心里预定的,不容改变,你也不可能改变,你一旦改变,等待你的就是一张狗皮膏药。而且这种试卷,对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现在呢,老天的试卷代替了老师的试卷,而老天给我们每个人的试卷都是不一样的,答案也不一样,面对这有难有简单的试卷,就要靠自己去答试了,就算试题一样,答案也不一样,这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人生的试卷,必须用自己的行动去解答,去寻求正确的答案。” “现在,我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小时候,爸爸总是对我说,三毛,你这一生注定要和别人不一样了,你会比其他的人遇到更多更麻烦的事情。所以他要我把自己经历中的美好的事情记录下来,说,等到有一天,你遇到不快乐伤心烦恼的时候,就打开看看,那种伤心和烦恼就会自动消失。其实爸爸实在用他人生的经验告诉我,要学会面对人生的各种挫折,只有面对,才能使自己的人生更美好,更有憧憬。” 一连几天,商务楼十七楼的寂静,却也给了刘三毛充足的时间,反思自己这近三个月以来所发生的一点一滴。 对于像刘三毛这样一个初出茅庐,初涉世事的大学生来说,弱者等待机会,强者把握机会,智者创造机会的说法,似乎是一个美丽的童话,离现实很遥远,却也不是没有它的哲理存在。刘三毛认为,一个人,无论他从什么时候开始,重要的是在他开始以后,不要停下来,也无论你在什么时候结束,重要的是在你结束的时候,不要后悔。 正当刘三毛出在沉思之中的时候,走道上传来杂吵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刘三毛知道,大部队回来了。 于是他疾步走出办公室,迎面碰到销售部的王萌。 “王萌,回来了。” “回来了。哎,刘主管,你怎么没有去啊。” “家里总得有人留守吧。” “刘主管,我跟你说啊,你写的董事长的报告,那可是众**誉啊,好,写的好。” “不会吧,过奖了吧。” “刘主管,不信,你问问余明亮他们,我要是有一句奉承的话,就不是人养的。” “王萌,不至于这样。”刘三毛谦虚的说。 当电梯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余明亮和吴梦洁同时出现。余明亮用一只脚放在电梯门旁,防止电梯门自动关闭,双手往外搬着东西。 “我来。”刘三毛上前一步帮着搬东西。 三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东西搬回办公室。 “余明亮,辛苦了。大会开的怎么样?” “很好,可以说是圆满的划上了一个句号。大家对这次的会议安排都很满意。特别是对董事长的工作报告,赞赏有加。” “刘主管,余明亮,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好,一路颠簸辛苦了,早点回去,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刘三毛指着吴梦洁的背影问:“老余,这是怎么啦,好像不高兴啊。” “这个还得从你的报告说起。” “我的报告,怎么回事?”刘三毛感到十分不解。 “你写的这份董事长的工作报告,引起了很大的凡响,大家都觉得写得好,在第二天的讨论会上,也不知道是哪位,想起把去年的工作报告翻出来。这东西啊,不怕货好,就怕货比货,两个报告一比较,这不,谁的水平高,不就全显摆出来了吗。” “对了,我记得去年的董事长工作报告是吴梦洁写的。” “就是嘛。后来的旅游的车上,又不知道是哪位多嘴的人说起,还把去年的报告说的一无是处。” “看来,我的写的工作报告又招惹祸根了。难怪刚才她叫我刘主管,感觉很生疏。” “实事求是嘛,没什么。”余明亮不在乎的说。 刘三毛的心里感到不是滋味,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计较,真是无处不设防,防不胜防啊。 打那以后,吴梦洁表面上对他是敬重十分,然而,吴梦洁越是做的敬重他,他心里越是没有底。这些时间以来,他的却知道了吴梦洁和老板之间的那重关系,她的话在老板那里起着至关重要性。更让刘三毛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刘主管,今天消防来检查冬节防火工作。老板和蒋书记都去开会了,不在家,是不是你出个面,见见他们。” “我看,没这个必要。这件事,一直是你负责的,还是由你负责吧。对了,我们自查过吗,你再到各个部门看一看,有没有需要补课的地方,在补上一课,还有安全通道的门口,清洁工堆放了很多工具和杂物在那里,马上让她清理出来。” “哦。”吴梦洁阴着眼睛答应。 中午时分,吴梦洁来向刘三毛请示说:“刘主管,你看,这中午的招待怎么安排?” “以往都是怎么安排的?” “往年都是由蒋书记安排的。我刚才给蒋书记打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估计是在开会。” “你的意见呢?”刘三毛问吴梦洁。 吴梦洁说:“招待是不可少的,这些官员就是借这种机会下来饱肚子的。再说了,要想找出点毛病,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倒也是。常言道,吃了人家的嘴短。我看这样,就按B标准招待吧。” 吃饭事小,出局事大!饭局,中国人最重要的社交活动,承载着非同寻常的交际内涵。让一顿饭吃得顺畅,宾主尽欢,一切都好办。好办的好办,不好办的,也好办。这一点,刘三毛是清楚的。中国的饮食之道,也是人情融合之道。一场饭局,既能是亲朋故交之间的沟通交流,也是生意对手间的交锋谈判。所谓人脉,所谓圈子,所谓社会关系,所谓资源,所谓一个人的能量,所谓友谊,所谓生意和交易,最后通通绕不开饭局。酒肉虽然穿肠过,交情自在心中留。 “你作陪?” “我就不去了,还是你陪陪他们算了。” 另刘三毛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饭局,由于自己的大意,被提前三天结束了试用期。 刘三毛带着自己的私人物品,离开了这座商务楼。蹉跎的脚步,拖着许许多多的纳闷和不解。 直到很多年以后,一个偶尔的巧遇,让刘三毛再次碰到蒋书记,才让他明白了许多人生的道理,才真正知道,道是道,理是理,道和理原来不是一家人。 17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17) 人们都说,相爱的人之间心灵是相同的。 这天下午,彭诗雅一直感到心里很是烦躁不安,却也说不出个烦躁不安的理由。脑子里一会儿,空如天空,一片白茫茫,一会儿,又满似溢水,多一滴也容不下。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烦恼,时时刻刻困扰着她。 令人心寒的股市,下午一开盘,就低开低走,一路下滑,跳水的行情,使得曲线变成了一条对角直线,不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却也是滑落了所有股民的信心。 彭诗雅走出自己的工作间,悄悄来到营业大厅。 距离收盘还有半个多小时,大厅里,却已经空无一人。股民们知道,今天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的行情了。股市大跌,可是人们的生活依然照旧,所以,股民们都各自去忙自己的活了。 彭诗雅看着大厅里巨大的屏幕上,一片绿茵茵的,偶尔出现几个白色的花点,算是绿中添白的美景吧。 “彭诗雅――” “陈经理。叫我有事吗?” “叫你一声,就非得有事啊?” 彭诗雅看着陈经理笑笑。 陈经理指着彭诗雅说:“你这个笑,比哭还难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没有。”彭诗雅连忙否认。 “别不承认,都已经写在了脸上,晴转阴。” 彭诗雅下意识的用手摸摸自己的脸。 “说说吧,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告诉我。” 彭诗雅自己都无法说清楚的烦恼,又怎么跟人解说呢。 “经理,真的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的眼皮老是跳个不停。” “常言说,眼跳精神肉跳祸。”陈经理笑着说。 “男左女右都是福,可我是左眼跳,不是福,就是祸了。”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会相信这种迷信的说法?” “经理,你可别说,这些东西,你信则有,不信则无。难说的。”彭诗雅认真的说。 “你跟我来。” 彭诗雅跟着陈经理来到她的办公室。陈经理走到办公桌前,随手在一张A4白纸上撕下一块小角,蘸了茶水,走到彭诗雅的跟前说:“把你的左眼闭上。” 彭诗雅一时不明白陈经理是什么意识,轻轻把自己的左眼闭上。 陈经理讲纸角片贴子她的左眼皮上,说:“跳,跳。白跳,白跳,白――跳。” 彭诗雅对陈经理说:“经理,你不是不信这个的吗?”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人们无法理解和解释的,你既然相信这个说法,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回驳你,只有用这种老方法了。” 彭诗雅慢慢睁开眼睛,眨巴眨巴说:“经理,你这个老办法还真的管用,现在不跳了。” “你啊,年纪不老,事情不少。都已经是白跳了,你说,它跳了还管什么用,既然是跳了白跳,还不如不跳。” 彭诗雅被陈经理说的笑了起来。 刘三毛蹬着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街景和路人都没有吸引他的视线。今天的结局是在他的所料之中,自从那天值班,老板朝他发脾气之后,他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还是积极工作,想极力挽回补救,合上老板的拍。可是命运并非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打工仔就像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早上上班不知道下午的事,提心吊胆,说不定在哪一刻就被老板开了。 心里有了准备,发生的事就不会感到意外和不能接受。问题是,该怎么和彭诗雅以及田光华和郝靖涵解释,因为先前自己总是将一些不好的信息和预感隐瞒,在他们的面前总是表现的若无其事。不想发生的事情,现在终于发生了,免不了会遭到他们的一顿臭骂。 刘三毛的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尽管说,心里有准备,有预感,但是事情发生了,心里却还是有许多说不出的感叹,这种事情,搁在谁的头上都不会好受。 刘三毛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上着楼梯。人啊,有很多时候,面对不是一种勇敢,放弃才是一种勇气。 刘三毛原以为,今天是他第一个回家的人,等他打开门的时候,郝靖涵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 没等郝靖涵发问,刘三毛疑惑的问:“哎,郝靖涵,你怎么会在家的?” “我今天下午去给新员工办理社保,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到公司也该下班了,所以就溜号,干脆回来了。哎,你手上拿着什么?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你怎么会回来的?”郝靖涵好像突然发现刘三毛的不正常。 刘三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郝靖涵的问话,支支吾吾没有说话,将手里的东西放回自己的房间,出来对郝靖涵说:“晚饭我来做,你去看电视吧。” “也好,我们好久都没有吃到你做的菜了。等我把菜洗好了,你来烧。”郝靖涵似乎可能看出了什么,或许她已经猜到了刘三毛为什么会突然提早回家的理由,只是见刘三毛自己没有说,她也就默许了,并没有追问下去。 快到下班的时间,同事关在雄走过里对彭诗雅说:“彭诗雅,经理让你过她那里去一趟。” “哎,知道了。”彭诗雅站起身。 “彭诗雅,你眼皮上的纸条怎么还贴着?还跳啊。”关在雄好奇地问。 “是啊,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眼皮跳个不停,揭下来就跳。” “彭诗雅,我听老人们常说,眼皮跳,是你心里装着让你放不下的东西。你是不是有什么很担心的事啊。” “没有,我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啊。”彭诗雅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关在雄,女孩的心事你别猜。”旁边的李良悦插嘴说。 “我怎么是在猜测彭诗雅的心事啊,我这是在关心她。”关在雄对李良悦的话感到不满,说:“马上要下班了,你没看到彭诗雅眼皮上还贴着纸片,走出去有多难看,一个值得男人欣赏的漂亮的脸蛋,贴着一张纸片,真是大煞风景。” “我就说,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男人的眼睛都是用来欣赏女人的漂亮的。除了漂亮的姑娘,你们男人眼里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李良悦,你不能一棍子打到一大片啊。”李良悦的话,引来了男同胞的极为不满。 “是啊,李良悦,我们知道你们女人喜欢爱美,难不成就不允许我们男同胞爱美吗。爱美是每个人的天性,部分男女老幼。你可不能,只许官方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李良悦不甘自己的被围攻。“的确,我承认,爱美并不是女人的专利。可是从近几年的女性消费时代的角度来看,我们一会儿舞蹈,一会儿瑜珈,到哪哪热,这种情况说明女人远比男人懂得爱美的道理和爱美的内涵,我们的爱美方式是发自内心的,有些爱美行动甚至已经不须经过大脑去考虑。相比之下,你们男人顿时见拙,你们的爱美情操,仿佛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 “我看并非如此,最主要的因素是如果哪个男人表现出一种强烈的爱美**,肯定会惹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于一飞说的太对了,你看,我刚才只不过是对彭诗雅表示一下关心,就遭来了李良悦的痛诉。” “于一飞,关在雄,你们还别说,从你们是个男性的角度去看爱美并不是女人的专利这句话,我可以说,很多男人根本不知道如何爱美。这个问题明显可以从你们男人的体型特征就可以看出来。一般男性25岁起就开始发胖,现在不要满大街去找,25岁长肚腩的到处都是。其实,25和27岁是一个关键的体型分界点,25岁和27岁就可以判若两人。身体发胖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其实它是衰老的第一个特征。一个体重75公斤以上的16岁男孩,从背面看他,你会以为他肯定有20岁以上;然而,一个25岁的男子脸型已经成熟,如果在75公斤以上,你不管从侧面,正面去看都会觉得他的年龄应该在27岁以上。但如果,一个27岁的男子体型和线条均匀,皮肤健康,我肯定不会把年龄往上去猜,我会猜是25岁。再看看你于一飞,刚过27岁,小肚腩怎么样,腰围超过了裤长。” “哈、哈、哈――”李良悦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于一飞低头看看自己说:“彭诗雅,你说,我有李良悦说的那么丑吗?” 彭诗雅十分认真的说:“依照中国人传统的审美观念,对男人的看法和标准就是身体高大魁梧,虎背熊腰,有英雄气概。你于一飞就是这种符合标准的男人。” 于一飞被彭诗雅说的理直气壮起来,“怎么样,是你李良悦的审美观点出现了问题。” “什么身体高大魁梧,虎背熊腰,有英雄气概,说白了,在当今经济文化生活水平这个层次,单单从这几句话里面,去看一个男人,我脑子里一下子就出现一个干力气活的粗人的形象。” 18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18) “李良悦,你不能这样说,男性的社会平均寿命远比我们女性要低,这是众所周知的,各界人士都时不时地给出许多观点说明这个现象的原因,有人说是因为男人比女人的社会责任大,工作压力大,男儿有泪不轻弹,有事自已扛,等等,我觉得这些话都是正确的,都说出了男人的心理特点和社会特点。”彭诗雅中肯的说。 “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男人要真正懂得怎样爱美,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比起我们女人来说,要晚了多少年啊。你以为,男人穿件时尚的衣服,买点化装品,这就算是爱美了?其实,这都只是皮毛上的爱美。爱美应该从内涵上、修养上、行为上,男人是不能去完全模仿女人,男人必须自己去摸索自已的方式。”李良悦坚定的说。 谁也没有想到,关在雄的一句话,引发了大家谈论什么是美的话题。 关在雄说:“如果现在你李良悦还是认为,男人没有认识到爱美的重要,甚至还在说爱美只是你们女人的事情,这样的话,那么,即使男人和女人生活在同一个工作、生活环境,承受相同的压力和负担,男人也可能比你们女人要可悲,可惜男人还永远是家庭的支柱,那么,男人不能真正懂得爱美,不能发自内心地去爱美,难道不是整个社会的悲衰。有家的男人更辛苦。” “也许正是女人守深闺的那段生活,为你们女人的爱美之路,创造了良好条件。但是,很难说明,这是不是祸兮福所倚呢?我始终觉得,中国的女性要比任何国家的女**美。特别是自称是懂得爱美的女人。我不是说明星。我认为明星并不都真正都懂得爱美。虽然明星更有机会展现他们自己,那只是他们青春的躯壳,现在,有很多明星的爱美方式,只是自残的另类表现,却不知只是衰老的加速剂而已。”于一飞感叹的说。 “你才自残呢。”李良悦回顶了于一飞一句。 “行了,我不听你们的争论了,经理还在找我呢。”彭诗雅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等你等到黄花菜都凉了。”陈经理走过来说。 大家一看见经理过来。马上都哑口了。 “经理好。” “经理好。” “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陈经理见大家都沉默了,说:“怎么,我是老虎啊,会吃人?刚才还是一锅开水,呼噜呼噜直响,怎么,现在都哑巴了。” “经理,我们在争论究竟什么才是爱美。”彭诗雅低声地说。 “作为职场的男女青年,由于工作的压力,能自我找到乐点,缓解压力,轻松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难怪,平时下班的时间一到,早就没人影了,今天下班的时间早过了,你们都没走。”陈经理问:“争论有结果吗?” “我觉得,美是无处不在的。要问什么是美,不问不要紧,一问就糊涂,越说就越糊涂,就像是问你,什么是时间,什么是艺术一样,都是非常难为人的。”彭诗雅说。 “所以说,到现在还有不少的美学家都认为,说他是个假命题。”关在雄说。 彭诗雅接着说:“但是,古往今来的美学家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对这个问题的追问,各执己见,分说不一。这种现象正像黑格尔说形容的,如同盲人摸象,都似乎有点道理,但又都是局部的正确,不能让所有人信服。加上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审美的观点也就不一样,说的客观点,就是审美的角度不同。” “美学家杜夫海纳在《美学与哲学》一书中,提出了一个观点,审美经验揭示了人类与世界的最深刻和最亲密的关系。虽然,我们不能说它是关于美的定义,但它至少没有错误,它有着极为深刻而丰富的内涵,显然,人类是审美的主题,世界时审美的对象。审美是关乎人类的,而‘审美经验’的发生,又是以‘个体的人’为审美主题的。这个‘个体的人’就是积淀了社会文化的个别人;而这个‘世界’应该包含自然界,社会文化艺术,用心物学说来讲,就是一切的心外之物都可以成为审美对象。审美对象所暗示的世界,是某种情感性质的辐射,是人们完全进入这一感受时,一瞬间发现自己命运意义的经验,指的是人类极大快乐和幸福的状态,所以我们说,美是人类最本质的需要。” “陈经理说的很对。”于一飞的兴致又上来了。他说:“美是人类最本质的需要,美是人类最普遍的追求,用我们的话说,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并不是李良悦所说的,爱美只是女人的专利。” “你――”李良悦指着于一飞,却没有说出话来。 “好了,好了。说来说去,又回到起点上了。人家这个家,那个家的都说不清楚的问题,你们能说明白吗?”彭诗雅说:“你们不想回家,我可要回家了。对了,经理,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经理对彭诗雅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只是想问问你,眼皮还跳吗?” “反正拿掉纸稍就跳不停。” “既然你相信右眼跳是祸,那你下班路上注意点。” “哦。谢谢经理的关心。” “你这个小丫头,就是嘴甜。拜拜,明天见。” 高峰时期的公交车,让人感到头大。彭诗雅回到家里,进门就叫喊道:“我回来了。”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外面有饭局了呢,打你的电话,也不接。”郝靖涵一阵“突突突。” “我手机没电了。再说了,有饭局也轮不到我这个无名小字辈啊。” “行了,我的肚子早就开始提意见了。”田光华说。 刘三毛将菜从厨房里端出来,说:“彭诗雅,洗手吃饭。” 彭诗雅洗完手出来,见大家已经动起了筷子,“你们就不等我了?” “还等你?再等你,我的前胸就要紧贴后壁了。”田光华边吃边说。 彭诗雅吃了一口菜说:“看来,实践真的很能锻炼人啊,田光华,你现在的手艺不比刘三毛的差了,可以一比啊。” “彭诗雅,说你的嘴厉害还真厉害啊,谁做的菜你都能吃出来?”郝靖涵笑着说。 “这有什么好笑的,货嘛,不怕好,就怕货比货。” 彭诗雅说着,见田光华和刘三毛低头闷声不响,不解地问:“我有说错吗?” 田光华笑着说:“你没说错。” “彭诗雅,你以为今天的菜是田光华做的?是刘三毛做的,算你有本事。” “刘三毛做的?”彭诗雅感到疑惑。问:“刘三毛,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刘三毛低声的说:“我被老板开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说,自我感觉良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被开了?”彭诗雅急切的问。 “其实,也不是那回事,我只是怕你们为我担忧,所以,所以就没跟你们说实话。”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刘三毛,你说过,你一辈子也没有说过一句谎话,现在怎么学会说谎话了。”彭诗雅非常不高兴的说。 “彭诗雅,刘三毛这不也是为了你着想吗。《闯关东》中的夏掌柜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人愿意和总是虚伪、圆滑的人打交道,但是一味的诚实,却也容易伤害人。所以,生意人讲究的是大诚实,即在适当的时候,对适当人,说适当的话。’可见,每个人说实话的机会其实是很少的。如果坦率无忌是一种伤害,那么,选择机智的‘谎言’也不是件什么坏事。” “田光华,你别责怪彭诗雅,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们说谎。我知道,被老板扫地出门,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也免不了你们为我担忧,如果你们对我有有什么看法和意见,你们就直接说出来,我能抗住。但是没人只能说一句话,说什么都行。”刘三毛感到一种内疚和惭愧。 “好,我就先说你一句。”彭诗雅说;“刘三毛,我请你记住,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这种谎言还是少说为好!若是使用不当,善意的谎言也会有碍于朋友之间的诚信。” “刘三毛,我说一句。”郝靖涵停了停说:“一个成功的人,不是赢在起点上,而是赢在转折点上。” “二位女士的话,我记住了。” “刘三毛,他们既然都说了,那我也说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任何事情,想到了就要去做,永远不要去等待和拖延,人生的路谁也无法重走,今天,虽不是最好,但正是可以努力的地方,时间是变化的,关键在于把握当下,没有人能够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但是,谁都可以从今天开始,写出一个全然不同的结局。” “田光华,你的一句话,到底有多长啊。”郝靖涵似乎和田光华有意抬扛。 19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19) “我是只说了一句话啊。怎么啦?”田光华不满的问。 “还只说了一句话,我都没数过来,你到底说了几句。”郝靖涵也不相让,坚持说。 “那是你脑子有毛病,什么叫一句话,一句话就是一个句号,我刚才说的,只有最后一个句号,中间全是逗号,就当然只能算是一句话了。” “行了。你们也别争了,我知道你们也是在为我转移话题。” “我说,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冤家,碰到一起就互相抬扛,没完没了的。现在正在说刘三毛的事,你们却要打岔。”彭诗雅心里着急着呢。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郝靖涵回答说。 田光华接过话题说:“好了。我们言归正传,还是说刘三毛的事吧。刘三毛的事就是我们四个人的事,我们是一个整体,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都是刘三毛的运气不好。”彭诗雅遗憾地说。 “彭诗雅,我不同意你的这个什么运气借口症。眼下在社会上出现一种流行病,人们张口闭口爱说什么‘祝你交好运!’‘你的运气真好!’这类语言作为吉利话是无可非议的,你们还记得吗,此类话当时在我们学校里,到我们这些学生中特别是流传,很多人就用这种思想总结自己学习成功或挫折的原因,每次考试下来总有人说:‘我的运气太差了,复习记忆的东西一个也没考,专考我做不倒的题’。有的学生迟到或旷课,受到老师批评语后,丧气的说:‘我真倒霉,又被老师碰上了’。也有少数同学为了解自己的运气,竟然去找算命先生去抽签,并且信以为真。我是真的不信这些。人生是坎坷的,人生是崎岖的。我只相信:在人生中只有曲线前进的快乐,没有直线上升的成功。只有珍惜今天,才会有美好的明天;只有把握住今天,才会有更辉煌的明天!” 田光华的口才在他们四个人当中要排最前列了,没有人能够说的赢他。停了停,他接着说:“患有这种运气借口症的人,常常会把受到挫折或失败的原因,归结为个人的运气不佳,他们不是从挫折失败中接受教训,转败为胜,而是坐等好运。刘三毛,你不会有这种思想吧?” “这个都是没有,我只是觉得生理上的缺憾,让我自惭形秽。如果不是我的这条......” “小坏何妨?小烂可以使桔子更甜,变黑的香蕉也更甜,小毛病可以使男人更可爱,小痣使美人的脸蛋更妩媚。有些缺陷是上帝送给你的礼物,善待它们,你将会另有意外的收获。” “田光华,我看你就是一个十足的教唆犯,说起别人来,你是一套一套的。你仙子说这些有什么用,说点实际的,现实需要的不行吗。”郝靖涵厌烦田光华的理论说教。 田光华没有搭理郝靖涵,继续说道:“要想成为一个快乐成功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记得随手关上身后的门,学会将过去的任何不愉快的事情通通忘记,不要沉湎于懊恼和悔恨之中,要一直往前看,时光一去就不复返,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要使过去的不愉快成为明天的包袱。刘三毛,我一直认为适度的放弃是豁达、是自信、是超越自我,是放下沉重给自己一份轻松。生活没有绝对的绝境,当无路可走的时候,镇定一下自己,放弃,一份新的希望就会展现在你的眼前。” “我一直在想,象我这样的人,希望做个什么样的人?能做个什么样的人?又应该做个什么样的人?人生几十年!是一个绚丽、悠长的梦。聚也匆匆,散也匆匆。等到白发于我们的那一年,梦也醒了,回头展望一下自己留下的足迹:对荒度光阴的追悔,只能发出‘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感叹;对碌碌无为的惆怅,不免会叹息‘安邦治国平天下,自有孔圣人’的不平;也会对孜孜不倦的自豪,追忆人生时就会有‘黄河归来不看川,黛眉归来不看山’的万丈豪情。人也是动物,之所以与其他动物区分开来,就是因为人具备了各种**。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也不甘心落后于别人,可是现实又能让我怎么样呢?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刘三毛感叹的说。 “不管怎么说,你以经历过了一次,有了第一,必定有第二、第三。” “我说怎么今天下午我左眼皮老是跳个不停。田光华,你的主意多,你说我们仙子该怎么办?”彭诗雅忧心重重的问。 “刘三毛,你先将自己的简历修改一下,把你这三个月的成绩重点写写。发到我QQ上,我明天给你打印出来。”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三个月我并没有什么成绩值得写的。” “刘三毛,人家都说你老实憨厚,善良简朴,你以为他们都是在夸奖你啊?从某种角度上说,那是对你的贬义。艺术是什么,艺术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结晶,你就不能来个自我拔高、艺术加工吗。记住,别说是被老板开了,就说是自己离职的。真是的,死脑筋一个。” “需要我们做什么?”郝靖涵问。 “我也没有尝试过,上次听你说的,你们袁经理说过,第二次求职的时候,对方往往会问你,为什么要离职。这个问题,你明天再向袁经理讨教一下,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田光华就像一个指挥者,在指挥着一场战役。“彭诗雅,你买《人才市场报》,帮助刘三毛找招聘单位。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是一个整体,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刘三毛,你能打起精神,积极面对吗?” 刘三毛坚定的说:“当然没问题。” “那好,谁也不能动摇军心。军心是什么,军心就是对胜利的渴望和憧憬。积极的追求,百分之一的希望也可能会成为现实;消极的等待,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也会泡汤!” 刘三毛在等下修改完自己的简历,回头看看熟睡中的田光华,情不自禁地向他投去一抹羡慕的眼光。这个时候,刘三毛才真正明白了正常人和残疾人的区别。 刘三毛轻手轻脚来到阳台上,望着大上海的夜色,银白的月光洒正和城市的灯火相容在一起。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里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任是一个建筑物,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此时的刘三毛就像这些夜色下的任何建筑物一样,将自己心底的思想藏匿起来,没有暴露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也没有暴露在自己的好朋友面前。 刘三毛想,自己曾带着人生的梦想,怀揣着满腹的希望,来到了上海,在这里我将自己的梦想放飞,将自己的未来播种,我在等待着它的开花、结果。可是,结果呢?也许我不是这里的常客,上海对我这样的一个异乡人而言,特别是对我这样一个有着身体缺陷的人,已定格为讨生活的符号,已经不具有任何动人而煽情的象征意义,原先存有的一点可悲的虚荣心早已在若干奔波忙碌中消失殆尽,化为灰烬,所谓什么尊严和面子之类的空洞呐喊和无聊争取在我眼里与狗屎几无区隔。现在,在我依然披着一张人皮的时候,我却像狗一样的活着;哪天,如果我披着一张狗皮的时候,我是否还能像人一样的站着吗?我不知道。 刘三毛忽然觉得一阵的失落,一阵的悲伤,不知道怎么说,感觉心里打翻了五味子瓶一般,说不出的滋味。 “三毛,身体的缺陷或许会成为你人生途中的障碍,你必须要有所准备,痛苦和灾难都得自己扛着,学会坚强,是你的主要课题。”刘三毛想起了爸爸的教诲。 刘三毛似乎认识到一个道理。人生大舞台,舞台小人生。人生只有创造,才能前进;只有适应,才能生存。能‘经天磨是好汉,不遭人嫉是庸才’,对自己有超越;对别人有挑战。这也许就是人生的真谛!巴基斯坦人讲:‘不抗争而活,是耻辱;不抗争而死,是懦弱;抗争而生,是光荣;抗争而死,也是甘心的’。人生就要抗争,需要抗争!与病魔抗争!与逆境抗争!与命运抗争!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在抗争中奋斗,在奋斗中实现理想!突破羁绊,这个时候的自己,才有新的人生超越! 当一个人沉浸在痛苦之中的时候,他的眼睛是被地上了灰色的墨镜,看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灰色的,没有希望中那种红色和粉红色。然而,当他从痛苦和悲哀中走出来的时候,世界的颜色变了。 记得自己在高考选择学校的时候,也曾有过迷茫,他的班主任老师跟他讲了一个故事。 20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20) 为了鼓励刘三毛勇敢地去面对社会的挑战,班主任对他讲: 有一个年轻人,因为家贫没有读多少书,他去了城里,想找一份工作。可是他发现城里没人看得起他,处处碰壁。 就在他决定要离开那座城市时,他给当时很有名的银行家罗斯写了一封信,抱怨了命运对他的不公。 信寄出去以后,他一直在旅馆里等待。几天过去了,他用完了身上的最后一分钱,也将行李打好了包。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这时,房东说有他一封信。是银行家罗斯写来的。信中,罗斯并没有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而是在信里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在浩瀚的海洋里生活着很多鱼。 鱼鳔产生的浮力,使鱼在静止状态时,自由控制身体处在某一水层。 此外,鱼鳔还能使腹腔产生足够的空间,保护其内脏器官,避免水压过大,内脏受损。 因此,可以说鱼鳔掌握着鱼的生死存亡。 可有一种鱼却是惊世骇俗的异类,它天生就没有鳔! 而且分外神奇的是它早在恐龙出现前三亿年前就已经存在地球上,至今已超过四亿年,它在近一亿年来几乎没有改变。 它就是被誉为“海洋霸主”的鲨鱼!英雄的鲨鱼用自己的王者风范、强者之姿,创造了无鳔照样追波逐浪的神话。 然而究竟是什么让鲨鱼离开了鳔在水中仍然活得游刃有余呢? 经过科学家们的研究,发现因为鲨鱼没有长鳔,一旦停下来,身子就会下沉。它只能依靠肌肉的运动,永不停息地在水中游弋,保持了强健的体魄,炼就一身非凡的战斗力。 最后,罗斯说,这个城市就是一个浩瀚的海洋,你现在就是一条没有鱼鳔的鱼…… 那晚,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在想罗斯的信。 突然,他改变了决定。 第二天,他跟旅馆的老板说,只要给他一碗饭吃,他可以留下来当服务生,一分钱工资都不要。 旅馆老板不相信世上有这么便宜的劳动力,很高兴地留下了他。 10年后,他拥有了令全美国羡慕的财富,并且娶了银行家罗斯的女儿,他就是石油大王哈特。 心中有希望,脚下就有路。人生的路就在希望之中。 与其为上天的不公仰天长叹,不如做一条奋力游动的鲨鱼,化短为长,去打造属于自己的强者之路,去完成自己的人生跨越。 刘三毛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心想:“生命中不能有遗憾,因为我们不能让自己在回忆里伤心的泪流满面,要始终坚持来得及追求。” 刘三毛的简历像雪片一样,撒了出去,天女散花。按照田光华的逻辑,投不投简历是自己的事,成不成是别人的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你连自己的简历都不敢送出去,何来的应聘希望。 生命确实有两层含义:一个浪打上礁石,海鸟惊逃,以为是一次谋杀。一个浪扑上海滩,孩子们欢喜,以为是大海开出了鲜花。同样的事物,有不同样的感受。所以世界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灵。世界是什么样子,往往取决于你的心灵是什么样子。世界是一面明亮的镜子,你对它笑,它便对你笑。 刘三毛在等待之中,他在等待之中憧憬自己的未来。 等待是什么?等待就是你希望得到你想得到的,是对远方的一种凝望,是心灵的一种寄托和安慰,也可以说,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因为有心,就会有爱,有爱就会去等待,等待就会带来希望。 刘三毛明明知道求职应聘信刚刚发出,是不可能有回信的,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急切的等待和盼望。 他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没有吸引他的视线,两只眼睛看到的任何东西,却无法传送到他的脑海中。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这时候,自己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走上天桥。在天桥上,看到一位年老的乞丐,左臂残疾,头发蓬松,脸面污垢,静静地坐在地上,等待着别人的施舍。 刘三毛往残疾人乞丐面前的一只搪瓷碗里瞄了一眼,几个硬币悄然无声的躺着。他摸摸自己的口袋,他从两张五十元的大票中抽出一张,弯下腰,轻轻放入那只缺牙破齿的搪瓷碗中。 “谢谢小哥的恩惠。” 刘三毛对残疾人乞丐的感谢,微微一笑,默默的离开了。 “刘三毛,我知道等待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那是最最令人焦虑和急切的期望。我相信,明天,你的手机就会不停地响起,十五封求职应聘信,总有开花的。” “田光华,光开花,不结果还是不顶用啊。我有时候在怀疑,刘三毛就算是能找到一家单位,可是,他的身体缺陷是隐瞒不了的,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彭诗雅,我跟你说个故事。说的是在西撒哈拉沙漠中有一个小村庄比赛尔,它在没有被发现之前,还是一块贫脊之地,那里的人没有一个走出过大漠。据说不是他们不愿离开那儿,而是他们尝试过很多次都没能走出去。当一个现代的西方人到了那儿,听说了这件事后,他决心做一次试验。他从比赛尔村向北走,结果三天半就走出来了。经过此事,他终于明白比赛尔人之所以走不出大漠,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北斗星。因此,他告诉当地的一位青年,要想走出大漠。只要白天休息,夜晚朝着北面那颗星走,就能走出大漠。那个青年照着他的话去做,三天后果然来到了大漠边缘。青年人也因此成了比赛尔的开拓者,他的铜像被竖在了小城中央,铜像的底座上刻着一行字:新生活从选定目标开始。” 彭诗雅不明白的说:“田光华,我不知道这个故事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启示。” “在任何一个领域中,取得比较大的成功的人,他们的行为几乎都是指向于自己设定的目标。有了目标,内心的力量才会找到方向,茫无目标的飘荡终归会迷路。” “田光华,我承认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是你看看刘三毛现在这个样子。” 田光华看看刘三毛。 刘三毛反问彭诗雅说:“我什么样子啊?” “你自己拿个镜子去照照自己。”彭诗雅转过眼神对田光华说:“你是不知道,他自己现在都已经没有了工作,吃饭都会成问题的,可是,他出手有多大方,五十元的大票,就被他施舍给了一个乞丐。” “他是个残疾人。”刘三毛争辩的说。 “他是个残疾人,你同情他,不要忘了,你也是一个残疾人,有谁同情你啊。” “彭诗雅,你不能这么说刘三毛。从我认识刘三毛起,我就发现他有一颗善良的心,只要是碰到年老的或是年幼的乞丐,或多或少他都会掏腰包的,更何况是个年长的残疾人。也许这就叫惺惺相惜吧。” “惺惺相惜,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肚子啊。幸好他今天碰到一个,如果碰到两个,那他兜里的一百元不就权没了。” “彭诗雅,你......” 彭诗雅瞪着刘三毛说:“你什么你,张那么大的嘴,比牙白啊,怎么比,你的牙齿也没有我的白啊。” “彭诗雅,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刘三毛冲着彭诗雅说。 彭诗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我回来了。”郝靖涵进门就说。 “郝靖涵,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 “田光华,不是你让我去向我们袁经理讨经验的吗。上班时间不好谈,只能下了班说。所以回来晚了。” “讨到了?” “当然。”郝靖涵自信的说。 “你们先聊,我去准备晚饭。”刘三毛说着就站起身来。 “哎,刘三毛,你等等,吃饭急什么,好饭不怕晚,坐下,我跟你说说。” 田光华拉刘三毛重新坐下。 郝靖涵慢慢的说:“袁经理说了,为什么要离职?回答这个问题时一定要小心,就算在前一个单位工作,受到再大的委屈,对公司有多少的怨言,都千万不要表现出来,尤其要避免对公司本身主管的指责和不满,避免面试官的负面情绪及印象;建议你,此时最好的回答方式是,将问题归咎在自己身上,例如觉得工作没有学习发展的空间,自己想在面试工作的相关产业中多加学习,或是发现这一份工作与自己的生涯规划不合等等,回答的答案最好是积极正面的。” “刘三毛,前人的经验往往可以使我们少走很多的弯路,甚至是我们这些后人成功的一条捷径。”田光华强调说。 “嗯。这个,我知道了。” “还有,我们经理说了,当你回答完为什么要离职这个问题之后,紧接着,面试官很可能会问你,那你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为何?这是面试官用来测试应聘者对工作理解度的问题,藉以了解求职者只是基于对工作的憧憬或是确实的兴趣来应征这份工作,此时之前所强调的事先研究功夫又再度派上用场,建议你的回答的时候,应以个人的兴趣,配合工作内容的特质,表现出高度的诚意,这样才可以为自己铺下迈向成功之路。” 21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21) 求职应聘信发出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刘三毛的手机响了,他看到这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心里不免有些兴奋,他知道这个电话很可能就是招聘单位的电话。长时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却不论后果是什么。 刘三毛接起电话:“你好。” “你好,是刘先生吗?” “我是刘三毛。” “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的,你说吧。” “我这里是洪光电器集团,你是不是给我们投递了求职简历?” “是的。” “这样,我们看了你的简历,从你的学历和专业上说,很适合我们的岗位需要,你明天上午能不能到集团公司参加面试。” “行啊,没问题的。” “好,公司的地址你是知道的。” “知道,在天津路。” “上午十点,你直接里公司的人力资源部找我,我姓赵。” “好,谢谢。” 人世间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不单行的。面试的电话要不不来,一个来了,紧接着就又来了。 刘三毛刚刚挂断电话,手机有响了。 “你好,我是刘三毛。你说,没关系的。哦,明天上午十点,事这样啊,真是不巧,上午十点,我正好有个会议,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晚一点,或是下午。那好,太谢谢你了,就明天下午一点钟,我一定准时到。” 刘三毛现在觉得自己说谎的能力大大提高,尽然能做到,说谎的时候心不跳,口次不结。 不管怎么说,更不管明天面试的结果如何,能接到面试的通知,就说明自己还是一个社会的可用之才,能得到社会的认可。刘三毛的心里就想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真实的写照,一点也不夸张。 刘三毛的嘴里哼起了小调,捡菜洗菜的动作也非常流利。 这个下午,刘三毛的手机不间断的响起,都是面试通知的电话。为了防止自己的疏忽,他特意用笔记录下,每一个面试单位的时间。 没有电话,刘三毛感到一种心慌和寂寞,现在,面试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倒也是让刘三毛心烦不安起来。为什么心烦不安,刘三毛自己也说不清楚。 “刘三毛,怎么样,今天又面试电话通知吗?”田光华一进门,劈头就问。 “田光华,看起来,你比我还要着急啊。” “你说我能不着急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刘三毛微微一笑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但是有,而且是五个。” “我就说吗,天生我材必有用。”田光华放下手里的包包说:“这么说,你明天一天看是闲不下来了,都准备好了吗?” “又不是第一回,再说了,有袁经理传授的面试经验,我想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刘三毛,有电话来了么?”彭诗雅进门就问。 “彭诗雅,你就放心吧,明天够刘三毛同学忙乎的了,就怕他来不赢东西跑。” “哦,这样太好啊。刘三毛,具体的面试时间和地点,你都记下了?” “这个能错吗,否则,我不是白忙乎了。”刘三毛对彭诗雅说。 “那好。我帮你整理一下面试时的服装,这人靠衣装马靠鞍,第一印象很重要的。”说着,彭诗雅进屋去了。 田光华望着彭诗雅的背影对刘三毛说:“你真是有福气啊,有这样一位处处为你着想的女人,真是幸福。” “郝靖涵对你不好吗?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郝靖涵,哪里有彭诗雅这样温柔温情啊。” “田光华,你竟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田光华一看郝靖涵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感到很尴尬。 刘三毛连忙解释说:“郝靖涵,田光华是说你温柔温情,没说你什么不好的啊。” “哼,他那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我才不信呢。哎,你怎么样,有电话吗?” “有好几个,都是明天面试的。” “好。好好把握,不论结果如何,都不要轻言放弃。” “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 “彭诗雅呢,还没有回来吗?” “人家早回来了,正在为刘三毛熨烫明天面试的服装呢。” “去、去、去。我又没问你。” “别逗乐,人到齐了,开饭。我今天做了三荤两素。”刘三毛说着进了厨房。 “彭诗雅,彭诗雅,出来吃饭了。”郝靖涵向屋子里喊道。 刘三毛将菜全部上桌。 “刘三毛,你是不是现在真的学会骗人了,我怎么没见到什么荤啊。”田光华望着桌上的菜问。 “对啊,刘三毛,哪个是荤菜啊。明明全是蔬菜吗”郝靖涵也发出了质疑。 “刘三毛,做人要厚道,你不能把面试中的谎言带到我们的生活中来啊。” “彭诗雅,没这么严重,不要上纲上线。菜摆在了我们的面前,刘三毛他说谎有意义吗,先别急,听听刘三毛的解释。” “不是我在骗你们,而是你们生活了二十几年,竟然连什么是荤菜,什么是素菜都分不清楚。” “这么说?我们今天倒要听听刘三毛的高论。”田光华放下筷子说。 “我知道,你们把鸡鸭鱼肉含有动物性成分的餐饮食物说成是‘荤菜’其实那是一种讹称,事实上这在古代是称之为腥。” “按照你逻辑,那什么是荤啊?”田光华问。 “荤菜,是指某些具有刺激性气味的香草类植物,这个大蒜,韭菜,香菜就是荤菜。五荤听说过吗?” 刘三毛见大家都是摇头。 “那我来告诉你们,什么叫五荤。五荤,也叫‘五辛’。为其辛臭昏神伐性也。炼形家以小蒜、大蒜、韭、芸薹、胡荽为五荤。” 彭诗雅用筷子跳动碗里的香菜问:“这个也属于荤菜啊?” 刘三毛坐下来,说:“边吃,我变说与你们听。香菜又名芫荽、盐荽、胡荽、香荽、延荽、漫天星等。为伞形科芫荽属一年生草本植物。关于香菜,还有一个民间的说法呢。” “刘三毛,我看你今天是兴高采烈啊,做个菜,也作出个什么说法来了。说来听听。”郝靖涵吃着说。 刘三毛不紧不慢地说:“据民间传说,商纣王昏庸,朝政荒芜,崇信妖妃,残害忠良。周文王顺天意,主正义,集诸侯,讨伐商纣。赵公明逆天意,助商纣,命丧疆场。赵公明的三个妹子云霄、琼霄、碧霄为兄报仇,与姜子牙对阵。两军激战混乱中,杨戬放出了哮天犬,把碧霄的裤档一口扯烂了。碧霄害怕露出羞处,臊的两手捂住羞处蹲了下去。云霄、琼霄一下于赶了过来,捡起一块条石,照准哮天犬的后脑勺打去,一下子把哮天犬打的脑浆四喷。碧霄裤档被扯烂,失了贞体。恨死了哮天犬,把死犬拿来扒了皮,吃了狗肉。吃了肉,喝了汤,解了恨,嫌狗皮和狗爪扔在那搭恶心,就地挖了个小坑埋上。谁知哮天犬也是得道仙犬,它的毛长成一种香草,后人称为香菜。” “呸、呸、呸。”郝靖涵将刚送入嘴里的香菜吐了出来,说:“这个香菜原来是狗毛啊。真恶心。” “郝靖涵,你可别小看了这个香菜,传统中医认为,香菜性温味甘,能健胃消食,发汗透疹,利尿通便,驱风解毒。《本草纲目》说:‘胡荽辛温香窜,内通心脾,外达四肢。’《罗氏会约医镜》谓‘辟一切不正之气,散风寒、发热头痛,消谷食停滞,顺二便,去目翳,益发痘疹。’现代研究发现,香菜之所以香,获得香菜的美名,主要是因为它含有挥发油和挥发性香味物质。香菜营养丰富,香菜内含维生素c、胡萝卜素、维生素b1、b2等,同时还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如钙、铁、磷、镁等。香菜内还含有苹果酸钾等。香菜中含的维生素c的量比普通蔬菜高得多,一般人食用7~10克香菜叶就能满足人体对维生素c的需求量;香菜中所含的胡萝卜素要比西红柿、菜豆、黄瓜等高出10倍多。尤其对你们女孩子来说,是极好的天然美容霜。” “郝靖涵,别听刘三毛瞎胡扯蛋,什么美容不美容的,爱吃就吃,不爱吃就不吃。”彭诗雅将香菜端到刘三毛和田光华的跟前,说:“你们男人皮肤粗糙,还是多吃点,美容美容。” 田光华看着刘三毛,没有了任何的语言。 第二天上午,刘三毛在洪光电器集团公司人力资源部经过了第一道面试,从面试官赵先生的面部表情上,刘三毛看到了一种希望。 刘三毛暗暗佩服袁经理的高明,他在回答赵先生的为什么要离开原来的公司,对这份工作的期望等问题时,赵先生的面部表情就已经告诉了他结果是什么。 “这样,刘先生,从你的简历上看,你的经历很简单,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而我们现在招聘的这个岗位,对于公司来说,相对比较重要,老总需要亲自定夺,我带你去见我们老总。” 刘三毛跟着赵先生走出了人力资源部的办公室,沿着长长的走道,走进了老总的办公室。 老板的办公室很大很宽敞。 22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22) 刘三毛跟着赵先生踏入了老板的办公室。 刘三毛感觉到,从门口到老板的办公桌前足足有十几米的距离,一眼可以看到,正襟危坐的老板,那双眼睛在自己的身上浑身上下滚动。随着距离的缩短,刘三毛越发感觉到老板的眼光似乎有一种穿透力,使他感到心里直发沭。 “老总,这位是刚来应聘的刘三毛刘先生,是企业管理专业毕业的,这是他的相关证书和材料。”赵先生说着,将刘三毛的证书等材料送到老板的面前。 这位老板似乎对刘三毛的证件资料不肖一顾,只是用眼睛瞄了一眼,对刘三毛说:“刘先生,证件我就不看了,人力资源部既然已经审核了,我没有什么意见。这样,刘先生,你先回去,我们决定了就会电话通知你的。” 俗话说,抬头看脸色,低头听声音。刘三毛已经从老板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谢谢。”刘三毛客气的回应,并从赵主任手里接过所有的证书。“那我就先走了。” 刘三毛转身就走,赵主任正想送送刘三毛,却被老板叫住,“赵主任,你等等,我有话对你说。” 刘三毛走出了办公室,老板留住赵主任,说些什么已经跟刘三毛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但他心里清楚,刚才一定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老板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缺陷,所以用婉转的语言谢绝了刘三毛。 刘三毛走在大街上,他抬手看看时间,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刘三毛在一家小饭店门口停下脚步。 “老板,来碗菜饭。” 咸肉菜饭骨头汤,这是江浙一带人比较喜欢的。刘三毛作为外地人,在上海生活了几年,好像也喜欢上了,入乡随俗也好,方便便宜也罢,总之刘三毛对菜饭骨头汤也有了一种偏爱。 刘三毛找了一个没有风的座位坐了下来。 菜饭上来了,汤也上来了。刘三毛端起饭碗闻了闻,“真香。”他用筷子在汤里搅了搅,两块骨头和着几粒黄豆,表面上浮着几丝油花。 军人的速度,甚至可以说比军人的速度还要快。刘三毛三下五除二地填饱了肚子。 下一站去哪里,刘三毛心里非常清楚,但是今天的起点好像不怎么好,出师不利,也让他心里有点打鼓似的,不能安定下来。 刘三毛上了公交车,也许是老天爷对他的怜悯,上了车就有个位子。中午时分公交车上的人不算多,却也有不少人。 刘三毛闭目眼神,心里在盘算着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 也不知道过了几站,刘三毛睁开眼睛,看到一位长者站在旁边,连忙站起身让座,说:“老人家,你坐,不好意思,刚才闭着眼睛没看到。” 这位长者没有吭声,做到了位子上。 刚过一站路,老人家就下车了,他没有跟刘三毛打招呼,直径下了车,位子却被另一位捷足先登了。 边上的一位中年人朝刘三毛笑笑说:“年轻人。” 刘三毛不明白这位中年人是什么意思,出于礼貌,刘三毛朝他也笑笑。 “年轻人给老年人让座,是社会的精神风尚,值得弘扬。但是作为老年人,也应该有点礼貌,别人给你让了座位,你下车了,就应该和别人打个招呼,把座位还给人家,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不能把人家的客气礼让当成福气和应该的。” 刘三毛微笑着说:“没什么,我也有老的那一天。”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讲礼貌,树风尚,可也不是年轻人的专利的,是人,都得讲礼貌树风尚。像刚才这位老人,就太没有礼貌了,他把这些全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了。再说了,我看你也不是一个身体健全的人。”中年人说着,推推那位抢了座位的人:“喂,说你呢?” 这位也是一位年轻人。他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看中年人。 “看没事看,说你呢,起来。”中年人似乎很大的火气。 “干什么?”年轻人不解的问。 “这个位子是这位年轻人的,是他让给老人的。你倒是捷足先登。” “这个座位是他买下的吗?既然买下了,就带回家去,别放在这里。”年轻人理直气壮的说。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个座位吗。”刘三毛看到两个人对上了,赶紧出来打圆场。 中年人推开刘三毛,一把将那位年轻人从座位上拎起来,说:“你睁开眼睛看看,人家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残疾人,还给老人让了座位,你倒好。” 年轻人的目光在刘三毛的身上扫过,没看出什么,向刘三毛投来质疑的目光。 刘三毛感到很尴尬,说:“没什么,一点小毛病。” “真是这样,对不起了,怪我眼拙,没看出来。”年轻人急忙给刘三毛让了座位,说:“你坐。你坐。” 刘三毛虽然感到有种尴尬,但是心里却还是觉得暖暖的。他在想,如果社会都能像这样关心残疾人,那么自己的工作肯定是没有障碍的,因为,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身体缺陷还不会影响到正常工作的。 但是想象毕竟是想象,怎么说,想象也只是一个人的念想,距离现实还是有段距离的。 这个下午,刘三毛接连去了四家单位面试,其结果都是一样,一句话:“回去等电话通知。” “回去等电话通知。”这句话,刘三毛很难理解,是职场上通用的语言,还是搪塞的妙语。座位职场的新人,刘三毛当然是无法理解的,其含义及其深奥。 等刘三毛回到家里时,已经很晚了。刚进门,田光华就说:“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快等不及了。” “你们饿了,就先吃嘛,干什么要等我呢?” “等你不是等你吃饭呢,是在等你的好消息。” 彭诗雅就跑过来问:“怎么样?今天有收获吗?” 刘三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没什么好消息。” “不会吧,一天当中去了几家单位面试,就没有一家是成功的吗?” 刘三毛放下手中的包,说:“都是一句话,回去等电话通知。你们说会有结果吗?” “我们袁经理说过,回去等电话通知,其实就是一种回绝,多数是没戏了。”郝靖涵说。 “我觉得也是这样,没辙。所以,我是一无所获。白跑了一天。” “怎么能说是白跑呢,没有经历,怎么知道结果呢。”彭诗雅说。 “其实,今天的第一家面试的时候,给我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人力资源部的赵主任跟我谈话,很入戏,可是,后来,他带我去见老板,你们是不知道,在天津路那种黄金地段,老板的办公室有多大。” “有多大。不会大过我们这间客厅吧。”彭诗雅望着刘三毛问。 刘三毛再次大量了一番这间客厅,然后说:“比我们客厅大多了。从门口到他说我办公桌前,没有十几米,也有七八米,当时我走进去,他的两只眼睛就死死地看着我,直把我看的心里发毛发沭。” “你啊,刘三毛,怎么说你呢,成不成还是回事呢,你怕他做什么。他能吃了你?” “田光华,你说的轻巧。当时我也想,这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心里却就是有点怕。挡都挡不住。” “后来呢?”彭诗雅问。 “我想大概是在我进去办公室的时候,老板看到了我的腿,结果连赵主任递上去的证书,连看都没看。就说,回家等电话通知。” “一定是你心里一发毛,脚就开始打抖,跛得就更加厉害了。”彭诗雅埋怨道。 “彭诗雅,刘三毛的情况是事实,来不得半点的虚伪和作假。我觉得这样未必是件坏事。” “田光华,怎么说话呢?” “郝靖涵,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田光华停顿了一下说:“上次的那家公司,自招聘的时候,没有发现刘三毛的身体缺陷,结果呢,当老板一发现,还是被种种理由给炒了。如果这位老板是从心里歧视残疾人的,那么,就算是今天没有看到真实的情况,录用你了。但是,你能隐瞒多久,发现是迟早的事,到那个时候,给你一点难过,刁难一下,你怎么办?刘三毛。”田光华转头对刘三毛说:“找不到工作是暂时的,但是不能丢了做人的尊严。” 刘三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我成了社会的累赘。” “嗨!我就不明白了,刘三毛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让他们这些人,在这个没有排斥、没有歧视的地方遭到排斥和歧视,甚至遭到鄙视。难道就因为他们身体有缺陷?就因为他们长得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就剥夺了他们工作的权利?这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我有一个疑问,是不是世界上真的有没有了歧视,没有了排斥的地方。这个地方在哪里?” “好了,彭诗雅,别怨天怨地的,谁让我摊上了呢。看来我只能做你们的男保姆了。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我就很满足了。” 23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23) “刘三毛,这是什么话。我们可不想要你这样一个男保姆。现在的家政市场都是年轻漂亮的小保姆。就算她们要你,我也不想要你。” 田光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头上已经挨了郝靖涵重重的一下。 “郝靖涵,你干嘛打人啊。” “打你,那是轻的。狐狸是藏不住尾巴的。你的真实目的终于露陷了吧。” “我怎么啦,什么目的啊?”田光华不明白的反问道。 “还想狡辩。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小保姆,你什么意思啊。” “秀色可餐吗,有错吗?” “没错。你去找啊。” 说着郝靖涵又想动手,被彭诗雅拦住说:“郝靖涵,你别闹了。”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德性。” “我什么德性?你说,你说。”郝靖涵追着田光华问。 “好了,我不说了,什么都不说,行了吧。”田光华在郝靖涵的淫威下不得不屈服。 “我没让你不说话,现在是让你说刘三毛的事。” 刘三毛和彭诗雅看到田光华在郝靖涵面前的囧样,掩着面孔,偷偷地笑着。 “刘三毛,你还笑。都是你的一句话,什么男保姆不男保姆的,才引来这一拳。”田光华感到十分的委屈。 “郝靖涵,你也真是的,田光华不就是开了句玩笑,你还真当真了。”彭诗雅轻描淡写的说。 “往往就是不经意的一句玩笑,才能真正暴露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我就知道,田光华心里那龌蹉的念头。” 田光华张开大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嘀铃铃——” “刘三毛,是你的手机响了。”田光华终于从台阶上下来了。 刘三毛看看时间说:“都这么晚了,还有谁给我电话。” “快接啊,说不定是你希望的电话。”田光华催促着。 “希望早就破灭了,那里还有什么希望。”刘三毛边说边接电话。 “你好。我是刘三毛。面试?明天上午?哎呀,不巧,明天上午恐怕来不了了。” 刘三毛的拒绝,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刘三毛。” “刘三毛。” “刘三毛。”大家不约而同的叫着。彭诗雅急切的去拉扯刘三毛。 刘三毛推开彭诗雅的手,继续对着手机说:“下午,可以的。” 听到刘三毛说下午可以,大家的心终于放下了。 刘三毛关闭手机问:“你们要干什么?” “刘三毛,我们不是早为你担心吗,还以为你彻底失望了,连面试的机会也要放弃了。” “虽然我对面试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但是信心还没有彻底丧失,总要一搏的。” 田光华在刘三毛的肩上狠狠地捶了一拳说:“那你为什么要拒绝上午面试。” “上午我已经有约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彭诗雅说:“让我妈都为你着急。” “你们谁也没问我明天的安排啊。” “有面试的机会,就有希望。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放弃。刘三毛,再把功课做足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你当我是吴下阿蒙啊?”刘三毛回击了田光华一拳说。 “吴下阿蒙?刘三毛,这个吴下阿蒙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是啊,我也没听说过。”彭诗雅和着郝靖涵问。 田光华用轻蔑的眼光看着郝靖涵说:“你们没听说过,谁是吴下阿蒙,这就对了。要是连你们也知道吴下阿蒙,那才叫怪了呢。” “田光华,你知道?你知道,你说来听听。”郝靖涵说。 田光华没想到郝靖涵会让自己来解说。他张了张嘴,使劲地吞下一口唾沫。 “怎么,说不上来了吧,光吞唾沫有什么用。原来也是个银样镴枪头啊。” “郝靖涵,学识是无止境的,没有一个人能认便天下的汉字,更没有一个人是百事通。” “对、对对。刘三毛说的对,没有一个人是百事通。我听说,象冰心这样的大作家,字典都是随身带的。” “不懂就不懂,那你装什么样啊。”郝靖涵顶了上去。 “刘三毛,你不会也和田光华一样,是个银样镴枪头吧,拿着鸡毛当令箭,在我们面前充大。” 刘三毛朝着彭诗雅笑笑说:“吴下阿蒙,其实是古代的人。” “那你就给我们说说这个吴下阿蒙。我和彭诗雅都不知道有个叫吴下阿蒙的。也好让我们长点知识。” 刘三毛张了张嘴。田光华双眼盯着刘三毛,不停地眨着,意思叫刘三毛不知道就别说了,这两个女人是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别给自己难堪。 “吴下阿蒙,是有个典故的。”刘三毛慢慢地说:“三国时,据有江东六郡的孙权,手下有位名将叫吕蒙。他身居要职,但因小时候依靠姐夫生活,没有机会读书,学识浅薄,见识不广。有一次。孙权对吕蒙和另一位将领蒋钦说:‘你们现在身负重任,得好好读书,增长自己的见识才是。’吕蒙不以为然的说:‘军中事务繁忙,恐怕没有时间读书了。’孙权开导说:‘我的军务比你要繁忙多了。我年轻时读过许多书,就是没有读过《周易》。掌管军政以来,读了许多史书和兵书,感到大有益处。当年汉光武帝在军务紧急时仍然手不释卷,如今曹操也老而好学。希望你们不要借故推托,不愿读书。’孙权的开导使吕蒙很受教育。从此他抓紧时间大量读书,很快大大超过一般儒生读过的书。日后,有一次,士族出身的名将鲁肃和吕蒙谈论政事。交谈中鲁肃常常理屈词穷,被吕蒙难倒。鲁肃不由轻轻地拍拍吕蒙的背说:‘以前我以为老弟不过有些军事方面的谋略罢了。现在才知道你学问渊博,见解高明,再也不是以前吴下的那个阿蒙了!’吕蒙笑笑:‘离别多天,就要用新的眼光看待。今天老兄的反应为什么如此迟钝呢?’接着,吕蒙透彻地分析了当前的军事形势,还秘密地为鲁肃提供了五条对策。鲁肃非常重视这些对策,从不泄露出去。后来,孙权赞扬吕蒙等人说:‘人到了老年还能像吕蒙那样自强不息,一般人是做不到的。一个人有了富贵荣华之后,更要放下架子,认真学习,轻视财富,看重节义。这种行为可以成为别人的榜样。’” 这一夜,本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夜晚,可是,刘三毛的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 躺在床上的刘三毛,极力回顾自己毕业以来奔波于职场的经历。他感到,求职就好像是一场没完没了的战争,未有尽头,只是有时候战况显得平淡,有时候显得激烈。近日,似乎硝烟又起,而且浓烈,云里雾里,让人辩不清楚前面的道路,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刘三毛觉得,人生最可怕的不是跟自己纠结较劲,而是知道自己的问题却由着任意为之,最后心理扭曲,只能靠别人的点击。世上没有怀才不遇,只有不懂得自我推销的人;怀才不遇的真相就是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努力。 “刘先生,刚才,你说了为什么要离开原来的公司,似乎都是你自己的原因。” “从某种意义上说,公司是个不变体,没有公司部适合个人的,只有个人不适合公司的。” 罗经理笑了笑说:“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我怎么觉得,你想离开原来公司的个人理由,好像并不充足。” “罗经理,此话怎么讲?” “刘先生,你看,我们公司距你原来的公司路程不相上下,只是方向不同而已;还有,我们公司现在招聘的职位比你原来公司的职位还要低,俗话说得好,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来我们公司,不是越走越低了吗?” 刘三毛笑了起来说:“罗经理,恕我直言。” “没事,有什么说什么。即便是说错了,也没关系的。我们也是随便聊聊。” “从这里到我住的对方,和从我住的对方到我原来的公司,从距离上说,的确相差不大,但是,到我原来的公司,我得中途换车,而来这里,我却是一部车直达,所以,从经济的角度看,我每天可以省下两块钱的车费,一个月就是几十块,还有从时间的角度来说,我少转一部车,节约了不少的时间和麻烦。至于说职位吗,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对职位的高低其实并不在乎,那都是虚有的好名声。如果我们公司需要,我也愿意从基层做起,这样,坚实的基础会让我的工作更加出色。这不能说是人往低处走吧?” “哈、哈、哈。看来,刘先生还是个性情中人啊,考虑问题有远见。难得,难得啊。”罗经理停了一会儿说:“刘先生,我们公司,现在在市场中己有一定的知名度,但是要最终占领市场,还必须做大,做强,向集团型发展,从你履历上看,你有丰实的管理理论知识,但是缺少一定的工作经历,毕竟刚毕业不久吗。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同心同德为实现公司的远景目标,发挥你的才干。如果说,公司的宏伟蓝图为你体现自我价值提供了广阔的舞台,你为之而振奋激动。这就是——共同愿景的激励效应。你怎么看?” 24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刘三毛感到了一个希望之光在自己的眼前闪烁。如果说,罗经理的面试,先前只是一种程序和过程,那么现在的谈话交流更似一种闲聊。俗话说:“人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任何一个组织在维持正常运转和发展的时候,都会提出一个组织目标,号召人们为之努力,但是这个‘组织目标’一词的号召能力,长期以来大为减弱。美国当代管理学家彼得、圣洁以‘共同愿景’替代了‘组织目标’,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共鸣。所谓的‘共同愿景’是个人‘愿望’与组织‘远景’的结合,它既能够体现组织未来发展的远大目标,又能够体现组织成员的共同愿望,从而使组织更具竞争力。‘共同愿景’不是一个想法,甚至像‘自由’这样一个被人人认同的重要的想法也不是什么‘共同愿景’。‘共同愿景’它是人们心中一股令人深受感召的力量。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建立一个美好的远景,可以舞动人心,激发员工改变自身命运,改变企业命运的强烈愿望,从而产生具大的激励效应。” “说得好,刘先生。”罗经理对刘三毛的回答似乎很感兴趣。 刘三毛抓住机会,再度发挥自己的见识。 “在日本企业中,共同愿景同样被广泛应用,矛都陶瓷的稻森胜夫忌求员工‘向内看’。他认为,虽然在努力迈向成为同业中最优秀的公司过程中,把目标定为‘最好的’,但要求员工向内控制自己的要求标准,不仅仅是‘最好的’,而应该是‘完美的’。所以,他不仅唤起了工人们追求进步的愿望,而且使人的天性中追求‘完美’的美好理想产生了共鸣。生活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这个目标并不都是自私的东西,也包含着对组织,对社会的关注。正如台湾宏基公司董事长施振荣所说:‘现在的管理己经不谈管理了,而是在谈领导、谈共同目标、共同创造、谈远景和挑战。’” “刘先生,你什么时候可以来公司上班?” 刘三毛见罗经理这样问,知道有戏了,需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心想,说句心里话,谈了那么多,其实都是废话,及其重要的才是这句话。 “我明天就可以来公司。” “明天?”罗经理的神色紧张起来。 “罗经理,你别误会。其实我的辞呈报告,老板已经批了,我现在回去做一个交接,就OK了。” 听刘三毛解释后,罗经理的神色又放松下来。“刘先生,还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啊。” “呵、呵。我就是个急性子。目标一旦确立下来,就一定要立即行动,去实施它。坐着不动是永远提不高成绩的。想取得好的成绩,就不能坐着不动,因为取得成功的灵魂就是运动!最不完善的行动,也要比束之高阁的最好的计划强上百倍。” “人生最昂贵的代价之一就是:凡事等待明天。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明天,希望永远都在今天。刘先生,欢迎你加盟。这样,你赶紧回去,我们明天再见。” 刘三毛握住罗经理伸过来的手,说:“好。我们明天再见。” 刘三毛走出办公室,紧握拳头,低声而沉重有力地说了句:“耶。” “好啊,刘三毛,大学四年,你一直钻在阅览室里,埋在书堆了,看来是没有白钻啊。信口开河,就不怕别人嫌你啰嗦不要你了。” “田光华,实话告诉你,当时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不要我的事,既然姓罗的经理问到了,我就直话直说,要就要,不要垃圾不倒。” 刘三毛的情绪很高涨,田光华他们都为他而感到高兴。 然而彭诗雅似乎高兴不起来。她沉着脸说:“刘三毛,我觉得你变了。” 刘三毛并没有听出彭诗雅的话外之音,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吗。” “我是说你变得会说谎话了,而且说谎话也心不跳,不脸红的。一个谎话要用十个甚至更多的谎话来圆,你一点都不感到心慌吗?” “彭诗雅,你是怎么啦,刚刚还在为刘三毛的工作愁眉不展的,现在又工作了,你却又说什么谎话不谎话的,要我说啊,这就是环境造就人的结果。你说说看,刘三毛不这样说,怎么说?哦,直接告诉人家,是原来的公司发现他的身体缺陷而炒了他的鱿鱼。” “诗雅,你未必太小心眼了吧,刘三毛说谎又不是骗你,这是社会的需要。谁让这个社会没有法制观念呢。人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呢。狗急了要咬人,兔子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是人,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 说话间,刘三毛的手机响了。 田光华将手机递给刘三毛。 刘三毛打开手机:“你好。” “是刘先生吗?” “我是,哦,你是罗经理吧。” “刘先生,我要对你说,对不起了。我刚接到老板的电话,说是你应聘的这个职位,已经被老板内定了。” “罗经理,没关系的,我不管是不是内定,或是什么,你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吗。” 田光华、郝靖涵和彭诗雅虽然听不到刘三毛电话里的声音,但是他们从刘三毛的脸部表情分明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事情。 “好吧,我就实话说了。刘先生,你的身体是不是有点毛病啊?你在离开公司的时候,是前台小姐发现的。” 刘三毛很是失望,原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想转眼就成了过眼烟云。 “刘先生,我想说的是,我感到很遗憾,公司将失去你这样一位有才华的人。” “罗经理,没什么关系的。说句笑话,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对对对。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祝你好运,刘先生。” “谢谢了。” 刘三毛关闭手机,没说一句话,自个回到了房间里。 田光华向彭诗雅和郝靖涵一摊双手,说:“又是昙花一现。” 彭诗雅从柜台前走过,被一位股民叫住。 “姑娘。” “是叫我吗?”彭诗雅指着自己问。 股民点点头。彭诗雅走过来问:“请问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又一个股,前几天配股了,可是我怎么就没有配上呢?” “什么股,我帮你查查。” “是光电集团。” “你稍等会儿。”彭诗雅说着,在电脑上找到光电集团,看了看说:“没错,前几天是配股了,十配二。” “我一直是在网上交易的,配股的前几天,我的账户上出现水印,配股3600股,账上的资金也够了,没想到,昨天晚上我发现,水印没有了,股也没配上。” “账上出现水印的时候,你有没有点击确认购买。” “没有,以前不都是自动配股的吗,只要账上有资金。” “现在不同了。由于股市扑塑离迷,很多股民对配送的股票十分的关注,所以,现在上面规定,配股的认购必须由股民自己确认,取消了自动配股。你账上出现的水印,就是提醒你认购的,你既然没有确认,系统就默认为你已经放弃了认购权。”彭诗雅为这位股民仔细认真的解说。 “这个我并不知道啊。” “这就没办法了。”彭诗雅遗憾地说。 “那这个责任必须由你们负,我作为普通股民,没有接到过这样的通知。” “那你想怎么样呢?” “你们必须给我补上。”股民有些生气了。 “那你就找系统给你补吧,我们是爱莫能助。”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 “阿姨,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这是系统问题,我们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也许是彭诗雅的心情不好的原因,影响到了她面部的表情。 “我不管什么系统部系统的,今天你们就得给我补上。” “阿姨,你得讲点道理啊。” “没什么道理可讲的,就得给我补上,这个损失由你们承担。” 彭诗雅强耐住心里的火气,说:“你爱找谁补,你找谁去。” 这位股民看到彭诗雅要走,气急败坏的吼道:“把你们经理叫来,我不跟你这个寡妇脸说话。” “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要出口骂人。”彭诗雅回敬了一句。 “谁嘴巴不干净了,你把话说清楚了。” “我是寡妇脸,那你是什么脸,僵尸脸。” 彭诗雅和这位股民争吵起来,大堂的保安走过来,拉住股民说:“有话好好说,不要骂人,骂人是不对的。” “是她先骂人的,说我是僵尸脸。我不跟你们说,我要找你们经理说话。” 彭诗雅还想说什么,被于一飞拉住。“彭诗雅,别跟她一般见识,我来。” 于一飞走到柜台跟前,对这位股民说:“股市不好,我知道你们股民的心态,但是你不能把怨气撒到我们工作人员的头上,我们也是为你们服务的。再说了,你想见我们经理,也不是想见就可以见得。” 25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25)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找你们经理说话。” “阿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可是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的,你怎么能说我是小鬼呢。阎王好见,你去见他啊。”于一飞说完,推着彭诗雅说:“走,走,走。别理她,简直就是个泼妇。” “这位大婶,我是这里的经理,有什么话,请到我的办公室里说。”陈经理走过来说。 彭诗雅回到自己的工作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今天真倒霉,本来心情就不好,还碰上个丧门星。”说着,一屁股做了下来。 看到彭诗雅沮丧的脸,李良悦悄悄的问关在雄说:“这是这么啦,彭诗雅来了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 “你问我,我问谁啊?会不会是失恋了?我觉得她的世界快崩溃了。一切都是那么的没有生机,郁郁寡欢的她,今天忽然好像变了一个人,平时的欢声笑语好像都被施了魔法般消失不见。女人只有在失恋的时候,才会这样的。” “别瞎说,我没听说彭诗雅交了男朋友啊。” “李良悦,说你天真,还一点不夸张。大学是爱情的摇篮,没有几个童男贞女不在大学这所爱情的摇篮里培育出爱情的。” “那是你,人家和你不一样,人家彭诗雅是属于学习型的,而你却是属于那种玩世不恭型的。” “没错,我的读书哲学就是,60分万岁。” “我告诉你,大学里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经不住社会风雨的洗涤,你不就是一个典型的列子吗,谈了四年的女朋友,现在早已经是人家被窝里暖被窝的人了。” “李良悦,你怎么老是揭人家的短啊。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点道理你也不知道吗?” 李良悦和关在雄的谈话,一字一句都传进了彭诗雅的耳朵。 彭诗雅双手支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电脑的显示屏,显示屏处于屏保。一张一张的风景照片在自动翻滚。有黄山的云海,泰山的日出,庐山的含鄱口,还有杭州的西湖,淳安的千岛湖,天山天池,喀纳斯风景等等,等等。这些照片都是彭诗雅从网上截下保存的。她听人家说,美丽的风景图片可以释缓一个人的精神压力,当一个人的情绪受到波动时,只要看到这些风光绚丽的照片,心情自然就会好起来。可是,今天却不同,看着这些照片,自己的烦躁心情似乎没有一点的好转。 “都是骗人的鬼话。”彭诗雅说着,一气之下,就把这些照片一张一张全删除了。 彭诗雅一反常态的举动,让她的同事们目瞪结舌。 “老聂,我想问你个事。”田光华对聂国华说。 “跟我还客气,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为朋友两肋插刀没得话说。” “得了吧。你别再我背后插上两刀,我就谢天谢地了。” “田光华,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老聂是那种人吗?说吧什么事?” “我问你,一个人有残疾,是谁的过错?” “怎么啦?要说是谁的过错,也只能说是老天的过错了,谁也不愿意自己是个残疾人啊。” “可偏偏就是有人和他过不去。” “田光华,你能不能把话数清楚点。” “老聂,我有个大学的同学,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腿有点跛,只是一点点,不注意还看不出来,现在几次找工作,都失败了,前段时间被一家公司录用,可是后来老板发现他的腿有毛病,就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将他开了。昨天去面试,都已经通知他今天上班了,结果,被前台小姐看出来,昙花一现,又泡汤了。” “田光华,现在的职场,人满为患,别说是个残疾人,就是一个正常的人,要想找份工作都难。” “我就知道,和你说了也是白说。” “哎,田光华,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啊。” “我也没说你说的是假话啊。我需要的是办法,解决的办法。” “这个我还真的没有办法。”聂国华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我说,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你不妨试试。” 田光华一听聂国华有主意了,连忙给他的水杯里续上水,说:“快说说看,什么好主意。” 聂国华慢慢地端起水杯,啜了一口说:“既然你那位同学脚跛得不厉害,找个关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现在的社会讲究的是人脉关系。” “这个我不是不知道,你说,我一个外地来上海的学生,除了同学之外,就是你了,我能有神马人脉关系啊。” “我说的就是你的那些同学,读大学,一方面是读书长知识,另一方面就是读人脉关系学。” “可是,同学也是分等级的,最好、好的和一般的,并不是每一个同学都是铁哥们啊。” “当然是指最好的那种了。” 田光华摇摇头说:“没有。” 聂国华不信,带着疑问问:“没有?这么肯定?” 田光华肯定地点点头说:“没有。最好的同学现在正需要我的帮助。” 聂国华思忖了一下说:“那就找好的。” “没有。” 田光华的摇头,让聂国华感到奇怪,问:“怎么可能,你四年大学,居然没有一个要好的同学?” “要好的同学,不是没有。老聂,我们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吹嘘拍马,更不会阿谀奉承。所以,我要好的同学都是和我一样的普普通通的学生,如果找他们帮忙,不是给他们出难题,找麻烦吗。” 聂国华感到为难,他说:“这样看来是美有什么希望了,那种一般关系的同学,就别提了。不过,田光华,我跟你说,有时候,求人也是一种搞好关系的方法。不要为了面子,而放弃这种尝试,面子算什么,里子才是最重要的。这就叫委曲求全。还有......” “行了,老聂,你还是省点口水吧,还有古代的‘胯下之辱’是不是?” 聂国华拍着田光华的肩膀,嬉笑着说:“行啊,小老弟,你都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得了。摊上你这样的老哥,看来我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算我倒霉。”田光华说着,将聂国华水杯里的水往地上一泼,走人了。 “哎,你......” 刘三毛的求职,真可谓是动一发而牵全身。出租屋里所有的人都在为刘三毛的求职感到一种担忧和烦心。 “郝靖涵,经理让你过去他办公室。” “哦,知道了。” 朱水云靠近郝靖涵的耳朵,轻轻地说:“当心点,经理的脸色不好看。” “怎么回事?”郝靖涵问。 朱水云摇摇头说:“不知道。” 郝靖涵来到经理的办公室门口,轻轻叩了几下门框。 “进来。” 郝靖涵战战兢兢地走到经理的办公桌前,问:“经理,你找我?” 袁经理抬起头,指着对面的一张椅子,严肃地说:“郝靖涵,你坐。” “不用了,我还只站着。” “郝靖涵,你今天的工作情绪好像不正常,很低沉啊?” “没有啊。和往日没什么两样啊。” 袁经理摇晃着手里的一份报表说:“和往日一样?怎么一份报表错了两个地方,我看你今天就是心不在焉。” 郝靖涵知道是自己的错,没敢言语。 “郝靖涵,近半年来的工作,你一直是一丝不苟的,今天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难道你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 “经理,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有点头晕。”郝靖涵解释说。 “是谎话,你也应该说的圆滑一点。我看你今天的心情,就是没着没落的那种。” 郝靖涵的心思被袁经理看透,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说说吧,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心猿意马的?” “经理,这可是个人私事。” “私事,不能说吗?了解属下的思想动态,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属下的工作情绪不好,就会影响工作质量。” 郝靖涵看到经理的面色有点松缓,试探着问:“办公室里也能谈私事吗?” “只要你愿意说,没什么不可以的。” “其实,有件事,我很想得到你的指教。” “你啊,就是这样,有事求人,先给别人戴顶高帽子,让人家想回避都不成。说吧,什么事?” “经理,你也可以算是职场上的老前辈了,经验丰富。有一点,我不明白。你说,现在的企业老板看一个员工,到底是看重他的才华,还是看重他的相貌啊?” “你这个问题,还真是个问题啊。”郝靖涵提出的问题,让袁经理感到很难回答。他思想了一下说:“郝靖涵,你有没有听说这样一句话,在我们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 “听说过。” “所以,让那些个老板们对人,就有了足够的挑选余地,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 26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26) “经理,你还是没有给我需要的解答啊?” 袁经理看着郝靖涵,为难地说:“你这个问题着实让我很难回答。像你这样初涉职场的新人,别把职场想象成一盘清水,职场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或者是纯洁。这样吧,不如你把问题的根源直接告诉我,我们就事论事,别把问题无限制的扩大化。” 郝靖涵想了想,慢慢的将刘三毛的求职经历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袁经理。 “原来前几天,你一直问我职场面试的经验,就是为了他啊?” 郝靖涵点点头:“嗯。” “郝靖涵,现在都讲究一种换位或错位思考法。你如果是一个企业的老板,在众生芸芸的人海中,你会不会招聘一名身体有残疾的人,在公司的工作区域内跛着脚来回走动。” 郝靖涵被袁经理的话塞住了。 “可是,刘三毛很有才华的,大学四年,三年被评为三好学生。为人忠厚诚实,心地善良。” “个人的才华只是应聘中的一个插曲。郝靖涵,来,坐下,我给你说个故事。” 郝靖涵先帮袁经理的茶杯续上水,然后在袁经理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有一天,一个人去花鸟市场,他看到有卖鹦鹉的,一只鹦鹉被标价200元,而旁边一只被标价400元,从外表上看,两只鹦鹉没什么大的区别。这个人问:‘老板,这两只鹦鹉为什么价格相差这么大?’老板说:‘鹦鹉的价格是按照它们的才华而定的,200元的只能说两种语言,而400元的能说四种语言。’买哪只好呢。这个人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在两只鹦鹉旁边转悠起来,两只鹦鹉毛色光亮,活泼可爱,突然,他发现标价400元的那只鹦鹉的毛色中,参杂了一些不易被人发现的灰色毛发。他带上老花眼镜仔细看看,觉得这只鹦鹉从形象上看,不如200元的那只漂亮。他对老板说:‘老板,我买这只。’老板说:‘这只可只会两种语言啊,论才华,和这只是无可相比的。我可是一分价格一分货。’这个人想了想说:‘会两种语言足够了。就这只了。’” 郝靖涵说:“这不是重色轻才吗?” “其实,只有一些专业性很强的企业,如科研或研发的企业,他们才会注重和讲究人才的使用。就你这个岗位里说吧,一个人事专员,当初招聘的时候,是本科生的学历条件,你觉得怎么样呢,这个岗位是不是非本科生不可?” “我觉得,像我这个岗位,一个中专生就足够了,老板根本不需要用一个本科生。” “这种情况,并非是我们一家公司,广招高学历的员工,那是为了提升公司的社会影响力和公司的无形资产。” “经理,照你这么说,我同学的求职,是毫无什么希望的了?” “那也不一定。李白不是说过吗,天生我材必有用。天无绝人之处,你可以让你的同学,把自我的要求放低一点,别把眼光死盯在那些跨国企业,合资大企业上,或许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彭诗雅的情绪一直处在闷闷不乐之中,刘三毛现在的处境是她所根本没有料想到的。恍惚的眼神中,电脑显示屏在变大,变大,继续变大......直到充塞了她全部的眼帘,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主持人手拿话筒,兴致勃勃地说:“下面我宣布,本次大学生辩论赛的最后一个奖项。本次大赛的最佳辩手获得者,经管系刘三毛同学。” 主持人的话音未落,台下便想起了一片掌声,彭诗雅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为其鼓掌。 “彭诗雅,别那么激动,不就是一个最佳辩手奖吗。”彭诗雅的同学高玉玺拉了一把她一把说。 “这个刘三毛真是个才子啊,从第一场辩论开始,就吸引了全场人的眼球。成了全校瞩目关注的人物。我听说啊,有许多女生都在追求他。” “别人怎么追他,我全然不管,只要我们系的系花彭诗雅同学不动这个念头就行了。”高玉玺笑着看着彭诗雅说。 高玉玺是什么意思,彭诗雅心里明白。但是,命运就是这个作弄人。高玉玺越是不想发生的事,却偏偏发生了。 从此以后,这个刘三毛就住进了彭诗雅的心房,她觉得月老将红绳的一端送到了自己的手里,另一端系着的就是刘三毛。在月老不断收缩红绳的同时,她和刘三毛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地靠近。起先是隐秘的,底下的,后来发展到了地上,同学们投过来的眼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当然也有反对的。高玉玺就是其中的一个。 高玉玺把彭诗雅约到了校园的人工湖旁,两个人坐在湖边的草地上。 “彭诗雅,你真的和那个蹶子刘三毛好上了?”高玉玺十分不明白彭诗雅的举动。 “高玉玺,不管我时不时和刘三毛好上了,请你不要拿着别人的生理缺陷说话。” “好。那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看着就行了。”彭诗雅神秘的说。 “这么说来,你们是真的好上了。那我哥高传玺那边呢?” 彭诗雅很认真的说:“高玉玺,说真的,你哥真的很优秀,这我一点也不否认。年纪轻轻的,就升为了一家大公司的销售总监,有车有房,这可是很多女孩望尘莫及的啊。”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哥对你的影响也不错啊,我看你们两个应该是有戏的。一个是高富帅,一个是高富美,天生的一对啊。” “可是我并不富有啊,只是个穷学生。而且还是个外地学生。” “女人漂亮就是财富。你以为女人和男人一样啊?”高玉玺说着,推了一把彭诗雅。 彭诗雅摇晃着身体,随手捡起一片枯叶,往湖里一扔,看着漂浮在水面的枯叶,彭诗雅说:“落花有情流水无意。高玉玺,说句心里话,爱情是两方面的,我和你哥虽然有过几次接触,但是,我总找不到那种感觉,然而和刘三毛却不太一样,看到他,我的心就狂跳不息。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彭诗雅,你想过没有,刘三毛将来在职场上还是个未知数,你放着眼前现成的幸福不要,却偏要这个未知数,我说,你的脑子是不是坏了,或是被门给挤了。” “高玉玺,我这个人是很相信命运的说法的。我觉得命运就是老天赐给我们的一种考验,只要你能咬紧牙关顶住,就没有什么挺不过的了。再说了,和命运抗争,是很艰难的一件事。” 回到宿舍,郝靖涵问:“彭诗雅,该不会又是那个高玉玺在找你的麻烦吧?” “郝靖涵,你想歪了,没有。” “我才不信那。那个高玉玺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她以为爱情能用钱买到的吗?彭诗雅,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刘三毛?” 彭诗雅看了一眼郝靖涵说:“我也不知道。” “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刘三毛,那么,即便是你拥有了他,你也是茫然不知的。” “反正我就是想见到他,可是,每次见到他,心里就跳得慌。相见而又怕见。” “我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一个女孩子,千人追,万人捧,其实最终她只能爱上一个人。一生中能遇到一个自己心仪的男孩,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觉得刘三毛不错,厚实的男人现在很难找,偶遇善心的男人现在就更难得了。彭诗雅,我支持你,别错过了他,女人是水,男人是泥,水跟泥混和在一起,那才是过日子。你看水和泥混在一起,叫水泥,那才是最最坚固的。什么高富帅呀高富美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其实,至于同学们怎么看,彭诗雅都不理会,她坚定自己的信念,罗曼.罗兰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但是对于自己的父母能不能同意,她却没有一点的把握。 那年放寒假,彭诗雅回家。 作为父母,女儿大了,让其父母最最担忧的就是找对象。女大当嫁,历史的不变定律。 照理说,女儿找到了如意郎君,父母的心里一定是比吃了蜜糖还要高兴。可是,彭诗雅不知道,自己的恋爱会不会让父母高兴,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彭诗雅的心里早已经是铁板钉钉了,不管父母亲怎么反对,自己跟刘三毛的爱情是不能推翻的,死心塌地。就算是天崩地裂,也不会改变自己对刘三毛的爱。 女人就是女人。男女虽平等,但世上却偏偏有些事是女人不能做,也做不出的。但是,女人若一定想做出这些事,不是“自不量力”就是“自讨无趣”。“女人就是女人”。这道理是谁也驳不倒的。 “妈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看谁家还在订缝被子啊,早都用被套了,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27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27) 妈妈从被子里,拉出一根长长的棉线,说:“这要问你爸爸。他呀,就是个死脑筋,说什么被套不贴身,有一种空壳的感觉,还是我订缝的被子贴身,该在身上着实,感觉就是好。” “妈妈,那是爸爸对你的爱的一种执着。” 妈妈笑着对彭诗雅说:“什么爱不爱的。都已经这把年纪了,爱情早变成亲情了,哪像你们年轻人。” 有很多时候,特别是在彭诗雅懂得什么是爱情的时候,她一直怀疑爸爸妈妈之间是否有真爱。他们天天早出晚归,忙于赚钱,为自己支付学费。彭诗雅从来没有看到他们像在自己书中读到的那种任何浪漫举动。也许,在他们看来,“我爱你”,三个字太过于奢侈,每年的情人节互送鲜花和礼物的事,更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了。彭诗雅知道父亲的脾气不好,有时候,在外面工作累了,或是跟谁憋了气,回到家里很容易向母亲发火。而母亲总是一笑了之。 彭诗雅问妈妈。“明明是爸爸没理,你怎么老是让着他,这样会把他的脾气越惯越大的。” “男人嘛,没有脾气还叫男人吗。他心里有别扭,发完了就没事了。在外面不能发,到了家里,你也不让他发,这不是要憋死他吗。” 彭诗雅觉得母亲的爱就是伟大。 “妈妈,我现在总算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妈妈停下手中的活,问。 彭诗雅走过去,用一只手轻轻拉着棉线,说“你看这线,它有时候出现,但大部分藏在了被子里。这线使被里子和被面子紧紧的连在了一起,才使被子坚固,贴身,耐用。” 母亲望着女儿,若有所思地说:“生活就像这被子,哎就是其中的线,它有时候在外面,有时候在里面,可更多的是在里面,不可能随时随地看到,但是,它的确真实的存在。” “对了,诗雅,我正想问你呢。” “什么事,你问吧。” “找对象了吗?” “妈妈,什么不好问,就问这个啊。”彭诗雅子母亲面亲耍着娇。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跟妈说说,到底找了没有?是你的同学吗?还是同学介绍的,他是哪里人,做什么的,人长得怎么样?” 彭诗雅被妈妈问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原本心里准备好的,却给折腾了。 妈妈看到女儿支吾不语,接着说:“找对象,那可是一辈子的事,要诚实厚道的,不能找那种花架子的。” 彭诗雅忽然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不说,恐怕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合适的了。 于是,彭诗雅将自己对刘三毛的感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她觉得,在母亲面前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即便是现在的隐瞒,也是不长久的事。 “不行。不行。”彭诗雅料到母亲会反对,但是没有料到母亲会如此坚定地反对。 “妈妈——” “诗雅,你说,你这是被鬼迷住了,还是脑子糊涂了,凭你的相貌,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行啊,怎么就偏偏要找一个蹶子呢。” “妈妈,你刚才还在说,找对象,要找个厚道诚实的。他就是你说的那种人,不仅为人厚道,而且心地特善良。” “你——”母亲结舌了,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她将线头打了个结,用牙咬断,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事要是让你爸爸知道了,他准气的吐血。” “你说不行就不行。反正要嫁给他的人又不是你,而是我,只要我自己看中的,不行也行。” “你这不是要活活气死我吗?” “这事你和爸爸都说了不算,这事我自己的事,从小你们就教育我说,自己的事,自己做主。难不成,你们教育我的都成了谎言。” 谁说男人薄幸?谁说男人的心肠硬?女人的心若是硬起来时,简直连钉子都敲不进去。 一个女孩子若是对一个男孩子有了感情,就算全世界的雾也掩饰不住。母亲看到女儿如此固执,“好,我不跟你说,只要你爸爸同意,我没有意见。” “妈妈,你这是什么态度,分明是在推卸吗,你明知道爸爸不会同意。” “我什么态度?我的态度很明确。不——行。” “妈妈——”彭诗雅心里非常清楚,如果妈妈这关过不去,爸爸那关就甭说了。 事态的发展,真如彭诗雅所料的,不但没有得到妈妈的同意,还招来了了爸爸的一顿臭骂。彭诗雅一赌气,提前回到了学校。 “彭诗雅,在想什么呢,这样入神。你不吃饭了?” 于一飞的话。打断了彭诗雅的回忆。 “你们去吃吧,我不想吃。” “彭诗雅,怎么啦?是不是还是为了那个老女人啊,值得吗,跟这种人较劲。” “于一飞,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我心里烦着呢。” 于一飞讨了个没趣。阴阳怪气的说:“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你把它惹火了,有你好受的。” “去、去、去。别烦我。” 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总不把男人当做人,总认为女人啰嗦是男人活该,而男人啰嗦就该死。 面试。面试。都是一句话“你回去等我们的电话通知吧。”其结果就是没有了下文。对这样的面试,刘三毛不敢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不管怎么样,也得试试,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诗雅也得做最后的拼搏。再说了,没有拼搏,就没有希望,这个浅显的道理,刘三毛怎么会不明白呢。峰回路转也只是瞬间的事情。 刘三毛从一家公司面试出来,一个人推着自行车走在大街上。面试不成功,就对过去的面试淡淡一笑,然后重装归来继续迎接新的面试,不羞辱前一次的面试,就是不羞辱自己的信心。其实,有很多事情不是让人难以做到才失去信心,而是人失去了信心,事情就变得更加难以做到了。刘三毛暗暗告诫自己,要有信心。 每一次的面试失败,对于刘三毛来说,似乎就是一次成熟的历练。在今天两个面试中,刘三毛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体缺陷。他不想隐瞒,这也是不可隐瞒的事实。要则要,不要则罢。他再也不想被录用后遭到冷漠和歧视。 “你只是稍微有点那个......这对你所应聘的岗位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注重的是人的才能,而不是人的......” 面试官看上去,还行,说话也在理。原本刘三毛以为峰回路转了,心里还暗自高兴了起来。没想到最后还是那句话“刘先生,你回去等我们的电话通知吧。” 搪塞。婉转的谢绝。 刘三毛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他走进一家面馆,伙计跟了上来。 “来碗面。” “先生是要盖浇面还是牛腩面?” “来碗光面。” “光面?” 刘三毛看着惊讶的伙计,说:“就是阳春面。” “好,先生请稍等。” 刘三毛要的光面,显然让伙计感到不高兴。 不一会儿,面上来了。刘三毛不说是狼吞虎咽,却也差不了多少。这碗面,到底是什么味道,刘三毛没有吃出来。并不是刘三毛的味觉出了问题,而是他根本没有去品尝面中的滋味,只要肚子没意见,一切就ok了。 “彭诗雅。”经理在叫她。 “彭诗雅。” 在经理的第二声叫唤中,彭诗雅才醒悟过来。 “是经理啊。” “彭诗雅,跟谁过不去啊,弄得连饭也不吃了?” “没有,经理。只是心情不好,没胃口。” 陈经理将盒饭推到彭诗雅的跟前说:“先吃饭,吃完了饭,到我办公室来。” 刘三毛在一座商务楼前停下,乘升降梯上了十九楼。 这家公司,应该是刘三毛这轮应聘面试的最后一家了。成与不成,也就这样了。 刘三毛来到公司的门口,见有不少的人在门口等候。 “这位先生,请问一声,你们都是来面试的吗?” “是啊,后面排队吧。” 刘三毛慢慢走到队伍的后面,心里想,中国真的什么都缺,就是人不缺。 好不容易轮到刘三毛了。 刘三毛走到面试官的前面说:“我叫刘三毛。” “好请稍等。”面试官不急不忙地在众多的应聘信中找出刘三毛的简历,看着简历,念道:“刘三毛,本科,专业是企业管理,身体状况良好。” “等等,面试官,我补充一点,我的身体很好,但是我有小儿麻痹的后遗症。”刘三毛不吭不卑。 “怎么回事?”面试官扒下老花镜,看着刘三毛问。 “脚有点拐。” “那你怎么不在简历中写清楚啊?” “我的身体本来就是很好的,没错。再说了,谁也没有规定简历中一定写清楚自己的**啊。” “小伙子,,算是个诚实的人。不过,很遗憾,像你这种情况,我们不能录用。” 直截了当,还算客气。 刘三毛没有多说一句话,站起来转身就走。耳朵里传来一声:“哼,把我们公司当成是残联了。” 28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28) 刘三毛感到这句话非常刺耳。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对以为年轻的面试官说:“年轻人,请你不要狂妄,你们可以不接受一个残疾人,但是你们不能歧视一个残疾人,因为他们也是人,和你一样,拥有人格和尊严。” 看到刘三毛的突然脾气,说话的年轻人感到很尴尬,年长的一位连忙打起了圆场,对刘三毛说:“刘先生,别发火,年轻人出言不逊,也可能是口误,请谅解。” 刘三毛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这一轮的面试算是告一段落了。十几家公司的面试,竟然没有一家是成功的,这让刘三毛感到一种灰心。尽管他的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还是不免有些伤感。前面的路到底怎么走?应该怎么走?现在的刘三毛真的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只觉得前面的路是一片漆黑,什么地方才有光亮,他是真的不知道。只有风知道答案。然而它却是那么的安静。它只是带着细碎的脚步匆匆行走。抚过马路边树木的叶片,抚过过往行人的衣角。在刘三毛的面颊上留下丝丝的感觉。“我来自西伯利亚,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呢。”刘三毛对自己说。 恍恍惚惚的刘三毛蹬着自行车,突然,一位老太横冲了出来,刘三毛本能地紧急刹车,一只脚落地支撑住。刘三毛的第一反应就是有没有撞到老人家。他暗自责怪自己,太专注了,竟然忘了路人。 刘三毛来不及打开自行车撑脚,放下自行车赶忙跑到老太太身边:“老太太,没有伤到你吧?” 老太太看着刘三毛,傻傻的笑着说:“好玩。好玩。” 刘三毛知道,碰到了一位老年痴呆症。他左右看看,想看到有没有监管人。 马路上的人来人往,就是没有一个人过来搭理老太太。 老太太帮着刘三毛将自行车扶起来。问:“你是谁?你是我儿子是吗?” 刘三毛苦笑着说:“老太太,我不是你儿子,你告诉我,你儿子在哪里,还记得吗?” “我没有儿子。他在哪里?” “那你能告诉我,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免得家里人为你担忧。” “我家住那边。”老太太指着东面说,一会儿又指着南面说:“我家住那边。” 到底是东还是南,刘三毛感到一筹莫展,不知所措。 老太太爬到刘三毛的自行车上说:“我要坐车,我要坐车玩。” 刘三毛以前听说过,患有老年痴呆症的病人,是没有神智,没有思想的,出了门就忘了回家的路。 一辆黑色的奥迪A6的轿车驶进了一个小区的底下停车场。 从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的女子。一顶红色贝雷帽轻轻的覆盖在她那过肩的柔软的秀发上,身穿一件淡鹅黄色的长风衣,脚上蹬着一双长筒靴,高尔修长的身材,给人一种不平凡的气质感。她叫谢水云。 谢水云边往出口走,边接着电话。 “高传玺,不跟你说了,我已经到家了,反正我这边都准备好了。” “亲爱的,辛苦你了。要不今晚你过来,我好好的犒劳犒劳你。” “说话没正经。” “我说的是真的,都好几天了,我都快憋不住了,想你了。” “憋不住也得憋着,还有两天我们就结婚了。别猴急猴急的。”说话间,谢水云的脸上泛着红晕。 “亲爱的,你舍得让我憋坏了吗。要是憋坏了,那我们的新婚之夜怎么过啊?过来吧,心肝宝贝。别让我就这么干憋着。” “我就不来,你就干憋着吧。” “你真狠心啊。不会让我守着漂亮的老婆,却要我自己解决吧?”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了。亲爱的,算我求求你了,我憋得实在难受。怎么样?答应我吧。过来,我们好好爱爱,好好温存一下。” 在高传玺这个潮湿电话的诱惑下,谢水云的心里泛起了一种本能地**,感到心里痒痒的。不知道是这个本能**的驱使还是心里的某种需要,她竟然答应了高传玺的请求。 “你就知道要爱爱。两天之后,随你怎么爱爱都行。”谢水云停了一会儿接着说:“好吧,我晚上过来。” “太好了。我晚上在新房等你。今天晚上,我一定让在我们的新婚前夜留下一个极其美妙的夜晚,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去你的。” 电话里传来“叭”的一声。谢水云知道,这是高传玺在跟她打KS,每次都是这样。 “留着晚上用吧。高传玺,没事,我就挂了。” 隔着电话打个KS,虽然是一种不着边际的空头支票,却也让谢水云心里感到一种温暖和幸福。 升降梯在十一楼停住。谢水云走出电梯。 她打开自家的门,就喊:“奶奶,奶奶。”见没有人回应,谢水云换来靴子,穿过客厅,推开奶奶的房间门:“奶奶。” 依然没有人,谢水云赶紧的每一个房间找了一个遍,也没见到奶奶。她心急了,连忙给爸爸打电话。 “爸爸,我是水云,奶奶不见了。恐怕又跑出去了。哦,我立刻出去找。嗯,找到了马上给你电话。我先挂了。” 谢水云一口气跑出了小区的大门。 横在小区门口的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大马路。谢水云站在门口思索了片刻,便往西走去。 看见对面的行人,谢水云就上前问道:“请问先生,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白发老太太,大概这么高。有点老娘痴呆。”谢水云用手比划着说。 “没有。”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问,行人不是摇头就是摇手。 谢水云和奶奶有着别样的亲情。或许是人们常说的,人,还是隔代亲,或许还有其他的内在因素。谢水云的父母亲都是高级中学的老师,爸爸是教数学的,妈妈是教英语的。 记得从上高小开始,爸爸妈妈就为她设计了一套课外的成长计划,在她小小的肩膀上就施加了压力。 奶奶心疼小孙女,常和妈妈发生争执。妈妈却以种种理由驳回奶奶的看法。说什么“现在的社会不同于我们原来的社会,要想立足社会,有一个好的发展前途,就必须有一技之长。否则就会被社会淘汰。” “可孩子就是个孩子,她现在需要的是自由何玩耍,你不能就这样剥夺了孩子的天真。我知道,勤奋是学习成功的重要因素,但勤奋不是成功的唯一条件,要想成功除勤奋之外,还需要方法,内在动力等因素。” “培养浓厚的学习兴趣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在勤奋和提高学习效率的条件下,体验学有所获的喜悦,能增强学习兴趣,兴趣浓学习效果更好。妈,你不会希望你的孙女,将来成为一个无用之人吗?” 奶奶知道说不过妈妈,只有在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给小水云放假,给她一个自由的空间。 爸爸妈妈还根据自己得学习潜能、学习成绩和学习方法努力程度等实际情况,给她制定了行动计划,主要是明确自己将要在哪些方面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如在外语学习方面,要加大课外时间的投入,选择较好的英语参考书,提高阅读能力,增加词汇量;在语文学习方面,增加课外阅读书报量,逐渐丰富作文素材,提高作文能力等等,等等。 不知道是小水云天质聪明,还是爸爸妈妈给她制定的学习计划适到好处,促进了她的学习潜能,致使她一优异的成绩完成了从初中到大学的所有功课,现在在一家翻译社工作。 有一点,谢水云有今天,还得感谢爸爸妈妈的从小的教育,她亲身感受的,认清决定学习成败的因素,环境是重要因素之一,但起决定作用的是主观因素。外界环境是外因,人的主观因素是内因。 刘三毛看着眼前的老太太,真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再看看这马路上的车来车往,丢下老太太不管,他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这时,刘三毛看到有两个穿着制服的城管人员走过来。 “同志,麻烦你们帮助这位老阿婆找找她的家吧?她好像有病在身,一个人在马路上极度的不安全。” 两个城管人员,用一种很难让人理解的目光看着刘三毛,然后不声不响从刘三毛的身边擦过。留下一个声音: “哼,这是什么年代,做子女的都不愿意管,我们又不是警察。” “喂,我不是她儿子,也不是她的子女。”刘三毛冲着两位叫道。 老太太趴在刘三毛的自行车书包架上,嚷着:“我要坐车。我要坐车。” 刘三毛四下张望,他是多么希望老太太的家人能即可出现。 无奈之下,刘三毛想到了,与其带着老太太到处寻找她的家,不如就在前面的街心公园等候老太太家人的寻找。 于是,刘三毛对老太太说:“阿婆,你看,那边有个公园,我带你去那边玩,好吗?” 刘三毛带着老太太来到公园的一张长椅上,他小心地扶着老太太坐下。 29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29) “阿婆,我们来做个游戏。”刘三毛在老太太对面坐下,两个人击掌念道: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 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丢手绢。 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来搬砖。 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写大字。 你拍五,我拍五,五个小孩敲锣鼓。 你拍六,我拍六,六个小孩拣豆豆。 你拍七,我拍七,七个小孩穿新衣。 你拍八,我拍八,八个小孩吃西瓜。 你拍九,我拍九,九个小孩齐步走。 你拍十,我拍十,十个小孩在学习。” 刘三毛跟老太太做着游戏,没有忘记两只眼睛在周围一回一回的扫描,耳朵也高高竖起,聆听着周围是不是有人在叫唤。 坚持和执着,是谢水云从小就培养的行事风格。她沿着马路一直向西寻找,穿过了两个红绿灯。 冥冥之中,谢水云觉得自己和奶奶有着一种心灵的感应,只要沿着马路向西,就一定能找到奶奶。好多次奶奶的出走,全家一起出动,可每次都是谢水云先找着的。她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对不起,小姐,请问一下,你从前面过来,有没有看见一位患有老年痴呆症的白发老奶奶?” 路人想了想说:“我好想在前面有那么一眼,但不是一个人,身边有一位年轻的小伙子陪着,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在什么地方?”谢水云一听有了着落,迫不及待地问。 “就在前面不远的街心公园的一张长椅上。” “哦,谢谢,谢谢。”谢水云拔腿就跑。 远远的,谢水云就看到奶奶正和一位年轻男子坐在长椅上,互相击掌。 谢水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奶奶。” 刘三毛听到有人叫,抬头一看,是位小姐。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不要打扰我们做游戏。”老太太不远搭理谢水云。 “奶奶,我是水云啊。” “哦,是水云啊,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和这位小哥哥玩游戏。” 刘三毛站起来问:“小姐,她是你奶奶?” 谢水云点点头:“嗯。” “那就好,我把阿婆交还给你了。” “谢谢你。看上去,你还是个学生?” “就算吧。” “什么就算吧?” “呵呵,读了十几年的书,刚从学校毕业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应该还算是个学生吧。小姐,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带阿婆回家吧。” “奶奶,你看,天都快黑了,小哥哥要回家了,我们也回家吧。” “我不回家,我要跟小哥哥玩。” “阿婆,天黑了,看不见路,跟你孙女回家吧。” 老太太一把拉住刘三毛的手说:“我不,我还要玩。” 刘三毛坐下来,慢慢地说:“那好,阿婆,我们可说好了,再玩一会儿,你就回家,好吗。” “好,再玩一把,我就回家。” 谢水云看到这位小青年竟然有如此的耐心,着实让她感到一种人间的温暖。 “你拍一,我拍一,一只孔雀穿花衣。 你拍二,我拍二,二只小鸭上河沿。 你拍三,我拍三,三只企鹅上冰山。 你拍四,我拍四,四只熊猫吃竹子。 你拍五,我拍五,五只小猫抓老鼠。 你拍六,我拍六,六只小猴打悠悠。 你拍七,我拍七,七只蝴蝶真美丽。 你拍八,我拍八,八只青蛙叫呱呱。 你拍九,我拍九,九只小鸟齐飞走。 你拍十,我拍十,十只小鸡捉虫子。” “好了,阿婆,我们该回家了。” “明天你还来好我玩吗?” 刘三毛感到老人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好,我明天还来找你玩,今天你先回家。” “你不可以骗我的哦?” “我不会骗你的。” “这位同学,真的要好好感谢你,没想到,你竟然能有这份耐心。” “没什么,老人吗,跟孩子没什么两样,哄着她就行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带奶奶回家吧。” “要不,你跟我一起到家里坐坐,我家里这里不远。” 老太太一听说,要带刘三毛回家,高兴的跳了起来,“好诶。好诶。” “不客气了,我真的还有事。” “能留下你的名字吗?” “这个......就没什么必要了。我走了。”刘三毛转身对老太太说:“阿婆,再见。” 谢水云望着刘三毛骑车的背影,让她真切的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刘三毛骑着自行车,急急忙忙往回赶。他当然不知道,今天的这个小小的插曲,会在他的人生旅途上,留下了一笔浓墨重彩的伏笔。 刘三毛面带笑容回到家里。 田光华劈头就问:“刘三毛,今天面试好像有结果是吗?” “什么结果不结果的,还是老一套,那句话‘回家等我们的电话。’这不,只能回来等电话了。” “那还是没有下文的结果。”彭诗雅说:“那你还那么高兴。” “不高兴,还怎么着,难道你让我哭不成。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笑看人生。” “就你这样也叫笑看人生吗,我看你笑比哭还难看。说说吧,今天什么样的情况,也好让我们帮你分析分析。” “郝靖涵,别逗了。我这几个月参加的面试活动,恐怕要比你们这一生都要多。俗话说,久病成良医。我现在也可以说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了。” “刘三毛,你别弄错了,就算你是个久经沙场的人,但也是一个求职者,那些面试官的心里想什么,你能知道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跆。再说了,我们的祖先孔子说过,‘三人行则必有我师。’” “田光华,不满你说,我的今天这样,完全是这条腿造成的。”刘三毛拍着自己的那条坏腿说。 “那是硬病,也由不得你的选择。谁愿意这样啊。”田光华为刘三毛叹息。 “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这种情况想隐瞒是瞒不住的,发现也只是早晚的事。所以,我今天干脆面对事实,直截了当,上去我就主动介绍说,我身体有缺陷,要就要,不要就拉倒。省的以后被动挨揍。” “什么?”彭诗雅激动的站了起来说“刘三毛,别人对于自己不利的对方,是想遮遮藏藏都还来不及,你倒好,直截了当。你以为,你这就是光明磊落,开诚布公了,君子坦荡荡是不是?” “你――”刘三毛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遭来彭诗雅的这种情绪。 “我什么我?刘三毛,我可告诉你,你以为你是在求职位吗?错了,你这是在求生存,求一个人的基本生存环境,懂吗?你这样开诚布公,那只有一个结果,让你回家等电话是客气的。” “彭诗雅,你几天是怎么啦,吃了枪药了,你倒是说说看,我的这条腿能瞒过今天,瞒得过明天吗,你以为我的腿,今天坏了,明天就会好了吗。我又何尝不希望是这样呢。” “吃没吃枪药,那是我的事,你如果再这样,那好,从今天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是你刘三毛,我是我彭诗雅。”彭诗雅说着离开了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诗雅――”郝靖涵还想拉住彭诗雅,却没有拉的住。 田光华向郝靖涵挥挥手。郝靖涵领悟了田光华的意思,跟着彭诗雅进了房间。 “诗雅,你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从我们做同学,一个宿舍住,也没有看到你发过这么大的火。” “这个刘三毛真的是没得救了。你说找不到个工作,还满面笑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诗雅,你以为刘三毛是真的不在乎吗,那他是在为你着想,怕你看到他的不快,给你增添烦恼。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着急,他的亚历山大着呢。”郝靖涵搂着彭诗雅的肩膀问:“是不是现在有点后悔了?” “他亚历山大,我的亚历山就不大吗?郝靖涵,你是知道的。自从我跟了刘三毛以后,我的后脊梁骨一直就是凉梭梭的,同学们是怎么看我的,什么说我的,你都清楚。先是得罪了高玉玺,后来又得罪了我的父母。” “什么?你父母不同意啊。”郝靖涵感到非常意外。 “我一直没敢跟你说。我爸爸妈妈是坚决反对的,和高玉玺说的一样。现在还真的被她们说中了。” “那......这个你有没有告诉刘三毛?” “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知道他的心里不好过,不想再给他施加压力。我总在想,凭他的才华,应该是会有前途的。没想到,两个生活的基本保障也没有,你说,让我怎么跟爸爸妈妈说?” 郝靖涵想了想说:“你现在既然已经后悔了,现在告诉他也不晚。” “不行。”一听郝靖涵说要告诉刘三毛,彭诗雅急了。“郝靖涵,你可得替我守住这个秘密,你没看到,这几个月以来,他都瘦了几圈了。不能再让他有精神负担了,否则,他会跨的。” “呵呵,看来,你没有打算真和他分手啊。” 30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30) 彭诗雅用力推了一把郝靖涵说:“谁说要和他分手了?爱一个人很难,放弃自己深爱的人更难。” “你是没有瞧见你刚才的样子,把我都吓了一跳,还真以为你要和他分手了呢,难怪人家说,女人声音喊得越大,说的往往越不是真话。” 彭诗雅对着郝靖涵微微一笑。恋爱过的女人都很清楚,爱上男人是因为那一点点感觉。 那点感觉真的很微妙,会让拥有它的女人心里甜滋滋,仿佛世界上她最幸福。那点感觉更是神奇,能让女人爱的痴狂,不留余地,哪怕是用青春去守候。 “选择爱人,就象是我们选的一件一辈子要穿在身上的衣服,肯定选的时候也有不理智的地方,也有冲动的成分,但最重要的是你发现了这件衣服的亮点所在。” “得、得、得了吧。看到你刚才的样子,有谁会相信这种是你说出来的。” “没有一个女人不想过平安幸福的日子,没有一个女人不想看到她所爱的男人有所作为,得到她爱的男人给她的所有的特有的爱。但因为人生的道路不同,因为现实的境遇不同,她们都在自己的路上慢慢进化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彭诗雅感悟的说。 见彭诗雅的情绪缓和过来,郝靖涵的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 她非常真诚的对彭诗雅说:“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有痛苦的。爱一个人,也许有绵长的痛苦,但他给我们的快乐,也是世上最大的快乐。其实,刘三毛的这种做法没有错。与其让人后来发现,被人瞧不起,不如现在说个清楚。上次刘三毛被人扫地出门,我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没有体会到刘三毛的心情。前天,我们单位有个员工被老板开了,当时,这个员工的面色及其难看,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连头都抬不起来,看到我们这些同事,总是避着走。那种尴尬和难堪没有人能理解。从那一刻,我才知道刘三毛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了。诗雅,你难道还想让刘三毛经历这样的遭遇吗?” “刘三毛,不是我说你,你知道吗,彭诗雅为了你,从来不发脾气的她,今天也和一位股民发生了争执,被经理克了一顿,连午饭都没有吃。” “可是......” “刘三毛,你就知足吧,换做是郝靖涵这样的女人,我看你一天也别活了。真的,刘三毛,跟你说句心里话,彭诗雅的确是个好女人。女人如茶,让人回味无穷,好女人不一定是国色天香,但一定柔情似水,做姑娘像姑娘,做妻子像妻子,做母亲像母亲。在男人事业成功时,她真心为他鼓掌喝彩;在男人事业失意时,她不离不弃默默陪伴左右。” “我知道彭诗雅心里的苦楚。” “知道就好。爱一个人,最关键的就是互相体谅和谅解。爱,是一种心灵的交换。去吧,跟彭诗雅道个歉,女人嘛,是要哄的。” 刘三毛在田光华的劝说下,走进了房间,出来的是郝靖涵。 田光华指指房间。 郝靖涵说:“没事了。” 郝靖涵在田光华的旁边坐下。 “你看,人家彭诗雅多温柔,多体贴。” 郝靖涵一下揪住田光华的耳朵说:“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了?” “哟,哟。没有,哪有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郝靖涵,你能不能轻点,耳朵没了。” “就是要让你长点记性。” 田光华捂着耳朵说:“郝靖涵,你下手真狠啊。” “你忘了那句老话了,打是亲骂是爱。”郝靖涵嬉皮笑脸的说。 田光华突然将郝靖涵揽在怀里,说:“那就来点实在的。” 在田光华强烈的搂抱下,郝靖涵像只依人小鸟,温柔的依靠在田光华宽大的胸怀里。 田光华贴近郝靖涵的耳朵说:“亲爱的,希望你以后手下留点情。” 郝靖涵抚摸着田光华那只被自己揪红了的耳朵,笑嘻嘻的说:“还疼吗?我对别人可不会这样。” 一个女人若不再将你当做“别人”,那就表示她已跟定了你,你就算像马一样长了四条腿,也休想再能跑得了。 女人是感性的,多数人都这么说。因为女人喜欢做梦,尤其是爱情中的美梦。这时候女人会为了感情看淡一切,付出所有,让感性把理性淹没。在感性的女人身上悲喜欢愁,乐苦泪笑的瞬间体现,没有给感性的女人留下掩饰的时间,真实的情感,自然存在于女人的每一缕表情里,女人变得可爱。撒娇。温柔。这种感性的女人。在没有理性思维的支撑下,容易失去理智,丢掉自我。 谢水云走进了她梦想中的爱情之屋。 早已在此等候的高传玺,一把将谢水云拉了进来。当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们谁也没有犹豫,更没有一秒钟的等待,双双搂抱在一起,一切的念想,都倾注在那个热烈的亲吻中。 高传玺捧着谢水云的脸,谢水云微微闭上眼前,不敢看他眼中的炽焰,生怕这个炽焰会烧伤自己的眼睛。 高传玺用牙齿轻轻地咬着谢水云的嘴唇,细嫩的舌尖,像蛇般的缠着她的舌蕾,搅动着,翻天覆地,吸吮着,探索着彼此口腔的内壁,搂得越来越紧,似乎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躯,吻得越来越热,似乎要吸干对方的唾液。 谢水云的嘴唇上传来一阵一阵的温热,从嘴唇向全身弥漫,她有点失态了,身体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高传玺把谢水云抱起,快速放倒在床上。谢水云羞涩地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但心里知道,接下来他会干什么。谢水云没有阻拦他伸入自己衣服下摆的手,更没有拒绝他对自己的抚摸,这不是自己正想要的吗。 高传玺的手,一直伸到了谢水云高耸的胸脯,隔着胸衣抚摸着。 2米的大床,柔软很有弹性,高传玺温柔地吻着她,悄悄地解开她的衣扣,拉下胸罩,亲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谢水云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说不出的美妙,他那双柔软的手,所到之处,都有一种痒痒的感觉,留下一片温暖。 当高传玺进入谢水云身体的时候,谢水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有一种久旱逢甘雨的滋味。她屏住呼吸,伸出两只光溜溜的手臂环绕在高传玺的脖子上,使劲地悬吊起自己的脖子,吻住他的嘴唇。浑身的热流冲击着心脏,多日的**喷薄而出,他们疯狂地扭动着,这张本不应该提前发出响声的新床,今天却演奏了一曲非常动人的,有节奏的曲调。 谢水云觉得自己非常地兴奋,不自觉地扭动着身子,迎合高传玺的上下,回应他的进出,没有了第一次的痛觉,换来的却是周身血液的沸腾。在他强有力的推动下,谢水云就似坐在秋千上,被他高高的推起,又让他自己荡回来,片刻的蓄力,又被他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高传玺关爱地问:“今天有峰顶了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峰顶,就是舒服,感觉很美。”谢水云有种欲死欲仙的感觉,她的双手环在他的后腰,同时用力。 谢水云有点精疲力竭,开始放松全身紧绷的肌肉,高传玺贴着她的耳朵说:“坚持,再来一次,我们一起去攀高峰。” 谢水云感受到那种疾风暴雨的进攻,听到高传玺急促的呼吸,她再次感到了一阵眩晕。 然后,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高传玺的电话响了。高传玺伸过手拿起手机,看了看,说:“宝贝,我接个电话。”说着,高传玺下了床,走到外屋。 谢水云懵懵懂懂的听到高传玺在说:“今晚不行,能不能换个时间。” 好半天,谢水云没有听到高传玺说话的声音,她知道,这是高传玺在听对方说话。 “那这样吧,你半小时过来,行吗?” 高传玺回到床上。 “谁呀?” “一个客户,要来我们新房看看。宝贝,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是你的妻子,他来这里,我在这里有什么不方便的吗?”谢水云不解的问。 “这个客户很古怪的。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不想给你留下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听话,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谢水云知道作为一名销售总监,会见客户是很正常的事。 “你打电话就是要我来,还能有其他什么事。” 高传玺在谢水云的脸上亲了一下说:“这也是个事啊。” 谢水云走了,踩着灯光和月色走进了寒风之中。她不知道这个客户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神秘。 有人说,女人最讨厌的动物是蛇。 也有人说,女人最讨厌的动物是老鼠。 其实,女人真正最讨厌的是什么呢――女人。 女人真正最讨厌的动物,也许正是女人。 然而谢水云并不知道,这个客户是高传玺杜撰的,其实是高传玺刚弄到手的一个女生。谢水云就这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纵容了自己的新婚丈夫,也为将来婚后的生活蒙上了一片阴影。 31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31) 生活是什么?答案简直太多了。有人说,以自我为中心,生活就是为了自己,想当然我行我素不顾他人;又有人说,生活是一种对人的淘汰赛,是战胜挫折的过程;还有人说,只要我们乐观的看它,生活就能造就一个人,生活也能转变一个人。关键看你是否学习生活,投入到生活中去。只有持这样的生活态度,才能活得有意义,才算完美的。“人生最忌讳的就是,总是梦想着天边的一座奇妙的玫瑰园,而不去欣赏今天开在自家窗口的玫瑰――生活。 生活对于这四个刚刚走出校门步入社会的两对年轻人来说,有不公的对方,也有公平的地方。尤其是刘三毛,并没有将生活对自己的不公平作为自己人生途中的羁绊。生容易,活容易,生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人生就是生活的过程。哪能没有风、没有雨?正是因为有了风雨的洗礼才能看见斑斓的彩虹;有了失败的痛苦才会尝到成功的喜悦。屠格涅夫在《罗亭》中说:“我们生命虽然短暂而渺小,但是伟大的一切都由人的手所造成的;人生在世,意识到自己这种崇高的任务,那就是他们人生中无上的快乐。” “刘三毛,我回来了。” “哎,郝靖涵,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岁末了,老板开恩,提前下班。顺路,我买了些红枣,花生还有杏仁。”说着,郝靖涵从包里拿出一些纸包包。 “你买这些干什么?” “今天要守岁啊。” “郝靖涵,你有没有搞错啊,守岁是指春节的除夕,明天只是元旦。” “元旦合称即是‘初始的日子’,也就是一年的第一天。再说了,现在我们这些年轻人,还有谁会算什么农历公历的。今天是2006年,明天就是2007年了,‘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有错吗?”郝靖涵望着刘三毛。 “说的也没错。行,那我们今天就守岁。” “那你准备了什么菜啊,要不我来帮你吧。” “哎,不用。不用。厨房里的事有我呢,你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 刘三毛暗自想,还好自己也做了准备。现在已经是立冬季节了,人们常说,‘立冬宜补冬,养生补嘴空。’有钱人下馆子,一掷就是上千,我们这些穷学生,没钱也快乐。刘三毛为大家准备了几道热乎乎的营养大餐。 彭诗雅开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跑进厨房,“刘三毛,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馋猫。” “你敢骂我馋猫?”彭诗雅说着充了进来。 刘三毛赶紧抬起手挡住彭诗雅那快要落到自己头上的拳头,说:“戏言,纯属戏言。” 彭诗雅收起拳头,温情的说:“谅你也不敢骂我。” “诗雅,你快出去吧,这里油烟味太重。郝靖涵回来了,在里面呢。” “我还以为,我今天回来的是最早的,还有比我早的啊。”彭诗雅离开了厨房。 刘三毛将羊肉从沸水里捞出来,倒去锅里的水,然后再重新加入热水和葱,姜还有八角一起炖制。 “郝靖涵,我买了些瓜子和苹果,平平安安。” “你也准备今天守夜啊?” “是啊,否则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你看,我买的,红枣,长生果,还有杏仁什么的,讨个吉利的口彩。” “这一年对于我们来说,经历的太多了,讨个口彩,希望明天有个好的开端。” “还说呢,那个刘三毛就是死心眼,非要说守岁是春节的事。” 彭诗雅对郝靖涵说:“其实也不竟然,他啊,也准备了好菜。我刚才一进门,就闻到了羊肉的香味。” “彭诗雅,说你长了个狗鼻子,还真不冤枉你,我都进来这么久了,也没味道什么羊肉的香味。” “你的鼻子只是个摆设,不管用。” “去你的。对了,在我们北方,很多人家还要供一盆饭,年前烧好,要供过年,叫作‘隔年饭’,是年年有剩饭,一年到头吃不完,今年还吃昔年粮的意思。” “那我叫刘三毛多烧些饭,我们也是一年到头吃不完,今年还吃昔年粮。” “呵、呵、呵。”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笑了起来。 有人说,生活就像一面镜子,你对着它笑,它就笑,你对着它哭,它就哭。四个经历了不同的遭遇,可是在他们的心里依然充满了快乐和幸福,加上有刘三毛的厨艺,他们的生活可以说,过得也算有滋有味。 田光华一进门就载声怨道地嚷嚷说:“我们老板真抠门,年关了也不肯提前下班。你们早回来啦?” “回来都个吧小时了。哪像你。”郝靖涵回答说。 “还是你们老板通情理,这叫什么......什么......” “这叫人性化管理。” “还是刘三毛说得对。叫人性化管理。” “在现代企业管理中,以人为本的人性化管理已成为必然趋势,人性化管理的前提就是以人为本。以人为本,‘本’就是为人着想、为人分忧、为人谋福利。即使在被动的情形下,也要使一切工作在人情和关爱中进行,从而起到人性化管理的目的。” “行了。行了。这里没人是当老板的,说了也是白说。吃饭吧,就等你了,田光华。”彭诗雅说。 “说的也是,我们又不当老板。还是现实点好。今天中午的盒饭实在是太难吃了,我几乎没吃。肚子正提着意见呢。” 田光华说着就动起了筷子,郝靖涵走到他跟前,刚伸出手,田光华似乎就知道了什么,下意识的捂住耳朵说:“洗手。洗手。” “那还不快去。” 彭诗雅和刘三毛掩面而笑。 田光华从厨房出来,看到留给他的位子紧挨着郝靖涵,边说:“刘三毛,我们换个位置。” “干什么?”刘三毛问。 “没什么。换个位置就是了。”田光华一本正经的说。 刘三毛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了田光华说:“位子也讲究啊。真是不明白。” “田光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啊?换了位子,坐我对面,我的手够不着,加上筷子的长度,你一样逃脱不了。不信,你试试。” “信。信。”田光华一面说,一面将身体往后仰。 刘三毛揭开锅盖说:“羊肉萝卜汤。” “刘三毛,你别说话,让我说说,看我说的对不对。”田光华嗅了嗅说:“嗯,挺香的。立冬进补,羊肉是首选。羊肉具有补脾益气的功效,而萝卜是凉性食物,与羊肉搭配,堪称冬日进补绝配。还有这个韭菜炒黄鳝。韭菜自古就有‘蔬菜之荤’的美誉,冬天吃韭菜,不仅可以除风祛湿,对关节疼痛也有缓解的作用,黄鳝是温性食物,可补肝肾,益气血,强筋骨。对不对,刘三毛,我说的没错吧。” 刘三毛点点头。 “田光华,平时真的小看你了,你连这个也懂啊。” “他呀,就是个食客,只会吃不会做,是个地地道道的眼高手低的家伙。”郝靖涵讽嘲着说。 “说让我摊上了刘三毛这样的好朋友呢。”田光华夹起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味道真不错。是要好好感谢刘三毛同学。富人吃大餐,我们穷人吃上这个也不赖,同样是年夜饭。” “你说,怎么感谢刘三毛?”郝靖涵问。 田光华嘻嘻一笑,连连将羊肉往嘴里送,鼓着个嘴说:“呵、呵,多吃一点,表示谢意。” “瞧你那德性。要我说啊,下个月刘三毛的伙食费就由你田光华出了。” “凭什么刘三毛的伙食费要我一个人出啊,难道你们都不吃吗?”田光华感到委屈。 “因为你吃的比我们多了去了。” “好。好。好。老婆大人说了算,我出,我出,行了吧。” “谁是你老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当老婆了。” “哎,郝靖涵,你别耍赖啊。你不止一次跟我说过,非我田光华,你郝靖涵不嫁人。我想想,对了,没有千次,也有八百次了。” “就会嘴贫。”郝靖涵说着站起身来,同时,筷子也朝田光华的头顶伸了过去。 “哎,哎。君子动嘴不动手。” “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活宝。”彭诗雅说。 “田光华,我告诉你,一个男人如果不听老婆的话,那他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刘三毛,彭诗雅,你们都听到了,她自己说的,她是我老婆。” 郝靖涵见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低头吃菜不吭气了。 彭诗雅夹起一块大羊肉送到郝靖涵的碗里,说:“有好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 刘三毛端出一个大汤碗说:“红枣芝麻粥来了。” “不会吧。刘三毛,没有饭,让我们喝粥啊?”田光华对刘三毛说。 “今年的天气特别冷,立冬以后天气会更冷。郝靖涵和彭诗雅不是常说手脚冷吗,红枣芝麻粥能迅速温暖身体,有助于体内的循环,尤其适合像郝靖涵、彭诗雅这样的体质。” “感情你是专为她们做的?刘三毛,告诉你,你的伙食费我不摊了,让她们两个人摊。” 大鱼大肉是年夜饭,粗饭淡茶也是一顿年夜饭。 32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32) 如何面对生活?有着不同心态、不同经历的人,却有着完全相反的认知和决然相悖的回答。生活是一个不断学习、积累、充实的过程,伴随社会潮流以及民间世俗观念的演化、演绎而不断丰富的过程。古人曰“人非生而知之”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一个人生下来呱呱坠地什么都不懂,经过父母、老师的精心照料、培养、教导和后天大量的社会实践。才逐渐明白与适应,才学会了生活,懂得如何为理想去生活,在奋斗中享受生活。当然,理想中的生活切末脱离现实,想入非非超理想化,更不能坐享其成,凭空而得。 “刘三毛,我把你的情况跟我们袁经理说了,他说,要你放下大学生的架子,眼睛不要盯着那些高档的写字楼和商务楼,或许那些不起眼的家族企业才是你的舞台。制定目标,是为自己的未来勾画一个蓝图,描绘了到达最终目的地的时间和要求,但究竟如何起步,还得从自身的现状出发。因此,要充分分析自己的目前情况。” 刘三毛的求职是大家伙最上心的事。 “陈经理今天也跟我说了,大概的意思和郝靖涵说的错不多。她说,把眼睛从徐家汇、黄浦区转移到周边的城郊,那里也是一片开阔之地。” “这样,只是委屈了自己。刘三毛,你不会感到自卑吧?”郝靖涵担心地问。 “这有什么自卑的。彭诗雅不是说了吗,我这是在讨生活的基本生存,只要有工作,干什么,在哪里都无所谓。” 彭诗雅从屋里拿出一张报纸说:“这是2006年最后一张《人才市场报》,陈经理特意给我指点了这家企业。她说,选择工作要挑冷门。” “我看看。”田光华接过报纸,看了看说:“太小了吧,招聘启事尽然登在了中缝里。” “正因为他小,不起眼,而且也比较偏僻,所以成功率才会更大。”彭诗雅解释说。 “刘三毛,这主要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这家印刷厂在杨浦区,离我们这里可有一段路程,上下班也不方便。”田光华将报纸递给了刘三毛。 “厂长助理。也算是专业对口啊。” “刘三毛,有什么对不对口的,你看我呢,和彭诗雅是一个专业,现在干的却是跟金融毫不相干的人事专员。” “刘三毛,对不对口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有一份工作,眼前是正确就够了。陈经理还说了,一个人只有有了目标,才能走向成功,因为没有目标就没有动力,人能走多高,首先取决于是否能找准自己的目标,只有选准方向,才能持久稳健地走下去,才有望达到‘顶峰’。一个人没有目标,就像一艘轮船没有舵一样,只能随波逐流,无法掌握,最终搁浅在绝望、失败、消沉的海滩上。”彭诗雅说。 “行。我没问题,试试吧,现在说这些还只是一厢情愿的事,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呢。” “既然刘三毛没问题,那我们就立即行动,只有立即行动,才会让我们的梦想变成现实。才会让我们超越对手,超越自己。郝靖涵,你去把我的电脑拿来,他有个邮箱地址,我们可以把简历发到对方的邮箱里。” 田光华打开电脑,找到刘三毛的简历,问:“刘三毛,你觉得自己的简历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把身体状况一栏的良好,改了。” “直截了当,毫不掩饰?” “嗯。没什么可掩饰的。” 田光华的目光投向彭诗雅。 “就按刘三毛自己说的,改了,省的以后又有麻烦。”彭诗雅不加思索的说。 田光华将简历上传到邮箱的文件夹里,点着“发送”问:“没有问题,我就发送了。” 简历顺利地发送完毕。 “刘三毛,人家都说,每个人都有一个明天,每个人都有一个明年。立足今天,展望明天,立足今年,开拓明年。就凭你今天做的一顿年夜饭,我想老天也会开眼的。来,祝你成功。” 田光华和刘三毛击掌祝愿。 郝靖涵和彭诗雅也同时击掌说:“好人会有好报的。” “以我看,今天这个岁,我们一定要守,要用我们的真诚去感动上苍,为我们的好朋友刘三毛明年带来好运。” “郝靖涵,这不是要熬夜吗?” “瞌睡虫,熬不住,也得熬,这是在为刘三毛祈福。” “郝靖涵,你一口一个守岁,那你告诉我,守岁是什么意思。” 刘三毛的问话还真难住了郝靖涵。郝靖涵只想到要守岁,其实并不知道守岁的真正含义。 “守岁,不就是个意思吗,管它有什么含义。” “连含义也不懂,那你守岁有意思吗?”田光华质问道。 “知道一点。小时候听大人们说过。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的意思;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 “刘三毛,郝靖涵说的对不对?”田光华问。 “郝靖涵说的没错。守岁寄托着人们破旧立新的愿望和辞旧迎新的祈求。既有对如水逝去的岁月含惜别留恋之情,又有对来临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苏轼的一首《守岁》就写出了对即将逝去的旧岁留恋之情和对来年的希冀:‘欲知垂尽岁,有似赴壑蛇。修鳞半已没,去意谁能遮。况欲系其尾,虽勤知奈何。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晨鸡且勿唱,更鼓畏添挝。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 “田光华,你看人家刘三毛,知道的就是比你多。”郝靖涵不服气地说。 “其实啊,真正的守岁是在年三十,俗称熬年。” “怎么叫熬年啊?”彭诗雅不解地问。 “哼哼,这个我知道。为什么称作‘熬年’呢?民间世世代代流传着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相传,在远古的洪荒时代,有一种凶恶的怪兽,人们叫他‘年’。每到大年三十晚上,年兽就要从海里爬出来伤害人畜,毁坏田园,降灾于辛苦了一年的人们。人们为了躲避年兽,腊月三十晚上,天不黑就早早关紧大门,不敢睡觉,坐等天亮,为消磨时光,也为壮胆,他们就喝酒。等年初一早晨年兽不再出来,才敢出门。人们见面互相拱手作揖,祝贺道喜,庆幸没被年兽吃掉,这样过了好多年,没出什么事情,人们对年兽放松了警惕。就在有一年三十晚上,年兽突然窜到江南的一个村子里,一村子人几乎被年兽吃光了,只有一家挂红布帘、穿红衣的新婚小两口平安无事。还有几个童稚,在院里点了一堆竹子在玩耍,火光通红,竹子燃烧后‘啪啪’地爆响,年兽转到此处,看见火光吓得掉头逃窜。此后,人们知道年兽怕红、怕光、怕响声,每至年末岁首,家家户户就贴红纸、穿红袍、挂红灯、敲锣打鼓、燃放爆竹,这样年兽就不敢再来了。” “刘三毛,田光华说的对不对?我怎么听上去跟熬年不相干系啊。”郝靖涵怀疑地问。 “他说的也不算错,有这种说法,但也有一种说法。据说,老天爷为了让天下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每逢大年三十晚上就把大门打开,把库里的金银财宝洒往人间。那个时辰,遍地金灿灿,银闪闪,所有的砖头、瓦块、石头都变成金银了。但是,有一条规矩必须遵守,就是谁都不能贪心,拣到的金银还一定得放在屋里,等天亮才能开门。李家庄有兄弟俩,老大为人尖酸刻薄,爱财如命;老二心地善良,勤劳忠诚。这年三十晚上,弟兄俩都坐在屋里等着天门开。等啊,等啊,天门老是不开。老大想:我得想个办法,等天门一开,就能不费力地多弄一些金银。于是,他将一大堆大石头和大磨扇都搬到了自己门口,准备天门一开就把这些东西搬进屋里。老二却一动也不动地坐着,耐心等待着。三更时分,天门开了,院子里的砖头、瓦块果然都变成了金银。老二把金银放进筐里,搬回屋内,关上房门。老大拼出全力,把预先准备好的大块石头搬进屋内。他看着这满屋的金银,像吃了蜜糖似的甜透了心。他想,从今往后自己就是天下最有钱的人了。他着急地等待天亮,天却总不亮。他耐不住了,也顾不上‘不到天明不开门’的规矩,便开门出去看天。等他回到屋里时,发现所有金银又都变成了石头,他气得痛哭起来。老二等天大亮才打开门,一筐子金银财宝把人眼都照花了。后来,老天爷发现像老大那样贪财如命的人越来越多,一生气,就再也不开天门了。但人们为了希望能过幸福富裕的生活,总是存着侥幸的心理,痴心地等待着。虽然等了一年又一年,天门总不见开。但这天晚上,人们还是全家团聚在一起,点上蜡烛,等到天亮。就这样,慢慢形成了‘熬年’的风俗。这种风俗一直传到现在。” “怎么样,田光华,刘三毛说的才叫熬年。” 33 - 刘三毛的职业生涯 - 桓林发 (33) “噼啪——砰。” 外面传来了鞭炮声,紧接着天空升起一道蓝光,在半空中炸开,绚丽的烟火照亮了半个天空。 彭诗雅和郝靖涵跑到阳台上,田光华和刘三毛也跟了出去。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刘三毛不禁念起了王安石的《元日》诗。感慨地说:“一年又过去了。” 是啊,原本时间是客观存在的,不因物喜以悲而徒生变化,“时间过得真快或真慢”的感慨亦为人们所常见。这是最主观的个人体验,加诸于最客观的时间载体中,所存留的最感官的印象。以年为单位计算的时间刻度中,2009所给人们的,是快还是慢,是喜还是悲,亦或是“你幸福吗”的纠结于语无伦次?人与人的集合中,2009至于刘三毛,又有怎样的状态呈现。 波诡云谲的2006,有足够复杂的跌宕起伏留给了刘三毛观察、思考,在求职路上的个案细节,则不独是2006需要记住的。2006及其之后的时间,反思或才刚刚开始。 2006,这一年,具备独立思考、理性作为的刘三毛,他经历过,他历练过,他尝试过,至于说深度是多少,没有人知道的更多。在他的心中,拥有自由人格与尊严的正能量,也让他看到并汲取了信心,世界是美好的。2006之于刘三毛来说,是太多的开始与启程。年末岁尾,不免回首,于众人同生共度的2006,难言告别,因为希望不灭。 太阳升起来了。 郝靖涵说:“新年的太阳就是不一样,特别圆。” 彭诗雅说:“太阳虽然还是昨天的太阳,但是感觉不一样,特别温暖。” 田光华说:“我眼里的太阳没什么特别,还是那个太阳。” 刘三毛说:“太阳还是那个太阳。”说着刘三毛轻轻唱了起来: “星星还是那颗星星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山也还是那座山哟,梁也还是那道梁。 碾子是碾子,缸是缸哟,爹是爹来娘是娘, 麻油灯呵还吱吱地响,点的还是那么丁点亮。 哦,哦,只有那篱笆墙影子咋那么长, 只有那篱笆墙影子咋那么长。 .......” “刘三毛,你是答非所问啊,我们在说太阳,你怎么说唱星星月亮呢?” “郝靖涵,同样的事物,不同的心情看到的也是不一样的风景。有些事物总是会一直在那里的,变化的其实只是你的心,你说今天的太阳特别圆,难道昨天的太阳就不圆吗?” “如果,每个人的想法都一样,世界上还会有形形色色的人吗?人的境遇不同,人生观不同,世界观不同,价值观不同......所以,看待同一事物,自然有各自不同的看法。”田光华说。 “跟你们说话真没劲,古人云: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文绉绉的,好像肚子里藏着万卷书,知识渊博。读万卷书,还得行万里路。走,我们去龙华寺。” “彭诗雅,去龙华寺干什么?”田光华发出疑问。 “我听单位的同事说,龙华寺的菩萨很灵的,有求必应。我们去龙华寺,祈求菩萨保佑我们新年有好运。” “去。去。去。我同意。我们单位有个女孩经常去的,她说,一般觉得自己最近特倒霉,和客户顶嘴,遭到经理的责骂,心情不好,就会去龙华寺寺庙拜拜佛,进去的时候买两把香,也不贵,进里面把每个佛像都拜拜上上香,然后到财神爷,还有的叫不出名字,反正是交好运的,再捐点钱,然后就觉得霉运离开了。”一听说出去玩,郝靖涵热闹上了。 “还是你们去吧,我不想去,我想睡觉。”田光华说着打起了哈欠。 郝靖涵上前一步问:“你去不去?”语气很重,与其说是征询,不若说是命令。 “好。好。小祖宗,我去还不行吗。”在郝靖涵的威迫下,田光华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田光华,去吧,龙华寺不管怎么说,也是上海名寺了吧,我们来到上海这么多年,也没去过,去看看也行。” “郝靖涵,我说你说话怎么就这样冲头冲脑的,同样一句话,你看刘三毛说多有情理。” “你天生就是个贱骨头,跟你好好说,你会听吗。”郝靖涵不让人。 刘三毛将田光华拉倒一边,附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一个女孩,若要迁怒别人,本已是十分不讲理的,如果被迁怒的若是这女孩心中所爱的人,那你当真更是任何道理都休想在她面前讲得清。” “刘三毛,你鬼鬼祟祟的说什么呢?有话不能大声说吗?” 彭诗雅拉起郝靖涵说:“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你能管的了吗?他们不去,我们去。走。” 龙华寺位于上海市南郊龙华镇,是中国著名的佛教古刹之一。1983年,被国务院确定为汉族地区佛教全国重点寺院。其始建年代,说法不一。一是说创建于三国东吴赤乌十年(247年),二是说创建于唐垂拱三年(687年),三是据宋、大地方志记载,为五代吴越王钱摆所建。 龙华寺,是上海地区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佛寺。龙华寺被誉为海上名刹,历代文人骚客极尽赞美之能事。名苑奇胜,风华绝代。 新年伊始,朝佛敬香的人海真不少。还没有入山门,就看到里面香烟云绕,暗飘香烛味。 一步入山门,就能看出龙华寺的待点,因为眼前是弥勒殿,而非天王殿。寺院中轴线上排列的大殿全是皇宫式建筑,具有明显的汉地古建筑的审美特征和民族风格。歇山式弥勒殿,飞檐翘角,协调稳重,又有飞动轻快之美感。龙华寺让弥勒独居一殿,别具特色。 “烟味实在太呛人了?” “田光华,不许乱说,会亵渎神灵的。”郝靖涵提醒说。 “只有你才信什么神灵,我才不信呢。那些佛不就是个样子吗?” 彭诗雅将用门票换来的香,分给大家。 彭诗雅和郝靖涵手里的香点燃了,她们象虔诚的佛徒,找了个空地,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高举起手里的香把,像其他香客一样,闭目朝拜,嘴里还不停地咕哝着什么。 田光华将手里的一把香塞给郝靖涵,说:“你心有佛,就多烧点香吧。佛佑你今年发大财。” 郝靖涵狠狠地瞪了田光华一眼,如果不是在这个朝拜圣地,她一定又会冲着田光华嚷嚷的。 刘三毛也将手里的香给了彭诗雅。和田光华两个人走到一边,观赏风景。 “刘三毛,看到没有,那位中年妇女,你猜,她在祈求佛佑她什么?” “你把我当神灵了,人家心里想的,我怎么会知道?” “猜猜嘛,否则站在这里多没意思。” 刘三毛想了想,说:“应该是在祈求佛祖保佑她全家平安吧。” “你看那个小女孩呢?” 顺着田光华的手指方向,刘三毛看到一位女孩手里拿着香烛,闭目祈求。“看上去还是个学生,是学生的最大愿望就是能考上一所好大学,肯定是自求佛保佑她能考上大学。” 田光华推了一把刘三毛,说“行啊,看人相说话。再看那位三十开外的女人,她在祈求什么?” “从装束上看,是位贵夫人,女人过了三十,就意味着青春将要逝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在默默祈祷,我的青春永驻,财源滚滚,生意兴隆,大吉大利。”刘三毛边说边学者那个女人合掌为一。 田光华看到刘三毛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很真够虔诚的。” 彭诗雅和郝靖涵朝拜完毕,将手里的香扔进了大香炉里,日照香炉生紫烟。 “那两个死鬼上哪去了?”郝靖涵四下张望了一下问。 彭诗雅指着说:“在那边猫着呢。” 郝靖涵走到田光华的身边说:“进了山门,不拜佛,当心佛祖责怪。” “郝靖涵,佛这东西,你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信是你的事,你不能强加于人。” 中轴线上,弥勒殿后依次排列着天王殿、大雄宝殿、三圣殿、方丈室、藏经楼。天王殿主往上挂有长联:“修上乘行面向未来初入山门先参弥勒;诵下生经心依内苑待随海众三会龙华。”天王殿的正中,供奉在兜率天修行的弥勒菩萨的本相,头戴五佛冠,佩璎珞,面相庄严慈祥,具有五智圆满之德,人称天冠弥勒。弥勒的背后是佛教护法神韦陀,“顶天立地擎金杵,愿为龙华助转轮”,东西分列四大天王。 他们漫步走上钟楼。 古刹、古钟、桃花向为龙华三绝。钟楼中间悬挂一青龙铜钟,重三千公斤。此钟洪音震发,若惊霆行天,穷壮极丽,为海邦列刹之冠。“数声断续斜阳外,较胜寒山夜半闻”,连寒山寺的钟声也在其下。远处听之宏亮,近处听之悠扬,若钟声与潮声相伴,徐徐而息,意境幽深。予夜时分,若得明月、潮水、清风相应,更显得夜半钟声的宏阔、深沉、悠远。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