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等不来的人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阳春三月,阳光温柔的不像话。 宽敞的阶梯教室里,一只白净修长的手在黑板上板书,手的主人写字速度很快,黑板上留下一串串漂亮而又生涩难懂的公式。 教室里的学生不多,只有二十几个,且大多数是男生。此刻的他们奋笔疾书地抄写黑板上的笔记,很少有人交头接耳。 “叮叮叮~”下课铃声响起,教室外面一下子沸腾了起来,而整个教室依旧肃静。 扳书的手落下最后一个字,停了下来,一直面对着黑板的那张脸,转了过来。 长发,黛眉,轻妆,含笑,美丽的像是一个演员。 渠和晏把粉笔放在粉笔盒里,轻轻挥了挥手上的白色粉末,看下面的学生大都停了笔,才开口:“今的内容就这些了,同学们课下消化一下笔记,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下课。” “渠老师下节课见!”同学们兴致高昂地喊道,渠和晏笑着刚要开口回应同学们的善意,就听见突然安静的教室里一声异常高亢清亮的男声:“女神下节课见!陆帆会想你的。” 男孩子大胆直接的话让渠和晏笑出了声,嘴角的两个梨涡,显露了出来,看得下面一群学生又一阵尖叫起哄。其中闹得最厉害的就是刚才俏皮话的陆帆。 “既然陆帆同学对老师的感情那么深厚,那下节课的第一个实验你来做。” “哈哈哈。”教室里笑声鼎沸。 “啊。”在同学们拍桌,幸灾乐祸的声音里,阳光俊郎的陆帆脸扭成一团,谁不知道在美国留过学的渠博士的实验最难做。还让他做头一份,看来这一个礼拜他是不能松懈了。 看一群二十几岁的大孩子笑闹的像孩子一样,和晏笑着冲学生们挥了挥手,拿着包走出了教室。 阳光太过温柔,风又不知道经过了哪里,把不知名的花香带到每一寸空气里,这良辰太美好,渠和晏真想放慢脚步,慢慢走。 可时间不等人。 今她有聚会,高中同学的十年一聚。 同学聚会,她并不害怕,只是……和晏叹息一声,心里有种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期待。 和晏开车去的,到门口没下车就看见门口,顶着醒目的栗色短发的梁泠,一边等她,一边跟年轻的保安哥聊。和晏没走近,就看见哥红透的耳根,这等可爱,可真不是梁美人的对手。 “一把年纪了,还调戏人家正是青葱年少的少年。”和晏走过去,挽住梁泠冰凉凉的手臂。 “去你的,老娘才十八!正青春!”梁泠看着损友,翻着不失美丽的白眼。 “嗯嗯,十八十八,永远都是少女。”渠和晏附和地点头。的时候盼着长大,赶快长成自己为自己做主的年龄,可真的到了那个年龄,又希望回到无忧无虑,被束缚,被控制的那个年龄。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外面呢?快快快,就差你们了。”粗矿的咆哮传了过来,和晏跟梁泠相视一笑,看向出现的男人。 “班长,难道你不知道,长得好看的都是最后出场的吗?”梁泠笑吟吟地,之后上下打量了下男人,故作嫌弃地:“和尚,你现在得有两百斤吧?” 和尚之所以被叫为和尚,不是因为他清心寡欲,老神在在。而是因为他彪悍的母亲给他起的那个清新脱俗的名字,李木鱼。 读高中的时候,被一群同窗取笑之后,就有了这么一个外号。李木鱼这人心态好,心宽体胖,被人叫‘和尚’从来不生气。 “哪有!”和尚瞪着不大的眼睛据理力争,完又有些底气不足地低声嘟囔:“才一百九十六……” “哈哈。”渠和晏跟梁泠都被他逗得大笑,和尚被她俩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挠了挠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安静的长走廊里,和尚跟梁泠在前面走着,热闹地着话,和晏跟在她俩后面,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一样,沉重,压抑,甚至……胆怯。 很快,和尚停在一个包厢门口,推开门,冲里面喊道:“看看,看看是谁来了!” 不知是和尚的大嗓门起了作用,还是怎么,吵闹的包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梁泠站在门口,看着阔别多年的很多同学,勾着高贵冷艳的笑,道:“怎么?都不认识我了?看来整的这一刀还是挺值的。” 梁泠耿直的玩笑话让不少人笑出了声,话音一落,立马有人搭腔:“哈哈。哪能啊,梁美人,我们是被你的出场给震住了,来,梁泠,这边坐。” 梁泠一笑,并没有过去,在众人的目光下,从门外拉过来一个人,把人拉到屋里,她看着包厢里安静的众人,涂的鲜红的唇上勾:“这个,大家不会也忘了吧?” 片刻,有人开口:“渠和晏?渠博士?” 和晏并不意外,有些同学认不出她。她高中读的是理科,虽然成绩不错,可想在男生堆里出头拔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沉迷学习的她,在班里,人缘并不如梁泠好。 只是被以前的同学称为博士,她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开口:“好久不见,大家。” 包厢里大多数都是男人,虽然都是而立年龄的人,大都也成家立业,可此刻见到班里以前的女神,还是有些局促,毕竟这是以前他们班男生只能看看,却不敢染指的女神。 而如今,女神年纪轻轻就成了化学博士,不但在高校做讲师,还是中国科学院的成员,并且在国内著名的研究所工作,他们这些一个个看似混的不错的人。在她面前,都感觉自行惭愧。 不过,还好,他们班还有一个男生,能给他们一帮老爷们挣回点面子,只是,那人,到现在还没来。 梁泠拉着和晏跟班里的几个姑娘坐一起,他们班女生少,不过感情还都不错。女人们坐在一起,在通过微信扒清楚彼此的现状的前提下,依旧有许多话题可以聊。 比如,工作环境,丈夫孩子,以及万能的口红色号,包包衣服。 和晏趁梁泠跟人聊的空挡,心地环视了下周围,并没有看见那个人。她低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冰啤酒,心落下的同时,又有些别的情绪。 放下杯子,她一抬头,就撞进了斜对面和尚的眼睛里,她心一漏,强坐镇定地拿起放下的杯子,朝和尚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她跟那人在一起,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和尚是为数不多的之一。 那她刚才的张望,他都看到了吧。渠和晏想着,像是心里的秘密被人看穿,让她的心里有些发堵。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二章 眼前人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很快,菜上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也都放开了些,四处走动着敬酒。 “和尚,”四肢发达的体育委员徐浩端着酒杯歪歪斜斜地走到和尚身边,一掌拍在和尚肩膀上。 徐浩的手劲十年前大家都知道,那是重如磐石啊,十年过去了,精壮的汉子,手劲自然比以前更甚,果不其然,被拍成内伤的和尚,当即就呲牙咧嘴,看得姑娘们都吃吃的笑。 和尚忍受着来自兄弟的‘厚爱’,站起来,手搭在徐浩的肩膀上,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个才话:“耗子啊,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那么大劲儿?你女朋友受得了吗?” 徐浩听罢伸手抱着和尚,手在他背上拍着:“我女朋友受得住受不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受得住!” 和尚被徐浩的熊掌连拍几下,震动从后背传到胸口,他忙讨饶,“兄弟,我错了,我错了,饶哥们一命吧。” 徐浩并没有当即松手,又仗着得独厚的手掌跟和尚闹了一会儿,看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之后,徐浩又接着敬酒,他跟梁泠喝了一杯,两人聊了几句,他们读书的时候,就感情很好,多年不见,自然得喝一杯。 一杯喝罢,就到了和晏。 “好久不见。”和晏笑着站起来,拿起自己桌上的酒杯,依旧了这么一句。 “是啊,真的有十年了,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不过博士你还是那么女神!”徐浩古铜的皮肤,咧着一嘴白牙,看起来阳光爽朗。 “叫我和晏就好。”和晏莞尔一笑,徐浩看得有些呆了,过了两秒他才反应了过来,举起手里的杯子,豪爽地道:“我干杯,你随意。” 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和晏酒量不好,也没逞强,泯了一口,冲徐浩一笑,徐浩的脸有些发热。他慌张地点了个头,继续敬酒,走过渠和晏身后,一股清雅的香气飘来,他铜色的脸,越发的红了,心里嘀咕着,果然是酒喝多了,不然心里怎么会感觉那么燥? 之后又有几个人敬酒,来来去去,和晏有些微醉,看饭局上依旧热闹,她不想扫大家的兴,就跟梁泠了一声,拿着包去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脸颊已经红了,可是化了妆,不能洗脸,洗了洗手,又补了补口红,和晏走出洗手间,往阳台去。 吃饭的楼层在二十多层,从阳台往外看,灯火通明,很是好看。 和晏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人间烟火了。大学毕业之后,她听了父亲的话去国外进修,五年里,不亮她就去实验室,夜里一两点才回宿舍,几年下来,她很少见到美国的夜晚。 回国之后就跟着前辈做科研,日子过得更是没日没夜,本来想着忙过去了,她就好好休息一下,可刚忙过去,前辈又去国外做研究去了,就把他在京大做讲师的活甩给了她这个徒弟。 她没想过当老师,她只想做研究,可前辈这个锅她甩不掉,于是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做讲义,研究适合学生做的实验。 忙忙碌碌了整个青春,她想歇一歇了。 想着裙摆被拉扯住,她低头就看见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姑娘,拉着她的裙子,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 对于孩子,和晏并没有太多的经验,她看了周围,并没有大人,想着这姑娘应该是找不到家长了,就蹲下来跟姑娘平视,声音温柔地问:“怎么了?朋友?是不是找不到妈妈了?” 女孩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和晏,不知道在想什么,和晏看她不话,又问了一遍,姑娘这次倒是了话,张嘴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妈妈’还抱住了和晏的脖子,整个人扑在和晏怀里。 和晏被姑娘的动作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孩子,按不会认错妈妈啊,怎么这个孩子? 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和晏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好一会儿她拍了拍姑娘的背,慢慢道:“朋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妈妈。” “妈妈,妈妈!”本来还安静在她怀里的姑娘,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手紧紧的环着和晏的脖子。 和晏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被错认成了‘妈妈’,她有些不知所措。可又不敢再问什么,怀里姑娘已经在低声的抽泣,哭着嘴里还在喊着‘妈妈’ 姑娘哭的声音不大,压抑的让人心疼,这么的孩子哭的那么隐忍,和晏听着有些心疼,手柔软地轻抚着姑娘的后背。 和晏的安抚很快就起了作用,姑娘抽泣了几分钟就停了下来,手依旧紧紧环着她的脖子,嘴里无比依恋地喊着‘妈妈’ 和晏并没有应,只是依旧拍着姑娘的背,两个人一大一,一个站一个蹲,倒是安静。 只是和晏穿了双高跟鞋,蹲着蹲着就受不住了,怀里的姑娘又粘她得很,她没办法,只得使了力气,把她抱起来。 “你跟谁一起来这里的啊?”走廊里还是没有人找孩子,和晏轻声问已经安静下来的姑娘。 “叔叔。” “叔叔?”和晏心里疑惑,又问,“那你叔叔呢?” “我不知道。”姑娘摇了摇头,眼睛直视‘妈妈’:“我跟叔叔一起进来,然后进了电梯,然后……叔叔就不见了。” 和晏听罢了然,看来是在电梯走丢了,姑娘进了电梯,到了顶层。那样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去一楼前台等着:“那阿姨带你去找叔叔好不好?” “好。”姑娘点头,似乎不满意‘阿姨’这个称呼,又重重地喊了一声:“妈妈!” 和晏苦笑,她哪有那么大本事,有这么大一个女儿,不过女孩生的可爱,她看着很喜欢。 和晏抱着姑娘等电梯,电梯刚刚从一楼上来,有得等,她就跟怀里的姑娘聊:“你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莞莞,几年三岁半。” “名字真好听,莞莞上学了吗?”和晏换了个手继续抱着姑娘。 “上了,不过好久都没去过学校。”莞莞有些沮丧。 “为什么啊?”和晏不解。 “莞莞的爸爸妈妈不见了,莞莞想找到他们再去上学。” 莞莞的话一字一句的砸在和晏的心上,她是个成年人,听到这种话,不由得想到那最坏的结局,这么的孩子…… 她明知道她不是她的妈妈,可还是口口声声地喊着一个陌生人‘妈妈’,这样一个聪明又可怜的孩子,让人不得不心疼。 “莞莞乖。”和晏心疼地亲了亲莞莞的额头,不知道该什么,骗孩子她的爸爸妈妈会回来,这样的话,她不来,正好电梯到了,她温柔地看着姑娘:“走吧,咱们去找叔叔。” “好!妈妈。”莞莞声音一落,电梯也应声打开。 和晏抱着莞莞抬头往电梯里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里面站着两个男人,均是西装革履,都是风采不凡,只是风格迥异。 其中一个人脸生的俊郎温润,眼睛狭长,微微吊梢,他身材挺拔,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穿着一身合身的灰色西装,只是男人的脸上此刻有些慌张,不知道因为什么。 而另一个人…… 生的冷峻,剑眉星目,薄唇微抿,同样是高大挺拔的身材,只是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把他整个人衬的更是冷清,原来,多年不见,他变成了这个模样,变得她不怎么认识了。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三章 周尧夏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电梯里外的四个人谁也没动,就这样看着,直到和晏怀里的莞莞,激动地喊了一声“叔叔”,和晏才缓了过来。 莞莞放开‘妈妈’的脖子,伸着手想去叔叔哪里,和晏本就没有多少力气,被姑娘这么一折腾,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 “心。”秦涣见到侄女,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但看莞莞愿意亲近她,让她抱,他就应该感激,要知道大哥大嫂出事之后,除了家里人外,莞莞都不让人抱,也不爱笑了。 这会儿看她要摔倒,他忙大步走出电梯,准备扶她一把。只是,一只大手快了他一步,伸手揽住了漂亮女人的腰,秦涣看过去有些惊讶。 他认识周尧夏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主动,善良的他,难道是美人效应,使得他不忍心看美人摔倒? 和晏前倾的身子被稳住,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而她也并没有忘记腰间横着的男人的手。 她对面是莞莞的叔叔,那她腰上手的主人,自然不言而喻,一时间,她感觉腰间的皮肤热的发烫。 还好,手的主人片刻就移开了手。 “谢谢。”和晏争取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开口。 “嗯。”男人冷淡的声音响起,跟回复旁人并无区别,和晏听了,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悲凉。 果然啊,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她在他眼里,跟陌生人一样。 也确实是陌生人了。 秦涣并没有看出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在他眼里,周尧夏对女人一向这样,冷淡,有距离。 不过当下当紧的是把这个乖乖抱在怀里。一转眼莞莞没了影子,他不敢想,如果莞莞丢了,他们秦家又要面临一场怎样的灾难。 “秦莞!你怎么又一个人乱跑?”把秦莞抱在怀里,秦涣心里踏实了,却也严肃地教导姑娘。 姑娘被凶了,刚才见到叔叔的喜悦消失殆尽,眼底很快就积了泪水,圆圆的眼睛满是委屈地看着叔叔:“我没有乱跑!我在找妈妈!” 姑娘的话如惊雷一样,劈在了秦涣心上,她在找妈妈…… 大哥大嫂出事之后,莞莞经常一个人跑出去,家里人不放心,时时都有人跟着她,可她也不喊也不叫,只是四处找寻,问她什么,她也不。他们都以为这孩子是在找丢失的东西,没想到…… 原来这么的她,什么都知道。 俊郎温润的男人看着怀里的姑娘不话,不一会儿,和晏就清楚地看到他微红的眼睛。 秦涣狠狠地眨了眨发烫的眼睛,的手托着秦莞软软头发的后脑,头顶在她的额头:“莞莞乖,是叔叔错了,叔叔没看好你。” “莞莞不怪叔叔。”秦莞一直是个大气的孩子,叔叔道了歉,她心里不感觉那么委屈了。只是不知道叔叔怎么了?不过能感觉到他不开心,就学着他的样子,手放在他的后脑勺。 过了半分钟,秦涣抱着秦莞,缓过神,看向跟周哥比肩而站的女人,他刚才在电梯亲耳听到莞莞叫人家妈妈,对于一个年轻女士来,这就算是一种冒犯了。 “真是对不起,莞莞不懂事,打扰您了,我是秦涣,不知姐贵姓?” ‘姐’这样一个多彩的词,从这样一个温润的男人嘴里出,并不会让人感觉失礼,相反会让人感觉,这,是这个人的家教。 和晏摇头,眼底不带掩饰地看着秦莞:“莞莞很懂事,秦先生客气了,免贵姓渠,水到渠成的渠。” “渠?倒是不常见。”秦涣开口,然后看见渠姐旁边的周尧夏一件冰冷地释放冷空气,又礼节性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周尧夏。” 周尧夏。 她怎么会不知道,当初这个名字,她不知道喊了多少遍。 开始不熟的时候,是周尧夏,之后生气的时候是周尧夏。 其他的时候,她喊的乱七八糟,尧夏,夏夏,老周……这些她都喊过。 而现在,最熟悉的陌生人,她还只能连名带姓的喊他:“周尧夏,好久不见。” “哼。”男人有点冷的声音响起,之后薄唇一动:“我以为你会装作不认识我。” “怎么会。”和晏苦笑,她再怎么不济,也不会那样欺骗自己。她知道,即便别人能相信,自己的心却不会放过自己。 “你们认识啊?”秦涣没想到两个人认识,毕竟从见面到现在两个人只了一句客气话,多余的寒暄,一句没有。 周尧夏像是没听见,伸手去抱秦涣怀里的秦莞,声音柔和了许多:“莞莞还记得周爸爸吗?” 周尧夏不回答,秦涣的眼神还一直在他们之间盘桓,和晏想了想道:“我跟周先生高中时同学,后来……他比我早一年读大学,就成了我师兄。” “哦,这么有缘。”秦涣了然地点头,看着貌似一脸平静逗莞莞的周尧夏,高中同学,大学校友,只是恐怕不止是这些吧。 以他对周尧夏的了解,如果是普通同学,刚才他是不会英雄救美的;如果是普通朋友,他刚才讲话,也不会那么直接,不留余地。 几个人横在电梯门口不太好看,秦涣就当不知道两人怎么回事儿,开口缓解一下气氛:“那你在这儿也是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 “嗯。”和晏点头。 “既然同学聚会,那你跟周尧夏进去吧,帐记在我头上,就当感谢渠姐今对莞莞的照顾,请渠姐不要推辞。”秦涣诚恳地道。 “秦先生……”和晏感觉自己并没有帮到秦涣什么忙,实在当不起他几万块的人情。却不想听到逗莞莞的周尧夏道:“他自己的酒店,不用跟他客气。” “……”和晏没再话,既然你朋友愿意坑你一下,我也就不拦着了。 秦涣接过秦莞要抱她下去吃饭,可姑娘明显舍不得合眼缘的‘妈妈’嘴不停地喊着,手伸着让‘妈妈’抱,秦涣哄都哄不住。 和晏看姑娘脸皱成一团,真的要哭出来的样子,把她抱在怀里,低声跟她了两句,之后姑娘就开心的自己下来拉着叔叔的手欢快地:“涣叔叔,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秦涣惊喜地看着对面笑的清淡地姑娘:“多谢渠姐!” 和晏点头,秦涣跟周尧夏又了两句,就拉着秦莞进了电梯,姑娘脸上有了笑容,朝外面的两个人道:“周爸爸再见!妈妈再见!莞莞等着你哦!”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两个男人听不太明白,和晏却是一笑:“好!” 电梯关上,外面的两个人谁也没有过,没有动,气氛有些尴尬。 纵然和晏曾想过,有朝一日两人相见的场景,却不得不,现实比之想象,没有最无话可,只有更无话可。 “走吧。”周尧夏看了眼不话的女人,无奈地开口,抬步往和尚告诉他的包厢里去。 这个人一直有一种本事,他不开口,她绝不话,多年以后,依旧没有变。 “哦。”和晏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两人之间有一步的距离,之后两人无话。好在包厢很近,这是和晏比较欣慰的一点。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到包厢门口,她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段沉默到让人窒息的路真是艰难啊,原来,分开后的情侣,真的不适合在见面。 前尘不敢提,未来不敢,当下不敢问。 不过还好,进了这个门,就不只是他们两个了,她也不必在那么尴尬,和晏想着,心情多了算是不再那么压抑。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四章 曾经沧海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而她前面的周尧夏的心情却没有她好。这么多年没见面她似乎有些变化,脸更,眼睛显得更大,身上沉静的气质比以前更甚。 不过,他知道。那些沉静都是给外人看的,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她本质是灵动的,活泼的。 以前她在他身边也是古灵精怪,现在也成了装模作样。 周尧夏吐了一口浊气,手握着包厢门,回头看着长发及腰,低眉顺眼的人,好久,张了张嘴,到底没什么,推门进去。 直到他推门进去,宽阔挺拔的背影彻底被门挡住,和晏一口气才松了下来,她拖着有些沉重的双腿,并没有跟着进包厢,而是靠在门旁边的墙上,身上一下子没了力气。 知道,刚才他看着她,一道直勾勾的目光,让她整个人如锋芒在背,那目光,她迎不上去,只得低着头,避开他的眼睛。 避开那双曾经冰冷地看着她,让她走的眼睛。 想到当初那双冰冷赤红的眼睛,和晏心里一阵刺痛,这刺痛好久都没有过了,她以为自己是放下了过去,可见到他,她才知道,她那只是因为没有见到他。 如今,一见到他,那些她拼命忘记的过去,就都回来了。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他们已经分开了,自古前任最磨人,向来破镜难重圆。 门从里面突然被打开,和晏听到声音,忙站直了身子,怕被人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 而看到走出来的那一头栗色短发她的心突然放了下来,还好是梁泠,若是别人的话,她还要在找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进去。 “给,擦擦吧。”梁泠从包里拿出两张纸巾递给和晏,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拿着纸巾直接往她脸上去:“眼泪。” 眼泪……她流眼泪了?和晏心里一酸,看吧,见到他,连眼泪都不放过她。 又是那个阳台,和晏跟梁泠齐齐趴在栏杆上,一人手里拿着一杯白开水。梁泠在屋里喝了不少酒,喝了点开水,才勉强压住胃里的翻腾,她扭过去,看身边盯着杯子不知道神游到哪里的和晏:“见他了?” 虽然是问话,梁泠的语气确实肯定的,要不然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能量,能让和晏如此失魂落魄。 “嗯。”和晏点头:“见了。” 梁泠点头,没再问什么,等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她开口:“要是还喜欢的话就去争取。” “什么呢。”和晏笑看着前面明灭闪烁的灯火,摇头:“过去了就过去吧,只是突然见到,难免有些多想。” “和和。” “嗯?”和晏应道,抬头就看见一脸认真的梁泠,笑着开口:“干嘛啊,突然这么正经。” “时间是过去了,可是心是过不去的,你问问自己你放下了吗?放下周尧夏了吗?”梁泠手捻起一缕和晏的长发:“和和,人啊,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既然喜欢,那就别相爱相杀,好好在一起,一个房子,有个孩子才是正经事。而且……” “重要的是,当年老给你一次睡周尧夏的机会你给扔了,现在老又给你一次机会,你可得长点心啊。” “……”和晏有些接不住梁泠的脑回路,她这边已经做好了聆听心灵鸡汤的准备,结果她给她来了一盆毒鸡汤。 她没开口,梁泠继续:“你不知道,刚才周尧夏一进去,咱班的女生都疯了,当初矜持害羞的姑娘们,都变得大胆了很多。”梁泠想到刚才包厢里,不少以前读书时候沉默害羞的女生跟周尧夏话,开玩笑,不由得感叹。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把人改变的面目全非。当初活泼开朗的人如今越来越沉静,而当时一言不发的人却舌吐莲花。 对于周尧夏的受欢迎程度,和晏从来不怀疑,这个人十年前一身校服都能让外校的女生都趋之若鹜,争相扔情书,别是十年后成熟稳重,在一群啤酒肚油面男生里挺拔健硕的他。 和晏想着梁泠的话,心里有点乱。她有些不明白,她心里是放不下那段年少美好的时光,还是放不下周尧夏这个人? “走吧,进去吧,一会儿和尚又要找了。”梁泠看和晏不话也没逼着继续问,感情的事情,旁人能做的只有点到为止,而不是指手画脚。 “梁梁。” “嗯?” “我……我想先回去。”和晏看着梁泠,实话实:“我有点乱。” “出息。”梁泠骂了一句和晏,也没强留她:“那回去吧,你喝了酒找个代驾回去。” “嗯。”和晏点头。 “和和。” “嗯?” 梁泠张了张嘴,改口道:“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咱们一块儿去逛街。” “好啊,明你提前给我打电话。” 看和晏进了电梯,梁泠挥了挥手,和晏心里有没有周尧夏,她是知道的。若是没有周尧夏,她不可能这么多年不找男朋友,也不可能一看到他就临阵脱逃。 只是,她自己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罢了。 而她担心的是,和晏还喜欢周尧夏,那么他呢? 自古男人薄情,耐不住寂寞,这么多年,周尧夏就没有别人吗?就算没有,如果和晏主动追求,周尧夏会不计较前女友甩他之仇吗? “唉。”梁泠叹了一声,转身去了包厢,一进去就听和尚道:“你去找和晏了,人呢?” “研究所那边来了电话,实验出了问题,挺急的,和和不得不过去。”梁泠笑着拿出一套百试不爽的辞,果然大家都表示信服,纷纷起和晏不容易。 梁泠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喝着水,不动声色的周尧夏,有心想试一试,就道:“确实不容易,有时候进实验室几几夜都不出来,实验室都成她的男朋友了。” “和晏几年也二十八了吧,没男朋友啊?”班里女同学问。 “没有。” “这没有啊?”一个爽直又带着几分轻快的声音响起,梁泠看过去,是徐浩,她笑的欢实:“真没有。” 果然话音落地,梁泠就看徐浩脸上也带了几分喜色,她轻声一笑,这个徐浩看来是看上和晏了。 当年他就是这样,高大威猛大大咧咧的汉子,见到和和就变得温顺,脸能红到耳根上,偏偏他不自知。 如今,怕是想明白了吧。 而另一个人呢?梁泠扫过去一眼,那人依旧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酒,细细品着,八风不动,沉稳冷静。 似乎别人讨论的不是他以前爱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梁泠心里沉了沉,果然是冷静冷清的周尧夏的,绝情,真是绝情。 还好,和和不在。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五章 三月之期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出门是找了个代驾,可是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代驾带她去江边兜兜风。 三月,渐渐暖和,可述州地界这个只是有些偏南的地界,还不至于脱掉冬装,迎接清爽的装束。 纵然春风吹到人身上还有些凉意,但是江畔散步的人还是有很多,车子慢慢走过,和晏听到很多的欢声笑语,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把她跟周尧夏的事,也想出了个头绪来。 她知道今的自己因为他有了些情绪,她害怕进了包厢之后看到他那张脸会越发的严重,所以她逃了。 她逃了,也许她放不下当年的感情,也放不下周尧夏那个男人吧,两年同学,两年恋人,她对他太熟了。 可再熟也只是对以前的周尧夏,现在的他,她一无所知。 但她清楚又清醒的知道,如果可以,她想跟他在一起,在这个年龄在一起,好好的在一起。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到万念俱灰,她不愿意放弃。 而当年的放弃,是她的错,同时也让她更加明白了,原来周尧夏真的是她的那根不能缺少的肋骨。 那么当初是她狠心剔走了她的肋骨,现在就让她把他找回来吧!这个被她丢失的人,她想努力一下,抓紧他。 只是但愿……他没有别的过往,依旧是一个人,不然她,只能不战而退了,毕竟,多年的读书,良好的家教使她做不来那横刀夺爱的事。 江风吹着,和晏想通的时候,年轻的女代驾已经轻开着车绕着江畔开了好几圈,她看了下手机,快十一点了,她得回家了。 到家下车已经十一点半还要多,已经很晚了,女代驾还要乘地铁回去,和晏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就给了她三倍的钱,年轻的女人只拿了该收的钱,便告辞了。 因为父亲在京大上班,和晏的家就在京大附近的一处住宅区,这个住宅区是京大前几年重新分配的新房子,住宅区里的住户都是京大的领导以及退休教授,环境很是不错,安保也很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清洁的区外今停了一辆黑色轿车,和晏不太懂车只是看流畅的车型,这辆车应该价值不菲,她扫了一眼,从旁边经过。 她不知道车里是有人的,也不知道她走之后,车上的人下车,看了她离开的方向,很久很久。 和晏回到家,想着父母都睡了,就蹑手蹑脚地往卧室去,快走到房门,就听父母卧室门开的声音,然后就见披着毯子睡意朦胧的母亲走了出来。 “妈,我吵醒你了?”和晏轻声问。 “没有,你不回来,我也睡不踏实。”渠母道,看女儿微红的双颊就知道她喝了酒:“你爸给你熬了醒酒汤在锅子里温着呢,去喝点,能睡个好觉。” 沙发上,和晏捧着父亲熬的简单的醒酒汤,心里直发烫,果然父母是永远把你照顾的最熨帖的人。 即使你没喝醉,不头疼,他们会想办法,尽量你的身体没有一点难受,尽量万无一失。 渠母看着女儿,等她快喝完的时候,询问道:“今聚会怎么样?” “挺好的,这么多年跟好多同学都没见过面,大家都变化好大。” “那是肯定的,你们高中毕业都十年了。”渠母道,然后切入正题:“大部分都结婚了吧?” “……”和晏懂得,母亲等她这么晚,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正题,就善解人意地道:“大部分都结婚了,妈是要我去相亲?” “是啊,和和。”女儿难得这么爽快,渠母开心的不行,跟介绍亲儿子一样的去推销一个她只见了一面的男人:“是你邱阿姨的外甥儿,妈见过,长得是一表人才,人也有礼貌,现在在一家外企做高管,人大你两岁,不过男人大点知道疼人。” “妈。”和晏等母亲话,在她殷切的目光下,泼了她一盆冷水:“我这段时间忙,等闲了吧。” 她还想着把心压在周尧夏身上,并不想去做那些多余的事。 “哼。”渠母冷哼一声:“老杜都闲的出国去了,你忙什么忙!” “……”母亲口里的老杜正是和晏研究所的前辈,母亲的同门师兄。 对于已经仔细打探过情报的母亲,和晏只能用最后一招了撒娇:“妈,我还着呢,还想多陪你跟爸几年,你就让我在家再堕落几年吧。” 可她有张良计,渠母就有过墙梯,对于女儿的耍赖,渠母自然有办法,手撑着额头靠在沙发上,就抹起眼泪来:“哎呀,我是老了不中用了,让女儿去相个亲都指使不动了,老渠啊,你可别睡了,快来管管你闺女吧。” “妈,妈,我亲妈。”和晏忙放下碗去安慰哭的跟真的一样的母亲:“我去,我去,你别哭,别哭。” 她害怕她妈的假眼泪,也更害怕可能会被吵醒吵醒的渠校长,毕竟在渠校长眼里,女儿向来没有老婆重要。 女儿错了,是女儿的错,老婆错了,还是女儿的错,谁让你惹你妈犯错的。 “真去?”渠母问道,眼睛里果然没有一点泪水。 “真去。”和晏抚了抚额头:“不过得等一段时间。” 等她追一下前男友,试试。 “等多久?” “三个月”和晏咬了咬牙,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谱,能清净一段时间就清净一段儿吧。 女儿给了准话,渠母心里也就放下心了,这闺女跟他老爹一个样,言出必行,她去就一定会去那她也不用着急。 而且,她就这一个女儿,要是真的这次相亲然后顺利嫁了出去,她也会舍不得的。 “快喝吧喝吧,喝了睡一觉,明礼拜六,学校不用去,研究所也不用去,妈妈早上不喊你,你好好睡个懒觉。” “妈,你还是喊我吧,明我要跟梁梁去逛街。” “行!那你让梁梁来咱家,我给你们准备早餐,梁梁爸妈都出国了,她一个人也是可怜。”渠母心疼地。 和晏点头,催了母亲回房,自己喝完了醒酒汤,洗了碗也回了房。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六章 出双入对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在微信上把母亲的话转达给了梁泠,她正要放下手机睡觉,就看通讯录多了一个数字一,是好友请求,她慌忙点开,原来是徐浩,她还以为…… “唉。”和晏叹气,心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同意了老同学的好友请求,刚同意那边就发了消息。 “渠和晏,我是徐浩。” “我知道,你好友请求写的有。”和晏笑着回复,在她的印象里,徐浩一向大咧不失精明,没想到还有那么傻的一面。 “我没有打扰到你吧?毕竟化学实验那么严谨。” 怎么扯到化学实验了?和晏皱眉没有当即回复,而是去问了问梁泠怎么回事儿,问罢,她笑,研究所这回又为她背了一次锅。 “没有,实验做的差不多了。”她敲字回复。 “哦哦,那就好。”那边又是秒回。 和晏向来不太会找话题,不知道回复什么,就没在管手机,一会儿就看徐浩又发了一条信息。 “闲的时候能找你吃饭,一块儿聚聚吗?老同学。” 都是同学,和晏自然没有没有多想:“当然。” 第二早上吃饭的时候,和晏把这事儿给梁泠听,却见梁泠笑的一脸兴味不话,她看不太明白。 吃过早饭,两人出门去逛街,车上,和晏问梁泠:“昨你们几点散的?” “吃了饭又去唱歌,我到家差不多都两点了。”梁泠开着车:“不过有个人走的早。” 和晏自然知道她的是谁,没有傻傻的再去问,然后就听梁泠道:“你走不久他也走了,没去找你?” “想多了吧你。”和晏以为梁泠是在取笑她拍了她胳膊一下。 梁泠看了一眼和晏,昨徐浩完话之后,周尧夏在席上没少灌他酒,直喝的徐浩脸色通红他才离开,别人看这情况只当他们同学情深,可梁泠知道怎么回事儿。 看来啊,这两个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啊,那样的话,她就不瞎参和了,兑双眼睛看戏就够了,不过她真以为昨周尧夏去找和晏了没想到他那么忍得住。 两人去了经常逛的那条街,大半个上午,收获不,中午的时候,就随便找了个咖啡厅。 “啊,这样才是生活啊。”逛了一上午,心情变得轻快,果然买买买是一记良药。和晏喝了口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感叹。 “出息。”梁泠嗤笑:“你要是想过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舍得你的实验室吗?” “舍不得。”和晏不带犹豫地回答,做实验就跟带孩子一样,一处不留心就会出问题,虽然很麻烦,可是做好的话,会很有成就感。 “那不就得了。”梁泠完,往窗外一看,突然见到了她都感觉扎心的一幕,回头去看和晏,果然…… 她已经看见了,眼睛发红,没了神。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儿竟然会看见周尧夏,而他胳膊上挎着一个女人。 一个皮肤白皙,容颜艳丽,跟他十分登对的女人。 梁泠有些懊恼,恼自己今不该拉着和和出来逛街,恼自己怎么就挑了这个咖啡厅。 唉,本来是带她出来逛逛散心的,谁曾想。 和晏的眼睛酸涩,脑子被什么重击了一下,懵的不能运作,心也像被撕了一个口子,多年的淤血,顺着这个口子留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她看着周尧夏跟那个女人上楼,冷淡的他,脸上有着和暖的笑容,顿时心如死灰。 她知道,他只有一个弟弟,所以这个女人万不会是她的妹妹,不是妹妹……那,那就只有是恋人了。 恋人,恋人…… 和晏别过头不去看那看起来该死的般配的两个人,眼里溢出两滴眼泪,轻声呢喃:“我昨夜里还想着,要是追求他的话,是自己去围追堵截,还是去贿赂和尚?看来,现在是不用了。” 他有了别人,她就只能不战而败了。 “和和。”梁泠看和晏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本不会安慰人的她,更不知道什么了。 “梁梁,你不用安慰我什么。”和晏扯出一个比哭还让人难受的笑:“当初我不懂事甩了他,如今,也算是报应了。可怜我还相信什么破镜重圆,真是高看我自己了。” 真是高看自己了,太抬举自己了。人家哪里还记得她一分?早就忘记她这个前任,去开启美好的下一页了,只有她,裹足不前。 梁泠也真没想到周尧夏会有女朋友,人都冷清之人最是深情,她以为周尧夏就是这样的人,没想到…… 怕一会儿他们会下来,和晏还会伤情,梁泠就提出回家,可和晏却:“好久没跟你一块儿逛街了,咱们再逛逛吧。” 于是两人就离开了咖啡厅。 二楼包厢里,周尧夏手里晃着一杯开水,站在窗边,突然眼角往下一扫看到两个女人的身影,一个长发,一个短发,身姿都很窈窕,两人姿态很亲密。 他又往窗前走了走,想看清那两个女人的脸只可惜,他们只给了他一个背影,他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直到一只做着大红指甲五指纤细的手搭在他肩上,他才反应过来。 下午逛街,和晏一个店一个店的逛着,衣服一件一件的试,反常的样子看得梁泠直叹气,这下子真是伤住了。 当初和晏跟周尧夏分手的时候,她在国外,并不知道失恋的那三个月和晏是怎么过的。 她知道这事儿,是事后三个月,和晏去麻省理工读书,她笑着打趣她:“你这漂洋过海,来了大洋彼岸,你家周尧夏一个人独守空房,可怎么办?” 就这么一个玩笑话,她才知道他们分手了,分了三个月了。她那时候想不明白两个正值热恋的人,是因为什么而分手,也没有问。 最后是和晏告诉她,他们是因为和晏出国留学的事而分手的,在爱情跟前程的博弈里,和晏选择了前程,丢弃了爱情。 可梁泠感觉不会那么简单的,她眼里的和晏,不是那种把前程看得重的人,他们的分开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七章 各生欢喜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回家躺在床上,逛街后遗症脚疼腿软的现象,一下一下的提醒着她,今发生的一切,她看到的一切。 她总算是死心了,这么多年,不相亲,不恋爱,是一直在告诉自己,再等等吧,等等吧,等他回来,让她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而如今,人家美人在怀,怎么能有不好的道理,那自己又怎么还有理由继续耽误下去。 她想着,双手抱住自己,缩蜷在被子里,任眼泪顺着脸颊流进耳朵,渠和晏啊渠和晏,你真是活该。 当初给你的你不要,如今人家不稀罕了,你反而忘不掉了。 翻来覆去,夜里三点多和晏才睡下,她起床已经临近中午了,客厅里母亲在看电视。 “没睡好吗?眼里都是血丝。”渠母打量了一眼早起不吃饭就喝酸奶的女儿。 “逛街逛的腿疼,有点睡不着。”和晏对母亲,看家里没有父亲的影子就问道:“我爸礼拜还不休息啊?” “唉。”渠母叹了一声:“本来是要休息的,结果学校出了点事儿,他就赶去了。” “渠校长这一年年的也太累了吧。”和晏有些心疼父亲,京大是国家教育部直属的学校,属于全国数一数二的重点院校,父亲这个校长,一点都不能松懈。 “那有什么办法?不过还好,再过两年就能退休了。”渠母道,丈夫爱他的事业,她只有支持了,可看着丈夫忙的双休日都没得过,她心疼之余,只希望丈夫的任期赶紧结束,结束之后退休,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看女儿担心父亲,她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累是累了点,可你爸的身体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倒是你,女孩子家的,晚睡可不好,皮肤变差,身体素质降低,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 “好好好,我以后一定注意。”和晏看母亲又要念她的医生经,忙顺着她的话答应。 她靠在母亲身上,母亲柔软的身体散发着只属于母亲的味道,让她感觉无比的安心,听母亲因为看电视而发出的笑声,她也好心情的笑了。 “妈。” “嗯?”渠母被电视剧情而吸引,随口应了一声女儿的唤。 “你安排时间,我去见见邱阿姨的外甥。” “嗯。”渠母随口应了一声,待反应过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女儿:“你刚才什么。” “我你安排一下时间,我去见见邱阿姨的外甥。”和晏又重复了一遍。 渠母欣喜若狂,本来女儿的三个月期限,已经很让她欣慰了,没想到女儿竟然愿意现在就相亲,看来女儿真是开窍了,开始考虑她的终身大事了。 “好,好啊,我这就给你邱阿姨打电话。”渠母完,就拿起手机拨电话。 和晏本来想不用那么着急的,可看母亲开心的样子,一笑,算了,不打扰母亲的兴致了。 她既然愿意去相亲,愿意去试着接受一个不算差的陌生人,那么那个陌生人她迟早都要见,早一,晚一又能怎样。 她,也是时候该谈一场恋爱,然后像大多数人一样,结婚,生子。 而那个人,她的前任,就只能是前任了,从此以后,他过他的生活,她有她的日子。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对于女儿的婚事,渠母热情高,办事效率也很高,一通电话就跟人确定好了见面时间,下个礼拜三,晚上六点,在一个西餐厅里。 时间地点和晏都表示接受,渠母直女儿是开了窍。 晚上等渠父回来,渠母就开心地给他了这件事,渠父对于女儿相亲结婚并不急,在他看来,女儿长相尚佳,能力又不差,肯定会有很多异性的喜欢。 自己就那么一个女儿,并不想她早早结婚,早早承担起家庭的重任,可妻子的热情他也不能扑灭:“和和这是懂事了,知道你这当妈的良苦用心了。” 一番话的渠母通体舒畅,她还没什么,就又听渠父:“让和和见见人,往后发展就看她自己的,你也别逼着,回头要是跟莲华两口子一样,可就不好了。” 渠父口中的莲华是他的亲妹妹,和晏的姑姑,当初相亲结婚,婚后跟丈夫感情并不和,两口子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各玩各的。 “看你的,跟我是和和的后妈似的!”渠母瞪了丈夫一眼:“我也不盼着和和立马就结婚,我就想让她多交交朋友,不是在研究所就是在学校,人活得都木讷了。” “是是是,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到。”渠父忙态度良好的认错,讨妻子开心。 转眼就是礼拜三,和晏四点五十分下课,因为定好的咖啡厅离学校有些距离,她也没有多耽搁,开车出了学校,一出校门就看见插着白色耳机,背着一个男士包,穿的十分凉爽的陆帆。 她打了打喇叭,人马上看了过来。 “渠老师。”陆帆有些惊喜,拉下耳朵上挂的耳机。 “嗯,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去等地铁回家。”陆帆道。 “你家在哪儿?”和晏问,听陆帆报了地方,她道:“上来吧,我正好顺路。” “顺路?”陆帆疑惑:“渠老师家不是在京大家属院吗?”这跟他家简直是两个方向。 “我今去那边办事儿,上来吧,这儿不让停车。” 陆帆飞快地上车,坐到副驾驶,难得乖巧地:“这些渠老师。” “嗯。”和晏点头:“就当是奖励你今做的实验了,非常不错。”陆帆虽然性子跳脱,可也十分聪明,当初进京大可是以化学第一名的成绩进来的。 聪明的学生,老师总是喜欢的,更何况,陆帆虽然调皮,却很知道分寸。 陆帆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被年轻漂亮的老师一夸,难得的有些羞涩,挠了挠头道:“都是渠老师教的好。”完又加了一句:“当然,还有杜老师。” 和晏一笑,这孩子真是两不得罪,不过他有自知之明,她跟同学们因为年龄差的少,沟通起来可能顺利很多但论到课程学术上,她是比不过她的杜前辈的。 “老师,你以后还会教我们吗?”陆帆知道,渠老师来京大,只是来替杜老师的班。 “我也不知道。”和晏实话实,看陆帆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问的俏皮:“怎么会舍不得老师吗?” “当然。”陆帆不假思索地,完有些不好意思又加了一句:“班里的学生都很喜欢渠老师。” “我从来没想过当老师。”和晏开口:“我父亲当了一辈子老师,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我做不到比他更好,怕丢他的人,所以以前从来没想着去尝试,这次也是被前辈托付,才去学校做了讲师。” “哪有!渠老师做的很好。” “谢谢。”和晏开心一笑,果然被人肯定的感觉很不错:“这几个月在学校,我也很开心。” “那渠老师还是会不教我们?” “杜老师回来之后,应该会接手他之前的工作。”和晏的含蓄,看陆帆垂头丧气的样子笑道:“不过我会考虑申请在学校做其他的讲师,有可能还会教你们。” “真的?” “嗯。”和晏点头:“我目前有这方面的打算。” 陆帆欣喜若狂,直想跟班里的伙伴分享这个好消息,不过又一想他这几被实验折磨,那群损友对他的见死不救,他就决定不告诉他们了。 你们这群凡人继续去猜测吧,看破机的本大仙静静看着就好。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八章 纯属偶然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把陆帆送到地方,时间还很充足,她开车过去,没想到半道上堵了车,等她到咖啡厅的时候,已经晚了十分钟了。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她看到一个背对着她,西装革履的人,和晏走过去,歉意地半躬了躬身子:“抱歉,我是渠和晏,我来晚了。” “没事儿,我也刚到。”不算难听相反很有几分动听的声音响起。 和晏抬头,才算看清相亲对象的脸。真如母亲所,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清俊温润,给人印象很好。 男人站起来,伸出手,自我介绍:“渠姐,我是宋潮白。” “你好。”和晏伸出手握上男人的手,而宋潮白显然是个很绅士的人,轻握了她的手,两三秒便礼节性地放下了。 之后两人坐下,宋潮白倒了一杯开水给和晏:“路上挺堵的吧?” 宋潮白开启的轻松话题让和晏心里也慢慢轻松下来,同时对于他也多了一分好感:“开始还好,等我送一个学生,再往这边来的时候就堵了。” 宋潮白笑着点头:“那渠老师在学生里一定很受欢迎吧?” “哎,这个怎么?” “我想高中时期教导主任的车,一定没有学生愿意乘。” 高中时期,教导主任,一板一眼,他的车,确实没同学敢坐吧。 “哈哈。”和晏被宋潮白逗笑:“我就当宋先生是在夸我了。” “我确实是在夸你。”宋潮白直接地回答,看和晏愣住的表情,接着:“没见渠姐之前就听我二姨渠姐怎样优秀,见了渠姐之后……” “怎样?” “发现我二姨的实在有点谦虚了。” “……”和晏被间接的夸了,笑着道:“宋先生真会话。” “在渠姐这么优秀的女士面前,不知不觉间,话就多了起来。”宋潮白道。 正好服务员上了菜,宋潮白铺好自己面前的餐巾,招呼和晏:“我们边吃边。” 一顿饭和晏吃的很愉快,毕竟宋潮白这个人,话行为都让人舒服,看出来是一个修养很好的人。 饭后,上了甜点,和晏对这家西餐厅的法式蛋糕十分钟情,吃的很是欢快。 宋潮白不爱甜点,喝着咖啡看对面吃的风生水起的和晏,勾了勾笑。 美人,美人,连吃东西都那么赏心悦目,更让他惊喜的是,这不是一个空有外表的美人,而是一个内外都热闹的美人。 第一次见她的照片是在二姨的朋友圈,二姨强拉着他看,他不甚在意,可看一眼,只一眼,那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姑娘就一下子让他心跳加速。 于是当二姨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他主动问起:“是那位渠姐?” 二姨聪慧,一听这话,知道他的心思,便帮他约来了这次相亲,他准备了很久,猜她会喜欢怎样的人,就为让她有个好印象。 还好,她今晚看起来并没有对他失望。 “不怕变胖?”看和晏已经在吃第二块甜点,宋潮白满眼笑意地问。 “怕。”和晏点头:“不过半年没吃了,先补回来再其他的。” “哈哈。” 秦涣带着秦莞从楼上下来,因为视线原因,他一眼就看见笑的打眼的渠姐,而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秦涣勾笑,抱着看戏的态度,给秦莞指了指渠姐的方向。 “是妈妈哎!”秦莞一脸激动,几过去她并没有忘记那的‘妈妈,那温馨的怀抱。 “对啊,莞莞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可以吗?” “当然可以。” 得到准许的秦莞松开叔叔的手,往‘妈妈’身边跑去。 和晏吃了一口甜点,抬头就看见穿着漂亮棉裙,扎着花苞头朝她跑来的的公主秦莞,顾不得去想姑娘怎么会在这儿,和晏忙去迎她,毕竟姑娘跑的挺快,一不心就会跌倒。 “妈妈。”秦莞扑倒和晏怀里,蹭了蹭,亲昵地喊道。 “嗯,莞莞怎么在这儿啊?”在人行道里不方便,和晏抱她抱起来。 “跟涣叔叔。” 秦莞罢,和晏就看见长腿吸睛悠然走过来的秦涣:“秦先生。” “渠姐。” 听到两人互相的称呼,宋潮白紧张的心才松了一口气,秦涣他知道,姑娘喊秦涣叔叔,那就是秦家大少秦浈的女儿,而秦浈夫妇…… 那样的话,和晏跟这姑娘就没有什么关系。 “渠姐约了朋友?”秦涣明知故问道。 “嗯。”和晏点头:“这是我朋友宋潮白,潮白,这是秦涣秦先生。” 宋潮白因为和晏对他的称呼暗喜,伸手道:“秦先生好。” “你好。”秦涣回握,随意地点头。 过来打了个招呼,秦涣也不好在打扰人家吃饭,伸手想从和晏怀里接秦莞:“莞莞,你渠妈妈要吃饭,咱们先回去。” “不要!”姑娘搂着妈妈的脖子不丢。 “来,听话。那要不叔叔带你去周爸爸家?” “周爸爸家?”秦莞伸出脑袋看叔叔,突然想起了周爸爸家里可爱的狗,勉强点头:“那好吧。” 答应叔叔之后,她亲了亲了妈妈的脸:“莞莞要去周爸爸家了,妈妈要记得你答应我的。” “好,记得。”和晏回亲了亲姑娘:“去吧。” 和晏看秦涣抱着秦莞开门离开,脑子里回荡的是他在她耳边的最后一句话:“宋先生看起来人不错的样子,只是比尧夏,差了点。” 和晏看秦涣抱着秦莞开门离开,脑子里回荡的是他在她耳边的最后一句话:“宋先生看起来人不错的样子,只是比尧夏,差了点。” 比尧夏差了点,秦涣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相亲对象跟周尧夏有什么关系?况且周尧夏有了别人,她选择谁也根本没必要跟他做对比。 不过,宋潮白这个人,确实不错,人生的好,见识广,有修养,她谈不上喜欢,但并不反感。 而这人也许对她也有好感,这样一个人,如果精诚所至,那她也许会动心吧。 跟这样的人结婚,应该也不算太差。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九章 只是无缘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秦涣带着秦莞去周尧夏家,并不是着玩儿的,他开车回家带了两人的睡衣和衣服,就去了周尧夏家。 到的时候周尧夏正在吃饭,一碗简单的素面,看起来寒碜的不行。 “放着周宅的山珍海味不吃,一个人在这儿受这罪,真是有雅兴,”秦涣到吧台上自觉地倒了一杯红酒,打趣周尧夏。 “我高兴。”周尧夏不理抽风的秦涣,伸手抱起秦莞,声音软了好几个生线:“莞莞想周爸爸了吗?” “想了。”秦莞点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也想周爸爸家的了。” “正在吃饭,周爸爸带你去看。” “好!” 周尧夏回国也就几,可秦涣带着着秦莞来的勤,纵然他们对姑娘精心的照顾,也比不了那白白肥肥的萨摩耶对秦莞的吸引力。 萨摩耶虽然体型高大,性格却很温和,更何况才两个多月,更是没什么杀伤力。周尧夏把秦莞放在旁边,看她摸着的头,温顺地蹭了蹭,也满意地拍了拍的头。 看他们一个人一条狗处的和谐,周尧夏走到厨房吧台,开始吃剩下的面条。 客厅里秦莞跟低声话,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着什么,笑的咯咯响,周尧夏勾着笑问秦涣:“莞莞今心情很好啊。” “带她去吃了西餐,不过嘛。”秦涣吊了吊周尧夏的胃口:“主要是见了个让她开心的人。” “谁?” 秦涣笑,不话,问秦莞:“莞莞,咱们今见谁了?” “见了妈妈呀,叔叔忘了吗?好笨呀。” 秦涣低低一笑,看向周尧夏,慢悠悠地:“是啊,见了莞莞的妈妈,渠妈妈。” 周尧夏拿筷子的手一顿,随后清淡地了一个字:“哦。” 秦涣看周尧夏这样子,撇了撇嘴,悠悠开口:“不过见到的不止渠姐,还有一个男人。” “嗯。” “那男看起来是衣冠楚楚,渠姐喊人家也很亲切,看来关系很不一般啊。” “啪。”筷子最终种种落到了碗上,最后的半碗面条让周尧夏胃口全无,他站起来:“你看着莞莞,我去阳台抽根烟。” 秦涣看着周尧夏有些僵硬的背影,勾了勾笑,这就受不了了,那渠姐回头要是跟别人结了婚,你怎么办? 周尧夏站在阳台,狠抽了一口烟,心里还是有着甩不开的烦闷,眼前江边有船的汽笛声呜呜传来。他不由得想起上大学时,他跟渠和晏半夜三更来江边坐船。 那时候这片江面是国家海运,管的很严,没有观光船,有的只有运货的海船,或者几家私人船艇。 他托了家里长辈弄来了一艘私人船艇,技术并不熟练的就下了水。他问渠和晏,怕不怕? 女孩儿明亮的眼睛写满了信任不怕,他感觉那一刻比什么时候都满足。 在江上兜了一圈,他也越开越熟练,两个人都很开心,直到水一线的江面,只剩下他们一艘船艇,他们才上岸。 上岸都已经十一点半了,这时候渠和晏才想起她家十二点的门禁。这里离她家很远,半夜里没有了公交车,出租车又少,她当时急的要哭了。 他是渠教授练出来的学生,去过渠教授家很多次,知道教授夫妇对唯一的女儿管的很严,怕她回去晚了受苦,他不得已只能开着朋友的机车送她回家。 燥热的夏,心爱的姑娘搂着他的腰,紧贴在他身上,空气里还有她洗发水的清香味道。周尧夏感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怎么也忘不了那让人心嘭嘭乱跳的一夜。 之后,那个夜很久很久之后,他买了江边的房子,江面也打开了,船艇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站在了江上,而他的那一个夜晚再也回不来。 他也再也没有上过江面。 汽笛远了近了,一会儿又远了,此起彼伏,就像周尧夏此时的心情一样,时而平静,时而汹涌。 和晏回到家,母亲还在客厅坐着,很明显在等她,果然等她脱了鞋,母亲就问:“怎么样?” 母亲的眼光太过急切,和晏也没故意吊她胃口,点头:“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渠母心里放心许多,挺好的,是一个不错的评价了,第一次见面这样就足够了,足够了。 好的开始啊,好的开始。 “那快回屋洗漱,早点睡,明你还得去研究所。” “嗯。”对于母亲把自己的行程记得比自己都清,和晏心里很暖,抱了抱母亲:“妈妈也早点睡。” 看女儿回了屋,渠母把去厨房拿了温好的牛奶去了书房,敲了两声,没人应,她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正在讲电话的丈夫,儒雅的脸上是难得的眉飞色舞。 呦,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她也没有出去,等丈夫打完电话,她没问,就听丈夫道:“阿炙啊,你知道谁给我打的电话吗?” “不知道,谁啊。” “周尧夏!周尧夏你还记得吗?”渠父又提醒妻子:“就是我前些年带的一个学生,来过咱们家很多次,还给咱们和和辅导过英文的那个!” “我当然记得。”渠母白了一眼激动的丈夫:“那么优秀好看的一孩子,我怎么会忘记,不过,我也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别你了,我都没见过。”渠母拉过妻子的手,感叹地:“他前几年倒是在国内,只是那时候他忙着创业,后来公司发展好了他又去国外发展了,这不,才回来,要来咱家拜访。” “那好啊,到时候我做几个他爱吃的菜。”渠母完想起以前,对丈夫道:“当初他尽心尽力地教和和,要不然和和的英语成绩能提高那么多?不过,那时候看他跟和和挺合得来,不知道和和还记得不记得她这个同学加师兄。” 其实渠母这话是带着些想法的,当初和和读高三,其他科成绩都非常好,只英语差了些,怕女儿上京大有危险,老渠就把他那一届的英语满分状元请来给和和辅导英语。 来了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和和跟周尧夏是高中同学,只不过周尧夏高二就参加了高考罢了。 两个人以前是同学,知根知底,又都青春年少,十七八岁的年纪,怕两个孩子学习的时候产生什么别的感情,她一开始就让两个孩子在客厅学习,之后观察几看两个孩子除了学习就没有其他的交流他也就放了心。 补习持续了半年,直到和和高考才结束,那年和和高考英语非但没有拉分还超常发挥了,她对周尧夏这个长得好看,又懂礼貌的孩子就很喜欢了。 之后和和上了大学,跟周尧夏成了不同门的师兄,周尧夏偶尔还是会跟着老渠来家里吃饭,但跟和和还是礼貌有加,她心里那时候就有了别的想法。 有了个让周尧夏当她女婿的想法,可和和跟他总是没太多话,她心里暗叹两个孩子没缘分,后来时间久了,周尧夏不怎么来家里了,她的心思也就淡了。 而现在听到他的消息,她又有了些期待,不过想到女儿今刚见了相亲对象,还很有好感的样子,渠母又一次感叹两人没缘分。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十章 忘记以前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第二和晏去了研究所,忙忙碌碌一都没有吃饭,临到晚饭时候,母亲打电话让她快点回家,家里来了客人。 她饿的胃抽抽,忙完了手里的活。就开车回家,谁知刚出研究所大门不久,一只体型很大的白猫突然窜了出来,她连忙打刹车,才保住一条猫命。 猫跑到对面路的花坛上,一边舔舐自己的毛,一边喵喵地叫着,一点不知道刚才的自己有多危险。 和晏却是被它吓了一大跳,拍着胸口好大会儿才缓过来。等她心跳不那么快了,惊魂也平复了下来,就又准备重新启动车子回家。 可不知道怎么了,车子打不着了,她又试了几次还是没用,没办法,只得打了汽车维修公司的电话。 不一会儿维修公司就来了技术人员,简单的看了看,就车子的问题需要带回公司维修,和晏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被拖走。 研究所位置比较偏僻,没有专门的地铁线,公交车又慢的很,和晏没办法只得往家里打电话,让渠校长来接她。 渠校长一口就答应了,和晏得了父亲的回应,就到路边的花坛坐下,而她旁边的另一个生物,就是刚才那只跟她十分有缘的猫。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猫,眼睛圆而大,还是漂亮的琥珀色,只是蓬松的毛有一块一块的黑,应该是流浪猫吧。 和晏伸手招呼了它一下,那猫竟然也不怕人,立马就过来舔了舔她的手,发出喵喵的叫声。 和晏抚了抚她的毛,看她扁平的肚子,想着她应该饿了,就拿出包里的饼干掰成块儿放在手心里。 白猫大概是饿的狠了,一点防备都没有,立马伸出粉色的舌头,一点一点地吃起来。 和晏的手心被她一下一下的舔的很痒,白猫一连吃了好几块饼干,到最后大概是吃饱了,就直接自来熟地跳到她腿上,蜷着身子呜呜地睡觉。 和晏感觉好笑,不过也没打扰猫的休息,一下一下的抚着猫柔软的背。 周尧夏开车到老师的地点,早就看到了应该接的人,可他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 三月的,暖阳初照,和风煦煦,她穿着高领白毛衣,外套着一件到膝盖的连体裙,可能是因为这会儿太阳没那么强烈,寒意侵体,她外面又穿了一件呢子大衣。 她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腿上卧着的猫,不急也不燥,她这人,总有本事,把无聊的时间过的有意义。 “嘀嘀。” 汽车的喇叭声让和晏抬了头,她左右看看,只有她不远处一辆车在,应该是那辆车在鸣笛,可那个车牌,并不是渠校长的。 不是来接自己的,和晏低头继续抚摸被汽车声音吵醒的猫,心里在想父亲怎么还不来。 按应该到了啊。 她想着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是述州的,可她并不认识,应该是研究所的人吧。 “喂,你好。”和晏接通,那边并没有话,她疑惑地从耳边拿出手机,正在通话中,道:“喂,你好,听的到吗?” 片刻,一个干脆清冷的男声响起:“上车。”” 仅仅两个字,可和晏却听出了是谁,她眼往路边唯一的那辆车望去,艰难地开口:“周尧夏?” “上车。”男人又是干净利落地开口,之后看她不动,道:“老师跟师母还在家等着。” 和晏了然,懂得了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原来他就是她家今的客人,怪不得她母亲那么开心。 父母还在家等着,她是过来接自己的师妹。和晏如是告诉自己,才慢吞吞地把怀里的猫放在花坛上,站起来往车上去。 上了车,和晏系上安全带,周尧夏发动车子,两个人没有一句话,等掉了头,和晏道:“谢谢你,周师兄。” 周尧夏看了一眼旁边安素的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发白,一会儿才深吐了一口气:“师妹客气了。” 师兄师妹他们喊的太过平和,似乎他们真的是单纯的师兄师妹关系,和晏扯了一个笑,没再搭话,头偏向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过话,周尧夏开车向来心无旁骛,从不在车里放歌,整个车厢里只有两个人彼此的呼吸声,以及两个人都清楚的尴尬。 一段大半个时的车程,和晏保持着看风景的姿势,动都没有动一下,其实她全身都僵的不舒服,但是她不想动。 不想动弹,一点都不想,怕自己一动,一些东西就会外流。 到京大家属院,等周尧夏停好车,和晏松了一口气,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只是手刚碰到车门,她就听旁边人喊她的名字。 “渠和晏。” 和晏心里一颤,没有回头,没有回应。 身后的人显然料到了她的这种反应,墨色的眸子望过去,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有没有后悔过?” 和晏眼睫毛颤了颤,握着车门的手收紧。 “这重要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句话,若是聚会那,或者那不让她在咖啡馆里见到他,她会心动,甚至会感动然后不顾一切地去找回他。 可现在,他有了女朋友,她也要开始新的生活,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你感觉不重要?”周尧夏声音不自觉地降了几度。 可和晏对此并不感觉有什么,她做事向来是干净利落,既然决定把心收到一干二净,那她就什么也不怕。 想着,她回过头看向周尧夏,不算明亮的车里,他的轮廓有些模糊,只是一双星目异常的亮而冰冷。 起来,再次见面之后,她还真的没有好好看看他,虽然已经再也没有可能,可她还是不得不,周尧夏是她见过的长的最合她心的男人。 可有些话,她还是想透,对着这张帅脸。 “重要不重要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后悔不后悔也是一样。”和晏一字一句地:“周尧夏,我们现在都有了新的生活,那些以前……以前就忘了吧。”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十一章 湿热强吻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忘了? 周尧夏一双眼睛彻底冷了下来,忘?渠和晏,你怎么能的那么容易? 他心里的情绪一下子被她轻描淡写的话挑了出来。 伸手拉住将要下车的人。 和晏开了车门,一只脚都要落地了,胳膊却被人突然拉住,她回头,正要话,却不想身子被人直接按在了座椅上,然后一个黑影欺了上来。 那黑色闪光的眼睛,让和晏看着有一丝心慌。 “你……”她开口,回应她的是突如其来湿热的唇。 他…… 在吻她。 他在吻她?和晏脑子轰的一下像是有千万枝烟火一齐升腾,模糊一片,唇也完全无意识地跟着他走,承受着他给的洗礼。 而他丝毫不怜惜,一下一下咬的她生疼,和晏不由得想起两个人第一次接吻。 那时候她大一,他大二,两个人刚在一起,平常只是拉拉手,被他摸摸头。而那,在他的公寓,吃过饭的气氛可能太好,他跟她倒在沙发上,亲在了一起。 那时候的他,吻技远不如后来熟练,只知道一味地咬,她疼的推他,可越推他咬的越结实。 等结束的时候,她的嘴肿的不像样子,可那时候怎么就感觉一点也不疼,还那么甜呢? 突然加重的啃咬让和晏彻底惊醒,她脑海里突然出现前几咖啡馆里看到的那一幕,眼睛登时有了水雾,然后用尽全力把身上的人推开。 她怎么又沉醉进去了,她怎么就忘记这个人是别人的了,再也不是她的了。她怎么就忘记,自己现在跟前任藕断丝连的行径已经跟第三者无异了。 她抖着手,打开车门,慌不择路地下去。下去后,又不想被他看扁,于是背挺得直直的,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车里的周尧夏被推开,看着她倔强地走远,再也看不见,他手拍在方向盘上,然后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怕他会追上来,和晏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封闭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才全身发软地靠着电梯,蹲下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了满脸。 周尧夏。 周尧夏。 “叮。”电梯声响起,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和晏低着头出去,想避开进来的人,可刚走出去一步,就听见一个大男生清亮而雀跃的声音:“姐。” “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和晏抬头,有些惊喜地问本应该在英国的表弟。 这个表弟就是她姑姑的孩子,谢临渊,今年刚读高二。姑姑姑父两人感情不合,姑姑常年在国外,姑父倒是在述州,只是忙着事业,根本没时间照顾照顾儿子。 她家渠校长拿妹妹妹夫没办法,也不想孩子受太多伤害,所以从是幼儿园开始,谢临渊读书生活都是在渠家。 只有寒暑假的时候他才会去父母的地方辗转暂住,而这次他去英国谢家,之所以开学那么久才回来,是因为他爷爷生病了,想念孙子,他多留了一段时间。 “刚回来!姐,你怎么了?怎么眼睛红了?” “啊,眼睛啊。”和晏作势碰了碰眼角,撒谎搪塞过去:“外面有风,进眼睛里东西了。” “哦。”谢临渊并没有多想,往身后电梯看了看,没见到自己相见的人,问姐姐:“姐,怎么不见周哥哥?他不是去接你了?” 和晏没想到表弟还记得周尧夏,那时候周尧夏来家里给她辅导英语的时候,她才是现在谢临渊这样的年纪,十七岁,而渊她十岁,才七岁。 七岁的渊读二年级,但是因为从在英国长大,英语讲的十分流利,周尧夏辅导她的空闲,会跟渊用英语交流,教他一些东西,渊当时很喜欢他。 没想到十年后,这孩子还没忘记当年的大哥哥。 和晏这会儿并不想见周尧夏,对表弟:“他停车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我先回家,你在这儿等他吧。” “好!”谢临渊点头,想起什么,对姐姐道:“我给你带了礼物,是我妈挑的!放你屋里了,希望我美丽漂亮的姐姐能够喜欢。” “贫嘴。”和晏被他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了家。 家里,母亲正在厨房做饭,父亲也兴致不错的在厨房帮忙,和晏怕父母看到自己红彤彤的眼睛,要问什么,就忙换了鞋悄悄回屋。 用冷水洗了洗脸,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发红,轻微浮肿,是她典型的哭后症状,这样的自己,母亲看到一定会问的。 她又冷水把毛巾打湿,盖在眼睛上消肿,两分钟后取下来,效果好了些,她又看了看,才走出卫生间。 出去就看见床头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她一笑,掂了掂重量,这么的盒子,有点不太像她姑的风格啊。 要知道往常她姑送她东西都是衣服鞋子包包,虽然有些不适合她,她不会穿,不会用,但姑姑还是一如既往地送。 这次怎么换风格了,和晏好奇,拿剪刀拆开外包装,里面还有一个盒子,盒子是米粉色的,很适合女孩子。 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和晏有些期待,打开,意外地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条项链,竟然是项链,要知道姑姑会送她衣服,化妆品,但很少送她首饰。 姑姑总是,女孩子的首饰要男朋友送才有意义。 而首饰盒里的项链很简单,银色的细链子下面吊着一个造型。 是一朵花的造型,造型大指甲盖大,花有四个瓣,大大并不规则,和晏看着很是喜欢。 她读书的时候,高中校园里种了一些这样的花,原本的花,一颗花上的大应该是一样的,可学校开的那一批花,花瓣大不一,园丁是基因突变导致的。 她挺喜欢那别致的花,又因为简单的很,一笔就能画下来,有时候无聊,她就会画上一两笔。 姑姑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不过真是费心了。 和晏把项链心翼翼地收好,又放在原处,还想再拿衣服,洗个澡,就听见母亲敲门:“和和,吃饭了,快点,都等你了。”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十二章 旧人旧情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经历了刚才车里的事,又要跟他同桌吃饭,和晏心里是拒绝的,可她知道她不能,若是她不出去吃饭,就父母那一关她就过不了。 关上门她出去,客厅里饭菜已经上桌,主位上并排的是父亲母亲,左边坐着周尧夏,右边是谢临渊。 和晏不愿意跟周尧夏坐在一边,准备绕过他身旁去坐在表弟身边,只是走到他身边时,父亲开了口:“和和就跟你师兄坐一块儿吧,多年没见面,可不能冷淡了感情。” 父亲疼她尊重她,为她好,她也不能不为父亲的面子考虑,和晏咬了咬下唇,没话,依言坐在周尧夏旁边。 人都齐了,开始吃饭,渠母拿出公筷夹了一个龙虾给周尧夏,语气亲切:“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龙虾?尝尝,看师母的手艺下降没。” 周尧夏也没见外,剥了龙虾,吃下之后,毫不吝啬地夸赞:“还是师母做的最好吃。” 渠母被夸的没开玩笑:“那多吃点,多吃点,师母做了不少你喜欢的。”着,又往周尧夏碗里夹菜。 “行了。”渠父张口制止妻子:“孩子就跟来自己家一样,你别让了,让他自己吃吧。” “是,师母,老师的对,我不会谦虚的。”周尧夏笑着。 “那好,那好。” 和晏低头吃着饭,耳朵听着餐桌上的温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周尧夏对父母,还想是十年前的样子,恭敬,谦逊,会笑,会接地气;对那那个女人也是,会笑,会纵容。 唯独对她。 冷。 冰冷。 “和和,发什么呆呢?”渠母问女儿,待女儿一抬头,她这才看见她发红的眼睛,紧张地问:“你眼睛怎么了?” 一句话,桌子上的人都看向自己,和晏都没想过能避开母亲的眼睛,准备出自己想好的辞,就又听母亲:“是不是做实验的时候,试液弄眼睛里了?哎呦,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 “不是,妈。”看母亲紧张地生怕她眼睛里进了什么生化武器的样子,和晏开口:“等师兄的时候,外面起了风,眼里进了东西,没事的,就是看着吓人。” “哦。不是工作上的疏忽就行,吓死妈了。” “别着急,和和都是大人了,做事有分寸的。”渠父夹了一筷子渠母喜欢的饭菜夹到她碗里。 “大人?有分寸?”渠母看着渠父,笑着拆女儿的台:“那你问问咱们家有分寸的大人,哪我不喊她起床,她能不能保证准时上班?” “……”渠父表示这个话他帮不了女儿,毕竟女儿赖床这个事儿,是他们家的疑难问题,从到大都没有解决掉。 “妈!”和晏被母亲这样拆台,脸有点红。 “妈的是事实啊,你不用不好意思,你弟弟跟师兄是不会笑话你的,是不是尧夏。” “是,师母。”周尧夏勾笑,看了一眼连耳朵都有些红的人,:“师妹这样挺好的。” 挺好的?赖床也是好习惯?桌子上其他的人没怎么在意这句话,却一字字地敲在和晏心上。 她们以前是住在一起过的,虽然十半个月一次,但她赖床的毛病他是亲眼见识过的。 有几次差点害他迟到,她发奋要改掉自己的恶习,他却不以为意,抱着她赖在床上:“挺好的,不用改,你赖床,我就有理由闹你了。” 之后他就真的是闹她,亲她,挠她痒痒,总之是占她便宜,让她吃了亏又不得不起床。 周尧夏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了女朋友,为什么还给她一种他想旧情复燃的感觉? 是她的错觉吗? 之后饭桌上依旧欢声笑语,让和晏尴尬的话题再没有出现过,渠校长兴致难得地好,拿出珍藏的酒跟周尧夏喝了起来。 华灯初上的时候,两瓶的白酒已经脚底,渠校长很明显已经喝多,话开始含糊不清。周尧夏好一些,只是脸有些微红,人看起来还算清醒。 之后周尧夏告辞,渠母留了留,没留住,和晏心里松了一口气,走吧走吧,她实在不想跟这个人共处一室,一夜也不行。 留宿不成,周尧夏又喝了酒,不能开车,渠母就指派女儿去送他,和晏张口道:“可是送了他,我怎么回来?”拒绝味道十足。 渠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女儿开周尧夏的车去送她,女儿怎么回来?想了想她问周尧夏:“尧夏啊,你的车先放这儿,让和和开我家的车送你回家,行不行?” “可以的,师母,只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师妹,要不,我还是找个代驾吧。” “找什么代驾!”渠母声音扬了扬:“你们师兄师妹都是同龄人,该多联系联系才是,再了,当初要不是你辅导她英语,她能那么顺利地考上京大。” “……”和晏对于母亲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这个事儿,看得很淡,毕竟她家母亲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实在没脸在听下去,母亲吐槽自己,和晏拿了车钥匙,对母亲:“我们走了,你去看着我爸吧。” “唉。”渠母点头,看周尧夏走路有些晃,又嘱咐道:“扶着点你师兄,别让人摔了。” “……”和晏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不过,扶周尧夏,她不干。周尧夏的酒量没那么差,她知道的,这会儿这么装,是给她家渠校长面子。 不然他都喝倒下了,学生还生龙活虎,渠校长自尊心会受挫的。 跟周尧夏一块出门,和晏拿着车钥匙走在前面,并不担心身后的周尧夏。 周尧夏看前面走着的女人,心里不由得感叹。这人真是变了,以前,他喝一点酒,她都紧张的不行,如今他喝了一瓶多,她丝毫不带回头的。 而且,对着别人,她能脸红,会撒娇,对着他,她只有一身坚硬的刺。 难道真的过去就过去了,真的事因为他是前任了,或者,她真的有了别人了? 可是和尚不是,她一直单身吗?那,那秦涣见到的又是谁?跟她什么关系? 周尧夏感觉头开始疼,理不清不通的疼。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十三章 泪流满面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进入电梯,一人占了一个角落,互不干涉。 再次见面后,两人独处的时候也有那么两三次了,对于这种彼此无言的状况和晏心里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在意,甚至感觉不尴尬了。 她转着车钥匙,盯着电梯墙的纹路,神情专注。电梯往下走,停了好几次,上了很多牵着狗猫,领着孩子出去遛弯的人,电梯一下子变得拥挤。 和晏被挤到角落里,周尧夏也被挤到了她旁边,因为人多,他离她很近,几乎是贴着她的。 除了之前的接吻之外,两人并没有靠的如此近过,他身上特有清爽的味道和淡淡的酒味,混合在一起,并不难闻,和晏却想逃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他对她的吸引力还在,她十分清楚这个事实,他是有女朋友的,她又亲眼看到,对于他,她如今只能敬而远之,才能控制住自己。 控制住自己安分守己,不跨红线。 而他旁边的人却一点有女朋友的自觉都没有,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本来和晏还能忍,可看着楼层还有十层,他又越来越近,头几乎要放到她肩上,她忍无可忍推了下他:“离我远点。” 旁边的人岿然不动,开口:“人多。” 酒味扑了和晏一脸,她看向周尧夏,他的脸有点潮红,刚才离得远,她一直以为他没喝多,没想到,也喝多了。 不然,对她冰冷的那双眼睛,这会儿怎么会带着流光,还有些温柔。 跟一个喝多了的人,没什么的,和晏索性不在跟他争辩,她别过头不去看他,心里祈祷赶快到停车场。 心里想着,突然肩膀上落了一个重物,和晏没有回头,也知道那是什么,因为他温热的鼻息,一下一下地吹到她的脖颈上,让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周尧夏,你到底想怎样? 怎么会这样大的本事,轻易就撩的她心不安宁。 和晏眼睛不自觉地有些湿了,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后悔吧,后悔当初自己任性了分手,不然的话,他们现在也许还好好的,结了婚,甚至有了孩子。 大概也是因为再也不可能吧。他太好,她的第一次恋爱,他就给了她终身难忘的记忆,让她再也很难爱上别人。 电梯里吵吵嚷嚷,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一对男女,姿态亲密,一个沉睡,一个流泪。 “叮。”电梯打开,拥挤的人鱼贯而出,肩膀上的人没有动,和晏也没有动,让这一刻久一点也没关系。 久一点,过了这一刻,走了这一,她……她就真的,真的放下。 电梯关上,起起落落,来回好几次,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开始心疼这对分开异旅的人,再没有其他人上电梯。 当晚上,和晏把周尧夏送上了出租,自己一直在后面跟着,直到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进电梯,她才离开。 回家的路上,开着车的她,走了一路,也哭了一路,没有压抑,没有掩饰,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回到家,父母已经睡了,表弟也休息了,她放水洗澡,在哗啦的水声下又哭了一场。 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刚分手的那段时间,吃饭,睡觉,哭泣,不过幸好,那段时间,她要出国,还有学习可以分心。 那现在呢? 她该怎么办? 身心疲惫的和晏洗澡出来,摸出手机,看到宋潮白给她发的微信。 昨相亲结束之后,宋潮白表达出对相亲很满意的意思,于是两人互加了微信。 宋潮白这个人很懂得跟女士的相处之道,昨到今,只是礼节性地问候,不表现得过于急切,又不会打探别人的生活,让人感到反感。 和晏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今忙了一,肯定很累吧,泡个热水澡,早点休息! 她手动了动,犹豫了下,回了一个晚安,关掉手机,躺在床上。 宋潮白是个不错的人,可是她……她现在真的喜欢不上,那信誓旦旦的以为,遇上一个不错的人,她也能跟人相安无事,平平和和的过一辈子。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她做不到的,用另一段感情来淡化这段感情,她做不到。 她入相了。 她太蠢了。 她根本做不到。 这件事情,别人谁也帮不了她。她想她需要点时间,自己去消化。 那就要跟宋潮白清楚,毕竟他人挺好的,她不能对不起人家,也不能耽误人家。 和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躺下就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她只见过一面的女人。 那个挎着周尧夏,颜色艳丽的女人。 她伸着大红色的指甲,追着她跑,嘴里喊着:“让你勾引别人男朋友!” “那是我的!”她辩解,急的气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艳丽的女人,听了停了下来笑的张狂:“以前是你的,现在可是我的了,你是前任!前任,懂吗?” “你见过有几对前任死灰复燃的?别做梦了!”艳丽的女人完,又要追着她打她。 和晏被吓醒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出了一身。 梦里的场景她记忆犹新,字字句句的真话刺刀一样地往她心里扎。 她无力地抱着膝盖,黑夜里再一次无声地流泪。 和晏第二没课,九点多起来的时候,家里只剩下休班的渠母,母亲看到她依旧红肿不堪的眼睛,自然又是询问一番。 和晏只得没睡好,其他的没有。 “会不会压力太大了?”渠母心疼女儿:“老杜也该回来了吧,等老杜回来,你也请假休息一段时间吧。年纪轻轻地把身体拖坏了可怎么办?” 和晏也有这样的打算,点头:“好啊。” 拿了面包跟牛奶,和晏坐下吃饭,渠母问起了昨晚上:“把你师兄送到家了吧。” “嗯。”和晏点头。 “是送到家就回来了?”渠母问道。 “嗯。”和晏点头,其实根本没有送到家,只是跟着他到他家楼下而已。 看女儿点头,渠母满脸的不赞同:“你这孩子都不知道照顾你师兄一下,他一个人,又喝了酒。” “妈。”和晏打断母亲的念叨:“我也大了,孤男寡女的照顾师兄,你合适吗?” “师兄师妹怎么不合适,也就你不开……”渠母昨见了周尧夏,对他更是满意,又想着他跟女儿的配对。 只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了女儿的相亲,听邱姐,他外甥很满意,她看女儿似乎也不反感,看着倒也不错。 只是,她还是比较喜欢尧夏,知根知底,懂事,沉稳,又有能力,而且,有他跟老渠的关系在,他也不敢欺负了和和。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十四章 研究所事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怎么不知道母亲的心思,从昨饭桌上她对周尧夏的偏爱,话的随意,她就看出来母亲心里是中意周尧夏的。 毕竟父亲的学生无数个,来家里的也不少,比周尧夏有分的也不是没有,可母亲没有一个如此对他们的。 她放下手里的面包,跟母亲摊牌:“妈,你别想着让我跟周师兄联络感情了,别让人家女朋友误会了。” “女朋友?”渠母惊讶心里失望:“他有对象了?” 和晏无声地默认,渠母心里叹息,那么好的一个女婿,这回是真的不可能了。 吃饭的兴致突然间没有了,和晏把剩下的东西收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叹息过后的渠母看女儿猫一样的饭量,直不行不行。 吃过饭,和晏回屋,手机里宋潮白发来信息:有空吗?晚上一起吃饭吧。 和晏想着跟他清楚的事,就答应了,昨几乎一夜没睡,这会儿躺在床上,她还是没什么睡意,索性出门打车,去了研究所。 渠母看女儿休息日还往研究所跑,直叹气,又是一个工作狂,工作狂。 和晏在做的研究是一项世界级的科研,由杜老带队,下面跟着一众教授,专家,里面的人除了最近进来学习的实习生外,就数她年龄。 做科研的,忙的时候能没日没夜,当然也有闲的时候,现在项目到了最后看结果申项的时候,他们也算清闲了下来,所以研究所除了景大一个年轻副教授外加一个实习生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人。 任意调好试液,抬头看渠和晏穿着白大褂进来,笑着问:“今休息,怎么来了?” 任意比和晏大几岁,今年三十一岁,整个实验室就他们俩的年龄近,又因为任意这人不光名字随意,人也随意好相处,所以两人很熟。 “你今不也休息?”和晏笑:“在家也是闲着,就过来了。” 任意了然地一笑:“果然啊,单身的女博士。” “是呢,单身三十多年的化学教授。” “我三十怎么了?男人三十一枝花。”任意挑眉自信道:“追我的都从研究所排到我家门口了,我都不稀得。” “噗。”和晏笑出声:“任大教授,你当我是瞎子吗?”同事两年多,她当真一个没见过。 不过任意这人长得是真不差,带着个银框眼镜,不话的时候,科研气质还是很有的。 “你以为你不瞎吗?”任意白了和晏一眼,然后贱兮兮地道:“我拒绝别人是为了谁?你这没良心的,睡了就不负责任了。” “嘿,你可别诬陷我。”和晏被他逗笑。 “我怎么诬陷你了?你忘了半年前的那一夜吗!” “……”和晏无奈,瞅了眼看得目瞪口呆,一脸不可置信的实习生,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任意:“你是那次加了三两夜,全科研室的人都在办公室休息,你躺在我腿上睡了大半夜?” “呃……。”任意。 “行了。”和晏拍了拍任意的肩膀:“知道你是被科研耽误了的影帝,工作吧!任影帝。” 完她就往自己的实验台去,留下任意哀怨地看着她的背影。 而一脸懵的实习生这会儿也回了神,她没想到科研严谨的任教授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深井冰。 不过渠女神,依旧那么女神啊,只是好接地气啊。 中午随便吃了点,和晏就又回了研究所,因为晚上六点跟宋潮白约好了,她待到三点半,就跟任意一起出了科研所。 看和晏没开车,任意提出送她回家,和晏并没有拒绝。上车问了和晏的住处,又想到和晏的姓氏,任意一脸的震惊:“那,那京大的渠教授,不,渠校长……” “是我父亲。”和晏去研究所是研究所直接聘用的,她是谁的女儿,她从来没过,也感觉没必要。不过任意既然问了,她就没什么瞒的。 “你知道我父亲?”和晏疑惑,据她所知道,任意并不是京大毕业的,之后也没有在京大工作过。 “渠校长的经济学非常棒!我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就想报京大的经管系。可是入了化学门,成了科研狗。” “哈哈。”和晏没想到任意还有这梦想:“我父亲听你这么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过,你怎么没有女承父业啊?”任意问道。 “我对管理经营是一塌糊涂,怕砸了我父亲的招牌,索性学个他不懂的,反正学好学坏他也不知道。”和晏笑着。 任意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原因,她还以为她会什么父亲的路为什么我一定要走,不过,这个原因,他喜欢。 够直接,够真实,就像渠和晏这个人一样。 很快,车子到了地方,任意熄火:“回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那多谢任大教授了,回头我请下午茶。”和晏也不勉强,笑嘻嘻地。 “下午茶你先欠着,赶紧把你那红彤彤的兔子眼睛治好吧,这要去约会,一准能把人吓跑。” “任大教授的有理唉,一定一定,你快回去吧,离你家也挺远的。”任意的关心和晏听的出来。 “那行,我回去了,你也进去吧。” 和晏点头,看任意车子发动,绝尘而去才回家。 家里连母亲都不在,和晏看时间还早,就把家里的客厅收拾了下。劳动之后,一身汗的她,才去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化了个淡妆。 快五点了,母亲是六点能到家的,她就在茶几上留了便条,告知她的去向。 因为出门的早,堵车并没有那么严重,和晏这次并没有迟到还早到了二十分钟,到的时候,宋潮白已经在了。 “怎么又那么早?”和晏坐下道。 “今下班早,顺路就过来了。”宋潮白放下手里的书道。 和晏点头,心里却明白,宋潮白工作的地方跟这里是反方向,不可能顺路,而他约到这里,也完全是在迁就她。 越是如此,她心里越是愧疚。 宋潮白时刻关注着和晏,看她脸色突然有些不太好就问:“怎么了?工作很累吗?” 和晏摇头,突然不想破坏这吃饭的好气氛了,咽下要的话:“还可以。” 两个人开始吃饭,宋潮白还是极尽周到,两个人聊了一些话题,很多观点出乎意料地合得来。 吃过饭,和晏因为有话要,没有提出回家,而是邀请宋潮白去旁边的广场走走。 宋潮白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十五章 四瓣项链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晚上八点上下,广场上很是热闹,两人穿过热闹的人群,走到稍微僻静的地方,和晏想了想开口:“宋先生。” “呵。”宋潮白温雅一笑:“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潮白。” 和晏知道宋潮白的是那见到秦涣的时候,那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让秦涣知道对面的男人是她刚见面的相亲对象,而是一个很相熟的人。 “对不起,宋先生……”和晏开口,她已经给他造成了误解,不能在继续了:“我今,今是有话跟你。” 第二次见面的相亲对象,一方如此难开口,脸上又没有一点心动的迹象,宋潮白能猜出渠和晏接下来要什么,他吸了一口夜晚的凉气,让自己尽量面色如常:“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 “不,不是的。”和晏忙摇头:“宋先生非常优秀。” 那么接下来就是‘但是’了吧,宋潮白扯出一个苦笑,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竟然这么快就被拒绝。 “只是,不是你喜欢的人,是吗?”宋潮白开口,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悲伤。 “宋先生……”和晏有些惊讶自己看到的,她在宋潮白的眼睛里看到了受伤,怎么会,他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真的想跟你有结果。”宋潮白看着面前有些惊慌的姑娘,笑:“你不用慌。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我二姨的朋友圈,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 “之后我主动让二姨安排跟你相亲,终于,我见到了你,我惊喜地发现,我可能会喜欢你更多。” 和晏被男人的告白的有点懵,她怎么也没想到宋潮白竟然……暗恋她,是暗恋吧。 她还以为只是相亲第一感观的好感。 “对不起,我……”和晏一时有些不知道什么好。 宋潮白苦苦一笑,直接问道:“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至少让我知道我是输了什么。” 和晏咬了咬唇:“我……我读书的时候有一个男朋友,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分手了。” 宋潮白没有话,继续听着。 “他前段时间回国了,有了女朋友。”和晏感觉这些话,她起来都难过:“我知道跟他不可能,就答应了我妈安排的相亲。我以为认识新的人,就能让我忘记什么,可是……可是我发现,我现在还做不到。” “我想了想,不能欺骗你,也不想就此耽误你。”和晏抬头看着宋潮白,出这些话,在看向他,感觉心里轻松很多。 “也就是,你在努力试着忘记过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啊。”和晏没想到宋潮白会突然问这个,不过的也是这个道理,就点头。 “你讨厌我吗?” 和晏摇头。 “那好,让我追求你吧。” “啊。”和晏这次彻底傻了眼,摇头:“不行的,不行的。” 给宋潮白希望,给他不确定的未来,让他一腔孤勇,她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怎么不行?”宋潮白看着和晏:“和晏,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获得幸福;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让你重获新生。” 新生?会吗?宋潮白看和晏发愣,又道:“我不会给你压力,只是正常的追求你,如果有一你喜欢上我那我们皆大欢喜,而如果……不能的话,我也不会后悔自己曾经的决定。所以,和晏,你别有太大压力好吗?” 和晏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宋潮白这样一个周全的男人,点了点头。 “太好了!”宋潮白喜形于色,他感觉自己的心情从进入这个广场开始,就如同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不过好在,答案他是满意的。 虽然路途,还任重而道远,不过他对自己有信心,虽然那人是前任,占了时,但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他只要渠和晏动心,知道他的好,就行了。 和晏恍恍惚惚地回家,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理清刚才的事。 她本来是要宋潮白清楚,别让他在她身上费心思,可结果是,宋潮白变成了她名正言顺的追求者。 事情非但没有解开,还在继续发展,就是不知道这发展会怎样,是出乎意料的惊喜,还是剪不断理还乱…… 和晏扑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儿,心里如同一团乱麻。 突然外面热闹了起来,然后就听见表弟谢临渊清朗阳光的嗓音,她从床上跳起来。 表弟上学早出晚归,跟她的作息很不同,所以有时候他们能好几见不上面。 这次,姑姑给她带的礼物,她很喜欢。为了表示感谢,她刚才回来的路上,给表弟买了一双运动鞋,这会儿正好给他。 和晏打开门出去,表弟正在客厅喝水,沙发上放着他单薄的书包,旁边放着一个用兜装的好好的篮球,和晏看着熟悉,在看篮球上露出的签名,有些明白。 “你回家拿篮球了?”表弟喜欢打篮球,学校里家里都是篮球,只是这个有些不同。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篮球,是他喜欢的球星亲笔签过名的。平时宝贝的不行,几乎不用,都在他家里放着。 “今让爸爸给送来的。” 和晏点头,坐在他身边:“怎么这个时候把他给请出来了?” 能劳驾日进斗金的姑父给他送篮球,和晏感觉自己用请形容这个篮球,一点都不过分。 “我跟周哥哥约好,礼拜六去打球,就在京大,这个时候,我的御用宝贝该派上用场了!” 和晏没想到他们竟然约了打篮球,虽然心里别扭,可表弟跟周尧夏感情好,她也不便干涉。 她把手里的球鞋给表弟:“路过,给你买双球鞋,你试试看合适不合适。” 谢临渊看着鞋盒包装,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家球星新出的限量版鞋子,捞过鞋子,放在腿上,长胳膊一把抱住他姐:“姐,我亲姐,你可太好了!我太喜欢这礼物了。” 要知道这双鞋子,刚出来他就在窥视,要不是实在太贵,他的零花钱又被他妈给克扣了,他早就拿下了。 “松手,松手,亲姐快被你勒死了。”和晏拍了拍开心过度的孩子,被他放开,她笑着:“姐姐也很喜欢你跟姑姑给我买的项链。” “项链?” “是啊,那个四瓣花项链,忘记了?” 谢临渊摇头,有些疑惑:“可我跟妈妈给姐姐挑的礼物,是衣服啊,我放在姐姐最里面的那个衣柜里了。” 和晏回房间打开谢临渊的那个衣柜,果然。 一个很大的包裹,静静地躺在里面。 因为那个衣柜里放的都是冬的厚衣服,气暖和之后,她再也没有打开过。 所以她一直没有发现,也一直以为,姑姑送的是那条项链。 那么,这条项链…… 和晏脑子里,闪进来一个人,似乎,只有他最有可能。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十六章 同去母校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转眼就到了周六,和晏一大早就睁开了眼睛,因为心里有事,她这一夜睡的还是不好。 双腿盘坐在床上,她心里有些纠结,一边是不想跟周尧夏见面,可另一边是,那个项链她不能收。 想着,客厅热闹了起来,和晏知道是周尧夏来了,她从床上起来,果然刚洗漱结束,就听母亲敲门:“和和,起来没有?” 她过去打开门,渠母看她穿戴整齐,有些惊讶:“今怎么那么勤快啊。你师兄跟渊一起去京大打球,尧夏从京大也毕业很多年了,有些地方都不熟悉了,你陪他俩去吧。” “嗯,好。”和晏点头,她想着也是陪他们去京大,不去怎么还他送错的东西。 她出去,周尧夏已经坐在摆满了早餐的饭桌上,今的他,不像她前几次见到的,西装革履,头发打理的一丝不乱的精英模样。 今的他,很休闲。 宽松版灰色套头运动卫衣,黑色运动裤,蓬松而有朝气的发型,清爽的如同大学生一样。 “爸,早。师兄,早。”和晏坐下打招呼,然后做在谢临渊旁边,揉了揉他的短发:“早啊,渊。” 听见女儿的问候,渠父放下手里的报纸:“早,和和。” “早,师妹。” 问候之后,渠父动筷,然后开始吃饭。吃过饭,他们出门去京大,渠父送他们出门,对女儿道:“一会儿我跟你妈要去医院探望老校长,中午直接去你舅舅家,午饭你跟渊自己解决。” 和晏点头:“好。” 渠父完,笑着看周尧夏:“尧夏中午也别回去了,和和手艺挺不错,吃了饭,你们再出去玩玩,年轻人也得适当的放松放松。” “都听老师的。”周尧夏弯了弯嘴角点头。 “那你们就去吧。”渠父道。 几个人这才出去往电梯口走去,渠父看着走开的三个人,不知疾苦一味兴奋的外甥,以及有着一步之遥的他的女儿和学生,心里一叹,摇了摇头,回了屋。 三个人进了电梯,因为有一个叽叽喳喳变身话痨的谢临渊,气氛并不尴尬。 周尧夏笑着跟谢临渊话,看站在一旁电梯,面目表情的渠和晏,开口:“今真是麻烦师妹了。” “师兄客气了。”和晏笑着应。 两个完又没了话,一旁的谢临渊看着两人疏离的样子皱眉,他记得,十年前的两个人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 现在那么的疏远?难道是因为都长大了?可那时候哥哥姐姐也都是大人了啊。 真是不明白。 不过,能跟周哥哥一块儿打球,好开心。 下了电梯,三人乘了上次周尧夏放在渠家的那辆车,坐在车上,被迫坐上副驾驶的和晏,一直感觉这辆车她在哪里见过,又怎么也想不起。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来,是宋潮白。 她想了想接通:“喂。” 那头宋潮白温柔的声音响起:“起床了吗?” “都几点了,哪有不起床的。”和晏轻笑。 “那就好,我还害怕打扰你呢。”宋潮白轻笑:“今有空吗?想约渠姐。” “那真不巧。”和晏歉意道:“今我有事。” “好吧,那明呢?想邀请你一起去爬青林山,这两气都不错。” 春暖花开,出去爬爬山也不。况且重要的是现在的她,应该出去散散心,和晏点头:“明我有时间。” “那明见。” “明见,再见。”挂断电话,和晏把手机放在包里,后面表弟一脸激动地扒着她的座椅问:“是姐姐的相亲对象吗?” 和晏放手机的手一顿,尽量不去在意旁边的目光,问表弟:“你怎么知道这事儿?” “咱家的事儿还能瞒的住我。”谢临渊得意道,后又问:“人怎么样?舅妈长得一表人才,也很有能力,真有那么好吗?” 和晏一巴掌拍在表弟头上:“孩子那么八卦不好,快去坐好。” 谢临渊才不会善罢甘休,接着问:“真的很优秀吗?那我今年是不是就要有姐夫了?那过年又多一个人发红包了。” 和晏失笑,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纪:“别操心了,好好学习吧,少年。空了那么多的课,等开家长会的时候成绩下降了,我才让渠校长罚你。” “切。”谢临渊不屑撇嘴:“我再停课半个月,还是年级第一!” 和晏笑没话,这话虽然听着大了些,可事实也似乎就是这样。她这个表弟,从就聪颖,再加上父亲对他如同亲生,在他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他的成绩方面一向不让人操心。 车里姐弟俩着话,充当司机的人却一直没有话。 车很快就到了京大,外来人员进校要登记,不过因为有和晏这么一个学校讲师在,几个人没有下车登记,直接开车进了学校。 京大篮球场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只是因为这几年的整修去篮球场的路有了些变化,和晏指着路,很快就到了篮球场。 礼拜六,篮球场却意外地热闹,谢临渊抱着篮球往球场里看:“早就听双休日这边的篮球场很难抢到,没想到那么多人,幸亏咱们来的还算早,周哥哥,咱们进去吧。” “嗯。”周尧夏点头,问旁边的和晏:“你呢?” “你们要打多久?时间长的话,我去实验室看看。”毕竟已经不在年轻,和晏不想跟女生一样,坐在看台上。 另外,最尴尬的还是他们的身份,前任。 “哎呀。”谢临渊走过来拉着他姐姐:“礼拜六去什么实验室!姐,你也进去,就在看台坐着。晒晒太阳,然后看看我们打球多好!”完就拉着人往里走。 “……”和晏只能默默被武力带走。 后面跟着的周尧夏,勾了勾唇角,感觉糟心了一路的谢临渊,总算可爱了点。 和晏被按在看台上,怀里抱着周尧夏跟谢临渊的毛巾,水,手机,钱包,她看着一高一低往球场里走的两个人,算是明白了自己打杂的身份。 她这个表弟啊,套路真是越来越深了。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十七章 一刀两断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走进球场的两个人并没有找个篮板单枪匹马的斗,而是加入了一个团队。 几个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着什么,不一会儿分成两团,各自为战。 周尧夏打篮球,她知道,高中的时候,他跟班里几个要好的人,总是一起去打篮球,她路过篮球场遇到过几次。 打的好不好,她不知道,但应该不差吧,他每次一打篮球,总有不少人去看。 而这也是,她第一次坐在看台上看他打球。高中之后她读大学,他已经大二了,两人是在他大二下学期在一起的,那时候的周尧夏已经不仅仅是学生了,他已经忙着创业工作,不参加任何篮球赛。 他不打,她也只能在别人的嘴里才知道他打球的厉害;他不打,她身为女朋友也依然没有去看过。 而现在,他们变成了前任,她却看起了他的篮球赛,不是大赛,也不怎么正规。 托自己良好视力的福,她看到周尧夏进了一个球,正对着她的人,一把年纪了,如今却因为进了一个球,笑的爽朗直意。 和晏也不自觉地勾了勾笑,周尧夏一直看着和晏这边,看她宛若梨花一样的笑,也笑的愈加灿烂。 一通痛快的比赛,一个最合他心的笑,让他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憋了一路的气。 比赛进行了一个时,中场休息,两个人到看台,和晏看他们都是满头大汗,忙把毛巾递过去。 周尧夏随便擦了擦,拿过一旁的水,拧开就喝。 “唉,你……”和晏看他仰头喝水,滚动的喉结性感的很,阻止的话也咽了下去。 喝她的水,就喝吧。反正他上次就直接地吻了她,这间接接吻也不值得她大惊怪。 周尧夏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愉快的喝完了一瓶水,旁边的谢临渊也咕咚咕咚地喝了一瓶水,白皙的脸因为运动而泛红,眼睛明亮地姐姐:“我跟周哥哥是不是很厉害!周哥哥实在是太棒了,你是不是啊,姐。” 和晏被弟弟的问题问住,看旁边周尧夏目光如炬地看着她,慌乱地点了点头:“是,很棒。” 谢临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激动地跟周尧夏讲下半场的战术,周尧夏只是满意地点头,偶尔会出自己的观点。 很快,球场上的人朝他们挥手,两人要上场了,谢临渊亢奋地抱着球往球场去,周尧夏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转身问和晏:“热吗?” “不热。”和晏摇头 “无聊吗?” “还行。”和晏回答。 “再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哦。”和晏傻愣愣地点头。 和晏看着人走远,盯着他的背影,不懂得周尧夏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明白,前几次见到她一副冰冷的人,今怎么就对他和颜悦色了。 第二场比赛,周尧夏果然很快,和晏看他跟球场上的人碰拳什么,一看表,才半个时而已。 很快周尧夏就跟谢临渊来到看台,他依旧拿过和晏怀里的毛巾擦了擦脸,喝了水。 等谢临渊也喝水缓了过来,几个人站起来往外走,走出篮球场,谢临渊突然建议:“姐,去你实验室看看吧?” “去实验室?那你只能在外面看看,里面不让进去的。” “啊。”谢临渊撇嘴:“那么严啊,那好吧,不去了,回家回家。”着就抱着球,大步往前走。 后面只剩下和晏跟周尧夏。 “学校似乎没什么变化。”周尧夏双手插兜,问的随意。 “大变化是没有,变化还是有一点的。”和晏开口。 “哦。”周尧夏点头。 两人又没了话。 前面的表弟已经走了很远,站在路边跟陌生人攀谈,和晏摇头笑,手摸了摸包里的方盒,看了看周尧夏这会儿还算愉快的脸,心一横,喊了声:“周尧夏。” “嗯?”周尧夏站住,转头看她,待看清她从包里拿出的方盒子,脸冷了下来。 和晏手拿着盒子,看着面色已经不虞的周尧夏,咽了咽心里的紧张:“这个,我不能要。” 周尧夏看着面前果断,竭力想跟他一刀两断,撇的清清楚楚的人,手握成拳,努力克制自己:“不想要就扔了吧,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和晏听了他的话,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前方有一个垃圾桶,抬步走了过去。 既然完美,即使深得她意,可是不再属于她的东西,她愿意舍弃,也不愿留着。 徒生留恋。 她看了看包装精致的盒子,吸了一口气,往垃圾桶里扔,只是东西不曾离手心,手腕就被人拉住。 “渠和晏!” 和晏回头就看周尧夏冰冷而又恼怒的脸,她强忍着眼里的酸涩:“我不喜欢,扔了也不行吗?” 周尧夏看着她,眼里有和晏能看到的痛楚,她一愣,然后猝不及防被他甩开了手,身子往后惯性地退了一步,她低头看着被捏的发白的手腕,这才感觉到疼。 再抬头,那人已经转身往前走:“你还是那么狠心!既然真的那么不喜欢,那就扔了吧。” 和晏看着他走的背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狠心,是啊,她狠心。 她当年狠心分手,周尧夏是劝过让她冷静的,只是后来她逼得紧了,盛怒之下的他,了让她走。 而这次,又是她的狠心,扔了两个人唯一的关联,是,都是她狠心。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他有了别人,她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再这么藕断丝连下去,对谁都不好,倒不如,一刀两断,断个干干净净。 回去的路上,谢临渊讲着刚才跟人攀谈的话题,和晏强撑着偶尔回应一两句,而周尧夏与来时一样,不到谢临渊问,他一句话都不。 就这样到了京大家属院,周尧夏把车开进区楼下,没有进停车场,对两人:“你们上去吧。” “周哥哥。”解安全带的谢临渊抬头:“你不上去了吗?” “嗯。”周尧夏点头。 “不是了中午一块儿吃饭吗?”谢临渊皱眉,以为周尧夏是不相信姐姐的手艺,忙:“我姐做饭超级好吃的,中餐西餐都会!” 周尧夏看了眼后座低着头只露出一双巧的的耳朵的人,摇头:“下次吧,公司突然出了点事。” 谢临渊虽然遗憾却不是不懂事的人,垂头丧气地:“好吧。” “下次吧,好好学习,有空我还来陪你打球,带你出去玩儿。”周尧夏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慰。 “那好吧。”谢临渊点头解下安全带:“那周哥哥路上心。” 周尧夏点头,看着谢临渊下去,看渠和晏还在后面坐着,深闭了闭眼睛:“你也上去吧。” “嗯。”和晏点头,打车门。 “渠和晏。” “嗯。”和晏望过去,他冷峻的侧脸,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以前的周尧夏冷清却不冷。 “若是我对你的生活造成了困扰,那你从此以后可以放心了。” 可以放心了…… 和晏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让她的呼吸变得不通畅,一呼一吸都感觉疼。 她努力扬了扬唇,点头:“好,师兄。师兄保重,再见。” “师妹,再见。” 和晏下车,一步也没停留地往前走,每走一步,心就疼一下。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让他出了那样的话。她得到了清净,从此之后心再也不会为他困扰。 可是…… 她怎么感觉自己痛苦的快要死掉了? 十七有话:今七夕哎,十七跟周公子互送玫瑰……虽然两个仙女,这样很傻,走在街上也很燥的慌,但是出去晃晃,吃吃玩玩,感觉好开心啊。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十八章 和晏尧夏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周尧夏车开出家属院,停在路边,拿出烟,点上,一时间车里烟雾缭绕。 他真的没有办法。 拿渠和晏没有办法。 当初放她走,他恨过她,恨她走的狠心,恨她为了自己的前程放弃他。于是,她出国后,本能出国的他,固执地留在了国内。 后来,他渐渐理解了她,她是渠教授的女儿,不会平庸,也不能因为平庸而没了父亲的名声,重要的是,她也应该有自己的追求。 之后,他就恨他自己,恨他当初为什么昏了头,让她走,放她走。 于是他出国了,想放下一切尊严去找她。 可命运总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他去找她,她却回国了。 那时候的她,已经变得很优秀,带着一身的荣装回了国内,他感叹两个人的无缘之余,犹豫了几许,并没有当即回国,可他从来没有断过她的消息。 知道她进了她梦寐以求的研究所,他为她高兴;知道她在nature上发表了文章,他为她祝贺。 更重要的是,知道她一直一个人,他欣喜若狂,终于在国外游转三年,他彻底尝尽了相思之苦,他回来了。 没想到刚回国,他就见到了她,一扇电梯,她站在外面抱着莞莞,他竟有一种爱人孩子在等他的错觉。 她差点摔倒,他扶她一把,久违的触感跟味道,让他一时有些失神。 她出那句好久不见,让他忍不住嘲讽了她一句。 之后两人独处往包厢去,他是有话要的,可她对他太生疏,太陌生,连距离都离他那么远,这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而他进了包厢之后,久久不见她回来,梁泠一个理由帮她骗了所有人,可她知道,她是在躲他。 他心里是窃喜的,喜在她对他不是毫无感觉,可这欢喜并没有持续很久,徐浩对她的觊觎,他看的清清楚楚。 于是,他敬了徐浩酒,一杯又一杯,宛如好哥们的阔别重逢。 酒罢,和尚提出去ktv续摊,他以刚回国太累的借口提前离开。回家的路上,他转了方向,想去她家门口碰碰运气。 京大家属院还是老地方,只是换了模样,当初的老式楼层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事高端区格局。 这个地方,他曾经无数次来过无数次,要么是去楼上拜访老师,要么是夜里送她回家。 他坐在车里,果然不一会儿就见她摇摇晃晃地回来,她果然不是去什么研究所,她是个对工作负责的人,不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去碰工作的。 她往这边看了一眼,知道她看不到他,他还是心快了一拍,之后她就进了区,而他在外面站了一夜,直到酒醒。 他想她心里一定是有他的,不管是爱,还是当初抛弃他的愧疚,只有她心里是有他的,他都能接受。 可她对他太生疏,她甚至害怕他,他就想着不着急,慢慢来,毕竟他们之间横着的是过往不知的这么多年。 秦涣看到他跟陌生男人在一起,语气亲密,他喝了两杯闷酒,终于忍不下去了,于是深夜打电话,拜访老师。 她因为车子坏了,他去接她,远远看着的她,实在是美,又带着些不真实,他竟不敢靠近。 等她上了车,生疏地喊他师兄,他的心里就有了气,之后一路上,她愿意去看那该死的风景,都不愿跟他一句话,他心里更是烦躁。 她是怎么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聚会那她看到她眼里的惊喜和情意,这一次就只剩下疏远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推门下车,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后悔过?” 可得到的竟是她‘忘了吧’这样一个答案,看着她冷静的脸,与当年分手的时候如出一辙,他所有的隐忍都崩了盘,做了一件他一开始见他就想做的事。 吻她。 他讨厌她冷静的脸,吻得异常不留情面,他能感觉到她的不反感,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推开了他。 为什么推开了他?她是不喜欢他了吗?还是跟秦涣见到的男人有关系? 他在楼下停了一会儿才上去,上去就看见她的表弟,男孩长大了,比起十年前他见到的时候多了开朗和自在,看得出,在渠家,他生活的很好。 她的家里老师和师母为他的到来做了一桌子菜,他很喜欢师母做菜的味道,好吃又有妈妈的的味道,在他家,他根本就尝不到,因为他母亲不会做饭。 吃饭的时候到了,她开门出来,他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样子。 然后她走在他身后,准备跟她表弟坐一块儿,可老师的一句话,让她不得不跟他坐一起。 师母喜欢他,一直给他夹菜,他来者不拒,而后师母的惊异,他扭头看她,见她通红的眼睛。 是哭过了。 她眼睛皮肤敏感,一哭就会红,这红彤彤的眼睛全是血丝,刚才……一定哭了很长时间。 他心疼,也难过。 老师高兴他的到来,两个人举杯畅饮,席散的时候,老师已经醉倒,师母照顾老师之余,让她去送他。 他看出她一脸的不情愿,却没有让她如愿,他想跟她独处。 电梯里,她缩在角落不看他,他靠在一旁看着她,两个人都没有话,他却有些享受两个人的独处。 之后进来了很多人,他顺势挤到她身边,怕别人碰到她,他挨她很近,她躲,他越近。 后来她爆发,他心里带着笑,彻底无赖了起来,之后头有些疼,他就倒在了她的肩上。 只是头疼,他并没有睡,恍惚间他感觉到她的哽咽,直到有水滴到他的脸上,他才确定,她是哭了。 哭的无声。 他想‘醒’过来,想问她为什么哭,可也知道她什么也不会,就依旧靠在她的肩上。 电梯来来回回,她哭了多久,他心就疼了多久。 然后她像是狠了心一样,叫了出租,把他塞近车里,自己跟在车后。 到了他家,他装作摇摇晃晃的下车,进电梯,然后就听见她车子引擎开动的声音。 他从电梯里出来,她的车只剩下个影子。 她是爱他的吧,对,他告诉自己,她是爱他的,忘不掉他的,这个认知,使他高兴的想昭告下。 于是,他约了谢临渊去京大打球。 今,打球的日子来了。他一大早就起了,洗漱之后就去了老师家,本来还想着怎样才能服让她也一起去京大,没想到老师和师母却帮了他。 她也没有拒绝。 可是,之后车上的那个电话,她和谢临渊的谈话,把他的开心浇了一大半。 那秦涣见到的,原来是相亲对象,看样子,相见甚欢,不然她怎么会答应明去爬山。 只是,她为什么要相亲?为什么? 为什么他回来了,她却突然相亲了?他生气着,努力服自己,也许只是推不掉吧。 他想着,这样告诉自己,没想到…… 打球的时候,因为看台上有她,他格外的有力量;他故意喝了她的水,她一副认命的样子;他让她等他,她傻傻点头的模样;这都让他开心的无以复加。 没想到,在他最开心的时候,她竟给他浇了一桶如此冰凉的冷水。 怪不得她今那么乖的出门,那么听话的做这一切,原来…… 原来只是为了还他送的项链。 还他的项链,对他生疏,师妹师兄的称呼,是要跟他一刀两断,是要跟那个优秀温柔的相亲对象开始了吗? 如果……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周尧夏还有什么理由,固执于一个不再爱他的人。 他周尧夏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去打扰一个不爱他的人。 即便,他很爱。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十九章 登山望远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第二醒过来,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刺的她眼睛生疼,她手摸了摸眼皮,想起昨夜不安宁的自己,眼泪又顺着眼角下来。 想好的如释重负没有来,钻心的疼痛如期而至。 她坐起来,擦干眼泪,深呼吸告诉自己,会好的,会好的。 洗漱出去,母亲在厨房,父亲竟然也在家。 “起那么早?”渠父问女儿。 “今要跟宋先生一起去爬山。”和晏坐在父亲旁边,随意地靠在父亲肩上。 渠父对于女儿的眷恋很受用,伸手拍着女儿的肩膀,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 “你跟宋很处得来?” “宋先生人挺好。”和晏含糊地,没处不来,也没会有其他别的发展。 “出去走走也好,多交交朋友。”渠父没再继续问下去,道:“你妈昨还在怪我,怨我让你出国,跟家里的圈子断了线,又当上了女博士,连交朋友的时间都没有了。” “哪有那么夸张。”和晏笑,低垂着眉眼:“我喜欢现在的工作,也不后悔当年出国,爸爸不用想那么多。” 渠父看不见女儿的脸,只是她声音的变化,他听得出来,他又轻拍着女儿的肩:“那就好。我们家和和一直都是个有主意,努力的好孩子,该属于你的一定会来的。” 该属于你的一定会来的。 和晏闭着眼睛勾笑:“渠校长是把六月份的毕业生寄语用在我身上,想试试效果吗?” 渠父挑眉:“是啊,你们年轻人现在越来越新潮,我也得与时俱进,存点鸡汤,省的学生们听睡着不是。” “厉害了,我的爸爸!”和晏抬头看父亲,杏眼弯弯。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爸爸。” “对啊,你可是仙女的爸爸,怎么能不厉害。” “仙女的爸爸?”渠父看了看他家仙女:“那再厉害点,不就要上了?那我可得稳着点。” “哈哈。” 渠母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看沙发上笑成一团父母俩,笑瞪着两人:“大早上你们爷俩乐什么呢,快过来吃饭。” 和晏乐的挽着父亲去饭桌吃饭,刚坐下就看表弟顶着蓬松又凌乱地头发,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看起来像是被他们吵醒的。 “被你舅舅跟姐姐吵醒了?”渠母端了粥出来,心疼地看着周末也不能睡懒觉的谢临渊。 “被舅妈做的饭香醒了。”谢临渊摇头,眼睛直盯着早餐。 “那你快去洗脸刷牙,舅妈再去给你做个你最喜欢吃的芙蓉蛋羹。”渠母被外甥哄得心花怒放,乐呵呵地又去厨房忙活。 和晏看着轻松一句话换来一份独家蛋羹的表弟,直跟父亲吐槽:“套路,都是套路,临渊变坏了。” 渠父看着这样的外甥,心情却不错:“这样挺好。” 比起当年初进渠家,那个疏离敏感的谢临渊,好多了,好多了。和晏懂得父亲的意思,赞同地点头。 很快谢临渊洗漱好,刚才的颓废王子摇身一变,变成阳光帅气王子,他坐在姐姐旁边,看着低头喝粥的姐姐,道:“姐姐今起的好早啊。” 完他想到昨自己在车上偷听到的电话:“是要跟相亲的哥哥一块儿去玩儿?带上我吧,我替你考察考察。” 和晏一下,拍了他的头一下:“瞎闹什么。” “我可不是胡闹,我看人可是很准的,行不行?”谢临渊挑眉自信道。 “不行。”和晏微笑摇头:“乖乖在家。” “姐,你就忍心你帅气阳光的弟弟一个人寂寞地在家过周末吗?” “确实有点不忍心。”和晏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有作业陪着你,你还寂寞?看来作业还是不够多啊。是不是啊,仙女的爸爸。” 得了个要上的名号的渠父,赞同地点头:“是。”随后看向瘫在桌子上的外甥:“正好我朋友前几送来一套常春藤的入学试卷,一会儿给你排解一下寂寞。” “舅舅!”谢临渊苦着脸,一脸的生无可恋。 “嫌少?” “不不不。”谢临渊忙摆手,不敢再多什么,他知道,他家舅舅最是不能挑衅。 要不,他怎么会不怕他家脾气暴躁的爸爸,就怕他这儒雅爱笑的舅舅。 和晏看表弟被打击的一脸沮丧,笑着拍他的头:“学习多好啊,学习使你快乐啊。好了,王子,好好学习,等过几清明节放假了,我带你出去玩儿。” “真的啊?清明节你有空?”谢临渊立马又两眼放光。 “有空,一直到九月份我都有空,你不是想去原城的那个神秘村去看看?咱们就去哪儿。” “好呀好呀。”谢临渊激动地要飞起来了,然后想到什么,就从兜里摸手机:“我问问周哥哥去不去,周哥哥前几还有活动了让我带上他。” 和晏一愣,不知道应该阻止表弟还是怎样,沉默不语地低头喝粥。 一旁不动声色把女儿的情绪看在眼里的渠父,心里又是一叹,这两个孩子啊。 吃过饭,才八点多,和晏出门,下了电梯才跟宋潮白打电话,一问才知道他竟然在区门口。 她到门口,就看宋潮白一身休闲装束,正靠在一辆白色的车旁,手机拿着手机,看到她,站直了身子,朝她挥手。 和晏回以一笑,她看着朝霞下,温润优秀的男子,尽量让自己的笑,更真挚。 昨周尧夏出那样的话,照他的性格,他们已经彻底没有路可走了,而宋潮白又拿出这样的架势来追她。 不会动摇她自己都不会信。 她二十八岁了,虽然不会将就地找一个随便的人,开始婚姻生活,但同一个不讨厌的人过另一种生活,她想,她能接受。 她二十八岁,不去奢求时光轻饶自己,不在想着自己治愈自己。也许,也许,跟人交流她才能更快的走出来,也许,宋潮白,真的可以成为她不讨厌的那个人。 真的可以成为从此以后她相濡以沫的那个人。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十章 陌生号码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又来很早?”和晏坐到车里系上安全带,问宋潮白。 “不算早。”宋潮白熟练地倒车转方向:“怕你起不来,就没来太早。” “……”和晏沉默,看来她赖床这个事儿,她家母亲是广而告之,不然宋潮白怎么会知道,一定是邱阿姨跟他讲的。 宋潮白看和晏不好意思,笑了笑,转移话题:“吃早饭了吗?” “吃了。”和晏点头,一副自甘堕落的模样:“难得起那么早,怎么也得吃个早饭。” 宋潮白被她的坦白逗笑,忍住了笑意问起了她的工作:“做科研是不是很枯燥?” “不算有趣。”和晏耸了耸肩:“不过我竟然很喜欢。” “喜欢就够了。”宋潮白低笑,和晏附和地点头,完,她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 “还好。”和晏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 “困了就别强撑,还要一个多时呢。”宋潮白开口,刚完就看和晏又打了个哈欠,他轻笑:“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嗯。”和晏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虽然这样很不礼貌,可连续几休息不好,她确实有些困了。 宋潮白看和晏闭上眼睛,他把车里的音乐调到最低。和晏闭上眼睛,听着清缓的音乐,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车子已经不是行驶状态了,她坐直身子,车子没有宋潮白。 看了看时间,她都睡两个时了,深度睡眠的两时,让她这会儿精神百倍,她拍了拍脸,清醒过来之后就下了车。 下去就看见往这边走来的宋潮白,手里拎着一个袋子,似乎装的是水,走的轻松自在,丝毫没在意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激动低语,偷拍的几个姑娘。 和晏笑,果然,很受欢迎啊。 “醒了?”宋潮白走过来,从购物袋里拿出一瓶水给和晏:“渴了吧?先喝点水,我们再往山上走。” “嗯。”和晏接过,拧开水喝了一口,看了看不低的山峰,不好意思地:“都怪我睡过了头,都这个点了,才开始上山。” “山不高,没关系的。”宋潮白摇头,之后两人往山上走,两个人很久没爬山,劲头十足,不到一个时,就到了半山腰。 乍暖还寒时候,又是周末,上山的人很多,家庭旅游居多,但其中也有不少的情侣,和晏他们前面就走着一对儿,看起来像是学生。 女孩儿漂亮可爱,看起来古灵精怪,男孩儿高高帅帅,一脸嫌弃女孩儿的样子。 女孩儿大概是累了,被男孩儿拖着走,嘴里一直喋喋不休地累。男孩儿一开始不话,后来终是忍无可忍了,冷眼看着女孩儿,居高临下地:“是谁要来爬山的?明明自己没力气,还非要来。” “嘻嘻。”女孩儿被冷眼对待也不生气,爬上一个楼梯,挂在男孩儿身上:“是我是我呀!我知道我没力气可是你有啊。哥哥,你可得带我飞啊。” “不带,你太胖了,飞不起来。”男孩儿傲娇地开口,但声音听起来,并不那么风平浪静。 “带嘛带嘛。”女孩儿撒娇。 “不带。”男孩子继续嘴硬。 “真不带?”女孩儿又问。 “不带,别扒着我,自己好好走!”男孩儿依旧冷面傲娇,和晏跟在后面看得直摇头,朋友,你这样,女朋友可是要生气的啊。 可没想到…… 旁边的女孩儿依旧扒着男孩儿的胳膊,贴的还更紧了,嘴上难得霸道地:“不带也得带,上了爷的山,还由得你了!” “……”男孩儿对于女孩儿突然恶霸的画风,一点都不惊讶,想来也是习惯了姑娘的画风多变,继续认命地带着女孩儿上山。 和晏跟在后面,放慢了步子,看着前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那对情侣,她实在不忍心再去虐自己。 “累了?”宋潮白并排走在和晏旁边。 “没有啊。”和晏摇头。 “那就好。”宋潮白点头,目光看向前面的那对情侣,笑着开口:“突然有些后悔了。” “哎?后悔什么?”和晏疑惑地问。 “后悔读书的时候没有谈恋爱。”宋潮白着指了指前面的那一对:“你看多好,不管之后结局怎样,这都是一段独特的记忆。” 和晏点头,压制住自己往别处想的心思,笑着问宋潮白:“是不是特后悔当初拒绝那么多姑娘?” 宋潮白煞有其事地点头:“是啊,都怪当初不懂事。” 和晏被宋潮白的玩笑话逗乐,笑罢,她并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停住脚步,扶着栏杆往远处看。 这个时候山上还是光秃秃一片,看起来萧索凄凉,并不美丽。可山的巍峨,景的特立,已经显现,和晏看着有些失神。 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山,在这么一个不算太好的季节,都有着如此的魅力,又何况其他地方的景色?和晏想着,更是向往出去走走,去看一看美景,观一观山河,让心境开阔点。 看了一会儿,两人继续往上走,走到一大半的路程时,两人坐在亭子里,简单地吃了点宋潮白在山脚买的面包和水,就又往上走。 到达山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山上暖风阵阵,吹的人十分惬意,不少人在山顶合影留念。 和晏并不是太喜欢自拍,拍了几张风景照,就坐在一旁休息,宋潮白也坐在了她身边,递给她一瓶水。 “累吗?累的话,下山坐缆车?” 和晏其实是有些累的,只是跟宋潮白坐在那样一个密封的空间里,她怕尴尬,就摇头:“不累,还能下山。” “没想到和晏那么有运动细胞。”宋潮白笑,拧开瓶盖喝水,性感的喉结看得和晏立刻移开了目光。 宋潮白看和晏躲闪的目光,勾唇一笑,二十八岁的女人,这么害羞单纯,也实在难得。 让他碰见,是他的运气。 两人歇了一会儿,准备下山,和晏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皱眉看着屏幕上的手机号。 是一个述州的陌生号码。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十一章 秦莞生病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车子停在一处私人别墅,刚熄火就有人迎上来:“渠姐。” 和晏点头,正要往里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转身看向后面:“宋……”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宋潮白打断和晏要的话,不知道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和晏点头:“我很快就出来。”然后随着管家走进别墅。 管家走在前面,推开别墅里面的门,和晏进去,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周尧夏。她一愣,随后就明白了,他是秦涣的朋友,如今莞莞病了,秦涣照顾不来,他在这儿合情合理。 “师兄。” 周尧夏抬头看她,点头:“恩,你进去吧,莞莞一直在闹。” 和晏点头,一旁的管家躬身道:“渠姐,这边来。” 房间的门开着,宽大的儿童床上,秦涣坐在床上,怀里抱着秦莞,他轻声哄着,而他怀里的秦莞看起来仍然很不舒服,嘴里哼哼唧唧喊着妈妈。 和晏看秦涣头疼无措的样子喊了声:“秦先生。” 秦莞没话,他怀里闭着眼睛的秦莞睁开眼睛看过来,圆圆的眼睛湿漉漉的:“妈妈。” “秦姐,失礼了。”秦涣抱着秦莞歉意道。 “没事儿。”和晏走上前,秦莞伸着手想挣脱叔叔的怀抱让她抱,她看向秦涣,秦涣半跪在床上把秦莞递给和晏,轻声的明情况:“昨夜里起了热,闹了一夜,今挂着水还一直哭着找妈妈,也不睡觉。渠姐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没办法,我这才给你打了电话。” 和晏抱住秦莞,隔着轻薄的睡衣,她还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度,这样的高烧,孩子哪有不难受的。她坐在床边,用头轻抵了一下秦莞的额头,姑娘烧的难受,半眯着眼睛看着她,手紧紧抱着她的脖子。 和晏轻拍着秦莞,问已经从床上起来的秦涣:“莞莞吃药了吗?饭吃了吗?” “这次烧的度数高,直接挂的水,药劲还没过去,医生过一个时如果退了热,就不用吃药。她一直哭,今早上到现在什么也没吃。” “不吃饭可不行,你让厨房给熬点粥什么的,一会儿我试试看能不能让她吃点。”和晏摸了摸秦莞烧的红红的脸蛋,心疼道。 “好,我这就去!”秦涣忙点头出去。 秦涣出去,和晏清喊了喊秦莞的名字,喊了好几声,姑娘才睁开朦胧的眼睛:“妈妈。” “恩。”和晏点头,柔声问道:“莞莞先不睡觉,等吃了饭再睡好不好?” “我不想吃。”姑娘头缩进妈妈的怀里,摇头不想吃饭。 “吃一点,就吃一点好不好?”和晏哄道,看姑娘无动于衷又道:“莞莞啊,感冒了要吃饭才能好的,不吃饭的话,莞莞就要吃苦苦的药了。” “不要。”秦莞摇头:“莞莞不要吃药。” “那不吃药,吃饭好不好?妈妈喂莞莞哦,等莞莞吃过饭,妈妈在陪莞莞睡觉好不好?” “妈妈陪着莞莞睡?那要讲故事的。” “好。”和晏笑着点头:“讲故事,一会儿莞莞自己挑好不好?” “好!”秦莞笑着点头,嫣红的脸尽是开心。 没一会儿秦涣就端来了一碗熬的软糯的白粥,和晏接过粥,把秦莞圈在怀里,舀了一勺吹了吹:“来,莞莞,吃饭了。” 秦莞乖乖张嘴,吃了一口就撇过头,瘪了嘴:“不好吃,没味道。” “那莞莞刚才是怎么答应妈妈的?” 秦莞听罢,乖乖的把脑袋别了过来,皱着眉头把剩下的半勺粥吃下。 秦涣看莞莞竟然真的吃了粥,开心不已,要知道这白粥,莞莞身体好的时候都不爱吃,没想到现在竟然吃了,还不哭不闹的。 秦莞喝着粥抬眼看一旁的叔叔还站在床边,大人一样的开口:“涣叔叔你自己去玩儿吧,有妈妈喂我呢,一会儿妈妈还要陪我睡觉。” 秦莞有了精神话,秦涣自然开心,他看向和晏,和晏喂秦莞喝了一口粥,看向秦涣:“秦先生也去休息一下吧,我陪着莞莞。只是,我的朋友在外面,烦劳秦先生跟他一声,让他不用再等我。” “好!”秦涣点头:“还有什么需要的渠姐只管交代。” 秦涣轻轻地带上门出去,周尧夏挂断电话从阳台走过来,看他出来问道:“你怎么处理啊了?” “渠姐在喂莞莞吃饭,没良心的把我撵出来了。” 秦涣能开玩笑,周尧夏就知道莞莞好很多了,他一笑:“莞莞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你……”秦涣有些不明白,这两个人明明一副有戏得到样子,怎么这样了?要他周尧夏这人也实在是别扭,明明喜欢人家,偏偏不知道表现。 周尧夏拍了拍秦涣的肩膀:“好了,你好好招呼莞莞,有事儿再给我打电话。”完便拿着手机车钥匙出门。 走了没两步,后面传来了脚步声,一会儿就有人把手搭在他身上,他没回头笑:“这么舍不得我,还出来送。” “这回你可是自恋了。”秦涣挑眉道:“渠姐的朋友在外面,让我传个话。” 周尧夏身子一僵,自然想到了,外面站着的事她的相亲对象。他拿着钥匙的手一紧,随后又恢复正常,跟秦涣一起往门口去。 宋潮白在车里憩,昨赶了个项目,忙到凌晨两点多,睡下已经是三点了。 早上六点就起了,在山上折腾了大半,虽然心情舒畅,可眼睛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他闭着眼,听到车窗被敲的的声音,落了窗,外面是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秦先生,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眉目清冷,气质清华,直直的看着他。 “秦先生。”宋潮白下车,点头打招呼。 “宋先生。”秦涣回道:“今真是抱歉,莞莞病了,我不得以才打扰了你们。” “秦先生客气了,秦姐跟和晏有缘,这是应该的。” 秦涣笑:“渠姐心善,是莞莞眼光好,我家莞莞病的不舒服,渠姐恐怕要多陪她一会儿,渠姐让我跟宋先生一声,让宋先生先回去就好。” 宋潮白敛眉,思忖着秦涣的话,思量秦涣不像是开这种玩笑的人,点头:“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希望秦姐早日康复,再见。” “再见。”秦涣点头,看着白色的宝马奔驰而去,他碰了碰旁边的周尧夏:“是不是一表人才?看起来很优秀。” “哼。”周尧夏轻哼,勾出一个冷笑:“不优秀怎么会让我师妹迫不及待的跟我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秦涣有些愣,他还等着看这两个人破镜重圆,这怎么就一刀两断了? 周尧夏不欲跟秦涣继续这个让他不愉快的话题,抬腿去开车,秦涣看着走开的人,又看了一眼屋里的方向,有些不解。 这两人明明看起来很来电,怎么就这样没有然后了呢? 屋里和晏哄着秦莞喝了大半碗粥,姑娘实在喝不了了,她才放下碗,摸了摸她的头温度已经不那么高了,她这才给秦莞擦了擦脸,哄她睡觉。 姑娘自己选故事,挑了个白雪公主,这个故事和晏还算熟,拿着书,给她读的也算有声有色。 秦莞可能是药劲上来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和晏拍着她,等她睡熟了,她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姑娘又动了起来,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衣角。 和晏无奈,只得关了灯,坐在床上继续陪着她,大约半个时,姑娘翻了个身,和晏的衣角被松开,她这才悄悄地下床,拍了拍秦莞的身子,看她睡的熟,她才开门出去。 外面秦涣在客厅坐着,看和晏出来就迎了上去:“莞莞睡了?” “恩,吃了半碗粥,睡着了。” “渠姐这边坐。”秦涣带和晏去客厅坐,等坐定,他问:“渠姐喝点什么?” “开水就好。”和晏笑答。 秦涣亲自倒了一杯开水走过来,双手递给和晏:“今真是太感谢渠姐了,要不是渠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跟莞莞有缘,秦先生不用客气。”和晏捧着开水笑着。 “既然你跟莞莞有缘,那我们也托这个缘分,喊名字吧?” “好。”和晏没有拒绝:“秦涣。” “嗯,和晏。”秦涣也从善如流地喊道。 和晏笑着喝完一杯开水,看外面色已经暗了下来,起身提出要离开,秦涣自然是要送她的,和晏没有拒绝,毕竟这个地方,她实在打不到车。 秦涣的车并不花哨,大而宽敞,很实用,坐上车秦涣开动车子解释:“我哥和嫂子走了之后,莞莞状况一直不好,前几不哭不话。我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可哥跟嫂子是在飞机上出的事,家里不赞同坐飞机或者出国,我就换了个宽敞的车,带她去看日出,看星星,四处玩儿。” “很用心。”和晏点头地赞同,对于秦家的伤疤,并没有再问。 “莞莞是秦家唯一的一个辈,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能疼就多疼些,难得的是,她很喜欢渠姐,你不知道,事情发生之后,她对陌生人有些抵触,渠姐是唯一一个例外,哦,不,还有一个人。” 秦涣着看向和晏:“还有尧夏。” “哦。”和晏点头,平淡一笑。 秦涣就像是不知道尴尬一样,接着:“莞莞出生的时候,尧夏并没有在国内,他跟莞莞也不过是上视频过罢了,可莞莞就是喜欢他,叫的亲热的很,估计是被他家伙的皮相给骗了,他是不知道周尧夏那家伙脾气有多怪,你是不是,和晏?”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十二章 与有情人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被秦涣问住,她抬眼,看秦涣的眼神,就知道,秦涣是知道她跟周尧夏过往的。 她无奈,索性打开窗亮话:“师兄以前的脾气挺好的,这么多年没见,我也不知道师兄现在脾气是不是长进了些。” 和晏这话的并无偏颇,对于前任,这样不贬不褒算是公正的不行,可秦涣想听的却不是这些。 “周尧夏的脾气确实还不错。”他笑,看了一眼和晏:“只是你知道周大公子脾气不好是什么样?是什么时候吗?” “……”和晏低头沉默,没有接话,秦涣看她没有制止他话,就接着讲:“周尧夏脾气最差的时候,是他大四那年,有一个月,他跟疯了一样,每加班加到最晚,从公司出去就直接去酒吧,喝到亮一身酒气的去公司,发脾气,不话,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她大四那年她大二。 那一年她们分手她出国。 和晏攥紧了手,这是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知道那段岁月的他,比她激烈,比她的更显的痛不欲生。 可是……都过去了啊。 “秦涣。”和晏咬了咬唇开口:“当初……是我,是我对不起周师兄。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秦涣也不是不懂感情的人,点头:“好,那就不提,只是,和晏,既然咱们认识一场,有一句话我不得不。” “你讲。” “若是有情人,有可能的话,还是终成眷属最为好,你可能不会明白,人活着,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有多好,而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和晏不懂得秦涣怎么一下子从感情谈到了生死了,只是看他伤神的脸,她心里暗想,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甚至是一个不幸的男人。 但无可否认,秦涣的话,的很对,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她很周尧夏还算是有情人吗? 昨日一事,他们恐怕只是师兄妹关系了吧,她努力斩断的情丝,她不想在挖骨流血地重新拾起。 “秦涣,谢谢你。”和晏笑,跟一个几面之缘的人这些,秦涣不管是为了周尧夏还是她,她都应该感谢他的真心:“真的谢谢你,只是我跟周尧夏已经是过去式,也都有了新的开始,我不想在多生事端。” “新的开始?”秦涣问:“你是今的那个宋先生?” 和晏想着宋潮白今一对她的关照,没话,算是默认。秦涣看了和晏一眼,看着前面的路在想,如果和晏新的开始是今那个宋先生,那周尧夏的新开始是谁? 哪个女人?为什么他不知道?秦涣疑惑着,也没在多问,毕竟前男友前女友什么的,他没体会过,也清楚这实实在在的尴尬。 秦涣把和晏送到京大家属院,和晏想着家里睡着的秦莞,并没有多留他,走时还告诉秦涣:“莞莞有任何事,我能帮忙的都会帮忙。” 秦涣自然不胜感激,两人了几句,秦涣就离开了。 和晏转身回家,到家打开门就听见屋里欢声笑语一片,她进去就看梁泠坐在沙发上,逗得她家渠夫人笑的花枝乱颤,而一旁的谢临渊手里不知道抱着什么,也乐的不行。 “我你这一来就收买人心,还让我活不活啊。”和晏换了鞋进来,才看清桌子上满满的保养品,以及谢临渊手里当宝贝一样抱着的球衣。 “嘿,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梁泠横了和晏一眼:“我怎么就收买人心了?我跟我干妈还有渊渊那是情比石坚,你别那么庸俗行不行?” “好好好,我庸俗。”和晏比不过梁泠的巧嘴,只得讨饶。 渠母看她们两姐妹聊的开心就站起来:“你们玩儿着,我去做饭,梁梁今就在这儿吃饭,你干爸一会儿也该回来了,你们爷俩好好聊聊。” “好啊,干妈。”梁泠应道,不客气地点餐:“干妈,我想吃大闸蟹。” “行,干妈给你做,不过家里没有,你跟和和得去超市买。” 得到指示的和晏跟梁泠出门开车去超市,路上梁泠问和晏:“昨见周尧夏了?怎么样?” 和晏点头:“见了,一言难尽啊。” “一言难尽?”梁泠来了兴致:“那你慢慢,我慢慢听。” “……”和晏看了一眼这看笑话不嫌事儿的人清吐出一个字:“滚。” “渠博士,你这样可不文明了。”梁泠笑着催她:“快快,让我给你出出主意。” 和晏笑,两个人的那么清楚,还有什么可出主意的,不过对梁泠,她也没什么隐瞒的,事无巨细地把这几发生的事,了个遍。 “也就是周尧夏因为你扔项链生气了?然后以后再也不做让你误会,困扰的事儿是吧?” “嗯。”和晏点头:“今我去秦涣家,他就是那样。”冷淡克制。 “周尧夏这人,我所了解的,绝对不是那种对人藕断丝连的人,他送你东西,是不是还喜欢你?”梁泠问。 “那那我们见到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和晏问道,她对那见到的事,还心有芥蒂。 “也是。”梁泠想到那见到的,周尧夏跟那个女人的亲密,他们都看在眼里的:“只是周尧夏也不像是那种吃着碗里的,又惦记着前任的渣渣?” “呵。”和晏一笑:“的好像你多了解他一样。” “我确实不太了解周尧夏。”梁泠看着和晏:“可我了解你啊,周尧夏要是个渣男的话,你怎么可能惦记她他那么多年,不过啊。” “不过什么?” “不过,但是你,抛弃人家,奔赴自己的前程,在别人眼里,十成十的就是个渣女了。” “……”和晏一想,也确实有道理。不管什么原因,她抛弃了周尧夏是事实,她用爱情挣回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也是事实,难得,她才是那个渣。 梁泠看和晏不话,出自己的见解:“是不是那我们见到的是个误会?” “误会?”和晏问道:“会吗?” “怎么不会?”梁泠道:“除了女朋友之外,周尧夏总得有一两个关系亲密的女性吧,比如,他妈啊,姐啊什么的。” 和晏秀眉凝成一团,想着梁泠的可能性,心里希望梁泠猜测是对的,而另一边又希望,梁泠的猜测是错的。 如果梁泠的猜测是对的,那她是又一次把周尧夏的心碾在了脚下,周尧夏对她可能还是喜欢,昨他愤怒的样子,她依旧记忆犹新。 而他今的冷淡,她也看在眼里,他那样的人,那样骄傲的人,不会容忍一个女人甩他一次,推开他一次。 他可以为她破例一次,却不可能为她破例两次。 而如果梁泠的猜测是错的,那个女人就是周尧夏的女朋友,那她…… 那她现在已经在慢慢适应了,也在学着慢慢接受别人,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难过,就算有一见到,她也不会太痛苦。 和晏一叹:“都清楚了,不管那个女人是他什么人,都过去了。” 梁泠扭头看和晏,看她脸上风轻云淡,点头没再多这个,转而问起了她的相亲对象。 和晏把宋潮白的情况给梁泠,梁泠听罢,就笑了:“看来我们家女博士的春真的要来了啊,宋家二公子这是看上你了啊。” 和晏对于宋潮白喜欢她的事,是心里有底的,只是宋家二公子是怎么回事儿? 梁泠看和晏一脸无知,恨铁不成钢:“你相亲之前,没看看对方的家世背景?” “没有。”和晏摇头:“听我妈是邱阿姨的外甥,人不错,好像在一个公司做高管,我就想着见见就见见呗,其他的都没问。” “老太太都不扶就服你。”梁泠扶额,简单地给她了宋家的情况,完道:“了解不了解都行,反正看样子宋潮白是挺喜欢你的。他淡泊名利,这些年在他父亲公司也只是坐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他哥哥宋大能力也很强,听两兄弟关系很好,他受他哥哥庇护,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你啊,嫁他也不错。” “什么嫁不嫁,还远着呢。”和晏斜了一眼梁泠:“你就别操心我了,想想你六月份结婚吧,你跟蒋中校怎么也得联络一下感情呗。” 梁泠的婚事很早就定下了,男方是蒋家大公子蒋洌。蒋洌是个军人,三十一岁已经担任中校一年多了,两人的婚事一早就被双方父母提上日程了,只是蒋洌实在太忙,就一直拖着。 而这次定在六月,也是因为蒋洌有了一个月的假期。 蒋洌和晏没有见过,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他未来媳妇梁泠评价道:“不丑,冰山,老干部。” 梁泠是一个开放自由的姑娘,跟这样一个男人结婚,和晏有些担心,怕他们没感情,合不来,而梁泠却不以为然:“跟谁结婚不是结婚?多好的感情最后离婚的也不是没有?而我跟蒋洌过日子,就没想过谈感情,反正我没喜欢的人,蒋洌也没有,就搭伙过日子有什么担心的。” 梁泠听到和晏的担忧,依然毫不在意:“联络什么感情,蒋中校可忙着呢。” “……”和晏只得住口。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十三章 做快乐事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梁泠在渠家吃了饭,晚上也就在渠家留宿了,她洗完澡出来看和晏正好挂电话,揉着头发过去问道:“宋二公子的电话?” 和晏点头:“他他要出差几。” “呦呦呦。”梁泠笑嘻嘻地:“这还没怎么着,就报备上了,宋二公子目标很明确啊。” “去你的。”和晏踢了一脚看热闹的人下床去浴室:“我去洗澡了。” 和晏进了浴室,往浴缸里放着水,然后站在镜子前刷牙洗脸。 她刷了牙,脸上揉了点洁面泡沫,刚把脸上的泡沫冲干净,就听见外面梁泠喊她名字的声音。 和晏拿着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脸出去:“怎么了?” “你看。”梁泠拿着和晏的手机,眼睛示意她看手机,和晏疑惑地接过手机,手机屏幕上横着两个未接电话。 秦涣,周尧夏。 他们两个接连打电话,为的是什么事,和晏心里有谱。她回拨了秦涣的电话,果然一接通就听见秦涣焦急的声音以及孩子的哭闹:“和晏,你现在方便来秦家一趟吗?” 和晏跟梁泠到秦家,进大厅就听见秦莞沙哑着喉咙哭,估计是哭的累了,声音很低,而抱着她的男人,一边走动着,一边温柔地哄着她。 “怎么回事儿?”和晏问一旁一改温润形象,举止暴躁的秦涣。 “你走后半个时,她就醒了,没哭没闹,还跟我了会儿话,我想着没事儿了,还挺高兴。谁曾想吃饭的时候,刚喝了两口粥就吐了,医生看了,温度又上去了,可今已经输过水了,不能再输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烧着啊。” “她哭了一个多时了,刚才我跟尧夏灌了她一回药,都给吐了。” 和晏看着周尧夏怀里脸蛋苍白,闭着眼睛,哭的可怜的秦莞,对秦涣道:“物理降温吧,我跟梁梁来,你问问医生,看我们该怎么做。” “好。”秦涣点头,让人去请刚才被他轰走的医生。 秦莞还在哭,和晏看周尧夏即使很温柔也哄不住她,就上前:“师兄,我来吧。” 周尧夏自知已经哄不住秦莞,也没逞强,把秦莞递给她,嘴里道:“她不太舒服,总是挣扎,你坐沙发上吧。” “好。”和晏点头,接过沉甸甸的秦莞,喊着她的名字:“莞莞,莞莞。” “妈妈。”秦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生理眼泪滴溜溜地往下流,搂着妈妈的脖子,哭的可怜:“莞莞找不到妈妈了,莞莞难受,莞莞不舒服。” 孩子哭的可怜,和晏突然对于今自己的离开有些负罪,她搂着秦莞,脸亲密地蹭着她发烫的脸蛋:“渠妈妈在这儿呢,莞莞乖,妈妈抱抱,就不会难受了啊。” “呜呜,妈妈,妈妈……”秦莞抱着妈妈的脖子,又开始闭着眼睛哭。 和晏抱着秦莞坐在沙发上,轻拍着她的背,轻声跟他话,好大一会儿秦莞才安静下来,这时,医生也来了,身上头发上,都是水。 和晏从窗户往外看,这才知道外面下雨了。 医生来到之后,给秦莞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五,高烧。 知道秦莞吃不下药,目前物理降温是最好的办法,他从医药箱里拿出医用酒精:“姐吃不下药,物理降温的话,先用温水把姐身上擦拭一遍,然后把酒精涂在姐的太阳穴,以及主要关节处,像胳膊肘,膝盖,多擦拭几次,先看看情况。” 和晏听的仔仔细细,听罢,朝秦涣点了点头,就抱着睡着的秦莞带着梁泠去了秦莞房间。 秦莞已经睡着,和晏先把秦莞放在床上,然后去了浴室,用盆子接了一盆热水,打探了水温后,她准备端水出去,就见一双手伸过来:“我来吧。” 男人冷淡,清凉如这三月雨的声音响起。 和晏并没有推辞,她抱了秦莞大半个时,胳膊酸麻,端这一大盆水确实费力。 “谢谢师兄。” 周尧夏没回应,直接毫不费力地端着一盆水出去,外面秦涣跪在床边,握着秦莞的手,一脸的挂心。 和晏看被折磨的不轻的秦涣,有些同情,让一个大男人照顾一个生病的女孩儿,确实是难为他了。 “你们出去吧,东西都在这儿,我跟梁梁在就行。” 周尧夏点头,伸手拍了下还跪在地上的秦涣:“走吧,别耽误时间。” 秦涣这才站起来,看了看秦莞才出去。 两个男人被清了出去,和晏跟梁泠就开始给秦莞擦身体,首先就是脱衣服,她们两个都没有结婚,也都是独生女,照顾人的经验几乎为零,更别是照顾孩子。 也幸亏秦莞病了一,身上穿的是一套睡衣,还好脱一点,然后就算如此,两人还是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秦莞的衣服脱掉。 脱了衣服,看秦莞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两人忙拿毛巾用温水给她擦拭身体。 不断升温的身体,烫的很,和晏她们用温水拧的毛巾,竟然越擦越热,看秦莞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和晏跟梁泠手下一点也不敢闲着。 擦拭了身体,两人又遵照医生的法,用酒精给秦莞擦身体,擦了一遍给她测量温度,把她捂在被子里。 如此五六遍后,秦莞的高温总算不往上去了,开始慢慢往下退,和晏跟梁泠这才松了一口气。 “养个孩子真不容易啊。”梁泠瘫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睡的渐渐安稳的秦莞,心里有些开心。 这样帮助一个孩子,感觉自己是个有用的人的感觉,挺好。 “是啊,真不容易。”和晏也是感叹,孩子好好的还好,若是病了,不光孩子难受,大人也能去半条命。 梁泠看着和晏,又看了看床上的秦莞,心松了下来也有了心情开玩笑:“你跟这孩子那么有缘,不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 和晏白了梁泠一眼,顺势开玩笑:“对啊,你没想错,这就是我背着你跟别人生的孩子。” “你个坏女人!”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几句笑闹,不由得冲散了两人刚才的紧张,梁泠捂着嘴笑,生怕吵醒床上睡着的姑娘。 你看,在外面多么风风火火的人,也终究有一颗柔软的心,如此不计较地为一个陌生女孩忙前忙后,又如此迁就她。 又等了一会儿,两人看秦莞的温度没有在升上去,这才放了心,去了客厅。 客厅里,坐了快两个时,没有一点消息的秦涣有些急躁,正克制着,突然听到关门的声音,然后就看两个明丽的女人出来。 他站起来,迎上去急切地问:“怎么样了?” 和晏和梁泠互看了一眼,和晏才开口:“刚才量了下体温已经到正常温度了。” “真的?那太好了。”秦涣喜形于色:“来,你们先去客厅坐,我进去看看莞莞。” 和晏跟梁泠点头,到客厅就看周尧夏静坐在客厅,旁边多了一条几个月大的萨摩耶。 “师兄。”和晏开口。 “嗯。”周尧夏抬头,眼神平静:“辛苦了。” 和晏点了点头坐下,三个人,分别占据沙发的三处。梁泠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无声地摇了摇头,拿过茶几上一瓶可乐,打开。 算了,让他们尴尬吧,她还是先吃舒服了再吧。 不一会儿,秦涣出来,因为秦莞慢慢退了热,他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他占据了周尧夏旁边的沙发,把冰箱里的东西转移到桌子上。 兵荒马乱过去,人如同劫后重生,秦涣喝了一口冰水,由衷地感叹:“今这一,比我谈的任何一桩生意都伤神,太难了。” 和晏问,并不感觉秦涣的夸张,秦莞如今就跟秦涣的亲生女儿一样,女儿生病,当父亲的哪有不伤神,不紧张的。 “原来秦二少爷也不是无所不能啊。”梁泠笑道。 秦涣刚才听和晏提了一句梁泠的名字,那会儿没心情想别的,这会儿坐下来,立马就想起这事那家的人了,他笑:“无所不能?嫂子你太看得起我了。” “嫂子?”和晏听的一脸懵,怎么秦涣跟梁梁还有这实在亲戚呢,她看梁泠,梁泠也是一脸费解。 秦涣看梁泠一脸茫然,笑的神秘:“我时候跟蒋洌是一个大院的,院子里,蒋洌最大,然后就是我哥,周尧夏,蒋四,还有我,嫂子六月就要跟我大哥结婚,提前叫叫,先熟悉一下。” 和晏听罢了然,原来渊源在这儿呢,世界真是太了,兜兜转转,还是那么些人。 梁泠的脸上则是精彩非常,没想到这还没结婚,就因为那便宜老公占上别人的便宜了。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大多数都是秦涣在跟梁泠宣扬他大哥蒋洌的丰功伟绩,和晏听的是有味,毕竟蒋洌的故事听起来,实在是堪比大片。 而未来跟蒋洌最亲密的人,梁泠听着有些心不在焉。在她看来,蒋中校确实是厉害,这点她服气,不过…… 她要的是老公,又不是威风凛凛的中校,大兵!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二十四章 柳暗花明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秦涣提出要她们留宿,下雨是一方面,另外他也有私心,秦莞的状况现在是好的,可后半夜呢? 秦莞起起伏伏的高热,和晏打心里心疼她,留下来倒没什么意见,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明了情况。 梁泠也无所谓,本来她今是住和晏家的,如今和晏不回家,她就只能回自己家了。 回家来来回回就她一个人,她也不想回去。 于是和晏跟梁泠留宿,周尧夏也留下,秦涣去他家随意的如同回自己家,他来秦涣这儿,也是如此。 几个人又多聊了会儿,准确应该是秦涣跟梁泠聊,和晏跟周尧夏一人坐一个角落,只管听。 临近十一点,和晏打起了哈欠,她并没有去秦涣准备的客房休息,而是去了秦莞房间,梁泠去了一旁的客房。 客厅里只剩下周尧夏秦涣兄弟俩。 看和晏走进房间,秦涣喝完杯子里的咖啡,道:“和晏这个情,我记下了。” “嗯。”周尧夏转着手里的红酒点头。 秦涣看了看周尧夏,敲了敲咖啡杯开口:“我还是希望你在努力一把,跟和晏修成正果,毕竟……” “这么好的女人,要是便宜了别人,我会忍不住下手的。” 秦涣已经回了房间。 周尧夏转着杯子,好一会儿才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之后手还是无意识地晃着高脚杯。 外面雨滴打在地上,发出滴答细碎的声音,把他的心打的也尤其不安宁,他一个人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回房间,并随手关掉了客厅的灯。 夜里,凌晨三点,雨越下越大。 周尧夏从睡梦里惊醒,有些渴,他去客厅喝水,打开门,就看客厅开着一盏灯,他仔细一看,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打开灯,女人惊呼一声,他听声音,知道不是她。 去冰箱拿了一瓶水,周尧夏坐在一旁闲置的沙发上问:“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了啊。”梁泠盘腿坐在沙发上:“又被饿醒了,出来找点吃的。” 周尧夏看着梁泠拆开的蛋糕了然,那是莞莞最喜欢吃的蛋糕,似乎女人都喜欢吃这个,她也喜欢。 不吃饭,只吃蛋糕她都愿意。 梁泠吃了一口蛋糕,看周尧夏看着她手里的蛋糕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开口:“我饿了,在冰箱里随便拿的,你也喜欢?” 周尧夏摇头:“是莞莞喜欢。” “哦。”梁泠点头,然后两人就没了话。 其实对于周尧夏,梁泠以前还是挺熟的,这种熟也只是因为是高中同学的缘故,熟也只是局限于,知道他叫周尧夏,知道他读书很好,知道他为人冷淡但绝不是高傲的人。 知道他是和晏的前男友,是和晏甩了他。 仅此而已。 梁泠戳着盒子里的蛋糕,有些话突然想问一问,虽然有些多事,可是…… 她还是她的朋友能够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要像她一样。 二十八岁了,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就要跟一个只知道名字,只见过一面的男人结婚。 “周尧夏,你是不是还喜欢和晏?” …… 梁泠回了房间,客厅里又剩下周尧夏一个人,他坐在没有灯的客厅里,脑子里想的都是梁泠刚才的话。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你回来的时候和晏开心坏了,她都准备去追你呢。” “上个礼拜六你是不是去了南湾路的一家咖啡馆?和一个女人。” “要不是那样的话,和晏又怎么会去相亲。” “周尧夏,和晏始终喜欢的都是你。” 那个女人…… 原来,原来那她是在咖啡馆里见了他,见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怪不得,她后来见他,眼里都写满了距离。 她还喜欢他?她还准备去追他?可是,见到她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就退却了。 她的喜欢,在道德,礼义廉耻面前,还是太退却了。 她是那样,他又如何不是那样? 他们都太君子,在感情里,也太君子,不强取豪夺,不夺人所爱,不违背道德底线,不插足别人生活。 这些都是对的,可他们却也差点因为这些又一次离开,如果不是梁泠今的一番话,照他现在的想法,他们是真的要桥归桥,路归路。 真的在没有可能在一起。 不过,还好…… 还好,上是眷顾他们这一对自作聪明的蠢人的。 周尧夏笑了出声,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感觉衣服被什么拉扯着,他低头,在外面灯的照射下,看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守在他身边的。 可能是主人不理会自己,有些委屈,呜咽出生,周尧夏笑着,枕着胳膊,躺在沙发上,在黑暗里点了点的鼻子。 “,给你找个妈妈好吗?” 蹭着主人的手掌,欢快地呜咽。 “那就给你找个妈妈吧。” 一夜的雨终于在破晓时分停下了,阳光冲破乌云,在新的一占了上风。 和晏被脸上的触感惊醒,睁开眼看着头顶陌生的花板头有点懵,直到转头看见秦莞圆溜溜看着她的眼睛,她才清醒过来。 “早啊,莞莞。”和晏摸了摸秦莞的额头,温度正常,才放了心。 “早啊,妈妈。”秦莞声音沙哑,不过精神头倒是不错。 “起床吗?” “不想起。”秦莞摇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的和晏心都软了,她捏着姑娘的脸蛋问:“为什么不想起床啊,懒猫。” “莞莞不是懒猫。”秦莞皱着鼻子:“莞莞就是想跟妈妈一块儿睡。” 姑娘着就攀在了和晏身上,软软的团子抱在怀里,和晏孩子气地挠着秦莞痒痒,秦莞一边笑着扭身子,一边还手。 一时间,房间里满是欢声笑语,这是房间门被敲响,和晏跟秦莞一愣,门被推开。 周尧夏推门,靠在门口,一眼就看见床上姿势奇怪的一大一。大的横躺在床上,头几乎要落在地上了,不过一头的长发倒是妥妥地落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她。 而的秦莞坐在她身上,一双精气十足的眼睛看着他,脆生生地喊道:“周爸爸。” 周尧夏笑着往房间里走,和晏这时候发现自己这个形象实在有伤大雅,拢了拢头发想坐起来,可她很明显忽略了身上的秦莞的力量。 她坐不起来。 没办法她只能看着周尧夏优雅地走过来,让她生气的是,他并没有把她身上的莞莞接下来,而且依照她这个肉墩直接聊起了。 “莞莞,睡的好吗?” “好呀。”秦莞晃着脑袋:“莞莞跟妈妈睡的都很好。” “嗯,莞莞还难受吗?来周爸爸顶顶你额头。” 顶额头?那她总得把秦莞送下来吧,和晏满怀期待地想着,却没想到……这人只是靠近她们,凑近莞莞,顶了顶她的额头。 和晏尽量深呼吸,保持微笑,她要微笑,微笑。周尧夏顶着秦莞的额头,低垂的眼眸看到和晏脸上生不如死的表情,嘴角轻勾了勾。 果然,这才是他的师妹。 “周爸爸带莞莞去洗脸好不好?”周尧夏收了表情,伸手把秦莞抱了起来。 “好。” 身上的重量没了,和晏从身体到身心全都轻松了下来,周尧夏抱着秦莞路过,看和晏松了一口气,眉头舒展的模样,笑着抱着莞莞去洗脸。 周尧夏抱着秦莞出去,还很为她着想的关上了门,屋里只剩下了自己,和晏想着刚才的丢人丢到家的囧样,忍不住在床上翻滚起来。 “哎呀,好丢人啊。”和晏一边滚着一边念叨。 丢人啊,果然人跟前任总是有仇的,一见面不是流血就得丢人,总之是印象深刻。 周尧夏熟练地给秦莞洗了脸,抱着她出来,路过秦莞房间,从他刚才没关严的门缝里看了一眼。 看床上的人还在床上,动来动去跟个孩子一样,他不由得一笑,在秦莞好奇的眼神里,他收了收笑,敲了敲门,尽量让声音平静:“吃饭了。” “啊,哦。” 里面惊异的回应让他一笑,他这才抱着秦莞去客厅,然后把秦莞放下给玩儿,一个人去了厨房。 和晏被喊了一遍,也不在床上磨叽了,她飞快地穿上衣服,去浴室用昨用过的洗漱工具洗脸刷牙,出去就看见客厅里,周尧夏正对着她的方向坐着,一旁的莞莞甩着短腿坐在椅子上,白白的萨摩耶在餐桌让游走。 和晏心里被触动了一下,眼睛在这一刻,眨都不想眨。 “过来,吃饭。”男人冷冽的嗓音响起。 “妈妈,过来吃饭了。”姑娘干净的音色吹进和晏心里。 “哦。”和晏点头,木木地走过去,在周尧夏对面落座。 “怎么不见秦涣跟梁梁?” “秦涣今有个早会,梁泠不到七点就走了。” “哦。”和晏点头,这才看向桌面。桌子上的早餐很简单,中式的包子,馒头,白米粥,和晏早上吃不多,只拿着勺子喝粥。 白米粥熬的粘稠,里面还放了少许的燕窝,和晏喝着感觉味道很好,可秦莞就不那样认为了。 “不好吃,莞莞不想吃。” “不好吃?”和晏问道,喝了一口自己的粥,有味地点头道:“很好吃啊,怎么会不好吃呢。” 秦莞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粥又看了看渠妈妈碗里的粥,很是不解,她的粥明明不好吃啊,怎么渠妈妈碗里的似乎很香。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二十五章 如同一家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秦莞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粥又看了看渠妈妈碗里的粥,很是不解,她的粥明明不好吃啊,怎么渠妈妈碗里的似乎很香。 和晏看秦莞在两个碗里看,就朝她招手:“来,渠妈妈喂你,渠妈妈的粥可好喝了。” 完又舀了一勺吃的有滋有味,秦莞信以为真,跳下椅子就跑到她身边。 和晏把秦莞抱在椅子上,舀了一勺粥喂她,秦莞秀气地张口吃下去。 “渠妈妈的粥是不是很好吃?” “嗯,好吃!”秦莞点头,疑惑地问:“为什么莞莞的不好吃?渠妈妈是仙女吗?是不是给粥施了魔法?” “对啊。”和晏来者不拒地收下自己仙女的称号,一边舀粥喂秦莞,一边神神在在地:“渠妈妈施了魔法,莞莞多喝点,病就能好了!” 秦莞听了这话,喝粥的头撇向一边,慢慢地开口:“莞莞不想病好,莞莞还想生病。” “为什么?”和晏一愣。 “莞莞只有病了,爸爸妈妈才都在身边。”姑娘令人怜爱的声音响起。 和晏一愣,心里酸楚的很。 “莞莞只有病了,渠妈妈陪着莞莞睡觉,给莞莞讲故事,周爸爸给莞莞洗脸,陪莞莞吃早饭,莞莞很开心。” “莞莞……” 莞莞从椅子上跳下来,一下子扑倒和晏的怀里,抱着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依靠:“涣叔叔都不陪莞莞吃饭,莞莞每都是一个人睡觉,莞莞不要好起来,莞莞喜欢生病。” “莞莞。”和晏心疼地拍着秦莞的头,谁孩子什么都不懂,他们什么都懂得。 秦莞这孩子更甚,心灵剔透,同时,内心原有的安全感也被家里的灾难消磨殆尽。 “莞莞。”和晏把秦莞从她怀里扒出来,给了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正色道:“莞莞要好起来,不要生病,你生病了大家都很担心你,你涣叔叔,周爸爸,梁阿姨都很担心秦莞的,秦莞一定好起来。” “至于你的想跟妈妈睡觉,你可以去渠妈妈家啊,任何时候都可以。” “可以吗?”秦莞心翼翼地问,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当然可以。” “那拉钩。”秦莞伸出自己的拇指,和晏笑着勾上她的拇指,晃了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可是……” “可是什么啊?” “可是莞莞啊……”秦莞仰头看渠妈妈:“莞莞还想像今一样,跟渠妈妈睡觉,然后周爸爸给我洗脸,就跟一家人一样。” 和晏愣住,就跟一家人一样,他们今像一家人吗?和晏不敢往周尧夏哪儿看。因为,她知道,他们做不了一家人,而周尧夏也清楚。 可是…… 这样的话,她怎么跟秦莞呢? 周尧夏看和晏不话,伸手照顾秦莞去他哪儿来:“莞莞,来爸爸这儿。” 秦莞喜欢这个爸爸,高高大大,身上的味道也好闻,她跑过去被周尧夏抱在怀里:“别闹了,让你渠妈妈吃饭,爸爸喂你蛋羹。你不是想跟玩儿吗?吃过饭,爸爸带你跟去公园玩儿好不好?” “好!那妈妈也去!” “好,渠妈妈也去。”棘手的问题被周尧夏轻巧带过,和晏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于一起出去并不感觉为难。 吃过饭,和晏吃了白食,不好再继续白吃白喝不劳动,就主动收拾东西去厨房洗。 周尧夏也没拦着,拉着秦莞去她卧室换衣服,等和晏洗好碗出来,周尧夏也帮秦莞穿好了衣服, 女孩儿毕竟是女孩儿,无论病的多难受,还是希望自己跟公主一样,穿的漂漂亮亮,打扮的美美的。 和晏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秦莞粉红色的棉布裙,有些担心:“会不会有点薄?她还感冒呢。” 周尧夏看了看:“她喜欢这个,非要穿这个,薄吗?” “薄,昨下了雨,外面应该很冷。”和晏站起来:“你在这儿看着她,我再去给她拿个外套。” “好。”周尧夏点头,看和晏进了房间,他才勾着笑把抱着秦莞抱起来:“我们在这儿等你妈妈。” “好,爸爸!” 爸爸妈妈。 周尧夏嘴上的笑意更大,抱着秦莞去逗。 秦涣的别墅是在市中心的高级住宅区,基础设施非常好,不远处就是公园,出了门他们也没开车,选择了步行。 秦莞穿着粉裙子,外面套着一个厚厚的针织衫,十足一个公主。她手一手拉着一个,心情愉快地往前走,时不时还调皮地去踩一下路上的水坑,和晏跟周尧夏也没拦着她,只要不弄湿鞋子,就任她玩儿。 周尧夏一手被拉着,一手牵着,萨摩耶一般都是晚上出来放风,白还没出来蹦哒过,这一出来,有些激动,一个劲儿地想往前跑。 周尧夏被它挣得难受,只好解开他的绳索,拍着它的脑袋叮嘱:“不要乱跑!” 为了自由,萨摩耶闭着眼睛,勾着嘴,一味卖萌,周尧夏一放开它,它就窜到了秦莞身边,去亲秦莞的脸蛋。 被如此袭击,秦莞非但不躲,反而很开心,松开爸爸妈妈的手,去搂的脖子。 然后一人一狗就撒了欢地往前跑,留下和晏跟周尧夏慢慢走着,和晏走着,听秦莞如同使一样的笑声,不由得勾笑。 不管怎么样,人还是孩童时候最好,无忧无虑,容易快乐。 她想着,旁边的周尧夏开了口:“你今没课?” “没有。”和晏摇头:“我的课少。” “哦。”周尧夏点头:“那研究所呢?” 和晏不明白周尧夏怎么就突然问起了她的工作,不是也是如实回答:“最近不是很忙。” 周尧夏点头:“那就好。” 好?有什么好的?和晏皱眉,周尧夏站住看她不解,才道:“秦涣刚才打电话要出国一趟。” 然后呢? “把莞莞交给了你。”周尧夏开口,看和晏一脸惊讶的模样,补充道:“还有我。” 他们照顾秦莞?怎么照顾?一起吗?住一起吗?和晏皱眉,照顾秦莞几,她没一点意见,可是跟周尧夏一起,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她们的身份太尴尬,又经过前几的那次沟通,她如今跟他独处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更别跟他一起照顾孩子。 “会很困扰你吗?” “没有没有。”和晏忙摇头,看向周尧夏:“只是……我们怎么照顾?” 是一起还是怎样? 周尧夏很明白和晏的意思,开口:“你有时间你带,你有课的时候,我带,不过,晚上莞莞跟你睡。” “哦。”和晏点头,心里暗想,为了不打扰你的夜生活吗? “把你的课程表还有工作时间微信发给我,还有我的手机号吗?。” 和晏脑子里过了一下那串数字,摇头:“没有。” 周尧夏深看了一眼低头看脚尖的人,无奈开口:“手机给我。” 和晏把手机递给周尧夏,不一会儿就听见了一串震动,是周尧夏的手机响了。 周尧夏把手机递给和晏:“你明有课吗?” “上午有课,下午要去研究所。” “那莞莞今跟你睡,明早上我去你家接。” “好。”和晏点头。 在公园玩儿了一大会儿,秦莞跑了一身的汗,长白毛的也跑的身上都是泥点,被周尧夏嫌弃的不行。 回到家,和晏给莞莞去洗澡,周尧夏去一旁的浴室给洗澡,半个时后,人儿干净了,也恢复了原样。 洗澡后,周尧夏给秦莞讲了她的叔叔要去出国,她要被渠妈妈周爸爸轮流照顾。 秦莞对于叔叔的忙碌已经习惯了,这次不把她送到奶奶家,而是轮流跟着她喜欢的爸爸妈妈,她很开心,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很期待,听完就迈着短腿跑去房间收拾衣服。 和晏跟周尧夏跟过去,就看床上放了个箱子,姑娘放进去几件衣服,摆的井井有条。 和晏对于秦莞的生活自理,大为惊讶,她以为这样一个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女孩儿,应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想到,她那么,就可以自己收拾行李了。 “秦臻跟乔疼爱秦莞,却不会溺爱她,他们夫妻出事之前,她一直在国际学校读书,受到的教育非常好。” 和晏点头:“莞莞是个好孩子,可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吧。” 毕竟,有同龄人,童年才算是真正的童年。 “秦涣已经给学校的老师打过招呼了,等他回国,如果莞莞状态好了,就让她去学校。” 两人这话,秦莞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妈妈,我收拾好了!” “好,那咱们回家吧,家里有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大哥哥,不过莞莞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喜欢莞莞的。” 和晏带着秦莞回家,周尧夏开车,昨一夜雨,让京大家属院的植被看起来更加苍翠,空气也比以前好很多,进家属院往电梯里去,和晏就看见亭子里有个苍老的背影在拉二胡,声音凄凉婉转。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二十六章 缘来如此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只听弦音就明白这个老人是谁,是父亲的老师,欧阳瑾,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老人家一生都致力于教育事业,培养出一大批优秀学生。 八十岁的老人,本该在这个年龄好好的安享晚年,可前两年欧阳夫人突然辞世,对老人打击很大,很长时间老人才缓过来。 这场雨下的安静,又是临近清明的时节,是让欧阳爷爷想起太太了吧。 “欧阳爷爷。” 欧阳瑾停手,回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这才看见亭子台阶处,站着的和晏和一个女娃娃,以及一个看起来不错的青年。 “和和啊。”欧阳瑾笑呵呵地开口,把二胡放在石桌上:“来来来,你这大了,爷爷一年也见不了你几回,来,让爷爷看看。我听你爸你去京大了任教?” 和晏牵着秦莞走上去,乖巧地坐在欧阳爷爷面前:“是替杜前辈代课,最近才开始。” “杜邵明这个子!倒是会剥削人!”欧阳瑾瞪大眼睛道。 和晏只笑不话,杜前辈的学术如今在国内首屈一指,能喊他子的也只有他的老师欧阳爷爷了。 欧阳瑾完,视线一转,看和晏手边牵着的姑娘,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一点都不怕生,看起来可爱又聪慧的很,他心里喜欢问道:“和和啊,这是谁家娃娃啊,这么讨喜,借爷爷玩儿几吧。” “……”和晏无奈:“爷爷,这是孩子!我朋友家的,他出门有点事儿,我帮忙带几。” “你丫头不懂,这世上啊,就孩子好玩儿。”欧阳瑾不拘节地摆了摆手,跟娃娃打招呼:“娃娃,你好啊。” 秦莞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老爷爷,声音娇娇:“我不叫娃娃,我叫秦莞。” “哈哈。”欧阳瑾被孩子的较真逗乐,抚着长长的白胡子直呼好玩儿好玩儿。 和晏看的只摇头,这个老顽童爷爷,不过秦莞倒是对这白胡子爷爷很好奇的样子,眼睛一直盯着他看,这让欧阳瑾更是开心,跟和晏打商量:“和和啊,这孩子你就借爷爷玩几,不,是带几。” “不行。”和晏摇头,她不是不放心欧阳爷爷的为人,她是担心他的身体,老人家这几年血压好,脑血管也有问题,万一带莞莞再磕了碰了,她家校长能直接给她断绝父女关系。 “不过……”看欧阳爷爷失望的样子,和晏于心不忍:“不过呢,我不上班带莞莞的时候,会去爷爷家找你玩儿的。” “那好啊,好啊。”欧阳瑾满意地点头,挥手让她们回去:“快回去吧,我刚看你妈带你渊回家了。” 今礼拜一,渊要上学,母亲要上班,这才十一点,他们怎么现在回来了? 和晏心里疑惑着,给欧阳爷爷道别:“好,欧阳爷爷再见。”又拉着秦莞:“莞莞给太爷爷再见。” “太爷爷再见!”秦莞乖乖地道别,惹得欧阳瑾慈爱地拍着她的头,颇有几分依依不舍。 一直没话站在一旁的周尧夏躬身跟老先生道别:“老院长再见。” 欧阳瑾一早就留意到一直没话的青年,这会儿听他的称呼,几乎肯定地问道:“你是京大毕业的?” “嗯,我叫周尧夏,渠教授是我的老师。” “哦。”欧阳瑾会意,很有深意地看着周尧夏:“周尧夏,重华的高足,我知道你。” 周尧夏有些意外老院长会认识他,和晏也感觉奇怪,周尧夏是父亲的学生,当时任经管学院院长的欧阳爷爷并没有教过周尧夏,怎么会知道他? 难道是周尧夏太出色? 看两个孩子疑惑地模样,欧阳瑾老孩儿一样地得逞一笑,什么也没解释,摆手让她们走:“上去吧,外面寒气重,听这孩子话鼻音重的很,别再给冻感冒了。” 和晏跟周尧夏又冲老先生点了点头,这才拉着秦莞回家。 和晏开门,换了鞋,给秦莞脱了鞋子,因为没准备她的拖鞋,就把她在怀里往里面走。 过了玄关,就看见在沙发上躺着的谢临渊,她头上顶着块毛巾,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渊,你怎么了?”和晏忙抱着秦莞走过去。 “发烧,难受。”谢临渊睁开眼睛,一眼看见姐姐怀里抱着的女孩儿,不由得一惊,坐了起来:“姐,你昨干嘛去了?怎么带回来一个孩子啊?” 十几岁的少年,脑子里短短几秒就导出了一部戏,他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努力想找出两人一点点的共同点。 和晏看表弟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不客气地腾出手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我朋友家孩子,你快躺着吧。” “哦。”谢临渊松了一口气躺下去,要是她姐姐这个时候突然给他变成来一个这么大的辈出来,他会吓死的。 谢临渊躺下,一回头就看见玄关旁边的周哥哥,他又是一惊,弹坐了起来:“你朋友?不会是周哥哥的孩子吧。” 周尧夏对于年轻人的一惊一乍一笑,敲了敲他的头:“看来发烧真是把脑子烧坏了。” 和晏笑,果然是周尧夏,还那么搞笑的一针见血。 “你舅妈呢?”不理脑子绣了表弟,和晏问。 “厨房。” 和晏点头把秦莞放下:“你在这儿跟哥哥玩儿,渠妈妈去找奶奶,好不好?” “好。”有些拘束的秦莞点头,被放下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躺在沙发上的大哥哥看。 和晏走进厨房,整个厨房一股浓浓的姜药味,她喊了一声。 一早就听到客厅动静的渠母回头:“回来了?” “嗯。”和晏点头,把秦莞的情况告诉母亲。 渠母听罢不由得唏嘘:“没想到这就是秦臻的那个孩子。” “妈,你认识秦臻?也知道秦莞?” “嗯。”渠母点头,关了熬姜汤的火,问和晏:“这孩子今年有三岁多吧?” 和晏点头,莞莞卧室有张照片,是半年前照的,上面写三周岁。渠母了然地点头:“那就是她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那对年轻人……唉。” 渠母叹气,心里不是滋味,她认识秦臻夫妇,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秦莞。 四年前的一,秦臻带着怀孕七个月的妻子乔荞到医院,高大俊郎的男人,巧温柔的女人,夫妻恩爱,话谦逊,她很是喜欢。 他们来医院,是因为乔荞怀孕,本来一件大喜事,可乔荞有先性心脏病让这件喜事上罩了一层阴霾。 秦臻为了保证妻子万无一失,提前两个月让妻子进了医院,而事实证明,秦臻很有先见之明。 乔荞住院之后,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肚子越来越大压迫心脏,她经常昏迷,越到后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孩子八个半月。 乔荞又一次昏迷,竟然达到了两,秦臻彻底崩溃,提出要让当时已经发育完好的孩子提前降生。 当初乔荞情况特殊,再加上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对这对夫妻有了些感情,于是她制定了整个手术方案并且主刀给乔荞接生。 手术有些曲折,不过也很成功,大人孩子都平安无事,而且孩子还非常健康。 但让她印象最深的是,手术结束后,穿着无菌服的秦臻跪在妻子病床前痛哭的样子。 渠母眼睛有些湿润,她看着外面长大的秦莞,心里感动,她没想到阴差阳错她还能见到那个坚强的孩子,这个孩子长那么大了,那么健康,那么可爱。 可是…… 她也没想到那对夫妻,竟然那么早逝,真是老不开眼啊,不开眼,不过一起死去,他们应该不会抱怨,因为他们生前那么相爱,死在一起……也算是彼此有了依靠,归宿。 只是,太可怜这个孩子了。那么,就没了爸爸妈妈。 渠母给女儿讲了这往事,擦了擦流出来的眼泪,道:“既然这孩子跟咱们家有缘,那你就好好对人家。” 和晏眨了眨发酸的眼睛点头:“好。” 母女俩在厨房里缓了一会儿,出了客厅,渠母走在前面,看已经跟外甥玩熟的姑娘,心里喜欢,女孩儿就应该这样,不拘束,容易快乐,这样才好,才好。 她走过去,伸手招呼秦莞:“你是叫秦莞吧?你长大了,比奶奶第一次见你,大太多了。” “奶奶你以前见过我?”秦莞歪着头问:“可莞莞怎么不记得了。” “那时候你还。”渠母笑,双手比划了下:“就这么大,是个宝宝,连哭声都很。” 秦莞摇头:“莞莞记不得了。” 渠母拍了拍她的头:“你当时刚生出来,当然不记得,不过奶奶可记得你,你跟时候一样,一样的漂亮可爱。” “真的吗?”秦莞高兴地问:“莞莞时候也很好看吗?涣叔叔总我时候像个丑猴子。” 女孩儿的娇气向上一下子让渠母的心更软了,她伸手把姑娘揽在怀里:“莞莞才不丑,莞莞最好看。” “莞莞最好看!”秦莞赞同地大叫。 周尧夏对于师母对秦莞的态度有些摸不清,在他的认知了,师母对人很热情,可也没有第一次见人就如此热情的,就算是秦莞可爱招人待见,也不该如此的。 而又同样疑惑的还有谢临渊,他也感觉舅妈对这姑娘有着过分好感,而且是直压他地位的那种。 唯一知道真相的和晏,只是笑看着面前一老一少和谐相处,心里也感叹缘分的神奇。 他们家跟秦莞有着让人惊讶的缘分,而她跟周尧夏那不清的牵连…… 似乎又开始继续了,她有预感。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十七章 少男少女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灌了外甥一碗姜汤,又喂了秦莞一碗甜姜汤的渠母,十一点半开始准备午饭,她留了周尧夏,并且让他们趁她做饭时间,去把秦莞的生活用品备齐,一副要留人家长住的姿态。 周尧夏跟和晏就带着秦莞出门了,门里是因为发烧不能出门,两眼泪汪汪看着他们离开的谢临渊。 “师母怎么会认识莞莞?”进了电梯,周尧夏问。 “当初莞莞出生就是我妈接生的,我妈他对秦大哥夫妇印象非常好。”和晏怕秦莞听出亲生父母的名字,会有别的反应,就用秦大哥代替了。 “哦,原来是这样。”周尧夏点头。 乔荞怀孕的时候,他还在国内,他们夫妻婚后三年才有孩子,他当时很为他们高兴。 只是后来,他出国了,从秦涣口中知道乔荞因为心脏病提前住进了医院,秦臻就像一颗不定时的*,在不面对乔荞的时候,随时都会爆炸。 后来乔荞有惊无险,莞莞也顺利出生,他为兄弟高兴,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 也自然不知道,原来乔荞的主治医生是师母,迎接秦莞到这个世界的也是师母。 怪不得,怪不得师母对秦莞不一样。 临近中午,超市里大多数人都是奔着菜肉专区去的,挑选生活用品的地方,人寥寥无几。 和晏没给孩子买过东西,就试着按照自己的喜欢拿东西,然后再让秦莞挑选。 秦莞看起来很喜欢逛超市挑选杯子,毛巾,拖鞋,很有主见和晏跟周尧夏倒显得帮不上什么忙了,只负责推车,把秦莞够不到的东西递给她。 买完了生活用品,馋嘴的姑娘看到超市的膨化食品和果冻,有些嘴馋。手里拿着一个大果冻,眼睛blingbling地看着要讨好的人,声音软的不行:“周爸爸,妈妈~” 和晏跟周尧夏齐齐摇头:“不行。” “就一个。”秦莞伸出一个弱弱的指头。 “不行。”和晏摇头:“你昨还在发烧,换其他的。” 秦莞年纪虽,可已经是看懂人态度的年龄,看渠妈妈态度坚决,周爸爸又坐视不理的样子,她自知没戏,很是不舍得的把果冻放下,遗憾地对果冻:“果冻啊,你别着急,等我好了再来吃你。” 和晏被秦莞这话都得第一个绷不住,笑的不能自已,伸手点了点秦莞的额头:“古灵精怪!” 周尧夏手插兜看着他们,抿嘴笑。 买了东西回去,整个屋子里已经弥漫着浓浓的香味。没过一会儿,就开饭了,临开饭之际,专程为学生回来的渠校长也到了家。 家里从女儿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女孩儿出生,渠校长对家里突然而来的乖巧女孩儿感官很好,饭后还把女孩儿抱在怀里,亲自问她的启蒙。 渠校长前半生为政,四十岁开始致力于教育,心里有大善,对聪慧难得的人尤为喜欢尤其培养。看他对周尧夏那待亲儿子的态度就知道。 如今家里多了个辈儿,他这是又要把当初培养外甥的劲头放在姑娘身上。 周尧夏喝过饭后茶,看老师抱着秦莞从三字经问到乘法口诀,也没有去打扰,而是跟师母了一声离开。 渠母体检他料理一个大公司,工作忙,又知道他已经荒废了一个上午,自然没有多留他,就让女儿送了客。 和晏送周尧夏进电梯,突然意识到,周尧夏来他们家的几次几乎都是她送的,他们俩在电梯里独处的时间景比其他时候还挺多。 不过这次因为有秦莞这个话题在,她感觉比前几次都要好过些,听着周尧夏给她讲着莞莞的习惯,电梯到了停车场。 “莞莞的习惯就这些,要是有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和晏点头。 “我明八点早上来接秦莞。” “好。”和晏依旧点头,不听周尧夏在什么,她抬头,很轻易地看出他嘴边的一丝笑。 笑?她什么了?有什么值得他笑的? 她疑惑着,就听周尧夏带笑地问询:“你能起得来吗?” 原来是在嘲笑她!和晏心头火一烧:“怎么不能!我明五点就能起!” “那倒不用,八点给莞莞穿好衣服,让她吃了早饭就行。”周尧夏四两拨千斤:“我明带她去公司,你下午下班了,直接去公司接就行了。” “那师兄的公司在哪儿?” 周尧夏轻飘飘地看了和晏一眼:“你加我微信后,我给你发位置,省的你乱跑也找不到。” “……”因为路痴而中枪的和晏沉默,怪不得大家都不愿跟前任多交流,原来被人揭伤疤,黑历史,那么疼。 周尧夏并没有再打击和晏什么,他接了个电话,和晏听他的语气应该是要开一个会议什么的。 和晏看着他的车离开,有些发愁,又真的无可奈何。好的从此以后一刀两断,各自清净,如今怎么又突然到了加微信,打电话的地步,这算什么? 她有些搞不懂周尧夏,也慢慢的搞不懂自己了。 下午,渠校长去了学校,渠母也去医院工作了,家里只剩下和晏以及抱着拼图趴在地板上攻坚克难的秦莞,还有在家休息的病娇王子谢临渊。 和晏抱着电脑工作,偶尔看一眼专注于拼图秦莞以及秦莞的拼图帮手谢临渊,看了一会儿,她不由得问起了谢临渊为什么感冒。 她家这个王子啊,看着清秀文气,实际上健康的很,轻易不感冒,难道是这次换季流感太严重,她家王子也不幸牺牲了? 和晏猜测着,其实也不过是随后一问,结果谢临渊一句话让她听出了‘故事’的声音。 只听她家王子拖着重鼻音,傲娇又嫌弃地:“都怪我那笨蛋同桌,那么冷,还穿什么超短裙,自己感冒了,把我也给传染上了,笨蛋。” 和晏看了眼似乎很平静的表弟,突然想起了昨在山上见到的那对情侣,其中的那个男孩儿,嫌弃起女朋友也是这个姿态。 和晏笑,少年少女啊,想想都很美好。 “你同桌好看吗?” “好看?”谢临渊修长白净的手指点了点秦莞拼错的地方,不假思索地:“不好看,简直丑死了,对,就是丑!” 如此强调,更是欲盖弥彰。和晏又接着问:“那读书好吗?” “笨死了!数学都没及格过,教也没用。” 和晏笑,心里大概有了判断,问道:“那她喜欢你吧?” “喜欢?”谢临渊一愣,想起了什么,笑的吊儿郎当,跟表姐打起了马虎眼:“我那么帅,谁不喜欢!” “那你喜欢她吧?” “怎么可能!”谢临渊直接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她那么丑!身材又不好,读书差,还很木纳,人缘又差,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谢临渊丝毫没感觉自己反应过激了,被他吓了一跳的秦莞,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拼图往一旁挪了挪。 “那你激动什么?”和晏看了表弟几眼,笑的透彻。 “我有吗?”谢临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大了,挠了挠头坐下:“没有啊,我没有激动啊,我很正常。” 和晏还没话,一直闷头不吭声的秦莞开口:“大哥哥没有激动,就是突然站了起来,差点没把莞莞吓死。” “……”谢临渊瞅着扎着朝辫的姑娘,突然感觉她一点也不可爱了。 只是,他真的激动了吗? 怎么可能?那个丑八怪,提到她,他怎么可能激动。 和晏看表弟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傻样子,笑了笑,并没有继续点下去。 少年时候的感情,美在纯真,美在暧昧,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悟出来才最有体会,她这个老年人,就不参合了。 晚上是和晏做的晚饭,顾及到家里有秦莞跟谢临渊两个病号,她做的饭大都是清淡的。 晚上一家人吃了饭,和晏给秦莞量了量体温,完全正常了,她才带她出去遛弯儿。 公园里,有老人慢走,有夫妻跑步,有带宠物出门的,也有一家三口一起出动的,总之很有人气。 而秦莞到公园,很快就跟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儿打成一片,或者是,她缠着人家朋友,男孩儿不得不跟她打成一片 秦莞攀着男孩儿的胳膊,拉着人家去玩儿,而男孩儿一脸不乐意的模样,和晏看着不好意思地对男孩的妈妈:“孩子淘气,您见谅。” 年轻漂亮又很有气质的女人年轻摇了摇头:“姑娘很可爱,这应该不是你的孩子吧,和和。” “你认识我?”和晏完全没想到,毕竟她不认识这个年轻妈妈。 女人笑了笑:“我丈夫赵祈南是渠教授的学生,马上也要在京大任职了,我们曾经去你家拜访,见过你的照片。” “原来你是赵师兄的太太!”和晏笑:“我记得我读中学的时候,师兄总是去我家,我父亲很喜欢他,只是大了之后,就很少见到了。” “他刚回国没几,家里刚安顿好,还没来得及去拜访老师,不过以后大家在一个家属院就能常见了。” “嗯,嫂子的是。”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十八章 登堂入室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因为有赵师兄的关系在,和晏跟嫂子也聊开了些,她这才知道嫂子有个很仙的名字,李芷若。而让她想不到的是,看起来文弱的嫂子竟然是一名检察官。 两个孩子在前面跑的欢喜地,看秦莞终于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和晏很欣慰:“莞莞是我朋友家的孩子,几乎没有玩伴,也从来不是主动跟人打招呼的人,今这么粘你家朋友,看来是真喜欢呢。” “博禹平时就是*静了,不经逗,太没趣了。我倒是喜欢姑娘,又香又软。”李芷若推了推脸上的金边眼睛,想起什么,问和晏:“和和今年有二十八了吧?我四年前去你家的时候,你在国外,师母你那时候才二十四。” “嗯。”和晏点头:“今年已经二十八,我还以为自己十八呢。” “哈哈。”李芷若笑:“我比你大一岁,都孩儿他妈了,昨做梦梦见自己还在读初中。” 二十九岁? “那你是二十四岁就结婚生了博禹啊。”和晏简直不敢相信,李芷若这个姐姐看着年轻,但身上的沉稳气质,以及不容忽视的气场,让人真有些看不透她的年龄。 李芷若点头笑着:“博禹出生第二就是我二十四岁生日。” “哇,好厉害。”和晏托着脸笑,想了想道:“我比较好奇,赵师兄是怎么打动你,让你二十四岁就甘愿给他生孩子?” 毕竟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是事业发展最好的年纪,一年休息,职场形式就已经千变万化。 “可能是他的帅打动了我吧。”李芷若轻松地道。 二十岁的和晏可能会信这种话,可二十八的和晏不会信,李芷若能成为检察官,明她是一个理性的人,才不会简单因为一个帅字,而去为一个男人生孩子。 她想,肯定是因为爱情。 “那时候师兄还在国外吧?”和晏突然想到,赵师兄几年前外派出国的事,父亲给她提过,算起来正好是嫂子怀孕的时候。 “嗯,他刚出国不久,几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我待产整个是在我妈家。”李芷若笑,想到那个时候也是感叹:“虽然很辛苦,但那个时候,想着他在为了我们的以后努力,又想想肚子里的宝宝,我就特别有力量。” “好厉害。” “我倒没感觉。”李芷若摇头,面对和晏:“每个女人遇到爱情就会变成疯子,而成为疯子的女人才叫做女人,和晏也遇到让你疯的人了吧?” “啊。”和晏被李芷若一问,脑子里出现一张脸,她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正巧这时候手机响了,她突然害怕会是她想到的那个人打开的电话,那样的话,她的心脏会不属于自己的。 “咕咚。”她咽了咽口水,从兜里拿出手机,看着在屏幕上跳动的三个字,她心里的那口气一松,还好。 还好,不是他。 她朝李芷若举了举手机,了抱歉,然后接通了电话:“宋潮白。” “你总算不再喊宋先生了,我都已经想好了该怎么纠正你呢。”宋潮白轻松地回答。 和晏勾笑,自觉地落在快步向前的李芷若后面:“出差不是很累吗?听你话丝毫不疲惫的样子。” “还好,酒会刚结束。”宋潮白靠在酒店的阳台往外看:“和晏来过江城吗?” “江城?没有。”她这种前几年全年无休的人,出一趟述州都是奢侈。 “很漂亮,现在处处都是樱花,落樱冰纷。” “哦。我竟然忘记了三四月份正是江城樱花开放的时候,那一定很好看。”和晏遗憾:“可惜我最近哪儿都去不了。” “怎么?你最近不是不忙?”宋潮白心里失望,他都已经约她来江城玩,她来了,他就能因公徇私一回,他也才能感觉不虚此行。 “我工作倒是不忙,只是要帮朋友带几孩子。” 带几孩子,宋潮白心里警惕:“是秦家那个姑娘?” “嗯,就是秦莞。”和晏看着秦莞跟博禹抱着一条狗给它梳毛,嘴角弯弯:“秦涣出了国,我帮他带几。” “哦。”宋潮白点头:“那你不是也要上班?难道要带着她去研究所?” “那样当然是不行的啊,我工作的时候,秦涣的另外一个朋友带。” 宋潮白听了和晏的话,脑子里立马就出现了那在秦家遇到的那张脸。 那张对他有些莫名敌意,又让他感觉莫名威胁的男人。 他想了想,很想问一问是不是那的那个男人带,也很想问问,那个男人,和晏熟不熟?可是…… 那样太失礼了,为了他在和晏心里的好形象,他不能问,不能那么的急迫。 “带孩子很累的,你心,别累着了。” “嗯,你也是,出差好好照顾自己。”总是被宋潮白嘱咐,消费他的好意,和晏心里很过意不去,礼节性地回道。 可那边的宋潮白却丝毫不那样想,一句简单的话,他听出了满满的情意。 正要再点什么,他就听到听筒那边传来女孩儿的声音:“妈妈,你快来啊,莞莞跟哥哥发现了一群好可爱的东西。” 宋潮白皱眉,从心里感觉“妈妈”那两个字,很刺耳。 他想着,就听那边的和晏开口:“莞莞喊我了,我先挂了,有空再。” “嗯,有空再。”宋潮白心不情愿地挂断电话,挂了电话,他又想到了那个让他备感压力的男人,于是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白。”男人疲惫清冷的声音响起。 宋潮白看了看表,八点多,有些后悔,这个时候大哥一般都会在公司忙,他这个时候,肯定是打扰他了。 “打扰你了,哥。” “自家兄弟,还这个干什么?”宋风墨停下笔,疑惑:“你这时候不是在江城?是项目出问题了?” “那倒没有,是我想请大哥帮一个忙。” “帮忙?”宋风墨笑,他这个弟弟可不是轻易求人的人:“什么忙,你。” “我想让大哥帮我查一个人。” “谁?” 和晏挂了电话,快步到草坪上去看秦莞嘴里那群可爱的东西,等到了,她从两个头对头看的认真的朋友之间的缝隙里,才看清那群可爱的东西。 原来是一群忙碌搬运东西的蚂蚁,黑压压一大片,两个朋友竟然一点都不怕。 “是蚂蚁啊,蚂蚁大规模迁移是因为什么啊?你们谁告诉我?” “是可能要下雨!” “可能要下雨。”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和晏赞许地点头,摸着两个朋友的头:“都很棒!” 陪两个孩子看蚂蚁,直到色越来越黑,灯火都显得微不足道。 和晏看时间,都九点多了,该回去休息了,可没想到秦莞还舍不得漂亮的哥哥了,腻腻歪歪抱着哥哥的胳膊了好一会儿,还约定了明再一起玩儿,直把博禹念叨的皱眉点头,她才愿意回家。 李芷若领着儿子等丈夫下班,并没有跟和晏他们一块儿上去,不过她告诉和晏等老师和师母休息会去他们家拜访。 和晏自然高兴,领着秦莞回来,进门换着鞋就问在里面看电视的母亲:“妈,你知道我今见谁了吗?” “谁啊?”渠母回道。 “赵师兄的太太和儿子!妈你知道那个赵师兄不?就是你大儿子赵祈南。” “嘿,大儿子?”渠母笑:“那我还有二儿子呢?” “那当然!”和晏给秦莞换好鞋,拉着她往里走:“你二儿子不是周尧夏吗?看见周尧夏你眼里就没我这个亲闺女了,而你儿子才是咱家的……” ‘王子’两个字被和晏生生咬在了舌头里,她盯着坐在客厅里,衣冠楚楚一副乖巧模样的周尧夏,脑子彻底懵掉。 “你怎么在这儿?”疑问脱口而出,和晏很不理解这深更半夜的周尧夏怎么会在她家。 而再想想,刚才她那大逆不道的吐槽竟然被当事人抓了包,她有种咬舌自尽的冲动。 “怎么跟你师兄话呢!”周尧夏没话,一旁的渠母就护起了“儿子”,完想起女儿刚才提到的“大儿子”,她问到:“你见祈南的太太跟儿子了?在哪儿?” “就在下面花园里,师兄刚回国,会在京大任教。刚才在花园里,还是莞莞跟师兄的儿子博禹玩儿,李姐姐认出了我。” “对,当初他们夫妻来拜访的时候,芷若见过你的照片。真快啊,那时候芷若还怀着孕,现在孩子都那么大了。”渠母想着,开心地:“好几年没见过祈南了,他一个斯坦福的正牌教授,如今回国报效母校,你爸知道了,一定高兴。” “斯坦福教授?”和晏张大了嘴巴:“好厉害的师兄。” “还不止呢。” “啊?”和晏错愕地看着突然开口的周尧夏:“还有什么?” “我听赵师兄还会担任人民银行的首席经济师。”周尧夏随意地开口。 真是厉害了,我的师兄!和晏在心里咆哮。 渠母看女儿一副崇拜的样子,乐的道:“别惊讶了,毕竟可是我的大儿子呢,厉害也是应该的。” 和晏对于母亲的补刀无言以对,还没什么就听母亲又:“你快带莞莞去洗漱吧,我给你尧夏把客房收拾一下。” “你要住下?”和晏又一次惊讶地看向周尧夏,差点没把脖子扭断。 周尧夏笑着不话。 渠母站起来怕了女儿一巴掌:“这都快十点了,明你师兄还得一大早来接莞莞,他能休息吗?你快给莞莞洗澡去,别耽误你妈我跟二儿子联络感情!” 和晏傻愣愣地看着母亲带着周尧夏去客房,也就是她隔壁的房间,除了皱眉,还是皱眉。 不对劲,不对劲,肯定是哪里不对劲了,可是,是哪儿呢?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十九章 书桌照片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给秦莞洗澡,姑娘格外喜欢泡泡,坐在浴缸里,身上弄了一身的泡沫,还乐的唱起了歌。 和晏是个新手,给孩子洗澡,也只能摸索着来,洗着问她:“莞莞今很开心啊。” “是啊。”秦莞晃着脑袋点头。 “是因为今跟哥哥玩?” “是啊是啊。”秦莞两眼亮晶晶的点头。 “莞莞为什么那么喜欢哥哥啊。”和晏揉着她柔嫩的皮肤问,她有些不明白公园那么多朋友,秦莞怎么就一下子粘上了博禹。 “嗯……”秦莞短暂地想了想,回答:“哥哥长得好看!” “……”好嘛,原来真的有那么的颜控,和晏笑着给秦莞干净身上,冲了水,看姑娘的头发也该洗了,可是洗头,想想有可能会弄到她眼睛里或者耳朵里,她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又放了热水,把秦莞泡在水里,她开门看客厅没有母亲,想着可能在周尧夏房间,就去敲了敲他的门。 响了两声,门从里面被打开,出来的周尧夏,和晏往里看了看:“我妈呢?” “师母刚才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周尧夏双手插兜道,看和晏发愁的样子问:“怎么了?” 母亲应该是去房间打电话了,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结束,那也总不能把莞莞泡在水里吧,和晏想着,索性活马当死马医。 “师兄帮我一个忙吧?” “可以。” 和晏一笑:“那师兄等我一下!”完就往自己房间去。 周尧夏靠在门上,听着隔壁急切摔门的声音,无声一笑。 和晏给秦莞擦干了身子,帮她穿上睡衣,然后才抱着她去叫周尧夏,并明了他要帮的忙。 时隔那么多年,周尧夏再一次走进和晏的房间,心里并不如面上那么波澜不惊。 她的房间变化不大,白色大床,白色全套被褥,枕头,白色窗帘,米色梳妆台,同色衣柜,搭配起来。还是给人以整洁大方的感觉。 而这房间跟十年前比,不过是换了一个书桌,以前她的书桌很,放上她高中资料跟一个台灯就没有太多多余的空间了。 而现在的书桌很大,几乎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书桌有三层,书架上摆满了书,桌面上摆了一个电脑,一旁边放着两个实验器皿样式的模具,一旁放着一盆多肉植物。 多肉植物旁边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她穿着博士服站在树下,明眸皓齿,眉眼生动;另一张…… 另一张是漫大雪里,她穿着厚厚的棉服,在一个桥上,有些惊愕地看着镜头。 周尧夏远远看着那张照片,心里波动不已,他记得那张照片拍的时间,地点,以及关于它的所有故事。 因为那照片就是他拍的,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在京大拍的。 那正上课的时候,京大突然下了很大的雪,他坐在教室里,看着雪花漫,突然想起了她,就把她从教室叫了出来。 两人逃课,在学校里走着,雪花打在脸上,也不感觉冷,她怕冷,冬总是穿的很厚,他走在她后面看着她笨拙的样子,突然很想拍下那时的她。 于是,就有了那张照片。而也就在那个冬日的夜里,他吻了她,在他们家的楼下,在昏黄的路灯下,一吻吻到了他心里。 和晏抱着秦莞进去了一会儿,不见周尧夏进来,疑惑地出去,一眼就看见周尧夏站在浴室门口不远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书桌的某一个方位。 她心一惊,脚没出息地又缩回了浴室,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那张照片,摆在她的书桌,她每都能看到的地方! 他会怎么想,会怎么想?和晏靠在浴室门框旁的墙上,心紧张的要跳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看到了,她要不要解释,可是要怎么? 她忘记把照片放下来了?她其实一点都不留恋他们的以前了? 这样越,怎么感觉越尴尬,那她就什么也不,对,什么也不。 和晏深呼吸,告诉自己淡定淡定,深呼吸她全身放下之后,手突然被拉住,她低头就看秦莞眸光干净地看着自己,她笑着蹲下去,摸着秦莞的头发:“我们让你周爸爸来给你洗头好不好?” “好。”秦莞点头。 和晏笑着站起来,握了握拳,鼓起了勇气,一只脚迈出浴室,抬头正要话,就撞进一双平静的眼睛里。 在他平静的注视下,和晏心里一点也不紧张了,全剩下悲哀。你看,你在背后心情紧张的堪比一场好莱坞大戏,到最后才发现,一切都是你的自作多情,多想了。 因为,人家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也是啊,他的清清楚楚,一次次被她践踏,骄傲的心,怎么还会任他继续在意前任书桌的一张照片。 是自己想多了,想多了。 和晏想着,悄然给自己打气,笑的端庄:“师兄,好了吗?” “嗯。”周尧夏简单地应。 两人开始给秦莞洗头,秦莞站在凳子上,低头正好能让洗脸台的温水冲到自己头上,和晏跟周尧夏一人站在一边。 和晏试了试水温,接了一盆子水放在一边,用温水把毛巾打湿,她才让秦莞低头,用毛巾蘸着温水把秦莞的头发打湿。 周尧夏为了避免水顺着秦莞的头发,流到她的眼睛里,就把手放在她的额头处,不让水往她眼睛里流。 整个过程顺利至极,两人的协作几乎看不出他们是第一次给孩子洗头的新手。 洗过头发,和晏用毛巾给秦莞把头发包起来,准备把她抱到外面床上,不想周尧夏快他一步。 他轻轻松松地抱着秦莞出去,和晏看了下他结实高大的背影,回过头去收拾洗头留下的残局。 不期然一抬头,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恍然感叹多年光阴,弹指既过。 原来她也到了几休息不好,就黑眼圈严重,无精打采的年纪;原来她也到了眼角生起细纹的年纪;原来她也到了只有故事没有酒,一张照片就能哭出来的年纪。 她叹了一声,手搓着毛巾,任眼泪砸在手背上,她哭的无声。好一会儿,直到秦莞在外面喊她,她才好好的洗了洗脸出去。 外面周尧夏没走,靠在她床头,笑着纵容秦莞,东倒西歪地靠在她身上玩他的手机。 “师兄,可以了,你回房休息吧。” 周尧夏没有点头,依旧靠着,看着秦莞手里拿着的手机,想的话不言而喻。 和晏扶了扶额头,温柔地跟秦莞:“莞莞,把手机给你周爸爸,我们该睡觉了。” “不要。”秦莞一反平常的乖巧:“我要给涣叔叔开视频,我要看看涣叔叔。” 原来是记挂着叔叔,和晏点头:“那见了你涣叔叔,就把手机给周爸爸,睡觉好不好。” “好!”秦莞点头,乖乖地把手机给周爸爸:“周爸爸,我要见涣叔叔。” “好。”周尧夏把秦涣抱在怀里,给秦涣开视频聊。 和晏看周尧夏把秦莞宠到心里,不由得想起他以前想生个女儿的话,看来,真的很喜欢女儿。 “你们聊吧,我去洗漱。”和晏感觉自己今真的想的太多,应该洗脸洗澡,让自己清醒清醒。 周尧夏看和晏的背影若有所思,那边的视频也在这个时候接通了,秦涣西装革履地出现在屏幕上。 “叔叔!涣叔叔!”秦莞看到叔叔,兴奋地挥着手。 “嗯!莞莞感冒好了没?叔叔好想你啊。”长时间的飞行之后,秦涣并没有休息,直接开了会,这会儿会议刚结束,在回酒店的路上。 因为在走路,屏幕有些晃动,但能看到侄女,秦涣并不在意这些,也突然感觉自己一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好了啊,莞莞已经好了,莞莞也想涣叔叔。” “你乖乖听周爸爸的话,过几叔叔就回家了,回家给莞莞带礼物!” “好啊好啊。”秦莞点头,主动挑起了礼物:“我要白雪公主,还有公主鞋。” “好好好。”秦涣笑:“你现在在哪儿呢?在你周爸爸家吗?” “才不是,我在渠妈妈家,在渠妈妈房间呢,周爸爸也在。”秦莞着,给了周尧夏一个镜头。 “呦,怎么又登堂入室了?不是拽的跟大爷一样,断的干干净净了吗?”秦涣看周尧夏躺在和晏床上,取笑他。 周尧夏看了看浴室紧闭的门才开口:“我高兴。” 秦涣听他那一副欠揍的样子,就想冲出屏幕打他一顿,不过看在他帮忙照顾秦莞的份上,他友善地提醒他:“既然想通了,就好好追人家,和晏妹妹那么好,多少人盯着呢。” “去你的,哪个是你妹妹。”周尧夏笑骂秦涣这个不要脸的。 “嘿,和晏妹妹,和晏妹妹,和晏妹妹,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就凭您是前男友?那您的脸可太大了!” “滚。”周尧夏对耍嘴皮子的秦涣轻吐一个字,那边的秦涣笑的不行。 他把手机给秦莞,让他们两个聊,心里也思量着秦涣的话,确实,秦涣的没错。 他一个前任,脸再大能有现任大?所以,趁着他的墙角还算坚固,还是先转正的好。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章 欲动的心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洗了澡,因为周尧夏在,她没有拿睡衣,只是裹了个浴巾出来。 家里的浴巾很长,就这样,她还是感觉不自在,双手抱胸,看着床上稳如泰山的人,下了逐客令:“师兄,我要休息了。” 周尧夏看她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毛巾还在往下滴水,揉了揉秦莞已经干了不少的头发:“莞莞,给你涣叔叔再见,你该睡觉了。” 这次莞莞很听话:“涣叔叔再见,莞莞要睡觉了,你要好好吃饭,睡觉。” “好,莞莞再见。”秦涣笑着朝秦莞挥手,主动结束了视频通话。 心满意足的秦莞,把黑了屏幕的手机给周爸爸,然后躺在被子里,周尧夏下床,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莞莞晚安。” “周爸爸晚安。” 周尧夏点头,问一旁站着的和晏:“你手机呢?” 和晏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指了指床头柜:“哪儿。” “打开,加微信。”周尧夏拿过来递给她,和晏接过手机,但其实心里已经把这事儿忘得差不多了。 “你扫我的二维码吧。”忘记了自己微信号是什么,和晏打开手机微信,找出二维码。 周尧夏丝毫没有意见,扫了下她的二维码,顺便看了看她的名字和头像。 名字用的是她的本名和晏,头像是一张风景图,画面简单,意境幽远,很有几分味道。 “你同意一下。”他发送了验证信息,等手机上有了她的微信,才收了手机:“那你休息吧,明早上我来叫你们。” 完他看了眼她的湿发:“把头发吹干。”然后抬腿往门口去。 “好。”和晏点头,看着周尧夏走出她的房间,她才无力地坐在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互加了微信,周尧夏还住在了她的隔壁,他还嘱咐她吹干头发。 难道是同学情,师兄妹情?难道是她想多了吗?那为什么周尧夏看到那张照片,一点反应都没有?和晏想着,感觉头都要炸开了。 浴袍的后面被一个手拉着:“妈妈,吹头发,睡觉,听话!” 和晏被这人鬼大的人儿逗笑,回身揉了揉她的头发:“来,莞莞也吹一下头发,不吹干头发睡觉,会头疼的。” 给莞莞吹干头发,又把自己的头发吹了个半干,和晏抱着秦莞睡觉,给女孩儿讲起了故事。 这次讲的不是童话,而是中国的神话传。秦莞很好奇,听的有味,兴许今玩闹了一,也真的累了,和晏还没讲完盘古开地,秦莞就缩在她怀里睡着了。 她把孩子稳放在床上,摸了摸已经差不多干的头发,也打算关灯睡觉,只是看着手机,她到底没有忍住,还是翻开了周尧夏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实在是简单,总共四条朋友圈,最近的更新是昨。 他发了张照片,照片通体黑漆漆的,不过有些光亮,能让人看清楚镜头里那一扇打开的窗子,以及几根枝蔓。 和晏看一眼感觉那窗子似曾相识,又看了两眼,她才算明白,那是秦涣家,她昨坐的方位,正对着那扇窗子,外面的那几颗藤蔓,她也看了好几眼。 她看了看他发朋友的时间,夜里三点多,原来昨那个时候他还没睡啊。 不知道是有事在忙,还是担心秦莞,和晏想着,又往下看,下面一条是两条都是风景,同样最后一条也是风景,只是下面多了定位,简单的几个字让和晏一愣。 美国.马萨诸塞州 这个地方她无比熟悉,因为她的学校就在哪里,她在哪儿度过很多个孤单而努力的日夜。 和晏看了看时间,三年前。 那时候的他,为什么去了马萨诸塞州?和晏又仔细看了看照片,并看不出照片是洲里的那个地方,她定定地看着下面的位置,直到手机黑屏。 她放下手机,躺在床上,脑子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别的地方想,而同时心里被迫掩埋的一些芽,也控制不住地膨胀,膨胀,期待着破土而出。 第二早上,又没睡好的和晏,五点钟起床并没有实现,最终还是周尧夏叫的,等她带着洗漱好的莞莞出来,餐桌上摆了一桌子,白粥,菜,油条,豆浆,很中式,很温暖。 她上班的父亲母亲,要去学校的谢临渊,正坐在桌前,高大的男人端着餐盘朝她招呼:“过来吃饭了。” 她一愣,看着背光而站,收了一身冷硬的男人,又想到了昨夜里自己看到的东西。 心里一慌,偏头躲过他的目光,走到空位上坐下。一个早上,和晏满耳朵都是母亲夸赞周尧夏的声音,粥做的好喝,菜也好,就连在外面买的油条豆浆都比往日的口味好。 她喝着粥,听着这些话,心里不难过,不嫉妒,而是奇怪的有写淡淡的开心和心安理得。 就好像母亲夸的那个人,依旧属于他一样。 依旧属于他一样……这个意识,让和晏心里一乱,而这种让她心乱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中午饭后。 让她的状况得到缓解的,就是她的知心大姐梁泠。 中午梁泠接到和晏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蒋家,正被蒋阿姨,她未来的婆婆拉着,联络感情。 蒋阿姨亲热地了一个多时话,主要传达的意思就是:我儿子是个好男人,你嫁过来绝对不吃亏。 她内心万马奔腾,面上还是得保持微笑,保持微笑,立志当一个美丽乖巧的准儿媳。 当接到和晏的电话,她心里咆哮出声:老娘解脱了!然后仪态万方地走出客厅到花园。 和晏躺在床上把事情给梁泠了之后,总结了下自己的心态:“我感觉我是疯了,周尧夏要把我折磨疯了。我突然又放不下了,怎么办?梁梁,我已经烦恼一上午了,是真的很烦恼。” “放不下就去追啊,难道你又不敢了?”梁泠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晃着腿欢快地问。她感觉周尧夏主动了起来,不光要了和晏的微信,还确保万无一失地住进了渠家,这其中肯定有她的功劳。 要不是那大半夜的她了那么一席话,指不定周公子还傲娇着呢。 “我当然不敢了!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总不能去当三吧。” “和和,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哪我们见到的就是他女朋友?”梁泠笑问,周尧夏这样一主动出击,她也算看明白了,那她跟和晏看到的估计是误会一场。 她还是相信周尧夏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如果他有女朋友,他肯定不会再来打扰和晏的。 而如今他那么千方百计,也明,他没有女朋友,只有当事人那个傻姑娘,当局者迷,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假想敌。 “可我也不能确定那个女人不是他女朋友。”和晏闷闷地,她感觉自己的心态又回到了多年前,回到了她喜欢周尧夏,却不敢确定周尧夏喜欢不喜欢她的那个时候。 为什么,她这一声,会在这么同一个身上,遭遇两次这样的事? “那你就去问他呗。”梁泠建议:“在秦涣回来之前,他干妈应该会留他一直住你家吧?你有大把的机会可以问。” “问?”和晏摇头:“不行,那样……那样,我不敢。”问前男友有没有女朋友,这种事简直尴尬到顶了。 “怂。” “我就是怂!”和晏大胆承认,抱着手机哀嚎,不确定地问梁泠:“梁梁,你周尧夏还喜欢我吗?” 梁泠笑:“渠博士,你自己心里都有答案了,还让我废那脑子干嘛?被强塞狗粮的感觉并不好。” 和晏憋嘴:“梁梁,你要不要那么聪明啊。”她确实是感觉周尧夏又表现出一副喜欢她的样子,所以她一梦之后,心里的蠢蠢欲动更加强烈。 “要。”梁泠开心地笑,然后语气一转,变得正经:“和和啊,你既然还喜欢那就去努力一把,你往前走一步,也许就能幸福一辈子了。你这个矫情鬼啊,这个时候还能碰到喜欢的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初恋,多幸运啊。比起我这种一次恋爱没谈过,还没见过真爱就要结婚的人,简直幸运的让人嫉妒好不好?” “梁梁,你的我都要哭了,要不,咱们这个婚别结了吧。”和晏被梁泠的心里难受,她也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够幸福,能够跟爱的人结婚。 这个时候,虽然有两家的多年承诺,婚期也定了,可是婚礼还没有办,他们也还没有登记,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不结婚?”梁泠勾笑:“和和,我就是跟你矫情一下,你可别当真啊。要是退婚的话,我随时都可以退。你也知道,我爸老梁虽然满眼都是他媳妇,但也不至于忘记我这亲闺女,我退婚,他肯定不会强迫我,只是和和啊。” 梁泠从秋千去下来,站了起来,手走到花圃旁:“我并不想退婚,早晚都要结婚,嫁谁不是嫁?而且,嫁给蒋洌,我要更好一些,撇开蒋家的家世不,单蒋洌这个人我就挺满意。” “是因为蒋中校是军人。”和晏以多年的感情和对梁泠的了解,肯定地道。 “知我者和和也。”梁泠笑吟吟地开口:“对啊,蒋洌是军人,跟他结婚以后,他在部队住,我在述州自己住,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忙他的事业,我玩儿我的,多好。” “可是总不能那样过一辈子吧。”和晏担忧。 “走一步算一步呗,想那么多不也没用。行了,不我了,你吧,总之我就一句话,加油,以努力睡到周哥哥为终极目标!” “滚。”和晏笑骂梁泠这死不正经的。 蒋家开饭晚,梁泠还没吃饭,两人没几句,和晏就听到有人叫梁泠吃饭,她挂了电话。 心里在想梁泠的话的可行性,她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那见到的那个女人,难道真的要问吗? 要问吗? 和晏想着,陷入了午休的睡梦中,梦里在一片青青的草地里,她追着周尧夏,周尧夏一直跑,她追的辛苦,不过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距离周尧夏只是咫尺,只是,没想到,就在她碰到周尧夏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河。 周尧夏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和晏被吓醒,心里像是被一堵墙堵着,她怎么会做这种梦,周尧夏愿意跳河都不愿她追到他? 这是要告诉她什么?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三十一章 等你回来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早上周尧夏出门的时候,渠母已经了让他晚上直接回渠家,和晏当时在场听着,所以清楚自己下午下班不用去周尧夏公司接秦莞。 于是,她就在实验室多待了会儿,指导了下实习生的实验,只是没想到刚过六点一刻,周尧夏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师兄。”和晏喊道,那边嗯了一声,问了她在的地方,就明了打电话的来意:“我晚上有个酒会,不能带莞莞去,是你来公司接莞莞,还是我给你送去?” “这边快结束了,我去接莞莞吧,师兄把你的地址给我。” “好,我发你微信。” 挂了电话,和晏出了实验室打开微信,周尧夏发的定位已经发过来,除此之外还有一句嘱咐:“开车慢点。” 和晏看着那几个字,嘴角不由得勾起,若是前几被他这样嘱咐,她心里一定很困扰,而如今只剩下那么一点点困扰,其他的都是开心。 果然,渠和晏,你要再一次迈进同一条河流了。 研究所离周尧夏的公司不远,和晏开车不到半个时就到了,到了楼下她给周尧夏打电话,却是莞莞接的电话:“妈妈,周爸爸去开会了,我在十七楼秘书办公室,你快来吧。” 和晏没办法,只得进入大楼。一楼的前台似乎已经被告知,她一报名字,就有人引她去了电梯。 到了十七楼,和晏就看见穿着保暖裙子的秦莞,手里拿着零食,在多个工作台间来回晃荡,像是个出巡的君王一样。 “莞莞。” 秦莞正研究一个姐姐漂亮的指甲,听见渠妈妈的声音,回头就看见漂亮的渠妈妈。 “妈妈。”秦莞炮弹一样的冲进渠妈妈怀里,蹭了蹭,撒娇道:“我好想你啊,妈妈想莞莞吗?” “想啊。”和晏把秦莞抱起来,蹭了蹭她的鼻子:“跟姐姐们再见,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秦莞点头,朝姐姐们挥手:“姐姐们再见。” 一的相处秘书处对总裁带来的姑娘很是喜欢,纷纷友好地再见,还有几个年龄不大的姑娘还往她怀里塞零食。 秦莞对零食来者不拒,还都亲了亲给她送零食的姐姐,还很大人的:“不要难过哦,我过几还会来。” 逗得秘书们大笑,和晏也笑,笑罢冲人点头致谢:“今真是麻烦各位了。” 一众大秘书忙摆手:“总裁夫人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夫人?和晏一愣,知道他们是误会了,解释:“我不是……” 只是话没完就被身后的男声打断:“好了吗?” 和晏回头就看依旧早上打扮的周尧夏站在她身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别人对她的称呼。 “好了。” “嗯。”周尧夏走进来,伸手自然地接过和晏怀里的秦莞,对总裁办的秘书道:“忙完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下班了。” “是,总裁。”刚才随意的姑娘们拘谨正经地回答。 周尧夏点了点头出去,和晏笑着冲他们点点头就也跟着出去,出去就听周尧夏:“你跟莞莞先回家,我那边结束后就回去。” “嗯。”和晏点头:“你忙你的吧,我抱莞莞下去就行。” 周尧夏点头,却没有把秦莞递给和晏,而是把她放在了地上:“你抱不动,别总抱着她,让她走路。” “……”被他在秦莞面前,大大方方的拆台,和晏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就拉着秦莞往电梯去。 周尧夏看她不自然的背影,勾着笑,知道她进了电梯,关上门,他才坐专属电梯上楼。 而他一上去,十七楼的秘书处就炸开了。 “总裁是不是结婚了?” “总裁是不是恋爱了?” “总裁是不是同居了?就我刚才听见了‘回家’这两个字吗?” …… 讨论了一会儿,秘书处的老大,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出自己的观点:“总裁结没结婚我不知道,不过总裁肯定是喜欢哪个仙女,你看刚才盯着人家背影看得那眼神,那笑,真是暖炸了。” “对啊对啊。我也这样认为。”另一个秘书:“总裁今多疼秦姐大家也看到了,那是一步不让她走路,跟长他身上了一样,到仙女哪儿,就让秦姐自己走,这心偏的哦。” “唉,总裁这是要嫁出去了啊。”一个年纪比较的女孩儿感叹:“可是,看着那么仙的仙女,我怎么满心祝福呢?一点都不嫉妒呢!” “同样。”下面不少人附议。 和晏牵着秦莞从十七楼下一楼,电梯里不断进人,几乎进来人人都会看她一眼,这种情况到一楼大厅更甚。 有盯着她看的,又偷偷看她的,让她感觉很奇怪,她并没有穿研究服来他公司,怎么他们公司的人都是这么个眼神? 她出去,并不知道公司的人对她的身份进行了无线的猜想,也绝对想不到,来一趟周尧夏的公司,在周尧夏公司的人眼里,她已经成了周尧夏的太太,周尧夏的女朋友,自己周尧夏要嫁的人。 和晏带秦莞回家,想到明自己上午有空,就问秦莞:“咱们明去欧阳太爷爷家玩儿吧?” 答应了老人家,就要去实现,欧阳爷爷的子女都已经成家不在京大家属院,这儿只剩下他跟保姆,也挺可怜的。 “欧阳太爷爷?”秦莞坐在后车宝宝椅晃着腿,想了想道:“白胡子爷爷家吗?” 白胡子爷爷?和晏笑了笑,点头:“对啊,白胡子太爷爷家,太爷爷家很大的,有大院子,有水有鱼,还有猫,莞莞会喜欢的。” “那好啊。莞莞要去看鱼。” 她们到家,七点多了,渠母已经做好了饭,看见秦莞进来,就抱着姑娘亲了亲,丝毫没有一点点平日的洁癖。 跟秦莞亲热了之后,就问起了她家二儿子,和晏如实回答:“他有个酒会,我就先带莞莞回来了。” “哎呦,那酒会肯定会喝酒啊,我一会儿得给尧夏熬点醒酒汤。” 和晏对于母亲的偏心又有了新的认识,不过她也很快接受,换了衣服洗了手,就坐在吃饭。 刚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就被母亲一筷子敲在手背上,和晏吃痛,抗议:“干嘛啊,还不让吃饭了?” “等等你爸。”渠母瞪女儿一眼。 “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和晏放下筷子。 “在书房接电话呢,估计一会儿就出来了。”渠母坐在椅子上,拿起碗,一勺一勺地喂秦莞吃蛋羹。 上不及老下不挨,家庭地位急转直下的和晏只得看着秦莞有滋有味的吃着喝着。 不过好在,没一会儿,父亲就从书房出来,脸上满满的都是喜气。 “怎么了爸,那么高兴?”和晏笑着问。 “哈哈。”渠父笑着坐下:“刚才接的是你赵师兄的电话,他昨有事儿又去了斯坦福,这个礼拜回来,来咱们家拜访,还昨他太太见了你,他的师妹长大了。” “哈哈。”和晏给父亲倒了杯水:“我也好多年没见过赵师兄了,听李姐姐,师兄现在很帅很有魅力,也特别厉害。” “那是。”对于自己学生的成就,渠父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骄傲:“祈南现在熬出来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一顿饭因为一家人的好心情,吃的很有氛围,饭后和晏带着秦莞出去遛弯,秦莞在公园里,找了一圈儿没找到昨的哥哥,很是失望。 在公园逛了两圈儿,就不愿意走了,和晏只得带她回家,给她洗了澡,洗了脸,看她不愿意睡觉,就陪她在客厅里看动画片。 看着看着,秦莞就睡着了,倒在她怀里打起了呼噜,和晏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看她睡的依旧安稳,才去了客厅。 坐在沙发上,她拿着遥控器把电视栏目拨了一遍,最后还是停在了刚才的动画片上。 周尧夏回到渠家,换了鞋进屋,揉着因为喝酒而发疼的头往客厅里走,走进就听见很低的电视声响,却并不见有人。 他又往沙发前又去,这才看到侧躺在沙发上睡着的人,他看着那瘦弱的人,的一团,心里有种归属感。 他走到沙发后,手撑着沙发背,看着她沉静的睡觉,失神。 如果当初毕业的时候,他求了婚,她又答应了,那这些年,他是不是每都能看见这样的场景? 可是没有如果。 他毕业了,没来得及求婚,他们就分手了,然后一别数年,直到现在才得以重逢。 周尧夏很快回神,意识到她那样睡觉会着凉,绕到她身边,手还没碰到她的脸,她就睁开了眼睛。 一双眼睛朦胧的眼睛。 “你回来了?”和晏哑着声音问。 “嗯。”周尧夏收回了手,看着和晏的眼睛,问:“是在等我吗?” 他语气温柔,像极了多年前哄她的周尧夏,和晏没有在嘴硬:“嗯。” “等我干什么?”周尧夏又问。 “等你回来。”和晏依旧躺在沙发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三十二章 还要我吗?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周尧夏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站起来,朝她伸出手:“那我回来了,你回房睡觉去,这儿容易着凉。” 眼前的大手,像是一种信号,也像是救赎,和晏伸手搭在他手上,接着他的力坐起来。 柔软的手,久违的触感,周尧夏心里眷恋,不过也是短暂之后就放开了:“你去睡觉吧,我坐一会儿。” “那你去餐桌坐着,我妈给你熬了醒酒汤,我给你端出来。”和晏站起来,拉了拉睡的往上跑的衣服,往厨房去。 周尧夏看着她进厨房,然后坐在餐桌前,手撑着额头依旧看那个方向,看着,他闭着眼,嘴勾着笑。 和晏端来醒酒汤,周尧夏撑着额头,睁开眼睛,眼神迷蒙,和晏看他成了这样,就知道肯定没少喝。 知道他的工作性质,身不由己,她也没其他的,就让他醒酒汤:“快喝点,我妈用葛花熬的,挺有用的。” 周尧夏点头,喝醒酒汤,汤的味道被师母处理的很平淡,喝起来口感不错,他慢慢地喝完一碗。 看他喝完,和晏就催他去休息,周尧夏点头,看着她端着碗去厨房,却没有动。 和晏洗了碗出来,看本应该回房休息的人又转移到了沙发上闭目养神,她走过去:“去卧室睡吧。” “难受,睡不着。”周尧夏闭着眼睛。 “那就不要喝那么多。”和晏忍不住声了一句。 在她以为他没听到的时候,沙发上的人勾笑,轻应了一声:“嗯。”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和晏看着他俊郎的脸,突然想到刚才他盯着她看,有些恍惚。 她睡眠不深,又因为在等他,睡的并不沉沦,他一开门,她就醒了,只是没有动。 她想等一等,想试探一下,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她。 在这当年,她缺乏信心,他太优秀,身边也都是优秀的人,分割多年,她并没有那个自信,他还喜欢他,所以一直在怀疑。 他站在她身后看她,每一秒,她都紧张的像是要死去一样,可她不能那时候醒来,只能努力让自己平静。 他抬脚走,每一步脚步声,像是踏在她心里一样。她心里害怕,她怕他会当做没看见她,熟视无睹地回房间,那样,她就真的是一场笑话了。 还好,他没有走开,而是又到了她面前,他蹲下依稀索索的声音,让她心如雷动。 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她实在是紧张,才睁开了眼睛,入目就是他的眼睛,墨黑,有情,她看的清清楚楚,然后就是他伸到一半的手。 没有听他亲口,她就知道他是喜欢她的。 心里的狂喜让她几乎要留下眼泪来,而取之而来的就是心疼和惭愧。 她对不起他,放弃了他。 她对不起他,放弃了他那么久。 和晏想着,眼泪蕴了眼眶,心里难得的冲动了,她开口:“周尧夏。” “嗯。”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 “你还要我吗?” 女人沙哑而又不确定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也一下子把周尧夏彻底炸清醒了。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不远处的女人眼泪朦胧地看着他,看起来很勇敢,而捉着衣角的手却暴露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周尧夏看着,突然不明白是什么让她突然出了这句话,让她这么奋不顾身,不在意他的“女朋友”,就这样了出来。 一分钟,两分钟。 他只是看着她,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和晏看着他的眼睛里慢慢写上了失落。 客厅安静的很,一点点声音都没有,时间流逝,他还是没有话,和晏心里一个疑似希望的东西慢慢坍塌,只是,她还不想自己输得那么没尊严。 她笑,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看着周尧夏,心里想好的那句“我是开玩笑的”,怎么也不出口。 周尧夏看她流眼泪,也顾不得想什么其他的,站起来,正要话,就听见推门的声音。 平常感觉静音的推门,在这个时候被两人听的无比清晰,两人一齐看过去,没几秒,背着书包,挂着耳机的谢临渊就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谢临渊放学的晚,每这个点回来,他已经习惯了客厅灯亮着,却没人的情况。 今这一下看到客厅里有两个人,他吓了一跳,摘了耳机问:“姐,周哥哥,你俩干什么呢?吓死我了。” 周尧夏看了眼谢临渊,忍住爆发,了句:“没事。” “哦。”谢临渊不疑有它,点头,眼睛一扫,突然就发现了姐姐脸上的不对劲,他正要开口问,就听姐姐开了口:“你们俩聊吧,我累了,去睡觉了。” 谢临渊看着不给他话机会,就快步去卧室的姐姐,心里好奇,想问问周哥哥,可一回头,看周哥哥凝重的眼神,他突然感觉有些怕,就了声晚安,回了房。 客厅只剩下了周尧夏,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多想,如果,当即就答应了她,怎么还会把她惹哭。 他意识到这件事不能拖,如果拖下去会让他后悔的,他拿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想让她出来,跟她清楚,可是,关机。 他皱眉,走到他门前,手碰到她的房门,却没有落下去,她清楚她不会开门,可是,有些话,他想当面跟她,清清楚楚的告诉她。 周尧夏靠在墙上,冰冷的墙壁透过衬衣侵入到他的心里,只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可他却没有办法。 算了,明一早吧。 他们现在低头不见抬头见,有的是时间,可这次周尧夏却想错了。 第二,因为宿醉又半宿失眠的周尧夏一醒来,已经是七点了,对于一个每六点就起床的人,这无疑是一个意外。 他心里记挂着和晏,害怕她昨多想,担心她又一个人哭,睁开眼睛,他顾不得什么,穿上拖鞋就往客厅去。 “师母。” 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去单位的渠母抬头,就看周尧夏衣衫不整,穿着拖鞋:“尧夏,你醒了,喝了酒还难受吗?” “已经好多了。”周尧夏点头,急切地问:“师母,师妹呢?还没起吗?” “和和啊,起了啊,早就起了。” “那她人呢?”周尧夏紧张地问。 “她出去放松一下,五点多就拎着行李箱带着莞莞走了。”渠母道。 “什么?”周尧夏大惊:“你是她出去旅游去了?去哪儿了?” “是啊,去哪儿她倒没。”渠母看着周尧夏,想看明白他今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她不是下午还有课吗?”周尧夏还是不相信,和晏竟然走了,走的那么突然,果断。 “她的杜前辈昨回来了,也用不着她再去上课。”渠母完又:“只是她当初答应了老杜,要替他代课到五月份,这怎么就突然不去了,我也不太明白。” 周尧夏听见师母的话,心里发苦,师母不明白,他明白。 她一定是伤心了,不愿意面对他,所以,连这个家都不愿意待,不愿意看见他。 不行,不行,他得去把她追回来,他太清楚渠和晏这个人了,她狠起心来,谁都没办法。 若是有一,她服了自己,做出一个决定,那么任谁努力都没办法改变她的主意。 周尧夏快步走到房间,步伐急迫的甚至有些踉跄,渠母看着周尧夏的背影,心里的不对劲更加强烈。 她想起今和和出门时,那红红的眼睛和满脸的无神,在看看周尧夏站在的紧张和急切,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一件,她努力撮合却一直无果,结果两个当事人却并不如表面上清清白白的大事。 渠母在客厅站着,心里其实是赞成她心里设想的。 她前还在跟丈夫,和晏跟尧夏带着莞莞,像是一家人一样。她真的是喜欢尧夏这孩子,有能力对他们又又孝敬。 看他对莞莞那耐心劲儿,就知道以后一定是个疼孩子,她跟和和在一起,她是一百个放心。 只是,现在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渠母摇了摇头,出门去单位。 周尧夏见到的洗漱后去了公司,招来助理,吩咐了一件与工作丝毫无关的事:“你去查一下今的航班,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帮我查一个人。” 他完突然想起了,她是带着莞莞的,又加了一句:“还有高铁。” 助理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恪尽职责,点头答应。 周尧夏点头,让助理出去,突然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重点查一下去美国的航班。” “是。” 和晏去过的地方不多,国外的话,她的第一选择应该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美国。 可是周尧夏怎么也没想到,一上午下来,国内外航班,高铁,都没有和晏的出去记录。 这是去了哪儿?看来是下足了心思要躲他,周尧夏靠在椅子上,头一次感觉身心无力。 原来,一个人若是想躲你,总能躲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三十三章 逃避追赶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夜,明月当空。 山里院子在月光下格外热闹,虫鸣鸟叫,叶影晃动,却意外的能让人的心安静下来。 和晏坐在院子里的马扎上,手里拿着手机,山里的信号不算好,不过夜里总是好一些。 来了五,她每都是这个时候给母亲打电话,因为信号的原因,她们并不了几句话。 母亲,她离开的当,周尧夏离开了他家,她笑,是没办法面对她,害怕一个对他死心不改的前任,对他造成困扰吧。 走了也好,也好。 除了这些,母亲并没有什么,她心里感激,怕母亲会质问她什么,毕竟,对母亲的敏感她从不怀疑,她跟周尧夏之间,母亲应该是看出什么了吧。 不过,从此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把手机放在地上,白猫这个时候也踩准了时机,跳在她腿上,她扶着猫柔软的身子,看她舒服的眯着眼睛,一脸安逸。 当个动物多好,不讲七情,不论六欲,每只为吃喝发愁,多好。 和晏想着,身上突然被盖了什么,他偏头就看见一件黑色的西装,没回头,笑着:“你怎么还没睡?” “月色太好,睡不着啊。”男人走到前面站住,和晏抬头,面前背着月光站着的宋潮白,依旧是一脸的温柔和关怀。 那夜里,周尧夏没有一句话的样子,伤透了她的心和自尊,她坐在书桌上,看着桌子上的照片,哭了一夜。 到了凌晨四点,她打开关闭的手机,里面有几通他的电话以及一条短信:和晏,不是你想的那样,明我给你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他不能答应她?解释他有难言之隐?她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听,她不愿意再让他的巴掌,打在她脸上。 她拉黑了他的手机号,拉黑了他的微信,让两个人又回到一开始的起点。 可是,有莞莞在,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牵扯,她左思右想,突然收到了杜前辈的电话,前辈的假期提前结束,已经回国了。 似乎一切都在为她准备着。她冲动着,像是跟周尧夏出那句话时候的冲动一样,跟杜前辈请了假。 前辈对她很宽容,沉默了会儿开口:“出去走走也好,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她答,她只想着出去,却没有一个目标。只是出国不行,她不敢带莞莞坐飞机,那就是国内了,好在现在高铁便利,哪里都能去。 就在这时,杜前辈给他指了这个地方,难得语重心长地:“想静静心,也不一定非得走多远,那山上安静,比其他地方都好。” 杜前辈的地方是杜前辈的夫人,做生物研究实验去过的一处大山,离述州很近,没有高铁到达,她带着莞莞坐了两个时的大巴才到。 巍峨的大山,很高,她已经不再是冬光秃秃的模样了,温度让她开始吐绿,开花,景色很是不一般。 有杜前辈打招呼,她下了车就有人来接她,然后带她往山上去。 大山有很多稀有动植物,秉着保护选择,就一直没有开发,她带着莞莞,走了一段山路,才看见十几间房子,低矮的房子,有青烟冒出来,她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她跟莞莞住在杜前辈自己盖的房子里,房里厨房浴室,一应俱全。知道她的杜前辈的徒弟,乡亲们很热情,赠米赠面,就这样,她算是住了下来。 她带着好奇的莞莞,看当地人下水抓鱼,上山打猎,心里的悲伤越来越淡,只是到了夜里,还是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就这样到第三,宋潮白突然来了,她当时吓了一跳,她问他怎么找到了这里,他丝毫没有掩饰。 “我回述州想见你,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就去了你家,伯母告诉我的。” “我想见你,就来了。” 和晏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只是,也只是感动而已。她感觉她真的老了,怕了,因噎废食,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宋潮白在山上住下了,山上的条件并不好,吃的东西还好,住的条件却不好,而且,这个季节,蚊子也开始多了起来。 她以为他会忍受不了,结果看起来文弱的他,一句埋怨也没有,给他打水,帮她择菜,喂莞莞吃饭,做的比她都好。 只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不好受,她清楚自己的心,明白自己不应该在拖着他。 她看着她,抚着她腿上的白猫,问她:“你什么时候回去?” “跟你一块儿。”你的归期,就是我的归期。 和晏抿唇,想了想,:“你走吧,我再待几。” “和晏……” “走吧,宋潮白。”和晏坚定地:“我最近状态不好,需要一个人想想。” 宋潮白看着她平静的眼睛,沉吟:“你什么时候回去?” “要不了几了。” 因为带着莞莞,她从述州到这儿的车上,给秦涣打了电话,了事情,问了他的归期,其他什么也没。 照秦涣的话,那离他出差回来还有四,那她也待不了几。 “那我来接你,你们两个不安全。” “不用。”和晏摇头拒绝。 宋潮白知道她心情很不好,虽然每笑着,可眼里却让人看不到欢喜,他想到了大哥嘴里的那个男人。 他想,她的不开心跟那个人应该有欢喜,而如今,她开始拒绝他,想来也是因为那个男人。 “和晏,非要这样对我吗?”那么坚决冷清,狠心斩断他所有的可能。 和晏低垂的眼睛一动,抱着猫咪,站起来往回走:“抱歉,再见。” 宋潮白坐在原地,看着她走远,她的房间亮起了光,久久没有回神。 第二,和晏一早起来,已经没有了宋潮白的影子,饭桌上他留下了一张纸条:“我走了,并不是放弃了,述州等你。” 和晏收了纸条,放在兜里,去了厨房,掀开水缸,满满一缸水。 这里的水要去村子里唯一的井里打,她力气,每次提水都很困难,他这满满一缸水,要来回好几次。 和晏叹气,转头看旁边的电饭煲亮着,她心里更是沉重,出去透透气,然后才洗脸刷牙。 洗漱之后,她端着洗菜的盆子,舀了水,把昨邻居送来的香椿放在盆子里洗。 山里的水凉,这个一个清凉的清晨,摸着,能冷到心里去。 她把香椿洗干净,切成细末,装进碗里,往里面几个鸡蛋,放一点点盐进去,搅拌均匀之后,她开火,倒油。 不等油冒烟,食材都放进去,快速翻炒,毕竟鸡蛋液跟香椿芽都嫩,一不心就会糊。 翻炒几下,鸡蛋混合着香椿芽炒到金黄,她把菜摆盘,又切了两个圣女果,放了点香菜当点缀。 刚摆好,就看见站在门口穿着睡衣拖鞋的秦莞,眯着眼睛,闻了闻:“好香。” “馋猫。”和晏捏了捏她的脸:“你自己刷牙洗脸,妈妈盛饭好不好?” “好!”秦莞点头,乖乖地跑去外面的台子上,拿着自己的杯子,来厨房水缸里舀了水,然后又去外面刷牙。 和晏看秦莞自立的样子,不由得感叹,她带秦莞出来,一大部分原因是躲周尧夏,等带她到山上。 等看到山上的条件,她心里就没谱的,一直娇养的秦莞可能会因为好奇心待上一两,那之后呢? 毕竟这儿连手机信号都是时有时无的,别其他的了,她能不能习惯。 事实证明,她真是看这姑娘了,白她跟着她去看山上的人下水,打猎,她还会跟当地的朋友一块儿玩捉迷藏,做游戏。 因为家庭的原因,见多识广的她很自信,很健谈,在一群比她大的朋友里,毅然是一个老大的存在。 而生活上,因为山民的给予,她非但不缺吃的,想反来,吃的还很丰富,各种山珍野味,也算是满足了她的吃饭。 而最大的问题就是住,在这儿,没有家里的全自动,一切都要自己来,晚上没有电视可以看,还要面临这蚊子的入侵。 而姑娘很明显适应的很好,除了第一夜里,被蚊子咬的受不了,趴在她怀里哭了两声,其他在也没有哭过。 而现在,她可以自己洗脸刷牙,有时候还打着帮她洗衣服的名字,玩水捣乱,总之,秦莞的种种进步,和晏都看在眼里,并且很欣慰。 秦莞洗漱之后,拖着不太合脚的拖鞋又去了厨房,和晏看她背着手,可爱的样子,笑着:“给莞莞分配个任务好不好?” “好啊好啊。”秦莞眼睛变得晶亮。 这么大的孩子,总有大把的精力和力气,他们需要被认同,希望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 “那帮妈妈把菜端屋里好不好?”和晏把炒好的香椿炒蛋双手递给秦莞。 “好!”秦莞开心地双手接过菜,在妈妈鼓励的目光下,慢慢走着出厨房。 和晏看着她端着饭菜走的稳稳的,又看她把饭菜稳稳的放在桌子上,才转身端着粥放在饭桌上。 她坐下,摸着秦莞软软的头发,夸奖她,姑娘被夸奖,乐的眼睛弯弯。 夸奖了秦莞,拿起筷子,和晏突然想起调好的菜忘记端过来了,她正要起身去拿,积极性正高的秦莞跳下来:“我去我去。” “好,那莞莞心点。”和晏笑着嘱咐她,然后坐在屋里等着秦莞过来,只是没等到秦莞过来,却听见姑娘一声尖细的声音。 她忙出去,一出门,却意外地看见本来不应该在这里的男人,迎着日出,满脸是汗,有些狼狈的站在她不远处。 十七有话:前任这本,下个月就要入v上架了,上架后是每两章,所以……十七这半个月两更一篇,先存点文。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三十四章 家里有肉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早饭因为多了一个人,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我去盛饭。”和晏站起来,不看那人一眼去了厨房。 和晏到厨房,盛粥的手抖得厉害,她把碗放下,手撑在桌子上,内心不能平静。 他怎么来了?来干什么? 看到他,她这几的平静的心情被搅成乌有,这个时候,她是不想看到他的。 可是,她也做不到让他走,她始终不够狠心。 锅里剩下的白粥并不多,都盛完才只有半碗,和晏叹气,端着碗转身,一回身就看见一双沾了泥的黑色皮鞋。 和晏鼻子一酸,低着头,站着没话,也没有往前走。 她低着头不看他,周尧夏却能感觉到他的委屈,他开口:“和晏。” “啪。”和晏没应声,眼泪落在地上。 周尧夏是有话要跟她的,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先道歉,在表态,可是看到她,他只想抱抱她。 清晨,山风很凉。 他的怀抱很凉,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晏吸了吸鼻子,眼泪漱漱地落在他的西装上。 “周尧夏。” “我是不是很让你看低?” 分手的是我,哭着问你要不要我的是我,你不要的是我,现在随意地抱在怀里的还是我。 你就那么看低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和晏想着,挣扎着要出去,可怎么挣脱都挣不开。 “你放开我!”和晏抬头,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周尧夏。 周尧夏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目光看着盯着她红彤彤的眼睛,慎重地开口:“不放。” “这一次,什么也不放了。” 和晏听罢,心里的怨,想法,一扫而空,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她自己这几的的心如死水,哭她这两个周的心力交瘁,哭她这么多年的愧疚和孤独。 秦莞对于周爸爸的到来,除了开心还是开心,她给周爸爸介绍她新认识的伙伴,带着周爸爸去河边抓鱼。 抓鱼下水这种事秦莞当然不能一个人,平常和晏只是带她站在河边看别人抓,今有周爸爸在,她也要求下水。 和晏也没有反对,秦莞的感冒在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到山上偶尔咳嗽了一两声,被热心的山民赠了药。是他们这边祖传的草药方子,她让她喝了两次,如今已经完全好了。 只是溪流虽然不急,下面却有很多不平坦的石头,和晏嘱咐周尧夏:“你看好莞莞,别让她在水里摔了。” “你就对我那么不放心?”周尧夏先问和晏。 “我是对你照顾孩子不放心。”和晏泼他凉水,然后从草地上站起来:“你们俩玩儿吧,我去弄点食材中午吃。” 周尧夏一个新手带着孩子能抓鱼,她简直不敢想,为了防止中午饿肚子,她还是去找点别的吃的吧。 溪流里的鱼很多,周尧夏却没记着抓鱼,而是向一旁的莞莞打探起了消息:“莞莞,你跟渠妈妈在这儿,开心吗?” “开心啊。”秦莞手被周爸爸拉着,弯腰盯着溪流里的鱼看。 “那有没有人来看过你们啊?” “有啊。”秦莞偏头看周爸爸:“宋叔叔,今刚走。” “哦。”周尧夏点头,算是明白院子里那个白衬衣的主人是谁,宋叔叔?一想就是那个他看一眼就不喜欢的人。 和晏跟着山民去了一趟山里,涨了很多见识,也收获了一根春笋,半斤香菇,还有一把野菜。 她回到河边,秦莞已经上了岸,在岸边的空地上跑着采花,她问道:“你怎么上来了?” “周爸爸把我赶上来了。”秦莞撇嘴,一脸气愤:“他我再捣乱,今中午就没饭吃了!” 和晏笑着摸着姑娘的头安抚,在看河里周尧夏跟着山里的人象模象样的抓鱼,问她:“那你周爸爸抓到鱼了没有?” “有啊有啊,都在那个桶里。” 和晏被秦莞拉着带去看鱼,没想到红桶里竟然有不少的鱼,单单有她手背大的就有两条。 没想到他还看周尧夏了。 她抬头,正好河里的人,裤筒挽到膝盖,赤着脚,朝她,两手托着一条鱼。 和晏看了一眼,就别过了头,这场感情里,她总是主导着她的喜怒哀乐,让她哭,让她笑,她感觉很丢人。 所以,不能再让这个人骄傲了。 周尧夏没有得到和晏的回应,并不气恼,他托着笑,笑的开怀,看得一旁洗衣服的大姑娘媳妇红了脸。 “渠妹子是你老婆?” 周尧夏看教他抓鱼的大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大哥却一副了然的样子,接着问:“是两口生气了吧?你看,我一猜就是。渠妹子来了几,看起来一直不高兴,俺老婆也看出来了。” 着大哥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周尧夏:“这女人有个脾气咱做男人的得体谅,再渠妹子长得好看,还是老杜的徒弟,一定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大兄弟你得珍惜啊,好好过日子!” “大哥您的对。”周玩笑点头,看草地上跟莞莞闹着,笑的开怀的人:“是我惹她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就得能屈能伸,更何况是对自己老婆。” 周尧夏笑着表示受教了,把手里的鱼送给大哥当谢礼,然后按原路返回,走到草地上,坐在和晏身边。 和晏看他坐下,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点,周尧夏看她细微的动作也只当没看见,又朝她身边凑了凑,好奇地问:“中午吃什么啊?” 他离她实在很近,头甚至都放在了她的胳膊上,并且让她无处可以躲,和晏不知道周尧夏的脸皮是怎么突然间厚起来了,只得回答:“春笋,香菇,鱼,家里还有肉,你想怎么吃?” 家里还有肉。 周尧夏嘴角上勾:“你怎么做,我怎么吃,而且我也可以帮忙的。” “不用了,你照顾莞莞吧。”和晏冷漠地拒绝,帮忙,还像这样头搭在她肩膀上帮忙吗? “那好,今就辛苦你了,等回去了,我做给你吃。” 话题似乎越来越随意,而且随意的近乎亲昵,和晏听的身上发麻,咳了一声:“那回去吧,也中午了。”完,就站起来,拉着莞莞就走。 留下周尧夏好心情的一手拎着装鱼的桶,一手拎着和晏忘记的菜,跟在他们后面。 中午饭和晏一个人占着厨房,周尧夏负责把鱼杀好,弄干净,又把菜洗了,之后就真的没再去过厨房打扰。 和晏做了一个春笋炒肉,一个素炒香菇,一个清炒青菜,外加一个鱼汤,四个菜半个时就搞定了。 秦莞来山上之后,吃饭从不让人操心,勺子筷子,用的很顺当,这会儿吃着饭,嘴里赞美道:“妈妈,你好厉害啊,这个菜好好吃。” “这个是春笋,特别有营养,莞莞要多吃点。”和晏看她碗里吃剩下的半截笋,给她盛了半碗鱼汤冷着:“一会儿乖乖把这碗汤也给喝了。” “好!”秦莞馒头答应,低头吃饭。 “确实好吃。”周尧夏低沉地道。 “哦。”和晏扒着米饭点头,完又加了一句:“那师兄多吃点。” “怎么还叫师兄?”周尧夏停住筷子,墨黑的眼睛看着和晏。 “那不然叫什么?”和晏抬头。 “你以前怎么叫的,现在还怎么叫。”周尧夏指点明路。 “那,夏夏?”和晏试探地喊道。 “……”周尧夏沉默,拿起筷子有些无奈:“你想叫就叫吧。” 和晏听他这样,低头偷笑。 吃过饭,一下午的时间,两个人并没有在一起之类的话,只是顺其自然,和晏没有提要回去,周尧夏也就住了下来。 整个下午,和晏去哪里,他跟去哪里,打水,洗衣,像个尾巴一样,和晏很无奈,让他自己好活动,别跟着她。 毕竟,打水,洗衣服有什么好看的,她被盯着,也很尴尬好不好。 结果周尧夏的理直气壮:“我对这儿不熟,就跟你熟。” 和晏只能任他跟着。 晚上吃过饭,哄睡了秦莞,和晏才想起,周尧夏那屋里没有蚊香,她点了一盘蚊香,到周尧夏的门前,敲了敲,有人来开门。 周尧夏并没有带衣服,中午的时候下水抓鱼弄湿了裤子,她没办法,找了杜前辈为数不多的衣服里稍微正常的一件给他穿。 一下午和晏一直忍着笑,这会儿看他穿着一件大红t下面穿着一件轻薄的道士裤,她还是感觉想笑,她也真的笑了出来。 “就那么好笑吗?”周尧夏看着自己的装扮问。 和晏笑:“我是笑杜前辈的审美。”完,她把蚊香放在空地上,提醒他:“这边蚊子多,点了蚊香会好些,你心点,不要弄着火了。” 完她准备走,却被他叫住,并且拉住了手腕。 “和晏。” “嗯。”和晏没有回头,应道。 周尧夏拉着她的手腕没丢,走到她的面前,托起她的脸,问:“我们回去之后,怎么跟师母?” “什么怎么。”和晏眼睛躲闪:“该怎么怎么,我们又没什么?” “没什么?”周尧夏挑眉,盯着她嘴硬的嘴,低头吻了上去片刻又分开,很是无赖地:“我亲了你,该怎么跟师母呢?”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五章 我也爱你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无赖。”和晏瞪了得逞的人一眼,周尧夏心情好,忽略不计。 他坐在床边,把和晏拉到他怀里,放在他腿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回去我就跟老师和师母,我想娶我家师妹,求他们成全。” “你什么呢!”和晏红着脸,用胳膊戳了他一下,难得翻起了旧帐:“谁要嫁给你,你又不要我。” 周尧夏一愣,感觉那的那个问题得跟她理清楚,就:“我是没来的及,只顾着惊喜了,和晏,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从我回来你就避着我,送你的礼物你也扔掉,我真的很不好过,可我实在放不下你,然后千方百计的住进你家,和晏,我要你,只要你。” 和晏被他的心酸,转过身子,面对着他:“我不是故意要避着你的,那时候,那时候……” “那时候你在咖啡馆里看见我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是不是?” 和晏楞楞地点头,紧张地问道:“是不是梁梁跟你了什么?” 有没有我要追你……她已经很丢人了,真的想留一点颜面在。 周尧夏自然知道她在意什么,他点了点她的头:“看见个女人就以为是我女朋友,渠和晏你怎么那么瞎啊。” “谁我瞎!”和晏反驳:“你们那么亲密……” “是啊,我们那么亲密。”周尧夏凉凉地:“跟自家姨哪有不亲密的。” “姨?!”和晏惊呼,那也太年轻了吧,周尧夏的姨,她怎么看着很他差不多的年龄啊。 “嗯,姨,现在先不她,以后你有的机会认识,我就你怎么能那么怂?看见个女人就怕了?就退缩了?就不敢追我了?” 果然梁梁那张嘴,真的什么都了,怪不得周尧夏第二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和晏对闺蜜是又爱又恨,嘟着嘴:“那我也不能当三啊。” 周尧夏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然后抱着她,动情地:“和和,过去的我们就当它过去了,以后咱们好好过,好不好?” “好。”和晏哽咽地应道。 “那你是不是得跟你那个相亲对象清楚了?” “哪有什么相亲对象?” “还骗我!”周尧夏惩罚地拍了下和晏的屁股。 被拍了屁股,和晏恼羞成怒地瞪着周尧夏:“周尧夏!” “嗯?”周尧夏酸酸地:“别转移话题,我可见过的,衣服还在外面晾着呢。” 瞅这醋劲。 和晏心里的害羞被冲掉了不少,乖乖地答道:“我已经跟他清楚了。” “真的?” “真的。” “那就好。”周尧夏心里松了一口气,抱着失而复得的姑娘,心里格外满足。 两人抱着,时不时上一句话,看时间差不多了,和晏拍了拍周尧夏,要从她腿上下来:“很晚了,我得回去了,莞莞一个人睡,我不放心。” “嗯。”周尧夏点头,头放在他肩膀上没动,环着她的腰的手也没松。 “放开啊。”和晏失笑又拍她。 周尧夏这次放开了她,只是不是把她放在地上,而是转了个方向,头盯着她的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两人这样实在太近,太暧昧,和晏大气不敢喘,好一会儿才听周尧夏:“明回家吧。” “嗯。”和晏轻轻应道,不敢多一分力气,生怕破坏这难得的气氛。 “真乖。”周尧夏笑下巴轻抬又离她近了一步,蛊惑地:“这是奖励。” 然后和晏就感觉一个温热的唇落在她唇上。这一次,他并不像刚才那样蜻蜓点水,而是从温柔悱恻到后来的热情火热。 他到最后用了力气,勒的和晏的腰生疼,直到她被吻得险些就不来气,他才好心放开她,唇在她的脖子间流连,吐着热死:“和晏。” “嗯。” “和晏。” “嗯。” “我爱你。” “嗯。” 和晏抱着他的脖子,头放在她的头上,从眼里涌出眼泪,回道:“我也是。” 次日他们吃了早饭,收拾好房间,带走了换洗的衣服,跟山里的人道别,走了大约半个时,才看到山脚下唯一的一辆通体黑色的车。 周尧夏把和晏跟秦莞的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倒车后让他们上车。 有秦莞在和晏并没有坐副驾,而是跟秦莞一块儿坐在了后面,秦莞对大山很是不舍,一路上一直往后看。 “莞莞别难过,有机会我们还会来的。”和晏安慰她。 “真的吗?” “真的。”和晏点头,听妈妈这么秦莞才稍微开心一点,躺在座椅上,头枕在妈妈身上睡觉。 不一会儿摇摇晃晃的,秦莞就睡着了,和晏抚着她额角的碎发,细看着秦莞的长相不由得感叹:“莞莞这张脸真会长啊,让人挑不出毛病。” 周尧夏开着车从镜子里看一眼睡着的秦莞,笑着轻声:“不用羡慕。” “嗯?” “以后咱们姑娘也会这么好看的。” “……”和晏沉默,非要这么语不惊人吗? 她看着窗外,现在的风景跟来时无异,她的心情却已经不同,一朝是心如死灰,一朝是阳光万里。 这都是这个人给她的,和晏靠在车窗,看着周尧夏不由得勾唇一笑,如梁梁的,她确实幸运。 错了,回头了,还有人在等着她,迎着她。她确实足够幸运,才能遇见他,爱上他。 周尧夏开车直接到京大家属院,进了电梯,和晏突然有点紧张了,拉了拉周尧夏的袖子。 “嗯?”周尧夏疑问地看着她。 “你真打算跟我妈那么啊?”想到他昨的话,和晏心里有点摸不清虚实。 “怎么啊?”周尧夏逗她。 “喂。”和晏瞪他:“过分了啊。” 周尧夏勾笑:“难得的机会,不如清楚,省的师母再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 “……那好吧。”和晏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到时候被我妈赶出去,我可不管你。” “你应该担心你自己。” “我担心什么?”和晏感觉好笑:“我妈又不会赶我。” “那可不一定哦。”周尧夏挑眉:“不过师母要是把你连人带行李都赶出来,放心,我会接收的。” “……”没办法聊了。 回到家,他们换了鞋进屋,本应该去上班的渠母在客厅沙发坐着,很明显是在等他们。 “妈。”和晏弱弱地喊了一声。 渠母冷眼扫过女儿,伸手笑脸迎接朝她扑过来的莞莞:“莞莞啊,出去玩儿的开心吗?” “开心。”秦莞坐在渠母怀里,掰着手跟奶奶着几的所见所闻。 的的开心,大的听的开心。和晏也算明白了,母亲这是故意晾着自己。 她也没在自找没趣,拎着行李回房间,周尧夏这次帮她把一个大的行李箱给和晏放在门边,拍了拍她的头,让她进去,又回到客厅,现在师母的面前,开了口:“师母。” “回来了?” “嗯。”周尧夏有些抓不住师母这话的意思,师母难道不问点什么? “那留下吃饭吧,一会儿你老师也回来。” “好,师母。”周尧夏皱眉。 看聪明人皱眉,渠母心里得意,让你们两个兔崽子瞒着我,我就当不知道,就什么也不问,看到最后谁着急。 想着,得意的渠母拉着莞莞去了厨房,和晏把行李箱里的东西规整好出来,看周尧夏坐在沙发上,眉头难得地皱着。 “我妈为难你了?”和晏坐下轻声地问。 “没有。”周尧夏抬头看她担心的样子,勾笑摇头。 “那我妈是不是什么了?”和晏又问,她家渠夫人看着温柔,实际上……她大多数是怕的。 “没有。”周尧夏还是摇头,又加了一句:“师母什么也没。” “什么也没?”和晏瞠目结舌,她算到母亲会质问她们,却没算到母亲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安慰地怕了拍周尧夏:“她不问就不问,有我呢,你就该干嘛干嘛就行。” 周尧夏听她话的语气,心里乐,开口:“那我就托付给你了。” 托付…… “回家多看看新华字典。”和晏冷漠地看了周尧夏一眼,实际上心里波涛汹涌。 几年不见,周尧夏还真是有变化,情话的这么溜,以前他是不具备这项赋的。 不过,一言不合就撩她的周尧夏,时间久了,她真是很难再保持镇定的! 渠父中午回家,对于家里失踪人口的再次出现,一点也不惊讶,并且,一句话也没多问。 对于这种情况,和晏了然于心,肯定是她母亲跟父亲嘱咐了什么,不然…… 父亲怎么会一句话不问。 不过不问就不问吧,反正她还没想好怎么呢。 和晏抱着这样的态度,一顿饭吃的很是自在,而周尧夏就不是了,面对着老师时不时飘来的关爱的眼神,他一点也不敢忽视。 好不容易吃了饭,他陪老师喝了茶开口:“老师,我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二。” “哦,公司出问题了。”渠父老神在在地放下茶杯:“那去书房吧。” 和晏盯着周尧夏,她并不相信周尧夏的公司出问题之类的话,他是要跟父亲什么吧。 要是父亲生气了怎么办?不同意他们怎在一起么办? 周尧夏站起来,走到和晏身边,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口语告诉她:“别担心。” 和晏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随父亲进书房。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六章 很喜欢他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渠母虽然在哄着秦莞做手工,可眼睛一点没忘记盯着这边,她把孩子们的动作放在眼里,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可笑。 女儿好不容易找到了喜欢的人,而那个人还是她最满意的那个,她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还因为孩子们的隐瞒,在这儿端架子呢? 不应该啊,真是不应该。 渠母笑罢自己,招呼女儿:“来,咱娘俩话。” 和晏乖乖走到母亲身边,坐在地摊上,依在母亲腿边:“妈。” “嗯。” “我真的很喜欢周尧夏。” “……”渠母被女儿的先发制人震了一下,点了点她的后脑勺:“越大越不知道羞了!” 完,她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一笑,这个女儿啊,懂事乖巧,哪哪儿都不像当年雷厉风行的她,唯有这执着和时不时的胆大像极了她。 “喜欢就喜欢呗,你妈我又不是要棒打鸳鸯。” “妈你不反对?”和晏扭头问母亲,刚才的甩脸子,难道不是反对? “你们俩个瞒着我,还不能让我有点脾气了!”渠母秀眉一挑,和晏忙讨饶:“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 “尧夏这孩子,我一直都满意,从前啊,你们两个都装的太像了,我还很遗憾尧夏不能成为我女婿,现在好了,我当然开心了。” “以前那不是不确定吗。”和晏抱着母亲的腿撒娇。 “那现在确定了?” “嗯,确定了。” 渠母脑子地点头,突然想起了前几来家里的另一个男人,问起了女儿:“那你邱阿姨的外甥儿怎么办?” 和晏想起包里的那件白衬衫,叹气:“有机会我会再跟他清楚的。” “应该的。”渠母点头,想起那那个同样优秀的年轻人:“别耽误了人家。” 没一会儿,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和晏从地上站起来,想走过去,不过到底还是没动脚,愣在了原地。 从书房里出来的两个人,谈的风生水起,一串串经济类的名词让和晏不由得怀疑:难道他们进去了半,真的在谈公司的问题? 她疑惑着,不过当事的两个人像是并没有看到她的疑惑一样,继续谈着,直到到了渠父午休的时间,他们才停下。 父母回房午休,客厅剩下和晏周尧夏和昏昏欲睡的秦莞,和晏哄着睡觉,轻声跟周尧夏话:“你跟我爸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公司的事。” “你哄我呢。”和晏给了他一个白眼,又问:“到底了什么啊?” 她好想知道。 “呵。”周尧夏轻笑,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老师很爱你,我我会比他更爱你,老师就没什么。” 周尧夏的这是实话,却不是全部的实话,有些话,是他们父女的话,她不该越俎代庖。 简单的一句话,和晏的眼眶却湿了,她撇过头,不去看周尧夏:“那当然,我爸当然爱我了。” “我也很爱你。” “喂。”和晏圆目微瞪着不要命情话的人:“孩子还在呢。” “没关系。”周尧夏笑着把手盖在秦莞闭着的眼睛上,轻吻上和晏的唇,蜻蜓点水一下又放开:“莞莞睡着了。” 这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在她家客厅竟然……也不怕被她爸妈看见。 和晏腹诽着大胆的人,抱着睡着的秦莞站起来:“莞莞睡着了,我把她抱房间里。” “嗯。”周尧夏点头,也站了起来,跟在和晏的身后走在她房间。 和晏想着她是要在看看莞莞,就随他了,等她把秦莞放在床上,脱了她的外套,袜子,给她盖上被子,却还是不见周尧夏出去。 “怎么还不出去?” “出去干什么?我也要午休。” 和晏莫名红了脸,“那,那回你房间啊。” “不回。”周尧夏开口,坐在和晏的床上:“就在这儿。” “呀。”和晏轻呼,紧张地看着他:“那怎么行!我爸妈都在呢。” 周尧夏却毫不在意,把外套脱下,一把把和晏拉在怀里:“哪有什么,反正老师和师母都知道咱俩的关系。” “那也不行。”脸皮薄的和晏挣扎,却不想周尧夏像是铁了心了,始终不放开她:“昨蚊子咬了我一夜,我都没睡好,今又开了几个时的车,乖,陪我睡一会儿。” 他这样一可怜,和晏也不挣扎了,看着周尧夏,谨慎地:“那就只是睡觉!” 周尧夏勾笑:“这么短的时间,还有个孩子在,我也只能睡觉了不是。” “流氓。”和晏轻骂周尧夏。 “流氓?”周尧夏挑眉:“先放过你,到时候让你看看流氓是什么样。”然后抱着和晏躺在床上。 躺在床上,周尧夏睡在外面,和晏被他抱在怀里,因为那边儿是睡着的秦莞,和晏也不敢乱动,害怕吵醒她,也害怕挤到她。 周尧夏抱着怀里柔软的身子,心里无比的满足,这么多年,他寻寻觅觅也不过是寻找一个这个让他满足的人。 如今,怀里抱着乖巧的她,他感觉自己的世界真的圆满了。 大约他是真的累了,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和晏抬头看见他下巴下泛青的胡子,知道这几他是真的累了。 怕他惊醒,她不敢乱动,安分地躺在他怀里,手放在他精瘦的腰上,陶醉着他身上的气息。 和晏这一觉睡的通体舒畅,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她才感觉到有点奇怪。 午休时候的三个人,如今只剩下她自己,另外两个呢? 她坐起来,抓床头柜上的手机,就看见屏幕上贴着的标贴。 是周尧夏的字迹,刚劲有力,很是好看:我带莞莞去公司了,你醒之后去公司,我们一起吃饭。” 一张简单的纸条,和晏翻来覆去看了好久,嘴角直乐。 翻身下床,家里空荡荡的已经没了人,她坐在沙发上,想着她这个无业游民,这个时候又什么能做的。 她无聊地打开手机微信,就看被置顶的梁泠发了99+的信息。 梁泠:去哪儿了? 梁泠: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梁泠:周尧夏来问我了,你们怎么了? …… 和晏一条条地往下滑,知道翻到最后一条。 那是今上午九点多发的:和晏,你给我个消息吧。我现在都没力气跟你生气了,我保证,我不生气。 和晏热泪盈眶,她熟练地拨了一串数字,等接通,喊了一声:“梁梁。” “和和,你好好的吧。”梁泠的声音突然拔高了。 “不好。”和晏带着哭腔。 “怎么了?周尧夏欺负你了?你放心,姐替你……” “不是,梁梁,我是太想你了。” “……”中断会议的梁泠,愣了愣,笑若繁花。 一个多时候。 茶馆里,茶香袅袅,穿着旗袍露着白玉胳膊的姑娘们,优雅穿行。 梁泠纤细的手端着茶杯,在空中微翘了个兰花指,声音也如同翘起的手一样,优雅而高昂:“这么是旧情复燃了?” “……是。”和晏愣住,的没毛病,他们确实也算是旧情复燃。 “那干爹干妈咋的?” “你也知道我妈,那对周尧夏比对亲儿子还亲,我爸虽然没我妈表现的夸张,但也是爱子心切。” “周公子真是老少通吃。”梁泠笑罢又想到宋二公子,不怀好意地笑问和晏:“那宋二公子你怎么办?人家可是为了你爬山涉水,而且,你们孤男寡女还在荒山里待着两夜呢。” “是三个人!” “秦莞还,不做数。”梁泠一你就是跟人有奸情的姿态让和晏无言以对。 她垂着头,也表示很苦恼:“那我是跟宋潮白清楚的,不过……” “不过他不放弃?” “也能这么。”宋潮白那的话意也有这个意思,和晏叹气:“是我不对,一开始就该把话的清清楚楚,只是那时候我跟周尧夏……你也知道。我当时心里很乱,就不知道怎么了,就同意了他追求我,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都不敢见他。” “都在这个城市里,总要见面的。”梁泠道:“你也别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再,有周公子在呢,男人的战争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哪有那么严重。”和晏苦笑:“宋潮白是个好人,我就是感觉对不住他。” 她如果没有心血来潮见了他,他就不会认识她,她如果没有给过他机会,他就不会险下去。 到底都是她不对。 跟梁泠坐了两个时,刚过六点,周尧夏就来了电话。 “在哪儿呢?” “跟梁梁在喝茶。” “哦。”周尧夏点头:“来我也得好好谢谢梁泠呢,正好一会儿要给秦涣接风,咱们去吃饭。” “秦涣回来了?”和晏惊讶,她都不知道。 “他刚到家。”周尧夏又问道:“你在那个茶馆?我带莞莞去找你。” “别了。”和晏拒绝,这边儿离你公司挺远的,我跟梁梁吃饭的地方就行。 “在哪儿啊,莞莞都想你了,我们去找你。” 和晏只得在梁泠似笑非笑的取笑中,报了地址,然后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她摊了摊手:“笑就笑罢,反正我碰见他只有认栽的份儿。” 梁泠笑骂她:“傻子。” 明明跟周尧夏在一起,认栽的周公子好不好?浓情蜜意的时候被甩,多年依旧念念不忘,他才是栽了。 “我哪里傻了?”和晏指了指她化学博士的脑袋。 “你哪里不傻?”梁泠会问。 “……你赢了,我确实哪里都傻。”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七章 蒋洌梁泠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四十分钟不到,茶室的门被推开,周尧夏抱着秦莞进来,姿态轻松,风华正茂。 秦莞一到屋里,看见和晏,就挣扎着下来,跑到妈妈的怀里,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妈妈,我好想你啊。” 姑娘的嘴跟抹了蜜一样,出来的话,让人心里甜甜的,和晏朝她脸上亲了一口:“妈妈也很想你啊。” “乖乖,只想你妈妈?看来是不想阿姨啊,那阿姨包里的好吃的,可就要自己吃了。”梁泠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巧克力和一包饼干。 “我要我要。”秦莞吃货的属性已经很明显了,她从妈妈怀里出去,跑到阿姨面前,语气近乎谄媚:“阿姨,漂亮阿姨~” 梁泠被她逗得大笑,抱着搂在怀里,把东西都给她,看秦莞乐的像个仓鼠,她道:“没良心的,上回抱了她大半夜还没这点零食见效。” 没有秦莞捣乱,周尧夏自然地坐在和晏身边,看她穿着件薄风衣,里面只穿了个棉裙,握了握她的手:“怎么穿那么薄,冷不冷?” “不冷啊,我出门那会儿特别热。”和晏摇头,问他:“你要喝什么茶?” “不用,喝你的就行。” 和晏还没意识过来,周尧夏已经端着她的茶杯,喝了一口,问道:“六安瓜片?” “……嗯。” 周尧夏只喝了一口放下了,很明显对这茶不满意:“等回头我让人你给你带点好的。” “不用。”和晏摇头:“我喝的也不多。” “那就拿回去孝敬咱爸。” 渠父喝茶只喜欢六安瓜片,这个爸不言而喻指的就是他。 “你喊的倒是顺溜。”和晏翻了个白眼,中午才摊牌,这会儿就喊上爸了。 周尧夏笑,梁泠逗着秦莞,对这人旁若无人的虐狗,选择视而不见。 几个人坐了一会儿,就接到秦涣的电话,三个人就往他的酒店去。 出了电梯周尧夏抱着秦莞,一手拉着和晏,梁泠勾着笑走在两个人后面,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 想谈一场只属于爱的恋爱。 多好啊,像他们这样。可想到两个月后的婚期,她苦笑。 异想开啊异想开,要是自己真是这两个月谈了恋爱,估计蒋洌那个男人能掐死她。 毕竟他看起来,可不像是能容忍未婚妻寻找真爱的人。 周尧夏抱着秦莞进去,和晏跟着,一进去她才知道,原来包房里并不只是秦涣一个人。 还有一个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虽然留着板寸头,却不失为一个好看的人,他嘴唇轻抿着,坐在椅子上,背挺得很直,周身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她正疑惑着,就听周尧夏喊道:“蒋哥。” 蒋? 和晏脑子当即就想到了一个名字,她回头看梁泠,看刚走进门的蒋洌秀眉微皱,好看的嘴巴抿成一条线。 蒋洌他怎么又回来了? 上次见他,是前几她去蒋家吃饭的时候,跟和晏打了一通电话,她回到客厅,就看一向神出鬼没的人,出现在了蒋家的客厅里。 因为有热心的蒋母在,两个人表现的很是友好,蒋洌还给她夹了菜,虽然是她最不喜欢吃的西兰花。 之后两人又被迫独处,蒋洌这个人话不多,看起来并不好相处。他们在花园傻坐着,像是两个等车的陌生人,不话,不交流,等待着车的到来,心里各自想着自己的远方。 十五分钟的傻坐,蒋洌站了起来,了第一句话:“还冷,穿这么短的裙子,老了会受罪的。” “哦。”她愣着回答,完全没想到这么严肃的人了一句话如此日常的话。 她的呆愣似乎让蒋洌很满意,他又了一句:“我一会儿就得走,过几会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 未婚夫妻一起吃个饭太正常,梁泠点头。 她跟蒋洌在一起吃饭一共两次,一次是两年前两人婚期没定的时候,一次就是在蒋家的这次,想起过几的吃饭,她有一点紧张。 对于男人,她并不陌生的,跟男人吃饭,她也并不生疏,只是想到那个人是蒋洌,是她未来的丈夫,她就紧张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个男人,让她感觉有些害怕。 虽然话出来很怂,但事实就是如此,大胆果敢的梁泠害怕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未来最亲密的人,想想都让人崩溃。 只是这些工作忙,再加上不省心的和晏分了她不少心,这事儿她也忘的差不多了,没想到。 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几个人入座,秦涣一早就安排好了座位,蒋洌是大哥在正位,他旁边是梁泠,然后依次是和晏,周尧夏,秦莞,以及他。 这里没有见过面的只有和晏跟蒋洌,蒋洌年龄大,和晏主动打招呼:“蒋先生好,我是渠和晏。” 蒋洌盯着和晏,大约半分钟,在和晏如坐针毡的时候,开了口:“我知道你。” “蒋先生知道我?”和晏惊讶,下意识地瞅了眼梁泠,梁泠回她一个白眼,傻子。 我跟他又不熟,怎么可能跟他提起你。 蒋洌的眼睛在两个姑娘间扫了扫,开口:“你认识陆帆吧?” “我在京大带过一个学生叫陆帆,蒋先生的是他?” “嗯。”蒋洌点头:“他是我姑姑的儿子,很喜欢渠老师你。” 和晏笑:“陆帆很聪明。” 蒋洌对于和晏对表弟的夸奖并不谦虚:“也就脑子还能看。” “……”和晏默,其实陆帆的脸也是高分的,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跟蒋洌。 这边,秦涣抱着莞莞,亲了亲:“莞莞想叔叔了没有?” “想啊。”秦莞回亲了亲叔叔。秦涣多日不见侄女,本来就想她,这会儿看她这么讨喜,就又亲了她几口。 短短的胡茬刺的姑娘咯咯直笑,听着秦莞的笑声,秦涣心里很是开心。 朝姑娘指了指一旁的箱子,:“去看看那盒子里是什么?” 看到自己的礼物,秦莞乐的跑下去翻箱子。 很快,一众人开始吃饭,秦莞拿到心爱的白雪公主娃娃套装,书包,乐不思蜀地玩儿着。 和晏跟梁泠吃着饭,时不时地委一下到处跑的秦莞,几个男人则是谈地。 周尧夏跟秦涣着圈子里的人,手里剥好一个虾放在和晏的碗里,桌子并不大,这动作所有人都能看见,可谁也没什么。 和晏脸皮薄,低头吃着碗里的虾,拉了拉周尧夏的衣服,冲他摇了摇头。 周尧夏一笑,点了点头,继续我行我素,和晏无奈,只得低着头,吃吃吃。 梁泠坐在和晏旁边,对两人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她笑,这两个人,恋爱怎么能谈的那么甜。 正想着,碗里多了一块绿色的西兰花,她抬头,正好看到蒋洌收起的筷子以及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谢谢。”梁泠客气地回道,伸筷子去夹西兰花,这时一旁的和晏突然开口:“梁梁,你不是不能吃西兰花吗?” “不能吃?”蒋洌眉头一皱,黑色的眼睛看着梁泠碗里的西兰花,问和晏:“为什么?” “梁梁对西兰花过敏。”和晏回道。 过敏?蒋洌看着不话的梁泠,伸筷子把那块西兰花夹起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继续吃饭。 只是从那之后,本来在朋友间话多了很多,也有笑容的蒋洌突然不怎么话了,更别提笑了。 和晏看着有些不懂,悄悄问周尧夏:“我错什么了吗?” 周尧夏把盛好的汤放在和晏面前,看了眼一板一眼吃饭,再无交流的两个人,心里笑,面上却:“没事儿,好好吃饭,吃好我送你回家。” 至于其他人,周尧夏看着面色阴沉的蒋洌,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一会儿,饭局结束,几个走到门口,秦涣抱着秦莞,背上背着秦莞的书包,看起来很是滑稽。 他丝毫不在意,开口问:“蒋哥,你能在家待几啊?” “不出意外的话,十左右,怎么了?” “那就好。”秦涣点头:“现在好,我想过两有空了,带莞莞去露营,人多了热闹嘛,想问你跟嫂子有空吗。” “我有空。”蒋洌完,看着梁泠有些走神,自作起了主张:“她也有空。” “那行。”秦涣点头,看着并肩而站的周尧夏跟和晏,吐着酸话:“至于你们俩,我是不打算邀请的,有了你们,莞莞眼里就没我这个亲叔叔了,不过呢……你们不去,莞莞去不去还两呢。为了莞莞,我还是邀请你们吧。” 和晏被秦涣可怜兮兮的模样逗笑,周尧夏也是勾唇一笑:“长得不讨喜,有什么的。” “我长得不讨喜?”秦涣一乐:“那上学的时候,我收的情书总是比你的多,怎么?” 周尧夏挑眉,伸手揽着和晏的肩膀,幽幽地:“收那么多情书,你不还是没老婆。” “……”秦涣被咽的半死,冷漠地看着周尧夏。 “哈哈。”梁泠大笑,冲周尧夏竖起来大拇指:“服气了。” 周尧夏笑看着灰头土脸的秦涣,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别让莞莞笑话你了,和晏明得上班,我送她回去。” 周尧夏带和晏走,临走还看了蒋洌一眼,这一眼把蒋洌给气笑了。 混子,竟然来挑衅起他了,他看了眼又安静下来的女人,一时有些憋气。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八章 缺个太太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一回头,就看秦莞窝在秦涣怀里,眼睛溜溜地看着他,蒋洌一笑,伸手抱她。 “哼。”秦莞头一撇,给了蒋洌一个后脑勺。 蒋洌一笑,双手抱着她的咯吱窝,把她抱在了怀里:“还在生伯伯的气呢,莞莞真是个气鬼啊。” “莞莞才不是气鬼,是伯伯老是话不算话,陪我玩儿从来都没有实现过。”秦莞手抓着蒋洌的耳朵,很是不满意。 “是伯伯不好,都怪伯伯太忙了,都没时间陪莞莞了。”蒋洌朝秦莞陪着笑,温声细语的样子看得梁泠一愣。 饭上,他一直没跟秦莞有互动,她以为秦莞是怕他,现在看来,不是怕他,是生他的气了。 想想也是,他跟秦臻是从玩到大的交情,莞莞跟他怎么会不亲近。 蒋洌还在哄秦莞,没想到冷硬的他,哄孩子还挺有一手,一会儿就把秦莞哄得没开玩笑,亲着他的脸,甜甜地喊伯伯。 蒋洌把秦莞递给秦涣:“露营时间定了跟我一声就行,这几我在家也没事儿,你要是忙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带莞莞。” “行。”秦涣跟他也没客气:“那我跟莞莞先回去了,你跟嫂子回去注意安全。” 秦涣抱着秦莞回去,走前也冲蒋洌贼贼一笑,看得蒋洌眉头直跳,两个子,真是欠收拾了。 等人都走了,他问梁泠:“现在有空吗?” “啊。”梁泠不太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有空。” “那我们谈谈。” 那边和晏坐在周尧夏车上,系好安全带,她问周尧夏:“蒋洌这人到底怎么样啊?看起来好凶。” 周尧夏笑看着他家的傻子:“我是他兄弟,你问我,就不怕我替他话。” “你才不会。”和晏笑眯眯地。 “就会给我戴高帽。”周尧夏完,讲起了蒋洌:“蒋洌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好人,当兄弟是没话,至于结婚对象嘛,我没试过,不知道。” “那你去试试啊。”和晏捂着嘴笑。 “那我去了,你可别哭哦。”周尧夏道。 “我才不哭。”和晏挑眉:“哭多没用。” “那什么有用?” “把你抢回来。”和晏眼睛晶亮,看得周尧夏心里一动,真要什么,就听她又:“不过跟蒋中校抢人好有压力啊,中校一瞪眼,我腿都软了。唉,为了命,你还是委身跟蒋中校吧。” “越越不正经!”周尧夏给了和晏额头一个爆栗。 抬手重,下手轻,和晏笑呵呵地揉了揉,她靠在座椅上,道:“我看得出来蒋洌不是个坏人,为人正派,身边也干净,可是,不是每个好人在爱情里都是善良的,更何况是婚姻。” 她跟梁泠多年感情,亲如姐妹,周尧夏知道她是担心梁泠,开口:“你不用担心,梁泠人也不差,蒋洌人也挺好,两个都差不多的人,在一起也不会太差的。” 更何况,蒋洌的对梁泠总是有些不一样,单单一个陌生未婚妻的话,还不足以让冷淡疏远的蒋中校亲自夹菜。 “他们以后是夫妻,自然会越来越熟悉的,等生活在一起,慢慢熟了,就好了,你放心吧。”周尧夏劝道。 和晏点头,但愿如此。 送和晏到楼下,周尧夏并没有上去,帮她理了理衣领:“你上去吧,明我来接你。” “不用。”她知道他家在海港,路上不耽搁的话,来她家得一个时:“你回家好好休息,明多睡一会儿,工作才能有精神的,别过来了。” “看看你,比我多睡一个时都精神。”周尧夏亲了亲和晏的脸,而后放开:“快上去吧,明我来接你。” 和晏只得点头:“那你路上慢点,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周尧夏点头,和晏这才下车,等他的车子离开,她才上电梯。 屋里,渠母正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开门声,她回头,没一会儿就看见女儿的身影。 到底是恋爱了,如今这脸蛋看着都不一样了,红扑扑的很是讨喜。 “蒋洌人怎么样?”因为周尧夏的提前报备,渠母知道女儿去吃饭,饭局上都是谁,除了蒋洌,她都认识,而她最想了解的也是蒋洌。 梁泠是她的干女儿,老梁两口子只顾着自己快活不管孩子那么多年,就让她够心疼梁泠了。 如今,这两口子还让梁泠盲婚盲嫁,她心里都把那两口子骂死了。可到底不是自己家女儿,有些事她做不了主,如今也只能希望蒋洌是个好人,能有个人多疼疼梁泠。 “人长得挺好,看着就很有安全感,虽然不爱话,不过对梁梁还不错。”和晏乐观地回道,之所以他对梁梁不错,完全是因为那一筷子西兰花。 虽然他不了解梁梁,可他却没有忽略梁梁。 对于陌生的未婚夫妻来,特别是蒋洌那样一个身居高位的人,这些并不简单。 “那就好。”渠母点头,又问起了女儿:“尧夏送你回来的?” “嗯。” “那你怎么没让他上来坐坐?” “坐什么啊,那么晚了。”和晏啃了口苹果道,渠母看她不上心的样子,痛心疾首:“你就仗着人家尧夏喜欢你,一点也不上心。” “我怎么不上心了?”和晏不满,您是不知道我为他流了多少眼泪。 “傻丫头。”渠母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尧夏这孩子是打着结婚的目的去的,今就跟你爸了,想让两家人见个面,把事儿定下来,你知道这事儿吗?” “他跟我提过,我没在意,没想到……” “没想到他是当真的是吧。”渠母被女儿气笑:“你们都二十八了,可不了。尧夏他现在事业有成,缺的就是一个太太一个家。” 缺的就是一个太太一个家。 “我跟你爸倒是同意。和和,这女儿大了,留来留去留成仇,我跟你爸都明白这个道理。只要你结了婚,过的好好的,我跟你爸就放心了。” “妈。”和晏眼睛湿潮,扑在母亲怀里,搂着她的腰。 孩子大了,会飞了,这是好事,可在母亲怀里的机会就越来越少,当母亲的难免伤感。 如今渠母扑在怀里,像时候一样,渠母不由得感叹时光飞逝,真快啊,她的和和都要嫁人了。 她拍着女儿的背道:“现在你们在恋爱,你不用操其他的心,只要踏踏实实上班,漂漂亮亮的约会就行了。可结了婚就不一样。” “等结了婚,你就是女主人了,就要承担起一半的责任,洗衣做饭做家务,还要去照顾你的丈夫。” “做他喜欢吃的料理,买他喜欢的衣服,把他衣柜里每件衬衣都熨的笔挺,这种事情虽然听着麻烦,可是和和啊,爱一个人,是不会嫌麻烦的。” 爱一个人是不会嫌麻烦的。和晏在母亲怀里,把这句话记的尤其深。 九点多,和晏回房休息,刚洗澡洗了脸出来,就看床上的手机亮着光震动,她捂着是头发拿起手机,一老是周尧夏,她笑着接通:“到家了?” “嗯。”周尧夏倒了杯水坐下,看着外面亮光的一艘艘船:“突然感觉家好大。” “……”和晏憋着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周先生,炫富是不对的。” 周尧夏被他的难得一愣,一会儿才:“和晏,你知道我想什么。” “你不,我不知道。”和晏笑着答。 周尧夏感觉自己被她吃的死死的,可他却该死的受用,他躺在沙发上,看着花板,勾着笑死:“我在想这什么时候能成为我们的家,有我,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快了。” “真的?” “虚伪。”和晏撇嘴:“你都跟我爸了,还在这儿装不知道呢。没办法啊,在家从父,渠校长让我嫁我就得嫁不是。” “原来是这样啊。”周尧夏恍然大悟:“早知道我就不讨好你了,讨好老师一个人就够了。” “喂,那怎么行,爸爸总要看我喜……”和晏话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人就是激他一句喜欢,真是阴险。 “喜什么啊?是不是喜欢我?” “才不是。”和晏嘴硬。 “……那好,不是就不是吧,反正我喜欢你就够了。” 轻悠悠带着点委屈的声音响起,和晏突然笑了,知道他是故意,她却甘愿开口。 “不够的。要我也喜欢你才够。” 第二和晏起床去客厅,周尧夏已经在了,热闹的早上,母亲拖着拖地的声音,父亲翻报纸的声音,表弟打游戏的声音,对两个来都是浮云。 在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爱情就是这样,让两个二十多岁的成熟人士,像傻子一样情话到半夜,又在烟火浓浓的早上,旁若无人的目视对方。 “哎,又死了。”谢临渊衰衰的埋怨让和晏醒过神来,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圈儿客厅,看都在各忙各的,就往客厅去。 “爸,早啊。” “早。”渠父笑着收了报纸,看女儿在学生身边坐下,深感女大不中留。 “你什么时候到的啊?”和晏倒了杯开水问。 “半个时前。” “那么早。”和晏问他:“那你得起多早啊?告诉你不让你来,你非不听。” 周尧夏笑了笑,没话。把她翘起来的头发放在耳后。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三十九章 日常一宠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渠父看着这一幕,心情不错,突然想起来昨在学校碰见老杜的事,他问女儿:“你现在忙吗?” “不忙,这半年估计都不忙,怎么了?爸。” “昨开会见了老杜,他想让你在学校成立一个应用化学课题项目,这事儿他跟你提过吗?” 和晏点头:“前辈出国前提过。” “你怎么看?” 和晏想了想开口:“应用化学这方面是我的专长,前辈了之后,我也考虑了。这方面很有发展前景,在学校里做实验,环境很好,还能带出来一批学生,我挺愿意的。” 渠父点头:“那好,回头你填一下博导的申请,学校走一下流程。” “博导?”和晏瞪大眼睛,她知道去学校带项目要有级别,至少也得成为学校的特别教授,她想过会是硕导,却没想过博导。 “怎么?吓住了。”渠父问。 “嗯,博导太高了,我……” “渠和晏,这不是你父亲我的意思,是学校的意思。” “学校的意思?” “傻孩子,还不明白?”渠父冲女儿摇了摇头,看女儿还不明白的样子,索性的透了些:“高校之间也是有竞争,也是需要好的老师的。你在国外发的论文在应用化学上都可以是非常不错的,这两年你又在老杜的手底下学习,多少人盯着你呢。” “前些年,你刚回来,化院院长就跟我张这个嘴了,当初的就是直接聘请为博导。我知道你不喜欢当老师,就给你推了,如今,你进了京大,他啊,算是不放你走了。” “可是……”博导,她可以吗? 渠父知道女儿在担心什么,道:“你不用怀疑你自己,其他的都是虚的,你的实验会证明,这个博导你配不配当,再,整个国家的学校体系里,比你年轻的博导也不是没有。另外,和和,爸爸相信你。” 实验会证明,你配不配。 是啊,因为数据是真实的,反应是真实的,她的实验确实不应该被怀疑,而她就是靠实验,靠成果话的人。 和晏被父亲一开解顿时豁然开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在意的从来不是名头,而是她的实验。 既然那样,她只要带着学生把实验做好就行了。 两人吃了饭下楼,随便捎上要去上课的谢临渊。 一上车谢临渊就低头打起了游戏,在后座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周尧夏开着车,看了一眼后面给他省了麻烦的谢临渊,手拉着和晏的手。 “干嘛啊,开车呢。”和晏挣脱了下,顾及着后面的谢临渊,声音压的很。 “突然感觉好有压力。” “压力?工作不顺利吗?”和晏疑惑地问。 “不是。” “那是什么?” “女朋友太厉害了。” “……”和晏笑:“喂,老周同志,你能不能成熟点。” “不能。” “哈哈。”后座突然爆发起一串笑声,和晏回头看向谢临渊。 “怎么了?”谢临渊捧着手机抬头,一脸迷茫地看着姐姐。 “没事儿,少年,继续玩儿吧。” 看姐姐回了头,谢临渊低头拿着手机,偷笑,而他的手机上也没什么游戏。 他确实是打着玩游戏的名头,正儿八经的偷听的,不过很明显,这碗狗粮他吃的都齁住了,一个控制不住……就笑了出来。 舅妈姐姐跟周尧夏在一起了,可他想了想以前,总感觉他们不像是现在才在一起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姐姐跟他最喜欢的周哥哥在一起,简直太好了! 谢临渊下车,背着书包,穿着蓝校服走近大门口,和晏看表弟被一群姑娘指指点点,笑着:“临渊果然很受欢迎啊。” 身高惹眼,长得好看,家里的教养以及从在英国长大,使他骨子里不仅有中国男人特有的内敛还有英国男人的绅士。 就是看起来拽拽的,不过纵然这样,这样的男孩子,女孩儿们也一定会喜欢。 把和晏送到研究所门口,周尧夏问了和晏几点下班后,就:“中午我来接你吃饭。” “好。”和晏点头,催他:“你快走吧,别迟到了。” 周尧夏笑了笑,他是老板,没什么迟到不迟到的,只是一会儿确实有个会,他点头:“快进去吧。” 和晏点头,看他的车走远才进研究所里面去,一进去就看见任意那写满八卦的脸:“,送你的是谁?那个奸夫?” 周尧夏第一次送她,就被他给看见了?真是缘分啊。 和晏笑问:“任哥,这个世界上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有啊。” 和晏对于他好不容易的谦虚表示疑惑,问道:“比如呢?” “比如送你的野男人是谁?” 好吧,又绕回来了。 和晏知道任意没恶意,告诉他也没什么,就简单地了:“我男朋友。” “你脱单了?”任意一跳三尺高:“你竟然背着我偷偷脱单了?为什么留我一个人。” 和晏摊上这戏精只有认输的份上,她道:“是我不对,回头让你妹夫请你吃饭。正事儿,前辈来了吗?我有事儿找他。” “来了来了,在办公室呢,你快去吧。”任意催她去,也不忘提醒请吃饭这事儿。 和晏笑着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听见前辈请进才推门进去。 里面前辈拿着茶壶哼着调在浇花。从和晏认识他,杜前辈就是个开朗的人,开朗到让人感觉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化学研究工作者。 “前辈。” “和晏啊。”杜邵明低头从老花镜上头看着徒弟:“来上班啦。” “前辈,对不起,我请的假一定会补上的。” “不用补了。”杜邵明摆了摆手:“这几年你的假期都没用过,还是研究所占便宜了呢。那事儿,你爸给你了吗?” “今早上了,我爸让我申请博导。” “这是化院跟学校一致的决定,让你填个表只是个过场。你也别有压力,你是靠学术话的,不是靠家世拼爹的,好好做实验就行了。” “是,老师。” 杜邵明又了其他的,帮徒弟定了定项目,问起了山上的人。 “山上的人真是超级好,空气好,饭菜也好吃。” 杜邵明笑着点了点头,打心里对这徒弟更是脑子,山里条件再好,会有这儿条件好。 可她这徒弟眼里嘴里都是好的,是个好孩子。 和晏又跟老师了些山上的事,就站起来,准备推门出去,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喊了一声:“前辈,我还有一件事跟您。” “嗯?什么事?” “我恋爱了。”和晏笑着回道:“等结婚了,老师一定要去给我镇场子。” “好!”杜邵明大笑:“我一定去!” 和晏又冲老师半躬了躬身,关上了门。 几没来,和晏看着实验器材有些手痒,钻进实验室,一忙活起来就是不知时间。 等她做了记录,出了实验室,外面的人,寥寥无几。 任意整理着斜挎的背包,看和晏总算出关了,笑她:“我还以为你要一不出来呢。” “哪能啊。”和晏走着摘下手套,脱着白大褂:“我现在可是有约会的人好不好。” “约会?”任意一愣,指了指外面:“那那辆车是接你的。” “什么?”和晏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黑色轿车,忙问任意:“在这儿停了多久了?” 任意挠了挠耳朵,慢悠悠地:“不知道。我出实验室的时候就在,我洗了个澡收拾了下,大概有二十分钟了吧。” “哎呀,不行了,我得下去了。”和晏着就手忙脚乱地收拾包,拎着衣服风一样的跑了。 看得任意直摇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男人嘛,多等一会儿怎么了? 不过……等人确实挺痛苦的。 周尧夏看完文件,把手机放下,往研究所看去,就见拎着风衣的和晏风风火火地往这边奔来。 她跑的挺快,怕她一时刹不住撞到车上,周尧夏下车,开口“跑什么?” “呼呼。”和晏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周尧夏皱着眉,把她挂在胳膊上的衣服和包拿下来,不赞同地:“跑那么快干什么?摔了怎么办?” “这不是怕你等急了。”和晏缓过来,抬头看他,弯月一样的眼睛看得周尧夏心软的不行。 他伸手把手拉住她的胳膊:“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分钟,以后,慢慢的,我又不跑。” 和晏弯着嘴角,挽着他的胳膊,甜腻腻地:“可是我想早点见到你啊。” 周尧夏眉头舒展开来,扭头看和晏,笑的愉悦:“今做了什么实验?怎么嘴那么甜。” “做了个了不起的实验,名字就是,怎样让男朋友开心。” 周尧夏已经被哄得很开心了,他眉眼都像是在跳舞,轻咳下问:“那实验的成果呢?” 和晏左右看了看,确定了没人,抬脚亲了下他凉凉的薄唇,亲罢,脸都不红地问他:“男朋友觉得成果怎样?” “很好。”周尧夏点头,笑着:“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实验。不过女朋友,我们现在得去吃饭。至于这个实验,你可以随时检测,改进,我时刻奉陪的。” 和晏没话,溜进副驾驶座。没办法,把占便宜的那么清新脱俗,她家男朋友的功力,她真是挑战不了。 周尧夏笑看着撩完就跑的人,无奈地上车,不过心里也有些安慰,他家女朋友进步了。 知道撩他,知道跟他亲密了,这可是一大进步,男女关系就是一张纸,走出这一步,其他的就都不远了。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四十章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吃饭的地方是周尧夏挑的,一家很有氛围的中餐厅,暗黄壁纸,暖色吊灯,盆栽,音乐盒,独立文艺又有心机。 “看起来不错啊。”和晏坐下道。 “助理推荐的,我也没来过,看起来还可以。”周尧夏给和晏倒了杯开水递到他面前。 和晏点头,虽然周尧夏对生活上不奢侈,但家庭环境跟眼见注定使他跟普通人不一样,这一句可以已经是不低的评价。 工作人员拿来了菜单,懂行地直接递给了和晏,和晏接过,按照两人的喜好,要了三个菜一个汤,两份饭和一份水果。 两分钟过后,饭菜就上了桌,餐厅的饭菜摆盘和品相算是没有辱没她家的风格。 至少和晏看着上桌的饭菜,食指大动,拿起筷子馋嘴地了句:“我要吃饭啦。”就夹了一块儿岩烧排骨放在嘴里。 “好吃唉。”美食在嘴里咀嚼,带给和晏的惊喜让她不由得感叹。 “那就多吃点。”周尧夏看她食欲很好,心情不错,夹了块排骨,吃下也点了点头,很给面子地:“确实不错。” 一顿饭,和晏在赞美中大快朵颐,吃完饭她坐在椅子上遗憾地:“以前我一个人中午都是回家,都没有机会吃到这么好吃的美食,真是可惜啊。” “等回去我让助理把这附近好的餐厅都列下来,我们一家家的吃。” 和晏被他的较真逗笑:“我也就随便。”他的助理哪里会是简单的人,做这种事未免大材用。 她想着又:“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回家吃饭。虽然菜不如人家做的好吃,这没有这儿的氛围,不过心里就是感觉开心,踏实。” 周尧夏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他母亲,他笑:“你这点,倒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你未来婆婆。” “啊?”和晏想不到,她这简单的一句话,怎么就让他想到了他的母亲。 “我妈跟你一样,不喜欢在外面吃饭。我爸带她出去,吃吃饭,她会很开心,可一个礼拜有两次,她就不高兴,不乐意去。”周尧夏无奈地道。 “她总在外面吃饭吃的多了,家都不像家了,这几年我爸的饭局她都给减了很多,她一家人在家吃饭才叫吃饭,总是自己亲自下厨。” “那多好啊,妈妈亲自下厨。”和晏捧着脸道。 “可是啊,和晏。” “嗯?”妈妈给家人做菜,多好啊,有什么可是的?和晏疑惑地看着周尧夏。 “我妈不会做饭。” “……”和晏惊的瞪大眼睛:“你逗我呢!” “我也希望是在逗你,可是我的胃告诉我不是。”周尧夏想到母亲的料理,感觉后牙都在疼。 “哈哈。”和晏大笑,越想越笑,越收不住,好一会儿她才揉着肚子,笑着断断续续地:“我是……是同情你的……可是,真是,好好笑。” 和晏完,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周尧夏无奈地看着她笑,等她停下来才:“没良心,我这些呢,绝对是为你好。” “为我好?” “你去我家,我妈绝对会用一桌子菜招待你的,我先给你预防一下。” “真的很……奇怪吗?”和晏咽了咽惊吓问。 “这个嘛,我妈经过对我们的多年荼毒,也算是有点长进,现在盐和糖是分清了。” “……”这个长进,真是大长进。 和晏努力保持微笑地问:“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周尧夏点头:“问。” “我能不去你吗?”周妈妈的黑暗料理,她听着就感觉害怕。 “你呢。”周尧夏轻飘飘地开口,声音让和晏的后背一紧,她摇了摇头:“我就开了个玩笑。” “乖。”周尧夏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个又坐了一会儿,朝出门去,和晏被周尧夏牵着手,一手推开门,竟然看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宋潮白。 “潮白?”和晏开口。 宋潮白遇到和晏,他是惊喜的,他正想着给她打电话,问她回来了没有,没想到就在这儿遇到了她。 只是…… 他视线一移就看见了他大哥口中那个叫周尧夏的男人。 周尧夏,和晏的前任,是他让和晏念念不忘,是他让和晏伤心难过,甚至因为他逃到山上去…… 如今两个人又一起吃饭,那他们是不是…… 宋潮白眉眼低敛,一眼又看见他们相握在一起的双手。 真的又在一起了。 他的心像是被挖走了一大块,感觉自己的所有坚持,希望都被击的粉碎。 “潮白?”看宋潮白发呆,和晏又喊了一声。 宋潮白这才抬头,眼底有着明显的失落伤神,他勾出一个笑,看着和晏:“嗯。你跟周先生吃过饭了?” “是啊。”和晏点头。 门口人来人往,三个人挡在门口,很影响来往的人流,和晏往边上挪了挪道:“这家饭菜很不错的,你快进去吃饭吧,这都过了饭点了。” “好。”宋潮白点头,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出来。他欠身,看着和晏跟周尧夏从门里出来。 然后,他和他们擦身而过。 宋潮白抬脚往前走,拉住门扶手,准备进去,却听到和晏叫他的名字。 “宋潮白。” “嗯?”他回头看过去。 风吹过她的头发,他扫过他的脸,还是那么好看,那双眼睛,还是让他看一眼就有看一辈子的奢望。 “你的衣服还在我家,等哪你有空,我给你。” 宋潮白张了张嘴,本来想,你留着吧。可想到旁边的她的男朋友,不想给她造成困扰,他道:“好,看你时间,我基本都有空。” “嗯!”和晏笑着点头,催他进去:“你快去吃饭吧,再见。” “好。”宋潮白点头,那句再见怎么也不出口。 再见,不单单是对她再见,还有他那没有开始,就再也没有结果的爱情,这句再见,他还不出口。 他转身关上门,尽量不让自己再留恋,可往前走了一步,他还是没忍住,往后看。 她侧着脸,着笑着,远远的看起来眉眼弯弯,长发轻飘,快乐的像个使。 这样的她,他从来没见过。 他见到的她,笑是笑的,只是从来不会这么开怀,他见到的她,也是的,只是从来不会这么肆意。 她那么快乐啊。 可她有多快乐,他就有多难过。 可纵然不甘啊,伤心啊,晚来一步,他还能怎么办? 和晏坐到车里,偷偷打量周尧夏,周尧夏被他看了好几眼,问:“这么看我干嘛。” “看你有没有生气啊。”和晏歪着头:“可是我看了半,也没看出来。” 周尧夏嘴边纹丝不动,眼角却有着笑,他问和晏:“那你,我为什么要生气?” “嗯……”和晏做思索状,片刻开口:“因为我给你带来了一个情敌?” 周尧夏敲了敲和晏的聪明的额头:“竟给我找麻烦!” “我也不愿意的啊。”和晏为自己申辩:“我也是拒绝的啊。你看他落下件衣服,我都要还给他。而且我敢在你面前提这事儿,就明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们?”周尧夏开着车冷哼:“你还好,那个宋潮白就算了吧。”看他刚才那个眼神,一副挖墙脚未遂的郁闷。 “你别这样人家。”和晏不满:“我虽然不喜欢宋潮白,但他的为人还是挺好的。” “挺好的?”周尧夏笑,冷测测地:“那照你这么,你还打算跟他谈感情不谈爱情的,当好朋友了?” 和晏白了阴阳怪气的某人一样:“你当我傻?怎么可能。” 他们这种情况,当不成恋人,还是相忘于江湖比较好,这样对她,对宋潮白都好。 周尧夏对和晏这个觉悟还是不错的,摸了摸她的头,满意地:“真是越来越合我脾气了,怪不得我那么喜欢你。” “……”一言不合又开撩,和晏拿开他的手,正经道:“好好开车!司机大人。” 学校的课杜前辈去上,和晏每就准时去研究所打卡,虽然她的车已经从4s店提了出来,可男朋友当司机太开心了,乐不思蜀,她就一直处于专车接送的状态。 一个礼拜,两个人一起吃饭,上下班,有时候周尧夏留宿渠家,半夜还会溜到她房间去,虽然他什么都不做,不过也是把她吓得够呛。 她可是极其不想看到,某一早上,周尧夏从他房间出去,被母亲或者父亲撞见。 就这样一过的平淡无奇,和晏却感觉很满足很快乐。 转眼就是礼拜六,到了他们几个一起约定露营的时间了,集合的地点是秦涣家。 周尧夏昨住在了渠家,如今有了正当名分,出入渠家更加的自由自在。 他们到秦涣家的时候,秦涣还在收拾秦莞的东西,而其他人已经都到了。 和晏看到抱着秦莞,打游戏打的专心致志的梁泠,就迎了上去。 坐下看一大一玩儿的益智游戏,不由得一笑,她偷偷地看了眼聚在一起的话的周尧夏跟蒋洌,悄悄问梁泠:“你怎么来的啊?” 她刚才可没在外面看见梁泠的车。 《前任难追》第一上架,先上三千,等十点左右再来三千,从今开始,这篇文就要开始日更六千的节奏了~默默吐槽下,十七最近存稿真的心力交瘁啊。 今十月一号,长假黄金周的第一,希望大家,在家吃好睡好~出门玩好拍好~十七努力码字,是不会羡慕你们的!(保持微笑)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四十一章 女人的心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我跟蒋洌一块儿来的。”梁泠看着平板上的游戏道。 和晏满意地点头,又问:“他去接你的?” 梁泠瞅了眼和晏,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眼一身休闲,矜贵的男人,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昨夜里…… 这人脱掉衣服,一身漂亮肌肉的样子。 她的脸微红,尽量让自己不心虚,平静地道:“我昨没有回家。” “什么?”和晏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惹得阳台处几个男人一致看了过来。 梁泠能感觉到一抹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拉了拉和晏的衣服:“冷静点,我一个成年人夜不归宿,不很正常。” “一点都不正常。”和晏摇头,梁泠虽然看起来冷清冷心又爱玩儿,但从来都没有夜不归宿过,她问道:“那你去哪儿了?” 梁泠不想让和晏担心,本来想骗他在一个朋友家,可是仔细一想,她的朋友,她基本上都认识,还是别多此一举了,就道:“在蒋洌家。” 还在一张床上。 听到是在蒋洌家,和晏松了一口气:“在蒋洌家啊,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 “对啊,周尧夏蒋大哥是个好人,虽然我不太了解,可兵哥哥应该不会太差的。” 梁泠嘴抽了抽,好人?确实是个好人,身高体壮活好,最后还给他做了顿饭,让她活着,确实是好人。 没一会儿,秦涣背着一个包,拎着一个包就出来了,一众人这才出门。 要去露营,怕山下停车位不够,几个人就开了两辆车,秦涣周尧夏跟和晏以及秦莞一辆车,蒋洌跟梁泠一辆车。 要出去玩儿,秦莞心情非常好,从上车开始,嘴里就唱着只有她才能懂的歌。 和晏抱着她,突然想到了周尧夏的秦莞上学的事,就问秦涣:“莞莞上学的时间定了吗?” “下个礼拜一。”秦涣从车镜里看着秦莞道:“前几我跟她的时候,她很愿意去原来的学校。” “哦。”和晏点头,心里感念秦莞的懂事和坚强。 孩子在遇到重大事故之后,心里会受到一定伤害,会害怕人多,拒绝跟人交流。 而秦莞这么快就愿意重新回到学校,明她是个很坚强的孩子。 她捏了捏秦莞的鼻子,夸奖:“莞莞真棒!莞莞读了书,就能长大了。” “真的吗?”秦莞问:“那莞莞想快点读书,快点长大。” “为什么要快点长大啊。”和晏笑,果然是孩子,都向往长大。 “长大了我就能跟博禹哥哥结婚了啊。” “哈哈。”和晏笑出声。 而前头的两个男人却不如和晏的心情愉快,特别是秦涣,几乎是黑着脸问:“博禹是谁?” 和晏还没开口,秦莞就开心地回答:“博禹哥哥是我在妈妈家楼下认识的,长得可好看了,我以后要嫁给博禹哥哥的。” “……”秦涣想哭,怎么他出国了一趟,侄女就有种被人勾走的感觉。 和晏笑罢,问道:“你为什么要跟博禹结婚啊,就是因为博禹长得好看?” “是啊是啊。” 和晏笑问:“那你以后遇到比博禹更好看的哥哥了,怎么办?” “才不会!”秦莞摇头:“博禹哥哥最好看,我就只跟博禹哥哥结婚。” “傻姑娘。”和晏笑着拍着秦莞的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好看的人不一定是好人。我们莞莞那么好,一定要找个好人,找个爱你的,你爱的好人结婚。” 秦莞毕竟还,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前头的秦涣郁闷地开口:“和晏,我家莞莞才四岁,离长大结婚还有二三十年呢。” 二三十年?那莞莞都多大了?真是一颗为父的心啊,感觉全下的男人都配不上自家姑娘,和晏捂着嘴笑,没再什么。 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蒋洌跟梁泠已经到了,两人一个在石头上坐着,一个盯着河水看,楚河汉界,分明得很。 周尧夏跟蒋洌认识多年,看他盯着河水,一言不发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情并不好。 他对和晏耳语:“你带莞莞四处走走,带上梁泠。”完他又指了指蒋洌。 和晏看得出梁泠的不对劲,点头,在秦莞耳边了句话,秦莞就踩着石头,婶娘婶娘地往梁泠身边跑。 秦莞跌跌撞撞地过来,梁泠走向她,把她抱了起来,秦莞是个人精,知道婶娘这会儿心情不好,就搂住她的脖子,亲了亲:“婶娘,放我下来吧。” “这边儿有石头,我抱你去那边。” 梁泠着抱着秦莞走到和晏面前笑:“走吧,去那边。” 蒋洌站在河边,看梁泠抱着孩子走开,弯腰捡起石头,随手一扔,河面上出现了一条由五六个点连成的线。 大概扔了七八个石头,蒋洌才停下来,他看了眼坐在石头上的周尧夏,踢了踢他:“来看我笑话?” “不敢。”周尧夏摇头,话里却满满都是笑意。 “你子。”蒋洌瞪了一眼周尧夏,也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看着眼前平静的河面。 两个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话。 一会儿风才送来了蒋洌的疑问。 “你女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呵。” 周尧夏轻笑,扭头看蒋洌。蒋洌比他大几岁,可圈子就那么大,他们也就从一起玩儿。 他很了解蒋洌这个人的性格,可对他的生活,他并不是很了解。几岁的的年龄差让他不能像他跟秦涣一样,上课回家,把彼此的生活都参与在内。 长大后,蒋洌当兵,秦臻从商,秦涣从医,他从商又出国,长时间的分开,让他们对彼此的生活并不算了解。 可他还是知道,现在的蒋洌还是以前的蒋洌。 果断,冷静,有责任有担当,是个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同时也是个女性绝缘体。 “你子还笑话我。”蒋洌又一脚踢过去,周尧夏这一次没中招,轻松躲过。 “没有。”周尧夏摇头,感叹:“只是没想到蒋中校也有被情所困的一。” 着实很新鲜,毕竟感情分明的蒋中校,不给人暧昧,也没对谁暧昧过,身边除了男人,还是男人。如今竟然因为未婚妻,好奇起了女人。 “我怎么就不能被情所困了?老子也是人。”蒋洌拿出烟,抽了一根,叼在嘴里,又把烟盒递给周尧夏。 周尧夏摇头:“正在戒。” “戒?十七岁开始抽烟,这都十多年了,你开什么玩笑。” “戒啊。”周尧夏从兜里拿一片口香糖塞嘴里,双手撑在身后:“和晏闻不惯烟味儿。再现在不戒,回头要孩子了,还得戒。” “啧,弟妹算是把你管的死死的。”蒋洌取笑周尧夏,完轻悠悠地:“我也想让她管,可她眼里根本没有我。” 周尧夏看蒋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一愣:“你对梁泠……” 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踏入坟墓的感情。 蒋洌抽了口烟,吐出,烟雾缭绕,他目光看着前方,开口:“我早就认识她了,有五年了吧。这门婚也是我给爷爷求过来的。” “你也是够能忍的。”周尧夏挑眉。认识五年,订婚两年,惦记人家这么久,熬到自己三十一岁才出手,也是够能忍的。 “你以为我想忍着?”蒋洌心里骂了句娘,刚认识她的时候,是他最忙的时候,他一年四季在部队。连续见面连家都没回去一次。 等他终于有空闲了,又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能见到她的机会,再然后,他就去维和了。 走之前,他千思万想,求爷爷帮他订了这门婚,订婚之前,他终于又一次见到了她。 她还是很漂亮,短发短裙,张扬四射。一顿饭他能看出她的修养,也能看出她的疏离跟客气。 他虽然想改变,却真的无能为力,他得去维和,两年。他心里有她,可他的职责他也不能丢。 没有办法,他只能安慰自己,等等吧,婚也订了,人迟早是自己的,至于感情,那就等他们结婚之后再培养吧。 可如今,接触下来,他高兴之余才深刻认识到女人的奇怪和难搞。 特别是今,明明昨他们睡都睡过了,这个女人还一副我跟你不熟的的样子,看的他火大。 蒋洌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选择,他想他不该等这么久,不该想着结婚再培养感情。 他当初应该挤出点时间,早点出现的,潜移默化,慢慢来,不求磨开这女人的心,至少让她习惯他。 而不是像现在,对他客气的过分,而且…… 周尧夏站起来拍了拍蒋洌的肩膀:“梁泠人挺好的,你既然喜欢她,就别老是冷着个脸。” “嗯。”蒋洌点头。 “要不要我问问和晏,看梁泠喜欢什么?方便你投其所好。” “不用。”蒋洌摆了摆手:“你也没看看我是干什么的,这点事儿都弄不清。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知道。” 周尧夏冲蒋洌竖了竖大拇指:“厉害!那行了,去搭帐篷吧,我看秦涣一个人也搞不定的。”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四十二章 跟我回家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这边梁泠一脸不爽地跟和晏吐槽:“我都不知道,怎么惹到了他,从上车他就冷着脸,一句话不,跟我在外面偷人了一样。” 偷人…… 和晏看了眼乱跑着扑蝴蝶的秦莞,庆幸孩子没听到这两个字,不然她真是解释不了。 “可能他就是那样,不是针对你的呢。”和晏想了想,尽量客观地。 “哼。”梁泠冷哼:“车上就我一个人,他还能针对别人?男人就这德行,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和晏瞪大眼睛,她好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梁泠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秃噜嘴了,索性就不瞒着她了:“就昨,我去酒吧偶然遇到他了,就被他带回家了,然后迷迷糊糊就做了。” “那你迷糊着,可还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所以啊,蒋洌也不见得是个好人,不一定这样带回家多少女人呢。”梁泠恶狠狠地道。 蒋大哥在和晏的感官里还是个不错的人的,她清楚梁泠的性格,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在替蒋洌话,就错开了话题,问她:“那你们做措施了吗?” “啊。” “昨晚上的。”和晏着急地问道,她对于他们两个昨晚的事儿并没感觉什么,他们是成年人,可以决定自己的行为。 而且他们以后还是夫妻,这一步迟早的,况且,在她的认知里,蒋洌并不像是那种乱来的人,他昨夜清醒着跟梁泠做了,明他对梁泠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样的话,她是高兴的。 只是梁泠这会儿被蒋洌的冷脸刺激着,想不到这点,当局者迷啊当局者迷。 “好像有吧。”梁泠回忆了下,还是没有印象,她挥了挥手:“没事儿的,哪能那么巧。” “你别不放心上。”和晏道:“孩子不比别的,不是不要就不要的。” “嗯。”梁泠点头,这话她是赞同的。心里想着一会儿还是去找蒋洌问问。她即将迈入婚姻,已经设想好了婚后一个人的美好生活,孩子,是绝对不可能要的。 两人又了会儿话,陪秦莞采了一大把花,回到刚才的地方时,平地上已经支起了几个帐篷,圆圆的帐篷平地而起,看得秦莞惊喜地大叫。 这时已经是偏中午了,秦涣去车里拿出准备的烧烤架,又变魔术一样地拿出不少的食材。 烧烤油烟大,孩子又帮不上什么忙,秦涣就带着秦莞去玩儿,和晏跟周尧夏烤肉烤青菜,蒋洌自告奋勇去表演徒手抓鱼,顺便带走了梁泠。 等人走了,只剩下和晏跟周尧夏,和晏洗菜,周尧夏烤肉,看周公子合着碳火翻来覆去地烤肉,很是象模象样,她笑着:“你也会做这个啊。” “更难的中餐我都能做,别这个了。” “哇。”和晏捧场:“周哥哥好厉害啊。” 周尧夏偏头看蹲在地上,抬头看他,两眼亮晶晶的和晏,嘴勾笑:“周哥哥还有更厉害的呢,要不要跟周哥哥回家?” “跟周哥哥回家?”和晏瞪着眼睛,继续装懵懂:“可是妈妈不能随便别去人家的唉。” “没事儿的,哥哥是好人。”周尧夏笑的诱惑:“不会吃了你的。” 成年人和晏一下子就想到了别的地方,脸哄地一下就红了,骂了一句:“流氓。”就别过头,继续洗菜。 “流氓?”周尧夏笑,往和晏身边走了一步,弯腰在她嫣红的脸上亲了一口,亲罢,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颊:“流氓吗?” 和晏被他舔了一下,人从脸到全身都在酥麻,她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耳朵红的能滴血。 “怎么那么不心?”周尧夏开口,把右手的手套摘掉,伸手把她拉起来,伸手要帮她拍裤子上的脏东西。 和晏看他的手要往腰后的某个部位去,往外躲了躲,瞪他一眼:“还呢,不是你我怎么会坐到地上去?” “那怎么办?”周尧夏索眉,而后建议:“要不,你还回来吧?” 完就把脸伸了过去。 和晏嘴一抽,刚才的害羞被他这不要脸的一闹,消得无影无踪,他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把他的脸推走。 “把办正事儿。鸡翅都要糊了!” 周尧夏一笑,猛地一转脸,一次干燥的吻猝不及防地印在和晏的掌心里。 她一愣,好几秒在反应了过来,默默转身去洗菜,手搓着菜叶子,心里暗下决心。 总有一,她要把这些撩都还回来! 热恋中的情侣,哪里有记仇的,憋气不过是情趣而已,没一会儿,烤肉的香味弥漫开来,和晏就忍不住往周尧夏身旁凑。 “好香啊。” 周尧夏把一个烤的外黄里嫩的鸡翅用刀划了两下,双手拿着让和晏吃。 “我自己来。”露营的人并不只是他们几个,这会儿不少人在,被喂食实在是让人不好意思。 “这铁签烤的很热,还都是油,我拿着你吃。”周尧夏着把肉又往和晏嘴边递了几分。 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卖相又绝佳,和晏被没事诱惑也顾不得什么,吹了吹,咬了一口,朝周尧夏竖起来大拇指:“好吃!” 周尧夏对自己的手艺很了解,举着铁签让她继续吃:“那多吃点,一会儿蒋洌抓鱼回来了,给你烤鱼吃。” 想到去抓鱼的两个人,又想到梁梁对蒋洌的怨念,和晏不由得担心:“他们两个不会打起来吧。” “呵。”周尧夏笑道:“傻姑娘,蒋洌不是那种打女人的人,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梁泠对他来不是一般的女人。” 和晏嚼着鸡翅肉点头,也确实,梁梁是他的未婚妻子,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 那边,蒋洌挽起了裤脚下河抓鱼,梁泠拿着手机,在一旁玩儿,谁也没有话。 春暖花开,冰雪融化,河边溪流的鱼不少,蒋洌是个军人,这种野外生存,对他来根本不在话下。 徒手抓住一条巴掌大的鲫鱼,本来想扔到岸上的,只是一眼看到玩手机的人,他眉头一跳,开口:“接着。” 蒋洌的声音并不,当兵的训惯了人,话声都比别人大不少。 梁泠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蒋洌手托着一条鱼,要往她这边儿扔的样子,她想起他的两个字,登时警铃大作。 “蒋洌,你敢扔给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蒋洌往上扔了扔垂死挣扎的鱼,笑的一脸痞样:“反正好久好试过远程抛物了。” “蒋洌!”梁泠真怕这个大兵会扔过来,想起手里可能会接一条黏嗒嗒的活鱼,她全身都在发毛。 她话音刚落,就看一条鱼呈抛物线形式朝她飞过来,那能直接拍到她脸上的精准度让梁泠不敢挑战,她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鱼直接落在她的脚尖前,甩了甩尾巴,就不再动弹了。 梁泠登时火冒三丈:“蒋洌,你是不是过分了?如果我不躲一下,这条鱼就扔到我脸上了,你跟我到底有多大仇!” 梁泠的咬牙切齿,蒋洌看了她一眼,踏着水往她身边走。 看着一脸风轻云淡,没一点歉意的人,梁泠自从认识他之后,收起来的所有脾气,都被激了出来。 “蒋洌,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你要是不想结婚,咱们现在一拍两散,反正婚礼还没办,婚贴还没写。” 蒋洌走上岸,听到梁泠这种话,刚才的不正经一下子收了起来,眼睛冷的像是淬了冰在里面。 “你是这么想的?” “呵。”梁泠被他的话气笑:“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 她耸了耸肩接着:“我知道你对我没感情,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的很清楚,你缺个妻子,家里正好愿意我,你也无所谓。同样。” “蒋少爷,我对你也没感情,本来我想着结婚就结婚,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都过得舒服,可你呢?拉着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未婚妻上床,这难道不是一种侮辱吗?当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器大活好,我也很享受,这事儿我可以不提。” “但是,我是你未婚妻,你未来的妻子,你可以不喜欢我,可我该有的尊重,你得给我。” “蒋少爷,我梁泠家世虽然不比你蒋家,可也并不差,我的本事虽然比不上你赫赫有名的中校,可也不至于一文不值。我希望蒋少爷明白,我跟你结婚,不是为了高攀你蒋家,我也希望,蒋少爷能给我尊重。如果不可以的话,咱们这个婚,我看也没必要结了。” 梁泠完,低头看了眼瞪着黑色眼珠的死鱼,心里一阵反胃,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 她转身走开,手却被抓住,她甩了一下。没甩掉,没下去的火又激了上来:“你还想干什么?蒋少爷!” 她怒气冲冲转头,一个冷吻却印在了嘴上,她呆愣了下,往后退了一步,退开那个吻,眼神平静冷漠地看着蒋洌:“蒋少爷是嫌我的不够明白吗?未经允许就吻人,我是可以告你性骚扰的。” 蒋洌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你可以去告,我倒要看看,法官会怎么判这场未婚夫妻的家务事。” “你!”梁泠气结。 蒋洌一副好心情地伸手抚上梁泠瓷白的脸,轻声:“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不是冒犯,也不是不尊重,这是未婚夫妻在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梁泠被气笑:“培养感情用得着拿条鱼往我脸上扔?” “我只是不喜欢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看着手机。”蒋洌实话实:“而且,我相信你能躲开的,不是吗?” “那我要是躲不开呢?” “那怪我。” 梁泠被蒋洌气的没话讲,打掉她放在她脸上那只有着腥味的手,大步走开。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四十三章 身娇体弱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徒留蒋洌一个人。 他看着汹汹离开的背影,笑了笑,然后低头抓起已经死去的鱼,呢喃道:“让她有了脾气,不再是一副媳妇受气的样,你可是立了大功了,,烧烤跟清炖你更喜欢那种?” 梁泠回道帐篷在的地方,拉开自己的帐篷就钻了进去,和晏看着突然回来,人都不理的梁泠,茫然地看着周尧夏。 “你去看看吧,这边有我就行了。” 和晏点头,擦了擦手,走到梁泠帐篷前:“梁梁。” “和和吗?快进来。” 和晏听她声音还算正常,松了口气,就钻进梁泠的帐篷里。 只是一进去她就立马看出了梁泠的不正常:“梁梁,你干嘛呢,脸都擦红了,在擦就破皮了。” “破皮?”梁泠拿出镜子,看脸上红彤彤一片,这才扔了手里的湿巾。 和晏看了下她的脸,除了发红,其他也没什么,她问道:“怎么了?被什么咬了吗?” “哼。”梁泠气不打一处来,坐在垫子上,双手抱胸:“蒋洌个混蛋。” “……”和晏隐约能猜到什么,她开口:“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想什么呢?”梁泠白了想歪的人一眼:“这个混蛋竟然把抓了鱼的手放在我脸上!” 和晏感觉有些失望,原来不是亲的啊。 梁泠气愤之后,看和晏一脸失落的样子,忍不住拍了她一下:“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没被人占便宜,你很不开心是不是?” 和晏在梁泠恶狠狠地眼神下,摇头,着不诚实的话:“没有没有,不过梁梁啊,你们睡都睡了,其他也没什么便宜能跟这个比了吧。” 梁泠一听就萎了,的是啊,身子都给他了,其他的打闹还算什么? 唉,虽然她并不是在意那个膜的人,可是轻而易举的让蒋洌就这么得到了,她还是感觉有些生气,果然啊,女人就是矫情。 梁泠心里虽然唾骂自己昨经不起诱惑,可面上还是一脸洒脱模样:“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湿了鞋,干脆洗个澡。我跟你讲,蒋洌这个人虽然不咋样,但身材和活是一等一的好,我也算占了他便宜。” 和晏朝梁泠比了比大拇指:“厉害。” “一般一般。”梁泠道,看了看和晏红润不少的脸,坏笑地问:“那你跟你家周公子呢?睡了没?” “哪能那么快。”和晏脸红地摇头:“刚在一起没几呢。” “还没几呢。”梁泠撇嘴:“大学两年就不算了?不过我也好奇,你跟周公子大学的时候怎么没做?热血沸腾的年轻人正精力多的没处使的时候,周公子就一点也不燥动?” 和晏脸红,哪能一点都不燥动啊。 那时候她偶尔去他校外的公寓住,他抱着她的那种变化,她是能感觉的到的。 “那时候……有次他生日,我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的,可是他不要。” “还有这事儿呢?” 和晏点头笑。那是他们在一起第二年,是她给周尧夏过的第一个生日。 周尧夏的生日是在九月,阴历九月的时候,已经是阳历的十月份左右,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冷了。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她大一下学期,她大二上学期,他的生日,当时她并不知道,他又忙的很,两人就把那个生日给忘了。 而他的第二次生日,她已经是大三了,他也是个大四学生了。经过一年的相处,两个人的感情到了最好,最了解的时候。 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渴望,只是他一直都克制着,她紧张着又感觉很幸福。 于是,金桂飘香的九月。九月二十一,他的生日那。 她一大早就去了他的公寓,因为工作忙,他已经不经常回公寓了,温馨的公寓落了一层灰。 她把公寓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买了花,换了新桌布,开心又忙碌地布置着。 之后又做了几道当时拿手的菜,给他发了信息,还在他要回来的时候,换上了朋友的神器。 一条修身及膝的红裙子。 那时候的她,并不经常穿那么鲜艳的颜色,朋友们都好看,她也就想试一试。 一开门,她就看到了他眼里的惊艳,她知道,她穿对了。 他当应该很疲惫,但一进门他就看起来精神了很多,没话就抱着她亲。 然后他们就到了床上,他亲着她,她能感觉到他的手从裙尾探进去,她身体一个激灵。 可是并不害怕。 她想给他,他那么辛苦的忍着,她愿意。 可是…… 他突然就停了,手碰到她平坦的腹就没在往上去了,人一下子从她身上下去,就去了浴室。 “啊。”梁泠不敢置信:“你这主动送上门,而且还就差临门一脚了,周公子就停了?” “嗯。”和晏点头。 “和和啊。周公子是不是……是不是有点什么……障碍啊。” 梁泠的隐晦,和晏却听懂了,她瞪着她道:“什么呢,才不是呢,他……” “什么?” 他逃开了,她有些羞愧又不知所措,那时候的女孩儿太胆怯,又想的太多。 她想着自己好不容易这样了,他却停下了,他会怎么想自己?她整个人坐立难安,吃饭一直不在状态,洗碗也差点把碗给摔了。 当晚,他留了她。 她本来不想留下的,因为实在太尴尬,可是他他生日,想让她留下来陪她,她就不得不留下了。 他似乎并没有被晚上的事情而影响,抱着他看电影,话,跟平常一样。 然后也跟平常一样,抱着她睡觉。睡前他抱着她跟她了很多话,他以前的生日,他的公司,他们的未来。 最后他亲她的眉眼,告诉她:“不是我不想要你,我想的都要发疯了,可是你还。我也想我这一生的珍宝,留在我们最好的时刻。” 少女情怀总是眼泪,她当时就被他感动的流泪了,抱着他,一直亲他,什么矜持啊,害羞啊,通通丢了。 她知道他的那个时候是什么,他不止一次地过,毕业后就结婚,她很期待。 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几个月后的自己心里生了一个芽,几个月后的自己亲手斩断了这一切。 当初的的时期,慢慢变成了无期。 和晏叹了一声,想起当初,还是感觉可惜,可是在重来一次呢? 她可能还会坚持自己的意见,只不过会尽量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不让两个人耽误那么久,不让他那么痛苦。 “周公子真是深情啊。”梁泠感叹,问和晏:“那现在呢?你们不会真的要等到结婚的时候才……” “……我哪里知道。”和晏还是有些害羞,虽然时代开放了,虽然她已经二十八岁了。 “虽然吧,我挺赞同新婚之夜实现人生大和谐的。但是吧,我感觉周公子可能要等不了了。” “为什么?”和晏不明白:“周尧夏会拆自己的flag?” “很有可能啊。”梁泠道:“周公子那时候是年轻有目标,感觉一年就可以实现全民大解放了,所以格外能忍。现在就不同了啊。” “怎么不同?” “忍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干柴又碰到了烈火,还忍什么忍?” “好像的有点道理。”和晏想了想,然后中肯地。 “所以啊。”梁泠笑着拍着和晏的头:“我的和和妹妹,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心理准备?” “身娇体弱,下不了床的心理准备。”梁泠乐呵呵地道。 “……” 姐妹俩着就听见外面秦莞的尖叫声,两个一笑,和晏道:“出去吧,估计能吃了。你不知道周尧夏的手艺有多好。” 梁泠对和晏这种秀恩爱的行为很看不上,冷眼讽刺她:“不夸他你活不下去是不是?” “是啊是啊。”和晏嬉皮笑脸:“我家哥哥就是超级厉害呢。” “滚滚滚。”梁泠推着她往外走。 出去,相对平坦的草地上已经铺好了单子,坐在上面的秦莞晃着手朝她们喊:“妈妈,婶娘,来呀来呀。” 和晏应了一声,问旁边的梁泠:“谁让莞莞这么喊你的?” “哼。”梁泠鼻孔出气:“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有谁?” 今早上他们到秦涣家,秦莞穿着睡衣去开门,一开门就被蒋洌抱住了。 “伯伯早啊。” “莞莞早啊。”蒋洌抱着秦莞,揉了揉她的头发。 秦莞笑了笑又朝她打招呼:“梁阿姨早。” 她回道“早啊。” 却不想下一刻蒋洌:“莞莞不能喊她阿姨。” “莞莞喊错了?”秦莞问道。 “嗯,错了。”蒋洌指了指她对秦莞:“她以后要跟伯伯结婚的,是伯伯的妻子,莞莞应该叫她什么啊。” “是婶娘?” 然后她这个涨了辈分的名号就定下来了,开始她听着只是感觉显老,现在听着,她恨不得撕了蒋洌那个心黑手辣的男人。 和晏憋着笑,跑着去铺好的餐布哪儿,看餐布上摆着的烧烤,饮料,她就食指大动。 “妈妈是不是很想吃啊。”秦莞靠着妈妈问。 “是啊,看起来很好吃啊,莞莞也想吃吗?” “想。”秦莞点头,然后道:“可是周爸爸不让吃。” “为什么啊?” “他人还没到齐,所以不让吃。”秦莞撇了撇嘴又道:“其实周爸爸就是怕我把好吃的都吃光了,妈妈就没得吃了,所以才这样的。大人啊,真是心眼。” 和晏被秦莞的话的一愣一愣的,她看着秦莞,又一次感叹这孩子的脑子和情商。 “嗤。”梁泠笑着走过来,捏了捏秦莞的脸:“莞莞的对极了。”又看向和晏:“你也让周公子收敛点,这一个孩子都看出来他的司马昭之心了。” “……”和晏表示,她只是谈个恋爱而已,不用这么排挤她的,她还是去找她的周哥哥吧。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四十四章 真心实意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走到周尧夏旁边,看被烤的冒油光的鱼,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啊。” “这条鱼是不错,肉嫩,刺也不多。” “哦。”和晏点头,扭头看到周尧夏白色棉t的后面被汗水浸湿,两个手指头掂了掂他的衣服,抖了抖,心疼地:“周哥哥辛苦啦。” “呵。”周尧夏笑的不以为意:“家里有馋猫,没办法啊。” 和晏发愁的皱眉,道:“那我以后尽量不馋,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那怎么行?”周尧夏把鱼翻了方向,放在烤架上,弹了下和晏的额头:“那我学那么多的手艺,还有什么用?” 和晏心里感动,不过确实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周尧夏看她笑,也扬起了笑。 秦涣作为搬运工,把车上的吃的喝的都搬过来,看到这一幕,内心受到极大的伤害:“唉,周尧夏一恋爱就变成了这个德行,真是向往前一段他找我和闷酒的日子了。” “你这才哪跟哪儿?”梁泠盘腿坐下:“当初我跟他们不一所大学,他们都能把我虐的够呛,你想想那功力?所以啊,你受虐的日子还长着呢。” 秦涣哀嚎,叹了一声,瘫在蒋洌身上:“你还好些,也是马上要有老婆的人了。可我呢?以后还要看着周尧夏嘚瑟,真是人生最大的不幸事。” 蒋洌受不了秦涣这娘兮兮的样子,一手把他放在肩膀上的头推开:“你可以去相亲,秦伯母给你安排的饭局都够排到过年了。” “不要。”秦涣抱起秦莞坐在他怀里:“那些都是后妈,是恶毒后妈,莞莞都不喜欢的,是不是?” “是。”秦莞盯着餐布上的肉,心不在焉地回答。 秦涣对于侄女的捧场,格外开心,蒋洌看他一副智障的样子,也懒得他,冲前头已经忘记烤鱼专心恋爱的两人喊了一句:“好了没?这么大会儿,养条鱼也够了吧。” 梁泠听蒋洌的话,没忍住笑了笑,这个人,真有一张堵的人不出话的嘴。 蒋洌没有回头,只是听到身边人的笑,嘴角勾了勾。 这顿山野间的午餐,实在是意想不到的丰盛,几个人倒上啤酒饮料,就连吃的满嘴油的秦莞也举起杯子里的果汁,高碰在一起。 “啊。”秦涣一杯酒下去,惬意地眯着眼:“这样这是生活啊,有酒有肉有朋友的。” 周尧夏把剔好的鱼肉放到秦莞的盘子里讽刺他:“块三十岁的老男人,感慨什么?” “本少爷才二十八,还早着呢。”秦涣力证一句,撞了周尧夏一下:“的好像你不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一样。” “我没我不是。”周尧夏看过去:“我只是不像某人一样,老了老了,还矫情起来了。” “周尧夏!”秦涣被他的伶牙俐齿气笑:“你是不是有了和晏妹妹,就感觉有人撑腰,我就不敢打你了?” “是啊。”周尧夏点头,揽着和晏的肩膀:“就是有人给我撑腰,你来打我啊。” “大哥!”秦涣痛心疾首找蒋洌求救:“你看他,你看他,没脸了都。” 连吃饭背都挺得笔直的蒋洌看了一眼周尧夏,又看了看秦涣:“以前没人撑腰,你也打不过他。” “……”秦涣。 “哈哈。”蒋洌的补刀,让和晏跟梁泠笑的东倒西歪。 “大哥你偏心!” 面对秦涣的质问,蒋洌沉思了下,才点头:“是的,我就是偏心。” “……” “我就是偏心有对象的人。” “……”秦涣被虐的就差流下两行泪了,他捧着吃的腮帮子鼓鼓的秦莞,深情地:“莞莞,你是站叔叔这边的对不对?” 秦莞吃的有味,不知道叔叔再什么,她把手里烤的鸡翅递给叔叔面前:“吃这个吗?周爸爸烤的这个特别好吃!” 唯一的侄女隐形中也倒了戈,秦涣看着眼前烤的金黄的鸡翅,吐出一个字:“吃!” 其他几个人都听出秦涣的咬牙切齿,不给他情面的大笑出声。 一顿饭可以吃的很开心,几个人尽情尽兴,谈地,吃完饭,这才往附近的山上去。 已经是四月中了,山上的景象跟和晏前几去的那座山又不一样了。 山路周边的绿植都吐了叶,大片大片不知名的花开的放纵。这片山已经被开发,上山的路相对来更容易些,只是花开在路边,他们几个大人,总要心翼翼地看着秦莞,生怕她有什么意外。 终于秦莞走累了,抱着秦涣的腿,撒娇让他抱着走,秦涣抱着侄女走在最前面,中间是蒋洌跟梁泠并排而有距离地走着。 后面是和晏跟周尧夏,他们手牵着手,春风吹过,肌肤和心都温柔。 “啊,气真好。”和晏眯着眼感受着阳光。 周尧夏看她脸上的喜悦以及她脸上根根可看清的睫毛,心里比这阳光才灿烂。 “是啊,春了,也最适合旅行,想去哪儿吗?趁你还没忙起来,我们可以一起去。” “我最近是不忙,你呢?”和晏问,看周尧夏被她问住,她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不急这一会儿,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也只能这样了。”周尧夏点头,他最近确实时间不太多,刚回来,要忙的事情太多。 “不过以后结了婚,无论多忙,我们每年都要有至少一次的旅行。”周尧夏提议完,看向和晏:“还请周太太,亲爱的渠博士,每年给我腾出来一段时间来。” “你就会取笑我。”和晏瞥他:“我怎么会有你忙,只有周先生你有空,我绝对奉陪。” “那一言为定!”周尧夏伸出拇指。 “幼稚!”和晏笑他,伸手勾上他的拇指:“把酒奉陪!” 两个甜甜蜜蜜走着,梁泠在前面不远处听着,不由得脑子发紧,忍了忍还是轻了一句:“真是腻不够了。” 蒋洌手里编着花环,没看梁泠了句:“很羡慕吗?” “谁羡慕!”梁泠炸毛地回答,看蒋洌一个威武汉子编出一个漂亮的过分的花环,转移话题:“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会这个?” 而且他还是一个当兵的,本该拿枪的手,突然拿起来这种花花草草,给人的冲击真的很大。 蒋洌拿起编到一半的花环,看了看,调整了两朵花的角度,轻巧地道:“时候,手工课学过。” “时候的手工课?”梁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都多少年了,你还记得?” “差不多。”蒋洌开口:“这又不难,随便编编就好了。” 梁泠看了眼他随随便便编出来的东西,表示很受伤,这种东西,打死她,她都编不出来。 她正想着,头上突然一沉,她伸手去碰,却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似乎是手。 她扭头正好看见蒋洌好看的下巴,他双手在他头上动着,梁泠在怎么笨,也知道她头上戴的是什么。 “给我戴干什么?不是给秦莞编的吗?”梁泠着,要拿下来。 手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我第一次编的东西,当然是要给我的女人。”蒋洌开口,声音依旧清清冷冷。 手被她拉着,可梁泠却感觉心被他拉扯住,一呼一吸都有他。 从到大都没有戴过这种女孩儿的东西,这种感觉很微妙,新奇,又不坏。 梁泠发着愣,手被蒋洌拉着往前走都没有意识到,等他有感觉,想甩开的时候,却被蒋洌拉的结实。 “你放开!” “放开干什么?”蒋洌走着:“放开怎么联络感情?”完他挑眉“”刚戴上我编的花环,就要过河拆桥了?”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好不好。”梁泠反驳:“再,又没人让你给我编。” 蒋洌停住,看着梁泠嘴硬的样子,突然一笑,拉着她的手又往前走:“没人让我编,是我自己愿意的,就当是给我未婚妻的赔罪。” “赔罪?” “对。”蒋洌点头,回头看梁泠,清冷而正式地道:“给你赔罪,不管是昨晚上,还是今中午那条鱼,都是我不对。” “你……”梁泠愣住,她没想到,想蒋洌这样一个看起来冷硬的人,竟然会给她道歉。 “但是我并不后悔。梁泠姐。” “嗯?” “昨我带你回我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不尊重你,我认为那是水到渠成,我很开心,希望你也是。” “……”梁泠被他突然而来的直白真诚的话,的脸有点热。 “而今那条鱼,是我考虑不周,但我也不后悔。” “为什么?” “因为能看到你生气,我很开心。” “……”梁泠看着蒋洌,想问问他的脑子是否正常,惹人家生气,他很开心,被人甩了脸子,也是他想要的? “梁泠姐,我们不久后会结婚,我希望大家都能过得轻松,甚至是愉快,所以了解彼此的脾气,表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是第一步。” 梁泠听完蒋洌,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蒋洌跟她想的不一样。她以为他对这场婚姻的感觉是冷漠的,无所谓的,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样。 还有他这个人,她以为他是冷漠冷清大男子主意的人,但没想到他竟然会跟她解释,会给他道歉。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四十五章 竹马青梅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梁泠的沉思和呆愣让蒋洌很满意,他接着:“梁泠姐,我对这场婚姻是认真的,至于有多认真,以后你会知道的。不过我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职业会让我在很多时候身不由主,希望你有心理准备,希望你能理解我。” 梁泠点头:“我懂的。” 蒋洌满意地点头:“那就好。我是个军人,弯弯绕绕没那么多,以后如果我哪里不对,让你不舒服了,我希望你可以出来,能改的我一定改。” 蒋洌突然的坦诚让梁泠有些摸不准这是因为什么?不过很明显,这样的蒋洌让她有好感很多,比起那个冷冰冰的傻大兵,她感觉这样的蒋洌,还不错。 “好。”梁泠大大方方地点头:“我记住了。” “嗯。”蒋洌点头,又道:“我过几就要回部队了,再回来估计就要到婚礼的时候了,这几,你抽空我们把婚纱照拍了吧。” “拍婚纱照?”梁泠压根没想过这种事儿,在她看来,这场随意的婚姻里,连婚礼都显得多余,更别其他的了。 “你不想拍?”蒋洌问道。 大概是从军多年,大概是经常训惯了人,他的声音让人听着就有种不敢反对的力量。 可梁泠毕竟不是旁人,她摇头:“也不是,只是之前没想到。” “该想想了,毕竟我们结婚跟别人也都一样,没必要差什么的。” 梁泠点头,既然拍那就拍吧:“你定时间吧,我都可以的。” 蒋洌满意地点头,两人又就婚礼上的问题聊了聊,梁泠被他一直拉着手,走了一路都没有在挣扎,像是习惯了一样。 而她这个当局者,自然也没意识到,她的这场婚姻,跟她想象中的越来越不一样了。 和晏看着前头的两个人手拉着一直不松开,指了指他们,偷偷问周尧夏:“他们这是?” 周尧夏一早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敲了敲看热闹的和晏的脑袋:“未婚夫妻牵个手怎么了?这脑袋怎么那么八卦。” “我才不是八卦,我是好奇,蒋大哥是用了什么魔法,竟然牵了梁梁的手,还牵那么久?” “当然是人格魅力。”周尧夏帮自家兄弟了句话,心里又暗暗想起自己的功劳。 要不是他对蒋大的一番开导,蒋大能有这么大的进步? 不过看到自己兄弟能够幸福,他也很开心。他们四个,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虽然时时分离,可兄弟永远都是兄弟。 如今,少了一个秦臻,他们难过,可是,生活啊,还是要继续。 能看到蒋大跟秦涣幸福,他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几个人慢悠悠走着,时不时替换秦涣抱着秦莞走,一千米左右的山,走了将近两个时,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 残阳如血,上的云彩如同绸缎一样,五彩斑斓,美得让人看傻了眼。 几个人看着,就连最的秦莞都没有一句话,大约十分钟,夕阳落下,迹一片苍茫,他们才回神。 色已经暗了,下山不安全,他们就坐了缆车,秦莞坐在这么高的缆车里,竟然一点都不怕,兴奋地迎风大叫。 和晏跟周尧夏共乘一个缆车,听秦莞的尖叫声,她笑道:“这孩子是像谁呢?都没怕的吗?” 周尧夏揽着和晏的肩膀,看着苍翠的山体:“像乔吧。” 和晏听他提起这个名字,知道自己错了话,一时间她不知道该什么好。 “秦臻跟秦涣挺像的,只是秦臻沉稳,秦涣比他多了些孩子气。秦臻这人从到大都跟优秀,聪明,克制,懂事。”周尧夏开口,想起以后,不由得一笑。 “我们几个,蒋洌是老大哥,他总带着秦涣穿街走巷,为非作歹,让一院子气的牙痒痒。秦臻多数都是不参与的,但无论做什么,他都会跟在后面,他习惯为我们善后,我们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对谁都特别好,任谁提到他,都能一句好。” 和晏能听出周尧夏对秦臻的怀念,那样一个人,她不认识,只是听着也感觉很好。 她搂着周尧夏的腰,希望自己能给他点安慰。 周尧夏抱着和晏,拍了拍她:“我没事儿,只是感觉……可惜,可惜他们夫妻那么好,却不能善终。” “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跟乔荞都是一起长大。” “那你们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周尧夏点头,笑:“只有秦臻跟乔荞才算是青梅竹马,我们不算。” 周尧夏想起以前,清冷的人,难得有些怀念:“乔荞从就有心脏病,虽然我和秦涣跟她同龄,可她看着比我们都瘦都,她几乎不出门,我们每次路过他家,只能听见不同乐器的声音。” “那她跟秦臻是怎么好起来的?” “秦伯母跟乔荞的母亲是好朋友,乔荞十几岁的时候,因为一次大手术,耽误了一年的课程,秦伯母就让秦臻去给乔荞补课。” “秦臻是个脾气不错的人,他欣然前往,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一他就带着乔荞去了我们的聚会。” 和晏听着笑,带她去见自己的朋友,除了男孩儿喜欢上了女孩儿,还能因为什么。 “那时候的乔荞经过了手术身体已经很好了,虽然很瘦,可看起来很健康,性格难得的开朗,爱笑的很。” 一个女孩儿,没有因为常年的病痛而变得敏感阴郁,而是爱笑爱闹,性格开朗,确实很招人喜欢。 “因为秦臻带她到我们面前的次数多了,我们就算是傻子,也懂得些什么,乔荞人善良,像个太阳一样,她跟秦臻在一起,我们都很看好。” “然后啊,他们就结了婚,并且生下了莞莞,和晏,你知道秦臻在乔荞生了莞莞之后做了什么?” “什么?” “他去做了绝育手术。” “绝育……手术?”和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只是她还没见过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 她想到乔荞的病,想到母亲以前的话,猜测:“他是害怕乔荞在怀上孩子?” “嗯。”周尧夏点头:“对秦臻来,莞莞就已经是个意外了,他知道乔荞的病,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孩子,是乔荞执意要得莞莞。” 周尧夏吐了一口气,吻了吻和晏的头发:“和晏,有时候我又在想,如果当初他们夫妻两个活下来一个,会怎样?” “莞莞会有一个父亲或者母亲陪着。”和晏回道。 “是啊,莞莞会多一个至亲,但是我能确信莞莞不会有现在那么快乐。” “为什么?” “因为如果活下来的是秦臻,他会疯的,我们都想象不到他失去乔荞会变成什么样,但变疯是肯定的,活不下去也是肯定的,我想乔荞也是。” “真是会死吗?” “回的,死了才是救赎。”周尧夏闭着眼睛点头:“越平和的人,发起疯来越可怕,秦臻就是那样的。如果他的知识,他的教养都挡不住他疯掉,那他就只有去死了。” “那现在这个结局……对他们来,是好的?” “算是吧,自私的想,他们同生共死,比活着行尸走肉要好一点。” “那就不能,活着的人,好好生活吗?毕竟他们还有莞莞啊。”和晏问道。 “真正爱过的人,是不那样想的,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孩子重要却不是最重要。” “哦。”和晏点头,窝在周尧夏怀里,心里唏嘘,又不禁紧紧抱着周尧夏。 她害怕,害怕自己有一也遭遇了这些,而如果真的发生了些事情,没有了他,她会死吗? 她会吗? 周尧夏感受到和晏的轻抖,搂紧她,亲了亲她的脸颊:“不用怕,我一定会陪着你的,我们好好活着。” “那如果……” 周尧夏捂住和晏的嘴,不让她下去:“你是没有如果的,而如果我死了,和晏,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为什么?” “我不是秦臻,你也不是乔荞,你比乔荞健康,比她坚强,我喜欢的女人,总是不一样的,一个人活着,虽然艰辛,可我还是私心希望,你能活着。” 虽然只是一连串的假设,可和晏还是感觉难受,她抱着周尧夏,埋在他怀里摇头:“这都不会来的,咱们两个都要好好的。我都想好了,等我们结婚了,就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一个像你,一个像我,我们一起看着他们长大,一起子孙满堂。” “好。”周尧夏扶着和晏的头发:“我们一起子孙满堂,长命百岁。” 他们下了缆车,已经黑了,和晏跟周尧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携手跟他们一起去吃饭。 吃饭的地方是在一个农家乐,山肴野蔌,都是原生态的料理,也都是最简单的做法,几个人吃的也很尽兴。 吃过饭,踩着星月,一行人回到帐篷旁。月色太好,星光璀璨,就都没有去休息,席地而坐地聊。 “妈妈,星星好多,好漂亮啊。”秦莞窝在和晏的怀里,指着上的繁星。 “是啊,星星跟我们莞莞一样漂亮,你看她还冲莞莞眨眼睛呢。” “真的吗?”秦莞惊喜地问,然后看着的星星,盯了一会儿,开心地拍手:“她们是在冲莞莞眨眼睛呢,原来星星真的会眨眼睛啊。” 和晏抚着她的头发笑,一行人看着星空,没一会儿,秦莞就先睡了。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四十六章 未来婆婆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我抱她去我那儿睡吧。”秦涣开口,要站起来。 “不用。”和晏轻声冲他摆手:“让她跟我睡吧。” 秦涣点头,道谢的话并没有。周尧夏坐在和晏的旁边,他站起来,轻轻地把秦莞从和晏怀里抱出来,让和晏去把帐篷收拾一下。 和晏站起来,跑着去收拾帐篷,周尧夏抱着秦莞,慢慢走着。 秦涣看着帐篷里的两个人影忙忙碌碌地样子,感叹:“他们真像夫妻啊。” “也快成夫妻了。”蒋洌看了一眼亮着光的帐篷开口。 “什么?他们也要结婚了?”秦涣惊讶。 蒋洌笑:“你以为照尧夏的性格,拖了这么久,还能拖?” “也确实不能了。”秦涣了解好友的性格,那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一旦决定,就会付出行动。 “那这样的话,今年我就要包两个红包了,真是不开心。”秦涣道。 “出息。”蒋洌轻骂了一声。 秦涣也不反驳,好脾气地嘿嘿笑。 一会儿周尧夏跟和晏也都出来了,几个人围成一堆,生着火,声聊。 从周尧夏他们三个从到大的糗事聊到和晏做研究时遇到的趣事;从蒋洌训兵到梁泠*死人妖,以及秦涣无处不在的艳遇;几个人尽情地,一直到深夜。 之后几人分别回了帐篷,外面夜色正浓,柴也变成了死灰一堆,可感情啊,越在这无声无息中,润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两的时间飞快而过,离开大山,几个人回到城市。 虽然只有三个时左右的车程,可就这三个时,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地了。 回到述州,周尧夏把和晏送回渠家,已经是傍晚了。家里并没有人,和晏换了鞋进屋,看着空荡荡的家感叹:“真希望我爸赶快退休,这忙着,身体怎么受得了。” “也没几年了。”周尧夏拍了拍和晏的肩膀:“你也别担心,老师那性格,真不工作了,他还难受呢,再,还有师母在呢。” “嗯。”和晏点头:“想喝什么你自己拿,我去洗个澡。” “你去吧。”周尧夏点头,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突然也想洗个澡。 这些他经常留宿这儿,家里他的东西也越来越齐全,他想着就去另外的浴室去洗澡。 正冲着澡,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是他母亲。 “妈。” “你干什么呢?” 周尧夏听母亲着急的语气,笑了笑:“我洗澡呢。” “还骗我!”周母站在客厅,看着空荡荡的家,气愤道:“我就在你这儿,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还骗我在洗澡。” “妈,你去我哪儿了?”周尧夏关了浴室的水,抹了一把头发上的水。 “嗯。”周母嫌弃地摸了一把沙发,看满手灰,又冲儿子吼:“你跟我你现在在哪儿呢?这家里你多久没回来了?脏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周尧夏想他最近确实没怎么回家,回去也只是睡觉,客厅都没怎么待过,落灰也正常。 “那行,妈,马上回去。” “嗯。”周母点头,又想起儿子刚才的话问道:“你在谁家洗澡呢?” “我老师家。”周尧夏老实地回答。 周母点头,正要挂电话,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和晏家里?” 周尧夏把电话听筒往外挪了挪,挠了挠耳朵,才回答:“是啊,我们去外面玩儿了两,我送她回家,随便洗个澡。” “只是洗个澡,别是做了其他什么事儿吧。”周母兴致勃勃地猜测。 “妈。”周尧夏无奈,一把年纪了,开起来儿子的尧夏,老周同志真是教妻无方。 “好了好了,妈不了。不过啊,儿子,我还没见过和晏呢,你带她来,让妈妈见见,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周尧夏实在是不想让和晏这么早就去品尝他母亲的黑暗料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服不了母亲。 毕竟,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吵架精髓,他母亲贯彻并且实施的非常到位。 “那妈,我问问她吧,看她有没有空,她最近也挺忙的。” “好好好,你快去。”周母心情大好,当即就挂了儿子电话,把包扔在落灰的沙发上,跑去翻冰箱。 和晏在房间,洗了澡,换了件衣服出来,看周尧夏头发湿漉漉地,就问他:“你也洗澡了?” “嗯。”周尧夏捞过和晏,揽着她的肩膀:“在山上两,不洗洗不舒服。” 和晏赞同地点头。 周尧夏闻着和晏身上沐浴液的清香,还是决定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和晏,你一会儿有空吗?” “有啊。”和晏点头,看着周尧夏笑嘻嘻地:“周哥哥是要约我吗?” “是啊。”周尧夏点了点她的额头:“带你见个人。” “谁?我认识吗?” “目前还不认识。”周尧夏道:“不过,见了就认识了。” “是谁啊。”和晏好奇。 “我妈。” 和晏的脸在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有那么一时的凝固,她有点结巴地开口:“黑,黑暗料理吗?” 周尧夏被她的傻样子逗笑:“是啊,她正在我家里准备黑暗料理等着你呢。” “啊。”和晏惊的张大了嘴,她愣了愣,问周尧夏:“你妈妈怎么会突然要见我?” 周尧夏就把刚才母亲打电话的事给和晏,并道:“虽然我了要问问你的意思,但以我对我妈的了解,她现在肯定已经当你同意了,在家准备晚饭。” 事实证明,周尧夏对自己母亲的认识还是很正确的,这会儿周母正拿出十足的劲头,准备着见儿媳妇的第一餐。 “那我就是非去不可了?”和晏可怜地问周尧夏。 周尧夏问和晏:“就那么不想去?其实我妈做的饭还可以。” “我才不是担心饭菜。”和晏咬唇。 “那是因为什么啊?”周尧夏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问。 “因为我来没有准备好啊。”和晏严肃地答,脸上很是发愁:“我都没有做好准备,头发该修了还没有修,衣服还没有准备,新买的口红还没到,怎么办?” 周尧夏轻笑,她以为她在担心母亲做的饭,没想到是这些,他安慰她:“这些都不重要,你怎样都好的,我妈一定喜欢。” “会吗?。”和晏半信半疑。 “嗯。”周尧夏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妈一定会喜欢你的,你见了她就知道了。” 周尧夏这么一,和晏感觉自己心里好多了,她站起来冲周尧夏道:“那你先坐着,我去收拾一下。” 完就往房间跑去。 周尧夏看她着急的样子,本来想别着急的,毕竟他母亲这会儿估计该去超市了,等她做好饭,那差不多就是两个时后的事了。 可是,当他在客厅等了和晏四十分钟,一个时,一个时零二十分钟的时候,他不禁怀疑,是不是他的表坏了。 毕竟,平常,她收拾一下,大概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他疑惑着敲了敲她的门:“和晏。” “到时间了吗?”屋里传来她慌里慌张的声音:“在等我两分钟,我涂下口红。” 这个时候,口红还没涂?周尧夏靠在门上,勾笑,原来女人化妆打扮一个多时,这种事真的存在。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声音,周尧夏挺直了身子,一转身,门被打开,一个精致的美人出现在门口。 一头长发连同刘海都被盘在脑后,斜插了一个碧玉簪子,光洁的额头露出来,让她本来看起来巧的脸显得大方温婉。 脸被精心的装饰过,浅灰的眉,不是流行的直眉,而有些弯曲的弧度,女人的温柔尽在其中。眼睛,鼻子,嘴唇,都不同程度地上了妆。 和晏也化妆,不过都很淡,周尧夏这是第一次见她化那么全的妆,那么美,那么精致,他看得失神,一句话不,让和晏都紧张了。 “怎么了?”和晏紧张地拉着衣服:“是衣服,还是哪里不对?” 周尧夏这才看她今的装扮,里面是一件黑白搭配的洋裙,外面套了个颜色稍微鲜亮的及膝大衣,时尚又不是端庄,配的很好。 “没有,都很好。”周尧夏笑着走进她,手情不自禁放在她的脸上:“太美了。” “就我哄我。”和晏嗔道:“你妈妈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都怪你。” 周尧夏揽着她的肩膀:“你一定没这个机会的。不过穿这么薄不冷吗?” “不冷不冷。”和晏摇头,为了美,冷点怕什么,不过这种解释,跟男人是永远不通的,她还是不解释了。 “那好吧,走吧,我妈估计饭也做的差不多了。” “好。”和晏拿着包,跟着周尧夏下楼,上车。 坐在车上她自己还是很紧张,就问周尧夏:“我是不是应该跟我妈打电话一声?” “你下了电梯就给师母打电话了。” “哦,我忘了。”和晏揉着手道,然后为了不让自己紧张,就把头偏向窗外。 周尧夏看她搅在一起的手指。叹了一声,试图跟她聊让她放松下来:“就那么紧张,看你比高考的时候还紧张。”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四十七章 斗法母子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高考?”和晏看向周尧夏,才想起来,她高考的时候,考前一,她还在帮她辅导英语,她什么状态,他最清楚。 “比那时候紧张多了!”和晏道:“比我人生中任何时候都紧张,我对着一堆老外,用英文明实验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周尧夏把一只手搭在她手上:“我妈真没那么可怕的,相反,你见了她,会很喜欢的。” “是吗?” “嗯。”周尧夏点头:“我妈自从嫁给我爸以后,长的只有年龄,其他什么也没有。” “怎么?” “怎么呢。”周尧夏沉吟了下:“这么吧,我妈嫁给我爸的时候是二十五岁。今年她虽然已经是一个要做婆婆的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了,但是呢,她心里还是二十五岁。和晏啊,你想想,你都二十八岁了,怎么可能害怕一个比自己的女人呢?” “怎么能那么你妈妈。”和晏被周尧夏的辞逗笑,完她心里的紧张消了一些。 心里对即将见到的人,也有了底。 她靠在驾驶座上,看周尧夏:“你爸爸是不是很爱你妈妈?” “嗯。”周尧夏不假思索地点头:“我就没见过腻了二十多年还没够,而且老了老了,还越来越腻乎的老年人。” “哈哈。”和晏大笑:“周哥哥,看来你被虐的很有怨念啊。” “对,就是这样。”周尧夏开车继续:“只要我妈妈在,我跟我弟弟商宁几乎没什么家庭地位,我们兄弟俩就有一个信条,那就是宁可烧了爸爸的胡子,也不能让妈妈掉一滴泪。” “原来,真的有比我更没地位的。” “是的,就是我们这难兄难弟。我记得时候啊,我们惹了妈妈生气,我妈也没哭,就是不吃饭。我爸下班回来,什么都不问,就让我跟商宁跪书房。” “真跪了?”和晏问道,虽然她时候也会做错事,但是她家渠校长还算人道,只让她抄论语,并不曾体罚。 “当然跪。我跟商宁跪了大半夜,一直商量,怎么样才能让爸爸妈妈离婚,那样……我们跟爸爸一起生活,就再也不会惹妈妈生气,就再也不用罚跪了。” “哈哈。”和晏几乎要笑出眼泪了:“你们怎么想法那么奇怪,那后来呢?你们的计划实施了吗?” “唉。”周尧夏深呼吸叹了口气:“那我们在书房跪着,妈妈心疼我们,就偷偷去看我们,结果就听到了……我们被老周狠狠地教育了一顿,然后又跪了半夜。” “……哈哈。”和晏真的忍不住不笑,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么稳重的周尧夏,时候竟然想法那么奇怪。 被时候的周尧夏蠢萌逗到一路笑的停不下来,和晏心里的紧张几乎消失殆尽。 只是跟着周尧夏停在一个独门独户的门口的时候,她心里又紧张了起来。 只是没等她紧张,一个热情的拥抱就过来了,然后女人兴奋地声音响起:“和晏啊,是和晏吗?终于把你等来了。” 和晏被这热情吓到,不过心里是一点都不紧张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长辈,第一次见一个晚辈,拥抱,热情,亲切,这样的态度,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让晚辈感激。 “伯母好。”和晏被周母抱着,只得手拍了拍她的背,当做打招呼。 “好好。” 周尧夏看着还在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笑着开口:“妈,进屋吧,和晏穿的薄。” “哦哦。”周母这才意识到场合不对,她放开和晏,拉着她往里走,嘴里道:“年轻也得多注意,可不能为了美,毁了身子。” 和晏换了拖鞋,任周母拉着,乖巧地开口:“我知道啦,伯母。” 周母拉着和晏坐在沙发上,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满意:“哎呀,长得那么好看,做科研又那么厉害,为国争光,真是了不起啊。” 和晏笑:“不过是走对了门路,侥幸罢了。” “那可不是。”周母笑着:“我听尧夏爸爸,是很厉害的科研成果呢。哎呀,照我这脑子,看破了书,能看懂就不错。” “伯母可不能妄自菲薄,周尧夏那么聪明,可是沾了你的光呢。” “是吗是吗?”周母激动地道:“我也这么认为,只是这两个不是白眼狼儿子一直我的智商拉他们的后腿,也不想想,没有我这个充满智慧的母亲,怎么会有他们两个那个聪明脑袋。” “是是。”和晏憋着笑点头:“我就感觉伯母很聪明。” “好孩子。” “过来吃饭了。”周尧夏收拾好桌子,把饭菜都端上桌,招呼外面聊的投机的两个人过来吃饭。 “走,吃饭去。”周母拉着和晏的手,开心地:“看伯母专门为了做了几道拿手菜。” 和晏点头,心里忐忑地往餐厅去,心里思索着,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料理。 到了餐厅,她看着桌子上五花八门十几道菜,有些意外,这些菜看起来还不错啊,至少颜色看起来都挺正的。 和晏挨着周尧夏并排坐下,在周母动筷之后,拿起筷子,夹起了面前一块红烧肉。 红烧肉烧的成色很好,流着浓郁的油,看着让人十分有食欲,和晏咬了一口,舌头都要被麻痹了。 太咸了。 “怎么样?”周母急切地问和晏。 和晏把肉咽下,点头:“挺好的。” 一句挺好的,拉开了和晏晚饭的序幕,一顿饭下来,她的碗都没有空下来过。 一顿饭下来,单一的饭菜,她吃的泪流满面。吃过饭,趁周母去厨房的空挡,她忙拿起杯子灌水。 周尧夏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儿吧?干嘛都吃了,跟她就行了,她又不会生气。”一顿饭,他几次想开口制止,都被她制止了。 “她是不会生气,可这毕竟是她的心意,我怎么忍心出口。而且啊,伯母做菜挺好的,步骤都对。”最大的问题,也就是唯一的问题,就是咸淡。十几道菜,问题几乎都出在咸淡上。 “你还有心情评价。”周尧夏瞪她,又倒了杯水给她:“还喝吗?” “不喝了。”和晏摇头:“喝不下了。” 周母很喜欢在厨房的时光,最后的收尾也拒绝所有人去厨房,等她收拾好,就看两个孩子在客厅坐着,虽然没话,可她看着就喜欢。 和晏听到脚步声,从沙发上起来:“伯母,您来坐。” 周母坐在和晏身边,问道:“和晏啊,你感觉伯母今的饭做的怎么样?” 和晏一听这,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扭头看了眼周尧夏。 周母看到这,笑道:“你不用看他,反正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做的饭。” “……”和晏默。 想了想才开口:“伯母做饭挺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周母开口,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 和晏看着周母没了笑意的脸,斟酌了下,继续道:“只是对于咸淡的把控不是太好。” “不是太好?” “嗯。”和晏咽了咽口水,点头。 客厅一时静谧,周尧夏不明白的意思,正要什么,就听母亲突然井喷的笑声。 “哈哈。” 和晏对周母突然的笑声也不是很明白,她呆愣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话。 周母笑罢,轻拍了拍和晏的脸蛋:“好孩子。你得对,我故意这样的,咸淡能正常了才怪。” “故意的?”周尧夏挑眉:“妈,你平常不也是这样?这都二十多年了。” “哼。”周母冷哼:“我平常可不是这样的,只有你跟周商宁那混子在家的时候,我的厨艺才这样,懵了吧,傻儿子。” “真的?”周尧夏这一次也傻了眼。 “那还有假?不信你问你爸,看我厨艺怎么样?”周母笑的得意:“这么多年,看你跟周商宁每次吃饭一副痛不欲生还不敢发言的样子,我简直开心死了。” “……”和晏虽然感觉这一家的脑子很清奇,但真的很想笑。 “妈,我是你亲儿子吗?”周尧夏渐渐地接受了被母亲耍了二十多年的事实。 “不是!”周母瞥头不看儿子:“从你跟周商宁让我跟你爸离婚开始,我就没儿子了,养了是两只白眼狼。” 周尧夏幼年时候的记忆也苏醒了过来,似乎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母亲的厨艺才开始变差,当时他们有疑惑却不敢,毕竟,跪书房,一次就够了。 没想到,这一忍,他们竟然忍了二十多年,还竟然都习惯了。 而这个时候,母亲却,我厨艺超群,给你们吃黑暗料理就是为了让你们两个不懂事的孩子长记性。 “妈,你幼稚不幼稚。”周尧夏被气笑。 “你竟然这么我?你爸又没收拾你了是吧?”周母拿出最后杀器。 “我不对,我错了。”周尧夏忙讨饶,纵然父亲已经不能再拿他怎样,即使被母亲耍了二十多年,可是啊,对这两个,他是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这还差不多。”周母满意地点头,这时,屋里的时钟整点敲了起来,周母一看表,忙拿起包风风火火地去玄关换鞋。 “妈,你慌什么呢?” “你爸十点在门口等我,不行了不行了,我得赶紧走了。”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四十八章 公子恨娶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周尧夏无奈:“那你慢点,一会儿我爸看你着急忙慌的又要吵。” “知道了知道了。”周母的动作慢了下来,穿好鞋,朝和晏伸手,和晏过去抱住她。 “我得走了,过几你父母闲了,咱们两家一块儿吃个饭,把事儿给定了,和晏啊,我是真的喜欢你,迫不及待要把你娶到家。” “妈,是我娶。”周尧夏无奈地纠正母亲。 “你娶你娶,娶来也是我儿媳妇。”周母着,捏了捏和晏的脸:“乖乖吃饭,尧夏要是欺负你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让他爸收拾他。” “好。”和晏笑着点头,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讨好一下周家的终极大boss。 “那别出来了,外头挺冷的。”周母着,出门冲和晏周尧夏挥了挥手,然后风一样地跑开了。 和晏看着不禁感叹:“伯母活的真年轻。”真的跟个少女一样,提到周爸爸,眼睛就亮了,想到周爸爸在等他,还跟少女一样慌张。 这种劲头,真是难得。 “幼稚。”周尧夏吐出两个字。 “竟然伯母幼稚,心我去告状啦。” “去吧。”周尧夏朝她指了指门口:“然后你就可以见见你未来公公了。” “……”和晏对于某人的毒舌算是再一次领教。 “不过,你怎么没有请伯父过来坐坐?难道真是怕我紧张?” “怕你紧张是其一。”周尧夏拉着她坐下:“第二呢,是我爸也不一定会过来。” “为什么?” “他来是过来接老婆的,又不是来看儿子的,他一向不做多余的事。” “所以不看多余的人?”和晏坏笑问。 “也能这么。”周尧夏点头。 “好可怜的周哥哥呀。”和晏踮脚拍了拍周尧夏的头:“那我该怎么安慰你呢?” “那好办。” “怎么办?” “留下来陪我。” 留下来陪他?和晏这才想起时间,十点多了,在让他送她回家,他再回来,真的是深更半夜了。 “好啊。”和晏大方地点头,共处一室,他们也处了不少时间了,怕什么。 “真是善解人意。”周尧夏搂住和晏,亲了一口。 和晏嫌弃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好心情地在他别墅转着。 别墅挺大的,他一个人住确实很空旷,装修风格很好,清新,典雅,跟这茫茫大海很配。 和晏转着,突然想起了他家里的另一个成员,就问周尧夏:“你儿子呢?” 周尧夏洗了草莓过来,拿了一个塞到和晏嘴里,和晏咬了一口,他把剩下的吃下去开口:“我最近居无定所,就让商宁帮我先养着。” “哦。”和晏点头:“周商宁也二十五了吧?”他记得以前他过大弟弟三岁。 “嗯,二十五了。” “在读书吗?” “在牛攻读双硕学位,九月份毕业。”周尧夏坐在沙发上,把屋里的放映机打开:“想看什么片子。” “你挑吧。”和晏道。 周尧夏点头去挑片子,拉上窗帘,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开幕的时候接着起了弟弟:“马上就要开始毕业论文了,就要忙起来了,他就趁这段时间闲,回来了。” “是啊。等到交论文的时候,就不清闲了,绷着一条线,还是做好被骂的准备。” “你也被骂过?” 拉上了窗帘,关了灯,和晏只能依靠电影的灯光,看清他的脸,似乎很平静。 她想了想,窝在他怀里:“当然被骂过,我当时跟的导师是麻省出了名的“严苛鬼”罗伯特,他是真的严,我记得我因为一个分子量的成分,跑了他五次办公室,那时候临毕业真是几几夜都在实验室。” 和晏想到那段,灰暗,伤感,让她无数次的想哭,想逃,想回国的岁月,回忆之余竟还有些怀念。 “不过,那几年真的收获很多,它让我变得有底气,虽然因此,我失去很多,也一度失去了你。”和晏开始哽咽:“我曾无数次的后悔,真的。” 周尧夏躺在沙发上,环着和晏,吸了口她头发上的香味,好大会儿才道:“当初,怪我。” 如果他理智点,如果他弯下身段去遵从自己的心,也许,他们不会分开那么久。 他们在一起后,几乎没怎么谈过从前,和晏知道,周尧夏是不想让彼此想起分开前的那段时光。 那段时间,他们都不成熟,也让彼此太痛苦。 她记得有一个月,他们都没有见过面,之后见了面,就是冷战,还吵了一次。 她惧怕争吵,争吵会让人口不择言,她认为那是所有不理解的开始,是人痛苦的源泉。 她不愿意争吵,她想着缓解,可冲动地了分手,他也大声喊,让她走。 那是阳光炙热的五月,她走在太阳下,全身泛冷。 可是……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怪过他,因为,分手是她的冲动,是她对不住他。 和晏流着眼泪,这个时候,突然很想看看他的脸,她翻了个身,环着他的腰,看到他目光柔和,带着伤痛。 和晏心里一疼,吻上他的下巴:“谢谢你,还爱我。” 如果不是他爱她,她跟他根本不可能重新在一起。 这段感情的再次开始,虽然她因此流泪,因此难过,可他受得苦,一定只比他多不比他少。 她清楚,若不是他的主动,他的谦让,他们根本不会再有可能。 周尧夏抱着怀里的人,用的力气恨不得把她揉碎在怀里,她感谢他,他又何尝不是? 爱情中,只有两个人的努力才能有结果,若没有她的爱,他绝对不会有勇气再次重拾这段感情。 电影放了一场,两人抱着看电影,一句话没有再,可两个人的心,却贴的更近了。 多年的分离,多年的不理解,在这个时候,变成了对彼此的怜惜,成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感恩。 情人一觉亮。 和晏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黑色的眸子,她保持着侧躺,伸手放在他脸上:“什么时候醒的?” “早就醒了。”周尧夏把手放在她的手上,用脸摩挲她柔软的掌心。 “那怎么不叫醒我?” “睡美人不是叫醒的。”周尧夏完,顷身攥住她的唇。 和晏闭上眼睛,手攀上他的脖子,承受着他的温柔。 一个吻,悱恻缠绵,周尧夏很久才放开和晏的唇,脸埋在她的颈窝,气息有些不稳:“有空把证领了吧。” 一醒来看到她在身边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他本来还能忍的,可是突然就不想忍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 “好。” “你好?”周尧夏惊喜,见家长她都,有些快,怎么这会儿谈起领证,这么果断? “是啊,我好。”和晏笑眯眯地:“再不结婚,我的周哥哥可就要老了。” “乖。”周尧夏这会儿丝毫不在意和晏他老,他问饭:“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明有吗?” “这么着急啊。”和晏看周尧夏亮晶晶的眼睛。 “急。”周尧夏言简意赅,点头应答乖巧的像个孩子。 “明没空,渠校长让我去学校。”和晏摇头遗憾地,看周尧夏失望的眼神,她慢慢地开口:“可是我今有空。” 和晏完,就意外的看不回答的周尧夏从她身上起来,没穿鞋就往外面走。 “唉,干嘛去啊。”和晏喊了一声,可回应她的只有关门声,她看着关上的门,心里犯嘀咕。 不会是被她吓跑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 她就再来一次,毕竟,抢周尧夏的戏份还是挺爽的。 她想着,门又被推开,周尧夏的大脚踏在地上,捧着几件看起来像是女性的衣服,到她床边。 “来,快起床,穿衣服。”周尧夏把衣服放在床上,伸手把和晏拉起来。 和晏看他一副要替她换衣服的样子,紧张地捂着胸口:“你别动,别动,我来!” 她拿起床上的衣服,大衣,毛衣,裤子,齐全的很,她看上面的吊牌还没拆,问道:“不会是你买的吧?” “姨的。”周尧夏解释:“她的公司离着近,经常来住,你们高低胖瘦都差不多,应该能穿。” “那我穿了,姨生气了怎么办?”和晏有点担心,这c家春装新款,很难抢的。 “放心吧。”周尧夏笑:“姨不是缺衣服的人,更不是气的人,快穿吧,我在外面等你。” 完就出门去了,和晏看着周尧夏走路生风的样子,想提醒他一句穿鞋,可还是没开口。 算了,这会儿他正激动呢,估计什么也听不进去。 周家姨的眼光很好,和晏很快就穿好衣服,她走到镜子里,看米白白衣,黑色铅笔裤,棕色大衣的自己,不由得一笑。 果然啊,碰到他就容易冲动,双方家长还没见面,婚期还没定,他们就要去领证了。 不过,夙愿就要实现的感觉,真好啊。 和晏穿好衣服,洗漱好出去,外面的客厅里,周尧夏穿了件灰色毛衣,黑色裤子,赤着脚在摆牛奶。 “怎么还不穿鞋?”和晏笑。 周尧夏低头看了看光着的脚,露齿笑:“忘了。” “傻样。”和晏笑着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拿起牛奶喝了一口,问道:“一会儿回我家拿户口本,不过,周哥哥呀,怎么跟我爸妈?” “这个我有办法。” “那好吧。”和晏,咬了口周尧夏做的吐司面包,点头:“那我就不操心。”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四十九章 好用就行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两人吃了饭,周尧夏一刻也不停地带着和晏回渠家,一路上和晏看周尧夏精神焕发的样子,也心情大好。 到渠家,家里没有人。 和晏看着空空如也的客厅,无奈道:“忘了,渠校长跟我妈今都要上班的,怎么办?” 周尧夏叹了一声,他只顾着激动,也忘记了师母跟老师今要上班的事实,可是,领证这件事,就像一个芽一样,一经阳光呵护,就立刻破土而出,长成参大树。 “要不。”周尧夏看着和晏:“跟师母打电话?” 和晏难得看周尧夏如此急切地想做一件事,在她的记忆里他总是不急不缓,冷静自制。 她笑着把手机递给他:“那你。” “当然是我。”周尧夏接过手机,点开通讯录,拨打电话。 有时候你越想怎样,事情偏越不往你期望的方向发展。 周尧夏点了下屏幕,皱着眉看了两眼手机,郁闷地跟和晏:“关机。” “关机?”和晏拿过手机,解了锁又拨了一遍,还是关机,她也满是疑惑:“不对啊,我妈就算是工作也不可能关机的,怎么回事儿,你别急,我打电话问问渠校长。” 可是和晏没想到,渠校长的手机也关机。 “这老两口怎么回事儿?我就昨一夜没回来,他们怎么都集体联系不上了?”和晏越发不解。 周尧夏看事情这样,想了想建议:“问问临渊吧。” “行。”和晏点头,看这会儿是上课时间,就给表弟发了个信息。 没一会儿,不好好上课的谢弟弟就回了信息,和晏看了遍,吃惊之余,把手机递给了周尧夏。 周尧夏接过手机,把谢临渊回的信息,看了好几遍,才了一句:“估计是咱俩这日子没挑对。” 这个节骨眼,老师出国参加研讨会,可带家属。于是,两人就出差加旅游,夫妻双双出国去。 看来是老不让他们今结婚。 和晏挑眉,这个时候还能幽默,她朝他脸上亲了一口,当是安慰:“慢慢挑。” 周尧夏尽量不幽怨地看了和晏一眼,然后坐在沙发上,努力安慰自己,好饭不怕晚,好饭不怕晚。 周尧夏这个样子,有眼睛的人就知道他很郁闷,和晏走过去坐在他腿上,攀着他的脖子:“别郁闷了,可能老爷是感觉咱俩太急了,想让咱俩慢慢来,再谈谈恋爱呢。” 周尧夏脸贴在和晏脸上点头:“嗯,那咱们就接着谈恋爱吧,请问谈恋爱的和晏姐,想跟男朋友去哪儿约会呢?” “约会啊,去哪儿都行啊,不过你不用上班吗?” “今不上了,我不开心。”周尧夏闷闷地开口。 “哎呦,好傲娇啊。”和晏大笑着捏着周尧夏的脸往两边扯:“那今就不上班了,咱俩寻开心去!” “……好。”周尧夏嘴抽了抽。 中午十一点,述州最大的游乐场。 周尧夏跟和晏站在游乐园的门口,身边站着一串庞大的队伍。 赋闲的蒋洌,翘班的秦涣、梁泠,翘课的谢临渊和他的同学、以及第一上课就请假的秦莞朋友。 周尧夏看着一串人,有些不明白,好好的约会怎么就成了大联欢,不过看和晏一副高兴的样子,他想还是忍忍吧。 不过下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和晏给这些人打电话的。 “妈妈,我们玩儿什么啊?”最开心的秦莞欢快地问。 “你想玩什么啊?” “旋转木马,大本营,碰碰车,公主楼,莞莞都想玩。” “那好,咱们一个一个玩儿。” “耶!”秦莞欢呼,人撒了欢地往游乐场里跑,秦涣看着她跑,忙跑过去跟着他。 其他的几个人也都跟了上去。 和晏走着,看了看谢临渊身边圆脸,大眼睛乖乖巧巧的姑娘,撞了撞表弟:“怎么,也不给姐姐介绍一下。” 谢临渊轻咳一下,耳根发红,开口:“介绍什么啊,就是我同桌。” 和晏笑,不理这个死鸭子嘴硬的表弟,她冲女孩儿挥手打招呼:“你好,我是谢临渊的姐姐,渠和晏。” “渠姐姐好,我叫萧媛。”女孩儿睁大眼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招人怜爱。 “哦。”和晏点头:“一个阿媛一个阿渊,还是同桌,你们确实挺有缘的。” 萧媛听到这话,苹果脸一下子红了,直红到耳朵边,她张了张口,不知道什么。 “谁跟这丑八怪有缘。”谢临渊声音突然拔高,然后大步往前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渠姐姐,我,我们……”萧媛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 和晏笑:“快去找临渊玩儿吧,临渊脾气不是很好,辛苦你了。” “没,没有。”萧媛摇了摇头,脸红扑扑地不知道什么,看谢临渊的背影,她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去找他。”然后跑着去追走了一会儿,其实并没有走多远的谢临渊。 “哈哈。”姑娘一走,和晏就笑了出来,一旁的梁泠嘴角勾着笑埋汰和晏:“逗人家年轻的,你也是出息了。” 和晏止住笑,叹息了声:“真是纯真又美好的年龄啊。” “是啊。”梁泠点头:“喜欢谁还怕被人看破。你看临渊,平常多暖,碰到这姑娘一副傲娇样儿,真的明明喜欢的要死,偏偏傲娇的要命。” “这样才叫初恋啊。”和晏笑:“我家弟弟有人接收了,真是个幸福的噩耗。” 梁泠点头,还没什么,就听周尧夏开口:“高中生禁止谈恋爱,附高该抓抓学风了。” 附高是京大附属高中的简称,周尧夏跟和晏梁泠以及蒋洌都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老古板,恋爱就没有早晚之分,喜欢就是喜欢嘛,干嘛要禁止。”和晏吐槽周尧夏老干部的作风,遗憾道:“我是回不到高中了,要是能回去我一定要谈一场恋爱。” 周尧夏挑眉,慢悠悠地开口:“你一定谈不成。” “为什么?”和晏道,怎么着,她高中还能没人喜欢不成。 “因为我不会答应你的。” “……”和晏。 “哈哈。”梁泠忍不住地笑出声,一旁一直没话的蒋洌也勾唇笑。 “喂,周先生。”和晏被他气笑:“有没有人你的脸很大啊?” “没有。”周尧夏诚实地摇头。 “咳。”和晏忍着笑:“那我告诉你,您脸可真大!” 还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恋爱了,哪儿来的自信啊。 “大就大呗,好用就行。”周尧夏着,拉着和晏的手道:“咱们去那边。”完他又冲蒋洌道:“咱们分头行动,一会儿该吃饭了在回合。” 两兄弟打的都是这个主意,相互点了点头。 “干嘛要分开啊,一起逛多热闹。”和晏被他扯着,嘟着嘴。 “咱们俩感情稳定,总得为蒋洌他们想想吧,蒋洌本来就忙,没多少假,这会儿不跟梁泠培养培养感情,那可就真没时间了。” “的也是哦。”和晏想了想蒋洌的职业,点头应道,然后挽着周尧夏的胳膊,毫不吝啬地夸奖:“周尧夏啊,你怎么那么聪明啊。” “嗯。”周尧夏点头:“我也很好奇。” “噗。”和晏笑出声,捏了捏他的脸:“周尧夏啊,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因为你喜欢啊。” “我才不喜欢厚脸皮呢。”和晏鼻孔哼了声,可爱的样子让周尧夏忍不住捏了捏。 跟周尧夏一起逛游乐园简直是件让人开心的事,他会玩儿,还样样都玩儿的好。 射箭,投篮,娃娃机,几乎样样都很棒,跟他走到每一处,都能听到人们的赞叹和尖叫,虽然已经不是姑娘了,可听到这些,和晏还是心里美美的。 而且除了这些竞技类的,别的他的很厉害,卡丁车,过山车,游湖,只有跟着她,她满心都是安全感,一点也没怕的。 挑着喜欢的,和晏跟周尧夏玩了一大通,最后几乎是满载而归。 她头上带着射箭换来的使装饰,手里拿着气球和棉花糖,而周尧夏抱着个一米左右的布偶兔子,两个人招摇逛市,晃到跟其他人约的吃饭的地方。 游乐场各项设施都很全,他们约的地方,是一处古坊茶楼,在一楼,和晏跟周尧夏一进去就看见那靠窗的一大桌。 两个坐下,手上的东西就被秦莞稀罕了个遍,然后就开始谴责他们:“妈妈,周爸爸,你们怎么能扔下莞莞就自己玩儿去了啊。” 和晏满心愧疚,要什么安慰秦莞的话,却看周尧夏抱起了秦莞,点着她的鼻子:“不是莞莞扔下周爸爸和妈妈,自己先跑掉的吗?” “……”秦莞想了想点头:“好像也是啊。” “那怎么又怪起我们了啊。”周尧夏诱导。 可秦莞朋友并不上当,振振有词地开口:“虽然我扔下你们了,到你们也应该去找我啊。” “为什么啊。” “因为你们是大人,我是孩儿啊。” 这话一,几个人就差拍手叫绝了,最开心的莫过于秦涣了,他时常败在周尧夏手里,这回,莞莞可是给他争气了。 周尧夏本来就疼秦莞,这会儿也甘心被她的无言以对,他欣慰地道:“莞莞的对,那等吃过饭,周爸爸跟妈妈带莞莞玩儿,好不好?” “好啊。”秦莞开心地晃着腿:“那吃过饭咱们一起玩儿,我也想要一个兔子。” “好。”周尧夏点头,把秦莞手里的棉花糖拿下来,拿了块点心塞到她手里:“吃这个。” 秦莞秀气地咬了口点头,提条件:“我要最大的兔子,要比蒋伯伯那个还大。” 周尧夏这才看到梁泠跟蒋洌中间也躺了个兔子,看起来十分庞大。 “好。” “周爸爸太好了。”秦莞乐地亲了亲周尧夏的脸。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五十章 赶快结婚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吃过饭,谢临渊跟萧媛回了学校,剩下的几个人开始了下午的游玩儿。 前头周尧夏跟秦涣走着,蒋洌抱着孩子,后面和晏跟梁泠手挽着手,一人头上带了个使头环,为此梁泠唾弃地不行。 “老了老了,装起嫩来了,真是……”十几二十岁都没干过的事,快三十岁了竟然做了。 “可是很开心是不是?”和晏笑看梁泠,等她的答案。 梁泠点头:“是。”很开心。 “那不就好了,梁梁啊,别管其他的,开心就行。你想啊,咱们前二十多年,像个苦行僧一样,读书,工作,像个不停歇的齿轮一样,如今,有人能让我们开心,放松下来,我们为什么要拒绝啊。” 梁泠明白和晏的意思,她是害怕她抗拒蒋洌这个人,以及感情,她笑。 “没有拒绝。”她确实没有拒绝,从一开始,蒋洌就打破了她的很多第一次,让她从头就开始拒绝。 她懂得这是怎么回事儿,也明白是因为什么,可时间太短,她并不着急。 和晏看梁泠在接受这段婚姻发生的变化,在接受蒋洌这个人,心里很是高兴。 她很信得过蒋洌这个人,可能是因为他是周尧夏的朋友,也可能是因为他个人,总之啊,就是很看好,很相信。 “你跟周尧夏怎么想着来这儿玩儿了?” 提起这个和晏捂嘴笑,止不住地乐。 她一乐,梁泠更是好奇,和晏看梁泠好奇,就把今早上的事儿给了。 梁泠听了大笑:“这么周公子是领证不成,出来放松心情来了?” “嗯。”和晏点头。 梁泠看前头周尧夏给秦莞擦嘴的温柔样子,笑着道:“感情到了,结婚也挺好的,周公子一定会是个好丈夫的,我的和和,一定会幸福的。” “嗯。”和晏点头:“我的梁梁也一定会幸福的,是不是?” 梁泠笑,目光看向前面那人高大的背影,点了点头:“是。” 这时前边爆发出一阵叫喊声,其中秦莞尖尖的童声尤为清晰。 “周爸爸好棒!伯伯加油。” 和晏猜应该是周尧夏他们在给秦莞赢玩偶,就跟梁泠:“咱们也去看看。” “好。” 射击馆的最后成果是周尧夏跟蒋洌,一个人十枝箭全满怀,一个人十枝箭九个十环,一个九环。 为此秦莞得到了一个将近两米的布偶熊,一个长腿兔子。 射击馆的工作人员因此唉声叹气,一要是多来两个这样,那他这生意可是别做了。 下午两个多时,五个大人的主要目的就是陪秦莞,朋友很是亢奋,走一路玩儿一路。 碰碰车,旋转木马,孩子的过山车以及其他的项目,她也胆大,什么游戏都好玩儿,一路欢声笑语不断。 将近六点了,几个人才从游乐园离开。蒋洌送梁泠回家,秦涣跟秦莞也回家,和晏和周尧夏回了京大家属院。 回到家,两人分别洗了个澡,才做饭,只有他们两个人,和晏就:“做简单点吧。” “嗯。”周尧夏点头,看了看冰箱的食材,就:“那给你做咖喱鸡饭?” “好呀。” “那你去玩儿吧,我来就行。”周尧夏从冰箱里拿出鸡块。 “我自己玩儿也没意思,帮你打下手。”和晏着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土豆,一个胡萝卜和一个洋葱。 洗干净后,看周尧夏弯腰写鸡丁,修长的手拿着刀柄,每一刀都是游刃有余。 她看着,饭没有吃到嘴里,都感觉心里暖暖的。周尧夏切好鸡丁,放在盘子里,倒了少量的橄榄油和黑胡椒。 弄好这,他去拿和晏洗好的土豆,一抬头就看她在傻笑,他道:“乐什么呢?” “开心呀。”和晏道,看周尧夏没戴围裙,就拿过一旁母亲的围裙给他:“诺。” “手上都是腥味。”周尧夏低头弯腰:“你给我戴。” 和晏点头,踮脚给他戴围裙,可他太高,她够不到:“你再低点。” 周尧夏又低了低头,和晏往前顷,踮脚努力给他戴围裙。 周尧夏低着头,眼睛自然就看见和晏隆起的曲线,她踮着脚,有些不稳,那曲线时不时还会撞到他的鼻子。 周尧夏腹处突然升起了一团火,他闭了闭眼睛,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他们离的那么近,她身上沐浴乳的香味和体香一直充斥在他的鼻子,刺激着他的感官和身体。 赶快结婚吧,让他把她娶回家吧。 他真的定力不够了。 和晏把前面的带子套在他头上,转过去帮他系后面的带子,系好之后,看着她精瘦的细腰,和晏不由得感叹。 身材真好啊。 周尧夏脑子一团浆糊,心里的那团火怎么也消不了,他洗了洗手,拿起刀,切着辅菜,努力让自己平和下来。 和晏在一旁看着,对他这一切,一无所知。 飞快的刀功,想发泄一样,让周尧夏平静了些,切好食材,他开始做菜。 开火,锅里倒上橄榄油,把切好的鸡块放进去,等鸡块来回煸炒到微黄,把鸡块盛出来。 清锅,倒入油,把切好的土豆丁,洋葱丁,胡萝卜块和青椒放在一起煸炒,炒到半熟,放调料,然后把炒好的鸡丁放进去,添水,开始焖。 做好这之后,周尧夏用洗手液洗了手,轻车熟路地拿米煮饭。 接下来就是等了,两人关上厨房门去了客厅,刚到客厅,和晏的电话就响了。 她一看是母亲,就冲周尧夏道:“我妈。”然后才接了电话。 “妈,你怎么还能我这个女儿啊。” 渠母嗤笑:“你夜不归宿的时候,也没想到我这个妈吧。” “……”和晏被将的死死的,缓过来才问到:“你跟我爸刚到吗?” “刚到,就看见你的电话了,打了那么多电话,有事儿吗?” 是有事儿,可是这事儿让她怎么在电话里。 和晏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周尧夏,含糊地:“是周尧夏找你们有事儿。” “尧夏?很急吗?” “不急不急。”和晏忙答:“等你们回来,他跟你们就行。” “那行,我跟你爸大概要十左右回去,你在家照顾好临渊,多关心关心尧夏,知道吗?” “知道了妈,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您的亲女儿了,你怎么不让他们好好照顾我啊。”和晏噘嘴,真是一颗心都在你二儿子跟儿子身上。 “呵。”渠母冷笑:“你要不是我亲女儿,我早就把你上交国家了,才懒得养你。” 上交国家…… “不聊了不聊了。” “那就不聊了。”渠母道,又加了一句:“你爸让我告诉你,你的事儿他已经跟他秘书交代好了,你明去了直接找他就行了。” “果然还是我爸疼我。”和晏开心地。 “你爸不让我跟你了,他要带我去吃饭了,拜拜。”渠母声音欢快地挂了电话。 和晏生深受打击地窝去周尧夏身边求安慰:“我感觉自己好可怜,爹不疼,娘不爱。” “放心。”周尧夏拍了拍和晏的头:“我在给你垫底呢。” “……”和晏想到昨见到的报复儿子二十多年的周母和听到的故事,抱着周尧夏:“我感觉心情好多了。” “……”周尧夏沉默。 两个抱着了会话,从厨房就飘来了浓浓的饭香,和晏吃不惯今中午在外面的饭,并没有吃太多,这会儿早就饿了。 她跟着周尧夏进厨房,看着锅里色彩好看的饭,感觉更饿了,周尧夏看她一副馋样子,拍着她的头:“去榨两杯苹果汁,吃着爽口一些。” “好嘞。”和晏去榨榨苹果汁,等她端着两杯苹果汁出去,餐桌上周尧夏已经盛好了两盘咖喱鸡饭。 她坐下,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满嘴的香郁让她赞不绝口:“好厉害唉,超级好吃。” 周尧夏笑,拿起苹果汁喝了一口,捧场地:“你的手艺也不错。” “嘿嘿。” 吃着饭周尧夏道:“一会儿去趟超市,买吃的和菜,我这几就住这儿了。” “好啊。”和晏点头:“那样我每都能吃到这么棒的饭菜了!” “嗯,每都给你做。”周尧夏笑着承诺。 “才不要。”和晏道:“我就是,我离学校近,以后应该是我回家早,我给你做饭,不然我妈又要我对你不上心。” “师母是这样你的啊?”周尧夏眯着笑问。 “对啊对啊。”和晏嘟嘴:“你看你这还不是我家的人,我妈都那么疼你了,等回头你真成了半个儿子,我真是没生路了,唉,可怜。” “不可怜,以后我会多疼你的。”周尧夏拿勺子舀了一勺饭递到和晏嘴边。 和晏看着眼前的勺子,看了眼周尧夏,然后张嘴吃掉勺子里的东西。 他们亲也亲了,抱了抱了,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其他该有的都有了,这点儿就不用在意了。 吃过饭,两人去了家门口不远处的超市,由于距离实在是近,两人也就没开车。 大型超市干净明亮,放着时下正流行的情歌,和晏手放在周尧夏的手心,跟着哼。 两人是过来买菜的,直奔目标,两个人经常下厨,很快就挑好了需要的食材。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五十一章 白雪公主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难得有时间来超市一趟,两个买了菜,就漫无目的地逛着,逛着逛着到了学习用品区,和晏想起了下午秦莞想要一套白雪公主的文具。 两人进到学习用品区,和晏突然看到了熟人。 “赵师兄?”只是一个侧脸,和晏有些不确定,轻声喊了一声。 赵祈南挑着东西,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看见和晏,他喜不自胜。 “师妹?” “哎,是我是我。”和晏大喜过望:“早就听师兄回来了,一直没见到,没想到咱们今碰到了。” “是啊,我上次回国后带着你嫂子跟博禹去拜访老师,听师母你上山玩儿去了,我还很遗憾。”赵祈南完,打量了下师妹,点头道:“师妹真是长大了,不仅漂亮还很厉害,师兄真是为你开心。” 和晏不好意思地一笑:“师兄才是厉害呢,我这是打闹。” “丫头太谦虚。”赵祈南笑,他大和晏六岁,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她还真的是个丫头。 他笑罢,看向师妹身旁俊雅的男人,问道:“这位是?” “这是周尧夏,我男朋友。”和晏完,给周尧夏介绍:“这是赵祈南师兄,不过起来,你们才是同门。” 周尧夏一笑,伸手礼貌地::“赵师兄好。” 赵祈南回握,点头:“我知道你,不光是常听老师提起,在国外也久闻师弟大名。” “哪里,师兄大名才是如雷贯耳。”周尧夏谦逊道。 赵祈南点头,心里为老师高兴,更为和晏高兴。但凡有才能的人,总有些傲气,而这个人稳重,肯为师妹弯下身子,很好。 两人寒暄罢,和晏问道:“师兄,就你自己来超市的吗?怎么没见芷若姐跟博禹啊。” “他们两个嫌我进去没用,就去采买东西去了,让我在这儿挑一套博禹要用数学书。”赵祈南完嘲笑:“我似乎也就只有这点用了。” “哈哈。”和晏不客气地嘲笑师兄,看了一眼师兄刚看的课本,惊讶道:“学四年级?” 赵祈南拿起一本自己刚才挑好的书:“他从就安静,一本书能玩一。对数字尤其敏感,芷若也没刻意培养他,不过他挺喜欢的,一本数学书,一两个月就能看完。” “好厉害。”和晏惊呆,博禹今年只有五岁,那么的孩子,能有十岁孩子的知识和逻辑能力,真是厉害。 “反正还,他喜欢就让他看吧。”赵祈南笑,淡淡的骄傲洋溢在他儒雅的脸上。 他完问和晏:“你们俩个来这边是?” 他们一没有孩子,二是渠家的谢临渊也过了让家人置办这些的年龄,他实在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就逛到了这个区域。 “朋友家的孩子需要一套白雪公主的文具,我俩闲着,正好过来转转。”和晏道。 赵祈南点头,要什么,就看妻子跟儿子推着购物车过来,他微微笑道:“芷若跟博禹过来了。” 和晏也看到了,她冲他们挥手,李芷若推着车过来,看到和晏也很高兴:“好些没见你了!去公园都没瞧见过你。” “嗯,前段时间出去玩儿了几,回来之后工作又忙,就没有去。” “原来是这样啊。”李芷若点头,看了看儿子,笑着跟和晏:“怪不得博禹去公园找妹妹玩儿,一直都没见人。” “呀,是吗。”和晏摸了摸博禹的头,笑着问:“博禹很喜欢妹妹啊。” 男孩儿红了红脸,有点害羞:“也没有……就是她不像别的女孩儿那样爱哭。” 和晏笑:“秦莞也很想博禹,只是她读书了,不能经常来找博禹玩儿了。” 博禹点了点头,李芷若看了看时间问和晏:“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坐着聊吧,上次聊了一次,总感觉好多话都没呢。” 和晏也有这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她看了眼周尧夏,周尧夏笑着点了点头,她道:“好啊,超市不远处有个茶楼,咱们去哪儿吧,不过,我得先给秦莞挑套文具。” 李芷若一听这就道:“挑文具我擅长,走,我跟你一起。” 博禹想了想那跟秦莞一起逗狗,看蚂蚁的交情,也跟着妈妈进去了。 女人孩子进了文具店,赵祈南那些书笑道:“别看一套简单的文具,她们能买二十分钟,咱们去外面等。” 周尧夏点头,跟赵祈南一起出去,两人随意地站着,赵祈南问道:“是要结婚吗?” “嗯。”周尧夏点头:“就要安排两家家长见面了。” “哦。”赵祈南冲周尧夏笑:“这样就对了,结了婚就踏实了,师妹长得好看,能力又强,难免招人喜欢。” 这话是到了周尧夏心里,他点头:“师兄真是过来人。” “哈哈。”赵祈南大笑:“那可不,当初我在工作,她在学校,我是操碎了心,就怕长眼的人太多。” 两个男人就这个话题,聊了好大会儿,彼此之间相熟了起来,渐渐聊起了商业上的事。 而挑文具的两个人也起了体己话:“哪位是?” “哎呀,刚才太高兴了,都忘了跟你了。”和晏挽着李芷若的胳膊:“是我男朋友,周尧夏。” “一表人才啊一表人才。”李芷若赞叹:“你们怎么认识的?上次问你你还没对象呢。” “他是我爸的学生,我高中同学,上次是……”和晏想了想,也没想出好的措辞,就直白地:“我大学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后来我出国,两个人有分歧,就分开了……前些又在一起了。” “是那次你上山的时候?” “姐姐你真是神了。”和晏惊讶:“你怎么猜出来的?” “女人去散心还能为了什么?男人呗。”李芷若笑:“这处感情啊,就得痛一次,痛了就离结果不远了。” 李芷若的头头是道,和晏感觉很有道理:“是啊是啊。” “那你们现在一块儿出来逛超市,是他入赘了?” “噗。”和晏喷笑:“姐啊,你什么呢,什么入赘,我家周哥哥可不是那卖身的人。” “哎呦。”李芷若点了下和晏的头:“真是恋爱中的傻姑娘,不过,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你是不知道,周尧夏在我家地位有多高,我妈心里的二儿子啊,他在我家一早就有单独的房间,现在更是经常留宿。” “你家周哥哥也真是个人物。”李芷若笑,那样优秀的男人,早早地在女方家安营扎寨,不是有预谋,是什么? 她完又问:“二儿子?那师母还有大儿子呢?” 赵祈南不是老师家就和晏一个孩子? “那当然。”和晏点头,问李芷若:“你知道我妈的大儿子是谁吗?” “不知道,谁?” “赵师兄啊。” “啊?”李芷若傻眼。 “我妈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赵师兄,二儿子周尧夏,儿子才是谢临渊。”和晏道,给李芷若解释:“你都不知道以前我妈对赵师兄有多好,那时候我还,赵师兄一来家里,我妈恨不得拿出十八般武义给赵师兄做好吃的,恨不得把开水都烧成花,那可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我见识了。”李芷若笑:“上次去你家,师母忙前忙后,生怕照顾不周,弄的我都紧张了,可我看你师兄就很淡定,原来是习惯了。” 两人聊的热火朝,赵祈南看了看表,冲周尧夏无奈道:“你看,二十分钟是不是。” 周尧夏也是一笑。 经两个男人提醒,和晏跟周尧夏才想起了正事儿,这时,一直没话的博禹拿了一套文具过来,上面是个非常经典,漂亮的白雪公主。 “这一套吧,秦莞会喜欢的。”博禹把文具递到和晏手里,非常之洒脱地就转身走了。 “头一回发现我儿子竟然那么热心。”李芷若瞅着儿子的背影,笑着。 “……”和晏看着拽拽的博禹,像是看到了时候的谢临渊。 傲娇沉默。 不过啊,她家临渊没博禹幸运,那时候没有一个姑娘来拯救他,不过好在,现在有了。 从超市出来一行人去了并没有去茶楼,因为第二都要上班,主要是博禹要上学,怕回去的晚了,影响祖国花朵休息。 几个人正好没开车,就走着聊着。 路上博禹已经开始困了,打着哈欠,李芷若问:“困了?让爸爸抱着睡好不好?” “不用。”博禹摇头,然后李芷若就不在劝,博禹继续被妈妈牵着手走着。 旁边拎着两个购物袋的赵祈南也没什么。 和晏对着一家子的相处模式很惊叹,她问李芷若:“看起来博禹还是很困啊。” “是。”李芷若点头:“可是,他了不要抱,就一定能自己走回家,我跟你师兄,一般情况下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和晏点头,家长给孩子关爱,也让他独立,给他自己拿主意的机会,这样,是对孩子很好的教育。 上电梯,马上要分道扬镳,周尧夏跟赵祈南互相给了名片,和晏跟李芷若约定了周六去逛街,同时带上博禹跟秦莞。 然后和晏跟周尧夏下了电梯,另外的一家三口继续往上去。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五十二章 麻辣小面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他们打开门将近十点半,下了自习的谢临渊已经在家里了。 “我以为今是我一个人在家呢。”谢临渊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 和晏看了一眼他电脑上密密麻麻让她头大的经济线,撇了撇嘴,问表弟:“要吃夜宵吗?” “要!”谢临渊点头:“我要吃酸辣麻辣面!”他完,看着要进厨房的周尧夏喊道:“周哥哥,你帮我看看我这两支股票吧。” 周尧夏停住脚步,和晏推他:“你去吧,我来就行,给你下一碗吗?” 本来不吃夜宵的周尧夏点了点头:“好。”突然有些想吃她做的夜宵了,毕竟从来没吃过。 和晏把新买的食材依次放进冰箱,才围上围裙,把锅里填上水,开火。 煮着水,她开始准备配料,很轻易就从冰箱里找到母亲做好的臊子,父亲喜欢吃臊子面,母亲时常做。 她把臊子拿出来,用另一个锅,开火,起油,把臊子加热,热好之后,盖好锅盖,关火留着一会儿用。 她又拿出一颗新鲜的青菜,择了洗干净,放在盘子里备用。又洗了两个辣椒,两颗葱,把辣椒切的粉碎,把香葱切成大约半厘米大,切完之后分别放在两个碗里。 之后分别在两个碗里放入盐,醋,生抽,老抽,鸡精,辣椒油等作料。 做好调料,水也开了,把圆面条放进去,微黄色的面条经水一煮,变得白白净净,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 面条煮两滚,青菜放进去,等到青菜熟了之后,关火,捞面。 和晏把面捞到两个碗里,摆上青菜,分别盛上汤,这才每个碗里又盛了一勺加热过的臊子。 两碗热腾腾的酸汤麻辣面就大功告成了,和晏经常做这个面,几乎不担心口感。 可周尧夏是第一次吃这个面,要色相有色相,要味道有味道,他赞不绝口。 和晏一点也不饿,周尧夏让了几次她都没吃,坐在他对面,看他吃的直流汗,一副畅快的样子,她很开心。 “你不爱吃酸的,就给你放了一点点醋,多放了辣椒。” “我呢,怎么能做的那么合我胃口。”周尧夏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纸巾擦脸上的汗,感叹:“很久没吃到这么合胃口的面条了。” 一旁的谢临渊呼噜呼噜喝了一大碗面,把最后一口汤喝完,他舔了舔嘴道:“那周哥哥你以后的生活就美好了,等我姐跟你结婚了,你都能吃到了,而我就惨了。” 结婚……和晏不由得想起今的一场乌龙,怕让急迫结婚的周哥哥难过,她拍了一把表弟:“什么,孩子家家的。” “姐,我的可是实话,你跟周哥哥也不了,谈婚论嫁很正常啊,你不用害羞的。” 害羞?好孩子,我是怕你周哥哥的玻璃心被你敲碎,她收了谢临渊的碗:“孩子操心那么多容易找不到对象的。赶快回房休息,明早起我喊你起床。” “别了吧。”谢临渊摇头:“你喊我的话,我一定会迟到的,周哥哥会喊我的,还会给我准备早餐的哦。” “赶紧走。”和晏推表弟,孩子贫的时候,还真的挺贫。 “这就走,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谢临渊了一句,就往房间去。 看表弟没了影子,和晏吐了一口气:“现在孩子都那么难搞吗?” 周尧夏点头,接过和晏手里的碗,往厨房去,嘴里道:“不过你不用担心。” “嗯?” “我女儿一定是个善解人意心疼妈妈的好孩子。” “……”婚都没结成,就在这儿大言不惭孩子,周哥哥,你也是蛮有自信的。 不过到底没忍心往周尧夏心上撒盐,和晏道:“但愿吧。对了,你明直接去上班吧,家里离学校近,我开车就可以的。” “才用我几,你就嫌弃了?”周尧夏洗着碗道。 “哪能啊。”和晏走过去环住他的腰:“我这不是怕你辛苦嘛。” “那我如果不感觉辛苦呢?” 和晏一笑,踮脚亲了亲他的脸:“那就麻烦男朋友明叫我起床,送我上班。” 收了贿赂的周尧夏很受用的点头:“好。” 厨房收拾好之后,和晏会房间,抱着电脑,盘腿坐在床上,准备明去学校需要的东西。 正全身贯注的时候,一个带着湿气的脑袋扫在颈窝处,和晏偏头,就看周尧夏眯着眼靠在他肩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散发着凉意。 “怎么不把头发擦干?现在还冷着呢,心感冒。” 着,她下床去浴室拿了条干毛巾放在周尧夏手里。 “你帮我擦。”周尧夏靠在床头柜上,慵懒地开口。 和晏看他孩子模样,笑着哄着:“你先擦着,我把这点弄完,乖。” 周尧夏也没多,他看着和晏,拿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 吃过饭,她洗了脸,这时候脸上一点妆都没有,她盘腿坐在床上,像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一样。 她做事还是很认真,长发盘在脑后,细碎的刘海被一个夹子夹住,置在头顶,看起来干净利落。 周尧夏看着不由得想起多年前他辅导她英语时的景象。 那时候,也是春回大地的这个时候,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他教完她英语,会给她一套试卷让她做。 她就是这样,盘起所有头发,坐在窗前,迎着阳光,认真地写试卷。 那半年的时光一晃而过,他们见面并不多,可也足够让一些东西滋生了。 往后很长的岁月里,他的心里梦里,时时出现那样一个画面,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女孩儿低头冥想,修长优美的脖颈弯着,她笔下是流畅漂亮的字体,不写情字,却勾他情丝。 他就是那个时候喜欢她的吗。他想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他没想到他的老师会是她的父亲,这是机缘,但是,当老师提出让他帮她补课,他答应时,他知道,那是人为。 他并不是热心的人,他也不是个一个闲人,在他的眼里,升华不到友情的同学之情,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当初一口答应了老师,那时候,她在他心里就是不一样的吧。 他对她好奇,而大多数的爱情,一开始都是源于好奇。 “想什么呢?”和晏合上电脑,看着盯着她出神的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周尧夏回神,眼前不是青涩单纯的年少,而是真实美好的她,他一笑,伸手把她捞在怀里:“没想什么,弄好了吗?” “嗯。”和晏点头:“也没多少东西,我就是怕明出错,在重新看一遍。” “怎么能那么认真呢。”周尧夏把她的长发解开,抚着她的长发,给她鼓劲:“不用担心,也不用紧张,你是最厉害的。” 和晏窝在她怀里笑着点头:“嗯!” “那赶快去洗漱吧。”周尧夏完,就起身下床。 和晏看他下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今不睡这儿?” 完,她又有些懊恼,怎么能那么不矜持,好害羞。不过真的有些奇怪,平常她父母在家的时候,半夜他都会偷偷溜过来,这回,父母都不在,他可以明目张胆了,他却开始矜持了。 周尧夏轻笑,站在床边,挑起和晏的下巴,风流劲儿十足地道:“这是要留我?” 和晏又恼又羞,撇过头不去看他。 周尧夏勾唇一笑,俯身亲了亲和晏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轻出一句话,然后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出门。 人关上门走出去,和晏回了神,她倒在床上,拿被子蒙着脸,脑子里还一直回荡着他刚才的话。 “昨夜憋了一夜,太难受了。” 憋了一夜,这个流氓,都在想什么啊!不过……她怎么不知道他难受了一夜? 不过,听人,男人不能憋太久,太久的话容易出毛病……她家周哥哥憋着憋着,不会憋坏了吧。 和晏想着,蒙在被子里的脸越来越红,她掀开被子,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然后跑去浴室给脸降温。 第二,阳光依旧明媚。 吃了周大厨做的营养早餐,和晏跟谢临渊又坐上周尧夏的车,把谢临渊送到学校,车子继续发动。 和晏看周尧夏眼底的乌青,心疼地问:“昨也没睡好?还是你又加班工作了?” “没睡好。”周尧夏开车道。 “那怎么办啊。”和晏有些着急,他每工作强度那么大,休息不好,身体会受不了的。 “不用着急,过些就好了。”周尧夏勾笑。 “怎么可能?”家里有个医生,和晏清楚失眠是个很严重的病,根本不是好就好的。 “我的是真的。”正好红灯,周尧夏拉着和晏的手,轻慢地:“我这是心火,等过些结了婚,不用憋着就好了。” 心火?结婚,有什么关系吗?和晏听着前面的话,还在疑惑,这两者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可听到最后几个字,她脑子里当即就想到这人离开他房间时的话,她瞪他一眼,想把手抽回来,可那人就是不松。 “能不能正经点!” “跟你正经,那还怎么过日子。” “那你……那你也不能想这种事儿啊。”和晏拿眼横着周尧夏。 “是身体控制不住,我有什么办法?”周尧夏反手握住和晏的手:“为了救我一命,和晏姐快成全我,跟我结婚吧。” 他伏低做,的可怜,和晏笑意染上眼角:“又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妈锁着户口本,我也没有办法啊。” 周尧夏心里叹了一声,捏了捏和晏的手,然后放开,双手开车,嘴里:“就当是师母考验我了,不过等师母一回来,咱们就去登记。” “好。”和晏应承。 周尧夏看她乖乖巧巧应答的模样,心里很是受用。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十三章 娶你养你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很快,车子开到京大,周尧夏并没有开进去,停在门口,看和晏收拾好准备下车,拉着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不用害怕,我家博士最厉害。如果,真的做不来,感觉压力大,那就不做了,乖乖等我娶你,养你就好了。” “嗯!”和晏眉眼弯弯:“我心里有数的,你快去上班吧。” “嗯。”周尧夏点头:“你先下去,我看着你进去就走。” “还能丢了不成。”和晏笑,真是的,矫情的没样了。不过她的心情确实一下子就变得美丽了起来。 她下车,朝他挥了挥手,往学校走去,周尧夏看和晏长发披肩,走进校园,心里骄傲又有些担心。 骄傲的是,他的傻姑娘成长的很优秀,担心的的是他的姑娘太好,会有人觊觎。 虽然知道和晏的心是他的,可是,狂蜂浪蝶什么的,还是挺让他烦的。 周尧夏想着,直到看不到和晏的影子,他才开车离开。 和晏进学校,首先就去了行政楼的秘书办公室,她敲了敲门,木色的门很快从里面拉开。 开门的人三十五岁左右,高高瘦瘦,戴着一幅金边眼镜,儒雅的样子让人看着很舒服,此人正是渠校长的秘书江毓。 她笑着喊了声:“江哥。” “和晏,快进来。”江毓笑着道,把和晏引进屋,他道:“快坐,我给你倒茶。” “江哥,你别忙活了,我刚从家里来,不渴。”和晏笑着完又:“你也挺忙的,咱先谈工作吧,谈完别耽误你正事儿。” “哈哈。”江毓笑,倒了一杯茶给和晏:“我今的正事儿就是接待你,二十八岁的博导,渠和晏。” “江哥,您可别打趣我了。”和晏无奈道,职位越高,担子越重,从填了博导的申请书到现在,她时时都能感觉到压力。 “我可不是打趣。”江毓摇头,看着和晏,道:“和晏,你真的很优秀,你江哥我真的为你高兴。而且,你不知道,你愿意留在学校,你被人认可,校长他有多开心。” 和晏心里酸涩,是啊,父亲一定很开心。不然总是把话的轻描淡写,总是对她爱的深沉的父亲,怎么会把相信她的话出来。 他一定很开心。 “谢谢你,江哥。”和晏朝江毓微躬了躬身。 江毓的善意她看在眼里,而这句谢谢,不只是要谢他的祝福,还要感谢他对她父亲的照顾。 他是父亲的秘书,工作上就他跟父亲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有他在,少了父亲的工作,而且两人平常经常一起出差,父亲的生活都要他来照顾。 这一点,她很感激江毓。 江毓半躲了躲,错开和晏的躬身,他道:“都是应该的。” 周尧夏把车放进停车场,坐电梯到上班的楼层,一出电梯,一直在电梯口等候的助理就迎了上来。 “总裁。” “嗯。”周尧夏点头:“会议厅都准备好了?” “已经安排好了,”总裁助理杨勋拿着文件夹紧跟着总裁:“各部门的人都已经在会议厅等着总裁您了。只是……” 周尧夏停住脚步,系袖口纽扣的手一停,问杨勋:“怎么了?” “东明集团的柳蔚真姐在您办公室等着您。”杨勋声音有些没底气,不过还是道:“她一大早就来了,值班的秘书阻拦不住,她直接进了您的办公室。” 周尧夏听到名字喂皱了皱眉,停住去办公室的步伐,道:“不用管她,直接去会议厅。” “是。”杨勋看总裁并未怪罪,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偷偷给秘书处的人发了消息,赶紧让她们把人给请走。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总裁办公室。 柳蔚真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坐姿优雅,只是不管姿态是如何的优雅,也遮挡不住脸的龟裂。 她已经来了一个多时了,可还是不见周尧夏出现,纵然她再好的教养,也忍不住生气。 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铃,片刻就听见高跟鞋的声音。 “柳姐。” “安秘书。”柳蔚真坐在沙发上,姿态清高:“请问,你们总裁什么时候才能来?” 安然双手放在腹,肩背笔挺,笑容标准地回道:“柳姐,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总裁的行程,不是我们可以打听的。” “我已经在这里等他一个多时了,让你们通知他一声,你们都没有通知吗?你们秘书部是怎么办事的!”柳蔚真心里全是火气,这群势利眼,当初她跟周尧夏一起回国,来公司的时候,这群人可不是这个嘴脸。 安然一个秘书部部长,伺候这位看似优雅实际上蛮横的大姐一早上,早就对她没一点好感了,如今听到她这句话,嘴上一点也不客气:“我们秘书处确实把柳姐您的会见上报了,只是总裁迟迟不来,我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拌住脚了吧。” 至于您这不重要的,见不见都一样。 “你。”柳蔚真听出安然话里的意思,杏眼瞪着,整个人都气的直打颤。 她拿起沙发上的包,站起来,瞪了一眼安然,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嗒嗒地离开了办公室。 安然看着纸老虎一样的柳蔚真,心里冷哼,不自量力的女人,跑来周氏集团大呼叫,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掂量下自己的斤两。 这下,自己找不痛快,舒服了吧? 手撕了一个顶级绿茶婊,安然心情愉快地走出办公室,一关门就看见总裁跟杨勋走了过来。 她忙喊道:“总裁。” 周尧夏点头,准备推办公室的门,突然想到杨勋的话,问安然:“柳姐走了吗?” “刚走。” 周尧夏点头,又多问了一句:“怎么走的?” 总裁问话,不得不答。 安然咽了咽紧张,心翼翼地:“被我……被我气走的。” 作为一个秘书,安然深知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她在公司一举一动都代表公司形象,这样做解气是解气了,可也给公司形象抹黑了。 “干的不错,这个月奖金翻倍。” 总裁办公室的门关上,安然才从震惊中走出来,她半信半疑地问一旁的杨勋:“总裁我奖金翻倍,不是奖金扣完对不对?” 杨勋笑道:“是,奖金翻倍。” “耶。”安然欣喜若狂,奖金翻倍对她来简直是意外之喜,她惊喜过后,又问杨勋:“那是不是明柳姐已经三震出局了?” 杨勋点头:“是这样的。” 早就出局了,半个月前总裁就下了命令,以后只要柳蔚真来找他,就都给他推了。 之前的几次,他都给推了,没想到柳姐这次竟然转他上班的空子,进了总裁办公室。 “震出去好啊。”安然感觉大快人心:“那个从头装到尾的绿茶婊,哪能配得上咱们总裁。” 安然完,又向大红人打探消息:“总裁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不然以后对柳蔚真只是不理睬却也不什么,如今却见都不见,怎么看都是在避嫌。 “咳。”杨勋抱着手里的文件:“机不可泄露。” “来嘛来嘛,泄露一下,这等大喜事给大家分享一下,随便让公司的姑娘们有个心理准备。” 杨勋笑,看了看门里工作的人,声地道:“是有了女朋友,就快要结婚了。” “哎呀妈呀。”安然吃了一惊:“怎么那么迅速,都要结婚了,是相亲?” “不是。”杨勋摇头:“是总裁的初恋,又在一起了。” “初恋啊?”安然啧啧称奇啧啧道:“总裁原来是不忘初恋啊。怪不得三年前他在这儿当经理的时候,身边都没一个女人,这次回国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原来是在等着初恋啊,真是长情啊。” 杨勋笑,何止长情啊,简直深情的不得了。 他经常在总裁办公室,有一次无意看到了总裁笔记本的桌面,是一个长发飘飘,巧笑嫣然的女孩儿。 而那张桌面照片,他在总裁手机桌面上也见过。 同一个人,手机,电脑上都是,可见总裁对她有多喜欢。 而且总裁让他找述州好一点的饭店,女孩子喜欢去的地方,这一看就知道是讨谁欢心。 这样有能力又深情的男人,实在是难得。 “这下好了,公司的一群哭着喊着要嫁总裁的姑娘,可以死心了,这种男人,你就是盘丝洞的妖精来了也没用啊。” 杨勋失笑,他们总裁遇到的妖精也不少了。 柳蔚真这还算是低级的,至少是大家的姑娘,还算有些修养,不会不要脸面。 而更过分的,不要脸面的,脱光了在床上等着的都有。 周尧夏在办公室工作,看了一摞文件,他打电话叫了一杯咖啡,站了起来,给和晏打电话。 和晏很快就接了起来:“喂,尧夏。” 她喊他的名字,总是很轻,像羽毛一样,扫在他的心上,周尧夏手碰着阳台上的绿植,问她:“事情办好了吗?” “快了!”事情进展的顺利,和晏很高兴:“江毓大哥一直跟着我,我填了表格,也去看了实验室。周尧夏,你知道吗?我的实验室超级大,比以前我跟的杜前辈的那个实验室还大,重点是里面的设备都很先进,听是昨才从国外运回来的。”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十四章 手撕绿茶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周尧夏听她欢快的声音,能想象到她快乐起来,眉飞色舞的样子,他笑,感觉自己做的一切都很值得。 “那就好。”周尧夏道,问她:“中午事情能办完吗?” “能的!” 周尧夏正要话,有人敲门,他开了门,让人进去,又轻声地道:“那中午一起吃饭?” “好啊,不过今我要请周哥哥吃饭!” “好,你请。”周尧夏一脸纵容。 “嗯嗯。那你快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和晏欢快地道,又加了一句:“好好工作哦,不要太想我。” “调皮。”周尧夏道,看那边挂了电话,他才看向来送咖啡的安然,冲她点了点头:“谢谢。” “总裁客气了。”安然得体地回道,然后八卦地问了一句:“是总裁的女朋友吗?”能让总裁那么温柔,那么顺和,真是个厉害的姑娘。 “嗯。”周尧夏大方地点头,坐回到办公椅上,难得亲和地道:“等结婚了,请你去喝喜酒。” “那就这样定了。”安然扬起笑脸道,看周尧夏要工作,她道:“不打扰总裁工作了,有事儿您打电话。” “嗯。”周尧夏点头。 安然端着托盘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喊了一句:“总裁。” 周尧夏抬头:“还有事?” “是哪来接秦姐的那位姐吗?” 周尧夏略一思索,明白她的是什么,点头,淡笑道:“是她,怎么了?” 安然灿烂一笑:“没什么,只是感觉那位姐跟总裁很配!”她完,点了点头,出了门。 周尧夏看着关上的门,嘴角的弧度一直上勾。 和晏很快就把学校的事情全部弄好,从明开始,她就来学校上班,先带博士生一年级的学生。 这半学期她只是教授一门课的,没有课本,没有教案,全靠她自己一张嘴。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她跟同学们磨合,让她挑选出一批人,为下学期的实验项目做准备。 所以这半年也是相对轻松的,一个礼拜只有六节课,而其他的时间,她仍旧去研究所上班。 和晏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步子轻快地从学校出来,拦了个车,就往周尧夏的公司去。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路上并不拥挤,和晏很快就到了周尧夏公司楼下。 本来是要上去找他,可是未免太招摇,她想了想没有进去,就坐在他公司的花坛上,背对着他的公司,给他打电话。 “猜猜我在哪儿?” “猜不到。” “那总要猜猜嘛。”和晏嘟嘴,那么敷衍,不喜欢。 “那……在我心里?” “……”和晏抿嘴笑:“周哥哥你赢了。” “你猜我在哪儿?” “我哪里知道。”和晏晃着腿道。 “回头,傻子。” 回头?和晏站起来,转身,就看见拿着手机,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清隽男人,站在她的不远处,笑着看她。 “怎么不告诉我?”和晏对着手机问。 “想给你个惊喜。” 和晏笑:“真好,咱俩想的一样。” 周尧夏笑着挂了电话,大步走到和晏身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抱住了她,好一会儿才松来:“去吃饭吧?” “嗯。我好饿。”和晏挽着他的胳膊点头。 “那一会儿多吃点。”周尧夏拍了拍她的头。 “会胖呀。” “胖也没关系,反正你已经有人要了,而且啊,胖总是宽待长得好看的人的,不用担心。” “……”和晏无话可,感觉照这样下去,自己吃胖,指日可待。 两个吃了饭,是和晏请客,最后还是周尧夏出的钱,和晏为此很是不开心,却被一句话哄了过来:“咱俩还分那么清?过不久财政大权都是要交给你,到那时候吃饭就只能让夫人养着了。” 和晏跟研究所请了一的假,上午办完了事儿,下午就被空了出来,她想去学校接秦莞,可秦莞要下午五点才才放学。 学校离这儿比较近,周尧夏便没让她回去,把她带去了公司,和晏纵使有一千个心不想招摇张扬,到了这个时候也无计可施。 偏周尧夏还:“反正迟早都要见,总得让公司的人知道,老板娘是谁吧。” 没办法,和晏被周尧夏带进公司,到他办公室,而且一路还牵着她的手。 这次冲她打量的目光,比之上次她来接秦莞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好在有周尧夏这尊大神在,大多数人只是偷偷打量,不会过分的明目张胆。 走进办公室,和晏才松了一口气,她站在办公室,这才开始打量这里。 周尧夏是个严谨,主张干净的人整个办公室严肃,冷然,东西摆放的规规矩矩,颜色搭配也是以大方明快为主。 不过好在这办公室严肃而不暗沉,通风透气极好的阳台处还摆放了几盆绿植被。 和晏看了看,就坐在旁边真皮沙发上,正好沙发上有一个平板,她抱着,开始玩儿。 周尧夏从里面洗了手出来,看和晏已经在玩儿平板,走过去道:“这是莞莞来的时候玩儿的,里面也没什么,只有几个益智游戏。” 和晏已经发现了这个事实,她道:“没事儿,我连着,玩儿其他的。” “嗯。”周尧夏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玩儿吧,想吃什么或者需要什么了,跟我。” “嗯,我知道了!”和晏点头:“你快去工作吧,要是到该接莞莞的时候,你完不成工作,我可不等你。” “坏蛋。”周尧夏笑着捏了捏和晏的脸,然后起身去工作。 和晏连着,打开知名站,去扒扒帖子,看看人家带博导的前辈们的经验之谈。 谈这方面的人很多,她一条一条地往下看,感觉受益匪浅。 周尧夏把文件都批好,签上字,打电话,让杨勋来拿,挂了电话,看和晏窝在沙发上,抱着平板,一副头都要钻进去的样子,他走了过去,把平板从她手里拿开。 “干嘛啊。”平板突然被拿走,看得正起劲的和晏不满地抬头。 “起来活动一下,都看一个多时了。”周尧夏着,把和晏拉了起来。 和晏看了看表,这才知道自己原来都看一个半时了,怪不得这会儿她感觉眼睛不太舒服。 周尧夏把和晏拉到阳台,跟她一同看着高楼大厦下的人流,车流。 “这样看着,人真是渺。”和晏看着缩很多倍的人道。 “是啊。”周尧夏道。 杨勋进办公室看办公桌旁没人,正要喊人,就看见通体透光大阳台前站着的两人。 一白一米,只看背影就感觉配得很。 他没有声张,悄悄把文件拿走,带上门出去,就被秘书部的姑娘围住,七嘴八舌问他里面的情况。 杨勋抱着文件,扶了扶眼睛:“还能有什么情况,大家都准备红包吧。” 顿时哀鸿遍野。 姑娘们叽叽喳喳,声音挺大,杨勋把食指放在嘴边:“嘘,都声点,都工作吧,不定总裁今心情一好,就让提前下班了。” 能提前下班对上班族来是大的好消息,人群一哄而散,杨勋看着笑了下,抬步往办公室走。 刚走了两步,就听见高跟鞋疾步走路的声音,他皱眉,正想着是谁制造的噪音,就看见穿着一套白色洋装的柳蔚真,目中无人地走了过来。 杨勋皱眉,前台怎么又把人放了进来,不过想想这位大姐的脾气,他就能理解了。 这位柳姐在总裁面前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可谁不知道,柳家大姐的脾性作风。 可不管怎么样,东明集团跟周氏还有合作,不看僧面看佛面。 杨勋迎了上去:“柳姐,您来了。” “嗯。”柳蔚真鼻孔出气,挑着细眉,语气凉薄:“尧夏在吗?” “总裁在办公室。” 柳蔚真脸上一喜:“那我去办公室找他。” 杨勋伸手拦住:“柳姐,恐怕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柳蔚真脸露不快。 “总裁此时有客人。” “有客人?”柳蔚真皱眉:“那怎么没在会客厅见,是什么人?” 杨勋对于这位大姐实在不知道什么,她一不是总裁的亲人,二不算总裁的朋友,真不清楚谁给她的自信,让她如此来过问总裁的事。 “是总裁请来的客人,恕我无可奉告,不过总裁今恐怕没时间接待柳姐,柳姐请回吧。” “你!”柳蔚真今在周氏已经被两个人奚落,且这两个还都是她都看不上跟她不是一个身份的人。 大庭广众之下面子被人踩到了脚下,她心里的火气,再也收不住了,张口道:“你一个的助理张狂什么!我要见尧夏,我今一定要见他!” 杨勋作为金牌助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况且他是从助理开始干起来的,期间的世态炎凉,他清楚的很,对于柳蔚真的话他反感是有,可可不至于太在意。 毕竟,人活在世上,朋友不愉快的人和事,太多,真的不用太在意。 “柳姐,我一个的助理确实比不上您。只是拿人钱财,为人消忧,请柳姐谅解,您请回吧。” 拿人钱财,为人消忧?柳蔚真打开杨勋拦着她的那只手,声音拨高:“我不回去!我今一定要见到他!” 杨勋上前,还欲在拦,就听见总裁清凉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在办公区吵吵嚷嚷的。”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十五章 身材好吗?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杨勋忙上前,躬身道:“柳姐执意要见您,我拦不住她。” 柳蔚真看到门口站着的俊郎男人,一改刚才的飞扬跋扈,跑着上前,声音柔媚而娇:“尧夏,我想见你,可杨助理就是不让我见,尧夏……” “是我安排他这样做的。”周尧夏冷眼看过去,话里没一点情分。 柳蔚真虽然想过是这样,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此刻听到这残酷的事实,从他嘴里出,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尧夏……你怎么,怎么能这么对我?” 周尧夏并不想跟这位大姐多扯,索性个明白:“柳姐,前几次你来公司,我是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接待了你。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公司,并且影响我公司员工的办公,我希望你可以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如果你有公事,可以先预约,如果没有,我认为我跟柳姐您,并没有什么私事可的。” “周尧夏,你别太过分!”柳蔚真脸白一阵红一阵,装出的娇柔再也伪装不下去。 她没想到周尧夏竟然把话的那么透。 她认识周尧夏是在回国的飞机上,她们邻座,她一眼就看上了帅气稳重的周尧夏。 飞机上,她几次搭讪都没有效果,没有办法,她只得回家,可回到家里,她还是时不时想起飞机上他俊郎的脸,以及身上好闻的味道。 可人海茫茫,她去哪里找?就在她失落难过的时候,上的安排,竟然又让她在自家的宴会上见到了她。 她开心,她高兴。 原来她就是爸爸嘴里的那个青年才俊,周家的公子,周尧夏。 爸爸很快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在爸爸的推动下,她时常来以东明总经理的身份来周氏,也因此总是见到周尧夏。 周尧夏对她一直不冷不热,她表现的那么明显,她相信他一定知道她的心思,可他什么也不。 她以为这个男人跟大多数男人一样,不过是想欲擒故纵。面上清冷,实际上不还是男人,男人嘛,哪有不喜欢女人的。 于是,她往周氏跑的更勤,就是想凑个脸熟,希望有朝一日能勾到这个金龟婿,成为周家名正言顺的夫人。 可没想到,这半个月来,她来周氏屡屡被拒,半个月下来,更是连她的面都没见着,她心里着急,不想这优秀的男人,属于别人。 所以她不要什么脸面,继续来周氏等着,她想你只要她来,总有一能见到他,可没想到…… 他竟然,她打扰他的员工工作,他竟然要她反省,还跟她没什么私事可以。 他怎么能那么! “是柳姐过分了。”周尧夏着,看向杨勋:“送柳姐下去。” “是。”杨勋点头:“柳姐请。” 柳蔚真姐脾气不是没有,这个时候里面面子都没有了,自然不会再留下去,她看了眼周尧夏,正要什么,却看打开的门里,闪过一个人影。 纤细,长发,分明是个女人。 原来是藏了个女人在办公室,怪不得杨勋不让她进去。她看着周尧夏清俊的脸,恶从胆变生,趁人不备,她一个闪身,推开门,冲里面的人道:“我跟周尧夏睡了,你知道吗?” 和晏一早就听见外面的吵嚷,只是周尧夏出去了,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但是在办公室比较无聊,没有听八卦有趣,她也就大概听了听两人的谈话。 此刻看着站在门口化着大妆,一脸渴望看她生气,看她流泪的女人,和晏一笑,从桌子旁慢慢地走过来。 没有看门口的女人,而是问周尧夏:“身材好吗?” 周尧夏听这话就知道他这傻姑娘难得聪明了一回,他挑眉:“我的吗?你可以试试。” 大庭广众,也能这么不要脸,和晏白了一眼周尧夏,看向一脸惊愕的姑娘,笑道:“怎么,奇怪我为什么不信吗?” 和晏轻笑,接着:“这种事情,我读大学,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历过了。” “你们……”柳蔚真从震惊中回神,她从来没想到她能见到一个开荤段子玩笑的周尧夏。 也从来没想到,他竟然跟初恋在一起了。 柳蔚真还想什么,可周尧夏却不想跟她多什么,又了让杨勋送客,他才闪身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徒留一堆打着工作幌子的吃瓜群众,在八卦话题中寻找快感。 “总裁是不是霸气侧漏?这是毫不客气打那绿茶婊的脸啊。” “总裁女朋友不仅仙,也是霸气的不要不要的,这么厉害的姐姐,我喜欢。” “总裁调戏女朋友也是有一手,你看他女朋友白他那一眼,哎呦,我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酥一地。” “难道就我比较好奇总裁的身材吗?” “……你真是不是一个人。” 外面人在微信上聊的热火朝,办公室里周尧夏也表现良好的把他这朵烂桃花从头到尾交代的一清二楚。 和晏心里早就有了考量,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惹眼,清楚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恨不得自荐枕席。 他知道他的为人,可是,该有的姿态和傲娇,她也得有。想着,她双手环胸靠在他的办公桌前:“周尧夏。” “到!”周尧夏应道,站的笔直,像个要受检阅的士兵。 和晏被他逗得,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不过还是强忍住了,她轻咳了下:“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知道。” 态度倒是挺好,和晏点头:“那好,你。” “这件事情,我错在一开始没有跟柳姐清楚,如果我一开始就态度坚决,就不会出现柳姐,王姐,张姐了。” “嗯,认识错误很到家,接着。”和晏满意地点头。 “我这第二错就是,咱妈把我生的太好看了,我感觉很苦恼。” “……得了吧你。”和晏眼角带笑。 “第三错嘛。”周尧夏上前,手撑在桌子上,把和晏困在怀里:“这第三错嘛,就得怪你,怪你不跟我出去。若是你跟我参加几个宴会,这种情况,肯定能少很多。” “自己惹的事,还来怪我,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见长。”和晏伸手,往两边捏周尧夏的脸。 周尧夏等她玩罢,伸手拉住她的手,亲了一口:“那好,那这个算我错,不过你答应我,回头有宴会的话,你陪我去。” 和晏不话,周尧夏又亲她的手:“好和晏,为了我的清净,你答应我吧,我又不是让你每次都去的,你放心吧。” 和晏知道,以后嫁了他,这种事情总是少不了的,这会儿他求他,纯属是逗她玩儿,占她便宜。 “好好好,我陪你去。”她道:“我陪你去,让人知道你周公子是有主的人。” “乖。”周尧夏拉着和晏的手,亲了亲她的脸:“你表现的那么好,那我带你去找莞莞,随便先回家一趟,把昨给她买的文具带上。” “这还不到四点呢?” “没事儿,不会扣奖金的。” “就知道逗我玩儿。”和晏笑着拍了他一下。 周尧夏笑,松开和晏:“我穿衣服,你帮我把电脑关上。” 和晏点头,绕过桌子走到电脑旁,一看他的电脑待机桌面,他不由得一笑。 这张照片,是她什么时候拍的? 那是一张她在溪边玩儿水的照片,是上个礼拜她们去玩儿的那个地方。 她记得她是在跟莞莞玩儿,他在跟蒋洌他们话,怎么还有空拍照片? 和晏关着电脑问周尧夏:“周哥哥,你侵犯我肖像怎么算呀。” 周尧夏穿好西装,听和晏的话,走到她身边,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耳朵:“你可以侵犯过来。” 他声音柔蛊惑人心的不成样子,和晏听出他的此侵犯非彼侵犯,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快点。” 完就跑到一旁的阳台上,对着几盆绿植,降脸上的温度。 周尧夏笑着整理好衣服,拿着桌上的手机,走到阳台,帮害羞的她整理好衣服头发,拉着他出门。 走到门外,没见杨勋,周尧夏招来安然,安排道:“让大家忙完手头的工作就下班吧,这个项目也快结束了,最近加班,大家都辛苦了。” “是,周总!” 周尧夏点头:“我先走了,有事你跟杨勋做主就行了。” “是。”安然点头,冲旁边的和晏一笑,和晏冲她点了点头,任周尧夏拉着进电梯。 安然看着两人携手离开的背影,笑了笑,果然啊,恋爱中的人最可爱。 和晏跟周尧夏回了渠家,拿昨给秦莞买的文具,秦莞五点放学,时间紧迫,他们一点也没闲着。 到学校,正好赶上学生放学。 秦莞就读的是一所国际学,环境优美,建筑新潮。来这里读书的孩子家庭,非富既贵,安保做的也非常好,来接送孩子的程序很严格。 周尧夏跟和晏停了车在门口站着,看很多孩子被老师亲手送到家长手里。 和晏站在门口,往里看,一眼就看见穿着裙子背着书包秦莞被一个老师拉着,不慌不忙地排着队往门口走。 可能行徒中的人,总是很累的。 十点的车票,下午两点坐上车,还有两个让我很头疼的行李箱。 旅途注定不能够让我愉快。 四个半时,到站下车。在雨里站了十分钟,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怎么走。 这时,一个大哥问我去哪儿,我讲了地点,他上车,我带你去。 讲好了价钱,我就上车了,大哥很健谈,并且话里就让人感觉,人很实在。在这个地方,以后要坐车的地方还有很多,我留了他的手机号。 很快到了目的地,我要坐公交车的地方,没有了零钱,我只能用整钞,钱他没有接过去,公交车来了。 大哥他没有零钱找,此时公交车门已经关上,他看了一眼,很着急地拎着我一个行李,去拍公交车的门,门开了,还问我有没有坐公交车的零钱。 上了车,返程高峰,人很多,站在最前面,东西着实很碍人,公交阿姨开了口,话并不动听,可我一点都不生气。 而这时,后面一个微微胖很可爱,大约三十多岁的大哥哥了话,的我差点哭。一时间车里几乎没什么声音,然后他帮我把一个行李箱放在了高台上。 我跟他道谢,他摇头没什么,没过几站他下了车,雾蒙蒙的雨,还在下。 十多站,我到学校,下车之前,跟公交阿姨我想前门下车,阿姨没话,我就当她同意了。 一手一个箱子拎下车,还没有喘气,一个姑娘跑了过来,朝我伸手:我帮你吧。 到地方后给爸妈打电话,他们我这趟旅程,累不,还让人担心,我知道这是事实,可事实之外呢,我真的感觉很开心。 特别开心。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十六章 我想回家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秦莞也看到了门口等着的妈妈和周爸爸,也挥着手,朝他们打招呼,和晏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看到来接她的人,本来很淡定的秦莞变得激动了起来,她冲老师道:“老师你看,我妈妈跟我周爸爸来接我来了。” 带秦莞的老师,二十出头的样子,却已经是幼儿园老师中的佼佼者了。她了解秦莞的情况,也很喜欢秦莞这个孩子,听她这么,往外面一看。 就看见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周先生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士,等在门口。 她安抚秦莞:“那咱们慢慢排队,很快就到咱们了。” “嗯!”秦莞点头,头上扎着的朝辫,一晃一晃,尤其地可爱。 很快就到了秦莞,她一下子挣脱来老师的手,一头扎近和晏的怀里:“妈妈,妈妈。” 和晏抱起她,亲了亲她的脸蛋:“像个麻雀一样。”秦莞嘻嘻笑着,窝在她的怀里。 周尧夏冲老师点了点头,介绍道:“这是我太太。” “周太太好。”老师点头,又冲周尧夏道:“以后周太太来接秦莞的话,我会做安排的。” “谢谢。”周尧夏点头,从和晏怀里接过秦莞:“咱们要回家了,跟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明见。” “明见,莞莞。” “您辛苦了。”和晏冲老师点了点头,道:“再见。” “周太太再见。” 三人,这才离开,幼儿园老师看着三人的背影,摇了摇头,果然啊,那么出色的人,找的人也不平庸。 秦莞因为周爸爸和妈妈来接她,异常的开心,坐到车上,嘴就不停地。 讲她跟朋友做游戏,得了第一,讲她中午吃的饭,什么好吃,什么她不喜欢,讲她今练了什么舞蹈,学了什么知识。 和晏听着,又问了她很多,两人在后座,的很是热闹。 完,和晏拿出文具给秦莞:“你不是想要白雪公主的文具吗?” 秦莞抱着心心念念的文具,开心地朝妈妈脸上亲了一口:“妈妈最好了。” 和晏抱着她笑道:“这可不是妈妈买的,这是你博禹哥哥给你挑的。” “博禹哥哥?” “嗯。”和晏点头,抚着秦莞头上的乱头发:“昨妈妈在超市遇到了博禹哥哥,你博禹哥哥也很想念你。” “真的吗?”秦莞欣喜若狂:“博禹哥哥的吗?” “是啊,博禹哥哥的。” “我也很想博禹哥哥。”秦莞抱着文具,完一噘嘴接着道:“可是我要上学,不能找博禹哥哥玩儿。” “看能挂个油壶了。”和晏点了点姑娘撅着的嘴,看姑娘还是不高兴就道:“过几你就能见到博禹哥哥了。” “真的?” “是啊,妈妈已经跟博禹哥哥的妈妈约好了,礼拜六咱们一块儿去玩儿,还要叫上你梁婶娘呢。” “那真是太好了。”秦莞鼓掌道:“真想明就是礼拜六啊。” 和晏笑点着姑娘的鼻子:“真是外向,这话要是让你涣叔叔听到了,他又该生气了。” “涣叔叔为什么要生气啊?他不喜欢我跟博禹哥哥玩儿吗?博禹哥哥那么好看,叔叔为什么不喜欢他啊。” “你涣叔叔啊,不是不喜欢博禹,他啊,是太喜欢你了。”和晏道。 秦莞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涣叔叔喜欢她,就不喜欢博禹哥哥了?他们都是孩儿,为什么涣叔叔会那样?大人真是奇怪。 不像她,喜欢妈妈,喜欢周爸爸,喜欢涣叔叔。还喜欢蒋洌伯伯和婶娘。 和晏跟秦莞在后面着话,周尧夏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秦家。 下了车,秦莞就抱着新文具往屋里跑,周尧夏拎着她的书包跟和晏在后面跟着。 秦莞跑到屋里,看客厅里没人,就往厨房里跑,一进厨房,就被厨房里辣椒儿熏得直捂鼻子。 “涣叔叔,你干嘛呢!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啊。” 秦涣被辣椒呛的眼泪直流,听见秦莞的声音,他忙用锅盖盖上锅,关了火,抱着她出去。 秦莞被抱到客厅,放在地上,抬头看见涣叔叔的脸,不解地着:“涣叔叔,你脸上怎么那么黑?” 黑?秦涣想去找镜子看看,就听周尧夏带着笑意的声音:“别照了,你是炸厨房没成功,反而炸了自己吧。” 秦涣被他的挠了挠头:“我这不是看你做饭挺轻松的嘛,没想到那么难。” 周尧夏摇了摇头把书包递给和晏:“你跟莞莞玩儿吧,我做饭。” “嗯。”和晏点头。 兄弟愿意帮忙秦涣感激涕零,一点也没感觉不好意思地把围裙解了,塞到周尧夏手里:“你掌勺,我学艺,快快快。” “能耐。”周尧夏嫌弃地看秦涣:“你先去把脸洗了,别影响我做菜。” “嘿,周尧夏,有这么埋汰你兄弟的吗?”秦涣着,不过还是乖乖去洗脸。 周尧夏走到厨房,打开油烟机把一屋子的烟散散,掀开锅盖,看锅里一大勺青红辣椒,他直皱眉骂秦涣个笨蛋。 正好秦涣过来,他道:“莞莞还,辣椒不适合她吃,而且你这放的,是你吃的量吧?” “她不爱吃饭,我想着饭里面放了辣椒会有味道。” 周尧夏摇了摇头:“你真是个才。” 着他把锅里的辣椒清理出来,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在瞅瞅案板上秦涣切的乱七八糟的土豆,忍不住摇头。 “你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扔掉。” “扔了干嘛?”秦涣看着土豆:“我好不容易才切的。” “这么大一块儿?”周尧夏随便拿出一个拇指粗细的土豆条:“做出来,你以为莞莞会吃?” “……”瞅着自己切出的成果,秦涣虽然不舍得,不过想到侄女的胃,他还是忍痛道:“那扔了扔了,你教我做点她吃的。” 周尧夏从冰箱里拿出虾仁,剔着虾线道:“孩子胃比较脆弱,你给莞莞做饭,可以以粥为主,我教你做虾仁粥,回头再教你做几样菜。” “老师快赐教吧。” “这会儿喊老师了?”周尧夏笑着看好友,笑罢又问他:“你怎么把你家尽职尽责的老管家给赶走了?” “我本来就不喜欢太多人跟着,前些要不是莞莞病了,我妈不放心,我也不乐意让他来。”秦涣笨手笨脚地挑着虾线:“人多了,对莞莞也不好。” 周尧夏点头:“也是,莞莞看着跟个正常孩子没什么两样,可她都四岁了,我也怕她的脑子里会有什么不好的记忆在,你带着她,陪她闹着,能代替秦臻的位置,对莞莞来是最好的。” “嗯。”秦涣点头,他也是这么考虑的,哥哥嫂子去了,他们的女儿,他带帮他们带好。 秦莞把文具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书桌的抽屉里,然后拉着妈妈去后花园玩儿看她的新宠。 新宠是一个灰色毛发蓝眼睛的二哈,关在一个笼子里,看起来有些可怜。 秦莞眼睛盯着二哈虽然想靠近,却一直很克制,她拉着妈妈的手道:“大大生病了,叔叔刚喂他吃了药,我不能靠近他。等他好了,就可以不待笼子里了。” 和晏还在想,这么的二哈怎么关笼子里了,原来是病了,怪不得秦涣把他放在了外面的狗窝里。 “莞莞真乖。”和晏握着秦莞的手:“大大吃了药,很快就好了,就能跟你玩儿了,谁给狗狗起的名字啊?” 大大?跟周尧夏家的萨摩耶听起来跟兄弟俩一样。 “涣叔叔!” 秦涣?和晏皱眉笑问秦莞:“那你知道你涣叔叔为什么给狗狗取了这个名儿吗?” “……”秦莞皱着眉头,挠了挠下巴,回忆着:“涣叔叔好像是,给我们家狗狗起的名字要超过周爸爸家的,要给他争点气。” 指望一条狗的名字给他争气,没想到秦涣还真挺幼稚的。 秦莞离得远远的,跟二哈了会儿话,又拉着妈妈去看她种的花。 花园并不大,花草却是不少,乍暖还寒的这个时候,园子生机勃勃,很是好看。 秦莞走在铺的平整的石子路上,指着长刺发芽的花,道:“这是红玫瑰,等到开花的时候,可好看了。” 和晏蹲下,摸着秦莞的头发:“莞莞很喜欢呀?” “是啊。”秦莞点头:“我家也种了好多,红色,白色都有。” “你家?” “在那边的那个家。”秦莞的手虚指了指东边的方向,然后蹲在了地上,低着头,声音低落:“只是……” 和晏皱着眉,秦莞指的方向,是秦家?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很开心的孩子,提到秦家一下子就不开心。 “莞莞。”和晏蹲下,摸着秦莞低垂的脑袋。 待她一抬头,和晏一惊,那湿漉漉流着眼泪的双眼,那么明亮,充满着伤痛。 “只是……我再也不能回去了。”秦莞彻底哭了出来,扑倒和晏怀里:“妈妈,我想我妈妈,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呃。” 原来那个地方是她家。 她以前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一句直率的想念,让和晏红了眼睛,她手发抖,甚至不敢抚在她的背上,他们这群大人,都以为她恢复的很好,可是……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十七章 拍婚纱照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她是个有记忆且聪慧的孩子,她记得以前,并且懂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她不提要求,不那些让大人难受的话,可她总有忍不住的时候啊。 一个孩子“忍”着生活,简直是对他们这些大人最大的惩罚,可是,他们没有让秦臻夫妇回来,可没办法让孩子失去记忆。 秦莞哭的很久,最后直打嗝,她也了很多话,和晏蹲着抱着她,心疼的同时又不禁幻想起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时候的画面。 稳重高大的父亲,病弱而开朗的母亲,可爱的孩子。 若一切都没发生,那这无疑是令人艳羡一家,可无眼啊。 秦莞不在哭,也不在打嗝,和晏抚着她的背,看她安静了许多,才轻声问她:“莞莞还难过吗?” “嗯。”秦莞点头,抬头问妈妈:“妈妈,人死了,会去哪儿?” “会到上去。”和晏指了指青白日:“他们回到上,一直看着他们爱的人。” “他们在一直看着莞莞吗?” “是,他们一定会的,在莞莞看不见的地方,一直看着你。” 秦莞听罢,用手擦了擦眼睛,把眼里还有的泪水,往里逼:“那莞莞不哭了,莞莞一哭,妈妈看到会着急的。妈妈总是生病,爸爸她哭,身体会难受的,莞莞不哭了。” 和晏眼底的眼泪砸了下来,她缓了缓,抚着秦莞的头:“乖,莞莞真是个好孩子。” 秦莞把眼泪擦干净,从和晏怀里出来,道:“妈妈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你。” “不要告诉涣叔叔,我想爸爸妈妈的事。”秦莞诚恳地道。 “好。”和晏点头,才问秦莞:“能告诉妈妈,是为什么吗?” 秦莞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想涣叔叔难过。” 一句话又听的和晏泪目,她没想到一个还不到四岁的孩子竟然能想的那么周全,竟然如此顾及大人的感受。 “涣叔叔一个人照顾我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再让他难过。妈妈,你知道吗?我很多次都见过涣叔叔偷偷地哭,他还以为我不知道,笨叔叔。” 和晏忍不住又把秦莞拥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莞莞真棒,妈妈答应你,不告诉涣叔叔,也不跟你周爸爸讲。” “妈妈真好!”秦莞抱着妈妈的脖子,甜甜地道,完,又问:“妈妈会跟周爸爸结婚吗?” “结婚?”和晏放开秦莞,笑问她:“你怎么知道结婚的?谁告诉你的。” “乔告诉我的呀,乔有莞莞就是因为爸爸妈妈结婚了,他们不结婚是没有莞莞的。” 和晏笑,这个乔荞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秦莞完又问:“那你跟周爸爸结婚,是不是就要有宝宝了?” “应该是吧。”和晏点头:“到时候,莞莞就是姐姐了。” “太好了!”秦莞拍手:“那你跟周爸爸赶紧结婚吧,那样就有人跟莞莞玩儿了。” “可是结了婚并不能立刻就有孩子的。”孩子总是真,把问题想的如此简单。结婚跟生孩子,总是要隔一段时间的。 “那莞莞要等到什么时候呀?”秦莞嘟着嘴问。 “妈妈也不知道。” “是吗?”秦莞歪着头:“那我去问周爸爸,他一定会知道。” 和晏还没回过神,秦莞就一溜烟儿往前面跑,当她意识到秦莞回问周尧夏什么的时候,她忙站起来往前面跑。 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她跑到客厅,就听秦莞脆生生的声音:“周爸爸,你跟妈妈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会有宝宝?莞莞什么时候才能有弟弟妹妹啊。” 周尧夏围着围裙,手里正拿着汤勺舀汤,猛地听秦莞这话,也是一愣,他看着秦莞,透过厨房玻璃门往门口看,就看见和晏站在门口喘着气,往这边看。 他看着情况,把事情也猜了个大概。 “快了,莞莞在等等。”他捏了捏秦莞圆圆的脸。 “哼。”秦莞不满意道:“你们这些大人都快了。周爸爸,你们要快点结婚!那样才能有宝宝,莞莞才可以可以早点当姐姐。” “好。”周尧夏很乐意地点头:“带你渠妈妈去洗手,一会儿咱们就吃饭了。” “好呀。”秦莞点头,深吸气:“好香啊,周爸爸做饭最好吃了。” “快去吧。”周尧夏笑道,带着笑意看向门口的人,和晏被他笑的脸发热,忙拉着蹦蹦跳跳走过来的秦莞,去卫生间洗手。 厨房阀门的螺丝有点松,秦涣去外面找来周尧夏用的螺丝刀,看着和晏的背影问周尧夏:“和晏妹妹走那么快,是怎么了?” 周尧夏带着笑,从秦涣手机拿来螺丝刀:“过来看着,少爷,别下次东西坏了,还让我修。” 和晏揉着手上的洗手液,脑子里还是不住想到周尧夏刚才一脸的笑,唉。 本来这几他就因为结婚的事儿,一直哄不好。这下,又提到了孩子,她家周哥哥别看这会儿笑着,指不定暗地里想什么招儿呢。 和晏叹气,秦莞洗好手,吹了吹,挥着手:“妈妈,好啦!” 和晏捏了捏捅了马蜂窝还不知道的姑娘的鼻子:“好,咱们出去。” 外面饭菜已经上桌,没见周尧夏,只有秦涣在忙活,他一回头,看见她们,冲她们招手:“快来,吃饭了。”完又冲秦莞邀功:“莞莞,来看叔叔给你做的好吃的!” “涣叔叔做的?”秦莞质疑道,走到餐桌前看着色相跟她前几吃的都不一样的饭菜,果断摇头道:“才不是你做的呢,一定是周爸爸做的。” 秦涣辛苦一大番,结果侄女竟然不相信他的手艺,他被被气的跳脚,正急着解释,就看周尧夏从厨房出来,他忙让他作证:“尧夏,你今的菜是不是我做的?” 周尧夏端着汤放在桌子上,用纸巾擦了擦手,点头。 秦涣登时一笑,抱起秦莞:“你周爸爸都了,这下信了吧?你这丫头,还不相信叔叔。” 秦莞皱了皱鼻子:“那还不是叔叔以前做的菜太难吃。”完,她看桌子上色相很好的菜:“叔叔好厉害啊,这些菜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秦涣把秦莞放在凳子上,被夸的眉飞色舞的他道:“当然好吃!做菜也挺简单的,最重要的是你涣叔叔聪明,一学就会。” 周尧夏坐下,看着嘚瑟的过分的人,开口道:“简单?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糖盐不分,手忙脚乱。” 秦涣一囧,不过很快又笑嘻嘻地:“成功的路上当然要有些曲折。不过还是老师教的好。” 周尧夏哼了一声,看秦莞看着饭菜,馋的不行道:“先吃饭吧,莞莞都饿了。” 吃着饭,和晏跟周尧夏几乎没话,她就怕自己一开口,周尧夏又提结婚并且加上孩子。 对于结婚,她并不会害羞或者怎样,她很乐意跟他结婚,可是孩子呢? 她从来没想过什么时候要孩子,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孩子会是怎样的,她一直感觉孩子这个话题对自己来很遥远。 周尧夏吃着饭,看和晏戳着碗里的米饭,不知道再发什么呆,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碗里,和晏回神,看周尧夏。 “怎么?很累吗?”周尧夏问道。 “没有啊。”和晏摇头。 周尧夏点头,瞥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秦涣,问道:“蒋大要拍婚纱照跟你了吗?” “了,我已经给他找好摄影师了。” 和晏听的一头雾水:“拍婚纱照?我怎么没听梁泠起过?” “蒋大今才的。”周尧夏道:“估计梁泠还没来得及跟你。” 和晏点头又问:“他们怎么想着拍婚纱照了?” “不知道,不过要结婚了,拍婚纱照也算正常。”周尧夏着,想着什么笑着:听我妈蒋家老宅已经在为婚礼做准备了。” “不是吧,这还不到五月,他们六月结婚,还早着呢啊。”和晏瞠目结舌,这一多月前就开始准备,蒋家很着急啊。 “蒋家很多年没办喜事了,蒋大又是嫡孙,自然要好好办一场。” 和晏点头,办大了也好,明他们重视梁梁,不会让人轻视了去。 果然,和晏从秦家回去之后,梁泠就打来了电话,让她后陪她去拍婚纱照。 和晏看了看时间,那她没什么事儿,就应下了:“好啊。不过怎么想着拍婚纱照了?” 她可是知道,梁泠对这段婚姻别婚纱照了,婚礼她都嫌多余。 梁泠挠了挠头:“不还是蒋洌,他那在山上一,我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 梁泠暗叹,都怪那的蒋洌太温和,都怪他用男色哄她,不然她怎么会犯蠢。 只要想想要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摆布着拍照片,她就想爆粗口。 “那就拍呗,结婚一场呢,以后喜帖上指不定也要用呢。对了,周尧夏跟我,蒋家已经开始准备了,是老宅的大门阁都重新刷了一遍漆。” “是吗?”梁泠惊讶:“我不知道,今也没听蒋洌。” “哈哈,不定蒋大想给你惊喜呢。” “想多了吧您。”梁泠撇嘴,给她个惊喜,是给要来的宾客看的吧。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十八章 忍辱负重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正要什么,就听见有人喊梁泠总经理,她没有话,听梁泠在那边完了事,她才问道:“你还在公司呢?这都九点了。” “临时有个项目除了问题,已经解决了。” “那也挺晚的。”和晏心疼道:“肯定还没吃饭吧?” 梁泠一毕业就去了家里的公司,从头做起,那时候她还在国外,只在电话里听她很忙很累,她能想象到那种累跟忙碌。 可真正见到她,她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一米七顿的她竟然瘦到两位数,形销骨立一点都不过分。 那时候她才知道,那两年,她是真的辛苦。虽然现在比着以前,她的工作更加得心应手,会清闲一些,可晚归,错过饭点,依旧是家常便饭。 “全当减肥了。”梁泠笑答的风轻云淡。 “还减呢,那么高的个头,才两位数,真不怕被风刮飞了。” “这你就不懂了,好女不过百,这可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至理名言。” “就你理多。”和晏没绷住笑了出来。 梁泠笑,问和晏:“来,跟我讲讲,绿茶勾引周公子到底是咋回事儿。” 和晏听她兴致勃勃看热闹的声音,不由得后悔跟她讲这事儿了:“我的姐姐,我这可是情敌,你还看热闹呢。” “情敌?”梁泠冷笑:“那也得周公子搭茬,她才算情敌,你周公子搭她茬没?” “没有。”和晏摇头:“他要是搭了她的茬,那这会儿我可就得抱着你哭了。” “出息!”梁泠笑,问和晏:“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跟她也就没几句话,不过,不过我听周尧夏好像姓柳,跟周氏似乎有生意。” 梁泠一听这话,嗤笑:“原来是她啊。” “你知道是谁?” “整个述州,起姓柳的姐,谁不知道,也就你两耳不闻窗外事,才不知道。” “呀,这还是个人物呢。”和晏坐在床上道。 “那可不?眼高于顶,自恃清高,一张脸动了几千刀的柳蔚真姐,谁不知道。” “几千刀?”和晏吓了一跳,摸了摸自己原生态的脸:“那得多疼。” “你个傻子。”梁泠轻笑:“为了美,还怕那几千刀。不过柳蔚真顶着个整容脸,身后又有个有钱爹,一向清高的很,这会儿这么没脸的倒贴周公子,也是一大壮举,周公子果然魅力大。” “是呀。”周尧夏被夸,和晏美滋滋地应道。 “傻姑娘,嘴里的肉被一群狼盯着,你还乐!”梁泠恨铁不成钢:“和和啊,肉啊,吃到肚子里才踏实,可不能太那么放心地招摇。” 吃到肚子里才踏实。 和晏脸一下子红了,她看了看紧闭的门,悄悄地跟梁泠:“我是,我是愿意的,可他……” “无动于衷?” “也没这样。”和晏想了想,一咬牙了出来:“他也挺难受的,以前还抱着我睡,站在在我家自己睡。” “哈哈。”梁泠大笑,想着霁月清风的周公子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她就感觉很乐。 “笑什么啊。”和晏燥着脸问。 梁泠笑罢,喝了口冷水,语重心长地道:“我的和和,你可要有心里准备。” “准备?”和晏疑惑:“准备什么?” “哈。”梁泠笑,很是微妙地:“等你结了婚就知道了,就知道了。” 周公子如今可算是“忍辱负重”等到结婚那,可就是他“报仇”那了。她的傻和和,还一脸真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男人就是狼,而饿了很久的男人,就是饿狼。 两人聊着,和晏的门被敲响,然后就听到周尧夏的声音。 “周公子?”梁泠问道。 “嗯,不知道干什么。” “既然周公子找你,那我就不耽误你们月黑风高,花前月下了。” “什么呢。”和晏笑道,这都什么成语。 “行了行了,挂了吧,我这个老人家也要下班了。”梁泠着就挂了电话。 和晏看着挂断的电话努了努嘴,然后下床给周尧夏开门。 门外的周尧夏还穿着白的西装衬衣,和晏让他进来,关上门问他:“你怎么还没洗漱啊,明还要上班。” “刚给临渊做了夜宵。” “临渊回来了?”和晏问道,她怎么一点没听见动静。 “没有。”周尧夏自己坐在床边坐下:“也快了,他正长身体,一会儿肯定饿,我做了,你就不用做了。” 和晏笑的甜甜的,挨着他坐在床边,偏头看他:“周哥哥真好呀。” 她的笑像弯月,周尧夏淡雅的面容下,心头发热:“是呢,上人间,仅此一个,你要不要?” “要呀。”和晏依旧笑着答。 “好。”周尧夏喉结动了动,对她一笑,然后在她猝不及防下,把她压在床上。 和晏躺在床上,被压在下面,也不是很明白,怎么得好好的,一下子就扑过来了? 她愣着,周尧夏已经有了动作,他在吻她的脸,她的唇。这些时日下来,这样的事,两人已经熟悉,和晏闭着眼睛迎合他的吻。 越吻周尧夏身上越热,而身体里的燥热更甚,他吻着她柔软的唇瓣,身体渴求的更多。 她身上还穿着冬的睡衣睡裤,周尧夏吻着她,而手从她的脸往下,略过她前面精致的凸起,一直往下。 摸到她的衣角,他的手溜了进去,而这时身上一凉的和晏,才意识到这次跟以前不一样。 以前他只是亲,虽然时间很长,可他从来不碰她脖颈以下,而这次,他吻得虽然轻柔,可手却…… 和晏心碰碰直跳,似乎要跳出胸腔,她有些紧张,可是……并不害怕。 她咽了咽紧张,又闭上眼睛,手勾上他的脖子,动情地回吻他。 和晏没有挣扎,很顺从,周尧夏攻城略地地更加容易,他的手在她平坦的腰腹上盘桓,好一会儿才往上去,从下往上,包着她没有一点阻碍的隆起。 “嗯……”他的手碰了一下那顶端,和晏不由得出了声,这一声听在周尧夏耳朵里,如同火种一样,一下子把他的心烧的火热。 他吻着她的,从唇往下来,唇到她柔软又带着体香气的脖颈,他更是燥热,手用了力气,嘴下的动作也用了力气。 和晏没有已经很久经历过这些,记得上一次,还是大学他生日的那次。 这种身体既久违又让她陌生的感觉,让她变得很热,后背都有了汗。 她闭着眼睛轻环着他的头,摸着他的头发,仰躺在床上,紧张,忘情又感觉很畅快。 两人渐入佳境,本应该水到渠成可外面关门的声音,让两人一惊。 和晏身体一颤,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而埋在他身上的周尧夏,也一下子停住了放在她衣服里的手,脸贴着她颈前柔嫩的肌肤。 想到应该是临渊回来了,和晏紧张地忙推周尧夏的头:“起来啊,临渊回来了!” “他不会进来的。”周尧夏粗气道,又在和晏肌肤上吸了一口。 “嘶。”和晏吃痛出声,依旧推他:“那也不行,你快起来。” 表弟在外面,她在屋里跟男朋友……不行不行,和晏摇头,想把周尧夏推开。 可她这会儿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得求他:“你快起来,临渊还在外面呢,快起来吧,周哥哥。” “不想起。” “求你了,周哥哥。”和晏又继续求他,周尧夏依旧不起。 她正着急着,敲门声响起,她神经不由得一绷,大气都不喊出,然后听到临渊的声音:“姐?姐,你在家吗?” 和晏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使劲儿推周尧夏还是推不动,她心里着急,生怕表弟推门进来:“周尧夏!” 周尧夏看她真的急了,这才无奈从她身上起来,清了清嗓子道:“我跟你姐在讨论事情,给你做好了夜宵在厨房。” “哦,好。”谢临渊点头,往厨房去。走着心里还在疑惑,谈什么事情,连门都不开? 门外没了动静,周尧夏回头看和晏面容潮红,衣衫不整,尤其是睡衣扣子开了两个,白花花的肌肤刺的他眼疼。 他喉头动了动,两个胳膊撑在床上,手往她前面去。 和晏缓了过来,看他伸过来的手,双手抱胸,圆目睁大:“还来!” “咳。”周尧夏轻咳:“我只是想给你扣好扣子。” 和晏这才低头看到清自己双手抱着的胸前,崩开了两个扣子,想着刚才自己完全不自知躺在床上,坦胸露乳的样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尧夏像是看不到她的羞气,看她呆愣,拉开她的手,给她扣好扣子,然后又躺下,抱着她。 好一会儿才道:“和晏,你每都在考验我,我感觉我要忍不下去了。” “……谁也没让你忍。”和晏窝在他怀里,轻声嘟囔。 周尧夏听到她的话轻笑,吻了吻他的额头:“可是,我以前可是了结婚才圆房的。怎么办,我要是破誓言,老会不会认为我心不诚?会不会不让我们在一起?” 和晏翻了个白眼:“崇尚科学的周公子还信这个?” “唉,都怪当初太年轻。”周尧夏叹气,都怪当初太年轻,下那样的话。 他完,又紧了紧和晏:“可是啊,这毕竟是我们俩的大事儿,能心就心点,我再忍忍,没什么的。” 因为那句戏言涉及了她,还有他们的未来,所以,戏言他信了那么多年,不敢大意半分,也因此,忍了这么多。 和晏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开口:“那辛苦周哥哥了。” “不辛苦,以后你补偿我就行了。”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十九章 花田深处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闹了一场之后的周尧夏并没有在怎样,乖乖地去洗澡,然后抱着和晏睡了一夜。 因为学校的设备和一些流程还没准备齐全,和晏并没有去学校。她依旧照常去研究所上班,一晃就到了梁泠拍婚纱照的日子。 是日,老格外的给面子,阳光和煦,清风拂人,实在是拍摄婚纱照的好时候。 和晏跟周尧夏到摄影的地方时,明亮时代感很强的客厅里,梁泠一身军绿,坐在椅子上翻着杂志。 “好帅!”和晏叹了一声,她很崇拜军人,更何况穿着属于男人的的婚纱,威武军绿的蒋洌真的很帅。 脸没有特别修饰,依旧是健康的麦色,可是星目璀璨,眉眼坚硬,以及有棱有角的脸型,让谁一看这妥妥的阳刚之气,都不由得多看几眼。 一旁的周尧夏听到女朋友赞叹,挑了挑眉,没话,蒋大今是主角,他得给他面子。 而且,蒋大那张脸,确实不算差。 周尧夏心里这样计较着,和晏就跟蒋洌搭上了话:“蒋大哥今真帅,梁梁呢?” “她去里面换礼服去了。”蒋洌放下杂志站起来,看了看腕上的表:“也该出来了。” 他话刚落下,试衣间的门打开,蒋洌看过去,感觉眼睛被闪了一下。 出来的女人,挂着精致的装,只是跟她平常清冷的妆不一样,这个妆,柔和温婉,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而身上的那件白色拖地的鱼尾婚纱,蒋洌并分不清好坏,只是感觉她穿上太美了。 他还没话,看回过神的和晏走了过去夸奖:“太好看了,梁梁!” 梁泠一笑:“那边儿还有一套差不多的,你也可以试试,正好周公子也在。” 和晏怎么听不出她的取笑,她摇头随便扯了个借口:“不穿,我没你高,这样的鱼尾服肯定不好看。”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上前来:“蒋先生,梁姐,摄影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吗?” 蒋洌并没有当时回答,他走到梁泠身边,问她:“都好了吗?” 梁泠点了头,蒋洌这才跟工作人员可以了。 他们要去外面拍外景,和晏跟周尧夏并没有跟去。和晏坐在休息室,看外面蒋洌跟梁泠往设计好的场景里走,而蒋家走几步就帮梁泠拖一下衣摆。 最后不知怎么竟然一下子把梁泠抱了起来,和晏看呆了眼,在看同样一脸傻的梁泠,她看向周尧夏,问:“蒋大哥是不是喜欢梁梁?” “你才看出来?”周尧夏喝了口咖啡,把目光从窗外挪过来。 和晏知道蒋洌对梁梁不错,可她从来没往喜欢这方面想,毕竟他们认识时间很短,而且蒋洌看起来也不像是容易动心,一见钟情的人。 和晏皱眉想了想,看了眼外面阳光下,花团锦簇的两个人问周尧夏:“他们以前认识?”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蒋洌,他们见过,而这门婚就是他求了蒋爷爷,才定下的。” “我的。”和晏一脸震惊:“那他,他是暗恋梁泠?”要不,他怎么会求人亲。 “也能这么。”周尧夏点头。 和晏喝了口咖啡压惊,放下杯子,她一笑:“梁梁还想着这婚姻得过且过,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下是不成了。” “嗯,蒋洌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 和晏托着下巴,望窗外:“真好啊。” 周尧夏没话,不过对和晏的话很赞同,是啊,蒋大就要娶他喜欢的姑娘,真好啊。 一杯咖啡喝完,周尧夏看了看时间,道:“咱们去外面看看吧,气挺好的。” “好啊。”和晏乐意至极。 这是一家私人婚纱摄影公司,老板很有主意,也很有情调。一个人买了一大块地,种下了万亩花田,设计各种植物造型,并且在这中间建了处房子,专门给人拍婚纱照外景。 和晏一早就听过这里,却从来没机会来,这次一来,果然感觉不虚此行。 她跟周尧夏出门,两人随便指了个地方,就往里面走。花的种类很多,一块块儿,种的很规律。 和晏跟周尧夏走在路上,穿过郁金香,玫瑰,看到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田。 油菜正是盛开的时候,团团簇簇,根本看不到头,黄的刺眼,可真的很美。 和晏沿着路忘里走,花围着她,黄色,白色的蝴蝶围着她,她的心情很愉快,心被放空,放空,空到一点压力都没有。 闭着眼睛,闻着春的味道,深吸了一口到心里,和晏回头去找周尧夏,一回头就看他正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相机对着自己。 和晏一愣,又一笑,人站在百花深处,乐的像个孩子,直到周尧夏放下相机,她才跑过去,拉着他的手往前跑。 两人跑着,越跑越快,花被他们抛下,蝴蝶被他们抛下,地间似乎只有他们了,他们之间也似乎只有快乐了。 两人跑了很远,和晏终于跑不下去了,她手撑着膝盖,喘着气,她却很快乐,她仰头要跟周尧夏什么,唇刚到一下,就被他封住。 花在笑,蝶在闹,两个亲吻着,浅尝辄止又情意满满。 一吻毕,周尧夏拉下和晏的手看她:“往前走?” 前路未知,后路未果,你若同行,其心可安? “走!”和晏晃了晃他们拉在一起的手:“去哪儿都行。” 安,只要是跟你,哪里都可以,没有目的地,忘记回去路,可跟你在一起,怎样都行。 周尧夏勾唇笑,拉着她从路下去,往油菜花深处去,走着,花叶颤动,扑漱漱的黄花落在两人的头上,脸上。 可谁也没去管它,手牵着往前走。 梁泠跟蒋洌拍了两组照片,去休息室休息,她坐下,蒋洌站起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左右看看,不见和晏跟周公子,就问工作人员,听工作人员他们去花园逛去了,她点头,这两人又去找地方谈恋爱去了吧。 坐下,她喝了口咖啡,想起刚才拍照片时的情景,蒋洌这个人看起来很冷硬,却不是完全不会拍照的人。 至少这照片并不像她之前想的那么累,她正想着就看蒋洌穿着军装,走过来,气质清冷,十分吸引人,而如今这个人,是在跟她拍婚纱照。 蒋洌走过来,看梁泠在发呆,喊了声她的名字,梁泠回神:“怎么了?” “换上。”蒋洌把拖鞋放在地上,梁泠刚才只顾着看他的脸,真没有注意他的手。 “不用了。”她摇头:“一会儿就要拍下一组了。”而且主要是,这么漂亮的衣服,却踩着一双棉拖鞋,她做不来那么暴殄物。 蒋洌本来已经站起来,听了她的话,又蹲下,直接拿过离他最近的那只脚,脱下她脚上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 她的脚很白,很,此时拖在他的手里,像白玉一样,蒋洌喉结动了动,一眼瞥向她已经磨红的脚后跟,声音冷了下来:“都磨红了,鞋不合适,怎么不?” 鞋已经被脱下了,梁泠也不在坚持,任他穿着着,回答他的话:“这双鞋好看。” “再好看不合适也是受罪。”蒋洌穿好一只,又去换另一只,梁泠把里面的脚往外挪了挪。 蒋洌皱着的眉头松了些,接着:“以后别穿不合脚的鞋。” “可是有的不合脚的鞋又特别好看,很想穿怎么办?” “那就忘记它的好,去找更好的。”蒋洌站起来,坐在梁泠对面:“总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是吗?梁泠心里道,看蒋洌一直盯着她,黑色的眼睛直到人的心里,她低头,错开他的目光。 蒋洌看她低头喝咖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道:“我后走,明跟我回趟家?” “嗯。”梁泠点头,又感觉两人这样干巴巴的不好,问道:“你的假期结束了?” “有任务要执行。”蒋洌道。 梁泠点头想到他工作的特殊性,没有再问什么,而她的善解人意蒋洌并没有领情。 他看着难得乖巧的姑娘,心道:真是该死的懂事,一句话都不多问。 不过到底跟她置不了气,蒋洌道:“我走之后,有什么事儿你可以找尧夏跟秦涣。” “好。” “别吃了亏。” “我还能吃亏?”梁泠有些不服气:“让我吃亏的人,我还没见过呢。” 蒋洌勾笑,很满意地道:“那就好。” 两人着话,就看见和晏跟周尧夏出现在休息室门口,梁泠看着和晏头发上脸上黄粉一片,又看周尧夏的黑卫衣上也沾着些,她站着问道:“你们俩这是偷着去哪儿谈恋爱了,这一身沾花惹草的气息啊。” 和晏这才随意地拍了拍身上,兴奋地道:“我们去走了走,那边有一大片油菜花!” “哎呦。”梁泠嫌弃地那纸巾擦和晏头上的黄色花粉,又把她头上别着的一朵油菜花拿下来:“就这一朵油菜花,周公子就把你哄得高高兴兴的。” 和晏拿过梁泠嫌弃的油菜花,道:“不是一朵,是一片!” “好好好,是一片。”梁泠笑着摇头,一对傻子。 又拍了两组照片,几个人在摄影师的招待下吃了顿简单的午饭,下午又拍了几组,因为梁泠跟蒋洌越来越默契,下午很快就收工了。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六十章 蛮横嚣张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婚纱照拍成,蒋洌马上又要离开述州,几个人自然要在一起吃个饭。 吃饭定在秦家的酒店,自然也得叫上主人。秦涣是去学校接秦莞,很快就到了酒店,只是平常很温和的秦涣,这次到了房间却一脸怒色未平。 “怎么了?”老大哥蒋洌开口。 “路上遇见一个疯女人,撞我的车还理直气壮,真是个疯子。”秦涣被气的不轻,坐在椅子上,想起来还感觉火大。 “你跟莞莞没事儿吧?”蒋洌问道。 “没事儿,我看她撞过来躲开了,就是车擦了一点。只是那个女司机竟然连车都没下,时速还开的很快。”想到张狂娇纵女人的脸,秦涣哼道:“别让我在碰见她。” “没事儿就好。”蒋洌道,完又:“你也别动气,总有的人不知道怎么做人,你跟莞莞没事儿就行。” “也是。”秦涣点头,不过对于那个女人的他,他算是记住了。 自从家里出事之后,他在车上尤其遵纪守法,可他是规矩了,却碰到了不规矩的人。想到那会儿,秦莞惨白的脸,他平生来的修养都消失殆尽。 不过在怎么气,饭总是要吃的,秦莞动筷,看坐在和晏跟梁泠中间,吃的像个花猫的秦莞,心慢慢地平静。 还好,莞莞还好好的。不然,就算秦莞受一点伤害,那他秦涣就一辈子也没脸见他大哥大嫂了。 周尧夏有和晏开车,蒋洌也有梁泠,他们就要了一瓶酒。秦涣如今饭局减少了很多,很久没碰酒了,这会儿看两兄弟杯子里斟满美酒,没忍住让服务员又拿一个杯子来,杯子拿来,他伸手就要拿酒。 “不行。”周尧夏拿公筷敲了下秦涣拿酒的手。 “擦。”秦涣被敲了一下,手当即红了,他看着周尧夏很是不满:“有这么对自家兄弟的吗?” “我是为你好。”周尧夏把酒挪到秦涣拿不到的地方,悠悠地开口:“我跟蒋洌回去都有人开车,你这孤家寡人,呵,别喝了,开车不喝酒。” 这样明目张胆的嘲笑他没女朋友,让秦涣听了直想拍桌,他也确实拍了:“周尧夏,爷我也不是没人要,你看着,明我就领出来一个给你看看。” “你现在就可以。”周尧夏波澜不惊地看着秦涣,轻松道:“你现在在大街上拉个女人,是你女朋友,我们也信。只是秦爷,有本事你结婚啊。” “嘿!”秦涣气急败坏,这个周尧夏真是克他的,他正要立flag,突然想到周尧夏最近发愁的事,一笑,挑衅道:“你有本事,你怎么不结婚啊。” 被暗指了没本事的周尧夏面色如常,喝了一口酒开口:“我现在确实没本事结婚,丈母娘不在家,那我就跟和晏在谈几恋爱,不着急。” 梁泠听了周公子这等不要面儿的话,偷偷冲和晏竖了竖大拇指,厉害,当初高冷如同钢筋一样冷硬的人,如今却如此接地气,和晏妹妹,你真是厉害了。 和晏对于周尧夏的口才以及不要面儿早有领教,她发现周尧夏比读书的时候开朗许多,人虽然有时候别扭的可爱,但能很坦诚的表达自己的心,这点她非常喜欢。 而且她有时候都怀疑周哥哥逆生长了,不是二十八岁了,而是两岁,实在是有时候很幼稚,一跟秦涣碰上更甚。 而且,时不时还需要被哄,这完全是她这个女朋友的权利,这时候被他抢的实实在在。 “周尧夏,你现在这么不要脸,你妈知道吗?”秦涣深呼吸,告诉自己,对着周尧夏,不要生气,不能让他嘚瑟。 “不知道。”周尧夏摇头:“你知道就够了。” “我又不是你妈!”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在不要脸的人面前不要脸,这叫以毒攻毒。”周尧夏挑着眼皮道,完又加了一句:“你当然不是我妈,什么都不会,我爸是不会要你的。” 秦涣没想到玩笑竟然开到了周伯父身上,他看着周尧夏,痛心疾首:“周周,你变了,不光不要脸,一点都不关心我了,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这死里逃生的脆弱心灵吗?” 周尧夏看着卖惨的人,把酒推了过去:“喝吧,别在这儿恶心大家了。” “……”被排挤的秦涣心塞了一下,不过还是喜滋滋地拿起酒,往杯子里倒,倒着还不忘问:“那我跟莞莞怎么回家啊?” “我送你们。”和晏笑着开口。 “太好了,还是和晏妹妹好!”秦涣大方夸奖,夸完拍着胸膛:“以后要是老周欺负你了,你就跟我,我帮你收拾他。” 和晏接下这善意的承诺,一旁的周尧夏冷哼:“等你打过我了再吧,自己的腰都直不起来,还跟人家撑腰。” “……”秦涣被嘲讽的一把伤心泪都要落在酒杯里了,可是,他真的打不过周尧夏,这家伙,看着瘦弱,一副病书生的模样,其实变态的能打。 算了,喝酒吧喝酒吧,多了都是眼泪。 男人们一喝酒,聊的都多了,整个饭局,在秦涣被周尧夏讽刺,被蒋洌补刀,却依旧不屈不挠的对抗下结束。 几个人吃了饭,下电梯,八点多正是吃饭高峰期,电梯里人熙熙攘攘,酒店大堂也是人声鼎沸。 蒋洌跟梁泠走在最前面,和晏挽着周尧夏走在最后,看周尧夏面色如常,脚步平稳,和晏笑:“喝了那么多也没事儿,真是好酒量。” 周尧夏拉着和晏的手,捏了捏:“过段时间就戒了。” “戒了?”好好的,怎么想着戒酒了。 “我妈大人喝酒对宝宝不好,等结了婚我就把酒戒了。” 和晏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周尧夏的话,是结了婚就要孩子。 其实年龄上,他们绝对是够了,都二十八了,今年他们是要结婚的,二十九岁生孩子也算合适。 只是,她在学校的项目怎么办?和晏皱眉,感觉这又是自己将要面对的一个选择。 她走着,突然一股大力从她的后背袭来,本来就走的漫不经心的她,此时,重心不稳,往前踉跄了两步。 是有人撞她?和晏皱眉,站好了回头,就看见刚才撞她的人。 是个女孩儿,且是个有些异类的女孩儿,一头粉红色的爆炸头,浓重的烟熏妆,大红的唇,皮衣皮裙,踩着一双十公分以上的高跟鞋。 女孩儿看起来很桀骜,至少和晏在她的脸上,没看到任何歉意的表情。 女孩儿站着,看着面前的黑长直,以及她简约的装束,眼神里带着不屑,她哼了一声,抬步往前走。 只是刚走了一句,就被人拦住:“请给我道歉。” 许诗玲被人拦住,心里很是不快,她双手抱胸,看着拦住她的女人:“怎么,就撞你一下,想碰瓷啊?” 她完切了一声,头偏到一旁,和晏看她这样轻视人,本来不打算追究什么,却突然想较真了。 她看着女孩儿,又道:“请给我道歉。” 许诗玲皱眉,看向认真的女人,话的更是刻薄:“道歉?是想要钱吧?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和晏轻笑:“你这种撞了人不知道对不起的人,我却从来没见过。” “你!”许诗玲被噎了一下,看大厅的人都往这边看,她吼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完,她又从包里拿出一打钞票,晃了晃:“够了吧?我今有急事,不想跟你耗着,拿了钱,赶紧走。” 二十多年的生活中,和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她冷眼看着不尊重的女孩儿:“请给我道歉。” “你这人烦不烦啊!”许诗玲被烦的不行,伸出空着的手,朝女人推去。 只是手没推过去,就被桎梏住了,她看着抓住她手腕上的大手,顺着它往上看。 就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冷峻,精致,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 她正愣神,一股大力把她甩开,许诗玲不妨,后退了两步,显些坐在地上。 她怒气上涌,走上前怒视男人:“你竟然甩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用知道你是谁。”周尧夏眼神平静,脸冷若冰霜,拉过和晏对女孩儿道:“给她道歉。” “做梦!”许诗玲冷哼,完就要走开,却不想路又被人堵着,她看过去,想看看又是谁不长眼睛。 这是一个男人,旁边跟个女孩儿,她爆了句粗口,怎么今都碰到这么不长眼的人。 “让开!” 秦涣冷哼,他要是能听她的话,她就不是秦涣了,他看着鬼一样女人,声音同样冷然:“让开?你今在路上擦了我的车,这又撞了我朋友,什么都不,还想走?” 撞车? 许诗玲突然想到今在路上,她超车的时候确实擦了一辆商务车,一辆她不知道品牌的商务车。 她看向秦涣,长得是好,衣服是不错,可是开着一辆穷酸的商务车,一定没什么钱。 她冷哼,要什么,突然想到接下来要见的人,她道:“吧,你要多少钱?” 秦涣长那么大,头一次被人砸钱,他看着眼前没脑子,欠教养的女人,道:“钱我们不要,你自己留着买点好衣服,好化妆品,别这样出来吓人,我们只要道歉。” 被如此讽刺,是一个女人的耻辱,许诗玲气的嘴直颤:“你做梦!让开!”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六十一章 许简时简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秦涣向来吃软不吃硬,看女孩儿还是如此蛮横,他一手拉着秦莞,一手插兜:“不道歉你今就别想走,不然我就告你蓄意谋杀,我车后的划痕应该是不错的证据。” “你告我?是死了人还是受伤了?”许诗玲被气笑:“告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她完,看着面前六个男女以及一个孩子,心里有些发虚,不过还是报上自己的名姓:“我是许诗玲,你要告就告吧,我等着。” 她完又要走,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许诗玲。” 她看过去,就见她心上的男人,儒雅俊秀的宋潮白西装革履地站在大堂里。 “潮白哥。”她忙跑过去,伸手想去挽他的胳膊,却被他躲开了。 虽然知道会是这样,不过许诗玲还是没忍住咬了咬唇瓣,她抬头看向大堂里的几个人,不希望潮白哥看到她跟人起争执,就娇俏地开口:“潮白哥,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吧,这儿都吃腻了。” 宋潮白老都没看许诗玲,他往前走,走到和晏一行人面前:“几位也来吃饭吗?” 几人中除了梁泠都认识宋潮白,不过梁泠早就从和晏嘴里知道宋潮白这个人了,听许诗玲喊他潮白哥,心里也有了底。 “嗯。”秦涣点头:“刚吃了饭,就遇到了让人愉快不起来的人。”秦涣完看了一眼许诗玲。 宋潮白何等聪明,自然知道几人是跟谁不愉快,可不管怎样,许诗玲总是他的熟人,他开口道:“诗玲不懂事,请秦先生见谅。” “哼。”秦涣凉凉开口:“不懂事就可以擦了我的车逃之夭夭?不懂事就可以撞了和晏还理直气壮,连句对不起都不会?” 宋潮白猛地看向和晏,她站在那人身边,依旧清婉,依旧很美丽,他一进大厅,就看到了她。 他走过来,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先跟她打招呼,这会儿听她被撞,他的心猛地一跳,什么也顾不上了。 “和晏,你没事吧?” “没事儿。”和晏笑着摇头:“潮白,好久不见。” “是,是啊,好久不见,我最近有些忙。” “哦。”和晏点头:“你的衣服一直没机会给你,等过几我请你喝茶。” 宋潮白心里被压了一块儿石头,但还是强颜欢笑:“好。” 许诗玲在后面听着,她没想到潮白哥竟然跟这一批人认识,而且他跟那个被她撞得女人还一副很熟的样子。 潮白哥对她还那么好,关心她,对她笑,还留了衣服在她哪儿,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许诗玲恨得握紧手,眼睛狠狠地盯着那个女人,她是谁?跟潮白哥什么关系?潮白哥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潮白哥喊她,她松了松握紧的手,有些开心地走过去,看吧,他们从就认识,潮白哥总是对她好的,总是为她话的。 却不想听潮白道:“诗玲,跟和晏和秦先生道歉。” 许诗玲睁大眼睛看向宋潮白,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却不想潮白哥又:“快道歉,今是你的错,擦了车又撞了人。” 许诗玲看他还在替他们话,替那个女人话,心里更气,嘴上倔强:“我不道歉!” “你错了,为什么不道歉?”宋潮白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错了?”许诗玲叫嚣,瞪了一眼跟潮白哥话那个叫和晏的女人:“我就算错了,也不会道歉。” 完就跑了出去。 宋潮白看许诗玲跑出去,一向温润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看想和晏几人:“实在抱歉,诗玲不懂事。” 秦涣哼了一声,明显还在生气,和晏只得道:“可能年龄吧,你快出去看看吧,一个女孩儿那样跑不出,不安全。” 宋潮白看了看和晏,才点了点头:“那再见。”然后他又冲其他几人点了点头:“再见。” 宋潮白走出酒店,秦涣才开口:“宋潮白那人……配那个女人真是可惜了。” 虽然比不上老周,不过,真的算是个不错的,就是眼光太差了,挑女人的眼光直线下降。 和晏也是点头,如果他们真是情侣关系,那真的有些可惜,不过可以看出,那个女孩儿虽然娇纵,却挺喜欢的宋潮白的。 而一旁一直没话的周尧夏心情却是不错,他拉着和晏的手:“走吧,还要送秦涣跟莞莞回家。” “嗯。”和晏点头,到门口跟梁泠道别,才去停车场开车。 周尧夏配和晏去停车场,梁泠也拿着梁泠的车钥匙去停车场,酒店门口就剩下蒋洌,秦涣还有在楼梯上下跳动的秦莞。 蒋洌脱下军装外套挂在胳膊上,笑看欢乐的秦莞,问一旁的秦涣:“听要相亲了?” “我今刚跟爷爷回话,你这就知道了?消息真灵通。” “接你电话的时候,秦爷爷在我家。”蒋洌笑道:“我就听着。” 完,他笑意一收:“要是真没合适的,你也别勉强。” “要是我,我可以等,多久都无所谓。”秦涣掏出烟,拿出来,看旁边的秦莞又收了回去:“可还有莞莞,莞莞越来越大,她的生活需要一个女人,我也没什么要求,对莞莞好就行。” “可是秦涣,你问问自己,跟一个陌生的女人结婚,你甘愿吗?”蒋洌看着开心的秦莞道:“而且你这样做,莞莞就会开心吗?她总有一会长大,她会懂得你的牺牲,那时候她会有负担的。” 秦涣沉默,一会儿才道:“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想让莞莞活的圆满一些,趁她还,还能接受别人。” 秦涣完,轻松地拍了拍蒋洌的肩膀道:“老大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我是得赶快找个对象,省的周尧夏讽刺我,中伤我。” 蒋洌知道秦涣这是什么后果都想过了才做的打算,他对于这事儿没什么的,只是希望,他能碰到一个不差的好人,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缘分。 和晏开车过来,秦涣跟蒋洌撞了撞拳头:“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蒋洌点头,轻声嘱咐他:“我不在,你跟尧夏帮我看着点梁泠。” “哈哈。”秦涣点头:“好好,我们肯定会护好嫂子的。” 蒋洌点头,冲坐在副驾驶的周尧夏点了点头,周尧夏点头,等秦涣坐上车,才把车窗摇上。 和晏对去秦涣家的路不是很熟,周尧夏帮她在导航上输了地址之后,她就跟着导航走。 走着走着,几人起了话,不由得聊起了刚才见到的许诗玲,秦涣疑惑:“这个许诗玲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周尧夏出国几年,对着比他的人更不清楚,只是想到宋潮白跟她的熟稔,他道:“跟宋家很熟的许家除了在市里那个,也没别家了吧。” “哦。”秦涣豁然开悟:“你这一,也倒是,那就是许泉韦的女儿了,公安局长的女儿果然有横的资本。”秦涣完又感觉不对,问周尧夏:“咱以前不是有个同学叫许简吗?她不也是许泉韦的女儿?这姐妹俩完全不像啊。” 周尧夏瞅了眼秦涣,道:“我记得咱们初中的时候许简转学校了,后来似乎改了姓,随母姓,站在叫时简。” “这样啊。”秦涣点头:“怪不得,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改了母姓?哦,你这样一我想起来了,咱们的时候,当时许泉韦离婚闹得还挺大。” 周尧夏对这种八卦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没在搭话,只是听秦涣念念叨叨:“许简?时简?还是时简好听些,好多年没见过她了。” 那时候看起来就有些不一样的时简,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 “时简?”开车的和晏听到这熟悉的名字,想了想道:“我倒认识一个叫时简的人,不知道咱们的是不是一个人。” “你认识?干什么的?”秦涣睁开醉眼问。 “我在国外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她的,她是学时装设计的,前几还跟我发微信,要回国了。” 可能是因为喝酒了秦涣对于这个老同学尤其的好奇,他急切地问和晏:“和晏你有她照片吗?我看看。” 和晏想了想,点头:“我们有张合照,在我手机里,尧夏,你帮秦涣找找。” 周尧夏不能理解秦涣突如其来的热忱,他从和晏包里拿手机出来。和晏的手机没有密码,划开就就可以了。 他翻着相册,浇秦涣凉水:“初中的同学了,你看了就能认出来了?” “当然能!”秦涣笃定,如果是她,他一定能认出来,她的眼睛干净平静,她一定能认出来。 和晏又想了想那张照片拍的年份跟大概的日期,周尧夏缩了范围,很快就找到了一张合照。 他看了眼,那是在夏,和晏穿着清凉的裙装,跟一个女人挽着手在一个类似礼堂的地方,而她旁边的女人。 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不过,他认不出来这是不是他的老同学。 他把手机递给秦涣,秦涣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短发齐耳,眉目清冷,气质通透的人。他盯着她的眼睛,又看了一个地方,一笑,笃定道:“是她,时简。” “你就那么确定?”周尧夏问。 “嗯!”秦涣一笑,很是得意地:“时简右边耳垂下有一个很红的痣,你看看这个也有,错了不。” “……”周尧夏沉默,好一会儿才道:“你的关注点真独特,人家耳垂一个红痣你都知道,也是难为你了。” 秦涣不好意思地一笑,为自己开脱:“以前一个班的,见了多了就记住了。” 周尧夏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涣,然后闭着眼睛,假寐。这让等着他话的秦涣,急的抓耳挠腮,却没一点办法。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六十二章 舍不得啊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到了秦家,和晏让秦涣自己去洗漱,她跟周尧夏抱着睡着的秦莞去她房间。 和晏帮秦莞脱着衣服,声跟周尧夏:“你去给我拧一条湿毛巾来,用温水,我给她擦擦手脸。” 周尧夏点头,用温水拧了条毛巾出来,递给和晏。看她很熟练的样子,勾唇一笑,她刚认识莞莞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如今什么都会了。 如果他们有孩子了,那她一定也会这么温柔的对孩子,她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和晏把秦莞的手和脸擦了擦,怕把她弄醒,就没给她擦身上,把被子被她盖好,她回头,看周尧夏笑着看她,她推他出去,声的:“笑什么呢,跟你傻子一样。” 周尧夏但笑不语,只是心情很好。两人并没有在秦家多逗留,一个喝了杯水就开车回家。 和晏开着车,周尧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她一开始还能招架得住,后来他不错眼的看,和晏只得无奈地问:“你看什么呢?” “看我女朋友怎么那么厉害。”周尧夏手放在车窗边缘,撑着头:“长得好看,脑子聪明,开车也那么厉害。” “这有什么呀。”和晏笑道:“很多人都可以啊。” “可是,只有你是我女朋友,我只想夸你。” 和晏被喝了酒的周尧夏灌了一心口的甜言蜜语,笑着,人也有些醉,好像她才是那个喝酒的人。 她笑了笑,轻咳,压下笑意,想跟他什么,只是看到他的脸,她突然想起他的戒酒以及孩子的事。 和晏想开口问问他确定下他的意思,可想想还没影的事,她现在问,会不会不合适? 她又想了想,决定还是不问了,如果两个人因为这事儿争吵,那就太不划算了,等等吧,等事情到了眼前再吧。 和晏想通这些,问周尧夏:“马上五一了,你有安排吗?” “你想去哪儿玩,我都可以。”周尧夏道。 “五一旅游人一定很多,去玩儿除了看人,还是看人,可是吧,不去玩儿,又感觉很可惜。” “那挑一个人少的地方去?” 和晏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我们去原城那个神秘村吧?哪儿去的人应该不多吧,而且离述州也近。” “封水村?” “你知道啊?临渊一直想去,本来我是清明带他去呢,结果没去成。” “我知道,临渊跟我了。” “他跟你了?”和晏问罢,突然想起来,那早晨,他们起这事儿时,临渊要问问周尧夏,那时候他们刚吵了架。 她心情很复杂,也没问过。 “嗯,了。那时候你扔了项链,我生气,不想见你。” 这话的真是够直接的,可自己错在先,和晏只得讪笑:“回家给你看了东西。” 周尧夏点头,过去的事,他们谁都有错,他自然不去深追究。 两人到家,和晏开门进自己房间,关上门把周尧夏隔在外面。 周尧夏站在门口,看她神秘的样子,不由得摇头,不知道是让他看什么,那么神秘。 他想着,门就被拉开,和晏一脸开心的出来,右手握成拳,放在他眼前,他笑:“什么啊?” 和晏得意一笑,松开拳头,银白的项链从她手心垂了下来。 项链受力摇摇晃晃,等它晃动的动作了,周尧夏手托着项链的吊坠,看手指间精致的四瓣花,他道:“原来没有扔。” 她那下了狠心,势必要让他生气,跟他一刀两断,他也确实很生气,气自己忘不掉她,气她不知好歹。 一段时间,他只要想想,她决心扔掉项链的场景,都感觉压抑,难过,毕竟他费心投她所好,她却毫不留情地践踏他。 没想到,她没有扔。 “没扔。”和晏摇头:“舍不得。” 虽然知道跟他再无可能,可她还是做不到,一刀两断,不留一点念想。 周尧夏揽过和晏,手抚着她的长发,脸贴着她的脸,声音轻缓:“和晏,不要再放弃我。” “好。”和晏抱着他的腰,眼里波光潋滟:“不放弃。” 再也不放弃了。 很快就是礼拜六,和晏跟李芷若约好去逛街的时候到了。 和晏一大早接了莞莞,在一家商业街的早茶店等着。 秦莞吃着点心,时不时往门口看,和晏看她急切的样子,不由得笑道:“莞莞别着急,一会儿博禹哥哥就来了。” “好吧。”秦莞又看了一眼门口,不见人来,才失望地继续吃早点。 和晏摸了摸她的脑袋,问她在学校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这个话题让秦莞失落的心情好了些,她的嘴开开合合,欢快地讲着学校里的开心事。 “我最喜欢跟我们班的美玩儿,她身上肉肉的,脸也肉肉的,书包里总是有很多零食,我就特别喜欢跟她玩儿。哎!博禹哥哥!” 秦莞着着,突然站起来,朝门口方向挥着手,和晏抬头就看李芷若带着博禹过来。 她站起来,等母子俩走进坐在他们对面就笑着:“可算来了,再不来,这丫头就要等不及了。” 李芷若笑着对秦莞:“你好啊,秦莞。” “阿姨好。”秦莞乖巧地答道,回答完道:“阿姨,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李芷若笑:“什么事啊。” “我想跟阿姨换换位置,我有好多话想跟博禹哥哥!”秦莞眼睛亮晶晶地道。 李芷若被秦莞的真逗笑,点头:“当然可以。” 秦莞听到阿姨的话,喜滋滋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等阿姨站起来,她爬上沙发,挨近博禹,十分欢喜地喊道:“博禹哥哥。” 博禹是独生子,从聪慧,热爱学习,已经有些知道男女有别的他,因为秦莞的靠近,有些窘迫,想推开她。 可看到秦莞闪亮亮的眼睛,他又不忍心打击他的热情,只得正经地开口:“你坐好,好好吃饭。” 秦莞喜欢博禹哥哥,对他的话自然唯命是从,乖乖做好,看博禹面前什么吃的也没有,就用叉子叉了个白糖糕递给他:“博禹哥哥你吃,这个超级好吃!” “我不吃。”博禹皱着眉头看着白糖糕。 “为什么呀。”秦莞也皱起眉头,看着白糖糕:“这个真的特别好吃的。”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 “我不吃甜食。”博禹一板一眼的答,然后看向秦莞:“你喜欢吃甜的,牙齿很容易坏的。” “坏?”秦莞第一次听牙齿坏,她眨巴着眼睛想了想:“那坏了修好就行了!我涣叔叔超级厉害的,什么都会修,牙也一定会的。” 博禹听着秦莞的答案,摇了摇头,给她解释:“牙坏了,大人是修不好的,得去医院让牙医看。” “呀,还得去医院啊。”秦莞忙把想吃的白糖糕放在盘子里:“那我不吃了,我最不喜欢去医院了。” 博禹这才满意地点头,大人地道:“我们还,不能吃那么多甜的,你以后不吃了,牙就不会坏了。” “那我不吃了,不吃了。”秦莞忙点头。 和晏托着下巴看两孩子,感觉想笑又温暖,她跟李芷若:“莞莞跟博禹玩儿的多好啊,时候有个玩伴真是太好了。” “也是他们有缘。”李芷若喝了口早茶,看了眼儿子,声跟和晏:“我这儿子对旁人可不这样,看着比他爸都正经高冷呢。” “哈哈。”和晏大笑,开玩笑道:“那不定莞莞还能成为你儿媳妇呢。” “那可不。”李芷若杏眼笑弯。 由于梁泠公司出了点事,暂时来不了,几人吃了早餐,就去逛街了。 大人带着孩子,注意力几乎都在孩子身上,马上就要五月,夏即将来临,和晏就跟着李芷若去了一家她经常去的童装店。 店里有秋装,也有夏装,和晏对孩子的衣服虽然不是很了解,可是女孩儿的穿衣风格她还是懂得。 女孩儿的衣服实在是漂亮,款式多样,样式精美,和晏忍不住就挑了起来。 现在的还不算暖和,和晏给秦莞拿了个圆领薄卫衣,又给她挑了带打底的及膝裙子。 等换好后,她看着镜子里时尚的如同女模一样的秦莞,不由得捏着秦莞的脸蛋感叹:“好看,好看!当个女孩儿真是太幸福是不是啊,你看咱们莞莞从就有这么漂亮的衣服穿。” “嗯。”秦莞煞有其事的点头,扭头看见换了衣服出来的博禹,忙跑到博禹身边,激动地拍手:“博禹哥哥也好看!” 和晏看着穿着背带西裤,白衬衣,脸如玉的博禹,也点头道:“是啊,博禹也好看。” 她看着两人容颜都属于上等的孩子,一个安静,一个闹腾,没忍住拿手机拍了一场,发到了周尧夏微信上。 和晏:【图片】 和晏:你看莞莞像了像一个迷妹? 周尧夏几乎是秒回。 周哥哥:什么是迷妹? 和晏一笑,给他发了个表情包:【保持微笑】 周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和晏:早着呢。 她这刚出来,午饭还没吃,就让她回去呢。 然后周哥哥就没有在回微信,和晏盯着周哥哥换了头像的微信,想起他们又互相有微信的事。 <fontcolor="red">由于xx问题不能显示: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小说网,继续阅读</font>(http://) !! 第六十三章 狭路相逢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那次,她生气,删了他微信,在一起之后,周尧夏并没有给她秋后算账,像是忘了这回事儿一样。 再加微信,是两人在一起之后,她发现交流不是不那么方便,然后就厚着脸皮就申请加周尧夏微信。 当时,她在研究所,周尧夏也在上班,她加了之后,周尧夏并没有立刻同意。 她想着他可能忙,没看手机,就把手机扔下去实验室了,结果她做了两个时实验出来,还是没见同意。 她皱眉,他在忙,也得有个歇的时候,又过了一会儿,没人同意,她检查了下,没错啊,就是他的号码啊。 于是她又加了一次,然而还是没人同意,她心里有点明白,周尧夏这是生气呢。 当晚周尧夏去接她,她上车忍了忍没忍住就问她:“我加你微信,你看到了吗?” “没看到。”周尧夏慢悠悠地回答。 和晏一听这就知道他看见了,她拍了他一下,泄了愤才道:“看到了还不同意我!” “谁让你删了我的。”周公子气地。 一冲动成千古恨的和晏搬了石头把自己的脚砸的生疼,她想了想,脑子一转道:“谁我删了了?我删的明明是前任。” “前任?”周尧夏挑着眉重复道。 “对啊对啊,根本不是你。”和晏点头:“所以,现男友快同意,我保证不删你。” 然后她用自己的智慧又加了周尧夏的微信,让后当了他的面把备注写为周哥哥。 周尧夏看着很是满意,这事儿就翻篇了。 和晏想着让人哄,傲娇,越活越回去的周尧夏笑的甜蜜,推门进来的梁泠正好看到和晏这刺眼的笑,上前道:“看着手机笑就春心荡漾的,你家周哥哥又跟你啥了?” 和晏听见声音,收了手机似乎不在意梁泠的取笑,挽着她的胳膊道:“怎么蒋大哥走了,你就看不得别人甜蜜啦。” “切。”梁泠翻了个高贵冷艳的白眼:“跟他有什么关系。” 和晏看她嘴硬,笑着:“是是是,没关系。不过蒋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我哪儿知道,这当了兵就是国家的人了,能是自由就自由的。” “哎呦。”和晏努着嘴:“这还没结婚呢,就这么有军嫂的觉悟,蒋大哥真是家教到家啊。” “哼。”梁泠瞅着和晏:“这张嘴长进那么大,周公子没少下功夫?来,给姐姐,周公子是怎么在你这张嘴上下功夫的。” 嘴上下功夫,这话的实在让人脸红,和晏白了梁泠一眼:“什么呢,让人听见了……” “听见怎么了?”梁泠耸肩:“我们啥报复社会的话了吗?” 她完,拍了拍和晏的头:“这就脸红了?怪不得周公子把你吃的死死的。” 完就摇头去看迷恋哥哥的秦莞,和晏在后面暗自反应,她的脸皮真的很薄?这样真的很吃亏? 不过想想自己跟周尧夏过招,从来都是她脸红心跳,那人从来面不改色,把她撩的面无体肤,确实是有些吃亏? 那怎样才能让脸皮变厚? 逛了两个多时孩子的店,拎着大包包的战利品,几个去吃饭。 因两个孩子的强烈要求,午饭去了麦当劳,孩子难得出来逛逛,对于这种严禁的快餐,李芷若也就放宽了一回。 孩子们欢快地吃了一顿,和晏她们三人陪两个人孩子吃了点,就开始了下午的扫荡。 几个人都是工作忙的人,难得逛一次街,自然要逛逛衣服店,走了几个点,三人都不算满意,又到了一家店,这家店的衣服款式和颜色跟合梁泠跟李芷若的风格,很快梁泠跟李芷若挑了一套套装,一条裙子去试衣服,和晏在店里看着衣服,照看着两个孩子。 两个孩儿一上午玩下来,又熟悉了不少,秦莞对博禹更崇拜,像个尾巴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而博禹对这个粘人的妹妹也越来越有耐心。 这会儿两人一个抱着一杯奶茶,一个抱着一杯白开水在沙发上坐着喝,和晏看了一圈儿衣服,挑了两件,身后的服务员立刻接过,客气地道:“女士,您挑好可以先休息下,等您朋友进来了您在进去试衣服,衣服我先帮您看着。” 和晏道了谢,走到休息室坐在两个孩子身边,看秦莞抱着奶茶,而博禹则是用吸管喝着白开水,她点了点秦莞的头:“不是不吃甜的了,怎还喝啊?” “婶娘都买了,不喝多浪费啊,而且博禹哥哥可以喝的,我就喝一点点。”秦莞古灵精怪着,把奶茶举到和晏嘴边:“妈妈喝。” “妈妈不喝,莞莞喝。”和晏摸了摸莞莞的头,问一旁的博禹:“博禹感觉无聊吗?” 男孩儿对于买买买的热忱不比女孩儿,况且这孩子是个沉静喜欢钻研的性子,陪他们逛了大半,不知道会不会无聊。 博禹摇头:“我喜欢跟妈妈还有阿姨出来玩儿。”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和晏摸了摸他的头,博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没躲开。 一旁的秦莞听着哥哥的话,很是不满意地问道:“那博禹哥哥不喜欢跟我一起玩儿吗。” 博禹想了想,点了点头:“喜欢的。” 秦莞笑逐颜开:“我也喜欢跟博禹哥哥玩儿,可惜我还要上学。” “你好好念书,不定以后我们学能上一所学校。” “好!我一定好好念书,我要跟博禹哥哥上一所学校,还要在一个班。”秦莞兴致勃勃。 博禹看着开心的秦莞,忍不住道:“我比你大一年,我们不会在一个班的。” “啊。”秦莞失望。 看秦莞皱着脸,博禹安慰她:“不过没关系,可以一个学校。” “那好,一个学校也行。” 和晏笑着听着两个孩子的童言童语,心里还是感觉,时候好,那么纯真,一句在一个学校上学就能让人开心起来。 她想着看刚才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女士您好。” “我朋友出来了?” “没有。”服务员摇头:“面露难色:“是,是有些事,请女士您出来一下。” 和晏嘱咐好秦莞跟博禹,跟着服务员拨开帘子出去,一出去就听服务员低声道:“女士,是这样的,刚才进来了两个顾客,看上了您要试的衣服,我们的规矩自然不同意这样,可是……可是那两个顾客执意要试那两件衣服。她们……我们惹不起。所以,希望女士您……” 服务员把话到这儿,和晏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两件衣服而已,她让一下没什么的,她点头:“那让她们试,我在看其他的。” “真是太感谢您了女士!”服务员一改愁容,感激地。 “怎么回事儿?还没商量好?”一个女人不耐的声音响起。 和晏正想着这声音似曾相识,就看见一个女人的脸,虽然妆容变得正常了不少,可和晏还是认了出来。 许诗玲,那撞了她的女孩儿。 许诗玲也没想到逛个街还能碰到让她堵了几的女人,看她一个人,她走过去,轻视道:“呦,你也在这儿啊,那衣服是你挑的?” “是。”和晏点头。 许诗玲上下扫视了和晏一圈儿,鼻孔出气:“试了你也买不起。” 她完就冲服务员使唤道:“衣服给我拿来,我试。” 服务员看这一头的粉头发化着浓妆,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她冲另一个温婉的女士歉意地点了点头,就要去拿衣服。 却被一个声音制止:“慢着。” 和晏听见梁泠的声音,就看她黑色西装,西裤,走了过来,这衣服简直是为梁泠定做的,把她的干练精英范全都展现了出来,而最惹眼的就是黑色西装裤下包裹着的那条看起来有两米的大长腿,实在很有压迫感。 而一旁的李芷若一件白色职业衬衣,外套灰色修身西装,下面是一条职业裙,看起来比梁泠温和了许多,只是穿上套装的她,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许诗玲回头看,登时被两个女人的气场吓住,一个女人那在酒店她见过,可另一个,她没见过。 梁泠出来瞪了一眼和晏,出息,被人欺负到这份上,和晏讨好一笑。 梁泠这才看挑食的人,一看就乐了:“是许姐啊,是来给我们和晏道歉的吗?” “道歉?”许诗玲硬着脖子:“做梦。” “那许姐也是在做梦,和晏挑好的衣服,凭什么让你试?”梁泠摆弄着自己的指甲,轻巧地开口。 “我就是要试!” “那你就试试看。”梁泠一眼扫了过去。 许诗玲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儿,哪里比得了商海沉浮中的梁泠,这一眼看的她有些紧张,可是,她不想输。 她看着旁边不动的服务员,有些气急败坏:“还不快去给我拿衣服。” 服务员被吓得浑身一颤,她都要哭了,她怎么那么倒霉,怎么刚上班不久,就遇到了这样的顾客。 她看着粉头发的顾客,又看着霸气十足的女士,不知道该怎么做。 梁泠看许诗玲气急败坏,笑道:“姑娘,张狂也得有个样儿,也得打听打听人在张狂,这样没有教养的出门,会让人怀疑公安局长的能力的。” !! 第六十四章 心生一计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许诗玲听这话,知道她知道她的底,心里寻思这女人是什么人,就听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诗玲,衣服试了吗?” 她像是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一样,寻着声音道:“蔚真,我在这儿。” 蔚真? 和晏皱眉,果然就看周尧夏的那枝烂桃花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她不由得暗叹,今是怎么了,怎么不那么美好的人都见到了。 柳蔚真从洗手间出来,没见许诗玲,问了服务员往这边走,离很远就看见许诗玲被一群人围着,她就知道,这个没脑子的人又惹了祸。 可是走进,看到一身黑衣的梁泠,以及一个陌生女人,她愣了一下,又偏了点方向,就看见一个她做梦都想杀了的人。 周尧夏的女朋友。 那个跟周尧夏认识多年,大学就在一起,看起来柔软,实际上不容看的女人。 不容看?可是就这样把周尧夏那样的人拱手相认,她不甘心。 但是她也不能硬碰硬,她得想想办法。她看了看周尧夏的女朋友,又看了看胸大无脑,蛮横无理的许诗玲,心生一计。 她上前走到许诗玲身边,问道:“诗玲,怎么了?不是要试衣服吗?怎么生那么大的气。” 许诗玲哼了一声,想狠话,可到底顾及一旁站着的黑衣女人,跟柳蔚真道:“我要试的衣服是她挑的,她不愿意让我试。” 许诗玲指着和晏,柳蔚真装作刚看见和晏的模样,吃了一惊:“哦,是你挑的衣服啊。我只看了梁姐,没有看到你,怎么,尧夏没陪你来?” 和晏对于这位柳姐也是佩服,上次在周氏那样的受辱,如今还能心平气和地出“尧夏”两个字,还能如此友好地跟她聊,她真是看这位柳姐了。 “他忙。”和晏简单地回答,不想多。 一旁的梁泠却看不了柳蔚真的假情假意,她看向柳蔚真:“柳姐带着您的朋友挑其他的衣服,别让大家都不愉快。” “梁姐这话的。”柳蔚真完,看向和晏,笑吟吟地:“诗玲是真心喜欢那两件衣服,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毕竟这衣服不比其他,衣服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不比其他?比如周尧夏?和晏听着柳蔚真的话不由得一笑:“看来我今是必须得让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嘛,何必让大家都不痛快。” “到底谁惹大家不痛快的?柳蔚真你……”梁泠毫不留情地,和晏用手挡住梁泠,不让她话。 待梁泠不话,她才开口:“本来我是打算让出这两件衣服的,只是许姐张口出我买不起,这让我很难接受。就算不一句谢谢,该有的对人的尊重总有?” “柳姐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这衣服我不会让,两位轻便。” “一件衣服而已,你用得着那么严重吗?自己气不想让,就别其他的。”许诗玲怒气冲冲地道。 她完,柳蔚真才拦住她:“诗玲,什么呢!” 梁泠看着柳蔚真如此做作,真是一眼也看不下去,若是以前装高贵的柳蔚真她可能还会多看上一眼,可是现在这样耍这些低级的心机,真是蠢到家了。 她朝她们两个道:“我们不让衣服,两人轻便。” 完她对服务员:“去把那两件衣服拿来,我们要试。” 许诗玲心有不甘,还要什么被柳蔚真扯了下袖子,许诗玲这才什么都没。 柳蔚真笑着冲梁泠道:“那我们就不打扰梁姐的雅兴了。” 她完又看向周尧夏女朋友,看她依旧稳静的脸,心里发恨,脸上笑着:“过几我还要去周氏谈生意,不定有缘的话,还能见到你呢?” 和晏笑了笑,没话,周氏跟她家有生意,生意往来,她去周氏,很正常,企图让她因为这人跟周尧夏闹? 真是真,这种伎俩,她会放心上? 柳蔚真看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带着许诗玲离开。 梁泠看着两人离开,跟和晏道:“柳蔚真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够看的了。” 和晏笑,一旁的李芷若突然问道:“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儿是?” “许诗玲,公安厅长家千金。” “哦。”李芷若点头。 “怎么了?”梁泠问。 “没事儿。”李芷若点头:“只是想到一个案子。” 和晏跟梁泠互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不过心里有了底,被跟检察院扯上案子,能有什么好事儿?不过这些跟她们没关系。 许诗玲被柳蔚真拉出去,去了店门,就甩开她的手:“蔚真!你干嘛拉我出来!” “不拉你出来你能在梁泠手下赢得好处?”柳蔚真冷声道,完看许诗玲姐脸色不好看,她声音软了软道:“诗玲,你知道梁泠是谁吗?” 许诗玲摇头。 “她是梁家的千金,梁氏的总经理,掌管梁氏以来,很有手腕,这还不是重点,你知道她将要嫁给谁吗?” “谁?” “蒋家公子,蒋洌。” 蒋家在述州没有人不知道,而蒋洌这个圈子更不陌生,许诗玲微楞:“怪不得,怪不得……那那个叫和晏的女人呢?” “她叫和晏?”柳蔚真问道,她最近一直找周尧夏女朋友的名字却未果。 “那我听潮白哥这样喊她,应该没错。”许诗玲想到这事儿又忍不住生气:“她竟然认识潮白哥,潮白哥对她又又笑的,还替她话,我恨死她了!” 柳蔚真这才算明白许诗玲跟和晏的恩怨所在,看来不是衣服那么简单,是因为宋潮白啊,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好办了。 “那又什么办法?”柳蔚真拍着许诗玲的肩膀:“谁让人长了一张男人喜欢的脸呢?你看那温温柔柔的样子,男人一看心就软了。” 许诗玲越听脸色越难看,潮白哥…… 不行,不行,潮白哥只能是她的,可是,潮白哥不喜欢她怎么办? 许诗玲心里着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看着柳蔚真,想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握着她的手:“蔚真姐,你得帮帮我,我不能让潮白哥喜欢她,潮白哥只能是我的。” “可我能怎么帮你?”柳蔚真为难地。 “不,蔚真姐,你能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好,好,让我想想。”柳蔚真拍着许诗玲的肩膀,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邪狞一笑。 和晏,对上只要牵扯到宋潮白就什么都不管不会许诗玲,你能怎么办? 等着,等你身败名裂,什么也没有,周尧夏就是我的了。 逛街到五点多,周尧夏打电话。 “回家了吗?” “还没有。”和晏道:“我跟芷若姐还有梁泠正逛着呢。” “哦。”周尧夏应了一声,道:“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我开车了,一会儿我带着莞莞直接回家。” “那我在家等你。” 挂了电话,和晏就看李芷若跟梁泠笑着看她,一脸取笑,她不好意思地道:“干嘛啊。” “真是甜蜜啊。”李芷若道。 “你跟我师兄不是么?” “我们这都老夫老妻了。”李芷若笑:“人家可心大的很。” 然而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可以调皮地看了一眼屏幕,赵腹黑。 她偷笑,看李芷若还没接电话,故意道:“老夫老妻?心大的很?” 李芷若难得感觉有点燥,接通了电话,在和晏跟梁泠的笑中,却把手机塞给了儿子,让儿子跟他爹。 这一举动又逗得和晏跟梁泠大笑。 很快博禹就挂了电话,把手机给妈妈,传达他爸爸的话:“爸爸家里的猫饿了。” “……”平常丈夫这样的话没少,李芷若只感觉幼稚,这次当着朋友面,她脸红了红,感觉丢人。 什么猫饿了,分明是他饿了,要让他们回家,这下又有和晏她俩笑的了。 果然,和晏跟梁泠又是大笑,笑罢也真的没怎么逛,本来是想着各回各家的,可和晏想着机会难得,就提出几个人去她家聚聚。 梁泠跟李芷若自然没有意见,秦莞知道能跟博禹哥哥一起吃饭,更是高兴的不行。于是和晏就给周尧夏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家先准备着。 和晏带着秦莞开一辆车,李芷若带着儿子跟在她后面,最后面是单独开车的梁泠。 她放着音乐,跟在最后,想着和晏跟李芷若都有人牵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知道自己的心态变了,变得矫情了,像个女人了,而这些都是因为一个男人。 他已经走了两,没去哪儿,她不知道他去哪儿,不知道去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可她这两总是想起,他走的时候的那句话:“等我回来娶你。” 他再回来,就是她们的婚期了。 曾经让她没什么感觉的婚姻,不到半个月,竟然让她有了期待。 人生啊,真是神奇。你永远不知道你下一秒去遇见什么样的人,也永远不知道,有时候一个遇见,就是一辈子的牵扯。 几个人拎着东西到和晏家,客厅里周尧夏跟赵祈南在下棋,茶几上的火锅,煮的正沸,周边摆了很多配菜。 两个男人把吃的都准备好了,和晏他们洗了洗手就坐下了,席间,大周末扔努力工作的秦涣也来了。 大人们相谈甚欢,博禹跟秦莞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倒水,也是不亦乐乎,以至于秦涣每每看到,都心塞的不行。 可是啊,侄女喜欢,而且还如此殷勤,他有什么办法? 吃过饭,几个人聊到九点,才相继离开,把最后的秦涣跟秦莞送出门,周尧夏跟和晏对视一眼,揽着她的肩回了屋。 !! 第六十五章 冷若冰霜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揽着人回家,周尧夏并没有去收拾桌子上残羹剩饭,而是带着和晏坐在沙发上休息。 走了一,终于坐在软软的沙发上了,和晏满足地躺在周尧夏怀里:“好舒服啊,今都累死了。” “那还逛了一整。”周尧夏道,丝毫不掩饰自己被冷落一,不太美好的感觉。 “嘿嘿。”和晏傻笑着讨好,突然想到什么,就做起来往卧室跑。 再出来时,手里就拎着两三个纸袋,看她脸上带着孩子般的笑,周尧夏问道:“是什么啊?这么高兴?” 和晏步伐轻盈地找不到一点疲累地走到沙发旁,拿出一个纸袋的东西,显示给他看:“看,衬衣,是不是很好看,我一眼就喜欢上了。” 那是一个男士衬衣,稳重的青色带着暗纹,确实不错。 “给我的?”虽是问句,周尧夏却问的轻松愉快。 “除了你,还能给谁啊。”和晏道:“本来是芷若姐要给师兄买衣服,我看了看,一眼就看上了这个。” 周尧夏接过,布料有质地,不错,他看了看衣领上的尺码,拉着坐下:“你怎么知道我穿衣服的尺寸?” “喂,这我能不知道?当女朋友我可是专业的好不好?你的衣服平常是谁收的,一看不就知道了。” “真聪明。”周尧夏笑着亲了亲和晏的脸:“我很喜欢。” “嗯。”和晏简单应了一声,眉头飞扬,完,她又拿出另外两个纸袋的东西,一条领带,一套西装,让他看。 灰色条纹领带,黑色西装,颜色样式他都喜欢。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的穿衣喜好上下功夫,这是那个男人的荣幸。 周尧夏拦住和晏忙碌的手,把她抱在怀里:“我都很喜欢,给我买了那么多,你的呢?” “在房间啊,是裙子,等暖和了在穿。” “嗯。”周尧夏点头,随意地问她:“今开心吗?” “开心啊。”和晏欢快地点头,完她突然想到了两个人,转口道:“不过遇到了两个让人不太开心的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周尧夏皱眉:“谁?” “你的烂桃花跟许诗玲。” 烂桃花,周尧夏倒是想起了柳蔚真,只是许诗玲?他想了想才想起来,是公安厅长那个蛮横的千金。 “这两个人的确让人不开心,她们没欺负你?” “当然没有!”和晏摇头:“有梁泠在,我怎么可能吃亏,还有,我就那么好欺负?” “是啊。”周尧夏叹道:“太善良,太傻,总是让我担心。” “那也是分人好不好。”和晏不服地:“要是柳蔚真那样的,我肯定会反击的。”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良。 她善良,好话,不惹是生非,不代表她能让人骑到她头上去。 周尧夏黑眸微沉,还是嘱咐和晏:“不过跟柳蔚真,你尽量少接触,那种人,心眼多的很。” 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千金姐,心眼跟骄傲一样,与生俱来,他不害怕别的,就怕她针对和晏。 这点和晏倒是赞同:“下个礼拜我就去学校上课了,肯定就见不到她,你放心。” 周尧夏点头,抱了她一会儿,问道:“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和晏知道他真正想的是什么,憋着笑跟他:“的是下个礼拜四。” 周尧夏听出和晏的隐忍,点了点她的额头:“没良心的,看我难受你就那么高兴!” 他一难受这个词,和晏脑子里自然就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眼睛往他身下瞅了一眼,又连忙收回。 “哪有,我可心疼你了。” “是吗?” “当然呀,周哥哥不要怀疑我的真心。” 周尧夏笑的明朗,心情极好的:“不怀疑,不过你总得拿出点诚意证明一下你的真心。” “?”和晏不解:“怎么证明?拿什么诚意?” 周尧夏勾唇一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真的和晏并不知道,等到了晚上,缠人的男人上线,让她帮他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时……她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 周尧夏罢,拍了拍她的头:“起来收拾东西。” “不想动嘛。”和晏瘫在他怀里,寸步都不想行。 “那行,你躺着,我去收拾。”周尧夏体谅她走了一,自己去收拾桌子上的残局。 没了他这个人肉靠垫,和晏只得躺在沙发背上,她看着周尧夏一趟一趟地往厨房拿东西,从沙发上起来,穿上鞋子去厨房:“周哥哥,我能做什么啊?” 周尧夏正在洗锅底,看她进来笑着:“不是累了?你去外面休息,我来就行。” “突然感觉又不累了。”和晏着,看了看外面桌子上的仅剩碗筷,道:“我去把碗筷收回来。” “心油别弄身上了。” “知道啦!”和晏应道,就勤劳地去收拾碗筷了。 梁泠回家,身上一股火锅味儿让她很不舒服,开了家了的灯,她就去浴室洗澡了。 冲净一身的味道,她洗了脸刷了牙,回卧室刚拿出一个面膜,就听电话响了。 是蒋洌。 从他走,除了当夜里报平安的电话,这是他头一次打电话。 梁泠咬了咬唇,把心里莫名的情绪压下去才接听:“喂。” “干什么呢?”男人清冽的声音传来。 “刚洗了个澡,吃了一身火锅味儿。”梁泠坐在床上,看着手腕上的晶莹剔透的玉镯道。 这玉镯是昨蒋洌的母亲给她带上的,大意就是,戴了她家的镯子,就是她蒋家的人了。 她一向不喜欢收拾,可这个玉镯,她戴了两,也算是习惯了。 “吃火锅,跟谁?” 男人依旧是冷硬的声音,已经了解有些他性格的梁泠并没有在意,他是军人,职业使然。 “跟秦涣,莞莞还有两个朋友在和晏家。”梁泠戴上耳机,拿着手机到梳妆台,拿下面膜,撕开包装。 听是在和晏家,蒋洌放下了心,他高路远的没办法陪她,心里隐隐担心有不长眼的挖他墙角。 “哦。” 蒋洌罢没在话,梁泠带着耳机对镜子贴面膜也没话。 蒋洌站在训练的操场上,白热闹的地方,这个时候除了他,在没有别人。 西北的气很好,漫的星星,蒋洌不由得想起前不久在山里看到的星星。 没有这里的多,明亮,可在他心里,那次的星星却很美,美到他的心里去。 “梁泠。” “嗯?”梁泠抚平脸上面膜的手一顿,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喊起来她的名字。 “我……”蒋洌开口,看着繁星,心里的那句,我想你了,犹豫了也没有出来。 最后变成了:“我要参加军演了。” “哦。”梁泠点头,心里有点失落,她看着镜子里被蒙了一层透明纸的自己的脸,缓缓道:“那你……加油!休息安全。” “嗯。”蒋洌点头。 好一会儿,两个人又是没话,梁泠坐在梳妆台前开了口:“那你早点休息。” 远在千里之外的蒋洌肃着脸,半分钟后才“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梁泠看着挂断的电话,心里有些安慰,又感觉难受,她抱着膝盖在椅子上,直到又一次手机响起,她才惊醒。 听到手机响,她精神一振,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爸爸”的提示,心里的那口气一松。 “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远在国外的梁父开口,声音威严的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而是像对下属。 梁泠二十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更何况从她到梁氏站稳脚跟之后,这种声音也只有在电话里才出现过,她一点也不感觉难过或是怎样。 “刚在在忙。” 梁父想到女儿撑着梁氏,着实不容易,声音轻柔了一些:“最近还好吗?” “公司很好,一切都很顺利。”梁泠一板一眼地道。 梁父知道女儿跟他不亲近,甚至是不喜欢他,他老了,有时候也后悔早年对女儿的态度,可父女那如果沟壑一样的裂痕,早就不是他弥补就能弥补得了的。 他心里一叹,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您也是。” 女儿的疏远让梁父又是一堵,他看着窗外,又是声音严肃地道:“我跟你妈后回国。” “嗯,到时候我去接你们。”梁泠道 “嗯。” 父女俩一时没话,没过一分钟就结束了通话。 梁泠撕了面膜,从椅子上下来,躺在床上,脑子里混沌,又异常清醒。 母亲因为生她,险些丧命,从她出生,父亲就不喜欢她。 时候她不得父亲喜爱,他从来不对她笑,她试过努力,可不过是从期待变成了失望的结果。 她倔强,父亲也是,慢慢的父女关系就到了不了调节的地步。 其实啊,她已经不怨父亲了,他爱母亲超过她,他因为母亲迁怒她,她已经能理解了。 过了不懂事的年龄,她渐渐能理解了,人终究是一个独立的人,而当他爱上一个人,合二为一时,那他就变成了两个人。 他是为两个人而活的,父亲就是那样的人,他为自己而活,为母亲而活,所以他的世界再也看不了别人。 即便是女儿,也不行。 !! 第六十六章 开挂人生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礼拜一,梁泠依旧六点半起床,跑步半个时,回去准备一个人的早餐,然后去洗澡。 洗澡之后,她吃饭,洗碗。化妆,收拾东西,出门,上班。 浅蓝色职业裙装,踩着高跟鞋,她走进公司,前台姐顿时眉开眼笑地喊道:“总经理早。” “早。”梁泠点头,取下墨镜,又到她面前:“今风展公司的人来了,都给堵到外面去。” “是,总经理!”前台立刻领命,之后又疑惑地问:“为什么呀?” “因为我高兴啊。”梁泠勾笑,百媚倾城的模样,把前台都看傻了。 梁泠转着车钥匙,在前台目瞪口呆下,上了电梯。 听着高跟鞋走远,前台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咆哮:怎么办,都被梁总这个大总攻撩,要弯了,怎么办! 梁泠出电梯,一层楼的同事,还没来几个,她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一的工作。 不到半个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她应了之后,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大约三十岁的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眉目晴朗,身材修长,看起来很是儒雅。 “又来那么早?”男人来后,自动坐下问道。 “没办法啊,生劳碌命。”梁泠一笑,很熟稔地:“你先自己倒茶喝,我先把这点忙完。” “你忙。” 男人点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后工作的人,目光深沉。 梁泠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很快就忙完了,她站起来,舒展了下身体,走过去问道:“来开工作例会?” 每周一的工作例会是梁氏的传统,男人点头:“是啊。” 梁泠点了点头,看着男人温雅的样子,笑着:“谁能想到时候的胖墩长大后竟然那么好看,早知道这样,时候就跟你定娃娃亲了。” 鹿鸣一愣,梁泠看他发愣,笑着:“哎呦,不会被我吓到了,开玩笑开玩笑呢。” 鹿鸣恢复了回来,轻轻开口:“我还不知道你是开玩笑?” 可他多希望这不是玩笑。鹿鸣心里黯然,问梁泠:“伯父伯母什么时候回来?” 梁泠笑脸一收,答道:“下午三点半我去机场接他们。” 鹿鸣看梁泠脸色不好,也没多什么,梁家的情况他清楚,梁泠跟梁伯父不亲近,梁伯母心里不好受,身体越来越不好,梁伯父这才带着伯母出国。 除了梁泠订婚那次这是他们回来的第二次。 梁泠订婚……鹿鸣心里又是一疼,故作轻松地问道:“蒋洌走了?” “走了。” “人怎么样?”他追问。 “什么怎么样?也就那样呗。”梁泠一愣,完,拿起喝了一口水。 鹿鸣深看了梁泠一眼,没再话,他比梁泠大一个月,二十多年了,他了解她比她自己都清楚。 她对蒋洌不一样了。 以前的梁泠提到梁泠,会或开玩笑或开玩笑地着一些话,可她现在正经了,会发愣了。 “哦。”鹿鸣点头,正在此时,梁泠的秘书敲门,推开:“梁总,会议可以开始了。” “好,知道了。”梁泠点头,做出了个请的姿态:“请,鹿董事。” 鹿鸣看她调皮,站起来同样做了个如此的姿势:“女士优先梁总先请。” 如此,梁泠也没在客气,点头,很有派头地走了出去,鹿鸣笑着紧随其后。 同时,和晏站在已经装设完成的实验室,看着崭新的设备,心情无比的激动。 “已经全部弄好了。和晏你是刚来,还不了解学生,你先讲讲课,挑挑人。挑中了之后,咱们再开始项目。”化学学校的院长游院长亲切地道。 和晏也是今才知道,前不久有一个六十多岁的博士生导师得了癌症,实在是没办法坚持了,这才退休住院了。 这一个月来,他带的博士生都处于一种没有导师的状态,她学校怎么那么着急的让她办手续,抓紧入职。 “好。”她点头,朝院长半躬了躬身子:“多谢院长。” 游院长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和晏啊,这就见外了,你能来京大,留在化院,是我要谢谢你。” 游院长今格外开心,他们学校终于是签到了渠校长家的千金,杜邵明的高徒。 这年轻人年纪轻轻,可在应用化学专业上已经是卓有成就,人有想法,踏实奋进,又有名师指点,这样的人,不久之后就会成为他化院的招牌。 了几句,院长便去忙了,和晏跟着父亲秘书江毓下了实验楼,往指定的教室去见学生。 京大校园环境十分不错,此时气变暖,校园里处处是暖意,到处鸟语花香。 “怎么样?紧张吗?”江毓问道。 “紧张?见学生吗?”和晏点了点头:“有一点,毕竟我年龄这么。”怕被他们看。 “哈哈。”江毓笑:“不用紧张,他们对你只有敬佩,你不知道,你可是整个化院的女神。” “啊,女神?”和晏摇头:“我可不行,我可不行。” 她人笨,被人当成女神,她会不自在的。 江毓被她逗笑,不再这个,问她:“校长礼拜几回来?” “的是礼拜四,他没跟你?”和晏疑惑,按这种事情,江大哥应该清楚的。 “校长本次行程本来就没固定的时间,只是了半月之内,他跟夫人难得一起出去,我还想着他会多待几,没想到十多一点他就要回来了。” “我爸在国外吃不好,而且学校到了五月,就要忙毕业生的事了,他一定很着急。” 江毓点头,校长兢兢业业,一向把学校的事情放在首位。 很快到了教室,教室被整面墙挡着,和晏并看不到里面。 两人在门口站着,江毓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加油。” 和晏点头:“江大哥你也回去,等过几你有空了,我跟我家周哥哥请你吃饭。” 江毓看着开朗的和晏,笑着点头:“行!那我走了。” 和晏点头,看江毓走远,她深吸了一口气,嘴角自然地上扬,走进教室。 她一进去,本来还热闹沸腾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和晏看大教室里,稀稀松松的坐的**个人,她没有细看,只是每个人脸上的探究,她都看到了。 她一笑,自我介绍:“大家我叫渠和晏,水到渠成的渠,和平的和,言笑晏晏的晏,今年二十八岁。” 这话一,下面唏嘘一片,有男生起哄道:“渠女神你不是在带研究生吗,怎么来这儿了?” 化院就那么大,消息传播的也快,他们这群人早就知道化院研一前一段来了个姓渠的女神老师。 只是不知道这个女神老师怎么来这儿了,还把他们这一个班的学生都召集来了。 “之前我带研究生,只是替我的前辈杜邵明代课的,当时并没有跟京大签合同。而现在我来到博士生班,是因为我跟咱们学校签了长期合作关系,如今你们的导师退休,我将是你们的导师。” 导师?! 博士生导师!二十八岁! 下面人一下子就炸开了,不过炸过之后,大家脑子里有想到了一个名字,杜邵明。 国家研究院院士,曾经带队搞了几个轰动世界的化学项目,这个人是中国化学界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这个人他们也都不陌生,这个名字简直是化院的招牌,甚至可以是京大的招牌,只是他不带博士生,只带研究生。他们有的还曾去研究生班,蹭他的课。 没想到他们这个渠女神,竟然是杜前辈的高徒,只是这样,她就能做京大的博士生导师? 毕竟京大是国内一流大学,博士生导师可是靠能力话的。 和晏看了看大家眼里的质疑,笑着把自己准备的课件插在电脑上。 她打开课件,站在讲台上:“不出意外的话,我将要跟大家相处接下来的两年,而其中有些同学,可能会跟我相处的时间更长,那现在我就给大家简单一下我的经历。” 下面有人听的皱眉,和晏并没解释,点开一张简洁的课件页面:“京大是我的母校,没有毕业我就申请了出国留学,这是我出国留学时的学校。” 和晏点开一张麻省理工的校门口图,那是唯一一张她穿着博士服跟导师在门口的合影。 下面的青年才俊们看到麻省理工,心中震动不言而喻,那所学校的化学,几乎是全世界学子的梦想。 在看,那张照片里的外国人,学化学的人都不陌生,十几年前,诺贝奖化学奖的得主。 有人看的傻眼,有人在下面噎了咽口水。 “将近五年的时间,硕士,博士结束后,我回到国内,进入了国家研究所直属研究院,因此才在杜前辈手下做事。” “这几年我跟着杜前辈学到了很多东西,学术论文跟项目都有进展,同学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私底下查一下,接下来,就是我要的事情了。” 默默在上输名字的同学们,听到正事,都放下手里的工作。 “我的专业是应用化学,不久后我将在京大领头成立一个应用化学的实验项目,目前实验室已经准备好,学校流程也基本走完,项目的审批也进行的很顺利。这些硬件完成,那么同学们,就到了发挥你们作用的时候了。” 底下的人听的全神贯注,和晏笑道:“我需要助手,也希望能带出来学生,将来为京大争光。我这两个月会在大家空闲的时候,给大家讲课,并会给大家布置一些实验,看一看大家的实验能力。” “目前我需要挑选几位同学,好了,我要的就是这些。同学们可以考虑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问。” !! 第六十七章 狗粮吃饱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完,教室一时很安静,突然有个男生惊讶的声音想起:“你就是两年前在nature发表两篇文章的那个渠和晏?” 班里人一时就哄开了,纷纷去看那个人手机上百科资料,然后都齐刷刷地看向讲台上看起来比他们还的老师。 和晏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惊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是两年前发表的,那是在美国的时候写的,很多东西还不太成熟,我感觉不太好。” 下面的同龄人们几乎要撞门死了算了,能在全世界最权威的学术报刊上发表论文已经够他们吹牛一辈子了好不好,她竟然感觉不太好! 那个时候,她才二十六岁?看看人家的二十六岁了,在想想他们的二十六岁,更想去死了。 而接下来,同学们在看到她个人的百科里一大串的学术研究自己参加的项目,其中好几项都是世界知名成就。 看到这些,坐下的人,对这个年轻的导师,收下了疑惑和成就,有的只有佩服。 和晏在讲台上看人家或沉思或讨论,并不话,没一会儿一个女孩儿举手站了起来。 那是这十几个人唯一的女孩儿,短发齐耳,横眉大眼,看起来好看的很。 “导师,我想问一下您要做的项目的等级?” 等级,和晏点了点头,毫不避讳地:“这个项目指导书是在杜前辈的指导下完成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化学在生活中的应用,这项研究在国内仍是零,我想要带领大家突破零。所以这个项目在难度上是一级难度,同样,如果成功的话,在突破成就是一流。” 姑娘点了点头,坐下,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之后几乎每个人都出了自己的疑惑,和晏就这样提问,回答了一个多时,知道十一点五十,下课铃声响起。 “今跟大家相处的很愉快,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每个礼拜一的这个时候就是我们大家见面的时候,大家都同意吗?” “同意!”下面人道。 和晏点头:“那行,今就到这儿,我在学校的办公室还没有确定下来,但如果我在学校,就应该在实验室,兢研楼五楼,一整层都是我们的。” 和晏完,下面又是唏嘘,和晏笑了笑,接着:“大家有问题,还可以给我打电话,发微信,好了就这样了,同学们再见。” “导师再见。” 和晏冲大家又点了点头,取出u盘,拿着包,走出了教室。 班里的学生自他出去,就炸开了。 “我感觉咱们老师要火,二十八岁的博士生导师,看着百科资料,真是让人跪服到膝盖疼。” “对对对,那么有才华,长得还那么好看!” “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 …… 和晏对这些评论并不知道,她对今的见面会很满意,班里的学生大都是二十多岁,这一点,交流起来会容易些。 而且就目前来看,这九个人还都算不错,只是还不知道专业技能如何。 和晏想着往大门口走,有些就听有人喊他,她回头就看是陆帆。 和晏感觉她跟陆帆还挺有缘分的,笑着问他:“下课了?” “嗯!我还以为认错了呢,不过老师,你怎么来学校了?”陆帆问完,突然想到以前老师会来京大任教激动地问道:“老师又来京大当老师了?还教我们吗?” 和晏笑,年轻人果然激情满满,她点头道:“是啊,来当老师了,只是不教你们了。” “啊。”陆帆失望,又问道:“那老师教研几?” 和晏失笑:“现在只带一个班,是博士生的一个班,还要带他们做项目。” “博士生的班?”陆帆被惊的下巴都掉了,还做项目?他咽了咽口水心翼翼地问道:“那老师,老师现在的职位是什么?副教授?” “教授。”和晏应道:“博士生导师。” “……”陆帆的眼睛都要惊出来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博士生导师不都是老头子吗?” “哈哈。”和晏大笑,面对陆帆诚惶诚恐地表情点头:“你的也是。” 陆帆看老师没生气,走着路,道:“老师实在太厉害了,以后我就粉你了!” “你也很厉害,你还年轻又聪明,大好的成就都在后面等你呢,加油!”和晏鼓励道。 “嘿嘿。”陆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罢想了想道:“老师的实验只能博士生参加吗?” “这个倒没要求,怎么?” 陆帆不好意思地道:“我很喜欢渠老师您,您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想……我想跟着您再涨涨见识。” 陆帆聪明,人又很有能力,重要的是,她熟悉,知道他的优势,和晏想了想笑着:“那好啊,只要你的时候安排好就行,学校那边我来。” “真的可以么?”陆帆大喜过望。 和晏点头:“可以的。” 陆帆顿时变得喜滋滋地,问老师:“老师,您去哪儿。” “下午没课,我要回家。你呢?” “我下午也没课,我要去我外公家。” “哦。”和晏点了点头,突然想到蒋洌曾经过他跟陆帆的关系,她问他:“你外公是不是姓蒋?蒋洌是你表哥?” 陆帆在学校低调的很,甚少人知道他跟蒋家的渊源,这会儿看老师笑着如此问,他惊讶道:“老师怎么知道?” “呵。”和晏轻笑:“我跟你未来表嫂梁泠是多年的好朋友,她还是母亲的干女儿,前些跟你表哥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提起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跟渠老师您也是亲戚了呀。” 她跟梁泠算是干姐妹,蒋洌跟陆帆是实打实的表亲戚,她跟他是亲戚,那也得过去。 和晏点了点头。 突然而来的意外惊喜让陆帆一路上很雀跃,走到校门口,看老师没去停车场取车,他问道:“老师没开车吗?” “嗯。”和晏点头,看陆帆担忧的样子笑着:“有人来接我。” “哦。”陆帆点头,看渠老师笑的温柔,贼贼地问:“是老师什么人啊。” “当然是跟老师很亲的人。” 陆帆看老师不上套,有些失望,这时,路边开来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线条流程,车身低调,陆帆一看车的标志。 “我去,那边有辆限量版宾利!这会见着活的了,拍照拍照。” 陆帆拿着手机拍照,和晏听他惊呼,看过去,一看车牌号,不由得一笑。她拍了拍陆帆的肩膀:“别拍了,我带你去坐坐。”完就走着去过马路。 留下张着嘴惊呆的陆帆站在原地,傻傻地吹着东风。 直到他看着老师来了车门,坐近豪车的副驾驶,他才接受了老师的是实话,这个现实。 傻愣愣地走过去,他默默打开后座,一抬头看到驾驶座上人,他又大吃了一惊:“尧夏哥!” 周尧夏听陆帆惊呼,回头看他:“你这孩子学习学傻了?一惊一乍的。” “……”头一回被傻的陆公子,表示很委屈,不是他傻,是这事儿实在太让人惊讶了好不好? 尧夏哥怎么来接渠老师?他们这么亲密,不会是他想的那种关系。 他想着,喊了句:“尧夏哥。” “嗯?”周尧夏应道,忙着开车,没有回头。 “你跟,你跟渠老师是,是那种关系?” 周尧夏回头看了陆帆一眼,冲和晏道:“果然是傻了,这么傻的学生,你也教?” “……”陆帆表示更委屈。 和晏笑着:“陆帆很聪明的。” 周尧夏很明显不愿意苟同:“这都看不出来,还聪明?” “……”被打击的已经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的陆帆,表示他想下车。 打击了弟弟之后,周尧夏问陆帆:“你要去哪儿?回家?” “我去外公家。” 周尧夏点头,看了看时间:“有急事儿吗?” “没有。” “这会儿往那边去正堵车,你跟我们一起吃个饭,吃了饭我送你回去。”周尧夏道。 能跟很久没见的尧夏哥哥他最喜欢的渠老师一起吃饭,陆帆求之不得,根本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三个人就一起去吃饭,周尧夏跟和晏在一起之后,把做的不错的饭店,摸得很熟,很轻易就找到了一个饭店。 点餐的时候,和晏要了服务员推荐的招牌菜,又点了四五道其他的,并且在饭菜没到之前,要了点心和新品。 一会儿,精致的饭前点心上来,和晏招呼着陆帆,吃的风生水起。 周尧夏看她吃的开心,就知道今早上她的学生见面会很顺利,笑道:“这么开心,看来用实力征服了众人啊。” “哈。”和晏吃着点心一噎,周尧夏忙把温酸奶打开递给她,拍着她的背皱眉:“慢点。” 和晏喝了一口酸奶,顺了顺:“征服众人还不到,不过很顺利,一个班九个人,看起来比较好带。” “那就好。”周尧夏点头,没什么比她顺遂更让她开心了。 拉椅子,挂外套,擦嘴,拍背,这一系列动作竟然来自冷清自制的尧夏哥。 陆帆显然受到不惊吓,不过同时,也被大把大把的狗粮喂得饱饱的。 然后,这还只是个开始,一顿饭,陆帆真的见识到,什么是恋爱?什么是感情好。 饭后,坐着休息的时候,周尧夏问和晏下午的安排,和晏很满足地看着沙发道:“我去找梁梁,今梁伯父梁母回来。” 周尧夏从和晏哪里知道梁泠家里情况特殊,也清楚她跟父母亲的关系,就点了点头:“那一会儿我送你去梁氏,然后我跟陆帆回一趟大院。” !! 第六十八章 我还是他?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三点左右到了梁泠的公司,看周尧夏的车离开,她才又进了大楼。 由于经常来前台,前台看到她,笑盈盈地:“渠姐好久不见,来找梁总?” “嗯。”和晏点头:“她在楼上。” “梁总刚结束了一个会议,这会儿应该在她办公室。” “谢谢。” 和晏上电梯,到梁泠办公室,没等敲门,门就被拉开了,梁泠的脸出现在门里。 “哎,你知道我来了啊?” “到了我的地盘,还能有我不知道的?”梁泠霸气回道,又:“快进来,别在门口站着了。” 和晏走进办公室,看她办公室一如既往地简单甚至简陋,一点不像个女领导的办公室。 “跟你了多少次,办公室里放点花草,对身体和眼睛都有好处。你看你这,周尧夏的办公室都比你强。” “……”梁泠默了默,依着办公桌抱胸道:“你这么老妈子,周哥哥都没意见吗?” 和晏一个眼刀过去,随后很微妙地秀了个恩爱:“有啊,他总我管他管的太少了。” “绝交,一点不为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梁泠道。 “嘿嘿。”和晏笑的欢快,看了看腕表,三点一刻,就问她:“现在走吗?” “着什么急?”梁泠拿出助理买的零食点心放在茶几上,招呼着和晏道:“我算着时间呢,去早了也没用,三点半再走。” 梁泠如此不积极,和晏并不能什么,她对梁泠有的也是心疼,虽然梁叔叔,梁阿姨都很好,对她也好。 可她们亏欠梁泠的太多了,给了她生命,却不给她关爱,不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她想着也没在什么,拿起一包薯片,拆开后,看到桌子上的点心,她想到了陆帆,就问梁泠:“你猜我今见谁了?” 梁泠咽下点心,喝了口冷酸奶问道:“谁?” “陆帆啊,还记得吗?就是蒋洌的表弟,我的那个学生。” 梁泠想了想,想起了这回事儿,问道:“怎么了?” “他今在学校见到他,他要去蒋家,尧夏带着我跟她吃了饭,就送他回蒋家了,他现在去蒋家,应该是为了明你们两家的聚会?” “应该是。”梁泠道,她没想到蒋家人竟然对明的聚会那么重视,连陆帆那样的半大孩子都招回家了。 这样一想,她在想想自己那对还未到家的父母,心里一冷。 梁泠又喝了口酸奶,把自己的多想埋下去,问和晏:“今去学校怎么样?我的渠教授。” 今在学校已经有人如此喊她,和晏彷徨,但也因为别人的认可而开心,这会儿听好友如此,她知道她是开玩笑,也是为她开心。 “挺好的啊,带九个博士生,八个男生,一个女生,年龄应该都在二十多岁的样子,比较好交流,应该会很省心。” “你是省心了,周公子就该闹心了。” “咦?他闹什么心?” “傻丫头。”梁泠笑:“基本都是同龄人,你被人告白了怎么办?被人惦记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和晏惊讶:“师生……师生怎么可能!” “师生就不能恋爱了?”梁泠斜眼看着和晏一笑:“你这都是哪个年代的想法了?都二三十岁的人,成年了,自由恋爱谁管的着。” “可是,可是那样也不行啊。”和晏摇头:“我可是要跟周哥哥结婚的,不行不行。” “哈哈。”梁泠大笑:“谁也没不让你跟周公子结婚,只是万一有学生喜欢你怎么办?这不是给人家周公子找麻烦吗,你没看那宋潮白出现的时候,周公子一句话都没,气场全开。” “有吗?”和晏想了想那:“没有啊,我感觉没什么啊,而且我跟宋潮白的事情,都跟尧夏了,尧夏相信我的。” “怎么这么真呢。”梁泠没控制住捏了捏和晏的脸。 相信是一回事,可是啊,防范也是一回事,就宋潮白那个心思,她都能看出来,更何况周尧夏。 梁泠笑了笑,没下去,他们两个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和晏想了想:“应该是我爸妈回来之后就去领证。” 梁泠皱了皱眉,道:“渠姐,要是那样的话,我的伴娘怎么办?” “哎呀,我把……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和晏表示她被周哥哥蛊惑着结婚,真是把这茬给忘了。 “哼。”梁泠冷眼谴责和晏:“见色忘友。” “哪有。”和晏回道:“都是周尧夏太急了。” “不用解释。”梁泠伸手制止她:“你就你的态度,是结婚?还是给我当伴娘?” “……”如此强压之下,和晏表示自己似乎只有一个选择,只是周哥哥生气了怎么办? 她想了想很聪明地道:“只有你服周尧夏,我怎样都行的。” 把球踢给了周尧夏?梁泠被她气笑:“能耐了你啊,怕周公子你就直呗。” “谁怕了!”和晏嘴硬:“只是他等的挺辛苦的……算着我妈回来。” “哈哈。”梁泠笑:“这就对了,哪能让他那么顺利啊,放心,我跟他讲。” 和晏看梁泠坚持,并且很有把握的样子,忍不住心里默默心疼了一下周哥哥,不过,她心里竟然对能晚一点结婚,也窃喜着。 莫非她也有婚前恐惧症? 那边的周尧夏对此事一无所知,他把陆帆送到蒋家,在蒋伯母盛情邀请下,坐下来喝茶。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大难儿子要结婚了,蒋母心里脸上都开心,她跟周尧夏寒暄之后,问道:“尧夏啊,我听阿洌你女朋友跟泠泠是好朋友啊?” 周尧夏还没开口,一旁翘着腿喝茶的陆帆就嚷道:“舅妈,不光是好朋友,渠老师的母亲还是我嫂子的干妈呢。” “啊呀,还有这关系呢,那好啊。”感叹完,蒋母疑惑地问周尧夏:“qu老师?哪个字?” “水到渠成的渠。”尧夏道。 蒋母点了点头,:“倒是不常见的姓氏,不过姑娘很厉害啊,二十几岁就能在京大那样的学校教研究生了。” 周尧夏笑笑没什么,一旁的陆帆却很骄傲地:“舅妈,渠老师现在已经是我们学校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了,还要带着我师哥师姐们做项目呢,是不是超级厉害!” “哎呦,教授?博士生导师?”蒋母也有些惊讶,虽然身边的孩子脑子都不笨,读书都不差,可二十几岁能做教授的,那真是没有。 “那真是厉害。” 周尧夏骄矜的脸上,此刻都是自豪,丝毫不客气地道:“她脑子聪明,对学习方面很有赋。” “这东西可不只是赋那么简单,姑娘一定很努力。”蒋母道。 “嗯,很努力。” 蒋母点头,敲打外甥:“你看比你有赋的都那么努力,你可别吊儿郎当的了。” 陆帆这次很受用:“舅妈,我知道啦,我已经很渠老师了,要进她实验室做项目,您放心。” “那好啊,你上进了就好。”蒋母很欣慰,又问周尧夏:“你这年龄也不了,也该考虑结婚了。” 这话出了周尧夏的心声:“她父亲是我大学时候的老师,这些带着师母出国学习去了,这事儿才耽搁下来了。” “那抓紧办!”蒋母催促,完又笑着:“我你妈最近怎么那么高兴,原来是有这么厉害一个儿媳妇。” 周尧夏笑,又陪蒋母了会儿话,蒋母就让他回家:“快回家去。你们啊,都是大忙人,回来一趟不容易,在我这儿多待一会儿,你妈就得少看你几眼。” 周尧夏站起来点了点头,道:“蒋老大不在家,家里有什么需要我的,伯母您一定要开口。” “好好好。”蒋母笑着眼睛起了细纹:“过些少不了你跟秦涣忙的,快回家。” 周尧夏又点了点头,这才开车回家,没两分钟就到了自家门口。 遥控解了大门的锁,他开车进院子,把车子随便一停,他拿着车钥匙,推开门。 客厅里没有人,父母都不在,他喊了声:“妈。” 还是不见人,他出门往后面的园子去,一去果然看见家里的两个老年人,一个拿着水管给菜浇水,一个拿着榔头刨地。 “老周,你累不累呀?” “不累,你累了?”低头卖力刨地的周父抬头,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儿子。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咦,你跟谁话呢?”周母听到丈夫的话,疑惑道。 周父朝她身后抬了抬下巴,周母看见是儿子,扔了水管就跑了过去:“儿子啊,儿子,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想妈了?” 周尧夏被母亲抱着,想着母亲满是泥的手拍在他的后背上,他想着衣服的惨状,只得干笑,自己的亲妈,怎么都得忍着。 他拍着她的背:“嗯,想你了。” “哎呀就知道你该想妈了,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和晏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周母看着儿子身边空荡荡的,失望地问道。 “她陪蒋洌的媳妇去机场接蒋洌的岳父母去了。”周尧夏揽着母亲的肩膀,往菜地哪儿走。 周父把水管关了,听到这话,问道:“她们认识?” 周尧夏便把两人的关系了,周母直有缘分。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六十九章 亲情淡漠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阳光很好,一家三口也没有回家,就洗了洗手,坐在菜园的石桌旁。 周尧夏给父母倒了菜,道:“礼拜四我老师跟师母就要从国外回来了,我想把我跟和晏的事定下来。” “定下来好啊。”周母高兴地:“定下来我就有儿媳妇了。” 周父比太太想的周全,他问儿子:“这事儿,你跟和晏了吗?” “了。” “那就行。”周父点头:“那样的话就两家人坐下来吃个饭,把事儿定了,之后我跟你爷爷,你妈去下聘。” 爷爷已经颐养年许久,此刻父亲搬出爷爷,周尧夏便知道父亲对这门婚事的看中,他看中了,和晏家里才会更满意,一切才会顺利。 “谢谢爸。” “父子俩这些干什么?这子女都是父母的债,你爸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周母道。 完,她想起蒋家要办的喜事,不由得心里一动,跟儿子:“儿子啊,不然你跟蒋洌一块儿办婚礼得了,你们是兄弟,和晏她们是姐妹,多好啊。” 那样她就能早日喝上媳妇茶了。 周尧夏虽然心动,可还是拒绝道:“我们再等等。” 时间紧迫,他不愿意委屈和晏。 “唉。”周母很是失望。 周尧夏揽着母亲的肩膀安慰:“过两等和晏闲了,我带她回来,放心妈,迟早都是您儿媳妇。” “那好吧。”周母只得点头,看都四点了,就问儿子:“你晚上在家吃饭吗?” 周尧夏摇了摇头,周母登时不高兴:“生两个儿子有什么用,没一个能见着的。” “妈。”周尧夏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安慰,然后问道:“商宁不是还没走,怎么没见人?” “别提那臭子了,都不见人。”周母义愤填膺:“我都快报警,让警察帮着找了!” 周尧夏知道自己弟弟商宁是个玩得开的性子,也知道母亲是因为生气而夸大其词,就安慰她道:“别生气了,生气就不好看了。” 周母横了儿子一眼,不过看着这么优秀的儿子如此孝顺,心里确实好了很多。 留了儿子一会儿,她就下了逐客令并提了条件:“赶紧走吧,别耽误我跟你爸干活了,下次回来把和晏带回来,不然你也别回来了。” “好好。”周尧夏点头,抱了抱母亲:“我要走了,美丽的女士,我会想你的。” “肉麻死了,走走走。”周母嫌弃地推着儿子,等看着儿子走出花园,她一叹。 “老周啊,儿子怎么一下子就长那么大了,都要结婚了。” 周父知道妻子伤感,揽着他道:“我们都结婚三十多年了,他不长大也不行啊。” “是啊。”周母靠在丈夫肩膀上:“我们都结婚三十多年了,是三十四年吧。” “嗯。”周父点头:“三十四年六个月零十五。” “你怎么记那么清?”周母抬头,惊讶地看着丈夫。 周父笑,*的脸上有着柔光:“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当然记得清楚。” 周母笑着抱着丈夫,心里一点也不因为孩子伤感了,两个臭子别回来了,别打扰我跟你爸的二人世界。 和晏跟梁泠到机场,大约四点十分左右,航班四点二十着陆,两个来的不早不晚。 站在护栏处等人,和晏看着周围要接人的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掩盖的欣喜,而在看看面色沉静的梁泠,她心里一叹。 这一家子。 其实要大的矛盾真的还就没有,就是梁叔叔跟梁泠因为各种事情,多年冷漠的父女关系,越演越烈。 也正因为这父女僵持的关系,一直做调节的梁阿姨才会身体更加不好,这也是梁叔叔把公司交给梁泠,出国久居的原因。 这次他们回来,不知是什么打算,是等梁泠办了婚礼就走,还是要在国内定居。 和晏正走着神,人群突然躁动了起来,她抬头就看从机场那边涌来了很多人。 梁叔叔身材高大,五十多岁的人因为保养的好,看起来很年轻,而梁阿姨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她身材娇,看起来柔弱温柔。 这样的搭配并不难找,和晏很快就看到一手推着一个大行李箱,一手拉着梁阿姨的梁叔叔。 和晏看梁泠,看她盯着那个方向,就知道她也看到了,可看她无动于衷的像是对待陌生人,她没办法,只得挥手喊道:“梁叔叔,阿姨,这边!” 梁父首先听到这声音,他看到和晏,冲她点了点头,又示意太太往那边看。 梁母看过来,看到和晏,她也很开心,温柔一笑,然后视线一偏,就看到一旁的高瘦冷漠的女儿。 女儿波澜不惊的眼神,让她心里一寒,她眼里有些湿润,可想到这会让女儿不高兴,她只得忍住。 很快,两方会合,和晏喊了人,抱了抱梁阿姨:“好久不见,阿姨您还是那么漂亮。” “都老了,皮肤都不行了,哪里像你这都是胶原蛋白的脸蛋,真是漂亮啊。”梁母慈爱地。 和晏笑了笑,看梁泠还不话,又看梁母失落的样子,开口道:“梁梁一直很惦记你们回来,我们先上车吧,有话咱们上车再?” 梁母被这一安慰,心情好了些,梁父听了这话便推着行李箱拉着妻子的手往前走。 和晏想着飞机劳顿便道:“叔叔,行李箱给我吧,这一路也挺累的。” 梁父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和晏接下箱子,跟梁泠走在后面,梁泠看着大的快到和晏腰的箱子,绕过她,拉过箱子推着走。 和晏偷偷一笑,看着前面携手同行的夫妻,低声跟梁泠道:“你就算跟叔叔没话讲,跟阿姨也不至于那么生疏,那样她会难过的。” 梁泠眉眼一动,看着前面因为新鲜而兴奋的母亲,道:“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跟他们交流了,而且,她只是一时难过,不会一直难过。” 和晏听这话,心里一酸,自从叔叔阿姨定居国外,似乎是把这个女儿忘记了一样。 他们一年有时候见一次,有时候一次都不见面,想着很多个日子,梁泠在没有人情味的大房子里生活,想着好几个春节,梁泠一个人对着一盘饺子,看万家灯火,她就心里很不好受。 她揽着梁泠的胳膊:“梁梁,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过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梁泠勾唇一笑,没有什么。 上了车,梁泠开车,和晏坐在副驾,梁父梁母坐在后面,开始没有人话,但和晏从镜子里看,总能看到梁阿姨盯着梁泠发呆。 他们一家三口情况特殊,和晏也不知道什么,好在梁叔叔来了口问她:“你父母都好吧?” “好,我爸除了忙点,其他也都好,我妈也很好。” “那就好。”梁父点头,回忆起好友,不由得感叹:“一晃都五六年过去了,我跟你爸好多年没在一块儿喝过酒了。” 和晏笑:“我爸出国学习去了,这个礼拜四就回来了,到时候梁叔叔你们就能好好喝一杯了。” 梁父点头。 这时梁母问道:“你妈也出国了吗?” “嗯。”和晏点头:“难得有可以带家属的机会,我爸就把我妈也带去了。” “那样挺好的。”梁母温柔地道:“等你妈回来,我们可得好好聊聊,对了,和和啊,你还没结婚,有男朋友了吗?” “有了。”和晏点头。 “我还想着没有了跟你介绍一个呢。”梁母笑,又问:“你跟你男朋友也是相亲认识的吗?” “不是,我们以前是同学。” “同学好啊,知根知底的,不想梁梁……”梁母感叹着,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话,忙停了口。 她心翼翼地看着女儿的脸,发现女儿的脸一点波动都没有,比两年前,订婚的时候还要冷静。 梁母心里发苦,女儿对她越来越冷漠,以至于对婚姻都那么冷漠。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因为生女儿时,她难产差点没死,丈夫就对女儿很不喜,又加上女儿几岁连续发高烧,她照顾女儿,因此大病了一场,丈夫对女儿越来越冷漠。 别抱抱她,就是笑一笑都没有,因为都是倔强的人,他们父女关系越来越僵,寻常连话都不。 她看得心急,身体也越来越不好,这才使得丈夫把公司扔给女儿,带她出国。 她也埋怨丈夫对女儿冷漠,狠心,可是,她对于他浓烈深沉的爱,没有什么的。 他过,他爱她,除了她,全下的人都一样。 可是,女儿也不被他爱,她是不能接受的,可也是没办法的,时间久了,再不能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如今面对着冷漠的女儿,淡漠的亲情,她除了难过,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之后车子里很安静,梁泠开车到以前的家里,把东西拎下车到屋里,便没有逗留,了第一句话:“我公司有事,先走了。”完她就带着和晏想走。 “梁梁。”梁母喊道:“不能在家吃个饭吗?” 梁泠往前走的步子一停,终是没有转身:“你们吃吧。” 完就又往前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男主人威严的声音:“什么要紧的事,吃个饭都没时间。” 梁泠一顿,回头,一字一句地道:“很要紧的事。”完就关上了门。 梁母听到关门声,还是忍不住坐在沙发上哭泣,梁父安慰着太太,透过窗户,看着长的高挑,步子坚定的女儿,有些晃神。(http://)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七十章 周哥哥呀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梁泠迈着大长腿,步子很快,和晏步子不停,且得快,才能勉强跟上她。 出了别墅大门,梁泠的步子才慢下来,她开了车锁,坐进去,看和晏坐上副驾驶,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情顿时好了。 “瞅你那体力,当年辛苦练的八百米,都还给学校了吧。” 和晏听她这样,也想起了高中八百米测试,自己的惨状。 她挥了挥手表示往事不堪回首:“别提了,你都不知道,那时候一到八百米测试,我都恨不得装死,做梦都是八百米。” “果然啊,学霸也是有缺点的,你不知道那时候一到八百米,班里的男生都偷偷,恨不得替你跑。” “是吗?我都不知道哎。” “你知道是谁的吗?”梁泠问道。 “谁?” “徐浩啊,还记得吗?” “哦,是他啊。”和晏点头:“他加了我微信,约了我几次,出去吃饭,我没什么空就给拒绝了,很热心的一个同学。” “热心?”梁泠开车道:“是别有用心吧。” “唉?” “你还不知道?”梁泠疑惑地问道。 “知道什么?”和晏一头雾水:“你什么呢,我都听不懂。” “徐浩喜欢你,你不知道?高中的时候就喜欢。” “啊。”和晏惊讶,她木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呀,不过怎么可能,我跟他都没过话。” 梁泠对于和晏的迟钝,摇了摇头:“傻子,他高中的时候一见你就脸红,现在还殷勤的约你出去,你都没想过?” 和晏摇了摇头:“同学吃个饭,也没什么吧。” 梁泠看他简直无可救药,就道:“你知道聚会那,你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 “周尧夏死命的灌徐浩酒,就因为他看出来,徐浩对你有意思。” 和晏心里震动,那,那应该是他跟周尧夏重逢见得第一面,她忙着逃避,而他…… 还在因为喜欢她,而去难为别人。 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他了,怎么办。 车子走着,梁泠问和晏:“送你去周尧夏公司,还是回家?” “我陪你吧。”今这样的事情,梁梁心情一定不太好。 “矫情什么。”梁泠笑着斜了和晏一眼:“我一会儿还有远程会议,顾不上你。送你去找你家周哥哥吧,谈谈情,爱,多好。” “我还是陪你吧。” 梁泠摇头拒绝:“别了吧,不想看你这张甜蜜的脸。” “……” 到周尧夏公司楼下,和晏被扔下,看梁泠的车子潇洒的走掉,她真希望,此刻的梁泠,心里也是潇洒的。 感情不可强求。既然前半生都是那个样子了,她也不奢望梁泠能够立刻跟父亲培养出感情。 这事儿随缘,她只是希望,梁泠面对父亲,面对那个家的时候,能够很好的调节自己。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用自己的努力和能爱的心,去过好自己的未来,能过好自己的生活。 周尧夏从停车场出来,就看和晏傻愣愣地盯着路上的车看。 他正想过去,就看他的傻姑娘低头去翻自己的包,然后她就拿出了手机。 几秒后,他的手机震动。 周尧夏笑,拿起手机,看着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又坐在上次的花坛旁。 “周哥哥。” “嗯?” “我好心疼梁梁。” 周尧夏从她口中,对梁泠的家事了解了一些,今她们去接梁泠父母,一家三口又有什么不愉快了吧。 他的傻姑娘又伤怀了。 周尧夏想着,道:“梁泠是个坚强的人,她会好起来的,而且她还有蒋老大。” “嗯。”和晏闷闷地应道:“蒋大哥一定要对她好,梁泠过的太苦了。” 独自走了那么久,一个人承受着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蒋大哥一定要对她好,让她幸福。 “会的。” 听他话,和晏感觉心里好受了很多,她问道:“你在哪儿了?公司吗?” 她完,周尧夏并没有话,她仔细听了听那边的声音,感觉很熟悉。 她疑惑着,感觉身边动静,应该是有人坐下了,她往旁边挪了挪,还是不听电话那边有动静。 她疑惑地拿下手机,屏幕上通话时间还在走,她轻声嘟囔:“干嘛呢。” 完,就听听筒里一声轻笑,她正要问,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不对,这声音,太近了! 就好像在她身边一样。 她偏头看刚才有动静的方向,就看见听筒里的人,笑着坐在他半米远的地方,眉眼干净,芝兰玉树。 她愣了愣,想到梁泠他灌徐浩的事,他总是这样,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慢慢靠近她,给她惊喜。 和晏想着,一把环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周尧夏对于她在外面难得亲密的举动很惊讶,不过也很受用。 他手搂着她的肩膀,问:“来多久了?” “刚到。你呢?” “也是刚到,从停车场出来,就看你可怜地站在路上。” “哪有可怜。”和晏嘟嘴。 “嗯,不可怜。”周尧夏拍了拍她:“是我可怜。” “怎么?” “我妈下次回家不带上你,就让我别回家了,可怜吗?”周尧夏道。 “哈。”和晏笑:“那是有一点哦。” “所以啊,下次你得跟我回家。” “……”卖惨原来是为了这,不过和晏并不排斥:“好啊。” 周尧夏满意地点了点头。春风起,路边有些细沙土,他拉着和晏起来:“走吧,回家吧。” “回家?你不上楼了?”这都到公司了,不上去了。 “没什么大事儿,不上去了。走吧,去开车,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领导发了话,和晏也没其他的的,就跟着他走了。 只是苦了楼上拿着文件,等总裁回来开会的杨勋,左等右等不见人。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总裁人都到了楼下,可不知怎么,又突然带着女朋友走了。 杨勋摇头,这从此君王要不早朝了啊。 梁泠真的是有会要开,不是忽悠和晏的,她到公司就开了个远程会议,两个时的会议结束之后,有接着开了个高层会。 等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她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秘书乔洋敲门进来,看抿唇闭目的总经理,声音放低了不少:“梁总。” “嗯。”梁泠闭着眼睛应了一声,之后,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 一双丹凤眼满是疲惫。 乔洋拿着文件,突然有些不忍心给她,梁泠笑道,伸手:“给我吧。” 乔洋把文件递过去,梁泠看了看,大约两分钟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把文件递给乔洋:“辛苦了,可以下班了。” 乔洋接下文件点头,想了想道:“梁总也早点回家吧。” 梁泠点了点头,想到了明,道:“明早上的会往后推吧。” 乔洋是梁泠的秘书,对她的生活很了解,他知道明是什么日子,点头道:“我已经安排了,梁总放心吧。” “你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梁泠笑,站起来拿起衣架上的风衣和包道:“一起走吧。” “好,梁总。” 两人进电梯,乔洋看着电梯跳动的数字,道:“似乎还没跟梁总过恭喜。” 梁泠勾笑:“婚礼的时候也不晚。” “也是。”乔洋点头:“再有一个多月,梁总就要结婚了,可还要工作,梁总真是不容易。” “这话的,要结婚,就不工作了?” 乔洋笑了笑:“要是别的女人,可能就不工作了,可梁总不是一般女人。”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当然。” 梁泠笑正要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来,是蒋洌。 乔洋就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屏幕上蒋洌的名字,很识趣地道:“梁总,那我先走了,梁总路上心。” “嗯,路上心。”梁泠笑着,完她才接通了电话。 “喂。” “下班了吗?” “刚到停车场。”梁泠开了车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先等一下,我戴上耳机。” 她完,翻出耳机戴上,熟练地倒了车才话:“好了。” “嗯。”蒋洌点头,看了看腕上的表:“这都快九点了,你刚下班,到家都几点了?” “九点半。” 蒋洌皱眉:“晚饭吃了吗?” “回家再吃。”梁泠敷衍道。 蒋洌清楚这句话的可信度几乎为零,他皱着眉想了想,想什么,还是没开口。 他站在窗前,听着外面跑步的号角,问她:“伯父伯母回来了?” “嗯。”梁泠点头。 “那你怎么不回家住?” “我为什么要回家住?”梁泠声音有些尖利,那边一时没话。 她想到蒋洌的冷漠,以及这几准时的通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深呼吸道:“抱歉。” 那边还是没有声音。 梁泠缓了缓,等红灯的空挡道:“我跟家里……不太好,大学毕业之后他们就出国了,我……我跟他们没什么的。” 蒋洌听着低沉得女声,再听她的内容,眉头锁的更紧。 她对父母的称呼,是他们,那么见外,那么陌生,这恐怕不是不太好,是非常不好了。 她是独生子女,不是应该娇宠长大吗?怎么会跟家里关系不好?(http://) !! 第七十一章 不可描述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蒋洌正想着,那边儿梁泠就了话:“你不是要演习了,还能打电话?” 蒋洌清楚梁泠这是转移话题,他也不戳穿,道:“明开始。” “哦。”梁泠点头,想了想问道:“有危险吗?” “实战演习。” 那肯定有危险的。梁泠想了想,:“那你注意安全。” “呵。” 男人低笑通过金属传了过来,梁泠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道:“你别多想,我是怕自己没结婚就变成寡妇。” “呵呵。”男人又是低笑,笑罢:“我没多想。梁泠,我跟高兴。” 梁泠脸上一热,没有话。 蒋洌心情很好的吹着西北带着狂沙的风,吹了一会儿他道:“抱歉。” “怎么突然这个?” “明我回不去,抱歉。”蒋洌道,明是他跟她的日子,是他见岳父母的日子,他却回不去。 梁泠心里一动,声音柔和了许多:“没事,以后有的是时间。” “嗯。”蒋洌点头,想到今自己上交的文件,喊她的名字:“梁泠。” “嗯?” “我调回去,你好吗?” “调回来?”梁泠对于军队这块儿不太了解,不太明白蒋洌这话的意思。 “嗯,回到述州军区。”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一样是当兵,这样调动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蒋洌字正腔圆地:“离你近一些。” 梁泠的脸更热了,她轻咳,声音尽量正常地:“你自己考虑好就好。” 不用问我的。 蒋洌听她故作镇定的声音,无声笑了笑。 梁泠听她的笑,脸不由得又是一热,她把车里的空调调高,等脸不那么热了。 突然想起了自己伴娘的事,:“蒋洌,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她第一次求他帮忙,他自然不会拒绝,直接道:“你。” 等听她了事情的大概,蒋洌又确定地问了一遍:“你是让我跟尧夏,让他等我们结了婚在领证?” “嗯。”梁泠点头:“我知道周公子很着急结婚,可是,没有和晏,我就没伴娘了,还怎么结婚?” 蒋洌眉头一跳,本来还感觉对不住兄弟,不好开口,可听梁泠伴娘直接影响他们结婚。 他当机立断地:“你放心吧,都交给我了。” 周公子跟和晏蜜里调油地吃了饭,看了个电影,知道和晏今有事要忙,他就在自己房间用电脑看着文件,就在这时,他接到了蒋老大的电话。 他皱眉,蒋大怎么这个时候,都快十点了,不是演习吗? 他想着,把电脑推到一边,靠在床头,接通了电话:“蒋老大,怎么这个时候有空了。” 蒋洌虽然很冷硬,虽然很少会不好意思,但是,“破”人家婚姻的这种大事,他还是有些不好开口。 只是想到这事儿事关到自己的婚姻大事,蒋洌心里想,只有对不起兄弟了。 “尧夏。” “嗯?”周尧夏笑:“怎么突然喊我名字了?这么严肃。” “哥对你怎么样?” “……好。”周尧夏实话实话。 “那你能不能救哥一回?” …… 周尧夏挂断电话,眉头还是紧皱着,蒋老大刚才什么?让他跟和晏先别领证,等他们结了婚之后再领? 他想着,从床上下来,走到和晏门口,敲了敲门,等了等不听她回应,就悄悄进去了。 屋里不是很亮,她只开了个灯,趴在书桌上认真地写东西,周尧夏看着并没有打扰她。 他坐在她床上,看着她投入的样子,只一个背影,他也喜欢看。 和晏看完电影,接到杜前辈的电话,让她手写一份前两做的实验报告。 这种事,她经常做,并不生疏,只是这样的工作,需要认真严谨,她就开了个灯,坐在书桌上,不受打扰地写。 三千字的实验报告写完,她从头到尾检查了一便,看没什么问题,就把笔收起来,站起来伸了懒腰。 听到有人轻笑,她心里直发毛,机械地回头就看床上坐着的他。 “吓死我了。”和晏心算是落在了肚子里,走过去问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都不知道。 “忘记了。” 和晏点头,走过去,爬上床,缩到他怀里,暖暖的,她蹭了蹭问道:“你怎么来了?不好好睡觉。” 周尧夏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顿时有些不开心,他把和晏拉起来,让她跟他面对面坐着。 和晏看两人这样子,本来想笑,不过又看他严肃的脸,她忍了忍笑,问道:“怎么了?” 周尧夏看着她懵懂的脸,问:“你是不是要给梁泠当伴娘?” 原来是这事儿,和晏喉结动了动,点头:“嗯,一早就好了。” 完,她心翼翼地问:“她跟你了?” 梁泠真是个勇士! “哼。她?”周尧夏面色不善:“蒋大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威逼利诱地跟我了。” 原来是蒋大哥,真是个好救兵,不过? “威逼利诱?” “嗯。”周尧夏点头:“开始跟我起了兄弟情,让我帮他,后来就开始威胁我,哼,幼稚。” 和晏看周尧夏的样子也忍不住想笑,你现在看起来也挺幼稚的,不过好可爱。 不过蒋大哥兄弟情?和晏想了想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周尧夏讲兄弟情,顿时感觉画面太美。 咳,正事,她问周尧夏:“那你答应了吗?” “你想我答应?”周尧夏眼睛冷飕飕地看着和晏。 “不不。”和晏忙摇头。 周尧夏这才算稍稍满意,他问和晏:“只领证也不能当伴娘?” “不能。”和晏摇头,反正述州是不行,她不知道其他地方行不行。 周公子脸色难看了一分,又问:“梁泠就没其他的好朋友?就非得你才行?” “嗯。”和晏点头。 周尧夏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和晏看他这样子,知道他心里顾念跟蒋大哥的情分,只是不舒服罢了,就挪过去,抱着他的腰道:“我跟梁梁这么多年的好姐妹,我当她伴娘她肯定会很高兴。梁泠本来对这婚姻就没什么信心,要是没我陪着,她该多难受啊,而且蒋大哥那样的人都求你了。” 周尧夏沉默。 和晏抬眼看他坚毅的下巴,抿着的唇,心翼翼地接着:“要不我们就再等等。” 周尧夏低头看和晏,凉凉地:“你这么为他们着想,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 “怎么可能!”和晏知道这个时候的周尧夏只能哄着,亲了亲她的下巴:“我做梦都想着跟你结婚,真的!” 周尧夏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他抱着和晏,拍着她的肩膀:“那好吧,就先成全他们吧。” “嗯嗯,周哥哥最好了。”和晏高兴的亲了亲周尧夏。 周尧夏看着和晏:“不过你得补偿我。” 和晏一听补偿,就想起几前他补偿之后,自己的经济,她咽了咽紧张,看着自己的手,做垂死挣扎:“真的要那样吗?” “要。” …… 一番不可描述之后,和晏躺在床上,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手直发抖,她看着花板,默默地:梁梁,你要补偿我。 过了一,和晏跟梁泠见面,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时,就听梁大姐道:“我知道啊,蒋洌告诉我了。” 和晏那个气啊,她抓着梁泠道:“你都不知道,我为了你,跟周尧夏签了什么不平等条约,你得补偿我。” “哦?”梁泠感兴趣地挑眉:“来,?” 和晏冷漠地看了过去,好的感激感谢呢?她挥了挥手:“绝交。” 梁泠笑着拉过她:“好好好,知道你做出了巨大牺牲,补偿,补偿,要什么跟爷,爷全包了。” “这还差不多。”和晏完,问起了蒋梁两家的见面,梁泠对此兴致缺缺:“未婚夫妻两家见面不都是那样。” “哪样?” 梁泠吊起了和晏胃口:“等你到那就知道了。” 和晏气的直想咬她,不过也只是想想,她搅了搅手里的咖啡问道:“蒋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梁泠摇头:“他没,估计得等到婚礼前了。” “好吧。”和晏道,梁泠这个婚结的,跟人家一点都不一样。 “对了,五一我跟周尧夏,临渊要去玩儿,估计还会叫上秦涣跟莞莞,你去不去?” “去吧,反正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事儿干,就让我这个老年人出去走走。” “行,那就定了!” “嗯。”梁泠点头,想到干爸干妈的归期就问和晏:“干爸干妈是明回来?” “嗯。明。” “那你们两家见面也快了。”梁泠完,又想起急切想结婚的周公子:“这几周公子也该把蒋洌骂死了吧。” “哈。”和晏笑出了声:“骂倒是没有,不过怨念颇深。” 姐妹俩聊了会儿,梁泠接到公司的电话,不得不走,和晏知道她是个大忙人,就让她走。 “走吧走吧,我再坐会儿,周尧夏马上也该下班了。” 梁泠看四点半,周尧夏下班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放心。 和晏一个人喝着咖啡,百无聊赖,她就去一旁的书架上拿了本书,正准备会座位,就听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回头,就看二楼扶梯上站着的宋潮白。 他应该是来谈公事,西装革履,身后还跟了两个人。 “潮白。” 宋潮白点头,下了楼梯问道:“跟人来喝咖啡?” “梁泠刚走,现在就剩我自己了。” 宋潮白点了点头,对后面两个人道:“遇见了个朋友,两位我就不跟你们一块儿出去了。” 两位中年男子相看一眼,其中一个胖点的,笑呵呵地:“宋总偶遇佳人最重要,我们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宋潮白笑了笑。等人走了,他问和晏:“方便跟我聊一会儿吗?” “当然。”(http://) !! 第七十二章 师傅的错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两人面对面坐着,咖啡厅曲子悠扬,宋潮白盯着对面浅酌咖啡的人,目光尽是眷恋。 看和晏把杯子放下,他转了转视线:“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虽然夜夜不能寐,可他似乎没道理不好,怕她难受,就点头:“挺好的。” “嗯。”和晏点头,一时间不知道什么。 自从她跟周尧夏在一起之后,在得知宋潮白对她的心思的前提下,她终究是做不到跟他像以前一样。 虽然不亲密,却很自在的那种关系。 宋潮白自然也看出了这点,他喝了一口咖啡。涩苦的黑咖啡,喝在嘴里,他的心里竟然有些慰藉。 总算这世上,除了他的心,还有别的苦。 “还在研究所吗?工作忙吗?” “偶尔去研究所,我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带了个项目。” “真厉害。”宋潮白由衷地。 和晏客气一笑。 两人都没有在话,宋潮白看着她的拘谨,终究还是问出了那句话:“是……是跟他,要结婚了吗?” “有那个打算。”和晏没想到宋潮白会问她这个问题,她以为,他不会问的。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可还是想问一问,宋潮白心被巨石重击,碎成碎片。 和晏低头搅着咖啡,想了想还是抬头看着他,了一句:“对不起,宋潮白。” 他的深情让她无所适从,感觉自己像是个罪人一样,伤害了他,又帮不了他。 “不用对不起。” 他看着她,笑容温雅清淡,翩翩公子的样子,让和晏想起她们初见时,他的笑。 他该是一个霁月风清,不被人间事扰怀的一个人啊,他该是那样的。 “我只是现在还有些放不下,等你结婚了,不定我就好了。”宋潮白笑着。 宋潮白的坦诚自己对未来的展望让和晏心里负罪感少了些,她欣喜地问道:“真的吗?” “嗯。”看她难得明媚的笑,宋潮白笑着:“真的,不过……” “嗯?不过什么?” “不过你的婚礼我就不去了。” “哦。”和晏点头,虽然她很想跟宋潮白做朋友,可是,还是不做朋友对他最好。 她抬头望着他,真诚地祝愿:“宋潮白,你一定要幸福,你这么好,一定要幸福。” 从她口中出他的好,宋潮白感觉虽然他输了,可是也值了,至少在她的心里,他是被肯定的。 只不过,出现的晚了而已。 这人啊,来的早,来的晚,都不如来的刚刚好。 “你是要在这儿等人吧?” “嗯,他快要下班了。” 宋潮白苦笑,和晏啊和晏,你真能往我心口上撒盐。 没有待下去的理由,他站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和晏点头,没有寒暄,没有留他,只是看着他白色的衬衣,她突然想起了家里的那件衬衣,她问道:“你的那件衣服?” “有机会了再它吧,你要是感觉不方便,放我大姨家也行。” “没有不方便。”和晏摇头。 宋潮白心里有了些安慰,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和晏,我能抱你一下吗?” 如果从男女方面来,和晏是不会同意的,可是,从情意上来,她欣赏宋潮白这个人。 如果两人不是相亲认识的,如果他不喜欢她,她想,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 和晏知道,今日之后,就算见面,两人也真的桥归桥路归路了,虽然有些伤感,可是,那样是对宋潮白最好的结果。 忘记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不用刻意,不用哭泣,一切交给时间,距离,就好了。 她伸手,抱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抱她,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可也是最后一次了。 “要开心啊。” “你也是。” 宋潮白在和晏看不见的地方,眼神黯然,他多想时光停留在这一刻,就这一刻,地老荒。 他拍了拍她的背,放开她,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我要走了,再见。” “再见。” 宋潮白点了点头,大步往前走,和晏看着他直挺的背影,想跟他,一定要幸福,可又不出口。 就这样吧,从此以后跟他相安无事,桥路两分,就这样吧。 她坐下,看着窗外热闹的大街,心里有些失落,然而很快就又好了。 她翻着在书架上拿的书,那是一本外国,她以前从来没看过,她低头看书,并没有注意到,偏僻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看着她,眼里有些阴狠的光。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涂着漂亮指甲的手上拿着一部手机,手机屏幕上,正是一张图片,跟刚才的某一幕,一模一样。 和晏看的很入神,周尧夏就打开了电话,她接通:“下班了?” “嗯。在哪儿?我去接你。” 和晏报了位置,跟周尧夏求救:“你快来吧,我在看一本外国,有好些词都不认识。” 周尧夏轻笑:“请问渠教授在国外五年的都是中文吗?没一点长进!” “喂!”和晏不满:“不是我没长进,是真的很难!不信你来看看!” “那行,等着吧,去教训教训你这个丢师父脸的徒儿。” “那师父快来吧,徒儿等着你~” 周尧夏没一会儿就到了咖啡馆,带着一身的寒气,等他坐到和晏身边,和晏一偏头才看见西装上湿了一片。 她往外看,这才知道原来外面落了雨,咖啡馆的隔音实在是不错,她这会儿没抬头,竟然也没听到雨声。 她抽出纸巾给他擦衣服:“怎么没带伞?” “渠教授,家里三把伞,一把你遮阳的,忘在了研究所,一把忘在了秦涣家,一把是放学校了吧?我哪里还有伞。” “……”和晏吐了吐舌头,她的错她的错,她擦了擦周尧夏的衣服,忙给他倒了杯红茶,殷勤地:“来来来,去去寒。” 周尧夏对于和晏这识时务的样子,很喜欢,挑着眉喝了口茶,点头:“不错。” 然后看她摊在桌子上的书,一本五公分厚的书如今翻了只有几十页,他问道:“就这么难读?” “当然啦,全英文,标准的很。”和晏着把书递给他:“不信你看看。” 周尧夏接过,看了看书名,是美国悬疑畅销书,这个作者的书他知道,里面涉及了各方面的专业知识,有的词汇确实生僻。 他随意翻了翻,故意问道:“难吗?很简单啊。” 和晏对于周尧夏这种学霸的优越感很是不齿,撇了撇嘴,低头喝茶不再理他。 周尧夏看她可爱的模样,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别撇嘴了,徒弟成绩不好,当师父的负全责,这样吧,从今开始,师父每晚上给你读睡前故事,全英文的好不好。” “才不要。”和晏拒绝,看不起谁呢,好歹她也在美国待了五年了,还有他来训练听力? 不过…… “不过,我爸妈要回来了,你不回家?” “伺候了你十多,怎么,师母还没回来,你就准备拆桥了?” “哪能啊。”和晏挽着周尧夏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拆谁也不能拆你啊。” 周尧夏拿着书一笑,低头问她:“给你读一段儿?” “好呀。” 周尧夏开口,纯正低沉的伦敦音,让靠在他肩上的和晏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咖啡馆很安静,他的声音不大,可纵然压的很低,他的字音还是那么的吸引人,不急不缓,像中世纪的绅士一样。 两人一个闭着眼睛,一个低垂着眼睛读书,静谧和谐,他们并没有看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以及拍照。 公众场合,周尧夏也只是读了一段,他合上书,看和晏昏昏欲睡,被她气笑,反手揉了揉她的脸:“你这当催眠呢?” “我在听啊,声音太好听了,我这是陶醉。”和晏睁开眼睛,握着他作乱的手。 “好,陶醉,那陶醉的渠教授晚上想吃什么?” “嗯……想吃麻辣龙虾。” “去京大附高吃?” “呀,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哪儿!”和晏欣喜地看着周尧夏:“毕业之后我都没有再去过了,店还在吗?” “在的。”周尧夏点头,看着腕上的表:“走吧,这个时候去还能占到位。” “耶。”和晏抱着周尧夏的胳膊晃了晃,然后才收拾包跟着他站起来。 周尧夏牵着和晏的手去吧台结账,服务员问了台号之后,微笑道:“先生姐你好,你们的帐已经有人结过了。” 结过了?周尧夏看向和晏,和晏沉默,是宋潮白吧。 她看了看周尧夏,想起那梁泠的话,周尧夏对宋潮白,总是有着敌意。 他知道她见了他,会不高兴吧,那不跟他了,反正以后她跟宋潮白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就不让周尧夏在因为情敌的事儿,而牵肠挂肚了。 她道:“那应该是梁梁,结过就结过吧,我们走吧。” 周尧夏对此倒没什么怀疑。 两人出去,雨还在下,周尧夏去开车,让和晏在门口等着。 细碎的雨落下,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尤其地诗情画意。和晏突然想起以前她跟周尧夏的约会。 十次总有七八次是下雨,两个人撑一把伞穿街走巷,湿了衣服,却都很开心。(http://)《前任难追》仅代表作者周十七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 第七十三章 情话满满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周尧夏开车过来,看和晏站在走廊里,发着呆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傻子,他按了按车喇叭和晏听到声音,看见他的车,把手挡在头上,跑了过去。 周尧夏的车停的离咖啡馆门口很近,和晏并没有淋大多,她接过周尧夏递来的纸巾擦着手,就听他问:“刚才想什么呢?笑的那么傻。” 和晏这时候心情很好,自然而然地就忽略掉了周尧夏的那个傻字。 “突然想起了,以前咱俩约会的时候几乎都是下雨,周尧夏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计算的那么好,你是不是感觉下雨约会很有感觉?” “不是。” “那是什么?”和晏有些意外。 “那时候晴我都要上班,只有下雨可以不用工作。”周尧夏回答的一本正经。 “周尧夏!”和晏怒吼,怎么想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原因,得亏她想的浪漫的不行。 “哈哈。”周尧夏忍不住笑了出来,手捏了捏和晏气鼓鼓的脸:“傻子,这你都信。” “信!”能记你一辈子,和晏哼了一声躲开他的手。 周尧夏收了手,拉过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傻啊,上班哪里有晴下雨的分别。下雨了撑一把伞,我才能一直离你很近啊,这都想不出来,笨。” “你才笨!”和晏心里舒服了很多,不过嘴上还是:“笨死了!下雨约会,我妈那时候就老我脑子不好,下着大雨出门。” 被暗指脑子不好的周哥哥很好脾气地点头:“嗯,我脑子不好,可我眼光好啊。” “……哈。”和晏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她白了甜话的周尧夏一眼,没有话。 下着雨,交通堵塞的严重,好在两个人都不着急,一个多时,快到京大附高,可又堵车了。 和晏坐在车里,问周尧夏:“要不喊上临渊跟他那同桌吧。” 看着这年轻喜欢一个人,那害羞骄傲的样子,和晏就感觉很下饭。 看和晏兴致勃勃地要拿手机拨号,周尧夏拦住她:“七点多,他们该上晚自习了,你确定要去打扰他们学习?” 和晏想了想,虽然她家临渊学习不费劲,可一直逃课也不好,就放下手机:“算了算了,不喊了。” 周尧夏无声笑了笑,实在不想吃饭的时候多两个电灯泡,这样多好。 周尧夏开车七拐八饶到了地方,和晏看还是老地方,只是店面翻修,看起来比十多年前大了很多,朴素的招牌挂在店门口,上面还写了一行字,是电视台某档美食节目的专访认证。 下着雨,也丝毫挡不住食客的热情,外面两排大排档上罩了一层挡雨的布,下面都是一撮一撮的食客。 周尧夏拉着和晏进去,看大厅并没有坐满,就跟周尧夏:“果然吃麻辣龙虾,在外面吃才够爽。” “都是粉尘,不干净。” 和晏吐了吐舌头,她家这周哥哥,挑的时候还真挑。 两人要了中份龙虾,以及两个菜,和晏想吃烤串,周尧夏不让,她也只好作罢。 心里嘀咕,不让吃,等闲了,她跟梁梁一起来,撸串啤酒龙虾,怎么爽怎么吃。 饭菜还没上来,老板端来茶水,招呼了客人,看着面前的两人,犹豫地问了问:“两位是旁边附高毕业的吧?” 和晏跟周尧夏对视了一眼,好奇地问:“老板怎么知道?” 老板很神秘地一笑:“你猜猜。” “哈哈。”和晏被老板的幽默逗笑,摇头:“不知道。” “我女儿在附高上学,上回我去参加她的家长会,在学校的优秀校友照片墙上,看见了两位,因为长相实在出众,就记住了,你们毕业有十年了吧?都没怎么变!” “优秀校友?”和晏笑问周尧夏:“我们怎么就成优秀校友了?” “哎呦,全省理科状元,一个前十,还不优秀呢?我女儿要有你们学习一半好,我就烧高香了。” 和晏没想到老板竟然知道的那么清楚,不过学校也是蛮有心的,他们这些老成渣的人,在学校竟然还有一席之地。 老板又了一句就去催菜了,走之前还:“你们这一份我亲自做,希望我闺女能沾沾你们的福气。” 和晏笑看着老板走远,跟周尧夏:“要不,一会儿咱们去学校转转?”完她又烦恼:“应该不让进去吧,附高的门禁那么严。” “想去吗?”周尧夏问。 “当然想呀。” “那一会儿我带你去。”周尧夏风轻云淡地承诺。 和晏对于周尧夏的能力深信不疑,不过还是好奇地问:“怎么进去?翻墙吗?” 周尧夏看了和晏一眼,其眼神犹如看智障,和晏嘟嘴,不过也没什么。 英明神武的周尧夏怎么可能翻墙呢!她这个脑子呀,真是余额不足。 “先吃饭,吃了饭就知道了。”周尧夏嘴巴很严地,和晏看他不愿意,只能认命了。 很快老板就亲自给他们上了菜,又周到而热情地跟他们了几句,这才离开。 和晏看着摆盘凌乱,却色香满分的麻辣龙虾,她戴上手套,跟周尧夏了一句:“我要吃饭了。” 就拿了一个红艳艳的龙虾,剥了壳,嫩滑又带点麻的虾肉入口,她满足地道:“感觉年轻了十岁,回到了高中!” 周尧夏笑,自己剥着虾,又给和晏剥着,一顿饭和晏的胃口特别好,两人吃了一份加量的龙虾,还把点的菜吃完,这才满足地离开店。 出了店,还在下雨,周尧夏让和晏坐在车里,了一句:“你在坐一会儿,我去买点东西。” 就走开了。 和晏看着细雨里消失的周尧夏,想着,不会是去买东西,准备贿赂门卫大叔吧? 那样的话,周学霸的招数也不见得有多高明啊。 她愉悦地想着,打开微信就看母亲跟父亲朋友圈里的虐狗,两人今去玩儿了,进行着回国前最后的狂欢。 和晏看着母亲大人把自己拍的貌美如花,把渠校长却拍的惨不忍睹,几乎看不清那张儒雅帅气的脸。 她评论:心机妈妈,把渠校长都拍糊了! 很快就又一条回复蹦了出来,只看她母上大人回道:丫头太年轻,你不知道你爸是妇女之友?我这是为了万千妇女着想。 和晏喷笑,心眼就心眼嘛,她又不会笑她。 她打开微信给母亲聊。 和晏:放着留守儿童不管,还玩儿那么开心! 教书匠的太太:就是开心,怎么很羡慕吧。 和晏对于母亲的气人很是服气,真是不气死闺女不开心。 她回道:羡慕。 教书匠的太太:哈哈,那你就羡慕吧,反正你也羡慕不来。 和晏:拉黑吧。 教书匠的太太:好呀好呀,早就烦死你了,不过转达女婿,明上午就接机。 和晏撇嘴:不转达。 和晏发完,看母亲没有秒回,过了一分钟还是没有回,她心想,她不会打击到,母亲坚强的心脏了吧。 她想了想,正要打字去安慰,那边的回复就来了。 教书匠的太太:那我就不给你们户口本,就跟女婿,你外面有人了,不想跟他结婚了。 和晏尽量保持微笑,果然妈,还是亲妈最毒。 又跟母亲聊了两句,得知他们一会儿要去别人家去做客,她就没再多。 还想去看看微博,就听车窗被敲,她摇下车窗,就看周尧夏笑着站在外面,对她:“下来。” 这个时候雨越下越大,下去做什么,她疑惑着打开车门,身子和一条腿迈出去,就感觉头顶很暗。 她抬头,头顶一顶大黑伞,帮她避开了一席烟雨。 她嘴角勾着,下车挽着他的胳膊:“原来是去买伞了呀。” “嗯。”周尧夏撑着伞任她挽着往前走:“刚吃完饭,走走,消消食。” “周哥哥,你要实话啊。”和晏笑眯眯地问。 周尧夏一笑把她挽着胳膊上的一只手攥住,看着她:“对,就是想拉着你的手走。” 和晏听到自己想听的,很满意地挽着她往前走。 两人走了大约十分钟,看快到附高了,和晏不放心地问:“周尧夏,咱们真能进去吗?” “放心。”周尧夏胜券在握。 “不会不让进吧,要么,咱们买两盒烟给门卫大叔吧。”她是真的很想去附高看看。 周尧夏轻笑:“真是有长进,还知道行贿了。” “这不是万不得已,你想想啊,我们都到门口了,他要是不让我们进去,得多亏啊。” 和晏对于能不能进附高表示很担心,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周尧夏喊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她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然后,她就看一个撑着伞的男人从附高门口走了过来,然后伞被塞到她的手里。 两个男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好一会儿他们才放开。 周尧夏放开朋友,看向和晏,笑的张扬:“走吧,周哥哥带你去学校。” 有人在,他还那么没脸皮,和晏脸一红,看向一旁的男人。 这她才看清男人的长相,是个很清秀的男人,且清秀的有点过了,眉眼温和,像个二十岁左右的人一样。 她冲他点了点头,打招呼:“你好。” 男人点头,声音倒是男性化:“你好,我是尧夏的朋友,沈翌,你是渠和晏吧,我知道你。” “唉?你怎么知道我?” “学霸校友,周尧夏的女朋友,我当然知道了!我以前也是附高的,只不过是隔壁班的,你不认识罢了。” 和晏点头。(http://)《前任难追》仅代表作者周十七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 第七十四章 撞见亲密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聊着才知道,沈翌大学毕业之后,开了一家传媒公司,几年下来发展很好。 今是演员在附高取景,他来学校跟以前的老师校长吃饭,回到母校,他就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这样周尧夏才知道他在京大附高。 “是不是很多年没来过学校了?”沈翌撑着伞问周尧夏。 “嗯,走了后就没机会回来过。”周尧夏撑着伞,牵着和晏的手。 “没良心的。”沈翌笑骂:“对得起学校三年对你如子女般的关怀吗。” “对不起,我忘恩负义。”周尧夏毫不辩解。 沈翌侧目:“是什么让你变得那么坦诚?以前你可不是这性格啊。” 周尧夏挑眉看着沈翌:“这还用问,很明显是女朋友。不了,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明白的。” “……”沈翌内心受到极大伤害,缓了过来才道:“我算是明白秦涣发朋友圈骂你的原因,真是太该骂了。” 周尧夏笑的依旧清淡,只是任谁都能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沈翌看他那衣冠楚楚,斯文禽兽的模样,表示没眼看了,他摆手道:“不跟着你两了,太受伤了,你们俩去逛了。不过这下着大雨,你们也是有情趣啊。” “走走!”周尧夏催着人赶紧走,惹得沈翌直他没良心。 沈翌走后,两人往教学区去,走进,就听高楼耸立的教学区,光明一片,书声朗朗。 和晏听着,想起周尧夏那时候堪比神仙的学习状态,:“我以前都没见你背过书?” 虽然他们理科生背的东西不多,但是文言文还是需要的。 “背书?” “对啊,古诗文言文,语文不是要考的?” 周尧夏看过去,凉凉地:“那你是没见我时候被爷爷打着背这些东西。” “所以,咱们高中考的那些东西,你都背过?” 周尧夏点头。 “啊,那童年不是很可怜?”和晏心疼周尧夏,这世上,果然没有那一样东西是唾手可得的。 想要,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还好,比较能静下来,商宁就不行了,总是因为这个闹得鸡飞狗跳。” 和晏笑出声,虽然没见过周商宁,不过印象已经大致有了,就是跟周尧夏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人就对了。 附高这些年变化也很大,两人绕过教学楼,走过用鹅卵石新铺的路,看着亭台楼阁,不由得感叹。 十多年,走的不仅仅是岁月,还有风景。 如今附高的风景几乎是换了一遍,不过看起来确实不错,怪不得沈翌要来这儿取景。 两人晃着晃着,到了操场,和晏走到这个地方,当初的害怕和汗水,如今也成了美好的回忆。 “周尧夏,你知道我在学校最害怕什么吗?” 那时候她们不熟,几乎没有过话,他肯定不知道。 却不想他开口,四个字直中要害:“体育测试。” “你怎么知道?” “你问班里的人,谁不知道你体能差的不行?现在还很差?”雨下了了,周尧夏收了伞,问和晏。 “当然不是!好很多了!”和晏睁大眼睛,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 周尧夏笑看她,眼里全是不信,道:“那好啊,明早上咱们去跑步,让我看看你好很多是怎么个程度。” “明?不行不行。”和晏摇头,跑步是什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的事儿她不干。 “怕了?” “谁怕了?”和晏决不承认自己是耸了,她转移话题:“是明要去接我爸妈!我妈可是钦点了你这二儿子去接驾呢。” “暂且先饶你了。” 和晏忙挽着周尧夏的胳膊,只要不让她跑步,让她干什么都行。 下着雨,又不是课间,操场人烟稀少,可总有些特殊人群是喜欢在操场角落扎堆的。 和晏跟周尧夏走在跑道里,突然和晏听到有人低声话,还有某种不可名状的声音,她疑惑地看着周围,除了他跟周尧夏没有别的人,声音是哪儿来的? 她攀着周尧夏胳膊的手,不由得更紧了,声音还是有,而且越来越明显。 和晏疑惑着正往四周看,旁边八风不动的周尧夏拍了拍他的手:“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什么?怎么起了这个?和晏皱眉,突然听到女孩儿慌乱而压抑的声音响起:“不行啊,不行!” 女孩儿声音落下,男孩儿低哑的声音响起:“怕什么,又没人,让我再亲亲。” 然后某种喘息声又占了上风,两人不在有对话,已经明白什么情况的和晏,直听的耳朵发烫。 她挽着周尧夏的胳膊,往前跑,就像是后面有什么追着自己一样。 被她拖着跑的周尧夏,跑着低笑问她:“你跑什么?” 耳朵发烫的和晏,这个时候听他低沉的声音,耳朵更甚,她哝哝地:“好尴尬。” 好尴尬碰到了这种事儿,好尴尬还是跟周尧夏一块儿,虽然黑暗里看不清什么,可那种话语,听听,就让人知道这个时候那黑暗处会发生什么。 周尧夏拉着她停下:“情到深处,不能自已,你要理解。” 这种事儿她要理解?她该怎么理解!她怎么也理解不通好不好? 和晏脸发热地拉着周尧夏走,赶紧走,这个操场是不能待了。 她拉着周尧夏一口气走到亮堂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是人家年轻在卿卿我我,可她却紧张的如同自己被捉奸。 她这个样子,看得周尧夏直摇头:“行了,别跑了,让人看见,还以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和晏沉默,忍不住跟周尧夏道:“现在的孩子好早熟啊。” 他们那时候拉个手就紧张的不行,他们这竟然那么热烈,奔放。唉,孩子真是让人操心。 想着她道:“这要是我闺女……” “腿打断。” “啊?”和晏瞠目结舌,她只是想着该多闹心啊,没想到他更狠,直接腿打断。 “这要是我们的闺女,我就把那个人的腿打断。”周尧夏声音清凉地,那情景似乎没影的事儿,已经到眼前了一样。 哦,和晏松了一口水,原来是打男孩儿的腿,她就周尧夏是个女儿奴,没想到竟然那么过分。 她笑着问她:“那你就不让她结婚了啊?女孩子迟早要谈朋友,嫁人的啊。” 周尧夏抿着唇,很烦恼的样子,想了想才:“那就入赘一个。” 和晏被他逗得抱着她的胳膊,笑的东倒西歪,真是够有想法,竟然让人家入赘。 不过,闺女的影儿还没有,他们两人是不是想的太远了。 接着在学校转,两人几乎转过了学校的每一个的角落,只是和晏长了记性,敏感的爆款地点除外,比如亭子,树林…… 一圈儿逛下来,也就到了谢临渊放学的时候,和晏没有给他打电话,而是在门口等他。 放学铃声想起,学生从校园的四面八方往门口拥,安静的校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看穿着白蓝校服,面容稚嫩的孩子们三五成群,嬉戏打闹,和晏又一次感叹时光流逝,而自己真的是老年人了。 青春真的一去不复返了,这些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再经历了。 她看着偶尔那么一对对男生女生从眼前经过,没有牵手,没有话,可眉眼间的甜蜜怎么也遮挡不住。 原来,恋爱的人,都一样,心里眼里都是那个人,连陌生人都能看懂她的心。 她看着一对情侣走远,问周尧夏:“周哥哥,要是高中的时候我追你,你真的不会同意?” “不同意。”周尧夏答。 和晏撇嘴,委屈地:“也是,校草那是那么好追的。” 周尧夏看旁边人幼稚的样子,捏了捏她的手轻轻:“我怎么能让你去追我?怎么也该我追你。” 和晏闻言,心情一下子美丽了,她把手放在他的大手里,感觉风雨里,也都是温暖。 学生从拥挤走到最后熙熙攘攘,和晏还是没见到谢临渊,她皱眉看着校园里三三两两的人自己好些关了灯的教室:“临渊不会是走了,我们没看见,毕竟这学校也没别的门。” “不会。”周尧夏坚定地摇头:“人还没出来。” 周尧夏谢临渊没出来,和晏丝毫不怀疑,这死孩子,放了学不抓紧回家,干什么呢? 她嘀咕着拿起手机要打他的电话,就听周尧夏提醒她:“你看。” 和晏看过去,托表弟鹤立鸡群的身高,她一眼就看见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的谢临渊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往大门口走,身边跟着他的同桌萧媛。 和晏笑着戳了戳周尧夏的胳膊:“临渊跟他这个同桌关系肯定不一般。” 周尧夏对此并不太关注,不过也是赞同:“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更何况是谢临渊那样优秀的男孩子。 谢临渊走着催促萧媛:“短腿,你快点。” 萧媛背着大大书包,也很委屈:“书包那种重,我走不快。” 谢临渊嫌弃地看她,看她的书包实在是重,伸手就抓住书包往上提着。 书包被她提着,萧媛的压力果然了很多,她看着冷着脸的谢临渊甜甜一笑:“谢临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被发了好人卡的谢临渊一哼:“我是拍你托我后腿,让我赶不上地铁。” 萧媛因为他的话,咬了咬唇,她步子细碎往前走:“那我走快点。” 谢临渊拎着手提着她的书包然而书包带还在她的肩膀上,她就算走再快,也摆脱不了他的掌控。 不过这丑丫头,慢的跟蜗牛一样,就算快,也没希望超过他,摆脱他的掌控。 !! 第七十五章 人生信仰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看两人奇怪的前进模式,捂着嘴笑,待两人快走进她,她坏心眼地喊了一声:“临渊。” 谢临渊走着路,只顾着看着这个蜗牛一样的丑八怪,并没有看其他的。 这会儿听到声音,他一抬头就看姐姐在他十米处的地方,冲她笑,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谢临渊耳根一红,感觉姐姐是在笑他,他手一松,身边的萧媛突然被重物宠幸,差点没被砸跪下。 “你干什么呀,谢临渊吓死我了。” 谢临渊这会儿顾不上她的抱怨,他大步走向姐姐,这才看见被挡住的周哥哥。 “姐,周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来这儿吃了个饭,随便接你回家。”和晏笑着答,看后面的萧媛跟了过来,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可爱的很。 就道:“萧媛也一起吧,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不用了,不顺路。”谢临渊忙。 和晏一巴掌拍在谢临渊头上:“姑娘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不顺路也得顺路!” 谢临渊被拍了一巴掌,老实的不敢话,萧媛滴溜溜地眼睛看着谢临渊难得的样子,偷偷地笑。 “那走吧,车还在麻辣龙虾哪儿停着,还得走过去。”周尧夏道。 谢临渊一听麻辣龙虾就指责两个大人:“吃龙虾竟然不喊我?我学习可是很废脑子的,需要补补。” “你还补?吃的营养过剩,不用补。”和晏着,拉过走在后面的萧媛道:“阿媛那么瘦,才应该补补,临渊要知道关爱同学。” “才不要。”谢临渊骄傲地,被渠姐姐拉着的萧媛听他这话,眼敛低垂,有些沮丧。 就在这时,停了的雨,突然又下了起来。周尧夏撑起了伞,和晏忙跑到周尧夏伞下,回头看着谢临渊撑着伞,而萧媛淋在雨里,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她真是对这个表弟有些无奈,看着脑子那么灵光,怎么情商那么低? “临渊。” 一个名字,谢临渊就知道姐姐要什么,他换了手撑伞,看向萧媛,抬眼道:“还不过来?笨死了,都不知道带伞。” 萧媛站在原地不动,想没听见谢临渊话一样,谢临渊皱眉看着她,不知道一张乖顺的她是怎么了? 怎么一下子不听话了? 雨越下越大,她的头发都淋湿了,他叹气,走过去,把她罩在伞下,这才看见她微红的眼睛。 是哭了? 是他语气太差了?可是他以前也是这样的,她以前没有哭过鼻子。女人真是奇怪。 不过,丑丫头现在看起来很委屈,谢临渊想了想,那句对不起怎么也不出来。 “……走吧,还要回家。” 萧媛看他妥协,难受的心里也好了一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难受了。比现在更恶劣的谢临渊她都见过,可那时候她都没有哭,怎么现在被他一吵,一句笨,她就想哭。 她想着,跟他撑着一把伞往前走,大大的书包让她走不快,好在,他走的也不快。 她双手托着双肩背包的两个带,希望能够因此减轻点负担。 “给我。” “嗯?”萧媛疑惑地看着谢临渊,发红的眼睛看得谢临渊走着不自在,他轻咳了下,直接取下她的书包背在肩上。 一串动作之后,他撑着伞往前走,走两步看萧媛没跟上来,他回头看她傻傻的看着他,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傻子。 他难得好心情,勾笑:“还不快点。准备站到明啊?你的书包里到底装了什么?怎么那么沉?” 萧媛忙跟上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走到他伞下:“就是书。” “书?老师今没有留作业你还背那么多。” “那是老师今讲的内容,我想回家再看看。” 谢临渊瞥向萧媛:“今六个老师讲了课,做了练习题还有试卷,你都拿回来了?” “嗯。”萧媛点头。 “拿那么多你又看不完,都拿回去做什么?”谢临渊问道。 “能看完的。” “能看完?那得到几点?”谢临渊皱眉问。 “一般……一般都到十二点了。”萧媛,她的脑子不聪明,只能下苦功。 “哼,背那么重的东西,还睡那么晚,怪不得长不高。” “……” “……”偷偷听着前面一举一动的和晏,对表弟的毒舌,表示服气。 不过下一刻,她那情商低的表弟就了一句让她感觉很上道的话:“你每别拿那么多书回家,在学校有不懂的,你可以直接问我,反正我都教你数学了,再多点也都一样。” “真的吗?”萧媛激动地问,谢临渊是两年来,一直都是稳坐全校第一的交椅,而是还是甩第二名五六十分那种学神人物。 他愿意教她数学,她已经很开心了,但她也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他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即便是同桌,即便有时候一道题她能想大半个时也想不通,但也从来不去打扰他。 因为,吵醒睡觉的他,后果很严重,但他在学校,很多时间都在睡觉。 “不想学算了。” “学学学,可是……”萧媛有些犹豫。 “可是?”谢临渊挑眉,怎么,他好不容易发善心,她该挑剔。 “可是你要是在睡觉怎么办……我喊你你会不会打我?” 谢临渊显些笑出声,他看着萧媛一副害怕被打可怜的样子,逗她:“你可是试试。” “……”萧媛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我打人不疼的。”谢临渊看她那模样,又加了一句,然后哼着曲,往前头,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被雨打的萧媛看着他的背影,狠了狠心跟上去,打就打吧,死不了就行。 “哎呀,多么美好单纯的暧昧期啊。”和晏听的少女心炸裂。 周尧夏到没什么感觉,只感觉这个谢弟弟之后妥协的地方还多着呢。 和晏有些,轻轻问周尧夏:“男生是不是都喜欢萧媛这种萌妹子啊?” “可能吧。”周尧夏点头:“可能看起来让人有保护的欲望。” “那我也很萌啊。”和晏道:“可是上学的时候怎么都没人追我?”好不容易到大学,有人追了,结果不到半年,她就有主了。 周尧夏看着和晏,半晌才悠悠地道:“大约是他们感觉,找一个全校前十的女朋友,压力很大吧。” 事情也确实是这样,周尧夏那时候走读,偶尔去宿舍,听男生们讨论一些东西。 其中又一次就听人,不追渠和晏一是因为长得太好看,害怕追不上,二就是因为学习,基本全校全三的成绩,只是听听,也足够吓退了一批人。 “那你全校第一,不会有压力啊,那你怎么不追我?”和晏问题转了转,又到了这儿。 “我不喜欢你,干嘛要追你?” 和晏幻想的心顿时碎成渣渣,她哼了一声,问周尧夏:“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喜欢我。” 周尧夏已经不太清了,大约是两个人不太熟,没过话;大约是他在学校时间短,总之原因很多。 不过毫无疑问,他记她这个人,记得特别清,不知道算不算是特别。 他点了点无理取闹的某人的俏鼻:“我要是那时候就喜欢你追你,就没机会去教你英语,不过啊,渠教授,你放心,我始终是你的,躲不过的。” “你还想躲?” “……我错了,我自动送上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躲。”周尧夏笑着揽着和晏往前走,这样幼稚较真的她,很可爱。 “这次差不多。” 后面听了半的谢临渊忍不住吐槽:“我姐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有吗?”萧媛轻声道:“好可爱的,两个人好幸福啊。” “你们女生啊……恋爱智商就是零。”谢临渊摇了摇头问萧媛:“你知道我姐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 谢临渊悠悠地:“我姐是化学科学家,科学家。不过,你看科学家一恋爱都变成这样了,你们女人啊,真让人失望。” 萧媛被谢临渊的话吓得够呛:“科,科学家?” “嗯哼。”谢临渊点头,很是骄傲:“是不是很厉害?现在是京大教授,博士生导师。” “好,好厉害。”萧媛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漂亮的姐姐竟然那么厉害! “想当年我姐也是沉迷实验不可自拔,自从恋爱……我就在为她的实验项目担心。” “才不用担心。”萧媛看着前面甜蜜的两个人。 “嗯?”谢临渊对于丑丫头了一半的话,表示不理解。 “好的爱情能让人拥有力量,渠姐姐接下来的实验,一定很厉害的!这跟智商没关系,这跟信仰有关。”萧媛看着谢临渊坚信道。 谢临渊从没想到有一会从不爱话的丑丫头嘴里听出爱情,信仰这一类的话,不过这话,他是赞同的。 不管刚才如何调侃,她对自己姐姐的能力是绝对相信的。 他没有留意,一旁的萧媛眼睛看着和晏,一向游散单纯的眼睛里此刻写了坚定。(http://)《前任难追》仅代表作者周十七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七十六章 他很健康!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雨一直下。 温暖的车里,和晏看着导航快到萧媛家里,就问她:“阿媛五一有安排吗?” “有的。”萧媛点头:“爸爸要带我去找妈妈,我妈妈在外地演出。” “哦。”和晏点头有些遗憾:“我们五一要去封水村玩儿,本来想邀请你呢,看来是不行了。” 对于渠姐姐的善意和帮助,萧媛一直记在心里,她歉意地答:“对不起,我跟爸爸……一早就定好了行程。” “傻姑娘,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和晏笑:“这次不行就下次,肯定会有机会的。” “嗯!”萧媛明媚一笑,看了看旁边的谢临渊。 正好撞进谢临渊墨黑的眼睛里,她要说什么,就看他把头撇向窗外,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萧媛心里猛一失落。 两个年轻人的情绪,和晏并不知道,不过偶尔看车镜的周尧夏却敲得清清楚楚,他浅笑,这个临渊啊。 不过呢,看年轻人恋爱还真的有点意思,周尧夏想着,不由得问,他当初喜欢和晏的时候,不会也跟谢临渊一样吧。 快到萧媛家在的路口,和晏看外面还在下雨,对看着窗外的谢临渊说道:“小渊,你把你的伞给阿媛,外面还下着雨。” “哦。”谢临渊漠然地点头。 萧媛却感觉很不好意思,摆手称不需要。 和晏还没说话,就看谢临渊把伞塞到她旁边说:“拿着吧,本来就笨,淋了雨会更笨。” “……”和晏真是败给了表弟的毒舌,她看着低头沉默的萧媛开口:“阿媛,你拿着吧,女孩子不能淋雨的,临渊这是关心你呢,只是不好意思。” “姐!”谢临渊不满地看着姐姐,脸色微红,看一旁的萧媛看他探究的眼神,他吼道:“看什么!” 萧媛看了看谢临渊,拿着放在两人中间的伞,说道:“谢谢你。” 谢临渊没说话,又偏头看向窗外。 这时候,到了路口,萧媛说道:“渠姐姐,周哥哥,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快回家吧,很晚了。”和晏面朝后,笑眯眯地说。 “嗯。”萧媛点了点头,下了车,打开伞,她又冲车子挥了挥手,和晏开了车窗,挥手让她回去。 等到车子走开,萧媛才撑着伞往家走,和晏透过后视镜看小姑娘的背影,说道:“多好的姑娘啊,是不是,临渊。” “问我干什么,丑丫头,有什么好的!” 和晏一耸肩也没说别的,这么不可爱的孩子,以后有他后悔的。 次日就是父亲和母亲回来的日子,和晏跟周尧夏在飞机落地半个小时前到了机场。 两人等了一会儿,飞机准时降落,没一会儿就看儒雅风流的渠校长跟大气美丽的渠母出来。 “爸,妈,这儿~”和晏挥着手,朝父母招呼着。 渠母看到女儿跟准女婿,踏入故土的心情更好了,她朝女儿挥了挥手。 几人碰头,和晏抱了抱母亲,又抱了抱父亲,看母亲热情地跟周尧夏说话,那姿态妥妥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爸,你看我妈,看见周尧夏就不疼我了。”和晏抱着父亲的胳膊,酸酸地撒娇。 “那我们把他赶走吧,愿不愿意?”渠父逗女儿。 “爸~” “好了好了,先回家吧,坐那么久的飞机,你妈刚才都说累了。” 和晏撇嘴,果然还是自己媳妇重要。 坐到车上,渠母闭目养神,一会儿精神好了不少就问和晏:“梁梁的爸妈回来了?” “回来两天了,叔叔阿姨估计这几天会约你跟爸。” 渠母点头,叹气:“这两人都不是坏人,可怎么就亏欠梁梁那么多。” “这么多年就那样过得,想改变也难了,不过梁梁现在看透了很多,妈你也不用太担心。” “嗯。”渠母点头嘱咐女儿:“梁梁马上要结婚了,她父母用不上,你这个好姐妹得多费费心。” “知道啦。你快休息休息吧,到家还远着呢。” 渠母还想说什么,旁边的丈夫拍了拍她的手说:“睡吧,孩子都有主意的。” 渠母点头,靠在丈夫肩膀上休息。 渠父看妻子靠在自己肩上睡的沉了些,低声问女儿:“在学校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江大哥很照顾我。” “江毓是个好的。”渠父对自己的秘书很满意,说完又嘱咐女儿:“不用急着开项目,都熟悉了再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 渠父点头,又问了问这些天发生的事,了解了下大外甥的情况就没再问什么了。 到家就中午了,让爸妈就休息,和晏跟周尧夏包了整个厨房。 做着饭,周尧夏说道:“礼拜六就是五一了,要不把两家见面时间订到明天。” “啊?见面?” 周尧夏拿着锅铲的手一顿:“你不会是忘了吧?” “没有没有。”和晏摇头:“只是咱们现在不能领证,两家见面……也需要那么急吗?” “当然。”周尧夏点头:“我爸妈早就想让两家见个面,趁着商宁也在家,让他见见未来嫂子。” “那就见吧。”和晏没什么意见:“不过你跟我爸妈说。” “我说。” 两人做好饭,大概用了一个半小时,把饭菜端上桌,就看渠父跟渠母从卧室出来。 休息之后,两人的精神好了很多,渠母睡了一觉,眼清目明,她看着一桌子菜和桌子前忙碌的两个小年轻,心情大好。 “哎呀,果然老了好,能吃现成的。”渠母坐在餐椅上,开玩笑说。 “说的好像我很不孝敬你一样。”和晏很不满意地说:“从明天开始你歇着,我伺候你,给你做饭,行不行?” “这会儿在尧夏面前,卖力表现了,晚了。” “哪有!”和晏跟母亲撒娇。 饭上,看吃的差不多了,周尧夏把周家想让两家见个面的意愿说了出来。 渠父渠母对视一眼,最后渠父说道:“应该的,两家是该见一面了,你跟家里商量了时间,告诉我跟你师母就行。” “嗯。”周尧夏点头:“应该是明天,后天开始五一长假,我跟和晏想带临渊出去走走。” 渠父对见面时间并没有意见,而对于他们出去旅游他大力支持:“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走走。” 周尧夏受教地点头。 吃过饭周尧夏被老师叫进了书房,和晏跟母亲收拾厨房。 两个一个洗碗一个洗锅,洗着洗着,洗碗的渠母开口问:“尧夏一直都在咱家住的?” “是啊。” 渠母看女儿丝毫不害羞,摇了摇头,不过还是提醒道:“小年轻人,要做好措施,可不能让我大外孙没名没分。” 和晏无奈:“妈,你想哪儿去了!” “妈理解。”渠母一副很懂女儿的意思:“年轻人有激情,妈都懂。” 您懂什么啊。 和晏洗着锅,手下动作不断,低低地说道:“我们……我们都没有那个。” “没有!”渠母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儿,看和晏点头,她不由得有些担心:“尧夏……尧夏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母亲的话没说完,和晏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她忙摇头:“没没,他很健康。” 很健康。 那怎么?两人正是甜蜜的时候,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他竟然无动于衷。 和晏看着母亲那双医生考究的眼睛,有些懊恼,真是不应该跟母亲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下,有的没的都得说了。 “他说要等到我们结婚了以后。” 渠母点头,对周尧夏更是满意,她在医院工作,见过太多年轻的单身女孩儿去打胎的状况,对于那种图一时之快,而不负起责任的男人,她是看不上的。 想周尧夏长情又自制的女婿,渠母是满意的不能在满意了,本来饭上因为嫁女儿而来的小伤感,一下子烟消云散。 “赶紧结婚吧,这么好的男人,可不能便宜了别人。”渠母乐滋滋地说。 和晏看母亲一点不顾及“母女情分”,恨不得她马上出嫁,表示很心塞,不过想想自己一向的家庭地位,她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书房里。 老师的书房,周尧夏经常来,布局清晰,整洁干净,处处散发着墨香。 第一次他来老师书房,拘谨,崇敬,那时候他们是师生关系,如今又来这里,他自如,更加崇敬,而他们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也愈加深厚。 “老师。” 渠父并没有应,他看着眼前优秀的青年,有欣慰也有审视。 “你跟和晏认识多少年了。” 不知道老师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周尧夏如实地回答:“算上今年有十三年了。” 他们高一认识,那时候都是十五岁,如今二十八岁,已经过去十三年了。 渠父点头:“时间不短了。” “是。”周尧夏点头。 渠父看着谦恭的周尧夏,想到第一个见他的时候,那是上大课,男生被点名站了起来,惊艳绝绝,目光清冷,在一群稚嫩的大学生里尤其地显眼。 如今,他还是才华绝绝,他久在学堂,都能知道他的大名,只是当初清冷的少年,变了。 变得沉稳,温润了不少,他喜欢冷然有主意的人,那样的人能成大事,但是要女婿,他该是希望温和一点,毕竟,和,才是一家人。 “尧夏啊。” “老师。”周尧夏看向老师,等着老师的下文。 “当初和晏出国,你没有没怨过?” 周尧夏眼里尽是惊讶,他看向老师的眼睛,疑惑着同时也明白了。 老师他知道… 知道他们曾经在一起,只是他从来没有提过罢了。 第七十七章 两家见面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渠父看周尧夏稍微疑惑就知道自己说什么,不由得感叹,果然是个聪明的学生。 他不说话,等着他的答案。 “怨过。” 听到这两个字渠父心里点头,怨就对了,而他如今能对他坦诚说出来,想必也想通了。 “和和出国,是我一开始就给她定好了的。”渠父开口:“她是我的女儿,我不怕她碌碌无为,可是我不想她空有一腔聪慧却没有目标,没有动力,所以我要逼她,让她出国。” 渠父说吧,周尧夏突然想起来以前她问和晏为什么选了化学,那时候她答得随意:“没什么特别想学的,这个我又不讨厌,就学了。” 当初他只感觉她是随性,听老师一说,他才明白,那是没有目标。 “别人都说我渠重华有一个争气优秀的女儿,我也知道和晏优秀。可是,我希望她是充实的优秀,有目标,有努力。我在她准备出国考试的时候,见到了一个有光彩的和晏,而这种光彩,现在在她身上更加突出。” 周尧夏明白,老师是说和晏如今有梦想,有追求,美人有骨了。 “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希望和晏好。”周尧夏看着老师,言真意切:“当年我不成熟,怨过她,可越长大就越没有理由怨了,我很喜欢和晏,可以说是爱她,要不然,我跟她走不到今天的。” 如果当初,他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不那么冲动,也许他们就不用分开了。 可是,说什么都晚了,年少的感情让他们刻骨铭心,也让他们成长。 “我知道你对和和的感情。”渠父不怀疑学生的深情,他拍了拍周尧夏的肩膀说道:“当初我并不知道你们在恋爱。是和晏忙着出国的时候,教你的巴教授跟我说的,我没想到你们在一起了,但我想了想那段时间和和跟你的状态,就没有提这件事。” 女儿瘦了一大圈儿,偶尔见到的学生,阴郁冷漠,有些话,他自然不好再提。 那就是他们分手之后老师才知道他们交往过的。巴教授,周尧夏想起了那个胖老师,应该就是他了。 他记得,他是跟和晏从电影院出来,遇到那位老教授的。五十多的年龄,带着妻子去看电影,他们打了招呼。 没想到,老教授竟然跟老师说了。 “和和那段时间瘦得厉害,偶尔你师母提起你,她也是缄口不言,唉……无意拆散你们,老师很愧疚,尧夏。” 渠父这是第一次跟人说起那段往事,因为女儿跟学生已经分开,他也没跟妻子说这件事。 只能一个人愧疚。 他愧疚于自己无疑的安排让两个孩子分开,更害怕两个孩子以后会过得不好。 “老师。”周尧夏没想到老师曾经因为这事儿而惭愧,他看着面色不好的老师,安慰道:“这也算是对我很和晏的磨砺,老师,我跟和晏还在一起,还好好的,您……也是为了我们好。” 渠父从知道两个孩子又在一起后,心里就好受了很多。这些年,他看着女儿无心感情,听着学生仍未娶妻的消息,心里的罪恶感一直有增不减。 好在他们又在一起了,时间让她们成长,更知道为彼此着想,更加成熟,这是他欣慰的。 他拍了拍周尧夏的肩膀:“你们好好的,我很高兴,尧夏啊,老师就这一个女儿……” 渠父说着,有些伤感。 “老师。”周尧夏能感觉到老师心情的波动,他是男人,有一天也会有女儿,这种心情,他能理解一点点。 “我就交给你了。”渠父放下在周尧夏身上的手,背过身不让学生看到他动容的一面。 他希望女儿嫁的良人,幸福安康,可是啊,那是女儿啊,他养了二十八年啊。 “老师,我一定会对和晏好的,您放心。”周尧夏承诺。 渠父笑,点头:“我相信你,尧夏。” 不知道父亲跟周尧夏又谈了什么,总之周尧夏对父亲更加的尊敬,而父亲对周尧夏更是如同亲儿子一般。 和晏问周尧夏,周尧夏只是抱着她,并不会答,和晏便没再问。 第二天,两家约在了中午见面,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家酒楼里。 两家人虽然不曾见面,可因为有两个孩子在,对彼此已经有了了解,再加上周母跟渠母性格差不多,容易交流,又有个活脱的周商宁,两家人很快就熟了起来。 两家的妈妈在说着圈子里的八卦,周父跟渠父也聊了起来。 两人一个从商,一个在校从政,都是见多识广的人,所以有不少共同话题。 和晏看着两家父母抛下他们聊的热火朝天跟周尧夏低声嘀咕:“我们两个才是今天的主角呀,怎么都没人管我们。” 周尧夏夹了一块儿豆腐到和晏碗里:“来我管你,管你吃饭。” 和晏白了她一眼,又是一笑,一旁的周商宁看着两人的相处,算是信了老妈说话,他这个哥,真是被下了降头了。 他看着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嫂子,在想想母亲说嫂子的厉害,不由得问道:“嫂子,你在一群男人堆里打拼,压力是不是很大啊?” 男人堆里打拼?和晏想想研究所里的男女比例,感觉周商宁这样形容很贴切。 “也还好,做实验这种东西吧,说他有竞争也有,毕竟好项目谁都想做。可是,每个人擅长的领悟不同,研究方向也就不同。” “所以,竞争方面还可以,只是有时候,实验容易到瓶颈期那时候才是最煎熬的时候,有的人是睡不着,吃不下饭,我呢,就是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真是不容易。”周商宁听着直摇头。 比他大几岁,如今成绩卓然,果然是受过大罪,才有收获。 周母听几个年轻人说话,也被吸引,如今听和晏这么说,很是心疼她:“那么辛苦,现在还掉头发吗?” “没有,现在很少了。” “那就好。”周母点头,拉着一旁渠母的手,亲热地说道:“姐姐啊,你怎么养那么优秀一个闺女啊。” “一般一般。”渠母摆摆手:“走对了路子罢了,我看尧夏才是好,稳重懂事,还会照顾人。” 然后两个母亲就开始了互夸孩子模式,说着说着就步入了正题,只听周母说道:“两孩子也不小了,咱们看什么时候把他们的事儿办了。” 包厢了顿时安静了,好一会儿,渠父才来说道:“看两个孩子的意思吧。” 几道齐刷刷的目光看过来,和晏拉了拉周尧夏的胳膊,低头装鸵鸟,一旁的周尧夏轻慢地开口:“和晏要给梁泠当伴娘,我们想着等蒋洌他们婚礼办完之后再领证,至于婚礼的日子,你们挑吧。” 他们不能立马结婚,周母心中遗憾,可蒋洌的婚礼还有一个多月,那他们领证,结婚也就三月两月的事儿。 想想,她便开心了,小手一挥:“好好好,时间我们挑,挑个黄道吉日。” 说完她问丈夫:“那我们什么去下聘合适?” 周父看向儿子,看儿子瞅着他,想了想说道:“挑个好日子吧。” 周母点头,忙跟渠母说:“过些天我们跟尧夏爷爷去你家下聘,下了聘,你家闺女可就是我家的啦。” “给你给你。”渠母大方地摆手,说罢又说道:“让老先生出面,会不会太麻烦老人家。” “不会。”周母摇头:“给孙子定儿媳妇,老爷子起劲儿着呢。” 渠母这才点头,没在说什么,不过对周家的态度,她很满意。 她们的求娶态度这么好,就说明他们对女儿的重视。 一顿饭,该商量的事儿也商量的差不多了,两家人这才散。 两方父母分别回家,周商宁被朋友叫走,和晏要去研究所,周尧夏送她。 车上,她问周尧夏:“咱俩的婚姻大事儿就这样定了?” “嗯哼。”周尧夏心情大好地点头:“定了。” 和晏伸手抓住和晏的胳膊:“周哥哥,你以后可得对我好啊。” “嗯,包在哥身上。” “哈哈。”和晏点头,拉着他的手两个人都没说话。 沉沉浮浮,曲曲折折,如今两人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到了研究所,和晏刚穿上工作服,就看任意插着耳机摇头晃脑地走了出来。 “呦,渠教授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说的好像我很不爱工作一样。”和晏笑道,看任意耳朵说明晃晃的耳钉,鄙视他:“任公子,你几岁了?还带这种非主流的东西。” 任意摸了摸耳朵,邪邪一笑:“这跟年龄没关系,这是爱情。” 和晏耸了耸肩,表示受不了他的肉麻。 “您继续您的爱情吧,我去实验室了。” 她正要走,被任意叫住:“别走啊,咱们聊聊。” “聊什么?” “聊聊你那让我痛心的感情。” “……”和晏看着任意夸张并且恶心的抚心口动作,嘴角抽了抽,说道:“今天见家长了,过段时间结婚,满意吗?” “……不满意。” “那您继续。” “呀呀呀~和晏啊,你怎么能狠心抛弃我呢!” 和晏听着任意的鬼叫,心情很好的去工作了。 身后的任意,看着她的背影,久久看着,然后摇了摇头,又摇头晃脑地继续听歌。 第七十八章 清新村落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五一当天,进山旅游小分队从秦涣家出发。 地方离述州不远,几人开了两辆车。和晏,周尧夏跟梁泠,秦莞,一辆车,另外一辆秦涣载着谢临渊。 秦莞好几天没见妈妈了,在她家里跟妈妈表达了想念之情,上车后还不停地腻歪。 梁泠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腻的不行,就说道:“干脆你们俩把秦莞接回去养得了,这才几天没见,就腻的不行。” “就腻,就腻。”和晏亲了亲秦莞,跟她说:“你看你婶娘嫉妒我们感情好呢。” 秦莞被亲的咯咯直笑。 周尧夏听着他们的说话,问梁泠:“最近工作该有其他的都顺利吗?” 对于周尧夏的热心,梁泠很诧异,这人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怎么突然关心起她了。 “都很好。” 周尧夏点头:“那就好,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梁泠看了看和晏,是你让家属来关心我这个孤寡老人的? 和晏摇头,就听周尧夏慢慢地开口:“蒋大走的时候拜托了我跟秦涣,所以你有什么事儿可以跟我们说。” 周尧夏很好的给兄弟刷了次存在感,这个答案让梁泠一愣。 她没想到蒋洌竟然…… “……没,没有什么事。” 和晏回头,看了看梁泠不自在的样子,悄悄跟周尧夏竖了竖大拇指,厉害,能让梁泠处于无话可说的境地。 周尧夏勾笑,因为他们两个,他跟和晏不能当即结婚,他认了,谁让他跟蒋洌是兄弟,可是,他得给他们找点不自在。 路程大约两三个小时,期间秦莞睡了一小会儿,和晏跟梁泠倒没睡。 很快车子下了高速,和晏看着导航,只有几十公里里,心情有些激动就问周尧夏:“里面真的很漂亮,很神奇?” “别人都说是。”周尧夏笑,这封水村是一个有些几百年历史的村庄。 村庄依山傍水,远离城区,只有几十户人家,世代自给自足,与世隔绝,是一个很纯净的自然村。 如今社会现代化发展飞速,传统农村逐步被取代。但二十多年前,在政府的保护下,小村落得到了发展,同时原有的生活也被保留了下来。 这个神秘的村落,开始慢慢地接纳外来人,但是很有限。谢临渊还是偶然知道舅舅跟这里的族长认识,才心心念念想来。 道路越来越狭窄,车子走了一段便不能前行了,几人便步行沿着乡村小路往前走。 越往村子里走,风景越突出,茂林修竹,曲水流觞,大棵大棵枝繁叶茂的花树在路两边生长,粉色的花瓣,时不时还有花瓣从树上落下。 几人往前走,就看一棵几人才能抱住的大树底下,站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老人,个头不高,胡子花白,穿着粗布长袍,样子很是和善。 他身旁站着四个男人,均是穿棉布短衫短裤壮实的年轻人。 因为来之前父亲跟她说了当地的一些风俗,和晏上前,老人也上前,双手放在胸口。 和晏看老人做出这动作,也跟着做了,然后就听老人问:“你是重华的女儿?” “是的,老人家。” 老人慈祥一笑:“重华当年来做村里工作的时候,你还是个奶娃娃,没想到都这么大了,既然到家了,那喝碗家里的茶,就进屋吧。” 老人说完,身旁的四个男人就走到树下的石桌旁,摆了几个碗,其中一个男人抱着瓷红色坛子,往碗里倒老人说的茶。 一个男人把一碗茶递给村长,村长双手接过递给和晏,和晏双手接过,看着青瓷碗里泛黄浑浊的东西,她冲老人点了点头,然后端起碗。 碗里的并不是茶,应该说是酒,只是跟粮食酒有有所不同,它的口感并不是很好,也没有白酒烈。 和晏一饮而尽,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候其他人才给周尧夏他们送酒,每人一碗,年幼的秦莞没有喝,不过老人拿一根筷子沾了沾,让她舔了舔。 随后,老人才带他们去村子里。 老人家步子坚朗,说话很有条理,走路间他跟他们讲述了封水村的由来,以及他跟渠父的渊源。 封水村之所叫封水村,是因为他这个村子里只有封一个姓,而水,一直在封水村被认为神物。 相传,封水村的祖先是封建社会时期的皇室,只是国家被灭,皇家儿孙被杀尽,他的祖先在宫中内侍的保护下才逃出生天,留了一条命。 只是当他们的祖先逃难到这儿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干粮,同时这个地区爆发了大范围的瘟疫,身边的内侍死了一大半,他也不甚染病。 流落到这样荒郊野岭,不见人烟的地方,祖先认为自己没什么活路了。 可他身边衷心的内侍却没有放弃,他在山上找草药,希望能够就主人,可是草药却一无所获。 只发现了一汪水塘,只是那水塘有些奇怪,大旱大灾,又是瘟疫盛行的地方,别的地方,寸草不生,喝酒枯竭。 可这方水塘,虽然不大,可水质清澈,周围的水草丰盛,水里甚至还有鱼。 内侍欣喜不已便把昏迷的主人带到了水塘旁住下,抓鱼,然后用塘里的水煮汤给主人喝。 本来已经得了瘟疫的封门村祖先就是被这一汪水给治活了。 被救活的祖先鬼门关里走一遭,越加感叹生命短暂,人生除了生死全是虚妄。 他没有在想些东山再起,起复国家的事情,而是带着内侍亲卫在当地,就地取材建立了村落,生活了下来。 这个地方,群山环绕,偏僻且道路错综复杂,很少有人到这里来,几百年来,这里的人生活的都很平静。 但关于它的传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并且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于是封水村名声就越来越响了。 但由于交通不便,还因为当地的路实在复杂,进入到村子里的人非常少。 二十多年前,当地政府想把封门村改造进行包装,企图把它打造成当地的名片,以吸引游客,增加当地财政收入。 这个主意被当地几十户人家反对,政府当初想过强行,可耐不住山民的抵抗。 最后还是当时任市长的渠父,只身来到封门村,跟族长进行了商谈。 商谈结果是,封门村打开闭塞的现状,接受政府的改造,但这改造也只是基础设施,对于封水村的房屋建筑,农田,政府一概不干预。 同时开放的封门村,政府不多加干预,还由族长带领人们生活,只是封门村要接受国家部门的考察,研究。 如考古部门,如文化界人士。 这二三十年来,封水村也会接纳慕名而来的客人,只是人数会受限制。 和晏他们这一行几个人,还是渠父打了招呼,才如此的顺利。 一行人跟着村长走到村子里,村子青砖红瓦,屋舍俨然,几十户人家分布严密,给人感觉很好。 同时村子小路阡陌,干净整洁,入目是花,树,水更是多,一进来,让人感觉清新无比,心旷神怡。 这些天然的景象给人带来的美感,是城市堆砌雕琢的景致所没有的。 族长把他们安排在一处青瓦院子里,院子里有四间房子,族长说,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二十年前当地政府在专家的指导下建造的。 目的就是为了跟封水村的风俗融合在一起,使它让人感觉妥帖,不别扭。这是为了人们的生活,同时也是对自然村的保护。 和晏站在院子里,看着一砖一瓦,看着院里里低矮的桃树,开着妖娆的花,不由得一笑,这是她父亲努力的结果,她真的很骄傲。 中午饭是在一个大院子里,一百多号人聚在一起,族长说一个村子里的人,都在这儿,为了迎接远方来的贵客。 和晏心中感动,同时也真切地感受到几百年的厚重文明。 吃过饭,族长并没有拘束他们,安排了一个人带他们四处转转。 谢临渊跟秦莞对这里非常好奇,特别是秦莞,看到小鸡想抱抱,看到羊想摸摸,看到什么都很好奇。 和晏跟周尧夏走在最后面,她挽着周尧夏的胳膊,看着村落的自然景色,心情十分好。 “周哥哥,你说爸爸当初是怎么做到的?” 周尧夏知道她说的是老师为村落争取权利的事,想了想说道:“老师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看着儒雅,实际上对于决定的事很固执,坚持的人,总是难以打败的,你跟老师性格相似,应该最能理解他的。” 和晏愣了愣,是啊。 她跟父亲。 他们那么相似,只要决定的事,谁说都改变不了,只要想做的事,再难也会去做,他们那么相似,她是最该懂父亲的。 “这个世上,困难是人制造的,办法也是人想出来的,只有想做,有些事就一定能做成。”和晏说道,仰头对周尧夏说:“不过爸爸还是好厉害!” “老师当然很厉害。”周尧夏对于这点一点都不怀疑。 他以为他对老师很了解了,可昨天父亲晚上的一通电话,他才知道他对老师的了解只是皮毛,原来他的老师那么厉害。 二十三岁从政,四十岁不到,做到了市长的职位,本来应该有些大好的前途,可他却从政坛转向了学校。 在所有人不理解的目光下,他大胆提出,改革学校制度,并创建试点,不到二十年,其名声国内外斐然,同时职位也远超同龄人,到了副部级。 可跟老师接触,他所见到的都是老师的忙碌,才学和对学校的认真,他那样一个人,你总能忽略他是身居高位的一个人。 第七十九章 蒋洌有病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村子虽然住户占的面积很小,可其他地方很大,和晏他们在领路人的带领下去了那汪神奇的方塘处,方塘还是不大,水质清莹,周围都是茂密的水草。 “这里的水可以直接喝。每当村子里有孩子降生,族长就会用这里的水给新生儿洗他到人家的第一遍澡,同时,人死的时候也是一样。” 生一次,死一次,都是人生的大事,当该是神圣的。 之后他们又去了农田。 虽然村子四周都是山,可这里的这里的土地并却很肥沃,小麦水稻等农作物都可以种植,人们在最好最肥沃的地方种上小麦水稻。 其他地区则因地制宜,种植茶树,番薯等等。 这个时候四月份,成块的小麦青翠一片,风吹过,麦浪一层层很是漂亮,水田里的稻子也是如此,绿意喜人。 几人都在城市里长大,对于这种农作物很是好奇,就在农田里的田埂里走着, 蝴蝶在麦田上翻飞,青蛙在稻田里歌唱,空气清新,人也简单。 由于几人对农田的好奇,导致他们走遍了村子里所有的农田,领他们的年轻人叫封详,三十多岁,皮肤黝黑,说话朴实。 看他们对这些农田好奇,就笑着说道:“看几位对这些好奇,再等两个月麦子就可以收割了,几位可以来体验一下。” “好呀。”几人畅快地应道。 封详看他们对农活感兴趣,想了想最近的活动就说道:“这个时候山上的茶树,樱桃正是采摘的时候,你们想去的话,我可以带几位去山上。” 茶树,樱桃,几人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就跟着封详山上。 山路狭窄崎岖,不过由于最近没下雨,还算好走。 跟着封详上山,和晏这种没有一点运动细胞的人,一听封详说到了,就瘫在了地上。 周尧夏拿出随身带的水,递到她嘴边:“你这体力还不如莞莞,还说有长进。” 和晏看着一路自己走上来,如今还蹦蹦跳跳的秦莞,深感忏愧,不过在周尧夏面前她还是为自己没理力争。 “跑步跟爬山当然不一样,我跑步真的很有长进的。” 周尧夏拉起她,就着她喝过的水喝了一口:“那行,回家试试。” “……”和晏默,什么叫自作自受,这就是。 服个软怎么了?又死不了,可是跑步,她真的会死的。 两人往前走,跟上大部队,没一会儿就在封详的带领下看到了一大片高大的茶树,还有硕果累累的樱桃树。 和晏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茶树,足有七八米那么高,采茶叶还要到树上去。 在她的印象里,茶叶不都是很低很矮,跟城市绿化带差不多吗,怎么还有那么大的。 封详解答了她的疑问:“这茶树跟普通的茶不一样,它出来的茶,香气清淡,但是经久不衰,产量高,所以我们也在往外出售这种茶。” 和晏点头,这才算了解,封详说着,三下两下爬到树上,不一会儿摘下一大把茶叶,然后说是去给他们泡茶。 他们坐在一棵茶树下,等待着品尝封详所说的好茶。 这时就听从那一大片樱桃树哪儿传来的笑声。 他们在这边看茶树,秦莞这个馋猫早就拉着谢临渊去摘樱桃了。 梁泠看不远处秦莞坐在谢临渊的脖子上,很大胆地摘樱桃,时不时往谢临渊嘴里塞一个,时不时自己吃一个,两个孩子时不时大笑,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临渊这样看也真还是个孩子。” “嗯。”和晏点头:“今年才十七,还小着呢。” “十七了呀。”梁泠笑:“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七岁不到,天天木着个脸,如今都能谈恋爱了。”梁泠感叹,不过说到恋爱,她想起那个和晏打趣的那个小姑娘问她:“你怎么不把那个小姑娘叫出来,让人家培养培养感情。” “人家没空啊。不过培养感情?”和晏笑着摇头:“他就知道打击人家小姑娘,前几天把人家小姑娘说的呦。” 和晏想着摇了摇头,梁泠看着谢临渊爽朗帅气的模样问道:“小临渊还是个直男呢?” “那可不,直的不行,一点不开窍。”和晏表示对表弟的情商很担忧。 梁泠却是一笑:“那磨几年就好了,反正还小,不着急。” 和晏点头,是啊,索性还小不着急,可是人不比别的,稍微不留意,就注定要失去。 两人说着,看一旁的秦涣喝着清水,不由得打探起秦少爷的感情史。 一提秦少爷的感情史,周尧夏笑了,看着好友,很仗义地说道:“我们秦少爷读初中的时候,很受欢迎,情书接到手软。” 提到秒杀周尧夏的那段历史,秦涣总是高兴的:“是呀是呀,你们都不知道,那时候我最烦的就是一书包情书怎么办。不看吧,人家姑娘的一番情意,看吧,太多了,耽误学习。” 听秦涣的话,和晏跟梁泠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然后梁泠问:“那怎么没女朋友,都不喜欢?” 秦涣喝着清水,像是喝着一杯浓茶,很沧桑地说了一句:“她们都是俗人,怎么能染指我?” 那调调,实在是傲娇的不行。 和晏跟梁泠又是笑,周尧夏深知秦涣的性格,对此很冷静。 秦涣似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又说:“其实以前也有的,那时候在国外读高中,交往了一个。” “然后呢?” “……”秦涣想到那位前女友,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秦涣不说话,和晏她们更感觉有故事,忙追问。 秦涣这才悲壮地说道:“她想跟我睡,我不愿意,然后就算了。” 和晏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她以为是地域关系,感情不和,没想到她还是太年轻,高中生呢。 梁泠忍着笑,直接地问道:“所以你是为了清白?” “……是。”秦涣艰难地点头。这事儿放在女孩儿身上,那有点说得过去,可是放在他一个大男人身上,好像……说他不行一样。 所以这事儿,秦涣一向很少跟人说。 “哈哈。”梁泠不客气地大笑,笑罢又问:“那你的清白是什么时候没有的?” “……”秦涣沉默,脸上还带了点不好意思。 这让和晏跟梁泠都看呆了,半晌梁泠才开口:“秦公子……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会还是个处吧?这不科学啊,秦涣在圈子里虽然工作一级好,可也属于“玩”的那一类,不会那么干净吧。 秦涣被两个女人盯着,旁边的兄弟笑的更是灿烂,他头一梗:“老子就是处!怎么了!” “不不不。”梁泠笑脸摇头:“当然不怎么样,秦公子啊,像你这样爱玩儿不乱搞的人可不多。了,真是个好男人。” 一句话夸的秦涣心神荡漾,只是不等他高兴,他小嫂子的下一句就让他黑脸了。 “大兄弟,你这不会是被前女友,吓得心里有阴影了吧?” 他咬牙切齿:“没有,好的很。” “那就好。”梁泠点头,一副我为你好的神情说道:“有事的话可以悄悄跟我说,我可以给你介绍医生的。” 和晏听两人谈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太逗了。 “不需要。”秦涣生无可恋地说道:“小嫂子还是把医生给我大哥留着我。” 梁泠一笑:“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啊。”秦涣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梁泠:“大哥他……” 有问题? 一旁的和晏也是一脸懵,男科医生,介绍给蒋洌?真的假的。 梁泠看着秦涣一脸震惊,问道:“你不知道?蒋洌没跟你说?” “不知道,没有。”秦涣摇头,看着梁泠的脸,企图她说的是个玩笑。 可是她连笑都不笑! 不会吧,大哥真有病吗?不应该啊,蒋大那么健壮,怎么也不像有那种病啊。 可是…… 那种病谁又说得准。 “他……他是有点不正常。”梁泠为难地说:“不过你可别问他,他那人你也知道,自尊心很强。” 说完她手撑着桌子看着秦涣当真的表情,心里一笑,精力太旺盛,也算是不正常吧? 至于其他的,她可什么都没说,只是不知道那人被人影射有问题的时候,脸色是怎么样的。 一定很冷吧。 想着梁泠就感觉好笑。 一旁的和晏看着梁泠脸上平淡的表情也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了,她疑惑地看向周尧夏。 只见周尧夏很淡定地朝她摇了摇头:“假的。” 和晏疑惑低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周尧夏一笑,凑近和晏说道:“男人要是有这种病,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知道,而且……” “嗯?”而且什么。 “你见过哪个妻子能这么坦诚的把这事儿说出去的?”虽然是未婚妻,也不可能,夫妻是一体,再怎么未婚,再怎么不合也不会说出来。 况且梁泠跟蒋洌如今的状态早就不是不合了。 所以啊,一听就是假的,也就秦涣这个傻子,一听是老大的短处,还那么劲爆,当时就不动脑子了。 不用看,他就知道未来,秦涣要作死一次,还要被狠狠虐一次。 第八十章 如此天真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茶树的新茶,没有焙制,只是清洗之后,加入开水泡,可仅仅是这样,味道也很不错。 谢临渊驮着秦莞过来,而秦莞,两个小手里抓满了樱桃骑在她脖子上,摇头晃脑,一点都不害怕。 到大树下,周尧夏把秦莞接下来,小姑娘邀功一样地把手摊开:“周爸爸你看,我摘的!” “甜不甜呀。”周尧夏把她抱在怀里问道。 秦莞把手里的樱桃都放在桌子上,挑了个最红的递到他嘴边:“周爸爸你尝尝?” 周尧夏低头把红彤彤的樱桃吃到嘴里,点了点头:“莞莞摘的樱桃果然很甜。” 秦莞被哄得眉开眼笑,她从周爸爸身上跳下来,把摘的樱桃分给大家,还不忘夸一下谢临渊。 “谢哥哥真是超级厉害,驮着我,跟坐车一样稳,而且而且虫子都不怕!” 谢临渊笑,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怕虫子,不过秦莞真的很可爱,比在他家那几天还可爱。 三天时间几人几乎逛遍了整个封水村,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第三天,假期的最后一天,他们离开了封水村,走的时候,族长送他们到村门口,同样像来的时候让他们喝了一碗东西。 这次不是来时喝的酒,而是水。 族长说那是那块神奇的方塘里的水,希望能给他们带来好运。 几人喝了水,跟族长等人拜别,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沿原路返回。 回京大家属院,家里渠父渠母都在。 渠父拿着本书在看,渠母在看电视,音量很低,各做各的事,他们夫妻一直都是这样的。 “回来了?”渠母看孩子们回来,很是开心。 谢临渊抱了抱舅妈,甜嘴地说:“好想你啊舅妈,你不知道那地方有多好,你也应该去的!” “我去?”渠母笑着拍了拍外甥的小脸:“我要是去了,留你舅舅一个在家,非饿死不可。” 渠父不会做饭,这是一大硬伤,可人家脸上丝毫没有难为情,反而很大方地承认:“你舅妈说的是,没有你舅妈,我就要活不成了。” 这话说的露骨,和晏抱着周尧夏的胳膊,吃吃地笑,周尧夏也勾着笑,被孩子们看笑话,渠母有些不好意思,她瞪了丈夫一眼,然后才招呼未来女婿。 “尧夏快坐下休息休息,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周尧夏并没有客气,抱了两个菜,谢临渊也趁此说了自己想吃的。 渠母点头记下看女儿不说话就笑着说道:“怎么了?跟你妈还客气上了?” “哪能啊。”和晏耸肩:“你现在眼里只有您这二儿子,小宝贝疙瘩,哪儿有我的份儿啊,您赏我一口就行了。” 渠母被女儿的可怜样逗笑,拍了下旁边的渠父:“看你闺女,如今这伶牙俐齿的,跟以前可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咦,有吗?”和晏问道。 结果渠母没说话,渠父就点头:“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看着像五十岁的人,现在看顶多十八。” “……”和晏被父亲如此形容表示很无奈,她以前只是太忙,不想说话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她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她摸出手机,看是陌生的本地号码,接通:“喂,你好。” “我当然很好啊。” 稍微有点冷意的女人的声音,但和晏一听就听出了是谁,她惊喜地问道:“时简,你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啊。” 那边的时简一笑:“昨天回来的,跟上了五一的尾巴。” “哈哈。”和晏笑着,让他们继续聊,然后拿着手机去阳台:“有没有感受到祖国的热情?” “那当然,哪哪都是人,很热……情。” 和晏又笑,问她:“还走吗?” “不走了,我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再走他们就要不认我了。” 听她说外公外婆,和晏突然想起那天周尧夏跟秦涣谈话的内容,她父母离异,她应该跟外婆那边很亲。 “不走了好啊,咱们就能时常见面了。” “是啊。”时简点头,手拨弄着阳台上的金钱草问和晏:“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见见。” “明天上午我有课,下午有空。” “那好,明天下午见,不过地方得你挑了,走了十多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好,包在我身上。” 时简笑着点头,看院子里的外婆冲她招手,她从窗台上下来冲听筒说道:“我外婆喊我了,先不说了,明天见。” “嗯呐,明天见!” 和晏挂了电话,心情很好的到客厅,父母跟小表弟不知所踪,她窝在周尧夏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说:“你知道吗?时简回来了。” “刚才听到了。”周尧夏点头,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拿着水果刀削皮。 “时简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们明天要见面,哎呀,我也好几年没见过她了。” 周尧夏点了点头,灵活的手指削着苹果皮,长长的苹果皮一点一点加长,并且没有断的迹象。 和晏看着周哥哥这独门绝技,不由得夸到:“好厉害呀,我都削不成。” “既然那么笨,你吃就行了。”周尧夏说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和晏,把长长苹果皮扔进垃圾桶。 说了人家笨,又给人家苹果吃,这不跟打人家一巴掌,又给了甜枣一个道理吗? 不过苹果都塞到嘴里了,吃人家的嘴软,还是不计较了吧。 和晏靠在周尧夏肩膀上啃着苹果,渠母从卧室出来去厨房,看女儿这情况,戳了戳要打下手的丈夫:“你这个闺女啊,真是要被惯的没样了。” 被伺候的跟个太后一样。 “这样挺好。”渠父看了一眼,揽着妻子去厨房:“这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看着就好。” 渠母点头,对于周尧夏更是满意。 五一过后第一个工作日,小长假之后的大家都像没睡醒一样,对假期留恋,对工作厌倦。 可是啊,假期已经过去,工作还要继续。 和晏到学校,九个学生齐齐都到了,她便带着学生去了实验室。 只是到了“兢研楼”楼下,她见到了一个让她很意外的人。 “任意?” 任意在一楼椅子上拿着本书,等着百无聊赖,这会儿听到和晏的声音,他看过去。 这一看就乐了,面若挑花的女人,身后跟着八个男人,看起来相当有气势。 他走过去,挑着桃花眼说道:“渠教授这是要带着学生去搞事情?” “唉?”和晏没太明白他的话。 任意点了点她后面清一色穿黑衣服的八个大男人,满是笑意地说:“你要是带着他们在学校溜两圈儿,学校保卫处肯定要拉警报了,这家伙跟黑社会大家出来游街一样。” 和晏开始还没感觉,这会儿经任意一说,还真有那意思,她一笑,果然,任意的目光跟平常人真的不太一样。 很怪,很有乐。 她笑罢,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任意搭在和晏肩上:“咱俩情比石坚我追随你而来,不行啊。” “行行行。”和晏笑,这位爷啊,嘴真是利,且毫无遮拦,看身后的学生都在挤眉弄眼,她咳了咳问道:“到底什么事儿啊。” “就是投奔你啊。”任意正经地说道。 “真的?” 任意点头,从兜里拿出自己的任命书:“你看,白纸黑字写着呢。” 和晏拿过任命书看,果然,京大特聘副教授,应用化学项目研究员。 看任命书的日期,半个月之前,也就是说她定项目的时候,他就开始申请了。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她把任命书给任意,他们几乎天天见面,都没听他说话。 任意把任命书放在兜里,嬉皮笑脸:“这不是给你个惊喜嘛?你还想不要我?” 和晏往前走:“说不定啊。”和晏一走,后面的学生也跟着走,任意被撇到后面。 看和晏他们走进电梯,电梯门就要关上,他忙跑过去,溜了进去。 “渠教授啊,别这样嘛,咱们可是同甘共苦的好同事啊。而且谁不知道咱俩感情不一般。”任意说着挤到和晏身边,朝她跑了个媚眼。 和晏被他都得差点绷不住,不过还是忍着,挥手让他走远点:“哎呦,这恶心人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娴熟了。” “你喜欢吗?”任意说着,又朝和晏抛了个媚眼。 “……”和晏眼角跳了跳:“滚。” 这时,电梯正好到了,和晏走出去,任意也跟了过去。 后面的八个黑社会成全加上一个小姑娘,看着前面的任意,手搭在渠教授肩膀上,那副贱样子,简直让人三观尽毁。 戴眼镜的元朝,扶了扶眼镜,看着剩下八卦的几个人说道:“总感觉以后的研究生活会很精彩。” 其他几个人纷纷点头,任意老师面前的渠教授,很自在,渠教授面前的任意老师……很能贱。 以后的生活肯定不会枯燥,九个人默默地想着。 和晏打开实验室的门,任意双手插兜踏了进去,看着崭新的实验器材,他不由得咂舌。 “学校那么肯下本,一层楼给你不说,就这几套实验器材,少说也得这个数吧。” 任意比了一个手指头。 和晏不是不识货的人,她知道这些东西值这个数,就笑了笑。 跟进来的几个学生,更是震撼,他们之前用的实验器材,老旧不说,还很有年代感。而这个实验室里的东西,他们虽然都没用过,可看起来就很先进。 这时,一向胆大的贾铭洋看着任意老师比了一个指头,问道:“老师,是一千万吗?” 任意一听笑,走过去拍了拍男孩儿的肩膀:“好孩子,怎么那么天真呢。” “……” “是一亿。” 第八十一章 江山易改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一……一亿?”贾铭洋被闪到舌头,其他的几个同学也是如此。 和晏看同学们一脸惊讶的样子,笑着说:“大家不用关注这些。既然学校愿意支持咱们这个项目,那咱们好好利用就是了。现在大家先去熟悉熟悉,以后要经常来的。” 同学们相继离开,任意看着跟着男生出去的唯一一个女生道:“原来还有一个女生呢,我以为都是男同学呢。” “就那么一个,很珍贵啊,名字叫陶陶。”和晏说道。 “名字倒是喜庆。”任意笑。 和晏也笑着点了点头,这才问任意:“你怎么想着来学校了?” 任意敲了敲实验桌上的器皿,听了听声音,点了点头说道:“在研究所待了四五年了,想换换环境,想着正好你在这儿,就过来给你打打下手。” “说什么呢。”和晏笑,任意看着随意,实际上能力很强,很多专业领域,她望尘莫及。 任意伸了个懒腰,从窗台外看对面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男孩儿,不由得感叹:“真是年轻啊。” 和晏走过去,看他感叹的对象,惊奇地问:“如此自信的任公子也会感觉自己年纪大了?不应该啊。” “谁说我是在说自己年纪大?”任意回头看向和晏,不屑地说:“我是说年轻就是傻,大热的天打篮球。” “……”和晏沉默,好吧任公子总是有话说。 之后和晏给同学们正式介绍了下任意,又安排了一个小实验,看了看大家的底子。 两节课很快就结束了,结束后,和晏把实验室钥匙给了班长元朝,方便他们使用实验室。 之后她跟任意一起出去,他走出去,同学们炸开了锅。 “你们说学校为什么用那么多钱给咱们项目置办实验器材。” “……可能是因为比较重视吧。” 这个说法,并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同,很快有人低声神秘地说:“听说渠教授是校长的女儿,会不会……” “校长?渠校长?”元朝问道。 说话的同学点头:“嗯,之前没人说。可是渠教授前几次来学校都是校长秘书接待的,所以就有人说了。” 元朝点了点头:“那也可能,可这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同学又说的透了点:“是校长女儿,所以资源才会好!这不是很应该吗?” 元朝皱眉,虽然认为话虽然如此,却并不认同。 他正要说什么,一直沉默没说话的韩江南慢慢地开口:“即便是这样,校长也没能力置办这么贵的器材吧?” 其他人一愣,纷纷点头。是啊,这些年国家反腐反的厉害,学校这一块儿管的尤其严,挪用公款是一定不可能的。 而且,渠校长的人品,全校皆知,不可能的。 看同学们都冷静了下来,韩江南又开口:“而且这种高精端器材,学校一般不会出资,要么是给国家申请,要不然就是民间集资,让社会上的人捐赠。” 元朝点头:“是,好像是这样。” 韩江南把书合上,说道:“如果是被人捐助,那只要去学校官网看看就真相大白了。反正我是绝对相信渠教授跟渠校长的。” 没什么原因,虽然不熟,可就是相信。 和晏跟任意走出教学楼,任意问和晏:“现在回家吗?开车了吗?” “回家。”和晏看了看表,才十点多,周尧夏一定在工作,就说道:“我家离得近,二十分钟就走到了,你先走吧。” “咱这关系,你还跟我客气,这可就扎我心了啊。”任意捂着心口,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和晏看她这样子,笑的不行,只得说道:“那就麻烦老铁了。” “好嘞!不过你可得付油钱,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他说完又接着说:“请我吃饭就行。” “请请请。”和晏点头,说道:“过些天要请学生们吃饭,捎带上你。” “哎呦,正直的渠教授学坏了呀,知道收买人心了啊。”任意怪叫。 “没错,是收买人心。”和晏点头。 这事儿是梁泠提起的,说她经常不在学校,以后实验以及很多事情还需要同学们出力,应该跟学生们培养良好的感情。 让她们看起来亦师亦友,那样大家都愉快。 虽然她还是坚信来日方长,并不太热衷这些人情上的东西,可周尧夏也赞同。 并且说:“这又不是其他的,你们年龄相仿,出了学校,那就是朋友关系,跟朋友聚聚也没谁能说什么。” 他们一说,她也就不纠结了,而且很学生们好好交流一下,她很愿意的。 车子很快到和晏家楼下,她解安全带说道:“要不上去坐坐?” “真让我上去?万一被你家小男友看到了怎么办?” “嘿,他看见又怎样,咱俩这清清白白的,随便他看。”和晏磊落地说。 任意笑:“不上去了,我还有点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好吧,我回家啦,你小心点。” 任意点头,等她下车,然后绝尘而去,和晏看着他的车走远,然后才往家里走。 她回家问了问时简家的位置,得知她家在市中心,她这才放心开始挑咖啡厅。 下午三点,和晏到两人约定好的地方,一进去就看见冲她招手的时间。 英气十足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一头大波浪卷,十分漂亮有魅力。 “欢迎回来!”和晏走过去,抱着时简说道。 时简点头,拍了拍她的背,然后两人才坐下。 其实要说,两人见得并不多,几年下来,这不过才是第三次,可个和人就是那么奇怪。投缘了,经常不见面,只是聊聊天,就感觉投缘,有话讲。 因为两人经常打电话,网上聊天,所以对彼此的生活还是挺熟的,有很多事情就不用重头讲了。 和晏喝了口白水,问她:“决定留下来了,那工作的地方决定了吗?” “嗯。”时简点头:“准备回来自己做,开个时装工作室。” “那好啊。”和晏点头:“自己做,自由。” 时简点头,说道:“是啊,不过刚回国,估计得从头做起了。” 和晏点头,时简在国外圈儿,小有名气,可是国内,要想站稳脚跟,那就得打出点名头来。 而打名头,还真得一点点慢慢来。 她想了想问:“你的客户定位是什么?” “高端定制。”时简说。 一听她说这个,和晏倒是一笑:“那我说不定能帮帮你呢。” “嗯?”时简靠在椅背上,绕有兴致地问:“怎么帮?” “可不能小看我哦。”和晏嘟了嘟嘴,在时简善意地笑意里说:“我有一个朋友叫梁泠,是梁氏集团的总经理,她经常参加酒会认识的人也多,能帮你宣传,而且,还有一个人,也能帮你。” “谁?”时简疑惑地问,述州她十多年没回来了,认识的人真可以说寥寥无几。 和晏神秘一笑,说道:“秦涣,你记得吗?” 秦涣?时简稍一皱眉,就想到了,她一笑:“我初中同学,秦涣?” “呀,你还记得呢?” “当然。”时简喝了一口咖啡:“天天招惹小姑娘,不认识都难。” “噗。”和晏笑出声,看来秦涣方面的初中生活真的是精彩啊,让人念念不忘。 时简也笑,问和晏:“他怎么会帮我,我们不熟。”她说完看和晏笑眯眯地,就问道:“你们熟?” 和晏点头:“很熟。” 很熟?时简会意一笑:“是我想的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和晏摇头:“不是,” “呼。”时简松了一口气:“那也就放心了。” 和晏又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替秦涣说了句公道话:“秦涣跟以前不一样了,真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时简道,那个花花公子,当初收情书收的老师都放弃了,如今能干净到哪儿去。 和晏看许简对秦涣成见很深的样子,摇了摇头也没再说什么,反正以后还会见面的,她总会慢慢了解的,不急不急。 “他会帮我?”时简问道。 和晏想了想那天周尧夏开秦涣的玩笑,点了点头:“一定会的!过几天我带你去见他,他现在掌管着秦氏,一定能帮到你。” 时简点头,并没有太在意,不过要是真能成是最好。 她虽然常年在国外,可秦氏她知道,旗下经营不少,其中就有娱乐公司。 而她的工作,最需要的就是明星,模特,上流夫人这一类人。 两人说着,说到了感情的事,和晏对此并没有隐瞒,她拿时简当朋友。 “我恋爱了,可能马上就要结婚了。” 这让时简大吃一惊:“两个月前可说自己单身呢,怎么这就到谈婚论嫁了?遇到真命天子了?” “嘿嘿。”和晏笑,给她解释:“是我前对象,以前大学时候在一起的,后来我出国,两个人意见不和就分了。前一段又在一起了,总之,有点复杂。” “是这样啊,复杂是复杂了点,可是感觉很传奇啊,破镜重圆可是需要勇气的啊。” “嗯。”和晏点头:“当初离开的时候太冲动了,现在男未婚女未嫁,又……又都喜欢,就又在一起了。” “彼此喜欢不在一起,还送给别人吗?喜欢就够了,恭喜恭喜呀。”时简笑着,真心为和晏开心。 第八十二章 她会报复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点头,喜欢就够了,她想着周尧夏,笑的温柔。 时简看和晏完全一副小女人的样子,感叹:“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你如此动心啊。” “你认识的。” “我认识?”时简又是一愣:“我认识的人真不多,是谁?” 和晏笑着,正要跟她说名字,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翻了翻手机,翻一张照片给他看。 “你看,是不是认识?” 手机照片里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黑眸剑眉,五官冷然,可眼睛带笑,他那样站在一大片油菜花田里,有种奇异的温柔跟宠溺。 时简盯着男人的眉眼,越看越感觉熟悉,她想了想正要摇头,可有看了看男人的眼睛,她脑子灵光一闪。 “周尧夏!是周尧夏?” 和晏眉开眼笑地点头:“是他!你看你认识吧。” 时简倒是感觉很神奇,她看着和晏幸福的笑脸,说道:“真没想到啊,竟然是他。” 说完她笑和晏:“能让周校草这么死心塌地,小仙女好本事啊。” “那是。”和晏点头,丝毫不谦虚,嘚瑟完以后又问时简:“你呢?” 时简眉眼闪了闪,说道:“没有。” “哦。”和晏点头,想了想劝道:“其实也能考虑考虑了,恋爱也挺好的。” “遇到对的人是不错。”时简说完挥了挥手道:“不说这事儿了,一个人挺好的,要男朋友干什么,又不能吃。” 和晏想了想,轻轻地说道:“其实……能吃的。” 周尧夏天天说要吃了她,同理……女朋友也可以吃了男朋友的。 “嘿。”时简一乐:“小姑娘学坏了啊,周尧夏这个大学霸,都教了你什么啊。” 和晏脸红了红,然后这个话题就过去了,两人在咖啡馆坐了两个多小时,五点多。 时简被外婆的电话召唤,不得不回家,和晏能理解她刚回国,家里的老人正是稀罕的时候。 没留她,她也收拾了下包,跟她一块儿出去。 只是一拉开门,就碰到了让她不是很开心的人。 许诗玲,柳蔚真。 许诗玲正跟柳蔚真说的开心,抬头一看到那个叫和晏的女人,看到那张脸,她就想起照片上相拥的两个人的场景,她心里就一团火。 和晏没想到在门口这种地方遇到了这两个人,四个人,里面两个,外面两个,实在是冤家路窄。 “真巧啊,和晏。”柳蔚真率先开口。 和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柳蔚真可以昧着良心跟她装亲热,她可不想装。 一旁的许诗玲看和晏一副清高不爱理人的样子,开口刺了过去:“装什么清高,哼。” 和晏不是很明白这位许小姐对她的恶意,难道一件衣服能让她记那么久。 跟这种人实在没什么吵的,她说道:“许小姐好。” “我哪有你好?”许诗玲双手抱胸:“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男朋友,还去勾搭潮白哥。” 和晏皱眉,潮白,宋潮白。她想了想,算是明白了这位许小姐对她敌意的缘由。 原来她真的是喜欢宋潮白。 “许小姐年龄小,我能理解,可是颠倒是非,随意污蔑人,不能拿年轻当理由。”和晏冷下脸,她是喜欢息事宁人,可也不会让人爬到她头上欺负她。 “我污蔑你?”许诗玲上前一步:“你跟潮白哥都抱在一起了,还说我污蔑你?” 抱在一起?和晏皱眉,是的,那就是哪天了,她看向许诗玲:“你偷拍照片?” 她无法忍受,有人跟着她,偷怕她照片。 许诗玲冷哼,看下和晏惊讶的样子:“怎么,做了亏心事,还怕人知道?” 和晏本不想跟她说太多,可看许诗玲对她如此误会,简洁地说了一句:“我跟宋潮白是朋友。” “朋友还抱一块儿!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啊。” 和晏摇了摇头,果然对这种人没什么说的,说也说不通,还是走的好。 “咱们走吧。”和晏看向时简。 这一眼,她才看到时简眼里的冷漠,她一想,突然想到了周尧夏的话。 时简,许简,许诗玲,许泉韦。 她们……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她真的后悔这个时候跟时简一起出门,哪怕晚一分钟也好,那样时简就不会遇到许诗玲了。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姐妹,是姐妹? 她正想着怎么安慰时简,就听时简不屑地说道:“三岁孩子?你要有三岁孩子的智商,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话是冲着许诗玲说的,和晏看过去,许诗玲果然气愤的眼睛像是要喷火,而时简,越发的沉静,冷漠。 许诗玲又一次被人侮辱,她以为今天这个和晏没有梁家那位大小姐在身边,就没有了靠山。 可没想到,又从哪儿蹦出来一个多管闲事的。 她看过那个她一直没有留意的女人,只是这一眼,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是,是你!” 许诗玲目光惊慌,她,她怎么回来了? 时简一笑,往前走了一步,走出门口,豆沙红的唇轻扬:“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以为小时候那次真把撞失忆了呢。” 听她说起小时候,许诗玲的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 脸一下子煞白。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你回来爸爸也是相信我的,他是最疼我的!”许诗玲惊慌失措,口不择言。 和晏没想到许诗玲对时简竟然是这样的态度,不是直接的敌对,而是某种惧怕。 她怕时简,像是怕时简要抢走她的东西一样。 时简看着自作多情的许诗玲,嘴角勾着冷笑:“他疼不疼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姓许,而我姓时,许大小姐真是想多了。” 她说完,看许诗玲瞪大眼睛看着她,不由得好笑,可也不想在纠缠,回头冲和晏说道:“走吧,和晏。” 和晏点头,走到时简身边,然后两人一同往前走。 许诗玲听着高跟鞋离开,脸上才有了血色,只是神情一直惊慌。 柳蔚真不认识长卷发的女子是谁,也不明白许诗玲看到她为什么那么惊慌,她挽着许诗玲的胳膊,往咖啡馆里走。 等找了个位置坐下,往许诗玲手里塞了杯水,她才问道:“诗玲,那个女人是谁?” 温热的水抱在手心,许诗玲感觉身上的血才开始流动,她喉咙动了动,整个人还是惊魂未定:“是……是许简,她是个疯子,她是回来报复我们的。” “许简?”柳蔚真皱眉,那是谁?她怎么从来没听过。 她跟许诗玲是许泉韦当了公安厅长之后,才认识的,这也就才两年,所以她对许家的往事并不算太清楚。 “她……她是爸爸的前妻的女儿,是我姐姐。”许诗玲咬了咬唇,看着柳蔚真,眼泪汪汪:“蔚真,她就是个疯子,她回来一定是回来报复我的!” “报复?”柳蔚真疑惑?同父异母的姐妹不亲近很正常,可是说报复就严重了吧。 看柳蔚真不信,许诗玲低下了头,那个疯子,她一定会报复她的,一定会的! 时简刚回国,还没有来得及买车,来的时候,是家里的表哥送她来的,回去,自然是和晏送她。 她坐上车,告诉和晏家里的地址,靠在椅背上,深呼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跟许诗玲的关系吧?” 和晏没想到她会问出来,可这样正是时简的性格,光明磊落,她很喜欢。 “知道。”和晏点头:“听秦涣给周尧夏说的,那时候还只是猜测,没想到是真的。” 时简哼笑:“该死的真的。” 她想着,从包里拿出一根烟,正要点,想起一旁的和晏也许不喜欢烟味,就又塞了进去。 和晏看她的动作,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你抽吧。” 时简把烟又放在了包里:“突然不想抽了。”她说完,问和晏:“知道为什么许诗玲怕我吗?” 和晏摇头,称不知道。 时简靠在椅背上,像是突然回到了当年。 “我认识许诗玲的时候,她才8岁,爱哭,记仇,没脑子。这些年,这点倒是没怎么变。” 她说完继续说:“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竟然有一个八岁的妹妹,这个妹妹不是我妈生的,是许泉韦跟别的女人生的。” 许泉韦,时简的父亲,和晏听她如此说,也明白,她对父亲的不屑甚至是恨意。 “许诗玲被许泉韦带回家,是因为许诗玲的妈妈病了,说是治不好了,他就让我妈养着许诗玲,当亲女儿一样养着。” 时简又是一嘲:“许泉韦也是天真,我妈那样的人,虽然温顺,可绝不是那种大度的能养小三儿的女儿的女人,我妈不同意,但是许诗玲还是在我家住下了。” “表面上,她看起来还算温顺,可占有欲太强了,我很不喜欢。我不喜欢她,她就去找许泉韦告状,一来二去,许泉韦十分的烦我。” “终于,有一次,许诗玲趁我不在,抱走了我生日时,表哥送我的娃娃,我跟她起了争执,在楼梯口,然后她就滚下了楼梯,正巧被许泉韦看到,她又哭又闹,说自己失忆了。” “然后许泉韦就打了我一巴掌。” 第八十三章 最喜欢我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时简说着,想起了那一巴掌,那么的狠,那么的重,把他们最后的父女之情打的七零八落。 和晏听了心里一跳,自己的父亲为了别人,为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而打自己,那时简当时的心得有多疼啊。 “时简。” “嗯?”时简看向和晏,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 “……别说了。”和晏摇了摇头:“你别说了。” 说一次就等于揭你一次伤疤,然后经历一次伤痛,好了的伤口继续流血愈合,那样多疼啊。 时简摇头:“我没事儿,和晏你以为我现在是难受吗?我跟你说,我一点都不难受,我只有恨。” 恨。 “我恨不得他马上去死。” 时简说的平静,可眼底的阴郁和晏看的清清楚楚,恨,怎么的恨,才能那么深,怎么的事情才能让她如此恨自己的生身父亲。 和晏想着,时简又接着说:“许泉韦打了我,我妈自然不愿意,她要求离婚,可是许泉韦不同意。他是政客,离婚对她来说就是自毁前程,可是母亲心意已决。” “她托了舅舅,找了人,最后强迫许泉韦离婚,离婚办的很隐蔽,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就像周尧夏跟秦涣,他们就知道许泉韦离了婚。” “离婚之后,我跟母亲,这是母亲坚持的,许泉韦娇女在手,小三又起死回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自然不要一个只会忤逆他的女儿,然后我就跟着我母亲回了我外公家。” 既然离婚,那事情也就算结束了,各自过生活不就行了? 那时简为何还那么恨他父亲,是因为他对家庭的不忠,还是那一巴掌。 时简偏头看出和晏的疑惑,笑:“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当然没有。” 时简在笑,可眼里都是阴冷,她说道:“半个月后,花园路口,出了一场车祸。死亡的是一名中年女士,因为车辆撞击,当场死亡。肇事者是一个男人,因交通罪,坐了牢,三年有期徒刑。” “我妈,再也起不来了。可是,撞她的人已经出狱,活的好好的。而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也活的好好的。” 时简声音平静,如同讲故事一样,和晏看着她平静的脸,心里心疼又无奈。 这样轻描淡写说出母亲不在的事实,得需要多大的伤痛来支撑。 麻痹过了,痛过了,所以平静地面对死亡。 可是心里的恨呢? 和晏靠路边停下车子,过去了抱住时简,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是让你哭,也不是想说什么,时简,你既然想做,那就去做吧,我能帮的,你开口就是了。” 朋友就是这样,不问你缘由,不问你想要什么,只问你需要什么,好的朋友,就是这样。 时简僵着的身体软了下来,她手放在和晏的背上,声音哽咽地道:“好。” 很快到了时简家,和晏把时简送到门口,看着两层的小别墅并没有进去,两人约好改天再见后,和晏便开车去了周尧夏公司。 到周尧夏公司,她直接到周尧夏办公室,走到门口就见杨勋从里面出来,她笑着点头:“杨助理好。” “渠小姐好。”杨勋笑道:“总裁正在里面,渠小姐可以进去,渠小姐喝什么?我一会儿给你送来。” “谢谢。”和晏道谢,说道:“我就过来看看尧夏忙完了没有,你不用忙活了。” 杨勋点头:“那渠小姐快进去吧,有事情叫我。” 和晏点头,轻轻推开门,就看周尧夏坐在会客的沙发上,低着头看文件,眉头皱着,不知道被什么困住。 她轻轻地走到他背后,双手放在他的太阳穴。 周尧夏正被文件困扰,太阳穴突然多出了一双手,他吓了一跳,不过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味道,他一笑,盖住她一只手:“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和晏给他揉着太阳穴,低头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报表说道:“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闭上眼睛,我给你揉揉。” “嗯。”周尧夏点头,把文件合上,头往后躺,和晏看他如此地乖,就用大拇指给他揉着太阳穴,用其他四个手指,帮他按着大脑。 按着按着,看他闭上眼睛,深情安逸,她问道:“尧夏,时简的母亲去世,真是她爸爸做的?” “你怎么知道这事儿?”周尧夏闭着眼睛问。 和晏想了想说道:“我今天跟时简在咖啡馆遇到了许诗玲跟柳蔚真,我们就说了几句。” 遇到这两人能说什么?周尧夏对柳蔚真没好感,对那天撞了和晏的千金大小姐许诗玲更是没有好感,就问:“然后呢?” “许诗玲对我说了两句不好听的,时简帮我还了过来,还把许诗玲吓得够呛。我送时简回家的路上,她给我讲了一些她家的往事。” “嗯。”周尧夏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和晏又接着说:“她说她母亲出车祸去世,话里好像是说,不是意外。难道真是她父亲撞的?”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他撞死发妻。 “当初车祸出了之后,很多人都这样猜测,不过都没证据。毕竟,历经筛查,肇事者跟许泉韦确实也没有任何关系,也许就是一场意外,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 和晏听着周尧夏的话点头,要问什么就听周尧夏说:“时简都跟你说了什么?” 和晏便把时简的话大概说了说,说完周尧夏道:“时简这是把你当朋友了,她不是个随意说这些的人。” “嗯,我知道。”和晏点头,时简拿她当朋友,她自然也想帮帮她。 就轻声说道:“时简回国要自己开个高端定制的礼服工作室,我想请你帮帮她的忙,她一个人回国做这些,也挺不容易的。” 周尧夏睁开眼,拉过和晏到他怀里,抚着他的长发说:“她是你朋友,我能帮的当然帮。店面之类的她不用担心,前面不远处,周氏的一幢商业楼,正好有一层楼要招租,地理位置不错,很适合她来工作室,你跟她说说,让她先来看看位置,合适了再说。” 时简今天还在说找的几个位置都不太好,周氏的商业楼,地理位置肯定差不了。 这下真的帮了时简的大忙了,和晏抱着周尧夏的脸,亲了亲:“太好了。” 她的主动,周尧夏很满意,这一满意,指点的也就多了:“既然是高定,你可以带她见见秦涣跟梁泠。” “我也是这样想的,梁泠认识的人多,秦涣是旗下的人多,少不了高定衣服。”和晏想着就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跟时简分享好消息。 周尧夏看她这激动劲儿,知道一时半会儿消不了,就任她,自己拿着文件接着看。 和晏给时简说了周尧夏愿意给她提供场地,只有她愿意,周氏就愿意出租。 时简喜不自胜,也深知和晏为了她肯定没少跟周尧夏说好话。 毕竟她跟周尧夏,除了当初淡薄的同学情在没有其他了。 她想了想打字:那我明天去看看位置,合适的话把合同签了,我请你跟周尧夏吃个饭。 和晏问周尧夏:“时简说明天来看位置,合适的话就签合同,然后请我们吃个饭?” “你看着办吧。”周尧夏没抬头道。 和晏微信打字给时简:周哥哥这会儿沉迷工作,无法自拔。 时间简史:那就周太太做主吧,明天小的献献殷勤。 和晏捂嘴笑,然后打字:那好吧,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明天我陪你去吧? 时间简史:你有空吗?”虽然不想麻烦和晏,可是她对故土,如今真说的上是人生地不熟。 和晏:有!我上午有空,下午去研究所一趟就行了,明天我带你见梁泠,她公司也在那儿附近,你们可以商量商量,毕竟这方面我一窍不懂。 时间简史:好啊,你这方面不用懂,你跟周尧夏,一家有一个懂就够了。 时间简史:【捂嘴】 和晏挑了挑眉,打字:没错,有我家周哥哥就够了。 时间简史:秀恩爱无耻。【拜拜】 和晏笑了笑:那先不说了,饶你单身狗一条狗命,留着下次虐。 时间简史:【朋友再见】 和晏笑着倒在周尧夏怀里,周尧夏文件被她压在头下,拽不出来,笑着抽出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就那么高兴?” “高兴呀。” “平常跟我在一起也没见你那么高兴过。”周尧夏颇为哀怨地说,他有朋友玩儿,他开心,可是朋友太多了,都跟朋友玩儿,他又不开心。 “咦。”和晏手抚上周尧夏的眼睛:“周尧夏你眼睛没瞎,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我明明跟你在一起最开心,你怎么看不出来啊。” 周尧夏笑:“我就是看不出来。” “那估计是瞎了。”和晏摇了摇头,做起身子:“那我帮你亲亲,就好了。” 说着,她吻上他的眼皮,一边一下,不偏不倚,吻完,她眨巴着眼睛问他:“怎么样?好了没?” “我瞎的太厉害,两下好不了。” “哦。”和晏点头:“怪不得,我那么喜欢你你都看不出来,那行,我在帮你亲亲。” 和晏抬头要亲他的眼皮,却不想这人猛地低头,直接印上了她的唇。 从温柔到激烈,吻了许久才算休。 和晏瘫在他怀里,水汪汪地眼睛望着他:“怎么样,好了吗?” “好了。” “那看出什么了?” 周尧夏抱着和晏,最凑近她的耳朵,亲了亲,带着笑意道:“你最喜欢我。” “这就对了嘛。” 第八十四章 如此姑娘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第二天,和晏被周尧夏带着去公司。 自从渠父渠母回国,周尧夏就自己家了,不过也只是回家睡觉,吃饭都在渠家解决。 坐在车上,和晏看周尧夏眼底的黑眼圈,颇为心疼:“我妈都说让你住下了,你还来回跑,你看你脸色差的。” 周尧夏看了看前视镜,脸色是有点不好,他说道:“不是来回跑的事,这两天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 “很棘手吗?”和晏不太懂他公司的事儿,问了问情况的程度。 “嗯。”周尧夏点头,看和晏担心,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快解决了,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 “信。当然相信。” 和晏说完,就没往下问,她相信他的能力,他不想让她担心,那她就不问了。 帮不了他的忙那她就尽量不给他惹麻烦,她想了想说道:“那你还是回我家住吧,每天还能多睡会儿。” 周尧夏想了想这两天自己的加班时间,摇了摇头:“没事儿……” “不行。”和晏制止他拒绝的话,看着他,谈条件:“要么你别来接我,要么你住我家,两选一。” 周尧夏看和晏难得较真的模样,很为难地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那么邀请我去你家住,那盛情难却,我今晚就搬去。” 和晏听他开玩笑,笑着说了句:“德行。” 两人到周尧夏公司,周尧夏在办公室坐了十分钟,就被叫去开会了。 和晏就乖乖在他办公室玩平板。 没一会儿许简就说自己到周尧夏公司楼下了,和晏从窗户外老去,就看时简一身浅色风衣,靠着一辆银色的车,看起来帅气十足。 周尧夏还没回来,和晏就给他发了条短信:时简来了,我去找她啦,周哥哥好好工作。 大型会议室,气氛冷凝,很像阴天加降温带给人的那种压抑和阴冷。 突然一声短促的震动音响起,高层们纷纷抬头,想看看是谁这个时候,不要命了。 结果他们偷偷抬头,就看最顶端坐着的人拿起了手机,开始打字。 周总裁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自律,一般情况下,他开会是连电话都不接的,这次怎么会回信息了? 高层们看着总裁打字时,明显柔和的脸色,就有些明白了,总裁有了女朋友,这好态度一定是给女朋友的。 他们就没那个命了。 高层们猜的一点不错,周尧夏手动了动,回复和晏信息:好,在外面小心点,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和晏坐上电梯,看周尧夏发的内容,噘嘴,嘴无意识地勾着,打字:我是小孩子吗?周叔叔。 周尧夏在高层们偷偷摸摸的目光下明目张胆地拿起手机继续打字:乖,小心点,不然叔叔会担心的。 这次真的角色扮演上了,不过她还是好好听话吧,和晏回了一句:知道啦,你忙呢吧,别回了。 之后就把手机塞兜里了,周尧夏看了她的信息,目光盘桓了会儿,才放下手机。 他看向一屋子低头不语的人,说道:“大家都想到解决的方法了吗?” 会议室更加安静,气氛诡异的让人心直跳。 周尧夏看他们都不说话,翘着腿,往后面的椅背靠了靠,说道:“那就慢慢想,杨勋,让人送几杯咖啡进来。” 这话一出,高层们就知道老总这是一定要让他们想出一个方案来,于是左右看了看,开始商量。 和晏到门口就看时简往这边看,她冲她挥了挥手,时简也挥了下手。 她走过去,先打量了下她的车,点头道:“装备不错啊。” “那可不,干咱这一行的不能寒酸了不是。”时简说着给她拉开副驾驶,做了个请的姿势。 和晏没想到她来这一招,不过也是很自然地享受了一次这种待遇。 坐上车,和晏就接到了梁泠的电话,她挂了电话,说道:“梁梁已经到了。” “那我们快点。”时简说道。 “不用着急,周尧夏说开车六七分钟就到了。” 时简点头,车速悄无声息地快了一点,她不太喜欢别人久等她。 两人很快就到了,到商业楼一楼,和晏就看梁泠一身黑西装,一头短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走进,她发现梁泠的头发还有些湿润。 “梁梁。” 梁泠睁开眼睛,漂亮的眼睛有些血丝,她站起来,看了看和晏,然后主动伸手,朝一旁的时简打起了招呼:“你好,我是梁泠,梁上燕的梁,三滴水一个今的泠。” “我是时简,时间简史的时简。”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和晏看两个主动打起了招呼,省了自己的事,也乐的开心,不过看梁泠通红的眼睛,她皱眉问道:“你昨天熬夜了?” “嗯。”梁泠也没藏着:“出去浪了几天,压了一堆事儿。” “真是辛苦。”和晏皱着眉头:“周尧夏最近也很忙,这是你们这批人节后必然要经历的?” “差不多。”梁泠点头,看向和晏笑着说:“知道周公子的节后也是加班加点,那我就有点安慰了。原来精英也是要加班熬夜的啊。” 说着话,几人就跟着引导员,到了招租的地方。这块儿面积很大,占了二楼的一大部分,地方很开阔,给人的感觉很好。 梁泠陪时简看了一圈儿,提了些建设性联系,就让时简自己看了。 她看引导员陪时简转着,话不多,态度很友好,悄悄跟和晏说道:“你看人家周氏卖楼的底气?一副反正我的楼好,不说你也会买,你们家周公子,真是厉害。” 和晏对于别人夸周尧夏,向来照单全收,她笑盈盈地道:“那是当然。” 梁泠摇了摇头:“没救了。” 两人说着时简就走了过来,她满脸开心的表情,一看就是很满意。 “就它了。” “不再看看别的了?”和晏问,毕竟是选店,多看看总是好的。 “不看了,你家周尧夏选的还能有错。”时简笑着说完,问一旁的引导员说:“现在能签合同吗?” “您的证件如果带齐了,就可以。” “齐了。” “那行,女士请您跟我来。” 时简点头,冲和晏跟梁泠说道:“我去办手续。” 和晏没想到事情竟然那么顺利,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时简走开,梁泠看着她的背影,笑:“没想到竟然是那么一个洒脱的人,这一套就算不买,租下来一年,钱也不在少数。” “很厉害也很有故事的姑娘。”和晏说完,对着梁泠说:“我们昨天偶然遇到了许诗玲跟柳蔚真,你不知道许诗玲看到她有多害怕。” “害怕?”梁泠疑惑:“那个胸不大还没脑子的火柴妞,怕她?” 和晏一听想起了梁泠不知道时简的过去,就简单地说了一句:“时简跟许诗玲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跟谁?许诗玲?”梁泠难得有些懵:“她们这完全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她虽然跟时简认识只有一个小时,可以她多年看人的眼光,她能看出这个女人的独立,果断,又眼见。 而那个许诗玲,完全是一个被惯的没脑子的女孩儿。 这两人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过既然是同父异母,问题出在这个“母”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时简的一切都是自己拼的,而许诗玲,是一个只会哭的人,她们当然不一样。” 梁泠听和晏的话,立刻明白,是啊,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是因为有人心疼她的眼泪。 而没人在意的孩子,只有自己拼。梁泠突然感觉她跟这个时简,有些像。 三楼,因为是决定要买的,时简并没有问价钱,等看完合同,她才问。 办事的经理说了一个数,时简听了一愣,这一块儿寸土寸金,怎么价格比她表哥说的少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怎么,那么便宜?” 经理一笑,如实说道:“这是总裁安排的。” 时简了悟,原来是周尧夏的意思,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是看在和晏的份上给她的照顾。 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矫情推辞什么,毕竟她跟和晏来日方长,不着急。 时简想了想,直接先租了三年,付了全款,虽然她手里的钱能买下这个工作室,可是,她不能太占周氏便宜,还是先租三年,以后再说。 时简签了字,去找和晏,笑着说道:“这回可是占了你家周尧夏一个大便宜。” 和晏不明白,时简把打好的写有金额的合同递给她,和晏看签字盖章的合同上,好几个零,不由得咂舌:“好多零啊,这么贵啊。” 时简失笑:“你个傻子,你不知道周尧夏给我优惠了多少。” 和晏抽了抽鼻子:“还是好贵啊,怎么能要那么多钱。” 时简大笑,头一回碰见这样的姑娘,嫌自家赚的多的姑娘。 梁泠显然已经很习惯了,她冲时简说道:“她这个病,根本就没得治。对商业这一块几乎没什么概念。幸亏当初学了化学,不然非把我干爹的脸都给丢光。” 时简从和晏话里知道她父亲是个经济教授,周尧夏就是她爸爸的学生,她听梁泠如此形容,不由得摇头笑道。 “我们的渠小姐是个不沾钱的仙女,这种钱钱钱的事情,就让我们来吧。” 和晏对于商业实在是没什么敏感可以说,半生顺遂的生活,她对于金钱也没有什么意识,对于身边两只的调侃,她泰然接受并且没什么辩驳的。 第八十五章 人生大事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时简签了合同,和晏感觉应该让周尧夏知道下,看了看已经十点半了,周尧夏应该开完会了吧。 她拨通了他的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周尧夏。” “嗯?” 他轻轻嗯一声,和晏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开心地说:“时简已经租了那个楼,你知道嘛,不过,时简说你给她便宜了很多钱。” “嗯,我知道。”周尧夏道,一签约,杨勋就告诉他了,至于钱的事,周尧夏道:“一点钱而已,就当是你送她创业心意。” 一点钱而已?一旁的杨勋心碎成渣渣,随随便便就优惠了好几个零,还小钱。 这个小钱,他看着很大! “你在哪儿呢?什么时候过来?” “我要陪时简去*工作室需要的东西。” 周尧夏皱眉,不过想着时简的情况,只得嗯了一声。 和晏知道周哥哥这是有些不顺心了本想安慰,不过看看面前的两只她还是忍了忍,准备结束通话:“嗯,那我去啦,中午咱们一块儿吃饭,你喊上秦涣。” “嗯。”周尧夏应道。 然后和晏就挂了电话,周尧夏看了看手机,一会儿才回过神,冲一屋子看似很认真的人说道:“继续吧。” 听了整个通话记录的八卦高层们,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被虐。 和晏挂了电话,就被梁泠打趣:“哎呀这谈恋爱了,就是不自由了,去哪儿都得报备。” “哪有!”和晏底气有些不足,不过还是尽量硬气:“我就是跟他说说,哎呀,你不是要回公司吗?还不走!” 梁泠看着恼羞成怒的某人乐:“我还就不乐意走了。这都十点多了,去一会儿就到饭点了,还得来找你们,都不够麻烦的了。” 梁泠说着,拉着和晏:“走走走,坐姐姐车,给姐姐讲述一下,你跟周公子最近车开的咋样。” 开车…… 和晏最近被动接受了一些知识,已经知道此车非彼车,她脸微红,反驳梁泠:“我们最近都没开车,老司机,你是不是想开车了呀。” 这种问话对梁泠来说,小菜一碟,她点头:“是啊,你别说,我还真想蒋洌……的身体了。” “……”和晏沉默,果然她道行浅,还得修炼,不磨练,磨练。 有梁泠这个能手在,本来时简和和晏计算的采买时间缩短了一大半。 通过采买的过程,梁泠很时简两人更是合拍,两人很多的眼光还有观点都很契合,感情发展的非常迅速。 等她们坐在酒楼的时候,两人已经谈天说地,上天入海式地聊天了。 十二点一刻,周尧夏推门进来,自动地坐在和晏身边和晏接过他脱下的西装,要拿去挂上,被周尧夏制止:“你坐这儿,我来。” 那疼宠的场景,刺的梁泠跟时简都是一脸冷漠,再看周尧夏给和晏端茶,和晏给他倒水。 梁泠忍不住咳了一声,声音怪异的过了头,周尧夏抬眼看过去:“怎么了?” “……没事。”梁泠微笑,心里骂自己怂。 虽然很周尧夏已经很熟了,可是脑海里冷漠的周尧夏已经定格了怎么办。 以至于,她现在对着这个妹夫,还是那么怂。 而时简对于周尧夏的印象更是如此,她印象里的同学,少语,冷漠,矜贵。 多年没见,当初的少年长成了更优秀的模样。虽然看起来不那么冷漠,可她可不会轻易地认为,这是一个对谁都好的人。 和晏喝了口茶问周尧夏:“你跟秦涣说了吗?” 她想牵线,让秦涣帮时简,秦涣可不能不来。 “说了,该到了。” 周尧夏话音刚落,着灰色西装,眉目端正的秦涣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走了进来。 时简十三岁出国,如今已经十五年了,她也有十五年将近十六年没有见过秦涣了。 当年后座惹桃花的阳光男孩子如今长大了,更加高了,更有魅力了,看起来似乎稳重了些。 时简想着,包厢的门关上,她就听一个好听的声音说着让人发笑的话。 “为了跟你吃一顿饭,我翻山越岭,还堵了大半个小时,周尧夏,你还不倒杯茶,奖励我一下。” 那么大了,还那么幼稚,时简暗笑,收回那句夸他的话。 周尧夏这次很给秦涣,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喝吧,回去的路上接着堵。” “有你这么祝福人的吗!”秦涣拍了周尧夏的肩膀一下。 周尧夏看着秦涣放在他肩膀的手,轻轻地开口:“拿开你的手。” “咦,你还摸不得了?”秦涣挑眉,又挑事儿地摸了两把。 “当然摸不得,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噗。”梁泠笑出声。 和晏笑的附在周尧夏胳膊上,时简也被周尧夏这话逗笑,周尧夏真是变了不少! “……”秦涣一脸冷漠:“绝交。” “朋友再见。”周尧夏丝毫不挽留,嘴唇轻动。 秦涣一笑,挑着桃花眼:“我还就不走!来了一趟,怎么也得把油钱吃回来。” 哼,他跟周尧夏这么多年了,要是因为这话被他气着,那他早就被气死几百次了。 不过周尧夏这种有女朋友的优越感真的好讨厌。 几个姑娘都被秦涣的话逗得大笑,梁泠抚了抚眼角,冲秦涣说道:“多吃点,把回去的也吃上。” “嫂子说的是。”秦涣冲梁泠一笑,这一说话,他才看到嫂子旁边还坐一个人。 一个女人,卷发,漂亮,眼睛干净,五官端正,而她的照片,他前不久刚见过。 “许……时简?” 时简一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时间久远,没想到,他这个上课就睡觉,下课就热闹的人还记得她。 “当然记得。” 时简站起来,朝他伸手:“好久不见,秦涣同学。” “……好久不见。”秦涣伸手握住时简的手。 虽然稍稍一下,他却记住了那种感觉,凉,滑,像小时候吃的果冻一样。 这时上了菜,很快饭菜上齐,和晏看因为同学情分而气氛友好, 就直接对秦涣说:“秦涣,今天让你大老远过来,是想让你帮帮时简。” “帮?”秦涣疑惑,看了看和晏,看向老同学:“让我帮什么?” 虽然和晏帮她开了路,可想刚见面的并不太熟的同学说那样的事,时简有些说不出口。 不过看秦涣那双盯着她的桃花眼,她还是说了出来:“我回国创业了,想开一个高定时装工作室。” “嗯?然后呢?” 反正也说到这儿,时简一咬牙说了出来:“客源方面,想麻烦你一下。” 秦涣看着时简,听着她说话,听着听着有些走神,最后眼睛落在了她大波浪头发下,埋着的耳朵上的那粒小红痣。 时简说完,不见秦涣回应,她看秦涣,看他盯着她,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怎么。 和晏看出秦涣是在发呆,他轻轻撞了撞给她夹菜的周尧夏,示意他往秦涣哪儿看。 周尧夏看了眼发呆的秦涣,踢了他一脚,秦涣被踢了一脚,立马就惊醒了。 他咳了一声,装出一副刚思考完的样子,说道:“都是老同学,这都不是事儿。” “那真是谢谢你了。”时简没想到秦涣那么爽快地就答应了,冲他露齿一笑,小脸璨然。 秦涣看她的笑脸,他似乎被什么闪了一下,他别过头不在去看。 他看向周尧夏:你刚才踢老子那一下,是要把老子踢报废了? 周尧夏眼神轻飘飘:看人看到发呆,你离报废还远吗。 秦涣不自在地轻咳,不在看周尧夏,事情谈的非常顺利,几乎席还没开,就谈成了。 这件事情很顺利,工作室的事情也很顺利,两件她心中的大事,轻易解决,这让一向冷静的时简也不免激动,她倒了一杯酒,敬了周尧夏。 “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祝你跟和晏长长久久,永远幸福,如果可以的话,你跟和晏结婚的礼服就交给我吧。” 周尧夏对时简这个祝福很满意,且,他知道时简的名气,放心她的礼服效果。 就点头举杯:“好。” 两人一饮而尽,时简又倒了一杯,敬秦涣:“秦涣,谢谢你。” 秦涣端着酒杯,心里郁卒,怎么跟周尧夏说了那么多,对他就干巴巴的一个谢谢。 秦涣举杯,一饮而尽才嗯了一声。 时简敬完秦涣,坐下就跟梁泠喝了起来,两个姑娘都是爽快人,你一来,我一往,大中午的,喝着喝着就开心了。 两个酒量都不浅,都没喝晕,不过开车是不行了,梁泠下午去公司,周尧夏跟和晏就把她捎上了,剩下了时简。 “我找个代驾回家就行了。”时简拿着风衣,脸因为喝酒而嫣红。 “找代驾,那挺麻烦的,要不我送你吧。”和晏道。 “你送我还得回来,我找代驾吧。”时简说着,就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却不想她的老同学开口了:“你家在哪儿?” “唉?”时简开手机的手一愣。 秦涣看她呆愣,又问了一遍:“你家在哪儿?” 时简报了住址,秦涣点头:“正好我去那边有个事,顺路把你送回家,你的车先放这儿,有空了再来取。” 时简感觉这样有些麻烦老同学,正在想理由推掉,一旁的和晏就说道:“那好啊,时简,你就坐秦涣的车吧,他送你我也放心。” 时简听和晏这样说,感觉在推辞就显得矫情了,点了点头:“那好。” 秦涣开车从停车场出来,时简上了车,梁泠跟时简挥了挥手,看车子驶出去,悠悠地说:“时简家住的地儿,是一片别墅区,秦涣在哪儿能有什么事儿办?” 周尧夏笑:“人生大事儿也是事。” 第八十六章 喜不喜欢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才明白这两人说的是什么,秦涣对时简? 她感觉太试探:“不可能吧,秦涣他跟时简也没怎么说话啊。” 是没怎么说话?不过人家一说话,他就盯着人家直接走神,这还不够? 不过周尧夏倒没说出来,他把着方向盘说道:“咱们看着就好。” 这话可就模棱两可了,和晏嘴动了动,嘀咕了周尧夏一声,才说道:“秦涣要真喜欢时简的话,我还能帮他制造机会呢。” “制造机会?不用。”周尧夏笑着摇头:“胡搅蛮缠,死缠烂打,臭不要脸,秦涣很擅长,不用帮,咱们看着就行。” “……有这么说自己兄弟的吗?”和晏逗得直笑,不过秦涣的本事,她还是知道的,至少不要脸这一点他的优秀的。 后座闭目养神的梁泠听着两人的话,嘴角勾着笑。 那边被置于讨论风暴中,占据主角位置的秦涣,被念叨的打了两个喷嚏。 时简坐在副驾,出于对老同学的关照,问:“感冒了吗?” 秦涣摇头:“应该没有。”他看了眼时简,笑:“这么多年没见,你变化倒挺大。” “人总要变得。”时简看着前面长长的车流。人总会变得,不管是容貌,还是内心,都会变得。 不然怎么能好好的过这一生。 她想着,感觉这个话题着实有些矫情了,笑着说:“你倒是没怎么变。” “哦?”秦涣挑眉:“难道我没有更高更帅更稳重吗?” 时简笑,这三个评价,她刚见到她时,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他一说话,她就直接划掉了后面的那一个。 哪有稳重?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还幼稚的不行,还每每处于周尧夏下风。 不过想着他在等她答案,今天又送她回来,时简点头:“是更好,好帅更优秀了。” 稳重这茬,她可不承认。 不过秦涣显然已经满意了,他勾着笑,开着车,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跟和晏认识。” “嗯。”时简点头:“我也没想到。” 她跟和晏认识很偶然,她们是在国外交流会上认识的,同样是被别人被迫拉去的他们,跟交流会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然后两人隔了几个桌子,看对了眼,相对一笑,然后就认识了。 “你跟和晏认识,是因为周尧夏?” “嗯。”秦涣点头:“一半是因为他,一半也不是。” “嗯?”时简勾起了兴趣。 “我第一次认识和晏,是我小侄女走丢了,被和晏捡到了,然后才知道他跟周尧夏的事。” “哈哈,那真的是很有缘。”时简道,又问秦涣:“你有小侄女?” “嗯。”想起秦莞,秦涣的脸都是柔光,他轻声说道:“她是个天使。” 时简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花花公子秦涣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温柔,爱。 她笑:“那她一定很可爱。” “当然。”秦涣丝毫不谦虚地说。 两人说着很快就到了时简的家门口,秦涣没下车,他看着爬满青藤的别墅,年代久远的铁门,不由得明白了时简身上那股让人感觉很别致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气质。 她有一种气质,看似温顺又很坚强,独立,给人一种特立独行的感觉。所以,他对她的印象尤为深刻。 时简接下安全带,朝秦涣道谢:“今天真是很感谢你。” 不只是送她回家,还有他给她工作上的承诺,总之,秦涣今天给她很多惊喜。 “应该的。”秦涣说完又感觉不太好,加了一句:“都是老同学。” “总之还是很感激。”时简笑真诚地说:“以后有什么事,老同学你只管开口就是了,我能帮的一定帮。” 她怕欠人家人情,大约是一直都是一个人习惯了,被人友好帮助,她总感觉压力很大,有种还不清的感觉。 秦涣点了点头:“快回去吧,喝了酒,回去睡一觉。” “嗯。”时简点头:“再见。” 时简下去,冲秦涣点了点头,秦涣点头,一眼就扫到了她耳朵上那个小红痣,心里突然跳了一下。 他错开眼睛,开动车子,直到开出时简家很远,他才停下,看着周围陌生的地方,他抚着自己胸口。 哪里依旧怦怦跳的厉害,好像从来没见过世面一样。秦涣捂着胸口,人生第一次困惑了。 一个礼拜后,风和日丽,良辰吉日,时简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工作室盛大开业。 周尧夏,秦涣,梁泠,一起参加了剪彩活动,这三人一起出现,算是给时简工作室打了个活广告。 大大的包厢里,热闹的一群人高举起酒杯。 “干杯!” 放下酒杯,和晏坐下,周尧夏就舀了一勺汤让她喝下:“你没怎么喝过酒,放心难受。” “没关系啦,一点点而已。”和晏笑周尧夏的小心,她没怎么喝过酒,所以周尧夏就给她倒了一点点白酒。 “还是别喝为好。”周尧夏道,女人在外面喝酒,他总感觉不放心,他摸了摸和晏的头:“把我们科学家的脑子喝坏了可怎么办?” 和晏还没说话,一旁的秦涣就开了口,语气极其阴阳怪气:“周尧夏,你的脑子才喝坏了吧?” 跟个娘们一样,谈个恋爱跟二次改造了一样。 周尧夏看着秦涣,看了两眼,没有说话,继续吃饭,那欲言又止的劲儿,看得秦涣心里更痒。 “兄弟你别这样,你有话就说。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也算是在受打击里成长,不用客气,有话咱就说。” 周尧夏看他不受虐不舒服,就一针见血地问道:“你最近相亲找配偶,找的怎么样了?” 这话果然直直地扎到了秦涣心里。 大哥不在了,母亲心情恢复一点之后,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 让他结婚,让他结婚,他被念叨的烦了,而且也想明白了,反正都要结婚,找个顺眼的对莞莞好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他答应了,没想到他不过是从一场灾难跳到另一场灾难了。 想想这几天自己的经历,他顿时没吃饭的胃口了。 “滚。”秦涣朝周尧夏吐了一个字。 周尧夏笑:“既然不想相亲,那就不相了呗。” “站着说话不腰疼。”秦涣看着周尧夏:“你这有对象了,不被逼婚,是不知道这种苦。” 秦涣想着就倒起了苦水:“我跟你讲,这个阶段的妈妈们是不讲道理的,我跟我妈是根本说不通。” “同情你。”周尧夏说道,可脸上一副看戏的态度,把秦涣气的直咬牙。 正要说什么,就听周尧夏说道:“你就没有喜欢的人?” 周尧夏说完,和晏看了看对面的时简,心领神会地说:“对啊,就没有喜欢的吗?公司里?同学?像大学同学,高中同学,初中同学啊。” 秦涣心里一跳,胸口怦怦地,就像那天一样,似乎像跳出胸腔,要造反一样。 初中同学? 他眼睛瞥向头发绑起来,整个脸白莹莹的时简,心里有点了悟,又感觉很糊涂。 周尧夏看秦涣不说话,知道自己的作用已经发挥了,就没再继续问。 问起了时简:“公司的人都招齐了吗?” 时简摇头:“其他部门的人都够了,只是设计师还不够,不过前期工作不一定忙,两个设计师加上我应该就可以了。” 周尧夏点头:“有什么事,你可以跟和晏说,也可以找秦涣,你这个同学秦公子在述州可是个人物。” 时简被周尧夏的风趣逗笑:“好。”她说完冲秦涣一笑:“以后还要麻烦你了,老同学。” “啊。”秦涣愣了愣,包厢昏黄的灯光下,她耳朵的小红痣摇摇晃晃,直闪他的眼。 他愣愣地点头:“好。” 吃了一会儿,周尧夏出去,出去靠在墙上,心里的数,还没数到二十,就听见开门声。 没有回头,他就问道:“秦公子是有话要跟我说吧?” 秦涣心里骂了声娘,这个狐狸会读心术啊。 两人到阳台,秦涣拿出烟,递给周尧夏一志,他点燃,周尧夏摇头,把烟在手指间转着说:“我不抽,玩玩儿还你。” “我谢谢您。”秦涣斜了周尧夏一眼,玩一会儿给他,他还能抽吗。 周尧夏笑,转着烟,等着某人沉不住气。 果然一支烟抽了一大半的时间,某人开了口。 “周尧夏,你说我是不是喜欢她?” “她是谁?”周尧夏假装不知道地问。 “你装什么!”秦涣有点恼羞成怒。 “呵。”周尧夏轻笑:“你喜欢不喜欢,你不知道吗?” 秦涣抽了一口烟,吐雾,声音难得地迷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周尧夏能理解秦涣,这个人是个奇葩,从小到大靠着一张脸招惹了一群姑娘,可实际上纯情的不行,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 他说道:“你说出这句话,就代表你喜欢了。” “嗯?”秦涣看向周尧夏,等他的下文。 “喜欢一个人也许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不喜欢一个人是清楚的。” “你现在心里不清不楚的,那一定是喜欢了。” 第八十七章 你的男人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两个男人离席,几个女人就自在地聊开了。 明星八卦,彩妆衣服,最后落脚点到了时简的感情生活上。 梁泠这人一向直接问道:“时简你现在没恋爱,是没合适的,还是别的?” 时简对感情没什么忌讳,就说道:“我在等一个人开口,他要是再不开口,我就不等了。” “谁?”和晏紧张地问,不会是秦涣喜欢时简,时简知道了吧。 她猜测着,就听时简说:“是我的青梅竹马,我出国两年后,他也出国了,一直很照顾我。” 和晏心里一松,她以为秦涣已经暴露了呢。不过又替秦涣揪心,怎么办,青梅竹马,似乎更有胜算一样。 她跟梁泠对视一眼,她问道:“那也许他不喜欢你呢……” “呵。”时简笑:“那就说明我眼瞎了。” 和晏看时简如此笃定,点了点头,有一个竹马,从小一起玩,长大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 而且时简不是那种低情商的女人,如果有人喜欢她,她一定会知道的。 问题是,她的竹马为什么不说出来?认识了那么久,又到了这个年纪,这种事情为什么还不说? 和晏疑惑着,梁泠就帮他问了出来。 提到这个,时简脸上一苦:“大约……是不够喜欢吧。” 她说完,说道:“我知道自己是在幻想,幻想有一天他会开那个口。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他如果特别喜欢我,家庭,任何阻碍都不是阻碍,可他什么都不敢做。” 和晏心里叹,也许情不够深,也许意不够坚,可归根结底还是时简说的,不够爱。 如果够爱,到不在一起就会难过的要死去的那种份上,又怎么会浪费那么多光阴。 梁泠喝了一口酒,嘭地放下杯子:“这种男人跟渣男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睡了姑娘不负责任的那种男人,至少被睡的姑娘爽过,而他呢?” 梁泠不屑一哼:“除了拿缥缈的喜欢禁锢住你,让你难过,寸步难行,他还给了你什么?” 时简笑,闷了一口酒,眼角从眼里流出。 她知道啊,她知道的。 所以,她回国了,她等了那么久,他什么也不说。 任是再无所谓,她也受不了了,所以她让自己先走出来自己的那一步,不把整个希望压在他身上。 她倒了一杯酒给梁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来,今个儿我高兴,咱俩不醉不归!” 梁泠怎么会不知道她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不过,人生那么多日子,有多少日子是真正开心的? 有多少日子是有机会跟投契的人一醉方休的? 她碰了下时简的杯子:“喝。” 话题结束的猝不及防,留给人得只有无尽的伤感,和晏看着两人推杯换盏,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提感情这个话题的。 周尧夏跟秦涣再次进来,就看屋里的两个女人一杯一杯,喝的尽兴,他们看着空掉的酒瓶问和晏:“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怎么就喝上了。”和晏说道。 周尧夏皱眉,没说什么,倒是秦涣,走到时简旁边,拍了拍时简的肩膀。 时简喝的脸蛋沱红,回头看打扰她喝酒的男人,感觉眼前的脸直打晃,她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 恍然大悟。 “哦,是秦涣啊。” “是我。”秦涣点头,对时简能认出他,还算满意。 “你找我干什么?”时简皱眉,迷蒙的眼睛看着秦涣,打了个酒隔:“你是不是今天又收情书了?” 情书?秦涣皱眉,什么情书? 看秦涣不说话,时简问道:“你不是天天收一大书包情书吗?” 说完她摇了摇头:“那么招小女生喜欢,我不喜欢。” …… 秦涣被扎了一刀,这都哪儿跟哪儿,他收情书多了,她就不喜欢他了? 可那是他小时候,那时候年少轻狂,少不更事,这个女人竟然因为这个,不喜欢他? 秦涣看着撸起袖子又继续喝酒的女人,一把把她捞了过来:“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在喝酒更傻了,眼就更瞎了。 “我不回家!”时简甩开秦涣的手,自言自语:“我没有家。” 说完她冲梁泠一笑:“梁梁,咱们喝酒。” 梁泠也喝了不少,不过这会儿意识还算稍微清醒,她点头,捧场地说:“喝,接着喝!” 看两个女人又喝了起来,秦涣眉头紧皱,他不想让她再喝。 他虽然还是不太懂喜欢是什么,但他现在不想让她喝酒,想管一管她。 他想着直接把她从椅子上,公主抱了起来,时简手里拿着酒杯,喝的正开心,突然被人腾空抱起,酒撒了一身。 “你干嘛啊!” 秦涣并不准备跟个酒鬼解释什么,他朝周尧夏说了一声:“我先走了,你们送梁泠回去。” 说完,他就抱着时简大步出去,留下和晏目瞪口呆地看着打开的门。 “秦涣这么厉害……我都没看出来。” 周尧夏一笑:“逼的狠了,他就会很厉害。” 和晏点头,逼得狠了,时简也是厉害,轻易就让秦涣正经起来了,公主抱,那么男人。 而一旁的梁泠没人陪她喝酒,她也没再继续喝,手支着额头在桌子上休息。 “把她送回家?”周尧夏问。 “嗯。”和晏点头。 和晏走到梁泠身边,蹲下,轻拍着她,喊她的名字:“梁梁,梁梁。” 梁泠睁开眼,因为喝多,她的眼睛像蒙了一层水雾,她低头看着熟悉的脸,笑了出来。 “和和。” “嗯,是我,你喝多了,咱们回家好不好?”和晏哄她。 梁泠很乖地点头,和晏跟周尧夏这才扶着梁泠到车上,梁泠的酒品实在是不错,两人并没有费很大的力气。 跟梁泠坐在后面,和晏问靠在肩膀上的梁泠:“梁梁,你难受吗?想吐吗?” 梁泠摇头,吐字清晰:“不难受。” 那就好,看梁泠闭着眼睛睡觉,和晏跟周尧夏说道:“梁梁喝醉了,是不是很乖?” 周尧夏看了眼:“那你也不能跟她学。” 和晏撇了撇嘴:“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人会有自知之明,她没有喝醉过,实在是酒量很渣,酒品也没保证,不过肯定没梁泠这么乖。 她想着,就听车里响起了手机震动,她看了看不是自己,就问周尧夏:“你的手机响吗?” “不是。”周尧夏摇头。 震动还在响,和晏摸了摸梁泠的包,才找到源头,一看来电的名字,她就惊讶道:“是蒋洌唉。” 接不接啊,和晏等着周尧夏说话,周尧夏看着醉成一团的梁泠说道:“接吧。” 和晏点头,接通,正要解释,就听那边温和的声音问道:“怎么那么久才接?” 声音太温柔,还很好听,和晏看了看屏幕,是蒋洌,可这个声音。 她疑惑着,那边又说了话:“怎么不说话,梁泠?” “咳。”和晏轻咳解释:“蒋大哥,我是和晏,是这样的,梁泠喝醉了,在车上睡着了。” 那边听了几秒,和晏才听到蒋洌正常的声音说道:“喝醉了?” 和晏不自觉地背挺得很直,乖乖地回答:“是,喝醉了。” 就在这时,她肩膀上的梁泠哼了一声,和晏低头看她睁开眼睛,以为她清醒了,就把手机递给她:“蒋洌的电话。” 梁泠眯着眼睛,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动作看起来很正常,可一说话,就醉态十足。 “蒋洌,蒋洌是谁?” 蒋洌听着那边女人迷糊的声音,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是我。” “你是谁?” “你男人。”蒋洌字字句句地说。 “我男人?”梁泠呢喃:“哦……是我男人啊,可我不认识你啊,你到底是谁啊。” “你男人,蒋洌。” “哦,蒋洌,我男人。”梁泠闭着眼睛,呢喃:“我男人,蒋洌。”说着她睡了过去,手一滑,手机掉在了腿上。 听八卦听的热血沸腾的和晏忙把手机拿起来,看通话还在继续,放在耳边:“蒋大哥。” “嗯。”蒋洌应道,问:“你是要送她回家?” “嗯,我跟尧夏一起。” “那麻烦你们俩了。” “蒋大哥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和晏说道。 那边停了片刻,和晏又听他问:“怎么喝那么多?” 没说主语,和晏知道他问的是梁泠,想了想说道:“今天一个朋友公司开业,难得聚在一起,就喝的多了点。” “嗯,那没事儿了。”蒋洌皱眉:“你把她送回家吧,等我回去带你跟尧夏吃饭。” “好。”和晏应承,忙挂了电话,跟周尧夏说:“好敬佩梁泠!听蒋大哥如同命令一样的说话,她都不害怕,我都吓死了。不过蒋大哥man啊,我是谁?你男人,哈哈。” “man?”周尧夏问。 和晏知道,周哥哥这是小心眼了,忙说:“没你man,没你man。不过蒋大哥对梁泠还挺温柔的,刚开始那一句,我都吓了一跳。” “出息。”周尧夏笑:“这人啊,什么人配什么人,老天爷都安排好了的。像你这样的,只能我要了。” “哎哎哎,周尧夏,你好像很勉强的样子唉,不过我是什么样的?” 周尧夏从镜子里看和晏挑着细眉,慢慢地说:“美若天仙,善解人意,聪明贤惠,还有什么来着,嗯,对,特别合我的眼。” 和晏听他的话,嘴一直上勾着,她点头:“这还差不多。” 梁泠住的是自己的公寓,即便是梁叔叔他们回来了,她还是一个人住。 周尧夏轻揽着睡着的梁泠的肩膀,和晏按了密码,忙帮着周尧夏帮她送到房间。 把梁泠放在床上,和晏把周尧夏推到外面:“你在外面等着,自己找水喝。” 第八十八章 蒋洌秒杀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周尧夏被关在门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刚拧开,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来电名字,就笑了。 “喂。” “怎么样了?”蒋洌单刀直入。 周尧夏也没吊他胃口,喝了口水,说道:“送房间里了,和晏在里面。” “哦。”蒋洌这才算放心,叹了一声问:“这女人怎么那么……让人担心。” 周尧夏听蒋洌的话,一笑,这话,他深有体会。当你爱上一个人,担心的事就没有大小之分。 她独自出门,你能在大门口,朝着她走的那条路,看上数遍,即使你知道她不过是旁边菜市场买两条鱼。 “这才刚刚开始,以后这种事情常有的是。”周尧夏以过来人的身份说道,说完他笑:“你是担心,而秦涣那边就是头疼了。” 看时简刚才那架势,是要闹上一大场的。 秦涣现在确实很头疼,喝醉了的时简跟平常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非常不善解人意。 从出包厢,他抱着她,她就开始闹,一路人看着他的眼神,就跟抢劫良家少女的恶棍一样。 到了车上。 他今天也喝了酒,不能开车,就打电话叫来了在这边忙工作的助理,助理开车,他在后面照顾他。 喝醉了的时简,闹腾,很闹腾。 在车上没睡两分钟,就抱着他的胳膊开始唱歌,唱的那是跑调跑的朋友,还声嘶力竭,不停不歇。 “闭嘴!”看她唱着唱着,还想站起来跳,秦涣一把把她拉了下来,声音难得的冷硬。 时简踉踉跄跄地坐下,看着吵她的人,她看了两眼,不由分说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声音不大的巴掌声在车厢里特别的清晰,前面开车的汪助理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一眼秦总裁。 果然,脸色阴沉,山雨欲来。 这位爷虽然平常爱说爱闹,但是少爷脾性还是有的,这个勇敢的女士竟然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脸上…… 喝醉了的时简,并没有感觉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她朝秦涣哼了一声:“你管我!我就要唱。” 说着,又敞开了喉咙开始唱。秦涣眉角跳了跳,最后忍无可忍,把他拽到怀里,说了一句:“别唱了,难听。” 前面的汪助理眼睛都要惊掉了,被打了一巴掌,就这样过去了吗? 第一次被女人甩耳光,这要是个正常人,秦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是他跟个酒鬼计较什么? 人总在不知觉的时候,降低底线,放纵一个人,而当初的人丝毫不知,自己的反常。 “难听吗?”时简人坐在车座上,可身子是被秦涣困在他怀里的,她抬头看他,盯着男人的下巴看。 “难听。”秦涣低头看时简,她的脸还是很红,眼睛水濛濛一片,像是含了一汪水。 她像是受了打击,瘪了瘪嘴,安静了下来。 她安静了,不再发疯,秦涣心里也柔和了一点,他拍了拍她的头,毫不商量地说道:“以后别喝酒了。” 喝了酒跟个疯子一样,认不清人都跟着别人上车,实在是没脑子。 “不要。”时简摇头:“那我难受了怎么办?我得喝酒啊。” 她说着,想挣脱出秦涣的手臂,晃着还嚷着:“我要喝酒,我要喝酒,你放开我!” 秦涣眉角又开始跳,他大力抱着她,想训小孩子一样:“安静点!不然我把你扔在大街上。” “扔吧扔吧,扔了我,警察叔叔会把你抓起来的!” 秦涣一下子被她气笑,心里的生气,像一个气球一样,针一扎,慢慢的慢慢的,气都给放掉了。 他拥着时简:“那你乖一点,我就不扔了。” 时简点了点头,窝在秦涣怀里,安静了下来。 秦涣看她安静,对助理说道:“开快点。” 到了家,让她躺在床上就好了。 车子开快,安静下来的时简,又哼唧了起来,抚着胸口,一副想吐的样子,秦涣不得不对助理说:“还是慢点吧。” 汪助理能够深深感受到总裁的无奈,这似乎是总裁第一次如此对一个女人。 秦小姐还小,还是女孩儿,女人,这位女士算是第一个。 到秦涣家门口,秦涣把时简抱出去,夜凉风寒,时简打了个寒颤朝秦涣怀里缩了缩:“冷。” “马上就不冷了。”秦涣说着抱着她往门口走,汪助理小跑着快步按了开门密码。 因为知道今晚吃饭会晚一点,秦涣就让老家那边把秦莞接了去,大大的客厅空空荡荡。 他抱着时简去了他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可床上的人似乎不太舒服,她躺在床上,皱着眉头,一直动来动去。 秦涣对于女人并不怎么了解,他坐在床边,看她挣扎着,手挣着胸前的衣服,似乎是想脱衣服。 秦涣喉结动了动,不由得往后退了退,脱衣服…… 他应该怎么办?走开吧,毕竟非礼勿视,可是,她脱不掉衣服,睡着应该不好受,他应不应该再乐于助人些? …… 一会儿,秦涣从卧室出来,在客厅等候的汪助理忙站了起来,看总裁有些红的耳朵,不禁关心地问:“总裁,你很热吗?” “……”秦涣红热的耳朵又烧了起来,他轻咳了声:“天晚了,你回去吧。” 汪助理看着总裁疑惑地点了点头,下班下班,下班最大。 门被关上,秦涣坐在沙发上,想起了刚才碰到的那滑嫩的肌肤,喉结又懂了懂。 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男人,旗下的明星模特代言人,他见过无数个,偶尔还需要接触。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脸红心跳,不能自已。 他坐了会儿,心里稍微有些放心不下,就站起来打开卧室的门。 黑暗的房间,只开了一盏灯,平坦的床上隆起了小小一团。她是背对着他,动作跟他刚才出去时候一样。 秦涣靠在门口,看着睡着的人,若有所思。 和晏帮梁泠脱了衣服,又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看她看起来不那么难受了,才给她盖上被子,关了灯出去。 出去,周尧夏在沙发上坐着,手机拿着手机,和晏走过去看他在刷微博,一乐:“原来你还玩儿微博呢,不应该啊。” 周尧夏看着和晏:“那你说我应该玩儿什么?” “看报,喝茶,钓鱼。”和晏笑嘻嘻地窝在他身边:“提前步入老年生活。” “那在加一样。” “嗯?” “陪你去跳广场舞。” 和晏没想到周哥哥竟然那么接地气,她挽着他的胳膊点头:“好啊好啊,那时候咱俩联手称霸老年舞团。” 周尧夏纵容地点头,然后问她:“里面好了吗?” “好了。”和晏点头:“不知道半夜会怎样,我今晚陪她睡,你呢?还回去吗?” “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回去还得打扰老师他们休息。”周尧夏。 “那行,我去给你收拾客房。”和晏说着就站起来去客房。 周尧夏跟过去,看她麻利而熟练地帮他铺床找被子,问道:“她这边你经常来?” “嗯啊。”和晏展开新床单朝周尧夏示意:“你拽着那边,梁梁跟家里关系不好,成年就买了这套房子,基本都是一个人住,我偶尔就会过来。” 周尧夏点头,很快帮着和晏把床铺好,铺好,看和晏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准备功成身退的样子。 他拉住她:“你不陪我睡?” 话说的跟小孩子一样,和晏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小朋友是害怕吗?” “是呀。”周尧夏点头,附和她:“一个人睡,很害怕的。” 周三岁很可爱,和晏又捏了捏他的脸:“不行呀,我要照顾梁泠。” “所以,就放弃我了?”周尧夏轻飘飘地说,那受伤哀怨的声音让和晏缩了缩脖子:“我也不想啊,可是梁梁她……” “她都那么大了,不会有事的,陪我睡,” “……”和晏感觉进退两难,一边是醉酒的朋友,一边是缠人的男朋友,好为难。 她想了想,亲了亲周尧夏的唇,歉意地说:“我今天陪梁梁,她喝酒了,我不放心,就今天。” 一个吻换一夜孤枕难眠,周尧夏感觉这个买卖简直赔的倾家荡产,不过她决定了,他再说也没用。 不过,该讨的,还是要讨的。 他拉过和晏,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突然地天旋地转,和晏惊慌地搂住周尧夏的脖子。 知道周尧夏是答应了,这会儿是在别扭,她笑着主动抬头亲他。 一番为所欲为后,周尧夏才算是满意,放了和晏走,他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给蒋洌发了条信息。 “你老婆家次卧你没住过吧?” 他打了字发送,你老婆拐带走了我老婆,让我睡不着,那你也别睡了,周尧夏蔫坏地想。 两分钟,信息回了过来,简短的两个字:没有。 周尧夏笑着敲字:那你加油。 两分钟,信息还没有发过来,周尧夏心情不错地想,这会儿蒋大是不是很郁闷? 郁闷的心情,好朋友要一起分享。 他如此想着,手机响了来了条信息,他没点开,看着信息上的全文,整个人脸都黑了。 “我都是睡主卧的。” 第八十九章 期待婚礼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这个优越周尧夏让周尧夏很内伤,他有些后悔,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蒋洌前些天的请求。 他不应该答应的。 如果他不答应,那和晏的主卧是他的,他们新家,就有了他们的卧室了。 他就不用在这儿看蒋洌的无声嘚瑟了。 周尧夏想着,打开手机,回信息:丈母娘把家里的户口本给我了,你说我什么时候去领证合适? 果然一条信息几乎秒回了过来:周哥,我错了。 周尧夏一笑,让蒋大喊他一声哥,还如此低声下气,虽然有些不敬,可是很爽。 怪不得秦涣那个家伙总是喜欢做些无聊至极的挑衅的事,原来,挑衅成功的感觉,竟然那么的好。 周尧夏这才心满意足,放下手机去洗澡,远在西北的蒋家,看着手机黑了,在没有动静。 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前,黑暗里点了一支烟。 很快烟灭了,他一叹,第一次如此想回述州,到某个女人家里,看她一眼。 这一刻,蒋洌感受到职业带给他的无奈,深入人心的无可奈何,让他烦躁。 很烦躁。 梁泠醒来的时候,天地混沌,四周一片黑暗,她睁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能勉强看到自己是在哪儿。 她的卧室,凌晨两点四十。 她揉了揉有点疼的额头,感觉胃有些不舒服,嘴也发苦,打开灯,她才看清旁边熟睡的和晏。 她一笑,帮她把她踢开的被子盖好,这才出去到客厅喝水。 倒了杯水,她喝了两口,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喝醉后的感觉并不好,可喝酒的时候很好。 平常工作,饭局上,聚会上她都不会放纵自己,因为她是梁泠,她需要维持自己的形象。 另外,她一个人,是不敢多喝的。 人,站得越高,看得东西越多,有干净的,也有肮脏的。她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去改变现状,她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 梁泠想着,叹了一声,果然酒后的人容易矫情,酒后的女人更是如此。 她喝了水,准备进屋,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提包,她拿过手提包,拿出手机。 点开手机,一通电话,三条短信,来自同一个人,最后的一条短信是一个小时前,内容是:清醒了跟我说一声。 蒋洌。 梁泠这时突然想起,她喝醉的时候,似乎接了一个电话,翻了翻通话记录,果然,她脑子短片的时间,接了一个电话。 可她已经记不清那空白的四分钟说了什么。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信息的内容,看着名字。 打了字,又删掉,删掉,又打字。 犹豫了几许,她才打了两个字:醒了。 这么晚了,他已经睡了吧?想着不会有人回信息,梁泠把手机放在桌上,准备回去睡觉。 刚站起来,手机响了,是来电,蒋洌。梁泠站在原地,思忖,他是被他吵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手机还在震动,梁泠把脑子里的疑问甩出去,拿着手机往阳台去。 “喂。” “醒了?”蒋洌开口问。 梁泠应道:“嗯,刚醒。” 那边没有说话,一会儿蒋洌才问道:“还难受吗?” 梁泠此刻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他沉默后再开口,她已经能想到会是一通说教袭来,毕竟在她看来,蒋洌不像是那种能纵容女人喝醉酒的男人。 可没想到,他是问她,还难受吗?声音虽然还是冷,可梁泠却能感觉到男人的柔软。 “难受。”她开口,咽下那句“还好”,说出了一句随心任性让自己意想不到的话。 “喝点白开水,然后去睡觉。” 男人嘱咐,梁泠手放在栏杆上,风吹起她的裙子,衣角翻飞。 深沉寒凉的夜,千里之后有人接着她的电话,问她还好吗?让他喝热水,梁泠心里一阵冲动,一种心里喷涌出,从来没有的冲动。 她转身靠在栏杆上,拥着胳膊,喊道:“蒋洌。” “嗯?”蒋洌应道。 “你一直没睡吗?” 蒋洌点燃一支烟,混着西北的风沙和冷冽,说道:“嗯。” “是在等我吗?” 梁泠声色干净地询问,声音平静,可心情却不是的。 她能懂得蒋洌对她的好,可此刻问出来又是忐忑的。 她感觉人很奇怪,明明被感情伤的不想再活下去,可遇到某个人,还是忍不住期待。 就像是她,从小到大没有健全的爱,淡漠地过了半辈子,本以为后半生也就如此了。却没想到,生命中,她认为最不可能的那个人,有一天给了她可能的希望。 让她想冲动,让她忐忑,让她紧张。 空气静默,梁泠感觉的每一声呼吸都是紧张的,蒋洌会说什么?是,还是不是? 她紧张着,那边的男人一笑,短促的笑清楚地传入她的耳朵,她还没问笑什么,是嘲笑她的天真,自作多情? 就听男人说道:“不等你等谁?别的酒鬼又不会让我这么担心。” 梁泠笑,如释重负她笑,好一会儿她开口:“蒋洌。” “嗯?” “我有些期待我们的婚礼了。” 黑暗里,蒋洌难得一愣,几秒钟品出这句话味儿的他,畅然一笑,感觉今天这担心的一夜,果然没有白担心。 她总是给他惊喜。 以为她是倔强,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女人,想过她对于自己的示好,会无视,会逃避,对此,他已经做好了长期战役的准备。 却没想到,峰回路转,感情上的她,也有如此的胆大的一面,他很喜欢。 蒋洌毫不掩饰自己愉悦的心情,笑出声:“梁泠,我早就开始期待了。” 很早,很早,在你安然无恙,不知情的时候。 夜里,一点半,秦涣别墅。 醉酒的人在隔壁房间睡,秦涣根本就不敢睡熟。一点多,静寂的夜,隔壁突然嘭地一声,秦涣立马惊醒,鞋都没穿,往隔壁跑。 隔壁房间黑乎乎一片,推开门,凭借着客厅照过来的灯,秦涣能看到床上没人。 人呢? 他走进去,按亮屋里的灯,就看台灯在地上,手机,闹钟都在地上,还是不见人。 他正要喊,这时,突然听到浴室有动静。 秦涣走进去,就看不算明亮的浴室里,散着头发,穿着低吊带的女人趴着马桶,吐的撕心裂肺。 他忙走过去,拍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后好受一点,后背突然被拍,时简心里一跳,是谁? 因为惊吓,她一时竟然不想吐了,她缓缓回头,就看见背光而立的秦涣。 “你怎么……”在这儿,可话没说完,时简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她家,那么,这是秦涣家? 她揉了揉头,仍然想不出醉的时候发生的事,她也没想到,这次竟然醉的那么厉害,上次这样短片,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她是被胃里的翻腾闹醒的,她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她并不熟悉,她看了一会儿,能看到大大的窗户,外面昏黄的灯。 她摸黑坐了起来,要找手机照明,可一翻身,胃里的翻腾更甚,她忙下床,脚不小心踢到柜子,然后柜子的东西掉了下来。 她吓了一跳,可更想吐,摸着走进一个房间,她推门就进去了,然后很有人品的她找到了马桶。 不然……浴室的地一定非常精彩。 他应该是被她吵醒的,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跟白天装出来的稳重完全不同。 像她认识他的时候,明亮的眼睛,飞扬的性格,一头黑色的乱发。 她站了起来,秦涣收了手,按开浴室的灯。他走出去,并不指望一个酒鬼收拾残局,他拿起手机,闹钟放在柜子上,拿起台灯,台灯的一片玻璃碎了一块儿,他看向时简。 时简从浴室出来,看秦涣手拿着残败的台灯,看着她,她忙说道:“我不小心碰到了,我赔你,赔你。” 秦涣放下台灯,走了过去。他一米八,时简只有一米六四,这会儿他站在脱了鞋的时简面前,更是居高临下。 时简看秦涣过来,不由得心里一紧,她不会是摔坏了这位少爷的心爱之物,他要打她吧。 想着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秦涣不懂他为什么缩脖子,他看了看她的脸,说道:“脚伸出来,我看看。” “脚?”时简不解,难道是打脚?这位少爷的爱好不会那么奇特吧? “嗯。”秦涣点头打破某人的幻想:“台灯摔碎了,看你脚上有没有扎玻璃碴。” 竟然是看她有没有受伤。 时简心里有些异样,她看着轮廓明显,五官分明的秦涣,突然感觉,秦涣这个人似乎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愣着,就又听他说:“发什么愣?你走走试试看脚疼不疼。” 时简往前走了一步,这才感觉右脚有一处疼,并且很疼,应该是刚才着急着吐,没有留意。 又走了这么几步,玻璃进到了肉里,所以才那么疼。 时简朝前走,尽量不让受伤的地方用力,秦涣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的脚受伤了。又看她走路实在是磨叽,他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这是他第二次抱她,很是得心应手。 但对时简来说,这可是第一次,她睁大眼睛,一时间惊讶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第九十章 摇曳生姿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把她放下,秦涣看她呆愣的眼睛,一时感觉可爱,就随意地说道:“瞪着眼干什么?你喝醉就是我把你抱上车的,很轻。” 谁在意的是轻不轻,可她又在意什么? 时简看着秦涣,他这样站着,更是高,这样说法,看起来邪气的很,就像是当初的坏男孩儿只是长大了,其他什么都没有变一样。 她开口:“秦涣,今天谢谢你。” “谢?”秦涣挑着眉:“你要怎么谢我?” “你想怎么谢?”时简笑着问。 秦涣看着她仰着笑的样子,那句:做我女朋友,终究是咽了下去。 时间太短,她一定接受不了,而且,这样说出来,好像交易一样,他不喜欢。 他秦涣的女人,是一定要心甘情愿跟着他的。 “回头你帮我做两套衣服吧。” “唉?”时简惊讶,就这样?这么简单,。按道理说,秦总裁应该是不缺衣服的。 秦涣咳了咳:“平常的衣服就那几个样式,你给我做两套不一样的,我也算给你做活广告了。” “那行。”时简点头:“你想要西装还是?” “你自己看着来吧。” “嗯。”时简点头:“等回头我量了量你的尺寸。” 秦涣勾笑,笑意得逞意味十足,他看了时简一眼说道:“你坐着,我去拿医药箱。” 时简点头,等秦涣出去,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外套已经没了,其他都在,是秦涣帮她脱得吧? 时简喝醉过,听别人说过自己喝醉了,就是个疯子,闹腾的能跟孙猴子比一比。 他一个大男人,那样的阵仗,肯定很头疼吧。 时简笑,眼睛低垂,就看见自己脚上入肉的玻璃渣,手抚上去。 曾经这样的伤,没有医药箱,没有人在意,有的只有她把玻璃拿出来,一身汗,一脚血。 如今有个好看的坏男孩儿不问她疼不疼,只是去拿医药箱,这种突然而来的关怀。 她很久违,不想拒绝。 春暖花开的时候,一觉醒来的温度不低不高,正合适。 和晏醒来,在床上腻着,突然想起什么,她睁开眼,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看着手机,才六点半,梁泠呢?酒鬼不会梦游离家出走了吧? 她穿着拖鞋出去,出门到客厅不见人,正要喊,就听大门被推开,一身运动鞋的梁泠,脖子围了条毛巾,满头大汗的从外面回来。 “原来去跑步去了,吓死我了。” 梁泠取下脖子的毛巾,擦了擦脸笑:“怎么还吓着你了?你才是吓着我了好不好?一大早看身边躺了个人,油光满面的,哎呦。” “……”和晏白眼要翻上天:“梁小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跟周尧夏辛辛苦苦把你带回来,你不感激就算了,竟然还说我,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脸上真的好多油吗?”和晏摸着自己的脸,心有余悸。 “哈哈。”梁泠没想到有生之年,视容貌为点缀的渠小姐会有在意自己脸的一天。 她笑罢,点了点头,“确实挺油的,一夜能出二两。” “哎呦。”和晏皱眉嫌弃自己,问梁泠:“那怎么办?感觉好恶心。而且我感觉最近皮肤也不好,还胖了,怎么办。” 梁泠灌了一杯水。擦了擦嘴说:“好办,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和晏求知欲十足地问。 “分手啊。”梁泠说道,说完还解释道:“分了手,女人就不在意脸了,什么出油啊,长痘啊,皮肤不好啊,通通都好了。” “……”呵呵。 和晏像看白痴一样看梁泠不过看她嘚瑟的样子,她突然很不爽,眼睛一转,说道:“那好,我去跟周尧夏说说你这个建议,他现在应该还在客房睡。” 梁泠猛地回头:“谁?周尧夏?” “对啊。”和晏点头,心情美丽了不少:“昨天太晚了,我就把客房收拾出来给他住了,我去喊他,随便提提分手的事儿。” “别,别。”梁泠一把拉住和晏,笑的温柔:“乖女孩儿,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比这个好一百倍。” 开玩笑,怎么能让她跟周尧夏说,虽然是在开玩笑,可是,万一对感情容忍度不高的周公子,还就小心眼了呢? 那她就只能呵呵了。毕竟,周公子的为人,她很理解的。 “真的?”和晏问道。 “当然,姐姐用那么多年的化妆知识做担保,不过我治疗出油的方法可能对你不适用。” “唉?为什么?”和晏疑惑,脸上出油还能出成花儿不成。 “因为啊。”梁泠捏了捏和晏的脸:“你脸上根本就没油!”说完梁泠哈哈大笑。 和晏看着以逗她,看她犯傻儿为乐的人,问道:“梁梁,你昨天喝的不是酒吧?” “我都醉成狗了,喝的不是酒是什么?” “那你今天怎么那么开心?”和晏探究地问:“以前你酒醒后就不是这样的。” 不会这么逗她这么解放天性。 梁泠一愣,轻咳,似乎想掩饰什么,可心情这种东西是根本掩饰不住的,她越慌张,和晏越感觉有事。 她眼睛转了转,了然地问道:“是不是蒋大哥又跟你说什么了?” “哪有!梁泠否认和晏的话,否认的快的让人怀疑,耳边的红,也让人怀疑。 和晏一看这,就知道猜对了,她凑近梁泠,八卦地问:“蒋大哥说什么?说什么了?又说他是你男人这种话了?” “什么?又?”梁泠不解。 和晏知道蒋大哥说的不是昨天在车上她听到的那些话,就给梁泠声情并茂地解说昨天晚上让她少女心崩裂的那番话。 “你知道蒋大哥多帅吗?”说着和晏脸正经地就模仿了起来:“我是你男人,蒋洌,哎呦,霸道死了,我的天。” “是吗?他这样说的?” “嗯呐。”和晏点头:“你喝醉了,也没说几句,不过第一句是我接的。他估计还以为是你呢,那声音温柔的的,跟换了个人一样。” “会吗?”梁泠有些不信:“不会吧。” “怎么不会,是跟平常说话特别不一样,估计你是习惯了他的温柔,所以习惯了。像我们这,就没那待遇了。”和晏说完,朝梁泠挤眉弄眼。 梁泠想了想,也可能吧,也可能是她之前大意,没有感觉到他对她的不同。 而过了昨晚,两人之间像是心照不宣了一样,以往那些她并不在意的东西,经人一说,她也感觉不同寻常。 梁泠发着呆,和晏还想再八卦一下,就看周尧夏从房间出来,可能因为在梁泠家,不比在自己家方便,他出来已经因为避讳,收拾好了自己。 和晏看他起来看了看表快六点五十了,就问梁泠:“厨房有什么?我去做早餐。” 梁泠站起来:“我去吧,粥已经煮上了,你俩坐着吧。”说着她去了厨房,给这对情侣腾空间。 和晏看梁泠去厨房,踱步到周尧夏面前:“睡的好吗?” “不好。” “不好?”和晏眨巴着眼睛:“我感觉自己睡的很好啊,你怎么能没睡好,是认床吗?” “没良心的。”周尧夏点了点和晏的头:“我不认床,认你。你不在身边,睡不好,怎么办?” 虽然知道他夸大其词在哄她,但和晏还是被他的话说的通体舒畅,捏了捏他的脸:“乖啦。” 梁泠在厨房忙活,偶尔往外面看一眼,就感觉自己是找虐,这两人在一块儿就没完没了了,那么黏黏糊糊的,可她发现自己还挺爱看。 真是病的不轻。 梁泠的车昨天放在了酒楼,吃过饭,周尧夏载着两人,把她送到公司,然后才送和晏去研究所。 和晏现在在研究所并没有特别大的实验项目,只是在为自己的项目做准备。 她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查资料,没一会儿就看任意走了进来,西装革履,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面目一新,风流倜傥的很。 她看着他,打趣地问:“任少爷这是要去哪儿祸害姑娘,这么下功夫的打扮。” “唉。”任意叹气,很无奈地说:“年轻有为真是负担,小姑娘们上赶着跟我相亲,不打扮吧,对不起人家盛装出席,打扮吧,我害怕她们跟着我回家。” “哈哈。”和晏冲任意竖了竖大拇指:“可以的,不过,中午就要相亲?” “嗯。”任意点头,摸了摸下巴:“姑娘有些迫不及待,我是个绅士,当然尊重。” 三句话不离夸自己,这本事,到任意这儿也算是到头了,和晏笑着祝福他:“希望脱单。” “随缘吧随缘吧。”任意挥了挥手无所谓道,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想想有一天要脱离单身,要结婚,我也挺不开心的。” “为什么?” “我这么帅,又这么聪明,给谁结婚,我都感觉便宜她了,不开心啊。” “哈哈。”和晏控制不住地大笑,引得一旁的两个实习生往这儿边探头。 她收了笑,夸赞任意:“你这使劲夸自己不要脸的劲儿,你称第二,没人敢当你大哥。” 任意点了点头:“是吧?所以这又多了一个优点,哎呀,这么好的自己,真不想便宜某个小妖精。” 任意说着,这才‘摇曳生姿’地去自己办公室,留下和晏瞅着他的背影直摇头。 任意这个人啊,真是他们这个圈儿里的一朵奇葩,跟这种人过一生,肯定不会寂寞。 第九十一章 多情不情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十一点半,和晏把电脑关了,伸了个懒腰,正疑问着周尧夏怎么还不打电话问她去哪儿吃饭,电话就来了。 她接通,直接说道:“周哥哥,去哪儿吃饭呀。” 杨勋听着未来老板娘软软的喊“周哥哥”,颇有些尴尬,他不该应,可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可想到老板下达的任务,杨勋拿出自己的职业素养,声平气沉地说:“渠小姐,是我,杨勋。” “杨助理?”和晏疑惑地问:“怎么是你,周尧夏呢?” “公司出了点突发状况,总裁在召开紧急会议。” 突发状况?周尧夏的公司最近特别的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她想着,对面的杨勋又开了口:“总裁要忙很晚,所以让我送您回家,为防止您等久,我先跟你打个电话,就下楼。” 公司出了事情,周尧夏忙,杨勋这个助理肯定也不轻松吧? “你不用来了,我坐我同事的车就行了。”和晏说完又说道:“公司出了情况,你多帮着点周尧夏就行了,我没事的。” “可是,渠小姐……” 杨勋的话没说完,和晏就给他打断了:“你不用来,我会跟周尧夏解释的,没事的话,就这样吧,你们忙吧。” 杨勋没说什么,那边就挂了电话。他看着挂断的电话,看着老板手机壁纸上的合照,对未来老板娘的印象又好了一层。 如此善解人意,识大体,不愧是总裁喜欢那么多年的女人,比那什么柳蔚真好多了。 想到柳蔚真,杨勋突然发现她好久没来公司了,自从那次被总裁下了面子之后,似乎只因为公事来了一次,很守规矩的样子。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难道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致力于小三事业了? 杨勋想着走进会议室,在周尧夏疑惑的眼神下,他走上前,小声地把渠小姐的话说了遍。 周尧夏皱眉,想了想,站起来说道:“杨勋先主持会议。” 说完他拿过杨勋手里自己的手机,走出会议室。 出去,拨通了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 “尧夏。” “嗯,怎么不让杨勋送你回家?” “哈。”和晏笑:“周哥哥,我是废人吗?家都不能自己回了?你这样可伤我自尊了哦。” 周尧夏被她的古灵精怪逗笑,知道她是在向他说明自己的本事,不让他担心,他笑了笑说:“不让送,你怎么回家?真有同事顺路?” “当然!”和晏坚定说道:“有同事,离咱家还很近,你放心吧!” 周尧夏勾笑,看他如此说,点头:“那好,那你先坐你同事的车回去吧,你下午不是要去学校,放学了我去接你。” “好哒好哒。”和晏应道:“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忙完一定要吃饭!” “好。”周尧夏应承:“到家跟我说一声,让我放心。” “知道了,你快去忙吧,我挂啦。” 和晏说完就挂掉电话,生怕周尧夏在说什么,耽误他开会。 她穿好衣服,拿着包,关上办公室的门,就看任意也关门从另一个门出来。 “呦,这么巧,你也下班?” 和晏一乐:“这话多新鲜,一个单位,你下班,我还能不下。” “那可不一定啊,勤劳敬业的渠教授加班加的,可是连隔壁生物院都知道。” “哪那么夸张。”和晏笑,隔壁生物院跟他们化学研究所算是近亲,偶尔两家会串串门,聚个会什么,所以还算相熟。 “一点都不夸张。你都不知道,当初那边儿好几个小伙子卯足了劲想追你,结果一看你你这要把实验室当家了,就打了退堂鼓。” “还有这事儿呢?”和晏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 “你不知道很正常。”任意拍了拍和晏:“毕竟在你心里,你是天天都在跟实验室谈恋爱,心无旁骛。” 和晏乐:“是啊是啊,我跟实验室都恋爱好多年了,孩儿都生了好几个呢。” 实验室是男朋友,项目是孩子,不错。 “那你结了婚再生,可就超生了啊。”任意带着笑意别有深意地问和晏。 和晏并没有听出任意这句话跟上句话有什么不同。就顺着说道:“那就不生了呗,坚决服从国家政策。” “呵,那你家周先生恐怕不会愿意吧。” “唉?”怎么扯到周尧夏了?和晏看任意脸上的笑,才明白此生非彼生,他在开她玩笑。 她面不改色回应任意的调侃:“没事儿,这事儿我说了算。” 任意笑着拍了拍和晏的肩膀,欣慰地说:“这么厚的脸皮,出师了,为师很欣慰。” 和晏笑了笑,两人到门口,任意看今天门口没车,又打趣和晏:“你家司机今天脱岗了啊。” 和晏耸了耸肩:“他请假了,回头我扣他工钱。” “那你回家怎么办?”任意问。 “我坐地铁啊,反正下午三点学校才上课,早着呢。” “地铁?”任意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和晏:“你确定你要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走二十分钟到地铁站?” 和晏点头:“是啊。”这块儿交通不是特别便利,除了这个,她还能怎么回家。 任意拍了拍和晏的肩膀:“走吧,为师送你回家。” “不行,你不是有相亲!”和晏拒绝,她这个人可是要道德的,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 任意站住,看着和晏:“我是一点半相亲,相亲的地方就在你家附近。” “真的?”和晏怀疑地问。 任意摇头报了个地名,问和晏:“是不是在你家附近?” “好像是。”和晏点头,又有些不放心:“那也耽误了你相亲怎么办?” “放心吧,我上着心呢。我可不是那种为了你,而让有可能成为我未来太太的女人等的人。”任意说着照顾和晏上车。 和晏琢磨着任意说的拗口的话的意思,确实,任意虽然看着不正经,实际上办事为人可是正经的很。 她上车绑好安全带说道:“你那么靠不住,那你未来太太可幸福了。” “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弃暗投明啊。”任意说完,看着和晏,眼神真诚地说道:“选择我,你一生不悔的选择。” “……噗。”和晏忍了忍,还是笑了出来,她笑着说:“任意,咱俩都这么熟了,你还拿广告来套路我。” 任意失望地耸肩:“被拆穿了,果然啊,同事不适合当恋人,没一点隐私乐趣可说,还是十八二十岁,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好玩儿。” “一大把年纪了,还去祸害小姑娘,你还真是丧心病狂。” “我就是丧心病狂。”任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说:“我丧心病狂,快老天,赏我一打小姑娘来。” “一打?”和晏摇头:“你这个胃口还真大。” “胃口大吗?”任意说着,悠悠地说一句:“主要是腰好。” “……”和晏微笑装纯洁,假装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可任意却不善罢甘休,他开口又问道:“和晏啊,你家那位腰好吗?” “……拒绝回答。” 任意一笑:“别嘛,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说,说说。” 和晏看着满脸写满八卦的男人,义正言辞地拒绝:“好好开车!” “我就在好好开车啊,是你不好好开。” “……”到处都能挖坑,真是服气。 看任意一副不听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儿,和晏狠了狠心说道:“很好。” 她摸过周尧夏哪里,不逗弄都生龙活虎的,应该是腰不错吧。 “有多好?”任意得寸进尺。 和晏知道这人步步紧逼的德行,怕再有什么限制级的问题,索性闭上眼睛,不予回答。 任意看她闭上眼睛,说道:“这都不说了?这可不够意思啊。” 和晏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任意只得说道:“那好吧好吧,不问了。” 和晏眼睛懂了懂,不过也没睁开,她闭眼假寐,自然没有看到跟她开玩笑的人的变化。 车子果然很快,总之,和晏一觉醒来,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她大惊:“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刚到,正准备叫。” 和晏点了点头,看了看时简,都一点了,她忙解自己的安全带,催任意:“你快走吧,跟人相亲吃饭可是要扣分的。” “扣就扣呗。”任意随意地说。 “哪有这样的,总要好好表现,万一碰到喜欢的呢?”和晏说着就下了车,朝任意挥了挥手:“走吧,休息安全。” 任意点头:“那我走了。” 和晏看着任意的车子有过拐角,才往家里走去。 任意车子走远便减了速度,他刚要放音乐,电话就来了。 看着来电的名字,他接通,把手机放了很远,但还是听到里面有个暴躁的男声。 “任意,你个混小子!说好的相亲,人家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你人呢?又给老子去哪儿了!” 听筒里咆哮完,任意才把手机放在耳边,喊了声:“爸。” “有话快说!” “我不想去相亲了。”任意轻轻地说,一字一句说的慎重。 那边立刻暴跳如雷:“不想去?任意,你都不想多少次了!老子放纵你多少回了?这回人家姑娘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你给我必须去!” 暴怒的声音过后,任意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劝道:“老头子,你慢点,小心心脏。” 任意闭了闭眼睛,没再一味倔强,想了想开口:“爸,你再给我点时间。” “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任意,你是不是想我死了,都不安心啊。” 任意听老爸说话的劲头,笑道:“你会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气都给你气死了,快去!” 任意一叹,想着她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没了机会,不由得认命:“好,去。” 第九十二章 吃瓜群众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回家给周尧夏发了条信息,他回复了句,没有打电话。和晏猜他是在忙着,就没多说。 已经一点多了,客厅里没有人,应该是吃过饭在午睡。 和晏悄悄去厨房,懒得做饭,就把中午的剩饭热了热,吃了饭正要去卧室,就看母亲从卧室出来。 “妈,我吵醒你了?” “没有。”渠母摇头:“我也没睡,怎么回来也没说一声?” 她跟周尧夏经常不回来吃中午饭,次数多了,家里也习惯不做他们的中午饭了。 “本来不打算回来,可尧夏公司出点事儿,忙的很,就让我先回来了。” “哦。”渠母点头,很是心疼女婿:“那尧夏怎么吃饭啊?要不要我做点,你给他送去?” 自己的吃饭问题母亲一句话没问,却对没过门的女婿,宠爱的要去公司送饭,和晏对于母亲的偏心又有了新认识。 她摇头道:“你别忙活了,那么多人看着,还能饿着他了。” 渠母摇头,看着懒散的女儿:“这么不上心,得亏是尧夏,换个人铁定不要你。” “是是是,你女婿是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我能找着他,完全是托了您的福,好吧。” “那当然。”渠母丝毫不谦虚:“当初要不是我你找尧夏给你补课,你们能在一起?” “妈……”和晏有些摸不清,她妈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知道了? 看女儿忐忑的小眼神,渠母心里一乐:“怎么?当初背着我们谈恋爱都不怕,这会儿就怕了?” “……”和晏默默地说,不是说,而是感觉奇怪。 按道理来说,她跟周尧夏那时候在一起,家里应该没人知道的,毕竟那时候她很小心。 只是,母亲又是怎么会知道。 和晏想了想,感觉母亲应该是最近才知道。毕竟前不久她跟周尧夏在一起的时候,她脸上的惊讶跟惊喜不像是假的。 可问题是,那她之前不知道她跟周尧夏以前在一起过,现在怎么又怎么了?谁告诉她的? 周尧夏?应该不会啊。 和晏一脑子问好,可渠母并不打算说什么,她挥手让女儿回房:“回屋睡觉吧。” “妈……” “回屋睡觉。”渠母说着,又回了房,关上门,不愿意回答的姿摆的足足的。 和晏对于母亲的任性表示很无奈,不过她真的很费解,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她躺在床上,想问问周尧夏,拿起手机又放下了,他在忙,她不能打扰他。 可是,好想知道是谁说的,还有谁知道? 和晏好奇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在醒来,已经两点二十了,是父亲敲得她的门。 “收拾收拾,坐我车去学校。” 和晏有些犹豫,她一向是避免跟父亲一块的,就怕别人看出来会说闲话。 渠父知道女儿的顾虑说道:“去洗脸吧,反正大家也快知道了。” 渠父说完就不再说,往客厅去,留下又一脸问好的和晏,站在原地,像个傻子。 她认命地去洗脸,快速洗好脸,拿着包去客厅对收拾妥当坐在沙发上的渠父说:“爸,我好了。” 渠父点头,站起来看女儿素面朝天,不由得一笑:“学校里的像你这么大的女老师,都知道化化妆,就你不打扮。” 和晏是打扮的,只是来不及的时候她就不打扮了,她上前挽着父亲的胳膊说:“我都有男朋友了,还打扮什么呀。” 渠父想了想,笑着说:“也是,尧夏都不嫌弃,谁还能说什么。” “他敢嫌弃。”和晏说道。 渠父宠爱地拍了拍女儿的头:“小丫头,真是厉害。不过啊,女孩子就得厉害点,那样日子才能过好。” “真的啊?” “当然。”渠父点头,偷偷跟女儿说:“你看你妈多厉害,我只能乖乖地听她话,咱家日子过的多好。” “哈哈。”和晏挽着父亲的胳膊出去:“这样说的话爸爸很惨一样。” “这话可不能说,让你妈听见了,我可就不好过了。”渠父很是谨慎地说。 和晏抱着父亲的胳膊,又是笑,她知道父亲是开玩笑。他一辈子都说自己怕老婆,其实他们家没有谁怕谁,没有一方强权,一方处于劣势的状态,他们家只有平等,只有包容,理解。 和晏挽着父亲下楼,父女俩亲亲密密地说着话,十分的融洽,谁也没发现,对面不远处的高楼里,一抹银光闪起。 坐在父亲车上,和晏坐了副驾,问起了刚才父亲说的话的意思。 渠父并没有卖关子:“你们研究所去年不是把你往上推国家青年奖了? 和晏点头,这事儿她有印象,去年十月份她被研究所以杜前辈为首的一批人,联名推荐了国家青年奖候选人。 这个奖项是国家设立的,主要是获奖者是社会各个领域低于四十岁的对国家建设有突出表现,做出贡献的青年。 这个奖项,奖金不高,但却是一项无尚的荣耀,一年评选出的人数大约就十数人,属于尖子里面 挑尖子。和晏当初被举荐,只是抱着重在参与的态度。 渠父看女儿荣宠不惊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过些天,就要公开名额了,我一个以前的同事说,你已经是确定的了,整个述州,只有你一个。” “我?” 和晏指着自己,很是不相信。 “嗯,你。”渠父眼底都是笑意,看着女儿不敢相信的样子,他笑:“六一之前就会公布了,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儿?” 速度看着女儿,想了想才开口:“爸爸有个老同学,在首都报社工作,前几天联系到我,说是想采访你。” “采访我?”和晏像是听到了玩笑话:“爸,你是不是听错了?他想采访的是你吧。” 渠父就知道女儿不信,他说道:“这个爸爸还能听错,就是你,京大的博士生导师。” “采访我干什么?” 渠父被自己女儿的傻逗笑:“估计就问问你的求学跟工作经历,其他也没什么。” 和晏虽然很少跟外界打电话,可新闻规则还是懂一些的,她点头:“爸爸帮我应下吧,最近就要采访吗?” “应该是通知下来之后,他说先提前预定。” “嗯。”和晏点头,别人问到了爸爸头上,他也不能让爸爸难做。 父女俩到学校,门卫一看是校长的车,放行敬礼,渠父朝他点了点头,往地下停车场去。 两人从停车场出来,碰到不少老师,和晏走在父亲的左手边,是被父亲保护的姿态,但还是能感受到不少人跟父亲打过招呼,往她身上看来的目光。 “重华。” 后面有人直接喊渠校长名字,不少人回头看,是谁这么直喊校长名讳。 渠父却是了然一笑,悠悠回头,看小跑过来的人,笑着说:“怎么了?刘德陵同志。” 来人是经济系老教授,跟渠父有同窗之谊,又有多年的同事感情,比起常人,两人相处随意许多。 刘德陵微胖,疾步走过来,有些喘,他走过来,喘着气说道:“不行不行,真是老了。想当年上山下乡,日行十几里都不累,如今这走两步都气喘的不行。” 渠父看了眼老朋友的肚子,说道:“也该锻炼锻炼了。” 学校两个大领导说话,刚才围着渠校长说话的人,都悄悄地避开了,或者走快,或者放慢脚步。 刘德陵叹:“那那么容易。”他说完,这才看向和晏,瞅了几眼才不确定地问道:“这是,和晏?” 渠父点头,和晏礼貌地微笑点头:“刘伯伯,好久不见。” 和晏记事的时候,父亲才从政府转到学校工作,那时候她小,偶尔几次跟着父亲去学校,这才认识父亲这位很风趣的同事。 之后她读书,刘伯伯又没有住京大家属院,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再见过他了。 散在四周,明为走路,实则听八卦的老师们都是大惊,伯伯?难道…… “真是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有二十年了吧。”刘德陵唏嘘点头,看着和晏,感叹道:“我刚才还说老渠旁边的年轻女士是谁呢,还想着在你妈面前参他一本呢。没想到原来是和晏啊,哎呀,原来和晏都长那么大了,比你妈还好看。” 原来真的是渠校长的女儿! 他们刚才都想了什么!看到一个年轻女人跟渠校长一块儿下车,他们就想多了。 刘德陵说着问道:“和晏现在来学校是?不会又是来写作业的吧。” “哈哈,刘伯伯,我都长大了,那还有作业写,我是来教课的。” “教课?”刘德陵一喜:“那伯伯跟小和晏还是同事了。教什么啊?我记得你爸说你学的是化学。” 刘德陵说着突然想到什么,问和晏:“前两天学校在传有个年轻的女士接了化学院程老师的班,不会就是你吧?” 和晏笑,只当默认。一旁的渠父却说不满地说道:“怎么就不可能是我女儿?” 刘德陵震惊,一旁的听八卦的老师们也震惊,前不久化学院博士生导师程教授因教师职业病退休的事,让他们唏嘘不已。 他们还在讨论会是谁来接程老师的班,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漂亮姑娘。 第九十三章 孤独相伴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我可没那意思。”刘德陵忙摆手,然后拍了拍渠父的肩,好兄弟地说道:“我大侄女出息了,我当然高兴了,不过和晏今年才二十八吧?” “嗯。”渠父点头:“二十八了,一直不愿意来学校教学,天天窝在实验室,也多亏了老杜,她才愿意过来。” “老杜?杜邵明?”刘德陵又是一惊:“和晏是跟着杜邵明的?” “嗯。”渠父点头笑,虽然看着清淡,可其中的骄傲不难让人看出:“回国之后,跟着老杜几年。” 一旁的吃瓜群众,之前才有所质疑,这下是真的服气了,出国归来,还能成为京大招牌杜邵明的徒弟,能是简单的人物? 这人啊,不能比,他们感觉自己在京大这样一所名校当一个老师,已经很不简单了,可人家小姑娘。文文弱弱,二十八岁,就是教授,博士生导师了。 货不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刘德陵拍了拍渠父的肩:“还是你重华厉害,养了个这么厉害的闺女。不过重华,你这可不够意思了,这么优秀的大侄女,藏着掖着的,不让人见。” “这再怎么藏,不还是让你给知道了。”渠父笑,看了眼和晏跟老友说道:“小孩子想法多,害怕别人说闲话,平常都不跟我一块儿来学校,今天好不容易一回,就让你给撞上了。” 刘德陵看着和晏满意地说:“好孩子,好孩子啊。” 他夸赞就急切地问和晏:“和晏有对象吗?没有的话,伯伯家还有一个臭小子,长得不错,混的也还行,伯伯送给你吧。” 送?和晏被逗笑,这真是亲爹,直接把亲儿子送人。 她没说话,渠父开了口:“这我要再有一个姑娘,倒还行。” 刘德陵失望地叹气:“哎呀,晚了一步,晚了一步。” 渠父也笑,不一会儿和晏到了实验楼,冲父亲点了点头,才对刘德陵说道:“刘伯伯,我去上课啦。” 刘德陵点头:“去吧去吧,小和晏。” 旁边笑着的渠父说道:“下了课来我办公室,咱爷俩一块儿回家。” 和晏正要点头,突然想起周尧夏中午的话,看着父亲跟刘伯伯不太好意思地说:“尧夏说他……来接我。” 渠父呵了一声,挥手让她走:“去吧去吧。”大有一副女儿不属于自己的无奈。 看和晏走开,刘德陵,摸了摸小胡子,说道:“和晏说的人是你的得意门生,周尧夏?” “嗯。”渠父点头,抬脚上楼梯。 刘德陵拍了拍渠父的肩膀:“你这个重华啊,得意门生成了女婿,做梦都能笑醒吧。” “哈哈。”渠父毫不掩饰地大笑:“确实能笑醒。” 刘德陵难得见好友如此开怀外放,也替他高兴:“好啊,好,小和晏成长这样,给你增光,给京大增光,以后还能为国增光,好啊。” 渠父倒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女儿独立,愉快,能有一段好的姻缘,这比什么都强。 和晏去了实验室,学生们已经到了,一撮人在一起说话,看她过去,都安静了下来。 和晏笑:“大家不用拘束,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多,都放松。” 这话一说,长着娃娃脸活泼的贾铭洋就应道:“好!” 和晏一笑,班里九个人,她都详细地看过他们的学籍信息,如今脸都能对上。 她看着二十多岁依然活泼的贾铭洋,突然想起了陆帆。陆帆想加入到她的实验里,她挺愿意的,下节课就让他过来,跟他的师姐师兄一起磨合磨合。 “好,大家进实验室,随意做一个实验,做好了喊我,让我看成果。” 九个人都知道,老师这是要看看他们的水准,皆是点头,热情高涨。 实验器材很齐全,设备也不少,同学们很快分散开,占据不同的角落,开始做实验。 和晏在学生间转了转,并没有开口问询或是指点,转了一圈儿,她走到隔壁休息的地方,打开电脑。 把电脑打开,她在搜索器上刚输了自己想查的信息的关键词,手机就震动了。 是周尧夏的信息。 她点开信息,只见周哥哥说道:开完会了,好累。 都快四点了,十一点多开始的会到现在,也没吃饭吧?和晏想着,皱着眉直接拨通了电话,往外走。 电话很快被接起,和晏就听那边有些疲累的声音响起:“不是在上课?怎么能打电话。” “学生在做实验。”和晏简单地说了句问道:“刚开完会?” “嗯,刚开完。” “什么会要开那么久?”从十一点多开到现在。 “呵。”周尧夏笑:“事情确实有点麻烦,不过已经有方案了。” “那你吃饭了吗?” “一个人,不知道吃什么。”周尧夏说道。 就知道是这样。 “活该饿死吧。”和晏没好气地说。 周尧夏笑出了声:“还要跟你结婚呢,怎么能死。” “谁跟你结婚,饿死算了。”和晏笑,笑罢又担心地说:“不吃饭怎么行?要不我给你叫个外卖,来个下午茶吧?” “不想吃。”周尧夏难得任性了起来。 “平常教育我要好好吃饭,怎么自己不能以身作则?”和晏哄着他:“就一个下午茶,你先稍微吃点垫垫。” 吃饭的点过去,周尧夏饿的已经没有胃口了,不过听她这么说就妥协道:“那好,我让杨勋定吧,你好好上课。” “我给你定。”和晏坚持:“我给你定,省的你不吃,骗我。” “好,你定。”周尧夏笑,看杨勋敲门进来,朝他点了点头说:“我这边儿要忙了,晚上我去接你,老周他太太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老周他太太? 和晏想了想才知道他说的是周母,真是,这么称呼母亲,被周妈妈知道了,肯定又是一顿吵。 “知道了,你忙吧,一会儿记得吃外卖。” 和晏挂了电话,就扣起了手机,按照周尧夏的口味给他点了下午茶,又想着他办公室的人可能都忙得吃不上饭,就很壕的点了些近十份点心,咖啡。 她交了订单,收起手机,进了实验室,转了一圈儿,大家都在做实验只有一个男孩子,坐在自己的实验台看书。 她走过去,男孩儿抬起白净清秀的脸,和晏问道:“韩江南?” “是,老师。”韩江南站了起来。 “没事,你坐着,做完了?” 韩江南点头,和晏带上一旁的备用手套,去看他做的实验,看罢,她心里了然。 这个班年龄最小的博士生,二十五岁,可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多次参加国家化学大赛,去年还带领了两个同学做了个国家一等奖实验, 确实不错。 她取下手套,点头:“很不错。” 韩江南并没有因为得到老师的夸奖而喜形于色,他很平静,和晏笑,是个有个性的人。 她没有多说,正要去看别的同学的作品,就听韩江南说道:“老师,你喜欢化学吗?” 和晏没有想到这个男孩儿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读这个专业到了博士,心里或多或少都是喜欢的。 不然谁也不会苦行僧一样的受这个虐。 和晏回头,看着韩江南清澄的过分的眼睛,说道:“很喜欢,普通我的孩子一样。” 虽然她并不知道有了孩子会是怎样,但她确实把自己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实验室。 “是一直都喜欢吗?” 和晏正要回答,就看其他同学也从四周涌了过来,她一笑,说道:“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才喜欢的?”贾铭洋问道。 “出国之后。”和晏想起自己的以前,笑着摇头:“我读大学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我父亲就说,你喜欢什么就选什么。我很困惑,因为我没什么喜欢的,是不是很没有出息?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在京大读两年大学,老师安排什么我就做什么,不想以后做什么,依旧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过的很轻松自在。” “那然后呢?”唯一的女生陶陶问,大大的眼睛都是好奇。 “然后啊,我就出国了,之所以同意出国,是因为我父亲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不求你出国有多大的成就,只是想让你找找你自己的梦。很普通的一句话,可对我来说醍醐灌顶。对啊,我的梦是什么?我喜欢什么?我以后要做什么?那是我第一次问自己这种问题。” 提到出国,和晏就不由得想起那段黑色的岁月,因为大家年龄差不多,和晏难得开口讲了自己的感情。 “然后我就倔强地跟男朋友分了手,虐了自己几个月,拿了通知书去麻省,我很幸运,拜在了罗伯特先生的门下。” “听说罗伯特先生特别严格?” “嗯。”和晏点头:“特别严!我在他手下五年,几乎没有机会见识麻省的全部,因为是没日没夜的在实验室,但真是受益匪浅。也就是在他的教导下,我才在没日没夜的实验中,认识到化学的神奇和魔力。” “它不会说话,确实最客观的东西,它让我相信,世界上什么都可能骗人,但科学不会。” “可是老师,那是不是很孤独?”班长元朝问道。 和晏依旧点头:“当然,很孤独。你们走到这一步非常不容易,如果依旧走下去,会更孤独,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 同学们都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问问题的韩江南才开口:“都走到这儿了,根本也没什么理由放弃了。况且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大家肯定也走不到现在。” 韩江南话一说出口,贾铭洋一拍腿道:“江南说的对!不就是孤独吗?老子就没怕的。” 沉闷的气氛一下子燥了起来,和晏听着一群从来没出过校园的人闹,也跟着笑。 人活在世上,会跟很多人又关系,可很多孤独还是要自己面对。 做任何一门学问,都是注定要跟孤独形影不离的。 第九十四章 漂亮媳妇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指点完学生的实验,已经是六点了,和晏看手机上周尧夏的短信,就下了课,贾铭洋离和晏近,一眼瞟到了老师的信息。 搞怪地开玩笑说:“我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了?” 他说着朝同学指着老师的手机,然后立刻有人了然,起哄地问:“老师的男朋友?” 理工男怎么怎么八卦?和晏侧目笑着点头:“男朋友。” “喔~”一群人起哄。 “是老师的男朋友来接你了?” “嗯。”和晏笑着点头。 “喔。”几个人起哄:“导师让我们见见师公呗。” 师公?和晏被这个称呼逗笑,她摇了摇头:“今天不行。” “那好吧。”贾铭洋遗憾地说,说完又说道:“我们还以为老师您没有男朋友呢?” “为什么啊?” “……我们想着,老师您这么厉害,青春都给你实验室,没时间谈恋爱呢。”贾铭洋挠了挠头,对于扒老师八卦,有些不好意思。 “呵。”和晏笑:“谁给你灌输这样的思想啊。咱们这个工作虽然是要没日没夜,可也不是天天都这样。” 说完,她鼓励同学们:“你们啊,熬过这两年,就好了,以后有很多时间,女朋友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愁。” “唉,我已经不抱希望了。”贾铭洋耸肩,他谈了两次恋爱,都是因为太忙而分手,如今也看开了:“女朋友是什么?又没实验好玩儿。” 和晏没想那么多,只是被男孩子的话逗笑,她背好自己的包说:“可是也没人跟实验室过一辈子,小伙子不要那么绝望。” 她说着看了看表,离周尧夏发信息已经十五分钟,怕他多等,就说道:“大家下课吧。” 要抬步走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之前梁泠的建议说道:“过几天我想请大家吃个饭,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你们挑个时间吧。” 一听导师要吃饭,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这个导师有些特别啊,竟然请他们吃饭? 要知道,读了博士,那导师对学生就跟放养一样,寻常时候找导师都找不到,更别提吃饭了。 同学们都不说话,和晏笑:“怎么?吃饭还不高兴吗?” “真的啊?”元朝扶了扶眼睛问道。 “嗯。”和晏点头:“你们商量好时间,告诉我就行,到时候让你们见见我家家属,你们也可以带家属的哦,我得先走了。” 和晏朝学生们点了点头,说完就走开了,留下一堆学生开起了小会。 “真的要去啊?”一个学生问。 “去吧。”韩江南说道:“出了学校,我们就可能是朋友,朋友请吃饭,为什么不去,反正我去。” 贾铭洋跟韩江南本科就是同班,上下铺,现在一个班感情更是好。 他知道自己没什么脑子,而韩江南身上最多的就是脑子,看他去,揽着他的肩膀就说:“我跟老韩去。” “我也去。”元朝点头,他看了眼陶陶,陶陶也点头,其余的几个人也都纷纷点头。 和晏出学校,就看周尧夏靠在黑色的车旁。 黑色的西装脱掉,他穿着自己给她买的那件衬衣,扎在西装裤里,往哪儿一站,很是赏心悦目。 学校门口的人来来往往,不少人往他那边看,和晏听到旁边旁边小姑娘们近乎花痴的激动有些好奇,这个不张扬的人,今天怎么那么高调。 她走过去,走近她问道:“周先生是要当明星吗?” 瞅瞅那门口拿手机偷拍的情况,很骄傲是吗? 周尧夏笑,没回答她,而是拉着她说:“太想你了,想快点看到。” 学校前人来人往,和晏记得自己的身份,挣脱开他的手:“嘴那么甜,背着我偷吃蜂蜜了吧。” “蜂蜜是没吃。”周尧夏笑的温柔,眼底流光四溢:“只是今天的下午茶太甜了,甜到心里去了。” 和晏被他这样盯着,又听他说的深情脉脉,脸红了红,往副驾驶去。 “走啦,周伯母还等着呢。” 周尧夏看着她走过去,拉开车门,这才拉开车门坐进去:“走,带着丑媳妇去见公婆。” 就知道调侃她,和晏瞪他,喊他的名字,希望他收敛一些。 谁知,他竟是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说:“不是丑媳妇,是漂亮媳妇。” 和晏对于某人的厚脸皮简直无可奈何,随他去,随他去。 快到周家了,和晏要下车去买点礼物,周尧夏完全没有要停车的意思,还说道:“回自己家带什么东西?” “可是我第一次去呀。”和晏还是坚持,第一次上门,怎么能不带东西。 “那下去拎两斤苹果吧,我妈最近在减肥,喜欢吃这个。” “……” 这亲儿子,真是亲儿子。 和晏也确实买了苹果,不过是买了个果篮,而不是像周尧夏说的那样,拎一兜两斤的苹果。 周家老宅是在大院里,周尧夏拿出出入证让站岗的兵哥哥看了,这才被放行。 大院草木很多,郁郁葱葱,五月份的阳光从树荫里漏出来,给人的感觉很好。 周尧夏开着车,跟和晏说道:“我跟秦涣蒋洌就是在这个大院长大的,这一个院子住的军政这一个圈儿的。” “蒋洌家基本都是军人,一家子都是各色的军装。咱们家,咱爸从商,大伯跟小叔都是从政,如今小叔也在这个大院儿住,大伯在外地任职。” “那秦涣家呢?” “秦涣家这一辈小的不多,算上秦涣才四个,秦涣最小,上头两个堂哥,都从政,下头一个弟弟,还小,在念书。咱家离蒋洌家比较近,十分钟都能走到,以后你可以去串串门。” 和晏点头。 很快周尧夏的车子驶进一个院子,院子林木葱郁,花草众多,很是好看。 和晏下车,手里拎着果篮,跟周尧夏往大厅去,家里的门并没有关,透过门缝,和晏听到周母中气十足的温柔咆哮。 “周商宁!让你给小小洗澡,你怎么越洗越脏?还不再洗洗,洗好赶紧给他吹干!” 为了一条狗,把亲儿子使唤成这样,周商宁问母亲:“妈,我不是你亲生的吧?” 周母听儿子的话,看了看儿子,在周商宁以为母亲要安慰他的时候,她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实话了,你是不是找到你亲生父母了?什么时候走?母子一场,我给你买车票。” “……”周商宁笑,赶着小小进了浴室。 周母拍了拍手,看着儿子,小子,斗不过你,我就不是你妈了。 她得意完,想出去看看大儿子跟和晏到哪儿了,谁知一回身,就看两个孩子,站在门口,笑着看她。 周母看到和晏忙过去拉着她的手:“和晏你可来了,怎么又瘦了?” 和晏把果篮递给周尧夏,双手挽着周母的胳膊,跟着她往里走:“哪儿瘦了,我天天吃的可多了。” “那也是瘦了,尧夏说了你爱吃的菜,老周正做着呢。开来来咱们说说话。” 周尧夏被母亲彻底忽视,拎着果篮进了屋,他拿了几个苹果放在果盘里,去了厨房。 厨房里,周父刀光火影,有模有样的在做饭,周尧夏洗了苹果拿出去,就留下给父亲打下手。 周父也没制止,看大儿子低头切菜,不急不躁,不由得点头。 两个儿子,都是他的骄傲,虽然他不说,可两个孩子的优秀,他都看在眼里。 而且,难得的是,两个孩子,对他们的孝顺。 他炒着菜问儿子:“公司还好吗?” 他自从把公司交给儿子后,就不在干涉公司的事情了,只是偶尔问问。 周尧夏切着辣椒,语气如平常一样说道:“最近跟英国有个项目出了问题。” “问题大吗?”周父问。 “嗯。”周尧夏点头,把切好的辣椒,放在盘子里:“不过今天已经定好解决方案了。” 周父点头,并没有在多问,只是说:“你还年轻,路还远,遇到的事情还多着,慢慢来就好。” 周尧夏点头,生意场上,他从来没想过一帆风顺,有困难,有挑战,才叫商场,才能有更大的利益。 很快饭菜做好,几个入座,和晏这才知道,今天这顿饭是给周商宁践行。 他明天就要去国外,完成他的学业。 一家人举杯敬了周商宁,和晏最近生理期要到,就没有碰酒,倒了杯橙汁。 杯子放下,周母往和晏碗里夹了筷菜:“快吃,和晏,到家了,可不能谦虚。” “嗯。”和晏点头。 一旁的周父对和晏也是和颜悦色,问起了她的研究方向。周父五官端正,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和晏对着他,有一种小学生般的听话。 周父问,她答,一字一句,板板正正,周父也看出了和晏的拘谨,问了几句,便不再问。 只是对未来儿媳妇的工作,他是大力的夸赞:“这个项目如果研究出成果来,能运用到不少的领域,是为国为民的大事。” 和晏谦虚地点头。 周母看和晏拘束的可爱,就笑着给她打气:“和和不用怕你周伯伯,你知道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 和晏摇了摇头。 周母捂嘴一笑:“他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商宁不是个女孩子,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希望有个女儿,这下,有了你,也算圆他一个梦了。” 和晏看向周父,实在没想到周父竟然是个险些成为女儿控的人,不过看着周父柔和的脸,她倒有些信了。 第九十五章 爱情魔力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吃过饭,将近九点,周母说什么也不让两个孩子回去,和晏跟周尧夏只得留下。 去外面给母亲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和晏转身准备进屋,就看周尧夏在廊桥柱子上靠着,看着她。 她笑:“怎么出来了?” “他们在屋里教育商宁,我就出来了,走吧,咱们去走走。” 和晏跟着周尧夏,走过一条路,过了几个宅院,到一个大操场上。 周尧夏拉着和晏,走的并不快,天气温暖了起来,操场上有不少人还在跑步,大多都是年轻男孩子,看样貌都挺优秀。 “当初我们在大院住的时候,每天六点,准时出来跑步。”周尧夏看着飞快跑过去的少年说道。 “每天都跑?” 周尧夏点头:“从六七岁一直跑到读大学,大院里的老人说我们这一代人意志薄弱,用此来磨练我们的意志,锻炼身体倒是在其次。” “真是厉害。”和晏这个体育残不由得感叹,七八岁到十七八岁,从小到大,真是不容易。 再想想周尧夏说小时候要学文学,钢琴,武术等等,和晏揽着他的胳膊,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我小时候就没学那么多。” “那都学了什么?” “我四岁学民族舞,当初学这个完全是因为,渠校长跟他太太太忙没人照看我,随便给我报了个东西学。” “没见你跳过,要不展示一下?”周尧夏做了个请的姿态。 “早就忘了啦。”和晏拍了下他向上的手心,拍了下,一拍就被他抓住了。 抓住了她也没挣脱,接着说:“我八岁的时候,渠校长才去学校,依旧很忙,我要么被送到欧阳爷爷家,跟着欧阳爷爷学书法;要么就被送到奶奶家,跟着小姑学钢琴,就这样一直到高中。” “那时候学东西挺快,就是大人教,我就学,也没想过喜欢不喜欢,我是不是特别没主见?”和晏笑着问周尧夏。 周尧夏摇头:“怎么会,你很好。” 和晏笑,在他看来,她什么都好,可自己什么样,她最清楚。 她抱着周尧夏的胳膊,继续走,走着突然想起了一件,她差点就遗忘的事。 她看向周尧夏,喊他的名字说道:“周尧夏,你知道今天我妈跟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 和晏就把母亲今天的话跟周尧夏说,说完她分析:“我妈之前肯定是不知道的,现在怎么突然知道了,不是你说的吧?” “不是。”周尧夏笑着摇头,然后说道:“不过我知道是谁告诉她的?” “谁?”还有谁知道这个事。 周尧夏也没吊和晏的胃口,摸了摸她的头发:“是老师,他知道咱们的事,你出国前他就知道了。你都没一点感觉吗?” 和晏瞠目结舌:“我爸?” 是爸爸。和晏这样一想,突然感觉很多事情是有迹可循的,怪不得之前,爸爸让她跟周尧夏坐在一起,还三番两次让她去送周尧夏。 家里来过不少爸爸的学生,爸爸从不让她送人,只有对周尧夏是如此。 她当时竟想着跟周尧夏保持距离,怎么躲他,真的没有想到这儿。 “他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和晏看着周尧夏,摇头:“他从来都没问过我,为什么?” 和晏不解,父亲为什么都不问她,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们父女朝夕相处,他都没问过她。 “老师知道的时候,我们已经分开了。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他知道我们以前交往过。” “他跟我说,那时候他很愧疚,感觉是他让你出国,所以才拆散了我们。你状态不好,又要备考,加上我们已经分手了,他就没跟你说过。” 和晏从来没想到父亲竟然知道她跟周尧夏在一起,也没想过在自己痛苦的那段岁月里,父亲也因为她,饱受折磨。 “不怪他的。”和晏摇头:“当初是我不好,不怪他的。” 当初分手是她的问题,出国这件事,只是个*而已,是她冲动,不理智,不怨父亲。 他怎么能那么想,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傻女儿,那么为难自己。 周尧夏站住,抱住和晏的头,受擦去她的眼泪:“不怪他,我知道,也不怪你,当初是我不好。” 和晏扑倒周尧夏怀里,摇头:“不是的。要不是他,我可能浑浑噩噩,过的像个傻子;要不是你,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 周尧夏抱住和晏,抚着她的长发,吻了吻她的发心:“都过去了,都让它过去吧。别哭了,你开心了,老师就什么都好了,你开心了,我也就什么都好了,别哭,乖。” 别哭了,乖。 老师照顾了你二十八年,他不愿意让你多流一滴泪,这是父亲的责任,是父亲对女儿的爱。 而往后的日子,我也是如此,愿你不流一滴多余的泪,开心,安乐。 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 两人回去已经十点多了,楼下大厅还亮着灯,周商宁在沙发里窝着,手机拿着本书,他的旁边是一身白毛的萨摩耶小小。 看到他们进去,萨摩耶立马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蓬松的毛,朝他们跑去。 周尧夏换了鞋,揉了揉小小的头,小小眯着眼睛,咧着嘴对他笑,他站起来,扶着和晏的胳膊,方便她换鞋。 换好鞋,两人走进去,周尧夏走到弟弟旁边,拍了拍他的头:“脖子。” 靠在沙发上看书,最容易有颈椎病。 “麻烦。”周商宁吐槽哥哥,不过还是乖乖坐了起来,合上书放在桌子上。 周尧夏去倒水,和晏坐下,看着桌子上医学类的书,诧异地问道:“你学的医?” “嗯。”周商宁点头,看嫂子怀疑的眼光,笑着问:“我学医怎么了?很反差吗?” 和晏干笑了下:“我是没想到,你这么……活泼的人,以后竟然要做医生。” “……”周商宁,嫂子活泼这个词,你确定要用在一个二十多岁大男人身上吗? 和晏看这个话题有些尴尬,就问周商宁:“你哥说你修了双学位,另外一个呢?” 不过学着让人头疼的医学,还能再修一个学位,周商宁的脑子,也是厉害,不愧是周尧夏的弟弟。 “另外辅修的是法律。”周商宁兴致缺缺:“比起这个,我还是当医生吧。” 法律?教条古板,还不如医生来的灵活,和晏也感觉,医生还是很适合周商宁的。 果然什么事都是,有了对比就好选择,好理解了。 两个聊着,周尧夏过来,把开水给了和晏,自己端着冷水喝。周商宁看自己哥哥完全忽视自己的存在,不满地说:“三个人呢,哥,你怎么就倒了两杯水,我的呢?” “你的要自己倒。”周尧夏喝了口水,毫不掩饰地给弟弟指明方向。 周商宁叹,他过来是要来的,以前跟爹妈斗智斗勇,还有周尧夏这个亲哥哥帮扶,他们还能并肩作战,成为相亲相爱的兄弟。 而如今,哥哥有了嫂子,他们相亲相爱,自己就孤家寡人了。 他看着哥哥喝着水,手还拉着嫂子的手,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没发要了。 喝个水还拉手,腻不腻啊? 他摸了摸小小这个单身狗的头,一人一狗相互慰藉,问哥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怎么?”周尧夏问弟弟,有什么目的。 周商宁道:“我好算算日子,看啥时候开始准备攒份子钱。” 周尧夏勾笑:“那现在你就能准备了。” “啊?”周商宁大惊:“那么快?” “嗯。”周尧夏点头,看了看和晏说道:“等你蒋大哥办了婚礼,我们就领证。” “哦,只是领证啊。那我就放心了。”周商宁说道:“领证我又不随份子,我随婚礼的份子。” 周尧夏笑,不理弟弟的搞怪卖惨,弟弟在周氏有股份,又三天两头从他哪儿拿零花钱,手里定然有一大笔钱。 他不酗酒,不泡吧,不买什么东西,钱没理由流失,这个弟弟,指不定心里盘算什么呢。 他看着逗着小小,面上不正经的周商宁,问道:“几月份毕业回国?” “都弄清大概就要七月底了。” “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呀。”周商宁逗着小小,回答的漫不经心:“我寻思先啃一段时间的老再说。” 周尧夏勾笑:“希望啃了老周太太的老之后,你还活着。” “……”周商宁瞅了哥哥一眼:“哥,你能别煞风景好吗?” 他只是回来休息了这么几天,老周太太对他就是各种嫌弃,各种打击,如果以后他天天在家啃老,无所事事,他能真被老周太太压迫死。 一点都不含糊。 周尧夏兄弟俩经常打电话,可这样谈心却不多,兄弟俩说着说着,周尧夏就感觉肩膀一沉。 他看过去,就见和晏已经困的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他朝弟弟噤声:“和晏睡了,我先抱她进去。” 周商宁点头,看哥哥小心翼翼地抱起嫂子,跟抱个宝贝一样,他迷茫地皱了皱眉。 爱情到底是什么? 怎么让哥哥那么清淡的人变得如此有人情味儿?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第九十六 是你骗我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周尧夏抱着和晏去自己的房间,和晏并没有睡熟,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见周尧夏的下巴,就安心地又窝在了他的怀里。 把和晏放在床上,脱了她的外套和鞋子,周尧夏把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才悄悄关上门出去。 周尧夏出去到客厅,外面的周商宁已经倒好了红酒,看哥哥坐下,他递给哥哥一杯,自己轻酌了一口,点了点头。 然后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哥,你喜欢我嫂子,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对于弟弟的性格,周尧夏是知道的,他这个弟弟是个双重人格的人。 在外人面前,冷漠不好接触,可对熟悉的人,他就是另一个秦涣。 活泼,搞怪的很。 只是示人的那个性格,让他阻断了很多麻烦,也因此少了很多朋友,到如今,他都没有恋爱过。 本着为弟弟解惑的目的,周尧夏晃着手里的红酒道:“什么感觉?开心,就是开心,很简单,看见她心里就莫名的高兴,其他人就不行,想跟她在一起,前所未有地感觉满足。你还没遇到那个人,遇到你就知道了。” 周商宁耸了耸肩:“听起来就感觉麻烦。” 周尧夏笑着点头,并不否认弟弟说的这一点:“确实麻烦,只是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什么就变成了甘愿,就不会感觉麻烦了。” 周商宁嘴撇了撇,表示不能理解,周尧夏看弟弟这表情,知道他只是一时好奇,也没多跟他说什么。 等他遇到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兄弟俩喝了一瓶红酒,说话说道十二点多,最后周商宁有些微醺,他揽着哥哥的肩膀:“哥。” “嗯?” “谢谢你。”周商宁,他说着靠在哥哥的肩膀上:“从小到大,你都替我扛了很多东西,谢谢你。” 周家从来没有人学医,而他是真的喜欢。当初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因为报志愿,他跟父亲大吵了一顿。 他不愿意从商,虽然那样会让哥哥轻松些,可他不喜欢。 他跟父亲僵持,谁也不退,最后是哥哥说:“让商宁学医吧,家里的事有我就行了。” 因为哥哥的仗义,他才得以学医,出国后,他之所以辅修法律,没日没夜地学习,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在哥哥用的上的时候,自己还能出一点力帮他。 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弟弟,血缘的牵绊,多年的感情,周尧夏一笑:“我喜欢有梦想的人,也喜欢为了梦想而努力的人,商宁,梦想能让你快乐,你走下去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周商宁眼底湿润,其他的不用管。 从小到大,哥哥都是这个样子,不多说什么,却什么都为他做。 周尧夏听到弟弟鼻子发堵产生的声音,推着他的头:“起来,别把我衣服弄脏了。” “不起,弄脏我赔你。” “不要你赔。”周尧夏笑着把弟弟推起来:“这是你嫂子买给我的,你赔不起。” “一大把年纪了,这么秀恩爱,不燥得慌。”周商宁搓着自己突然起来的汗毛道。 “不燥。”周尧夏话里带笑,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哥,你现在怎么这样啊。” “什么样?” “……没皮没脸。” “滚去睡觉!” 第二天和晏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周尧夏还在睡,她看着他像孩子一样的睡颜,伸手点了点他的下巴。 一夜下来他的下巴生了些胡茬,不长,有点扎手。 和晏点了点,怕把他吵醒,就没在动,轻轻地起来,把被子掖好,下床,洗漱。 床上没了悉悉率率的动静,周尧夏才睁开眼睛,看了眼浴室,笑了下,抱着被子又睡了去。 和晏洗漱好,出去下楼,客厅里周父在背对着她看报纸,她上前,说话随意了许多:“伯父起那么早?” “习惯了。”周父放下报纸,这么多年其实是被迫习惯了,太太爱闹腾,只要她起,他就得被吵醒,这么多年他是压迫成习惯。 这么看,儿子似乎比她运气好一些。 看这个大儿媳还有些拘谨,周父善解人意地说道:“你伯母在厨房,你进去吧。” 和晏对于周父这句话简直感激涕零,她点头,迈着急迫地步子去了厨房。 厨房里,周母在做点心,看和晏进去,她问道:“怎么起那么早?年轻人不都赖床。” 和晏不自然地说:“我平常也赖床,不过可能昨天睡得早,今天醒的也就早了。” 周母点头,招呼和晏:“来来来,看我做点心,这个栗子糕尧夏他们兄弟俩都喜欢。” “真的啊,他都不吃甜的,我还以为他没有爱吃的点心呢。” “这兄弟俩,胃口跟他们爹如出一辙。”周母说着,抬下巴指向周父:“他也不爱吃甜的,不过他们三个倒挺喜欢吃这个,来,我教你做。” “好!”和晏兴致勃勃。 周母把煮了一个小时的剥皮栗子捞出来,放在玻璃盆子里,递给和晏:“来,用这个臼把她捣成泥。” 和晏接过乖乖地捣栗子泥,周母看她手法熟练,就知道她是个常下厨的人,心里对和晏更是满意。 虽然现在女人不做饭很正常,可两人结婚,以后是要过日子的,总不能两口子天天叫外卖。 想着,周母去准备京糕,做栗子糕有很多种做法,她做的这一种麻烦事麻烦了点,可口感确实家里三个追命鬼喜欢的。 周母想着,准备材料,等和晏把栗子捣成栗子泥,周母也做好了京糕。 周母把做好的京糕,切成长宽十厘米的大块,剩下的一点,切成菱形小块。 然后把捣好的栗子拿出来,均匀分成三等份,拿出一份摊在湿布上,用小刀抹成长宽各十厘米的厘米长的块状。 然后栗子上面放一大片金糕,切成不同的形状,就成了栗子糕。 成品出来的栗子糕,是黄褐色的,晶莹剔透,丝毫不见原来栗子的样子。 周母切了一块,浇上之前熬好的糖浆,递到和晏嘴边。 和晏咽了咽口水,张嘴咬住,手在下面托着,嚼了两口,她睁大眼睛冲周母点头:“好好吃!甜,很细腻,好厉害。” 周母笑弯了眼睛:“栗子温补,本来是秋冬时候吃的,可商宁就要走了,他在国外指不定吃什么东西,我就让他解解馋。” “伯母对商宁真好!” “商宁倔强,当初为了学医跟你周伯父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尧夏替他说了话,他才能那么顺利的学医。” 和晏不知道周商宁学医的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他学了医,周氏整个担子就落在尧夏身上了,这些年,商宁活的不轻松,尧夏也很累。” 说完周母一叹:“你都不知道,尧夏出国这两三年,我跟你周伯父那就真的是空巢老人,他一忙起来,连电话都是一个月左右打一次。” 和晏想了想,突然想知道什么,就问周母:“伯母,尧夏那时候已经接了周氏,怎么突然又出国了?” 周母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他大学毕业之后,把跟同学合开的公司彻底交给了同学打理,之后就进了周氏,没几年,他就做到了经理的位置,就在你周伯父要把公司见到他手里的时候,他突然说完出国。” “我们都很不理解,问他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态度很坚决,没办法,我们让他出国,只是你伯父也不明白的是,他去了美国,不去华盛顿却去了大波士顿马萨诸塞州,哪儿并不是什么商业中心,他却在哪儿住了一年多。” 和晏心里大惊,曾经在他朋友圈见到的图突然跃上心头,她又问周母:“他,他在哪儿住了那么久?” 周母点头:“是啊,有段时间我想他想的狠,就去看他了,他在房子。就在麻省理工旁边。” 麻省理工旁边。 他是去看她了? 他怎么都不说,他都不说。 和晏突然想问问她,她跟周伯母说了一声就慌张地往楼上跑。 上楼楼梯声音有点大,看报的周父看着不见的人影,问太太:“和晏怎么了?” “不知道。”周母摇头,虽然心里也有些八卦,不过听不到也看不到。 还是转移注意力吧,想着她招呼周父:“来,过来尝尝我做的栗子糕。” 和晏慌张地跑上楼,推开门床上没人,不过他的手机在响,是一首钢琴曲,他洗漱的时候喜欢听音乐。 和晏往浴室去,就看背对着她,着衬衣西装裤的男人,站在镜子前刮胡子的他。 电动刮胡刀发出嗡嗡的声音,和晏看着镜子里里目若星光的人,上前环住他的腰。 周尧夏听力很好,虽然外面放着曲子,可人的脚步声,他依然听的清楚。 知道是她进来,他并没有喊,只等着她找过来,只是没想到傻姑娘,找过来不先说话,而是抱住了他。 她抱着他,很安静,周尧夏从镜子里看环在他腰间的白如玉璧的手,勾着笑,把刮胡子的收尾事情做好。 好了之后,他才转身,把不说话的姑娘从怀里捞出来,看她有些发红的眼眶,他才发觉事情不对。 他以为小姑娘只是突然感性,想抱抱他,没想到竟然红了眼眶。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周尧夏问,声音有些生硬,他想不到,在他家,有谁能把她惹哭。 和晏抬头,看他冷下来的脸,眼睛又红了一圈儿,她不说话,看他脸色越来越不好。 和晏才开口。 “是你。” “我?”周尧夏始料未及,他呵笑,指腹摩挲着她的眼敛。 “我怎么惹你哭了。”还那么委屈。 和晏看他笑盈盈的,瘪了瘪嘴。 “你骗我!” 第九十七章 是心上人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骗?周尧夏挑眉,这个罪名很是不小,他想了想最近自己什么都报备,也没出去玩儿,被秦涣笑了好几次,有什么事瞒她了? 看小姑娘盯着他,不依不饶,周尧夏认了输,问她:“我怎么骗你了?你总得让我死的明白点儿不是?” 他还在说笑!一点没有自己在骗他的意思。 和晏瞪他:“你出国去了马萨诸塞州,你怎么没跟我说。” 原来是这个事儿。 周尧夏眉头一皱,想着可能是母亲说的,一笑,揽着和晏的肩膀:“我去追前女友,结果没找到人,这种事儿很丢人的,就没说。” 他嬉皮笑脸,说的轻描淡写,和晏心里一酸,他真的是去找她了,真的因为去找他,而去了马萨诸塞州。 她当初那么不懂事,那么不知好歹,他竟然还…… 她站住,看他清隽平静的脸,眼底眼泪汹涌:“去追我做什么?” 周尧夏看向和晏,傻姑娘脸白皮嫩,委屈了几下,泪都没掉,眼圈儿就红的不行。 他伸手抚上他的脸,头往前,抵住她的额头:“当然是追回来做媳妇,结婚生孩子。” “你还不正经!” 周尧夏看她凶巴巴的模样,笑着亲了亲她的脸,轻轻开口:“你走后我就后悔了,可一开始我抹不下面子,等我想通了,去找你的时候,你们学校的人说,东方的天使已经回国了。” 和晏没流下来的泪,因为他的坦白,他的话,一下子决堤。 他说他后悔了,所以去找他,他怎么那么好,她何德何能啊。 和晏抬头,亲了亲近在咫尺的唇,问他:“那我不在哪儿,你怎么不回来?” “我想试试看,看你会不会找我。” 我想试试看,看你会不会找我? 男人的声音依旧好听,可话里却有些一丝让人揪心的落寞,和晏听罢,心里酸楚,一下子扑倒他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周尧夏,对不起。 当初任性分手,已经是她对不起他在先,后来他出国找她,心里的期望全寄托在她身上,她却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她对不起他。 而相见之后,他几次示好,她却总是伤害他,是她对不起他。 和晏越哭感觉自己欠他的越多,她在她怀里,哭着不断重复着道歉的话。 周尧夏揽着和晏的肩膀,把他从怀里拉出来,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看她的眼泪如同连绵不停的细流,他擦拭着她的眼泪说。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喜欢你,这些都是我自己甘愿的。和晏,你不知道,跟你在一起以后,我心里只有幸福,感觉过往的一切不那么重要了,你在我身边,是我要的结果,这就够了。” 周尧夏说完,又亲了亲她:“所以,别哭了,你要是真的感觉对不起我,想补偿我,那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和晏眼泪汪汪地问。 周尧夏邪邪一笑,在她耳边请说了一句话,和晏听罢,眼泪顿时止住,伸手推了他一下。 “下楼吃饭!” 周尧夏看着落荒而逃的人,笑的得意,真是不经逗,不过是为自己争取了点非分的福利,就脸红了。 楼下,周母已经摆好了餐看和晏眼睛红彤彤地下来,就戳了戳丈夫,周父刚摆好筷子,看到这儿,看这大儿媳只是眼睛红,脸上并没有气,就朝妻子摇了摇头。 周母了然,没说什么,只是招呼和晏吃饭,不一会儿,楼上的两兄弟纷纷下来,早餐开始。 周尧夏坐在和晏身边,看他一坐下,和晏的耳朵更红,他一笑,故意凑近她。 刚才他在楼上说的那句话,一直在和晏的脑子里无限循环,他坐下,她心里一跳。 这会儿他突然靠近,男人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心更是跳的厉害。 “你,你干嘛!”和晏往后倾了倾,手里的筷子做出了个防卫的姿势。 周尧夏笑出了声,眉眼生辉,他伸手把她耳前的头发撩到后面:“头发掉了。” “……”看着某人风轻云淡安然的坐下,和晏在心里痛骂自己没出息。 她咬了咬下唇,默默地低头吃饭,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饭桌上其他人脸上精彩的表情。 周商宁看着哥哥挤眉弄眼,张嘴要说什么,周尧夏却不让他说,夹了一块栗子糕塞到他嘴里。 “多吃点,到国外就吃不到了。” 一块栗子糕都快戳到喉咙眼里,周商宁被噎的不行,吃着东西腾不出口,他用眼神控诉。 周尧夏一笑,没理弟弟,而是夹了块儿栗子糕到和晏盘子里,这次倒是善良的没说什么,收了筷子,就正正经经吃饭。 吃过饭,和晏收拾东西去厨房,把东西放厨房就被周母拦住了:“快放下,你还得上班,快去收拾你的东西去吧。” 和晏被周母推出来,看见不远处盯着她瞧的周尧夏,她耳根又是一红,忙上楼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周尧夏勾笑,看和晏跑着上楼,他也正要上去,就听见厨房门口,母亲的召唤。 他拐了方向,信步往厨房去,一到厨房就听母亲说:“你看你一个大男人把和晏欺负的眼圈儿红红的,很骄傲是不是?” 这个大儿子,一向不爱说话,可从来不是个好招惹的人,一肚子坏水。 周尧夏揽着母亲的肩,笑着说:“妈,这是情趣,你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情趣。”周母白了儿子一眼:“恶趣味,坏小子!” 周尧夏笑,周母看和晏没下来,又跟儿子说:“你们六月份领证是吧。七月底有个好日子,我跟你爸都找人看过了,等你领了证,咱们两家人在坐下来说说。不过,我跟你爸什么时候去下聘?” 周尧夏想了想说道:“你们商量吧,商量好我跟老师说一声。” 周母点头:“嗯,那就蒋大结婚前,再过几天,我们备好礼就去。” 周尧夏点头,看了看楼梯说道:“我上去看看和晏。” “去吧去吧。”周母挥手让儿子上去,儿子儿媳感情好,她求之不得呢。 不过,儿子这媳妇还没娶就忘了娘,她表示有点忧伤。 昨天来周家,和晏并没有带什么,两分钟就收拾好了,可这会儿时间还早,见到周尧夏,她又容易脸红,想了想,她便去了浴室化妆。 周尧夏进屋,主卧没人,他直接去了浴室,浴室里和晏正在画眉毛,看见突然出现在镜子里的人,她手一抖,眉型乱了。 她瞪了眼镜子里的人,周尧夏笑着走过去,问道:“瞪我干什么?” “哪有瞪你。”和晏理直气壮:“是我眼睛不舒服。” 周尧夏好脾气地点头,接过她手里的眉笔:“那你歇歇眼睛,我给你画。” “你画?”和晏怀疑地笑:“周公子,画眉可不是画趋势图,你会吗?” “小瞧我?”周尧夏眼睛一挑:“闭眼,我给你画。” 说着他走到和晏面前,遮挡住她看镜子,和晏看他拿着眉笔,较真的样子,就真的闭上眼睛让他画眉。 一条眉毛而已,画残了,她再画而已,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眉笔在眉毛上走动,轻柔的笔触让人从头到脚都柔软的不像话,和晏闭着眼睛,不由得笑。 果然,古人果然是谈情说爱的高手,知道在这轻柔中品味爱情的缠绵悱恻。 只是不知道,周公子的手艺到底如何。 只是睁开眼睛,看到镜子里两条跟平日眉型完全不同,却让她看起来英气不少的眉毛,和晏上下看了看,不由得夸奖周公子。 “真是心灵手巧啊,不错。” “心灵手巧?你确定是夸我的?”周尧夏收下眉笔问。 “当然啊,不夸你夸谁。”和晏说着推了推碍事的周尧夏:“心灵手巧的您往边儿站站,我要画眼睛了。” “用完就扔?真是让人伤心。”周尧夏说着,还是往旁边站了站。 他站在身边看着,和晏描眉画眼感觉很别扭,手都不知道放哪儿。 她放下眼线笔,看他,认真地说:“周大爷,您去外面等成不?” 周尧夏皱眉:“这怎么连看都不让看了?” 和晏笑着撒娇:“出去嘛,我看见你就话不好了。” 女人的心里周尧夏虽然摸不太准,不过看这么多年老周跟他太太斗智斗勇,他也不算一窍不懂。 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和晏看他乖乖出去,这才开始化妆,难得化个全妆,和晏化得很细致,大约五六分钟,她刚放下口红,周尧夏就出现了。 她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哎,你踩着点呢。” 周尧夏走过去,跟她并排站着,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她:“是啊,踩着美人的点儿呢。” 轻佻的话,呼出的气息,妥妥地浪子,她还没说话,就听周尧夏问道:“镜子里的美人是谁啊。” 这是玩哪一套?和晏笑着如实说:“是我啊,渠和晏。” “不是。”周尧夏摇头。 “咦?”和晏看着镜子里面静如水,捉摸不定的男人,问道:“那是谁啊。” 镜子里的男人突然一笑,朝她的脸颊亲了一口。 “是我的心上人。” 九十八章 燥了燥了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天气彻底热了起来,大街上的小姑娘们彻底放飞自我,短裙短袖,裙子翻飞,好看的很。 咖啡馆二楼,梁泠放下杯子看着窗外,笑着说:“夏天真是个好时候啊,让人都燥起来了。” “怎么?即将踏入婚姻的梁小姐也燥了?”和晏搅着咖啡问。 梁泠大大方方地点头:“是啊,燥了。” 天天被那个男人雷打不动的电话攻击,她不燥也不行,想到蒋洌,梁泠不自觉地一笑。 和晏知道最近梁泠跟蒋洌的感觉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两个人在电话里构建出良好的感情。 这会儿看梁泠看着窗外傻笑,她并不吃惊,她看向旁边的时简。 一头长发被扎起来,标准的鹅蛋脸低垂,五官精致,果然啊,美人连皱眉都是好看的。 和晏就问道:“时简,工作出问题了吗?” 时简被提到名字,抬头看着和晏摇了摇头:“工作上很好,招的人上手很快,也已经接到工作了。” “那好啊,那你还发愁什么?” 时简手托着脸,叹了声:“发愁秦涣啊。” “秦涣?”和晏跟梁泠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兴趣,她们几个只是有七八天没见面,怎么两人发展那么迅速? 和晏八卦地追问:“发愁秦涣干什么?” 时简并不知道两个姐妹在想什么,她实话实说:“秦涣让我给她做衣服,我在发愁做什么样式。” 和晏跟梁泠点头,梁泠开口:“秦涣身材好,就是个麻袋,秦少爷也能披出超模的范儿,不过,时小姐,你是不是有些不够意思?” “我?”时简疑惑,笑问梁泠:“我怎么不够意思了?” “你都没给我跟和晏做衣服,怎么先给男人做上了?是不是男人做起来比较爽啊。” 男人做起来比较爽…… 果然是老司机梁泠,这话一说谁还能知道她说的是做衣服。 和晏最近被*的已经能自己上路了。 上次在周家,她还因为他的一句“晚上我们换个姿势”而面红耳赤,那时候天真的她,被姿势两个字吓坏,也天真的以为,不到最后一步,花拳绣腿的玩儿能要求什么姿势。 结果,晚上她就开了眼界,原来周公子对哪方面真的是研究颇深。 于是从那天起,周公子对她的*力度大大加深,情话荤话信手拈来,各种姿势更是解锁解锁。 可以说两人除了那最后一道防线,能耍的招儿,周公子那都耍了。 所以听到这种话,她已经能神色自若了,只是这在外面,被人听见,那她三个这脸皮就不用要了。 和晏想着,时简就开了口:“男人的当然做的爽,虽然男女构造差不多,可做法可大不相同,你们俩当然得往后排,我这一波先爽了再说。” 梁泠就是喜欢时简这不矫情的样儿,她笑着冲时间竖大拇指,玩笑也适可而止,她问时简:“你这怎么突然给秦涣做起衣服了?” “唉。”提到这事儿时简一叹:“不是那天喝酒嘛,人家一整夜……” “一整夜?”梁泠惊呼,随后感叹:“秦少爷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活儿那么持久。” “你想什么呢?”时简嗔道,然后看向低头嗤笑的和晏,安慰道:“小可爱,乖乖喝咖啡,你怀姐姐这班车,你可不能上。” 和晏闷笑,看向时简:“可我也很好奇怎么办?” 时简痛心疾首:“小仙女学坏了,学坏了。” 说完她解释道:“人家一整夜都在照顾我。” “哦。”梁泠点头,意有所指地说:“深入交流也是照顾呀。” 时简被这个面容清冷,内心司机的女王攻逗乐:“梁姐姐知道的真多,看来这方面有很多实战啊。” “一般。”梁泠点了点头,她这方面实战还真不多,就一个人,那就是自己未来丈夫。 不过,这方面贵精不贵多,蒋洌哪方面功夫跟他那一身精壮的肌肉,很是匹配。 反正她经常健身,自认是女孩里体能算是不错的,可是对上蒋洌,也只有吊打的份儿。 时简又是一笑,头疼地说:“我这个人喝完酒跟没喝酒完全是两个人,据目击者说,很闹腾,简直放飞自我。秦涣把我带到他家已经很不容易了,后面我脚受伤了,他又帮我包扎,总之很麻烦人家。” 时简是真的很感激秦涣,在她最无助时候,没想到是她那个看起来最不着调的老同学帮了她。 那天,她感受到了善意,温暖,那种突如其来让人意想不到的暖意,让她心里的情伤淡了许多。 大伤之后,必有大痛,她醉了一场,见到了人心的温暖,心里也因此想明白了许多。 她时简,本来就一直被人抛弃的人,真的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她唯一的寄托,就是自己。 这个道理,她忘记了。 还好,她现在想起来了。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和晏也开时简的玩笑:“毕竟秦少爷可不缺衣服,他缺个太太呢。” “开什么玩笑呢。”时简笑:“以身相许,我也不够格吧,秦涣是怎样的人,我是怎样的身份,我清楚。” 和晏看了梁泠一眼,看梁泠不说话,说道:“身份怎么了?秦涣不是那种看身份的人,你怎么就不能成他太太啊。” 时简看和晏较真,笑出声:“说的好像我跟秦涣两情相悦,至死不渝了一样?渠小姐,你想太多了。” 和晏想了想,忍不住探探时简的口风,她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那要是秦涣有一天喜欢你了呢?你会以身份不合这种东西拒绝她吗?” “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好不好。”时简随意地说,秦涣那个人,万花丛中过,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喜欢她。 不过和晏开玩笑问了,她想了想答道:“我不是没了爱情不能活的女人,可有一天,我时简真的爱上了谁,我会大胆爱的。” 和晏大喜,有了这句话,她就放心了,其他的就看秦涣本事了。 几人聊着,聊到了梁泠婚礼,现在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再过半个月就是梁泠的婚礼了。 “蒋洌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梁泠摇头,看和晏心疼她的样子,不由得一笑:“他那么早回来也没什么用,家里什么都安排好了,他只要婚礼那天回来就行。” 和晏叹气,虽然早就知道蒋大哥职业特殊,梁泠必然要面对这些,可事情到眼前了,她还是心疼梁泠。 梁泠看和晏因为她而兴致低落,笑着转移话题:“你们两个伴娘的衣服准备了吗?” 时简点头:“我已经开始着手做了,不过你的婚纱呢?” 梁泠想到时简的职业,怕她多想,说道:“蒋洌一早就定好了,过几天就从国外运回来了。” 时简心里倒没什么,她点头:“那好啊,人的一生,婚纱就穿这一次了,可得好好挑个喜欢。” 梁泠一笑,婚纱这方面全部都是蒋洌着手弄得,还真没有她挑的余地,只是前几天说道这事儿,他问起他怎么会知道他的尺寸。 这个完全在她眼底卸了防备和伪装的男人,痞痞地说道:“不要怀疑一个特种兵的眼睛,还有一个男人的手感。” 梁泠想着,想到捧花这个事儿,跟时简说:“捧花这个事儿,你就别参合了,我要是不扔给和晏,周公子非得杀了我不可。” “哪那么夸张。”和晏瞪了梁泠一眼:“我家周哥哥可是文明人好不好。” “好好好,你家的周哥哥那是哪哪儿都好。”梁泠随和地笑,笑罢又说道:“听我妈说,周家过几天去你家下聘?” “定的是后天。周伯母跟蒋伯母关系好,想着马上你们婚礼,她要去蒋家帮忙,就说五月份把事儿给定了,恰好他们说后天是个好日子。” 和晏对于日子这东西并不了解,以前也并不信这些东西,只是周伯母跟她母亲三天两头打电话讨论这个事情才定下了后天。 如此费周章,她便多多少少,也信了这方面的迷。 梁泠点头:“这下了聘你就真的算是半个周家人了,又离成为妇女近了一步。” “……再近也没你近。不过梁梁,你一点都不紧张吗?”人家都说婚前恐惧症,可梁泠看起来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工作上,依旧雷厉风行,生活上,依旧轻松自在,一点都没有焦虑,恐惧。 “紧张什么?这结婚又不是杀人放火,有什么可紧张的。”梁泠诧异:“不过,仔细想想,要对着一个人的脸,过下半辈子,完全是惊悚好不好?” “……”这么强悍,果然是梁泠。 几人说说闹闹,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五点多梁泠被母亲叫走,说是蒋洌母亲请她们母女去看音乐会。 和晏本来想着梁泠走了,她还能跟时简吃个晚饭,没想到时简也有事要走。 她问了一句什么事儿,就听时简说:“秦涣让我跟他一起参加个晚宴。” 时简似乎有些犹豫,和晏心里确实暗笑,直夸秦涣上道,她忙催时简过去。 “去吧去吧,人家可是帮了你一场呢,而且跟着秦涣去参加晚宴,你也混个脸熟,拓宽一下生意。” 时简有些心动,想着那天秦涣帮了她,两件衣服也确实寒酸了些,人家既然开了口,就是看得起她,她要是拒绝了,谁面上都不好看。 这样想着时简也走了,和晏没办法才又发微信,召唤被她抛弃的周尧夏。 第九十九章 四爷其人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周尧夏很快就到了咖啡馆,看和晏百无聊赖的扣手机,他坐在她身边,说道:“没良心的,没人陪了,想起我了。” 和晏自知理亏,自然万般讨好:“哎呀,我这不是好久没见她们了吗?谁知道她们都狠心抛弃我,还是周哥哥最好。” 她一理亏,就喊他周哥哥,他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真是被吃的死死的。 周尧夏心里一叹,点了点和晏的头,问她:“刚才看什么呢?” “在看影评。”和晏说着把手机拿给周尧夏看:“人家都说四爷的新电影不错,跟视后董淑离一起演的。” 和晏说着给周尧夏扒图:“你看,董淑离是不是超级好看!跟雍四爷看起来好配啊。” 秦涣手下有一个娱乐公司,董淑离就是他旗下的,周尧夏见过几次,倒是跟平常浓妆艳抹的女明星不太一样。 不过和晏口中的雍四爷,他倒是有些熟,就问和晏:“想见他吗?” “谁?”和晏问道。 “雍其翕。” “四爷?”和晏不追星,可是对这个雍四爷,她可以说是非常欣赏的。听周尧夏这么说,她一喜,抓着他的胳膊问:“你认识?” “嗯。”周尧夏点头,斜了略显激动的和晏一眼:“克制点。” 和晏偷笑,抓着周尧夏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以前代言过周氏的产品,那时候我还只是周氏的总经理,见过几次,不过……” “不过什么?”和晏好奇地追问。 “不过我认识他却不是那个时候。” “那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和晏着急地问。 周尧夏看她心急,这才悠悠地说:“小时候就认识了,在我们外公家。” “我们?”和晏抓住这个关键词,这个我们不会指他跟四爷吧? “对啊,我们。”周尧夏眼带笑意地看着错愕的和晏,解释道:“我跟他,一个外公,一个外婆,准确可以说是,他妈是我大姨,他是我表哥。” “表哥?!”和晏惊的声音不能自已,等意识到这是公共场合她才捂着嘴,默默地低头,不去看周围围观她的人。 “你怎么从来都没说过呀。”和晏问周尧夏,这等实打实的亲戚,他竟然从来都没说过。 “有什么好说的?你也没问过。”说完,周尧夏看了一眼和晏眼神满满都是说她没见过世面…… 没见过世面的渠小姐并不恼怒,她笑嘻嘻地说:“那我是不是可以要他的签名,跟他合影了?好开心啊。” “就这点出息?”周尧夏问。 “就这点出息,就这点出息啊,好开心!好开心!” 周尧夏喝着茶不理和晏的傻乐,看外面天都快黑了,他问和晏:“回家吗?” 和晏处于开心状态无法自拔,试问,本来感觉你跟大明星遥不可及,可突然之间明星变成了表哥,好像大哥哥一下子变成了武林高手一样。 简直乐疯了。 她摇头:“不回家了,咱们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周尧夏看和晏:“不会是去支持表哥新作吧?” 他刚才瞅了一眼,妥妥的文艺爱情片片,对于这种哭天抹泪的电影,周尧夏是拒绝的。 可和晏很喜欢:“对啊对啊,现在评分老高了,都九分了。” “不去。”周尧夏摇头,情侣去看电影,看什么文艺片,要是表哥演个恐怖片,他还能去支持支持。 “去吧去吧。”周尧夏不答应,和晏晃着周尧夏,撒娇卖嗲齐上阵。 周尧夏无奈:“就那么想去?” “嗯嗯。”和晏点头:“为表哥的电影事业添砖加瓦。” 文艺片在国内,票房一向不是很好。四爷这部片子不赶五一假期的档,可就算是如此,上映三天,票房已经到了三亿。 虽然他庞大的粉丝占了一部分,可电影叫好,才是更大的原因,这部电影,有可能成为这半年的电影市场的黑马。 周尧夏听和晏对雍其翕的称呼上升到了表哥,他笑着逗她:“这会儿称呼倒改的快。” “去嘛去嘛。” “那也总得吃饭吧。”周尧夏道。 和晏正绞尽脑汁想着用什么话让他愿意,就听她说这个,她猛地仰头,惊喜地问:“你同意啦?” 周尧夏点头:“你都这样了,我不同意还能怎样?” 从来没见过她因为他而如此,撒娇卖痴,十八般办法样样都用,如今竟然因为他表哥这样。 唉,周公子不由得反省,是不是自己最近魅力降低了? 周尧夏发了话,和晏就意志昂扬地点餐,快速地吃了饭,他们就去了离咖啡馆最近的电影院,一进门就看见电影的海报。 海报里四爷跟董淑离各占一半,两人躺在相反的方向,四目相对。 优秀的演员就是那样,没有一字一句,仅仅一个四目相对,开始结局就点透了。 和晏看了影评,剧情大概也知道了,可看到两人的演技,她反而更期待了。 期待看两人的演技。 因为是在网上定的票,到的时候,他们取了票,就坐在一旁的休息区等候。 等的时候,和晏还在听不少人在议论,来看电影的大都是年轻人,可从话里和晏还是听出了他们对四爷的喜爱。 这样的夸赞,是一个演员从自己的演技证明的。演艺圈儿这样的地方,新人辈出,一茬接一茬,四爷的地位却始终不倒,而且还越来越大。 就是因为四爷出品,必是精品。 和晏也跟周尧夏说:“你看四爷多受欢迎。” “长得都没我好看,大家估计是怕他难过所以才来看电影的。” “哈哈。”和晏笑,四爷没他好看?话可不能这样说,他们两个只能说各有千秋。 周尧夏生了长生人勿近的冷脸,而四爷生的温润许多,只是单说相貌上,两人都是非常好的。 她点了点周尧夏的脸:“周哥哥,你真是有自信,这话要是让四爷的粉丝知道了,非撕了你不可。” 周尧夏耸肩:“我估计他粉丝知道我的话,一定会弃暗投明,喜欢我。” 和晏又大笑,不过也算听出周尧夏跟这个表哥关系很好,只有关系好,才能这么随意地说话。 她就问道:“你跟四爷关系很好?” “小时候一起同甘苦共患难,你说关系好不好?” “同甘苦共患难?” “嗯。”周尧夏点头:“我四五岁的时候,大姨跟姨夫去外国任职,他没人管,就在我家住了两年。一块儿背诗画画,弹琴,还要跟我妈斗智斗勇。” “哈。”和晏笑:“那你们小时候过的真精彩。” 周尧夏不以为意:“有个那么幼稚的妈,我有什么办法,我闺女可比我幸运多了。” 和晏撇了周尧夏一眼,周公子对女儿的执念很深啊。 很快电影就开始了,大部队开始往里去,周尧夏让和晏等着,去一旁的商店买了爆米花,矿泉水。 和晏笑,当初读书的时候,她们去电影院儿,这人就从来不给她买可乐,平常也不让她喝,管控的很严,生生压榨了她的乐趣。 那边宴会厅。 时简穿着秦涣准备好了的蓝色礼服,挽着秦涣的胳膊,当一个尽职的花瓶。 微笑,微笑,还是微笑。 今天的秦涣穿了一套黑色笔挺的意大利手工西装,西装简约正式,袖口低调的纽扣更显出他的品味来。 今天这个宴会,是秦涣一个商业朋友的太太生日会,时简小的时候跟着家里人参加过几次,只是那时候年龄小,全程只是吃,玩儿,开心愉快的很。 如今跟在秦涣身边,她才知道这种宴会上的大人是如此的累。 秦涣跟人打了招呼,看身边不说话的时简,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耐,他笑了笑问她:“累吗?” 时简向来不在这种事情上委屈自己,她点头:“累。” 秦涣被她的率真逗笑:“那去休息一下。” 说着秦涣揽着时简的腰,都一路打招呼的人只是点头,没有深谈的意思。 上前打招呼的人也都识趣,看秦涣身边终于出现的女人,都很懂行情的去了一旁。 到一旁的休息区,时简坐下,才吐出一口气:“原来参加宴会那么累。” 秦涣笑,拿了杯红酒递给她:“习惯就好了。” 时简笑,她那个职业,说白了就是给人做衣服的,这样名流聚集的宴会,她哪里还有机会参加。 “你坐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秦涣说着,就站了起来,秦涣一走,时简身边空了下来,立刻就坐了个人。 她抬头,来人穿着朱红色紧身礼服,身材被礼服勾勒的很好,胸前一大片都露了出来。 再看那张脸,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可是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还是很年轻,那双妖媚的眼睛依旧是那样的妖。 看了一眼,时简便错过了目光,喝着红酒,没说话。 来人倒也不感觉尴尬,招呼了服侍生,矜持而傲气地说:“一杯红酒。” 时简听到女人的语气,不由得一笑,当初她说自己要死了,哭着喊着求她母亲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想到。 这个女人有一天会变得底气那么足。 不过说来也是,有个厅长做丈夫,公婆不用伺候,又无糟心的大老婆生的孩子碍眼,人气儿自然就顺了。 气一顺,又被捧着,自然底气就足了,只是这个底气,她并看不在眼里。 十七有话说:十一月要在开一个新文~四爷跟淑离就是下个文的主角,第一次写娱乐圈,希望大家能够支持! 第一百章 当时年少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张碧芝早就从女儿的口中知道,时简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她,她跟在秦少爷身边,高贵美丽,让人不得不议论。 而她也在犯嘀咕,时简回来了,她想干什么?真像女儿说的,来报复她们母女吗? 可是,如果要报复,她不应该示威吗?然而,她回来那么久,连许家的门都没有登过。 许泉韦至今不知道她这个大女儿已经回国。 张碧芝想着,皱眉,她现在急需探探这个丫头的底,如果她回来跟她们没什么关联,那大家就皆大欢喜。 而如果她真的要把主意打到她和女儿的头上,那她张碧芝也不是吃素的。 想着,她开口:“简简啊,你不认识张姨了?今天能在这儿看见你,阿姨心里真是高兴。” 时简晃着红酒,像是没听到眼前人说话,没看见眼前有人一样。 张碧芝对于时简的态度虽然心里在恨,可她心里明白,她小三上位时简看不上她。 可她不在乎,她张碧芝能从一个没背景没人脉的普通人走到这一步,受到的冷眼不知道有多少,这点不算什么。 她笑着,丝毫不感觉尴尬,又接着说:“你走那么多年,你爸爸很惦记你。” 时简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心里一笑,这种话十几年前,她还会相信,现在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简简啊,你爸爸老了,这些年越来越想你,无论当初……我们做了怎么样的错事,她终究是你爸爸啊。” 张碧芝说完,看时简依旧八分不动,不说话,不看她。 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低头,眼底都是阴狠,再抬头,一双含情的眼睛满是泪水。 “简简,我知道你怨阿姨,可是你爸爸没错啊,当初都是我是错,要不是我,你妈也……” “嘭。”酒杯被时间放下,她看向面前做作的女人,眼底都是冰冷:“闭嘴。” 张碧芝看着时简终于不再沉默,心里得意,果然,那个贱人是她的逆鳞和禁忌。 “简简……” “滚。”时简手握成拳,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她母亲,简直是对母亲的侮辱。 因为两人的动静,一开始没休息这边情况的人,纷纷往这边看。 时简对此并不在意,可张碧芝对于别人的眼光却很在意,她怕别人知道时简的身份,怕不知道她过去的人,会谈起她的过去。 她那不堪的上位史。 看时简这会儿生气,怕她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她站起来,端庄典雅地说:“简简啊,闲了回家看看,许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时简此刻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她不想去看那张让她恶心的脸,转头就看秦涣一手端着蛋糕,一手拿着一杯酒水往这边来。 他笑着,脸又生的好,让人如沐春风,一路走过来,有女人跟他搭讪,也有不少人偷偷议论他。 时简又一次感受到她跟秦涣的距离啊,不过,就算有差距又如何,这个世上,总有些人是受上帝眷顾的。 秦涣老远就看见时简身边的朱红色影子,看时简脸上不虞,他生怕她受了委屈。 过来的路上,被人拦了步子,他心里着急,可面对这些世家小姐,他说什么话也不合适,只得笑着寒暄,尽快结束谈话。 一没人阻挡,他忙往这边来,正好跟穿着朱红色礼服的女人照了个对面。 是一个上了年纪却并不年老的女人,秦涣并不认识,可他不认识别人,张碧芝却认识他。 秦家少爷秦涣,自从秦家大少爷去世,这个秦家二少爷开始活跃了起来。 有秦家的势力摆着,又加上秦二少爷俊郎非凡,一时间秦少爷是她们这些家里有待嫁女儿的人家讨论的对象。 她曾经跟丈夫提起了这个,让丈夫想办法结识一下这个秦少爷,只是没想到今天在宴会上会遇到他,只是…… 他身边是有女伴的。可是女伴又不代表关系就是不一般了。 张碧芝想着,满脸堆笑讨好地说道:“是秦少爷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时简对于张碧芝这样的姿态,嗤之以鼻,她坐在沙发上嘴角勾着笑,又拿起放在桌上的酒,晃了晃没有喝。 秦涣看时简的神情,就清楚她是极不耐烦了,他坐在时简身边把蛋糕放在桌上:“饿了吧,先吃蛋糕,别老喝红酒,我给你拿了杯热可可。” 时简并不喜欢别人安排她什么,只是这会儿听到秦涣说不让她喝酒,她还就真的放下红酒,端起盘子开始吃蛋糕。 看时简听话,秦涣这才看向依旧站着,笑容依旧的女人,他笑,心态倒是不错。 “你是?” 张碧芝对于秦涣不知道她,并不意外,她笑着说道:“我老公是公安厅长许泉韦。” “哦。”秦涣点了点头,看了眼吃蛋糕不说话的时简,原来是她后妈,怪不得她脸色不好。 想着秦涣一笑问道:“那许诗玲是你女儿?” “对!”张碧芝点头,万万没想到秦涣竟然认识诗玲:“秦少爷认识小女?诗玲那孩子也没提过。” 秦涣勾笑:“她不用提,毕竟我们只是认识,而且这过程还很不愉快。” 张碧芝因为秦涣的上一句话,已经想好了女儿跟秦涣的一生,她已经能想到成为秦家的秦家,给她带来的好处。 却没想到,秦涣一句话唤醒了她,不太愉快?张碧芝皱眉,然后干笑:“秦少爷,诗玲她……她还小,不懂事,有什么顶撞您的,还请您不要见怪。” “许太太严重了,我跟许小姐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这种事情我很快就会忘了的。”秦涣淡淡开口。 “秦少爷,诗玲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张碧芝看秦涣对女人的态度,极力想替女儿说两句话。 “她懂不懂事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涣止了她的话,说完不去看她,问时简:“好吃不好吃?” “嗯。”时简点头,其实她不喜欢蛋糕,根本吃不出好坏。 “给我尝一口。”秦涣说着,张口示意时简喂他。 时简手拿着刀叉,无所适从,喂他,只有一个刀叉怎么喂?她想拒绝可看到一旁站着,盯着他们看的张碧芝,时简突然有些赌气。 不是想巴结秦涣吗?不是在做秦涣成为你的东床快婿的梦吗?那现在,我就让你尝尝梦想破碎的滋味。 “来。”时简叉了一块儿适中的蛋糕,送到秦涣嘴边,声音温柔透人心魄:“尝尝,我给你的,不好吃你也得吃了。” “好。”秦涣纵容地答道,张嘴吃下蛋糕,满意地点头:“甜。” 时简笑,这个傻狍子,蛋糕还能有苦的? 秦涣看她笑,脸上的笑容更大,一旁被忽视的张碧芝看着时简得意的笑,握着包的手,攥的紧紧的。 她悄悄地退回来,心里算是肯定了。 这个时简,就是跟她和诗玲八字不合! 当初要不是这个小贱人,她跟诗玲何至于到现在都不被许家的那老太太承认? 如今,她好不容易给诗玲寻得一个好的人家,这个贱人又回来搅局。 张碧芝一走,时简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松了下来,她把蛋糕放下,无心跟秦涣演戏,只是她利用了秦涣,她心里很不舒服。 “对不起。” 秦涣笑:“给我吃那么好吃的蛋糕,怎么还对不起我了?” 他嬉皮笑脸,可时简知道,他是聪明人:“秦涣,你知道我的意思。” 秦涣看着时简:“我知道,你是愧疚利用了我,只是时简,你利用我去气一个老女人,她生气了,你心里就快活了吗?” 老女人?时简冷笑,可不是老了,再多的金银,再贵的化妆品,也遮挡不住一个人的衰老。 只是,老了,还如此巧用心计,还四处筹谋,真是难为她了。 只是她快活吗? 时简眼神空洞,她快活吗?这么多年她一直努力,一直给自己压力,让自己成长,这段过程,她经历很多。 有人关心她,问她好不好,有人爱她,问她累不累,可从来没人问她快活吗?开心吗? 她也曾想过,像个普通姑娘一样活着,有人疼,有人爱,能哭能笑,也挺好。 可那样的生活注定不属于她,从十多年前的那场巨变开始,她的人生就跟别人不一样了 她笑:“快活不快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做,就算是死了,也一定要做。” 她这次回来,又回到述州,就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一样,她回来就是要把一些人拉到地狱里去。 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秦涣看时简眼底,从开始的迷茫到恨,他不由心里一凉,她眼底带恨,那种刺骨的恨,很明显。 她看着时简苍凉的眼神,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二十多岁,正值年少的姑娘,怎么会有如此如同老人般的眼神。 这个时候,秦涣才有些明白,中学时候的时简为什么会给他留下那么深的印象。 因为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因为那时候他看着她冷然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就感觉心疼。 只是当初他年龄小,并不知道心疼是怎样的感觉,如今对于她,心疼的感觉越加深厚,他也越来越明白自己的心。 第一百零一章 人各有命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流畅跌宕的剧情,清新朴实的画面,以及演员精湛的表演,成功打造了这部少年初遇,青年再逢,有温馨,有分离,有爱有恨的文艺爱情片。 片长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看得和晏直流眼泪,爆米花都顾不得吃。 电影最后,看洗尽铅华,历尽磨难的男女主角在伦敦桥头相遇,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如约定一般,谁也不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可就给观众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这样的结局,才算是平复了和晏的眼泪,电影播完,厅内灯光亮起,同时电影主题曲响起,四爷深沉的声音响起,似乎又让人看到了电影里优秀内敛,不言爱却一直爱的男主。 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起身出去,三分多钟的音乐播完,电影大屏幕彻底黑了下来,一厅人才从这场视觉盛宴里惊醒。 和晏被抱着爆米花的周尧夏拥着出去,出去还抽搭搭地感叹:“四爷演的太好了。” 周尧夏对于表哥的事业虽然不太支持,可这个作品他还是挺喜欢的,就点头:“嗯。” 然后又多说了一句:“搭戏的女明星演的也不错。” “是啊是啊,董淑离这几年作品一直不断,我妈经常夸她。” 周尧夏看了眼和晏笑,本来想夸夸女明星让她吃吃醋,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他这个女朋友,心真的挺大。 他夸别的女人,她不吃醋,反而附和。 两人去停车场,电影院离停车场有一段距离,不少人在这条路上拍照,讨论刚才看到的电影。 和晏看左左右右的情侣都是这样,想了想才喊周哥哥。 “嗯?”周尧夏看和晏,就看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眸光更是明亮。 这是又有什么主意了? 周尧夏站住问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哪有鬼主意!”和晏撇嘴,然后挽紧周尧夏的胳膊:“就是想跟周哥哥拍个照。” 原来是这,周尧夏看了看周围的人,点头:“那拍呗。” “好哒。”和晏被准许,开心地掏出手机,调出自拍模式。 和晏举着手机,头往周尧夏肩膀歪了歪,可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拍不到周尧夏的全脸。 她转了转手机,可到底因为胳膊太短,怎么都不行。 周尧夏看她怎么也搞不定,把半桶爆米花递给她:“我来拍。” “你行不行呀。”和晏怀疑地问,不怨她怀疑,毕竟她家周哥哥可是很老干部的,她有次看他手机相册,可是一个自拍照都没见。 “行不行?”周尧夏眸色暗沉,看向和晏。 被老司机*出来的小司机,顿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这种行不行的话,对于男人来说,是尊严问题。 就如同女生的罩杯一样,不能说,不能说。 小司机看老司机那记仇而又微笑的眼神,忙弥补:“行,你当然行!” 周尧夏勾笑,随意地说:“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得,说什么,人家就有得说,自己还是不说话了吧。 周尧夏拿起手机,往上抬,他看着相机里,和晏依偎着他,小鸟依人的模样,嘴角勾着清浅的笑。 因为手长的原因,周公子拍起照来,并不费劲,手起手落间,就拍了几张照片。 和晏拿过手机,把爆米花又塞在了周尧夏怀里,然后一门心思地去翻照片。 停车场门口一个灯不亮了,里面黑乎乎一片,周尧夏往里看了一眼对和晏说:“里面黑,你在门口等我。” 周尧夏拍了六七张图,差别虽然都不大,可和晏那一张都喜欢,她准备发微博,并不想多发图片,所以几张图片她很纠结,选谁。 听周尧夏说让他等在原地,她没抬头地点头:“嗯。” 周尧夏准备往里走,看这个网瘾姑娘头都不抬,就拍了拍她,看她抬头才说:“站路灯下去,小心车。”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和晏点头催他去。 周尧夏没再说什么,点头往黑暗里去,和晏看周尧夏一走就又开始选图片,最后选了两张,选了图片,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她下意识地看去停车场的周尧夏,停车场是个下坡路,他衬衣西装,一个人背光往里走。 缓慢,孤独。 和晏的心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她往前跑了两步,喊:“周尧夏。” 周尧夏走着,听到她的声音,笑着回头,还没说话,就看她的姑娘背着光,向他跑过来。 跌跌撞撞,勇往直前。 本来他也没走多远,和晏很快就赶上他,她走到她面前,笑,不说话,直接拉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周尧夏也扣住她的手,走着问她:“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等着了。” “就是想跟你一块儿。”和晏晃了晃两人紧扣的手。 周尧夏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过了最黑的那段路,光亮就在不远处。 “不用开灯了,马上就亮了。”和晏说道。 “开着吧,一会儿再关。” “浪费,不是手机没电了。”和晏说道。 周尧夏没说话,拿着手机照亮她前面的路,他一个人在怎么黑,他都不怕,可她在,他害怕任何一点意外。 若光亮等让他安心,那他就要光。 两人找到车,坐上车,和晏开始了自己的发微博大业,发之前,她还问周尧夏:“我把你照片发微博上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周尧夏想着过几天有一个采访,会问几个感情方面的问题,到时候很多事情大家还是会知道,点头:“没事儿。” 其实和晏问周尧夏一声,完全是出于尊重男朋友,而没有想到男朋友人气这个问题。 所以之后,她的微博崩塌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几乎是懵的。 周尧夏说没事儿,和晏就发图配文字:四爷还是原来的那个四爷,周先生还是原来的那个周先生,喜欢。【爱心】 没有@谁,也没有等评论,因为和晏知道根本也没人给她评论。 她的微博是那时候回国时开通的,也有好几年了,那时候开通只是跟风,可她不经常玩儿微博,偶尔看看,也只是看,不发什么东西。所以几年下来,她这个微博,只有几个僵尸粉,其他熟悉的人一个也没加。 发了东西,她就下了,然后跟周尧夏聊天,聊到了秦涣带时简去参加宴会。 “没想到秦涣竟然那么上道,我还担心他这么多年不谈恋爱,不知道怎么追女生了呢。” “要是那样的话,那他就真是要退化到原始时代了。”周尧夏打着方向盘,笑着说。 “嘿嘿。”和晏低低地笑,笑后又问周尧夏:“那你说他们能在一块儿吗?” “你说呢?”周尧夏反问和晏。 和晏想了想:“我当然希望他们在一起了,只是时简……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和晏摇头:“我也说不出什么,但我总感觉我看到的时简不是真正的时简,她并不是那么快乐,我感觉她很不简单。” “你还能看出这点?”周尧夏笑和晏,和晏白了他一眼:“我又不瞎。” 时简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果敢爽快,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可她总给她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周尧夏开车着,笑:“时简当然不简单,她十几岁出了国,在国外师从顶级设计大师,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可她为什么要回来?回到这儿不打她师父的名号,开一家工作室,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师?她为什么这么做?” 和晏皱眉,问周尧夏:“时简很厉害吗?” 她认识时简的时候,时简只说自己是个设计师,其他的她并没有问,后来她从校友口中知道,时简有些名气,她也便一直以为时简小有名气。 “你知不知道,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和晏摇头。 “麦希尔。”周尧夏轻轻吐出三个字,却让和晏内心大惊。 麦希尔,竟然是麦希尔?被称为“剪刀手”的设计天才,世界四大时装周,模特都以穿上麦希尔设计的衣服为傲,没想到……没想到时简竟然是麦希尔。 “那她,她为什么要掩盖自己的身份?”若是时简用麦希尔的身份回国,哪里还用得着她们帮忙,她凭她的名气,什么事情办不成? 周尧夏没说话,只是看着和晏,让她自己想。 和晏皱着眉,希望自己能想通些什么,时简为什么要掩藏身份,为什么要低调回国。 一个人回国,光宗耀祖不好吗?为什么她要那么低调,低调的让人以为她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而回国发展来了。 她是原本想低调,怕惹麻烦,还是怕不方便? 不方便?名气大,做起事情来,当然要方便很好,只是人身方面要受到限制…… 人身? 和晏想着,看向周尧夏:“她是为了方便调查……” 周尧夏点头:“时简回国,除了她母亲的事情外,其他事都不足以让她如此小心。麦希尔这个名气太大,如果她用这个名头回国,她做什么都要在媒体的注意一下,这很不利于,她调查事情。” 和晏沉默,从开始的不解,到扒开真相后的心疼,和晏心情有些压抑。 第一百零二章 上有政策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她看来是真的恨她的父亲。” “她母亲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许泉韦做的,只是总是跟许泉韦有关系。”周尧夏客观地说。 “曾经一家三口多么的幸福,却因为一个人走错,死的死,伤的伤。”和晏声音低落,虽然现在的社会,离婚变得稀疏平常,可是,在怎么稀疏平常,它对人造成的伤害是一直存在的。 “那秦涣知道时简的身份吗?” “现在不知道。”周尧夏摇头,又说:“不过秦涣又不傻,他总会有觉察的。” “那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时简背负了那么多,心里妨碍肯定不轻,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呵。”周尧夏笑:“都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到秦涣这儿更是如此,他别的没有,就脸皮厚。” 开涮了兄弟,周尧夏说道:“只要时简喜欢秦涣,那她一定就跑不掉了。” “你怎么那么肯定?” 周尧夏对和晏一笑,很自信地说:“你别忘了,秦涣可是秦臻的弟弟。” 秦臻能为了心爱的人去死,一脉相承的秦涣,也必然有那样的执念。 之前没有,是因为他没有遇到让他发疯的那个人。 两人说着话到家,渠父渠母还在客厅,两人似乎在商量后天要请的人,以及饭菜问题。 述州这边儿有规矩,男方到女方家下聘的当天,女方家里要有几个内亲来陪客,女方家还要按照习俗,做十六道菜,已表示结亲的诚意。 和晏对这些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两天听母亲总是在跟人打电话说这些事儿,也算有了些了解。 她以为下聘很简单,聘礼一收,饭一吃就行了,没想到竟然那么麻烦。 渠母跟丈夫讨论着,看女儿跟女婿回来,就冲女婿招手。 和晏看没她的事儿就说了一声,先回房洗澡了。 周母看女婿坐下,眉眼雅致,为人沉稳,是怎么看都满意,她问道:“尧夏啊,后天,你家是过来几个人?” “我爷爷,我爸,我妈,我二叔在外地述职实在回不来,我小叔会过来。” “你叔叔们都是大忙人,心意我们都知道。”渠母说完又跟丈夫商量:“尧夏那边来四个人,咱们家把老爷子请来,然后和和她大伯,加上他小姑父,行吧?” 渠家人口也不多,渠校长只有兄妹三个,就在没有别人了,他想了想说道:“我一会儿打电话让和和她小姑回来,年年在国外算什么?” 渠母知道小姑子的感情是怎么回事儿,劝丈夫道:“她跟临渊爸爸感情不好,你何必呢?让她在国外吧,等和和结婚了再让她回来也不迟。” 渠父深感妻子的话有道理,她这个妹妹就是太自由了,一点亏也不能吃,以至于快四十多岁的人了,依旧不着调。 夫妻俩还有别的事要商量,就让周尧夏回房了,周尧夏往卧室去,看沙发上老师有些心神不定。 竟然能很懂他的心情,不知道很多年以后,他能不能保持着老师的镇定,去跟太太商量如何招待他的亲家。 和晏洗了澡出来,包着头发坐在床上,从包里拿出手机,点了微博。 只是一点头,万紫千红一片海的红,吓了她一跳。 消息那边99+,好友添加也是99+,和晏看了看账号名字,是自己的啊,可是怎么会这样。 是周哥哥太好看?引得别人都过来了? 和晏点开自己的微博,下面的评论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被置顶在最上面点赞最多的是请叫我先知:图上帅哥是周氏集团总裁,这个总裁一向低调,很少出席在大众场合。这个号很明显是一个不常用的号,发这张合照,可能是女朋友没想到周总的影响那么大。 周总的老婆粉:上次偶尔翻了下经济报纸,一见周总误终身啊,正没处舔屏,周嫂子就发图了,大爱。 四爷的亲妈粉:是去看我们四爷的剧啦,四爷还是当年的那个四爷,帅帅帅! …… 这个时候评论已经三千多,点赞将近一万,和晏看了看时间,离她发微博才四十分钟不到。 会不会给周尧夏带来什么麻烦?她想着开门就大喊:“周尧夏!” 在客厅谈事情的渠父渠母看女儿咋咋呼呼地往周尧夏房间跑,对视了一眼,渠母说道:“真是惯的不成样子了。” 和晏推开门,就看围着浴巾,半遮半露,慵懒十足的周尧夏躺在床上,往门口看。 他的浴巾围在腰间,上身半裸着,和晏看了一眼挪开了视线:“你能不能穿好衣服!” “我都要睡觉了,还穿衣服干什么?”周尧夏无辜问道。 和晏咳了一声:“那我来了,你总得穿一件嘛,我有事跟你说呢。” “你来了,那我就更不用穿了。” “……”这个流氓,谁能带走他。 和晏低着头,不去看躺着的*周先生,周尧夏看她整个人就要着了,问她:“找我什么事儿?不是很急吗?” 和晏的注意力这才转到正事上,她拿着手机到周尧夏床边:“你看怎么办?” 周尧夏坐起来,接过她的手机,看了眼,并不惊讶,问和晏:“这怎么了?” “怎么了?我们被围观了,这对你的生意有没有影响?” “对我能有什么影响。”周尧夏笑拉着和晏坐在床上,把她揽在怀里,亲昵地说:“我一个正经的生意人,还不让谈恋爱了?” 看他着实不担心,和晏点头:“那就好,这几年网络发达,我还担心你恋情曝光会……” “会怎样?”周尧夏点了点和晏的脑袋:“真是傻了,我又不是明星,私生活谁会关注?” “那这怎么办?”和晏指了指手机,现在评论跟点赞还在往上刷,怎么办。 周尧夏把头放在和晏肩上,把她圈在怀里,拿着手机翻下面的评论,评论基本都是夸他们两个登对的。 他笑着说道:“不用管这些,让她们夸吧,我们本来就登对,只是……” “只是什么?”和晏问道。 “只是她们要是扒出了你的身份,可能会影响你的生活的。” “我的身份?”和晏皱眉:“我有什么身份。” 周尧夏笑出声:“傻子。” “喂!”和晏不满地撞了撞他,她哪里傻了。 周尧夏止了笑说道:“我不管怎么说,还经常出席一些活动,大家对我还不算太好奇,可是你啊,二十八岁的博士生导师,你想想只要一扒出你的单位,以前的经历,媒体网络他们肯定会大肆宣传的。” 这个全网社会,人火的容易,也太过没有秘密,就和晏这种“别人家的孩子”,一经扒出来,在网上一定会引起围观的。 和晏皱眉,不过想了想父亲说的采访,便摇头说道:“我没事,爸爸前几天还在跟说,京都一个记者要拜访我,我也是要登报的人呢。曝光就提前曝光吧,不过……不过真的会那么快就被人扒出来吗?” “不要小看网民的力量。”周尧夏说着,往下翻评论,就翻到一个评论。 他拿给和晏看。 是一个微博号叫京大的脑残粉发的:这个美女姐姐似乎是我京大的老师。 下面有人问她:京大?是我想的那个京大吗? 保持这样理论的并不少,和晏正要说什么,就看又出来了一条评论,是一个微博号为京大威武的人的长评论:本宝宝是京大的,是被朋友推荐看的这张照片,因为照片的大大大帅哥是我们的师兄,老师嘴里的精英典范,周尧夏。本来宝宝还好奇周师兄是被谁给收了,毕竟周师兄在我们京大算是一个神话,然而一点进去,我就被两位的盛世美颜惊住了,那么黑的灯光下,两位没有修图,没有修饰,就美成这个样子,我真是整个膝盖都要跪烂了。 这人说到这儿突然断了,和晏不解,突然又冒出了一个评论,依旧是这个人:本宝宝被小仙女清新脱俗的美颜惊到,满是疑问准备扒小姐姐名字的时候,宿舍一个读博的化院小姐姐开了口:这似乎是我们院的老师。所以,这个小姐姐应该就是我们老师,而且是教博士生的。 这条评论被不少人@,和晏想看看别人会不会真的把她扒出来,就看周尧夏关了手机,还不把手机给她,说:“都十点半了,你还不睡?” “……”和晏看着周尧夏,这位哥,你没看我正好奇呢吗?这个时候哪能睡得着? “别看了。”周尧夏抚了抚和晏的头发:“让神通广大的网友去扒吧,反正你都做好被扒出来的准备了。” “谁说我做好准备了!”和晏说着去拿自己的手机,周尧夏把手机拿着举高,不给她。 他越是不给,和晏越是想拿:“给我,我在看一会儿,就睡觉。”让她看看,心里好有个底。 周尧夏笑着,一手控制着她,一手举高手机,和晏费力去拿手机,可总是差那么一点。 拿不到,看周尧夏一脸笑,轻松逗弄她的样子,和晏拍了他一下,瞪他:“坏人!” 周尧夏看把人急的不轻,笑着把人拉在怀里做好,抱紧说:“看这些没什么用,白白浪费睡觉时间,大家好奇就让她们扒呗。乖,去睡吧,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第一百零三章 夜半电话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那手机给我。”和晏伸手朝他要手机,周尧夏一笑,云淡风轻地说:“给你,你一定不好好睡,我替你保管一夜。” “你!”和晏用眼神把不满传递给顽固的某人。 周尧夏却感觉他这样很可爱,他拍了拍她的头:“去睡吧。” 和晏还是不死心:“没有手机,我就没办法定闹钟了,起晚了怎么办?” “放心,我会叫你的,不会迟到。” “……”和晏咬唇,一计不成,心里又生一计,手机给他就给他吧,又不是只有手机能登微博。 和晏想到电脑,不由得一乐,又怕周尧夏看出来,她做出认命的姿态,从他床上起来,假装顺从地说:“那好吧,你明天可得叫我。” 周尧夏点头。 和晏不情愿地回房,关上周尧夏的门,她往自己房门处跑,开了房门,她重重地关了一下门,已表示自己的气愤。 做好这一切,她忙去开电脑,坐在书桌前,等着电脑启动,她又害怕周尧夏突然进来,就又轻轻地把门反锁。 搞定这一切,她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坐到书桌前,电脑已经打开,她急切地打开浏览器,却发现页面打不开。 页面打不开了?她疑惑地看着电脑页面上的提示,请连接网络。 这是什么鬼?家里的网从来都是自动连上的,怎么会断? 和晏点着电脑,去试着联网,结果发现连自己家的网都找不到了? 什么鬼?怎么会连不上了? 不会。 不会是…… 和晏想着,打开门出去,整好撞见要回房的父母,经过她的房门。 渠母被女儿的突然开门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今天一惊一乍的?” 和晏摇头:“没事儿,妈,你们要休息了?” “嗯。”渠母点头:“你也早点睡,别老玩儿手机到半夜,第二天叫都叫不起来。” “……”手机,呵呵。 渠母说完又往前走,突然看着女儿想起什么说道:“不过今天你也玩儿不成了。” 和晏看着母亲,只能母亲说:“尧夏刚才把家里的网拔了,说临渊天天叫不起来,晚上不知道玩儿手机到什么时候,拔了网,试试看。” 和晏心里万马奔腾,果然是!周尧夏。 真的想的周全,为了不让她看微博,连网都拔了,只是可怜了受他牵连的小表弟。 吃完夜宵,躺在床上,用流量玩儿手机的谢临渊表示断网对他真的没什么妨碍,每天一局的比赛,该开还是正常开。 和晏看父母回房,走到周尧夏的房间门口,恨不得踹上一脚,试问,有一个聪明绝顶的男朋友有什么好处? 在他面前,自己没一点秘密可言。 “坏人!”和晏对着门嘀咕了一声,才回了房,一门之隔的周尧夏听着脚步声走远,这才笑了笑。 这个傻姑娘。 她本来就不是心思深沉的人,离了学校,就进了研究所那样一个相对而言干净的环境里,人自然天真无暇。 而网络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好意有,恶意也不少,她被扒出来,那她跟老师的父女关系肯定也会被扒出来。 到时候,恶意猜测的人肯定不在少数,她再怎么心智坚定,可说到底恶意攻击她没经受过,肯定是难过的。 而他能做的就是为她挡一些东西。 周尧夏想着,拨通了杨勋的手机号,安排了一件事,又用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微博风向才躺下。 刚躺下,突然听到手机叮咚了一声,并不是自己的手机,是放在床头柜上和晏的手机。 应该是有人给她发信息吧?没想到大半夜了,他家这个傻子业务还挺忙。 周尧夏想着,并没有探究的意思,闭着眼睛准备睡觉,大约有五分钟,手机又响了。 这次不是短信,是来电。 周尧夏摸黑拿过手机,黑夜里,手里的光亮很刺眼,以至于周尧夏看着来电的人,直皱眉。 他拿着手机,并没有接,可来电还在响。 手机跳了半分钟,他接通,没有说话。 “和晏,我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男人伤神带有醉有醉意的声音袭来,周尧夏靠在床头,没有说话,面色阴沉。 他没有说话,那边又接着说:“和晏,我真的喜欢你,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我从来没有如此地喜欢一个人,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她是我的人,可你还来打扰,是吗?宋先生。” 男人冷冽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浇在了宋潮白的头上,他手里拿着的酒杯应声落下。 “……周先生?” “是我。” 是他。 是那个男人,他在拿着和晏的手机,孤男寡女,深更半夜…… 宋潮白抚着额头,无力地从包厢的沙发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阳台去。 “周先生我……” “宋先生想说什么?” 周尧夏对着情敌,修养明显不适用,更何况这个情敌大半夜,酒后给和晏打电话,他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我……”宋潮白开口,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等吹过他的头发,落拓,不羁。 他能说什么?他说了那样的话,又被周尧夏听到,他能申辩什么,只是…… 不能连累了她。 想着宋潮白开口解释:“今天……是我不对,是我一厢情愿,忘不掉他,和晏……” “和晏?”周尧夏冷笑:“她跟你非亲非故,请叫她渠小姐。” 酒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它让一个人变得真实,让人的感情变得激烈,激扬。 “我跟她非亲非故,可我是她的朋友,喊什么,不用经过周先生的同意吧。” 周尧夏笑,冷意通过听筒,刺进宋潮白的耳朵里:“我就是要管,你能奈我何?” “周先生手眼通天,我当然不能拿你怎么样。只是,周先生如此对待和晏的朋友,不怕她知道了,对你寒心吗?” “那是我跟她的事,不劳烦宋先生操心,宋先生还是管好自己吧,毕竟破坏别人感情的人,向来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你……” “怎么?周某说错什么了吗。”周尧夏问,说完他也不想跟宋潮白多说什么就说道:“今天,我看在宋大的面子上,就当宋先生是打错电话了,希望宋先生以后能够记住,不该有的心思还是放下比较好,不该打的电话,不该说的话,别在说了。” 说完,周尧夏挂了电话,屏幕上显示了一条信息,看时间就在通话的前几分钟,发信息的人依旧是他。 真的贼心不死。 周尧夏把手机放下,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放在床上的手握成了拳。 宋潮白,他还真是小看他了。 和晏对于这个事情并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她睁开眼睛,才六点半,周尧夏还没过来叫门,她心里有事。 麻利地坐起来,换好衣服,就开门,走到周尧夏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应,她轻轻推门进去。 房间已经明亮,大床上周尧夏平躺睡着,身上搭了一条薄毯子,她走进,蹲在他面前。 睡着的他,真是好看,眼皮包住了那双墨黑有神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很干净无害,鼻子高挺,好看的唇抿着殷红的好看。 和晏伸手想摸了摸睡一夜依旧干爽的脸,可是怕自己手笨的吵醒她,最终还是没下手。 只是看着。 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站起来看手机在床头柜上,她拿过手机,没解锁就看到有信息提醒。 她开了锁,点开信息是宋潮白,问她睡了没?时间接近零点,宋潮白有事吗? 毕竟从那次在酒店见面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和晏看着手机发呆,就听见周尧夏不是很清醒的声音:“怎么醒那么早?” “啊。”和晏看过去,看周尧夏侧躺着抬眼看她,松软的头发盖住脸,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嗯。一醒来才六点半,是不是很早。” 周尧夏勾笑,点头:“果然把网拔了有助于提升你的睡眠质量,你看,起多早。” 提到这事儿,和晏被气笑,蹲下捏他的脸:“你还说!还说!” 周尧夏任她魔爪肆虐,笑着纵容,和晏捏着他的脸,丝毫不避嫌地说:“昨天夜里宋潮白给我发了信息,你知道吗?” 周尧夏不是很想提这个人的名字,点头:“知道。” “你知道?”和晏惊讶,信息显示是未读,他怎么会知道。 “是啊,你这个爱慕者看你不回信息,打了电话,实在吵我睡觉,我就接了,真是痴心啊这大半夜的。”周尧夏说着闭着眼睛不去看和晏。 和晏本来还好奇宋潮白找她会有什么事,可听周尧夏这样满是酸醋意地说话,她除了想笑,其他什么也不想知道。 她笑嘻嘻地凑近他,明知故问:“周哥哥这是吃醋了啊。” “哼。”周尧夏冷哼,脸上的不快写的清楚。 和晏偷偷笑,亲了亲他的脸:“别生气嘛,乖。” 周尧夏睁开眼睛,孩子气地说:“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去见他!” “不见不见。”和晏答得很快,对于宋潮白,她的态度很明确,对于这个人,她是弃之可惜,可也没什么办法。 做不成恋人,给不了承诺,最好的办法,就是疏远。 第一百零四章 一夜爆红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周尧夏这才算满意,点了点头,坐起来,他是相信和晏的,很相信。 他接了电话,他就告诉她了,因为他也知道她相信他,昨天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信息跟来电删掉,当这一切没发生,不跟她提宋潮白这个人。 可他不愿意那么做。 宋潮白有句话说的对,他是和晏的恋人,却不能什么都管。他们是恋人,也该有彼此独有的空间在。 和晏看他坐起来,问他:“你要穿衣服啊,那我先出去。” “你可以留下来的,我不介意。” 和晏微笑的对着周尧夏:“我介意。” 说完,她就拿着手机出去了。一出去就看从对面出来,打着哈欠出来的谢临渊,只是这个小表弟看着她,突然笑的有些微妙。 和晏看这小家伙的笑,敲了敲他的脑袋:“笑什么呢。” 谢临渊看了看姐姐,笑的很鬼:“没什么,没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都懂。” “你懂什么啊,小孩子一个。”和晏笑。 “我不小啦,都十七了。”谢临渊反驳。 “那还小着呢。”和晏说着,拎着表弟往客厅走。 到客厅和晏并没有去厨房帮母亲,而是跟表弟坐在沙发上,打开微博,一打开微博,手机叮叮铃铃响了好一会儿才平歇,引得谢临渊伸头往她手机上看。 这一看,谢临渊有些愣,拿出兜里的手机打开微博,没去看别的,直接点开了热搜榜。 榜首是周氏总裁秀恩爱,往下第二个是周尧夏女朋友,在往下是二十八岁博士生导师。 这三个怎么看怎么像是说他姐?谢临渊没说话,看着手机还在响的姐姐,他只是睡了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手机不响了,和晏这才点开消息,清一色的私信。 大白杨:小姐姐你是重生的吧?二十八岁的博士生导师,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有卖的吗? 磨磨唧唧:小仙女你真是人生赢家,脑子聪明,老公又帅!羡慕。 有你真好:二十八岁,我刚研究生毕业,工作两年,你已经是博士生导师了,我想找块儿豆腐撞死。 除了这些,还有四爷的粉丝,纷纷来打卡,和晏翻了翻就没在看。 果然,神通广大的网友是真的扒出了她的身份。 和晏想着去看自己的微博,就看表弟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姐,你看。” 和晏看过去,是两张图,一张是周尧夏,在车边看着,白衬衣西装裤,双手插兜,虽然模糊,可五官还能看得出来。 另一张是同样的地点位置,他伸手拉她的手,她只是背影,可他的笑却照的清楚。 “这是谁发的?”和晏问道,这是那天周尧夏去学校接她时候,被人拍的。 “这是网友从京大贴吧扒出来的,说是前几天发的。”谢临渊解释,又给姐姐说:“你看热搜你跟周哥哥承包了四个,姐,你们俩这是要火啊。” 这真是她没想到的,和晏叹气:“我也没想到一张照片竟然被传成这样。” 谢临渊已经自己弄懂了事情的起因,他说道:“姐是没想到周哥哥那么有名吧。” “是啊。”和晏点头:“我以为他只是个做生意的。” “噗。”谢临渊喷笑:“姐,你也太太真了吧。”他周哥哥确实只是个做生意的,可人家不是个普通做生意呃呃。 几年前就上国内的杂志封面,这次回国虽然低调,可出席活动,一个背影,媒体报纸就有头条了,这样的,可真不是普通生意人。 而且主要也是自家姐姐优秀,谁一看她,也是惊叹她的美貌,可稍稍一了解,又让人心惊。 兄妹俩说着话,渠父从卧室出来,看着女儿拿着手机,他直接说道:“学校打电话了。” 和晏猛地抬头,看向父亲,看父亲脸色喜怒不分明,有些紧张,她,她不会给学校带来什么麻烦了吧。 “爸。” 渠父看女儿惶恐的姿态,这才感觉自己太严肃了,嘴角勾了勾:“不用紧张,是江毓打电话来,说不少媒体,记者往学校打电话,想要采访你。” 和晏这才松了一口水,她以为她给学校带来了什么麻烦呢,她看向父亲问:“那爸你怎么看?” “咱们之前答应了第一个采访要给你给萧叔叔,那其他的人就不能同意。” “嗯。”和晏点头:“都听爸的。” “你跟尧夏在网上闹得人尽皆知,你萧叔叔打电话,说下午就派人过来,他本来想着出国出差过来就来述州,没想到……你们俩个啊,昨天是去看电影了?” 渠父从事教育事业,微博博客样样都玩儿,今天五点多,他一醒,打开手机,就看四面八方的问候。 然而直到看了刘德陵的短信,他才明白,是跟和晏有关,还是在微博上。 他就看了看,没想到…… 父亲提起,和晏有些不好意思:“嗯。”说完,她又加了一句:“我发之前跟尧夏说,她说没事儿的。” 谁知道能闹那么大。 渠父听女儿的话一笑,突然有些明白昨天他那个学生突然要求拔了网的原由了。 他笑:“本来也没什么,你们正常交往,谈婚论嫁很正常,网友啊,只是这两天好奇,等过了这两天有了其他新闻,就好了。” “嗯。”和晏点头,对父亲的话深以为然,快餐文化的当下,一个人被引起注意很容易,被人忽视,也很容易。 周尧夏洗漱好到客厅,走到和晏身边坐下,才跟渠父打招呼:“老师。” 渠父点了点头,没问周尧夏网上的事,而是说起了其他的事,周尧夏显然也没把网上的事当事儿,他手放在和晏腿上,敲着,回答老师的问题。 和晏本来挺在意网上的人怎么看她,可看父亲跟周尧夏的态度,心也平了许多。 新闻只是一时的,生活才是永久的,她还需要磨练,还需要沉心静气。 渠家的早饭温馨而甜蜜,而述州城的另一个地方就不是这样了。 “啪。”玻璃杯被扔在地上,安逸地躺在地毯上休息的猫被吓了一跳,跳起来看了主人一眼,就跑开了。 许诗玲看着手机上的图片,看着照片上笑的灿烂的女人,胸口起伏强烈! 这个女人,她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有那么优秀的男人,还霸着她的潮白哥哥。 许诗玲想着,不由得想起昨天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抱着她喊这个女人名字。 昨天他喝醉了酒,给她打电话,她忧心忡忡又满心欢喜,忧的是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喜的是,他喝醉了,打电话给了她,说明他想见的人是她。 推开包厢,一屋子的酒味儿扑鼻而来,她走进去,就看昏暗的灯光下坐在地上拿着酒瓶的宋潮白。 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宋潮白。 他总是温文尔雅,霁月风清,到底什么事,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颓废,伤感,好像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儿。 她走过去,跪在他面前,想安慰他,就突然被他抱在了怀里。 他满身的酒气,脸因为喝酒而发烫,烫的她的脖子都在发麻,他抱着她,不说话,只是抱的很紧。 她心里如同花儿绽放,欣喜,温柔,她抚上他的背,还没说话,就听他开了口,醉醺醺的,词不达意,她却听懂了。 他说。 “我喜欢你……喜欢你,可你,可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为什么。” 她如遭雷击,全身冰冷,心里如同明镜一样,他说的是谁,清清楚楚。 毕竟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让潮白哥另眼相看。 他还在说胡话,悲痛,伤心,他的状态,她实实在在能感受到,因为,她也痛。 他的痛是别人给的,而她的痛,是他给的。 她坐在地上,听他说话,他说了多久她就听了多久,直到他睡过去,她还是清醒。 他把他放在沙发上,看着他因为醉酒而红晕的脸,心里如同针扎一样,这是她喜欢的男人。 她爱了十多年,可如今他抱着她,讲述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意,这叫她如何不恨。 张碧芝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看女儿坐在沙发上,地摊上到处是玻璃的碎片,她皱眉问:“你又发什么疯?” “不用你管。”看到来人,许诗玲没好气地说。 “不用我管?”张碧芝被女儿气笑,她小心地绕过玻璃渣坐到女儿身边问:“还生妈的气呢。” 许诗玲不说话,脸色娇纵。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女儿,张碧芝不舍得跟她生气,她抚上女儿染成黑色的长发说道:“妈不是不让你嫁给宋潮白,实在是宋潮白他太过平庸。” “妈!”许诗玲怒视母亲:“潮白哥怎么平庸了?” “怎么平庸了?”张碧芝挑着尖眉,一脸不屑:“不平庸,那现在宋家当家说话的,怎么是宋家老大宋风墨,而不是他?” “潮白哥跟宋大哥关系好,他们兄弟俩有必要争这个吗?”许诗玲极力为宋潮白说话,虽然他伤透了她的心,可她还是不想有人说他的坏话。 “兄弟关系好?”张碧芝嗤之以鼻:“也就你天真,他宋二是没本事才附庸着宋大,这个世上,为了钱财打的头破血流的兄弟多的事,也就你天真,看上宋潮白那张脸,就以为全世界就他最好了。” “他就是最好的!”许诗玲朝母亲大吼。 第一百零五章 平常心态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张碧芝看女儿眼睛都红了,也不说那些让她生气的话,只是劝道:“你还小,见的人少,碰见一个宋潮白就以为全天下的男人就他最好了。” 看女儿又想说话,张碧芝压住女儿的手,说道:“你别急,听妈先说,妈昨天去参加米夫人宴会,见了秦家少爷。” “那又怎样,我又不认识。”知道母亲要说什么,许诗玲态度很是不好。 她不明白,潮白哥,人好,宋家家世又不错,母亲为什么会看不上潮白哥。 就因为潮白哥不像宋大哥那样,有自己的公司,不是公司董事长,在母亲眼里,他就是没本事的人? 张碧芝笑着拍着女儿的手:“你认识的,秦涣少爷说见过你。” 秦涣?听到这个名字许诗玲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是那个女人的朋友。她从那件事后,从蔚真姐嘴里已经知道了他们那些人的身份地位。 秦涣,秦家二少爷,周尧夏,周家公子,述州一流的大家,许诗玲冷笑,看着母亲问道:“那妈你应该知道,那位秦少爷对我的印象并不好。” 她不瞎,还能从一个人的眼里看出厌恶。 “你这孩子,就是没轻重!”张碧芝说起这事儿,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放开女儿的手:“秦少爷对你印象是有些不好,可是,诗玲,这只是暂时的,等你们熟悉了,秦少爷一定会对你改观的!过几天胡太太家有个宴会,妈带你去,到时候……” “妈!”许诗玲心里本来就难受,这会儿听母亲非但不理解她,反而还让她去讨好一个讨厌她的男人。 她心里的委屈更甚,站起来说道:“除了潮白哥,我谁也不嫁!” “反了你了。”张碧芝冷下脸:“你嫁给谁,我都不会让你嫁给宋潮白那个没能耐的!” 许诗玲眼泪彻底抑制不住,她看着陌生的女人,失望透顶,转身跑了出去。 看小姐跑了出去,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的阿姨才走了进来:“太太,要去把小姐追回来吗?” “随她去!”张碧芝心里也有气,她就这一个女儿全心全意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没想到女儿令人这么不懂事。 现在就能因为一个男人顶撞她,以后还得了? 阿姨看太太生气,劝道:“太太也别生气,小姐还小,慢慢教,她会知道太太您是为她好的。” “还小?今年都二十三了,我二十三岁的时候都生了她了。”张碧芝叹气。 “小姐还小,慢慢来,而且小姐也不是坏孩子,今天她只是没休息好,有些口不择言,等想她明白了,肯定会跟太太您认错的。” 张碧芝点头,疲惫地点头:“但愿吧。”她闭着眼睛休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诗玲昨天出去了吗?” 她刚才看了一眼,她穿的是昨天的衣服,她这个女儿,从八岁开到这个房子之后,就再也没穿过,重样的衣服。 阿姨想了想说道:“小姐昨天零点左右出去过,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只是今天我起来做早餐试,她已经在客厅坐着了。” 张碧芝听罢,睁开眼问:“你是说,她在客厅坐了一夜?” “可能是这样。” 张碧芝皱眉,她的孩子,她了解,平常爱玩了些,可绝不会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想着她突然想到女儿刚才通红的眼睛,已经发红的眼眶。 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张碧芝吩咐阿姨:“你去问问,昨天她出门是自己出去,还是用了司机,问问她去了哪儿,见了谁。” 顺路送了谢临渊,周尧夏开车往和晏学校去,车上他看着拿着教案看的人,笑了笑。 看来心态还不错至少不扒微博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嘱咐道:“一会儿到学校,你该怎样,还怎样,你不是名人,学校又是最讲规矩的地方,没有记者什么的敢去,只是,肯定少不了有人偷拍。” “拍就拍吧。”和晏合上教案,心态好的很:“反正我长得好看。” 周尧夏被逗得一笑,问和晏:“呦,这会儿心态怎么那么好?不扒微博了。” “成熟点行不行!我可是成熟女性!当然不会被别人的言论左右。”和晏朝周尧夏翻了个白眼,竟然敢小瞧她。 她昨天只是有些新奇,想到自己要被暴晒在聚光灯下,有些不适应罢了,当然也是有些担心的。 但是,她看着父亲的淡定跟周尧夏的沉着,也想明白了许多。 嘴长在别人的嘴上,网上有多少人夸她,肯定就有多少人质疑她,她现在只是没看到罢了。 但是那就不存在了吗?她能怎么办?气死吗? 那样的话,真是太得不偿失了,她只是一个人,自然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可她知道,她左右不了别人的看法。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的生活还要继续,课还要教,实验还要做,她要用平常心来看待这场事故,要问心无愧的继续去工作。 看她没有惶恐,没有紧张,周尧夏很欣慰,点了点和晏的头:“好,表现非常好!那中午我来接你吃饭,吃什么随便挑。” “不用了,你还要从公司过来,多麻烦,我坐爸的车回去,咱们在家吃饭吧。” 周尧夏点了点头:“那也好,最近咱们多在家吃饭,等结了婚,恐怕这种机会就少了。” 和晏一早就想到了周尧夏说的这个问题,心里也是这是这样想的,她要嫁人,虽然不是远嫁,还在一个城市,可嫁了人,终究跟之前不一样了。 到和晏学校,和晏解开安全带,要下去,突然手被按住,她看过去,就看见周尧夏鼓励的眼神。 她一笑:“干嘛呀!”她只是去上课,又不会被人吃了。 “不干嘛,就是看看你。”周尧夏从指腹揉着和晏的手背说。 和晏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有爸在学校呢,你担心什么。” “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周尧夏这才松开他的手,和晏点头,下去,朝他挥手:“快回去吧,到公司给我发个信息。” 周尧夏点头,车子往前开,绝尘而去。 和晏这才往学校去,一路上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比朝她打量目光,比往常多上数倍。 被人注视,她依旧笑着,只是背挺得更直,步伐坚定,她是渠和晏,自己的履历被扒的干净,那接下来,她跟父亲的关系也遮不住了。 既然遮盖不住,那就不遮了,然而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她知道,她代表着她,同样也代表了父亲的家教。 “渠老师,早啊。” 是一个年轻老师在给自己打招呼,和晏并不认识,只是看着她善意的笑,她笑着点头回道:“早。” 大家都急匆匆要去上课,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分道扬镳了。去兢研楼的路上,和晏遇到好几个不认识的老师,都对她很友好,她皆是友好以对。 当然也有大胆的学生,给她打招呼,其中最逗得是一个女孩儿,涨红了脸问她:“渠老师,你今年真的是二十八岁吗?” 和晏点头,女孩儿又问:“教授?博士生导师?” “嗯。”和晏笑着点头问:“是看了微博吗?” 小女孩儿的脸更红,点了点头,低声说:“老师,你真的好厉害!我就看看,你是不是人……” 和晏失笑,并没有计较小女孩儿的“实诚”话,她说道:“我还要去上课,小朋友再见。” 和晏到实验室,学生们都在做实验,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走过去看陆帆也在其中,她笑了笑走过去。 “渠老师。”陆帆咧着白牙爽朗地喊道。 和晏点头,问他:“刚过来吗?” 陆帆点头,和晏看着做着实验偷偷看她的学生们笑着拍了拍手,招呼大家:“来,今天过来一个师弟,大家认识一下。” 学生们一下子围了过来,盯着和晏,似乎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一样,和晏一笑:“是让你们认识一下师弟,都看着我干什么?” “师弟我们都认识了!” “哦。”和晏点头,逗他们:“都认识了啊,那既然都认识了,就各自忙去吧。” 和晏话音刚落,人高马大的贾铭洋娇嗔地喊道:“老师~” 这一声喊的和晏一哆嗦:“铭洋同学,有话好好说。” 贾铭洋得逞一笑,看着同学们一眼,笑呵呵地说:“那老师我就说了?” “嗯。”和晏点头:“有话就说。” “老师,你真跟周师兄是一对儿?” “嗯。”和晏点头:“我们是男女朋友,不过,你们都认识他?” 这次韩江南开了口:“周师兄在学校很有名,他的周氏更是很多人想进的企业。” 和晏了然的点头:“原来他那么厉害啊,我说我就发一个微博,怎么就被人肉了呢。” 陶陶被老师的语气逗笑:“老师,原来您都不知道您的男朋友那么厉害啊,那怎么在一起了?” 和晏微耸了耸肩:“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那么厉害,那时候不懂事,就在一起了。” “哈哈。”学生们哄堂大笑,不知道是笑老师傻还是风趣。 笑罢,沉思了下的韩江南问道:“……老师出国前分手的男朋友就是周师兄?” 第一百零六章 订婚下聘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其他学生刚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听韩江南一说纷纷看着老师。 “我的底儿真是要被你们都给扒完了。”和晏苦笑点头:“嗯,就是他。” “哇。”贾铭洋感叹:“分开了这么多年又在一起,老师你们真有缘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有缘人,不过是两个傻子罢了。”和晏一笑,看学生们那八卦的小眼神,摆了摆手:“上课上课!有什么问题,等过几天大家吃饭了,你们当面问他。” 学生们一开始想着老师的家属是个普通人,去就去呗,可现在知道是周尧夏,他们都有些怵。 虽然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跟周尧夏也差不了几岁,可他们真的就有些紧张。 和晏看学生们脸有难色,好奇地问:“都怎么了?” 元朝想了想开口:“老师,我们真的要见周师兄吗?” 感觉好有压力。 和晏笑:“你们不想见吗?不想见的话,我就不带他了。” “不不不。”贾铭洋摇头,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是紧张……周师兄那么厉害。” 天天出现在报纸网站上的人,跟他们一起吃饭,他们真的很紧张。 “紧张?”和晏没想到这些心智成熟的学生是担心这个,她笑:“不用紧张,到时候该怎样怎样,老师给你们撑腰。” 说完,和晏率先走到一台仪器前,留下几个依旧紧张的学生,陆帆看着师兄师姐们都很紧张,忍不住说了一句:“师兄,师姐,大家真不用紧张。” 几个人看向这个研究生院声名鹊起的陆帆,皆是不解。 陆帆只得继续说:“老师真的能为大家撑腰,周哥……师兄很听老师的话……而且,也并不想报纸里说的那样,不苟言笑。” 看着师兄师姐们紧追的求知眼神,陆帆说道:“反正大家不用紧张,真的!我进去啦。” 说完,泄露了一点点天机的陆帆就小跑到渠老师身边,留下他的师兄师姐们,面面相觑。 网上的风头,来的快,走的也快,和晏跟周尧夏的热搜在微博上挂了一上午,下午就被某男明星出轨给挤了下去。 和晏翻微博,看大家对她的热度减少了,这才放下心,晚上下班,周尧夏有会要开,她坐父亲的车回家。 到了停车场,看父亲面色疲惫,她就要求她来开车,渠父也就没在坚持。 和晏开车,出去,看父亲在后座休息,眼角的皱纹很深,她不由得心疼。 “爸,你年龄也大了,有些事让别人去做不行吗?” 渠父知道女儿这是心疼他,他闭着眼睛一笑:“我没事儿,只是开了个会而已,和和啊,人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我挺好,你不用担心。” 和晏知道父亲的性格,他是个较真的人,也没在劝,只能让母亲多费心,给他开点药膳补补了。 渠父在后座歇了会儿,感觉心脑好了许多,跟女儿说:“今天你萧叔叔的徒弟打电话来了,她已经到述州了,我给你约了后天。” “好。”和晏点头,不愿意让父亲在操心就让他休息。 渠父笑:“我没事儿,只是……” “只是什么?”和晏从后视镜里问父亲。 渠父心里一叹,看着前面的女儿,难免伤感:“只是想着我家和和要嫁了,这几天睡不着罢了。” 一句话说的和晏眼睛发热,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嘴努了努才喊道:“爸……” 渠父眼睛里也有些光亮,他手擦拭了下眼角,声音低落:“爸爸也不想让和晏难过,只是爸爸不争气,说好了不难过,可还是难过。” “爸。”和晏声音带着哭腔。 渠父靠在座椅上,看着车上的灯说道:“还好明天只是下聘,不是你结婚。” 渠父说着看向和晏,坐直了身子,温柔地说:“你刚出生的时候,医生说是个女儿,我高兴坏了,给你取了我想了几个月的名字,和晏。不是海清河晏的大志,爸爸只希望我的和晏,在和平的社会里,快乐的生活。” 和晏眼泪已经掉了出来,他们父女一向关系亲密,可这些窝心的话从来没有说过。 这猛地一听父亲说这些话,和晏的眼泪就忍不住。 “和和长大了,要嫁人了,爸爸是真的开心。”渠父笑着看着女儿,说完心里加了一句。 是真的舍不得。 虽然女儿只是嫁人,不是别的,可他还是舍不得。 “爸……”和晏抽泣,泣不成言,说不出别的话。 渠父看女儿哭,也没劝她,只是说:“我认识尧夏也十多年了,我信他的人品,也信他对你深情,和和,你们俩已经错过了很多年,爸爸一度很愧疚。” “不怨你。”和晏摇头:“不怨你,不怨你,你不用……” “你不怨可爸爸不能。爸爸只要想着当初一步就差点让你们彻底分离,爸爸就很不是滋味,所以啊,和晏,只有你们两个在一起,好好过你们的日子,才是对爸爸最好的安慰。” 和晏点头,眼泪涟涟:“爸,您放心,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过,您别多想。” 渠父这才笑着点头:“好,那样爸爸就放心了。”看快到家了,渠父说道:“快别哭了,再哭,回家不光你妈饶不了我,尧夏也该有意见了。” 和晏并没有被父亲逗笑,不过还是乖乖地擦了擦眼泪。 不管怎么样,第二天还是来临了,一大早周尧夏吃了早饭就回了周家。 等周尧夏走了,和晏跟母亲就把纤尘不染的家又给打扫了一遍,没一会儿,一大早就去买菜的渠父跟请假在家的谢临渊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身后跟着和晏的二叔渠明华,婶娘朱玉。 渠家门头单薄,渠重华三兄妹从小感情就好,渠明华从政,眉眼跟哥哥很像,却坚毅不少,而朱玉小巧圆脸,看起来温柔得很,看面容谁能知道她是一个政府官员。 和晏很喜欢这个叔叔,看着严肃,实际上心肠最软了,看叔叔进屋,她就迎过去抱了抱叔叔:“二叔。” 渠明华从政,这些年越来越忙,跟哥哥见面,也不过一年两三次,所以也不常见这个侄女。 可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个侄女的疼爱,他拍了拍侄女的背,说道:“真是快啊,小和和都要订婚了,真快。” 说完他放开侄女,看向大哥,笑着打趣:“大哥该偷偷哭了吧。” 渠重华横了一眼不正经的弟弟,没说话,一旁拉着妯娌说话的渠母听着这话,笑着拆丈夫的台:“哭到没有,只是有几天没睡过好觉了,唉声叹气的。” “哈哈。”渠明华肆无忌惮地大笑,渠重华看了弟弟一眼,四两拨千斤道:“你想哭,还没地儿哭呢。” 渠明华脸一耷拉,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没有女儿是他的遗憾,果然大哥总是往人痛处撒盐。 谢临渊看二舅舅吃瘪,偷偷地笑,整好被渠二叔看在眼里,他一手拍在大外甥肩膀上,说道:“你小子,偷笑什么呢?” 谢临渊被舅舅拍的龇牙咧嘴,求饶:“二舅,您下手轻点,轻点……” 渠二叔嫌弃地看着大外甥摇头:“太弱太弱。” “……”谢临渊沉默,比起几十年如一日晨跑打拳的舅舅,他确实弱。 女人们去厨房准备东西,谢临渊不想听两个舅舅高深的谈话,也跟着去了厨房。 女人孩子们都出去了,渠二叔才跟大哥说起了话:“周叔隐今天也来?” 渠父泡着茶点头:“会来,再加上周老爷子,伯隐夫妻俩。” “老爷子也来?”渠二叔惊讶说道:“老爷子退下来后安养在家,多年都不出来活动了,实在没想到他会来。” 渠父笑,周家的诚意他看在眼里,也愈加的满意。 中午十点一过,渠家的门被敲响,渠父去开门,打开门,入目就是一身黑色中山装打扮的老者。 老人年龄已经不小,头发花白,可双目朗朗如月,精神很是不错。 渠父忙上前鞠躬道,恭敬地开口:“周老。” 周老爷子是参加过战争的人,后来为祖国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这样一个一辈子都在为国家贡献的人,值得任何人敬仰。 周老爷子眉眼看起来很慈祥,他笑呵呵朝渠父伸手,渠父忙握了上去,老爷子点了点头:“上次两家见面,我不在国内,还望亲家不要介意。” “周老折煞重华了,周老快进,快请进。” 老爷子点头,往里走,一眼就看见穿着长裙,颜色上等,看着他微笑的女娃娃。 他一笑,比孙子给她看的照片,还要好看,他招手:“来,跟爷爷说说话。” 和晏忙迎了上去,扶住老爷子的胳膊,从善如流地喊道:“爷爷。” 大方不做作,老爷子满意地点头任她扶着坐下,坐下后老爷子兴致勃勃地问起了和晏的工作。 和晏一一做答,不急不躁,用简单易懂的话说了自己的工作。 老爷子听的认真,最后说完,握着和晏的手,深情激动:“好,好,好好做,别让外人在小看了我们。” 和晏明白老爷子的感受他从苦日子里过来,知道国家一穷二白时的艰难,尝尽了从前受尽人白眼的苦。 慎重地点头,这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嘱托,也是一个老人对青年的托付。 第一百零七章 和晏主动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一顿饭,宾主尽欢,老爷子精神头很好,跟年轻人谈天说地,十分健谈,三点多,周家人才起身离开。 渠家人把周家人送到楼下,两家人握手道别,在楼下说了将近十分钟话,老爷子才握着渠父的手说道:“今天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咱们两家以后就是亲家,来日方长,都别送了。” 说完老爷子跟渠家人一一握手,到大孙子面前,老爷子说道:“你在这儿,要孝敬你老师师母,疼爱和晏,知道吗?” 周尧夏点头:“爷爷,我知道了。” 老爷子才满意,看着和晏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儿让尧夏带你回家看看,陪我老头子说说话。” “爷爷,您放心吧,我们会回去的。”和晏应道。 老爷子欣慰地点头,坐上车,看渠家人还没走,就摆手让他们上去。 两辆车子走远,渠家小姑父带着儿子谢临渊也走了,两父子难得见一面,渠小姑父自然不放过这个跟儿子联络感情的机会。 渠父渠母跟渠二叔渠二婶这才上楼去,到客厅,大人们在客厅说话,和晏跟周尧夏去厨房收拾东西。 “累不累?”周尧夏洗着碗问和晏。 “累倒是不累,就是……” “就是感觉好神奇。”和晏说着一笑,看着周尧夏:“因为我们两个,两个家庭成为了异性亲人,好神奇。” 周尧夏点头,眼里有笑:“大家不都是这样,不过爷爷很喜欢你。” “真的?”和晏问,老人家德高望重,被她喜欢,她很欢喜。 “嗯。”周尧夏点头:“爷爷喜欢有本事的人,当初我跟他说你的职业,他就拍板说自己来下聘,他那个年代因为知识被外人看不起,所以,他喜欢能为国家做贡献的人。” 这就是老一辈无产革命家,生为国家而奋斗,安享晚年了,还为国家劳心劳力。 外面渠父跟渠二叔在说话,渠母跟朱玉在一旁整理周家送来的礼。 几样当地必须要的下聘专用物件外,渠母拆开一个包装袋,里面是一幅字画,渠母对此并不精通,喊来了丈夫。 渠父走过去,看到画为之一震,在一看下面的印,渠父沉着的脸激动了起来:“是,是唐寅的墨宝。” 唐寅? 几人看了心里大惊,拿着画的渠母不由得手一抖,唐寅的墨宝,那她这手里拿着的就是一笔无量的财产…… “那么贵重的礼……”渠二婶朱玉也大为震动,今天周老爷子来,她已经很惊讶了,如今出手就是这样的礼,说明周氏富裕是真的,结亲的诚意也是真的。 “在看看其他的。”渠二叔说道。 渠母跟渠二婶听着就把其他七八个盒子都拆了,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物件,纵然几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由得有些傻眼。 “周家……周家这是把好东西都拿过来了吗?”渠二婶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 碧玉手镯一对,祖母绿戒指一对,蓝宝石项链一个,水晶钻石头饰一对,车钥匙一把,房钥匙一把。 几样物件,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价值不菲,可见周家真是有心了。 和晏跟周尧夏收拾了东西出来,看一屋子大人站在桌上不说话,往客厅走着笑着说:“你们看什么呢?都不说话。” 没有人回她,她走过去,看着桌子上闪亮亮的东西,愣了愣,问周尧夏:“怎么拿那么多东西过来?” 东西拿进来的时候她正在陪老爷子说话看了一眼,没太在意,没想到周家竟然拿了那么多东西过来。 “让你戴着玩儿啊。”周尧夏随意地说:“妈哪儿还有很多,你先戴着这些。” 和晏点头,拿起那对手镯,夸到:“好看。”说完又遗憾:“可是我工作不能带首饰的。” 周尧夏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他看着师母说道:“师母,和晏不能戴,您跟二婶戴吧。” 渠母被两个孩子逗笑,加起来几千万的东西在这两孩子眼里跟白菜一样,她笑着说:“竟说胡话,给和晏下聘的,我们两个老婆子参合什么。” 这是周家的心意,不管和晏戴不戴,用不用,这都只能是和晏的东西,她们可不能碰。 周尧夏知道师母的顾虑,点头:“是尧夏考虑不周了。” 渠母这才点了点头:“你们俩也累了一天了,都回房歇了吧,我们跟你二叔二婶在说说话。” 和晏看了看表摇头:“不用了,我们晚上约了梁泠秦涣吃饭,妈你不用忙活我们的了。” “这才几点,你们现在就出去?”四点不到,不休息就出去。 和晏看了看周尧夏,笑的精怪:“我跟周哥哥出去转转嘛~” 渠母看女儿没骨头地挂在尧夏胳膊上,摆手让她出去:“出去吧出去吧。” 和晏忙乐得拽周尧夏出去,渠家二叔看着和晏这个模样,笑着说:“和和如今活泼了不少。” 以前成熟沉静的不行,如今欢脱了不少。 渠母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嫌弃地说:“被惯的不像样子,你大哥宠着她就算了,如今多了个尧夏,被惯的无法无天的。” 朱玉把项链往盒子里塞,听到这话笑着说:“这样才说明和和过的好。” 两人出去,坐上车周尧夏问和晏:“去哪儿?” 和晏摇头:“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出来走走,不知道去哪儿。” 周尧夏失笑,打着方向盘出门:“那行,我们随便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和晏举双手赞成。 到门口保安处,和晏看值岗的保安,是好久不见的熟人,摇下车窗打招呼:“毛哥,你回来啦?” 值班的毛哥看摇下车窗的是和晏,憨厚地笑了笑:“是啊,我妈的病好了,我就回来了,和晏要出去吗?” 和晏点头:“今天没课,我出去转转。” 毛哥笑着说:“那好啊。”他说着,看开车的周尧夏,越看越皱眉。 和晏看毛哥这个样子,看了看不动如山的周尧夏,又看了看毛哥,才问道:“毛哥,怎么了?” 毛哥正盯着开车的人看,听到这话,回神之后,摸了摸头一笑:“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感觉……感觉这位先生很眼熟。” “眼熟?”和晏失笑看着毛哥,说道:“毛哥,您还挺时尚,您也玩儿微博?” 周哥哥这张脸如今的辨识度很高,被人认出,和晏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毛哥也认识他。 “微博?”毛哥疑惑地摇头:“我不玩儿那个……只是感觉在哪儿见过这位先生。” “不会吧,毛哥,他来这儿的时候,你都请假了吧。”毛哥请了两个月的假,他在的时候,周尧夏还没有来过家属院,不过已经回来了。 毛哥皱眉想着,又看了看那位俊俏先生的脸,脑子里灵光乍现,他一拍手,激动地说道:“我见过这位先生的!是在夜里!” 夜里?和晏看着周尧夏,又看了看毛哥,正要问毛哥是不是记错了,就听毛哥说道:“三月初我请假的前一天!三月七号,对,七号夜里。” 三月七号,这个日子和晏并不难就记了起来,他们聚会的那天,就是那天,他们重逢。 她看周尧夏,周尧夏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而车外面的毛哥依旧在说自己的记忆找佐证:“那天车子在外面停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了好几回,以为您是坏人呢,后来先生您出来了,在外面抽烟,我看着您不像坏人,就没生张,我记得您在外面站了好久。” 和晏心里如同海啸袭来,她看向周尧夏,他依旧平静,她看着外面还在说话的毛哥,笑了笑,打断他的话:“毛哥,我们还有事,回头再聊。” “好好,你们忙吧。” 车子驶出家属院,和晏看着周尧夏,只是看着,迟迟不说话。 周尧夏被她盯着,开始还能神态自若,后来实在做不到,就把车子停到一旁,看着他说道:“是我。” 他话说完,就感觉一个黑影以她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压了过来,之后带有玫瑰味道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一向主动的周尧夏这次落了下风,成为了被动的那个人,不过,这个被动,他心甘情愿。 他因为她灌徐浩酒,是梁泠说的,他因为她在小区外面站了很久,是毛哥说的, 他从来都不说,这种让人感动,他默默付出的事情他从来不说。 和晏以前爱死了他内敛,低调的这一点,如今也恨死他了,这个傻子,做了什么都不说,如果她一辈子都不知道怎么办? 这个狡猾的商人,只是付出,不要回报,真是做了笔傻透了的买卖! 和晏吻着,恨恨地咬了口周尧夏,不知道是自己下嘴没有轻重,还是他的皮嫩,这一咬竟然流血了。 腥热的血在两人嘴里流动,和晏这才感觉到,松开他的唇。 她松开,被她袭击的人,情眼朦胧,散漫地开口:“你都能主动了,我感觉很有成就感。” 说完他舔了舔下唇,玫红色的舌头,舔着泛着光泽的唇,看的和晏脸红心跳,真是个妖精。 不过这会儿可不是被美*惑的时候,和晏稳住自己凶巴巴地问道:“你说,你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第一百零八章 四爷四爷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周尧夏想了想,摇头:“没了。” “真没了?”和晏问道。 周尧夏摇了摇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下开口:“还有一件小事……” “什么?”和晏微怒,还真有,这个傻到家的傻子,还说她傻,其实自己才最傻。 周尧夏看她正经的脸,坐直了身子说:“京大……” “嗯?” “……你用的实验室是我送给你的。” 她用的实验室? 和晏瞪大眼睛,没忍住一脚踹在周尧夏腿上:“周尧夏!你这个败家子!” 那可是将近一亿人民币!一亿啊。 恋爱中的情侣,小打小闹,哪里有真的生气的,没一会儿两人就好了。 漫无目的的开着车走,经过图书馆,两人进去转了转。经过画展中心,两人进去晃了晃。 就这样,到了吃饭的地方,两个出门最早的人,变成最晚到的。 秦涣看自家兄弟推门进来,凑他那春光满面的样子,没忍住说道:“收着点,收着点,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周尧夏走进去,给和晏拉开椅子,自己才坐下,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模样,看的秦涣咬碎银牙。 坐下后,和晏问秦涣:“怎么没带莞莞来啊,我都想她了。” “我妈想孙女了,昨天就给接走了,她也天天嚷嚷去找你,过两天她六一放假,我就让你们母女想见。”秦涣说道。 和晏点头:“好呀,那点菜呗,我都饿了。” “那说好,今天可是你们这定了亲的夫妻俩请客。”看周尧夏点头,梁泠拿起菜单招呼时简:“来,简简,随便点。” “……”随便点,和晏笑,也不怕撑着。 吃着饭,几人问起了梁泠婚礼的事儿,梁泠对此语气平淡:“都是大人们在忙,我反而是最清闲的。” 和晏点头:“也是,你只要美美的等着蒋大哥回来就行了,不过蒋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梁泠喝了一口水,说道:“明天的飞机。” “呀,那明天就回来了呀?”和晏欣喜地答。 梁泠笑看着和晏:“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和晏看了眼不动如山的周尧夏,反嘴道:“我是替你激动啊,我知道你不好意思。” “你知道的可真多。”梁泠说着,夹了个筷子菜放在和晏碗里:“快别操那么多心了,本来就不聪明,别影响下一代了。” “我不聪明?”和晏呵笑:“我不聪明?梁小姐,您可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 “是么?我的荣幸。”梁泠笑。 和晏被噎的没话说,周尧夏把筷子放下,扶了扶和晏的头:“好好吃饭。” 和晏告起了明状:“可梁泠欺负我,我不开心。” 这小孩子的行径看的梁泠牙直酸,秦涣跟时简也偷偷地笑。 周尧夏笑了笑:“那要不,咱们也让她不开心,还回来?” “好呀好呀,怎么还?” “不给她当伴娘了。” “……”梁泠看着周尧夏,真是高看你了,跟一个三岁孩子为虎作伥,真是幼稚。 不过这事儿确实戳到了点儿上,她结婚,没有和晏,简直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好!”和晏点头,得意地看着梁泠:“不给你当伴娘了,你找别人吧。” 梁泠扶额,这么幼稚,果然恋爱摧残人,她有一天不会也变成这样吧?想想都恐怖。 几人吃着饭,突然门被敲开,几人疑惑地看了看,今天在这儿吃饭他们并没有约其他人,这会是谁敲门。 想着,有人就跟在服务员身后进来了。 来人穿着休闲,一件灰色薄卫衣,下面穿着条休闲裤,简单而奢华,主要的是来人的脸…… 合适好看的发下,男人剑眉而不锋利,眼睛如同天工之手笔,有摄人心魂的力量,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唇,这是一个容颜上等的男人。 而让几人沉默的是,这人的身份。 “雍大哥!” 秦涣开口,站起来激动地打破屋里的安静,男人笑着点头:“好久不见,小秦涣。” 秦涣脸一黑:“雍大哥!”他今年都二十八了,还小秦涣呢,多让人难为情。雍其翕瞅着秦涣笑了笑,还没说什么,就听周尧夏问:“你怎么来了?” “过来吃饭,听人说你在这儿,就过来看看……”雍其翕说着,眼看着周尧夏身边的人:“来看看弟妹。” “那看过了,赶紧走吧。”周尧夏说。 雍其翕对于表弟的玩笑丝毫不在意:“又不是来看你的,你说话没用。”说完他朝表弟身边的姑娘伸手:“弟妹好,我是雍其翕。” “四,四爷好!”和晏激动地握上雍其翕的手,不忘表达喜爱之情:“四爷,我特别喜欢你的!” 雍其翕笑,看着表弟有些得意:“我看你发的微博了,不用喊我四爷,跟尧夏比着喊表哥就行。” 周尧夏当没看见表哥的嘚瑟,招呼他:“来了就坐吧。” 雍其翕没有在意表弟的敷衍对待,他坐下,和晏给他介绍:“表哥,这是我的朋友,梁泠,时简。” “你们好。”雍其翕点头示意,时简跟雍其翕点头问好。 “不忙了吗?怎么还有空来吃饭?”周尧夏问。 “再忙也得吃饭不是。”雍其翕笑,拿筷子夹了块儿豆腐,点头:“你大总裁恐怕不比我清闲吧,怎么也有空儿来这儿吃饭。” “我跟你哪能一样。”周尧夏夹了个剥好的虾给和晏,继续说道:“你这出来一趟,跟监狱死刑犯出来放风一样,今个儿没人跟拍吧?” “……没事儿,我都习惯了。”雍其翕叹息,可怜地说。 周尧夏对于表哥的卖惨不以为然,出来混这么多年,他要是这么玻璃心,早就被虐成渣渣了。 倒是和晏这个新粉,看偶像这样,颇为心疼,端茶倒水,殷勤得很,还时不时表示一下自己的喜爱。 雍其翕坦然接受,并且看着表弟无可奈何的模样,心情非常的好。 周尧夏看和晏兴致高也没拦着,反正这人待这儿也待不常,果然过了十分钟,有人敲门。 是雍其翕的经纪人纪霖,纪霖跟雍其翕两人一起长大,又共事多年,周尧夏对他并不陌生,他站起来道:“纪哥。” “尧夏。”纪霖点头:“我过来找其翕,出了点事儿。” 周尧夏看纪霖脸色着急,也知道是出了事,没再多说什么,一旁吃饭的雍其翕倒是不着急,轻慢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纪霖看了看屋子里的人,想了想开口:“是董小姐,出了事。” 董小姐?和晏不由得想起了,最近很雍其翕炒CP炒的正厉害的董淑离。 雍其翕闻言,啪地放下筷子,站起来,看向周尧夏跟秦涣:“我今天还有事儿,回头约你们喝酒。” 周尧夏点头,秦涣听说是自己旗下的董淑离,说道:“雍大哥,有用得着我的,你说话。” 雍其翕点头,看向同样站起来的和晏,笑的动人:“下次见,弟妹。” 和晏点头,雍其翕就冲桌上的另外两个女士点头,然后匆匆走了出去,和晏还能听到他问纪霖:“出什么事儿了?” 声音虽然渐行渐远,可那着急的样子,和晏听在心里,看来这对CP是要成真啊。 几人吃饭,吃了饭,秦涣又建议去唱歌,和晏对于这项活动还是很喜欢的,几人就转战KTV。 去的是梁泠家里的产业的一个娱乐城,到了之后,几人要了一个包厢。 进去后,和晏,秦涣跟梁泠就开始了,周尧夏不唱只是坐着喝水,而时简也只是坐着,却是喝酒。 半个小时后,和晏被那两个麦霸挤下台,她坐下休息,畅快的喝了一口橙汁,她看到闷声喝酒的时简。 时简今天很不对劲,吃饭的时候就不对劲,沉默寡言,闷声吃饭,这会儿又喝闷酒。 和晏想着,趴在周尧夏耳边,跟他说了声,就去了外面阳台,没一会儿,时简推门出来,她拿着手机的手,朝她挥了挥。 时简笑了笑,迎过去。 时简走过来,和晏把一旁的温开水递给她:“女孩子不能老喝酒,对身体不好。” “嗤。”时简接过杯子笑:“对身体不好?渠小姐你今年高寿啊?年龄轻轻,就保养身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保养身体可不分年龄。”和晏说道,看时简不以为意的模样,摇头:“你这样的,要是跟我妈一家,早就被打死了。” 和晏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咬唇,紧张地看着时简。 时简看她紧张的样子一笑:“你不会以为我家庭坎坷,就愤恨别人家庭美满吧?” 说完她看和晏一副要点头的样子,伸手揽上她的肩:“渠小姐,这么恶意揣测我,可就是你不对了。” 和晏忙说:“我不对,我不对。” 时简一笑,偏头靠在和晏肩上,好一会儿才说道:“和晏,我身上有一种魔力。” “咦?什么啊?是能让人变漂亮吗?” 时简失笑,一肚子话堵在了心里,说道:“你以为你是整容医院吗?能让人变漂亮。” 和晏一叹:“那真遗憾。” 第一百零九章 手掌的伤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时简轻笑,看着漫漫的黑夜,伸出自己的手,问和晏:“和晏,你能在我手上看到什么?” 和晏偏头去看,一看触目惊心。时简的手很小,很白,可整个手掌的茧子,纹路,让人会以为这是一个上了年龄,饱经风霜的手。 而最让人惊骇的是那一条横跨整个手掌,虽然痊愈却依旧清晰的伤口。 “这是我学设计,十几年来留下的伤疤。”时简指了指手上的小伤口,之后她伸出左手食指,顺着手上的那条长伤口抚去,声音悠远平静。 “这是我十三岁时的今天留下的伤口,十三年的今天,是我妈的,在我妈的葬礼上。” 和晏听着,身子一颤,她自己划的?十三年前的葬礼,那今天是她母亲的祭日。 时简看着伤口,似乎想到了自己十三岁的那天。 母亲离婚不到一月,突然死亡,她心中大为悲拗,她不能想象,早上还给她做早餐的人,就这么突然没有了。 她就那样,没有母亲了。 母亲下葬的头一天,半夜她从梦里惊醒,一睁开眼睛,想的就是母亲,她悲从心来,蒙着被子哭泣。 越哭越清醒,她坐了起来,披上衣服去了停放母亲骨灰的正堂。 正堂里,小舅舅跟大舅舅在说话,他们不知道她的到来,说的声音很大。她本来要去打招呼的,可听到小舅舅的话,她停住了,蹲在了一旁。 只听小舅舅满是怒意地说:“我不信大姐死是意外!” 然后就是大舅沉痛而稳重的声音:“不信又怎样?他是公安局长,定这个案很轻易,我们没有证据。” 他?他是公安局长?他说是就是? 她当时如遭雷击,感觉生活带给她的只有伤害,除此之外还有真实的悲哀。 她偷偷在门口哭,不愿意相信舅舅的话,可是她知道,她自己在骗自己不要去信舅舅的话,可是心里已经信了大半。 她强迫着自己去坚强,强迫自己去相信他,相信他是清白的,舅舅们只是猜测,不是真的。 她害怕自己心里最后一座堡垒坍塌,如果,坍塌,她会死的。自己的父亲制造车祸,害死了已经离婚的她的母亲,这样的事情,她接受不了。 他们那样,是把她放在了什么样的境地? 她用尽了力气,说服自己,第二天母亲下葬,他去了,一声黑衣,面容憔悴,身边跟着他的死而复生的心上人。 到他祭拜的时候,他对着母亲鞠躬,流下眼泪,看起来深情的很,而一旁的女人,黑色风衣,红唇烈焰,说着让她节哀的话,眉眼却都是得意。 她是该得意,她有什么不得意的呢,她终于扫清了挡她路的人,成为一个胜利者。 而当初拦她路的人,变成了黄土一抷,不足以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她恨,她气,她弯着腰冲撞了过去,她不愿意看到那个女人虚伪的脸,不愿意让她扰母亲的安宁。 女人被她撞的后退了两步,倒在地上,而他的父亲,为此勃然大怒,丝毫不在意她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举起了手。 那巴掌没有打下来,被舅舅拦住了,可这巴掌却普通打在了她的脸上一样。 疼,疼,打碎了她心里最后一点对父亲的幻想。 那天人群散去,她跪在母亲的墓前,看着墓碑上温柔美丽的女人,她发誓要为她报仇,要用尽全身力气,去为她报仇。 时简握紧手,闭上眼睛,深叹了一口气:“和晏,我是不是很可怕?” 那么小,就有一颗报复人的心。 “不,很让人心疼。”和晏开口。 时简闻言一笑:“是吗?他也那样说过,可从来不会有什么行动。” 和晏知道他说的是她的青梅竹马,没有说话。时简靠在和晏肩上,眼角滑出一滴眼泪,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和晏,他回来了。” 和晏一愣,脱口而出:“你们见面了?” 时简勾笑:“没有,他给我打电话了。” “哦。”和晏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涣的缘由,和晏并不希望时间跟她的竹马在一起。 “他要结婚了。” 和晏正想着,突然听时简说着话,偏过头,急切地问她:“怎么那么突然?” “突然吗?”时简头从和晏肩上抬起来,看着她说:“不突然,他注定跟我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无论跟谁,无论什么时候结婚,对我来说,都不突然。” 对于那个人,她的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心里…… 真的有些难受。 和晏知道时简的难受,她曾经也经历过差点失去周尧夏的时候,那种如同死了一样的感受,她能理解。 她握住时简的手,看着时简脆弱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终究说不出宽慰的话。 她们这些人,除了自己能劝得了自己,其他谁也劝不了,劝不了。 两人在阳台站了很久,周尧夏给和晏打电话,和晏挂了电话,拉着时简:“周哥哥说让我在唱一圈儿,就回家,走,咱们去唱歌?” 时简本来什么也不想做,可看着和晏,她突然不知道怎么拒绝她。 这个女孩儿,给了她很多,虽然不是能说话到的那种姑娘,可对着她,她能放松,能说出来一些对着别人说不出的话。 她很感激。 最后几个姑娘点了首歌唱,畅快的吼完,几个人出包厢。 到门口,梁泠开了口:“明天蒋洌回来,两家估计要一起吃个饭,后天再约?” 和晏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她点头:“正好我明天有事儿,那就后天。” 秦涣点头:“后天我带上莞莞来。” 和晏忙冲秦涣点头,然后看了看笑着的时简,她走过去,抱了抱她,轻轻地说:“回家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会好的。” 时简深呼吸,拍了拍和晏的背:“好,快回去吧。” 和晏这才跟周尧夏一起离开,梁泠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马上也走了,只剩下秦涣跟时简。 秦涣从一开始就知道时简心情不好,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会儿没了人,他问:“要不,一起走走?” 时简看秦涣这样的谨慎,不由得笑着开玩笑:“走路有什么意思,要去就一起去喝酒?” 秦涣皱眉,思索了下才说道:“你要想去,也行。” 时简笑着摆手:“我酒品不好,喝醉了还要麻烦你,还是走走吧。” 秦涣点头,心里暗说,她不怕麻烦的。 两人绕着江边走,十点多的江边依旧很热闹,有老夫妻,有一家三口,有亲热的情侣,也有初中生年龄的男孩女孩儿手牵着手溜冰。 时简看着直摇头:“现在国内的孩子生活的真自由,比咱们那时候好多了。咱们那时候,男孩儿女孩儿别说手牵手了,多看一眼大人老师们都戒备的不行。” 秦涣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不那么明显,他那时候身边儿围着都是些会玩儿的人,小小年纪什么接吻啊,上床啊,挺多。 只是他没敢说,本来时简都以为他是坏学生,他要是说出来,她肯定会更加笃定自己是坏孩子,情场老手。 走着走着,江边刮起了风,秦涣脱掉自己的西装,披在时简的身上。 身上多了件衣服,时简看过去,秦涣看她眼睛,手作势扇着风,说道:“走着都热了,正好你穿的少,衣服你快披好吧。” 时简看秦涣不自在的样子,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说道:“谢谢。” 秦涣笑:“不客气。” 两人继续往前头,江风吹来,轻柔微凉,时简走着,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 她走着,看不少亲密的小情侣走过,而她跟秦涣这样的距离无疑是对意外,她有些不自在,就找话题。 “你怎么不找个女朋友?” 秦涣没想到时简会突然问她的私生活,他想了想,答道:“没时间。” “没时间?”时简笑:“有时间跟我们一块儿出来吃饭,没时间找对象?对了,不是说你在相亲吗?有喜欢的?” “看了两个就没在看,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人,没什么意思。”自从确定自己的心意后,他就没有相亲了。 时简听秦涣这么形容世家小姐们,不由得一笑:“要求真高,不过秦少爷确实有资本挑,挑个喜欢的,能照顾好秦莞的。” “你知道莞莞?”秦涣问道。 时简点头:“和晏跟我说了。”她没想到秦涣那样一个看起来不正经的人,如今却那么正经,照顾哥哥留下的孩子孩子,管理公司,担负起秦家整个重担。 秦涣点头:“哦。不过也不着急,莞莞还小,而且……”他看了眼时简。 时简往前走着,听秦涣说起了而且,问他:“而且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又喜欢的人了?”时简惊讶,不过想了想,也能理解,秦涣二十多岁了,身边女人不断,他有喜欢的人也正常。 她点头:“那挺好。” 秦涣听了心里一堵,她都不问他喜欢谁,就说好,看来对他是没一点意思。 不过,这条路道阻且长,他不怕不怕,不过情报还是要打探的。 想着他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两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聊到了这么原始而干净的话题,时简听了秦涣的秘密,自然也坦诚地说。 “有。” 第一百一十章 犯傻的人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秦涣心里又是一堵,脸色变得不再那么轻松,他急切地问道:“是谁?” 时简看了秦涣一眼:“你又不认识。”说完她裹着裹身上的衣服,低头走路,道:“不过,很快就不喜欢了。” 秦涣心里如同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刚才心里堵成市中心,这会儿心情又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再喜欢了就好,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跟周尧夏和晏一样,心心念念,破镜重圆。 大多数人都是在合适的年龄,遇到合适的爱情,而他后来者居上,机会还是很大的。 第一百一十章 和晏第二天去录了采访,因为是纸媒,不用上镜,她很是轻松。 萧叔叔的徒弟陈睿是个比她大几岁的男人,人看起来很儒雅,很有分寸,整个采访问的基本是她学习,工作专业的问题,只是问到了最后,他问起了和晏跟周尧夏的感情。 问的问题很含蓄,并不深入,只是问两人到了那个地步。 和晏笑着答,两家家长已经见了面。 “恭喜。”陈睿说道,然后站了起来,伸手:“今天真是太感谢了。” 这位二十八岁的科学家生的美貌出乎他的意料,学识渊博,态度不骄不躁,是个很有深度,让人愉快的女孩儿。 在她跟未婚夫爆火网络后,她仍然把采访机会给了他们,他不得不感激。 和晏握上他的手,摇头:“我父亲跟萧叔叔是好友,应该的,陈记者今天一起吃个饭吧?” 陈睿一笑摇头,挥了挥手里的稿子:“编辑要的紧,恐怕不行了,等以后你们到了京都,可一定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说完,他看了眼外面,笑着说:“你快去吧,周先生等的有一会儿了。” 和晏也一早就看到了周尧夏的车,她笑着点头:“那我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和晏拿着包出去,陈睿看着和晏离开,步子轻快,心情愉悦的走向恋人,打开采访笔记,写道。 采访结束,暮色四合,二十八岁的科学家走向等在外面将近一个小时的恋人,她步子轻盈,整个人都是放松愉悦的,我是个外人,看到这儿,忍不住要祝福他们。 和晏坐到车里,周尧夏问道:“采访的怎么样?” “很好啊。”和晏点头:“你呢?” 周尧夏今天也有个采访,只是他对此习以为常,随意地说道:“还可以。” 和晏点头,问他:“是回家还是干嘛?” “回家。” “好呀。”和晏点头,闭着眼睛躺在座椅上,周尧夏看她这样问道:“很累吗?” “嗯。”和晏点头:“今天指导了几个学生的实验,又跟了说了两个小时,我睡一会儿,到家喊我。” “快睡吧。” 车子开的平稳,周尧夏把音乐关小,没一会儿就听见副驾驶座的呼吸声。 和晏醒来,睁开眼睛,是在车里,她一机灵,坐了起来。 “慌什么?”周尧夏合上文件,开口问,看和晏一副受惊吓的样子,他握住她的手:“吓着了?” 和晏摇了摇头,只是醒过来看前面黑乎乎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揉了揉眼睛,问他:“停多久了?也不喊我。” “昨天你都没睡好,让你多睡会儿。”周尧夏笑着揉了揉和晏的头发:“下车吧。” 和晏下车,才发现这不是京大家属院,眼前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海风吹来,海的咸味清浅飘来。 “怎么来这儿了?” 他算是彻底在京大家属院安了家,已经很久没来这边儿住了,不知道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周尧夏朝她招手:“走吧,我让人送了餐过来。” 和晏蹦跳着过去,拉着他的手:“好呀,正好我也饿了。” 两人到别墅,周尧夏输了密码,别墅黑暗一片,只靠餐桌上摆着蜡烛照明。 和晏看着餐桌复古餐布,大束的玫瑰,百合,满天星,整个餐桌如同花海一样,画里面是两个人的西餐,红酒。 “怎么突然弄这些了?” 周尧夏是个很懂得情调的人,可这些事情他不常做。 “突然就想了。”周尧夏笑着说道,拉着和晏过去:“走吧,不是饿了。” 和晏坐下,周尧夏醒了酒,给和晏倒了酒,才坐到另外一头,他举杯,黑暗里,笑的温柔:“干杯,未来的周太太。” 未来的周太太,和晏笑,举了举杯:“干杯,周先生。”两人隔空碰了一下,杯子不响动,可有别的东西在碰撞。 和晏酒量不好,轻酌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可口的牛排,意大利面年,甜点,饭后汤,人馋的不行。 “我要吃饭啦。” 周尧夏纵容地笑,和晏吃个隐藏的吃货,虽然不到那种看到吃的挪不动步,可对于吃的,她还是很没有抵抗力的。 她吃的开怀,周尧夏看的也开怀,他切着牛排,偶尔看和晏一眼。等她吃的差不多了,他突然问。 “和晏,我是不是没有跟你求过婚?” 求婚,和晏一愣,看了看今天的架势问:“是鲜花,戒指,下跪的那种?” 周尧夏点头。 和晏点头:“没有。” 要是那种的话,他还真没有过,只是请求结婚的话,他说了不少次。 “那你要吗?” “要什么?”和晏放下刀叉:“求婚吗?” 周尧夏不说话,可意思已经很明确,和晏看他认真的样子,顿时笑了,手托着下巴,撑着桌子。 “周尧夏,你怎么那么幼稚啊。” “……”他只是想正经求个婚,怎么就幼稚了。 和晏看他不满的眼神,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毫不矫揉造作地坐在他腿上,揽上他的脖子。 “我们这老夫老妻的,别玩儿那些年轻人的把戏了。”她脸贴在周尧夏脸上:“我不要那些东西,虽然我是女人,看到那些,会感动,会动心,可我不想你那么累。” “不累。”周尧夏摇头,蹭了蹭她的脸:“为你做这些不累。”说完,周公子感觉自己有些蠢,简直是犯傻了。 自己想给她一个求婚,什么都准备好了,可到头了,却又想着征求她的意见了,他真是蠢。 他搂着她的腰,因为她的善解人意,更感觉亏欠她,他叹:“别的女人都有,你……” 和晏用手挡住他说话的嘴,看着他,话语真挚:“我不跟别人比,” 她眼睛看着尧夏:“别人有什么我都不羡慕,我有你就够了。”说着,她一笑,贴着她的胸膛:“你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感觉就算什么也没有,都甘愿。” 她虽然平时会说些俏皮话,可这样煽情动情的话,她并不常讲,周尧夏的一颗心因为他的话,有短暂的停歇。 他抱她很紧,脸埋在她的肩窝:“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可能什么也没有。” 他做不到让他喜欢的人,因为她而劳累,他永远都做不到,就算是为了她,他也要做一个强者。 两人抱着,蜡烛燃着,外面的游轮汽笛呜呜的叫着,安静的夜,温馨而让人心安。 周尧夏听着外面的声音,问和晏:“我们的婚礼你想在哪儿办?” “你决定就好。”和晏是个不爱操心的人,这种事情她是相信周尧夏的。 周尧夏猜到她就是这样说,他笑:“怎么那么傻,我骗了你怎么办?你不喜欢了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认命呗。”和晏随意地说。 “真是心大。”周尧夏低笑,不过她的依赖,她的信任让他很窝心。 “那我们在轮渡上结婚吧?” “轮渡?”和晏扭头问他,看周尧夏眼睛穿过窗外往外看,她恍然大悟。 “你准备在这儿办?” “嗯。”周尧夏点头,看和晏依旧如同十年前的模样,情不自禁亲了亲她的嘴角,在她耳边轻说:“十年前我们最疯狂的那一夜,对我来说印象深刻。” 和晏立刻就知道他说的是,当初他们登船兜风,后天他开机车送她回家得那夜。 她笑出声:“那时候真傻啊,不过……” “我很喜欢。” 年少时候的疯狂,当时并不感觉有什么,可日子流转,平淡无奇的生活终究被遗忘,剩下的就是当初的小疯狂。 以及陪着她疯狂的那个人。 “那就这样定了。” 和晏点头,两人就在平静怀旧中,定下了婚礼的场地,和晏没有问其他的,反正她对周尧夏是百分百的信任,都交给她,她什么都不用管。 夜里自然留宿在这边儿,和晏推开主卧,装了公主帘子的大床,看起来很梦幻,床上摆了一床的红玫瑰。 和晏突然有些明白周尧夏吃饭的时候问求婚的事情了,他是准备好了一切,准备今天给她一个仪式吧。 到最后了,可能是怕她不喜欢,就多问了她一句。 这个人,天天说她傻,自己才是最傻的,她们工作都忙,它不想让他在费心思做这些。 在她看来,他们两个感情好,不需要什么仪式,她心里就心安,就感觉幸福。 这个傻子,不知道从哪儿听的这些小年轻人玩儿的,她们老了,浪漫就是一顿一起吃的饭,是一场两个小时的电影,是早起的早安吻。 其他的,她都不在意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懂不懂事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很快到了为蒋洌接风的晚上,和晏被周尧夏从研究所直接接了去。 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到了,和晏一进去,就被小萝卜头抱住了腿。 她低头看秦莞倔强的朝天辫,不由得大笑:“莞莞,谁给你扎的头发啊。” 秦莞从妈妈腿边抬头,圆嘟嘟的小脸,都是哀怨:“还能有谁?涣叔叔笨死了,我天天都被小朋友嘲笑。” 和晏低头捏了捏她的小脸,一旁的周尧夏抱起秦莞,安慰她:“你小叔叔脑子不好用,手脚也不麻利,莞莞要理解。” “唉,好吧。” 一众人被秦涣的样子逗得大笑,周尧夏抱着秦莞坐下,秦莞好多天没见周爸爸,很是想念,小嘴都不停的说着话。 直看得秦涣心塞塞的,他看着小侄女说:“天天在家,我拉着她,她都不愿跟我多说话,见了你们真是亲。” 和晏知道秦涣是开玩笑,没有说话,倒是秦莞听小叔叔的话说道:“涣叔叔,你不知道距离产生美呀?我天天跟你住,你每天都能见到我,你就知足吧。要不然我跟周爸爸住去,三天,不,五天见你一次,使劲跟你说话,你愿意吗?” 秦涣被一个四岁小孩儿的语言表达能力惊住,他直摇头:“不得了,不得了,叔叔说了一句,你竟然说了那么多。” 而且,让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商人,无话可说。 秦涣鼻孔朝天,可爱的一哼:“那是我有理!” “好好好,你有理。”秦涣纵容道,招呼她:“来,过来,你蒋伯伯要点菜了,你坐叔叔这儿,叔叔喂你。” “不要。”秦涣噘着嘴摇头,不过从周尧夏腿上跳了下去,去爬蒋伯伯的大腿。 “伯伯,你要点什么菜呀?” 小姑娘被养的好,如今因为上学,人更是精神开朗了许多,蒋洌稀罕的不行,把小乖乖抱在腿上,压低声线问:“莞莞想吃什么,来你点,今天听你的。” “好呀好呀。”可以做大人的事,秦涣很高兴,坐在蒋伯伯怀里,正经地看起了菜单。 时简看着一屋人对一个小姑娘的宠爱,特别是看蒋洌跟周尧夏把小女孩儿捧在手心里,不由得跟和晏咬耳朵:“赶快生个小女孩儿,你看周尧夏看莞莞那眼神,哎哟,温柔的跟什么似的。” 和晏捂嘴笑:“他一直都喜欢女孩儿,不过这事儿得看缘分。” 况且,周哥哥执意结了婚再圆房,如今婚还没结,婚礼还远着呢。 时简也是笑,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到和晏左手中指的戒指,她惊喜地问:“周尧夏求婚了?” 和晏看了看戒指,压低了声音说:“也算吧。” 也算吧?这话勾起了时简的兴趣,一旁的梁泠也凑了过来,看饭菜没上来,几个大男人陪着个小姑娘买点菜单,和晏说:“我们去那边沙发上说。” 两人热衷于听八卦的人,毫不商量的点头跟随。 坐在沙发上,离周尧夏他们有一段距离,和晏才把那天周尧夏求婚没成的事儿说了说。 梁泠听了直说可惜:“怎么不让周公子跪下啊,你想想,周公子这一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外,可就跪你了。” 瞅,这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旁的时简笑着说:“虽然有点可惜,不过周尧夏这心意很难得,直接。你看这戒指,多漂亮,这还只是订婚,到结婚了,该是多大的鸽子蛋啊。” 鸽子蛋吗?和晏盯着手指上的小钻,不由得一笑。 她那天因为累,收拾了一床玫瑰花就睡了,连他什么时候睡到她身边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她起来,他不在卧室,她对于他早醒的行为已经习惯,就去洗漱。 刷了牙,她闭上眼睛往脸上抹洗面奶,按摩脸,突然感觉左手中指有东西冰凉凉,一直磨脸,她才睁开涂满被洗面奶盖住的眼睛。 就看见,中指,明亮闪耀的戒指。 戒指看起来挺普通,可是钻石的造型不落俗套,切割精美,光泽很好,她看着戒指,不由得一笑。 这个人虽然婚没求,可还是固执地给她戴上了婚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戴上的,他都不知道。 只是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她手指的尺寸,不大不小,正合适。 “我可不能戴鸽子蛋。”和晏笑:“要是我做实验的时候掉了,找不到了,我可哭死吧。” 梁泠白了和晏一眼:“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这就吓着了?周尧夏什么最多,钱!你还给他省钱呢。” 和晏耸肩:“反正我不要,不过你可以让蒋大哥给你买呀。” “呵呵。”梁泠冷漠地笑:“她一个当兵的,那来的钱给我买那个,你啊,别拉仇恨了。” 时简也点头附和:“对啊,对啊,你别拉仇恨了,我天天跟你们这两个有对象的人在一块儿,感觉已经被虐的命不久矣。” 和晏跟梁泠对视一眼,和晏张口问道:“那还不简单,找个对象呗。” 时简笑着摇头:“你们知道我的情况……” “你情况怎么了?”梁泠挑眉:“是谁规定不幸运的人,就不能享受爱情了?” “当然没人规定,我这不是没那个心情嘛。”时简打着哈哈。 “没心情?我跟你讲,这个恋爱,搞着搞着就有心情了。” “……”和晏瞅了眼梁泠,这个老司机啊,开车不看地点。 “……”时简也是无奈,不过还是问了一句:“搞?动词还是名词?” “动。”梁泠勾着红唇答,一个字,又是暧昧横生。 时简朝她竖了竖大拇指:“甘拜下风。” “那就好,所以说,听姐姐话,谈恋爱吧。这人啊,谈着恋爱显得年轻,要不你看那几十岁的富婆,就喜欢满世界找小二三十岁的帅哥。” “咦。”和晏惊讶:“她们找……不是因为那些帅哥年轻……有活力吗?” 梁泠一脸坏笑地看着和晏:“渠教授有进步,一日千里。” “……”和晏微笑,她就不该接这个话:“您继续。” 梁泠一笑:“她们当然是看那些帅哥年轻有……围,同时呢,跟年轻人在一起,她们也显得年轻,不管是心态还是被激活的身体,都是这样。” 说完,她得意地看着两个徒弟:“明白了吧,随意,赶紧找个恋爱,不然没到三十呢,人都成老太太了。” “好好好。”时简点头应道。 和晏跟梁泠相识看了一眼,并不相信时简的话,太草率,一点犹豫都没有,不符合时简谨慎理智的态度,一听就是忽悠她们的。 不过,没关系,她们也没想着她一下子就改变,她们要潜移默化,这样秦涣行动起来就方便了。 很快饭菜就上桌了,几个人果然是疼秦莞,小孩子爱吃的甜的酸的点了一桌子。 和晏带着秦莞吃饭,吃了几筷子就不让她吃了,秦莞正馋嘴,以为妈妈跟她开玩笑,就晃着妈妈的胳膊:“莞莞想吃嘛,南瓜酥,芝麻酥,还有那个甜甜的。” 和晏不为所动,摇头:“不行。” “要吃!” 和晏依旧没说话,夹了一块胡萝卜放在她的小盘子里,看着小姑娘撅起的小嘴,温声说道:“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吃甜的牙齿容易坏的,牙齿坏的话,很疼,要去医院让牙医叔叔给你拔掉的。” “拔掉?”秦莞双手捂住了嘴:“不要拔牙齿,一点都不漂亮。” 这么小的孩子,都那么看重漂亮,和晏笑:“那你乖乖吃菜,不要吃那么多甜的,牙齿就能好好的,就可以漂漂亮亮的。” 秦莞眼睛看着桌子上各种甜汤甜点,嘴馋的咬了咬嘴,又看了看里的胡萝卜,小眉头皱成一条。 最后她放开捂着的嘴的手,拿起小筷子,开始吃胡萝卜,和晏看着,摸了摸她的头。 转头就开始教训周尧夏:“小孩子喜欢吃甜的,你还纵着,不知道吃多了不好?” “……一点点没事儿吧。” 和晏白了一眼周尧夏:“积少成多,积少成多,小朋友没什么自制力,很容易吃坏牙齿的,你也不懂事?” 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周尧夏只得乖乖听着,一旁的秦涣吃着饭,头垂的很低,莞莞点的这些甜点,大多都是他纵容的…… 毕竟,他喜欢吃甜的。 如今想兄弟替他挨骂,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不,是有点暗爽。毕竟多少年没见过周尧夏被人训了。 秦涣冲周尧夏笑,周尧夏吃着东西,就当做没看见某人的自掘坟墓。 蒋洌看周尧夏被训,笑了笑,怕秦莞还眼馋,不好好吃饭,就让人把桌子上的甜品都撤了下去,撤下去后,他转移话题问和晏:“陆帆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上次跟着他师兄师姐做实验,我看了看,最近进步很大,看来是下苦功夫了。” 蒋洌笑:“说是要朝你看齐,看来是真的要下功夫了。” 和晏谦虚地笑了笑:“陆帆聪明,以后肯定有大成就的。” “成就大小就看他了,别给我们家老爷子丢人就行。”蒋洌说的随意,说完又问和晏:“你跟尧夏什么时候领证?” 和晏看了眼周尧夏,周尧夏看着主动挑起这事儿的蒋洌,挑了挑眉,如实地说:“你们六号结婚,我们七号领证。” 蒋洌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过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名字够婊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看着蒋洌递过来的方盒子,一脸不解:“蒋大哥,这是什么?” 周尧夏似乎是知道什么,结果盒子,慢悠悠地拆,蒋洌看和晏还不明白就说道:“你们领证那天,我跟梁泠正好去度蜜月,先把礼物给你们。” 和晏听他说是礼物,而且是领证给她礼,忙摇头:“不用这样的,蒋大哥,我们只是领个证而已。” 没听说领证送礼的,不都是婚礼的时候才给吗…… 一旁的周尧夏已经拆开了礼物,用里面拿出了一张卡,看向蒋洌。 蒋洌说道:“其他的你都有,我也不知道送什么,给和晏张卡,你们喜欢什么买什么。” “你这礼送的真是随意。”周尧夏说着把卡给和晏:“不用跟他客气,拿着。” “可是……”和晏有些犹豫,还是还是有些不合适。 周尧夏笑着说:“不用心疼他,他一个当兵没多少钱送,他给的少,我过几天还的要多,还亏了呢。” 一旁的蒋洌一笑,冲和晏点头:“他说的对,你们是亏着的,收起来吧,算我一点心意。” 和晏这才收起来:“那我先拿着。” 吃过饭回家的路上,和晏还是感觉拿这个卡不合适。 就跟周尧夏说:“蒋大哥也挺困难的,你们兄弟好,有这个心意就好,我回头还是把这卡给他吧。” “困难?”周尧夏一乐,开着车问和晏:“渠小姐,你哪里看出来蒋洌生活困难的?” “梁泠说的呀。”和晏认真地解释:“他说蒋洌一个当兵的没什么钱,都没跟他提买鸽子蛋的事。” 周尧夏笑了出声,看着和晏直摇头:“你是真傻还假傻?” “唉?”和晏疑惑。 周尧夏点了点她的额头:“陆帆一个在外甥,就有蒋家百分之五的股份,别说蒋洌了。以后整个蒋家都是他的,他会穷?” “哎呀,梁泠又骗我!” 周尧夏摇头笑,这个傻子,这些东西,她是真的不擅长,不过都是小事,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想着,周尧夏又说:“你以为蒋洌送的这张卡真是他说的送给我俩的领证礼物?” 和晏想了想,道:“他是过意不去,我们因为他的婚礼,推迟了领证?” “还不算傻。”周尧夏点头:“蒋大一直都是我们的老大哥,这种事情不用多在意的,我们两家交好这么多年,你不用在意这些,就当是他提前给了你当伴娘的红包,你拿着用就是了。” 和晏点头:“那好。”说完她又问:“那我们送什么结婚礼物给他们?” “你想送什么,不用顾及蒋洌,只要考虑梁泠就行了。” 和晏点头,考虑蒋洌她确实也不知道蒋大哥喜欢什么,梁泠她还是可以的。 不过送什么她得好好想想。 六月到来前的第一天,和晏得到了一早就知道的通知,她荣誉获得这一年的国家青年奖项,七月份将有一个颁奖典礼在京都举行。 对于别人对她的肯定,她是开心的,却 不至于得意。 她的路,还很长。 渠父渠母提前知道这个事情,心里已经有了个准备,心情的激动还可以抑制,而周母就不行了。 奖章名单是面向社会公示的,她从丈夫看的报纸上知道这个事情,当即就往渠家打了电话。 “亲家啊,你看和和得了那么大一个奖,咱们两家是不是要聚聚啊。” 渠母也挺爱热闹,更主要的是,周家把女儿放在心上,这让她很开心。 于是两家聚了个餐,一起在一家酒楼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周母拉着和晏的手,深深地表达了对儿媳妇的喜爱,周父也赞扬了儿媳妇的成就。 和晏听的挺不好意思,周尧夏却是一副骄傲自豪的模样。 说完这个,周母便拿出了随身带的老黄历,对亲家说:“和和妈妈,渠校长,我跟老周看了两个日子,你们看看。” 渠母接过,一个是六二十八号,另一个是农历的七夕,八月二十八号,两个日子差了两个月之久。 周母在一旁解释:“七月没什么好日子,我找人看了看,六月就二十八号是个好日子,八月份,七夕那天是个顶好的日子,亲家,你们看那个合适。” 渠母跟丈夫互看了一眼,开口道:“我们夫妻俩也不是很懂这些,不过既然是亲家挑好的日子,两个肯定都差不了,要不,让两个孩子选吧。” 这话深得周母同意,她看向和晏问:“和和,你看那个日子合适?” 这种事情女孩子家怎么好意思说,和晏把气球踢给了周尧夏,周尧夏看着和晏,问:“要不八月份的吧?” “七夕那天?”周母问。 周尧夏点头。 周母满意地点头:“我也喜欢这个日子,和和美美的,多好。”说完她又笑着跟渠母说:“选这个日子,我们还能多准备准备,老爷子可说了,这次蒋洌结婚,让我好好学学,可不能委屈了和和。” 这种话,渠母听起来最是开心,她拉着周母的话说道:“有你这样的婆婆,是和和的福气,我跟老渠就这一个姑娘,难免娇惯了些,亲家以后多担待担待。” 渠母这话说得客气,她能看得出来尧夏妈妈是个性格单纯的人,也是真的喜欢和晏,可有些话,她不能不说。 毕竟,一辈子的婆媳,总有摩擦的时候。 “您就放心吧,老姐姐。”周母拍着渠母的手:“和晏讨喜着呢,我是真的喜欢,你放心。” 渠母笑着点头,随后这对老姐妹才开始聊起其他的,聊着说起了蒋洌跟梁泠的婚礼。 “到时候你们也要去吧?” 渠母点头:“梁梁是我的干女儿,是要去的,不瞒你说,这孩子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让人心疼的很。” 周母从蒋洌母亲嘴里听过关于梁泠家庭的事,她叹气:“那梁道也是深情,只是为了妻子,忽视了女儿,总是得不偿失。” 梁道是梁父的名字,渠母也是点头:“现在他倒是想着去缓和父女感情了,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当初对孩子不理不睬,孩子心里哪有不记恨的。” 说着,渠母问周母:“”那孩子多多少少受了些父母的影响,总是待人不亲热,可心是好的,我就怕她那个性子跟蒋太太处不来。” “那能啊。”周母笑着摇头:“蒋嫂子可喜欢梁泠了,她是个痛快性子,喜欢梁泠那个利落劲儿。” 渠母这才点头:“你这一说,我就放心了。” 周母笑:“你就放心吧,她是和晏的姐姐,不跟我闺女一个样儿?蒋家要是有人欺负她,有我在呢。” 渠母对周母笑的真诚,她虽然只有和晏一个女儿,可从小看到大的梁泠,养在身边的谢临渊,那个都是她的孩子。 她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可真心希望,孩子们能过好,可对于外嫁女,她鞭长莫及。 不过以后和晏跟梁泠嫁到一个大院儿里,两人相互帮扶,她还能安心些。 两家聚会后,蒋家准备婚礼的步伐就快了起来。周尧夏时不时被蒋洌拉去当壮丁。 和晏轻松许多,梁泠从蒋洌回来,就在家休息,公司由她父亲坐阵,所以她这个待嫁的新娘,只管美美的就行,和晏就陪着她买买买,美美美。 这天,和晏梁泠时简去做美容,做完了脸,几人让人给做按摩,脱了衣服,和晏胸前裹着布,虽然包的还算严严实实,一屋子也都是女人,她还是有点害羞。 梁泠身上随意搭着一条纱巾,看和晏燥的脸通红的样子,不由得一乐:“一屋子女人,你怕什么啊。” “哪有怕!”和晏反驳,低低地说:“就是有些不习惯。” 她不太喜欢别人碰她,技师柔软熟练的手摁在她身上,她总感觉身子一阵麻,脖颈发凉。 “是是是,你就习惯了周公子。”梁泠笑呵呵地说。 和晏瞪了她一眼,这么多人,说什么呢。 一旁被技师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时简闭着眼睛趴着,听到这话,问和晏:“你跟周尧夏还没那个呢?” 那个…… 和晏摇头:“没有。” 时简看着和晏的身材,直感叹:“你这肤白如玉,前凸后翘的,周尧夏还真能忍,真是佩服。” 和晏因为这事儿被她们调侃了许多回,如今面不改色心不跳,她看着时简的胸,捂嘴笑:“你快别趴着呢,本来就不大,在压就没了。” 时简摆手,毫不在意地说:“没了就没了吧,就当上交给国家了。” “哈。”梁泠笑:“国家才不缺你这二两肉,哦,不,有二两吗?” “……平胸小仙女不跟你这群凡人计较。” 和晏跟梁泠被逗得大笑。 很快两个小时的按摩做完,梁泠刷了卡,和晏跟时简这几天已经习惯了某人的财大气粗,对于付账这种事,不再自不量力。 刚出门,他们就看到了精彩的一幕。 三个女人穿着时尚的女人,在美容院门口拉拉扯扯,仔细一看是两个一老一少的女人在拉扯,另一个在旁观。 看起来脸上着急,可嘴角的笑,并不能让人忽略。 梁泠最近心情挺好,看到这儿,问和晏跟时简:“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不会是小三撞死原配吧?” “呵。”时简冷笑:“小三?许诗玲要有那个脑子,也不会跟那种人为伍了,不过拉她的那个女人,确实是那种货色,她妈,张碧芝。” “张碧芝?”梁泠勾起了兴味的笑:“这就是许太太啊,名字真够婊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恶上心头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张碧芝已经小半个月没见过女儿了,那天她们争吵之后,女儿跑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去。 她心急如焚,可后来知道她在柳蔚真家也算是放了心,这位柳小姐,虽然风评不太好,可这几年来对诗玲却是不错的。 主要的是,这个女孩儿聪明,她这个笨女儿能跟她学学,长长脑子也是挺好的。 想通之后她也就没在去管她,小孩子家的,离家出走,等知道了家里的好,自然就回来了。 她等着女儿回来给她道歉的那一天,可没想到女儿一走就走了半个月,一副跟她杠上了的姿态,不打电话,更别提道歉的事儿了。 这儿女啊,都是债,她被她气的心肝疼。今天好不容易受姐妹的邀请过来做做美容,可没想到一下车就看到女儿。 她亲亲热热拉下面子迎了上去,却没想到这个讨债的张口就说:“你还是要让我去什么秦少爷吗?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见的。” 她一心一意为她好,可这个女儿却如此不理解她,张碧芝顿时心灰意冷,也明白不能再纵容女儿了。 她拉着她,要把她拉回家。 “就算不见秦少爷,这述州还有李少爷,王少爷,反正,我是不可能让你跟宋潮白那个窝囊废在一起的。” 梁泠听到这儿,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幸灾乐祸:“这事儿跟咱们秦少爷也有关系啊,不知道秦少爷知道自己那么受欢迎,会不会很开心。” 时简笑:“他高兴不高兴我不知道,不过,他要是能看上许诗玲,张碧芝肯定是高兴的。” “看上许诗玲?”梁泠不屑地看了要许诗玲:“那秦涣真是瞎了,看什么大夫都没有,得换眼。” 这样的姑娘,拿无知当资本,蠢笨的被人利用都不知道,真不明白怎么活那么大了。 和晏一笑,梁泠这毒舌的功夫,真是与日俱增,不过,这个许诗玲倒是真喜欢宋潮白,为了她,不惜跟母亲闹翻。 不过许夫人这话,说的是过分了,而且眼见也太浅了。 宋潮白工作不显,可明眼人都知道他不是没能力,他是因为有大哥在,可以自由自在,不操心工作。 若是宋潮白跟许诗玲两情相悦,两人没太大野心,有一个哥哥撑腰,两人只管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样难道不好吗? 这个许太太。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她想着跟时简梁泠说:“走吧。” 这种事情,听多了,会让人恶心的。 梁泠点头,时简对她们母女两的闹剧也没心再看,她从来就没把张碧芝放在眼里,她的笑话她也不想看,丑人多作怪。 “妈!你……”许诗玲瞪着母亲,眼睛发红,她生气,气母亲如此贬低她喜欢的人。 “我怎么?妈都是为你好。”张碧芝拉着女儿:“走,跟我回家。”她不愿意跟女儿在大街上丢人。 “我不回去。”许诗玲努力挣扎,挣脱母亲的手,一把抓住旁边柳蔚真的胳膊:“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家!” 张碧芝气愤不已,脸沉了下来:“你今天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蔚真姐……”许诗玲往柳蔚真身后躲了躲。 她在蔚真姐的公寓住了半个月,柳蔚真对她的关照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要是当初她对她还不够放心,如今她在她心里,已经是可以依赖的人了。 柳蔚真听到许诗玲的哀求,往前走了一步,笑:“张姨,生那么大气干什么,诗玲也就是嘴上气你,心里还是知道你最疼她。” 这一通话说的张碧芝脸色好了一些,她看着女儿跟柳蔚真说:“真是这样就好了,还是蔚真你省心啊,懂事又有本事,哪像她,我也她操碎了心,她还因为一个外人气我。” 许诗玲咬唇,低头不看母亲,她知道母亲对她好,当初她刚到许家,许简凌厉不可欺,她自己没有一点办法,是母亲给她出了主意。 她才一步步地让爸爸跟许简离心,之后许家爷爷奶奶不喜欢她,也是母亲帮了她,许家奶奶才开始把她当孙女看的。 这一切她都记在心里,可是,她就不是不能忍受,母亲轻视她喜欢的人。 她的潮白哥。 柳蔚真一笑,拍了拍许诗玲抓着她胳膊的手,许诗玲松开:“我跟你妈说两句,劝劝她,你先站这儿。” 许诗玲听话地点头。 柳蔚真走到张碧芝面前:“张姨,咱们借一步说话。” 张碧芝点头,两人往一旁走了几步,柳蔚真开口:“张姨,诗玲还小,得慢慢来,她这么大的孩子,你越反对,她就越执着,倒不如让她自己对那个人失望。” 张碧芝想了想点头:“对,蔚真,你说的对。” 说完她又皱眉:“可是,怎么才能让她对宋潮白失望?宋潮白那个人,除了本事我看不上,其他都没得说。” 柳蔚真捂嘴一笑:“张姨,我说个实话,您也别生气,宋潮白对诗玲什么态度您也知道,这事儿就是诗玲一头扎了进去。”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张碧芝皱眉,她张碧芝聪明一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没想到竟然生了个傻子。 小时候,有些事她还能帮她谋划,甚至她跟宋潮白她也有办法让两人生米做成熟饭,可是,她终归舍不得女儿那么累的去喜欢一个不喜欢她的人。 柳蔚真一笑:“那张姨你知道不知道,宋潮白有喜欢的人。” “他有喜欢的人了?”张碧芝惊讶:“我不知道,那孩子从小清心寡欲,我以为他只是不喜欢诗玲,没想到他有喜欢的人。” “嗯。”柳蔚真点头,凑近张碧芝耳边说:“前些天诗玲心情不好,跟您吵架,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 “哦。”张碧芝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诗玲那么反常。” 张碧芝想着,更是摇头:“他心里有了别人,我就更不能让诗玲自己陷下去了。” 女儿如果嫁不到有情人,那就嫁一个有情人,绝不能在宋潮白身上耗着。 她想着,看向柳蔚真,看着她精致的脸,笑道:“蔚真对诗玲那么好,想让阿姨怎么感谢你。” 张碧芝聪明,柳蔚真并不想瞒她,她是要找人合作的,自然要有诚意,就说道:“阿姨不用感谢我,宋潮白喜欢的女人,抢了我喜欢的人,我找张姨,是想找个合作的人。” “哦?我们合作?” “让他们俩身败名裂,达到我跟张姨的各自的需求,怎么样?。” 张碧芝对柳蔚真的坦诚倒有几分好感,她笑道:“好,到时候我女儿嫁的良婿,蔚真你也能如愿以偿,确实不错,想让阿姨怎么做?” 柳蔚真对张碧芝的直爽答应,并不意外,张碧芝是个聪明女人,也是最爱许诗玲的人,她为了许诗玲,能做任何事。 而且,有她厅长夫人的名头,很多事情都容易了。 想着她一笑:“不着急,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张姨的,张姨到时候只要助我一臂之力就行。” 张碧芝点头:“好。” 两人会意一笑,柳蔚真才走到许诗玲面前:“我跟张姨说好了,你先在我这儿住着,过几天在回家。” 回家?许诗玲眼睛看着母亲,回家母亲还会逼迫她吗? 张碧芝点了点女儿的头:“随你吧,妈也不管你了,你爱怎样怎样吧。” 许诗玲听到这话顿时眉开眼笑,普通孩子一样,扑到母亲怀里:“妈,你太好了!” 张碧芝摸着女儿的头发,冲柳蔚真点了点头,柳蔚真冲她一笑。 张碧芝这才跟女儿说道:“你不愿意回家,那就跟蔚真在住几天,等一会儿妈让人把你的衣服给你送去点,好好听你蔚真姐姐的话。” 许诗玲点头,心里格外的满足,母亲不阻止他,那她就没有了障碍。 只要她好好对潮白哥,他一定会喜欢她的,毕竟,他跟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已经不可能了。 想着,许诗玲对柳蔚真更是敬佩与感谢,她不知道蔚真姐跟母亲说了什么,竟然让母亲的态度有那么大的转变。 但她真的很开心。 张碧芝的朋友已经进了美容院,她也不好在拖着,跟女儿说了几句,就去了美容院。 许诗玲看母亲的身影走进美容院,一下子抱住了柳蔚真的胳膊,欣喜地问道:“蔚真姐,你跟我妈说了什么?她怎么转变那么大。” 柳蔚真笑:“你妈也是疼你,不然我怎么能说得通。” “可是诗玲,你为了一个男人让你妈生气,你感觉值得吗?” 许诗玲沉默,半晌才说道:“可我就是喜欢他啊。” “那你应该知道他喜欢别人?”柳蔚真问,紧盯着许诗玲的脸,不错过她任何的表情。 许诗玲咬唇,手攥在一起,半晌才说:“他们已经不可能了。”说着她抬头,看着柳蔚真,笑的自信:“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我相信他会动心的。” 柳蔚真没想到许诗玲是这样想的,这可不够,她这样对渠和晏那个女人不平不淡可不行。 她要让她恨她,虽然伤害不了她,可总要给她添添堵。 想着这两天那个女人因为得了个国家奖项在网上红的发紫,她不由得一笑,心里有了主意。 第一百一十四章 谁在造谣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因为奖项的事情,和晏变成了学校的名人,周尧夏送她去学校,只是拉拉手,被说成:京大女博导与恋人依依不舍,疑是好事将近? 她走在校园里有人拍,她只是冲人礼貌地点了点头,报道出来变成了:女博导微笑成仙,人美聪明接地气。 她上课在实验室还好说,关上门没有人去打扰,可偶尔也有课外教室上。 九个人的教室立马成了公开课教室,学生们上课纪律倒是不错,只是她一问,几乎没有化院的,全是别的学院的。 合着都不是过来听课,是过来看她的。 几天下来,和晏也算习惯了,这天,梁泠的婚纱从国外回来了,她十点下了课就从教室里出来。 跟学生下了实验楼,往门口走的那段路,和晏看不少人朝她看,看着还指指点点。 她皱眉,这几天在学校总有人看她,可是指指点点?和晏敏锐地感觉哪里不对。 陆帆跟韩江南,贾铭洋要出学校,和晏跟他们三个走过三五个人聚在一起的人群,就听到身后一个女孩儿议论。 “她真的是渠校长的女儿吗?” 女孩儿说完,又有一个人接着说:“应该是吧,不然她怎么能厉害,而且网上说,她用的实验室总价值上亿,不是因为爸爸是校长,她的待遇怎么可能那么好?” “唉……原来我跟天才之间只隔了一个当校长的爹。” 和晏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是她跟父亲的关系被曝光了出来,她一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只是这种带有腥风血雨的诛心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陆帆听到这儿,帅气的脸,登时沉了下来,挺住脚步,回头想怒斥那几个人。 却不想刚转身就被老师喊住。 “老师。”陆帆皱眉,很是不解:“您为什么不让我说?” 和晏叹气:“说了有用吗?”她看向陆帆:“现在网络发达,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我们管不住别人的嘴的。” “可是就这样看着她们造谣?”陆帆气呼呼地问。 “当然不是。”和晏笑:“她们说我什么都行,唯独说我父亲不行。” 一旁的韩江南把网上的风向看了看说道:“老师,网上的评论对你很不利,有人在引导风向,肯定是有人买了水军,故意要黑你。” 和晏也想到了这点,如果不是有人故意,风头绝对不会那么快就一边倒了,毕竟八点她来上课的时候就一切还风平浪静。 她点头,看老师并不意外,韩江南问道:“老师并不好奇?不生气?” “好奇倒是有点。”和晏冲韩江南笑,幽默地说:“生气说不上,爹是我的,脑子是我的,她们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只是你们也知道,我父亲这个位置特殊,我可以经得起炒作,他却不行。” 所以,她要抓紧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那我们赶紧去找周哥,让他想想办法。”陆帆催促。 一旁的韩江南想了想跟老师说:“我能跟你一起去吗?也许我能帮帮你们?” “哦?”和晏疑惑。 一旁的贾铭洋攀着兄弟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老韩从小就倒腾电脑,下黑手他很厉害,好几个水军组织的网址他都能黑进去,跟那群人也熟。” 和晏没想到韩江南还有这种神技,她看着韩江南,韩江南挠了挠头,秀气的脸,难得不好意思:“我也就会一点,也许能帮到您的忙。” 和晏点头:“那太好了!我带你们去周尧夏公司。” 周尧夏身边能人也不少,可总不能让一公司的人不干活,就忙她这事儿吧。 几人走着,就看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急火火的往他们这儿来,和晏看清人,跟学生开玩笑:“看你们任老师这着急的样儿,不知道还以为他去相亲呢。” 任意急冲冲地过来,看和晏还一副轻松的样子,恨恨地说:“你还这么悠闲,网上都吵破天了,你知道吗?” 和晏摇头:“不知道,不过能想到,任老师别着急,你看我都不急。” “你不急?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网上的人说的有多难听,任意想着,终究没说出来。 和晏一开始的形象营造的太好,学霸,美女,还年纪轻轻就有那么大的成就。 这样的人设,已经被人神话,如今正炒的沸沸扬扬,就被人传出校长女儿的身份。 这种东西,早几年可能人的心里还算平和,可自从仇富心理的滋长,社会人总有那么些人,从恶意的眼睛看人。 你长的美貌,有的人不夸是基因原因,先问的是:整容了吧? 你考了个第一,很多人不是去夸赞你的勤奋努力,而是问:作弊了吧? 你年纪轻轻,官运亨通,事业有成,很多人不去看你努力到深夜的背影,而是去八卦:送礼了吧? 这个社会上的有些人,就是这样,而且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有一把手在推着。 “我知道。”和晏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你看着这些盯着我的人,她们在好奇什么,再说什么,我都能猜到,他们不就是网络的缩写?可是我能怎样,堵着他们的嘴?” “好好好,你境界高。”任意冲和晏点头:“可也不能就这样吧?你的名声怎么办?渠校长的名声呢?” 和晏知道任意对她父亲有几分敬意,她指了指身边的几个学生:“放心吧,事关我父亲,我不会忍让的,我这不正准备拉着这几个帮手去找周尧夏,想想办法呢。” “他们?”任意挑眉:“他们能干什么,把我也带去吧。” “嘿,可别小看我的学生。”和晏说道,问任意:“倒是你,你除了做实验,还能做什么啊?” “你这小看我了不是!”任意有些不满:“出点子我还是可以,不管是高明的,还是下三路的咱都行。” 下三路的点子到他嘴里竟然成了优点,和晏朝她竖了竖大拇指:“可以,那走吧。” 和晏取了车,载上三个帮手,后面跟着任意。 路上她给周尧夏打电话,周尧夏正因为网上的事生气,他没想到,竟然有人这个时候来黑和晏。 看着电脑页面,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他脸上的怒意越来越盛。 看到和晏电话,看时间已经下课了,她恐怕是知道了,他吐了口气,才接听:“和晏。” “嗯。”和晏带上蓝牙耳机,听周尧夏喊她的名字,她就能知道他在生气。 话里有些让人不容忽视的冷硬,虽然在忍耐,可她还是能听出来。 她开口问:“在生气?” 周尧夏眼睛看着电脑上被顶到第一名评论,眉头紧皱。 家世第一:美女学霸,二十八岁的博士生导师,本以为是一个天才少女成长记,可没想到又是一个拼爹的,这个社会,果然有特权的人,依旧有特权,没特权的,依旧没人权。 纯属瞎扯! “没有。”皱着眉,周尧夏道。 “骗人。”和晏道,然后劝他:“我都不生气。” “和晏……”周尧夏开口,这种事情,他看着都生气,她身在其中,怎么可能不生气。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尧夏,我一点都不意外这一天到来,可是我不能把爸爸的名声毁了,我要找出那个人。” 周尧夏听着和晏的话,一股骄傲由心而生,这就是他爱的人,坚强,理智,聪慧。 他关了电脑页面,回道:“来吧。” “行!我马上到,还带了帮手去呢。” “帮手?”周尧夏笑:“陆帆吗?他一个小孩子,也能帮上忙?” “周先生,不要小看我的学生。”和晏不满意他小瞧她的学生,还要说什么,就看前面有几个交警,就说道:“不跟说了,前面有警察叔叔,我先挂了,到你公司了再说。” “嗯。”周尧夏点头:“路上小心,不用着急。” 和晏应道,挂了电话,一旁坐着的陆帆,看老师挂了电话,不满意地说道:“周哥哥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也是哦。”和晏点头,笑着冲陆帆说:“这样才说明他老了呀。” 虽然陆帆已经二十二岁了,可是在她们这些年长她几岁的人眼里,他就是小孩子,这种想法,不光周尧夏有,他也是。 和晏说完,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是梁泠,又看前面不远处还有交警,就让陆帆接电话:“你表嫂的,你接吧。” 陆帆见了表嫂子几次,已经比之前熟了许多,这会儿接电话,也不拘束,上去喊了声表嫂。 梁泠一觉醒来,看到了新闻,把她气的,差点一脚把蒋洌踢下床,这群键盘侠! 她打电话已经是占线了,好不容易接通,确实陆帆接的,她问:“陆帆,怎么是你,和晏呢?” “老师在开车,我们准备去周哥公司。” 梁泠听这话,就知道和晏知道了,而且心情还不算太差,她就说渠和晏这个女人,小事儿迷糊,大事儿从来不含糊。 她点头:“那好,你们去吧,一会儿我跟表哥也去看看。” 陆帆点头,挂了电话跟老师转达了表嫂的话,和晏一笑。 刚要说什么,就听后座的贾铭洋惊呼:“老师,又出新闻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商量对策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什么?”和晏诧异,她还有什么新闻。 贾铭洋看着微博图片,又看了看前面开车的老师,不知道怎么说,他戳了戳一旁看微博的韩江南,向他求救。 韩江南也盯着手机上的照片,想了想,斟酌了下,才说:“网上拍的都是你跟男人的照片……说您作风有问题。” 和晏气笑:“作风问题?都是谁你认识吗?” “有周师兄一张,任意老师一张,还有……还有我们仨的,估计是刚才被人偷拍的,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 “照片给我看看。”和晏皱眉。 陆帆接过韩江南的手机,看了眼照片,照片上两个相拥的人,老师的脸正对着镜头,拍的很清楚,男人拍的是个背影,可就是背影他也能看出来,那个男人不是周哥哥。 他把手机拿到老师面前,举着给他看,和晏看着照片,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是她见宋潮白时,宋潮白提出抱抱她的那次。那是在咖啡馆,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人认识她,怎么会有人拍这种照片,还保存着。 和晏想着,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时简回国,她们见面的那一天,在咖啡馆门口遇到了许诗玲。 许诗玲! 对,许诗玲提过她跟潮白拥抱,她还质问她偷拍,她虽然没有直接承认,可这照片肯定跟她有关系。 和晏想着,心里有了个底。 她车速提高了点,想把这事儿抓紧跟周尧夏说说,半个小时后,到周尧夏公司楼下,杨勋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杨助理,真是麻烦你了。”和晏笑着说。 杨勋忙摇头:“这是应该的。” 和晏笑,给他介绍:“这是我的学生,说是能帮上忙,我就把他们带来了。” 杨勋看渠小姐身后几个人,皆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不由得说道:“好好好,我们正没什么进展,总裁正在楼上生气呢。” 和晏笑:“尧夏偶尔脾气不太好,杨助理辛苦了。” “哪里哪里。”杨勋忙摇头:“总裁一直脾气都很好,今天也是关心渠小姐,才发了大火。” 和晏笑,怪不得周尧夏这么看重杨勋,能干,知道替老板刷存在感,说好话,确实难得的人才。 几人乘电梯到楼上,杨勋推开门:“总裁,渠小姐到了。” 周尧夏抬头,看和晏走进,朝她招招手:“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张照片。” “……”和晏无奈:“周尧夏,我可是来跟你说正事儿的。” 这个时候关注点还在那张照片上,醋坛子倒,也不看看时间,地点。 周尧夏站起来:“那好吧,你先想想怎么跟我解释,咱们说说这次的事。” 和晏点头:“你们查出什么了吗?” 周尧夏沉思,很明显是在发愁,一旁的杨勋开口:“确定是有人买水军,故意黑您,只是要想查出来,如同大海捞针,目前秦总裁那边已经在动用力量,扭转舆论。” 和晏点头:“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出黑我的人,是不是?” 周尧夏点头,和晏一笑:“这个时候,就要看我请来的帮手了。” 她指着韩江南说:“我学生韩江南,黑人,找人,跟水军有过深的交道,是不是能帮得上忙。” 杨勋一拍手:“那太好了!秦总裁那边问着,我们这边也入手,双管齐下肯定更快一点。” 周尧夏看着韩江南,没想到这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他对杨勋说:“拿几个笔记本过来,就让他们在这儿忙。” 杨勋听命出去。 陆帆还记恨着周哥哥小看他,这会儿师兄得到重视,他与有荣焉,得意地说:“周哥哥,你不是说我们年纪小吗?” 周尧夏笑,给陆帆一头上个爆栗:“是人家小韩有本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跟铭洋师兄可以打下手的。” 周尧夏看向一旁的贾铭洋,点头:“你好。” 贾铭洋忙不跌地点头,跟粉丝见到偶像一样,紧张地说:“周师兄,我我们都特别崇拜你。” 周尧夏挑眉,揽着和晏的肩膀:“崇拜我什么?崇拜我有一个这么厉害的未婚妻?” 贾铭洋没想到画风一下子转的那么欢快,他傻楞着。一旁的陆帆显然已经习惯了周哥哥的无时无刻的秀恩爱,而淡定的韩江南短暂的惊讶后,也恢复了平静,只是嘴角挂着一抹笑。 “喂。”和晏白了周尧夏一眼,学生还在呢,要点脸行不行。 周尧夏笑:“一会儿他们忙着,你给我解释解释那张照片。” “……”和晏。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却响了,周尧夏看了眼是前台,接起,前台姑娘甜美的声音响起:“总裁,楼下有一位姓任的先生,说是渠小姐的朋友,您看是否放行。” “稍等,我问问她。”周尧夏挪开电话,问和晏:“你还有帮手过来?” “哎呀。”和晏恍然大悟:“把任意给忘了,有有有。” 周尧夏笑,对着电话说:“让人直接上来吧。” 挂了电话,他笑:“渠小姐,你天天脑子都借给别人了吗?都想什么呢。” “想你呀。”和晏随口说了出来。 办公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和晏说完才意识到,这里不只是有她们俩,她的形象啊,她老师的威仪啊。 周尧夏笑出声,拉着他的手,对三个学生说:“你们老师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自己找地方坐。” 和晏听周尧夏这样说,无声地掐了下他的手心,周尧夏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别闹,再闹学生们就要看笑话了。” 这个坏人!说这种话不就是让她的学生们看笑话吗? 三个吃狗粮吃的饱饱的学生,这时候自动找地方坐,不过他们发现,本来很让人生气着急的事情,可周师兄跟渠老师见了面之后,似乎把问题淡化了,把外面的是是非非都淡化了。 两人见了面的那种快乐,他们这些外人都能感受得到。 很快,任意上来,进门,就冲和晏说道:“渠教授,你这把我忘得彻彻底底,大家还怎么做朋友。” 和晏很不好意思,可对着任意那张脸,太正经的话,她真说不出,她笑着赔礼:“我的错,我的错,今天中午我请吃饭。” “你当然得请吃饭,造谣一张嘴,我们这为你辟谣的跑断腿。”他说完,这才跟和晏身边的男人打招呼。 “周总裁,久仰大名。”任意朝周尧夏伸出手,同时打量这个他跟过来,最想见到的人。 虽然要从就网上报纸杂志上,知道这个男人的长相可见到了,还是让人惊叹,果然是上帝偏爱的一张脸。 而且周身的贵气,随意的姿态,让人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优秀的男人。 任意打量周尧夏的时候,周尧夏也同样在看前来的男人,他脸生的上乘,衣着一流,虽然吊儿郎当可一身的气质不容忽视,重要的是,和晏跟他很熟。 和晏这个人他了解,跟谁都能友好相处,可对一个人如此随意,恐怕没有个三五年是不行的。 他伸手:“你好,不知先生大名,没听和晏提起过你。” “提都不提?这朋友真是没法做了啊。”任意看着和晏,看她求饶,他才看向周尧夏,眼神正经:“我叫任意,是和晏研究所的同学,不出意外的话,她带的项目也会有我。” 果然,研究所的同事,那是有几年了。周尧夏想着,想到任意的姓氏,问道:“任鑫这个人,你认识吗?” “你认识任鑫?”任意惊奇地问:“他是我堂弟,一直满世界的旅行,你怎么认识他?” 周尧夏笑:“去俄罗斯看极光的时候遇到的。” 这下周尧夏也确定了任意的身份,代代从医的任家的人,只是没想到竟然走了科学这条路。 他招呼他坐:“请坐。” 任意也不谦虚,坐下就说道:“和晏啊,同事一场,我又为你奔波,你不赏口茶喝吗?” “赏赏赏,任大爷。” 周尧夏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看了看和晏,又看向任意,整好看到任意看和晏的眼神。 温柔,深情,那是一个他并不陌生的眼神,是属于有情人的眼神。 他皱眉,没说什么。 没一会儿,办公室门被推开,杨勋拿了电脑,进来,后面跟着的秘书端来了茶水点心,和晏以为没人了却看梁泠跟蒋洌跟在后面进来。 “你们还真来了?” 梁泠踏进门:“你这热闹的跟过年一样,我能不来,有线索没有。” 看几个小伙子打开了电脑,和晏这才说道:“我感觉应该是许诗玲。” “许诗玲?”梁泠一愣:“她跟你有什么仇?” 和晏看了梁泠一眼,梁泠了然:“哦~不过,她能那么有脑子?我感觉像她那种人,有料早就报复你了,不会等到现在。” 和晏点头,看了眼周尧夏:“所以,她后面有高人指点。” 周尧夏从听到许诗玲的名字,脑子里就又多了个怀疑对象,他对韩江南几个人说:“重点查这两个人。” 韩江南拿过电脑,很快就跟一个比较熟的水军公司的头头,说上了话,听周师兄这样说,他点头,继续问。 除了技术人员外,其他几个人倒没什么事儿,就移到办公室的内间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别再哭了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把任意,梁泠,蒋洌互相介绍了下,之后她就跟到一旁阳台梁泠说起了话。 “我感觉这事儿还是柳蔚真作的妖。”梁泠说完,冷哼:“先是用你的身份煽动人心,在拿几张照片抹黑你,真是够下作的。” 和晏叹气:“因为男人,她们至于吗?” 柳蔚真为了周尧夏,许诗玲为了宋潮白,这两人凑到一起,因为男人,无限抹黑她,真是悲哀。 “至于吗?没脑子的女人还有什么理智?”梁泠嗤之以鼻:“一身的名牌,高贵的出身,却没有一个独立的心,真是白活了。” 和晏对于梁泠的话很赞同,女人没有爱情不行,可为了爱情,为了男人,放弃自我,为非作歹,她感觉很傻。 而且,男人还不喜欢她们。 因为心里的占有欲而把自己变成魔鬼,真是得不偿失。 和晏想着,周尧夏走了过来,拿着手机:“和晏,是老师。” 从知道事情,和晏就没有给父母打电话,她不想让她们担心,想自己解决事情,可现在看来,父亲已经知道了。 她接过手机,喊了声:“爸。” 父亲那边有关门的声音,应该是刚出外面回来他今天在市里有个会,应该是刚到学校。 “和和,不用担心,有爸在。” 和晏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被人指点她没哭,别人骂她,她没哭,见到爱人她没有哭,可父亲一句话,她却哭了。 渠父打开电脑,听女儿哭泣,以为她是委屈,开口安慰:“和和,别在意那些,别人谁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和和的努力爸爸看在眼里,爸爸是永远相信和和的。” 和晏不住地哭,周尧夏拥着他的肩,她靠在周尧夏怀里,哽咽地说:“爸……我没事儿,我担心你,你不能……” 渠父这才知道女儿的顾虑,他一笑:“傻和和,那样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了,爸爸的工作为人,组织都知道,你放心。” “可是爸爸……” “不用担心爸爸,和和。”渠父开口:“爸爸不怕,和和别哭了,把手机给尧夏,我有事跟他说。” 和晏瘪着嘴,把手机给周尧夏,周尧夏接过,恭敬地喊道:“老师。” 和晏想着父亲对她的好,心里越来越酸,心也越来越坚定,她一定要保护父亲的名声,一定。 周尧夏接着老师的电话,大约六七分钟后,他说道:“老师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他挂了电话,拉着和晏到外面办公室,喊来杨勋:“你把公司给京大签的合同找出来,通过官网发出去。” “合同?”梁泠不解地问周尧夏:“你跟京大签了什么合同?不会也会当老师吧。” 屋里压抑的气质顿时被冲散了不少,周尧夏笑:“前段时间,京大向社会募捐,需要一笔钱买实验器材我就投了点钱,给她用。” 沙发上三个用过实验器材,见识了实验室高端的学生,朝周师兄看了过去,这恩爱秀的,真是大手笔。 不过很低调,他们扒遍官网都没找到。 任意也是一愣,他没想到,给和晏捐了一层实验室的人,竟然是周尧夏。 梁泠从和晏嘴里知道她的实验室有一层楼,也知道里面的设备很先进,她没想到这是周尧夏投了钱。 就问:“一点钱是多少?” 周尧夏没说话,正好杨勋拿了合同过来,梁泠忙拿过来,一看上面的数字,她闪了一下,看向周尧夏:“你这……钱真是花的随意。” 轻轻松松,一个亿砸进去了。 和晏这会儿止住了眼泪,看了眼合同跟梁泠说:“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这个败家子。” 梁泠笑,揽着她的肩膀:“这哪里是败家,给太太花钱,理所应当,是不是,周公子。” 周尧夏点头,表示赞同。 很快周氏集团官微发了照片,官微还很俏皮地说:冷冷的狗粮往脸上拍,另外总裁助理说了,律师团正在开小会。怎么办,好怕怕~ 十分钟不到,这条微博被顶上了热门,不少人的评论开始亲和化。 小姐姐天下无双:我有预感,某些喷子要被打脸了。 霸道总裁上了我:一出手一个亿,这样的男朋友我不要多,半个就行,五千万够花了。 …… 没过一个,一个没加V名为杜邵明的微博被顶了上去:我的徒弟在京大当博士生导师怎么了?谁不服,过来跟我学两年,要是能超过她,我保证你也能当京大博士生导师。 这个微博一出,有些不懂杜邵明的人瞬间被黑的不敢说话,微博下变成清一色拜师的。 很快,京大也发了官微,官微简单明了:整个京大都是渠和晏教授的支柱,她是有背景,她的背景是正义,是整个京大。另附上渠教授实验项目。 满满的九张图,很多是人们能从搜索器搜索到的,也有几个是她在麻省做的实验,有几个项目,只有他的导师罗伯特哪儿有。 能拿到这些,一定是父亲给导师通了话,和晏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抹眼泪,好一会儿平静了下来,她才给杜前辈打电话表示感谢。 等挂了电话,她看大家都朝她挤眉弄眼,有些疑惑:“怎么了?” “看手机!”梁泠笑着对她说。 和晏看了眼手机:“什么也没有啊。” 梁泠翻了个白眼,这个人迟钝的时候真是挺迟钝的,一旁的陆帆兴奋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和晏接过,就看页面上是周尧夏加了V的微博,她看向他,她在他一米远的地方站着,看着他,整个人很柔和。 她错开眼,看手机,微博很短:我是周尧夏,在此对所有恶意诽谤,中伤我未婚妻的单位以及一些组织下此通告,新闻总会过去,造谣总会识破,周氏律师团不会停下。 另,关于我未婚妻跟别的男人的照片,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在意,也没有人比我更相信她。 下面配了一张图,是两人中指戴钻戒的图片,和晏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拍的,不过应该是那天他给她戴上钻戒时拍的,背景下有一抹白色,是他主卧的床单颜色。 这个傻子,和晏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开口给他解释那张偷拍照片:“那天我遇到了宋潮白,他说了很多,最后想抱抱我,我想着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就同意了。” 周尧夏听她解释,笑,这个姑娘,总是知道怎么让他高兴,这样毫无保留,不管不顾,他很喜欢。 他点头:“下不为例。” 和晏一笑,他理解她,相信她,这种感觉,是她一生中最棒的感觉。 周尧夏走过去,到他身边坐下,用指腹给她擦眼泪:“别哭了,这一天,不够流眼泪的。” 和晏笑,眼泪还是止不住,两人就这样一个哭,一个擦,把其实人都视为不存在。 最后还是梁泠实在受不了,开了口:“你俩可够了啊,这都快两点了,不管饭就算了,还这么恶心我们。” 和晏把周尧夏的手拉下来,用手抹了抹眼泪,看着周尧夏说道:“那去吃饭吧。” 周尧夏点头,叫停了忙活的三个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吃饭。 和晏他们这边阳光明媚,形势一片大好,另外的一个地方,却是乌云密布。 许诗玲看着网上的风向,紧张地问柳蔚真:“蔚真姐,这怎么办?就这样让她给洗白了。” “我本来也没想着用这件事就绊倒她。”柳蔚真把平板扔到床上:“我只是想先给她找个不痛快。” 许诗玲咬唇:“那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周尧夏似乎要追究下去。” “追究?”柳蔚真从包里拿出女士香烟,在手指间转着:“他怎么追究?他知道是谁做的吗?” “我们毕竟是买了水军,不会被他查出来吧?”许诗玲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里很紧张,她虽然飞扬跋扈惯了,可是这种事情她从来没做过。 柳蔚真点了烟,抽了一口,笑的自信:“放心,我找的人靠得住,他那么忙,怎么可能一直记着这件事,过了这几天,查不着就没事了。” 许诗玲这才算放下心来,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阳光照在青青的草地,突然感觉有些伤感。 和晏几人到周尧夏家酒店,一桌子坐的满满的,点了菜,看秦涣跟时简迟迟不来,和晏问周尧夏:“秦涣他们还不来,要不然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周尧夏给秦涣打电话,说了两句挂断,说:“时简生病了,他们去医院了,让我们先吃。” “生病了?严重不严重?”和晏急切地问。 周尧夏摇头:“不知道,不过听秦涣的声音挺紧张的,先吃饭,吃了饭,我们去看看。” 和晏点头。 不一会儿饭菜上来,一众人开始吃饭,吃着吃着,和晏放在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她正在跟一个螃蟹做斗争,手腾不开,就对周尧夏说:“你帮我看看。” 周尧夏站起来,去她的包里拿手机,拿过看着手机上跳动的名字,他看了看,没说话,径直把手机拿到她面前。 手机震动在耳边嗡嗡响,和晏低着头正拆着螃蟹,问他:“谁啊,你怎么不接?” 周尧夏依旧站着,把手机放在她面前:“你确定让我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秦涣脸红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这才瞅了眼手机,一看屏幕上宋字打头的三个字,她手里的动作一停,抬头看了看周尧夏的脸色。 果然,脸虽然还算平净,不过有瓢泼大雨的前奏,阴沉的很。 她放下螃蟹,摘下手套,一脸讨好地冲他笑:“他可能有事儿……要不,我接一下,就在这儿接。” 周尧夏坐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两眼和晏,把手机递给了她,和晏接过手机。 感觉闷声的震动像是催命的一样,手里的手机在她这儿,跟烫手山芋一样。 她看了眼周尧夏,轻咳了声,划了屏幕,喊道:“喂,潮白,有事吗?” 宋潮白坐在办公椅上,听她的话,酸涩一笑,对啊,有事。没事儿,他怎么会有理由给他打电话。 他靠在椅子上,说道:“我刚才看了新闻,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了。”和晏摇头,拒绝:“现在网上评论已经好很多了。” “那好。”宋潮白看着网上已经好了许多的评论,静寂了两秒钟,他问她:“突然出了这样的新闻,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吗?” 和晏想了想,说道:“我朋友跟尧夏一直在查,相信很快就能知道是谁,只是……算了。” 和晏的话欲言又止,她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还是等确定了再说吧。 “怎么了?”宋潮白不明白和晏的欲言又止,不过想到他们之前的那句话他想了想问:“你已经有怀疑的人了?” “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定。”和晏说道:“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宋潮白听着和晏的话,若有所思,他想着,就听和晏说:“我跟朋友在吃饭,先挂了,回头再聊。” 宋潮白握着鼠标一紧,他闭上眼睛,无可奈何:“好。” “那先挂了。”和晏说着要把手机从耳边拿出来,却听那边突然喊了他的名字:“和晏,等一等。” 和晏停住,那边停了两三秒,然后说道:“没事,没事儿了,你吃饭吧。” 那边说完,通话就断了,和晏挂了电话,看着屏幕感觉莫名其妙,宋潮白最后要说什么,怎么不说了。 真是奇怪。 她想着,脚突然被踢了一下,是她的左脚,她看过去,是梁泠正朝她努嘴,方向指示周尧夏的方向。 和晏忙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偏头看周尧夏,笑的灿烂:“周哥哥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那后腿谄媚的样子,看的梁泠直摇头,一旁的蒋洌看梁泠摇头,给她夹了块菜放碗里:“怎么,羡慕吗?” 梁泠一愣:“羡慕什么?” “羡慕他们那样谈恋爱。”蒋洌问道。 梁泠嫌弃地看了一眼无底线的和晏以及求哄的周尧夏:“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小年轻的,幼稚。” 蒋洌笑,就知道他媳妇不是平常的人,这境界也是超乎常人。 陆帆看着渠老师哄周哥哥,已经能接受不少了,毕竟半天的狗粮吃下来,他已经对着二位有了新的意识。 但他威武英明的大表哥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那硬汉狂拽的大表哥,竟然给她表嫂夹菜,还温声温语地说话,那声阶比对着他们简直低了八百个档。 真是神奇神奇。 另一端的宋潮白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手握成拳,本来他是想让她不用着急的,可是,话快出口了,他突然感觉自己没有丝毫的立场说这句话。 他再多说什么,给她带来的就只有困扰了,他能感觉到她的疏远跟刻意,他不愿意在继续恶化他们的关系。 不愿意等到有一天,他连给她打电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吃过饭,杨勋带着陆帆他们去了公司,任意吊儿郎当的也离开了,和晏他们则是去了医院看时简。 他们到病房时,时简睡着了,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很脆弱。秦涣坐在床边,手里敲着电脑,依旧风度翩翩,气质不凡,只是要忽略到衬衣上的血迹。 几人看时简睡着了,就没在屋里聊,到病房外面,秦涣关上门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时简病了我们怎么能不来看看。”和晏说着把打包的饭菜给秦涣:“你还没吃饭吧,先吃点。” 秦涣接过保温桶,笑:“忙的也饿过去了,我一会儿吃。” 几个人坐在外面,梁泠问秦涣:“时简怎么突然病了,还需要输液,昨天我们去做美容还没事。” 秦涣叹气:“今天出新闻的时候,她正在我哪儿,给我量尺寸做衣服,我看她不对劲,问她,她说没事儿,下楼去找你们的时候,突然就倒了,医生说发烧外加贫血……而且还有你们女人的那个。” 秦涣有点难为情,她晕倒了,他咋的够呛,忙把她抱上车,往医院来,路上她的嘴越来越白,他看着,越看越胡思乱想,越想越害怕。 到医院,他抱着她,看着她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推去做检查,他感觉很害怕,浑身发冷。 他坐在外面等着,突然看到白衬衣上染的血,这,这不是他的血,那就是时简的。 怎么会有血?他紧张害怕的手不知道放哪儿,想找烟,一模兜,兜里没有,他想起因为秦莞,他戒烟有一段时间了。 他在外面等着,度日如年,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他都这么喜欢这个女人了。 因为她,紧张害怕的要死掉。 很快,医生出来了,他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期待他说什么,又有点害怕。 怕时简真的有事,她不会得什么绝症了吧,留了那么多血…… 他想着就听医生利落地说:“病人发了高烧,又加上严重贫血所以才晕倒的,已经输上水了,不用担心。” 高烧跟贫血?怪不得她今天的脸色那么难看,可是…… “医生,那血……是怎么回事儿?” “流血?”医生疑惑,随后一想道:“那是她生理期到了,家属去买点生活用品吧。” 生理期?经期? 秦涣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原来是那个样子,还好,他还以为她…… 梁泠跟和晏对视一笑,算是明白了秦涣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儿,她们刚才还因此紧张了一把,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这两人人啊,要擦不出火花都对不住上天给他们制造的机会。 不过,看着秦涣白色衬衣上的血迹,和晏对秦涣说:“要不,你先回去换件衣服吧,我跟梁梁在这儿看着。” 秦涣透过玻璃,看了眼里面熟睡的时简,摇头:“不用,我已经让人送衣服来了。你们还有得忙,网上的事情汪助理在让人查,你们可以问他。” 周尧夏看着秦涣:“你忙好你的事就行了,网上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秦涣一听这,问道:“有目标了?” 周尧夏点头:“小事儿,不用秦总裁出马了,你啊,好好解决人生大事儿就是了。” 秦涣笑,蒋洌拍了拍秦涣的肩膀:“追女人多跟你周哥哥取取经,再不济你就来个十四年抗战。” “去!”秦涣给了蒋洌一肘子:“有你这么祝福兄弟的吗?你在这样,后天婚礼,我就不让我家人见人爱的莞莞给你当花童了。” 蒋洌丝毫不受威胁:“你是叔叔,我还是伯伯呢?” 提到秦莞秦涣对和晏跟周尧夏说:“时简输液结束要很晚了,你们去接下莞莞吧?” 和晏笑着点头,周尧夏却嘴上不饶他:“放心,这两天莞莞就交给我们了,你就全心全意献殷勤吧。” 秦涣捶周尧夏,被周尧夏用拳头挡住,兄弟俩一笑。 无论怎么嫌弃,见面怎么奚落,怎么损,可朋友就是朋友,兄弟就是兄弟。 几人没有多停留,就离开了医院,周尧夏下午有会去了公司,蒋洌有事也离开了,和晏就跟梁泠一起,去了她家试婚纱。 和晏参加不少次婚礼,见过不少婚纱,却由衷的感觉梁泠身上这件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白色的婚纱,质地轻柔,里面一层柔软的布料,外面是一层精致轻薄的纱。 脖子到胸前是一层薄薄的蚕丝,往下是柔软的白色婚纱,上面镶嵌这小颗的钻石,下身裙体的细纱也是轻薄的蚕丝,蚕丝上依旧钳着晶莹纯洁的钻石,这让婚纱整体看起来圣洁而光亮。 婚纱的亮点是在背后,后背有一个镂空的花,是风信子,用细纱包围着,栩栩如生。 和晏看的整个少女心迸裂,连忙帮梁泠穿上,穿上之后,她把头纱给她带上,往后拖了两三米的头纱,跟整个婚纱浑然一体,美得不像话。 “好漂亮。”和晏看着穿着婚纱把身体勾勒到极致的梁泠,忍不住说道。 梁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感觉满意,婚纱很合适,大小宽松正好合她的身材。 和晏帮她整着婚纱说道:“到时候头发也不用怎么整,你就这样短发,穿着婚纱也好看。” 梁泠笑,看着镜子里的和晏:“是,我就是丑上天,你也感觉我好看。” “那是!”和晏应道:“咱俩这感情多深厚,都过了看脸了,在我心里你就是好看。” 梁泠着急柔软,嘴上嫌弃:“哎呦,真肉麻。” 和晏嘻嘻一笑,笑罢感叹:“不过蒋大哥也挺用心的,你看这婚纱多好看。” 梁泠点头,他确实用心,这婚纱他一年前就请人开始做了,那时候他们还只是陌生的未婚夫妻,他就已经让人设计婚纱了。 梁泠感觉,单蒋洌这份心,她就比不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是你的血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那人看着一副冷漠的样子,实际上心比谁都细,连她最喜欢风信子,都知道。 和晏抱着梁泠的胳膊,镜子里,两人差了几公分,和晏靠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说:“梁梁,你能幸福,我实在太开心了。”梁泠现在跟蒋大哥好,而且嘴里再也不说那些让人生气着急的话,她真的很开心。 梁泠笑,拍着和晏的手:“我也很开心,你能跟周公子重归于好,和和,你结婚我当不成你伴娘,可我会一直跟在在一起,直到我们头发都白了,还一起买菜,逛街,看帅哥!” “哈。”和晏正感动着,听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彻底破功,老太太一把了,还看帅哥,真是色心不改。 和晏笑她:“好啊好啊,只要那时候蒋大哥愿意就行。” “我们那口子没问题,你还是担心周公子,你不知道你今天接宋潮白电话的时候,周公子那个脸啊,紧张都忍着怒,恨不得把你手机拿回来给你挂了。” “哈哈。”和晏笑罢,道:“他确实对潮白没好感,我也在尽量避免。” 梁泠知道和晏有分寸,不过还是说道:“能不联系就别联系了,对他也不好,对你也不好。” “嗯。”和晏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上次他半夜给我打电话,是周尧夏接的,这次周尧夏又在身边,每次都被周尧夏知道,我都要哄半天。” 和晏无奈耸肩,一旁的梁泠却是皱眉,问她:“他还大半夜给你打电话?” “嗯。”和晏点头:“那天我手机被周尧夏收了,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儿,他没再打电话,我就没回。” 梁泠点头,想了想,说道:“尽量别联系了。行了不说这些了,你们七号领证?” “嗯。”和晏点头:“周尧夏着急的不行,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前几天就把户口本从我妈手里骗过来了。” “哈。”梁泠笑:“挺好,不过小和晏,姐姐的提醒你呀。” “提醒我什么?” 梁泠神秘一笑,高深莫测地说:“领了证,周公子的和尚生涯就到头了,想好怎么过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了吗?” “……”和晏默默地脸红,当然,怎么可能没想过。 梁泠看和晏脸红哈哈大笑,她拍着和晏的肩膀:“脸红可不行啊,我可告诉你,你第一夜,周公子又憋了那么久,你受点疼是肯定的。” “啊。”和晏紧张地问:“疼?真的很疼吗?” 梁泠点头:“疼,不过嘛,疼过去就好了。” 和晏莫名紧张了很多,怎么办,疼,真的很疼吗?梁泠看和晏紧张笑着安慰她:“你也不用怕,有的人体质不一样,就跟蚂蚁咬了一口一样,你不用怕,到时候试了就知道了。” 试了就知道了…… 真是随意啊。 秦涣把几个朋友送到楼下,上来,拎着保温桶,轻轻地开门,他关上门,一看就看到床上睁着眼睛的时简。 他一愣,问:“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他有些紧张,不想让她听到刚才几个人在外面说的话,他现有些矛盾,他对她好,想让她知道他的好,却不想让她有压力。 时简躺在床上,看着秦涣回道:“刚醒。” 秦涣心里送了一口气,点头,看着她的脸,点头:“脸色好很多了,你不知道,今天都吓死我了。” 时简笑,唇色苍白:“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秦涣皱眉,他不喜欢她的客气,可是办法,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转移话题问道:“饿吗?” 时简摇头:“不饿。”她看着桌子上的保温桶问:“刚才是谁来了吗?” “尧夏和晏还有蒋洌跟梁泠,看你睡着,他们就走了。” 时简点头,想拿手机,被秦涣制止:“想干什么?” “看看微博。”时简道。 “你歇着吧,不用操和晏的心里,有周尧夏在呢。”他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问时简:“想吃什么?” 时简摇头:“我不饿。” “米饭,粥,馒头,想吃什么?” “……”时简看着秦涣,他低着头看手机不看她,却意外的坚持,她想了想妥协:“粥吧。” 秦涣点头,然后拿着手机出了病房,时简看着秦涣走出病房,闭上眼睛,眼里流出一滴眼泪。 等秦涣在进来的时候,时简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她看着枕头坐着。 秦涣看她坐了起来,忙看了看,她手上的针,确定没滚针才松了一口气。 时简把秦涣的动作看在眼里,她深呼吸,错开了眼睛不去看他的脸,往下看就看到他身上的血。 她心里一紧,问他:“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儿?” 秦涣顿时有些不自在,心里埋怨汪助理怎么还不把他的衣服送过来。 时简看他不自在,眼睛闪烁,忙追问:“到底怎么了?你受伤了?” 秦涣抬头,看她紧张的样子,一时间不好意思也忘了,开口:“这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你的。” 她的?时简疑惑,正想问什么,身下突然一热,她这才意识到她的身下似乎垫了个小翅膀。 她是大姨妈来了? 秦涣身上的血,是她的…… 时简纵然再淡定,这会儿也有写无地自容,恨不得这个时候有个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她中学最无知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错误,没想到!一把年纪了,竟然丢了个那个大的人。 不过…… 是谁给她换上的姨妈巾?时简立马意识到这个问题,目光迥然地看向秦涣。 秦涣竟然秒懂时简的紧张跟难以启齿,他说道:“……是护士帮你换的,脏衣服已经扔了。” 不过她贴身的衣服是他买的,秦涣想着他摸过的衣服,这个时候穿在他的身上,他的耳根都有些红了。 时简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和晏跟周尧夏去秦莞学校秦莞,夏天来了,小姑娘穿了件白色的公主裙,像一个天使一样。 看到他们,小丫头兴奋地挥着小手,精致的小脸乐的跟花儿一样。 很快到了秦莞,她扑倒妈妈怀里,想让妈妈抱,结果却被周爸爸抱了起来。 “莞莞长大了,妈妈抱不动周爸爸抱你。”周尧夏说着,冲秦涣的老师点了点头,拉着和晏走。 李老师看着今天网上传的翻天覆地的两个主角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感叹。 这样的两个人,风头浪尖上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心无旁骛的等孩子,接孩子,如此的不顾及别人的眼光。 要么是因为两个人心理素质好,要么是因为两个人心里真的事光明磊落,经得住人琢磨。 李老师看抱着孩子的周尧夏,给渠小姐拉开副驾驶,又把孩子放在后座的宝宝椅里,这才绕去驾驶室。 她真的是相信这两个人,如同今天的阳光一样,如此热烈的相信。 坐上车,秦莞脆生生地问:“怎么今天涣叔叔没来接我呀。” 和晏回头跟她说:“你涣叔叔要照顾病人。” “病人?谁生病了?” “你时简阿姨,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秦莞激动地点头,拎着自己的小裙子说:“这个就是时姐姐给我做的,我家里还有好几个,都特别漂亮。” 和晏笑,倒没想到时简对秦莞也挺好的,给她做了那么多裙子。 她想着,问秦莞:“莞莞喜欢时姐姐吗?” “喜欢呀。”秦莞点头:“时姐姐长得好看,衣服做的也好看,我很喜欢她,涣叔叔也喜欢。” 和晏挑眉一笑,问她:“你怎么知道涣叔叔喜欢时姐姐啊。” 秦莞转了转眼睛,幽默地说:“我又不瞎,涣叔叔一直盯着时姐姐看,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哈哈。”和晏大笑,这个秦涣啊,也太明显了,连小孩子都看出来了。 她又问莞莞:“那以后时姐姐一直跟莞莞在一起好不好?给你洗澡,做好看的衣服。” “一直在一起?”秦莞想了想,问:“是涣叔叔跟时姐姐结婚吗?” 和晏惊讶于秦莞的高情商点头:“是呀。” “那好啊。”秦莞点头:“我很喜欢时姐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时姐姐好像不喜欢叔叔一样。” 和晏又惊呆了,这你都能看出来,她看秦莞可爱的小脸,圆溜溜的小眼睛,不由得诧异。 这小姑娘是吃什么长大的,情商那么高。 和晏惊呆着,一旁的周尧夏就说道:“那莞莞要帮帮你叔叔,你叔叔也老大不小了,没老婆很可怜的。” 秦莞小大人地叹了一声,无奈地说:“那好吧,谁让他是我叔叔。” 到京大家属院,渠母在厨房忙活,和晏想着今天网上的事,她也只是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就去了厨房。 渠母看女儿回来,手翻动着锅铲问她:“怎么就你自己,不是说去接莞莞了?” “她在客厅换鞋。”和晏说完,想跟母亲说,网上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她也大致确定了是谁在背后捣鬼。 可看着厨房细烟里,母亲忙碌的身影,她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知子莫若母,女儿站在她旁边不说话,渠母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没关火,手依旧忙着,开口。 第一百一十九章 牵线搭桥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你爸当初为政兢兢业业,因为看不惯一些东西,转向学校,可在学校工作,依旧暗箭难防。” 和晏听着,没说话,渠母接着说:“进学校第二年,他被人诬陷学术造假,黑水一盆盆地往身上倒,那时候,哼,整个家属院的人看着我跟你爸都躲着走,生活环境实在是糟心,我们不得不把你送到你奶奶家。” 和晏记得这件事,那时候父母说他们工作忙,她真的信了,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 所谓父母,就是自己用有限的力量,争取为孩子营造一片净土。 他们盯着人们的白眼,恶意,她却在多年后才知道真相,才知道父母当年的苦。 和晏眼泪掉了下来,她看着母亲依旧瘦弱的肩背,走过去,靠在她的背上。 渠母被女儿突然的亲昵惊了一下,而后一笑,没有回头接着说:“那时候你还小,我跟你爸不愿意让你知道,你爸那个人,他相信自己,也希望自己在女儿心目中,一直是个正直的英雄。” “你去了你奶奶家后,他就申请了休假。整天在家喝茶,有时候陪你欧阳爷爷下下棋,钓钓鱼,两个月后,学校校长亲自来请他返校,和和,这个世上,公道自在人心,你不用顾虑我跟你爸,我们是相信你的,也不怕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和晏趴在母亲的背上点头:“我知道,我不害怕。” 渠母欣慰地点头:“好了,别在我身上蹭着了,影响我做菜,快出去跟莞莞玩儿吧。” “不要,我留下来帮你。” 渠母一笑:“用不着你,等你结婚了,经营你们那个小家,有你干的活,快去歇着吧。” 和晏被母亲赶的无奈,只得出了厨房,外面周尧夏正跟谢临渊坐在地毯上一人抱一个平板儿在玩儿游戏。 秦莞在一旁围观,不知道能不能看懂,不过看的倒是兴致勃勃。 和晏过去,坐在他们身边,谢临渊看她过来,忙说道:“姐,周哥哥太厉害了,跟他组队超爽的!你也来吧。” 和晏看着游戏名字,是个小到小学生,大到年龄无上限的人都在玩儿的全民游戏。 她笑把秦莞抱在怀里:“我不会,你们玩儿吧。” “你竟然不会?”一局游戏结束,等待下一局的空儿,谢临渊不可置信地问道。 “对啊,就是不会。”和晏耸肩,她对游戏这种东西天生把控力就不好。 “你竟然不会?连萧媛都打的很溜,姐,你竟然不会。” “……”和晏瞅着表弟,这话什么意思,她不会打游戏很不正常吗? 周尧夏拍了谢临渊的脑袋一下:“不准嘲笑我太太。” 谢临渊被齁的不行,对周尧夏摇头:“周哥哥,你这可不行啊,妻管严可没大出息的。” 和晏对表弟摇头,这直男思维,真是不可爱。 周尧夏一笑:“有你姐就够了,要出息干什么?你小孩子不懂。好了,开始了,打完这一盘,吃饭。” “好好好!见证我十二连杀的时候到了。”谢临渊激动地鬼哭狼嚎。 和晏抱着秦莞在一旁看,看小姑娘今天扎的辫子还算可以,就问她:“你焕叔叔今天给你扎的辫子很好看啊。” “不是涣叔叔辫的,是时姐姐辫的。” “时简?”和晏疑惑,问秦莞:“她昨天在你们家住的?” 秦莞挠了挠小脑袋,想了想:“不是昨天,是前天在我们家睡的,早上还给我辫的头发。” “那你这两天就没梳头?” 秦莞摇头:“没有,时姐姐不在,涣叔叔辩的太难看了。” 和晏揉着她的头,问她:“那头皮睁的疼不疼?” 秦莞点头:“疼!” 和晏瞅着小姑娘苦着的脸,心疼的不行,就说:“一会儿吃了饭,我给莞莞洗洗头,明天再给你辫个漂漂亮亮的辫子,然后咱们去蒋伯伯家好不好。” 明天蒋洌他们的婚礼彩排,所有流程都要走一遍,莞莞是花童,其实没必要去,可是小姑娘明天礼拜六不用上课,去现场玩儿也挺好。 “好呀好呀。”秦莞拍手:“那明天我就能漂亮裙子了?” “嗯,明天就穿了,到时候莞莞就是最漂亮的花童。” 小女孩儿对裙子没什么抵抗力,高高兴兴之后,她又皱眉头,突然不开心地看着妈妈。 和晏忙问她:“怎么了?” “要是博禹哥哥也当花童就好了。” 和晏笑,原来还惦记着她的小哥哥呢,她安慰道:“博禹哥哥当不了花童,不过那天他也会去参加婚礼的,一会儿我可以带你去博禹哥哥家里找他玩儿。” “真的吗?”秦莞惊喜地问。 和晏点头,小姑娘顿时又高兴了。 安安生生吃过饭,小丫头就喊着要去博禹小哥哥家,和晏跟周尧夏就带着她上了楼。 楼上赵师兄一家刚吃过饭,他们到了之后,秦莞就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哥哥,嘴里不停地跟小哥哥说话,似乎要把自己最近的经历都给他说上一遍。 博禹对于秦莞,耐心很不错,虽然话不多,可是一直在认真听秦莞说。 有博禹这个稳当孩子在,几个大人也放心,就在一旁聊天。 男人们说着商场的事儿,李芷若就问起了梁泠结婚的事。 梁泠的请柬一早就送到了她家,她最近实在是忙,没空去看过她,也不知道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和晏对梁泠的婚礼很了解,就对李芷若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明天彩排,后天就是婚礼。” 李芷若点头:“都准备的差不多就行了,唉,你不知道这办婚礼有多累,跟耍猴一样,折腾一天。” “啊,那么惨啊。” 李芷若点头:“真的惨,不过很值得,一辈子就这一次。”说完,她问和晏:“你们俩这日子定了吗?” 她下巴指了指周尧夏,和晏一笑,点头:“定下了,七号领证,七夕那天办婚礼。” “呦,这么浪漫啊。”李芷若笑着看和晏,随后又感叹:“结婚嘛,办场婚礼才叫圆满,多累都感觉值。” 和晏点头,周尧夏对这方面执念颇深,她就是感觉累,也是一定要办的。 说完这个,李芷若问起了今天网上的事儿,她说:“我今天在开会不知道,十二点多会议结束了,才知道这个事儿。急的都想给你打电话,让你师兄给拦住了,说你肯定在因为这事儿,不让我给你添乱。” “师兄真是瞎说!你给我打电话,怎么能是添乱呢。今天一天确实挺累的,不过好在现在事情平息的差不多了。” 杜前辈,京大发声之后,她研究所的一些领导同事,以及研究所直属上层也纷纷表明了态度,网上的评论从那个时候就往好的方向发展。 娱乐化的新闻时代,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被追捧,然而一个人被毁灭,也是轻而易举。 她算是看透了这些,自己不是明星,不是什么名人,以后只管好好做实验就行了。 “是啊你都不知道,杜邵明前辈发声的时候,我办公室的一群人都炸了。说这位老先生,言语幽默,刚正不阿,多年潜心做研究,没想到竟然在微博上力挺徒弟,多少人羡慕你呢。” “是啊,杜前辈确实是个特别好的前辈,很关照我。”老先生一生没有儿女,却对她如孩子一般的好。 “只有杜前辈好吗?”李芷若挤眉弄眼:“某位未婚夫也很给力啊。” 和晏闷笑点头:“嗯嗯,今天我妈已经赏了她鸡腿了。” 赏鸡腿? 李芷若被逗得大笑,笑罢正色说道:“这事儿是人故意的吧?” 一天之内,接二两三爆出来那么私密的事情来,很显然是有人在背后策划。 对于李芷若,和晏打心眼里信任,一是因为她是赵师兄的太太,另外就是她的职业。 人民检察官,她的职业是为她的任何做保证的。 她点头:“是,我心里也有了底,我有一个学生在查这个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她看李芷若点头,接着说:“这两个人,芷若姐,你也见过。” 她见过?李芷若把她跟和晏在一块儿见过的为数不多的人,过了一遍,很容易就想到了那两个人。 她笑:“是她们啊,许厅长的千金,还有东明集团的千金,不过,主谋应该是柳家千金吧?” 和晏眼睛一亮:“芷若姐好厉害,我也是这样猜测的。” 李芷若一笑:“那位千金小姐,一看就不是善茬,心机深得很,相反啊,那位许家千金就单纯许多,完全跟她那个爸爸不一样。” 和晏听芷若姐提起许泉韦,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时简,想起了时简的报复计划,她知道芷若姐工作特殊,不便她多问。 就说道:“芷若姐似乎对许泉韦很了解?” “很了解算不上,不过因为工作需要多少了解些。” 和晏点头,问她:“那芷若姐你知道许泉韦还有个前妻吗?” 李芷若一愣:“前妻?没有,许泉韦的婚姻状况,并没有提过离婚这件事,他离过婚?” 和晏点头,李芷若想了想道:“可能是他运用了手上的力量,把这点儿抹了吧。” 可是就算是离了婚,他也不至于把痕迹给抹了,难道是怕影响仕途? 可是也说不通啊,官员离婚,汇报组织,经过审核之后,对仕途影响是有,可并不是很大。 为什么他要隐藏自己的婚姻,难道是想掩盖什么? 十七有话说:十七今天搞了个微博,名字:十七小叔200605,对于那个后缀,十七也是笑了。不过怎么也改不了,原谅,手残。欢迎大家粉我,私信哦~ 第一百二十章 道行不够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看李芷若皱眉,说道:“我在国外认识了一个朋友,叫时简,她回国之后,我才知道,她原来还有一个名字,叫许简。” “许简?”李芷若问:“是许泉韦的前妻的女儿?” “嗯。”和晏点头:“她说她爸爸是许泉韦,而且……” “而且什么?”李芷若急切地问。 “她跟她爸爸的关系并不好。”和晏说着看李芷若越来越冷静的脸,斟酌着说:“她们关系不好,似乎……是跟许泉韦前妻,也就是时简妈妈的死有关。” “她前妻死了?怎么死的?” “车祸,两人离婚一个月后,车祸而死。” 车祸?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李芷若,敏感地感觉这件事情很不寻常,她直接问和晏:“你朋友是感觉,许泉韦他……” 和晏点头:“她这次回国,就是想彻查这件事。” 李芷若点头,说不定,这个案外的案子,对她现在要查的东西,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问和晏:“你朋友在哪?我能见见吗?” “她后天会当梁梁的伴娘,不过她今天生病了,在医院,不知道明天彩排她会不会去,我先跟她说一下你的情况,看她愿不愿跟你聊,好不好?” 李芷若点头,她能理解和晏的用意,他们这些上流社会,惯是窝里斗,也惯是信奉家丑不可外扬。 她不能着急,只能等着。 几人聊着,天色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去蒋家,和晏就带着依依不舍的秦莞下楼。 已经过了九点半,小孩子的生物钟养成,到那个点就发困了,周尧夏抱着秦莞下楼,刚走进电梯,前一秒还因为舍不得小哥哥而情绪化的小姑娘,后一秒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和晏看着小姑娘,轻声地说:“真是困了,你看睡着的多快。” 周尧夏抱着秦莞压低了声音:“确实被你好哄多了。” 她怎么不好哄了?不就是前几天有两夜睡不着,拉着他多说了一会儿话吗? 和晏毫不客气地踩了周尧夏一脚,整好电梯开了,她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一点也不管他的死活了。 周尧夏看着皮鞋上的脚印,笑了下,抱着秦莞出电梯。 把秦莞放在和晏床上,正好和晏从浴室端着水出来,看周尧夏把人放在床上还不离开,就问他:“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呢?” 周尧夏眼睛看着和晏,盯了两秒,轻笑:“踩了我,就想这么算了?” “……”和晏看着床上睡着的秦莞,对这个斤斤计较的人低声下气:“好好好,我错了,您老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行不行。” “饶了你?”周尧夏挑着声音,脸伸到她面前:“嗯?” 其眼不语言表。 这厚脸皮,不过迷之可爱,和晏笑,朝他脸上亲了亲:“好了吧?” “不好。”周尧夏依旧弯着腰,直接攥上她的唇,手扶着他的腰,越吻越深入,直到两人身上越来越热,和晏气喘吁吁他才放开。 “这样才好。” 说完他并没有轻易离开,凑到和晏的耳边,轻轻地说:“过两天,就不饶你了。” 他说完,嘴角有意无意地碰了下和晏的耳垂,和晏浑身一颤,没有动手,那个罪恶之源已经闪身,走到门口。 她脸红地看着周尧夏离开的背影,不由得问自己,她要不要提前学习点什么?看点教材准备准备。 毕竟看周公子这个样子,她真的意识到,憋久了的人,真的很可怕。 和晏是被鼻子上的一阵一阵痒弄醒的,她醒过来,看身边的秦莞还在睡,不由得疑惑,她明明感觉鼻子上有人作乱,怎么没有了。 她又看向秦莞,看小姑娘闭着眼睛,长长如同蝉翼一样的睫毛轻微颤动。 这个小坏蛋。 她下床,故意开口:“今天天气真好,把被子晒一下吧,可是被子上有个小朋友怎么办?要不,也抱出去晒晒吧。” 床上装睡的小姑娘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跳了起来:“不要不要,床上的小朋友不要晒太阳!” 和晏哈哈大笑,一把把小姑娘揽了过来,点着她的小鼻子:“坏丫头,捉弄妈妈。” “哪有!”秦莞搂着妈妈的脖子:“没有捉弄妈妈,是天亮了,改起床了。” “那好吧。”和晏点头,抱着她说:“那咱们去那边看你周爸爸醒了没,去捏你周爸爸的鼻子去,好不好。” “好!”秦莞拍手赞同。 和晏手放在嘴边:“嘘,我们悄悄的。” 秦莞忙点头,手也放在嘴边:“悄悄的。” 才七点,客厅里静悄悄的,厨房也没动静,察觉到礼拜六,可能会赖床的周尧夏,和晏抱着秦莞,更加兴致勃勃,且小心翼翼。 他们推开周尧夏的们,走进屋,看床上一个高高的隆起,和晏一笑,抱着秦莞走过去,在秦莞耳边轻轻说:“我喊一二三,就松手,你就扑倒你周爸爸身上,吓他一跳好不好?” “嗯嗯。”秦莞点头,和晏轻喊:“一二三。” 然后,手一松,秦莞很给力地扑在高耸的被子上,可意料中周尧夏被吓到的情景并没有出现,而且秦莞一扑下去,被子就像瘪了的气球一样。 里面没人! 没人?那怎么伪装那么好?不好,他一定是知道她们会来,故意骗她们的! “呀,莞莞,我们上当了。” 床上的秦莞,正埋在被子里,纳闷床上没有人,就听妈妈说她们上当了。 她偏头看过去,就看妈妈已经周爸爸抱在了怀里,周爸爸,好看的脸笑着。 秦莞挠了挠小脑袋,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爸爸是从哪儿出现的。 和晏意识到被骗的时,转身想找周尧夏,就看一个黑影跟过来,她整个人就被突然抱住。 没来得及惊呼,就闻到一阵清醒的味道,是周尧夏身上的味道。 耍人不成反被耍,和晏恼羞成怒,捏了捏他的腰:“这么坏,就知道骗我们!” “恶人先告状。”周尧夏笑道:“明明是你们先吓我的。” “不是没吓到?”和晏瘪嘴:“结果还被你吓一跳。” 周尧夏放开和晏,拍了拍她的头:“修行不到家,怨我了。”说着,他伸手把迷茫的秦莞抱起来,点她的小脑袋:“小坏蛋。” “才不是我坏,是妈妈的主意!” 这么快就被卖出去的和晏看着小叛徒,格外无奈,她看着周尧夏脸上邪气的笑,决定先撤离现场,不然,一会儿吃亏的一定是她。 “我先洗漱,你跟她先玩会儿。” 说完,她就飞快地离开周尧夏的房间,到自己房间,她关上门,靠在门上,深思,果然,跟周尧夏斗,她真的嫩的不知西东。 吃过饭,周尧夏开车,他们去蒋家。由于出发的早,他们到的时候,还不到十点。 停好车,他们进院子,宽敞雅致的院落里,正好四个阿姨在打牌,四人皆没有披金戴银,可穿衣打扮,周身气质,就给人一种优雅妇人的既视感。 四人中,和晏只认识一个,那就是周伯母,她任周尧夏牵着她的手,走过去。 碰了一把,摸了张好牌的周母,码好牌,抬头就看见,如花似玉的儿媳妇站在不远处,她高兴地喊道:“和和。” 和晏朝周母挥了挥手,随着周尧夏走进,礼貌地喊道:“伯母,几位伯母好。” 周母笑眯眯地点头,跟牌友们介绍:“这是我未来儿媳妇,和和。” “知道知道,你不说我们也知道。”坐在周母一侧的方脸女人说话。 和晏看过去,那妇人长了张方脸,五官又生的很好,剑眉,长目,檀鼻,微厚的唇,给人一种很英气的感觉。 妇人看和晏不认识她,笑着说道:“我是你蒋伯母。” 原来,这位就是梁泠的婆婆啊,看起来很厉害可又不给人压迫感,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人。 和晏想着,笑的甜甜地说:“伯母好。” 梁母点点头,对周母道:“我说呢,这么好的姑娘,怪不得咱们尧夏念念不忘呢。” “我们和和当然好!”周母毫不吝啬地夸起了儿媳妇,然后又给她介绍其他两位长辈。 “这是你秦伯母。”周母指着她旁边另一侧坐着的妇人,介绍,说完又告诉她最后一位太太是谁。 秦母,是个圆脸,长大小巧玲珑,柳眉圆母,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秦母对和晏是要有耳闻,她这个孙女,嘴里一天能念叨人八百回,所以,她是没见人先听了一耳朵的名字。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秦涣喜欢的人,想着这么好的姑娘,莞莞又喜欢,跟秦涣结婚,给莞莞一个圆满的家多好。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周家老大的人,她有些遗憾,不过也是开心。 一个院儿的,尧夏跟秦涣是光着屁股玩儿到大的兄弟,他有个这么好的媳妇,跟秦涣有个好媳妇一样,反正都是对莞莞好。 她看着到现在还窝在人家腿边,不到身边的孙女,笑着说:“你看我家这小崽子,有她渠妈妈在,一点都不稀罕我这个老太婆。” 几个人笑,蒋母答道:“这个醋都吃,真是个老不休的。” 十七有话说:娱乐圈的文,一直出问题,所以从今天开始,十七要专心修文了,《前任难追》这个就暂定一天一更~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下辈子了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周母哈哈大笑,逗弄秦莞:“莞莞啊,跟你妈妈到我家住好不好,咱不要你奶奶,以后我就是你奶奶,好不好啊?” 秦莞圆眼睛转了转,机灵地说:“我奶奶是奶奶,可你也是奶奶啊。” “呦,你看这孩子,两不得罪,还把人给拒绝了,这长大了可不得了。”周母啧啧说道。 孙女被夸,秦母的骄傲溢于言表,她看着和晏说道:“莞莞自从认识你之后,变了许多,越来越好了,和和,伯母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你。” 和晏忙摇头:“秦伯母,你严重了。”她摸了摸,秦莞的头,说道:“莞莞聪明可爱,我很喜欢她,这都是我该做的。” 两家关系亲近,她又喜欢秦莞,这些算不上什么。 秦母看着和晏,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对面的蒋母笑道:“你这人,说这些可就见外了,要真想感谢人家和和,过些天他们结婚,你给包个大红包不就得了。” 几个女人大笑,秦母拍了拍和晏的手,不让她拒绝:“包,得包!” 周尧夏看几个人笑也笑了,闹也闹了,就问起了梁泠跟蒋洌,蒋母开口道:“阿洌去接泠泠去了,这会儿估计也快回来了,你要不想看我们几个老年人打牌,就带和晏四处走走。” 蒋伯母这话都说出来,周尧夏哪能带着人走,他把秦莞抱在腿上,坐在秦伯母旁边观战,和晏坐在周母旁边。 看他们坐定,蒋母说道:“尧夏可不能指点你秦伯母,不然我跟你妈就等着掏钱吧。” 周尧夏笑:“伯母,有你在,我哪能耍大刀啊。” 蒋母被逗得一笑,问和晏:“和和会玩儿吗?” 和晏看着周母码好的麻将牌,摇头:“不会。” “不会可不行啊,过年的时候,咱们大院里,麻将可少得了,回头让尧夏教教你。” 和晏只得点头。 几个伯母接着打牌,打着说着话,开口的秦母:“唉,这大院里剩的孩子本来就不多,蒋洌一结婚,尧夏在一领证,这单着的可不就剩我们家那个混不吝的了。” 混不吝?秦涣吗?和晏笑,秦涣在相亲方面确实有点。 周母打出去一张牌,笑着说:“大姐,您着什么急,不还有我家商宁垫底的吗?” 秦母瞪了老姐妹一眼:“你是儿媳有了,说风凉话呢,秦涣今年要是商宁那个年龄,我才不管她。” 周母捂着嘴笑,旁边的蒋母说道:“孩子的事儿得看缘分。” “唉,缘分,缘分,那也得见人才能有缘分啊,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见了两家姑娘,打死也不去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一辈子都不结婚了?” 周母跟蒋母,相视,正要说什么,就听小天使一样的声音响起:“谁说涣叔叔不结婚啊,他都有喜欢的人。” 脆生生的声音如同惊雷一样,震得刚才还忧愁的秦母,有些不在状态。 她缓了过来,看着一脸天真的秦莞,莞莞跟秦涣朝夕相处,知道秦涣跟什么人来往,而且这丫头聪明伶俐,能知道什么也很正常! 想着秦母急切地莞莞:“你涣叔叔有喜欢的人?莞莞见过吗?他跟你说的?” 奶奶的问题太多,秦莞皱了皱眉头,坐在周爸爸腿上,晃着小腿说:“是时姐姐,叔叔就是喜欢时姐姐,妈妈和周爸爸也认识时姐姐。” 秦母忙看向和晏,之所以不问周尧夏,是她知道周家老大的性格,不是那管闲事的人。 她问和晏:“你认识人家姑娘?人怎么样?跟秦涣怎么认识的?他个电话臭小子真喜欢人家?” 和晏被秦伯母的热情提问,搞得有点懵,她想了想说:“她叫时简,我在国外时候认识的,不过秦涣一早就认识她,他们是初中同学,她明天也是梁梁的伴娘。至于秦涣喜不喜欢时简,他没说……不过看起来挺殷勤的。” 周尧夏听和晏说的那么含蓄一笑,跟秦伯母说:“伯母,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儿媳妇,您是没跑了。” 秦母顿时欣喜若狂:“真的啊?” 周尧夏点头:“您也知道秦涣那个轴劲儿跟……厚脸皮,什么人能扛得住他。” 秦伯母听到儿子的两大优点不由得嘴一抽,不过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她笑着拍了拍和晏的手:“回头给你们包了特大红包!” “伯母,包红包可以,不过,秦涣现在属于地下身份,还没有得到组织的认可,您可得稳住,别把他的人给吓跑了。” 秦母点头承诺:“你放心,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就算是当做不知道,她明天也要好好看看是个怎样的姑娘。 秦涣跟别人不同,他的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还有莞莞。 大约二十分钟,蒋洌跟梁泠进来,喝了口茶之后,几个人带着秦莞去进行彩排。 婚礼是露天婚礼,主要的环节是新娘进场,拜双方父母,然后新人念誓词,交换戒指,之后就是宴会时间了,宴会结束,几乎就结束了,只是晚上还有个闹洞房。 流程很简单,几人在司仪的指导下排了两遍,就去一家西餐厅吃饭去了。 趁周尧夏跟蒋洌各自去打电话的时候,和晏喂着秦莞吃东西,小心地问梁泠。 “叔叔阿姨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女方入场,是要挽着父亲的胳膊进场的,虽然梁伯父不是那种怯场的人,可毕竟是一人一生就一次的婚礼,还是稳妥些好。 没想到梁叔叔竟然没有来。 梁泠对这已经无所谓了,她切了一小块蛋糕喂到秦莞嘴里,看她腮帮子吃的鼓鼓的,笑了笑,才说:“随他吧,这么多年都这么过去了,明天是最后一天,从此他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和晏看梁泠面色依旧,心里更不好受,受了多少次伤害,才能做到这么平静自如。 不过也正如她说的,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没一会儿,周尧夏跟蒋洌一块儿回来,饭菜正好上了,和晏拿着刀叉给秦莞切着牛排喂她。 周尧夏坐下,伸手给她要刀叉:“我来,你吃你的。” “我来吧,她也快吃饱了。”和晏不想耽误他吃饭,说道。 “我吃饭快,快,给我。” 和晏想着自己吃饭确实不快,不想到最后让人等,就把刀叉给了他。 蒋洌看着周尧夏奶爸的样子,不由得笑:“看来我得跟你学学了。” 这话一出,和晏立马抬头问梁泠:“你有了?!” “切。”梁泠一笑:“你听他瞎说。” 蒋洌切牛排的动作一停,问她:“你确实是瞎说?” 他就这样盯着,梁泠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他们第一次的时候,没有戴,她后来也忘记吃药了,结果那次就没有。 这次他回来,变本加厉了许多,不过戴东西了,只是前天有一次急了,就没戴,应该没那么准吧。 他就知道吓她。 梁泠白了蒋洌一眼没说话,低头吃饭,讨了个白眼的蒋洌也笑了笑,接着吃饭。 周尧夏喂着秦莞吃饭,心里叹息,人家蒋洌是人均有田,土地富裕,而他到现在还是没地的黑户。 不过,还好,还好,过了明天,后天,他就能农奴翻身,按需分配了。 晚上,和晏带着秦莞跟着梁泠去了她家。 梁家父母还在吃饭,梁母看到和晏很是开心,拉着她问她吃饭了没有。 “阿姨,我们吃过了,你跟叔叔赶紧吃饭吧。” 梁母这才点头,看着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的小萝卜头,蹲下来,亲热地问:“小朋友,你是谁啊,怎么长得那么好看?” 秦莞对讨好大人最有一招,她甜甜一笑:“我是秦莞,阿姨你也很好看~” 一句阿姨夸的梁母眉开眼笑,她抱着秦莞站起来,走到桌前坐下:“莞莞要吃什么吗?” 秦莞一天嘴就没停过,这会儿不是很饿,可看着桌子上黄灿灿的糕点,她有点嘴馋。 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妈妈,和晏看着不大的点心,说道:“只能吃一块儿。” 秦莞高兴地点头,梁母看小丫头笑的像个天使,更是喜欢她,要给他夹糕点,就看一块儿糕点落在了盘子里。 她看过去,是面色不变的丈夫。以他的性格,这个样子,肯定是喜欢这个小姑娘。 梁母看着坐在客厅慢慢喝茶的女儿,在看冲丈夫道谢的小丫头,心里有些难受。 若是她的怀里抱的是泠泠……那他们这个家,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秦莞吃了块儿糕点,小嘴一直感叹好吃,梁母看她喜欢,也很开心,在给她拿,小姑娘却不要了。 从她腿上跳了下去,拉住了和晏的手,说道:“只能吃一块儿。” 梁母点头:“真是个好孩子。” 和晏摸了摸秦莞的头,说道:“阿姨,你们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梁母点头,刚拿起筷子,就看女儿突然站起来,往门外走。 不会这最后一夜也要走吧,她忙站起来,急切地问:“泠泠。” 梁泠停住步子,没有回头说道:“我朋友来了,我去外面接她。” 梁母这才放心,坐了下来,女儿人很冷静,可太有主意,让人放心的有些可怕。 她渴望女儿的亲近,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跟别人家孩子一样,跟她说说心里话,谈谈心,可是…… 恐怕要下辈子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谁是傻子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梁泠开门出去,和晏看了看餐桌上安静的两位长辈也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吃饭吧,我也出去接接人。” 梁母无力地冲和晏笑了笑:“去吧。” 门被关上,梁母拿着筷子的手直发抖,突然一个大手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闭上眼睛,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和晏出了大门,梁泠站在门外,似乎是知道她们要出来,看着她们笑。 和晏知道她是不想跟父母共处一室,毕竟没什么话说,很尴尬,这话想想,也感觉痛心,尴尬,跟自己的父母在一起竟然会尴尬。 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时简来了?” 梁泠点头:“在路上。” “秦涣送她来的?” 梁泠一笑:“应该是。” 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钟,一辆黑色奔驰开了过来,正蹲在路边采花儿的秦莞,一看到车牌,立马就跳了起来。 “涣叔叔!涣叔叔!” 车子停下,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的秦涣走了下来,他上前就把秦莞抱了起来,举的高高的。 小姑娘乐的手舞足蹈,被放下,她抱着叔叔的脖子很是眷恋。 和晏看时简下车,拉着她的手,问她:“好点了吗?” 时简笑:“就是小感冒。” “小感冒?”梁泠拆她的台:“小感冒还能晕倒?” 一提晕倒,时简不由得想起秦涣衬衣上的血,她尴尬地咳了咳,看着梁泠,求她放过,不要说了。 梁泠识趣一笑,没再说,她问秦涣:“晚上有什么活动?” “嫂子英明。你们结婚,大院里的人基本都回来了,闹着要一块儿去聚聚。” 梁泠点头,她哪里是英明,是蒋洌昨天就跟她说了,她伸手把秦莞抱在怀里:“那你去吧,莞莞在我们这儿,你放心。” 秦涣点头,摸了摸小侄女的脑袋,看向一旁的时简。 她低着头,不看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从昨天她醒来,他就感觉她在躲着她。 虽然不是特别明显的赶他走,可行为上的疏离自己言语上的客气,他能觉察到。 他皱眉,说道:“我走了。” 时简知道他是在跟他说话,依旧低头点了点头:“嗯。” 秦涣又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和晏跟梁泠看着明显不一样的两人,相识一看,也没问什么。 她们回到客厅,客厅里没了人,和晏问梁泠:“叔叔阿姨呢?” “他们吃过饭会去后面的花园走走。”对于父母,她无意多说,就问时简:“你吃饭没有?” “吃过了。” 想到晚上吃的饭,以及这两天的饭菜,时简心情就美丽不起来,猪肝,红枣粥,红枣粥,猪肝,她是贫血,可是也不用这么补吧。 可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梁泠的穿很大,又是夏天,几个人就决定都睡在一张床上,爬上床,秦莞在床上拿着平板看动画片,梁泠看着她,和晏跟时简去洗漱。 挤着牙膏,和晏把她跟李芷若说得事情给时简说了一遍,说完她说道:“芷若姐是我赵师兄的太太,她……正在查许厅长。” 和晏说完,看了眼时简,看她脸色如常一点不意外,就问:“你知道?” 难道时简知道许厅长被人秘密调查? “不知道。”时简摇头,白净的手放在洗手台上:“我不知道,只是……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 和晏看向时简,时简笑着看他:“那个人怎么说也当了我十几年的爸爸,我了解他的为人。” 道貌岸然,心狠手辣。 和晏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毕竟那人说什么也是时简的爸爸,她问她:“那你见李姐姐吗?” “见啊。”时简又开始挤牙膏:“很多事情我没办法做到,可检察官能做到。况且,有些我知道的事,检察官应该也感兴趣。” 检察官能拿到当年肇事者录的笔录,也应该有当年现场的照片,这些东西,她做不到,可正是她想看的。 而检察官不知道的事情,她也许知道。 想着,她握住和晏的手:“谢谢。” 她并不感觉和晏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熟悉的检察官,对她是一种冒犯,相反,她很感激。 感激,她为她操心,为她着想。 “客气什么。”和晏摇头:“这都是我想做的,时简我说了会帮你,就一定要帮你的。” 言出必行。 时简点头,眼里有些细碎的光。 她们洗漱好出去,梁泠躺在床上,拿着本书看,秦莞坐在她旁边,拿着平板在看动画片。 她看床上的人怡然自得,问她:“你都不紧张吗? 不是说结婚头一天的新娘都会紧张吗?怎么这个人看起来跟平常也没什么两样。 “紧张?结个婚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姐我什么大风浪没见过。” “你是什么风浪都见过,可是结婚,你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头一回我也不紧张啊。”梁泠合上书,看和晏:“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什么叫都给她一样,她怎么就知道,她结婚的时候一定紧张?人身攻击! 她瞪了眼梁泠,看了下表,跪在床边,问秦莞:“好看吗?莞莞?” 秦莞眼睛不离屏幕,点头:“好看。” “可是半个小时已经到了,来把平板关了,妈妈带你去洗白白好不好?” 虽然舍不得,不过秦莞还是把平板关了,放在床上,跪在床上,挪到妈妈身边,抱着她的脖子,让她带自己去洗漱。 和晏把她抱起来,对床上的梁泠说:“走啊,一起,再给莞莞那个凳子进去。” 梁泠的屋子里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小姑娘进来过,也就没有小姑娘的托着,可要是抱着她洗漱,和晏深知自己的力气,是个问题。 梁泠把书放下,跟时简说:“梳妆台有护肤品,面膜,你想用什么自己打开。” 那些都是她母亲回来之后准备的,她一个月回来不了几次,每次回来,桌子上的东西就多几样,日子久了,她空荡荡的梳妆台就变得紧凑了起来。 梁泠找了个小凳子进去,和晏把秦莞放在小凳子上,把她的牙刷上挤了牙膏,就站在一旁,看着她。 刷完牙,梁泠按摩着脸上的洗面奶问和晏:“时简怎么了?看起来不是很精神。” 和晏耸肩:“魂不守舍的,何止是没精神,我没问,不过我想……” 和晏压低了声音说:“应该是秦涣有关系吧。” 梁泠一笑,看和晏:“还不算太傻。” 看那会儿时简一改平常的爽朗,看秦涣躲躲闪闪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因为秦涣。 “不会是时简知道了吧?” 知道?梁泠笑:“不好说,不好说啊。”说着,她看和晏说道:“谁追姑娘能一帆风顺,咱们就当不知道,让秦涣吃吃苦,回头就会更加珍惜。” 他们讨论的主角,这会儿赶走了一个穿着暴露的舞女,正喝着酒,跟兄弟讨教怎么追女孩儿。 周尧夏衬衣的扣子解了一颗,躺在沙发上,无视众多窥视的目光,喝了口红酒问秦涣:“你怎么追的?” “送她回家,陪她说话,故意让她给我做衣服,她生病,我送她去医院,照顾她。”秦涣说着,有些懊恼:“她都没什么表示,她是不是不知道我在追她啊?” “谁是傻子?这种事情怎么会不知道,不过,如果她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就说明你追的还不够,不要脸的功夫还没到家。” 秦涣又倒了杯酒,想,异样…… “她从昨天开始躲着我算不算异样?” 周尧夏还没说话,一旁的大哥蒋洌嗤笑:“这还不算什么算?秦涣,你这个脑子喂猪了吧。” “……”秦涣有些委屈:“大哥,你别这样说嘛,人家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嘛。” 他确实没有追女孩儿的经历,唯一的一个女朋友,当年是倒贴他的,他一点没经历过现在经历的事情。 那娇嗲的语气,听的蒋洌直想动手,一旁的周尧夏笑:“我跟大哥谁不是第一次恋爱?自己脑子不够,别找其他借口。” 只要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受伤的总是他,这是秦涣多年血泪史换来的道理。这个时候,他越反抗,被打击的就越惨。 他挠了挠头,继续不耻下问:“她现在已经开始躲着我了,我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秦涣想了想说:“她现在肯定是知道我喜欢她,要不然,我就告诉她,顺便问问她的态度。” 秦涣说到这儿一叹:“她能有什么态度,一定是感觉我疯了。” 时简这人,生而独立,对他的印象又不是很好,他真是感觉不好追。不过,不追吧,又不是他的性格,他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不试试总是不甘心。 周尧夏很能懂秦涣的心里,就指点道:“既然喜欢,又不想放弃,那就抓紧她。人跟其他东西不一样,丢了就真没有了,别到时候后悔就行,不过,秦涣……” “嗯?” “如果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你也别太坚持,强扭的瓜不甜,人真的不必要跟另一个人死轴。” 周尧夏这样说,是有道理的,秦涣性子轴,他不愿意兄弟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极端。 成年的世界里,得知道争取,也要明白,人说到底是要爱自己的,只有爱自己,才能去爱别人。 “你放心吧!”秦涣大笑:“我又不是傻子,人家要真不喜欢我,我肯定不强求。” 不过,时简,只要她有一点点喜欢他,他就不会放过她。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家教好严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十点左右,在舞场跳舞的几个兄弟都下来了,一行八九个人推杯换盏,喝的热热闹闹。 周尧夏坐在角落里,刚跟人碰了一杯,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亮,他拿过一看是和晏的微信。 微信上是一张照片,房间里,灰色的床单上,三个姑娘素颜并排坐着,手比V型,都很快乐。 而他的姑娘坐在中间,眉眼干净,嘴上有笑,身上穿着睡衣,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披着,看起来干净美好。 她们的前面盘腿坐个小姑娘,小姑娘齐齐的刘海儿盖住了额头,大大的眼睛笑着,小胖手也比着V在脸边,看起来十分可爱。 周尧夏打字:周太太就是好看。怎么还没睡? 和晏看着周哥哥发的,想了想才打字:要查岗啊,还在酒吧? 查岗,周尧夏一笑,拉着一旁不明所以的秦涣,拍了张照片发过去:查吧,旁边是秦涣跟一群汉子,没有姑娘。 和晏勾笑,回道:信你一回,早点回去,我得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化妆【大哭】 周尧夏秒回。 周尧夏:周哥哥抱抱,睡吧,明天我去接你。 哪里是接她,明明明天是来接梁泠,和晏笑着,看了看已经睡着的秦莞,没多说,就发了个亲吻的表情。 周尧夏笑着,在嘈杂的环境里录了条语音,发了过去。 和晏看是条几秒钟的语音,没办法,才拿着手机去了洗手间,关上门她坐在马桶上,点开。 听到周尧夏低低的笑,以及一句话:“我就当没看见,明天见了给我就行。” 什么? 和晏皱眉想了想,看着自己发的最后一条信息突然明白了,他说的是亲吻。 她是无意的,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 和晏无奈,不过也并不在意,她们之间,亲吻已经很正常了,她默认这件事,按住录音,给他发了条语音。 周尧夏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听她说:“早点回去吧,明天你还要早起呢。” 因为没控制住音量,语音的声音很大,完全不用周尧夏放在耳边,毕竟一圈儿早就发现周尧夏在扣手机的群众们,默默地降低了声音。 所以,和晏这句话被他们听的结结实实。 一群没结婚的小年轻们开始起哄:“哦~周哥家教好严啊。” 周尧夏看了眼起哄的人,让他们安静,他给和晏说:“我一会儿就回去,你睡吧,不用回了。” 可看热闹的人总是亢奋的,这会儿他的警告已经不是警告了,看周哥跟女朋友发微信,温柔的像变了个人,一群从小玩儿到大的,互相看看,齐声说了句:“嫂子,周哥不听话,回去让周哥跪键盘!” 这句话很周尧夏的话同时说出口,完美地被收录了进去,和晏点开语音,都有些听不到周尧夏再说什么。 不过那群人的话,她倒听的结结实实,清清楚楚。 脸有些热,她把手机放在洗手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才悄悄关上门,爬上床。 刚躺下,就听梁泠说道:“就一夜不见,你跟周公子至于吗?” “呀,你还没睡呢?”和晏被吓了一跳,床上黑乎乎的,没人看手机,她以为,她们都睡了。 “没有。”黑暗里时简轻轻一笑。 “你也没睡?”和晏睡在最边上,她旁边是秦莞,然后是时简,那边靠边是梁泠。 “睡不着,多少年没有十点睡过了,再说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十点就睡觉的。”时简说道。 “可我天天都是这个时间睡啊。”和晏有些怀疑人生,问道:“难道我是老年人?” “呵。”梁泠轻笑,悠悠地说:“你不是老年人,你还是少女,等你有了性生活,就好了。” “……滚,不要带坏孩子。”和晏骂完,说道“我还是个宝宝。” 梁泠失笑:“老年人,您老别恶心我了好不好?不过你在周公子面前确实是个宝宝。” “……”和晏看着天花板,这个天没法聊了。 时简笑,她睁开眼睛,也看着天花板,说:“以前总听人家说,女生宿舍半夜夜话,我从来没体验过,没想到现在竟然体验了一把。” 一大把年纪,三个女人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和晏点头:“也是哦,我也没有住过校。” 唯一住过校的梁泠,虽然是在大学,虽然只有一年,她开口道:“我那时候住校,姑娘们都还不错,四个人。只是夜里说话很少,毕竟大家都大了,夜里一人抱着一个手机,几乎都不怎么说话。” 几个姑娘说着,从读书说的工作,开心的不开心的,一直到将近十二点,怕新娘第二天盯着双熊猫眼不好上妆,几个人就停住了夜话。 那边结束十二点,周尧夏因为“家教”被人调侃数次,周少爷丝毫不感觉丢面子,还点头,与人附和。 结束后,几辆车都找了代驾,蒋洌跟秦涣周尧夏一辆车,蒋洌拿出手机编辑信息:结束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接你,梁泠。 然后打上熟烂于心的手机号,点了发送。 他旁边坐的秦涣,手机拿着手机,转着,犹豫了很久,掉出手机号准备拨打,又停住了,最后发了条信息:我明天有话跟你说。 梁泠跟时简背对着,两人看着手机,看了看都没有回,梁泠放下手机,勾着笑闭上眼睛。 而时简,黑暗里,她迎着外面的月光,看着旁边睡着的秦莞,想到刚才的短信,心情有些复杂。 他要说什么? 她该怎么办? 次日,几个人六点多点就被梁母喊了起来,说化妆师已经到了。 几人起床洗漱,梁泠先洗完出去,和晏洗完帮秦莞把头发绑起来,看镜子里的时简,不由得问:“昨天大家都是一起睡的,你黑眼圈怎么那么严重?” 哪里是一起睡的,她胡思乱想,两点多才睡,时简轻咳了下,手摸了摸黑眼圈儿:“我一直都有的,只是今天严重了些,没事儿,一会儿多盖层粉就行了。” 和晏只得点头,看时简比回国时,又瘦了些,说道:“你总得爱惜爱惜自己,工作重要,可身体更重要啊。” 时简这个工作讲究灵感,没日没夜的颠倒,很辛苦,可在辛苦,人也不能不顾身体啊。 时简笑着点头:“好!” “别光好,要听话!” 和晏正经起来,眼睛睁的圆圆的,跟她平常的端庄的样子不一样,整个人有种反差萌,时简看着失笑:“听话,听话,一定听话。” “哼,不听话的话,我就找个人监督你。” 和晏的话让时简一愣,她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一件染血的衬衣,很快她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拿着一旁的毛巾,往脸上捂。 秦涣,她第一个想的人怎么会是秦涣,怎么会是秦涣。 她们出去,外面的化妆师已经开始给梁泠化妆了,看到他们出来,剩下的化妆师忙支起简单的临时梳妆台。 和晏把秦莞抱在化妆椅,说道:“先给我们的小美人画妆好不好?” 秦莞害羞地捂住了脸,从手指缝里看镜子里的自己,问道:“也要给莞莞眼睛,画口红吗?” 和晏失笑,摸着小姑娘的辫子说:“画,给莞莞画的漂漂亮亮的,在编个漂亮的辫子,好不好。” “好!” 和晏点头,对化妆师点了点头:“你好,小孩子用的化妆品有没有那种对皮肤没伤害的?” 化妆师对面前的美女并不陌生,网上传的那么火,她不认识都难,只是看照片知道这个科学家很漂亮,没想到见到本人更漂亮。 “蒋先生之前特别强调了化妆品,我们今天用的化妆品都是纯植物,一般都给孕妇用的,所以您放心。” “好。”和晏点头:“那麻烦您了。” 她说着跟秦莞说:“你在这儿乖乖的,妈妈下去给你做早餐,好不好。” 秦莞点头,一旁不明真相的化妆师,有些呆,不是说渠小姐跟周先生还没结婚,怎么会有那么大一个孩子。 梁泠跟时简的化妆师同样惊讶,梁泠看着,怕她们会乱传,就给他们简单解释了一下。 当然这些化妆师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这些豪门的秘密,他们当然不会乱说,毕竟他们做的就是他们的生意。 如今听新娘解释,他们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八卦,只是没想到,商业上的梁女王竟然那么好说话,跟报纸上经常说的女王攻完全不同。 和晏下楼,梁母在做早餐,并没有见梁父,她走进去,洗了手:“阿姨,我帮您。” 梁母正在煎蛋,看和晏过来,也没客气,回头说道:“好啊,你看看锅里的汤,别让它糊了,那是泠泠最喜欢喝的。” 和晏点头,掀开锅盖,看着锅里的早汤闻了闻说:“好香啊。” “是啊,从猪骨汤炖了一夜,很营养,她……她今天喝了,说不定我以后就没机会给她做了。” 和晏听到梁母的哽咽,转身扶着他的肩膀安慰:“阿姨,您说什么呢,梁梁只是嫁人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梁母关了煎蛋的火,擦了擦眼泪,拉着和晏的手,依旧漂亮的脸说道:“和和……和和谢谢你。” “阿姨,您说这个就客气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教你唱歌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梁母摇了摇头:“阿姨跟你叔叔是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和和,要不是你陪着梁泠,那孩子指不定现在会怎样。” 和晏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梁泠没有她会怎样,但他知道,她如果不认识梁泠,她会认识别人,也会知道什么是友情,但是肯定没有梁泠带给她的深刻。 梁母说着,拉着和晏的手,祈求地说:“和和,你答应阿姨一件事,好不好?” “阿姨,阿姨您说,我能做的一定做的。” 梁母点头:“好。我们一家成这个样子,我不是没有责任的,我太懦弱,太自私,只知道哭,什么也做不了,我很后悔,她爸爸也后悔了。” 后悔?和晏能感觉到梁叔叔的后悔,可是只有后悔,没有任何改变有什么用?和晏皱眉,继续听。 “可是和和,泠泠她恨我们,她不会原谅我们的,阿姨求求你,求求你。我们走后,你多照顾她,她性子不好,跟蒋洌有什么矛盾了,你多劝劝她。和和啊,我们跟梁泠这辈子是真没缘分了,就拜托你了。” 这辈子没缘分了?和晏听着梁阿姨放弃般的语气,有些生气。她松开梁母的手,在她错愕的眼神里,问:“阿姨,你说梁泠不原谅你们?你们有什么表现吗?一梳妆台化妆品?” 梁母愣住……他们有什么表现吗?他们害怕孩子对他们更加反感,可是……可是,除了那一桌子化妆品,她什么也没做过。 她希望自己通过行动来补偿女儿,她又做了什么呢? 梁母突然意识到这些,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和晏缓了缓,看着梁母的眼泪,狠心接着说:“阿姨,你们是梁泠的父母,就算是分开这么多年,也一定了解她。她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心,比如你做了饭,打电话让她回来吃饭,她一次拒绝你,第二次她一定会回来。为什么?因为在她心里你还是她妈妈,可是阿姨,你们做了什么。” 打了一次电话,孩子不回来,就再也不打了,她们害怕女儿烦。 可是……他们的女儿不会的。梁母这时候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错了,错在这么多年的距离隔阂,使她错误的以为,女儿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女儿。 她所谓的希望女儿得到原谅而做的事情,做的都不够。 和晏看着长辈哭泣心里也不舒服,她给梁母擦了擦眼泪说:“阿姨,您别哭了,今天梁泠大喜的日子,你哭,她怎么想?” 梁母地深吸了口气,努力压抑住眼泪,对,女儿今天大喜的日子,她哭也不能现在哭。 和晏给梁母擦完眼泪说:“阿姨我今天说话,冒犯您了,但我想既然冒犯了,我就一次把话说完吧。” 梁母止住了眼泪,点头:“不,谢谢你和和,谢谢你跟阿姨说这些,你继续说吧。” 和晏接着说:“既然你们还要出国,甚至要长期定居在国外,我希望,我真的希望现在,你们跟梁梁还保持现在的关系,别让她在结婚这种日子,也不开心。” “等她结婚后,你们如果出国,不用担心她,蒋大哥对她很好,我跟时简也会一直做她的姐妹,如果你们不出国,你们的感情是否缓解,就看以后的吧,毕竟感情从来不是一天能培养出来的。” 和晏看梁母又要哭泣,还是不得不把话说完:“梁梁……她现在对你们已经很平静了,可我知道,你们在她心里跟别人是不一样的,阿姨,如果你真的想改变什么,我会帮你们,但是,原谅不原谅你们,还要看梁泠。” 说完,和晏没有在厨房多待,她说了这么多,应该给阿姨想的时间。 她走出门,看见站在门外的梁叔叔,短暂惊讶后,她冲他点了点头,上了楼。 梁母开了火,又继续煎鸡蛋,她机械地倒油,打蛋,一个鸡蛋翻出来,一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梁母没有回头,又继续煎蛋,他身后的梁父看太太这样,想了想,才说出自己下的决定:“我们留在国内吧。” 和晏上楼去,短短半个小时,化妆师已经打理好了梁泠的短发,时简的长发也被盘了起来,而一旁的秦莞的进度就快了。 头发被辫成小辫,盘在脑后,脸上也上了粉底,已经在化眼妆了。 小丫头看她去了,朝她古灵精怪地摆手,和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和晏开门,看梁父梁母手里端着几人的早餐进来,忙接过梁阿姨手里的那份。 梁父端着早餐走到女儿身后,看着镜子里漂亮的女儿,有些感慨又感觉陌生。 他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说:“你妈给你做了早汤,吃了就不会饿了。” 梁泠看着桌子上的面包,煎蛋还有并不匹配的早汤,心里有些波动。 这是她最喜欢最怀念吃的东西,已经很多年没有吃到了。 她依然记得自己小时候第一次喝到这个汤时,自己的满足,如今,出嫁的这一天,这碗汤,不知道能不能让她有同样的感觉。 梁泠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了。” 她没有勇气去看镜子里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情的男人,她曾经的努力,期待,一次次被他打碎。 如今,她不期待了,他反而不一样了。 可是,那些过去,那些曾经,那些漠视,并不想没有发生过一样,它存在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无法撼动。 梁父看了看女儿,没有在说什么,他转身看到身后看着女儿又要落泪的太太,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在让人看来,她们父慈女孝,家庭和睦,可是,事实呢? 梁父梁母没有多待,梁泠在门关上之后,看着桌子上的早点,想了许久才端起那一碗早汤,没有用勺子,喝的精光。 脸埋住了脸,热气熏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在二十多年以后,她不需要父爱的时候,他才想起她? 一碗汤喝完,梁泠擦了擦嘴,对身后的化妆师说:“我去漱个口。” 和晏正在喂秦莞喝汤,听到梁泠那边凳子的响动,她皱眉,那是自己的父母啊,怎么可能心如止水。 早上九点,听到外面的车响,和晏从窗外往外面看,果然是接新娘的来了。 新娘这边儿主要是三道关,第一道是梁泠家里的亲戚,都在楼下,第二道是梁泠的表弟表妹一群孩子们,在二楼楼梯口,第三道是和晏跟时简这两个单薄的伴娘团,外加秦莞。 很快第一道关通过,和晏听到轰轰隆隆上楼梯的声音,不由得问梁泠:“这是来了多少人?” 造出这么大动静。 梁泠穿着婚纱,坐在床上,整个人像个仙子:“蒋洌说大院儿的几乎都来,还有一些他部队的朋友。” “……那真是不少。”和晏看了眼时简,问道:“要不咱俩直接把门打开吧,完全没胜算。” “怂!”时简瞅着和晏笑,一旁的小萝卜头秦莞拉着妈妈的裙子,紧张地说:“不能开门,不能开门,涣叔叔说可以要红包,给蒋伯伯提任何要求,他什么都答应!” “……”和晏闷笑,忍不住为秦涣点赞,很好,身在曹营心在汉,很好。 和晏想着,捏着秦莞的脸蛋说:“那一会儿这个任务就交给莞莞了!” “好!”秦莞慎重地点头,走到和晏跟时简前面,十分有气势地说:“看我的。” 很快,蒋洌一行人过了第二关,到了门前,一群人在外面嚷嚷:“嫂子开门啊。” 嚷嚷之后,很快平静,才听到蒋洌一如既往冷冽又明显柔和了许多的声音。 “梁泠,是我。” 新娘不能说话,蒋洌这句话得不到回应,外面的人又开始出主意。 “大哥直接冲进去吧,我们掩护你。” 这一听就是蒋洌部队里的兄弟。 “蒋哥,塞红包吧,塞塞塞。” 这么懂路子的,应该是大院里的人没跑了。 蒋洌对这种事儿是头一回,考虑了下,觉得还是塞红包比较好,他是来接媳妇的,又不是来搞事情的。 红包源源不断地从门缝递了过来,小财迷秦莞收红包收的两个眼睛都迷住了。 红包雨之后,不等外面人着急,时简来了口:“光拿红包,就想娶走我们的梁泠,这可不行。” 接亲的时候伴娘就是老大,一群人商量后,由秦涣开口问:“那你说怎么才行?” “莞莞看你的了。”时简低头趴在秦莞耳边,给她出主意。 秦莞听了,双手赞同这个主意,她开口:“那唱首歌吧。” 部队里的人,一听是个小娃娃,表示好糊弄,一群人提气开口:“团结就是力量……” 谁知开口就被小女娃拍门给阻止了:“不准唱这种歌!你们是来打架的吗?” 人高马大的汉子们被一个小丫头给说住了,纷纷看向老大,却看老大丝毫不意外地一笑。 对着门说:“那莞莞说唱什么?” 秦莞想了想:“伯伯会唱什么歌?” “伯伯什么也不会。” “咦。”秦莞嫌弃地说:“什么歌都不会,伯伯还想着娶媳妇?我们班小胖都会唱两首歌呢。” 被嫌弃的蒋中校面色有一点僵,他把一群人里笑的最欢的秦涣扯到身边:“侄女债,叔叔还,一会儿你替我。” “……”秦涣一脸懵,怎么倒霉的都是他?周尧夏的媳妇也在里面,怎么不想着让他去*。 秦莞想了想:“好吧,也不能对你有太高要求,我唱,你跟我学。” 一个小孩子能会什么歌?不过儿歌而已,蒋洌拎着秦涣,用眼神警告他,认真听。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带你回家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身不由己的奴隶最命苦,秦涣无奈,贴着门听,一听门那边侄女唱:“我种下一颗种子……” 他顺着门瘫在地上。 这街头巷尾人人都听的神曲,让他唱,真的很有损他高大的形象好不好,而且,屋里还有时简听着。 里面和晏她们一听秦莞唱这个歌,还从头唱,都止不住笑,这歌,蒋洌要是唱下来,那真的是热闹了! 秦莞唱了一句,看门外没人应,就急道:“怎么不学啊。” 蒋洌踢了装死的秦涣一脚,秦涣生无可恋地开口:“我……我种下一颗果实……” 刚唱完,那边的小祖宗又拍门了:“这不是伯伯,这是涣叔叔!我要生气了!” 一听小姑娘生气,蒋洌跟周尧夏对视一眼,周尧夏上前忙说道:“莞莞别生气,这次是逗你玩儿的,你接着唱,下面肯定是你蒋伯伯唱,好不好。” 门里安静了两秒,然后小姑娘妥协的声音响起:“好吧,看在周爸爸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不过,蒋伯伯,你下面一定要自己唱!” 逃不掉的蒋洌同意道:“好。” 小姑娘又接着唱:“终于结出了果实。” 蒋洌张了张嘴,就是唱不出来,那纠结的样子,看的身后一群难得看他笑话的人,都捂着嘴乐。 里面的秦莞,不听有动静,又拍门:“唱啊,伯伯。” 看小丫头的认真劲儿,蒋洌知道,不唱肯定是见不到媳妇了,他心一横,张口用唱军歌的调调,唱出了歌词。 这一嗓子,直唱的门里门外轰然大笑,那些蒋洌的兵,这会儿也顾不上团长的威仪了,笑的那叫一个畅快。 更别提大院里那群从小看着蒋洌的背影长大的公子哥了。 蒋洌被笑的难得红了耳朵,屋子里唯一还算安静的秦莞小老师安慰伯伯:“虽然唱的不好,不过慢慢来,一定会好的。” 一定会好的…… 一首歌唱下来,笑声一直没有停止过,特别是唱到*,小姑娘嘴里唱出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那是欢乐轻松的,而蒋洌嘴里出来…… 就像是嘴里含着冰渣子一样,冰冷,冷硬,跑调,有种和谐的笑点。 总之一个不一样的蒋洌,看的大家不亦乐乎。 终于唱完了,蒋洌动了动身子,感觉到身上的一身汗,不由得感叹,这一首歌,比他一场军演都难搞。 不过为了娶到媳妇,啥也不说了,想着能屈能伸的蒋中校问道:“好了吧,莞莞?” “好……哎,没有。” 秦莞被妈妈扯住,改了口,听妈妈说了问题后,问道:“我还有问题!” 蒋洌听到了秦莞说话是转了口,就明白里面又有人给她出了主意。 刚才是时简,这次应该是和晏了吧,蒋洌看了眼周尧夏闲适的笑,嘴上也笑,不用你小子自在,你总也有结婚的那天。 他想着里面小姑娘就问了话。 “伯伯喜欢婶娘吗?” 蒋洌是个冷硬的人,以前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如今虽然好了很多,可也仅限于在梁泠面前。 如今那么多人,蒋中校有些说不出口。 知道大哥爱在心口难开,秦涣等一群兄弟善意地怂恿:“大哥,说啊,说吧,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 蒋洌轻扫了闹腾的秦涣一眼,秦涣忙怂的往周尧夏身边靠了靠。蒋洌看着门,轻咳了下,开口:“喜欢,很喜欢。” 要不说蒋中校一鸣惊人,不说就不说,一说就很有分量。 坐在床上的梁泠听到蒋洌的回话,心里感觉温暖,他对他有心,可这种话,他并不常说,她知道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也不强求。 没想到今天,大庭观众下,他开口了。 话一旦说出口,也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蒋洌说完,看着门,对门里他的新娘说:“梁泠,我很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今天能娶到你,我……我真的很开心。我工作特殊,不能经常陪在你身边,可是我发誓,我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会爱你,都会让你幸福的。” 蒋洌说完,又两秒的安静,然后门外就齐刷刷的鼓掌,呐喊:“好!嫂子开门吧,嫂子,开门!” 和晏跟时简在屋里听的热泪盈眶,看向床上的人,那么冷静清冷的一个人,也有眼泪,和晏冲秦莞点头。 秦莞脆生生地说:“我给伯伯开门。” 很快门被拉开,知道开门的是个小女娃,一群人没有起哄地拥进来,而是跟在蒋洌身后,拍着长队走了进来。 周尧夏走进来,就把一旁的秦莞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脸,夸道:“莞莞真厉害。” “那周爸爸跟妈妈结婚,也让莞莞挡门吧?” 周尧夏感觉脚疼了下,他笑:“那莞莞可要手下留情啊。” 秦莞不太懂手下留情的意思,不过还是乖乖地点了头。 那边,蒋洌看到美丽的新娘,愣了一下,给人擦了擦眼泪,才把人横抱起,看大哥把嫂子抱起来,一群人又起哄。 蒋洌带着大部队下楼梯,和晏跟周尧夏走在最后,她关上门,转身要跟周尧夏说什么,就被他堵住了嘴。 怎么回事儿?怎么一句话没说就开始亲? 和晏推他,这想什么样子,楼下人在热闹着他们在楼上……万一有人上来怎么办。 周尧夏也知道分寸,亲了一分钟左右,就停住了,摸了摸被他亲花的唇,他感叹:“看到你就想亲了。” 精致的妆容,紫色的伴娘裙,盛装打扮的的她,看起来端庄又圣洁。 他看一眼,就忍不住了。 和晏抬眼瞪他,只是看到他嘴上的红印子,她破了功,平常她不化妆,两人怎么亲都没事儿。 今天因为是伴娘,她涂了红色的口红,染的他的嘴上也是,不过唇色变红的周尧夏,看起来真的不错。 瑰丽诱人,很不错。 不过再怎么好看也不行,他这样下去,谁不知道他们在楼上做了什么? 和晏拿出包里的纸巾给他擦嘴,刚碰到他的嘴,就听到一声怪叫。 她往发声的楼梯口看来,是秦涣跟莞莞,秦涣看着他们,一手捂住秦莞的眼睛。 和晏有些尴尬,手从周尧夏嘴边挪了下来,却还是挡不住秦涣的嘴。 “你们俩至于这么没人性吗?一不留神就腻乎上了,快点下来,下来都要开始了。” 说完他下楼,走着还很秦莞说:“莞莞不看哦,看了会长针眼的。” “……”和晏脸热地把纸巾塞到周尧夏手里,率先下楼。 周尧夏看着手里的纸巾,叠了叠放在口袋里,随后用食指擦了擦沾了口红的唇,动作很慢,却给人一种妖娆的感觉。 蒋洌跟梁泠跪下给父母敬了茶,先给梁父,他喝了口接过,给了红包,没说什么,只是梁泠低头的瞬间,看见他放在腿上紧握的手。 她眼有些热,又接过时简递来的茶,递给母亲,梁母看着女儿手里的茶,颤抖着接下,喝了口,含着眼泪把红包给他们。 她拉着梁泠的手,看着蒋洌,托付道:“照顾好她。” 蒋洌对岳母很尊敬,点头:“妈,您放心。” 梁母点头:“好,起来吧,走吧,别误了时间。” 蒋洌扶着梁泠站起来,又冲二老点了头示意,直接抱起了梁泠,梁泠没想到蒋洌这个动作,她惊了一下,环住他的脖子。 “……吓死我了。” 蒋洌对于她的抱怨,低笑,公主抱着她往前走:“抱紧了,我带你回家。” 回家。 从这个并不让她愉快的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去一个未知的她下半生要住的家。 梁泠期待,并且感觉这两个字听起来,很不错。 她揽着他的脖子,看他身上靠了靠。 蒋洌抱着他的新娘去了花车,周尧夏带着和晏跟秦莞上了一辆车,落单的时简正茫然着,就看秦涣站在一辆车旁,看着她。 没有招手,可那个姿态就是在等他。 她站在原地,脚不知道怎么抬出第一步,那天在医院,听到关门声她就醒了。 她神经衰弱很久了,有点动静就会醒,那天他们在门外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她没想到,秦涣会喜欢他。 可想想,有些事情又不是没有痕迹可寻。 秦涣为什么喜欢她,她想不通,也不想去想,可是……她该怎么面对他。 他昨天说今天有话要跟她说,他会说什么? 她该怎么办。 秦涣靠着车子,看远处淡紫色裙装的时简傻愣着不知道想什么,手无意识敲了敲车窗。 他昨天喝了酒,可是并没有喝多,他这个人一喝酒,脑子就格外的清醒,躺在蒋洌家客房,他想了想时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躲他的。 在他公司她晕倒之前,都还正常,不正常是从她在医院醒过来,那之前除了他,她谁也没见。 不过…… 和晏她们去看她,在门外,说了话,几个人拿他对她的心思开玩笑。 是那个时候吧。 是那个时候,她醒了,听到了,所以开始躲他。 他不是那种含糊的人,有什么话,他不喜欢掖着藏着。他喜欢她,既然瞒不住了,她知道了,那他就问问她的意思。 可看她连靠近他都不敢,秦涣有些没主意。 他看着还不过来的女人,一时气笑了,这个人真是犟,他不妥协,还真不行了。 他往这边走来,踩在松软的红毯上,没有声音,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简的心上。 十七有话说:十七总算把微博小尾巴给去掉了,现在正式为十七小叔儿。粉呀粉呀。 第一百二十六章先生你好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她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有些愣神。马上都要而立之年的人了,可他比之十多年前,多的只有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深吸了一口气,秦涣无论怎样,骨子里也是个少爷,少爷的说一不二,贵气自信,还有的他一样不差。 他这样过来……他是一定要说什么的,她怎么办? 秦涣越来越近,时简心里越来越紧张,秦涣看一向洒脱豪爽的女人,在他面前紧张地就差缴衣服了,心里满足了不少。 她这么紧张,代表在她的心里,他不是什么也不是,他是有地位的。 这个认知让秦涣这两天的郁闷一扫而空,爱情啊,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让人患得患失,让人一下子难过到极点。 一下子就开心的要上天。 他停下,耳边只有春风鸟鸣,安静的很,时简紧张的喉结动了动,几乎不敢去看秦涣,她感觉很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而至于为什么紧张,她想,她没有经验,面临告白,谁都会紧张。 她的脑子正想着,旁边的人开了口:“走吧,我们已经被拉下很久了?” “唉?”时简抬头,看秦涣,他没有问……她以为照他的性格,他不会忍着的。 “怎么?还要在这儿傻站?” “没,没……”时简摇头,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没问,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无可否认,从她回国,秦涣帮了她许多,无论是生意上,还是生活上。 可是,感情的事……不是这么快就可以改变的。 可那些拒绝,绝情的话,她跟秦涣说不出口,不管是公事还是他对她的好的原因,总之,她说不出口。 “那行,上车吧。” 跟在秦涣后面,上了车,时简坐在副驾驶上,对于秦涣没提昨天夜里短信的事,她也就不提。她巴不得,那是秦涣喝醉后的戏言。 秦涣既然已经决定不提两人之间这个敏感问题,那真的就没有在提,上了车,他看了两眼时简,点头赞美。 “今天很好看。” 时简可以说从小美到大,小的时候出去玩儿,还有人要她当童星,对于别人对她脸的赞美,她的态度很平静。 可不知道怎么了,秦涣短短的一句话,她心里竟然一跳,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脸,她笑:“天天不都是这样。” “美人自然是一天比一天美,怎么能一样?” “……”时简压制住心里的翻腾,看了眼秦涣,不清楚一夜没见,他是怎么学会了说这种话? 秦涣跟周尧夏在一块儿是经常没脸,可是跟她在一块儿,这位住,还是挺能端得住,这种讨人欢心的话,他以前都碍于颜面不说的。 时简盯着自己不说话,秦涣开着车犯嘀咕,周尧夏教他的什么啊?不是说女人都喜欢这种话吗?怎么时简这个反应? 时简挪开眼睛,看着车前挂的平安符吊坠,转移话题:“你还信这个?” 秦涣说顺着时简的目光,看着跟整个车完全不搭调的黄色的平安符,说道:“我妈挂上去的。” “你真孝顺。”时简由衷地说。 秦涣笑,不是他孝顺,这是哥哥嫂子葬礼后一个礼拜后,母亲给他求得,她想求个心安,不愿这个儿子再出事。 他就任她去了。 两人到婚礼现场,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秦涣被人叫走,走之前,他找了蒋母身边的女侍送时简去新娘休息室。 时简那天没来彩排,这儿对她来说很陌生,可找新娘休息室,她感觉并不费劲,只是秦涣很当回事儿,她并没有什么话语权。 她跟着伶俐的小姑娘沿着小路去休息室。走着走着,看到一颗很大的树,树上开满了粉红色的花,风吹来,空气中有种淡淡的香气。 小姑娘走在前面,给她说:“听太太说,少爷就是因为这棵树决定了在这儿办婚礼。” 夏天的时候,有这么一颗那么大,又开到茶靡的花儿,确实很不容易,蒋洌倒真是用心。 时简就是在美丽的,飘着花的路上,看到了那个人。 他还是那样,温文尔雅,白净的脸上挂着闲适得当的笑,原来,他不是只对她一个人那样笑,对别人也是。 而他身边那个巧笑嫣然的姑娘,就是他的未婚妻吧。 时简步子停了两步,本想背路而逃,可那步子始终抬不起,回不去。 她逃什么?逃什么?遇到从小到大的哥哥跟他未婚妻在一起,她应该大大方方的祝福的,有什么逃的。 方青俜跟即将订婚的未婚妻今天已经是第四次见面了。对他这个温柔淑女,知书达理的未婚妻,他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心里总有些不甘。 不甘心…… 他就这样要订婚了。 一句话都不敢跟那个女孩儿说。 他心里一叹,收住了笑,眉间有着清愁,陈茗嫣笑罢,一抬眼看方青俜眉头皱着,纵然这是他看起来依旧很有魅力,可她却有些揪心。 “青俜,怎么了?”陈茗嫣小心地问。 方青俜回过神,对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未婚妻,摇了摇头,他正要说话,突然看见她的头顶落了一片花瓣。 他笑着摇头,伸手把她头上的花瓣拿下来,放在她面前:“花落在了你的头上。” 陈茗嫣葱白一样的手指接过,夸奖:“真好看。” 而且开到了她的心里去。 方青俜笑着,没说话。 时简看到这郎情妾意的一幕,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忍耐,缓解了之后,她勾着得体的笑往前走。 方青俜没想到自己一抬眼竟然看到了时简,他回国数日,两人只通过一次电话,他告诉她,他回国了。 以及,他要订婚的消息。 从听筒的沉默里,他知道他伤害了她,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深知时简的脾气,知道她最不愿看到别人同情她的目光,也清楚她这个人很坚强,坚强到不需要别人安慰。 他想着等一等,等到她平静下来就去找她。 告诉她,他的无奈。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见到她了。 “时简,你……”方青俜走两步到时简面前,刚想问她为什么在这儿,就听她疏远地说道。 “方先生,好久不见。” 方先生,她叫他方先生?他们从小就认识,十几年在国外相互扶持,她叫他方先生。 时简像是没看到方青俜脸色的难看,她一笑看向旁边对她明显好奇的女人,问道:“这位是?” 陈茗嫣虽然被家庭教养的单纯些,可终究不是傻子,她看得出自己未婚夫跟眼前这个叫时简的漂亮女人,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 她比方青俜小几岁,理解像他这个年龄,过去不可能白纸一张。但既然他要成为她的未婚夫了,有些主权,她是一定要明示的。 她上前挽住方青俜的胳膊,笑的得体甜美:“你好,我是陈茗嫣。” 时简不知道她的名字怎么写,只是心里感叹果然明艳嫣然,她看着女孩儿旺夫的眉眼,在看看方青俜脸上的灰白,突然心里舒服了不少。 突然感觉自己不应该,那么咄咄逼人。 他有他的无奈,她一直都知道的。这十几年来,他在美国照顾她,已经是方家人的极限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个随了母姓,性格倔强,不安分的孤女,方家是不会同意她进门的。 可是,她对他还抱有希望,她希望他说出来,告诉她,他的心,为她去争一争! 哪怕,不付出行动,只是说一说,骗一骗她,都行。 可是,没有结果。 因为曾经幻想过,所以她才对那并不意外的结果,如此失望。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即将订婚,女孩子他看起来又喜欢,她能怎么办? 求他,跪他,让他带他走? 别说他不可能,她时简的自尊心也做不来这种事。 既然这样,她何苦为难他?又何苦让自己处在一个尴尬的立场。 “你好呀。”时简扬唇一笑,在女孩儿不解的眼神下说道:“我是时简,方青俜是我很多年前就认识的好朋友!刚才吓他,是因为,他从回国都没有联系过我。果然是有了未婚妻,就忘记好朋友了呀。” “朋友?”陈茗嫣没想到事情竟然有这样的反转,她看向方青俜,就看他盯着叫时简的女人看。 而那个女人,精致的脸,端的是高雅得体的笑,似乎看不出什么破绽。 “青俜?” 方青俜回神,看着陈茗嫣,笑:“嗯,很多年的朋友了。” 看方青俜这样说,陈茗嫣才放下心,看向时简少了刚才的敌意,温和了许多。 “那么多年的朋友啊,那真好的。”说完,她晃着方青俜的胳膊,撒娇:“你都不跟我说,害得我什么也不知道。” “还没来得及。”方青俜答。 女孩子的撒娇,让时简笑了笑,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啊,不过这么讨人喜欢的,大概是男人都喜欢吧。 她垂眼,看到他黑色西装上女孩儿环抱的双手,那么亲密,又是那么和谐。 她挪了挪眼,想着怎么找借口走掉,就听领她的女侍开口:“时小姐,时间不要了,我们去休息室吧。” 时简点头,朝他们歉意道:“我现在还有事,改天有机会再聊。”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下手真快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陈茗嫣点头:“好啊,你去忙吧。” 时简冲她点头,跟方青俜也点了点头,不平不淡地说道:“再见。” 她擦身走过去,方青俜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清淡甚至有些冷意的香水。 她是那家香水牌子的铁杆粉丝,十几年来一如既往,雷打不动。 她这个人看起来绝情冷淡,实际上长情的很,喜欢什么,就会一直喜欢,比如这款香水。 而她这个人绝情起来也真绝情,因为她的母亲,她跟亲生父亲断绝父女关系,远走异国,孤身一人。 如今,这绝情用在了他身上。 方青俜心中苦笑,一旁的未婚妻的胳膊还挂在他身上,女孩子甜美的香水味若有若无充斥着他的鼻子。 他往前走,告诉自己,既然选择了不反抗,那就顺从到底吧。 至于她,他的幸福,不是他能给得了的,他方青俜是个懦夫,配不上她那份孤勇。 时简到休息室,凉爽的温度跟初夏的外面,完全不一样,她拿了杯的西瓜汁,喝了一口。 心里的热被压了下去,她坐下,就听和晏问她:“你去哪儿了?那么长时间,以为被秦涣拐走了呢。” “他能拐走我?”时简“切”了声,慢悠悠地说道:“头一次来这儿,走了点弯路。” 梁泠坐在镜前,任化妆师给她做最后的修饰,看向说谎不脸红的姑娘:“有人领着你还走弯路!那这儿,真是不好找啊。” 时简讪笑,双手合十拜梁泠:“放过,放过,今个儿您老大婚,我不给你添堵,回头一定告诉你。” 到底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梁泠点头,不再追问。 几个人歇了没十分钟,秦莞这个玩儿疯了的小花童带着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小帅哥过来了,然后她们被告知,婚礼马上要开始了。 十二点整,婚礼开始。 门从外面被推开,梁泠一眼就看见在门外等着她,一身正装的,她的父亲。 他到底还是老了,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可鬓发还是白了些。 不经意间,他们这二十年平淡的父女感情,倏忽而过。时光啊,在怎么不愉快,也走远了。 “怎么在这儿?” 他完全可以在会场外面等她,不用到这里来的。 “你妈让我来的。”梁父开口,不经常与女儿说话,他并不擅长跟她单独交流,他局促地看了眼时间说:“时简差不多了,下去吧。” 梁泠点头,看着父亲弯起的臂弯,沉默地走了过去,手穿过他陌生又有些僵硬的胳膊,轻放在他胳膊上。 跟女儿的亲近让梁父感觉不自在,可似乎又并不糟糕,父女俩还算平静地下楼。 梁家父女在前面走着,和晏跟时简在后面跟着,由于梁泠的头纱很长,他们在外面格外小心,还要照看两个抱着撒花蓝的小朋友。 很快到了会场。 梁泠下了车就被蒋洌抱着直接到了休息室,婚礼现场,她第一次见。 昨天来还是光秃秃的草地,一夜之间完全变了样子。白色玫瑰,永生花,各色气球,出现在婚礼的各个角落。 梁泠看着,看着用风信子做出的大背景台后站着的男人,微微一笑。 婚礼布置,蒋洌问过她的意见,她倒是无所谓,让他自己看着办,从那以后,他真的就看着办,再也没有问过他。 他以为他是不上心,没想到他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走吧。”音乐响起,梁父看女儿对着前方笑,轻声说了句,抬步往前。 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他用双手迎到这世上的女儿,如今他又用自己的双手把他送到另一个男人手里。 他这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是他的太太。可就算是冷淡,就算是不亲近,他也不得不承认,血缘说到底还是血缘。 父女说到底还是父女,打断了骨头,还连着血肉。 想着,梁父垂在一旁的手握了握,之后,搭在了女儿的手上。 梁泠被父亲的举动吓了一跳,那么多人看着,她没办法大幅度摆头,眼睛往身边人哪儿看了看。 给了她生命,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依旧面色坚毅,看起来依旧冷情的很。 可是,那放在她手上的手是怎么回事儿? 梁泠想着,就听见父亲低低的声音:“我跟你妈不出国了。” 不出国了?为什么?不是说暂住国内,这次去就彻底在国外定居了吗?为什么? 梁泠疑惑着,就听父亲说:“爸爸……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梁泠……好好生活。” 梁泠抬头就看见一步之遥的蒋洌,他今天很高兴,脸上很愉悦,而这时,她的关注点不是这些。 她又看向父亲,他在看着她,这么近的看着她,直视她的眼睛,梁泠看得见他脸的颤动,看得见他眼底若有若无的光。 梁父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这一刻,突然就感慨了,他看着女儿的疑惑,第一次对她笑,笑的真实,甚至有些温暖。 “爸……”这样的日子里,父亲的一系列的反常,让梁泠的心里也有些触动。 梁父深吸了一口气,又拍了拍女儿的手,这才恢复了正常把女儿交到女婿手里,拍了拍两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梁父张了张口,到底什么也没说出口,之后他松手,退到一旁太太座位旁边坐下。 是父女,性情等都有些相似,那个亏欠了她二十多年的父亲突然伤感,动情了起来。 梁泠懂得那个男人是真心的。也许是这场仪式勾起了他的两人之间薄弱的感情,让他感慨,也许是……他真的想改变些什么。 梁泠想着,手被握了一下,她抬头,撞到蒋洌带笑的眼里,他今天真是高兴,一向冰冷的眼睛现在都有些弯的趋势。 想到这些有可能是因她而起,梁泠露齿一笑,蒋洌本来极度收着的笑意,因她的一笑,又放开了许多。 一对新人举目四望,相识一笑的样子,看得宾客纷纷鼓掌祝福。 接下来,拜父母,两人宣誓,交换对戒,亲吻,一直到扔捧花,整个婚礼温馨而又幸福。 捧花,由于梁泠的刻意毫无意外地被和晏接到。因为最近在网络上爆火,大家都知道她跟周尧夏在一起,纷纷起哄让他们接吻。 朋友父母都在,和晏脸红着不愿意,却奈何周尧夏大方地直接众目睽睽地,抱着她的头亲她。 还好他晓得是公共场合,又清楚今天谁是主角,短短几秒钟就放开了她。 和晏以为亲完就结束了,却没想到这位爷揽着她,笑意浓浓地对着热闹起哄的人说:“明天我跟和晏去领证,你们准备准备红包吧。” 如此明目张胆的不要脸,惹得一群单身朋友摩拳擦掌要揍他。 闹过之后,就是婚宴了。和晏跟时简陪梁泠换了衣服,就跟着她一桌一桌的敬酒。 和晏有周尧夏在身边,酒是一滴没多喝,那些闹腾的年轻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调侃归调侃,也都很给面子。 可是看秦涣一杯一杯地替另一个伴娘喝酒,年轻小伙子就郁闷了。 今天这场婚礼,伴娘一个比一个好看,周少爷家的科学家,他们想都不敢想。 虽然姑娘长得端庄好看,可脑子太逆天,他们是一万个降不了。另外,人家明天就要领证了又有周少爷的威名在,他们只有祝福的份。 那就剩另外一个。那五官一看,就不是外面的整容妖艳能比。而且据他们观察,这姑娘虽然话不多,可偶尔说几句话,那声音,真的动听! 于是一群单身把别人的婚礼当成相亲场地的公子哥们,心里开始打起了主意,试图摘了这朵喜人的花。 没想到,半路上,来了个秦二! 一个兄弟看秦涣又替伴娘喝了一杯酒,挑着醉眼问:“秦二,你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替人家喝了一杯又一杯。” 秦涣酒量并不好,这会儿胃已经开始难受,可人并没有醉,他一看这狐朋狗友之一开口就知道是找骂的。 他端着酒杯,走到说话的兄弟面前,倒了一杯到兄弟的杯子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勾肩搭背地说:“你不看今天喝的是什么酒?就算是喝死也不省不是?” 说完,他勾着兄弟的脖子说:“这个是未来嫂子,乖,懂事儿点。” “好你个秦二,下手真快!你不知道一群兄弟都……” “都怎么?”秦涣挑眉,脚下用劲儿踩了一下:“告诉你们,她是爷的。” 说了大实话的某兄弟被踩的龇牙咧嘴,正要说这秦二见色忘友,就看他笑呵呵地摸了摸他的头:“喝好,吃好!” 你这阴风阵阵,我这还能吃好?不过,说归说,一群人也都懂,人既然被秦二定了,那以后就是嫂子了。 谁也别扯别的。 时简被秦涣挡了一杯又一杯,看他偷偷摸胃,不由得担心:“你怎么样?胃难受吗?” “没……”本来想逞英雄说没事儿的秦涣看着时简关怀的眼神,话一转:“没那么严重,就是有点疼。” “那你别替我挡了,我能喝的。”时简说着,怕秦涣不信,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 “呵,喝的人事不省吗?”秦涣勾笑,看着时简窘迫的脸说:“还是我喝吧,不然,你再喝多了,谁抱你回家?” “……”时简现在总有一种秦涣在调戏她的感觉,可一琢磨又似乎不对。 毕竟,那天确实是他抱……她回家的。 回他家。 “走吧,也快结束了。”秦涣拍了拍时简的肩膀,时简点头,两人并肩跟上前面敬酒的部队。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带你走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两人一阳一柔,不知道说什么,很愉快的样子,方青俜看在眼里,心里难受。 原来,她身边是有别人的。那个人,秦家二少爷,爽快,直接,是个优秀的人。 也许…… 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吧。 可是…… 怎么那么难以释怀。 他想着,一旁甜柔的声音响起:“青俜,怎么不吃饭?” 他收回眼神,冲陈茗嫣笑了笑:“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陈茗嫣甜甜一笑,没有矜持的拒绝,点头应道:“我想吃虾,你给我剥,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女孩儿弱弱的请求使方青俜一笑。 他笑了,陈茗嫣也一笑,方青俜对她好,可她总感觉,他对她好,是因为她是他未婚妻,而不是因为,她是陈茗嫣。 如果他的未婚妻是别人,他也是一定会这样对另一个好的。 另一个桌的方母看儿子给陈茗嫣剥虾,沾沾自喜地跟享福说:“你看,青俜对小嫣多好,让她们订婚是对的,省的他一头扎在……” 方太太话没说完,被丈夫瞪了一眼,她这才意识到这里不只是他们夫妻,还有别人。 这话要是被传出去,陈家人心里难免会不舒服,这样对她儿子也不好。 方太太此时很感谢丈夫瞪她的那一眼。 只是心里却暗暗补上没说完的话。 省的青俜跟时简纠缠,那个孤女啊,唉……哪里比的上小嫣。 只是,方太太看了眼时简身旁的人中龙凤,不由得感叹,这个时简,命硬归命硬,运气是真的好。 刚回国就跟这述州鼎鼎有名的几个人物,如此交好,真是人羡慕不来的。 对于时简过的不差,方太太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她不喜欢儿子跟时简在一块儿,因为儿子为了这个女人,离家十几年,她不能容忍。 如果他们在一起,那儿子岂不是都被她掌控了? 况且,娶时简,对儿子一点好处都没有。 好在,如今儿子也要订婚了,她只希望时简不要纠缠她儿子,她还能拿她当个晚辈看,而她要是敢破坏青俜的感情,她一定不饶她。 一直有人打量她,时简不是不知道,今天这场婚宴,她见了太多故人。 方青俜,方伯伯和他太太,张碧芝,许诗玲,以及,她已经断绝了关系的生身父亲。 对于这些人,她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有的感觉她一个人没权没势,一个孤女,谁触谁惹霉头。 有的是从骨子里恨她,恨不得她死了算了,再也不出现,而有的…… 她猜不到,他看到会想什么,也不想去想。毕竟对那个男人,她没有一点留恋,有的只有愤恨,只有仇恨。 酒敬到那边,时简找了去洗手间的借口,没有去。只是没想到她出洗手间,还是看见不远处等在外面的那个人。 躲不掉的人,怎么都躲不开。 许泉韦今天参加婚宴,是忙里偷闲,他想着今天会见许多往日不轻易见到的人,却没想到,会见到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许简。 听到后面有动静,他回头,脸难得有些激动:“许简。” 许简?时简勾笑:“我叫时简。” 许泉韦沉默,要问他这一生什么事最让他后悔,那就是一纸承诺让他的女儿,从姓许到姓时。 以至于后来,父女关系跌到冰点。 知道女儿对自己有气,许泉韦不去触她姓氏的雷点。 “简简。” 时简呵笑,看向年过五十,依旧风华不减的中年政客,看来是这些年,日子真是顺遂,不然,人怎么能不老呢? 真是讽刺,他过的幸福美满。而她母亲却躺在冰冷的地下,外公外婆老迈龙钟,深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她这十几年……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心安理得的过的那么好! 时简想着,犀利地答道:“请叫我时简,我们并不熟,许先生。” “我是你父亲!”许泉韦不由得发怒。 “父亲?”时简走进许泉韦:“许先生可能记性不是太好,我早就没有父亲了。你忘了当初你跟你女儿许简,是做了见证,断绝关系的。” “而我,是时简。”说完她抬步就走。 许泉韦看着时简离开,看着长大的时简,周身的冷然跟气场。 他心里不舒服又感觉欣慰。 不舒服是,这个孩子果然恨透了他,他这样低声下气,她还是怒不可竭,不给他一点情面。 而欣慰的是,他许泉韦的女儿,果然是像他的,冷静,决然。 时简到婚礼现场的时候,人已经冷静了下来,敬酒也到几乎结束了尾声。 “你去哪儿了?”秦涣跟在蒋洌后面放下酒杯问,去了小二十分钟,他以为她丢了呢。 “去了个厕所。”秦涣点头,因为胃有些难受,他坐到旁边的空位上,一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从时简刚才出来的地方出现。 秦涣看了一眼,在看看那人,有些明白她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看跟和晏谈笑的时简,脸色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他心里安心了些,又有些心疼。 婚宴结束,是下午五点。蒋洌跟梁泠在外面送宾客,伴娘伴郎算是清闲了下来。 和晏穿着高跟鞋奔了一天,虽然时时有周尧夏照顾,可是不经常这样穿高跟鞋的她,一天下来,还是身心疲惫。 “好累呀。”一下子空荡了的场地上,和晏坐在干净的椅子上跟周尧夏撒娇。 “是鞋子不舒服?脚起泡了?还是怎么?”周尧夏坐在她旁边,把她的头放在他肩膀上,给她依靠。 “鞋子不舒服,不知道起泡没有。” 周尧夏看着她脚上大约七公分的尖鞋子,皱着眉,拍了拍她的手:“坐好。” “唉?”和晏疑惑,不过还是从他肩膀上抬起了头,看看他要干什么。 她看着,周尧夏从长椅上坐起来,然后单跪在她面前,伸手去脱她的鞋子。 和晏惊慌着阻止他:“你干嘛啊?” “不是累吗?我给你揉揉,看看后面磨破了没有。” “不,不用。”和晏推他的手,这儿虽然没有宾客了,可善后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都在啊。 这么多人,怎么行? “坐好。”周尧夏把她扶着做好:“一会儿掉下来,丢的脸更大。” “不行,不行,那也不行!你起来,人家都看呢。” 周尧夏笑,手托着她的鞋底,鞋子刚刚松一点,就听和晏嘶了一声。 他抬头看她,看她眉头皱着,明显是疼,知道她的脚是伤了。 他皱着眉,轻轻把她的鞋脱了,就看她的小脚趾发红,似乎用肿的迹象,而更严重的是她的后脚跟。 后脚肿起来一个大大的水泡,周围红彤彤的,他皱着眉把她另一个鞋子也给脱了,情况同样如此。 “这么大的水泡你都没感觉吗?” 和晏看他脸色不好,娇气地说:“忙着忙着也没感觉疼,我才感觉不舒服。” 周尧夏把她的鞋子放在旁边,问她:“还有其他的鞋吗?” 和晏摇头,周尧夏建议:“让人给你找双拖鞋,我带你回妈哪儿。吃了饭,看了蒋洌闹新房,我们再回家。” “拖鞋?”和晏摇头拒绝:“不要不要,穿裙子配拖鞋,好丑啊。” 还要会未来婆婆家,好毁形象啊。 周尧夏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好看重要还是脚重要?” 和晏咬了咬唇,看着周尧夏:“……好看。” 周尧夏失笑,点了点她的头:“先穿一会儿,回家让妈给你找一双,在婆婆面前有什么丢人的。” 和晏无奈,只得安慰自己,在婆婆面前丢人没什么!可是这个地儿哪能找到拖鞋。 不过神通广大的工作人员还真是给她找到了一双拖鞋,粉红色的新拖鞋,和晏穿上,感觉一下子到了天堂。 周尧夏拎着和晏的高跟鞋,拉着她的手去开车,他们走后,装作认真工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一下子聚在了一起。 指着他们议论,拿手机拍照。 这样的两个人,谁要说渠教授外面有人,周总裁不是真爱,她们都不同意! 时简坐在一旁,吃了块甜点,满足地擦了擦手,看向一旁的秦涣:“一会儿你要干什么?” “不做什么,你呢?” 时简摇头:“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晚上去看他们闹新娘。” 秦涣点头,看了看表:“时简还早,我先带你去吃个饭,回来也不晚。” 一天吃一块面包,一块儿甜点,着实满足不了时简的胃口,她点头:“好呀,去哪儿你说。” “当然。” 两人从草地往外面走,到外面,一个男人在外面踱脚,时简看到男人的脸,轻微皱眉。 秦涣眼明心亮,一看那男人,也明白他是专门等时简的,看她皱眉,他说道:“我陪你过去,别怕。” 怕? 时简笑:“不是怕他,是恶心他。” “不想见的话,我带你走。”秦涣看了眼,已经看见他,没有抬步过来的许泉韦对时简说。 他是个外人,又是秦家的,他要带时简走,许泉韦这个精明的政客不会拦着。 时简听秦涣的话,心里一热,他说要带她走,这个一惯不正经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却让她无法不信。 她笑着对他摇头:“不用,我看看,他还要说什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伤透了心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许泉韦看女儿跟秦家少爷在一起,又看两人有说有笑,便知道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他心里盘算,若秦家能成为他的姻亲,那他的职位何愁不会更上一层楼。 如此想着,他便对迎面走来的秦少爷表现出极大的热忱。笑容满面,他大步迎上去。 “秦二少爷,久仰久仰。” 秦涣轻笑,并没有搭话,许泉韦接着说:“前段时间我夫人参加宴会回去,直夸秦少爷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前段时间的宴会,秦涣立刻就想起那次遇到许太太的宴会,想到那个卖弄风骚的妇人,他哼笑。 不愧是夫妻,这攀炎附势的本事,真是如出一辙。 他一笑:“厅长谬赞了,今日厅长不是跟太太小姐一块儿来的,怎么没一起走?不会是专程在这里等我吧。” 许泉韦讪笑:“秦少爷说笑了,我是找……找小女有几句话说。” 秦涣挑眉:“你女儿?你女儿不是跟在你太太身边,怎么厅长在这儿找?” 许泉韦真以为秦涣什么也不知道,毕竟那已经是十多年的旧事了。 事不关己的事情,大家总是忘得快一下。 他毫不尴尬地一笑,解释道:“秦少爷有所不知,简简是我……” “厅长请不要乱找亲戚,我时简一平头百姓,没那个福气有一个身居高位的父亲。” “简简!”许泉韦脸色沉了下来,可看着女儿跟他前妻相似的面容,他不由得感怀以前,心软了下来。 “简简,当年的事情是爸爸不对,你原谅爸爸行不行?” “不对?”时简嗤笑:“你有什么不对的?为了另一个女儿教训前妻的女儿,你做的很好!要不是你,我不会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心如死灰那么一说,要不是你,我不会明白,原来从爸爸手心里发出的耳光,那么疼。” “简简……” 时简眼睛通红,却没有流泪,那克制又愤怒的样子,看得秦涣心里不舒服。 他看了看她握成拳的手,伸手,一点点的把那紧握的五指分开,随后把她冰冷的小手包在手里。 “你不用说什么!”时简打住许泉韦的话,冷声道:“我对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你也不用在想我会原谅你,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么?”许泉韦问。 “除非我妈妈活过来。” 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复生,许泉韦知道,时简这是不可能原谅他了,可是…… 时简原谅不了他,他跟秦家就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行,不能那样,看秦涣对时简,分明是在意,以后是有很大可能成为秦家少奶奶的,他不能失去这个助力。 想着许泉韦上前拉住时简的手,急切地哀求:“简简,当初是爸爸不对!可是你妈她……人死不能复生,要是可以,我都恨不得替她死了,简简……” “呵。”时简轻笑,替她母亲死了?当初他们离婚时候,许厅长的厌恶跟如释重负她都看在眼里。 那样的情景,他还有要替前妻死的心,那他真是感天动地的好人! 时简想着,甩开拉着她的手的那双曾经她有多眷恋那双手,如今就有多厌恶的手。 许泉韦的手时简甩开,人往后面退了两步,他看着时简,脸色愠怒。 时简对许泉韦很了解,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被激怒了,着装不下去的人。 她轻笑,她拉着秦涣不想跟这个虚伪的人多说,只是走到他身边,她说了一句。 一句完全撕破脸的话。 “要是可以,我真希望死的是你。” 许泉韦没想到时简会恨他到这个地步,恨不得,他去死。不过想想也是,她跟她母亲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只是,就这样放过秦家这条大鱼,他着实有些不甘心。 周家,忙碌了一天的周母在客厅坐着,看儿子跟和晏回来高兴地站了起来。一低头,看和晏穿了双拖鞋,她忙站起来问她怎么回事儿。 一点小伤,和晏不想闹得风雨满城,连说小问题。周母不放心,坚持地看了看她的伤,让周尧夏去拿医药箱。 然后从周尧夏拿来的箱子里拿出一个药膏给儿子:“给和和涂一下,小心别把那水泡弄破了。” 周尧夏点头,坐下把和晏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和晏摇头,小声跟他说:“不用,我自己来。” 周尧夏还没说话,周母就开了口:“让尧夏来,这点事儿又累不着他,也让他提前上岗,学习一下怎么对太太好。” 和晏低头不说话,提前上岗。还真是,明天他们就要领证了。 她正想着,周母就说道:“和和,明天你们领了证,我们两家聚一下,去老爷子哪儿聚吧。” 两家在他们结婚那天聚会,是几天前,周母跟她母亲说好的,至于说在哪儿倒是没定。 去老爷子哪儿? 听周尧夏说周爷爷在栖霞山哪儿住。那是国家给老爷子那一批的老干部,安排的退休场地,和晏听说话,没有去过。 老爷子在哪儿并不孤单,有战友老同志们陪伴,还有二儿子的小儿子陪他,所以一家人才对他如此放心。 和晏点头:“好啊,我今天回家跟我爸妈说一声。” 周母点头,看着沙发上坐的一对儿人,越看越满意。想着今天酒宴上朋友对和晏的赞美不绝入耳,她不由得有些骄傲。 看吧,她的儿媳妇,就是那么好。 真好啊,真好,明天他们一领证,她做梦估计都能笑醒。然后结了婚,让她抱了孙子孙女,她就圆满啦。 在周家吃了饭,高跟鞋是彻底不能穿了,周母就给和晏找了一双她的平底鞋。 周母虽然年过五旬,可眼光很是跟潮流,一双平底鳄鱼嘴鞋,和晏穿上合脚又漂亮。 和晏跟周尧夏步行去了,到蒋家,新房里已经很热闹了。那群早上去接亲的都在,还多了好几个和晏后来在酒宴认识的人。 看周尧夏跟和晏进来,一群人给他让出了个位置,大院里的人怂恿周尧夏:“周哥,来来来,今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周尧夏笑:“要是没仇没怨呢?” 这是不打算出点子了,大院里一群人怪叫道:“那周哥你来干什么的?” “呵。”周尧夏笑的随意:“来结仇结怨。” 这是要出点子了?一群人欣喜地鬼哭狼嚎,有周哥这个天才脑子,他们的办法就高端多了。 蒋洌听这话,看着周尧夏:你小子别忘了,你在我后面结婚。 周尧夏笑的丝毫没被威胁了一样:日子还远,过好当下就行了。 于是,蒋洌这个新郎,开始了一天最累的时刻。 一个小时,大家老方法新主意都用了,直让蒋洌这个新郎痛并快乐着。 最后还是周尧夏发了善心让大家都散了,走之前还跟蒋洌说:“今晚过的愉快。” 蒋洌蔑视一笑,话说出来妥妥的报复:“当然比你愉快。” “……”周尧夏一噎,没在说话,拉着和晏下楼,蒋洌看他吃瘪的背影,心情舒畅,总算出口恶气了。 回去的路上,和晏跟周尧夏说道:“似乎没见秦涣跟时简啊。” 周尧夏笑着揉了揉和晏的头发:“男未婚女未嫁,联络联络感情还是有必要的。” 而此时联络感情的两人正在一个小清吧里喝酒,秦涣今天酒宴上喝了很多,只是看着时简喝。 时简是一杯一杯的灌酒,她的酒量也真不错,大约半个小时,时简喝酒的速度慢了下来。 她灌了一口酒,咽的很慢,脸蛋喝的嫣红,喊秦涣的名字。 秦涣今天本来就随时待命,听她喊他名字,立马点头:“在呢,肚子难受吗?” 喝了那么多酒,又喝的那么急,肚子不知道难受不难受。 秦涣叹气,他本来是不打算带她来喝酒的,因为知道她生病那天,来了例假。 可她说这两天输水吃药,姨妈给逼了回去,女生的事情他不太懂,又不能去……验证,只能她说什么是什么。 只是,他始终有些担心。女生的身子贵重,稍不注意就是一辈子,这种事,他听母亲跟嫂子说了半辈子,大致也知道女人身子不能使着命糟蹋。 可时简又真的倔强,他没什么办法,只能时刻看着。 时简摇头,迷蒙的眼睛看着秦涣:“不难受。” 秦涣点头,稍稍放心,只能她又说:“可是心难受。” 秦涣看时简,昏暗的酒吧,她人在黄红色的灯光的照耀下,长发披肩,眉眼脆弱,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很可怜。 是啊,母亲早逝,虽然有其他的亲人,可再怎么说,总是隔着些什么。 而父亲又是那样的人。 今天许泉韦对他的巴结,小心翼翼,以及对时简的容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原因。 既然他都能知道,更何况对许泉韦极其了解的时简。 在许泉韦的心里,需要的时候,时简是他的女儿,而不需要的时候,他又不理不睬。 时简这是对这份亲情彻底伤透了心。 他想着,坐到她身边,把她揽在肩膀上,手轻拍着她的头,低声说:“别难受,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第一百三十章 喜欢死你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时简闭着眼睛,靠在秦涣宽厚温暖的肩上,他的身体跟他这个人一样,热情,暖,就像阳光一样。 而不像方青俜,他身上很凉,一年四季的身体,比她一个姑娘都凉。 也许这就是两人的不同吧,秦涣虽然面上高冷,不好亲近,但他的心,以及人都是热情,火热的,让人依靠着感觉温暖和安心。 而方青俜,他面上温润,平易近人,可为人确实冷。 他的冷,是冷在骨子里,冷的太像个商人,审时度势,狠心果断。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几乎把自己的青春都给了他。 虽然没有挑明,可是,她的整个青春时代,为数不多的十多年,都给了他。 如今,也算结束了吧。 可是,那是十几二十多年啊感情啊,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时简靠在秦涣肩膀上,眼泪一滴一滴地顺着眼角往下流,她哭的无声,秦涣也没再说话,两人在放着萨克斯的清吧,各想各的事情。 女人难过了,哭了就过去了,何况时简也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哭过了一定会好的,秦涣如是想。 想着,突然听到耳边不同于哭声的声音。他低头,就看时简脸蛋皱成一团,脸色发白,嘴更是白的吓人。 而她的手放在小腹上。 想到他的生理期,秦涣心里一激灵,伸手抓住她捂在小腹上的手,着急地问:“是肚子疼吗?疼的很厉害?” 耳边的传来的声音,几乎是用吼,时简却感觉安心,她慢慢地抬眼,看着面前秦涣俊郎着急的脸,扯出一抹笑,如实地说。 “疼,像要死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秦涣面前说不来假话,也异常的娇弱,这样的她,就算在方青俜面前都没有。 他的手已经穿过了她的腿弯,时简看着不说话,闷头把她抱起来的人,揽住他的脖子问,轻轻地开口:“你是喜欢我吗?” 秦涣脚下的步子停了一下,停了之后,他低头看着对他笑着,脸白的像个鬼一样的时简。 还对他笑?看他着急,看他慌,看他像个知心大姐一样对他陪聊,陪抱,她很开心是不是? 就有理由不好好爱惜身体了是不是?秦涣的心火一下子涌了上来,这个女人,出现就是专门来折腾他的。 “我他妈喜欢死你了!” 所以,你就使劲折腾老子吧! 时简听秦涣与众不同的示爱音调,又笑了笑,只是,她的肚子太疼了,绞痛着,似乎要把五脏都搅碎一样。 一阵痛感来袭,她说不出话,只得靠在秦涣身上。 秦涣看着突然不说话的人,吓得手都是凉的,她……她不会也是死了吧。 秦涣心里直发凉,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声:“时简。” 没有人应。 他的心又沉了一分,手更抱不稳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嘤咛。 秦涣身上整个血液都回暖了,还好,还好,人还活着…… 去医院,马上去医院。 他抱着时简出门,到门口跟前台说了句:“帐先记在我头上。” 看今天是秦少爷来了,经理一直在前台候着,这会儿看秦少爷抱着人大步流星地走着,脸上的急色他从来没见过,经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小跑着亲自把清吧的门推开,让秦少爷过去,丝毫不提钱的事儿,说道:“秦少爷慢走。” 等人走了,经理才关上门,新来的员工问他:“经理,那人没结账,你怎么对他还那么客气,万一是来吃霸王餐的呢?” “吃什么霸王餐!”经理朝新来的小菜鸟头上敲了一把:“你可不看看那人是谁,能是缺钱的人?你刚来,少说话,多用眼!” 说完,就走了,走着经理心里暗道,这一桌子酒虽然也值些钱,可是比起在秦少爷面前买个好得到的好处,这算什么,九牛之一毛都算不上。 秦涣把人送到医院,直接请了母亲的好朋友,严医生。 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可医院是个不分黑夜的地方,华灯初上,这里跟白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依旧是冷,难闻。 秦涣坐在外面长廊等着,大约二十分钟,严大夫就出来了,边摘口罩,边跟他说:“姑娘的身子怎么能那么折腾?生理期还喝酒,她本来就宫寒,以后你们不想要孩子了是不是?” “严重吗?严姨?” 严医生瞪着秦涣:“严重?什么才叫严重?以后不能生孩子了才叫严重?” 严医生跟秦母交好是看着秦涣长大的,她说这话,是对一个晚辈说的话,她知道秦涣能听的进去。 秦涣也确实听进去了,他皱眉:“她前两天感冒吃药,那个就没有了,今天又实在心情不太好,我……我也就任着她了。” 谁知道竟然那么严重,竟然疼的昏了过去。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严医生叹气:“不好好爱惜身子,我不不是让你们喝酒,是生理期前后真不能喝。我刚才给她摸了摸脉,这姑娘,宫寒,作息不规律,经常熬夜,身子已经虚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秦涣听着皱眉,问:“那严姨您说怎么办?” “怎么办?你们年轻人有工作,总不能天天在医院住着,这事儿,还得你们自己操心!” “严姨,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监督他的。”秦涣对严医生说,也是对自己说。 这个时简,照这样下去,她迟早得把自己作死,他本来想着不着急,温水煮青蛙,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不温水了,直接上大火! 严医生看秦涣态度很好,也很欣慰,拍了拍他说道:“让护士给她收拾了之后,你就进去吧,没什么事儿,输了水,醒了就好了。” 说完严医生就走了,秦涣坐在外面等着里面的小护士忙完,等着等着周尧夏来了电话。 一开口便是:“你这在哪儿花前月下呢?家都不回了。” “鬼的花前月下!”秦涣被气笑:“我在医院呢?” 周尧夏坐在床边看和晏贴面膜,问道:“怎么又在医院?今天喝酒喝的了?” 秦涣以前酒量不是太好,被灌多了,进医院很正常,只是商场陪酒了这么久,他的道行不会还那么浅吧。 “是喝酒喝的了。不过不是我。”秦涣叹了一声:“是时简,这个人,不把我折腾疯,是不痛快了。” 短短三天进了两回医院,动不动就不醒人事,真是在考验他的心脏。 还能说这种话,说明事情并不太严重,周尧夏轻笑:“那你自己乐意,愿意疯,谁能有什么办法?” “滚蛋,说的我跟自虐狂一样。” “你喜欢人家,自己给自己找的虐,不是自虐狂是什么?”周尧夏站起来,往梳妆台走:“你要是不想自虐,不管她,谁能虐得了你。” “……”秦涣骂了一句:“竟说风凉话,你是明天就领证了,心想事成了,可也不能这么不管兄弟死活了。” “管,我们怎么管?你这不是发展的很好吗?我相信你秦少爷的能力。” 被夸奖的秦涣表示很堵,周尧夏这个人,就是在看他的笑话! 周尧夏笑罢,说了打电话的目的:“明天我跟和晏领证,两家晚上一起要吃饭,咱们约好的,提到中午?” “无所谓,你是新郎官,你说了算。”秦涣心里泛酸,周尧夏这抗战是结束了,他这个连开始都没有。 周尧夏知道秦涣这会儿正堵着,为了给他的心防加固,他说道:“那你在医院吧,我跟和晏得睡了。” “……”你们小夫妻睡觉,还用给他这个尚未摆脱单身的人报告? 讽刺,*裸地讽刺!秦涣这次很有骨气地挂了电话。 通话被挂掉,周尧夏笑着趴在和晏脖颈处,只笑的和晏直摇头:“你天天老逗秦涣干什么?幼稚不幼稚。” “不幼稚。”周尧夏正经地摇了摇头:“我从小就喜欢看秦涣着急,二十多年,改不了了,看见他就想逗。” 和晏笑,二十多岁,这还不叫幼稚,她想起刚才听到有人住院就问周尧夏:“是谁病了?” “时简。” “时简?”和晏回头,看着周尧夏:“她怎么又病了?不是刚好。” “不知道。”周尧夏摇头,把和晏因为说话而弄皱的面膜抚平,安慰:“听秦涣的意思并不严重,你不用担心,明天中午见面了问问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了。”和晏想到今天婚宴上出现的人,叹了声:“今天时简到休息室的时候就很不一样,我跟梁泠也没多问。不过我算是知道谁是他父亲了,看起来倒像是个好人,没想到竟然是那样一个人。” 狠心,自私,把亲情都放在一边。 周尧夏对于别人的事情不怎么上心,听和晏这样说,只是清淡地答了一句:“她是个聪明人,你放心吧,再说有秦涣在呢,他可是护短的。行了,别想着不开心的。” 和晏想想也是,就点头,催周尧夏笑去睡:“你先去睡,我护理还没做完。” “你平常也没这么麻烦。” “平常我又不结婚。”和晏白了周尧夏一眼,然后揭了面膜,对着镜子给自己作按摩。 第一百三十一章 领证结婚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周尧夏呵笑,脸又凑到她脸旁,刚揭了面膜,她的脸上还有一层薄薄的面膜水,整个脸,经过二十分钟的不见天日,显得格外的白。 白白的脸上,宝石一样的黑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明亮,她又穿了母亲准备的粉红色真丝睡衣,整个人看起来纯真又很有诱惑。 周尧夏贴着她的脸,不自觉地往下,亲吻她的脖子,到胸口。 和晏拍着脸,被偷袭,伸手去推他的头,横了一眼因为不满足而有些哀怨的他:“我正忙着呢,快去睡吧,明天……明天就可以了。” 要是任着他,他劲头上来了,又得闹到大半夜,一熬夜,那她今天这辛苦半天做的护理都白搭了。 她可不愿意明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拍结婚证,不想结婚照成为以后的遗憾。 周尧夏听和晏的最后一句话,脑子转了转,问她:“那明天怎样都可以?” 他看着和晏,头还放在他脖颈处,似乎是谈条件的姿态,只要和晏不同意,他就继续作乱。 和晏怕他再闹,妥协:“随你随你,命都给你。” 她说的是实话,命都给他,她就不信,她受不住了,他还能折腾。 周尧夏听到满意的答案,点了点头,说道:“好。” 抬头之后,又感觉唇下的白玉凝脂实在是好,没忍住又啄了两口。 和晏被他的无赖逗笑,推了推他,看着不能吃,只能等到明天,周尧夏也不想折磨自己。 又由于有了和晏的许诺,他心情还是不错的,就不在作乱,去了床边,恢复正常,开始看书。 和晏按摩了脸,又涂了精华之类的东西,才爬上床,周尧夏看她上来,粉粉嫩嫩的一团,就把书放在一旁,亲了她一口。结果入嘴的不只是细嫩的皮肤,还有满嘴苦涩。 “你往脸上下毒了?怎么那么苦。” 和晏看他这么说,懵了懵,笑的不可开支:“我刚才涂了个伯母信拿来的化妆品,哈哈。” 和晏说完,看他苦着脸难得失风度,感觉很好笑,在床上笑的缩成了一团。 化妆品的苦能维持多久?周尧夏缓过来看她笑的夸张,伸手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坏东西!” “哪里是我坏,我又不知道。” 周尧夏皱眉看着桌子上一次比一次多的瓶瓶罐罐,说道:“这个以后别用了。” 害得他,亲都不能亲了。 和晏看他这模样,故意逗他:“要是这个真的很有效果怎么办?” “你已经很美了。”周尧夏抱着和晏:“那些不过锦上添花,不用也行。” 和晏被他说的心里很舒服,故意说道:“那可不行,你们男人过了三十,跟之前对比不明显,我们女人可不一样,不保养,会老的很快的。” 他不会不让她保养,她也知道他不会干涉她这些,她的话是另外的意思。 周尧夏笑着亲了亲她的耳朵:“你怎样,我都喜欢。年轻的时候,老的时候,美丽的时候,生病的时候,你怎样的脸,我都喜欢。” 和晏果不其然被他的话说的很欢喜,主动地亲了亲他的脸。 甜言蜜语,重要的不是它的内容,而是说他的时刻和氛围,有些话,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还是喜欢听。 只是她的周尧夏跟别人不太一样。 他说的都是真话,他不说假话的,她相信他。 第二天,阳光明媚,两人去领证。 周尧夏今天心情十分好,吃饭的时候被周母笑了几次,面上依旧乐滋滋的,那样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今天这样,谁都能看出他的开心。 去民政局,车子难得开了广播,和晏听着问周尧夏:“就那么开心?” 周尧夏点头:“晚上我会更开心。” “……滚。”和晏想到晚上要发生什么不由得黑脸。 “哈哈。”周尧夏被骂大笑,开着车说:“教授不能说脏话,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的知识担当,知识分子不要说脏话。” “知识?”和晏侧目:“不是美貌担当吗?” 而且,一个滚,算是骂人了。 “美貌?”周尧夏看了看和晏的脸,点头表示赞同:“确实美貌,我真是有眼光。” 夸别人把自己都夸进去,也是厉害,和晏服气地冲周尧夏竖了竖大拇指:“厉害。” 周尧夏笑,两人这时才注意到今天道路交口有很多交警,而且今天的路上的车子似乎少了很多。 和晏问周尧夏:“今天是什么日子?” 话音刚落,就听广播里说一年一度的高考在今天拉开序幕,两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高考。 最近他们一直忙着蒋洌梁泠的婚礼,把日子过的都以六号为目标,都忘了七号这个重要的日子。 这是窗外一辆贴着标语的校车载着一车学生从身边走过,和晏看到窗前几个学生的脸。 稚嫩,如临大敌的模样,跟周尧夏感叹:“真好啊,他们那么年轻,今天大概十七八岁,过个十年,就到我们这个年纪了。我高考的时候感觉三十岁好漫长,可是一眨眼我都二十八了。” 周尧夏也是感叹:“是啊,时间过的很快,不过我喜欢现在的我们,一点也不想回到过去。” “为什么?年轻不好吗?” “年轻是好。可年轻,我们有的只有分离,我喜欢现在,你就在我的副驾驶坐着。” 和晏敛眉垂目,是啊,年轻的时候,骄傲,固执,不知道爱人,他们那时候有的只有身体的健壮跟年轻。 如今,时光飞逝而过,熬夜开始让他们白天精神不济,身上的责任越来越大,可是,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 相互扶持,携手一生。 这世上,也许只有牵手的瞬间才值得人歌颂。 和晏笑着仰起脸,手抓住周尧夏的胳膊,说:“我会一直在你的副驾驶。” 你是司机,我是你的右手边位置上的人,你是我的先生,我是你的太太,一直在一起。 周尧夏笑,腾出手把和晏的手放在手心,摩挲着,握着,一直到民政局。 他们来的很早,民政局外面只排了两三对新人,很快就到了他们。 拿着户口本,程序走的很快,填表,拍照,宣誓,盖章,红本本就到手了。 周尧夏拿出一早就备好的喜糖喜饼送给工作人员,在收了一串祝福之后,拉着刚刚出炉的周太太出了民政局。 领了证,周尧夏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人正常了许多。倒是和晏,拿着两个本本,看着两人的照片,傻傻的笑。 周尧夏十分的上相,眉眼弯着,整个人笑的温朗,又穿着周母早就准备好的白色衬衫,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很多,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 而她今天为了显得成熟一些,把头发绑了起来,也上了妆,一件简单白色衬衣。 单单打扮就让她一下子回到了读书时代,不过摄影师的技术又很厉害,这一组照片拍下来,给人的感觉不会幼稚,而是干净,纯洁。 看起来真的很好看。 周尧夏拉着和晏往车边走,看她人对着结婚证乐的跟一朵花儿一样,笑着说:“就那么好看?” 一张证,竟然乐成这样,不过,他看着也确实好看,让人心里很舒服。 “好看!”和晏点头,把证摆在他眼神:“你看你多好看!” 周尧夏失笑,他说的是证件,他说的是证件照上的人,不过,也都一样。 他点了点她的头:“好看也是你的了,是不是很开心。” “哼。”和晏傲娇地别过头:“一般般,倒是你,有我这么一个聪明漂亮,善解人意,知书达理的太太,是不是很开心?” “是,很开心。”周尧夏点头,看她粉嫩嫩的的脸做出那么正经的表情,情不自禁地附身亲了亲她的脸蛋。 “呀。”和晏被他亲了一口,忙捂脸,看了看周围,小心地说:“有人啊,被看见了怎么办?” “被看见怎么了?”周尧夏拿过和晏手里的结婚证,跟挥了挥:“我这可是持证上岗!走了,我送你去学校,你十点不是有课?” 持证上岗…… 怎么说的那么骄傲。 和晏到学校门口,看着周尧夏的车离开,才往学校走去。 因为梁泠的婚礼,她跟学校请了几天假,好几天没来学校了,这次来学校,发现大家对她的关注度降低了许多。 她知道有新的新闻取代了她,让她成了旧闻,也清楚梁泠婚礼前的那场网上的争端,也是给她带来平静的推手之一。 她心里很欣喜,她不是明星,不希望每天被人盯着,她只是个普通人,平平常常的人。 认真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回家有父母,有爱人,她就感觉足够了。 直接到实验室,九个学生加上陆帆都在认真做实验,听陆帆说,平常没课的时候,学生们也会自觉来做实验。 她对此很开心,她始终认为,这世上所有的工作只有喜欢,打心眼里热爱,才能做的好。 拍了拍手,把学生们招呼过来,和晏把周尧夏准备好的喜糖喜饼分给大家。 第一百三十二章 颜色谈话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四四方方,男人巴掌大的粉白色的盒子,看起来平淡无奇。可仔细看看,盒面上又都是三维的爱心,隐晦而有心。 包装盒明处,印着两个英文QZ,只要是知道他们名字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们两个名字的缩写。 唯一的知情人陆帆,看着盒子,眼睛晶亮地问:“老师,你们今天真的领证了?” 和晏失笑:“领证还能有假?” 其他的人这才知道原来老师送的这个是喜糖,他们纷纷祝福,和晏笑着接受。 男孩子祝福罢,并没有当场打开盒子,毕竟是男孩儿,有的对于甜食很排斥,比如和晏所知道的陆帆。 昨天婚宴,她认识了陆帆的妈妈,蒋家姑姑。 蒋姑姑是在政府工作,对于唯一的儿子很是疼爱,可儿子对自己的未来一点规划都没有让她很头疼。 只是没想到儿子最近突然有目标了,告诉他,他要好好学习化学以后当一个真正的科学家。 蒋姑姑很欣喜,细问下来才知道,儿子是受了老师的影响,她又一打听,这才发现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 对于给儿子指引方向,终于让儿子有劲头的周家媳妇,蒋姑姑打心里感激加喜欢。 昨天拉着和晏说话,一不小心就高兴了,把儿子喜欢什么,怕什么一股脑都给人民教师说的清楚。 男孩子没拆喜盒,唯一的女孩子陶陶,看到这种精致的小盒子总是忍不住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她打开盒子,拿出最上面的卡片,打开内层,两个心形巧克力出现在眼前,一黑一粉,旁边散落几个小糖果,还有一顿很小却开的很完整的小玫瑰花。 盒子里东西简直像艺术品一样,让人都不舍得吃。 陶陶是个甜食爱好者,看到巧克力,她整个人就沦陷了,醇正德国巧克力,那口感绝不是一般巧克力能比的,当然价格也很高冷,这两块就得三位数。 旁边的小糖果也是国内进口的好货,至于那朵小花,陶陶不太懂花,只是感觉,周师兄不会随便弄多花就放进去的。 几个男孩子也看陶陶打开的盒子,一看所有人都怀疑人生,他们以为只是盒子里装了糖…… 没想到,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陆帆看着嘴直抽:“我周哥天天上班,怎么还有时间弄这些?” 搞得那么精致,那么用心,想让他们以后都娶不了媳妇是不是?! 和晏昨天就见了盒子里的东西,她对甜食很喜欢却不怎么研究,好吃就行。 不过周尧夏的眼光确实好,挑的东西很不错,至于他什么时候选的这个,她就不知道了。 她摇头:“他说让你们先尝尝,不好吃的话,结婚的时候就换其他的。” 陶陶举手发言:“老师,你告诉师兄,不用换,不用换!这个真的超级好吃。” 陶陶说完对上其他九个男人怀疑的眼神。说道:“你们要是不喜欢,可以给我,我不介意。” “我们介意!”几个男生异口同声地说。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周师兄和老师的喜饼,他们说不定还是头一份吃呢,就算他们不喜欢吃甜的,供起来也是好的。 陶陶瘪嘴:“一群小气鬼。” “小气就小气了,就是不给你吃。”贾铭洋嘚瑟一笑。 一旁的韩江南看着陶陶委屈又嘴馋的模样,手抚了抚精致的盒子,笑了笑。 说完闹完,学生们进了实验室,和晏去外面给没来的任意打了个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人没说话,嘈杂声就先来了。 “你在哪儿?怎么没来学校。” “啊,你说什么?” 和晏被他的声音震的直捂耳朵,又重复了一遍问话,任意这才听清。 好一会儿那边儿才安静了下来,任意的声音传到和晏耳边:“我爸病了,刚醒来,正在里面接受慰问。” “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和晏急切地问,任意比她大几岁,虽然看起来不着调,可真的很照顾她。 这些和晏都知道,这会儿听到这消息,心里有些着急。 “没什么大事儿,一把年纪了,不能劳累了,还天天种药,累的了,当了一辈子医生,嘱咐别人,自己却不听话。”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晚上去看看伯父?” “不用,不用。”任意拒绝:“你不用来,他没什么事儿,说不定晚上就出院了。” 任意说完心里一叹,她那么好,他爸看见肯定喜欢,可是她已经是别人的了。 他少不了因为没本事惹一通骂,也少不了难受一会儿。 “那好吧。”和晏也怕他们家不方便,就妥协,问了任意请了多久的假,什么时候上班,她便挂了电话。 很快两节课结束,到中午,和晏出学校,没到校门口,就看见父亲跟一群人走着。 她走过去,并没有迎上去,毕竟一群人都是大领导小领导,她着实插不上话。 倒是父亲旁边的江毓看到她,笑着说:“和和是跟校长一起回家吗?” 和晏顿时被目光围观,她笑着对一众人打了招呼,还没说话就听父亲笑着开口:“回家?那今天再跟我回家,就不是回家,而是回娘家了。” 一众人顿时大悟,一些上了年纪的领导,看着风雅依旧的校长跟他年轻的教授女儿,眼神更是不一样。 渠校长的女儿的男朋友外人都知道,校长的得意门生,周氏的总裁。 可很少人知道那个年轻人的背景,毕竟他也确实优秀,仅凭自己就能够让人津津乐道。 但他背后的家世却让人不得不重视,有一个身居高位退休养老的爷爷,两个仕途明朗的叔叔,以及他的母族,那出的都是顶厉害的人物。 他们这位校长啊,要说福气,那真是好福气。 和晏皮薄,被父亲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面上倒是依旧端庄大方。 外人看他们父女似乎有话说,就都找了借口先走一步,只剩下父女俩了,渠父问道:“中午跟人约了吃饭?” 和晏点头:“要跟秦涣莞莞他们一块儿吃饭。” 渠父心里感怀,孩子大了,一起吃饭的机会越来越少,以前还好说,至少住在家里,现在一结婚,次数就更少了。 不过,孩子大了,总是要有自己的圈子的。 “挺好,你们年轻人多聚聚。” 和晏点头,怕说什么惹父亲更伤感,就说起晚上两天的宴会:“周伯母说咱们两家今晚的聚会,在栖霞山。” 栖霞山,那就是周老的住处,选在哪儿,说明老人家对这个两个孩子的婚事是真的欢喜。 “好,一会儿我通知你二叔二婶,小姑父他们,让他们准备准备。” 和晏点头,父女俩说着话,就看周尧夏走了过来。 “爸。” 学生的开口,让渠父一愣,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点头,笑道:“好,好。” 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了,就催两个孩子走,周尧夏说道:“爸,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渠父摇头:“我正要去接医院接你师母,你们快去吧,开车可别贪杯。” 老师的嘱咐让周尧夏一笑,他点头,学生派地回道:“是,爸。” 渠父点头,率先走开去了停车场,等看不到父亲的背影,和晏才跟着周尧夏往车旁去。 和晏下午要去实验室,不用往这边儿来,吃饭的地点,周尧夏一早就选好了,等他们到的时候。 包厢里欢声笑语一片,他们进去才看到原来是时简在陪秦莞看动画片,秦涣在一旁坐着,纵容地笑。 三个人,看起来极其像一家三口。 秦涣率先看到周尧夏,看他春风满面,开口:“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怎么样,领证的感觉怎么样?” “你都说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当然是爽了。”周尧夏坐下说道。 秦涣点头,祝福道:“恭喜恭喜!”然后问和晏:“和晏妹妹,居家工具都备齐了吗?” “什么工具?” “哎呀,怎么能没备呢。”秦涣痛心地摇头,然后掰着手指头跟和晏说道:“搓衣板啊,键盘啊,榴莲啊,这些居家体罚必备的东西怎么能没有呢?” “哈。”和晏笑,没想到秦涣说的是这些,她满是笑意地摇头:“没有备。” “不用担心!”秦涣拍了拍胸脯:“都交给我了,我给你选的产品,绝对是物美价廉,品质优先,一辈子都跪不烂。” 和晏被逗得大笑,一旁的收拾平板的时简也被秦涣的碎嘴逗笑。 倒是使用者周尧夏并不担心,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看秦涣:“这么好的产品,你留给你自己吧,我们家庭和谐,用不着那个。” “怎么用不着那个,那个可是促进家庭和谐的利器。” 周尧夏嗤笑:“你确定促进家庭和谐的利器是它?”然后给了秦涣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多年的兄弟,秦涣也是秒懂,朝周尧夏竖了竖大拇指:“你说得对,没什么家庭矛盾是一夜睡不好的。” 万千人民都说了,一夜不行,那就两夜。 话题猝不及防地带起了颜色,和晏捂着秦莞的耳朵,踢了周尧夏一脚,周尧夏笑着安抚她,然后从她的口袋里,拿出糖果盒给秦莞。 第一百三十三章 要生两个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里面有糖果和巧克力,是周爸爸跟你渠妈妈的喜糖,莞莞一定会喜欢的。” 秦莞小手开着盒子问周爸爸:“喜糖是什么?” “喜糖是结婚时候吃的糖。” 秦莞乐的拍手:“你跟渠妈妈结婚了?” “嗯。”周尧夏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结婚了。” 秦莞更是开怀:“那结婚了,你们就有小宝宝了?” “……”和晏沉默,让周尧夏去跟这个小可爱说这个事。 她把秦莞递给周尧夏跟时简悄悄说话。 “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老是去医院了,哪儿可不是个好去处啊。” “唉。”时简叹气:“都是大姨妈造的了。” “怎么又怪上了大姨妈?” 时简言简意赅地把这两次进医院的始末讲给和晏听,和晏听了之后,感叹了两个人的缘分。 由于不知道他们两个摊牌没有,她看着时简的脸色说:“这么说,我还真是看错秦涣,没想到他这个少爷竟然这么会照顾人。” “那可不。”时简低声说着,看了眼秦涣,看着逗孩子,笑的爽朗的他,她愣了愣神,又跟和晏说:“出乎我的意料。” 这评价不低了,和晏趁热打铁问:“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 “不要。”时简坚定地摇头。 和晏不解:“为什么啊。” 印象不差了,两人又有那么多故事,重要是秦涣人好看,还喜欢她,多好啊。 “我不考虑他,但是在给他机会。” 时简轻飘飘地一句话让和晏的心九曲回肠,她抓着时简的胳膊问:“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时简摇头:“他还没转正。” 和晏被逗笑:“那秦涣怎么跟你告白的?” 照秦涣那郎利的性格,憋到现在才说,真是不容易,他不着急,她都替他着急。 时简想起昨天他气急败坏吼出那句,喜欢死你的话,还是想笑,心里有感动。 说着狠话,内心善良的秦涣,不得不说,给了她很大的触动。 她是随心的性子,虽然有时候患得患失,别扭的很,可要是想通也很容易。 秦涣对他的好,她害怕自己给不了她回应,就想着逃避,可是她忘记问自己,她有什么给不了回应的? 她一没嫁人,二没娃娃亲,订婚,有健全的身体,跳动心,为什么给不了他回应? 虽然她承认,她的心的一角被禁锢住了,可是,藤蔓说到底只是藤蔓,只有没有阳光补给,迟早会死掉的。 那她就没有理由困着自己,守着一个不值得的人为难自己。 她这人就是这样,冷酷果断起来,就是这样。 醒来之后,看着撑着床边休息的男人,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月的相处下来。 他看到了一个跟过去不一样的秦涣。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率真,真诚。有时候傻得让人发笑,有时候又仗义的不行。 他让她,不由自主地依赖,信任,这种感情,短短一个月,就发了酵,变成了另外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就是这些东西,让她她不会在知道秦涣对她的心思后惊慌无措,让她怀疑自己,让她害怕着又不由自主地去依赖他,顺从他。 哭过之后,疼过之后,看到了人心的丑恶,特别是来自最亲近的人,她才算有些明白自己。 她是在乎秦涣的。 所以才变得那么不像自己。 这样的自己,这样女生气的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即使她喜欢方青俜,可在他面前,她就是她,不会改变,不会迎合,不会不像自己。 可对秦涣…… 悄无声息间很多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 可是,感情啊,她还是不愿意草率,好事多磨,慢慢磨呗。 时简给和晏讲了昨天秦涣告白的大概,和晏听的满是星星眼,嘴里念叨:“秦涣好帅啊,秦涣好帅啊。” 时简看和晏夸张的模样,笑着说:“怎么新婚少妇要出墙吗?” “……不要破坏我们家庭和谐。” “和谐?”时简挑着眉,开起了车:“你今晚会很和谐。” “……”保持微笑和晏,她被大家打趣的都不知道紧张了,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不过对于秦涣跟时简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她还是表示很开心的,她搂着时简的胳膊说“你可一定得好好的,秦涣是个好人,我这个祝福等到你们结婚的时候在给你。” 两方都是她的朋友,她不愿意给时简压力,给她造成一个秦涣就是很好的感觉。 是他们在一起,他们是最有权左右这段感情的人,他们这些人都是路人。 他们在一起,她欢喜,他们要是不在一起,时简还是她的朋友,秦涣还是她的朋友。 吃过饭,和晏在车上问周尧夏:“不知道秦涣知道不知道,时简有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她还喜欢他。” 她刚才没问时简,就怕时简有什么心理负担。 她知道,她从排斥到正视这段感情,一定做了很多心理工作,她帮不了什么忙,就尽量不添乱。 周尧夏开动车子点头哦了一声。 和晏不理解周尧夏的冷漠:“青梅竹马啊,她喜欢的哥哥啊。” 周尧夏回看和晏:“那又能怎么样?说到底不还是哥哥,二十多年都是哥哥了,以后还能有改变?秦涣拎得清轻重,再说,方青俜那个人……” “你知道他?” 周尧夏怎么知道时简喜欢的是方青俜?和晏感觉不可思议。 “你个傻子,你以为整个述州有多大?许家跟那些家庭交好,一问就知道。方家跟许家交好,方青俜出国十多年,去的也是美国,不是他能是谁?” “……”和晏沉默,好吧,是她天真了,不过秦涣也知道?时简说的,还是自己查的? 秦涣在周尧夏面前虽然总是犯蠢,可是单独行动起来,绝对是十足精英。 他昨天在医院想了想时简的反常,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整个婚宴,时简见了谁,他都知道。 唯一的空白,就是她下了他的车,去休息室的那一段。他打电话,找到了婚礼上带时简去休息室的那个姑娘。 小姑娘白天的记忆,印象深刻,他记下了一个名字。 方青俜。 他查过许家,知道许家跟方家关系好,当查到方家有个儿子出国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 现在他想起来了,留学美国,一去十多年,跟时简一个城市。 秦涣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心里很有几分烦躁, 但是等时简醒了,对他的态度,一反白天的疏离,又主动给他提起了这个人,他的心从警铃大作到欣喜若狂,完全是过山车般的惊天变化。 这心里对时简这个青梅竹马小哥哥也有了认识,心里算是放下了。 那样一个软弱的人,他怕什么? 一个人,如果连爱情都不敢疯狂勇敢,那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疯狂勇敢了。 他理解时简对方青俜的感情,不过不得不说一句,眼光真差。 也就遇到了他,这才有了质的飞跃。 在研究所待了一下午,把喜饼喜糖分给大家,一群人祝福几句,打趣几句,就都回去工作了。 五点半,周尧夏在门外等着,和晏收拾东西出了研究所。 栖霞山在郊外,从研究所往那边去大约要一个半小时,两人没敢耽搁,就往山上去。 和晏对栖霞山很好奇,问周尧夏哪里是什么样的。 周尧夏语气平平:“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退休老人们养老的地儿,没什么特别的。” “听你瞎说。”哪里就算是一群老人养老的地方,那也是有功勋身份的老人,哪里平常得了。 周尧夏笑:“真没什么,就比这边清净些,空气好些,有些特殊的人看守,爷爷最近总说山上寂寞,准备带着汉丞下来住呢。” “也是啊,人老了,总是喜欢热闹。” 热闹?周尧夏看着和晏:“咱们家现在还不算热闹。” “怎么不算?”如果一家人都住在大院,也是七八口人呢。 “等到有了下一代,才算是热闹。” 下一代…… 那就是他们的孩子。 没有结婚之前,他第一次提及到孩子,和晏有些害羞又有些为难。 她为难,是在生孩子跟项目之中选择哪一个,但经过这段时间,当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他为他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被她知晓,她就感觉自己不该那么自私。 她的项目不会停,但如果有孩子的话,她一定生。 他们也要慢慢到而立之年,这个时候如果有个孩子,无论男女,对他们,对两个家庭来说,一定很好。 “是啊,现在二胎全面开放了,我们生两个孩子好不好?” 周尧夏看和晏。对于孩子,她这是第一次回应他他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下来。 无可否认,他渴望婚后有一个孩子,两个人过正常的家庭生活,但她一直在逃避。 他知道,她陷入了选择中,她在工作和家庭中做选择,陷入了一个人的选择斗争中。 她是老师的女儿,骨子里的敬业和对职业的热爱,他能理解,如果她执意,近年不要孩子,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有了孩子,有喜也有忧,如果没孩子,他们两个过两人世界也挺好的。 而如今她这样说,无疑是想通了,周尧夏欣喜不已,眼睛里都亮着光。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所谓嫁人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嗯。”和晏点头:“临渊没来家里的时候,我都是自己一个人,爸妈工作忙的时候,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而且,那时候还小,在空阔的房子里,她会害怕。 “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在经历我经历过的孤独,家里有两个孩子,他们能有个伴。” “嗯。”周尧夏点头,握住和晏的手,小时候的孤独让她很早的就独立了起来,不害怕一个人独处,这样适应孤独的她很厉害,可是,让他很心疼。 他捏了捏和晏的手,想让她开心起来:“既然要生孩子,今晚,周太太要好好配合我才是。” 和晏脸爆红,抽出手打了得寸进尺的周先生胳膊一下:“我又没有急着要孩子!总得慢慢来!” 说的好像她今晚就能受孕,十个月后孩子就出生了一样。 “可以慢,但是不能停。熟能生巧,勤能补拙,生孩子是个技术活,咱俩是新手,得潜心钻研才是。” 越说越没脸了,还勤能补拙,潜心钻研……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和晏感觉跟他坦诚要生孩子简直是个错误,她别过头,不看他:“那不生,不生了。” “那好啊。”周尧夏点头:“不生孩子,那咱俩就有更多机会研究一下房事了,为以后生孩子做技术支持。” “……”怎么无论怎么说,都有一种掉狼窝里的感觉。 和晏看着衣冠楚楚实际上满是算计的周尧夏,并没有做顽抗,只是为了晚上好过一点,给他打起了商量。 “我们年龄也不小了……纵欲伤身啊,周哥哥,你手下留情啊。” “年龄不小了?”周尧夏似笑非笑地看着和晏:“你是怕我没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劲?” “不不不。”和晏忙摆手:“我是怕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招架不住你。” 周尧夏愉悦地一下,大发慈悲:“你放心,我一定会体谅你的。” “多谢多谢。”和晏得了个这么的保证,咧嘴一笑。 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少女,知道周尧夏这么多天憋的辛苦,何况她们两情相悦,成为夫妻,完全没有新婚也不给他的道理。 况且…… 梁泠说说对,周尧夏是个色香味俱全的肥肉,有多少人垂涎他,她不知道,但肯定不少。 这样的肥肉,还是吃到嘴里才安心。 至于今晚,既然要受苦,那她就尽量让自己少受点苦,先给周先生要个保证,防止自己死的太难看。 而几个小时后,和晏迷糊中,又无比清醒地知道,男人的保证只要沾着床,那是一个字都不能信。 车子出了市区,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周尧夏的车速就慢了下来,很快和晏趁着天上的明月,她能看到道路最尽头的地方,有一处灯火明亮的地方。 那片地方很大,四周都很空旷,越走越近,和晏坐在车里往外看,看那四周并不凄凉。 穿过大片大片的白桦树,是一个很大的公园,从车里看,有山有水,景致非常好。 车子拐了几拐,停在了一处院子前,守门的人面色黝黑,目光里透着坚毅,是两个穿着军装端着枪的兵哥哥,他们的肩章上有和晏不是太清楚的军衔。 和晏看着不由得说,这样的戒备,这样的守门人,果然特殊。 进了门,一条大路直接通到一栋三层小别墅前,别墅前有块空地,种着蔬菜和花,空地旁有个小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一个茶杯,似乎还有一本书。 周尧夏停了车看和晏往那边儿看,无奈地说:“那是爷爷的菜园。” 好好停车的地方,硬是被他改成了菜园。 “爷爷真是老当益壮。”那么大一块儿院子,翻起来,打理起来,肯定费劲。 “呵。”周尧夏笑,想到老爷子在旁边当监工,他们兄弟几个汗流浃背的翻土种菜的日子。 也没跟和晏解释,日子还长,她总会看到老爷子是不是“老当益壮。” 没进屋就听见里面热热闹闹的,周尧夏推门带着和晏进去,就看屋里分了好几波。 沙发上是渠母周母渠二婶跟周尧夏的两个婶婶在说话,旁边的小牌桌上,谢临渊跟周汉丞两个小的对立坐着下棋,老爷子坐在他们中间指导。 那边儿的小客厅,渠父周父,周家二叔三叔加上渠二叔谢小姑父聊的热火朝天。 还是周家小婶一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才看见两个新人回来了。 “呀,尧夏带着他媳妇回来了。” 一屋子人都往门口看,和晏被一众家人盯着,虽然不害羞,不过还是往周尧夏身边躲了躲。 还没挪一步,就听周母招呼她:“和和,来来来。” 和晏乖乖地走过去,坐在周母身边,甜甜地说:“伯母。” 周母闻听,一瞪眼:“还叫伯母呢?” 和晏看着盯着她的一众人,脸热地改口:“妈。” “哎。”周母眉开眼笑:“乖孩子,来,你们的结婚证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和晏乖乖地从包里把结婚证拿出来递给周母,周母接过两个本子,看着照片跟一旁的渠母说:“呦,你看两个孩子多上相啊。” 渠母笑了笑,没夸自己家闺女说起了女婿的好颜色:“尧夏这一笑开,多帅气。” 周母笑呵呵地说:“他小时候可是个小胖墩,比现在还好看。不过这照片拍的真不错,亲家啊,我都有些期待他俩的孩子了。” “是啊。”渠母看了看女儿,看她面若红霞,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周家小婶拉着和晏的手笑着说。 “果然是刚结婚,瞧这羞的,不过这生儿育女是大事儿,不用害羞。” 和晏脸红地点头。 一边一直听着这边动静的周老走过来,周母忙站起来把结婚证给老爷子:“爸,你看两个孩子多般配啊。” 周老年过八旬,依旧耳聪目明,他看着照片点头:“不错不错。” 说完他看向大孙子:“你妈说的对,这结了婚就得抓点紧要孩子。” 老爷子说完,想到什么又问和晏:“和和,不耽误你工作吧?” 一屋子人听老爷子一说才发现他们高兴的太早了,和晏手里有科研项目,生孩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周尧夏这个时候有些感谢周尧夏在车上没皮没脸的样子了。 得亏他说起,让她心里有了准备,她看着大大小小的亲人关切的样子,笑道。 “我跟尧夏都商量好了,有了就生下来。” 不做措施,顺其自然。 一家子从老爷子往下算是松了一口水,那就好,那就好。 之后老爷子一声令下,家宴就开始了,饭桌上两家人相处融洽,和晏看着亲近的两家人,心里也畅快。 饭后喝了茶,将近十点,渠家人准备离开,周家人把人送到门外。 今天结婚,又很晚了,周家人都留宿在老爷子这儿,和晏自然也不例外。 和晏看跟老爷子道别的父亲和二叔,又看着站在车前的母亲,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一种自己真的出嫁的感觉。 她真的嫁了人,到了婆家,真的到了只能看着父母的车子离开的那一天。 她上前握了握母亲柔软的手,渠母看着女儿湿润的眼睛,想安慰她,一开口声音也有了变化。 “傻孩子。” 女儿真的嫁人了。 盼着她嫁,盼着她结婚,可真到这一天,她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可是…… 几千年来,嫁女儿都是这样的,她得习惯。渠母呼了一口气,看两家人在道别,就把女儿拉到一旁,从兜里拿出了个东西放在她手里。 和晏握了握手里的东西,似乎是管药,背对着光,和晏看不清问母亲:“妈,这是什么啊。” 渠母是医生,并不避讳什么,只是声音压低了些,对女儿说:“这是消肿止痛的药膏,今晚你们两个不知轻重,肯定要伤着你,事后涂点会好受些。” 和晏脸又是通红,渠母看着女儿因为这事儿红脸,点了点她的头笑骂:“没出息的。” 和晏抱住母亲撒娇:“我就是没出息嘛。” 渠母笑着抚了抚女儿的长发,说道:“结了婚,就跟尧夏好好过日子,明天你们去家里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知道吗?” 和晏闷闷地点头:“知道了。” 那边儿男人们说完了话,渠母看丈夫冲她点头,就拍了拍女儿:“好了,起来吧,又不是再也不见面了。” 和晏放开母亲,渠母又摸了摸女儿的头,看着她生下来的骨血,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冲两家人一笑,走到周母身边,拉起她的手:“亲家啊,我家和和就托付给你们了。” 周母没有女儿,可身为母亲,她能感觉到渠母的隐忍,和不舍。她眼睛一热,承诺道:“你放心,放心,姐姐。” 渠母点了点头,感觉身后有股熟悉的味道,她回头就看丈夫沉稳儒雅的脸,她冲周母点了点头,又拉着女婿的手,可到底没说一句话,上了车。 渠家人上了三辆车离开,和晏看着车子走远,被放行,然后终于驶出大院儿,远远看着只有几个车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她的眼泪砸了下来,手被人握住。 她看着远方,往周尧夏身边靠了靠,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擦了擦眼泪,她是嫁了人,舍不得父母,可那难过也得适可而止。 不然会让人不舒服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床单床单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一众人回屋,十点多了,老爷子留了儿子辈的孩子说话,把小辈儿都赶上去睡觉。 和晏任周尧夏拉着上了楼,到一个房间,到屋里,门被关上,开了灯,她就被拥到一个怀抱里。 严严实实。 “还难过吗?” 和晏摇头:“不是难过,是舍不得。” 周尧夏抱着她,左右晃着:“那怎么办?不然我倒插门吧,那样你就不用舍不得了。” 竟哄她! 和晏手掐向他腰间的软肉:“说什么呢!” 周尧夏吃痛地抓住她的手,头埋在她耳边暧昧地说:“别掐腰,掐坏了,你也要跟着受苦的。” 和晏不解,抬头问他:“为什么?” 周尧夏看着她懵懂纯真的眼睛,笑着在她耳边解释:“腰坏了,很影响夫妻生活的。” 夫妻生活。 和晏脑子里突然蹦出那句烂大街的“他好我也好”的夫妻保健广告。 这个痞子,现在怎么竟想这种事情! 和晏推开他,往房间里面走,周尧夏笑着跟在她身后,知道她生气,来的快走的也快。 就跟她说话:“小时候在这边儿住了很多年,大了就不常住了,没什么看的。” 房间很大,摆设整齐,不过男孩子的房间,确实没什么看的,和晏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桌子上一张照片。 那照片是张看照片,色彩暗淡,可很有意境。是在一个拱桥处,桥边有四五个男孩儿,均是眉清目秀,机灵可爱,和晏走过去拿在手里。 看了看,指着照片右边第二人问周尧夏:“这个是不是你?” 周尧夏过去头放在她的肩膀:“真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你跟以前根本就没什么变化。”眉毛有神,眸子如墨,嘴抿成一条线,小小年纪就看起来很老成。 不过不得不说,周尧夏真是从小好看到大。 她看着照片,想到周母今天说的话,转身问他:“你小时候是个小胖墩?” 周尧夏看她狭促的样子,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就这么喜欢看你先生的笑话。” 看笑话的和晏坚决否认:“哪有,我只是好奇。” 周尧夏也不戳穿她:“我生下来有点瘦,老周他太太总怕我养不活,天天给我吃这吃那,两岁不到就有三十斤。后来她又感觉我太胖不好看,就克扣我粮食,这才瘦下来。” 周尧夏提起这个任性的母亲满满都是无奈,和晏听他的语气,抱着他直笑。 周尧夏看她笑,也笑着抱着她,抱了一会儿,他拍了拍她的背:“去洗澡吧,该睡了。” 睡…… 和晏身子不由得一僵,周尧夏感觉到她的反应也是一笑,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他的太太,还有些害怕,万一她恼羞成怒,或者打了退堂鼓。那到时候后悔的,只有他。 不管怎么害怕,这一步总要踏出去。 和晏放开周尧夏,就看床上有一套干净的睡衣以及贴身的衣物,她不由得感叹,周母真是个细心的婆婆。 虽然,有时候行为很年轻……幼稚,但是,她对她,是真的周到。 和晏抱着睡衣去浴室,关上门,脱了衣服,看着全身镜里,自己的身体。 她从小就很白,不只是脸白,是全身都白,这点遗传了父母完好的基因。 虽然很瘦,可还好的是,该有肉的地方也不算太欠缺。和晏低头看着自己还可以的胸,用手托了托,感觉沉甸甸的。 不过似乎真的不算大,至少跟梁泠的D杯是没法比,只是想到另一个名字叫时简的朋友的胸,和晏感觉自己的胸,还可以。 突然身上一愣,和晏打了个寒颤,拍了拍自己脸,有些羞耻,想什么呢!想什么呢! 她可是智慧型女人,怎么能那么肤浅,那么肤浅! 和晏进了浴室,周尧夏也去了二楼浴室,洗了澡出来,知道和晏不会那么迅速。 他也没着急,就坐在床上,开了床头灯,随手拿了本书,做起了长时间等待的准备。 只是没看几页,门就开了,他一笑,深感意外,以为照她的害怕劲儿,估计要多磨一会儿,没想到那么快就出来了。 和晏是害怕,可是她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她躲不过去,既然躲不过去,还不如早点做了。 那样,她还能早休息一会儿。 她的睡衣是一早母亲准备好的,真丝的水红色睡裙,颜色水润通透,把她因热水蒸腾的脸,衬的更是白亮红润。 母亲的睡衣选的极好,轻薄飘逸,堪堪只盖住她的大腿,很适合今天这个场合。 她脸红润,白花花的双腿立着,把周尧夏的眼晃的花,他朝她招手:“来,过来。” 和晏咬了咬唇,慢吞吞地爬上床,以为他就要开始了,却没想到他的手伸向了她的头发。 “怎么没吹干?那么着急吗?” 着急? “喂!”和晏恼羞成怒,别过头瞪他,却忘记头发在他手里,头皮被挣的生疼。 “呵。”周尧夏笑出了声,手拿着毛巾,给她按了按头皮:“别动了,给你把头发擦干。” 和晏没再说话,闭着眼睛,头发擦的差不多,他给她头部按摩,他的手大,有力,和晏舒服地闭着眼睛。 只是没一会儿,他的战场就变了,手从头上往下滑,滑到胸口。 和晏胸腔大动,睁开眼睛就看周尧夏那双浓黑带有欲望的眼睛,她咬唇:“你轻点。” 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周尧夏绷着的弦一下子断了,他低头埋在她的脖颈:“我尽量。” …… 大红的床上,和晏烂成泥,手指头都不想动弹,而旁边的人还在作怪,在她脖子处,亲来亲去。 “啪。” 一巴掌拍在头上,周尧夏贴着她的脖子,轻笑开口:“还有力气呢?” 和晏顿时不动了,力气没有了,命也掉半条了。 这场运动她不知道进行了多久,一开始他顾念她初次,很温柔,前戏做的很足,后来…… 似乎是她的体质长面子,疼了下,虽然疼的真的像要被撕碎了一样,可没过一会儿,她就感觉没那么疼了。 而且…… 说不出的舒服。 察言观色的周先生看到她这一变化,就再也不顾及,放飞自我了。 周尧夏亲了亲她的脸,她的脸潮红,有些薄汗,他坐起来:“洗澡,睡觉。” “不想动。”和晏翻了个身,她现在只想睡觉,动也不想动。 “……”周尧夏看着赖在床上的人,无奈一叹,这一身汗,哪能睡得着。 他站起来,去浴室,一会儿出去把人直接抱起来,和晏迷迷糊糊已经睡着,被抱起来很是不舒服。 “干嘛啊,还让人睡觉吗?” “洗澡。”周尧夏道,看她困得眼睛睁不开,摇头一笑。 “不洗,不想洗。”和晏下意识地摇头。 “不让你洗,我给你洗。” 停了两秒,胸前被蹭了蹭,周尧夏听她说:“那好,只能洗澡,不能干别的。” 周尧夏失笑,至于那么怕吗? 快速地给她洗了个澡,包着浴巾把人给抱出去,本来还打算换个床单的周尧夏,看时间过了零点,她又睡得很熟,就放弃了。 抱着人,上了床,周尧夏关了灯,揽着她睡觉。 因为刚才的事情,屋子里有一股味道,一向爱干净的周尧夏闻着吃吃低笑,亲了亲熟睡的人,也睡下了。 栖霞山空气好,和晏被外面的虫鸣鸟叫吵醒,她睁开眼,脑子迷糊,看着陌生天花板,她想了一大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旁边没有周尧夏,她在床上翻滚了下,坐起来看窗外天光大亮,才慢悠悠地起床。 身体已经完全不痛了,只是还有些轻微的酥麻,她走到窗前,打开窗子,让风进来,散一散屋子里的味道。 打开窗往外看,就见楼下空地,周尧夏拿着木瓢从水桶里舀水浇菜,堂弟周汉丞拿了个小锄头在除菜园里的杂草。 而老爷子则坐在一旁,看着书,喝着茶,悠哉悠哉。 和晏这才算明白昨天周尧夏听到这片菜园的哀怨,合着园子是老爷子要开垦的,出力的都是他们兄弟几个。 今天的周尧夏穿的很接地气,灰色宽松T恤,下面穿着一条短到膝盖的短裤,同样是灰色的,不过看起来格外的青春。 周汉丞锄了一早上的草,这会儿腰酸背痛腿抽筋,他停下动作,锄头撑地,站着偷懒,一仰头就看见二楼穿边的嫂子。 “嗨,嫂子。”周汉丞朗声打招呼。 本来偷看的和晏彻底暴露了起来,她干笑冲仰头看的周汉丞和老爷子打招呼,就是不看周尧夏。 成了夫妻,最亲近的事情也做了,反而害羞了起来。 和晏脸热,又冲下面的人点了点头,关上了窗。 关上窗,她一眼又看见身下的床单,大红色的床单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些可疑的东西。和晏看着上头那红白凝固的东西,红着脸把床单扯下来。 抱着床单要去洗,她突然想到,今天洗床单那他们昨天发生了什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样想想还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只是,不洗让它脏着也不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光天化日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抱着床单苦想,门咔嚓一声,周尧夏走了进来。 短衣短裤,脸上有汗,脸上挂着愉悦的笑。 和晏看他开心,把床单塞到他手里:“这个你看着办吧,我去洗漱。” 人逃一样的走掉,周尧夏看着手里大红的床单,床单有什么问题?她看起来那么为难。 他脑子又一想,就知道她的为难点在哪儿,轻笑摇头,这个傻子,他们新婚燕尔,就算没有这条床单,别人也知道他们夜晚会干什么吧。 总不至于,新婚夫妻夜里放着床单不滚,纯聊天吧。 和晏放了水,往浴室里滴了几滴精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大约二十分钟她裹着新浴巾,洗漱后出去,就看周尧夏还是早起的一身打扮,坐在电脑桌前敲打。 她走过去,看密密麻麻的字,摇了摇头,去了梳妆台。 电脑桌跟梳妆台离得近,周尧夏看她穿着睡袍就往脸上涂东西,问她:“怎么不先换衣服?” 不然一会儿脸涂的漂漂亮亮的,穿衣服会有影响的。 和晏从镜子里看头发柔软地贴在头上的人:“明知故问。” 周尧夏低笑,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她身后,手放在她双肩:“我怎么明知故问了?” “你在这儿,我怎么换衣服啊。” 周尧夏失笑,点了点一本正经犯傻的和晏的头:“咱俩现在还分你我?既然是夫妻,就是一体,害什么羞。” 害羞被戳穿,和晏就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害羞嘛,反正你出去,我才换衣服。” 周尧夏无奈:“那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你换衣服,我出去?” “……”当然不可能,可是她现在真的还不适应嘛,虽然两个人的身体彼此都熟悉,可这光天化日的…… 和晏没理地皱了皱鼻子:“那你总得让我适应适应嘛。” 周尧夏揉了揉和晏的脸:“先饶你这一回,我下去等你。” “嗯嗯。”和晏点头,欣喜的模样让原本抬步准备下去的周尧夏又停住了。 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着,直把人亲的面红耳赤,呼吸困难,他才满意地放开。 门被关上,和晏才缓过来气,她看着镜子里气若游丝,面似红霞的自己,不由得感叹,果然是结了婚不一样。 她看着周尧夏,都有一种自己时刻会被她吃掉的感觉,太没顾及,太危险了。 由于前一天周母已经告诉她,衣柜里有衣服,和晏就随便拉开了一个衣柜,里面是周尧夏的衣服。 单调的很,白衬衣,黑西装,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必要拯救一下周先生的审美。 拉开衣柜下面的小抽屉,入目的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内裤…… 黑色,灰色,颜色单调,和晏忍着脸上的热气,拿起了两个,样式款式完全一样。 这个懒人啊。 摇了摇头,她打开旁边的柜子,果然看一柜子女士的衣服,什么颜色都有,都没有拆吊牌。 和晏看了看,挑了个亚麻布料,藕色及膝连衣裙,然后穿上昨天自己的高跟鞋。 已经八点多了,不知道楼下人是不是在等着自己吃饭,她简单地拍了拍脸,就下楼了。 到楼下,客厅里只有周尧夏一个人,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到高跟鞋下楼的声音,周尧夏回头,看她打扮的清新干净,整个人又多了些已婚女人的风情,笑着朝她手。 “过来吃饭。” 和晏过去,看桌子上,包子馒头,酱菜,凉菜,外加一碗熬的黏稠的红枣粥。 很家常,不过看起来很招胃口。 “爷爷他们吃了么?”和晏结过周尧夏递来的筷子问。 “嗯,他们起的早,早饭吃的早。” 和晏点头,看周尧夏用筷子夹菜,问他:“那你起那么早,怎么不跟他们一块儿吃。” 何必饿到现在,等着她。 “那会儿不饿。”周尧夏说完,夹了一筷子酱菜到她嘴边:“张嘴,这个很不错,上头退下来的老师傅做的,尝尝。” 和晏看着色泽明亮的酱菜,张嘴吃下,入口的味道,咸淡适中,咬着脆生生的。 她点头:“好吃!” 周尧夏也是点头:“今晚回去的时候带走点。” 和晏想到什么,笑了出声。 周尧夏偏头,看她笑的眉眼弯弯,嘴角也勾了起来,问她:“笑什么?” 和晏忍笑说:“你好像我妈啊。” 周尧夏皱眉,他怎么又像师母了? 很快就听和晏说:“我小的时候,跟妈妈一块儿回外婆家,每次该回来的时候都带大包小包,周尧夏,你怎么像回娘家一样啊。” 周尧夏被太太的话逗笑,点了点她的头:“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啊。” “为了我,为了我呀。” “你还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和晏咬了口馒头:“你当然要对我好,我是你太太。” “这点儿你倒不迷糊。”周尧夏笑。 “那是!”和晏得意洋洋:“这种大事儿我从来不迷糊。” “是是是,你最厉害。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和晏在栖霞山待了一天,晚上吃了饭才回渠家,走之前老爷子给她跟周尧夏下了死命令,一个月至少来山上看他两次。 和晏万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下山回到渠家已经八点多了,她刚坐下,就听母亲说:“还坐着干什么,快去收拾你的东西,收拾了赶紧走。” 和晏看母亲,看对她冷漠的母亲对着周尧夏那叫一个慈爱,不由得认命。 她还以后,昨天母亲对她依依不舍,肯定是认识到了她的重要性,从今之后,她的家庭地位就提高了,没想到…… 该低的还是很低,而且还有一直往下的趋势。 她站起来去卧室收拾东西,左看右看,她真没什么可收拾的,而且,她只是出嫁了,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住了。 不过还是得收拾两件,拿出行李箱,她收拾了几件夏天的衣服,睡衣,然后拿了几本专业的书放在行李箱。 收拾完,她出去,就看客厅的的母亲跟周尧夏依旧聊的很开心,不知道周尧夏说了什么,讨的丈母娘笑逐颜开。 渠母听见动静看女儿拎着大箱子,问道:“收拾好了?” “好了。” 渠母点头,看了看表:“收拾好了,赶紧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和晏想。 渠母送女儿到楼下,这个时候从公园里跑步的人正往家走。 这一栋楼里都是京大的教师,没有人不认识校长太太的,当然也没有人不认识渠校长的女儿跟他的高足周尧夏。 看着这位高足手里的行李箱,在一想他跟渠家这个顶出息的女儿的关系,有些人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不过还是隐晦地问渠母:“怎么这时候还把和晏往外送?” “结了婚,哪有在娘家住的道理。”渠母乐呵呵地说道。 众人一看是预料中的答案,纷纷恭喜,还开起了玩笑:“这回头酒席可不能落了我们啊。” 渠母笑呵呵地说:“忘不了,少不了你们那三十块份子钱。” 当老师,人情世故少不了,而像京大这样的学校,教师又多,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办事,有时候赶上好日子了,一天好几个教师办酒席都有的。 如果按照市面上人情份子礼,那教师们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添份子礼的,于是,京大规定。教师份子钱是三十块钱。 这一传统,已经有十多年了。 一圈儿人哄堂大笑,开了几句玩笑就走开了,渠母笑着又跟女儿女婿往前走。 走着就见一个穿着深色旗袍身边跟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的妇人。 渠母眉头微皱,在抬头就看妇人已经看到了她,当知道躲不过时,她笑着说:“老邱啊,跳舞去了?” 邱母,也就是宋潮白的大姨,看到好友,又看一旁男才女貌的两个人,想到孤零零又深陷其中的自家外甥,心里有些堵。 没说话。 倒是她旁边的女儿,惊喜地叫道:“是渠姐姐。” 她正要呵斥,就看女儿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挽着渠和晏的胳膊。 “渠姐姐,你回来啦,我回来好多天都没有见过你。” 小姑娘年岁小,皮肤白嫩,眼睛明亮,绑着丸子头,穿着运动服,很是青春。 和晏看着邱风慈笑眯眯的模样,又看了看不远处邱阿姨面色沉冷,把小姑娘的头花扶正:“前几天有些忙,你回国过暑假吗?” “嗯啊。”邱风慈点头,抱着姐姐的胳膊,开心地说:“渠姐姐,你都不知道,罗伯特去我们学校演讲,特别夸了你,我说我认识你,他还跟我合照了呢。” 导师罗伯特是个脾气怪异的科学家,可纵然怪,他对学生的培养还是非常看中的,因此经常去外校开讲座,从不提报酬,只看心情。 邱风慈在美国读书,学校相当不错,罗伯特为了聚集人才去开讲座也是正常。 “真的呀,罗伯特是不是很有趣,虽然看起来特别凶。” “是啊是啊,凶我们校长跟玩儿一样,太帅了!”邱风慈开心地说。 “他就是那样的人,骂完就什么都好了。” 邱风慈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渠姐姐旁边的周尧夏,笑着说:“这是我姐夫吧。” 和晏轻笑,正要点头给她介绍,就听邱阿姨的声音响起。 “小慈,别乱扯亲戚,过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有缘无分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邱风慈看母亲,这才母亲脸色很不好,只是语气说话,她从来没见过。 这样的母亲,邱风慈不明白,妈妈不是一直很喜欢和晏姐姐吗?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邱风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场面胶着,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开口。 大约半分钟,还是渠母开了口,她走过去,拉着邱母的胳膊:“说什么呢,看把孩子吓得。” 说完她又看向女儿:“和和,你跟尧夏快回去吧,今天都忙一天了,赶紧回家早点歇着,我跟你邱阿姨说说话。” 和晏看着邱阿姨的脸色,看着曾经那么要好的两个老姐妹因为她而生疏,感觉很愧疚。 要不是她答应跟宋潮白见面,又辜负了宋潮白,邱阿姨也不会那么恼她。 “妈妈。”她开口,想跟邱阿姨解释一下,这件事错在她,不怪她母亲。 只是刚喊出来,就被母亲打断。 “听话,快回去吧,结了婚不能总在娘家,快回去。” 邱母一听这话,皱眉,老邱昨天从学校回来,告诉她,听人说和晏跟老渠的那个学生结了婚。 她还不信,没想到真的结了婚。 看着他们甜甜蜜蜜,在想自己外甥那边的景象,邱母甩开渠母的手率先走了。 渠母看老朋友这样知道她是气没笑,她心里也很无奈,两个孩子没缘分,她能怎么办? 她总不能赔上女儿的幸福吧。 她抬头看邱风慈疑惑的小脸都是担忧,她笑着说:“小慈快去跟着你妈妈。” 邱风慈点头,又看了看渠姐姐跟长得好看的周哥哥,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使母亲跟渠伯母家的关系变得那么不好。 可是,这会儿母亲心情不好,她确实得陪着她,邱风慈礼貌地跟人道别,跑去追赶母亲。 邱风慈离开,和晏看着邱阿姨背影消失的地方,喊了声母亲,又不知道说什么。 渠母笑:“没什么事儿,回去吧,快回去吧。” 孩子的感情,他们能干涉的并不多,当初她也希望和晏跟宋家那孩子能成,可是,感情的事情,哪里是他们希望就怎么走的。 况且,她自己心里满意的还是周尧夏。 失去一个几十年的朋友,渠母可惜有之,可是,跟女儿的幸福比起来,其他都微不足道。 邱风慈到电梯口已经不见母亲了,到家打开门就看母亲在沙发上讲电话。 她乖乖在一旁听着,听母亲说了二十分钟,从激愤到平和也算明白了事情怎么回事儿。 她没想到,她出国了半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渠姐姐跟潮白表哥相亲。 其实他们要是能在一起,她一百万个开心,可是,她明白啊,他们再开心有什么用?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跟别人没有关系的。 而且潮白哥哥喜欢渠姐姐,渠姐姐就要一定喜欢潮白哥哥吗?要是那样的话,国人结婚就不用恋爱了,都选择相亲好了。 见一对成一对,见一对成一对,不光两情相悦,而且还白头偕老。 邱风慈看着魔怔的母亲,摇了摇头,站起来说道:“妈妈,渠姐姐跟周哥哥结婚不好吗?” 邱母听女儿讨论此事,说道:“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妈妈,你这是专制!就是因为渠姐姐的结婚对象不是潮白哥哥你就生气,替潮白哥哥生气,对着人胡乱生气,你以为你这样真是为潮白哥哥好吗?真是替他出气吗?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别人恋爱结婚?” 邱风慈说完,就离开客厅回了房间,邱母听女儿的一通没礼貌的话,心里并不是很气,而是被撕了个口子。 她想起电话里妹妹说潮白状态好了些,决定出国开拓宋家的海外市场。 她不由得自问,她难道真的像女儿说的那样,专制了吗?她恼渠家母女,为外甥出气,真的过分了吗? 可是啊,她真的心疼她的外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喜欢了一个姑娘,却没想到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宋潮白关上办公室门,转身就看见他大哥宋风墨在不远处站着,手里拿着车钥匙,显然是在等他。 他走过去笑问:“今天不加班?” 宋风墨斜睨弟弟一眼:“挣了钱要给你分,凭什么你清闲,我就要加班?” “哈哈。”宋潮白笑出声,拍着大哥的肩膀:“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宋风墨看弟弟笑出来,晃着钥匙说:“去喝一杯?” “好啊。” 宋风墨面上带笑,心里叹气。以前说去喝一杯,他这个喜欢安静的弟弟并不好请,如今,他自己都开始酒醉不自醒了,母亲说弟弟好几次一身酒气的回来。 他因为什么,他跟家里人都一清二楚。 可真能怨得了人家? 终归是两人没缘。 还好,弟弟也因为这事儿开始把心往事业上放了,等他出国,两人山高路远,各自过生活,他的心思自然就淡下来了。 兄弟俩去了酒吧,夜色深沉,兄弟俩没有去房间,而是在热闹的大堂寻了个角落坐下了。 上了酒,宋潮白给哥哥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杯:“干杯。” 兄弟俩一笑,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给宋潮白倒上,宋风墨笑着说:“咱们兄弟俩多久没这样喝过酒了?” “有两三年了吧。”宋潮白拿起杯子:“上次是你接手宋氏的时候,从宴会上逃出来,带我来喝酒,那天大哥很高兴。” “你记得倒清。”宋风墨笑,看着弟弟开口:“我今天也很高兴。” “嗯?” “高兴我的弟弟长大了,有喜欢的人,知道借酒消愁了。” 宋潮白听哥哥的话一愣,他以为大哥今天找他是因为他快出国了,兄弟俩聚聚,没想到因为这个。 他笑:“哥,你别取笑我了。” “我不取笑你,说的也是实话。”宋风墨放下酒杯:“你从小就安静,小时候怎么逗都不哭,不生气,我们都害怕,怕你是个傻子。” 宋潮白失笑,看向他哥,说道:“哥,我没事。” 他跨过哥哥的脸,看向舞池里跳舞的姑娘:“我跟她没缘分,我已经接受了,只是……只是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儿,我还做不到那么快就忘了。” 宋风墨对于弟弟的坦诚,几分开心,几分难受,他的弟弟啊,为人风雅,诸事顺利,可一恋爱,就在这上面载了跟头。 作为局外人,他实在说不了其他的,只能说道:“出去散散心,见见别的人,时间长了,就好了。” 宋潮白点头,他也正因为这个,才想着出国的。 “许诗玲也跟你一块儿?” “你听谁说的?”宋潮白问哥哥。 “昨天我回家听妈说的,好像是说,你去哪儿。她去哪儿。” 许诗玲对弟弟的心思,两家人都看在眼里,宋风墨知道弟弟对许诗玲没一点男女感情,只是宋家跟许家交情不浅,总不好撕破脸。 但是,让许诗玲跟弟弟一块儿出国,潮白恐怕不愿意吧。 果然,宋潮白开口。 “我去哪儿她去哪儿?她经过我同意了吗?” 对于许诗玲,宋潮白以前把她当妹妹,对她很有分寸,可自从知道她对他的心思,他就有意避嫌了。 在他看来,许诗玲为人单纯了些,不是个坏女孩儿,只是最近,那件事他查清楚之后,他对他有种本能的厌恶。 找水军,中伤人,这种事情,她也做的出来。这已经不是单纯不聪明的人能做的事情了,这种事情,已经是人品的问题了。 她这次能因为他中伤渠和晏,那下次呢? 这样的人,他绝对不会让她跟他一块儿出国的? 秦涣从秦家吃了饭,带着秦莞回家,路过酒吧,突然想起来那天时简突然晕倒在酒吧,他还欠着酒吧的酒钱。 不爱欠账又实在因为恋爱得利而心情大好的秦涣,就停了车抱着小侄女下了车。 消了账,经理的好听话不要钱的往外倒,秦涣虽然烦躁,但眼底还是笑着。 说了几句,就拿秦莞当借口,出了门,一出来就看见宋风墨兄弟俩。 宋风墨跟秦涣生意上交往颇多,宋风墨为人沉稳,有手腕,秦涣为人爽快,又不失能力,两个年轻人几次合作下来,很是熟稔。 宋风墨看秦涣抱着小姑娘,一下就知道小女孩儿的身份,笑着说:“带着小公主来酒吧,小心家里人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哈哈。”秦涣大笑:“过来销个账。”说完他看向宋潮白,又对宋风墨说:“带着弟弟来喝酒,也不怕家里人打断你的腿。” “咱这情况不一样。”宋风墨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马上都而立之年,可不是小孩子了。” 秦涣点头:“当然不是,我跟潮白同龄。” 他说完,响起宋潮白跟和晏之间的渊源,笑着说:“不光是跟我,还有周尧夏跟她太太和晏,大家都同龄。” 太太?宋风墨皱眉,下意识地看了眼弟弟,问秦涣:“周尧夏他们结婚了,怎么没听说。” 秦涣还没说话,窝在她怀里安静的秦莞开了口:“今天结婚的!莞莞还吃了喜糖。周爸爸说,他们结了婚,就有小弟弟小妹妹陪我玩儿了。” 原来是今天。 他们结婚了,还有……小弟弟,小妹妹。 宋潮白呼吸慢了一拍,看向天真无邪的秦莞,很多天之前,他送和晏去秦家,就是为了照顾生病的她。 就是那天,是他把和晏亲手送到那个人手里,而当时,他并不自知。 时光流转,这么快,他们已经结婚了,就那样顺顺利利的结婚了。 而他……除了一颗不完整的心,其他什么都没有。 第一百三十八章 要起火了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宋风墨了解弟弟,知道他这会儿笑着,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就率先提出了离开。 秦涣为兄弟两肋插刀,如今目的达到了,自然不拦着。 看宋潮白上车,背影有些人说不出的颓然,他还有些愧疚,自己这样是不是很不道德。 可转念又一想,他了解周尧夏,他的东西,从来是不允许别人窥视的,他那人,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记仇着呢。 他这样提醒宋潮白,其实也是为他好,让他早点认清事实,快点走出来。 不然,周尧夏那个暴君,真的能小肚鸡肠的报复的。 想通之后的秦涣抱着秦涣,哼着小曲去车边,秦莞不知道叔叔今天怎么那么高兴,就问了出去。 秦涣一乐,看着小精灵:“你怎么知道我很开心?” “你一直在唱歌。”秦莞偏头说:“我们老师说了,唱歌是高兴的表现,叔叔一直在唱歌,一定是心情很好呀。” “哎呀。”秦涣亲了亲小侄女的脸:“我们家莞莞怎么那么聪明。” “那是!” 和晏跟周尧夏回了江岸处的家,本来两家是给他们准备了新的婚房,距离她上班地方,跟京大家属院很近。 如果住那边,周尧夏不用每天送她,只是他们还是很喜欢这儿,一商量就没让家里人休整那边。 放下行李,和晏摆着地毯,跑到阳台,夜风吹来,吹尽一天的热,人从里到外都感觉舒适。 吹着风,被人拥着,和晏往后倾,看着江面:“这边真舒服。” 入夜的江面很安静,虽然它现在全面开放,不过也是在考虑住户的前提下开放的,所以丝毫不会被噪音影响。 “那就一直在这儿。”周尧夏说着,给和晏指了指下面的江心岛:“我们就在哪儿上面办婚礼。” “那个小岛?”和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江面黑漆漆的,除了黑乎乎的岛,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嗯。”周尧夏点头:“我跟秦涣上去过,风景很好。” “哦。”和晏点头:“好呀,婚礼结束会可以回来休息了,太好了!” 周尧夏笑着碰了碰她的头:“原来你那么期待婚礼当晚的洞房花烛啊。” 和晏手肘撞了下周尧夏:“谁期待了。” 这人,现在不逗她,都不舒服。而且什么事都往那上面扯。 她恼羞成怒挣脱他:“放开,我要洗澡了。” “好啊,一起。” “……不行!” 周尧夏笑,弯腰把人抱起来:“你今天刚来,不熟悉环境,我陪你。” “不要!”和晏挣扎,她今天是刚来,可她之前已经在这儿过了一次夜了,对这儿一点都不陌生。 可奈何,自己人单力薄挣脱不了,只能任他抱着往浴室去。 到门口,和晏两手撑门,不让两人进去做最后的顽抗:“我自己洗。” “别说傻话了。” “……”和晏一噎,看他如此坚定,讲起了条件:“那你什么都不能干。” “好。”周尧夏答应的爽快。 和晏看他脸色平静,写着真诚,就信了。 刚进去,这人真的很规矩,可是两个人在洗澡这么一个私密的事情上,坦诚相对,和晏是很害羞的。 可看着周尧夏沉静的大将之风,她告诉自己不能怂不能怂,然后背对着周尧夏,脱衣服。 夏天的衣服单薄,一个裙子脱完,就只剩内衣内裤了,不过好在是背对着那人,和晏整个过程还算流程。 脱下整个衣服,她又在心里默念,不能怂不能怂,气沉丹田,她打开淋浴,热水从头淋到脚。 她全身放松,只是还没等继续安逸,肩上突然搭上来一个手掌,,又让她紧张了起来。 她几乎哆嗦地问:“你,你干嘛!” 不是说什么也不干吗? 身后人回答的风轻云淡:“不干嘛,帮你洗洗后面,你自己够不到。”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洗你自己的吧。” 身后人收手,委屈的声音响起:“后背搓不到。” “……”和晏不回头,知道这人是在迷惑她,坚决不上当。 可周尧夏这个人,只要他想做的事,想忽悠的人,那就没有忽悠不到手的,他整个头都放在和晏裸露的肩膀上,任热水淋湿他的头发。 “不是说夫妻要互相扶持,互助互爱吗?背你都不帮我搓,才结婚就不爱我了?” 他说着,还往和晏耳边吹气。 直吹的和晏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说,是不是不爱我了?” “……” 不搓背就是不爱你了?和晏对于周尧夏的幼稚又有了新的认识。 她没做声,他又继续说。 和晏只得无奈推她肩上趴着的巨婴,无奈地说:“爷,我给你搓,给你搓。” 她转过身,入目的就是周公子坚实有力的胸膛,腹肌,在往下…… 和晏脸红,推着他:“不是搓背吗?还不背过去?” 周尧夏倒是乖乖地背过身去,和晏拿过搓澡布给他搓背,可是搓背身体难免有些接触…… 和晏面红耳赤,背对着他的周尧夏似乎很平静,面不改色气不喘。 终于搓完了,和晏快速背过身去,几乎是扔开了搓澡巾,可没想到,刚被扔在台子上搓澡巾下一刻被一只修长的手拿起来。 “我给你搓。” “我不要!”和晏拒绝,在这儿,她会起火的。 “礼尚往来,来吧。” 周尧夏说完,和晏就感觉布料涩涩的搓澡巾放在了背上,她心里呜呼,这下子是逃不掉了。 事情证明,她确实没逃掉,不管是搓背,还是别的。 因为要出国,宋潮白交接了工作就在家陪父母。 这天,他在二楼,就听见楼下客厅笑声传来,还有许诗玲说话的声音。 他皱眉下去,看到许诗玲在陪母亲插花。她在母亲面前一向乖巧听话,今天穿了件规矩的洋装,坐在软椅上,跟平常她在外面张扬的一面完全不同。 由于一直在关注着楼上的动静,几乎从宋潮白一下一楼,正在帮宋母收拾玫瑰花乱刺的许诗玲就回了头。 一见白色棉T,灰色休闲裤的他下楼,许诗玲整个人都迷醉了。 这个人,不是天神,可在她心里,这就是她的英雄。踩着云彩,披着云雾,属于她一个人的英雄。 “你看这样好看吗?”宋母插着花问许诗玲,不见她回音,她抬头就看刚才眼睛还在花上的姑娘,这会儿眼睛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她看着许诗玲失神盯着的地方,轻笑,许诗玲的心事,她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单纯了些,没经过事,可她还算喜欢。 如果做她的儿媳妇,她是中意的,只是,她这个儿子啊。 想到这儿,宋母不由得想起昨天姐姐说的事,心里叹气。当初她以为,那个女孩儿,姐姐大为赞颂,肯定不会差,见一面,能让儿子早点结束单身,她乐意之至。 可没想到…… 儿媳妇没有来,她的儿子也丢了大半个魂。 如果,儿子能对许诗玲改观,两个孩子能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想着宋母对儿子说:“我这儿缺两支百合,你跟诗玲去后花园给我摘两朵过来。” 许诗玲闻言,惊喜地看着宋潮白,满脸都是期待,还有一丝忐忑。 潮白哥不喜欢她,她知道,可是她就是没有出息,就是喜欢她。 她期待跟他独处,希望他能看到她的好。 可是…… 他愿意跟她独处吗? 许诗玲忐忑着,就听宋潮白开口:“好。” 她几乎有欣喜的要流眼泪了,整个人飞快地从沙发上起来,眼睛一刻都不想离开他。 宋潮白冲母亲点了点头,率先出门,宋母看许诗玲还只顾傻乐,不走,笑道:“傻孩子,还不跟过去。” 许诗玲回神,看到宋母眼底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怕跟不上潮白哥,她朝宋母说道:“伯母,我出去啦。” 然后就跑着出去了。 她经常来宋家,出去就往后花园奔,很快就追上了宋潮白。 “潮白哥。” 女孩子欢悦的声音,并没有让宋潮白有所感染,他停下步子,正视盯着他,眼睛发亮的女孩儿,开口。 “许诗玲。” “嗯?”许诗玲对于宋潮白突然喊她的名字,有些不解:“潮白哥,怎么了?” 宋潮白看着她,女孩子的头发染了回来,柔顺的黑色,还算顺眼,她看着他,眼睛里都是他。 宋潮白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感情,可是他给不起。 他开口:“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诗玲喜欢宋潮白那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会儿听他问起,小女孩儿的心事被人看穿,脸红彤彤的。 她点头,正要说话,就听冷静如同地狱一般的声音响起:“不要再喜欢我了。” 她心里的喜悦害羞消失殆尽,一张脸登时煞白,她抬头看他。 他还是很帅,阳光下,整张脸透明而完美,她认为,她的潮白哥根本不比那位周尧夏差。 可就是这张脸,那张好看的唇,不露声色,不添油加醋地说出诛她心的话。 她嘴触动,好几次,话才说出来:“我办不到,我办不到。” 许诗玲摇头,失神地说:“我……办不到,我喜欢了你……你,那么多年,我办不到。” 说着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说:“潮白哥,我做不到,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改,我都改,求你……” 求你,别让我不喜欢我。 那样我会生不如死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又傻又蠢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你不用改。”宋潮白说着,轻轻推开胳膊上的手,冷静地说:“我不喜欢你,你怎么改都是一样。” 他说完心里没有一丝在感情上占上风的愉快和得意,有的只有了然。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是这种感觉。不求万人喜欢,只愿她中意,而若是她不中意,那就算是万人喜欢,心里真的就不会有一丝的快乐。 许诗玲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喜欢渠和晏,那我改,我改成她那样的好不好?从明天开始,我好好学习,我把我的衣服都扔了,我……” “许诗玲。”宋潮白看着哭的妆都花了的女孩儿,制止了她。 他是对她没有一点男女之情,可是多年的结识之情总还在。他看着傻愣的她,开口:“没用的,喜欢就是喜欢,你应该知道那种感觉,不是改了,就能扭转一个人的心。诗玲。” “我拿你一直都当妹妹,一直,我今天告诉你,是希望你别再傻下去,找个喜欢你的人,好好生活。” 说完,宋潮白感觉没什么可说的,往后花园继续走,只是走了两步…… 人从后面被人抱住,他低头,看一双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换在他的腰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他决定了今天跟她说清楚,那自然是做好了一点希望都不给她留的准备。 他伸手去掰停留在他腰上的手,可没想到竟掰不开。 他看着双手相环,用力到发白小姑娘的手,没在动作,他停下,许诗玲开了口。 “我真的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 “你可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不,不是的。”许诗玲摇头:“我就是离不开你,潮白哥,你刚才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在逗我玩是不是?过几天我就陪你出国了,到时候你工作,我上学……时间久了,你就忘记别人,就会喜欢上我了,潮白哥……” “许诗玲。”宋潮白闭了闭眼睛:“就算没有别人,我也不会喜欢上你,你知道我这个人。” 许诗玲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为人,看起来温和,其实是非常固执的人,可这会儿她不想承认这些。 她只是摇头,她知道她一妥协,她就真的在没有机会了。 “潮白哥,就让我陪你出国吧,我保证乖乖的,真的。” “不行。” “为什么!”许诗玲哭红眼睛:“我跟着你都不行吗?” 宋潮白沉默,不愿意诉说为她好的话,那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你不说话,你默认了是不是?我跟你出国,我行李早就收拾好了,你说什么时候走。” 宋潮白看着没有理智可言的女孩儿,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许诗玲生气,朝他吼,说自己这些年的辛苦,他还有话说,可是她不说。 她一直都哀求,没有尊严的哀求他,他纵然有再多拒绝的话,在不知道怎么说。 他能做的只有走开,用自己的行动告诉自己的决定。 他用了力,掰开她的手,不说一句话,抬腿往前走。 许诗玲看着他走开,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看她越走越远,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宋潮白,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宋潮白步子一停顿,心里道,什么都喜欢,喜欢了就是喜欢,就是什么都喜欢。 而这些话,他不愿意跟许诗玲讲。 许诗玲看他不说话,依旧往前走,她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低吼:“宋潮白,你信不信我毁了她!” 宋潮白步子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狼狈不堪,眼睛充满恨意的许诗玲。眼底暗沉,声音干冷:“你可以试试。” 他看着许诗玲苍白的脸,又说道:“如果她少一根头发丝,我绝对绕不了你。” 他是得不到她,可他绝不允许谁伤害她。 他回走,一步步走到许诗玲面前。 许诗玲看着安静到可怕,脸色阴冷到极致的宋潮白,喉结动了动,看他走进她,她第一次想逃,而不是靠近。 这样的宋潮白好可怕。 她退着退着,被绊倒在地上,她眼里都是泪水,心里很害怕。 宋潮白走到许诗玲面前,蹲下,看着她惊恐的脸,勾笑:“你以为有许厅长为你保驾护航,你就可以无所顾忌?你以为上次买水军的事情,你做的天衣无缝?” 许诗玲脸登时煞白:“你,你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蔚真姐不是说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吗?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宋潮白笑,脸色温和如晴空,可说出来的话却似寒冬。 “我们查到?周尧夏也一定能查到,你以为,他会放过你?还能给你机会伤害他名正言顺的太太,痴心妄想。” 宋潮白说完,站了起来,虽然夸了那个男人,可他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他不得不承认,只有这个人能给和晏最好的保护,最大的保障。 他不得不服。 宋潮白抬步去花园,没在管身后的人。他拿起剪子,剪了两枝半开的百合。 纯洁的百合被他拿在手里,他看起来仿佛还是那个不争不怒的贵公子。 清雅闲逸,自由如风。 返回的路上已经不见了许诗玲,她是走了吧,也该走了。 从今以后,醒悟过来,做一个依旧很傻却善良的人。 许诗玲跌跌撞撞地去车库,提了车,开出了宋家。 手握着方向盘,她想起刚才潮白哥的脸,阴沉,嫌恶,一分不少的狠。 那样的潮白哥,她从来没见过,而唯一见的这次,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她想着,人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他好不容易给她希望,却是为了把她打入更深的寒渊。 她许诗玲到底哪里差,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喜欢她。 不,不行,她不能放弃,这次放弃了,她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她不能放弃。 许诗玲抹了脸上的眼泪,改了回家的方向,去了另一个地方。 柳蔚真昨天玩儿的比较晚,喝的有点多,她没有回卧室,直接在客厅睡下了。 睡的迷迷糊糊就听敲门的声音,她把薄毯子蒙在头上,希望能够屏蔽这声音。 可外面的声音越挫越勇,她扔开毯子,黑着脸去开门,打开门,就看一张哭花的脸。 许诗玲。 她怎么哭了? “诗玲,你怎么哭了?来,快进来,快进来。” 许诗玲刚才还是无声地哭,这会儿听到柳蔚真声音,她心里的委屈更甚,抱着着,就大哭起来。 眼泪透过真丝睡衣,渗到皮肤上,柳蔚真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拥着许诗玲进了屋。 把人安顿在沙发上,她去倒了杯开水,塞到她手里,问道:“出什么事了?” 许诗玲哭着不说话。 柳蔚真被吵醒,心情很差,耐心也越来越不好,看许诗玲一直哭不说话,她想吼出来。 可想到许家母女,她还有用,只得低声哄着:“诗玲,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出来,说出来,我才能知道,才能给你想办法。” 听柳蔚真这样说,许诗玲才如梦初醒,她擦了擦眼睛,抬头看柳蔚真,眼神坚定:“蔚真姐,我要得到宋潮白,我一定要得到他。” 得不到他,她生不如死,而得到他,她就算会死,也如愿以偿了。 也值了。 柳蔚真面上不动,对于许诗玲的突然的决心有些不解,不过无可否认,她这样,对她是一个助力。 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许诗玲想到今天宋潮白给她说的话,眼泪又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可她接下来的事,还需要蔚真姐帮忙,她擦着眼泪把今天宋潮白给她说话说出来。 说到最后,她说:“他就是喜欢那个女人,可是渠和晏都结婚,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他……” 柳蔚真听的漫不经心,只是听到那个字眼时,她开口打断许诗玲的话:“他结婚了?” 许诗玲愣了愣,以为她说的是渠和晏,点头:“嗯,潮白哥说他们结婚了。” 结婚了。 结婚了…… 柳蔚真心里抽疼,她想过他会结婚,可没想到竟然那么快。 只是自己的难受,倒是跟她预期想的差不多。 难受死了,心被挖了一块儿,他怎么就一声不响的结婚了,怎么那么快。 许诗玲知道柳蔚真的心思,她有些愧疚,只忙着自己难过了,可她忘记照顾蔚真姐的心情了。 看她面色苍白,许诗玲小心地开口:“蔚真姐,你,你没事儿吧。” 几秒后,柳蔚真摇了摇头,她叹气:“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不是吗?” 许诗玲沉默,想了想问道:“那蔚真姐就甘愿吗?” “甘愿又能怎样,不甘愿又能怎样?” 许诗玲坐到柳蔚真身旁,拉住她的手:“蔚真姐,你帮帮我!我也可以帮你。” “我能帮你什么?”柳蔚真轻笑:“我自己都是渠和晏的手下败将。” “你可以的,蔚真姐。”许诗玲道:“渠和晏跟周尧夏结了婚,可她还蛊惑着潮白哥,蔚真姐,我们联手吧,只要整掉她,周尧夏就是你的了。” 柳蔚真皱眉思考,许诗玲看柳蔚真举棋不定,着急地说:“蔚真姐,你还想什么呢?我们两个有共同的敌人,只要我们俩联手,一定能让她措手不及的。” 柳蔚真想了想,点头,看她点头许诗玲欣喜若狂,她总算拉住了柳蔚真,有她在,她心里才有底。 柳蔚真看着许诗玲开心的样子,嘴上勾笑,心里暗道:这样一个单纯又蠢的女孩儿,她还真是有些不忍心。 只是,她说的对,她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而她不知道的是。 她也是她最佳的替罪羊。 她伸手把身后的手机,按了暂停,脸上忧愁,继续做一个感情失利的女人。 第一百四十章 放不下了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夏天的夜总是格外的热闹,各种烧烤,夜市,小吃摊,齐齐上阵。 夜虽然还燥热,可依旧挡不住人们对快乐的追求。挡不住人们对美食的追求。 京大旁边的美食城,一个包厢里,年轻人们共同举杯。 “祝渠老师和周师兄,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和晏点头接受学生们的祝福,一杯酒精度不高啤酒下肚,她倒了一杯说道。 “那老师也祝福你们,学有所成,生活幸福。” 喝罢,酒杯放下,一桌子人坐下。 今天被学生推着,和晏坐了个主座,在她家,这个位置一般都是父亲跟家里在长一辈的老人坐的。 今天她被推上这个位置,心里直感觉自己老了。 周尧夏坐在和晏右手边,他把她喝酒的杯子挪开,倒了杯开水放她手边。 和晏不嗜酒,喝什么都无所谓,倒是学生们看的清楚,交头接耳,挤眉弄眼。 看得和晏直笑。 这群人啊,这些天来,不怕她了,可对他们的周师兄,他们可是敬畏有加。 她看着学生们说:“一直说要带你们出来改善伙食,可事儿赶事儿,一直拖到现在。” 学生们纷纷摇头,最后精怪的贾铭洋开口:“好饭不怕晚,没事儿的,老师。不过老师,你跟师兄结婚了,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提到日子,和晏感觉有些矫情,只是说:“八月份。” 贾铭洋点头,周尧夏听和晏说着话,笑着对贾铭洋说:“别听你老师的,明明是七月份。” “欸?” 周尧夏看着和晏低头吃饭不好意思的样子,给学生们解惑:“七夕,到时候你们都去。” “呜~好浪漫啊。” 鬼吼狼叫让和晏脸躁红,她轻咳对学生们说:“都快吃饭!” “哈哈,老师害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和晏脸更红,瞪罪魁祸首,周尧夏呵呵一笑,揽着和晏,一本正经地对笑的一群人说。 “都别笑了,一会儿把你老师笑的不跟我回家了,我可找你们算账。” “哈哈。”男声女声的笑声,像是要掀翻房顶。 看老师脸越来越红,老班长元朝开口:“咳,大家听师兄的话,吃饭吧。” “嗯嗯,吃饭。”陶陶点头应和,随后笑嘻嘻地问周尧夏:“师兄,不让笑,让说话吗?” “可以。”周尧夏点头。 “那能问师兄问题吗?” 周尧夏今天心情很不错,点头:“可以。” 陶陶偷偷给一群人比了个V,问道:“师兄当初怎么追到渠老师的?” 周尧夏挑眉:“为什么你认为是我追她?” 喔~ 一众看热闹的人纷纷看向她们老师,想说的话不言而喻。 和晏避开学生们的目光,看向周尧夏,为自己正名。 “你说谁追的谁?” 周尧夏顺了顺和晏的头发:“我追的你,我追的你!” 和晏点头,看向学生们:“你们看,就是他追的我。” 学生们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周师兄,总感觉这话有水分。 周尧夏轻笑:“确实是我追的你们老师。” “老师好追吗?”贾铭洋问道。 “那得看谁追。”周尧夏轻飘飘地说。 一众男生又嗷嗷叫:“周师兄骄傲了啊。” 周尧夏笑,并不否认:“就是骄傲啊。” 之后话题就打开了,周尧夏虽然平常不多话,可还是个健谈的人,一顿饭,把一众学生哄的一愣一愣的。 等结束的时候,一口一句师兄,喊的很是亲热。 离学校近,吃过饭,学生们告别回了学校,周尧夏跟和晏都喝了酒,就叫了代驾。 后座,和晏靠在周尧夏身上,车子开的平稳,她昏昏欲睡。 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大学。 高考之后,两个月的休息,九月十号,新生报道第一天,她去学校报道。 父亲身份特殊,在学校她并不希望老师同学知道她跟父亲的关系,就没有让家人去送。 拿着准考证,通知书还有一些证件她来学校报道。京大与她记忆中的样子,已经有了些不同,可很多都没有变。 比如道路两边的法桐,比如进门后里侧的那颗大榕树,依旧苍翠,依旧茂密。 找到化学二班,师兄师姐接待了她,她填了资料,时间还早,就去校园里闲转。 京大的风景十分不错,多年不来,和晏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怎么出去了。 想找个人问问,怎么出去,可那个地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风景漂亮,却没有人去。 后来实在没人,她就认了命,算了,就当看风景了反正在学校总能出去。 她走着走着,看到了学校的天桥,她一步步地上天桥,越走就越听到有人说话。 她走着,抬头一眼就看见他。 他跟两三个男生一起走来,白色衬衣,牛仔裤,白色板鞋,嘴上带着笑,安静疏离。 让人过目不忘。 和晏愣在远处,没想到一来学校就遇到了他。 高考两天,父亲没空,是他跟母亲陪着她考试的,高考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看到她,似乎也很惊讶,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听他问:“来报道吗?” 她点头。 又听他问:“都办好了?” 她又是点头。 “怎么来这儿了?” “……”这么多人,怎么告诉他,她是迷路了,她低着头,脸发烫。 却没想到,眼前人开口笑道:“迷路了?” 她又羞又恼,头垂的更低。随后就听他跟朋友说:“你们先走吧。” 他的朋友很知趣,不过还是笑的阴阳怪气,她听在耳朵里,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她正窘迫着,他开了口,清凉的似乎要赶走这夏天的暑热。 “现在去哪儿?” “……回家。” “那走吧。” 他抬步往前走,和晏无奈只得跟着他走,跟着他的背影走,想着自己在她面前总是出糗,她越想脸越热。 走着走着,突然前面的人停下。 她立刻停下,这才没有撞到他的背上,只是人也吓了一跳,她心怦怦地跳,抬头问他。 “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他勾着唇,好看的很。 “两条路,你想走哪一条?” 她往前看了看,果然主路分了两条路出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人生地不熟,她只能乖巧:“你随便走吧,反正我跟着你。” 不然她没本事出去。 不知道她的话怎么取悦了他,他勾唇笑看她,眼睛好看,笑的好看,整个人都好看。 她正沉迷于他的美貌,忽然眼前的人不见了。 她惊慌,四处观望,可怎么也找不到要带他回家的人。 一个激灵,和晏身子颤抖了一下,睁眼就看见车顶,她的心还不停地跳,梦里的回忆很真实。 回忆很真实,可最后的那个意外呢? 周尧夏不见了,找不到了。 和晏看着车顶,眼睛酸涩,呼吸都感觉很困难,周尧夏…… 她想着,脸上多出了触感,和晏顺着手看过去,是梦里那双好看的眼睛。 她看着他,慌忙地抱着他的腰,埋在他怀里:“我梦见你了。” “嗯?” 在他怀里蹭了蹭,温实的感觉,让她很安心。 “我梦见大学开学那一天,在学校迷路,你送我回家,突然间都找不到人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原来是做梦了。 怪不得一副要哭的样子。 周尧夏拍着她还颤动害怕的身子,轻笑:“一个梦就吓成了这样?我不是在这儿。” “可是很真实,你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不会消失的,你在我怀里,我哪儿都不去。” 周尧夏拍着她的背,感觉她平静了些,这才稍稍放心。 和晏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看着过往的轿车,路灯,还有来来往往,形单影只的人。 还好。 她有了他。 他在。 不用再寻觅,不用再紧张,不用在过以前一样,孤零零的度过一个个黑夜。 她的余生,有他真好。 可是那个梦是怎么回事?是她最近生活*逸,想多了吗? 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 车子直接开到车库,两人下车,和晏走着走着耍起了赖皮。 “我不想走了,你背我。” 周先生知道她被自己的梦吓坏了,不过对于她的眷恋跟要求,他很支持。 他蹲下:“上来。” 和晏高兴地爬上他的背,搂着他的脖子,问:“周尧夏,我重吗?” “重。” “喂,我给你个机会,你在回答一次!”和晏瞪着他的后脑勺,哪有说女人重的。 周尧夏把她往上托了托,说:“重。” “我的全世界都在背上,怎么能不重。” 本来已经上手准备掐人的和晏顿时心里甜滋滋的,她搂着周尧夏的脖子,朝他脸上亲了亲。 “尧夏。” “嗯?” “周尧夏。” “嗯。” “夏夏。” “……嗯。”周尧夏笑着纵然背上幼稚的人问道:“一直喊我干什么?” “就是想喊嘛。”和晏俯在她背上,听着他身体的震动:“周尧夏。” “嗯。” “我爱你。” 抱着人的周尧夏手一抖,抱她抱的更紧,回道:“我也爱你。” 和晏笑,眼角都有眼泪溢出来。 “那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你不能放下我。” 周尧夏皱眉,她以前从来不说这种话,看来是被刚才的梦吓着了,如此没有安全感。 “不放,早就放不下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他约你的?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依旧学校,实验室两边跑,周尧夏很忙,不过还是坚持着早上送她去上班。 她不想他中午两边跑,一般就跟着父亲回家吃饭,母亲总是嘴上奚落她,一道一道地给她做,她喜欢吃的菜。 如此过了几天。 这天,她在办公室整理实验笔记,手机突然响了,她看着上面的名字,有些恍惚。 宋潮白。 上次他联系她,还是许诗玲构陷她的时候,现在,他怎么突然联系她了。 她看着跳动的号码,接通:“喂,潮白。” 她接起了电话,那宋潮白如释重负:“和晏,你有时间吗?” 和晏皱眉,没有当时回答,问:“怎么了?” “我过几天就要出国了,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想在见你一面,你方便吗?” 出国? 和晏不解,宋潮白马上也是而立之年了,怎么这个时候想着出国。 她对这个人有些复杂,他是个好人,好的朋友,可她给不了他任何期许,只能躲着。 而如今他要出国了,对于他见面的请求,和晏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好,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有空?” 和晏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四点多了,她说道:“那七点吧,我一向不怎么会挑地方,你挑好告诉我就行。” “好。”宋潮白点头:“那你先忙吧。” 和晏点头,说了再见,挂了电话有些忧愁。 她要怎么给周先生说她一会儿跟宋潮白有约,让他不用来接她。 左思右想,她感觉还是实事求是比较好,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响了两声,就听那边他的声音。 “喂。” 一个字,简单短促又有几分烦躁。 和晏皱了皱眉,平心静气地说:“是我,和晏。” 周尧夏一愣,把手机从耳边拿过眼看,他站起来,走出会客厅。 “怎么了?工作很累吗?”和晏想了想问,他很少这么烦躁的。 “没有。”周尧夏倒了杯咖啡,到阳台,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叹了声:“只是见了个不讨喜的人。” 以工作的名义,不干正事,占着他的时间,让他生厌。 他因为见了不喜欢的人而生气,这样如同小孩子的行径,可爱的让和晏笑出声。 周尧夏听她笑,嘴角勾了勾道:“那么高兴?” “哪有。”和晏止住笑,看笑话可以,太明目张胆的笑话就不行的,周尧夏可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保不准,会怎么报复过来。 况且,她还有事要跟他说,可不能把人惹恼了。 想了想和晏开口道:“我今晚跟人约了吃饭,你自己回家或者去妈哪儿吃吧。” 本来就郁闷的周尧夏,听到了让他更郁闷的消息,把咖啡放在旁边圆桌上,用勺子搅着不说话。 半晌才问道:“跟谁?” 和晏咽了咽让她很没有面子的紧张:“宋潮白。” 周尧夏的手一顿,想到前几天听人说的事,问道:“他约你的?” 周尧夏没有直接拒绝,还能跟她好好说话,和晏松了一大口气:“是啊,他说他过些天要出国了,想一起吃个饭。他要去很久,我想了想,就……没拒绝。” 周尧夏把越来越没底气的话听在耳里,心里舒服许多。 他爱和晏,除了她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他实际上是最烦别的男人窥视她,觊觎她。 宋潮白,任意,他一个都不喜欢。可以的话,他希望,他们永远不在和晏的面前出现。 可是,那只是想象。 他的和晏,除了是他的妻子外,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生活。 他不能自私的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而毁了她的整个生活。 只是,见面可以,但不能多待。 周尧夏开口提了要求:“最多半个小时,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和晏满口答应,跟宋潮白在一起时间久了,她也会尴尬。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和晏说了请进,看陶陶走进来,后面还跟着韩江南。 不知道他们这个时候进来有什么事,和晏对周尧夏道:“陶陶跟江南来找我了,我先挂了啊。” 周尧夏对这两人很有印象,一个是班里唯一的女生,一个给他查出来了上次黑和晏的幕后推手。 不过想起那个幕后推手,在想想办公室里的人,他又开始厌烦。 他缓过来对和晏说道:“出去的时候打车,把车牌号发给我,把吃饭地方给我,手机要一直通着。” 他像嘱咐孩子一样,和晏对于周尧夏的做派,已经很习惯了。 看陶陶在偷偷笑,她急切地想挂断电话。 “知道啦知道啦,挂了哈。” 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生怕周尧夏再说什么,让学生看笑话的话。 周尧夏被挂断电话,笑了笑,周太太真的越来越胆大了。 得好好*才是。 他如是想着,坐下慢条斯理的喝着咖啡,并不急着去会议室。 喝着咖啡,他透过窗,看外面晴空万里,不禁想,那天有空,跟和晏一起出去走走。 以前只要在公司,他满心想的都是公事,一年到头都不休假,可是现在,只是天气好一点罢了,他就想着出去,跟她畅游山水。 果然古人说的对,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他。 杨勋走出会客厅,到办公室没找到总裁,经小秘书指点这才在阳台上找到了总裁。 其实他对总裁的厌烦很是理解,柳蔚真凭着东明集团总经理的名头,来公司谈合同,本来是由部门经理接待的,可那位大小姐无理取闹,非要总裁亲自参加。 上次周太太渠和晏在网上被人黑的事情的调查,他全权负责,自然知道幕后人员是谁。 虽然明面上说是许厅长的女儿买水军,可联络的人确实这位人脉广的柳小姐。 造谣生事,败人名声,这样遭天谴的事情,柳小姐做的出来,还能心安理得的好好生活。 他真是佩服她的狠心跟手腕。 这样的人,他看着都厌恶,别说是总裁了。 只是这次跟东明集团的合作对公司很重要,总裁答应了参加,可没想到半个小时的会议,生生被拖成了两个小时。 怪不得总裁出来透透气,不愿意进去。 看杨勋过来,周尧夏招呼他坐下,杨勋犹豫了下说道:“总裁,里面会议还等你主持呢。” 周尧夏喝了口咖啡,轻飘飘地开口:“你放心吧,没了我,里面会商量的更好。” 杨勋尴尬一笑,确实,会议上,柳蔚真三番五次挑项目的麻烦,让两方面的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讨论之前已经讨论过的问题。 这样拖延时间,那位柳小姐在想什么并不难猜。 周尧夏喝了口咖啡,又冲杨勋示意:“坐吧,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有正事要谈,杨勋不再推脱,坐下,有眼力见的小秘书端了被咖啡放在他面前。 周尧夏开口:“今天你跟东明集团的董事长说一声,东明集团如果还想跟周氏合作,可以,但是,不能在让他的千金过来。” “好。”杨勋点头,柳蔚真想见到总裁,只有进周氏才能见到,毕竟总裁自从恋爱能推的饭局都推了,结了婚更甚,一下班就回家。 如果她进不来周氏,那她就烦不到总裁了。 只是…… 杨勋想了想说:“柳董事长对这个千金很是疼爱,如果他不愿意呢?” “不愿意?”周尧夏冷哼勾笑:“在疼孩子,他也是个商人,他要是不愿意,找周氏合作的企业多的是,不缺他那一家。” 若不是这次的项目进行了大半,他这次就不会纵容柳蔚真如此的恶心他。 杨勋听总裁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点头:“总裁,你放心吧,我明天给你答复。” 相处那么久,杨勋跟总裁也熟了起来,他笑着问道:“总裁跟太太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我没跟你说吗?” 杨勋仔细想了想,没有一点印象,摇了摇头:“没有吧。” 周尧夏点头,好心情地说:“七夕。” “好日子啊。”杨勋由衷地说,他算了算日子道:“也就剩两个月了,恭喜总裁了!” 整天相处,总裁对太太的喜爱,杨勋都看在眼里,他是光棍一条,可看到总裁跟喜欢的人结婚,他非常高兴。 毕竟,结了婚总裁很好……说话,有一个好相处的上司,直接带动着他的幸福指数往上升。 周尧夏笑着点头接受杨勋的祝福,两个还要说什么,就听见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 尖锐而急促的声音,让人心里生烦,杨勋皱眉看过去,看到来人,心里道,真是阴魂不散了。 周尧夏继续喝着咖啡,知道来人是谁,他连转头的欲望都没有。 化着大妆的柳蔚真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看周尧夏看着窗外,喝着咖啡,一副看不见她的样子。 她气的咬牙,不过也不愿意在旁人面前奇怪,她高傲地对一旁的杨勋说:“我跟你们总裁有话说,你先走吧。” 杨勋喝了口咖啡,放下咖啡杯,并没有站起身。 柳蔚真看在眼里,对于这个几次三番落他面子的人,她彻底忍耐不住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要她死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杨助理,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说完,她看向周尧夏:“还是贵公司的员工就是这素质,从不把客户放在眼里。” 杨勋在商场摸爬滚打许多年,这种话算不得最难听的,不过也不算什么好话。 他本不打算说话,只是看总裁没有说话的意思,他站起来,脸上带着笑:“柳小姐可能有所不知,我这个人确实没什么素质,对待客户,不过是你是什么货色,我就是什么脸色罢了。” 言外之意,你这样的客户,根本不值得我的好脸色,家大业大公司大又怎样,人格为零,完全不值得放在眼里。 “你!”柳蔚真被气的一时无话反驳,胸口起伏很大,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杨勋心里出了口恶气,他看向总裁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就恭敬地说道:“总裁,我先忙了。” 周尧夏点头:“下面的合同你看着办吧。” 杨勋点头离开,他走后,周尧夏依旧自顾自地喝着咖啡,跟没看见眼前卖可怜的人一样。 好半天,柳蔚真咬了咬唇,坐在周尧夏对面。 “尧夏,听说你结婚了,我……” “我跟柳小姐不熟,请叫我的全名。”周尧夏打断柳蔚真的话,看向她:“柳小姐怎么知道我结婚了?是要祝福我吗?” 他结婚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她是怎么知道,周尧夏突然很感兴趣。 祝福? 柳蔚真低头咬唇,抬头一脸的楚楚动人:“尧……周尧夏,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可是你结婚了,我确实应该祝福你。” 周尧夏看着柳蔚真僵硬的满是玻尿酸的脸,一点也不想跟他周旋,他冷笑:“你打算怎么祝福我们?买一批水军吗?” 水军…… 柳蔚真如雷轰顶,人从头到脚凉了起来,她慌了,只是还不算心神俱慌。 扯出一个笑,她道:“你说什么呢,哪有人送那个东西。” “你不用跟我装。”周尧夏站起来身,把话说的更清楚:“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之所以没动你,完全是看在令尊的面子上。” 他竟然知道,他竟然知道。 这个认知让柳蔚真很快的改变了策略,她不在反驳,而是承认了下来,她站起来,企图拉住周尧夏的胳膊。 却被他躲了过去。 “周尧夏,我错了,我真的错的,我不该帮许诗玲去诬陷渠和晏的。但是,但是,我那是喜欢你啊!” 周尧夏心里嫌恶:“柳小姐抬爱了。”他说完,抬腿要走,却不想被柳蔚真挡在了前面。 周尧夏皱眉:“让开。” 柳蔚真流着眼泪摇头:“不让,我不让!我那么做都是爱你的,你被那个渠和晏迷住了眼睛,你不知道,她在外面勾三搭四,她一点都配不上你……” “住口!”周尧夏喝止住柳蔚真,她说什么她都可以不在意,唯独这一点,败和晏名声他一点也忍受不了。 柳蔚真被周尧夏喝止住,她傻傻地看着他前所未有的冰冷的眼睛,一时愣住了。 “柳小姐,诽谤他人可是犯法的,我劝你三思,你要是在胡说,我不介意跟柳小姐法庭上见。” 周尧夏说完,想走的时候,又加了一句。 “还好,不要想什么歪主意,她掉一根头发,我让你整个柳家来赔。” 他对柳蔚真并不了解,可听说的就已经足够了,娇纵,高傲,狠心,不折手段。 他提前给她敲了敲警钟,不是为她好,而是在和晏好。 说完,他绕过柳蔚真走过去,看见秘书处的安然,他说道:“叫保全上来,把柳小姐请下去。让他们认清了人,以后再让人上来,直接走人。” 安然刚从楼上下来,听到总裁的吩咐,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点头。 看总裁冷着脸走了,她往总裁刚才走过来的方向看了看,就看一身洋装,背对着她的柳小姐,肩膀颤动,像是在哭,脸上却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背对着安然的柳蔚真,松开紧握的手,她抹了抹眼泪,看着外面刺眼的太阳,脸上一片阴沉。 周尧夏,你狠,你真够狠!你竟然敢这么一次又一次地践踏我。 你不是爱她吗?不是非她不可吗?那我就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 不等楼下的保全来,柳蔚真踩着高跟鞋下楼,到楼下,她看着周氏的大楼,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让她身败名裂,我要让她死!” 死。 死的一干二净,一点痕迹都不留。 等她死了,到那时候,周尧夏,我也让你尝尝,被抛弃的感觉,一无所有,心如死灰的痛苦。 和晏给陶陶讲完了她迷惑的题,笑问她。 “你们俩个怎么碰上了,江南不是回家住吗?” 陶陶还没说话,一旁的韩江南轻慢地说:“我正好有事跟老师说,就一块儿过来了。” 和晏笑看着韩江南,难道不是她认为的那样? 不过这个小她几岁的年轻人确实定力不错,她看着,点头问他:“什么事?” “想问下老师我们暑假也要进行项目吗?” 和晏挑眉,这个事情,她似乎已经说过了,韩江南的脑子一向很好,不可能忘记。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傻傻的陶陶,轻笑:“嗯,暑假也要进行,九月份实验正式开始,你回去跟元朝说一声,让他问问班里的同学,谁要是想退出,可以跟我说,退出的人,暑假可以自行安排时间。” “不是老师您挑人吗?”陶陶问。 “一开始我是想着挑几个人就行了。”和晏站起来,给他们两个倒水:“这几个月,我看大家能力都不差,做实验自然人多了,碰撞就越多,科学效果越好?就不挑了,咱们得学生谁都可以参与,谁想退出也可以。” 陶陶点头,笑着说:“我要跟着老师您,我还要再吃你的喜糖呢!” 和晏听她说起喜糖,想到另外一件事,问道:“陶陶给人当过伴娘吗?” “伴娘?”陶陶摇头:“没有,怎么了?” 她问罢,看着老师,眼睛睁的晶亮:“老师,是,是想让我当你伴娘?” 和晏笑着点头:“我从小到大朋友不多,就两个,其中一个已经结婚了,就想再找一个,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陶陶高兴的脸红扑扑的,她说完,摸了摸肚子:“呀,我最近要少吃点,把肚子减下去,当一个美美的伴娘。” 陶陶并不胖,只是女孩子对于身材难免要求有些高,她明白她的心情,笑道:“你这样就挺好。” “不行不行,胖。” 和晏轻笑,看向一旁的韩江南问他:“江南觉得呢。” 韩江南一愣,没想到战火烧到了他这儿,他看陶陶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小兔子,可爱的很。 他轻笑,点头:“老师说的对。” 这样就挺好。 和晏看着韩江南看向陶陶温柔的眼神,一笑,他们班这唯一一个女生,看来要在组织内部被消化了。 韩江南跟陶陶没在多逗留,他们出去后,和晏也收到了宋潮白的微信,上面写着两人见面的地点。 那上面的店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短短几个月,和晏再次看见那个店名,也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她叹气,给他回了个微信,说马上到,就收拾了包,出了校门。 在学校门口打了个车,拍下车的牌照,司机的工号,发给了周尧夏。 没一会儿就看周尧夏回复。 周哥哥:在哪儿见面。 和晏给他报了名字。 那边秒回:半个小时,我去接你。 和晏轻笑,这个人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时间,真是小心眼的不行,又可爱的很。 半个小时她到地方的时候,宋潮白已经到了,还是以前的位置。 “我来晚了。” 宋潮白笑:“不晚,我也刚到一会儿。” 和晏坐下,放下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倒是宋潮白开口问道。 “最近好吗?” 她点头:“好啊。” “那就好。”宋潮白笑,看她脸上有些不自在,把菜单给她:“你看,你要吃什么?” 和晏接过菜单,看了一圈儿,把菜单放下:“我中午吃饭晚,这会儿还不饿,喝点咖啡就行了。” 她现在跟宋潮白,过往不敢说,很多话题不敢提,喝杯咖啡的时间,她可能都没话讲,更不要说吃饭了。 宋潮白脸上的笑一滞,随后又想开了,她已经结婚,生活美满幸福,今天来见他已经是给他面子了,他还强求什么? 喝了口咖啡和晏问:“怎么现在想着出国了?” 宋潮白拿出之前就想好的答案:“国外市场要拓展,我哥走不开,我去正合适。” “哦。”和晏点头,想了想问道:“多久才回来?” “可能一两年,可能三五载,也可能更久。” 和晏点头,看着他说道:“一路顺风,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嗯。”宋潮白笑着点头:“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他说完,还是忍不住问她一句:“他对你好吗?” 和晏心领神会,知道他说的是周尧夏,点头:“好。” 宋潮白看着她嘴角的笑意,低下头,喝了杯没加糖的咖啡,明明知道是这个结果,他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出来。 让自己难受。 第一百四十三章 贞节操守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他放下杯子,心里有一股冲动:“和晏。” “嗯?”和晏不解地看他:“怎么了?” 宋潮白看着她姣好的容颜,问:“如果我早些认识你,早过周尧夏,或者跟他同时认识你,你会喜欢我吗?” 他问的急切,低微,和晏心里并不好受,她想了想。 “会。宋潮白,你很好,特别好,如果是以前的我,会喜欢你的。” 她看着他带点笑意的脸又说:“最近我疏远你,因为我感觉很对不住你。当初我没有调整好自己,给了你希望,后来又……我害怕你走不出来,就只能疏远你。” “呵。”宋潮白笑:“我以为你是讨厌我。” 和晏摇头:“你怎么能那么想?我要是讨厌一个人,是从头就不可能跟他做朋友的。宋潮白,我拿你当朋友,到现在都是。我真的希望我的朋友,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真的。” 宋潮白笑出了声,感觉难过了这么久的心,今天终于舒服了那么一点。 原来,她不是因为厌烦他而不理他,她是再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好。 只是走出来,他还需要时间。 他笑着点头:“好,听你的,我找找看。” “嗯。”和晏点头,说通了话,她感觉心里畅快了不少。 宋潮白笑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和晏:“上次黑你的人是许诗玲,你知道吗?” “你也知道?”和晏诧异。 “嗯。”宋潮白点头:“那次给你打了电话之后,我查了查。你知道的,我哥手底下有个网络公司。” “哦。”和晏点头:“是许诗玲。”不过,不单单是她自己。 宋潮白知道许诗玲黑和晏是因为什么,她们两个无冤无仇的,除了他外,再没有一点碰撞了,对此他感觉愧疚的很。 “抱歉,要不是因为我,许诗玲她也不会那样,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变成了……”宋潮白想了想,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来。 在他的印象里,她还是个孩子,虽然并不算优秀,可胜在单纯,可没想到,她竟然用那样的手段去打击挡她路的人。 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在怎么不懂事,也该知道是非,明辨黑白。 买水军打击人的事情,她做的出来,看来真的是长大了。 和晏,她笑着摇头:“又不是你害我,你别多想,那件事过去了就过去吧。” “嗯。”宋潮白想,等他出国了,许诗玲就没有理由去干扰和晏了。 只是想到那天摊牌时,许诗玲提到和晏,那满满都是报复的眼神,宋潮白还是提醒和晏。 “你还是要小心些为好,别一个人出门,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和晏轻笑接下宋潮白的提醒:“好,我长点心。” 续了杯咖啡没喝完,和晏的手机亮了一下,是周尧夏的微信。 周哥哥:半个小时到了。 和晏看窗外,果然他的车停在已经染上夜色的外面,她轻笑,想着怎么跟宋潮白说,就听他说道。 “他来接你了?” “啊。”和晏对于宋潮白的知晓很好奇,看着他,点了点头:“嗯。” “那你去吧,别让他久等了。”宋潮白笑,看着和晏的脸。 你看向外面的眸光那么亮,像星星一样,我怎么会不知,你在看谁。 他看着她的脸,红润,美丽,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想不顾一切地多看一眼,在多看一眼。 和晏没有推辞,她用纸巾擦了擦手,问宋潮白:“你现在不走吗?” 宋潮白摇头:“我回家也没什么事儿,在坐一会儿。” 和晏点头:“那我走啦。” 站起身她看着笑的如朗月的宋潮白,忍不住说道:“宋潮白,祝你幸福。” 宋潮白一笑,朝他点头:“会的,你也是。” “嗯。”和晏点头,说:“再见。” “再见。” 宋潮白坐在位置上,看着她走出卡座,走过收银台,走出大门。 心一寸一寸地变空,一丝一丝地抽痛,原来,放下她还是那么疼。 不过……她幸福,他的心还算得到了些安慰。 即使那幸福跟他无关。 和晏上了车,看周尧夏脸色沉沉,她偷笑,伸手过去,捏了捏他的脸:“周哥哥不高兴呀。” 周尧夏看了明知故问的和晏一眼,悠悠地说:“太太抛弃我跟情敌去喝茶,你让我怎么高兴?” “哪里是喝茶,明明是喝咖啡嘛。”和晏笑。 “这是重点吗?” “呀,那什么是重点啊。”和晏看着周尧夏装傻充愣。 周尧夏看她讨喜的样子,笑出了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啊。” “我啊。”和晏摇着头晃着脑:“我都要饿死了,咱们去哪儿吃饭啊。” “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周尧夏让和晏选择。 “回家回家!昨天你做的清蒸鱼超级好吃,我还想吃。” “行,那咱们先去超市买菜,回家做饭,还想吃什么。” “周大厨做的都想吃。” “哦。”周尧夏点头,笑看着和晏:“我做的你都喜欢,那爱呢?” 爱? “咦?你还做过这道菜呢?” 周尧夏忍着笑,开口:“我每天晚上都做,孜孜不倦,你忘了?” 和晏看着他的坏笑,脑子才转了过来,爱那道菜,每天晚上都做…… “你个流氓!”和晏瞪周尧夏:“厚脸皮!” 周尧夏笑着耸肩:“你说的对。” 和晏脑仁儿疼:“周尧夏你的节操呢?” “不是给你了么?” “你胡说!你什么时候给我了?”和晏炸毛。 “新婚之夜啊。”面对和晏的迷茫,周尧夏轻飘飘地说:“贞节和操守不都给你了吗?” “……”和晏简直要跪下了,她必要要承认在成人笑话上,周尧夏能甩她一百条街。 她无奈,为了防止自己被调戏的连骨头都不剩,她主动结束话题:“去超市吧。” 周尧夏心情很好的开着车,没在多说什么,往超市去。 转眼过了几天,梁泠跟蒋洌度蜜月回来,几个人就约着一起吃饭,聚聚。。 天气炎热,和晏热的有点小感冒,鼻子不通气,本来多喝水吃两片药就好了,可周尧夏不愿意,非要带她去医院。 去医院,让医生给看了看,说不严重,就开了点冲剂。 去医院一圈儿,他们去吃饭地方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梁泠一边让人上着菜,一边对和晏说:“大家难得一聚,还来晚,是不是礼物不想要了?” “哪有啊。”和晏挽着梁泠的胳膊笑:“有点感冒,周尧夏非要去医院看看。” “感冒了?”梁泠这才听出和晏说话有鼻音:“怎么感冒了?严重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感冒了。”和晏耸肩:“不过不严重,医生就开了冲剂,药都没让吃。” “冲剂不是药啊。”梁泠看和晏,看了看她红润的脸,又看了看她的肚子小声问:“你跟周公子做措施没?” 怎么提到这事儿了? 和晏摇头:“没有。” 梁泠点头:“没做措施,感冒发烧更得休息,万一有孩子了。” “说什么!”和晏笑拍了梁泠一下:“没那么快,我们才结婚半个月。” 梁泠摇了摇头:“你不懂,缘分来了的话,别说半个月,一次都能成。” 和晏跟一旁笑着的时简相视一笑,问梁泠:“那你们的缘分来了没?” “没检查,谁知道。”她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孩子没有,但这两天,她确实感觉身体有一点不对劲。 还是等一等,等等看过两天的大姨妈来不来。 吃着饭,和晏问梁泠蜜月地方怎么样? 他们这半个月的蜜月,去了马尔代夫,意大利好几个地方。 “还不错,几个地方都不错,回头我把攻略都给你,不过你有时间去?不是九月份项目正式开始?” 和晏一愣,说是也是,她婚礼几乎是八月底了,九月初开学后,项目就要开始了。 不过,不去度蜜月?和晏不敢看周尧夏,别说他不开心,她也有点心里不舒服呢。 “我跟学校商量一下,把项目时间往后推几天,应该问题不大,反正时间还没确定。” 梁泠点头,想跟和晏传授一下过来人的经验,不过看这一桌子男人,她住了嘴。 天知道,度蜜月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去玩儿,去看风景。这半个月,她不过是在不同酒店的床上干同一件事。 真是相当堕落…… 总之,一言难尽,一言难尽。这种知识她得跟她这个刚刚已婚的朋友说一下。 想着,梁泠跟时简与和晏说:“明天有事吗?没事儿的话,咱们去逛街吧。” 明天礼拜六,和晏点头:“有空。”她看向时简:“时简呢?” 时简看着一脸衰的秦涣,笑着点头:“有空。” 秦涣听这话,顿时萎了,天知道,他这个恋爱谈的有多艰苦卓绝。 工作的工作大家都要工作,她又是那种顶认真的人,让她去他公司,她不去,他去她公司,她又不让他去。 所以,他只能找各种理由,约她出来吃个饭,可两人又都忙,吃饭也单纯的是吃个饭。 他还想着明天礼拜六,两个出去约个会,吃个饭,看个电影,却不想…… 他看向两个兄弟,希望有那个兄弟能振振夫纲,不让媳妇儿明天逛街,在家陪他们。 没想到两个兄弟,一个不说话给人剥虾剥的兢兢业业,一个开口道:“出去逛逛也好,买些你喜欢的衣服,鞋子。” 哎,你们要不要那么善解人意! 第一百四十四章 感冒鼻塞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聚会之后,各回各家。 和晏到家,看周尧夏在接电话嘴里说着公司的事,就先去洗澡了。 被热水冲着身子,鼻子通了很多,头也没有白天那样疼了,她洗着身子。 突然想到梁泠的话,不由得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面现在会有他们的孩子吗? 应该不会吧,他们结婚堪堪才半个月,不过如果真的有的话,他跟家里人应该很高兴吧? 和晏揉了揉肚子,她也会很高兴的。 洗了澡,洗了头。她把头发吹的半干才出浴室,出去就看周尧夏在厨房。 她走进,看他手里拿着本书,火上架着的锅嘟嘟地响着。 “在煮什么?”和晏过去,闻不出味道,问他。 周尧夏把书收了,放在一旁干净的地方,揉了揉她的头发:“姜汤。” “啊。”和晏皱了皱鼻子:“我不喜欢喝。” 又辣又有怪味儿,她不喜欢。 “可我都熬了。” 他要是态度强硬,和晏还能撒撒娇,如今他说的可怜,和晏连撒娇耍赖的机会都没有。 她耸了耸肩:“好吧。” “真乖。”周尧夏揽着她出去,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他紧张地问:“不会是发烧了吧?” “怎么可能。”和晏摇头:“我刚洗完澡,体温高很正常。” 而且,还是夏天。 周尧夏还是不放心,把她推到沙发处坐下:“坐下,我去拿温度计。” 说完就往卧室去,和晏想阻止,可他走的实在是快,只是任他去了。 没办法,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刷微博,一刷就看到微博热搜第一个。 四爷不再接戏。 旁边写了个爆,可见这个话题如今有多热。 和晏点开,是一段小视频,耀眼的聚光灯下,一身灰色西装的四爷,站在一个颁奖台上,手里拿着奖杯说着。 “很荣幸在今天能拿到这个奖,首先感谢这部电影的导演,工作人员以及所有为这部电影努力的人,感谢大家。再就是感觉我的影迷,感谢你们的支持。最后呢,我要感谢我自己,感谢自己十几年来对电影对影视的努力。” 四爷难得说那么多话,又难得感性,现场气氛被推到了顶端,到处是喊着四爷名字的影迷,隔着屏幕,和晏能听到到场影迷的热情和激动。 四爷一笑,矜贵好看,堪若星光,现场又这个笑,爆发出一阵尖叫。 四爷没有阻挡,大约十几秒,尖叫平息,四爷开口说道:“十几年的演员生涯,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很感激这一路认识的所有人,感谢大家。只是今天,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情。” 场面一时安静,好像那不是有几千人在的会场,而是只有一个人在的地方。 “从今天开始,雍其翕将不再接任何电影,电视剧。” “谢谢,谢谢大家。” 四爷拿着奖杯,朝台下鞠躬,一秒,两秒…… 安静的会场,响起了掌声,之后,和晏看到一个又一个衣着光鲜的人,站起身鼓掌。 台上被灯光环绕的男人,站直身子,笑着朝台下点了点头,然后走下了台。 稳重,沉着,似乎他走的每一步,还是平常的每一步,而不是在告别。 和晏看的出神,其实这事儿并不意外,她不是四爷的铁粉,可偶尔刷微博,看帖子能知道四爷在减少影视方面的工作量。 而且,早几年,他还专门去读了导演专业,看来是想转型已久了。 和晏放下手机,看周尧夏从房间走来,问他:“四爷表哥不演戏了,你知道吗?” 四爷表哥?雍其翕? 周尧夏对和晏给雍其翕起的这个称号,失笑,他点头:“知道,过年的时候在家宴上他提过,可能是要自己拍电影。” 和晏点头,果然跟她想的一样:“不过啊,四爷不演电影了,他的粉丝一定很难过吧。” 就她就感觉很遗憾,毕竟演技那么好的一个人,在荧幕上再也看不到,多可惜。 周尧夏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甩了甩温度计,看了看,跟她说:“张嘴。” 和晏乖乖张嘴,他把温度计放在她嘴里才说:“他以后还有电影作品,这总还好一些,不过再过几年,恐怕电影他都拍不了了?” 为什么?和晏嘴里叼着温度计,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跟周尧夏交流。 周尧夏笑:“你知道大姨夫的工作是什么?” 和晏摇头。 “他是搞外交的。”周尧夏揽着和晏,继续说:“这些年一直在满世界地跑,这不去年才回来,在外交部,是这个。” 周尧夏说着,竖了竖大拇指。 和晏顿悟,立刻想到了新闻上那个跟四爷一个姓氏的人。 网络社会,国家外交部对对外上,一次次展现出大国外交的风采,几个外交主要人物,已经被亿万人民所熟悉。 而这位姓雍的外交人员,更是以从内而外的霸气以及帅气的五官,收割了一大批迷妹迷弟,和晏没想到四爷竟然是…… 不过,这样一看,两个人还真的挺像的。 “姨夫他们只有表哥一个孩子。姨母年龄越来越大,手里的事情越来越不愿意做,表哥也确实没时间满世界乱跑了。” 和晏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聊着天,温度计的时间到了,周尧夏取出温度计,看着上面的度数,皱眉。 37.2度。 低烧。 和晏看周尧夏不说话,伸头看了看,一看度数,她也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大夏天的,小感冒她都感觉很不可思议了,没想到竟然还低烧。 周尧夏收了温度计,看了着和晏,然后去厨房,一会儿端了一大碗姜汤过来。 二话不说,塞到她手里。 和晏看周哥哥脸色不算好,乖乖地捧着碗,屏住呼吸喝姜汤。 一大碗姜汤,她喝完,身上出了一身汗,汗津津的让人很不舒服,而且,她还很撑。 想在卧室走动走动,就被人抱了起来。 “干嘛啊,我想走一走,撑的都要吐了。” “睡觉。”周尧夏说着,抱着人往卧室去,把人放在床上,他拿薄毯子把和晏包的严严实实。 本来身上就一身汗,这又盖了个毯子,和晏热的要挣扎,就听周尧夏说:“别动,乖点,别再晾着汗了。我去给你拿药,一会儿咱们把空调关了睡觉。” …… 还要关空调,这大热天的,还让人睡觉吗? 和晏心里烦躁了起来,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缩在毯子里没动。 没一会儿,周尧夏拿来了药,冲剂已经倒在了杯子里,冲好了,和晏撑的不行,不过好在周尧夏也体贴,只倒了一点点水。 冲剂不苦,还有一点点甜,和晏喝了,又躺在了毯子里,感觉鼻子又塞了起来。 她抽着鼻子,窝在毯子里,没一会儿,周尧夏走进来,上床把她揽在怀里,还去蹭她。 和晏看着他靠近的脸,以为他要亲她,推他:“我感冒了。” “不亲你。”周尧夏凑近她,用嘴碰了碰她额头的温度。 以为他是要亲她……和晏老脸微红,窝在周尧夏怀里:“你离我远点,我别传染给你。” “没事儿。”周尧夏抱着她,看她嫣红的脸,问:“热吗?” 和晏身上的汗已经干了,这会儿身上竟然一阵阵的发冷,她摇头:“不热,有点冷。” “那我抱着你,就不冷了。”周尧夏说着,皱眉。 冷说明是发热,现在吃了药,不知道有用没用。 他拍着她的背:“想喝水吗?” 和晏摇头:“想睡。” “那睡吧。”周尧夏拍着她的背:“睡醒就好了。” 和晏鼻子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周尧夏拍着和晏的背,看着外面江面点点的灯火,没一会儿就听她有点重的呼吸声。 他停了手,脸又碰了碰她的额头,感觉温度还可以,至少没在继续热,这才放了心。 抱紧裹着毯子的她,一夜周尧夏并没有睡好,怕她夜里发热,他时不时会摸摸她的额头。 大约四点多,抱着她,周尧夏能感觉到她脸上的汗,他打开灯。 果然脸上一脸汗。 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凉凉的,是不发热了,周尧夏这才放心,下床拧了个温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把她身上的毯子给她扯开一点,他这才抱着和晏睡的安稳些。 和晏第二天醒来,在周尧夏怀里,她吸了吸鼻子,鼻子竟然比昨天好多了,看来昨天喝的姜汤很有用。 她抬头看沉睡的周尧夏,他闭着眼,又长又密的眼睫毛垂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乖巧又无害。 难得她起的比较早,可以给他做个早餐,毕竟平常,她起床,他已经做好了早饭,让她连个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轻轻地下床,怕影响他休息,和晏拿着东西去别的房间洗漱,她出门,床上的人眼睫毛动了动,勾着笑,翻了个身,继续睡。 夏天的早上,吃饭不易油腻,和晏熬着白粥,和了一点面,从冰箱里拿出昨天调好的包子馅。 正好包了四个包子,上锅蒸好,和晏才把前几天又从大院里拿回来的几样酱菜分别倒到小碟子里。 一切准备好,就看周尧夏从卧室出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看起来刚睡醒。 第一百四十五章 在一起吧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起来啦,快去洗漱,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周尧夏眯着眼睛走过去,手碰了碰她的头,点了点头:“不烧了。” 和晏笑:“对啊,不烧了,快去洗漱啊。” 周尧夏头放在她的脖子上,慵懒地问:“做了什么饭?” “粥,包子。” “嗯。”周尧夏点头,亲了亲她的脸:“我喜欢。” 和晏笑,不知道他喜欢的是早饭,还是她的脸。 九点,两个吃了个不算早的早饭,白粥,包子,简单而舒适。 周尧夏喝着粥问和晏:“什么时候回来?” 知道他问的是逛街,和晏摇头:“不知道呀。” 女人们逛街,自然不会那么快结束的,何况几个人难得一聚,和晏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周尧夏点头:“该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今天咱们去妈哪儿吃饭,吃了饭去栖霞山,明天回来。” 和晏点头。 吃了饭,梁泠打电话来接和晏,和晏往脸上涂了防晒,心情不错又化了个妆。拎着包准备走的时候,就看周尧夏端着杯子,里面黄褐色的东西,分明是药。 她都忘了,还要吃药。 喝完后,周尧夏送她出门说道:“我往你包里放了一包冲剂,杯子里灌了一杯水,在外面别吃凉的。” “知道啦。”和晏喏了喏嘴:“那么啰嗦。” 虽然看梁泠的车子还没来,垫脚往他脸上亲了亲:“乖乖在家哦。” 周尧夏失笑,拍了拍她的头没说话。 梁泠接了和晏,绕着江往外走,看着安静一望无垠的江面,她直感叹:“住这儿,真是舒服啊,周公子这个心思,真是绝了。” 和晏笑,听周尧夏说江岸这片儿的高级住宅区越来越多,为了提升这边住户的生活质量,这块江面马上要禁止船通行了。 那样的话,江面会越来越干净,风景会越来越好。 很快几个人聚在一起,陪没有吃早饭的时简吃了个饭,就开始了逛街。 好在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热,几个人热情很高,都买了很多东西。 临到中午,找了个地方吃饭,等饭的时候,和晏口渴,看着时简跟梁泠喝酸奶,她默默地从包里拿出周尧夏灌的水。 天气热,几个小时下来,水杯里的水还温温的。 时简一口气喝了瓶酸奶,整个人都很舒爽,看着和晏捧着粉嫩的水杯喝水,她笑。 “小学生参加夏令营吗?” “……”和晏沉默,就知道会被取笑,她无奈:“这不是感冒了,他又不让我在外面吃凉的,就给装了一瓶温水。”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包冲剂:“还有药。” “周尧夏对你是真好啊。”时简感叹,她认识周尧夏的时候周公子是,娇贵冷清的,并不好相处。 如今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她的认知。 “我们结婚了,他不对我好,还对谁好呀。”和晏抿嘴笑,对时简说:“别着急,等你跟秦涣结婚了,他一定对你更好。” 时简垂了垂首,笑着没说话,不过对于刚刚转正就粘人的不行的秦涣,她也是想笑。 而至于,秦涣为什么那么快转正,说起来也是……缘分。 前天,在办公室,她正画着图,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着手机号,她愣了愣,接起来,就听到男人温和的声音。 “简简,我们见一面吧。” 是方青俜。 时简并不排斥跟他见面,只是她并不想见,方青俜那个人温柔体贴,可是顾虑太多,他约她见面,说什么她都能想的出来。 她最近心绪很平,而且跟秦涣也越来越好,她不想去见他。 她拒绝。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就要订婚了,只是想见见你。” “你都要订婚了,更没有必要见我了。”她又拒绝。 可方青俜不知道怎么了,很是坚持,他低声下气地说:“简简,我真的想见你一面,就一面。” 她这个人啊,向来是对别人心软,对自己狠心。 他姿态那么低,又似乎真的有事,她再也拒绝不了。 在她公司不远处的咖啡馆见面,方青俜一早就到了,坐在窗前,白色上衣,手捧着一杯咖啡,惹得不少女孩子偷偷去看。 她坐下,他一笑,如沐春风。 “简简,你来了。” 简简。 时简苦笑,这个名字他喊了二十多年,可如今再喊,除了生疏还是生疏。 名字喊的再亲,两个人之间裂痕还是没办法消弭。 她没说话,也没有抑制他这样喊她的名字,没必要。 侍者上来,给她端来了一杯咖啡,她深谙此道,一闻就知道是她常喝的咖啡。 “给你点了你会喜欢的蓝山。” 时简低头,拿银勺子搅了搅咖啡,喝了一口,苦,她皱眉放下:“我最近不太喜欢喝咖啡了。” 推开咖啡,她招呼侍者:“请给我上一杯奶昔。”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那么甜的东西?” 她笑,看着不可思议的方青俜:“口味总是会变的,我最近吃不了苦东西,就想喝点甜的。” 她说完想起了秦涣。 自从在一起,秦涣就以她贫血等等理由,每天给他送早餐,下午茶。 早餐一般都是各种粥,下午茶大多也是补血益气的东西她一开始不喝,他不知道怎么,贿赂住了她公司的几个小姑娘。 几个人啊,天天盯着她,轮流陪她吃东西,小半个月下来咖啡她一点点不喝了。 手边现在放的都是巧克力,红茶,蜂蜜,一些甜的腻人的东西。 习惯果然是很容易养成的。 两个人一时没有说话,她的奶昔上来,白白的奶昔,吃到嘴里,甜而不腻,她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她就听他说:“简简,对不起。” 时简知道他说这句是为了什么,对不起,对不起她等的那么辛苦,结果得到的是失望吗? 时简以前想过,如果有一天他说对不起,她是怎样的心情,畅快,不原谅,或者是其他。 她万万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她现在心无波澜,像是置身事外,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她看着方青俜的眼睛,好看,带着祈求,这样的男人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一个女孩儿。 任谁都会受不住吧。 可她,看了半辈子他这样的目光,她有些厌烦了,看透了。 看透他的深情只是虚妄,看透他温柔的目光下,只是软弱。 他温柔,他对谁都温柔,这一点她知道。 她并不是那个最独特的人,不值得她疯狂,不值得他争取。 她什么都明白,方青俜这个人活的太明白,太自我, 跟秦涣待一起久了,她看他看的越来越清,也越来越轻。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她开口,摇头:“当年我幼小出国,你在国外照顾我十多年,这份情意我永远记得,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耽误了你。不过好在你马上就要订婚结婚了,终身大事总算没被我耽误。” “简简,我其实……” “你其实是喜欢我是吗?” 她说完一笑,对上方青俜惊讶的目光,把话说的更透了些:“你要是想说这些,那大可不用再说了,方青俜。” “我期待过,直到在蒋家婚礼上没见到之前,我都在期待,期待你说出来,给我一个勇敢的理由,可是你没有,我也就没理由了。” “简简,我也是身不由己,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连爱情上都不能疯狂一天的男人,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机会疯狂了,而且……你做不到为我疯狂,还是因为不够爱吧。” “……” 他沉默,她笑,不是苦笑,而是一身轻松,看破的笑。 “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别的话就不说了,但是青俜哥哥,我再叫你一声青俜哥哥,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人得往前看。” “往前看?所以你看到秦涣是吗?” 她没想到他会知道他跟秦涣,不过想想也是,蒋家婚宴上,他对她的好,并不掩饰,被人看出来并没有什么。 她笑着承认。 “是,我看到了秦涣。” “可是秦家……” “秦家怎么了?”她声音严厉了起来:“秦家阻挡吗?” 她看着方青俜平淡完美如同水一样的脸,轻笑:“青俜哥哥,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如果我爱他,喜欢他,就什么都不怕。” “……好。” 他们的对话,似乎没有在继续下去的理由,她起身,准备离开,走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声:“我们之间没缘分,你也不要在多想,你未婚妻挺好的,跟你很配,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就离开了咖啡馆。 走出去,心里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原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让她知道,喜欢是什么颜色,爱又是什么意义。 她拎着包,准备往办公楼去,手机响了。 她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时候是谁的电话,看了一眼,果然,秦兽兽。 她接通,就听那边人语气并不好。 “你去哪儿!给你买了下午茶也不见人,公司前台说你出去一大会儿了,去见那个野男人了,快回来……” 她听着他的咆哮,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是笑了,她开口说。 “秦涣,我们在一起吧。” 很久,沉默之后,她听见男人怀疑的质问,以及声音中掩盖不住的兴奋。 看时简发呆,整个人柔和的样子,和晏笑她:“想什么呢?” 一旁从洗手间出来的梁泠擦了擦手道:“除了男人,还能想什么。” 和晏抿嘴笑,时简被取笑了,不难为情,也不恼,回答的爽快。 “您可猜对了,就是想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飞来横祸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说着话,上了菜,这是一家专门做鱼的店,和晏跟周尧夏有一次夜里出来寻食,发现了。 鱼的品种多,做法也多,味道很正宗,刚刚逛街路过这儿,一时没地方去,和晏就带着人来了这儿。 几个小菜,又点了个特色石锅鱼,看着鲜嫩的鱼肉,和晏食指大动。 时简也很喜欢吃鱼,夹了一筷子鱼,连连称赞,倒是一旁的梁泠,一直没动筷。 “你不是也喜欢吃鱼,怎么不吃呀。”和晏挑着鱼刺,问梁泠。 梁泠看着石锅里的鱼,皱了皱眉,说了一句:“闻着有股腥味儿。” “腥味儿?”和晏夹起鱼闻了闻:“没有啊,很香的,梁泠,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感冒导致嗅觉敏感。 梁泠摇头,闻着鱼味儿,喉头有一股想吐的欲望,她往下压了压说。 “没有感冒,可能是怀孕了。” “哦。”和晏点头,一口鱼没咽下去,惊恐地看着梁泠:“你说什么?” 梁泠冷静的来筷子,夹了木耳放在嘴里,皱着眉咽下,没味儿,不好吃。 “我可能怀孕了。” “真的啊?”和晏再一次想确定,想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一旁的时简也是一脸认真地看着梁泠。 梁泠被她们盯着,一笑:“应该是怀孕了,我这几天就感觉身上不对劲儿。” “哎呦,那咱们赶紧去医院吧。”和晏把梁泠手里的筷子放下:“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不是。” 毕竟是孩子啊。 “着什么急,吃了饭再去呗。” 和晏瞅着这淡定心大的准妈妈,直感叹:“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怀孕了呢。” 时简在一旁笑:“咱们还是先去检查一下吧,反正这鱼你也吃不下,检查检查,安安心。” “对啊。”和晏附和,梁泠无奈地点头,说实话,她真不着急的。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不过两个姐妹这么着急,让她心里很暖。 去医院的路上,没让梁泠开车,时简开车,和晏跟她坐在后座,问她:“要给蒋大哥打电话,让他过来吗?” “不用。”梁泠摇头:“还没确定,就不让他瞎着急了,等检查完在告诉他也不晚。” “好。”和晏点头,又问梁泠:“你饿不饿?想吐吗?早上吃饭了没有啊。” “你怎么跟个老妈妈一样。”梁泠笑着拍了拍和晏的头:“瞎操心。” “哪能是瞎操心啊,你这肚子里可是我干闺女干儿子呢。”和晏看着梁泠的肚子傻笑。 到医院,直奔妇产科,一套程序走下来,终于见到了化验单。 怀孕三周。 梁泠握着化验单,手有些抖,三周,那就是他们结婚之前的孩子。 和晏握住梁泠的手,看着化验单上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的B超,感觉很神奇。 “他就住在那里面吗?什么也看不见。” 时简也很好奇:“对啊,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她。” “都说一孕傻三年,怎么我还没傻,你们两个怎么傻起来了。” 和晏没理会梁泠的笑,她拿着化验单,盯着上面的图,左看右看。 “这个傻子,”梁泠摇了摇头,对时简说:“简简,你去把车取出来吧,这个傻子估计得傻一会儿。” 时简看着确实不太灵光的和晏,点头笑着去停车场,梁泠看时简走开,瞅了瞅盯着化验单死看的和晏,摇了摇头。 她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可消毒水的味道熏的她实在难受,她拍了拍和晏。 “咱们先出去,这儿味儿实在难闻。” “好。” 和晏点头,看了看周围,发现不见时简,疑惑地问:“简简呢?” 就知道她没听到刚才她跟时简的对话,梁泠对于和晏一钻研东西,就物我两忘的情况,深深叹息。 “她去停车场取车了,咱俩出去等她。” 和晏点头,知道如今梁泠重要,金贵的很,就把化验单放在她的包里,挽着她的胳膊出去。 外面的空气果然好很多,和晏吸了一口气,对梁泠说:“果然还是外面空气好。” 梁泠点头。 和晏还要说什么,就看见梁泠手里拿着的手机,她眼睛转了转,坏笑:“是不是要给蒋大哥打电话?” “是啊,得让孩儿他爸知道啊。”梁泠笑。 和晏笑着点头,松开她的胳膊:“打吧打吧,我不听的,我在给我干女儿联络联络感情。” 她说完,从梁泠包里又拿出那张化验单,大步往前走。 看和晏往医院门口走,梁泠慢慢地走在她身后,拨通手机号,两声之后就被人接起来了。 “喂,梁泠。” 他的声音还是清冷,纵然两人是夫妻,她也听了他说不少的情话,可称呼她,他总是清冷干脆。 像他这个人一样。 她看着自己的小腹,问他:“在家吗?” “没有。”蒋洌拿着手机,把牌扣在桌上,朝两个兄弟示意了下,道:“在秦涣这儿玩牌呢,你呢,要回来了吗?” “要等一会儿。”梁泠笑:“有点突发情况。” 突发情况? 蒋洌皱眉紧急地问:“什么情况?” 听他紧张,梁泠突然想逗一逗他:“也没什么,就是……我现在在市医院。” “市医院?”梁泠又是皱眉:“去医院干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梁泠笑:“没出什么事,我……”话没说完,她就听见嘭地一声,好像是车撞击的声音。 然后是人的声音,梁泠皱眉,似乎听到了她熟悉的声音。 她抬头往前看,没有和晏。她的手冰凉,拿着手机的手滑落下来。 她大步往不远处的医院门口跑去。 出了门入目的路边围了一群人,她个子高,能看见黑色轿车的车顶。 梁泠紧张的整个人都僵住,可还没有看见和晏,她握紧了手往人群里去。 “哎呦,车子一下子就过来了,撞死人了,撞死人了。” “流了那么多血……赶紧送医院啊,还这么年轻。” 血…… 年轻…… 死…… 梁泠眼睛一下子红了,她颤抖着手,扒开人群,没到低,就听见她熟悉的人的哭声。 是和晏在哭,是和晏在哭。 梁泠猛地扒开前面的人,入目的就是满地的血,她看着溶在柏油路里的黑血,呕吐的感觉从胃口到喉咙。 她忍着,手刺进肉里,一点一点地抬头,就看和晏一张发白没有一点血色的脸。 急救室外,和晏坐在休息椅上,手握着放在腿上,低着头,看着蓝色的连衣裙上,点点滴滴染满她整个裙子的猩红的血。 她咬着唇,声音颤抖,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时简坐在她身边,看她不出声地流眼泪,眼睛憋的通红,她吸了吸鼻子,手放在她的背上。 “和晏……” 和晏…… 和晏…… 他倒下的哪一刻,也是这样喊她的,也是这样喊她的,和晏捂住耳朵,不想听人说任何话。 她只希望他能好,别死。 别死。 梁泠拿着手机从外面过来,时简还揽着和晏的肩膀,看着她,摇了摇头,她什么也听不下去。 这个样子,已经四十多分钟了。 她问:“周尧夏呢?到了吗?” “快了。” 梁泠叹气,坐在和晏另一边,看着她捂着耳朵,不停地流眼泪,她心里抽痛,也没有什么办法。 想想不久前看到的,她还是感觉后怕。 血泊里,和晏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是血,她腿上躺着一个任谁也想不到的人。 宋潮白。 她不知道短短一分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宋潮白倒在了血泊里。 医院门口宽阔的单行道,为什么车子一下子就过来了? 梁泠抚着和晏乌黑的发,似乎想想通些什么,可是脑子里一片混沌。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以为是蒋洌他们到了,梁泠抬头,却看到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挽着一个中年妇人。 梁泠忙走过去。 “宋先生,伯母。” 刚一开口,胳膊就被人抓住,妇人失态的声音响起:“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梁泠想着浑身是血的人,艰难地开口:“……宋潮白在手术室。” 宋母这才肯相信儿子真的出事了,在手术室,她身子一软,往下滑,旁边挽着他的宋风墨撑着母亲的身体,不让她垮掉。 “让伯母去那边坐吧。”梁泠抚着宋母的胳膊对宋风墨说道。 宋风墨点头,揽着虚弱的母亲到一旁的椅子上坐。 宋母坐在椅子上,靠在儿子怀里,缓了缓,缓了过来,一眼就看见站在她不远处,穿着血裙,赤红着眼看着她的人。 她当初多么中意这张脸啊,美丽,典雅,可是就是这张脸毁了,害了她的儿子。 要不是这个女人,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丢了神,丢了心,现在还进了急救室,生死未卜。 想着,宋母从椅子上坐起来,朝不远处的和晏扑去。 宋母的动作很快,让人猝不及防,待宋风墨梁泠拉开宋母的时候,和晏绑的马尾已经散了,白嫩的右脸有几道明显的指甲印。 和晏整个人却是没什么反应,不动,不闪躲,像个牵线木偶一样。 梁泠看得心疼,放开宋母,她牵着和晏的手,冰凉入骨。 “伯母,宋潮白这样我们谁也不想看到,可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弄清楚?弄什么清楚?我不要弄清楚,我只要我儿子,我要我儿子全须全尾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要害怕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宋母说的悲声涕泪,她靠在大儿子怀里,指着对面的渠和晏,咬牙切齿地说:“都是这个女人,害得我儿子人不人,鬼不鬼,如今好好的又进了医院,你还我儿子!” 宋风墨揽着又要上前抓人的母亲,冷静地开口:“妈,你先冷静点,小白还在里面,咱们别惊了他,好不好?” 提到小儿子,宋母安静了下来,她闭上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宋风墨揽着母亲,带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刚坐下,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看过去,是蒋洌,周尧夏,秦涣。 周尧夏过了拐角,就看见令他揪心的一幕。 他的女孩儿,他的太太,荒着头发,满身是血地站着,可怜,无神。 像个没有血肉的娃娃一样。 他朝秦涣跟蒋洌点了下头,大步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凉。 透骨的凉。 “和晏。” 没人回应。 周尧夏又喊,声音又放低了许多:“和晏。” 她还是没反应。 周尧夏揽着她的肩膀,问梁泠:“她一直都这样?” 梁泠点头:“一直都是这样。” 周尧夏点头,拥着她到一旁的椅子上,他坐下,丝毫不顾及地把人放在他的腿上。脸贴在她同样冰凉的脸上。 “和晏。”他跟她说话,像哄孩子一样:“和和,是我啊,周尧夏,周尧夏。” 怀里的人还是冰凉,可周尧夏能感觉到她脊背柔和了些,她能听到他说话,只是不愿回答。 是吓住了。 周尧夏握着她的手,接着说:“是我,我来了,别怕,别怕,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怀里的人动了动,摇头。 “好,那不说,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周尧夏又问。 怀里的人又摇头,声音干涩:“不,不回家。” “好,不回家,你的衣服脏了,我们去买件衣服换上好不好。” 怀里人又是摇头。 周尧夏叹气,蒋洌跟秦涣在安抚宋母陪着宋风墨说话,好不容易宋母不在哭了,靠在宋风墨怀里,闭着眼睛,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样子。 蒋洌朝宋风墨点了点头,走到周尧夏身边,说道:“你先在这儿陪着,我带梁泠去给和晏买件衣服,顺便查一查。” 周尧夏点头,没说什么见外的话,蒋洌看着周尧夏怀里失魂落魄,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和晏,拍了拍周尧夏的肩膀。 让秦涣去买点喝的东西回来,蒋洌带着梁泠走开,走了不远,他伸手抱住精神不在状态,脸色苍白的梁泠。 “怕不怕?” 男人柔和的声音响起,梁泠靠在他怀里,身子软了下来。 “怕。” 怕的要死了。 一开始怕出事的是和晏,现在还是怕她出事,怕宋潮白真的…… 毕竟,流了那么多血,她是看在眼里的。 蒋洌拍着梁泠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很轻,很温柔。 “别怕,别怕。” 怀里的人哭了出来,蒋洌叹息,纵然在商场游刃有余,雷厉风行,可这个时候,她只是个女人。 吓坏了的女人。 医院人来人往,梁泠哭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拉住蒋洌的手:“走吧,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 “嗯。”蒋洌点头,拉着梁泠出医院,问她:“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会儿他们在通话,她的笑戛然而止,然后他能听见她在跑,然后是嘈杂的人群。 直觉告诉他,出事了,好在她说了在市医院,他出门就开车带着周尧夏跟秦涣上路。 路上,好不容易拨通她的电话,就听她哭着说:“你,你快来医院……带上周尧夏,快点!” 特意让他带上尧夏,那就是……就是和晏出事了。 他看了看副驾驶座的周尧夏,他还算镇定,只是仔细看看,并不是。 手握成拳,嘴抿成一条线,他不是镇定,是害怕,所以,一句也不敢问。 好在,快到医院的时候,梁泠又来了电话,他们这才知道,和晏没什么大事,有事的是宋潮白。 和晏没事儿,是大幸,可事情是意外,还是其他?他不在现场,而当时最先到现场的就是梁泠。 梁泠摇了摇头:“我正跟你打电话,出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和晏吓坏了,宋潮白已经躺在哪儿。” 梁泠指了指被警戒线围住的那一块儿,血里还有一张纸,A4纸方方正正。 梁泠看着眼泪直掉,和晏那会儿应该是在看那个…… 结果车子忽然而来。 忽然而来…… “蒋洌,我感觉这不是普通的车祸。” 蒋洌来的时候也是从这条路过来,这是一条单行道,车跟车之间没有碰撞,怎么会突然冲到了路边? 而且,只是碰撞,就撞死了肇事者? 职业告诉他,这确实不像是一起简单的车祸。 他拉着梁泠的手,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抚上去:“嗯,我们先给和晏买衣服,然后才处理这件事。” 梁泠点头,医院附近没有大商场,她随便进了一个女装店,给和晏买了裙子,还有贴身的衣服。 而蒋洌,则在外面打电话,等她拎着衣服出来,就看蒋洌挂了电话。 “这个片区的交警大队队长是我以前的兵,你别急,我让他先查着。” 梁泠点头,他做事她自然放心。 两人到医院,手术还在进行,宋母已经不哭了,靠着儿子怀里闭着眼睛。 和晏还是刚才的动作,在周尧夏怀里,不说话,不动。 她上前问周尧夏:“衣服买来了,我陪她去换吧?” “给我吧。”周尧夏伸手,梁泠把装衣服的纸袋递给他,他拿过,抱着和晏站了起来。 路过蒋洌身边,蒋洌朝他点了点头:“去吧,有我在。” 空无一人的病房,周尧夏抱着和晏进去,关上门,拉上窗帘。 “把衣服脱了去洗个澡。” 他说,她做,就在他面前,脱衣服,往常这样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她害羞,脸皮薄,是夫妻,她也做不来青天白日的*相见。 而如今,她在他面前脱衣服,他有的除了担心,在没有其他。 她很快脱了衣服,周尧夏带她去浴室。市医院的院长是他父亲的旧识,爷爷年龄大了,难免头疼发热,在家看不了,会来这儿。 这间房子他很熟悉。 打开淋浴,热水从头冲到她的脚, 她还是一声不吭。 周尧夏给她洗着身子,从衣服上渗在肚子上,腿上的鲜血,被水一淋,冲到地上,进入下水道。 周尧夏看着她低头,尖尖的下巴,挂着晶莹的泪。 “和晏。” 他把她拥入怀里,抚着她的头发,问她:“脸疼吗?” 和晏摇头:“不疼。” 怎么会不疼,最长最深的两道指甲印,已经发红,发肿,这样的伤口,怎么会不疼。 她善良,不说话,承受着宋母给的一切,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们欠了宋潮白的。 不然…… 想起路边的血,撞进医院栅栏几近报废的车,他不敢去想。 他不敢想,如果那真的撞在和晏身上…… 他相信,他会疯的。 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和晏被他抱在怀里,温热的水在她身后喷溅,甚至溅到了她的后背。 一滴一滴。 到身上就凉了。 她的脑子里有不由得想起那满地通红的血,它一开始也是温热的,可后来,越来越凉。 越来越凉。 她抱紧周尧夏,紧紧地抱着他,抱着他,直到她身前有了温度,她才说话。 “周尧夏……周尧夏,我害怕。” 周尧夏深闭了下眼睛,在睁眼,眼里晶亮散去,他拍着她光洁的背,轻声问:“怕什么?” “怕他死了,怕我死了。” 她说着,哭的有了声音,她搂着周尧夏,劫后重生又愧疚心痛。 “我都吓死了……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可是现在,宋……宋潮白却替我躺在了哪儿。他要是不醒来,我这一辈子都不能过好,这还不如,不如,我去死啊。” 从一开始说的平静,到最后一句话泣不成声,不过总算是把心里的惧怕说出来了。 周尧夏松开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通红的眼睛,亲了亲她的额头,眉眼,头抵在她的额头。 “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不过,到那时候,你别着急,等等我,等我把家里,把老师他们都安顿好我就去找你。和晏,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能死。” 他说完亲了亲她的脸,安抚她:“你别怕,市医的医生都很厉害,他还年轻,一定会好起来,长命百岁。” “会吗?” 周尧夏手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对上她红红又充满期待的眼睛,点头:“会,所以,你别怕,别倒下。等他醒了,你小心眼的丈夫,容许你照顾他,好不好?等他好了,你们见面我不干涉,好不好?” “好。”和晏点头。 虽然他说的都是假设,可是,她愿意相信,他会醒来,会好,安然无恙,身体健康。 “那快点洗,洗了咱们就出去。” 和晏精神振作了些,她快速地冲洗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到手术室外,门依旧紧闭,宋母靠在宋家大哥肩膀,脸上的妆花了,整个人看起来老了些。 第一百四十八章 勇敢起来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看着,走过去,跪蹲在她面前,拉住她的手。 宋母靠在儿子肩膀上闭目,这个时候丈夫因为公司公务去了国外,她去了电话,丈夫就往机场去。 她这个人,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早就没了主心骨,这会儿只有依靠儿子。 依靠着儿子,祈祷小儿子能够平安。 手上突然的触感让宋母一颤,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一双红透而有神的眼睛。 她真的是一个美人,淡妆典雅,眉目清澈,五官没有一处不好,怎么都相宜。 可是…… 此时她看着这些,看到的不是美,而是误国的褒姒,误人的苏妲己。 想着,她手一甩,和晏蹲坐在了地上,宋母用力不小,若不是周尧夏扶着她,她不止坐下那么简单。 她看着宋母嫌恶的目光,心里很能理解,她安然无恙,而宋潮白却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宋母作为母亲,怨她,恨她,很应该。 她扶着周尧夏的胳膊站起来,努力忍着眼泪,说:“阿姨,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是,宋潮白是因为才……” 和晏看了眼手术室,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我会在这儿等着,等他醒来,等他好起来。” 宋母闭上眼睛,不说话,和晏知道她心烦,也没有多说。倒是周尧夏看着宋风墨,点了点头。 急救还在继续,宋潮白的姨母,也就是邱阿姨赶来。她来之后,宋母的状态好了点,抱着邱阿姨大哭起来。 医院后园,两个男人,一个靠在墙边,指尖的烟闪出猩红的光,一个站在他对面,手上有一只烟却没有点。 一根烟抽完,周尧夏把手里的烟递给宋风墨,给他点上。 宋风墨吸了一口,拇指食指捏着烟,问:“不是意外是不是?” “嗯。”周尧夏看着宋风墨点头:“蓄意的,应该是冲着和晏去的,却连累了令弟,我很抱歉。” 宋风墨掐断了烟,摇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我能理解,你知道的,我弟弟对你太太……” 周尧夏点头:“我知道。所以你放心,人我会查出来,宋潮白的命,我也救定了。” 宋潮白一定要就活,安然无恙,健康依旧,不然,和晏真的一辈子都不会释然。 “那就交给你了。”宋风墨看着天上的太阳,有点刺眼,他把眼睛偏了偏,躲过太阳的照射:“到时候告诉我一声,伤了我宋家的人,不能就那么算了。” 宋大护短,周尧夏点头:“好,你回去吧,令堂最近可能状态不太好,你辛苦了。” “哪里的话。”宋风墨摆了摆手:“但是要你太太见谅,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小白一向是我妈最疼的,要什么不恰当的地方,还希望你跟太太见谅。” 周尧夏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劝宋阿姨吃点饭,我打个电话。” 宋风墨点头,转身离开,他离开后,周尧夏拿出手机,拨了栖霞上的手机号。 很快就被接起来,是老爷子接的,他说道:“爷爷,我想给你借两个人。” 挂了电话,周尧夏走出阴影,外面炎炎的夏日,现在身上,让人一下子就出了一身汗。 他看了眼太阳,白而透亮,似乎要照的世界万物都原形毕露,他皱眉,不由得想。 是谁,竟然想要让和晏死。 知道和晏的行程,那么急迫,直接,在大街上用车,还用一种自杀式的形式来做。 肇事者死了,可是,只要是这世界上的人,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总是有迹可循的。 他想着,就看见一个人影,他看过去,是蒋洌。 有个东西突然被抛过来,他伸手接,是一个火机。 他看了看笑:“我不抽,你抽吧,我给你点烟。” “我不抽,备孕。”蒋洌摇头,看着周尧夏:“抽吧,现在没结果就是好事。” 周尧夏叹息,果然是兄弟,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脑子很清楚,下一步该做什么,他都知道,可是,他也在担忧。 担忧,宋潮白的命。 那是命,向来脆弱,人力难以改变的东西,他知道自己无可奈何,只能听天由命。 就是因为这些不确定,他才担忧。 如果宋潮白真的死了,别说和晏,整个周家跟渠家都不会忘记的,他们这两家,有个共同点,什么都不怕,就怕欠人情。 更别说是还不起用命换的人情。 结果蒋洌递来的烟,周尧夏点着,抽了一口,很久没抽烟,猛地一抽,被呛了一下。 蒋洌看着,并没有动手拍他一下。 等缓过来,周尧夏看了看指尖的烟,叹气:“以前感觉这真是个好东西,没想到有一天跟它那么陌生,真戒了也就真的没什么了。” 人戒烟好戒,可是戒情呢? 宋潮白…… 宋潮白。 周尧夏虽然不喜欢这个情敌,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喜欢和晏。 喜欢到现在用命来换和晏。 自己的太太,被别的男人这样对待,这种感觉,真特么让人百感交集。 蒋洌知道周尧夏在想什么,因为在乎,所以才会那么苛刻,毫无保留。 他拍着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和晏没事是万幸,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抓住捣乱的人,祈求他能挺过来。” 周尧夏把烟掐灭:“我这两天可能顾不上外面的事,大哥你多费心。” “你放心。”蒋洌点头。 兄弟俩回去,就看急诊室门口已经没了人,中午秦涣买的饭菜还都在。 手术结束了?结果怎么样? 周尧夏悬着心,伸手拦住了个小护士:“请问刚才急救室的人转移到哪儿了?” 小护士红着脸,还算流畅地回答:“十二楼监护室。” 在监护室,那就是命暂时保住了,周尧夏点头,冲小护士说了句:“谢谢。” 小护士脸又红了几分,多说了一句:“那位病人情况不算太好,还没渡过危险期,张医生说还有十二个小时的观察期。” 十二个小时的观察期。 周尧夏想着,跟秦涣上了电梯,到十二楼,就看见一个门口堆满人的病房。 她一看就看见被挤到外面的和晏,上前揽着她的肩膀,就看见她满脸的眼泪。 “怎么样?很严重吗?” 和晏头埋在他怀里,给他复述刚才医生的话:“断了两根肋骨,腿骨折,脸上有擦伤,严重的是……脊神经被损伤,医生担心会……高位截瘫。” 高位截瘫。 周尧夏一愣,他想过会很严重,没想到竟然那么严重。 “医生说他什么时候能醒?” “十二个小时之内。” 周尧夏点头,拍着她的肩:“先别紧张,我们在这儿,等他醒过来,只要人能醒过来,就有希望。” “可是……”可是,高位截瘫啊,和晏眼里充盈着泪水,如果真的是那样,怎么办? 他再也站不起来了,怎么办? 周尧夏冲和晏摇了摇头:“也只是可能,就算是……也一定能好。而且,现在还都不确定,你先别吓自己。” 和晏点头,现在也只得如此。刚才他被推出来,她看了一眼,脸上被纱布抱着,脖子上了护套,腿上打了石膏,全身上下都插着管子。 前几天还跟他喝茶的一个人,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因为她,和晏只要想想,心就疼的很。 宋母在哭,宋风墨在一边劝着,好一会儿,直到医生说病人需要休息,宋母才抑制住大哭。 已经是晚上六点,宋风墨让姨母照看母亲,跟周尧夏与和晏说:“你们回去吧,现在情况基本稳定了,只要过了这一夜就好了。” “不。”和晏摇头,看着宋风墨,恳求:“我不想走,宋大哥,你让我在这儿吧。” 宋风墨看了眼周尧夏,周尧夏点头:“我跟和晏今晚在这儿守着,宋阿姨年龄大了,身体不好,你送她劝她回去休息吧。” 母亲一天水米未尽,这会儿情绪越来越不好,如果等在这儿,她会崩溃的,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宋风墨点头:“好,我送我妈回去,一会地再来。” 周尧夏点头,看着蒋洌夫妻,秦涣跟时简:“你们也回去吧,我跟和晏在这儿就行了。” “那你们吃饭怎么办?” 周尧夏苦笑,这个时候,谁还吃的下,他道:“饿了,我让家里人送。你们都回去吧,忙一天了。” 蒋洌看了看,冲周尧夏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回去,明天来给你们送饭,你在这儿照顾好和晏,其他的事,不要操心。” 周尧夏了然地点了点头。 梁泠抱了抱和晏,揉了揉她的脸:“一会儿吃点东西,不然怎么有精力,听话啊。” 和晏晃着眼泪,点了点头。时简也抱了抱和晏,她经历过亲人的车祸,知道那种事情的可怕。 今天宋潮白,是在鬼门关捡了一条命,要不是他,和晏…… 而虽然安然无恙,也正因为安然无恙,和晏心里此刻一定很自责,煎熬。 时简拍着她的背,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振作,勇敢起来,和晏。” 朋友们离开,和晏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靠在周尧夏身上,看着病房门,一言不发,也没有流眼泪。 周尧夏知道,她现在什么也听不下去,也不想说话,就揽着她的肩膀,握着她的手,给她依靠。 第一百四十九章 肚子肚子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蒋洌从停车场提了车载上梁泠几个人,说:“咱们先随便吃点东西,去交警大队看看。” 几人没有异议,发生了这种事情,谁的心情都不好,又奔波了一天,车上谁也没有说话。 去了家私厨,上了暖身补气的汤,蒋洌给梁泠盛了一碗,擦干净勺子递给她。 清淡的汤,里面有细碎的鸡蛋,平常梁泠很喜欢带有蛋花的汤,舀了一勺,没进嘴里,只到鼻尖,她的胃就一阵翻腾。 她偏过身子,捂着嘴干呕,蒋洌看她这样直皱眉,她平常很喜欢这一类的汤,今天怎么了? 拍着她的背,他问:“怎么了?是在医院久了,胃不舒服吗?” 梁泠胃里难受,她一手捂着嘴,一手冲蒋洌摆手,可这会儿胃里的酸水实在是来势汹汹。 她站起来,往洗手间去。蒋洌皱眉,跟了上去。 秦涣看着他大哥,又看了看梁泠的状况,猛地扭头问时简:“梁泠怀孕了?” 时简搅着碗里的汤,点头,她笑看着秦涣,问:“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懂行。” 蒋洌看起来,并不知道这个没有结过婚的人却知道,果然经验丰富。 秦涣听着话,忙表衷心:“懂什么行,我就见过一个人怀孕。咱嫂子,小乔,那时候她就是这样。” 时简清楚秦涣家里的情况,没有多说什么,也算是默认了秦涣的那句“咱嫂子”,她舀了一勺汤放在嘴里,想了想,问道。 “秦涣,你怎么看今天的事?” “你怎么看?” 时简手敲着桌子,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开口:“我今天看了现场,那是一条单行道,没有撞车,车子没有失控,怎么就直接地撞过去?很明显,这不是意外,他把地点选在了医院,是因为他跟着我们去了医院,就挑了一个和晏单独在的时刻,目的应该很明确,就是和晏。” 秦涣点头:“我们几个也是这样想的,那个死了的人,一定是跟着你们去医院的。你们三个逛街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吗?” “没有。”时简摇头:“从来没让我们发现过,这个人能力很强。只是,现在人已经死了,看起来,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母亲的那场车祸,猝不及防,一撞致命。 只是这次比上次还狠,上次肇事者还有一条命,这次直接死无对证。 是她吗? 是吗? 洗手间,梁泠吐的胃里的苦水都出来,停住之后,她用凉水洗脸。 后背上放着的手不停地轻拍着,她洗了脸,扶着洗手台缓了缓,缓过来了她摆了摆手:“好了。” 蒋洌停住了手,只是看着她白的透明的脸,心里很堵。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吐起来了。” 听着他明显不高兴的声音,梁泠低头笑了笑,本来那会儿就要告诉他的,只是出了事。 梁泠心里叹一声,她转过身,看着蒋洌紧皱的眉头,她笑了笑,拉起他的手。 “你知道我在医院给你打的第一个电话,想给你说什么吗?” 第一个电话,蒋洌突然想起,他还没有问,她们今天去医院干什么。 “什么?”他看着梁泠有点笑意的脸,不明其意。 “为了他。” 梁泠拉着蒋洌的大手盖在自己小腹上。 肚子? 肚子怎么了? 吐,肚子,医院。 蒋洌把这一连串的东西串了起来,有些呆愣,是他想的那样吗? 一秒钟,两秒钟。 他盯着她的肚子不说话,完全没有平日的精明,梁泠看得可笑,她开口:“蒋洌,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 蒋洌脑子一下子炸开了,他要当爸爸了,他真的要当爸爸了。 人生,第一个让他体验了一种心情,百感交集,辛酸感动。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短发干练的美丽的职场女人,此时脸上尽是温柔。 属于母亲的温柔。 他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在不算宽阔又不浪漫的洗手间。 他很感激她,感激她让他知道什么是爱,感激她嫁给他,给他一个家,又感激她。 这么快,就给了他一个孩子。 得知梁泠怀孕,蒋洌很紧张,从当下的饭开始,重新换了一桌,可口,不让她反胃的饭菜。 一顿饭,秦涣算是见到了什么见蒋洌式的温柔与关怀备至。 他想起自己被大哥操练的日子,不由得感叹,生恨不是女儿身,又恨自己不是梁泠。 吃了饭,没耽搁,几个人去了交警大队。 如今的大队长是蒋洌以前手底下的兵,身材高大,剑眉利目,看着就让人胆颤。 只是见到蒋洌,大队长喊了句排长,眼圈儿就一下子红了。 两三年不见,蒋洌抱着兄弟,拍了拍,好一会儿,黑脸儿的大队长不才缓了过来,不好意思地给几个人打招呼。 随后就说起了正事儿。 “医院旁边都有监控,监控上车子直接往渠和晏女士的方向去,渠女士当时并没有注意,她在看一张纸。” 是那张化验单,梁泠心里难受了起来,蒋洌看了眼旁边的人,并不避嫌地拉住了她的手。 “由于路上人很多,车子车速并不快,快接近渠女士了,才开始加速。就是这个时候,早就发现车子动向,一直往渠小姐身边跑的宋潮白先生,跑到了渠小姐身边,推开了渠小姐。” “宋先生力道很大,他推了渠小姐好几米,自己撞在了车子上。不过宋先生可能之前有过专门的训练,他在车顶上打了个滚,减少了一定的伤害。” 原来,是这样。 蒋洌问:“能确定是故意谋杀?” 大队长点头:“从嫂子提供的她们今天的路线上,我们排查了所有的视频,多次见到肇事者以及肇事车辆。” 蒋洌点头,问他:“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跟排长说话,大队长也没藏着,就说道:“肇事者虽然死了,可是身份已经查明了,是市里一个走黑路的人,只要给钱,什么事儿都干,这件事是有人买凶杀人。只是我不明白,他既然是图钱,又为什么把命给搭上,我们检查了车,刹车安全气囊都提前被破坏了,很明显,他不想活。” “这有什么不明白?死人什么时候都是最牢靠的。”蒋洌道:“这笔钱总得有人花,他这单买卖,也许就是奔着死的买卖,钱肯定是要留给谁,查他的社会关系。” 大队长点头,想了想道:“排长,查案子不归我们管,我们资源技术都不行。不过,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是我哥们,把案子转给他,怎么样?” 蒋洌点头,这件事情既然不是意外,而是谋杀,就该公安局介入。 拍了拍大队长的肩膀,他道:“好,你先联系好,明天我去公安局见他。” “是,排长!” 蒋洌一笑,看交警大队忙忙碌碌,就说:“你去忙吧,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喝两杯。” “好!”大队长忙点头。 送了秦涣回家,时简忙了一天,也留在了秦涣哪儿。 梁泠跟蒋洌回家,路上,她问蒋洌:“是谁?你心里有数吗?” “和晏年少有为,在各个方面都很优秀,这样的人很容易招来嫉妒,可是事业上的嫉妒,能让人下这样的毒手?” “不是工作上的。”梁泠坚定地摇头:“和晏这个人我知道,她有原则,可也不会跟人交恶。研究所的同事都是老同事了,她又是杜前辈名正言顺的徒弟,有人眼红却不会怎样,很何况现在她的工作基本都转到学校了。” 听了听,梁泠接着说:“学校就更不可能了。她的工作是个凭本事的工作,靠的是研究成果。” 蒋洌赞赏地看了眼梁泠:“我也是这样想的,人犯罪的动机,就那么几个,名利,钱财,感情,和晏这次招来的杀身之祸不是为名利,不是为钱财,那就只有感情了。” “感情。”梁泠叹息:“感情上,她惹得只有两个人,一个公安厅长的千金,一个东明集团的千金小姐。而这件事情,更像是……” “更像厅长家的作风是吗?”蒋洌接话:“我相信时简心里也一定有这样的怀疑,毕竟,十几年前厅长前妻,她的母亲,就死于车祸。” “嗯。”梁泠点头:“当年没有监控,肇事者又投案自首,事情没有上升到刑事案件,而是分为一般的车祸。” “对。”蒋洌点头:“这一次科技发达了,她就来了个死无对证,看起来像是他们的手笔。” “像是?不应该是确定吗?” 蒋洌摇头:“别忘了,还有一个怀疑对象。” 想到柳蔚真那个女人,梁泠摇头:“那真不是个善茬。” 她闭着眼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蒋洌看她这样,开口:“你别想了,身子要紧。交给我行了。” 梁泠点头,她想也没有用,事情得慢慢来,坏人得慢慢抓。 晚上十一点,医院。 十二楼,一串脚步声响起,周尧夏看了看走来的人,回家一趟,宋风墨整个人清爽了些。 宋风墨走过来,看着靠在周尧夏身上,身上披着他外套,睡着的女人,轻声道:“你带她去睡吧。” 第一百五十章 运气不错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刚睡过去,估计还没睡熟,在等一会儿。” 宋风墨点头,坐在一旁,摸出兜里的烟,想到这是什么场合,又放了回去。 周尧夏轻笑,问他:“阿姨怎么样了?” “好点了,我爸回来了,姨母跟表妹都在陪着她。” 周尧夏点头,他能想到宋家人的痛苦,只是这时候对不起,没有一点意义。 两个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宋风墨看着病房,开门:“他马上就要出国了。” 周尧夏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还真是神通广大。” 周尧夏笑:“没那么厉害,是前几天他约和晏出去喝茶,说马上要出国了。” “是这样。他最近状态不太好,我就让他出国去总部,历练历练,有些事情,时间久了就渐渐忘记了。” 周尧夏知道宋风墨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没有说话。 无可否认,他是幸运的,他爱和晏,和晏也爱他。 但,宋潮白的心情,他似乎又有些理解,这个男人,是个克制的绅士,他赞赏他。 可有些东西,不是因为赞赏就可以馈赠的。 “可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宋风墨看着脚下的地砖,叹息,又感觉多说弟弟的深情不太合适,就转了话题,问周尧夏:“事情有眉目了吗?” “确定是有人故意谋杀,冲着和晏去的。” “那查出来是谁了吗?” “还没有,蒋洌在查,明天最迟后天,就能挖出来人了。” 宋风墨看着周尧夏自如的样子,问他:“你是不是心里有谱了?” 周尧夏轻笑:“只是怀疑而已。” 宋风墨点头,没在问下去,蒋洌办事,没有人会质疑,周尧夏又那么游刃有余,事情交给他们,就好。 二十分钟感觉和晏睡熟了,周尧夏抱着她站起来,把她抱到闲置的病房里休息。 放在床上,他拿出热水瓶,出门。外面长椅上,宋风墨手盖着脸坐着,周尧夏想了想,放下热水瓶,坐在长椅的另一头。 宋风墨抬头,看周尧夏又出来了,说道:“你去睡吧,下半夜我撑不住了,再说。” “这会儿也睡不着。”周尧夏笑,摸了摸烟,场合不对,又放了进去。 他出国之前就听过宋风墨的大名,只是没有机缘认识,后来回国,宋风墨已然是声名鹊起。 他们生意上往来不多,彼此并不熟悉,除却秦涣这个中介人来说,他们不过点头之交。 此时,两人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风墨看着手放在腿上随意坐着的男人,不得不承认。 这个人,他的弟弟比不上,同样的年纪,同样的出身,可他的经历显然要比他弟弟的丰富。 经历给他资本,眼界给他胸襟,纵然他大他几岁,可这样坐着,他不由得把他当成同龄人看待了。 他看着周尧夏脚边的暖水瓶,知道他要接水,一定是给里面的女人接的。 他没有恋爱过,不明白怎样的感情,能让一个心有大事业的男人,为一个女人做这种小事情。 时时刻刻照顾她的情绪。 是爱吗? 那什么是爱? 潮白愿意自己不死不活,也要让喜欢的人毫发无损,这是爱。 周尧夏则是不眠不休地陪伴,安抚他的太太,这也是爱。 可是它到底是什么,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宋风墨不懂,他突然感觉有些寂寞,他第一次开始想接触这个东西,他想认识认识。 爱。 可是啊,爱又那么伤,看他弟弟,他都感觉心疼,他就不能不爱了吗? 从此以后,天高路远,再不牵挂,多好。 宋风墨心里叹了一声,若是事情像他想的那么简单,那世界上将会少一个词,叫痴男怨女。 他缓了缓身,对周尧夏说:“你快去接热水吧,接了之后眯一会儿,我先守着。” 周尧夏想了想,点头,和晏今天脸上有妆,没有带她卸妆的东西,他得赶紧用热水给她卸了。 擦了擦脸,让她休息一下,让紧绷了一天的身体放松放松。 市医院建立多年,热水房还是沿袭以前的风格,跟住院楼分开。 周尧夏问了人,去开水房打水,已经接近零点,水房里还是有人。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脸上尽是疲惫,还有一个小女孩儿,她正抬着胳膊,把水瓶往接水漕里放。 因为个子低,她费了两次力,可还是没成功。 其他的接水的人,都是背对着小姑娘,只有周尧夏看到了女孩儿的麻烦。 他把自己的水瓶放好,伸胳膊把女孩儿的水瓶放在水槽里,给她拧开热门水阀。 小姑娘对这突然的帮助很感激,她偏头笑,笑的灿烂:“谢谢大哥哥。” 周尧夏轻笑,看她小小年纪来打水,不由得问:“怎么你来打开水,很危险的,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听这话,低下了头,轻声无助地说:“我妈妈在病床上睡觉,我爸爸也在睡觉。” 周尧夏了然,小女孩应该是母亲生了病,他蹲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那你也应该睡觉的,你还小,进开水房太危险了。” “可是,我想接点开水,给爸爸泡泡脚,妈妈以前说,开水泡脚解乏,爸爸最近太累了,都累哭了。” 周尧夏心里一酸,他感觉自己不像是以前的自己了,从前听到这些熟视无睹的自己不见了。 他现在,变得心软了。 一个小姑娘,哭两声,他就心软的不行。 他点头,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好孩子。” 两瓶水接满,周尧夏把两个水瓶分别提着,小女孩儿上手去拿:“大哥哥,我可以自己拎的。” 周尧夏点头,水瓶却没有给她。 “你可以自己拎,可是哥哥想帮你拎,可以吗?美丽的小女孩儿?” 他长相俊郎,这会儿又刻意想说服小姑娘,所以格外地温柔,小女孩儿虽然只有五六岁,可也什么都懂了。 她害羞地点了点头:“谢谢大哥哥。” 走在路上,周尧夏知道小女孩儿跟他在一个楼,只是在十楼而已,他还知道,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妈妈是个全职太太,美丽温柔,爸爸负责养家,高大,是个英雄。 只是,说到妈妈的病,小姑娘说不下去,忍了忍还是哭了出来。 黑夜里,静悄悄的。 小孩子压抑而细碎的哭声明显又刺耳。 周尧夏把水瓶放下,从兜里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并劝道:“不要哭,不要哭。” 小女孩儿太伤心,摇头不让擦眼泪,周尧夏停住,她站在草地上,呜咽呜咽一直哭。 哭了一会儿,她睁着有亮光的眼睛问面前的哥哥。 “大哥哥,我妈妈会死吗?” 周尧夏沉默,他不知道情况,也骗不了孩子,说不了谎话。 就给她擦着眼泪问她:“你爱你妈妈吗?” “爱,最爱我妈妈。” “那你那么也一定很爱你吧?”周尧夏问。 小姑娘点头:“她很爱我,送我去学校,给我做小饼干。” “真好。”周尧夏点头:“你妈妈那么爱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她的天使,能让她开心,让她感觉幸福。”周尧夏捏了捏小女孩的脸:“知道天使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小女孩儿摇了摇头。 “天使,是带给人幸福欢乐的精灵,所以,你笑了,你妈妈就会很快乐。” “那她的病就会好了吗?” 周尧夏想了想,点头。 小女孩儿脸上雀跃:“那我是天使,我笑,我让她快乐!” “乖。”周尧夏点头:“要一直笑。无论生活给了你什么,都要勇敢,都要笑着面对,因为,那是你妈妈喜欢,知道吗?” 小女孩懵懵懂懂地点头,周尧夏揉了揉她的头。 拎着两瓶水,带着他去住院楼,到十楼,出电梯,他看着头顶医院指示牌上写着。 肿瘤科。 肿瘤,癌症。 他深吸了一口气,此刻很想抱抱身边的小女孩儿,他想着,就看见不远处跑来了一个男人。 白衬衣起了皱褶,西装裤不平整,头发很乱,脸色也并不好看,慌慌张张,满脸着急。 周尧夏看着小女孩儿跑过去,对男人的身份也有了了解。 他走进,看着跪在地上,满眼泪水,把小女孩儿抱在怀里的男人,把水瓶放在地上。 “你女儿打的,让你泡脚。” 小女孩儿从爸爸怀里蹦出来,点头:“泡了脚,爸爸就不累了,就能睡个好觉了。” 女孩儿脆生生的声音,让男人的眼泪落了下来,他伸手抹了眼泪,把女儿抱起来,对青年男人表示感谢。 “谢谢你。” 周尧夏摇头:“要谢的是你的女儿。” 他转身,往电梯旁边走,刚抬脚,想起什么,他转身看着抱在一起的父女,开口。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没什么过不去的。作为男人,希望你振作起来,别让一个孩子担心。祝你们好运。” 说完,他吐出一口气,往电梯处去,走着就听后面传来小姑娘的声音。 “大哥哥,祝你好远!” 周尧夏勾唇一笑,没有回头,冲他们挥了挥手。 也许世界很差,境遇很遭,可是,善意从来不缺。 一句安慰,可能无心,可有时候他对处于绝境的人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善意,从来都是无价的。 就是现在悬崖边儿上的人来说。 宋风墨手里拿了本书,翻了两三页看周尧夏上来,看了看表:“怎么那么慢,迷路了?” 周尧夏摇头:“遇到了个天使。” 宋风墨笑:“运气不错。” “我感觉也是。”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任达不已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拎着水进屋,他没有开灯,想凭着记忆去卫生间,走了几步,摸索着快到卫生间时。 病房突然亮了起来。 他看向病房唯一的病床,她已经醒了,坐在床边,看着他,眼睛无神。 “什么时候醒的?”他走过去问。 刚坐下,就被她抱住了腰。 “怎么了?”周尧夏问,顺着她的头发。 “我梦见全是血,全是血,满地都是,我的脑子里都是。” 周尧夏身子一僵,一会儿才把手放在她背上,拍她背:“都过去了,你看这儿哪里有血,这儿很安全,宋潮白也很安全。” 沉默了一会儿,周尧夏听她问。 “尧夏,你说他会没事儿吗?” 和晏抬头问他,这个问题,她问过他,可是她就是害怕,就是希望他告诉她。 他说,她就信。 她太需要别人给的信念。 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周尧夏没有回答,给她说起了刚才他遇见的小女孩儿。 讲完,他说:“和晏,对于疾病,我们谁也没有办法,那是天命。可是我们要一直哭吗?” “我知道你害怕,你心里愧疚难受,可是,害怕是不行的。你得面对,面对关于他的一切结果。” 感觉到她平静了许多,周尧夏接着说:“人躺在病床上已经很难过了。所以,我们好的人,必须不给他负担,要用自己的行动,给他力量,那样,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和晏窝在周尧夏怀里,黑夜里,她的眸子发亮,可已经不是泪水,而是方向,希望。 夜里两点,周尧夏醒来换了宋风墨,他坐在安静寂寞的长椅上,翻着宋风墨留下的书。 不是商业专业书,而是一部外国人写的小说,周尧夏之前读过。 看书的磨损程度,周尧夏想,这应该是宋风墨顶喜欢的一本书,它在某个时候一定给过他力量。 如今,也是他需要力量的时候。 翻了一遍书,两三个小时忽然而过,再抬头,天已经泛白,似要大亮。 周尧夏走到阳台,看着远处的霞云,愣神。 他感觉世界很奇妙,有一天他竟然为情敌守夜,从天热浑浑然,到天方既白。 不过他也清楚,这一夜过去,里面的那个男人,是他的情敌不变,同时,也是他的恩人。 他一整天都在感念,感念宋潮白的仗义相助,感念他从来都不信的天地神佛。 若不是他,现在的他,定然面临着他想象不到的灾难。 天翻地覆,开天辟地。 也不过那般。 七点,主治医生查房,彼时病房门口站了不少人,人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医生在护士的帮助下,对床上依然昏迷的病人进行了检查,大约二十分钟。 整个过程结束。 医生带人出病房,看着外面紧张的人,开口:“已经渡过了危险期。” 宋母捂着嘴流泪,一旁的宋父揽着太太,问道:“那他的身体……” “宋先生出事之前身体用了巧劲儿,外伤的内伤虽然都不少,可是调理一段时间就可以康复。” “那脊髓……”宋父追问,那是脊髓啊,不是说断裂,接上就会完好如初,它会病变的啊。 医生沉默了下说:“目前情况还好,也看不出什么,病变不病变,还不好说。” 脊髓病变,那就是高位截瘫了。宋父想到这个可能,虎目含泪。 医生看到这种情况,说不出安慰的话,他是医生,只看现实,不讲童话。 看着这一众来头不小的人,他说道:“这方面有个老专家,只要是脊髓上的问题,他一眼能看个大概。” “有这样的人?是谁?”宋母急切地问,她儿子这样她实在不放心,她不想干等着,等到儿子真的那样了,就什么都晚了。 她得找到这个人,让他给他儿子调理,看病。 “是前国家卫生部副部长,有着少将军衔的任达远老先生。” 任达远。 宋父皱眉,宋母对于这个人并不知晓,看丈夫皱眉,她问道:“你知道这个人?” 宋父点了点头:“有耳闻,只是没有交情,听说这个人脾气怪的很,看病人,只看缘分,恐怕不好请。” 世上这样有大才有怪脾气的人有很多,宋母听罢,整个人没了精气神。 她趴在病床门上,看着里面让人心疼的儿子,悲从中来:“潮白啊,我的儿子。” 宋父擦了擦眼泪,上前扶着太太,透过苍白的儿子,对太太说:“你放心,难请我也去请,你放心。” 年过半百老夫妻掉着眼泪,气氛一时能凝重,这时,突然。 “我也许能帮上忙。” 宋父宋母回头,看向说话的和晏,怀疑地问:“你?” “嗯。”和晏点头,一旁的周尧夏解释:“任先生的儿子跟和晏是同事。” 宋父宋母以及所有人脸上都是欣喜,宋母看着依然昨天的裙装,脸色素净的女人。 却说不出一句谢字,她偏过头,不去看她,和晏低头抿了抿唇,在仰头,脸上已经平静。 她不敢奢望能得到宋母的原谅,毕竟她伤害的是一个母亲的心。 和晏去一旁给任意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任意回道:“那行,咱们找个地方汇合,我带你们去见我爸爸。” 和晏把任意的意思给他们说了,正准备给周尧夏下楼去找任意,就看见跑的疯疯癫癫,脸上都是眼泪的许诗玲。 许诗玲显然是刚得到消息,脸上还穿着拖鞋,身上披着外套,里面是件睡裙。 和晏看着她朝宋母扑过去,往周尧夏身边靠了靠。 昨天夜里,听了周尧夏的话,她想明白了许多,她害怕,她哭泣,她逃避现实。 那样是不对的。 生活在继续,宋潮白还没醒来,她不能自艾自怜,她得振作。 她想了想,昨天的车祸是冲着她来的,她跟人很少结愁,要说恩怨,那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眼前的许诗玲,一个是柳蔚真。 许诗玲那日在宋家受了刺激,这些天她以泪洗面,几乎没有出过房间。 今天若不是下楼听到父母的对话,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抱着宋母,嚎啕大哭:“伯母,潮白哥怎么了?他怎么了?” 宋母听到许诗玲声嘶力竭地哭声,心更是难受,她擦着眼泪,拍着许诗玲:“小白很快就会好了,你别担心。” 许诗玲哭着从宋母怀里出来,她扒着门看向里面的人,流着眼泪说:“他是讨厌我,他不让我跟他一块儿出国,他躺在哪儿,是在躲着我。” “我不跟他出国也就是了,他倒是起来啊,起来啊!” 她说着,蹲在地上,手捂着脸哭泣。 和晏听的心里难受,拉了拉周尧夏,两个跟宋风墨说了一声,就往电梯口去。 电梯里,和晏问周尧夏:“是她吗?” “她不像是装的。”周尧夏道,哭的那么伤心,不像是装的,不然的话,那就是他们谁都小看她了。 他拉着和晏的手又说:“她的心也没那么狠。” 许诗玲这样的小姑娘,娇纵无脑,什么事情都喜欢说出来,买凶杀人,还让肇事者死亡的事情,她做不来。 和晏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那……” 周尧夏握了握和晏的手,摇了摇头:“很快就知道是谁了。” “你安插了人在她身边?”和晏看他胸有成竹问。 周尧夏点头:“蒋洌在查这件事,他是多年当兵的,眼光很毒,放心吧,我们先去找任意。” 跟任意碰了面,也知道人命关天,任意也没在开玩笑,说道:“你们一会儿跟着我的车就行了,我爸爸人很好,你们把情况说了就行。” 和晏点头,看任意去了他的车,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问周尧夏:“能成吗?” 听说任老先生的性格挺坏,她知道这个老先生,还是前不久从老师杜前辈嘴里知道的。 杜前辈当时的评价是:医术不凡,任达不己。 总感觉没把握。 周尧夏安抚地摸了摸和晏的头:“别害怕,你尽力去试就行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这样了。 很快车子拐进了一个大院,大院里都是三层的洋楼看风格像是八九十年代的房子。 “这里是军区大院。”周尧夏解释。 和晏点头,很快车停在了一栋房子前,几个人下了车,任意说道:“我爸军医出身,脾气有点暴躁,不过人很好的,你别害怕,好好说就行了。” 和晏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帮院子里传来:“你小子到家了,磨磨唧唧不进来,等老子去请你啊。” “……”和晏沉默,这个脾气,真是有点……暴躁。 没进家门被吼了一通,不过三十多年,任意也是习惯了。 他推开门,领着和晏跟周尧夏进去,和晏一进去,就看一个清瘦,个头很高的男人在院子里看草。 这个院子里种了一大片草,有的开花,有的不开花,和晏都不认识。 任父手里拿着草药,看着跟儿子进来了两个人,不由得诧异:“你小子带朋友来家里了,我还以为你这么多年都没朋友呢。” 任意呵呵一笑,给父亲介绍:“这是我同事渠和晏,那位是她先生周尧夏,他们今天找你,是有事相求。” “事情先不着急。”任父拿着草药背着手从草药圃走出来,打量着来的两个年轻人。 最终看着女孩子叹气:“我还以为是儿媳妇呢,唉。”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他很爱你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他摇了摇头,看了看问道:“你是今年得了青年奖章的那个?” 和晏没想到老先生认识她,她点了点头:“是。” 任父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我这儿子配不上你。” 任意听父亲这样不顾他脸面,有些尴尬:“爸,人家先生在呢。” 任父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你个败家玩意儿,你以为周老的孙子跟你一样小气,开不起玩笑。” 这话说是损儿子,其实也是给儿子一个台阶,看周尧夏会不会来事儿,开不开得起玩笑。 周尧夏自然知道老先生的用意,他笑着拉着和晏的手,轻笑。 “老先生过奖了,您认识我爷爷?” “何止是认识。”任父招呼他们坐下:“周老对我有知遇之恩。当初我下乡,若不是他,我恐怕回不了述州,要在乡下待一辈子了。” 任父说着有些怀念:“早些年我时常去你家拜访,你可能不记事,周老身体可好?” “好。”周尧夏点头:“现在在栖霞山住着,身体很不错。” 任父点头:“那就好,过些天我去山上给他老人家请脉。” 说着任父问:“你们今天来是?” 周尧夏看着和晏,和晏开口:“是为了我的一个朋友,他为了我出了车祸,如今在医院昏迷不醒。脊髓断裂,想请先生您给看看。” 任父沉吟了下点头,正要说什么就听身后瓷器破碎的声音。 他看过去,他的儿子,站在那里,像傻了一样。 暑热袭来,任意回过神,大步到和晏身边,问道:“你出了车祸,没事吧?” 和晏摇头:“他推开了我,我没事儿。事情有点复杂,我回头再给你说。” 任意点头,还要说话,头被拍了一下。 “你这个败家子,好好的茶具你给我摔碎了,还浪费我的茶叶,你让我怎么招待客人,还不再去泡茶!” 任意像是习惯了父亲的拍头打击,他转身又去泡茶。 周尧夏看着碎了一地的茶具,又看了看任意的背影,心里叹气。 虽然他很克制,可感情是克制不住的。 看来,任意这个情敌,他这一辈子也躲不了了,只是希望赶紧来一个仙女吧。 让他移情别恋,快快结婚生子。 一盏茶后,一行人去医院,在主治医生的陪护下,老先生进了监护病房,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 很有自信的说:“脊髓没什么事。” “真的没事儿吗?”宋母追问。 “信不过我?”任父吹了吹胡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宋母忙摇头,一旁的宋父道:“我太太着急了,实在没有质疑您的意思。” 任父点了点头,没在追究,说道:“一会儿我让人送些我调的中药,对他有好处,等他醒了,就让他喝了,我保准他长命百岁。” 宋母哭着朝任父鞠躬道谢,任父摆了摆手:“我是医生,救人是本分。看在小渠跟尧夏的面子上,这个人我会时常过来看病情的,有任何事都可以往我家打电话。” 一句救命的承诺,是无价之宝。 任父没多逗留,在医院待了一会儿,说了情况,就跟儿子下了楼。 路上,看着开车的儿子,他开口:“就是为了她,你才不结婚。” 任意对于父亲能看出来,并不意外,他道:“没遇到合适的。” “又唬老子!”任父瞪眼,不过也叹气:“小渠确实不错,是你没本事,近水楼台都得不到月。” 任意苦笑,心里住着太阳的月,他有什么办法能得到。 对于父亲,他也不愿意辩驳:“您说的是。” 他就是没本事。 任父看了看儿子,半晌才说:“那就别想了,老老实实结婚,我也不拘你时间,不让人给你安排相亲了,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不过一定要结婚,我们任家不能断了香火。” 任意打着方向盘笑:“那可不行,你得给我安排相亲,不然我天天忙的要死,一天见不了几个女的,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合适的啊。” “你这个浑小子,给你安排的时候你不见,不给你安排了你又让给安排……唉,罢了罢了,谁让我是你老子。” 任意失笑:“对啊,我是你儿子,给儿子解决人生大事,是当老子应该做的。” 任父笑骂了声,手拍着腿琢磨,给儿子找个什么样的。 他不是迂腐的人,明白感情上,人都是身不由己,不自由的。 只是他的儿子他了解,虽然说难过,可也不是看不开的人。他得赶紧的让人给儿子说对象,指不定就有让他看上眼的呢。 这天下午四点多,睡了两天一夜的宋潮白醒了过来,医生检查了之后,就说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宋母喜极而泣,含泪照顾他喝任父送来的药。病房里人很多,和晏站在最后,她看着醒来的人,整个人如同劫后重生得到救赎的犯人。 心一下子轻了许多 她含着泪看他喝完了药,跟周尧夏悄悄地出去,在病房外坐着。 “你看,他醒了。”周尧夏拉着她的手。 和晏抬头,目光含泪地看着她的丈夫。 这两天一夜,她害怕混账,不肯面对,他一直陪着他,寸步不离,给她安慰,疏导她。 她真的很幸运。 “谢谢你。”和晏泪中带笑,一滴眼泪砸下来,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周尧夏用手给她擦着眼泪:“感谢我收下,不过不要再说了,知道吗?” 和晏点头:“知道。” 周尧夏握着她的手:“一会儿我要去见一个人,那边调查有了进展。” “你去吧。”和晏点头:“我在这儿没事儿的。” “我叫了时简来陪你。”周尧夏摸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不太放心,时简来了,你们俩个有个照应。” 和晏知道他不放心什么,这两天宋家的人对她并不算友好,可那些她都能理解和承受。 他却不放心,叫来了时简陪她,和晏收住的眼泪又要往下掉。 “别再哭了啊。这两天哭的已经很多了。” 和晏擦了擦眼泪,哽咽:“我也不想哭的,可是我忍不住。” 周尧夏叹了一声,揽着她的肩膀到怀里:“那哭吧,哭了这次,可不能再哭了,再哭就要罚你了。” 这个时候,他还逗她,和晏唇角弯了弯,止住了眼泪,抬头就看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许诗玲。 和晏从周尧夏怀里出来,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周尧夏也看到了病房门口的女孩子,他对这个女孩儿一直没有什么好感。 更别说,跟她有关系的人还在他嫌疑范围的当下。 看着许诗玲走进,他问和晏:“她过来了,不想跟她说话的话,我们去别的地方。” 和晏摇头,看着他:“她应该有话跟我说,我跟她聊聊,你去忙吧。” 周尧夏皱眉,他对这个女孩儿的印象停留在骄傲狂纵上,这个时候,她难保会对和晏不利。 他皱着眉,和晏拍了拍他的手:“去忙吧,一会儿时简就过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 周尧夏看了看和晏,又看了看不远处停住的许诗玲,点头。 “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就回来。” 和晏点头,等周尧夏走了,她站起来,看着许诗玲道:“过来坐吧。” 许诗玲看着这个清淡美丽的女人,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优秀的女人。 很优秀。 优秀到占着潮白哥的心,让她怎么都进不进去,优秀到她心里那个神话一样的男人,为她去死。 她吸了吸鼻子,坐下,旁边的渠和晏却站了起来,进了旁边的病房,不一会儿出来,手里拿了一个纸杯,冒着轻烟。 “给。” 许诗玲看着她的脸,没有接。 “你现在脸色很差,一天没吃东西了吧,里面放了一勺蜂蜜,你先喝点。” 她那么平静,给她加了蜂蜜的水,好像两人之前的不愉快都不存在一样。 她一笑。 “你不知道我恨你吗?” 和晏坐下,把纸杯塞到她手里:“那也要有力气了,才能恨我。” 许诗玲低头,看着冒着烟的热水,喝了一口,这大夏天的,她竟然不感觉烫。 还有点甜。 她喝了两口,嘴唇不那么干了,她开口:“我很恨你。” “我知道。” 她知道,多么轻描淡写啊,许诗玲轻笑:“是啊,你知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和晏看着许诗玲,感觉她变了些,不像是她以前遇到的那个骄傲无礼的女孩儿。 她变得安静了些,脸上有愁有喜,她吃了感情的苦,成长了。 她看着她,问道:“值得吗?” “什么?”许诗玲不解地问。 “为了一个男人去恨一个人,费尽心思的报复,又给自己带来了一身的伤,值得吗?” 许诗玲呆了两分钟,一笑。 “值得,我是因为他而恨你,只要是为了他,什么都值得。”许诗玲笑罢靠在椅子上,看着渠和晏说:“你一定不明白,低到尘埃里爱一个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因为你从来不缺人爱,时简也是,所以我恨你们。” “为什么你们那么容易就得到的,我却怎么也得不到。”许诗玲颤抖地说。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来缺爱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好一会儿,她平静了下来。 “我从小就缺爱。”许诗玲看着医院的天花板:“我的爸爸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她还属于另一个女孩儿。我并不能时常见到他,即使他给我钱,给我洋娃娃,我还是不开心。” “终于有一天,他接了我回家。”许诗玲轻笑,回忆起那一天。 “我坐着车,满心的欢喜,我到了一个大房子里,房子门前种着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还见了那个女人,她很美,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她的长相。以及他的另一个女儿,我的姐姐。她从来不看我,好像我是垃圾一样,看一眼就会侮辱她的眼球一样,所以,我进她的房间,拿她的洋娃娃,做一切她不喜欢的事,就是想让她看看我,我希望有个姐妹的,可是我跟她注定做不成姐妹。” “爱不成,那就恨吧。于是,我就恨她,恨她占有了那么多年我的爸爸,恨她得到了那么多爱,而我什么也没有。” “我故意让她生气,故意滚下楼梯,爸爸大怒,动手打了她,我看到她流了眼泪,可是我并不开心,而我母亲却很开心。” “后来,你知道吗?后来,她终于走了,跟爸爸断绝了关系,爸爸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可是你知道吗!” 许诗玲突然抓住旁边渠和晏的手,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吗?他们断绝了关系,可我爸爸却忘不了她,我们家的年夜饭从来都有她的位置!” “为什么?”许诗玲晃着渠和晏,眼睛赤红:“为什么她那么恨他,他还把她当成女儿对待,为什么我在她身边十多年,都比不上她,为什么!” 手被她扣的生疼,身子被她晃着,和晏整个人不受控制,看着情绪崩溃的许诗玲,她喘着气开口。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得到另一个人的喜爱,要想得到就得有付出。” “付出?呵呵。”许诗玲松开渠和晏:“我付出的还不够吗?我把一生最好的时间都给了他,他却看不见,我付出的还不够吗?” “可是感情,从不在这个逻辑里。” 许诗玲无力地靠在长椅上,嘴唇微动:“……为什么我偏偏遇到了他。” 让她爱上,又不给她任何可能。 和晏看着许诗玲,感觉有些心疼,她还那么年轻,就已经吃了感情的苦。 爱了一个人十几年,她没有进路,可是退路呢?有一段那么深的情感在,她还能再爱谁。 她心里叹气道:“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你坐着说这样的话,可世界就是那么奇妙,我们两人本该没交集的人,却因为他,认识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但我不愿意你有误解。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容易得到的,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也容易毁灭。” “你羡慕我跟时简,有人疼,有人爱,那是你没有经历过我们的生活。你只知道你的父亲惦记时简,可是那些惦记对她来说,有用吗?那些表面上的惦记,比不上你跟他日常的一个拥抱来的实在。” 和晏把水杯捏在手里接着说:“时简现在是有人疼惜,可是十多年她在国外受得罪,谁能体会?当初丧母离父的悲凉,谁又能懂?而她经历这些的时候,你呢?在经历什么?” 锦衣玉食,豪车华服,生日有人记得,成人礼,满屋祝贺。 许诗玲想着,手捂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和晏又接着说:“我的故事就很简单,放弃爱情,出国留学,回国工作,结婚,每一步在你看来,都很顺利。可是,我每一步都在抉择,都备受煎熬。你看到的所有人的风光,美好,那都是给别人看的,真正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旁边的姑娘已经在哭,和晏想了想,说道:“你根本不用羡慕别人,也不用嫉妒。缺爱,那就用真心去换,想爱,那就去争取,用你的心去争取,而不是用堆砌出来的妆容。” 和晏说完,就站了起来,说了一大通话,她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可这些都是她想说的。 许诗玲还小,她还需要成长,对她,她做不到熟视无睹。 病房里还是一堆人,医生还没有赶人,大概是宋潮白的情况还不错。 她看着,并没有往里凑,她想下楼去看一看太阳,她想晒晒这一身消毒水的味道。 走到拐角,她就看见一身裙装的时简。 看时简走出拐角盯着长椅上哭泣的许诗玲,和晏没问什么,说道:“一起下楼走走。” 五点多,太阳开始落山,可强度依然灼热,和晏坐在椅子上,完全暴晒在夕阳下,时简坐在她旁边。 “我见许诗玲第一面就不喜欢她,蠢,张狂,跟她妈完全不是一类人。” 和晏看着时简问:“那现在呢?” “也不喜欢。”时简摇头:“就像她说的,我们是一辈子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成姐妹的人,只是啊,也不烦她了,她啊,也挺可怜的。” “张碧芝教会了她穿衣打扮,教会了她享受生活,却没有教会她怎么爱人,怎么生存。” 和晏点头:“是啊,她妈妈的溺爱让她娇纵不懂生活,溺爱是一种爱,却是不健全的爱。” 时简点头,摇了摇头说:“不说她了,宋潮白醒了?” “醒了,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时简拍了拍和晏的肩:“那你就别太担心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但愿吧。” 时简看着和晏,想了想问道:“周尧夏去查事情去了?” “嗯,这件事情很怪,时简,你也这样认为吧。” 毕竟跟当年你母亲的……那么像。 时简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点头:“是啊,跟我妈当年很像。” 和晏并不想让时简回忆起以前,可是她无可奈何。 两人静静地没有说话,看着夕阳下山,时简看着和晏道。 “我前几天跟李检察官见了面。” “有这事?怎么样?” 时简靠在椅背上,手盖在脸上:“能怎么样?我竟然猜的都对。” 猜的都对。 和晏看着时简,时简偏过头,盖在脸上的手放下,眼里点点泪光。 “我会上诉,直告厅长夫人,案子将重审重判。” “那……那许厅长跟这件事情无关?” “呵。”时简轻笑:“夫妻,会无关吗?不过我不会起诉他这个,我是要检举。” “检举?” “嗯。”时简点头看着和晏:“你别管了,等过些天你就知道了。” 和晏知道,因为宋潮白的车祸,大家都在照顾她的情绪,她点头,没追问,只是说道。 “你有困难了可以找尧夏,告诉秦涣,别一个人单打独斗,很危险。” 时简点头:“我知道。” 周尧夏从医院开车出去,没一会儿跟一辆车遇上,车上下来了两个人。 身材高大,体型彪悍,留着板寸,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先生。” “嗯。”周尧夏下车:“怎么样?” “都查清了,先生的猜测果然不假。” 果然不假。 那就是柳蔚真跟张碧芝两个人联手了。 这两个人,真是该死。 两个保镖看着周先生眼底的狠,说道:“我们从昨天下午跟着柳小姐,她昨天还很冷静,只是今天警察局立案侦查的消息传来,她就慌了。” 事情被立案,她就知道自己危险了,怎么可能不慌。 周尧夏敲着车身问:“她们是谁给的佣金?” “柳小姐从五天前开始就有资金输出,每次数额都不大,二十万,三十万,一共是两百万,分别转到了不同账户,张碧芝目前没有转账记录。” “这笔钱一定有问题,查。另外把这两个人给盯死了。” “先生放心,都有人盯着。” “辛苦了,你们去吧。” 车子一东一西背道而驰,周尧夏站着,看着路边墙角,大片大片开的正灿烂的紫红色蔷薇。 越美丽的,越危险。 而有些人,偏偏不信。 他上了车,直接去了蒋家。 蒋家大院并不热闹,周尧夏到的时候,蒋母在楼下绣什么东西,整个人兴致勃勃。 “伯母。” “尧夏啊。”蒋母站起来,抓住他的手,问道:“和晏没事儿吧?我的天啊,怎么有这样的事。” “她没事儿,只是一个朋友受了重伤。” “唉,怎么会这样,光天化日就敢……真是太无法无天了,这种人抓住了,可不能放过。”蒋母说道。 周尧夏点头:“和晏情绪不好,我这两天也没空管别的,就把这事儿托给了大哥,这不过来问问他。” “应该的,应该的。”蒋母拍着周尧夏的手:“他平常不在家,家里你跟秦涣没少帮,如今他回来了,就得让他出出力。” 说着蒋母拉着周尧夏坐下:“你先坐,我让人上去喊他。” 周尧夏点头,蒋母招呼人过来说道:“上去把阿洌喊下来,就说尧夏来了。” 说完,她又嘱咐:“轻一点,别吵了梁泠。” 蒋母吩咐完,从冰箱里拿了瓶东西递给周尧夏。 “你小时候就喜欢这个牌子的酸奶,喝完那个高兴劲儿啊。” 周尧夏看着手里塞的酸奶,看着名字,不由得苦笑。都是小时候四五岁的喜好了,他现在也有二十多年没喝过了。不过难得蒋母还记得他的喜爱。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甘愿的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味道跟现在商场里买得还是有一定差距,不过很让人怀旧。 他点头:“还很好喝。” 蒋母笑眯眯地点头,他们说着话,就听见下楼的声音,蒋母看儿子穿着拖鞋,声音很大,说道:“小点声,小点声,别吵了梁泠,这个时候正是嗜睡。” 蒋洌无奈地点头,步子放轻,看着周尧夏说:“从医院回来的?” “嗯。”周尧夏点头。 蒋母知道两个孩子要谈事情,说道:“你们聊吧,我去尧夏家。” 她对周尧夏说:“你妈从知道消息就一直担心,你又不让她去医院看,我去陪陪他。” “麻烦伯母了。” 蒋母摆了摆手:“咱们两家不说这话。” 蒋母走后,客厅只剩下蒋洌跟周尧夏。 “恭喜啊。” “唉?”蒋洌看周尧夏,顺着周尧夏的目光,看着母亲刚才留下来的孩子的小衣服,他一笑。 “家里有将近二十年没添过孩子了,昨天知道了,她就开始忙这些。” 周尧夏笑:“挺好的。” 蒋洌也是笑,这两天他笑的尤其多,只要想想,他心爱女人怀着她的孩子,他心里就抑制不住喜悦。 只是如今正事要紧。 “警方今天已经在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了,应该很快就能查到。” 周尧夏点头:“我从栖霞山借了几个人,他们在盯着柳蔚真跟张碧芝。说柳蔚真前几天从公司财务陆陆续续转账,一共两百万,不出意外的,应该是警方正在查的那个人。” “嗯。”蒋洌点头:“那现在就是时间问题了,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周尧夏轻笑:“我是个守法的公民,拥护法律,法律说什么,就是什么。” 蒋洌轻笑捶了下周尧夏的肩膀,问他:“你现在回来了,和晏一个人能行吗?医院情况怎么样了?” “我请了时简去陪她。”周尧夏靠在沙发上,揉着眉眼:“宋潮白已经醒了,任意的父亲任达远先生会全程看护他的病,应该没什么事。” “人是没事儿了,可你就要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这样一来,按照和晏那重情义的性格,从此以后跟宋潮白势必要以心相交。 他相信和晏,可是身边有一个那么强劲的情敌来回晃,着实是挑战周尧夏的人格。 周尧夏轻笑,坐直身子,看着外面院子里茂盛的树叶,道。 “天大的人情,也没有和晏重要。” 柳蔚真在公寓里坐立不安。 昨天新闻报道了医院门口的新闻,她看着电视里那台扎在栅栏里的车,就知道事情成了。 渠和晏死了。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周家有动静,她悄悄打听了下,周家父母都在家里,并没有去医院。 那个时候,她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直到今天早上她收到张碧芝的微信,上面就一句话:事情砸了,医院里的事宋家二公子。 她这才清醒过来,原来她没死,她又狠又气,正想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就听到警方介入车祸,立案调查的新闻。 她听着新闻,心就沉了下去。 事情既然立案了,肯定是在车祸现场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有周尧夏在,相信很快,就会查到她。 她不想,完不成心愿,还搭上一个自己,可是,她现在该怎么办? 坐立不安,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可手抖的几乎倒不进杯子里,柳蔚真看着溢出来的红酒,红色的如同兑了水的血。 她突然想到了昨天新闻画面里的那堆血迹。 她手一挥,玻璃杯被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她顺着吧台坐在地上,对着瓶子喝酒,可是越喝她感觉越害怕,事情越严重。 半瓶酒进肚,她脸发红包头脑却越来越清楚。她仔细地想了想,发现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 毕竟人不是她找的,她跟肇事者没有关联。 至于拿些钱,她走的是公司的帐,都有掩护,不会被查出来,一定不会。 另一边,张碧芝同样也是惶恐不安,事情被立案,警察从肇事者身上查,很快就能查到他的身份,职业,以及最后接触的人。 张碧芝坐在沙发上,很懊悔,她就不应该帮柳蔚真安排人。如今,人是她找的,等回头真要查到她头上,柳蔚真能把事情都撇在她头上。 想着,张碧芝支着头靠在沙发上。 怪她,都怪她。 女儿从宋家回家,不吃不喝不说话,整个人瘦的飞快,让人心疼,她那天也是心疼女儿。 想着女儿若真是喜欢宋潮白,那她就不阻挡了。只是得先解决了那个宋潮白心中的朱砂痣,不然他会时时发作,让人不得安宁的。 只要她死,人死如灯灭,时间久了,人就会奔向新的生活,自然而然就会看一看身边的人。 到时候她的女儿会心想事成,柳蔚真也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于她来说,这不算一个差的结局,却没想到,一朝生变,死的不是渠和晏,还让警察参与进来了。 真的废物! 而更让她害怕的是,她意识到,她面对的对手,是一些能力很强的人。 脑子清醒,手段高明,事情从发生到立案,仅仅一天的时间,让她得不到一点风声。 似乎就是咬定了她一样。 晚上八点多和晏才算是见到了宋潮白,见到了清醒,鲜活的他。 她站在病床不远处,看着满身管子,脖子被固定,腿打着石膏的人,泪如雨下。 周尧夏在她身边,看她哭着不说话,轻声说:“别哭了,他一会儿还要休息,你跟他说说话,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和晏这才想起,自己的看护时间有限。她点头,擦了擦眼泪看周尧夏出去关上门,她才走到病床上,拉着椅子坐在他面前。 “感觉怎么样?” 宋潮白身体大部分部位被定住,他动弹不了太多,脖子被固定,他点头做不到,摇头也做不到。 不过话还能说。 他笑:“还好。” 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好,和晏眼圈儿红红,吸了吸鼻子说道:“那你好好养着,我最近清闲,照顾你。” “不,不用。”宋潮白笑:“有我妈在呢。” “用的,用的。”和晏摇头:“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宋潮白轻笑,头上还有纱布,一笑,他感觉整个头都疼。 “我躲了一下,伤的不重,就是看着吓人。你没事儿吧?” 和晏摇头,站起来给他看:“你看,一点事儿都没有。” “那就好,你没事就好。” 和晏点头,吐出一口气,看他的嘴有些干,就拿棉签给他湿嘴唇,问他。 “过了明天,你就能吃饭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的手艺很不错的。” 她离她那么近,他能看到她皮肤的毛孔,能看到她眼底的黑眼圈,她还在给她湿嘴唇。 宋潮白摇了摇头,让她停下。 “和晏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和晏把棉签扔进垃圾桶,低着头不说话。 宋潮白缓了一口水,虚弱地继续开口“你可以来看我,陪我说说话,可是不要影响你的生活。” “那都是小事。”和晏抬头,眼里都是泪水:“比起你为我做的,这不算什么。” 宋潮白看着她脸上晶莹的泪滴,笑。 “那都是我愿意做的。” “这也是我愿意做的。”和晏坚持,看着宋潮白:“潮白,让我照顾你,看着你好起来,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释怀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怕别人对我太好,你这样,让我很不安,很过意不去,你让我照顾你吧。” “你不用感觉不安,这是我愿意做的事,如果当时我不推开你,我会比你现在更痛苦。” 宋潮白想着那生死一瞬间,感觉自己这一生做的最应该歌颂的事,就是这件。 他救了,他爱的女孩儿,让她完好无损,毫发无伤。 他轻笑:“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就行,不用给我做什么东西,不要打乱自己的生活,这算是我这个恩人,对你的要求,你能答应吗?” 眼泪不停地掉,和晏闭着眼睛,忍了几许,才点头:“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赶我。” “当然。” 我怎么会赶你,什么时候都不会。 不关我是健全还是不健全,美还是丑,能见到你,我就是愉悦的。 我愿意为自己保留那么一点私心,见你,不负真心。 即使,我一点机会也没有。 大概二十分钟,周尧夏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打包的饭菜。 他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问躺着的人:“感觉怎么样?” 宋潮白笑答:“还不错。” 周尧夏点头:“你安心养着。” 宋潮白闭着闭眼,表示知道了,他睁眼,看着周尧夏说:“吃了饭,你们就回去吧,家里排了人值夜,人多了也是受累。” 周尧夏没有坚持,在医院两天了,他今天还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可和晏昨天到现在都没有洗澡。 身上的衣服,还是梁泠临时给她买的那件。 宋潮白刚醒来,家人肯定想多看看他,和晏没有坚持,吃了饭,九点多,看宋潮白睡了过去,她才跟周尧夏回家。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求你了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医院离娘家比较近,两个直接去了渠家,推开门,大家都没有睡。 渠母一看女儿回来,上前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一生跟医院打交道,也最是不流泪的她,抱着女儿,哭出了声。 和晏听着母亲的哭声,心里也难受,她知道母亲害怕,其实她也害怕。 她被甩开的哪一刻,满眼,满脑子都是宋潮白被撞的情形,她没有别的思考。 是今天宋潮白醒来以后,看着宋母喜极而泣,看着她这两天头上生出的银发,她才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若是她出事,她的母亲,父亲,一定也是如此。 早生华发,痛不欲生。 她拍着母亲颤抖的身子,轻声说道:“妈,没事儿,我这不是没事儿。” 渠母抽泣着,用手抹了抹眼泪才放开女儿,看她从上到下没有伤,她才点头,拉着她的手不放。 “你快让和和过来坐。”渠父说道。 这两日,他也并不好过,这会儿看女儿没事儿,他也很感慨。只是男人到底不如女人感性,还有一定的忍耐。 和晏坐下,旁边的小表弟也伸手抱了抱他,声音带着哭腔:“姐。” 和晏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儿,没事儿。” 待一家人平静了下来,和晏跟父母说了宋潮白的情况,宋母眼泪纵横。 “救命之恩啊,救命之恩。明天我跟你爸就去宋家拜访,等他好一点,我们再去看他。” 去宋家拜访?和晏看周尧夏,周尧夏拉着和晏的手,跟岳父岳母说。 “明天我爸妈也去。爸,妈,你们一起吧,也算有个照应。” 宋母对和晏有看法,周尧夏怕岳父岳母去了会受她的气,有他父母在,有她母亲在,可能情况会好一点。 渠父渠母点头,随后没有多问什么,渠母催女儿去房间:“你快去洗澡吧,在医院待两天了,我用艾叶给你煮了洗澡水,杀杀毒,杀杀毒。” 和晏去了卧室,渠母去了厨房,渠父把周尧夏叫进了书房。 和晏泡在加了艾草的洗澡水里,闻着艾草的的清香,她整个人放松了许多,躺在浴缸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她醒来,是被的刺痛,给疼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周尧夏坐在床上,往她膝盖伤口上,上药。 “疼吗?” 两个膝盖都是青紫,颜色深的吓人,膝盖上方还有一道不小的口子。红红的,像是要发炎。 这是那天摔的,这两天穿着长裙子,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 昨天夜里上了一次药,一天下来,没有见好,竟然又严重了。 和晏从来就不是一个能承受得了疼痛的人,她只是忍得住,不说不叫而已。 这会儿面对他,她不需要忍。 “疼。” “涂了药很快就不疼了。” 和晏摇头:“涂药不行。” 周尧夏看她:“那怎样能行?” 和晏双手伸向他:“抱抱。” 周尧夏把药合上,随手扔在床上,到她旁边,把她抱在怀里。 消肿化瘀的药有味道,他的手上就有一股药味儿,和晏却闻得很喜欢,她埋在他怀里,半天说道。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经常去医院看宋潮白,周先生不要吃醋。” 周尧夏勾笑,拍着她的背:“放心去吧。” 和晏埋在他怀里,嘴唇勾了勾:“那么大方。” 周尧夏依旧拍着她的背,悠悠的很有节奏,好半晌,他才开口。 “我信你,也真的感谢他。”他亲了亲和晏的额头,轻声说:“这次,不是你欠了她,是我欠了他。你安心的该上班就上班,该去医院就去医院,其他的事,我来。” 和晏点头,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她最近流了太多的眼泪,一低头便有东西从眼里落下来。 她紧紧搂着周尧夏的腰,埋在他怀里。 第二天和晏向研究所请了个长假,杜前辈很开明,没问什么就准了她的假。 她便有课的时候去上课,上完课就去医院。 宋母对她依旧是不待见,只是也有改变,她不会对她冷言冷语,也不会打她,她们相安无事。 许诗玲她也经常见,基本是她任何时候到医院,她都在,素脸朝天,指甲干净,这样一看,很像二十刚出头的姑娘。 她偶尔在病房里,偶尔在外面,和晏见到她,她会冲她点了头,却不怎么说话。 就这样过了两天。 第三天上午,上了两节课,和晏到医院,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宋潮白的一个表弟,在坐着打游戏,看她来了,喊了声姐,就说出去走走。 和晏点头,把买来的一大束雏菊放在花瓶里,用喷壶洒着水,她问宋潮白今天感觉怎样? 宋潮白点头:“比昨天好一些。” “你每天都这样说。”和晏笑着坐下,拿一个苹果给他削。 她削苹果的技术不好,皮儿成不了条儿,总是断,她就把垃圾桶放在身边,对着垃圾桶削。 她看着安静的病房,总算明白今天病房少了什么,就问宋潮白。 “许诗玲今天没来?” 她在的时候,总是有存在感的,想为宋潮白做任何事,有经常出乱子,病房里还算热闹,不想今天这样安静。 宋潮白看她笨拙又认真的削苹果,问她:“你没看新闻?” “新闻?”和晏停手:“没有,跟新闻有什么关系?” “张碧芝被警方带走了。” 张碧芝,许诗玲的母亲。和晏猛地惊醒问:“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四十分钟前。” 那时候她在上课,开车又没有听广播,她并不知道。 把苹果放在盘子里,和晏拿纸巾擦了擦手,拿出手机翻新闻,果然头条。 《公安厅长夫人被警方带走,接受调查》 下面的报道很简短,但意思很明确,大概是跟前几天市医院门前的车祸有关。 和晏看着直皱眉,只有张碧芝妈?可周尧夏不是说。 她正想着,就听宋潮白问:“想什么呢?” 和晏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宋潮白这一身的伤,她想,他应该知道是谁让他变成了这样。 “这件事情不对。” “不对?有什么不对。” 和晏洗了洗手,又拿起苹果接着削,说道:“你住院的当天,周尧夏跟蒋大哥就着手开始查这件事情了,因为人是冲着我来的,很好查,他们怀疑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许诗玲的母亲,她为了谁你也知道,另一个,也是个女人,你可能听说过,是东明集团的千金小姐,柳蔚真。” “柳蔚真?这两个人怎么扯到一起了,她为了谁。” “她为了谁?”和晏笑:“周尧夏呗,柳蔚真喜欢周尧夏,我一直都知道,想着我们结婚了,她能想明白,没想到。” 宋潮白点了点头,又问:“那现在怎么只抓了张碧芝一个?” 和晏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想,柳蔚真是个聪明女人,她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子,把罪责都推给了张碧芝。” 话说完,和晏听到病房外面有什么响动,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拿着苹果,开门去看,外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她问宋潮白:“你听到刚才有什么声音吗?” 宋潮白手摆了摆,表示没有。 和晏又往门口看了看,还是没人,她点头:“那可能我听错了。” 关上门,她继续削苹果。 病房隔壁的房间里,房门半开,上楼给宋潮白做检查的护士,看着半开的门,疑惑地走过去。 这一层的病房是特护病房,一层楼没住几个人,她记得清楚,宋先生旁边的这间病房,是没有住人的。 怎么这会儿门是半开的,是小孩儿调皮,在这儿玩儿了? 护士走到门前,没推开门就听见里面细碎的哭泣声,是个女人的哭泣,她轻轻推开门,看到靠着墙哭的女人,不由得喊了出来。 “许小姐。” 许诗玲头低了低,手在脸上擦了擦,她站起来,冲护士点了点头。 走出病房,她看了眼旁边的病房,回头对护士说:“就当你没有看见过我,谢谢。” 她说完,走到电梯旁,看着还在一楼的电梯,她转而走向步梯,走着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被接起。 她说。 “能让我见见我妈妈吗?”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爸爸!” 许泉韦拿着手机,叹息了一声:“诗玲,我现在分身乏力,外面围着一堆记者,多少人都在盯着我。” 许诗玲跑着下楼梯的步子一顿,她吸了一口气,颤抖地问:“那你就不救她,不管她了是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现在没办法而已,诗玲你在等等,你妈妈今天只是被带去问话,如果没事,她今天就会被放出来。” “呵。”许诗玲自嘲一笑:“爸爸,怎么可能会没事呢?没有足够的把握,你以为公安局的一个队长把厅长夫人带去警察局吗?” 许泉韦沉默,他不得不沉默,因为他女儿说的很对。 这个总是长不大的女儿,在这个时候总有几分像他了。 听父亲沉默,许诗玲眼泪流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开口:“爸爸,我求求你,你让我见妈妈一面,尽快!” “怎么了?你知道了什么?” “是,我知道,我知道妈妈没有不说实话的理由,她要是再不说实话,她就要彻彻底底当柳蔚真的替死鬼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好好生活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柳蔚真?”许泉韦皱眉:“关她什么事?” 许诗玲摇头:“爸爸,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我求你,求你让我见我妈妈一面,求你。” 许泉韦想了想,点头:“那你来我办公室吧,我让人带你去,来的时候,从后门进来。” 电话放下,许泉韦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拿起桌上的电话,正要让秘书进来,就看秘书直接推门进来,急色匆匆。 他放下手里的电话,问他:“怎么了?那么急?” “厅长,不好了。” “怎么了?” “检察院的人来了。” 许泉韦心一沉:“检察院?” 秘书点头,额头直冒汗:“来了两个同志,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厅长,他们来……是为了夫人的事吗?” 许泉韦摇了摇头,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 他太太被警察抓去,他已经做好了组织找他谈话的思想准备,毕竟,这事儿,不管他知情不知情,都跟他有关系,他都有责任。 只是没想到,检察院的人会来。 他冲秘书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把人招待好。告诉他们,我马上就到。” “是。”秘书点头,关上了门。 许泉韦拿出私人手机,拔出一个号码,低声问道:“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 男人的声音响起,冷漠而又戾气:“一切正常。” “那好。” 许泉韦的心总算是安下来了一点,结束了通话,他站起来,慢慢地把办公室打量了一遍,然后走了出去。 外边接待室里,李芷若一身工装站在窗前,一边看着外面操场上一圈一圈儿跑步的人,手一边轻敲着窗台。 “公务繁忙,两位久等了。”门被推开,然后男人很不错的声音响起,她手一顿。 转身看向进来的人。 身材高大,没有发福,给人感官很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给人一种正派的感觉。 李芷若在打量许泉韦,许泉韦也在看这位年纪轻轻,有名的检察院反贪局处长。 果然是个美人。 不过是个惹不得的美人。 李芷若一笑,上前伸手打招呼:“许厅长你好,我是反贪局一处处长李芷若,那位是我同事小陆,今天过来是有事情问一下许厅长。” “哦。”许泉韦点头:“那请坐,许某一定积极配合。” 李芷若摇头:“坐就不坐了,检察院日前,接到实名举报,又足够的物证,局长认为兹事体大,让我来请厅长,请厅长跟我们走一趟。” “实名举报,又有物证?”许泉韦想着刚才播出去的那通电话,问道:“物证是什么?” “厅长到了就会知道。”李芷若道,看着许泉韦不相信的样子,她拿出手机,翻出一张图。 “厅长要是不信,我可以让厅长先看一点。” 把图放在许泉韦面前,看着许泉韦脸色逐渐变白,李芷若问道:“厅长认识这个东西吧。” 许泉韦脸色煞白,往后退了两步,他看着手机上的图,握紧了拳头。 是她,是她。 他的好女儿,不然谁会有他十几年前的支票记录! 一股寒气从头到尾冲到许泉韦的脑袋里。他就怕这个东西,当初知道前妻拿走了他的拿着支票存根,他就惶恐不安。 前妻死后,这么多年,那东西都没有再出现,他算是安心了许多。可自从时简回来,他看着女儿对他的敌意,又知道她在秘密查当年那些事,他就留了个心眼,派人跟着他。 没想到…… 可是,他派去的人,明明说一切正常,东西怎么就到了检察院了呢? 难道……他派去的人早就被发现了? 一处地下暗道里,一个男人被捆在椅子上,全身没有一点伤疤,只是几天的心理自己饥饿的折磨,让他变得虚弱不已。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怎么还不放了我?” “放是当然要放的,只是还不到时候。” “你们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到你没有价值的哪一课,行了,别废话了。” 秦涣公寓里,秦涣关掉视频,问坐在一旁的周尧夏:“这个人什么时候放了?” “放?他可还有大用处呢。”周尧夏轻笑:“不着急。” 秦涣看着悠哉的人,直摇头:“狐狸啊狐狸。” 不过也多亏了这狐狸,那天只是在监控上,看到了这个男人,他就说这个男人有问题,让盯着。 果然,宋潮白出事的当天夜里,抓住了在时简家门口徘徊的他,一问之下,才知道,他竟然是许泉韦派来监视时简的。 这才让时简下了最后的决定。 许诗玲到父亲的办公地方,老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公安厅门口。她透过车窗,看有拿着相机的记者,还有围观的群众。 她问了一个阿姨:“请问这儿出了什么事?” 中年阿姨看着公安厅的大门说道:“检察院的人来喽,听说是来带公安厅长。” 来带公安厅长…… 许诗玲脑子已经停住了思考,她呐呐地问:“带他干什么?” “肯定犯事儿了呗?今天新闻刚讲了他老婆,这夫妻俩。”阿姨看了小姑娘一眼,说道:“小姑娘,你还小,跟你说你也不懂,哎呀,你哭什么?你要是害怕赶紧回家去,我得看看,这国家的蛀虫,是怎么被绳之以法的。” 国家蛀虫,绳之以法。 许诗玲关上车窗,把车子开到一旁,看着公安厅的大门,她手捂着脸。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回事儿。 把许泉韦带回去调查,李芷若今天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案无定性,她只带了一个同事上来,并没有给他上拷。 办公室在五楼,下楼的路上,许泉韦没有坐电梯,而是走了楼梯,他踩着楼梯,一步步往下。 突然一笑。 “我这辈子,是不是从这儿,就要步步向下了?” “人,要走正路,要脚踏实地,不然,下滑是肯定的,厅长说是不是。” 许泉韦一笑,看着李芷若年轻的脸道:“你还年轻,还年轻,人生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李芷若笑:“人在江湖,难免身不由己,可我还是认为,只要坚持,不忘初心,什么都有过去的那一天。” 不忘初心? 许泉韦步子一顿,他的初心是什么? 脑子里出现了一张美丽的脸,梳着麻花辫,兴奋地说:“泉韦,你终于成为一个一名缉毒警察了,你离你保卫人民的梦想,又进了一大步!” 他大哥当初年纪小,被人诱惑吸毒,毁了一生,他看着被困在哥哥,因受不住毒瘾的折磨,在家里阁楼上,自杀而死。 当时就下了决心,他要当一名警察,缉毒警察,保护人民,远离毒品。 这样的初心,他坚持了一段时间,它让他建了奇功,升职加官。 然后,他就把他遗忘了。 一忘,就到了这一步。 许泉韦深闭了闭眼,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往下走。 外面人声鼎沸,记者群众闻风而动,围住了公安厅的大门。许泉韦看着人群,他们看他,有兴奋,有嫌恶,还有冷漠。 “一个官员的上任可能没有群众夹道欢迎,可一个官员被抓就会有不少群众来“欢送”他。” 许泉韦说完,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太阳:“这么好的天,我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此时检察院来的人已经疏散了人群,李芷若看着感慨的许泉韦道:“厅长,请上车吧。” 许泉韦点头,往车上走,这短短的每一步,都敲在他心上。 他明白,这是他为数不多,名为自由的路。 到车前,一只脚踏上车,突然眼睛看到一辆红色的跑车,他看着身后的李芷若,道:“能求李处长一件事吗?” “厅长请讲。” “我想跟我女儿说几句话。” 李芷若看着旁边不远处的红色轿车,她道:“名义上是不可以,不过我答应厅长。但是,我必须要跟着。” 她说着,指了指胸前佩戴的执法记录仪。 许泉韦点头:“感激不尽。” 许诗玲在车里看到父亲想他走过来,手脚自由,可她却像是看到了父亲手脚上那隐形的镣铐。 那镣铐,压的父亲的腰都弯了。 她拉下车窗,打开车门,还没下车,就听父亲说:“你别下来。” 许诗玲下车的脚一顿,她抬头,父亲已经出现在车窗前,笑着。 她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爸!” 她从车窗里伸出手,想拉一拉父亲的手。 许泉韦伸手拉起女儿的手,看着他满脸的眼泪,说道:“别哭。” “诗玲,以后都不要哭,哭了爸爸就再也不能给你擦眼泪了。” 许诗玲闻言,另一只手捂住嘴,哽咽声被压抑。 许泉韦拍着女儿的手,让女儿抬头:“诗玲,你可能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爸爸了,爸爸有话要嘱咐你。” 许诗玲点头,擦了擦眼泪:“你说,你说。” “你性子单纯,虽然不会讲话,没几个朋友,可爸爸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诗玲,爸爸的事,你不要怨恨别人,不要有心里负担,你只要好好生活就行了。” “爸……” “跟你妈好好过,有困难的话,你可以去找你姐姐,爸爸相信,她不会不管你。诗玲,好孩子,接下来你的路还很长,爸爸陪不了你了,你要自己走。” “爸爸,爸爸。”许诗玲双手握着父亲的手,声泪俱下,许泉韦眼底也有了泪水,他撇过头不过看女儿。 一点点把手拿出来,许泉韦看着女儿,笑:“诗玲,好好生活。”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上来的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说完,许泉韦就转身走了,留下许诗玲看着他的背影,一声声低喊着爸爸。 陪宋潮白吃了饭,宋母跟宋家大哥去陪护,和晏就从医院回家。刚出医院门口,周尧夏就打来了电话。 “在哪儿呢?” “准备回家,你呢?” “我在公司,还准备去接你呢。” 和晏轻笑:“我开了车,你接我干什么,有什么安排吗?” “也没什么安排,就是带你去吃饭。” 和晏勾笑:“你下午忙吗?” 周尧夏看着安然发来的行程表叹息:“忙,开会,开会,下午六点还有个晚宴。” “真是不幸。”和晏撇了撇嘴,看了看时间说:“那我去公司找你吧,咱们吃个饭。你想吃什么?” “我吃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来就行。” 和晏心里甜滋滋地,声音软了许多:“好好好,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到了。” “嗯,你路上小心点。” “知道啦。”和晏笑着挂断电话,开车往周尧夏公司去,快到的时候去了一家店里,点了餐。 坐着等餐的过程,她翻来手机看新闻,想在看看张碧芝那件事有没有进展,却看第一条新闻已经换了。 《公安厅长许泉韦接受组织调查》 许泉韦,这么快? 她打开新闻,就看新闻里两张图,一张许泉韦的证件照,一张是许泉韦上一辆白色的车的照片。 车体上写着检察,和晏还在照片里看到了李姐姐。 时简跟她说要行动,不过几天,许泉韦就被调查了,还是领李姐姐的手。 时简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许泉韦乖乖就范? 正想着,餐厅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你好,饭菜已经打包好了。” 和晏点头,接过饭菜道了谢,就去周尧夏公司。 来了几次,这里的人对她已经很熟悉了,一看她进去,就打招呼,和晏一路打招呼进电梯。 到楼上,迎面看到安然,看她急色匆匆,她笑:“安经理。” “太太好,周总在办公室等您呢。” 和晏点头,随便敲了敲门进去,就看周尧夏被一堆文件埋着,连脸都看不见。 “怎么那么多工作?” “来了啊。”周尧夏抬头,放下笔,看和晏皱眉盯着他桌子上的文件,他站起来揽着她往茶几旁走。 “妈给联系了摄影公司,时简那边给我们做的婚纱也能穿了。我把最近的工作先做了,过几天可以就可以休息几天。买了什么好吃的?” “鱼肉蔬菜,什么都有啊,你先去洗手。”和晏把东西放在茶几上,一一打开,等周尧夏出来,他把筷子递给他,夹了一块儿肉给他。 “好好补补,这些天辛苦了。” 周尧夏笑着朝和晏脸上亲了一口:“还是我媳妇心疼我,你也吃。” 夹了一筷子和晏喜欢的菜递到她嘴里,和晏吃下:“你快吃吧,别管我,我在医院吃了点。” “宋潮白怎么样了?” “今天好多了,吃了一个苹果,中午吃了饭还喝了一碗汤。” 周尧夏点头:“那就好。”然后开始吃饭。 和晏给她夹着菜,一边问今天她看的新闻。 “怎么只抓了张碧芝?” “柳蔚真聪明着呢,他从公司给人转的帐,又用了不一样的名字,查虽然查到了钱是给了谁,可蒋洌还是想让张碧芝说出来,省的以后再麻烦。” 和晏点头:“你们有数就行,那许泉韦是怎么回事儿?” “时简举报了他,你不是知道。” 夹了一块儿红烧土豆给周尧夏,和晏道:“可我不知道时简手里到底有什么杀手锏。” 周尧夏放下了筷子,道:“是许泉韦受贿的实证,虽然是多年前的,可是受贿金额依旧不小。这只是个敲门砖,有了这个,检察院就可以搜他的家了。” 和晏点头,周尧夏继续说:“当年时简妈妈的那场车祸,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为了这些,杀了发妻?” 周尧夏摇头:“当年的事情跟这次车祸很像,从头到尾都是张碧芝做的,只要她不说许泉韦参与了,谁也没有办法。” 和晏听的触目惊心,她问:“”周尧夏,那你认为她会为许泉韦顶罪吗?” “应该不会。” “为什么?” “我猜测许泉韦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承担。” “为……”和晏话没说出口,就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为了许诗玲?” 周尧夏点头:“为了许诗玲,也为了许家的其他人。如果许泉韦承认了当年的车祸是他主谋,张碧芝只是个帮凶,罪不会大,而且这件事情她又只是个帮凶,两案并查,她也不会被判太久。她出来了,许家的孤儿寡老,也算有个依靠。” 和晏点头,宋潮白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是恨过张碧芝的,可是现在一看,这也只是个苦命的人而已。 为丈夫谋划,手上有了人命,如今一把年纪,又为女儿谋划,惹上官司。 就是不知道许泉韦把罪都揽在自己身上,时简同意不同意,毕竟这件案子上,时简跟李姐姐是占上风的。 吃过饭,和晏收拾桌子,周尧夏让她坐下:“在医院就够你忙的了,我来,你坐这儿歇着。” “我也没什么忙的,就是陪他说说话,明天任老去医院,你去吗?” “去。”周尧夏把吃剩的东西装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好。” 收拾完东西,周尧夏去开会,把平板给和晏,亲了亲她说:“你先在这儿玩儿,等我两个会结束,你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什么样的宴会?” “一个长辈的生日宴,时简,梁泠她们应该都会去。” 和晏一听时简跟梁泠去,就不拒绝了,可看着身上的衣服,她又发愁:“我没礼服怎么办?” “一会儿我让人给送来一套。”又亲了亲她,周尧夏说:“你就安安心心在这儿等我就行了。” 和晏点头,摆手:“那你快去吧,快去吧。” “没良心的,用完就扔。”周尧夏揉了揉她的头发,整理了下衣服,拿着文件出了门。 两个会没间断,周尧夏开到五点半,推开门不见人,他正要喊,就看阳台上背对着的和晏。 她头发都挽在脑后,斜插了一枝碧玉簪子,身穿着一件烟色薄纱长裙,露着瘦肩,整个人像是要飞走了一样。 他走过后,从后面环住她的烟:“哪儿来的仙子。” “天上来的。”和晏笑。 “那仙子要到哪儿去?” 和晏回身,抱着他的腰,看着他的眼睛:“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乖。” 周尧夏笑,低着头,用嘴亲吻她的脸,好一会儿才攥上她的唇。 本来打算轻轻一吻,可她今天的唇上有些一股甜味儿,让他欲罢不能,他亲着亲着,就不能自已。 从唇往下,到她白净的脖颈,流连着还要往下,脸突然被她托住。 他抬头,一双有着深沉颜色的眼睛看得和晏脸一红:“还得去参加宴会。” “该死。”周尧夏小声轻骂,脸埋在她脖颈处,闻着不知道哪儿来的香味儿。 “不想去。” 出了这事儿以后,他们就在没有亲热过,这会儿好不容易两人都在状态,又偏偏是这个节骨眼。 满满的不孩子意味,和晏轻笑,揉着他的头发:“别闹了,一会儿该迟到了。” 周尧夏叹气,站直身子,摸着她头上的簪子说。 “没见你戴过簪子,挺好看的。” 和晏也摸了摸着:“妈让人送来的,刚才给我打电话,我说跟你去参加一个长辈的生日宴,在盘头发,她就让人把这个送来了。” 周尧夏点头:“怪不得我感觉那么眼熟。” 宴会是在一个大宅子里举行的,宴会厅却是西方味道十足,和晏跟着周尧夏进去,人已经很多了。 周尧夏跟今天来的人应该都很熟,和晏跟他从外面走到内,总有人不停地跟他打招呼。 大多数人她都不认识,可她们看起来都认识她一样,这些人都受过良好的教养,初见热情却不让人感觉不舒服。 一路上和晏认识了许多人,走着看着,总算在一个小桌子旁看见了时简跟梁泠。 周尧夏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她们,笑着说:“你跟时简她们先聊着,我去找秦涣跟蒋洌一会儿大家一块儿去拜寿。” 和晏点头:“那你去吧,我去找她们。” 周尧夏放开和晏的手:“去吧,我看着你。” “哪里用看。”和晏笑他,乖乖地走到好朋友身边,冲他挥了挥手,周尧夏这才点头离开。 周尧夏走开,和晏抱了抱站起来的时简,然后坐在梁泠身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肚子问。 “怎么样?宝宝乖吗?” “还可以,除了偶尔让我吐一吐。” 和晏被她的话逗笑,然后担心地问:“那怎么办?” 梁泠摆了摆手:“没办法,只能熬着,熬过去就行了。” 和晏叹气,看着梁泠不明显的肚子跟宝宝说过:“小乖呀,你得乖乖的啊,别让你妈妈受罪。等你出生,干妈给你买好吃的。” 梁泠笑:“我闺女可不是吃货。” “闺女?” 梁泠扶额:“蒋洌前两天见了亲戚家的一个小女孩儿。见了就抱着不丢了,这两天天天跟中邪了一样,念叨着闺女闺女,还非得让家里说是闺女。唉,要真是个儿子,他还真能给说成女儿了?” 时简跟和晏哈哈大笑,时简说:“蒋中校,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梁泠摇头,表示一言难尽。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就杀了她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说罢这个,她们问起了宋潮白的伤,和晏点头:“已经好很多了,明天任老先生去医院看他的情况。” “那就好。”梁泠点头,说完问和晏:“今天新闻你看了吧?” 和晏点头,看了看梁泠,又看时简,问她:“没事儿吧?” 时简喝了一口酒,轻笑:“要是有事儿,我就不会这么做了,不过今天看着他进去,我又感觉不是那么快乐,他为了前程,让我没了妈妈,我毁了他的前程,从此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孤零零的,一个人。 和晏心里酸酸的,她拉着时简的手:“你怎么是一个人?有你外公外婆,有我跟梁泠啊,还有秦涣啊。” 时简闻言一笑,她抬头,正好对上斜前方那人肆意的笑,她点头,冲他一笑。 是啊,她失去了一个不足够爱她的人,得到了很多爱她的人。 亲人,朋友,恋人。 她拥有的还有很多。 宴会正式开始,周尧夏,秦涣还有蒋洌走过来,带他们去给寿星拜寿。 和晏这才知道今天过生日的一位有名的文化工作者,在全世界享有盛誉。 老人家今天是八十岁寿诞,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矍铄,跟周尧夏他们三个也十分亲近。 拜了寿,老人家满意地说:“当初那么小的人,现在都长成男子汉,娶妻生子了,好啊,好。” 周尧夏几人笑着说了几句顺心话,然后就退了下去。 梁泠有身孕,屋里人多,几人在厅里跟人寒暄了一小会儿,就出去了。 外面月明星稀,院子里到处都是灯光,几个人走到一处亭子里,坐下。说起了下了月周尧夏跟和晏的婚礼。 和晏对婚礼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周尧夏让她干啥,她干啥,所以,对此,她并没有什么发言权。 只听周尧夏说:“在慢慢准备着呢。” 蒋洌点头:“有什么需要的抓紧说。” 几人听这话问:“你又要走?” 蒋洌看了眼怀孕的梁泠说:“嗯。” 和晏看梁泠,梁泠坐在亭子的长椅上,脸色平静。 只是心里肯定不会这样吧。 怀着孕,丈夫不在身边,即便是梁泠这样理智的人,一定也会不舒服的。 几人又聊了点其他的,时间差不多了,就回了宴会厅。 和晏回去,刚坐下,突然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她一算时间,坏了,今天是大姨妈该来的日子。 她低声问时简有没有拿姨妈巾,时简摇头:“我陪你先去洗手间,让梁泠问问她认识的人多。” 和晏点头跟时简一块儿去洗手间,一出宴会厅,她问时简,有没有染衣服上。 “没有,刚来,没那么快,你快进去,我在外面等梁泠拿东西来。” 和晏点头,时简在外面墙上看着,手里拿着手机,听到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梁泠过来了一看不是。 是一个穿着工作服,带着口罩的女人,手里拎着一个红色的桶走过来。 应该是清理洗手间的工作人员,时简看了一眼,就没有在看。 工作人员从她身边走过,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时简对香水颇有了解,这是一款法国香水,价格昂贵的很。 她皱眉去看哪位工作人员,她背对着她正在开门,时简看不到她的脸,直看见她开门的手。 纤细,白嫩,涂着红色的指甲。 她心里疑惑,正要跟上去,就听一个沙哑的女声从半闭的门里传来。 “这位小姐留步,我要给洗手间地面做清洁,恐怕会弄湿您漂亮的衣服。” 时简听出她的拒绝,止了步,她靠在墙上,手里拿着手机,越想越感觉不对劲。 开门,门却从里面反锁了。 时简心里警铃大作,忙拿出手机打电话。 手机震动,周尧夏看着时简的来电,接通。 “喂?” “周尧夏,你快来东边的女洗手间,和晏可能出事了。” 周尧夏眼眸一震,把手里的酒杯放在一旁。 秦涣跟人说完话过来,看周尧夏脸阴沉的吓人,问道:“怎么了?” “和晏可能出事了。” 洗手间门口,周尧夏挂断去监控室调监控的秦涣的电话,看着紧闭的门,脸色阴沉如墨。 “柳蔚真,开门。” 不知道是洗手间的隔音太好,还是怎样,里面好一会儿都没动静。 周尧夏正要继续开口,就听里面一阵癫狂的笑声。 然后到柳蔚真不大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开门?周尧夏,你想我会开门吗?你现在是不是很担心,你的教授啊,你的太太在我手里。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因为她已经晕过去了,我本来打算弄昏她,把她带出去,可你们来的太快了。既然那样……” 柳蔚真看着靠着墙,昏过去的人,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红。 “我就杀了她。” “你敢。”周尧夏手握着拳,青筋横立,他看着门,整个人像是被蒙了一层阴郁。 “柳蔚真,你敢动她,我就拿你的命来赔,说话算话。” “呵。我的命?” 柳蔚真蹲下来,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拿在手里,水果刀在睡着的女人脸上划过。 她开口:“我知道我逃不过,警察随时会找上门来,反正我也就这样了,不如拉个人跟我一起,周尧夏你说我的刀子,从哪儿开始?脸还是胸口?” 周尧夏眼睛赤红,人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眼拐角处,看拿钥匙的人,还没有来。 他深吸一口气,跟她谈判。 “柳蔚真,你放了她,只要她安全,我保证你没事。” “是吗?”柳蔚真轻笑:“周尧夏,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我会信你的话?” “我说到做到,信不信由你,柳蔚真你还年轻,出了这道门,你就是自由的。”周尧夏看着门,语气冷静:“可若是你伤了她,你就只能在监狱里过你的青春岁月了。” 柳蔚真低垂着眼,监狱……她信周尧夏说的,他完全能让她在监狱里过一辈子。 没有自由,什么也没有的日子,她想想都要死。那样的日子,她不会去过。 张碧芝被抓,她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她迟早要被供出来。她着急地想办法,想出路。 昨天她出门买烟,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她长了个心眼,夜里,她关了灯,给人一种她睡下的假象。 没一会地,她偷偷从窗户往外看。 两辆车停在了她家一左一右的地方,她心里一凉,她被监视了。 是警察,还是谁? 可不管是谁都来者不善。 她想了一夜,如果事情真的没有任何转机了,那不如闹个鱼死网破。 她过不痛快,也绝不让他人过痛快。 一大早她让家里的保姆换上她的衣服,在她房间里,她换上了保姆的衣服,从后门出了门。 顺利的出来,她盯在周尧夏公司,果然中午看到那个女人进了公司。 她看的心里发恨,她真是命好啊,那样处心积虑的车祸,尽在咫尺的距离,她都死不了。 都有人为她挡着,她真是命好。 她等着,本来想着等她一个人的时候,偷偷跟着她,绑了她,没想到他们一起去参加宴会。 她没有帖子,可天无绝人之路,正好有个跟她还不错的姐妹也来了,她被轻松地待了进来。 他们都认识她,这样的衣服太惹人注意,她不想打草惊蛇,于是去洗手间的时候,她给了一个工作人员一笔钱,换了她的衣服,顶替了她。 她处心积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这个女人死,让她尝尝她受得苦。 她死了,她也得死。 她是无所谓,在她看来,死了比坐牢强,一了百了。 可是她拉的垫背的死了,就不一样了,想着柳蔚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她的刀子从渠和晏睡着的脸,往下,刀尖顺着脖子往下,轻轻的一道血痕。 她笑。 刺耳又疯魔。 “周尧夏,你太太的皮肤真嫩啊,轻轻一划,就破了。” 她说着刀子往下,手上的劲儿也越来越大,刀口大了起来,血开始流的多了。 柳蔚真看着从渠和晏脖子处流出的血,越看心里越激动,刀子往下,她手用的力也越来越大,刀子到锁骨。 柳蔚真心里一狠,和晏锁骨处的伤,一下子见骨。 血顺着流了下来,流在刀子上,流向柳蔚真的手。鲜血还有温度,柳蔚真的手一颤,刀子掉落在了地上。 和晏感觉头很重,身子很沉,很疼,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一身灰色制度的柳蔚真惊慌地坐在地上。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点意识,是她,蒙住了自己的口鼻,是她要伤害她? 和晏不自觉地离她远一点,可她一动,脖子开始疼,她伸手一摸,都是血,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柳蔚真才发现渠和晏醒了,她醒了,看着她白的如纸一样的脸和嘴唇,她刚才心里的惧怕一下子烟消云散。 剩下的只有心里说不出的兴奋。 “你醒了,疼吗?”柳蔚真伸手抚向她的脖子,随而一笑:“疼吧,不过,很快就不疼了。” “人死了,就感觉不到疼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危在旦夕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说着她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朝和晏刺去。 和晏昏迷的时候,任她宰割是没办法的事,可如今她醒了,万万没有看着让她伤害的道理。 她双手拦住她要刺下来的手,刀尖悬在她的胸前,在往下落两公分,就进了她的肉里。 她拦着她的手,嘴里说道:“柳蔚真你还年轻,你杀了我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那我就不要这条活路了,杀了你,我赚了。” 和晏看她扭曲的脸,知道这个人现在什么也听不下去,她手用力地抓着她的手。 和晏身上*的劲儿还没过,脑子依旧混沌,来了大姨妈,身上的伤口,又流了那么多血,她渐渐支撑不住。 眼看柳蔚真手里的刀,越来越往下,她的眼睛里也有了泪水,这一下,恐怕她真的要活不成了。 她太累了,手渐渐没劲儿了,她撑不下去。 柳蔚真的脸开始在她眼前打晃,她越来越看不清,越来越看不清。 她闭了下眼睛,眼泪掉了下来,这一刀下去,直接会落在她的心脏。 她再也见不到周尧夏了,再也见不到爸妈了,见不到梁泠跟她的孩子,见不到时简,秦涣和秦莞。 她离死亡那么近,可她无能无力。 和晏拦着柳蔚真的手,软了下去,柳蔚真看着和晏眼睛涣散,就知道药力又发挥了作用。 她勾着笑,看着那张昏昏欲睡的脸,美丽又能怎样?讨人喜欢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死。 她想着,甩开和晏抓住的手,高高地举起刀,朝她的心脏刺去。 她看着她的脸,看着她心脏的位置,脸兴奋至扭曲,这一刀下去,什么都结束了。 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无人能比的柳家大小姐。 谁也比不过她! 比不过! 刀子往下…… “嘭” 重物落地又撞击到什么的声音,在小房间里响起。 柳蔚真被踢中,身体摔出去几米远,头重重地撞在卫生室门上。 她睁开眼睛,看着那个男人如珠如玉的把那个女人抱起来,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完了。 全完了。 周尧夏此刻的心,万剑而过,他抱起和晏,看着她脖子以下染红衣服的血,眼泪掉了下来。 他总是照顾不好她,总是让她受伤。 平常最怕的人,如今得有多疼啊。 他抱着她往外走,一眼都没有看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柳蔚真看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她,张嘴喊他的名字。 “周尧夏,为什么!” 她那里比我好,哪里!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她,不肯看我一眼。 周尧夏走到门口,看了一眼柳蔚真,眼神里不似以前那么平静,都是毫不掩饰的险恶和杀气。 “因为你不配。” 说完周尧夏抱着和晏离开,柳蔚真躺在冰冷的地上,心像是进了冰窖。 她不配? 他说她不配! 她有什么不配的,她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是最好的,她怎么不配! 和晏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可能是因为药效,这一夜她睡的很沉。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她躺在床上,摸了摸脖子,都是纱布。 都是纱布,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想想当时,她都以为自己要没救了。 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已经很好很好了。和晏想着,下床来,正要去窗台看看,门开了。 是周尧夏。脸色难看,眼圈乌黑,衣衫都起了皱褶,跟以往的风度翩翩的模样,大相径庭。 和晏站在原地,看他呆愣,眼里有泪地笑他。 “你干什么去了?弄得那么丑。” 周尧夏这才清醒了过来,上前大步把人抱在怀里,又小心地避着她的脖子跟锁骨。 怀里人的温度,让他紧着的心彻底放下了,真好,她醒了。 真好。 周尧夏这一夜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这一刻也明白了什么叫失而复得。 昨天,他但凡晚一点,就完了,他的和晏…… 周尧夏想着,抱着她在怀里,又紧了紧。 和晏知道他昨天肯定不好过,拍着他的背说:“没事了,我都好好的。你去哪儿了?我都饿了。” “我去给你买了套衣服,一会儿妈过来,会给我们带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和晏放开他,摇头:“没有。” 周尧夏点头,看着她的脸,又把她抱住,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和晏除了脖子上的伤,并没有其他伤势,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家了。 这两天在医院,周尧夏紧张她紧张的不行,两天没去公司,日夜守在她身边,她去个厕所,他都得在外面等着。看访她的人,没少笑她。 她知道,她是吓着他了。 回到家,家里被打扫的纤尘不染,还添加了不少的绿植,小玩意儿,让房子看起来温馨许多。 和晏一路看下来问周尧夏:“你布置的?” 周尧夏接了开水走过来:“不是,妈收拾的。” 和晏点头,但沙发上坐,就看见茶几上有一个小纸条。 上面的字,圆圆的,很可爱。 和晏宝宝,快好起来!妈妈爱你。 后面落款是周母。 和晏看的心里暖暖的,拿着便贴给周尧夏看:“是妈妈哎。” 周尧夏点头,坐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肩,亲了亲她的头发:“宝宝,快点好起来。” 他从来没有这样喊过,和晏听着,害羞地窝在他怀里。 晚饭是周尧夏做的,他深知和晏的口味,四菜一汤吃的和晏心满意足。 吃过饭,两人在屋里看电影,一部新的的外国爱情电影,两人看的很投入。 两个多小时看完,将近十一点,和晏这两天在病房睡的比较多,这会儿并不困。 就抓着周尧夏的手,玩着问她外面的事。 周尧夏手抚着她的头发,说道:“张碧芝还算聪明,什么都说了,柳蔚真对自己做的事供认不讳,宋家那边以故意杀人罪已经起诉柳蔚真了,这事儿你别操心了。” 周尧夏并不想让她多知道这件事,和晏听的出来,就点头:“好,我困了,想睡觉。” “嗯,抱你去睡觉。” 和晏在家休息了两天,脖子上的伤比较轻,已经开始结粉红色的痂,只是锁骨那一点,伤的很深,还得天天换纱布。 她看伤已经差不多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好的,就决定去学校上课。 周尧夏知道她有主意,看她伤也差不多了,就点头同意。吃过早饭,周尧夏给她换了纱布,特别交代:“不要沾水,不要乱吃东西,放了学我去接你。” “我自己开车就行,今天想去妈哪儿。” 周尧夏帮她理了理裙子,亲了亲她的嘴角:“我去接你,中午去妈哪儿。” 和晏无奈,只得点头。 到学校,因为脖子上的伤,和晏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问候,她统一回复,出了点小意外。 她到实验室不算早,正好掐着点,任意等一众学生都没想到她今天会来。 呆愣了会儿,任意才问到:“不是请了十天假,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在家里躺的脑子都退化了,就过来了。” “脖子没事儿吧?”任意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问道。 和晏看一圈儿学生都盯着她看,心里暖暖的,她点头:“好多了,幸亏在脖子上,不是在脸上。” “得了吧你。”任意毒舌道:“是你运气好,伤口在深那么一公分……” “呀呀呀,好啦,一点小伤,去去去,都去做实验吧。” 老师发了话,学生们都进了实验室,任意倒了两杯咖啡端过来。 “真没事儿?” 和晏摇头,指着脖子:“这些都好了,就剩锁骨这块儿了,伤口有点深。” “疯子,那女人就是个疯子,人呢?” “已经关起来了。”和晏喝了口咖啡,看任意还在生气,不由得笑:“别气了,气大伤身。” “那也比你这三天两口受灾的强。” 和晏笑:“这半年流年不利,回头去山上拜拜。” “你也确实应该拜拜,去去晦气。” 转眼一个礼拜过去,和晏上班,下班,去看宋潮白,日子过的平淡。 这天,她去看宋潮白,电视里正好播新闻,是公安厅长许泉韦因贪污受贿,滥用职权严重违纪被双规。 看到这儿,和晏才想到一个人,她问宋潮白:“许诗玲这些天都没来吗?” 养了那么多天,宋潮白已经能下床走路了,他摇头:“从出事都没来。” 已经十天了。 和晏叹气,那样一个小姑娘,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怎么过。 宋潮白看和晏叹气,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说:“她母亲已经被放出来了,她应该不算太难过。” “张碧芝被放出来了?” 就是说多年前的时简母亲的那场车祸被许泉韦都拦了下来。 那时简这是同意了? 时简对张碧芝又多厌恨,和晏清楚,如今做到这一步,着实不容易。 晚上和晏回家,问起了周尧夏,周尧夏摆着饭回道:“张碧芝刚进去,许诗玲求了时简,时简让人带她去见张碧芝了。” “还有这事儿?” 周尧夏点头:“时简是恨张碧芝,因为这个女人毁了她的家庭,可她最恨的还是许泉韦,如今看许家变成这样,她可能也不忍。” “也许吧。”和晏点头。 周尧夏给和晏夹菜:“别想了,先吃饭。” 第一百六十章 星空为你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捏了捏腰间的肉,心情沉重:“我不想吃,再吃,明天拍婚纱照我还怎么穿婚纱?” 已经是七月底了,因为最近事情多,他们的婚纱照一拖再拖,定在了明天拍。 周尧夏放下筷子,坐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腰:“哪里胖,一点肉都没有。” 和晏白眼显着翻上天:“那你捏的是什么啊。” “是我养出来的爱吧。”周尧夏笑着说,说完亲了亲和晏气呼呼的脸。 “吃吧,一点都不胖,真的,我今天做了那么多菜,你不吃,是不是不喜欢我做的菜了。” “才不是。”和晏否认。 “不是,那赶紧吃饭,吃了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呀哪呀?” “吃了饭你就知道了。” “搞神秘。”和晏低头吃饭,心情不错。 吃了饭,坐上车,和晏系上安全带,又问周尧夏:“去哪儿啊。” “把你卖了。” “哼。”和晏不满,委屈地说:“我说你最近天天回来那么晚,原来在密谋怎么卖亲妻啊。你准备把我卖哪儿啊。” “山里。”周尧夏一笑,说不出的好看。 “卖到山里做小媳妇。” “……”和晏嘴抽了抽:“我已经老了,山上人喜欢嫩媳妇儿,你还是把我带回家吧。” “不行,我养不起了。” “呀,我吃的不多的。”和晏诚挚地看着周尧夏:“每天一顿饭就行。” 周尧夏带笑看着和晏,上下打量了下她,点了点头:“看你有胸有屁股的,能生儿子,先不卖了。” 有胸有屁股……什么情况,谪仙一样的周尧夏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和晏惊的下巴都掉下来了,她指着他问:“谁,谁教你的这些?” “这话还用教吗?”周尧夏:“我是实话实话。” 说着他还打量着和晏的身材,看得和晏伸手去打他。 开着车,和晏也没敢闹,不过车子开了一会儿,他发现在周尧夏并没有说谎,他确实要带她去山上。 “去山上干嘛呀?”和晏忍不住又问他。 周尧夏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和晏朝他撇了撇嘴,没再问,拿起手机很时简梁泠聊起了微信。 和晏:周哥哥要把我卖到山里去了。 时简: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泠:呵呵 和晏:你们不相信?真的,我给你们发定位。 定位发过去。 梁泠回复。 梁泠:天干物燥,你俩小心,别把山烧了。 时简:【捂嘴笑】 和晏不解,回道:我们又没带火,怎么可能烧山。 时简:怎么没带?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一定一身的火,不过啊,山上不安全,你俩办事儿的时候注意人身安全。 办事儿…… 和晏脸一红,这俩不正经的!!! 和晏:啊朋友们再见 时简:去吧,玩儿的开心。 梁泠:……开心,我要开始胎教了,具体情况,就别描述了,跪安吧。 和晏无言以对,默默地关了手机,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快到山顶了,从车窗往外看,山下星星点点的微光,很是好看。 到山顶,周尧夏把车停好,和晏下车,清凉的风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好舒服啊,这儿。” 周尧夏笑,从后车座拿出一个架子,和晏疑惑地问他:“支三脚架干什么?要拍东西吗?” 周尧夏摇头,把一个仪器支在三脚架上,调试好,他从望远镜里看了看,才招呼她。 “来。” 和晏走过去,周尧夏站在她身后,环着她道:“往天上看。” 和晏通过望远镜往天上看,登时感叹道:“好漂亮。” 山上清净,空气好,此刻满天的繁星,而在望远镜下,天上的星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星云。 最里面的事粉色的一圈儿,向粉色钻石一样清亮透明,外面一大圈儿白色灰色都有,而最让人惊叹的是外面那一层蓝。 蓝的剔透,蓝的让人看一眼就喜欢。 周尧夏准备的望远镜很好,一大团星云,就像在眼前一样,和晏看着许久,一边看一边问周尧夏。 “好漂亮,你怎么发现的?” 周尧夏笑拥着她,头放在她的肩膀:“一个搞这方面的朋友说的,他说这儿最适合观赏,好看吗?” “好看!” 和晏转过身,看着周尧夏英俊的脸,垫脚亲了亲他。 “谢谢。” 从宋潮白出事,她就一直忙,直到这次他出事,虽然她受的伤不重,可他吓得不轻。 除了开始几天对他紧跟不舍外,她还见他半夜一个人在阳台喝酒,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就看着外面的两年。 母亲告诉她,她血淋淋在医院的第一夜,他跟谁都不说话,整个人阴沉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知道他吓着他了,也知道最近他一直在自责,自责他没有照顾好他。 周尧夏把她搂在怀里,问:“谢我什么?” “谢你带我来看这么美丽的星云。”和晏头放在他肩上,说完又开口。 “谢你一直爱我,没有放弃我,这样我们才能结婚,才有今天。” 和晏抬头手捧着周尧夏的脸,认真地说:“谢谢你,我爱你,周尧夏。” 周尧夏看着化了淡妆的和晏,又看见她锁骨处贴的纱布。 他眸子有些受伤,偏过头:“可我总是让你受伤,总照顾不好你,要不是因为我……” 话没说完,就被淹没在吻里,周尧夏在这方面一向出处于主导,很少被她如此的亲,那么热烈,那么急切。 像是要传递什么。 他任由她胡乱地亲自己。 等她结束,她已经气喘吁吁,周尧夏看着她起雾的眼睛,眼里有些笑意。 和晏对于亲吻,一直处于被动,并没有什么技巧,一吻下来,自己气喘如牛,而被她亲的人,面色不改,笑意盎然。 和晏看他的笑,想到平常他亲了她后,他的样子,已经她的惨状,感觉自己这样嗯局面自己是很难扳回来了。 她心里叹气,又想想,他刚才的话,着实见外,伸手拍了他的胸膛一下:“你要是在说,我就去亲别人了。” 周尧夏的大手揽住她的腰:“你敢!” “哼。” 和晏傲气地冷哼:“那你要好好表现,要是再这样,说这些话,我就生气了。” 说完看了看他的面色,她接着说:“这件事情不怪你,柳蔚真害我是跟你有关系,可又不是你指使的。况且她都被关起来了,以后我一定会什么都没有的,你放心吧。” 周尧夏听着和晏劝他的话,心里像清风拂过,温柔而惬意。 他揽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笑:“果然是当老师了,做心理工作真是单到位。” 和晏笑着推了他一下说:“我以前给人做心理工作也很厉害好不好?” “是吗?” “当然!” “那也不知道是谁,高中的时候在班里话都不说,坐了一年前后桌,我都不知道前桌说话什么声音呢。” “呀,我跟你们男生有什么说的呀,万一你们谁看上我的美貌,无心学习了怎么办?”和晏大言不惭地说,不过在高中,她还真属于沉默寡言的哪一种。 谁让理科压力大,她位居某人身后,当了两年万年第二,直到她走,她才有出头之日。 “那你可真为我们着想。”周尧夏说着,凉凉地又说:“那还惹那么多烂桃花?徐浩啊,隔壁班那个第一名?听说还有一个高我们一届的学长?” “你怎么连这都知道?”和晏诧异,周尧夏在学校,玩归玩,可绝对属于两耳不闻他人事的那种。 她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他都知道。 周尧夏哼了声,哪一个,他没收拾过? 不过脸上还是清清冷冷地:“有什么我不知道。” 那股天凉王破的模样逗得和晏笑着捏他的腰:“你最厉害,你最厉害。” 看了星云,两人又在山上看了会儿星星,将近十一点了才往回走。 回到家,洗了澡,天时地利人和谐,两个滚在了床上。 从宋潮白出事,两个就很少闹过了,今天两人心情都不错,这事儿也什么在状态,一场下来,酣畅淋漓。 洗了澡,和晏窝在周尧夏怀里,并没有睡觉,而是问周尧夏:“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怀孕?” “怎么了?”周尧夏问道,她对孩子,一向是顺其自然的态度,怎么突然急切了起来。 “就是想要个孩子。”和晏搂着周尧夏的腰,两个肌肤相亲,她捏了捏他腰上的细肉:“想要个我们的孩子,男孩儿女孩儿都好。” 周尧夏年轻气盛,被她纤细的手捏着捏着,就起了火,也没忍耐,翻身就把人压在了身下。 “干嘛呀?”和晏看着突然欺身上来的人,推他。 “生孩子。”周尧夏亲着着,下半身与她紧紧贴着,和晏感觉到她身下的变化,脸红心跳。 “刚来了一次,不行,我累了。” 周尧夏嘴下动作一停,抬头看她红透的脸,突然邪邪一笑:“你歇着,我来就行。” “……”身上的人动了起来,和晏脸红的偏头,这,她还怎么休息? 结束后,和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窝在周尧夏怀里想起明天的婚礼,踢了一脚周尧夏。 “身上那么多印子,明天怎么拍照片?” 周尧夏吃饱喝足,抱着人好脾气地说:“那往后推一天。” “还推,在推就到婚礼了。”和晏又踢了他的腿一脚。 周尧夏用大长腿压住她作乱的腿,抱着她说:“没事儿,拍了以后,半个月就能拿,明天拍不成不拍了,我们去栖霞山一趟,爷爷老早就惦记你了。” 和晏听他什么都安排的好好的,点头,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的骄傲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婚纱照是在梁泠她们拍婚纱的那个私人摄影工作室拍的,和晏跟周尧夏拍的很顺利,拍了之后,婚礼就一点点近了。 忙也一般是大人们在忙,和晏她天天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是,她青年奖章的颁奖典礼提前了。 不过这事儿和晏并不紧张,全国各地那么多大人物,她去也是领个奖,并不作发言。 这样想着,她就愉快地去京都了,身边还跟着翘了班的周尧夏。 到京都,机场外面有人接待,和晏并不认识,上了车才知道是周尧夏外婆家的人。 “呀,你怎么没跟我讲啊,我可是空着手呢?”后座和晏跟周尧夏咬耳朵,异常紧张。 “回自己家,拿什么东西。”周尧夏揽着和晏把她的头放在肩上:“你不是困了,先睡吧。” 和晏坐直身子瞪他,这个时候,她怎么能睡得着。 周尧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又把她的头放在肩上,给她说家里的情况。 “外公外婆年龄大了,退休后在家,外公是个儒雅的人,很好说话,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个暴脾气,不过现在好很多了,人特别好。你别担心。” 和晏咬了咬唇,还有点纠结:“那总得买点东西吧。” “呵。”周尧夏笑出声,点了点她的头:“那行吧,要买的话,下车给他们拎两提奶。” “呀。”和晏笑着推了他一下。 周尧夏笑着又揽了她:“他们什么都不缺,看到你他们就满意了,别担心了,反正有我呢。” 和晏靠在他肩上,只得叹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车子顺着大道行驶了一会儿,拐了点路,很快就到了一处四合院门口。 和晏站在门口,能看到不远处的博物院,心里对这房子也有了个谱,这脚下踩得不是地砖,都是人民币啊。 跟着周尧夏进去,顺着朱红柱子的走廊往前走,大约两分钟到了一个院子里。 和晏跟着周尧夏进去,就看一颗茂盛的桃树下坐着一对老人,一人穿着白色唐装,一个穿着家居旗袍。 两个老人已经是八旬老人,头发花白,可和晏却感觉他们很美,或者说,他们看起来很美。 和美,恩爱。 周外婆跟老伴喝着茶,看着桃树今年结的桃子,寻思着人该到了,一回头就看外孙带着人已经到了门口。 她站起来,笑骂外孙:“你这个小子呦,来了也不说话,不知道老婆子想你了呦。” 周外婆是地地道道京都人,祖父是旧时代的王爷,正经的格格出身,说话虽然爽快,可这一口京都味儿,让人听出了大家闺秀的气质。 周尧夏捏了捏和晏的手带着人上前,抱了抱外婆,又喊了外公,拉着和晏介绍道。 “这是和晏,你们的外孙媳妇。” 周外公在政府做了一辈子工作,最是喜欢这种文文静静,看起来温婉的姑娘,又知道这姑娘此行是来做什么,对这个外孙媳妇更是满意。 周外婆喜欢热闹,喜欢年轻女孩儿,这儿已经拉着外孙媳妇的手,一口一个和和,喊的亲热。 临近十一点,日头开始毒辣,引人进屋,老太太让人切了西瓜:“快尝尝,一早就让人在井水里泡着,可比在冰箱里浸泡的好吃多了。” 和晏从周外婆手里接过西瓜,咬了一口,冰冰凉凉,原滋原味,当场就笑弯了眼。 “好吃。” 周外婆看她那讨喜的笑,更是喜欢,让她吃了两块,就不让她吃了。 “天热也不能多吃,女人啊,身体得小心。” 和晏听在心里,周外公问起了她领奖的事儿,和晏一一答了。 周外公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年轻人就得想着为国家做做贡献。” “外公说的是。” 周外公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倒是周外婆叹息道:“那明天领了奖就回去呀?好不容易来一次。” 和晏没说话,周尧夏说道:“那边还有工作,外婆要不你跟外公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我们婚礼也快到了。” 周外婆一乐:“这个好,这个好。” “那就这样定了。” 吃过饭,天气炎热周尧夏没有带和晏出去,就在宅子里转了转,又睡了个午觉。 他们醒过来,去前面找周外公周外婆说话,就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么回来了?”周尧夏问。 坐在厅堂里喝茶的雍其翕抬头:“你都能回来,我怎么就不能回来?” 说完他给和晏打招呼,笑容满面:“好久不见,和晏。” 偶像就在眼前,一件白色棉T恤穿在身上,也是那么的好看,和晏眼睛亮闪闪地说:“好久不见,四爷表哥。” 四爷表哥?雍其翕勾笑,招呼他们:“来,过来坐,外公外婆去了后花园,一会儿就回来。” 和晏坐下,接过四爷递来的茶问:“四爷表哥,你怎么有空回来了?不是在国外取景吗?” 四爷最近在拍一个国家级纪录片,满世界地跑,这些,上网的人都知道。 “回来当颁奖嘉宾。” “颁奖嘉宾?”和晏瞪大眼睛:“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雍其翕笑:“中青宣传部的人好像让我给一个年轻的女科学家颁奖。” “是我?”和晏指着自己:“我怎么不知道啊。” “现在不就知道了?” “……也是。” 知道四爷也要去颁奖现场,还要给自己颁奖,和晏感觉心里有谱多了。 颁奖典礼是第二天十点在会堂举行,和晏穿了一套周尧夏早就预定好的礼服,礼服膝盖下面一点,颜色庄重,很适合今天的场合。 车子开进去,和晏下车,挽着周尧夏的胳膊,一两秒后就看雍其翕也下了车。 和晏进去之前,看着被一群兵哥哥挡住的记者,心里感叹,辛亏今天的典礼是在这儿举行的,不然他们是会被围攻的。 进了典礼后台,过来了一个女负责人,大约三十来岁,穿着一套黑色工作西装,看起来干练的很。 女人过来就抱了抱雍其翕:“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呢。” “怎么会?这是好事情,我当然得来。”雍其翕抱了抱女士,松开,给她介绍道:“这是我弟妹,渠和晏,还请赵姐招呼一下,这是我表弟,周尧夏。” “其翕这说的什么话。”赵姐笑容满面给握上和晏的的手:“我可是久仰久仰你们两位大名。” 说完她凑近和晏,神神秘秘地问:“偷偷问一句,结婚了吗?” 和晏笑:“领了证,婚礼这个月底办。” “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发一张请柬吗?我在网上第一次见到你们俩,就很喜欢。” 和晏看了眼周尧夏,点头:“当然可以。” 赵姐喜笑颜开,拉着和晏去化妆室做头发,留下雍其翕跟周尧夏在后台走廊坐着。 不到十分钟,雍其翕就签了大大小小二十几个名,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了,周尧夏拧开一瓶矿泉水给他。 “太受欢迎了也不好。” 雍其翕点头喝了一口水:“不过也算是习惯了。” 周尧夏点头,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雍其翕想到要跟他结婚的那个姑娘,眼里温柔的很:“大概年前吧,她最近很忙。” 周尧夏点头,看表哥:“抓紧,别回头我闺女都满地跑了,你还单着呢。” 雍其翕一愣问道:“弟妹有了?” 周尧夏摇头:“最近事情太多,过了这段儿再说。” “你们俩个什么时候事情能不多?”雍其翕挑眉:“该要也得抓紧,别回头我孩子满地跑了,你们还没生呢?” 周尧夏勾笑,斜了眼表哥:“怎么可能。” 雍其翕笑,想了想又问他:“婚礼准备怎样了?” “差不多了?怎么,你要给我帮忙?” “帮忙是不可能了,不过我能给你当伴郎。” “那你可得自己带一个伴娘。” 雍其翕点头:“那是当然。” 周尧夏看表哥低头笑着不说话,就知道有人要被套路了,他这个表哥啊,看起来霁月风清,实际上…… 一言难尽。 没一会儿雍其翕被工作人员叫去,说是给他化妆,随便让他熟悉一下颁奖流程。周尧夏坐着无聊,就去了和晏的化妆间。 和晏来的时候没有化妆,两个人围着她,给她化妆做头发。 脸上一直有小刷子来来去去,和晏嫌痒就闭上了眼睛,忽然问到了一股味道,她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周尧夏坐下,笑问她:“你怎么知道是我?” 和晏睁开眼睛,得意洋洋:“我当然知道,怎么就你自己,四爷表哥呢?” “去忙了。”周尧夏回道,又问和晏:“紧张吗?” “不紧张。”和晏摇头:“你在下面,我一点都不紧张。” “非常好。”周尧夏笑着拉着她的手,看她无名指上带着钻戒,心里更是满意。 正化着妆,赵姐过来了,急色匆匆,和晏看着镜子里的赵姐问:“怎么了?” 事情紧急,赵姐也没说废话,就道:“本来代表发言的人今天感冒了,状态十分不好,所以组织上临时决定,让你做代表发言。” “我?”和晏也是一惊,她看着赵姐:“可是我什么也没准备啊,这都九点五十了。” 还差十分钟就十点了。 “前面二十分钟是一些领导讲话,你们是十点二十上场,颁奖之后,十点半,你演讲。和晏,我知道事发突然,不过你也请帮姐这一回。” 那就是说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和晏想了想问道:“有要求我必须说什么吗?” “没有。”赵姐听她这话,知道她同意了,忙说:“你说什么都行,一到两分钟时间。” 和晏点头:“那好,赵姐,我准备一下。” 第一百六十二章 如期而至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第一百六十章 赵姐走后,化妆师跟发型师做好了工作也全身而退,化妆间只有和晏跟周尧夏。 剩下他们两个人,和晏肩膀一松:“有点紧张怎么办?” 周尧夏看着她,张开双手:“来,我抱抱,抱抱就不紧张了。” 和晏站起来,钻进他怀里,离得近了,他身上清淡的香味越来越明显,让她迷醉。 还感觉安心。 周尧夏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脑勺说:“不用紧张,我相信你可以的,我的教授。” 和晏勾笑,闭着眼睛,窝在他的怀里不说话,好一会儿她才从他怀里出来,拿着纸笔,开始写稿子。 周尧夏坐在她身旁,看她华服美妆,拿着笔写东西,脸上认真的像个学生,心里自豪一笑。 这就是他的和晏,努力,坚持,有天赋。她能让人跟她交往时,忘记她的美丽,而深深被吸引。 这是她的魅力。 不是谁都能比得了的。 前台领导致辞,时间接近十点二十,看和晏已经收起写了字的纸,周尧夏知道她准备好了。 拉起她,帮她整了整头发,周尧夏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精致美丽的脸,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在下面看着你。” 和晏点头,脸上都是笑。 她知道,只要他在下面,即使她看不到,找不到,她也很安心。 领奖的人一个个上台,终于到了和晏,听完了介绍,她踩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台。 台上上光亮的灯,下面是安静且正式的人群。 和晏站到灯光打到的地方,听着主持人说颁奖嘉宾上台颁奖,随后就看四爷从台下走上来,和晏看着四爷刚才坐的位置旁边。 一笑。 他在人群里,不说话,只是笑着,就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从四爷手里领了奖,和晏鞠躬退到后台,两分钟后名字被提起,她知道是自己发言的时候到了。 上台,下面掌声雷动,和晏深吸了一口气,又去看某一个方向,随后,开始了演讲。 两分钟演讲结束,伴着掌声,和晏下台,一到后台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为你自豪,我的太太。”周尧夏抱着她,吻了吻她的头发,没有人知道,看着耀眼的他,他的喜悦和开心。 他的太太如此优秀,这是他的骄傲。 和晏抱着他的腰,听着他的话,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开口。 “谢谢,我的周先生。” 从今以后,都有他陪着,真好,真的感谢。 从京都回到述州,因为颁奖典礼的事,和晏又一次名声大燥,电视台采访,报社采访,学校请访问。 她都一一拒绝了。 她是个搞科研的,她不想做名人。 而且,马上要结婚了,她并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 婚礼前半个月,她被周尧夏拉着写请柬,看着两人的照片贴在请柬上,上面写着百年好合,和晏心情很好。 婚前进行全身护理,和晏时简,跟快三个月的孕妇梁泠一起做身体护理,她问起了时简跟秦涣的事。 时间最近心情不错,许泉韦被抓了起来,声名败落,少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虽然这场牢狱之灾里没有张碧芝,但时简已经不在意了,说到底,她恨张碧芝,并不如恨那个人那么强烈。 毕竟,他才是一切罪恶之源。 而她跟秦涣,时简想着他,无奈地笑:“一天能求婚八百回,我快招架不住了。” “哈哈。”和晏大笑:“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时简拨弄了下头发道:“我也没说不答应,只是……” “只是什么?”梁泠坐在任美容师给她按肩:“没有鲜花下跪?时小姐不愿意嫁?” “我是那么形式主义的人?”时简挑眉,有些忧愁:“我是感觉有点快。” 梁泠笑着摇头:“多年同学,算是知根知底了吧?又重新认识了三个月?不短了,效率快点的话,孩子都该有了。还是说你对秦涣没信心?” 时简一愣,垂下头:“我是对自己没信心,这段感情,一直都是他在付出。我是喜欢他,可我不清楚这份喜欢,撑不撑得起一份婚姻。” 和晏跟梁泠相识,这才算明白了症结所在。 想了想和晏开口:“你这样想已经说明,你很喜欢他了。至少你已经在考虑你们的未来,你们的二十年以后,五十年以后,简简,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我们的感情并不对等。”感情不对等,总是秦涣在付出,时简担心,有一天,他会厌烦。 “可感情上,不对等很正常,关键是在于,这份感情让人快乐。你能感觉到,秦涣现在很快乐,他做的一切他都甘愿。你要是感觉他对你太好,那你可以对他好啊,他给你,你予他,这样两个人会越来越快乐。” “那这样的感情下,我们能结婚?” 和晏失笑:“结婚只是个仪式,它应该发生在合适的时机,等到你们俩个水到渠成的时候,生活中的每一刻都是良机。” “怎样是水到渠成的时候?” “你爱他,他爱你,你有冲动想结婚,他有想法娶你的时候。”和晏轻笑,说完又道:“你现在感觉头大的话,可以顺其自然,先不想这个事情,不过要跟秦涣说清楚,告诉他,你的想法,不要让他感觉你心里没他。” 时简点头,感觉豁然开朗,她喜欢秦涣,这点毋庸置疑。只是秦涣爱她爱的热烈,她感觉比不上他,她有点愧疚,甚至是亏欠。 可感情里,两情相悦的人是没有亏欠一说的,他们打着结婚的目的去恋爱,他对她好,她就要对他更好。 感情也许就该这么简单。 七夕那一天,如期而至。 和晏一大早就被喊起来化妆,伴娘时简,陶陶,棕榈影后董淑离也陪着她一起。 九点,外面客厅有了动静,时简听着外面的动静,对坐在床上的和晏说:“外面小临渊在为难他姐夫呢。” 和晏笑,临渊是周尧夏的头号粉丝,能有多为难他? 果然不到两分钟,人就到了门口。 “和晏,我接你回家。” 他明显带有喜气的话,让和晏一笑,明明已经领了证,是夫妻了,可听他说回家这个词,她还是感觉心里温暖。 时简把着门:“新娘子哪能让你接走的那么顺利?” 于是一大波刁难开始上线,不过周尧夏带来的伴郎也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有那么点绝技。 而最绝的是,他们带了秦莞来,小姑娘的奶音碎碎地喊着:“妈妈,快跟我和周爸爸回家。” 就这一句,就让和晏心软的不行。很快开了门,周尧夏目标准确,上前就抱起了新娘。 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你真美。” 和晏低头窝在她怀里,没有说话。 出门到客厅,渠父渠母已经在客厅坐着了,周尧夏轻轻放下和晏,跪在地上:“爸,妈。” 渠父渠母忙起来把他扶起来,渠母看着一身婚纱的女儿,鼻头酸涩,她拍着周尧夏的手:“好,好好待她。” 周尧夏郑重地点头:“妈您放心。” 一旁的渠父则是给女儿整理了下头纱,抱了抱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说。 “好好生活,有委屈了跟爸说。” 和晏闻言,眼泪彻底收不住了,这一刻,她才认识到,她真的要出嫁了。 要离开这个她生活二十八年的地方,要跟她的丈夫一起生活,留下她老迈的父母在这儿。 渠父那些蓝色的手绢,给女儿擦眼泪,随后拍了拍周尧夏的肩膀:“走吧,走吧。” 说完,他背过身子,在场的人都能看到他肩膀的颤动。 一家人哭开了,周尧夏给一旁的谢临渊使了个颜色,谢临渊上前抱住舅妈:“舅妈。” 渠母擦了擦眼泪,拉住一旁背对着她的丈夫的手,对周尧夏说:“去吧,别耽误了。” 周尧夏点头,看了眼和晏,看她眼里都是泪水跟不舍,他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没有坐电梯,周尧夏抱着人直接从十几楼往下走,楼梯上铺了红地毯,还要新鲜的花瓣。 和晏窝在她怀里,搂着他的脖子。 “周尧夏,我嫁给你了。” 丢弃父母,带上嫁妆,带上我的人,连上我的心,嫁给你。 “嗯。” “你要对我好。” “嗯。” 又是嗯,和晏不满,追问:“那你准备怎么对我好?” “拿命。”周尧夏勾唇,停住,看她,一字一句地说:“拿命对你好,好不好?” 和晏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好。” 周尧夏抱着和晏继续走,铺着红毯的楼梯很长,一步一步,像是一个人的一生一样。 他希望,他的一生都有她的陪伴,一生一世与他们而言,不是空话,而是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分钟。 他清楚,他这一生,在爱情,在她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不值得歌颂。 要问他的前三十岁,最幸福的事,是什么,那就是认识她,娶她为妻。 要问他的前三十岁,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那就是,没有早一点,告诉她,他喜欢她。 没有早一点,在一起。 这是他的遗憾。 第一百六十三章 那年年少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腊月二十,述州下了场大雪。 这是述州的第二场雪,却让人很开心,因为很大,整个城市银装素裹,被装点的十分漂亮。 考完试放在在家的和晏陪着小表弟谢临渊写作业,听到门声响。 她到门前,从猫眼里看到一张漂亮过分的男人的脸,当然也不能忽略他羽绒服上落的白雪。 忙打开门,和晏问道:“你怎么没带伞?外面雪下那么大。” “忘记了。”周尧夏在门外拍了拍身上的雪,才进屋。到屋里换上师母给他准备的拖鞋,他问和晏:“老师不在家?” 和晏摇头:“我妈今天在市政府有个义诊,我爸陪她去了。” 周尧夏点头,往里走的步子一停,看向后面的姑娘。 她今天头发散着,头上带着一个粉嫩嫩的发箍,莹白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更小了。 与他在学校见到的安静成熟的她不同,今天的她穿着什么符合她这个年龄。 一件粉红色的毛衣,下面一条运动裤,脚上套着毛绒绒的棉袜子,很是可爱。 周尧夏看着,勾了勾唇。他往里面走,和晏跟在他后面,不由得叹气,明明是在她家,可她为什么那么拘谨。 她跟上去,周尧夏已经到了客厅,坐在地毯上,辅导小表弟作业。 他身上还穿着米色羽绒服,帽子上的雪已经融化掉了,看他低头看小表弟的作业,小表弟嘴不停地跟他说着什么。 和晏不由得感叹,这个人,他要想讨好谁,就没有讨好不了的人。 她母亲是这样,临渊是这样,更别说她的父亲,他的老师,渠副校长了。 要说人生也很神奇,要是早在半年前,如果有人告诉她,有朝一日,附高学神将会成为你的师兄,她是打死也不会信得。 可事实就是这样,原来的高中同学,提前高考,成了父亲的得意门生,成了她的师兄。 进出她家,如同进出自己家,父母对他,犹如亲子,这样一显,她这个亲生女儿,就特别的没地位。 可是尽管她跟周尧夏见了很多次面,尽管她面对他已经没有了第一次他登门时的震惊,可对他这个同龄师兄,和晏总是亲近不起来。 大概是这位师兄,在学校时,冷淡不好相处,所以即便现在他看起来很好说话,可她还是害怕。 另外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人的优秀吧,优秀的让人自行惭愧。 拿了果汁酸奶,水果放在桌子上,和晏看着认真给谢临渊审作业的周尧夏,咬了咬唇才开口。 “我还有作业要写,你在客厅陪临渊写作业吧。” 周尧夏抬头,看她。 她似乎很怕他,他来渠家的次数已经很多了,可他们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天这两句,已经不错了,毕竟平常,她都是在屋子里不出来。 “你拿着作业出来写。” “啊?”和晏看周尧夏,对于他的提议一件惊讶。 周尧夏心里轻笑,面色不边:“师母说你英语不太好,让我给你辅导英语,你不知道?” “……”和晏装出来冷静的脸开始龟裂,她真的不知道。 她父母都没说。 可周尧夏似乎也没有骗她的理由,毕竟辅导作业这种事情,并不轻松。 那他今天冒着大雪过来,就只是给来给她辅导英语? 她站着不动,周尧夏问:“你不信?” “没,没有没有。”和晏忙否认:“我这就去拿作业。” 周尧夏看着和晏急促地回房拿作业笑了笑。这事儿,老师在她放假之前就跟他说了。 他寒假在家,左右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下来了。而对于这位新晋师妹的成绩,当了她两年同学的他,还是知道的。 科科成绩都不错,数理化更是经常满分的天才,可英语实在不尽人意。他记得去年又一次,她英语考了五十六分,全班倒数第一,还因此被老师罚站了一节课。 老师想让她读京大,想让她英语成绩提高些,这样保险一些,对以后的发展也有帮助,周尧夏都懂。 和晏回到房间,拿了英语资料,想了想又把期末考的那张六十八分的试卷拿上了。 附高一直都有一个传统,高三生年前期末考试,考完试休息两天,然后回校领考试试卷,老师也不做评讲,就是单纯的让学生把试卷带回去,自己研究。 和晏放假两天了,别的试卷都看了,错的也都改了过来,唯独这英语试卷,她翻了几翻,一直没看。 周尧夏那些那张六十八分的试卷,眉头皱着,他翻着试卷,跟她说。 “你先写着其他的,我给你看看。” 和晏天生都有点怕老师,看周尧夏这架势,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乖乖写试卷。 周尧夏眼角尾光,看她这模样,勾了勾嘴角。 和晏写了二十道选择题,抬头,就看周尧夏已经看完了试卷,好假以暇地看着她。 她心突突乱跳,咽了咽口水问:“怎么了?” 周尧夏看她紧张的睁大眼睛,整个人像个全副武装的兔子,看起来尤其可爱,脸缓了缓。 “语法不好?” 和晏一愣,脸囧的发红:“不好。” 周尧夏点头,就猜是这样,她的试卷但凡是语法题,几乎没有对的。 “那单词呢?” “单词怎么了?”和晏被问的有点懵。 周尧夏又一笑,他发现今天的渠和晏跟他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学校里的渠和晏,冷静,聪明,不会犯傻。 而今天的渠和晏,会犯傻,会害羞,有点可爱。 “单词每天都背吗?” 和晏点头:“每天都背。”说完她看着周尧夏,小心翼翼地说:“总是忘。” “正常。”周尧夏点头:“背了之后,不巩固,当然会忘。” “……”不巩固的和晏,表示羞愧的很。 周尧夏把试卷给她,说道:“从今天开始,我每天给你讲五个英语语法,平常做题你遇到了,也可以直接问我,可以吗?” 老师发了话,学生自然不能说不行,和晏点头:“好。” “每天一百个单词,对你来说不难吧?我给你整理单词,你好好背,我会提问,时不时会抽查,可以吗?” “……可以。” “OK,那我每天给你准备一套试卷,你先写,我给你评讲,我尽量给你找能巩固当天单词的试卷,你掌握着做题技巧,又巩固了英语单词,怎么样?” “……好。”这个计划,可以说非常用心了,和晏没有说不好的理由。 学生很听话,周尧夏点头,表示很满意:“那好,今天先讲这张期末试卷。” 和晏点头,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就坐了一个人,两人离得很近,男孩子清新压迫的体香一下子冲到了鼻子了,和晏咬了咬唇,脸微微红。 她从来没有离一个男人那么近,他的羽绒服脑子上的毛,都快要碰到她脸上了。 周尧夏展开试卷,放在两人面前,偏头看她红彤彤的脸,不明所以。 “热吗?” “不,不热。”和晏摇头,拿起茶几上草莓放在嘴里,降降温。 周尧夏看她怪怪的,也没在问什么,就说:“那开始吧?” 低声的询问,不低沉却好听的不行,和晏突然想起以前班里女生说周尧夏的声音听多了让人耳朵怀孕。 她当时一笑而过,现在全是切实体会了这种感觉。她悄悄地离他远点,不然,她真的会分心。 两个人开始讨论那套六十八分的试卷。一个多小时,周尧夏讲完,和晏看着试卷,突然感觉,经周尧夏这一说,她上升起来并不那么难。 这就是老师跟好老师的不同,老师只是单纯的授课,而好老师是把学生讲明白,还增长学生的信心。 周尧夏你属于好老师那一类。 周尧夏拧开酸奶,问学生:“听的懂吗?” “听的懂!”和晏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都能听懂。” 周尧夏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两秒后转移了目光:“那就好,能听懂说明你底子还可以,只是没掌握住做题方法,另外就是打心底抵触这个学科。” 和晏咬唇,低着头,有种被她戳穿心思的感觉。 她的确是厌倦英语,因为一直没成效,所以越来越不喜欢他,以至于到现在,对这门课,她处于一种放弃的状态。 只是,高考呀,就是一个坚持的过程,这个过程里,放弃就已经是败了。 周尧夏看她低着头,没在深说这个话题,就道:“单词和试卷我回去给你整理,你今天先把这张试卷上不认识的单词背一背,把模板作文背下来,明天给我背。” “哦。”和晏点头,看周尧夏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如今又是给她整理单词,又给她准备试卷,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就说:“我一定好好学。” 周尧夏点头,看了看表,站起来:“那就好,老师还没回来,我先回家了。” 和晏看都十二点了,人家又帮她辅导了一上午的课,咬了咬唇,开口。 “要不,你今天在这儿吃饭吧。”说完,她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窗外,说道:“外面雪还在下,你回家又会被淋湿,要不吃了饭,等不下了,再走。” 说到最后一个字,头一次邀请一个男孩儿留在家里吃饭的和晏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她头低垂着,耳朵红彤彤的。 周尧夏看渠同学,整个人害羞的要烧起来,轻笑了笑。 “好。”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年快乐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从小一个人在家,和晏已经简单地掌握了做饭这项技能,只是今天老天不让她下厨,她刚围上围裙,就看门被打开。 渠副校长,带着太太回来了。 和晏出去问:“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一天?” 渠母换着鞋,回答女儿的话:“雪太大,都封住路了,加快速度检查完,我们就回来了,我家小公主做什么饭呢?” 在周尧夏面前,被母亲喊小公主,和晏脸红红的:“还没开始做呢,妈,我周师兄也在。” 渠母过了屏风,也看到了周尧夏,她笑,看着没收拾的茶几上,放着女儿的英语试卷,她喜上眉头。 女儿平常不怎么做英语,又想着前几天丈夫给她说的事,那今天肯定是尧夏给和晏辅导作业来了。 “尧夏啊,这么大雪,你还来给和晏辅导作业。” 周尧夏立在客厅,笑的清淡:“我在家也没什么事。” 渠母乐呵呵地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寒假哪有坐的住的,不是约朋友,就是约对象。对了,尧夏有对象没有?” 旁人问这话,会显得唐突,可渠母跟周尧夏已经很熟悉了,且她性子好,说着话,并不是打探别人的秘密,而是对小辈儿的关怀。 “没有。”周尧夏笑。 “哎呀。”渠母惊呼:“怎么没对象?”她上下打量周尧夏:“你这么优秀又长得好,怎么没女朋友?没有喜欢的吗?要不师母给你介绍几个?” 周尧夏被师母问的招架不住,只是笑,换了鞋过来的渠校长,看学生尴尬的样子,笑着跟太太说:“尧夏的心你就别操了,你不知道,这一届班里有了尧夏,我上课学生的到场率大大提高。你去做饭吧,给尧夏做几道他喜欢的菜。” 渠母听着点头去了厨房,看女儿围着围裙切菜,认真的样子,让人看着都喜欢。 她笑:“来,给我吧,你出去玩儿吧。” 和晏想着自己刚才对着周尧夏脸红心跳,都感觉丢人,这会儿不愿意出去,就说:“我跟你打个下手,临渊刚才都说饿了。” 一听这话,渠母也不赶女儿出去了。有和晏打下手,渠母手又很快,一顿饭,六个菜一个汤,五十分钟就搞定了。 在师母的盛情款待下,周尧夏一顿饭吃的很满足,饭后雪小了,周尧夏起身离开。 渠父渠母嘱咐他路上小心,也没挽留他,周尧夏出了老师家,坐着电梯出门。 京大家属院绿化做的很好,蜿蜒的路边,都是被雪压住的植被,有着各种各样的造型。 周尧夏不着急回家,在雪里走的很慢,走着走着,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回头。 和晏喘着气,手里拿着一把没撑开的伞,冲他笑:“你怎么走那么快。” 她只是拿个伞,下来就被他撇了很远。 周尧夏心道,他这已经走的很慢了,就道:“大概是腿长吧。” “……”和晏看着自己的腿,再看看周尧夏被黑色裤子裹着的的大长腿,无言以对。 把伞递给他:“喏,拿着吧。” 雪下的已经很小了,可积少成多,这一会儿,他的头上,身上,又有了一层薄雪。 周尧夏看着渠和晏,因为下来的匆忙,她穿了个毛绒绒的鞋,外面套了个大衣,整个人干干净净,看着很小。 看她头发上,发箍上大衣的兔毛领子上落了雪,周尧夏从她手里接过伞,撑开。 撑在两人头上。 紫色的纯色伞,撑在两个头上,挡住了漫天的雪花,和晏愣愣地问:“给你的,给我撑干什么?” “先送你回去,我再走。”周尧夏撑着伞,看着低了他不少的人,冲她挑眉:“走吧,先把你送到电梯。” “不用了。”和晏摇头,那样多麻烦,就说:“我跑过去就行了,你撑着回去吧。” 说着,她要跑出去,抬脚,就发现跑不动,她低头看向拉着她胳膊的手。 指甲圆润,食指白净,骨节分明,是一只漂亮的手,也是有温度的手。 和晏感觉,他手底的她的皮肤在烫。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想大概是她从来没跟别的男生这样接触的原因吧。 是这样吧。 周尧夏看她盯着他的手,自然地放下,轻咳了下:“走吧。” 和晏刚被周尧夏的手吓了一跳,这会儿处于游离状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把人送到走廊里,周尧夏开口:“我走了,伞我明天给你带来。” 和晏已经反应了过来,她点头:“哦。” 周尧夏点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 和晏不明白他最后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大概也没有什么意思吧。 看着离开的人,米白色的背影,周尧夏突然想起,今天在厨房里听到父亲说的话。 他没有女朋友,可是为了他而去上课的人却不少。 她知道,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当初在附高的时候高考的重压,都没阻挡住少女们怀春的心。 一过节,特别是情人节,圣诞节,他的位置上,总是堆满礼物,大大小小,五花八门。 都是一个个姑娘,美好的心。 而到了大学,环境宽松,姑娘们应该会更大胆吧?不知道,周尧夏会被怎样的女孩儿攻陷。 和晏想着,笑了出声,她是学习学傻了吗?竟然操起了别人的心。 这天晚上,和晏坐在书桌前,没有去刷数学题,而是背起了今天那张试卷上,她不认识的英语单词。 她这个人对英语是不喜欢,可她不愿意浪费别人的用心,而且,她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改变。 最重要的是,面对着他,她不愿意再一次因为无知而面红耳赤。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 周尧夏每天雷打不动去渠家给渠和晏补课,一直到大年二十九。 渠母休假在家,周尧夏总是在客厅辅导女儿,他有多用心,渠母看在眼里。 这天下午,辅导结束,周尧夏穿衣服准备回家,渠母拿出一个礼品盒给周尧夏。 “尧夏啊,你看天那么冷,你还天天跑过来,师母我也不给你见外,做了些点心,你带回去,让家里人尝尝,可别推辞啊。” 话说到这份上,周尧夏也没推辞,接过,谢过师母对一旁的和晏说:“这几天过年可以放松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学?” “初六。”和晏答。 周尧夏想了想说:“我初二要去京都,估计要过了十五才回来。初一我来一趟,给你留两套试卷,你每天练练手,单词别拉下。” “好,谢谢师兄。” 周尧夏点头,冲渠母说:“师母再见,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渠母满意地抱了抱他:“好好。” 周尧夏走了,渠母跟女儿感叹:“尧夏真是用心。”点了点女儿的头,她说:“好好跟你小周老师学习,知道了吗?” 小周老师。 和晏憋笑点头,不过不得不说,周尧夏做题很有一套,她跟着他,学习了很多东西。 周尧夏回到家,把礼盒放下,就看母亲从厨房出来,问:“又去你老师哪儿了?” “嗯。”周尧夏点头,从礼盒里拿出一块点心给母亲:“师母做的。” 周母看着盒子里精致的点心,点头,就着儿子的手咬了口点心:“好吃啊,你师母怎么做的啊?” 周尧夏笑:“我又没在厨房,回头我问问师母。” 周母摇头:“可别,问了显得我很爱吃一样。” 周尧夏看着嘴里说着不问,又去咬他手里点心的母亲,一笑。 “那我问师母,就说我爱吃,行不行?” 周母眼睛一脸,抱着儿子亲了一口:“这办法好。” 周尧夏嫌弃地擦了擦被母亲亲在脸上的糕点,眼睛看着礼盒里的点心,表示很疑惑。 这东西真的很好吃?母亲爱吃,她也喜欢吃,师母经常抱怨她,贪吃糕点,不吃饭。 他怎么就吃不出来,它的特别。 大年三十,四面八方的鞭炮响起,年真的来了。 一大早吃了早饭,和晏帮着父亲贴春联,渠父学识渊博,一个字都能说出一个故事。 贴着春联给女儿讲着故事,时间很快就过去。 下午渠二叔带着太太孩子从家里过来,渠校长父母已经不在,就在兄妹三人,出去要去英国婆家过年的妹妹,每年大年夜这一天,兄弟两家都是一起过。 晚上,两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过年夜饭,和晏收着鼓鼓的压岁钱,跟两个哥哥玩儿起了牌。 不知道是哥哥们放水,还是自己运气好,几圈儿下来,她小有收获。 毕竟都是读书的孩子,大人们没让他们多玩儿,和晏陪着大人们看春晚,一转眼就到了倒计时。 听到主持人倒数5,4,3,2,1…… 和晏心里也默念着,然后抱着母亲亲了口,抱着父亲亲了一口。 随后,一屋子人的手机就像是按了马达一样,不停歇地开始响。 和晏的拜年信息,一般都是同学,老师,她一一回复,很慢,却都很用心。 这时,突然有一个陌生的号码。 只写了一句简单的新年快乐。 收信息时间00:00 她看了看发信息的这溜号码,并不认识,不过出于礼貌,她回复:新年快乐。 发送后,突然就好奇这个人是谁了,她又打字:冒昧问一句,你是? 发了短信,她把玩这儿手机,半分钟,一分钟,没有回音。 她更是好奇,到底是谁?怎么突然不回她了?难道因为她不知道他,而生气了? 可是,这个号码,她真的是第一次见。 两分钟,没有回音。 五分钟,还是没有。 和晏感觉这个信息是等不下去了,正要把手机放下,继续看,手机震了一下。 接收一条新信息。 她打开。 “周尧夏。” 三个字,让和晏的心快了一拍。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给你奖励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大年初一。 送走了几波拜年的人,和晏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 渠母洗了新鲜的葡萄草莓出来,看女儿,坐没坐相,皱眉训斥道:“要坐就坐好,要躺就回屋躺。” 和晏撅了撅嘴:“妈,我这不是累嘛,从早上到现在,家里没断人,我都没闲着,你就让我放松放松嘛。” 渠母想想,今天上午上门来给他们拜年的人,没有五十个也有三十,也算是体谅了女儿。 捏了个草莓,递给女儿:“来,张嘴,你最喜欢吃的,你小姑父专门从英国给运回来的。” 和晏张嘴,酸甜的草莓,口感十分的好,她眯着眼睛,对母亲撒娇:“还要。” 渠母坐在女儿旁边,往女儿嘴里一个又大又红的草莓,慈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问。 “最近跟尧夏学习,感觉怎么样?” “师兄很厉害,我现在做题都有方向了。” “那好啊。”渠母心情很好,英文是女儿的短板,要想考好高考,就得在这几个月里把她的英语成绩提上去。 女儿是个个性强的孩子,从小到大没让他们使过一分力,她这三年,也是卯着劲儿的想以一个好成绩,考上京大。 可是她的英语总是不太好,如今,终于能有提高她英语的路子了,渠母自然不会放过。 “我回头让你爸给尧夏说说,让他给你带一个学期的英语课。” “这样好吗?”和晏坐直身子问母亲:“他才大一,方便吗?” 周尧夏才大一,学校肯定有很多课,很多事,给她补课的话,一定会占用他不少时间。 渠母也想到这个问题,看女儿皱起的脸,她拍了拍她的头:“你就别操这心了,让你爸跟他商量。” 和晏点头,虽然跟周尧夏在一起,她总是感觉局促不自在,可是,周尧夏的专业知识真是没话说。 她听着他讲东西,时间过的叶飞快,两人也没太多需要互动说别的的时间。 和晏这样一想,就安安心心地等待着父亲跟周尧夏的洽谈。 在高考面前,在高考的高三学子面前,一切不是关于学习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下午两点,周尧夏迎着风雪到渠家。渠母把他迎了进来,忙给他倒水,让他坐在客厅。 把瓜子干果摆好,渠母招呼周尧夏吃,就说道:“今天家里来了不少人,和晏陪你老师,一直在接待,这会儿在睡觉呢,你想喝糖吃水果,我去喊她。” 周尧夏正要说不着急,让她睡吧,就看师母已经风风火火的去开渠和晏的门了。 和晏蒙着被子,睡的迷迷糊糊,被喊醒,整个人全身气压都很低。 渠母知道女儿这毛病,每次睡醒得在床上反应一会儿,才能清醒,不过这会儿周尧夏在外面等着。 渠母推着女儿起来:“别坐着了,快起来吧,尧夏来了,外面下着雪,他还过来给你辅导功课,你快起来,别让人等久了。” 和晏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应:“嗯。” 渠母看女儿还是不清醒,本来想强制把她弄清醒,可又心疼她一大早五点多就起床,忙了一上午。 把她的棉衣放在床边,她拍了拍她的头说:“快点清醒清醒,妈去外面陪尧夏,你快出来。” 和晏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点头,她的意识清醒了一些,可是脑子很疼,还想睡。 裹着被子,她又倒在了床上。 渠母跟周尧夏说话,问起他家里怎么过年的,又说了些其他的,十分钟过去了,还是不见女儿出来。 她皱眉:“这丫头,肯定又是睡过去了。” 说着,她站起来对周尧夏说:“尧夏你先坐,我去把这个小懒虫给叫起来。” 渠母走着,嘴里念叨:“都高三学生了,该废寝忘食的时候却睡起了懒觉,这可不行,可不行。” 周尧夏听着师母的话,笑着摇头,他没想到她竟然也会赖床,毕竟同班的时候,她是班里数一数二早到的人。 和晏被母亲暴力地从被子里挖了出来,这次母亲看着她起床,她一分钟也不敢耽搁。 洗了脸,随便绑了绑头发,她出去到客厅,看周尧夏悠闲的喝水,她突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让人家等了那么久。 挠了挠头,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师兄,抱歉,让你久等了。” 周尧夏摇头:“没事儿,也就二十来分钟吧。” “……”和晏一梗。 周尧夏看她头越来越低,收起嘴角的笑:“开始吧,我给你拿了试卷,今天先写一套。这几天背单词了吗?” “背了。”和晏背挺得直直的,乖乖地说。 “那好,先提问单词吧。” 单词和晏每天都在背,还时不时会复习,就怕在周尧夏哪里在丢脸,效果不错,周尧夏也很满意。 一个多小时,和晏写了一套试卷,周尧夏给他评讲,一个小时结束。 渠母不知道去了哪里,今天的课讲结束后,客厅剩下他们两个,和晏收拾着桌子,感觉不说话有点尴尬。 突然她想起了那天周尧夏的拜年短信,有些好奇他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 和晏就问了出来,周尧夏拿着杯子正在喝水,听到这话手一顿。 迎着她的眼睛说:“同学录上写的。” “……” 同学录,确实有这茬,周尧夏夏天高考,是他们班唯一一个高二就高考的学生。 当时班主任也送了他一个礼物,就是同学录,怕影响周尧夏学习,这本同学录是大家都写完了,才到了周尧夏手里。 和晏记得那时候,她写了手机号上去,只是这么久,她都忘记了。 “你明天要去京都?” “嗯。”周尧夏点头:“去我外婆家。” “哦。” 周尧夏把杯子放下说:“你开学那么早,元宵节还放假吗?” “唉。不知道。”和晏垂头丧气:“高三生没人权,真羡慕你们这些脱离苦海的人。” 周尧夏笑,安慰沮丧的高三生:“还有三个多月,过去了就好了。” 和晏点头,是啊,还剩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她势必要把床睡塌,头睡扁,天知道她每天起床,都是靠意志在撑。 很快周尧夏要回家,和晏要送她下去,他摇头:“外面挺冷的,你别下去了。” 和晏看着外面还在下的雪,感叹:“今年的雪,真多。” 停了没几天,又下了,又大,时间又长,这在往年的述州是不常见的。 “嗯。”周尧夏点头,拿起来时候他拿来的伞,突然想到这是和晏的那把。 他说了今天要把伞给她,却不想又只拿了一把。 “你的伞……” 她的话没说完,和晏就摆手:“你用着吧,我家里伞多。” “下次来了再给你拿来。” 和晏忙摇头:“一把伞而已,送给师兄了。” 她现在喊师兄喊的很溜,周尧夏看了眼手里紫色的伞,看向她:“算是新年礼物?” “啊?”和晏一愣,不明白周尧夏这话什么意思。 周尧夏说着话,也确实没什么意思,就是突然就说出来了,不过看她脸上惊讶的表情,他勾了勾笑。 “回去吧,我走了。” 和晏傻傻地看着周尧夏去电梯口,瞅着他高瘦的背影,她突然发现,这个人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吓人,至少对她,挺好的。 初六,高三开学,三天后,班里进行了一次考试,出了成绩,和晏其他成绩发挥正常,英语成绩发挥超常。 竟然考了110分。 这是和晏从来没有到达过的高度。 回到家给父母说了这事儿,渠母很是高兴,加菜奖励和晏,和晏看着一桌子菜,瞅着嘴角挂着笑的母亲,无奈地说。 “妈,又不是高考,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啊。” 渠母围着围裙道:“这虽然不是高考,可她是你进步的标志,再说有尧夏给你辅导,你的英语成绩,差不了差不了。” 渠母说完又跟丈夫说:“回头,咱们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尧夏。” 渠父笑:“他们师兄妹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渠母不依:“师兄妹再亲也不是亲兄妹,人家又没义务给你做这些,回头等和晏考好了,我请尧夏吃大餐!你不去是吧?” “去去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和晏往嘴里扒着饭,听着父母的对话,偷偷低笑,扒完一碗饭,她要收拾桌子,被渠母推走。 “回房学习去,这些妈妈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 和晏无奈,只得回房,写了一套化学试卷。和晏拿起桌子上的单词本,那是一个大型笔记本,里面工工整整都是单词,这本单词都是周尧夏给她整理的。 高频词,难词,他分门别类都写的好好的。 和晏翻着单词本,突然想到了那个清淡不表现,却帮了她许多的人。 摸出手机,他翻出通讯录,看着前几天刚保存的手机号,犹豫了继续还是没有拨出去。 放下手机,她背单词,可今天突然就感觉心烦意乱,背不下去。 她又抓起手机,趴在桌子上,看着手机里安放的电话号码。 最后编辑了一条信息。 “我今天英语小考,110分,多谢师兄!” 编辑完,看了好几遍,感觉没问起了,和晏一咬牙点了发送。 信息发送,和晏感觉手里的手机很烫手,把他扔在床上,坐在桌子继续学习,却发现自己心跳的很快,她什么也看不下去。 她站起来,去洗了把脸,出来后,忍了几忍,她拿起手机,上面有一条短信提醒。 心情一下子欢快了起来,她点开信息。 “很好,这就说明,学习的方法是对的,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 和晏的心,还是突突,不知道怎么回复这条信息。 第一百六十六章 爱护师妹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转眼元宵节。 元月十四下午上完两节课,学校放假,和晏欢喜地收拾书本,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被班长李木鱼喊住了。 “怎么了?班长。” “有东西要给你。” 和晏惊讶:“什么东西?” 李木鱼嘿嘿一笑,背着的手到前面,和晏才看到班长手里拿这个小盒子。 拳头大的盒子,包装精美,让人一看就感觉送礼物的人很用心。 “班长,这是……” 她跟李木鱼关系是不错,可是元宵节送礼物,还不至于那么刻意,难道…… 和晏盯着李木鱼胖乎乎的脸,摇了摇头,整天称兄道弟,他不至于喜欢她吧。 李木鱼看和晏瞅着她,怕她多想,忙说:“不是我送的,我只是替人转交。” “替人转交?谁?”和晏心才放了下来,不过又好奇是谁这么神秘。 “周尧夏啊。” 周尧夏。 和晏盯着手心里少女色的盒子,心里一动,他还真给她奖励了。 那天她被他吓了一大跳,极为没出息的连信息都不敢回,在她看来,这事儿太尴尬了,毕竟。 他们的关系…… 除了同班同学,就是师兄妹关系,而且还是同龄师兄妹,送礼物什么的让人感觉太奇怪了。 那周尧夏这个礼物是什么意思? 是对她成绩进步,出于师兄妹的鼓励,以及老师对学生的奖励? 看和晏盯着礼物看,李木鱼贼贼一笑,一副我很懂的表情凑近和晏,低声说道:“放心吧,咱班没人看见。” “……”和晏沉默,她关心的不是这个好不好。 不过人还是要感谢的,和晏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巧克力给班长。 “谢谢班长。” 李木鱼喜欢吃巧克力,欢天喜地地接下了,不过也没放弃八卦的步伐。 看和晏走,他也跟了上去,问和晏:“尧夏怎么给你送礼物了,你们以前……也不熟啊。说,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 和晏撕巧克力的手一顿,给了李木鱼一个白眼:“班长,虽然我们是理科生,可高考也是考语文的啊,你这样用词不当是要扣分的!” 李木鱼好脾气,点头:“好好好,扣分扣分。那你跟周尧夏是怎么突然就好了呢?” “……”什么叫突然就好了呢。 不过知道李木鱼没什么恶意,和晏解释道:“我不是英语不好,寒假里我爸给我找了个师兄补课,就是周尧夏。” “嘿,周尧夏怎么成你师兄了?”李木鱼吃着巧克力,没动脑子地问。 “他拜在了我父亲门下。” 李木鱼琢磨了下这关系,想通了之后,目瞪口呆,看着和晏,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问:“京大的王牌副校长渠重华……” 话到这个份上,和晏点头:“是我父亲。” 李木鱼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深藏不露的小姑娘,好一会儿缓过来才笑嘻嘻地说:“我也要考京大的,不过渠教授的经济学不好考,我要考建筑系,到时候跟老周还是校友,你呢?和晏。” 和晏笑:“我也去京大。” “专业呢?” 吃完巧克力,和晏把巧克力包装纸叠好放在书包外兜,抓了一把花坛上的雪,擦了擦手说:“我也不知道学什么,不过,不学经济。” “为什么啊?”李木鱼不解,她父亲是这方面的专家,她学经济继承她父亲衣钵,一出校门,能力人脉什么都有了。 和晏笑,看着李木鱼摇头:“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其实是有为什么的。 父亲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这方面专家,她不愿意投到父亲门下,不愿意日后被人讨论,让他父亲难做。 还有就是,她做经济,一定没有父亲做的好,她没有青出于蓝的能耐,就不愿意污了父亲名声,让他人觉得他后继无人。 还不如,她选一个专业,好好做好。不过说白了,也是她不上进。 被父母安排着,一步步读书,读书,以至于吃穿不愁的生活,让她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她感觉自己很悲哀,可是她不能去想这些问题。 她清楚,她现在当紧的是六月份的考试,她要考好,必须考好,不然自己会更悲哀。 回到家不到五点,渠母早已经结束了假期,去上班了。 家里只剩下渠父,学校没有开学的时候,渠父是家里最悠闲的人。 和晏背着书包进屋,看父亲在阳台坐着,喝茶看书,取了书包就围了过去。 “爸爸。” 渠父一早就听见开门的动静,这会儿看女儿窝在她旁边抱着他的胳膊,他心里欢喜。 女儿大了,经常会跟她母亲亲近,他们爷俩这样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少。 放下书,他摸了摸女儿的头发,问:“学校放假了?怎么没让爸爸去接你。” “嗯,十六晚上上晚自习。”和晏靠在父亲胳膊上说:“离得近,我走着就回来了。” “嗯。”渠父点头。 和晏伸手拿起父亲放在一旁的书,一看名字,竟然发现父亲不是在看专业书,而是在看一本外国小说。 “爸爸怎么看起这本书了?” 著名的外国小说《傲慢与偏见》,和晏高二的时候看了,很是喜欢,不过这并不是父亲平常喜欢看的书。 “前段时间尧夏在看,今天看你妈在看,我就拿起来翻了翻。” “周尧夏看?”和晏惊讶。 他那样严谨老成的人,不是应该大把大把的看专业书吗?怎么看起这一类书了。 “要叫师兄。”渠父慈爱地拍着女儿的头,想起周尧夏他感叹:“他虽然年轻,可是天赋很高,有一天他会变得比你赵师兄还优秀。” 和晏对于父亲对周尧夏的高度赞扬并不惊讶,在她看来,周尧夏就不是个平庸的人。 渠父说着,又道:“我已经跟尧夏说了,让他每个礼拜腾出一天时间给你补课,他人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个不错的青年,你跟他好好相处,向他多多学习。” 和晏点头应好。 晚上吃了饭,渠父去了书房处理事务,谢临渊去英国过年,还没有回来。 和晏看母亲一个人看电视很孤独,就坐下陪她看八点档的电视剧。 看了一集,渠母就赶她,让她去休息,并说:“今天别学习了,也让脑子休息休息,明天早上允许你赖床。” 和晏抱着母亲亲了一口,软软地说:“妈妈真好。” 渠母乐呵呵地点了点女儿的头:“就你嘴甜,玩手机可以,不过不能熬夜玩儿,当心眼睛,去吧,乖乖去睡,明天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和晏听话地回房,不过却没有乖乖听话,坐在书桌前,看起了书。 看了半个小时语文,她突然想起来今天考试有道错题,没有改过来。 去书包里拿试卷,手碰到了一个方盒子,和晏拿它出来,看着这个困扰了她一路的盒子。 左想右想,她才把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笔,钢笔,粉蓝色,颜色靓丽又不幼稚。 和晏拿出来,掂在手里,轻重正好,写在纸上,字好看,手也不会感觉累。 和晏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一时间也不去想周尧夏为什么送她礼物的原由了。 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又看到上次两人的短信。 上次他说给奖励,如今真的有了奖励,也许诚如父亲所说,他是个很好的人。 爱护师妹,言出必行。 反看她,倒是小气,多想了。 和晏想着,编辑信息:钢笔我很喜欢,谢谢师兄。 这一次信息来的很快。 “喜欢就好,你字写的好看,用钢笔写字好看。” 和晏笑,他说她的字,其实他的字才是好看,一笔一划,有些别人学不来的刚劲更风雅。 正想说什么,就看又来一条信息。 和晏打开。 “怕老师跟师母说什么,我就寄给了李木鱼。” 这是给她解释,为什么让李木鱼转交礼物?和晏躺在床上,不由得想周尧夏考虑的很对。 她母亲性格很好,对感情上的事,很开明,可如今她高三,也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一点风吹草动,母亲就草木皆兵,如今寄到家里,母亲肯定一番问。 周尧夏这样算是给你省了麻烦。 “师兄考虑的周全。” 正要发送,突然感觉自己这样说,有点不好,就删除,又编辑。 “哈哈,师兄好聪明。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 周尧夏挑了挑眉,靠在阳台上,想了想回复:“大概要到开学。开学第一个周,哪天去给你补课?” 这事儿自然要听老师的安排,和晏立刻回复:“我都可以的,看师兄你什么时候方便。” 周尧夏看着短信,十指打字回复:“那到时候,我定了时间在给你说。” 周尧夏回了信息,玩儿手机,时不时看一下手机屏幕,然后就听外婆喊人的声音。 “尧夏啊?尧夏,出来的呀,三缺一,就差你了。” 周尧夏失笑上前挽住外婆的胳膊:“好好好。” 周外婆看着帅气的外甥儿,心里高兴,可也没忽略,他刚才手里拿着的手机。 嘟嘟囔囔地问:“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呀?平常你来,都没见你摸过手机。” 周尧夏被外婆的话逗笑:“您想哪儿去了,就是一朋友。” “女孩子吧?”周外婆瞅着外甥问,看他默认,摆手说:“外婆懂,朋友朋友,有天,就变成女朋友对不啦?” 周尧夏挽着外婆往前走,面上笑:“您怎么懂那么多啊?” “那是哦,不看我是谁的外婆呢。”周外婆得意洋洋。 周尧夏听着一笑,心里突然感觉外婆说的话似乎在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什么都行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元宵节过后,和晏又开始了紧张的学习生活。 还剩下三个月,和晏每天中午就在学校吃饭,偶尔渠母休班,也会给她送到学校来。 这天和晏吃完母亲做的饭,去外面洗餐具,刚做到作为上,后座的梁泠就戳她。 “有人给你打电话。” “唉?”和晏回头看梁泠:“你怎么知道的?” 梁泠撑着头,笑:“你桌兜一直亮,还能是手电筒?” 怎么可能!和晏笑,摸出手机,手放在梁泠桌子上,点开屏幕,果然一个未接来电。 她点开,看见名字一愣。 梁泠看和晏又犯傻,伸头看了看,这一看,她乐了。 “呦,周公子找你干什么啊?” 话里面满满的取笑,和晏白了一眼梁泠,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跟梁泠说了那么多。她跟周尧夏,这些天频繁的交流…… 不过,这通电话,回不回? 梁泠撑着头,看和晏蹙眉发愁,笑吟吟地说:“回过去呗,万一人家找你有正事儿呢?” 和晏总感觉梁泠是话里有话,脸微微发红,把手机扔家桌兜。 “不回,好好学习呢。” 梁泠笑着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刚吃完饭,十二点半多一点,您就学习? 这少女啊。 她摇头趴在桌子上说:“你学吧,我睡会儿,上课喊我。” 和晏应了声,在自己位置上坐的笔直。一会儿偷偷从桌兜里拿出手机,想了想,又塞了进去。 只是到底好奇,心里闹腾静不下来,她回头看梁泠趴在桌子上,似乎睡过去了,就把手机塞兜里,悄悄挪了挪凳子,出门。 后面的假寐的梁泠听到前面的动静,勾了勾嘴唇,换了个姿势,接着酝酿睡意。 二月底三月初的天,风还有点冷,可阳光已经很好了,和晏本来打算去卫生间打电话,可又怕人多,被听了去。 就走着,寻了处没人安静的地儿。 拿着手机,转了转,她始终拨不出去那通电话,总感觉自己会没话讲,会尴尬。 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和晏终于下了决心,拨过去。 毕竟,是他打给她的,他有话讲就够了。 这样想着,她回拨了号码,响了好几声,没人接,她听着忙音,竟有点期待,他别接。 你看,她没接电话,但是她回拨了,你接不到能怎么办。 这样想着,和晏有几分愉快,默默告诉自己,在响一声,他不接,她就挂断。 可没想到,最后一声他接了。 男人干净清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喂,和晏。” 从他嘴里听到她的名字,和晏脸一热,没来由的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周尧夏不听人说话,又喊了一声:“和晏?” “……我在。”和晏尴尬地回神,这会儿有点庆幸这块儿就她自己。 毕竟因为声音而发呆,太丢人了。 周尧夏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把他扔在了,说道:“刚才洗头去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和晏点头:“妈妈送的,师兄吃了吗?” “吃了。” “哦。” 这话说完,两人没在说话,和晏不是很擅长找话题,虽然周尧夏的形象在她心里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但,她还是不敢太放松,在他面前。 周尧夏知道和晏的拘谨,说道:“我刚才打电话,是想跟你说,学校礼拜天有个活动,我礼拜六有空去给你补课,你有空吗?” “有的有的。”和晏忙答到。 周尧夏听着她恭敬严谨的回答,脑海里能想到她此刻的表情,脸一定很认真,眼睛晶亮。 他笑,又说:“要补一天,我不去那么早,大约九点去。” “哦。”和晏点头,随口问道:“九点半之前,师兄是有事吗?” 如果他礼拜六也有事,那这个礼拜不补课,她也没什么说的。 很快,她就听到了听筒那边人的答复。 “我没事,给你点时间,让你睡个懒觉。” “……”和晏脸上有着被人揭短的窘迫,好半天才说道:“师兄真是善解人意。” 周尧夏勾了勾唇,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说道:“也没什么事,你回教室吧。” “嗯。”和晏应道:“师兄再见。” “再见。” 等她挂了电话,周尧夏拿着手机,拍在手心上,眼睛看着外面飞着的鸟,难得发呆。 礼拜五下午上完两节课,学校放假,和晏跟梁泠收拾完东西往外走。 走在学校的大道上,梁泠问和晏:“明天去逛逛吧?天天穿的跟修女一样,我都看不下去了。” 和晏失笑,摇头:“不行,明天要补课。” 梁泠挑眉,一脸兴味:“周公子?” 和晏看她的脸,就知道她多想了,拍了她一下说:“是周老师。” “是是是,老师老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梁泠笑嘻嘻,满是调笑。 为了不让周尧夏看扁,和晏决定早睡,明天早起。晚上,没有看任何课本,她悠闲地翻着从父亲书房拿来一本外文小说。 翻了大约十多页,眼睛酸涩就睁不开了,她就关灯睡觉了。 一夜好梦,第二天醒来,天色还暗,她乐滋滋地想,总算起早一回了。 想着她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九点了! 怎么会是九点?外面的天,明明是七点啊。她走到窗前,透过窗子看外面,算是认命了。 是阴天,外面一点太阳光都没有,可是……真的就九点了。 想着周尧夏说的九点半到,她忙穿衣服,洗漱,一看表九点二十,按周尧夏的说法,她只有十分钟的吃饭时间。 想着,拉开门,和晏就嚷嚷。 “妈妈,我要吃早饭,一会儿周师兄就来了。” 她边嚷,边绑头发走着去客厅,到客厅,一抬头,就见那个跟她说,九点半到她家的青年,稳坐在客厅沙发上,陪父亲下棋。 和晏想到自己晚起,又想到自己刚才那一嗓子,顿时无地自容。 渠母看女儿低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站起来拉着她说。 “人家尧夏八点就到了,等你起来,一直等到现在,快,饭菜都在锅里,来厨房吃。” 和晏被周尧夏盯着,耳朵赤红,溜进厨房,跟母亲低语:“他来那么早,妈,你怎么不喊我啊。” 渠母点了点女儿的脸:“赖床,羞不羞啊,还埋怨妈妈不喊你。” 说完她又道:“我是要喊你的,可尧夏说你们高考生辛苦,不休息好也不行,这尧夏啊真是个好孩子,长得好,人又懂事儿,你说是不是啊?” “嗯。”和晏咬着面包,漫不经心地答。 答完看母亲不说话看着她,她心里一毛:“妈。怎么了?” 渠母看女儿干净单纯的眼睛,摆了摆手:“没什么,你快吃,快吃。” 吃了饭,和晏就开始了一天的学习,两个还是在客厅学习,周尧夏看和晏这一个礼拜考的试卷,和晏写周尧夏给她拿来的试卷。 两个离的很近,不说话,各做各的事情。 渠母在厨房择菜准备中午的饭菜,她透过厨房的落地玻璃,看着客厅里的两个孩子,越看越感觉满意。 特别是对周尧夏,生的好,为人好,对她们和晏尽职尽责,是个好孩子。 她常感叹,周尧夏妈妈幸福,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而如果这个儿子…… 想着,渠母低头一笑。 中午吃饭,周尧夏明显感觉到师母的热情,比以前还热情,对他还好,他不清楚原委,只能受着。 晚上学习到五点,周尧夏要回家,渠母也没留人。 “你们这些孩子啊,大了,家就跟酒店一样,回来的越来越少了,在这儿一天了,指不定你爹妈怎么想你呢。” 周尧夏笑,冲渠母点头鞠躬:“那师母我回家了,师母再见。” 渠母笑眯眯地点头,拍了下一旁的女儿说:“去送送你师兄。” 和晏惊讶地看向母亲,不明白母亲怎么让他送周尧夏,平常这些都是父亲做的。 周尧夏看和晏惊讶,善解人意地说:“没事儿,师母,让师妹在家吧,学习一天了也累了。” “一天没出门,也得让她出去走走,动动腿。去吧,送你师兄下去,回来就开饭。” 和晏看母亲态度明确,也没说什么,跟着周尧夏出去,进了电梯。 这层楼如今住户不多,电梯里就她们两个,和晏抱胸站在电梯里,感觉气氛有点尴尬,就开口说:“谢谢师兄的礼物。” “没什么。”周尧夏道:“怎么没见你用?” 和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现在用笔多,不到一会儿就要吸墨水。” 有点麻烦。 周尧夏点头:“也是。” 他一笑:“买的时候,感觉她适合你,也没多想什么。” 和晏一听这话忙变态:“不过我真的很喜欢。” 周尧夏看她认真的眼睛,笑:“那就好。” 两人又一时没话,和晏想了想,问道:“师兄喜欢什么?我也送师兄一个礼物。” 周尧夏送她礼物,是他作为师兄对师妹的奖励或者其他的,这些她不用去想。 不过礼她是要回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用。”周尧夏拒绝:“你好好学习就行了。” “学习是要学的,不过礼物也是要回的,师兄喜欢什么?” 周尧夏看她坚持,说道:“什么都行。” 意思就是送什么都行,你高兴就好。 和晏心里一叹,他不知道“什么都行”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找到答案的议题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承认吧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转眼五一假期,距离高考只有一个多月时间,可纵然这样,该放的假还是得放,该休息还是得休息。 五一假期第一天,阳光明媚,一大早,和晏下楼背英语作文。 周尧夏在门口换鞋,母亲走出来问他:“放假,还出去啊?” “嗯。”周尧夏应了一声,解释:“去给我师妹补课。” 说完就走了,周母在后面看着儿子的背影,直犯嘀咕:给其他人补课,可没见你这么积极。 平常都是坐地铁,今天天气好,周尧夏开了车,很快到京大家属院。 停好车,正要上去,他就听见女孩子在背英语作文的声音,声音清脆,发音虽然偶尔有问题,却不影响整体。 他循着声音过去,就看见一件白色裙子外面罩了个针织衫的少女,对着阳光在看书。 她长发被绑成一个马尾,五官精致,未施粉黛,周尧夏看着,心里有了些自己能懂的变化。 一篇课文背完,和晏把书合上,想上楼去,一抬头就看见盯着她看的周尧夏。 天气越来越暖和,他也换了春装,一件米色卫衣,黑色裤子,运动鞋,头发盖过额头,像是偶像剧里的人。 和晏看着,就错开了眼。 问他:“师兄你怎么来了?”他没有说五一要补课。 周尧夏仗着身高优势,低头看她头顶的发旋,她头上只有一个发旋,在正中心,听人说,一个发旋的孩子乖巧。 是,很乖巧,他来渠家那么久,从没有见过,她跟父母红脸,跟她表弟有争执。 乖的很。 “放假没什么事儿,我就来了,背作文?” “嗯。”和晏抱着书,不好意思地说:“今天难得起得早,就下来背会儿。” 周尧夏轻笑,似乎再说,你还有起早的时候。 和晏被她笑的耳朵发红,开口:“师兄还没吃饭吧?上楼吧,我妈该做好饭了。” “好。” 两个进电梯,比起以前,如今两人在一起能说的话多了些,周尧夏问了和晏最近的学习,和晏一一答了。 和晏又问了周尧夏大学的生活,周尧夏,也简单地说了说。 最后,他道:“该考试了,也要放松一下,你的成绩,你要有信心。” 和晏心里叹气,她是有信心啊,可就怕又变故,现在努力一点,回头能多拿一分,就是一分。 家里,因为是五一假期,都放了假,渠母七点半才起,做好早饭八点二十,正要给女儿打电话,就看她带着周尧夏一起来了。 四月份,因为参加一个国家级大赛,周尧夏半个月都没来家里,渠母早就想这个优秀的年轻人了,一看他来,拉着嘘寒问暖,好一阵子。 和晏看母亲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住,就去卧室洗脸,洗完脸,外面还说的热闹,她就坐在自己床上,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她要送给周尧夏的礼物。 一枚胸针。 周尧夏什么都不缺,她给他送礼物,要顾及他的喜好,还要避免那么暧昧的礼品。 那天她逛街去挑礼品,看了很多都不满意,直到她走到一家定制西装的店里,看着橱窗里男人西装上雅致的银色胸针。 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见过他穿西装的模样,英挺,笔直,如果别一个胸针,一定很绅士好看。 挑了很久,又想了想他平常内敛低调的风格,她选了一个很小却精致的麋鹿胸针。 又看了着盒子里的胸针,和晏越看越感觉喜欢,心里又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外面传来母亲喊她吃饭的声音。和晏把盒子合上,放在柜子里。 和晏出去,母亲已经把饭摆上了,父亲带着弟弟,从外面回来,两人穿着运动服,运动鞋,是去运动了。 渠父没想到周尧夏会来,不过看到学生过来,他跟开心。 饭桌上,他问周尧夏:“比赛也结束了,感觉怎么样?” 周尧夏回道:“挺好的,认识了几个人,还不错。” 周尧夏这次参加的是个经济论坛,算是国内经济类最大的比赛,参赛的人都是大学的精英。 而能让周尧夏看上的,也自然都是人中龙凤,渠父点头:“多跟人交流交流,对你以后有好处。” 周尧夏受教。 吃过早饭,渠父带着渠母去看画展,家里只剩下三个半个孩子,谢临渊很黏周尧夏,舅舅舅妈一走,他就窝在周哥哥话里,撒娇。 和晏洗好碗出来,就看谢临渊缠着周尧夏,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和晏出来,周尧夏拍了拍谢临渊的小脑袋:“去把你的作业拿来,周哥哥给你看看。” 谢临渊问:“周哥哥不是要给姐姐辅导?” 周尧夏揉着他松软的头发:“我可以同时教你们两个,去吧。” 谢临渊从小在英国长大,英语说的一级棒,周尧夏教谢临渊的时候,偶尔会用英语直接给他交流。 英语渣和晏,听着两个一大一小标准伦敦音,十分的享受,同时也暗暗跟自己说,一定要把英语学好。 中午吃的是渠母提前包好的饺子,吃了饭,和晏准备礼物学习,就听周尧夏说:“走吧,带你们去玩儿。” 一旁准备去午睡的谢临渊,已经激动的乱叫了,他拉着周尧夏的袖子问:“周哥哥要带我们去玩儿,去哪儿玩儿呀?” 周尧夏看了和晏一眼,拍了拍谢临渊的头说:“带你去海边。” 述州内流河很多,然后大江大海就远了,距离他们最近的海,开车要一个多小时。 “去海边吗?”和晏不确定地问,那么远,她可不会开车。 “嗯,去海边,我今天开车了。你要换衣服吗?” 和晏看着自己纯白到膝盖的裙子,摇头:“不用。” 她又不下水。 周尧夏开车,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三人到海边。 五一黄金周,述州作为科技城市,每年都有不少人来旅游,只是游客都去看著名的景点了,而同时出去旅游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市里的海,倒显得寂寥了。 谢临渊从小在英国长大,从小见的最多的就是海,可国外的海,跟国内的海很不一样。 国外的海边,人们都很闲适,就是来海边休息度假一样,而这片海,人虽然不多,可是很热闹。 有套着游泳圈在海面上游泳的,大人孩子都有,有在沙滩上打排球的,还有捡贝壳的小女孩儿。 谢临渊看着就很喜欢,他脱了鞋子,小跑着往里去。 虽然知道谢临渊会游泳,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去玩儿书,和晏不放心,跟在她后面。 跟着小表弟到浅水区,和晏拉着他的手,谢临渊也听话,手拍着手,并不挣脱。 和晏看他玩儿的开心,也很开心,小姑跟姑父感情不好,婚离不了,孩子也疏于管理。 父亲心疼临渊,把他接回来,这孩子听话,可就是太乖巧听话了,话不多不说,寻常时候什么要求也不提。 看到表弟拍水,玩儿的一脸水,和晏感觉这才是一个孩子应该的模样。 正笑着,一个浪扑了过来,两人没有来得及后退,打湿了和晏的裙子,谢临渊更惨,水直接打湿了整条裤子。 浪退下,谢临渊抹了抹脸上的水,低头看水到了他的肚子处,裤子完全湿透。在看姐姐的白裙子也湿到了大腿处,他哈哈大笑。 和晏看他大笑,也玩心大起,伸手往表弟身上撩水,谢临渊自然不吃亏,松开姐姐的水,开足了马力玩儿。 一来一往,两个就玩儿来了,整个海面上都是两人的笑。 周尧夏在海滩上坐着,看谢临渊笑的开怀,微微一笑,他喜欢谢临渊,不因为别的,因为他跟他很像。 聪明,寡言,独立,这样的孩子得大人喜欢,可活的太像大人,会让他们失去许多童真。 他自己从哪儿走过来,不愿意谢临渊以后像他一样,长成一个孤独冷漠的人。 他希望他像个孩子一样,每一步都做该做的事,可以笑,可以闹,可以温暖到别人。 就像他姐姐一样。 周尧夏以前就认为渠和晏是个温暖的人,那时候他们还在一班,她不爱说话,总是低头写字做题。 可纵然是这样,班里几乎没有人不喜欢她,因为她对每个人都很友好。 心态宽松,为人柔和,很多人都喜欢她。 他一开始也并不认为她有多大的魅力,直到有一次,下课时间,他一抬头,偶然看向她那个位置。 看她对梁泠笑,她笑的很开,不做作,像朵怒放的花儿,很能感染人。 他看了,难得的晃神。 哪一刻,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她平常都不说话,可大家都很喜欢她。 因为她是充满善意的,每一个笑都是善意的,那种善意有着足够温暖人心的力量。 人们,总是很难抗拒善良,充满善意的人,就像人很难去拒绝温暖一样。 周尧夏坐在沙滩上,看着穿着白裙子,光脚踩在海水里,笑的不张扬却让人难以转移视线的姑娘,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承认吧,周尧夏。 你是喜欢她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很厉害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跟谢临渊玩了好大一会儿一会儿,裙子湿的越来越多,和晏才拉着谢临渊去沙滩。 周尧夏坐在沙滩上看走过来的两个人,迎着太阳,他能看到和晏几近透明的裙子里包裹的两条又细又长的腿。 只看一眼,他心里发热,转移了视线,站起来,拉着要坐下休息的谢临渊说:“走,周哥哥带你去买喝的。” 谢临渊还真的渴了,拍手称好。 周尧夏拍了拍他的头,对和晏说:“你先坐这儿休息一会儿。” 和晏点头,她确实得休息,所以从腰往下都湿透了,幸亏她今天穿的内裤是浅颜色的,不然她真的要寸步难行了。 阳光很好,和晏蹲坐在沙滩上,撑着裙子前面,希望阳光能够把她晒干。 不然透视是一回事,另外黏答答地粘在身上也很不舒服。 天蓝海阔,就见咸咸的海水都让人感觉很好,和晏坐着,晒着太阳,看着还在玩儿的人们,心情无比地畅快。 高考将近,她这个准高考生,心里做不到平静,这种心情跟成绩无关。她想人大概总要经历一个事件。 这个事件很大,你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可不到走过去的哪一刻,心是永远都悬着的。 她就是这样,高考不结束,她的心,就是悬着的。 能强迫地吃好,睡好,可心里总是不轻松。 今天出来的一趟,虽然到目前为止不过才两个多小时,可她却感觉心里难得的畅快,爽。 真好。 不管下一刻怎样,可这一刻,她是高兴的。 她笑着,看向刚才周尧夏带着临渊去的方向,就看谢临渊走着,贪嘴喝着手里的东西,而周尧夏一手拿着一杯水过来,另一只手拿的似乎是衣服。 周尧夏走过来,坐在沙滩上,先把水递给和晏:“海边热,喝点水补补水分。” 和晏点头,接过他手里的水,喝了一口,冰凉的白水,让人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是享受的。 周尧夏看她喝一口白水都满足的眯着眼睛,低头一笑,随后把手里的衣服给她。 和晏看着他递过来的衣服,有些不解:“这是?” 给她衣服做什么? 周尧夏看她一眼,又撇开脸说:“你去换上。” “换衣服干什么?” “你的衣服都湿了,还能穿吗?就去那家店换,我已经跟人说好了。”周尧夏说完,就把衣服放在她手上,拉起一旁抱着水喝的谢临渊。 “走,临渊,哥哥带你去游泳。” “好呀好呀。”谢临渊刚才就想我游泳,可是怕姐姐担心,就没有说。 和晏看着周尧夏拉着谢临渊走的背影,在看他身上穿的白色背心,灰色游泳裤,在看谢临渊身上跟刚才不一样的衣服,他才明白他刚才是去买衣服去了。 他还真是细心。 和晏摸着手里衣服的料子,柔软的很,她站起来,去换衣服。 换到身上,看着舒适的短衣短裤,她不由得再一次感叹周尧夏的细心,这样的人,虽然嘴上不说,可什么他都能想到。 这样的人,做他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那个人,很幸运。 换了衣服,和晏又给店老板道了谢,到原来的位置,就听见谢临渊很大的笑声。 这孩子,今天出来一趟,真是解放天性了,今天过了,他恐怕更喜欢他的周哥哥吧。 在海边玩儿一下午,玩水,玩球,又跟着渔民去抓鱼,抓螃蟹,六点多,三个人开心的往回转。 上次没一会儿,谢临渊就睡了过去,和晏把他的小脑袋放在腿上,拔了拔他盖住眼睛的刘海儿。 周尧夏开着车,看后面的情况,问道:“临渊睡着了?” “嗯。”和晏点头:“他平常都午睡,今天没睡,又玩儿一下午也该累了。” 周尧夏点头,开车没再说什么。 车厢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谢临渊的呼吸声,和晏想了想轻咳一下,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师兄,临渊很久都没这么开心了。” 她话音落地,车厢里又安静,一会儿才听他的声音响起。 “那你开心吗?” 和晏低着头,听着话,猛地抬头,一眼就看见车前镜里那人黑亮的眼睛。 和晏心里一跳,就像新年那天接到他说他名字的那个短信的哪一刻一样,心里一跳。 然后乱如麻。 她忙低下头,不知道要说什么,而车厢安静,他不在说什么,就像是在等她说话。 和晏悄悄咽了口紧张,稳了稳心,才开口:“我也很开心,多谢师兄。” 周尧夏从镜子里看她乌黑的头顶,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要考试,不能说什么。 不过怕她多想,他想了想又说道:“那就好,那我算是完成了老师给我的任务。” 和晏猛地抬头问:“任务?” 周尧夏开着车点头:“你该考试了,老师怕你紧张,想着给你缓解缓解。” 然后就拜托给了你?和晏想出周尧夏的潜台词,她点头。 原来是父亲拜托他的,不是别的。 她心松了一口气,可是怎么又有那么点不对劲。 和晏甩了甩头,闭着眼睛,靠在车坐上,估计她今天是玩儿的太累了,太开心了吧。 车子到京大楼下,谢临渊睡了一个多小时也醒了,和晏带着他下车,看周尧夏没下车就问道:“师兄,你不上去了吗?” 周尧夏摇头:“天晚了,我就不上去打扰老师和师母了。” 和晏点头:“那师兄注意安全。” 周尧夏点头:“上去吧。”说完他就开动车子,和晏听到他车子发动的声音,突然想起了柜子里的胸针。 想好了今天要送给他,可是他要走了。 那明天送? 想着她张口问:“师兄明天还来吗?” 车子启动,周边又有点吵,周尧夏没听清她的话,拔了车钥匙问她。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和晏有点怂了,可周尧夏还在等她说话,她一咬牙开口重复:“你明天还来吗?” 周尧夏听了她的话,眉一挑,嘴不由得勾了起来,他手敲着方向盘,逗她:“可能来吧。怎么了?” 可能来? 这是什么答案? “那到底来不来?” 女孩子声音柔软,有些娇气,又说着这样让人遐想的话,周尧夏身子一震。 他轻咳了下,正色回答:“明天我去京都,得去两天。” 那就是不来了,和晏嘟嘴:“那你刚才还骗我。” 周尧夏一笑:“逗你玩儿呢,怎么,有事儿吗?” 和晏从车窗里看他,看他俊俏的脸,嘴角的笑,脸有点红。 她转身拉着谢临渊,留下一句话:“你等我一下。” 周尧夏看着拉着谢临渊疾步走的姑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还是老实的坐在车里等着。 等了大约五分钟,才看,穿着短衣短裤露着白嫩的胳膊和长腿的她出现,她似乎跑的有点急,脸红扑扑的,很红润。 周尧夏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她那边。 和晏跑下来,缓过来气儿,看到走到面前的人,从兜里拿出盒子,递给他。 “喏。” “这是什么?”周尧夏没接,只是问。 第一次送人礼物,和晏有点不知所措,老实回答:“回你的礼物。” 周尧夏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个事儿,久久不见她的回送东西,他都以为她忘记了。 他接过包装精致的盒子,故意问她:“是什么呀?” 和晏自然不回答,看着他:“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上去了。”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周尧夏看着逃一样跑掉的人的背影,好心情地笑了笑。 拿着礼物回到车上,开车回家,可他好奇了,没到家门口就打开了盒子。 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胸针,他勾了勾笑。 和晏吃过饭,给母亲汇报完今天都做了什么,就回房间了。玩儿一天,身上都是海边的风沙,她就放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穿着睡衣出来,身上干净清爽,心情又因为下午的玩乐而放松畅快。 高度兴奋开心的时候,静不下来学习,她就躺在床上,抓死了手机,打开就是一条短信。 她点开,看到发信人,心又跳快了两拍,在看信息内容。 “我很喜欢。” 四个字,和晏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喜欢,他给的礼物,她很喜欢,她生怕自己准备的礼物,他会不喜欢。 不过,还好,他喜欢。 而她松了一口气之外,心还是跳的很快,这是为什么? 和晏不得其解。 她想了想,还是回短信:“师兄喜欢就好。” 没一会儿,周尧夏发来了一条短信。 “我明天去京都,我外婆要过寿,然后就直接回学校了。” 和晏看着他的话,不明白什么意思,这是报备吗…… 她脸红了红,好一会儿才回复:“哦,祝你外婆生日快乐。” 周尧夏看着她的回复,轻笑打字:“嗯,我会转告她的。” 发送之后,他想到她的状态,又打字,追加了一条。 和晏看完头一条短信,正不知道怎么回复,就听到短信提醒,又一条短信蹦了出来。 她点开,是一段话。 “高考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路,走的时候很难,可走过去你会发现,也不过尔尔。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只是希望你明白,渠和晏,你要相信自己。别被外界压力压垮,相信你自己,在我眼里,你很厉害。” 和晏看着这条短信,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她印象里,周尧夏并不是个会鼓励人的人。 可是他说,让她相信自己,不要有太大压力。 还说:在我眼里,你很厉害。 和晏合上手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很乱,又清醒。 第一百七十章 对你真好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四号,学校放假,让高考生回家休息,准备考试。 班里的女生们,有的已经包在了一起,痛哭,和晏看着相处了三年的一张张脸,有看着教师里的一桌一椅,也湿了眼睛。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毕业不是分离,可是,她知道,毕业就是分离。 是她跟青春分离,跟着几十号人分离。 带的书有点多,她自己抱不动,班长看到自告奋勇给她抱了一大部分往学校外面走。 “和晏,好好考!” 和晏对着憨厚胖乎乎的和尚一笑,点头:“班长也是。” 好好考试,努力了三年,就看这一次了。 外面停了车,她东西带的多,给父亲打电话,让父亲来接的,抱着书走过去,她敲了敲车窗,车窗没有落下来,从驾驶室走出来一个人。 白色衬衣,黑色裤子,头发清爽,脸庞俊郎。 “尧夏?” 抱着书的和尚激动不已,他没想到能见到周尧夏。 周尧夏绕过来,拍了拍和尚的肩膀,话说的格外不客气:“你怎么又胖了?” 和尚黑脸,一脚踢过去:“周尧夏,能不能有点兄弟情!” 周尧夏笑着躲开,把和晏手里的一摞书接过来,给她解释:“老师这会儿走不开,秘书也忙,就让我来了。” 和晏想也是这样,就点头:“多谢师兄。” 周尧夏把她的书放在后备箱,看和尚把书往后备箱里放,说道:“你们考完聚会吗?” “聚啊。八号晚上,怎么高材生也要去。” 周尧夏笑着摇头:“那天没空。”说完他又问和尚:“有人来接你吗?” 和尚笑眯眯地点头:“我姐过来,你快带着和晏回去吧,一会儿这边又要堵车。” 周尧夏点头。 和尚说完,看了看乖巧的和晏,拍了拍她的头,又说:“加油,大学见。” 和晏笑眯眯地回:“大学见。” 和尚笑着点头,挑眉看了看周尧夏,随后挥了挥手就走了。 周尧夏看着和尚走之前那个挑衅的动作,勾了勾笑,好个和尚,都会看他笑话了。 和晏不懂得两个人之间的官司,只是感觉周尧夏站在外面太惹眼,她催他到车里:“回去吧,一会儿该堵车了。” 和晏坐到副驾驶,上去开动了车子,周尧夏扔给了她一瓶水,和晏正好渴了,也没客气。 不算冰凉的纯净水,她很喜欢,喝完问周尧夏:“没影响你学习吧?” “没有。”周尧夏摇头。 和晏这才安心,她靠在椅背上,看着学校外面一团一团抱在一起哭泣的人,心里有点难过。 从今以后,能恋爱,能独自旅行,能做任何向往的事,可高中这三年在也不会来了。 同学之间,简单而轻易喝个奶茶的机会,渐渐变得困难了,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各自开始变化。 周尧夏开车,往身侧看了一眼,看见她眼里的泪光,稍稍一想,就知道她在难过什么。 他高中只读了两年,在班里,好一点的朋友也就那几个,当初分开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也许是因为他天性凉薄吧。 而她,女孩子,感性一些,这个时候,哭泣也算正常。 一路到京大,车子停到地下车库,和晏下车去抱后备箱的书,刚碰到就听周尧夏说。 “我来,你背着书包就行了。” “可是……很多啊。” 周尧夏笑,卷了卷衬衣袖子,把一大摞书抱起来,朝她示意:“走吧,给我按电梯,开门就行。” 他抱着书,高度都到了胸口,和晏看他结实的小臂,忙跑着去按电梯,到电梯里,他还抱着书。 “放地上吧,这么多,一定很沉。” 周尧夏笑,并没有把书放下,开口:“不沉。” 和晏不信:“怎么会不沉?那么多。” 她抱着一小摞,走那么一小段路,胳膊就酸麻的不行,别说他抱那么多。 “男人有劲儿,不然结婚的时候,怎么抱新娘。” “……”和晏没想到周尧夏会这样说,她看他的脸,自然的很,就好像刚才说的是在平常不过的话。 不过,想想,也确实是那个样子。 如果男人弱鸡一样,连新娘都抱不动,那要他还干什么? 和晏想着不由得笑了笑,周尧夏眼尾看她笑的开心,问她:“笑什么?” 和晏看着他,依旧在笑着:“在想要是师兄抱不起新娘怎么办?” 周尧夏看她如今跟他说话都能打趣他了,看来是不怕他了。 他挑眉:“没有这种可能,虽然新娘很重,可我一定会抱的起。” 和晏心里一咯噔。 “师兄,师兄怎么知道新娘很重?” 他恋爱了? 可是没听说啊。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听他说:“想娶的人,在自己心里自然很重。” 和晏一愣,像傻子一样看着周尧夏,他说的是新娘的地位很重,没想到他真的是一个深情的人。 父亲跟她说,周尧夏这个人对人冷淡,但是入了他的眼,他会对一个人很好。 她从前不信,他那样冷淡的人,怎么会对人好?又会好到哪里去? 没想到……他真的是一个重情还有些浪漫的人。 除了电梯,和晏小跑着去开门,开了门她让开让周尧夏进去。 “书给你放哪儿?” “随便放就行了,回头我在慢慢挪。” “你说吧,我直接一步给你放到位,省的你在费劲。” 和晏不忍心拒绝周尧夏的善意,打开自己卧室的们说:“师兄放我卧室吧。” 周尧夏点头,抬腿抱着书往她卧室去,她的卧室,他已经算熟悉了,有时候家里来了人,客厅有客人,他就会在她卧室给她辅导。 把书放在她书桌,周尧夏看到自己送的那只钢笔,在书桌上躺着,很明显主人是经常用的。 他笑了笑,扫视了一圈儿她的房间,老师宠女儿,这房间看着普通,可是不管布局还是里面的装饰摆设都是用了心的, 挺好。 他出去,就看他端了两杯西瓜汁过来,红艳艳的西瓜汁,在这夏天里,让人看着就感觉清爽。 和晏把西瓜汁给周尧夏:“加冰的。” 周尧夏点头,他这时候,正需要加了冰的水,坐下,喝了一口,甜而不腻,最主要是凉。 和晏抱着西瓜汁坐在周尧夏对面,小口地喝着西瓜汁,和晏就听周尧夏说:“明天你休息一天,后天我来把英语从头到尾给你通一遍。” “好。”和晏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周尧夏点头,又交代道:“今天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把生物钟调一调,书就不用看了,你除了英语,其他都不是问题。” 周尧夏如此相信她,和晏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头。 周尧夏坐了一会儿,就要离开,学校还有事,老师还等着他。 和晏送他下去,他不让:“外面热,你别出去了。” 说完,他就走了,和晏关门,看着周尧夏远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这个人以前让她感觉优秀,冷淡,高不可攀。 可这半年,他不单单在学习给了她很大的帮助,在其他方面,他对她也不错。 这样一个人,真的让人不喜欢都难。 可是……他是爸爸的学生,她只是他的师妹。 六月七号,高考第一天,述州天气炎热,气温飙升到一个从前没有到过的境界。 渠父有工作要忙,太太女儿又不会开车,秘书走不开,他就委托了学生,周尧夏,让他把太太女儿带到考场。 考场周边,禁止车辆通行,周尧夏好不容易才找了个位置停车,在车里坐着。 渠母嘱咐女儿:“准考证,身份证,笔都带好,千万别丢了,考试不要紧张,妈妈跟你师兄在外面等你。” “好。”和晏喝着周尧夏递给她的水,点头。 对于这场考试,她的确有点紧张,可也不会太紧张,毕竟这一年来大考小考见识的也不少了。 坐了一会儿,周尧夏看了看时间对师母说:“师母,时间差不多了,我送和晏下去吧,外面挺热的。” 女儿考试,即使再热,渠母也是不怕的她不同意:“我也去,没几步路。” 周尧夏没在说什么,几个下车,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一辆车停车没停好,直接擦到了车尾上。 几个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看过去,就看一个中年女人着急地下车,随后走下来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女,看起来也是考试的。 女士一直道歉,说完赔偿,怕女儿进考场迟到,渠母就让周尧夏送和晏去考场。 而擦他们车的那位女士家的考生,看母亲无暇顾及她,也跟着他们一块儿去了。 路上周尧夏拿过和晏的笔袋,打开看了看里面的证件等东西,又递给了和晏。 “不要紧张,考完就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嗯。”和晏点头,看周尧夏头上的细汗,想着这大热天的天他本来能在空调屋里舒舒服服的待着,却因为她出来受这罪。 和晏有些过意不去,开口说谢谢,头就被揉了揉。 “好好考试,其他的就不用说了。” 和晏被他的动作惊住,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地对她。 柔软,轻,像羽毛一样,又重重地敲在她心上。 和晏傻愣愣地点头。 在门口被检查了证件,她进了学校大门,朝周尧夏挥了挥手,看他点头,她才往前走。 这时,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女儿问道:“那是你男朋友吗?” “啊?”和晏不解,想了想知道她说的是周尧夏,摇了摇头。 “那是你哥哥?” 和晏又摇头:“他是我爸爸的学生,我喊师兄。” 女孩儿恍然大悟,看了看她,说:“哦,是这样啊,他对你真好。” 和晏脸上的微笑一滞,他对她好? 真的有那么好吗?连一个认识十多分钟的人都这样说。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猜的对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海风清爽,午后的海滩上,一大一小两人躺在太阳椅上,晒着日光浴,听着海声鸟鸣,好不惬意。 远远走来一个高挑美人,穿着一套大红色泳衣,长长白嫩的腿,美丽又有韵味的脸庞,一路走过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美人来了之后,拍了拍晒着太阳要睡过去的少女:“带你来玩儿,可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和晏睁开眼睛看着美艳动人的姑姑,笑嘻嘻地说:“睡觉也是享受啊,你看临渊都睡着了。” 渠小姑看着太阳伞下睡熟的儿子,不由得一笑:“这孩子。” 她说着坐到儿子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儿子稚嫩却已经有雏形的帅脸,笑:“我跟你姑父结婚到现在,也就生了临渊是我最快乐的事。” 小姑跟姑父的情况复杂,和晏听母亲说过一两句,只能感叹两人无缘,其他她什么也说不了。 只是这些年委屈了临渊。 渠小姑看着儿子的眉眼,想着儿子这次来,身上明显的变化,一改脸上的忧愁,说道:“当初你爸带走临渊,我是不愿意的。虽然我疏于管教他,可他的性格我是了解的,想让他变活泼,怎么可能?” “没想到啊……哥他真的做到了。”渠小姑眼泪落了下来。 作为母亲,没有哪一个不希望,孩子好的,她看着儿子,守礼,会笑,会提自己的要求,会告诉别人他的想法,她真的感觉,余下的日子有希望了。 和晏看小姑双肩颤动,知道她是哭了,手搭在她的肩上开口:“小姑,临渊会越来越好的,您也要越来越好。” 渠小姑听到侄女的话,目光暗沉,女人啊,需要钱过日子,可也需要爱啊。 有爱没有钱的日子,人活不下去,可有钱没有爱的日子,人也活的不好。 不过,她这一生,也就只能这样了。如今看着唯一的儿子越来越好,她真的很开心。可侄女的人生可不能像她一样。 她转身拉住侄女的手,看着她年轻美丽的脸,嘱咐道:“和和,人这一生,什么都能将就,唯独结婚不行,一定要跟你爱的人结婚,那样余下的几十年,你才算活着。” 不像她,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爱的人?”和晏看着小姑,摇头:“我没有。” 渠小姑知道侄女这些年一心读书,可能没什么感情经历,她抚上她的头发说:“没有,可以找,但一定不能随便找一个。你还小,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和晏笑问小姑:“那要是找不到呢?” “那就找一辈子。” “那要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呢。” 渠小姑点着侄女的头笑:“一辈子都找不到,怎么可能!你要找个神仙啊,那么费劲。” 和晏靠在小姑肩上呵呵笑,心里在想,她喜欢的人会是怎样的?她未来的先生又是怎样的。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双冷淡清透的眼睛,和晏吓了一跳,周尧夏。 最后一次见他,是她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他送她回家,给她拎着书包,让她放空脑子,好好玩儿,好好休息。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她。 前天给爸爸打电话,告诉她京大的通知书已经送到家里了,她今年的高考,算是超常发挥,这分数中,英语算是最大功臣。 考了一百二十九分,她的历史最高分。 爸爸说完这个,才提起他,说他又去参加比赛了,代表整个国家,去德国参加一个跨专业比赛。 父亲对他赞誉有加,母亲对他也是喜欢的很,而她…… 多次的梦见,偶尔的想起,她知道,她对他不是没感觉,只是,那就是喜欢吗? 谢临渊九月一号开学,和晏便带着谢临渊回国,谢临渊去上学,母亲要上班,整个家里就她很父亲闲着。 和晏闲着没事儿,早上能起来的时候就陪父亲去跑步,打太极,陪父亲去菜市场买菜,逛超市,再有就是陪父亲练手,下棋,写毛笔字。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是她报道的日子。 母亲出差,父亲又是那样的身份,和晏不愿意让父亲送,就自己拿着准考证,通知书去报道。 报道之后,知道自己的班级后,和晏想着左右没事儿,就在学校转转吧。 结果一转,就转的不知道怎么出去了。上了一座桥,正窘迫的时候,他出现了。 在几个男生之中,如此打眼,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 周尧夏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和晏,她穿着挺厚,大热的天,捂得严严实实,但那张脸,纵然素净,还是让人过目不忘。 赶走挤眉弄眼的同学,他走过去问她:“怎么到这儿了。” 她没说话,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迷路了?” 和晏头垂的更低了,心里暗骂他人坏,明明知道怎么回事儿,还问出来。 周尧夏看她窘迫的人都要蒸发了,就问她:“现在要去哪儿?” “回家……不知道从哪儿出去。” 周尧夏这次真的笑了出来,和晏听她取笑,抬眼瞪他,一双含水的眼睛看的周尧夏眼角一跳。 他轻咳了下,一本正经地问她:“报道的事都办好了?” “嗯。”和晏点头。 “那行,我先送你回去,这两天报道,也没什么事。不过你是后天开始军训吧?” 和晏整个人都衰了下来,垂着脑袋,一脸丧。 “是。” 周尧夏看她这模样,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半个月一下子就过去了。” 他第二次这样揉她的头,和晏虽然不如第一次那样受惊吓,不过还是心跳如雷。 她忍着心里的紧张,让自己说话正常。 “半个月呢,太长了。爸爸这次太坏了,说什么都不让我妈给我开证明。” 这半年下来,周尧夏算是知道她除了在学校外,其他就是个小姑娘,特别是在老师师母年面前。 爱说好听话,娇气乖巧的很。 他笑着问她:“你不住宿舍吧?” 和晏点头:“不住。” “那要想跟同学联络感情,军训是个好的机会,大学要四年呢,你总得有几个玩儿的人吧?” 和晏噘嘴:“我们班除了我,就四个姑娘。” 周尧夏眉心一跳:“其他都是男生?那一班多少人?” 和晏想了想说:“好像是三十六个。” 那就是有三十二个男生,真是……够多了。 想着周尧夏说:“你先训练着,实在受不了的话,老师也不会勉强你的,实在不行,我给你弄一张医院证明。” 和晏睁满是惊喜的眼睛,看着周尧夏:“真的啊。” 周尧夏点头,看着她好看的眼睛,笑了笑说:“走吧,我送你去回家。” 有可能不用军训,和晏心情飞扬,走路都哼着曲,周尧夏看她这样子,摇头直笑,只是看着她裹得严严实实,他不由得问。 “怎么穿那么厚?” 提到这个和晏有点羞愧:“出去玩儿晒黑了……” 胳膊腿儿黑了两个度,天天被母亲说成黑猴子,所以今天报道,她没穿露肉的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那也不用裹成这样,中暑了怎么办?” “哪那么容易中暑啊。” 周尧夏看她热的红扑扑的脸,看起来很容易。 不过也没多说,说道:“听老师说去了夏威夷?” “对呀对呀。”说到一个多月的旅行,和晏开心不已:“巴黎,伦敦,夏威夷都去了,对了,还去了威尼斯,水城,真是超级好看。” 周尧夏点头,看她:“我还没去过。” “啊?”和晏看着周尧夏,在他脸上似乎看到了失落这种表情。 不应该啊,周公子这号人,不是应该走遍全世界了?不过,他要学习那么多东西,没那个空也是可能的,仔细想想,也是蛮可怜的。 想着和晏说道:“那有空了,我们一起去。” 周尧夏一收脸上可怜的表情,欣然点头:“好啊。” 和晏听他回答的极快,声音又没有刚才的一点点失落,感觉哪里不对,似乎自己被下套了一样。 不过想想周尧夏的人品,她又立刻摇头,他那种人,骗她干什么! 闲的了。 走着路,两人没话,和晏想了想开口问他:“爸爸说你去德国参加比赛了?好厉害。” “小比赛而已。”周尧夏回答。 和晏不信,什么小比赛要出国呀。 她想了想又问他:“拿奖了吗?” 周尧夏看她:“你怎么就知道我能拿奖?” 和晏看着她,得意一笑:“我猜的啊,你那么厉害,肯定能拿奖的。” 周尧夏看她俏皮的笑,也是一笑,目光看着她:“你猜的对。” 和晏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她错开眼睛,找话讲:“我都没有见过外国发的奖状。” 周尧夏轻笑,知道她说的是假的,就老师书房里,他都见过许多国外大奖,他是老师的女儿,怎么可能没见过。 不过也没戳穿,他道:“下次拿给你看。” “好啊好啊,让我也长长见识。” “那你也要带我去威尼斯,让我长长见识。” “……”和晏沉默,就想问周尧夏他说这种话,他自己感觉有几分可信度。 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应道:“好。” 第一百七十二章 怦然心动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军训开始。 第一天,阳光明媚,明媚到和晏认为,这是她在述州这么多年,见过的最热的一天。 因为军训,她要在学校住,为期半个月。母亲心疼她,一大早把她送到了学校,给她买了洗漱及其他生活用品。 渠母给女儿铺好被子,把准备好的感冒药,牛奶,放在她的柜子里,嘱咐:“这里面是感冒药,头疼药,我都写着,还有奶,一天喝一瓶,别忘了。” 穿着厚厚的军训服,和晏热的有气无力:“我知道了妈。” 渠母看着女儿黑了一圈儿却不是特别明显的脸,心疼地说:“就半个月,你这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就当体验了。不过,撑不下去的话……” “我能回家?” 渠母迎着女儿期待的眼神,摇头:“不能。” 和晏垂头丧气,渠母揉了揉女儿的头:“我会托你师兄照顾你的,好了,别让同学们笑话。” 和晏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已经是大学生了,不应该像个没断奶的娃娃一样,依赖父母。 深吸了一口气她朝宿舍其他三人点了点头。 这个宿舍,是她原本的宿舍,前天报道时候,她办了离宿证明,却忘记了军训是要住宿舍的,不过还好,她的位置没有被人占了。 渠母又嘱咐了女儿两句,跟女儿的室友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宿舍其他三个女孩儿,挺和气。几个人一聊,和晏才知道这三个姑娘,两个不跟她一个专业,一个跟她同专业,叫司邈邈,仔细一问,两人还是一所高中毕业的。 同一个大学里,一个宿舍里,能有这样的缘分,和晏心里因为天热而生的烦闷,散去了些。 很快,上午九点钟,全校新生被赶到操场上,开军训动员大会,一排排队伍站在京大操场上,穿着绿色的迷彩服,场面也是挺壮观的。 天气炎热,和晏走在司邈邈后面,犹如衰兵,正走着,就听前面的司同学惊喜地说道:“和晏你看你看,主席台有个男生好帅啊,没穿迷彩服,他应该不是新生吧。” 唉,这大热天的,离主席台还很远,她都能看到帅哥? 果然,什么时候都阻挡不了女人猎艳的眼睛。 和晏抬头往主席台上一看,那么远,只能看到白色衬衣,黑裤子,完全看不到脸。 “这脸都看不到,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帅哥?”和晏好奇地问司邈邈。 司邈邈得意一笑:“这是经验,但凡这种大长腿,还能得老师们青睐的男生,都不会长差的,不信你一会儿看看,咱们的方队离主席台近。” “你真厉害!”和晏对面朝她退着走路的司邈邈竖了竖大拇指:“这种经验都总结出来了,那咱们附高的帅哥哥们,你都勾搭过?” 司邈邈谦虚地摆手:“都勾搭过算不上,不过也有个百分之八十吧。” “厉害厉害。”和晏啧啧称道。 话说到这儿,司邈邈遗憾地叹息:“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里有一个人,我很遗憾,别说勾搭了,能认识他,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呦,谁啊?” 司邈邈重重一叹,不过看着和晏,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她一拍手,道:“这个人你应该认识!你们可是一班的啊!对了啊,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和晏听的云来雾去:“谁啊?” 司邈邈保持着行队队形,兴奋地扭头对和晏说道:“周尧夏啊!你不知道我们班多少姑娘迷他,我们老师有多念叨他!和晏,你跟他熟吗?” “……”和晏沉默,以前还能说不熟,可是现在,熟点了吧。 看着司邈邈炙热的眼神,她咽了咽口水点头:“也还行。” “真的啊!”司邈邈激动不已:“听说他高二考到了京大,那就是我们师兄了?你有他联系方式吗?我们老同学联谊一下呗。” “老同学?” 你跟他……算什么老同学?和晏用眼神问司邈邈。 司邈邈呵呵一笑:“哎呀,和晏啊,这除了学校,那都是同学,不管是不是一班,约出来嘛,让我见见传说中的学神。” “……”真是迷妹,和晏推着她往前走:“我们每天要军训,那有时间去啊。” 司邈邈一想,点头:“也是。不过和晏等咱们军训结束,你可要约他!” “我跟他不熟,约到约不到还难说呢。”和晏给司邈邈打预防针。 “哼。”司邈邈抱胸傲娇地说:“不行也得行,实在不行,你就出卖色相嘛。” 好嘛,这都让我曲线救国了。和晏笑着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前面的女生的私语声。 “主席台上的那个男生好帅!” “是啊是啊,好帅好帅!” “是上一届的师兄吧?” 司邈邈听姑娘们在讨论刚才她说的男生,冲和晏一笑:“我说对了吧,一定是个帅哥,让我看看长什么样!” 和晏笑着摇头,把迷彩服的拉链往下拉了拉,就听司邈邈见鬼一样的声音。 “和晏,是,是是……” “是谁啊?把你吓成这样?”和晏笑着抬头。 一仰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又惊艳的脸。 是他。 没想到他会代表优秀生迎接新生,和晏仰头看着他,他很白,站在那里安静的像棵白杨树,在这种炎热又热闹的场合,让人看着都感觉清凉。 一旁的司邈邈已经从惊吓中反应了过来,开始咆哮,和晏听着,看着台上的男生,第一次清楚地承认了自己的心。 她的心跳的很快。 很快。 就像是开天辟地,鱼遇到了清泉,花儿沐浴了阳光,织女下凡看到牛郎一样。 怦然心动。 天旋地转。 主席台上,渠校长跟一等人走到主席台,离大会开始还有两分钟,渠校长坐下,看着学生,笑着说:“尧夏先坐这儿歇歇,一会儿可还有十分钟的演讲要站着。” 周尧夏并没有坐下,而是从一旁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递给老师:“师母说您今天起的早,饭还没吃。” “呵。”渠校长接过水喝了口,一笑:“今天新生军训,忙。你什么时候见你师母了?” 周尧夏一笑:“师母帮师妹安顿好,找了我。” 太太找他学生做什么,渠校长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一笑:“你师母啊,嘴上说你师妹说的最狠,到头来,最放心不下你师妹的还是她。” 周尧夏笑着不说话。 渠校长抬头往下看了看,绿油油一片都是学生,他看的欣喜,这些学生,现在还稚嫩,可四年之后,出去后,就是社会人了。 就是一张张京大的名片了,而这里面,有他的女儿。 渠校长,心情跟往年有些不同,他道:“和晏也不小了,该长大了,你师母让你照顾他,你适当的照顾她一下,不过可不能任着她的性子来。” “是,老师。”周尧夏忙道。 校长走过来,看渠校长跟爱徒聊的开心,乐呵呵地问:“你们师生二人说什么呢?” 京大这位校长年过六旬,为人风趣,做事透明,办学态度严谨,在京大颇受人尊敬。 且他又是渠校长的师兄,两人都是师从欧阳老先生,所以关系非常亲密。 渠校长站起来,请老师兄入座,才说道:“这不是我女儿今年入校来,家里那个不放心,让尧夏这个当师兄的多照看照看,我正跟尧夏说这事儿呢。” “喔?”老校长惊奇地问:“你女儿今年入校?学的经济?” 渠校长笑着摇头:“小丫头学的化学。” “呦,这是要跟你这个当爹的,在学校划清界限啊。”老校长笑着连连点头又道:“化学好啊,化学好,以后就是科学家了。小丫头有志气,在哪儿呢?让我看看。” 渠校长对老师兄的人来疯无奈一笑:“老师兄啊,这黑压压的都是人,哪能看得到,等回头,我领她,给您这个当伯伯的请教请教学问。” 老校长哈哈大笑,主席台上的人言笑晏晏,和晏看着在一众老文化人中年轻独特的周尧夏,听着身边姑娘们的溢美之词,一笑。 果然,他那样的人,到哪里都不缺别人的目光。 很快,动员大会开始,学校的一位领导讲话结束,上去了一个新生,之后就是周尧夏。 白色衬衣的少年,简单站在那里,下面就是尖叫声一片。 台上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礼貌地冲台下点了点头,开始演讲。 演讲并不长,七八分钟左右,台词也也不过是一贯的套词套话,可下面还是掌声阵阵。 和晏随众拍着手,不由得感叹,果然人帅,就可以这样任性的没道理。 周尧夏的演讲在动员大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剩下的流程,新生们都表现得兴致缺缺。 很快,大会结束,和晏跟着队伍走,前面的司邈邈还沉迷在周尧夏颜值里不可自拔,和晏听的每一样都赞同,心里还暗暗高兴。 看吧,这是我认识的人。 还是我心里的人。 她嘴角勾着笑,随着大部队走,迷彩服遮住了她的身材,可白皙的脸蛋,立体美丽的五官,还是引得不少人关注。 周尧夏送走老师领导们,站在主席台栏杆上,往人群里看。 似命中注定一样,一眼就看见了她。 好看的笑,好看的脸。 他勾笑,心情那么好啊,回头可别哭哦。 第一百七十三章 加了柠檬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动员大会结束,各个班以班为单位,分配开始军训。 和晏在的化学一班,有三十几个人,放眼过去几乎都是男人们的天下,女生堪堪只有六个。 按照高低个儿站队,六个女生站在了第一列。 趁教官在后面修理男生,司邈邈跟和晏咬耳朵:“枉我长那么高,可在男生堆里还是站第一排的命。” 和晏偷笑,司邈邈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她跟司邈邈都是身高一米六七左右,在女生里绝不算低,可是到了这儿…… 只有站第一排的命了。 来军训的教官,都是市军区里的军人,和晏看训他们的小哥哥,黑脸,长的英挺,是个小排长,应该当兵有几年了。 小排长教官二十多岁,也是大学直接入伍的,这是第一次来大学当教官,为了表现出军威,所以一直绷着脸。 不光如此,还开始了军训第一课,站军姿。 站了一上午,男生们平常多多少少会锻炼下身体,还能承受,可前排几个女生,就受不住了。 和晏从小就不喜欢运动,渠校长怎么说都没用,要不也不至于,现如今,渠校长带着几岁的外甥儿去锻炼,都不带女儿。 实在是带不出去,跑不两步,就脸白走不动路。 一个军姿,经过教官的几次纠正,总算是像了点样子,可站了二十分钟,她的身体还是晃了。 又十分钟,脸都白了。 司邈邈趁教官去后面往和晏哪儿一看,看她刘海儿被汗水打湿,脸煞白,很吓人。 低声喊她:“和晏,你没事儿吧?” 和晏脑子这会儿正费力运转,听司邈邈的问话,老实地回答:“有事儿。” 头晕,难受,感觉要死了。 “那怎么办呀!”司邈邈紧张地问。 “不要交头接耳!” 一声爆喝,两个立马停止说话,目不斜视,小排长走到前面,看着高高瘦瘦长得好看的女同学,脸煞白。 登时就明白了这是却锻炼,猛一锻炼,受不了的状况。 黑着脸他说:“身体不舒服打报告!坚持不下去打报告!” 一滴汗水顺着额头滴到睫毛里,和晏也不逞能,保持军姿状态:“报告!” “讲!” “身体不舒服!” 小排长看了看她:“出列休息。” 和晏白着脸,快去出列,找了个阴凉的树荫,蹲下。 一蹲下,感觉头昏脑涨,可刚才心脏压迫感没有了,她叹了叹气,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着太阳下暴晒的新生同胞们,深深地敬佩她们。 她佩服每一个比她坚持的人,伸手看着能看到血管的双手,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好小。 第一次感觉到无力,原来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对个人真的很重要。 “想什么呢?” 耳边响起了声音,和晏身体一震,看想声源处。 “你怎么来了?没课吗?” “上完了。”周尧夏说着递给她一个水杯:“里面是温水,喝一点。” 和晏抬头看,纯白透明的杯子很简单,他半握着水杯,五指修长,指甲修的干净饱满。 她口渴的很,接过,拧了一下没拧开,人顿时窘迫的不敢抬头。 真是没用。 周尧夏轻笑出声,看着她红透的耳朵,收了笑,坐在地上,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拧开,递给她:“喝吧。” “……谢谢师兄。”和晏没敢看周尧夏,接过杯子就喝水,杯子里水温正常,还有点酸,她很喜欢。 “师母说你不喜欢喝白水,我就放了点柠檬汁进去,酸不酸?” “很好喝。”和晏捧着杯子,问他:“我妈今天找你了?” “嗯。”周尧夏点头:“师母让我照顾你。” “哦。”和晏垂眸,他对她好,来看她,给她的水里加柠檬,就是因为,她母亲拜托了他? 就是因为这个吗? 周尧夏看她不喝水也不说话发呆,问她:“不舒服吗?” “没有。”和晏摇头:“没有。” 周尧夏微微点头:“不舒服就跟我说,我帮你请假。” “嗯。” 周尧夏看她穿着迷彩低着头不看他,不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功夫就不理他了? 他皱眉,道:“军训结束,我带你去吃饭。” “不用。”和晏摇头:“我跟我同学一块儿。” 周尧夏想了想道:“也行,新同学一块联络联络感情挺好。” 和晏点头,依旧闷闷不乐,周尧夏看得出她不高兴,只是看着她低头不说话的委屈样子,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中午训练结束,司邈邈腿长手长,偶尔跑步,人还算活着去食堂,和晏就不行了,一路人整个人都要挂在司邈邈身上了。 食堂,一楼的窗口挤的人山人海,和晏看着身上就出了一身汗。 “邈邈,我不想吃了,人太多了,我想回宿舍睡觉。” 司邈邈一看人多成这个样子,也赞同道:“那我们先回去,随便垫吧一点,就睡觉吧,下午还要训练。” “好邈邈。” 两个往外走,和晏几乎是闭着眼睛被司邈邈拖着,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喊她,她回头就看见和尚。 和尚今年如愿以偿考到了京大,学的建筑学科,和晏今天这是第一次见他。 她感觉和尚瘦了,才军训一天就瘦了。 和尚看见和晏,问她:“你吃饭了没有?” 和晏摇头:“人太多,我不想吃,想先回去睡一觉。” “呀,那赶紧去吧,你看你脸白成什么样儿了?平常八百米都跑不了,快回去吧,咱们有空再说。” 和尚的关怀让和晏心里暖暖的,她点头:“好,等有空咱们一块儿吃饭。” “和晏,你同学啊?” “是啊。”和晏点头对司邈邈说:“我高中班长。” “哎呀,对你真好。” 和晏微笑,想起高中三年道:“我同学对我都很好。” “那周尧夏呢?” 突然扯到了周尧夏,和晏皱眉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同学的时候,他对他跟旁人无异,话没说过几句,可现在呢? 他对她真的不错,尽心尽力地给她补习,她考试考的好,他送她礼物,知道她压力大,他带他去海边,安慰她,送她进考场,当然。 还有今天的送水。 每一桩每一件,仔细想想,他对她都无可挑剔,可是,这一切只是因为父母嘱托吗? 不是因为点别的? 她今天就是因为想多了,所以才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她要怎么说服自己,平静地对她,好好的生活呢? 司邈邈看和晏不说话,仔细看她几眼,感觉现在她面前的和晏,不像她今天早上刚认识的和晏。 早上她母亲送她,她看到的是一个漂亮,柔和,依赖母亲的快乐的小女生,而现在,她看到的是一个真正的少女。 有这心事的少女。 “哎呀哎呀,你看我问的什么问题啊,周学神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人有特别呢,虽然我们的和晏有聪明,又漂亮!和晏和晏,你高中时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啊?” 和晏回了神,摇头:“没有。” “没有?!”司邈邈惊呼:“怎么可能!我们班就有几个喜欢你的,天天去外面跟你偶遇。” 和晏大吃一惊:“还有这事儿?”她摇头:“我不知道。” 司邈邈看和晏的神色还真像不知道,就问她:“你平常就没见有什么可疑的人,高频率地在你旁边晃悠,跟你说话?” “没有啊。”和晏想了想说:“我平时就在班里学习,偶尔出去也是跟梁泠一块儿。” “谁?梁泠?”司邈邈声音惊讶的嗓子都要破音了。 “对啊。”和晏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那么大,解释:“我跟梁泠从小算是一块儿长大。” 司邈邈顿时抓住了和晏的手:“有梁美人在,怪不得没人敢造次!” 司邈邈有些同情那些喜欢和晏的人了,梁美人她见过一两次,可学校里关于她的传说可没断过啊。 那位可是个女王,真女王! 有她在,谁敢去骚扰她身边的小仙女。 “……梁梁有那么吓人吗?”和晏失笑。 “不是吓人,是声名远播!你去附高问问,多少小混混小太妹一听梁泠的名字,连话都不敢说了。” 司邈邈就挺喜欢梁泠,低调有功夫,好好学习,不惹事儿,可从不怕事儿。碰到那怼天怼地不要命的,她也绝不手软。 非把他们一个个给练的改邪归正不可。 “原来梁梁那么厉害啊。”和晏笑:“回头介绍你们认识。” “好呀好呀。” 两个到宿舍,一进去,空调风吹着,两个感觉进了天堂。美美地吹了会儿,和晏去洗脸,之后就爬上了床。 躺在床上,她感觉自己咔咔直响,向坏掉的零件一样,她盯着天花板暗叹,不过也不得不说,真正军训了,也没什么。 虽然累,可是还没有到承受不住的地步。 躺着,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开就看到几条短信,有不放心她的爸妈的,有劝她不行就撤的二叔的,有同样军训的梁梁的,还有一个人。 五分钟前,只发了一句话。 “来经管楼526吃饭。” 第一百七十四章 睡我这儿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经管楼526 和晏站在门口大约五分钟了,可还是没有敲开眼前的这扇门。 她知道自己想见他,那种女孩子见到喜欢的人的紧张,兴奋和忐忑她都有,可是,她又有点不想见他。 她对于他对她好的原由,耿耿于怀。 她不知道,他对她这么好,就是因为受了父母的嘱托,还是其他。 她想知道,可是又怕知道了,那答案,自己承受不来。 时间悠悠走过,一直站在门口也不是事儿,万一被人看见了? 想着,和晏鼓起勇气,屈指敲门。 三声敲门声后,没有人应,和晏看着门牌,就是526,不会错,怎么没人? 她抬胳膊正好再敲,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进来把门关上,饭菜都要凉了。” 和晏看着说完这话,就转身往屋里去的人,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这么着急。 把门关上,她走进办公室,这是一间面积不小的办公室。有一个单独的办公桌,除此之外,正中心还有一个环形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几台电脑。 在看其他地方,宽敞整洁,和晏看阳台上还有两台跑步机,休息用的小藤椅,她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老师办公室,不像。 “饭在桌子上,你自己先吃。”周尧夏手敲着键盘,看傻姑娘穿着厚厚的迷彩,站在屋子里,不动不说话,开口道。 “哦。”和晏点头,到吃饭的小桌子让,饭菜被打包的很好,她一一拿出来打开,饭菜俱全,还有汤。 周尧夏把文件给朋友传过去,看和晏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白嫩的手指点着手机,他走过去问:“怎么不先吃,等我呢?” “……”和晏脸微微一红,强装镇定:“不是很饿。” 周尧夏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勾笑,坐在她对面,把汤给她:“累了一上午了,不饿也得吃,先喝点汤。” 和晏喝了一口汤,问道:“师兄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周尧夏把筷子递给她,解释:“刚才碰到了和尚。” 和晏点头,她想也是,不然他怎么会知道。 两个人开始吃饭,吃着饭,周尧夏问道:“上午累吗?” 和晏吃完嘴里的米,点头:“累。”训练结束,她整个人都虚脱了。 “不能坚持的话,跟我讲,我想办法。” 和晏放下筷子摇头:“不用了师兄,我能坚持。” 这是她一生就一次的军训,她相信,如果退出,她会遗憾的。 周尧夏笑,并不意外和晏这个决定:“好。” 中午热了一上午,和晏胃口并不好,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 “怎么?饭不合口?” “不。”和晏忙摇头,咬唇低声说道:“没什么胃口,想睡觉。” 实在是累了一上午,从不运动的零件,突然经受这样强度的磨炼,有点受不住。 胃已经完全饱了,她现在最想就是躺在床上,像个死人一样。 周尧夏理解她经常不锻炼,身体受不了,放下筷子说:“你去里面休息吧。” “里,里面?”和晏瞪大眼睛,他要她在这儿休息? 周尧夏淡笑,看了看腕表说:“你三点开始军训吧,这马上就一点半了,等你走回去,也休息不了多久。” “……” “这栋楼离体育场最近,五分钟就能到。” 那么近啊,和晏有点心动,要知道她宿舍里体育场可是有二十分钟。 周尧夏看她态度松动又说:“办公室午休时候就我自己,里面有空调,去休息吧,到时间了我喊你。” 和晏站了起来,不得不说她被说服了。 她很困很累,想躺下,想睡觉。 周尧夏擦了擦手,推开一道门,里面放着两三张单人床,两张床很整洁,其中一张…… 衣服,被子,书,乱的不成样子。 周尧夏朝最干净的一张床走过去,对和晏说道:“睡吧,两点四十我叫你。” 和晏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那张很乱的床,不然,她还要收拾…… 不过想想也是,周尧夏这种头发都要一天一洗的人,床铺怎么会不整洁? 他关门出去,和晏从小到大,除了去二叔家,睡过哥哥们的床,就再也没有睡过有男人气息的床了。 她犹豫了几许,实在是又累又困,就脱掉军训外套,穿着迷彩背心躺在了床上。 这间集体卧室不是很大,可她知道,这在学生办公室里已经算是高规格了,不知道周尧夏在这办公室是干什么。 胡思乱想间,和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二十分钟,周尧夏感觉她该睡着了,轻轻推开了门。 她睡觉文气,平躺在床上,双手叠着放在腹前,紧闭着眼睛,眉眼垂着,头发柔柔顺顺地垂下,她整个人说不出的柔软。 看了看周尧夏关上了门,然后就听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尧夏,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周尧夏看了他一眼:“声音小点。” “咦?藏人了?”华鸣贼贼地想着,要去推卧室的门。 周尧夏伸手拉着他去办公桌前:“干活。” 有鬼! 肯定有鬼! 华鸣任周尧夏扯着去电脑桌前,激动地说:“你就是藏人了!藏人了!这金屋藏娇,藏的谁啊?” 周尧夏不理他,把他按在椅子上:“上午做的东西,有个数值错了。” 转移话题,一定是转移话题! 华鸣没皮没脸地接着问:“是谁啊?尧夏你告诉我吧,不然我能好奇死。” 周尧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理他,那些钢笔在纸上写画,华鸣被冷待,却丝毫不气馁,再接再厉地说道。 “谁啊?是谁啊?尧夏你告诉我,你跟我说了,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他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周尧夏知道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说道:“我师妹。” “师妹?!”华鸣瞪大眼睛:“就是,就是……” 他跟周尧夏认识一年,当初周尧夏住学校时,他们又一个宿舍,自然比别人熟一些。 周尧夏从年初就给师妹补课,他是知道的,虽然一开始这家伙不说这个师妹到底是哪个老师的千金。 可耐不住他功夫深啊,问着问着就问出来了。 周尧夏点头:“你别跟人说,她不打算让人知道,她跟老师的关系。” 华鸣点头:“好好。” 说完他又好奇:“师妹学的什么啊?咱们系新一届的师妹我见的差不多了,可跟老师一个姓的我没见啊。” 周尧夏放下笔说:“她学的是化学。” “化学?”华鸣一愣:“师妹厉害呀。” 周尧夏一笑:“干你的活儿吧。” 华鸣嘻嘻一笑,老实地不再说话,不就是怕他吵醒师妹嘛。今天还拿着保温杯去送水,当他不知道呀。 他要是到现在还不明白周尧夏的心思,他就白认识他一年了。 华鸣偷偷地笑,一会儿课他都不上了,也得看看这神通广大的师妹,到底长什么样。 两点四十,周尧夏敲了敲门,喊道:“和晏,起床了。” 他身后办公桌上,装作打字实则专注偷听的华鸣牙一酸,哎呀妈啊,这是他认识的周尧夏吗? 太太太温柔了吧! 半分钟,没人应,周尧夏推门进去,床上的人还在睡,他在渠家,不止一次听师母念叨,说她贪睡。 没想到,还真是…… 他走进,怕吓着她,又喊:“和晏,起床了,到时间了。” 和晏睡的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一直说话,把头埋在被子里,希望能够阻断这声音。 周尧夏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头害得严严实实,这才算真的见识,她的贪睡。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 周尧夏没办法,把屋里的灯都打开:“起来了,军训要迟到了。” 迟到?迟到! 和晏浆糊一样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军训,我迟到了!” 周尧夏看她慌着起来,人都快摔倒了,手托着她的胳膊:“没迟到,还有时间。” 和晏心里慌的生怕迟到,嘴也不经大脑思考了。 “那师兄骗我!” 妥妥的娇纵,听得外面的华鸣捂住了另一边牙。 当事人周尧夏却态度很好:“是,都怪我,下次不骗你了。” 看她穿鞋,周尧夏说道:“你先穿衣服,我给你泡杯柠檬水,你带走。” “好,谢谢师兄。” 穿好鞋子,穿好外套,看时间,快到两点五十了,她也顾不得对着镜子梳头发了,开了门,扎着头发她说道:“师兄,我要迟到了,不拿水了。” “快好了,半分钟。” 和晏很着急,怕迟到,不过也只得等着,周尧夏很快就从隔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杯水还有一个纸袋。 “你中午吃的少,里面放了几块点心,中场休息的时候吃了。” 和晏手拿着两样东西,真是没想到他竟然那么贴心,只是想到他为她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承诺,她的神情黯然。 “谢谢师兄。” “嗯。”周尧夏点头,朝她伸手:“手机给我?” “唉?”要手机干什么? 周尧夏看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写满了疑惑,手不由得揉了揉她的头。 “军训时候不让带,放我这儿,下了训,你来拿。” 原来是这样。 和晏点头,从兜里拿出手机给她,正要道谢,就听他说:“你还有七分钟。” “啊。”和晏忙跑路。 周尧夏看她慌里慌张地出去,笑着看了很久,然后一回头,就看华鸣,捂着嘴偷笑。 第一百七十五章 患得患失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和晏跑着去军训,正正好,时间刚卡上。 现在司邈邈旁边,就听这个小八卦问她:“去哪儿了呀?抛弃了我两个多小时。” “见了个,见了个朋友。” “哦。”司邈邈看着和晏了然地点头:“哦~朋友朋友,我懂,我懂。” 和晏被她眼神取笑,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呀。” 司邈邈嘻嘻笑,正要说什么,就听身后一声吼。 “列队之中,不得交头接耳。” 和晏跟司邈邈对看了眼,吐了吐舌头,接着承受着太阳浓烈的眷顾。 中场休息,和晏被司邈邈挽着坐在树荫下休息,坐下司邈邈就扒着她的胳膊问她:“说,今天去见哪个野男人了!” “……”和晏笑,喝了一口水,杯子很保温,一个多小时了,还是烫的。 “咦,还有一杯热水?我的天,这么好的待遇呀。”司邈邈说着,看到旁边一个纸袋,叽叽喳喳:“还有吃的呢?” 对哦,还有吃的呢。 和晏拿过去,打开,一看一个纸袋,装了两三样点心,一样三四块,精致的很。 和晏把它都拿了出来摆好对司邈邈说:“饿了吧,吃吧。” 司邈邈看着好吃的,嘴馋地舔了舔嘴:“那我就不客气了。” 挑了个花样儿的,司邈邈喜滋滋地要吃,却看到上面的字道:“这是柏乡林的点心啊。” 和晏有点饿,这时已经咬了一口。质地松软,甜糯可口,对于她这么一个偏喜欢吃甜的人,可以说是非常合口味了。 听司邈邈问,她道:“怎么,你吃过?” 司邈邈咬了一口道:“没有,只是早就听师兄师姐们说,咱京大一条街的柏乡林点心是出了名的好吃,不少人慕名而来。只是人多,每天又限量,我从开学就等着了,一直都没等到。” 和晏吃点心的手一停。 那这点心,是她午睡的时候,他盯着太阳,排着队去买的? 和晏看着里面的排放的整整齐齐的,心里发甜,又酸的不行。 军训完,下午五点半,夏天的阳光依旧炙热,只是比起下午已经好了许多。 司邈邈挽着和晏,嘴里叽叽喳喳说着一会儿要吃什么,和晏笑,正要说什么,抬头就见迎面走来了几个男生。 说着,笑着,很是肆意。 叶子扶疏,暖色的夕阳照在他们身上,脸上,和晏看着,最边上走着的那个不说话,只淡笑的人。 不知道该上前还是退后。 司邈邈向来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远远的她就看见对面走来的几个年轻优秀的男人,最重要的是最左边那个。 周尧夏! “是是周尧夏。” 司邈邈激动地晃着和晏的胳膊:“和,和晏,你们不是一班吗?打招呼呀打招呼呀。” “……” 说话间,对面的几个人已经走进了,司邈邈手戳着和晏,小声而急迫地督促:“打招呼啊打招呼的,和晏!” 打招呼,才有可能。说不定周学神对和晏有印象呢!那样她就能顺理成章地认识周神了! 司邈邈紧张地脸颊红扑扑地,和晏酸了一天的后腰被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更是酸疼。 不过身上的酸疼,不算什么,心里的纠结才是主要的。 要不要打招呼,那么多人。 两方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两米远,哎呀,在不打招呼,就来不及了。 司邈邈戳着和晏,看着姑娘无动于衷的模样,知道是指望不上了,她心里叹了一声。 准备自己出马! 凭着她多年勾搭人的本事,来个尬聊是不成问题的。 她往上一步,准备开聊大业! 正在这时,暖风吹来了天籁。 “结束了?” 咦?周神说话了,跟谁说的? 司邈邈疑惑着,看周神是看着她们这边的方向,其他几个人也停住了。 在看周神的眼神,看的是……和晏。 凭她这种火眼金睛,周神看和晏这眼神,可不像是关系浅啊。 而周尧夏也没有想掩饰他跟和晏的关系,他走上去,从兜里拿出一个灰色手机。 “给,你的手机,我们小组一会儿聚餐,你跟你朋友去吃饭吧。” 和晏接过手机点头:“好。” 周尧夏看了看她的脸,一天下来,她并没有晒黑,不过脸通红,应该是晒伤了。 “回去往脸上涂点东西,都伤了,好好吃饭,早点休息。” 和晏乖乖点头,尽量忽略他朋友的打量和低语。 “谢谢师兄。” 周尧夏点头,从她手里接过空水杯:“回去吧,明天我给你送水。” 和晏本来想说不用了,可想着他一向的做派,就点了点头,拉着整个人像是定住的司邈邈走开。 被和晏拉着,傻傻地走了好远的司邈邈这时反应了过来,她一把抱住和晏的脖子。 “和晏我爱死了!” “怎么突然这么迷恋我?” 司邈邈嘻嘻笑:“你竟然跟周神那么熟啊,中午你们一起吃饭的吧?下午的水还有点心都是他准备的吧?和晏啊和晏你真是一鸣惊人,不动声色,把周神给拿下了啊。” 拿下? 和晏把她圈在她脖子上的手拿下来:“我可没有拿下他。” “不听不听,不信不信。”司邈邈捂住耳朵。 和晏无奈解释:“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他只是我师兄?” “师兄?”司邈邈偏头看和晏:“我刚才也纳闷,我们不同系,你怎么喊她师兄啊。” 和晏想了想,开口道:“他是我爸爸的学生,我就喊师兄了。” 司邈邈点头:“那他一直都对你这么好?” 和晏失笑:“哪有一直,我跟他一个班的时候根本就没说几句话,还是今年他给我补习了半年英语,我们才熟起来的。” “补习?”司邈邈嘿嘿一笑:“孤男寡女,一起学习,没擦出什么火花吗?” “擦什么火花!”和晏敲了敲司邈邈的头:“我可是一心一意搞学习的。” “可对象也要考虑搞一搞的,不然,那么优质,便宜了别人,可是一大损失。” 和晏笑着,没在搭话。 此后好几天军训,周尧夏都是上午去给和晏送水,送吃的。和晏偶尔中午跟他一起吃饭,吃了饭就在他办公室休息。 几天下来,和晏也算是习惯了,在他办公室偶尔会见到他的同学,看着他们看她的眼神,和晏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多解释。 有的事情,不用解释,该是就是,不该是,就算是一万人误会,可真相该是怎样,还是怎样。 这几天最高兴的就是司邈邈了,她没想到短短几天,她就正大光明地认识了当年在高中,她无法结识的高岭之花。 而且,高岭之花,还那么好说话! 军训休息空挡,司邈邈靠在和晏身上,嘴巴不停地说着她在学校贴吧看到的八卦。 “听说追周神的人能从他宿舍楼下排到京大大门口,什么系花院花比比皆是,周神理都不理。哎呀,周神就是周神啊,在哪儿都受欢迎。” 和晏闭着眼休息没说话。 司邈邈看和晏不说话,好奇地问:“和晏,你都不担心吗?” 和晏微睁开眼看她:“我担心什么?” “呀!周神那么抢手,你就不担心有天他被人抢走。” “抢走?”和晏愣了愣,轻笑:“他又不是我的,何来的抢走。” 司邈邈看她这毫不在意的样子,叹息:“唉,迟早有你后悔的。” 这个天,她可算是明白了些和晏的心思,她一定喜欢周神。而对于周神对和晏的好,她也看在眼里,这要不是喜欢还是什么?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还在绷着。 不懂啊不懂。 下了军训周尧夏给和晏打电话,要带她去吃饭,和晏拒绝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听着司邈邈电脑里传来的综艺笑声还有她的笑声,她心里乱糟糟的。 她想跟周尧夏接触,可又害怕,怕自己越陷越深,无法脱身。 而他轻描淡写,一身干净。 她有些烦恼,戴上耳机想听听歌,手里的手机却开始震动了,她一看是梁泠。 笑着接通:“梁梁。” “呦,心情不错啊。” “哪有。”和晏嘟嘴,从床上爬下来,穿上鞋子出门:“心情不好。” “为什么?” 对于梁泠,和晏没什么隐瞒,往操场走着,她把心里的话都告诉了她。 她说完,梁泠总结:“你喜欢他,却害怕他不喜欢你。” “嗯。”和晏走着点头。 梁泠在那边,笑出了声:“你个傻子。” “我怎么傻了!” “哼。”梁泠冷哼:“他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对你那么好,你见过周尧夏对谁那么好过。” “他是对我好,可是……”和晏把心里的疑惑出来:“可是他对我好,就不会是因为受了我妈妈的拜托吗?” 梁泠又是笑。 “说你傻你还真不谦虚,周尧夏要真是把你当师妹,顶多多照顾一点,可他从吃饭到睡觉,他几乎是全管了,这是对师妹?这是照顾闺女吧。” “……”和晏被堵的只得沉默,不过心里甜滋滋的。 梁泠知道和晏的性格,明白她这会儿只是当局者迷,不然那么直白的事儿放在别人身上,她早就看出来。 事情到了她身上,她只是害怕,患得患失罢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来看你啊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跟梁泠讲完电话,和晏听着歌回了寝室,司邈邈一期综艺已经看完了,看她推门进来大吃一惊。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和晏对司邈邈看电视的专注表示认同,她记得她出去的时候跟她说了啊。 这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她的? 她晃了晃手机:“出去接了个电话,你还不洗漱睡觉?” “还早还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和晏笑:“少女,不早了,都十点半了,别忘了你可是明天要早起军训的人。” 这一刀扎醒了要熬个大夜的军训狗,司邈邈恋恋不舍地关上电脑,抓紧把剩下的零食吃完,端着盆子去洗漱去了。 和晏一早就洗漱过了,出去走了一圈儿,怕脸上手上有脏东西,就用湿巾擦了擦手,爬上了床。 平躺在床上,听着宿舍外的喧闹,想着刚才梁泠的话。 “周尧夏对你那么好,肯定是以为喜欢,而不是因为你是他师妹。” “你想想他是谁啊,周公子啊,他要是看不上谁,有谁罩着都没用。” “你啊,别想那么多,要是不想主动问,那就在等等,反正我感觉,你们俩,肯定是他先出手。” 是他先出手吗? 她也问了梁泠为什么,梁泠说:“周公子是那种一鸣惊人的人,对你,他是势在必得,现在嘛,就是温水煮青蛙呢,把你煮热了,煮熟了,就吃下肚了。” 虽然把她比成青蛙,可和晏感觉梁泠这样说也有道理,周尧夏对她好一直是有求必应,温柔体贴。 他是在用一点点的行动来感化她吗? 唉,那他什么时候能知道,她已经被他感化的心都软了,贴在他身上,动都动不了了。 第二天军训,十点左右,中场休息,和晏闭着眼睛在树荫下坐着,然后听到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姑娘们突然沸腾的低语声。 那沸腾,像是冷水滴进了热油里,哗地一下就起来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白色棉T,黑色裤子的男人从树荫下走来,点点碎碎的光透过树叶照在他脸上,身上,这人就像从画里走来一样。 周尧夏过来,司邈邈打了个招呼,就去找同班别的姑娘去了,而且和晏身边的人,也悄悄地挪开,或者是找了理由走掉。 很快,树荫下就剩她们两个人了。 和晏轻咳了声,问:“下课了吗?” “没有。” “唉?”和晏不解,抬头看他:“那你怎么来了?” 周尧夏看她傻愣愣的样子,坐在草地上,把水杯拧开递给她:“今天礼拜六,你忘了?” 礼拜六除了军训的大一新生,其他人不用上课,可是她最近过得混混沌沌,还真不知道今天礼拜几。 接过水杯,和晏喝了一口温热的柠檬水,感觉胃和心里都很舒服。 “不上课,师兄怎么还来学校?” 是因为她? 和晏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周尧夏一笑:“华鸣的项目出了点事儿,我来看看。” 不是因为她。 和晏心里失望,垂头丧气。 周尧夏看小姑娘低着头不说话,勾唇:“而且,昨天把你的水杯拿走了,今天我怎么能不来。” 和晏闻言,欣喜地抬头,看着眼前眉目精致的人,呆愣。 一会儿,她才缓过来,呐呐地开口:“师兄……真是个好人。” 好人? 周尧夏勾唇,确实,对她而言,他真是个好人。 顺着她,讨好她,亲力亲为,好的不能再好,又似乎能再好点。 那样,就不怕小姑娘被人拐跑了。 周尧夏看着不远处的几个男生,清秀的,粗狂的,帅气的都有。 他第二天来送水的时候,来的晚了点,小姑娘还是坐在树荫下,脸儿晒的红红的,身边围着几个男孩子,个个都很殷勤。 正是这几个。 现在倒是不殷勤了,他天天过来,果然有用。 看时间差不多了,周尧夏拿着杯子站起来:“训练快开始了,一会儿结束了去办公室,我叫了你爱吃的排骨萝卜汤。” 有好吃的,和晏眼睛闪亮,不过想到他办公室有别人,她有点犹豫。 他办公室的人,算上昨天见到的那次,她见了两次,脸最熟的就是华鸣。 这个人,很健谈,书啊,综艺啊,什么都能聊,而最能聊的就是这个人的八卦…… 上次短短十分钟,她差点没被他剥层皮,还多亏了周尧夏救了她。 要是这个人在的话,这个饭她…… 周尧夏显然知道和晏面色难看的顾虑,笑着说:“华鸣已经回家了。” “欸?”项目已经该好了? “家里打了电话,他有事儿就回去了。” 陪表妹玩儿游戏的华鸣,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哎呦,谁想我呢?” 话音刚落,又一个喷嚏袭来。 他拿纸巾揉了揉鼻子,一旁的小表妹放下手柄,笑着说:“鸣哥哥,你是吹空调感冒了吧。” 华鸣揉了揉小表妹的头:“你表哥这么帅,一定是妹纸念叨我呢。” “才不信,谁会念叨你,礼拜六都没人约你出去玩儿。” 华鸣心被扎了一刀,血淋淋地流着血,不过听着一旁小妹妹的催促,他又拿起了手柄。 没有什么事,是一把游戏解决不了的。 中午训练结束,和晏去周尧夏办公室,跟司邈邈分道扬镳的时候,说:“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好呀好呀,不过和晏你对着周尧夏还能吃得了饭吗?” “噫?怎么吃不得?” “看着他的秀色,就饱了啊,哪里还用得着吃饭?!” 小迷妹,你这就唯心了啊。 敲门声响了两声,没人应,忙着呢?和晏又伸手准备敲门,手刚抬起来,门被从里面拉开。 “来了?下次我把钥匙给你吧,方便。” “不用不用。”她能来几趟。 周尧夏也没强求:“那过来吃饭吧。” 排骨汤亮而不腻,和晏吃的很舒服,几道小菜加上米饭,半个小时,吃的她大大的满足。 “好幸福啊。” 身体受到强压之后,吃上一口喜欢的饭菜,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真的很幸福。 “这就幸福了啊。” “对啊。”和晏眯了眯眼睛,满足地答。 周尧夏坐在她对面,看着迷彩短袖的小姑娘,白白的脸,弯弯的眼,怎么看都好。 “刚吃完饭,哪儿有电脑,你可以先玩儿,一会儿去睡觉。” “好啊。”和晏点头。 乖乖巧巧的样子,周尧夏笑着说:“这边有书,你喜欢的话,自己来挑。” 一个小书柜,很多经济,计算机之类的书,和晏随便翻了翻,找了一本民国时候的小品文。 窝在一旁的沙发上,她翻了几页,头被人拍了拍。 “怎么啦?” “坐好看。” “坐好不舒服嘛。”和晏看着书,嘴里不由得撒起娇来。 周尧夏笑,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坐好再看,刚吃了饭,胃容易疼。” “好吧好吧。”和晏坐直了身子,捧着书看。 小品文写的很好,文风凝练,趣味从生,和晏看着痴痴地笑,又窝在沙发上。 周尧夏看着,有那么好看?比他还好? 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好了,时间到了,该休息了。” “这么快?”和晏从书里探出了头,看着周尧夏笑眯眯地请求:“我在看一会儿。” “在看,你睡觉时间就不够了。” “就一会儿。”和晏请求,不自觉地撒娇,嘟着嘴。 周尧夏脸不由得笑开,作势看了看表说:“那在看五分钟。” “好的~” 喜滋滋的声音,让周尧夏停下了手里的书,看着小姑娘认真看书的样子,他注目看着。 她真的是好,样样他都喜欢。 那这样的姑娘他什么时候牵在手里。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和晏恋恋不舍地把书递到周尧夏手里,周尧夏把书放在柜子。 “先去睡觉,我给你放着,你下次来了再看。” “好吧。” 新生军训,十五天,总算是结束了。军训结束的当天晚上,学校汇演,教官们一起表演个节目,表演结束,下面学生哭的哇哇叫。 军训了十五天,和晏也深有感受。这半个月,苦,累,大家都一起过来,在教官教导下,他们从一开始半个小时都站不到的大一新生,成为了,能走方队的军人。 汇演结束,夜晚九点半,和晏看司邈邈抱着教官抹眼泪,也擦了擦眼睛。 谁知,一抬头就看见,前面灯下站着的男子。 今天他没有穿白衣服,黑色衬衣,黑色裤子,像是暗夜里的样子。 她跑过去,问:“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你。” “看我?”和晏看着他好看的脸犯傻:“看我干什么?” 周尧夏轻笑,她今天最后一天军训,身上还穿着厚重的迷彩服,脸上化了妆,应该是有节目。 “看你哭了没有。” 和晏脸一热,否认:“我哭什么,才没有。” “呵。”周尧夏轻笑:“没有就好,就知道你乖,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和晏想了想,说:“那我跟我室友说一声。” 跟司邈邈说了一声,司同学一听周尧夏送她回去,登时也不哭了,不伤感了,换了一张面孔,热情地赶她:“去吧去吧~” 和晏笑,走了两步,又回去,偷偷跟她说:“邈邈,花了。” “啊?”司邈邈不解:“什么花了?” “你的妆。”特别是眼妆。 精彩的很。 看着司邈邈一点点崩的脸,和晏溜走,没两步,就听后面一声软软又生气的咒骂。 “卧槽,我说教官刚才怎么抱着我,肩膀一直颤,原来不是哭啊!!” 和晏走着,笑了出声。 一晚上的愁绪也消了很多。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同游日本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军训结束是十一假期,作为大一新生,和晏他们二十九号就放假了。 开学之后不会在学校住,她简单地收拾了下东西,跟母亲打电话,让她来接她。 谁知母亲却说:“我今天忙,已经跟尧夏说了,让他送你回去,怎么他没去接你?” “啊。” 还有这样的事? 正想着,趴在阳台上盯过路帅哥的司邈邈扭头朝她喊:“和晏,你来看,周学神在楼下呢,还开了车。” “……” 女孩子声音很大,电话里的渠母听到这话,呵呵地笑:“你快点收拾吧,别让人家尧夏久等,告诉尧夏,中午在咱家吃饭,你爸爸中午也回家。” 和晏应着,挂了电话,走到阳台,她们宿舍在三楼,看楼下很清楚。周尧夏开着一辆很低调的银白色车,靠在车旁,看着手机,无意间就惹来不少人注视。 和晏看对着的两栋宿舍探出来不少的头,也没敢喊他的名字,怕惹来公愤。 摸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周尧夏正看着手机页面上的股市行情,就来了通话,他抬头看了眼他宿舍的阳台,看她一身半粉的连衣裙立于阳台上。 笑着接通了电话。 “和晏,怎么了?” “没……没怎么。”和晏接着电话,能看到他笑着的眼睛一时说话有些吞吐。 说完又感觉自己很傻,她忙补救:“我的东西快收拾好了,你在等我一会儿。” “嗯。”周尧夏点头:“慢慢收拾,不着急,我在下面等你。” “好。”和晏点头,等了几秒,那边还没有挂电话,他还抬头往楼上看,似乎正正看着她的脸。 和晏脸一红,匆匆说了句“一会儿见。”就挂了电话,走进宿舍。 周尧夏看着那一抹裙尾消失,勾唇笑了笑,把手机放在了兜里,依旧看着那空了的阳台。 和晏的行李并不多,一个小包轻轻松松就下来了,周尧夏看她下来,站直身子给她打开车门,和晏有点不好意思,可这群狼环伺的地儿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她钻进车子里,没一会儿周尧夏坐在驾驶座上,她开口道:“麻烦师兄了。” “应该的。” 应该的?怎样的应该法?和晏看着前面的路,若有所思。 周尧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不说话问道:“十一假期要去哪儿玩?” “我也不知道,看爸爸怎么说,不过哪儿的人肯定都不少。” “这倒是。” 和晏想了想问道:“师兄要去哪儿?” “还没想好。”周尧夏说完看和晏:“要么我想想,有地方去的话,喊上你?” 这种建议着实让人无法拒绝,何况和晏又对人家存了这样的心思。 她点头,周尧夏一笑,是该考虑考虑去哪儿了。 回到家,和晏接到了一家老小最热情的接待,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早九点,她还在睡着,周尧夏的电话就来了。 “下午一点的飞机,去日本,到时候我去接你。” 下午一点,日本! 和晏一个激灵,从床上起来往外跑:“妈,我的护照呢?” 在阳台浇花的渠母,听到女儿一声巨吼,放下花洒往屋里去。 “找什么?” “护照。”在客厅看电视的谢临渊给舅妈解惑,扭头问穿着睡衣的姐姐:“你要护照干什么?” 和晏看着母亲,看了看表弟,尽量用正常不带一点雀跃的声音说:“师兄要去日本玩儿,随便带上我。” 渠母刚才还有些紧张,一听女儿要跟周尧夏出去,她顿时就放心了。 “从你姑姑哪儿回来,你不是把护照给我了,我去给你拿。” 和晏跟在母亲身后,看母亲实在是放心,就问道:“妈,你一点都不担心?” 他们可也是孤男寡女,青春年少啊。 找护照的渠母,站起来看女儿:“我对尧夏放心的很。” 两人在她眼皮底下半年,愣是没一点过分,她想过让尧夏当她女婿,现在看看,不过是多想。 虽然两人都是年轻人,可尧夏那孩子,不是轻狂的人,办事都有分寸。 “你跟他一块儿出去,长长见识,妈妈放心。” 和晏点头,心里道,您还真是亲妈。 不过心里又因为母亲对她的信任而感到惭愧,她要不要更母亲透漏一下,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暧昧不明的情况? 想着,和晏又摇头,算了算了,不能说,万一……他们以为没在一起,妈妈又该怎么对待周尧夏。 周尧夏到渠家,和晏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坐在沙发上等他。 渠母看周尧夏来了,热情地端茶倒水,说道:“和和跟着你出去长长见识,我是一百个放心。” 周尧夏喝了口水,笑:“师母,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渠母脑子地点头,看着周尧夏一套休闲装,十足的帅气样,再看沙发上针织上衣配连衣裙,乖乖巧巧美丽的女儿。 又一次感叹,两人没缘分。 下午一点的飞机,两人很快就出门赶往机场,坐车上和晏问周尧夏:“师兄怎么想着去日本了?” “暑假就想去,只是行程都满了,听人说十月份的东京很漂亮。” “哦。”和晏点头,手扣着手机,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师兄!我不会讲日语怎么办??” 周尧夏看她:“傻子,放心吧,饿不着你。” 傻子。 和晏一直感觉这个词有些说不出的亲昵,此时从他嘴里自然的说出,她心潮澎湃,可也不好表露。 只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开口:“那就拜托师兄了。” 飞机上行程五个小时,和晏睡一觉就过去了,下了飞机,箱子被周尧夏拎着,手被她握着。 “人多,别走散了。” 一句话让她连挣扎都没有机会,不然太小家子气,况且,她还真的怕走散。 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看周尧夏带着她,走出机场,拦了个出租,熟练地用日本给司机交流。 和晏不由得感叹周尧夏的强大,英语好,爸爸说上次去德国,他讲的是德语,如今又说了一口流利的日本话,真的是无敌了。 坐稳了,车子开动,和晏夸赞:“师兄好厉害。” 周尧夏看着小姑娘仰慕的眼神,突然感觉当初老父亲让他学这些,真是太有先见之明。 他笑着说:“日语很简单的,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好呀好呀,那你现在教我吧。”和晏点头,临阵磨枪也行啊,总不能让她来一趟日本,一句日本话都不会讲。 周尧夏看她兴致勃勃,点头:“那就教一些,日常用语吧。” 周尧夏用日语说了个你好,这个词和晏知道,毕竟大大小小的日漫她是看了不少的。 她照着周尧夏教的念了出来,念完问周尧夏:“对吗?我读的对不对?” 周尧夏看着她笑着的脸,两三秒才点头:“非常好。” 就是太好了,把日语里特有的温柔跟调调都读了出来,让他有点晃神。 二十分钟的行程,周老师用心地在教,和晏同学用心地在学,到旅店时,被人引到房间后,和晏还用日语跟人说了谢谢。 旅店是周尧夏提前就定好的,他木质的建筑,通体古朴,木地板,临窗的踏踏米,釉色瓶里不知名的小花,他满意地点点头。 问和晏:“喜欢吗?” “嗯!”和晏点头。 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一片种莲的方塘,此时十月份,莲花已经不是季节,没有了花,叶子开始衰败,可还是很漂亮。 古色古韵,清新儒雅,和晏很喜欢这样的地方特色。 她喜欢,周尧夏也满意:“你先洗漱一下,一会儿我们去吃饭,我就在对面,有事叫我。” “嗯嗯。”和晏小鸡啄米样地点头,看着周尧夏走出去,并拉上了她的房门。 等周尧夏走了,她并没有急着洗脸,站在窗前看了看,她又仔细看了看住所,简单,典雅,她越看越感觉,周尧夏这地方挑的真好。 拿出手机给母亲抱了平安,她去洗了洗脸,拉开门要去对面喊周尧夏,就看他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这一会儿他换了衣服,灰色内衬,外面加了个外套。 “师兄等多久了怎么不喊我?”被人等待,和晏极其不好意思。 “没等一会儿。” 他嘴里的没等一会儿,一定是有一会儿了。 和晏不愿意他多等她,等待一个人是辛苦的。 想了想,她告诉他:“师兄下次收拾好了,敲就一敲我的门。” 那样她就能加快速度,不让他多等。 周尧夏看她认真的样子,笑着随意地应道:“好,走吧,去吃饭,吃了饭,我带你去逛逛。” “真的?”和晏欣喜地问,她以为他会明天带她出去玩儿,没想到夜里就带她出去。 周尧夏点头:“当然,前提是你不累。” “不累不累!”这个时候当然不累。 要出去夜逛,和晏心情愉快,突然想到什么,她停住了脚步:“师兄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不待周尧夏说什么,和晏人已经转身跑走了,周尧夏看着小姑娘纤细好看的背影,止不住地开心。 在一个跟家乡隔山隔海的地方,就只有她,他,一起吃饭一起去玩儿,只是想想,他就感觉,棒的不行。 第一百七十八章 是你太太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在清酒屋吃了日本料理,地道的手艺,和晏吃的唇齿生香,心情特别的好。 从了清酒屋,她脖子里挂着相机,嘴里哼起了小曲儿,周尧夏跟在她后面,手插兜,走的不快,心情却是不错。 走出拐角,哼曲儿的和晏回头,问两三米远的周尧夏。 “师兄,要往哪儿走啊。” 灯火阑珊时刻,她在人群里,转身一笑,周尧夏感觉,这一刻,他能记很久。 他愣了一下,走上前,顺手揉了下小姑娘的头:“让你跑的快,不知道路了吧。” 他的手还在她的头顶,温柔,宽厚…… 和晏抬眼看他的眼睛:“这不有师兄在嘛。” 周尧夏勾笑,手从她头上拿下来,伸到她面前:“手给我?” “欸?”和晏看着伸过来的手,不明所以。 “人会比较多,别走丢了。” 因为有了机场的一次因为“人多”而牵手,这会儿和晏依然羞怯,却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了。 小小微凉的手握在手心,包的严严实实,周尧夏回头问低她大半头的姑娘。 “冷吗?” “不,不冷啊。” “那手怎么有点凉。” 和晏一楞,答案不经大脑思考说了出来:“大概是水土不服吧。” “嗯。”含笑的声音响起,随后又补充:“你说的对。” 听到他的笑,和晏后知后觉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犯了什么蠢。 水土不服! 她也是个天才,脑子短路的天才。 脸红红地被他拉着走,没走一会儿,高高低低并不平整的青石板路平铺在脚下,而路两边都是写着日语的布招牌,灯笼,风铃。 夜里的这里很热闹,人也真的不少,和晏晃了晃周尧夏的手问:“就是这儿吗?” “嗯。”周尧夏点头:“这是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古街,先逛一逛,明天我带你去其他地方。” “好啊。”和晏喜滋滋地应道。 小吃,手工艺品,和晏一一吃过,看过,到了一个彩塑摊儿上,看着穿着和服胖乎乎的彩塑,和晏很喜欢。 “好可爱啊。”盯着一个穿着大红色和服的胖娃娃,和晏感叹。 周尧夏看她喜欢,用日语跟摊主老先生交流。 “可以给她制作一个吗?” 老先生穿着和服坐在摊位后面,听到人问话,他推了推眼镜,看着摊前清雅的男人跟秀丽的女人,了然一笑。 回问:“太太吗?” 周尧夏一愣,笑着摇头:“还不是。” 老先生点了点头:“小伙子加油!你们很般配。” 周尧夏诚心一笑:“谢谢。” 最后和晏拿着一个属于自己的穿着和服的彩塑,她用自己刚学的日语给老先生道谢。 老先生点头,笑着说:“祝你们恩爱到白头。” 周尧夏又是笑着感谢。 走过去,和晏问周尧夏:“老先生最后说了什么啊?”长长的一串,不是不客气之类的话…… 周尧夏拉着他的手往前走,道:“她夸你长得好看。” “真的啊?”和晏惊喜道,随后又有点遗憾:“那这样的话,我应该再次向他道谢的,这样是不是很没有礼貌。” 周尧夏一本正经地道:“不用,我已经替你说了。” 和晏想着他最后给老先生说的话,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周尧夏看着拿着彩塑,煞有其事点头的姑娘,感觉她真是可爱极了。 逛了两个小时,和晏吃的肚子发撑,手里也拿了不少战利品,到旅店她的房间门口。 周尧夏喊住她。 “嗯?” 她头上带着个会发光的发卡,走了一路有些歪了,她并不知道,周尧夏上前,把发卡给她扶正,问:“夜里会害怕吗?” 他离她很近,这会儿说话又是对着她的脸,和晏的耳朵悄悄红了起来。 她摇头:“师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嗯。”周尧夏看她较真的模样,拍了拍她的头:“你最棒。” 和晏的脸也爬上了一层红晕。 “害怕的话喊我,可以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那样不会打扰到师兄?” “呵。”周尧夏笑,头顶暖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温柔。 “我带你出来玩儿,不怕打扰的。”周尧夏说完,又拍了拍她的头:“快去睡吧,明天我喊你。” “嗯。”和晏点头,看他没有率先进房间的意思,就拉开了自己的门,朝他点了点头,走进屋。 进屋后,脱了鞋子,她就顺着木墙滑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他了。” 这一夜在异国他乡,和晏竟然睡的很好。 在日本几天,东京大学,东京铁塔,古朴的寺庙,嫣红的枫叶,富士山,日本料理,热温泉……每一处和晏都去过。 紧凑而舒适的行程,她玩儿的很开心,一千多张照片见证了她这一次旅行。 六天之后,和晏被周尧夏安全地带回家,休息了一天就开始了真正的大学生活。 作为一个学习化学的大学生,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和晏都已经不轻松了。 几乎可以媲美高中课程表的课业,再加上该参加的校内活动,足足半个月和晏都没有清闲下来。 也足足半个月,她都没有见过周尧夏。 这天,因为一个实验,她去图书馆找书,刚走出图书馆就看见周尧夏跟着一群老师从图书馆对面的楼里出来。 在一众四五十岁,颇有些油腻的中年男人面前,他格外的突出,惹眼。 她看着他,正好他看了过来,两人目光对视了两秒,和晏率先败下阵来,朝他点了点头。 看他回以点头,和晏抱着书离开,没有两步,兜里的手机振动。 她拿出来,是他的短信。 “在前面的逸夫楼等我。” 和晏看过信息,回头看走过去的一波人,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里,墨色,带着笑意。 和晏由心一笑,点了点头,抱着书往逸夫楼去。 在一楼坐了大学五分钟,书随便翻了两夜,他就来了,大约是跑过来的,额前的头发有点飘。 和晏站起来:“这么急干什么?” “十分钟后还有个会。” “那么忙?那你还来……” 周尧夏笑着走到她身边:“忙是忙了点,不过更想知道最近你过得怎么样。” 和晏心怦怦地跳,看着他的眼睛,尽量镇定地回答:“最近……课很多,事情也很多,就,就比较忙。” 周尧夏点头:“我这半个月也忙。” 以至于他们两个人在一个学校,半个月,竟然一次面都没见过,也没有碰到过。 时间短暂,周尧夏不愿意聊没用的,就问和晏:“每天都回家吗?” “嗯。” “就你自己?” 和晏点头。 周尧夏点头,看着她说:“回家一个人小心点,要是那天时间晚了,跟我说,我送你,最近学校这块儿不安全。” 和晏正要摇头,就听他说:“师母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得负责你的安全。” “……好。”和晏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声音闷闷不乐。 周尧夏听出来了,可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说道:“过两天我们办公室的聚餐,我带你去吧。” “带我?”和晏睁大眼睛看他:“我不是你们办公室的,合适吗?” 虽然她挺想跟他一起吃饭,也想……认识他的朋友。 “你跟我去,有什么不合适的?” 一句话说的和晏耳朵发红,是她像多的那个意思吗? 周尧夏看她红彤彤如同小兔子一样的耳朵,连日来的累一扫而空,他笑着又接了一句:“人你几乎都认识,华鸣他们还说跟你玩儿狼人杀呢。” 和晏眼睛一亮,她玩狼人杀玩的有段时间了,上次跟华鸣他们玩儿一次,感觉特别好。 但因为她在军训期间,玩儿的并不过瘾。 周尧夏看她向往的样子,说道:“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我得走了。” 和晏点头:“你快去吧。” 说完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别忘记吃饭。” 一句嘱咐让周尧夏笑了,他平常笑只是淡淡的笑,很少又像这样的,嘴在笑,眼睛在笑。 整张脸都说着愉悦。 和晏被他这笑,笑的困惑,也夹杂着不好意思,催他:“快十分钟了,你还不走。” “就走。”周尧夏道。 可说着走,步子却没动,眼还是看着人家姑娘,带着笑意。 和晏的脸开始热了,瞪了只知道笑的人:“你不走,我走了!” 说完就小跑着出了楼,周尧夏看着透过玻璃,看着上面白色针织衫,下面小裙子,如同兔子一样的小姑娘跑走,嘴上的笑意更深。 回到会议室时间刚刚好,他敲门进去,坐在老师身边。 等学生坐下,渠父看会议还没开始,就问学生:“见谁去了?这么着急。” 周尧夏惊讶:“老师怎么知道……”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党支部书记就笑呵呵地说:“小周谈对象了吧,逸夫楼里跟一穿白衣服的小姑娘说话的是你吧。” 原来是被书记看到了,怪不得老师会知道,这位书记向来喜欢开学生的玩笑。 周尧夏笑:“老师的眼睛真尖。” 党支部书记摆了摆手:“不行不行,没看清长相,我可是好奇着呢,是谁把经院的大才子的心给拿住了。” 书记一说完,其他老师又跟着说了几句,一时间会议室笑声熙熙。 倒是渠父喝着水,看着会议记录,心里在想着别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意淫对象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很快就到了周尧夏办公室聚餐的时候,他们办公室,三男两女。除了周尧夏和华鸣,另外一个男生叫林远,长的高高瘦瘦,不算健谈,到给人感觉不错。 两个姑娘,一个圆圆的脸儿,嘴巴甜甜的,叫李琪,和晏见了几次,两人很说得来。 另一个是个大美女,一米七多的个头,黑长直的头发,鹅蛋脸,眉目樱唇,听说是经院的院花,名字取得也好听,叫褚思君。 和晏没见过褚美人几次,跟她并不相熟。 聚会是在校外,晚上六点,和晏跟着周尧夏进来是,华鸣正磕着瓜子,拿着手机打游戏,他旁边,李琪跟林远在说话,而褚思君在角落的沙发坐着,腰板挺得笔直,端庄美丽的很。 看周尧夏带着和晏进来,华鸣扔下手机跟瓜子:“哎呀,你们终于来了,来来来,上菜上菜我都饿死了。” 一旁的李琪看他这饿死鬼的寒碜模样,拍了他一下:“你都不会在小学妹面前注意一下形象。” 华鸣摆了摆手:“注意什么形象,小师妹又不是外人,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他冲着周尧夏说,还挑了挑眉,周尧夏一笑,带着和晏走到桌前。 让大家都坐下,他拉了自己旁边的椅子让和晏坐下,然后自己才坐下,坐下后他跟华鸣他们说这话,和晏也被李琪拉着说话,场面很是融洽,只褚思君一个人喝着水,坐在一旁,无人说话。 很快上了菜,和晏把她的杯子盘子洗了一遍,把周尧夏的杯子拿过来用醋洗一洗,她洗的认真,没注意一桌子人此时都盯着她看,华鸣他们是笑意满满,看来两人去了趟日本,感情突飞猛进啊。 只有褚思君看到这一幕,眼里尽是不甘,一旁的李琪把大美人的神色看的明明白白,她嘴角勾着冷笑。 高冷的大美人,守在人家身边一年有什么用?还不是不得人喜欢。反正她是看好和晏。 人美,性子好,哪里像这位大美人,当真是高岭之花,不好接近呢。 菜上齐,一众人开始吃饭,和晏夹了块糯米糕,尝了口,甜而不腻,她很喜欢,吃完一块,正要再尝尝,就被周尧夏拦住了。 “那都是糯米,容易积食,先喝点汤顺顺肠胃。” 和晏看他手里已经端了一碗汤,知道是躲不过了,不是还是为自己争取了一下:“这个糕点真的很好吃。” “那你也得喝了这碗汤才行。” “好吧。”和晏耸了耸肩,喝了口汤,朝周尧夏猛点头:“好喝唉。” 周尧夏勾笑:“就知道你喜欢。” 和晏笑眯眯地喝着汤,突然听到一声不大却足够让它听清的嗤笑,她抬头就看正对着她的褚思君,眼神漠然,嘴角带着不屑地看着她。 这种眼神,是她看错了吗?她们没仇没怨她为什么这么看她?和晏眨了眨眼又看过去,没错的。 这个人对她有敌意,要论原因,恐怕也很简单吧。 这个人喜欢周尧夏。 一定喜欢。 她这是碍人家的眼了啊。 可是,她也喜欢周尧夏怎么办。 和晏想着,一碗汤喝完了,还不知道,一旁的周尧夏拍她的头:“吃饭发什么呆呢?” 和晏抬头看他:“师兄,你不要老拍我头,会被拍傻的。” 周尧夏每次一看到她孩子气的脸说着大人的话就想笑,他笑道:“不拍了,可不能把我们未来的科学家拍傻了。” “是的呢,你们家未来的大科学家。”华鸣笑嘻嘻地帮腔。 其他的人除了褚思君外,皆是善意地笑他们,他们跟周尧夏也认识一年了,除了对和晏,他可不曾对别的女生如此过,这里头的心思大家自然都懂。 而褚思君,她也懂,只是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他竟然会喜欢上别人,而且是一个处处不如她的人。 吃到中途,周尧夏拍了拍和晏的肩膀:“我出去一下。” 好吃的很多,和晏无暇顾及他,就随意地点了点头,周尧夏摇了摇头出去了。 没过两分钟,褚思君站起来以去洗手间为由,也出去了。 和晏心里咯噔一声,脸上未露声色,倒是一旁的李琪趴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美女蛇上线了,你不怕你的周师兄被吃了啊。” 美女蛇?确实是人美腰细,心肠嘛…… 不好说。 不过对于她跟周尧夏的事情,李琪竟然能看出来,她有点意外,毕竟这个姑娘,每天活的洒脱自在,她以为她从来不关注这些呢。 她笑着摇头:“不怕,师兄喜欢人,不会喜欢妖精的。” 一句话,李琪笑的东倒西歪。 周尧夏接了帐上楼,在楼梯口处,遇到了褚思君。 他从小到大身边从不缺示好的人,褚思君对他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从知道的那时起,他便尽量减少跟她独处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不会给别人一点的希望。 他绕过她,准备往包厢去,她喊了他的名字。 “周尧夏。” 周尧夏停住脚步,回过头,褚思君是经管的院花,长相自然不错,这会儿脸上带妆,眼里有泪,倒是动人。 只是在他眼里,不过尔尔。 “有事?” 褚思君喜欢周尧夏,从他进校就喜欢。为了接近他,她努力的学习,进了学生会,大大小小的会议跟在他身后。 为了能跟他分到一个小组,她在老师面前露脸,她在同学面前卖乖,只是希望有朝一日离他近一点,有一天能够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她努力,她等待合适的机会,可等来的是他带着另一个女孩儿到她面前。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她,哪里不如?” 哪里不如她? 这个问题让周尧夏晃神,他想着,竟忘记拂去拉着自己衣袖的那双手。 他想了想,半晌说道:“你们之间没必要对比,也许你比她好,可是我只喜欢她。” 没必要对比。 褚思君松开他的衣袖,退后一步,看着面前清峻依旧的人,他真的是狠,一句话,伤她伤的那么彻底。 试问,这样,她还能怎么办? 她再好,他都不喜欢,而她,再不好,她都喜欢。 这样,她还能怎么办? 她看着周尧夏,看他清淡无痕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怜惜,她的心如同死了一般,原来,她在他身边一年多,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想着,她抹了抹眼泪,转身跑下楼,周尧夏看着跑下去女生的背影,心里没有叹息,没有感念。 他就是这样的人,从来算不得是个好人。 冷酷,绝情。 周尧夏进了包厢,一圈儿人看不到褚思君,谁也没问一句,该吃饭吃饭,该说话说话。 吃完饭,人熟太少,和晏他们玩不了狼人杀,这个时候回宿舍太早,几个人又不想再去别的地方续摊。 就让人拿了副扑克,玩起了全民游戏斗地主。 林远不爱此道,没有参与,周尧夏因为太聪明被排挤在外,于是和晏,李琪,华鸣玩儿起了牌,还又彩头。 谁输了,老规矩,真心话大冒险。 和晏不常摸牌,这个牌怎么打的规则她知道,可并不熟练,上场有些紧张。 一旁的周尧夏坐在她身后,安慰她:“不用怕,我帮你。” “哎呦,这话我可听见了啊。”华鸣洗着牌道。 周尧夏心情不错,问他:“你听见了要怎样?” “嗯……”华鸣假意想了想道:“如果你们输了,那就连你一起罚。” “行啊,就看你本事了。”周尧夏笑。 第一局开始,和晏牌抓的不错,周尧夏看了看,笑的疏阔:“这盘你怎么打都行,输不了。” 和晏码好牌,心里有些底,点了点头,对局的华鸣跟李琪不满了。 “这大话说的,一会儿可别哭哦。” “哭?”周尧夏笑:“这可从来不是我的作风。” “不是你的?那小师妹呢?”华鸣不怀好意地道。 周尧夏挑眉:“有我在,能让她哭?” 一句话说的不知道是说牌局还是在说其他,和晏偷偷红了脸,华鸣悄悄给周尧夏竖了竖大拇指。 第一局牌果然和晏打赢了,收获了小胜利的和晏得意地对周尧夏道:“我打赢了啊,很厉害吧。” 小骄傲的样子,看得周尧夏直笑,拍了拍她的头夸奖:“厉害。” 对面本来就输了的华鸣跟李琪,此时心情沉痛,不但要输,还要看他们秀恩爱,真是天理不容。 输了的一方选择真心话,和晏问李琪的话,比较温和,李琪轻松答了。 倒是轮到周尧夏问华鸣的时候,他想了想问道:“跟你前女友怎么分手的?” 华鸣看着周尧夏脸上的淡笑,心里骂他一千遍,知道老子头上顶着个呼伦贝尔大草原,你还问。 不过看着小师妹单纯的眼睛,他老老实实回答:“她劈腿了,跟我好兄弟睡了。” 和晏听的咋舌,没想到华鸣还经历过这样的事,顿时和晏对他升起了一丝同情。 这局过去,接下来几局和晏都是赢,牌不错是其一,另外就是周尧夏打牌的技术真的是高。 输了几盘的华鸣越大劲头越足,誓要一雪前耻,终于几盘过后机会来了。 和晏抓的牌实在是好人,三四五六没有七,八九十十一,没有十二。 十几张牌,沦落天涯,不得相见,可怜的很。 输了,华鸣咧嘴一笑,终于到他报仇的时候了。 他问周尧夏:“第一次意淫对象是谁?” 第一百八十章 我是什么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空气突然安静。 和晏听的瞠目结舌,李琪则是用敬佩的神情看着华鸣,厉害,真是厉害!这问题他竟然敢问周尧夏,这是老虎嘴上拔毛啊。 而一直没说话,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林远此时也放下了手机,饶有兴致地等着周尧夏的答案。 时间一点点过去,安静的包厢里没人催,也没人说话。 许久,才听到周尧夏依旧清越的声音。 “没有。” “没有?!”华鸣瞪大眼睛,明显地不信:“你敢说你没有,你那么喜欢……” 话没说完,就被某人一个眼神给堵了回来。 华鸣呐呐地闭嘴,我就不信,你那么喜欢小师妹,就不…… 不过这个问题问不出来,他就追问:“那你就没有喜欢的人?” 和晏听到华鸣这个问题,看着周尧夏,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听漏听了什么。 周尧夏把洗好的牌甩桌子上,勾唇,风轻云淡地说:“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几双看热闹的眼睛里写的都是失望,周尧夏笑,华鸣看是撬不开他的嘴了,于是转移火力到和晏身上。 “小师妹,到你了。” 和晏顿时心惊肉跳,生怕他问什么让他脸红心跳答不上来的话。 不过好在,华鸣对她还说客气,只是问她:“师妹今年的愿望的是什么?仅限于爱情。” 和晏咬唇,眼睛转了转,转到身边的人身上,低声说道:“希望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华鸣拍手:“为爱情鼓掌。” 一旁的周尧夏嘴上勾着好看的笑,看了和晏一眼,感觉今天的牌局,总算是有点意思了。 接下来,和晏输得不多,倒是华鸣不知道是牌运不好,还是怎么,真心话直说的他连跌叫苦。 九点钟,聚餐结束,李琪华鸣跟林远回学校宿舍,周尧夏送和晏回家。 将近十一月的述州,温度渐渐走低,道路两旁的法桐秋从墨绿开始往黄色变化。 一片叶子落在脚边,和晏绕过它走过,感叹:“秋天了啊。” 走在她右侧,靠路行走的周尧夏点头轻嗯:“过的真快,是不是。” “对啊。”和晏看着地上影子里的他们:“时间过得真快,我都十八岁了呢。” “嗯,能谈恋爱了。” “啊?”和晏回头看周尧夏,他面色如常,似乎刚才的话,只是随意为之。 周尧夏轻笑,并没有打算给和晏解惑,他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说:“别发呆了,快走吧,回去晚了,小心师母不给你开门。” 和晏努了努嘴,母亲什么时候也不会不给他开门,不想说就不说嘛。 她轻哼,抬步往前走,被落在后面的周尧夏,看着路灯下小女孩赌气的样子,笑着跟了上去。 没过几天,礼拜天学生休息,梁泠从学校回来,到和晏家蹭吃蹭喝,两个月没见面的小姐妹虽然有电话联系感情,可仍然有很多话说。 梁泠是个到哪儿都有人缘的人,她人生的美,却不孤傲,虽然性格直接,可也是以理服人,在学校两个月,已经能与同学打成一片。 讲了自己在学校的事,梁泠问起了和晏跟周尧夏的感情进展,在她看来,这两人在一起那是迟早的事,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进度。 提到这个,和晏就想起那天周尧夏说她可以恋爱,却不在往下深说的事。 想想,她还是感觉生气,这个人就是看她好欺负,故意逗她玩儿。 梁泠听了却不这样想,她捏了捏和晏气鼓鼓的脸,说:“周公子肯定是有大招等着你呢,你别着急,等着吧。” 和晏被她说的脸红:“我哪有着急。” “是是是,你不着急,不急着人家出手,不急着跟人家在一起。” “……”和晏沉默,你看这就是好闺蜜的不好之处,你什么事她都知道,什么心思也瞒不过她。 她想说说谎都不行。 不过,他为什么……不说,她不信,他不知道,她的心思。 和晏带着这样的心思,过了十一月,这一个月里,她的学习生活依旧很忙,周尧夏也很忙。 听爸爸说,他又要参加什么比赛,正在准备,和晏没敢打扰他,所以十一月,他们除了路上匆匆见过两次之外,就在也没有见过。 十二月,新的一月开始了。 由于一月中旬学校就会放假,所以十二月份,和晏的课大都到了尾声。 为了迎接下个月紧张的考试,和晏从十二月份开始,就整天泡在图书馆里。 这天下午五点,她从图书馆出来,就看天气阴沉的很,一股寒风袭来。 她忙戴着口罩帽子,把自己捂着严严实实,正准备回家,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回头看是华鸣。 冬天寒冷眼看就要飘雪,可他却穿的很清凉,一件毛衣一件薄薄的羽绒服,干净利落的很。 “怎么了?”和晏问道。 “你刚从图书馆出来?是要回家吗?” “嗯。”和晏点头。 “好妹妹,别回家了,帮哥哥个忙吧。”华鸣一把拉住和晏的手,很是着急的样子。 和晏被华鸣这行为吓了一跳,笑着说:“你说就是了,我看自己能不能帮到你。” 华鸣松开和晏的手,笑着爽朗:“这个忙,就你能帮。” 和晏好奇,等着他的下文。 “周尧夏病了,让我给他送东西过去,可我刚接到了个电话,有点急事要马上办,好妹妹,你帮我跑一趟吧。” 和晏大吃一惊,拉下嘴上的口罩问华鸣:“周尧夏病了?” “是啊。天天加班熬夜,身体怎么会扛得住,都烧两天了,现在一个人在他公寓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么严重,她都不知道,感冒发烧,一个人可怎么行。 想着和晏朝华鸣伸手:“师兄把东西给我吧,把他家的地址也给我。” “好好。”华鸣把手里拿着的包给和晏,又拿过她手里的纸笔,给她写了地址。 写完后,他说道:“谢谢妹妹你了,你可帮了也大忙了。” 和晏摇头,表示没什么,实在担心周尧夏的情况,她跟华鸣没说几句,就忘校外走。 身后的华鸣,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笑了笑,好兄弟,弟弟我帮你只能帮到这儿了。 周尧夏的公寓名字,和晏看着很耳熟,只是她一贯对找路这样的事情不擅长,出了校门,就拦了个出租。 上车报了地址,司机大叔,看着他道:“小姑娘,这个地儿,你走五分钟就到了,没必要花打车这个钱的。” 和晏心想,她若是知道路,那这是五分钟的路程,可她第一次摸索,就不是五分钟的事儿了。 看着好心的大叔,她只得说:“我有急事儿,拜托你了,大叔。” 大叔点了点头,看她确实着急,八卦地问道:“是去找男朋友?” “啊。”和晏反应过来忙摇头:“不是,不是。” 一旁的大叔看她这模样,一副很懂的样子说道:“都懂都懂,上大学的姑娘了,那还有比见男朋友更着急的事了。” 和晏无言以对,不过路途也行,很快她就到了,给了钱,朝司机道谢,她往楼上去。 叮铃叮铃,门铃响了几声,周尧夏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仔细听了听又似乎没有。 正要睡过去,门铃声又响了,他烦躁地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出去开门,想着来的人是华鸣,他开了门就转身往屋里去。 和晏站在门外,透过门开的一个小缝,看着穿着蓝色家居服的人,消瘦的背影,心里很是难受。 她见过年少不羁的周尧夏,芒万丈的周尧夏,游刃有余的周尧夏,以及在日本面面俱到的周尧夏。 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周尧夏。 病态,虚弱,一个背影就让人心疼。 迟迟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周尧夏回头就看见门外俏生生站着的和晏。 小姑娘是受了委屈了吗?怎么眼圈红红的。 周尧夏心里一紧问道:“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话音落下,他就急促地咳嗽了起来。 和晏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咳嗽,也顾不得犯傻,忙跑进屋,关上门,轻拍他的背。 好一会儿,他的咳嗽才停歇,和晏看着他因为咳嗽而发红的脸,因为生病而发白的耳朵,眼睛越来越红。 周尧夏咳嗽罢,抬眼看小姑娘的眼圈越来越红,心里发沉,问道:“是谁欺负你了?” 和晏心里一酸,眼泪落了下来,看着他,道:“是你!” 周尧夏不解,因为感冒疼痛的脑袋这会儿更是疼了。 他正要问,就听小姑娘质问道:“是你欺负我,发烧了生病了,也不跟我说!周尧夏,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和晏本来不想这样的,可是看着他一个人生病没人照看,而她又是从别人那里才得到的消息,她的心里就难受。 如此难受,她就感觉自己忍不下去了。 她忍不住想问一问,问一问他是怎么想的,忍不住想知道那最后的结果,是不是跟她心里的一样。 她也不想忍了,如果终有一天,是她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边,是她听他说高兴的事,听他讲难过的事,陪着他渡过艰难的岁月,哪怕只是一次发烧感冒。 那她不想哪一天在拖后,她想让它提前,变成现实。 第一百八十一章 等你下课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白粥在锅里煮了很久,饱满的米粒从心里开了花,装满了锅。 礼拜六,厨房里一大早就叮叮桄榔地响,渠母看了眼旁边的睡着的丈夫,不知道是谁,双休日还起大早做饭。 她披了个衣服出去,厨房里站了个粉红色的影子,她喊了一声没人应,心里纳闷,这做个饭,怎么那么专注。 走上前,她伸头看了看女儿,两眼无神地盯着锅,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起来犯傻。 渠母怕吓着女儿,并没有拍她,而是敲了敲厨房的玻璃。 有声响,和晏回过神,循着声音望去,就看母亲站在自己身后的玻璃门旁,看着自己。 和晏想到自己刚才发呆想的事,脸发热,轻咳了声问你母亲:“妈,你怎么起那么早?” 渠母笑眯眯地看着女儿:“没你起的早,粥都煮好了。” 和晏脸又热了两分,不过经母亲一提醒,她才看到,锅里的米已经翻成白花,熟了。 渠母进了厨房,粥煮了一定时候,香味儿都出来了,她问女儿:“怎么煮起粥来了?” 和晏压抑住心跳,尽量让自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实话实说。 “周师兄生病了,我给他煮的。” 果然,渠母深信不疑,并没追问别的,只是关切地问起了周尧夏的病情。 和晏想着昨天那人搂着她腰的手,那么有力,应该是快好了吧。 她道:“快好了。” 渠母点头,不过还是不放心:“唉,这天越来越冷了,感冒可不容易好,我在两道清淡的菜,你给尧夏拿去。” “……”和晏沉默,果然周尧夏才是她妈亲生的。 一个小时后,和晏拎着保温桶,按响了周尧夏家的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穿着昨天的家居服,赤着脚,和晏看了一眼,着了急。 “你怎么能不穿鞋就出来!还发着烧呢。” 赤着脚的人,笑,平常俊郎的脸如今添了病色,让人心疼。 和晏看着她,有别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周尧夏接过和晏手里的东西,牵着她的手往里走,走着不忘解释。 “已经好很多了,今天已经不发烧了,不用担心。” 心事被猜中,和晏瞪了他一眼:“谁担心你了。” “是是是,不是你,不是渠和晏。”周尧夏笑着看她发红的耳朵,补充道:“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和晏低着头,更是不敢看他。想想自己成了他女朋友,她还感觉有点不真实。 昨天从别人嘴里听到他感冒的消息,她急,心里又带着气,问出的话,意气又带着些破釜沉舟的样子。 他昨天也被自己问懵了吧,愣了许久,不过后来…… 算是反应过来了。 想到他说的那句:“当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她的心就怦怦地跳。 周尧夏看小姑娘低着头害羞,笑,慢慢来,反正人已经到手里了,虽然昨天他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看她着急担心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比得上他从前得到的所有担心。 拉着她到桌边,坐下,打开保温桶盖子,周尧夏闻了闻香气,没看盒子里的饭菜,道:“是师母的手艺。” “你这会儿鼻子不塞了呀。”和晏笑呵呵地说,昨天他鼻音很重,今天都能分辨出饭菜的差异了,看来是好了很多。 “不塞了,看到你什么都通了。” 动不动就说情话,真是犯规,和晏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把饭菜都拿出来说:“妈妈做的,说外面的饭菜油大,对你不好,快吃吧。” 周尧夏乖乖听话,拿着勺子问她:“你吃了没?” 和晏忙了一早上,胃口并不好,只喝了杯牛奶,她点头:“吃了,你快吃吧。” 周尧夏点头,吃了口粥,点头:“好香。” 看他喜欢,和晏心里甜甜的,坐在他对面,托着下巴,看他吃饭。 他生了病,人看着不如往日精神,头发软软地趴着,眉眼垂着,脸色白净,整个人的气场跟他往日内敛冷静完全不同。 不过如今的温和,病娇……她还蛮喜欢。 病娇,这个人还能用在他身上,和晏想着笑出了声,对面的人立刻抬头,问她:“想什么事,那么开心?” 这种有损他形象的话,和晏怎么能说,她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说完,因为实在可乐,她又笑了出声。 小女孩儿的心思,周尧夏一开始并不打算深究,可看到这儿,他突然想知道了。 于是,放下勺子,看着她,想拿出往日的气势让她说出来。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两人关系发生了变化,和晏怎么会怕他,她摇头,打定主意不说。 周尧夏看她不说,似放弃地拿起勺子继续喝粥,喝了一口,神神在在地说:“我知道你在开心什么?” 咦?你能这么神? 和晏不信:“那你说说。” “跟我在一起,开心的呗,昨天做梦也笑醒了吧。” 和晏没想到他竟然那么自恋,她哼了一声,为自己挣脸面:“才不是!才不是因为这个。” 虽然她昨天确实彻夜难眠,但笑醒真的没有!没有。 周尧夏笑,眼睛都弯了,温声细语地问:“那是因为什么啊?” 和晏的心被重击了一下,不带这么犯规的,心都给他了,一句话算什么,就实话实说。 “病娇?”周尧夏挑眉?他有那么弱。 和晏怕他多想,为自己解释:“这不是贬义词,一般病娇的都是美男子。” 言外之意,我是在夸你呢。 周尧夏勾唇一笑,慢慢地开口:“都说病娇容易推到,你要不要试试?” 和晏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来人啊,快来人,这是个假的周尧夏,不管犯规带坏她,竟然还知道病娇是什么! 太惊悚了! 周尧夏看和晏瞠目结舌的模样,心情大好,小姑娘总算像个小姑娘样子。而且他们既然是男女朋友了,他就不打算掩饰自己。 他要把真真实实的自己都给她看,也想看到真实的她。 病中在家休息了四天,这四天,和晏天天都来探望生病的男朋友,陪吃陪喝,还负责让他开心。 几天下来,两个的熟稔程度是一日千里,生病的周尧夏很享受这几天特别的生活,以至于母亲要来探他的病,都被他挡了回去。 这天周尧夏身体大好,上午上完自己课,下午没事儿,去陪和晏上课。 要是换别的老师课,和晏就不会同意,她谈恋爱的事儿没跟家里人说,不是怕父母不同意,相反,母亲父亲对周尧夏的好,她看在眼里,他们交往,两人一定很开心。 她是怕,怕两人以后会有什么变化,恋爱中的女子患得患失,上一刻感性的恨不得跟人远走高飞,领证拜堂,从此山山水水,再不分离。 下一刻,又会想一些不好的事。 她喜欢周尧夏,享受跟他在一起,因为这样,得到的多想的也多,总之,她现在不想告诉父母,而她的意思虽然没有准确告诉周尧夏,但他那么聪明,一定从她的话里察觉到了吧。 这堂课的老师,课讲的诙谐轻松,很多人都喜欢听,几个班一块儿上,一百多号人,整个大教室座无虚席。 周尧夏在校名声响亮,许多人都认识,和晏并不想惹出太大动静,就在快上课的时候静悄悄地带着周尧夏进去。 只是她还是低估了周学神的影响力,他们一坐下,她就受到了各方人的目光问候。 她坐下静等老师上课,就在这时来了短信,是司邈邈。 她叹气,您老就跟我隔了一排位置,有什么话,还值得您地下联系。 看内容,果然是……很地下。 “带着来上课了,是什么情况。” 和晏失笑,回复她:“带着来上课了,你说是什么情况?” 她收下手机,往前看,就见司邈邈趴在桌子上往她这儿看,给她比了个厉害的手势。 她笑,要回她什么,就听旁边的小周老师说:“上课了,专心听讲。” “好。”和晏乖乖点头,而前面偷听两人动静的女孩儿互看一眼,眼里有些些嘲讽。 周尧夏对她那么严厉,一点都没有男朋友的样子,这渠和晏倒贴的并不怎么样啊。 她们就是看不惯渠和晏,美倒不是很美,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她班里的男生对她好就算了,凭什么她们经管的男生也说她好? 如今还勾走了他们经管最好的男人。 和晏并不知道这些机锋,她认真听讲,写着笔记,陪同她来上课的周尧夏,手敲着电脑,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课。 不过学神的能力她不敢质疑,就乖乖听自己的课,谁知这节课老师不知道怎么了,需要记的笔记特别多。 大半个小时,她就写了满满两页笔记,手都疼了。 揉了揉手腕,准备继续写,就听旁边的人开口:“累吗?” 和晏想说不累,可猛一下写那么多字,还真的有点累,她点头:“累。” “拿来,我帮你记。” “你帮我?”和晏瞅了眼他电脑上密密麻麻的线:“那你的事怎么办?” “没事儿,我回去加个班就行了。” 那怎么好意思。 和晏不愿意:“还是我自己写吧,你病刚好。” 周尧夏轻笑,偏头着女朋友:“渠小姐,我只是感冒,不是得了什么大病,而且已经好了,拿来,我给你记,你自己记,记不完,就该哭鼻子了。” “我哪有。”和晏不依,不过笔记本和笔被他接了过去。 看她认真给她记笔记,和晏心里感动,主动提出约会。 “师兄,圣诞节有约吗?” “怎么?” “我想约你啊,吃饭,看电影去玩儿。” 一声轻笑,男人正经的声音响起:“抱歉,我已经有约了。” “啊?”和晏惊讶,心里咆哮是谁! 认真抄笔记的男人抬头,目光温柔,眸如点墨:“约了我女朋友,吃饭,看电影,玩儿,渠小姐有意见吗?” 和晏心里欢喜不已,笑眯眯地摇头:“没有。” “乖。” 第一百八十二章 番外一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九月中旬。 暑气渐消,秋风微凉。 一辆流线漂亮黑漆发亮的车停在京大门口,车子一停下,一众脚步应了上去。 从驾驶座下来一个精英男士,西装革履,精神十足,他整了整衣服,绕过车头,打开后车门。 车门打开,一只黑色皮鞋探了出来,踩在干净又走着湿润的地上。 一个身影探了出来,是一个男人,他衣服笔挺,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笑。 待人站稳,一众人围了上去,面容均和善,却没有说话,直到校长秘书江毓说了句:“欢迎来到京大,周先生。” 其余的人才异口同声,热情地说欢迎。 周尧夏笑着点头:“让各位久等了。” 化学院院长从一大早,就激动的不行。 他不能不激动啊。谁都不知道,杜邵明的徒弟来了他院当导师,谁不知道这位年轻导师在领着一众孩子们做项目,一项国内首有的项目! 而且是项利国利民的项目! 他能预想到,这个项目一旦成功,京大化学院将光复多年前的光荣。 而今天,项目经过一段时间的前期准备,终于要开启了。 他能不激动! 对这个项目他是信心满满,首先是因为对渠教授的专业素质的认可,另外就是这个项目,有着一个强有力的后盾。 那就是金钱。 周氏集团对这个项目,无条件无限期进行资助! 在现在这个社会,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他们化学研究也是如此。 老院长抓住年轻资助人的手,一直说着感谢,就差热泪盈眶了。 周尧夏笑着拍老院长的手,安抚他的情绪:“我是京大毕业的,这都是尧夏应该做的。” 一众老领导们听到这话,纷又纷点头,夸赞周尧夏不忘本。 好一阵寒暄,江毓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各位领导,咱们该去会场了。” 一众人点头,簇拥着周尧夏往报告厅去。 京大的九月已经开学,不少学习穿梭在校园里,自然也忽视不了这一道风景:学校领导大出动,簇拥着一个身材挺拔,英俊的年轻男人。 What? 这人是谁? 年纪轻轻,能让学校大大小小的领导出门迎接。 有的同学疑惑着,而有的同学,看到年轻人已经了然。 是化学学院的女婿,周尧夏师兄。 化学学院的女婿,这话是从网上传过来的,是上个月。 上个月底,有着不菲身家的周师兄和化学学院的美女博导渠教授成婚。 婚礼办的低调,没有大操大办,听说宴席只摆了几桌,简单的很。可就算是这样,婚礼当天,照片甚至视频还是被人扒了出来。 而这一扒就不得了。 婚礼是在述州市区的一个湖心小岛上举办的,一个不知名的湖心岛,按照有钱人的级别来说,也算是有点寒酸了。 可据说这个湖心岛是两位新人定情的地方,意义非凡,而且岛上以前是丛林密布,杂乱无章,是新郎费了不少力气,才安排出后来如梦似幻的婚礼现场。 婚礼温馨浪漫,婚礼上的人更是让人看着心惊,有他们所熟悉的渠校长以及各位领导,还有不少衣着光鲜,气质不凡让人一看就知道比人不简单的人。 还有! 还有不再演戏拍电影转到幕后的四爷!他竟然当伴郎! 还有刚拿了奖的当红一线女星,董淑离!她竟然当伴娘。 四爷曾在微博上,喊新娘渠教授弟妹,说明他跟一个新郎周总裁是有亲戚的,他当伴郎,可以解释。 可是董淑离呢? 难道两人真的是绯闻中说的那样?在交往? 这些爆点,够娱乐圈话上几天,照片视频被转发点赞,一时全民皆知。 而就在这时,国内知名媒体,国家喉舌机关报,也发了一张婚礼照片,说了一句文艺又鸡汤的话。 “最好的爱情,是你不离,我不弃,在追求梦想的同时,依旧爱着你。” 机关报开了口,一片赞扬祝福声中夹杂的黑子也不敢说话了。 在无数评论中,最激动自豪的无疑是京大的学生。 试问,还有谁,结婚能搞那么大阵仗? 除了他们师兄师姐,没谁了呀。 于是京大学生自豪兴奋之余,问出了个问题:师兄师姐都是京大的,那我们这算娘家人,还是婆家人。 这问题可算难着了这群高材生,有的说是娘家人,理由是他们的师姐渠教授还在学校任教,那就是自己人,他们就是娘家人。 而这时候,拥戴周师兄的人就不高兴了,怎么,我周师兄不在学校,就不是京大的人了?要不要我把周师兄这些年对京大的贡献一一说出来呀。 一群人争论不休,正在这时,京大化学学院博士生,自称是渠教授学生的某个人开口了。 “周师兄和渠教授都是京大的人,两人从京大走出去,如今一个为京大的发展提供了不少金钱支持,一个为了京大,为了我们化学学校的发展,鞠躬尽瘁,专心做研究,都功不可没。可是作为化学的,我不得不站在渠教授这边,不管你们说什么,反正周师兄是我们化院的女婿是没错了。在偷偷说一句,本人有幸见过渠教授跟周师兄相处,深以为周师兄,更愿意当女婿。” 这一说法一出,不少人心里嘀咕,更愿意当女婿?上门女婿?难道在师兄家,是渠教授做主? 要是那样的话,他们还是当娘人家吧…… 于是周尧夏无形中就多了一个名片:化学学院的女婿。 而今天这女婿回娘家,恐怕更化学学院渠教授的科研项目有关吧。 周尧夏被人簇拥着往报告厅走,路上趁其他领导不注意,低声问旁边走着的江毓:“会议要开多久?” “最多两个小时。”江毓说完,又压低声音,加了一句:“放心吧,和晏早上吃饭了,校长专门看着呢。” 周尧夏笑,今天是她准备了很久的日子,她很重视,早上五点就起来了,六点就来学校了。 他要送她,她不愿意,非让他按照议程,十点之前到。 九月的京大,树木繁多,树叶茂盛,整个校园被整个绿色覆盖着,大片大片的绿色屏障,为京大带来了些清凉。 走到报告厅,周尧夏随着一众领导进去,脚一踏进去,迎接他的就是震耳欲聋的掌声。 宽敞亮点具有时代特色可容纳数千人的报告厅,整整齐齐坐满了人。 周尧夏点头进去,抬眼就看见空空荡荡的第一排,双手拍着鼓掌,笑看着他,盈盈立着的,他的太太,渠和晏。 他唇边的笑勾的深了些,冲她点头。 “周先生,请前方就坐。”一位老领导开口。 周尧夏点头,被人引着往前走,走着走着,越过和晏,他被安排在座位中心第二个位置,跟和晏隔了四个人。 周尧夏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挑了挑眉,同一旁的领导说话。 周尧夏跟一众领导坐下,后排学生们的掌声才停下,和晏虽然是今天的主角,可到底资历不够,还是要谦卑。 等所有人都坐下,她才坐下,刚坐下,旁边的人站了起来,她没怎么在意,一会儿要她发言,虽然不紧张,可台词也需要记。 她心里默着,熟悉的问询响起:“想什么呢?” 她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坐在她旁边的人,呆了呆,小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被安排在前面,由副校长陪着,怎么坐这儿了? 周尧夏看她这呆样,心里一笑,要不是人多,他都控制不住捏捏她的脸了。 “很简单,跟人换了啊。” 和晏瞪他,废话,当然是跟人换了,可是特定的位置,怎么说变就变了。 要知道,学院重视今天,学校也是如此,她所知道的,只请人的名单,秘书处都讨论了很久。 更别说座位的安排了,他真是乱来,说换就换了。 “你坐回去吧,今天场合不一样。”和晏道。 “不坐,换了哪有坐回去的道理。”周尧夏稳坐在座位上,笑着又说:“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了,名正言顺。” 和晏瞪他,名正言顺是用在这个时候吗?不过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又莫名的想笑。 算了,由他去吧。 报告厅关上的门,又从外面被推开,和晏望过去,走进来的是他父亲和述州市市委书记以及……周尧夏的父亲和老爷子。 她看了看周尧夏,两人站起来,迎了上去。 周老爷子被市委书记和渠校长搀扶着,看见两个孩子迎上来,笑着说:“没告诉你们,就来了,可别嫌我老爷子碍事啊。” “爷爷说的哪里话,只是……只是一个开幕,还烦劳您来。” 又不是她已经做出了成绩,老爷子却高兴地来给她撑场子,让她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周老爷子慈爱地一笑,拍了拍和晏的手:“要来的,爷爷相信你,而且还有人相信呢,是不是?小明?” 身居高位被叫小明的市委书记,脸上一点尴尬也没有,他对老爷子点头罢对和晏笑着说:“年青人就该为国家多做贡献,老爷子相信孙媳妇,而我相信我们述州的年青一代。” 和晏被两人的信任,暖了心,她点头:“爷爷,书记,你们放心吧。” 她会好好做,也一定会做好。 渠校长看着女儿欣慰地点了点头,马上要开始,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对老爷子说:“伯父,马上要开始了,我们入座吧。” 老爷子点了点头。 头发花白的老人背微微驼,可走路很是硬朗,看着老人被校长和市委书记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报告厅里安静如针。 等人都坐定,时钟也指向了十点,在化学学院院长的开幕词下,京大化学学院第七十九项科研项目报告会,正式开始。 听着台上另一个领导的发言,和晏有点紧张,心思有点发散。 放在膝盖上的手被握着,和晏望过去,他看着发言台,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眉眼坚韧,鼻子好听,薄唇尤其好看且性感,这是她的丈夫。 她的依靠,她的精神支柱。 她低头看着包着她手的大手,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 “……下面有请科研项目负责人,渠和晏渠教授上台。” 到她了。 和晏站起来,一直握着她的手的大手,紧了紧力度,她笑了笑,手被放开。 周尧夏放开和晏的手,看着一身黑色西装,干练美丽的女人样台上去,勾了勾唇。 去吧,我的和晏。 去开创属于你的荣光。 和晏走上台,站在发言席上,高台上只有她一个人,她看着台下一双双眼睛,陌生的,陌生的。 然后…… 属于父亲的欣慰的眼神,老爷子慈爱的眼神,以及他,纵容和充满笑意。 她一一看在眼里,勾唇一笑,开口。 “站在这里,背了许久的发言词突然忘得一干二净,我想,这真是件糟糕的事。” 话音落下,台下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笑声总是能让人放松下来,和晏接着说:“不过幸好关于项目的,我还记得很清楚,只是在做项目介绍前,怕忘了,我就先把这个项目给大家介绍一下。” 项目刚开始,目前介绍的也只是愿景,研究方向,只是毕竟涉及的观点太重要,和晏只是避重就轻,说了了大概。 二十分钟的专业述讲,和晏讲罢,台下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她不知道下面有多少人听懂了,可她必须得这样讲。 她朝下面鞠了一躬,一笑,走出发言台,她走的很慢,一束暖暖的光跟着她,她说:“上台之前,江师兄说让我讲一些我的经历,说很多学生在学校BBS里留言,说很想知道。” 她摇头一笑:“我不知道这些话怎么说,毕竟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但如果你们想听,那我就说一些。我感觉生命中有许多东西是注定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当我的父亲第一次带着我来到京大,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会对我那么重要。” 会议墙上的液晶屏上出现了渠校长儒雅的脸,和晏看着台下笑的慈爱的父亲,道:“你们以为我是来京大玩儿的吗?并不是,我是带着作业来的,那时候渠校长很忙,家里没人带我,我就在京大没有人的教室里学习,仔细想想,在京大,我总是在学习。” 和晏笑了声:“小时候在这里学习认字,大学四年在这里学习安身立命的知识,而如今这半年甚至未来更长的时间,我将在京大继续学习,人生,似乎早就注定了。” “我很感谢我的父亲,虽然他给我的从来不是陪伴,但是他是我的英雄,我的榜样。可是,有人问了,既然是榜样,那你为什么不学习经济,不继续他的事业呢?” “我也对人说过,因为我做不到像他一样好,甚至比他更好,我不愿意给他丢脸,不学经济,不当老师,可是,你看命运就是这么神奇,我学了化学,还是逃不开当老师的命运,还是得跟我父亲当同事。” 孩子气又充满感情的话,让台下人笑出了声。 和晏在台上满满走着,接着说:“感谢了我父亲,是他让我找到了我人生的方向,让我下定决心好好做一门学问,是他教会我,人要有责任心,有社会责任心,要坚强地活着。非常感谢。” 和晏说完,对着父亲的方向,深深鞠躬,台下一向儒雅泰然的渠校长,在许多人的注视下,红了眼眶。 数秒后,和晏站直了身子,接着说:“既然说到感谢了,自然还要感谢我的老师,我的导师罗伯特,我在麻省时候最亲密的朋友,他很严厉,只要是他布置的课题,他从来不允许有人找借口,他只要结果。他的严厉,让我在在美国几年,甚至没有机会见识美国的美丽,他是个真正的痴人,为了实验,可以什么都放弃,这种为事业沉迷的精神,让我很受感染。” “除了罗伯特先生,还要感谢还有我的师傅杜邵明前辈,在我回国之后,杜前辈在专业业务上,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知识,同时在生活方面,杜前辈的风趣乐观,也给我了很多生活启发,谢谢您,杜老师。” 一个深躬让坐下的杜邵明点了点头,这是他的学生,他不得不说,是他教出来最优秀的学生。 和晏接着说:“同时还要感谢在科研上给了我极大支持的化学学院院长,非常感谢您的认可,和对我工作的认可。” 化院院长正襟危坐在座位上,手都激动地在发抖, “还有我的同事任意先生,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感谢你义无反顾地投身于这项科研项目里,未来有你当同事,我感觉很愉快。” 一身正装的任意坐在第三排,勾着正经的笑,一副考研精英的模样,让不少女学生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另外呢,还要感谢一群人,那就是为了这个项目,整天没日没夜跟着我的学生们,这么多天的相处,我看到每一个人都为了项目而努力,我很开心,同时也庆幸,是遇见了你们,你们将是这个项目不可或缺的东西。” 被点到名的加入项目的博士班外加陆凡都坐直了身子,一副骄傲又矜持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和晏看着学生可爱的样子,笑了笑,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容,最后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她笑的温柔。 “当然,还要感谢一个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 番外二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她看向台下的某一个方向,眉眼精致,笑的温柔,整个人与刚刚的严谨,截然不同。 液晶屏一转,前排就坐的男人矜贵带笑,这笑,跟往常人们在报纸上,电视上看到他的笑不一样。 这笑,清淡,可却真真切切让人看出别的东西在内流淌。 一时间,几千人掌声响起。 为人世间的天作之合,也为能见证这样的爱情。 鼓掌。 掌声之中,和晏脸上笑意越来越浓,等声音停歇,她敛了敛脸上的笑意。 “感谢社会爱心企业家,人帅钱多的周尧夏先生。” 话一出,台下人哄笑一阵。 被提及的当事人周尧夏,嘴角笑意更浓。 真是调皮啊。 笑闹罢,场面安静了下来,和晏继续说:“感谢周先生多年以来对学校的资助,感谢周先生对京大化学研究上的巨额投资,并且长期支持。当然呢,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 和晏看着周尧夏,眉眼弯弯。 “除此之外,还要感谢周尧夏先生作为丈夫,对我工作上的支持,以及生活上的种种帮助,谢谢你哦,周先生。” 还有……我爱你。 台下周尧夏看着台上她的太太发亮的眼睛,勾唇笑了,伸手鼓掌。 十二点会议结束。 和晏在报告厅外面同要离开的各界人士握手,送别。 大多数人她都是第一次见,可不管什么原因,他们的到来,她都很开心。 “恭喜呀,渠教授。” 不正经的声音响起,和晏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谁,她边回头边回话:“同喜啊,任教授。” 任意胳膊上挂着西装,勾笑走进,皱着眉上下打量和晏:“你穿这衣服,真丑。” “……”和晏冲他翻了个白眼:“看透别说透,咱俩还能多聊两句。” “哈哈。”任意大笑:“别翻白眼,注意你的严谨科学家形象。” “切。”和晏又白了他一眼,想了想,犹豫地问:“真的很丑吗?” 任意大笑,笑罢道:“我以为你不在意呢。” 怎么会不在意。 和晏心里嘀咕,想到刚才她下台,周尧夏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今天的衣服真丑。” 她就郁结。 不过,人家不都说女士穿西装西裤很干练美丽吗?怎么到她这儿就丑了。 任意看和晏不说话,很在意这个问题,笑了笑,转移话题:“怎么没见周尧夏?” “喏。”和晏指了指他们不远处四点钟方向,任意看穿着黑色西装的周尧夏被几个中年男人围着。 他贼贼一笑,跟和晏说:“感觉周尧夏很辛苦。” 和晏赞同的点头:“很辛苦。” 任意勾笑,说出后半句:“天天跟一群中年油腻男打交道。” …… 和晏感叹于任意的脑洞,不过这么一说,真的是蛮辛苦,每天面对一群油腻男人。 那像她,虽然面对着冷冰冰的机器,可是还有一群有活力的小可爱在。 “咦,那眼神都要黏在人家身上了,渠教授,请照顾一下你的朋友,好吗?” 和晏收回视线,看着任意回答:“好的,我的朋友。” 说完她想到什么问道:“你前几天不是相亲了,怎么样了?” 任意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就那样吧。” 一看就没认真对待,和晏正要对他教育一番,就由远及近传来了周尧夏的声音。 “聊什么,这么开心。” 和晏看着他,笑着接话:“再说任意的人生大事。” 周尧夏看着任意,眉眼动了动,一笑:“没合适的吗?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任意挑眉坏笑:“怎么,周先生认识很多女孩儿?” 来自身边人审视的目光,让周尧夏心里一跳,他拉着她的手,朝任意笑:“不多,不过都知根知底。” “哦?”任意兴致勃勃地问。他还道周尧夏多干净呢,没想到。 “看来深入交流过啊。” “呵。”略有深意的话,让周尧夏轻呵,他笑,风轻云淡地说:“也算吧,毕竟是亲戚家的姑娘。” “……”阴险。任意暗骂,笑着对他说:“不用了谢谢,我的缘分迟早会来的。” “祝你早日遇见。”周尧夏诚挚地祝福。 说罢,他看向和晏:“还有要忙的吗?家里都准备好了,就等我们回去了。” 知道今天是和晏的好日子,两家早就定好了今天聚一聚,一起吃个饭。 还有点善后的事,和晏正要说,对面的任意开口道:“要是有事你就先走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真是帮了她的大忙了,和晏笑着道谢:“谢谢任教授,回头请你吃饭。” “那感情好。”任意笑道。 周尧夏看两人说完,冲任意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先走一步。” 任意点头:“走吧。” 两人手牵着手走开,走着周尧夏问道:“今天吃早饭了吗?” “当然,跟爸爸一起吃的。”和晏一副我很听话,快夸奖我的表情看着周尧夏。 周尧夏轻笑,不辜负她的期待,拍了拍她的头:“真乖。” 和晏笑的开心。 任意看着这一幕,没有表情的脸,慢慢慢慢有了点笑意。 她好,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么他,也该真的要想想自己了,不然老爷子的棍子就打在身上了。 不过,话说相亲对象里,那个圆脸的姑娘还不错,可以发展发展。 只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两家的聚会定在栖霞山,他们推开老爷子家的门,接连两声巨响,拉花彩纸从空中漂下,落了他们一身。 和晏目瞪口呆看着一身的颜色,反应过来,看着一左一右拿着小型礼炮的两个年轻人,临渊和陆凡。 她笑着扯下身上的彩条,笑着拍了拍两人的头:“这是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庆祝啊庆祝啊。老师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开心。”身为实验室一员的陆凡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直到今天在那个会堂里,看着自己参与的项目立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和责任感。 原来用心做一件事情,是这样的感觉。 和晏看着陆凡,眼底很是欣慰,进了实验室后陆凡的改变很大,不在吊儿郎当,而是全心地投入到项目中。 他能有现在这样的专注和投入,有自己的目标,她很为他开心,她知道,陆凡是个异常聪明的人只是一直没有方向罢了。 她拍了拍陆凡的肩膀:“好好做,我们一起努力。” 陆凡重重地点头。 九月开了学谢临渊已经是高三生,作为准高考生,他今天并没有去会场,他有些遗憾。 不过很为姐姐开心,他看着姐姐,伸手抱住了她:“姐姐。” “嗯?” “我相信你。” 和晏眼底发热,这是今天最让她感动的词,相信,周先生说过,父亲说过,爷爷说话,书记说过,现在是他十几岁的弟弟。 她拍了拍弟弟已经很宽厚的背:“谢谢临渊。” 谢临渊抱着姐姐,还要说什么,就被拉开了,拉开他的姐夫,面色坦然地说:“好了,该吃饭了。” 说完就拉着他姐姐往客厅去。 被重重抛下的谢临渊看着姐夫的背影,问林凡:“姐夫这是吃醋了吗?” 不然,怎么会在他难得感性的时候,这么没眼力见。 林凡拍了拍谢临渊的肩膀,以过来人的姿态说道:“述州醋王,你要慢慢习惯。” 谢临渊愤愤地想,那是我姐姐,我习惯不了! 家庭聚会,大喜的日子自然是热闹非常,热热闹闹吃饭到两点多,在客厅休息了一会儿,老爷子去睡午觉。 人上了岁数,越来越不愿意走动,老爷子已经很久没出过大院了,今天去京大,坐着听了两个小时的会议,来回路上又奔波,人也累了。 老爷子回去休息了之后,跟渠母说话的周木看着被一群小辈儿围着的和晏跟周尧夏说道:“和和啊,你忙这么长时间了,该累了吧,楼上你们的房间都收拾好了,你跟尧夏上去休息一会儿吧。” 连着熬了一个礼拜的夜,精神又高度紧张的,这会儿松懈下来,还真的感觉有点困,只是这五六个小朋友……明显是想跟她好好聊聊的。 和晏上楼的话,有点说不出口。 一旁的周尧夏不管这些,他揽着太太的肩膀,对一众十几二十岁的青年说:“你们玩儿吧,我跟你们嫂子,上去睡会儿。” 一众人有想法也不敢提,倒是一个天真的小表弟开口:“表哥,你还午睡呢?这不都是老年人的活动项目嘛。别睡了,让嫂子在跟我们聊聊嘛。” 周尧夏看向小表弟,挑了挑眉,顿了顿,又轻笑:“聊什么啊?我们老年人跟你这小年轻的,能聊什么?” “那能聊的多了去了,刚才不就聊的好好的……”小表弟接着说,还要再说什么,就被一旁的陆凡捂住了嘴,往外面拖。 “哥,我突然想到找默默有点事儿,你跟嫂子快去睡吧。” 陆凡说着,就拖着着被捂着嘴咿咿呀呀抗议的小表弟出去,到门口,看没人了,他放开小表弟,痛心疾首地说道。 “看你脸蛋那么漂亮,怎么脑子那么不好使啊。” 十几岁的少年,自尊心正强,被哥哥这么一说,恼羞成怒。 “我脑子怎么不好使了,我不就是崇拜嫂子,想跟她多说说话嘛。” 陆凡摇了摇头,拍了拍小弟弟的肩膀:“崇拜当然可以,可你没听周伯母都说了,嫂子都好多天没休息好了,她需要休息啊。” 少年一听这话,想想刚才渠女神确实精神不是很好,就低下了头。 陆凡看默默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又接着说:“嫂子好脾气,不说拒绝的话,可你知道周哥哥吧,他可不会顾及什么,而且,你也看出来了,周哥哥那么喜欢嫂子,肯定想让她健健康康的。” 默默点头,是哦。 孩子还是很好教养的,那他就说的深入点,陆凡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脑袋。 “那你个傻子,还阻拦?你是没看到周哥哥的眼神还是脑子坏掉了?你是想让周哥哥给了加点餐,上上课了?” “我哪有……” “没有?”陆凡挑眉,竟有几分周尧夏的样子。 “是零花钱嫌多了,还是作业嫌多了!” “……”命脉被人抓在手里,少年垂头丧气,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有多危险,有多蠢。 果然狐狸的逆鳞不能触碰,即便是结了婚,脾气好了的……狐狸。 和晏跟长辈们打了招呼,随周尧夏上楼休息,早上化了妆,身上刚才又被临渊他们喷的黏答答的,她决定先洗个澡。 “我先洗个澡。”和晏道。 周尧夏看她困得眼都睁不开,推她到窗前的贵妃椅前。 “我给你放水,你先躺会。” “辛苦啦。”和晏亲了亲他的唇角。 周尧夏轻笑:“你倒是知道投我所好。” 和晏笑,躺在椅子上,朝他挥手:“去吧,给本宫放水去吧。” 沦为公公的周尧夏无奈,摇了摇头步子轻快地去放水。 和晏躺在躺椅上,虽然很困,却没有睡着,此时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她眼前,她开了项目,在那么多人的见证下,那么就要拿出成果了。 那么多人的信任,她不能辜负。 她正想着,手机响了,她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笑着接听:“潮白。” “嗯。”男子声音干净清越,异常动听:“今天顺利吗?” 和晏在躺在躺椅上,看着头顶刻着美丽花纹的天花板,笑:“很顺利,让你去,你都不去。” 宋潮白轻笑:“不是我不想去,今天是任先生看诊的时候,你也知道他看人家的脾气。” 和晏轻笑,她当然知道,宋潮白出事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任先生真的如同他当初说的一样,对宋潮白的病情很上心。 以至于现在这医患两人相处的越来越融洽,颇有些忘年交的意味。 虽然是越来越熟悉了,可这位老先生的性格脾气确实越来越大,越来越孩子气。 时常做出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也就宋潮白脾气好,老先生怎么他都不生气,也有招让老先生顺心。 也因此,最近任先生的亲儿子任意没少在她面前抱怨,说她给他老爹领回家了一个“亲儿子”,他则是该打包好,被撵出家门的亲生儿子。 “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挺好的。”宋潮白回道,似乎晓得她会继续问,就老实交代。 “脊柱恢复的非常好,过几天就可以卸了石膏,在静养三个月就能跟常人一样了。” 和晏眼泪从眼眶流出,他总算要好了,总算啊。 不然,她该怎么面对她。 “那其他的呢?” “都好。” 和晏点头,还要问什么就听周尧夏问道:“水放好了,现在洗吗?” “等等,我在跟潮白讲电话。” 周尧夏点了点头,开始解衬衣扣子。 电话连着,宋潮白听到两人的对话,说道:“你去……忙吧,我也到医师检查的时候了。” “真是不巧。”和晏遗憾:“不过还好明天就礼拜六,我跟尧夏去医院看你。” “你那么忙,不用来了。” 和晏坚持:“再忙也要去的。” “好吧,我等你们来。” 两个通话结束了,和晏放下手机从躺椅上起来,转身就看见周先生赤着的上半身。 结婚了很久,被*的也差不多了,可看到这些,和晏还是脸红。 “呀,你怎么不穿衣服。” 周尧夏看了看自己裤子:“谁说我没穿衣服,不是穿着裤子呢。” “……那上面呢?” “天气热,不想穿。” 瞎说,中央空调控制的屋里,能热?白了一眼周尧夏,她去浴室,不管他了。 反正每次她跟潮白打了电话,他都会这样,幼稚,不过一会儿就好了。 浴缸里滴了解乏的精油,和晏泡了个澡,舒舒服服地出来,就看周尧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她悄悄地上床,躺在他身边,看着熟睡的他。 八月二十八号,两人结婚,怕两人以后都忙,拖着拖着把蜜月拖没,第二天他们就去了美丽的土耳其了。 一个礼拜,几个国家的蜜月,幸福,虽然开心,可旅途也是让人劳累的。 然而,工作不等人。 结束蜜月,两人就投入到彼此的工作中。所以,蜜月后的第二个礼拜,别人的新婚夫妻还是蜜里调油地过新婚生活,而他们则是忙的不分东西。 忙的,她都好几天没有认认真真看过他了。 看着他睡着的脸,和晏越看越喜欢,伸出手指,从他的额头往下滑。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每一样她都喜欢。 正乐着发着呆,手被人突然抓住。 “快睡。” 和晏手扣着他的大手,两人十指紧扣:“你没睡着啊。” “孤枕难眠。” “那要怎么样,社会好心人周先生,才能睡着啊。” 周尧夏伸手把人环在怀里:“不怎么样,只要貌美聪慧的渠教授陪着,就行了。” “就这要求?” “就这要求,人帅钱多已经很招人恨了,我怕跟渠教授在提别的高要求,会被人砍的。” 和晏嗤嗤地笑,周先生如今是越来越风趣了。环着他的腰,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轻轻地说:“那我陪你,好好睡吧。” 周尧夏拥着着她,把她抱在怀里,环的紧紧的。 “睡吧。” 窗外蝉声哀怨幽长,房内一对相拥而眠的恋人,丝毫不受他的影响,睡的香甜。 地一百八十四章 番外三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绿草茵茵的草地上。 穿着病患服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低头看着手机的手,男人面容温润,身子看起来消瘦却并不羸弱。 来来往往的后花园,不少人对他投以注视的目光。 “宋先生,虽然天气不错,可终究还是有风,您还是回病房休息吧。” 宋潮白抬头,转动轮椅,看向走过来穿着白大褂,面相偏冷的女人。 “谢谢明医生提醒,我也正要回去。” 双手插兜的明月看着轮椅上的男人,这个人很特别。 跟她以往所有的病人都不一样,因为他太听话了,也*静了。 从她接手他,她从没有见过他因为病情或者别的,而发脾气。 他像一个圣人。 什么也影响不了他。 可真的有圣人吗?她不信。 “我推宋先生回去吧。” 对于自己的主治医生,又相处了一个多月,宋潮白并没有拒绝。 “谢谢明医生。” 明月点了点头,推着轮椅往前走,男人并不胖,路又平顺,推起来并不费力。 明月推着轮椅问起了昨天宋潮白的检查。 “一切都很好,明医生昨天怎么不在?任先生还问起了你。” 明月听他问话,不由得想起昨天,那是让人并不愉快的一天,她的外婆,九十多岁的老人,身体终于经不住风霜,彻底地停止了工作。 老人忙碌一生,子孙满堂,可死后的第一时刻,她的后代们不是沉重地哀悼,不是去办老人的后事。 而是几乎疯狂地盯着老人的身后遗产,个个青面獠牙,如同狼群一般。 她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为了他,虽然没有再娶,可因为工作忙,她从小就随爷爷奶奶生活,对于外婆,她并不亲热。 只是老人对她很好,年年给她过,关于她的所有节日,她很感念老人。 昨天舅舅打电话,说外婆不行了,她着急忙慌去了,结果却看了那么一场闹剧。 遗产的事,她不参与,可想想那么善良的老人,死后却受到子女那样的对待,她并不好受。 “宋医生?” 明月被宋潮白的声音惊醒,她回过神道歉:“抱歉,走神了。” 男人微微转头,冲她一笑:“没事,宋医生似乎没有休息好?” “欸?” “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明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昨天从外婆家回去已经十点了,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三点多才睡着。 “昨天熬了会儿夜。” 宋潮白手拿着书,无意识地敲了敲:“明医生工作真是辛苦,不过女孩子,还是少熬夜比较好。” 少熬夜比较好。 明月没想到宋潮白会说这话,据说这一个多月对他的了解他虽然好说话,可绝不是一个爱指点管教别人的人。 这话着实难得。 她轻笑:“也没熬多久,只是真的是年龄大了,不服老不行啊。” 想想二十出头的时候,熬上一个大夜,眯一小会儿,第二天干什么都精神抖擞的。 哪像现在,体力以她能感知的速度在下降。 “老?明医生开玩笑呢吧。”宋潮白笑答。 这位明医生面相偏冷,可长相是连他那眼光极高的母亲都夸赞的。皮肤很白,不然他不会看一眼就注意到她脸上的黑眼圈的,眉毛英气,高鼻子,人长得很……时尚。 她人又瘦,他见过几次她脱掉白大褂,穿便装时的模样,很青春,不过是那种高处不胜寒的青春。 “我都二十七了,可不就是老了。” “二十七就老了,那我这都二十九的人,岂不是更老。” “二十九?不是二十八岁?”明月惊讶罢,怕尴尬,又加了一句:“病历上写的。” 宋潮白点头一笑,表示了然:“前几天过的。” 在医院里,过了二十九岁生日。 明月点头:“哦。” 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这个话题说罢,两人间就没了声音,明月推着宋潮白进电梯,按了楼层。 电梯很快到了指定的楼层,一打开,就见一个小护士站在电梯门口,看到他们脸上先是惊讶,后是欣喜。 “宋先生,我正到处找您呢,您的朋友渠小姐跟周先生在等你呢。” “他们来多久了?”宋潮白转着轮椅出电梯。 “有几分钟了,您没带手机,我一时也联系不到您。” 在医院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这段时间,他的时间除了治疗就是看书。 手机对他来说,越来越显得可有可无。 “抱歉,忘记带了。” 优秀俊美的男人因为这点小事,说了道歉,小护士俏脸一红,转移视线,就看见宋先生后面跟着的宋医生,依旧一脸的面无表情。 小护士对这冰美人有点怕,怯怯地喊了声:“明医生。” 明月点了点头。 知道宋潮白有朋友要见,她说道:“让小美推你进去吧,我去看看别的病人。” 宋潮白点头:“您忙,今天谢谢明医生。” 是指她推他回来? 明月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双手插兜离开了。 宋潮白看着脑后拖着一条马尾,穿白大褂的清瘦女人离开,不由得想,大家好像都说这位医生不好相处。 可看起来,并非如此,至少,对他还算帮助,而且,还笑了。 宋潮白到病房,就看和晏在换花瓶里的花,她丈夫抱着花瓶,让她更方便看效果,两人没有说话,不过都在笑。 他推着轮椅过去,笑道:“每次来都抱这么一大束花,花店老板可高兴了。” 她每个礼拜都来的很勤,就算上个礼拜忙的不行,也来了两趟,不过不管那次来,都要抱一束花,每次都不一样的品种。 有的他见过,有的他不认识。 和晏看宋潮白回来,把手里的花塞在周尧夏手里,大步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一下他。 看他确实如电话里说的一样,好了许多,才放心,说道:“好看啊,你去哪儿了?能出去吗?” 宋潮白失笑:“渠小姐,我是病人又不是犯人,当然能出去,只是不能太久。” 和晏点头:“出去转转也好,老是在病房也不好,不过你怎么一个人出去了,外面那么热,出事了怎么办?有人撞到你了怎么办?” 宋潮白对和晏担心这担心那,絮絮叨叨的模样,已经习惯了,他听得直笑,问把剩余的花往花瓶里放的周尧夏。 “她在家也这样吗?” “怎样?”周尧夏嘴上勾着笑。 “……操心。” “宋潮白!你什么意思啊,你在这样人身攻击,我就不来了啊。” 周尧夏勾笑看着双手叉腰的少妇发火,顺便看了眼看着她笑的另一个男人。 就这样吧,欠下了就是欠下了,算他命不好,要容忍情敌明目张胆见他太太一辈子。 不过好在,这个人似乎觉醒了不少。 至少看和晏的眼神不再那么*裸,同他说话也自在了很多。 外面阳光不再那么热烈,几个人转到阳台,和晏扎了一小块周尧夏切的苹果,递给宋潮白。 自己喝了一口水,看着外面花园路上行走的年轻女孩儿,她突然想起了许诗玲。 想了想,还是问宋潮白:“许诗玲现在怎么样了?” 阳光照在宋潮白的脸上,不强烈,可还是有点刺眼,他扭头,看见桌子上,和晏刚插近水杯的两只玫瑰。 含苞欲放,鲜红欲滴。 就像以前的许诗玲。 和晏看宋潮白沉默,心里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好奇。 她知道宋潮白对许诗玲没有爱,可是有愧疚的。 他愧疚于,辜负了那么一个女孩儿强烈如火的爱情,而且以前还深深地伤害过她。 宋潮白抬头,就看和晏脸上懊恼的表情,他一笑,说道:“她出国了。” “出国了?” “嗯。”宋潮白点头。 自从许家出事,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也曾试图从母亲哪里知道她的情况,可因为车祸,母亲对她们母女,可以说得上厌恶。 母亲不愿多谈,他没有再问过,只是前几天生日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包裹。 里面有一份礼物,一个旋转音乐盒,圆圆的水晶台里,是一对男女在翩翩起舞,像王子公主。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 他打开,一看字体,就知道是许诗玲写的。 她曾经给他写过很多东西,大大小小的贺卡,生日词,等等。 一封信不长,不过他能看得出一个女孩子的成长。她长大了,说自己不怨恨,不后悔。 但她现在很痛苦,不是因为失去优渥的生活,崇高的地位,而是为父母造就的罪过而痛苦。 所以,她想出国,去冷静冷静,并且去学习,去养活自己。 他很欣慰她的成长。 他知道,许诗玲心是不坏的,她只是被人宠坏了。 而如今,宠她的人不在了,她也该长大了。 和晏回忆了一下她跟许诗玲所有的交集,从开始无意间的碰撞,到最后两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谈心。 真的是世事无常。 那样一个女孩儿,周遭的世界,亲人一夜之间全部崩塌,她该多痛苦啊。 离开自己喜欢了,爱了那么多年的人,远走他乡,从头开始。 真的很有勇气。 空气中传来了桂花的清香,不知道是从那里传来的,和晏深吸了一口。 一笑。 愿她破茧成蝶。 花好月圆。 第一百八十五章 番外四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天气渐渐转凉,春去冬来,又是一年结束的时候。 述州越来越冷,风不停,还下了几场不小的雪。 这不,又是一场雪,外面银装素裹,雪花飘飘,宛若柳絮。充满热意的房间里,大床上,和晏躺在被子里,眯着眼睛,享受着棉被给她的温暖。 真好啊,总算能让她睡个懒觉了。天知道,从十月份到现在,她连一个懒觉都没睡过。 旁边已经没了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的,和晏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含着生理盐水,正想着再磨叽一会儿就起来,门被推开。 她看着门外穿着家居服的人,很是诧异。 “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周尧夏到床边,揉了把他的头发,又亲了亲她的嘴唇,掀开被子进了被子里。 “雪太大了,封了路,下午再去。” 他刚进来,衣服凉凉的,和晏怕冷,下意识地躲他远远的。 周尧夏看她这样,捏了捏她的脸:“没良心的,这会儿躲我了,昨天夜里冷的时候,谁可着劲儿往我怀里钻的。” “可就是冷嘛。”和晏笑嘻嘻地冲他撒娇。 周尧夏看她这模样,索性把外面凉的那一层衣服脱掉,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外面依旧下着的雪。 两人结了婚,却越来越忙,这样属于两人静谧的付出时间,很难得。 和晏窝在周尧夏怀里,看着窗外鹅毛一样的雪花从天上落下,好大一会儿,她说道:“晚上大家聚聚吧,好久没聚了。” 周尧夏闻了闻她的发点头:“嗯,那现在起来?吃了饭,下午跟我一起去公司。” “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要去周尧夏公司,和晏比预期早起了一会儿,洗了洗澡,洗了个头,又画了个淡妆。 等她收拾好,周尧夏把做好的午饭正好端上桌,抬头看她头上裹了条毛巾,不由得皱眉。 “怎么洗头了?天气那么冷。” “没事儿啊,用的都是热水,再说屋里也不冷。” 周尧夏走过去,眉头依旧皱着,把她推回屋里,走着说:“寒气重,也不吹干,你忘了这个月又该来了。” 这么一说,和晏倒想起了,她的大姨妈可不就是这两天来嘛。 对于她的身体,他向来看重甚至可以说严肃,一点水都不给放。 知道他不高兴了,和晏坐着乖乖地让他给吹头发,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话。 耳边的喧嚣声停下,和晏转过身,揽着心情不美丽的周先生的腰,认真又撒娇地检讨自己的错误。 “我错了,真的,我真的是忘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仰头看着他,圆圆的杏眼,写满了可怜,周尧夏心已经软了,不过这种关乎她身体的事,她总是不上心。 而又每每疼的脸色苍白,想着上个月,她躺在床上,话都说不好的模样,他就感觉自己应该强硬一点,不应该纵着她。 “那下次要是再这样?” “真的不敢啦。”和晏头埋在他腰间,蹭着她,尽情地撒娇卖痴。 这一招她常用,和晏知道,她撒撒娇,周尧夏就让她过去了。 也果然。 周尧夏摇了摇头,他到底对她没办法,撒撒娇,说说好听话,他就什么也不忍心了。 她也就吃准了他这一点。 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你啊。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很多,这辈子来还债的。” “那下辈子不就我还周哥哥得了?周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得了吧你。”周尧夏把她拉起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就会说好听的骗我。” “哪有!是你疼我嘛。” 周尧夏笑了笑,手托着她的脖子,亲了亲她写着狡猾的眼睛:“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们是说好长命百岁,同生共死的。” 是呢,他们是说过的,在他们的婚礼上,在天地,神明,亲人好友面前,约定过的。 和晏心里暖暖的,她搂着丈夫的腰,闻着她身上跟她一样的沐浴乳的香味。 郑重点头:“好。” 吃了饭,两人去了周尧夏公司。结婚后和晏并不常去周尧夏公司,可当初因为柳蔚真,而在网上闹的那一场,使整个周氏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 更别说,结婚的时候,被人传到网上的那些照片。 所以,她这个周太太虽然很少来公司,可还是很有存在感的。 一路跟着周尧夏到办公室,不少人跟和晏打招呼,和晏都一一点头问好。 到了办公室,周尧夏脱了大衣,就坐在自己专属的桌子前,开始工作。 和晏也并不无聊,她拿着空闲的平板电脑,翻了翻新闻,翻翻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时简给她推的一个电视剧。 她在学校忙的脚不沾地,实在没空看,这会儿放假了,到可以看看。 找到后,点开网页,怕打扰周尧夏办公,她就悄悄去外面秘书处借了条耳机。 要过年了,公司到了年终总结的时候,很多工作要忙,周尧夏从坐下,就没闲着。 厚厚一摞文件签完,他晃了晃脖子,看向沙发上一直默默不吭声不知道玩什么的和晏。 这一看,他一惊,这怎么眼泪汪汪的。 他忙过去,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和晏。” 和晏被拍了一下,她扭头看过去,眼底一直没掉下来的滚落了下来。 周尧夏看着他眼泪就烦躁,眉皱成一团,语气也不好。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和晏眼泪滚落了下来,嘴嘴一瘪,指着电脑上的人:“他。” 周尧夏看着电脑上的画面,托当初学了几国语言的福,他看清了片名。 一看片名就是爱情片,再看画面上脸色苍白却涂着睫毛膏的女演员躺在病床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他无奈一笑。 “和晏,你几岁了?看个电视剧还哭成这样。”他说着,轻轻给她擦着眼泪。 和晏没出戏,抽抽搭搭的:“真的很感人。人都要死了,你怎么那么没有同情心。” 周尧夏笑的无奈,二十九的女人,看着虚构的故事,哭的跟真的一样,他能怎么说。 只能说他们家渠教授,太可爱了。 他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哄着:“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难得画个妆,都哭花了,多浪费化妆品。” 和晏正难过呢,挺他这话,一下子笑出了声,拍了他肩膀一下,她靠在他肩膀,看着画面里的女人,吸了吸鼻子。 “周尧夏。” “嗯。” “我以后一定听话,好好保养身体,我不要生病,不要受那些罪,不要让你难过,我要跟你好好的,一直到老。” 周尧夏抚着她的头发,没想到看个电视剧,能让她有这样的觉悟。 他笑。 “乖。” 周尧夏工作结束已经六点多了,雪天路滑,车开的很慢,到几人聚会的火锅店,已经七点半了。 和晏脱了外套,取下脖子上的围脖,周尧夏接过,一一挂在门口衣架上。 和晏走过去,坐在梁泠身边,跟干儿子打招呼。 “儿子呀,我是你妈妈哦。” 正主妈妈梁泠听着这话,白了她一眼:“你倒是会捡便宜,我辛辛苦苦怀了十个月,却给你生了个儿子。” “嘿嘿。”和晏笑:“咱俩谁跟谁啊。” 说完,她看着梁泠六个月却大的过分的肚子,好奇地说:“你这是一个吗?这怎么看着比别人六个月大的多啊。” 肚子很大,梁泠摸了摸,整个人温柔了许多:“上个月检查的时候说是一个,大概养了个吃货吧。” 以至于她现在一顿比以前一天吃的都多。 这话一说,准爸爸开口了:“就算是吃货,我闺女也是最可爱最好看的。” 梁泠对于蒋洌的女儿控行为,已经习惯了,倒是和晏看的目瞪口呆。 梁泠怀孕一个多月,蒋大哥就去不对了,最近才回来,这几个月因为忙,他们聚会很少,和晏倒真不知道,蒋洌是个已经发展到明面上的女儿控。 不过,看蒋洌对莞莞的好也不难看出来他喜欢小女孩儿,而且一定是个好爸爸。 和晏看着喝着水,可眉眼低垂温柔的梁泠就知道,她现在过得特别好。 她由衷地为她开心。 再看另外一个,她的朋友,时简,依旧是长发,依旧是美丽。 只是这美丽多一些意味,眉眼更加好看,比之前多了着妩媚跟豁达,且小脸红润,一看就过得很好。 当初许泉韦落狱,张碧芝被无罪释放,和晏知道,这是时简放了张碧芝一马,不然凭着她手里的证据,张碧芝的牢狱之灾是少不了的。 可她选择了放过,可能是看在她跟许家那一点血亲的份上,不愿意许爷爷许奶奶,老无所依。 也有可能是她真的放下了。 那件事情结束以后,时简依旧来着自己的工作室,只是不知道是谁传出了她就是麦希尔的风声来,许多人因为好奇去她工作室拜访。 以至于时简有一段时间,成了娱乐圈和时尚圈深扒的对象,被无孔不入的狗仔影响着生活。 最后她无奈,只得通过微博认证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公开后反而没有那么多人去无缘无故地打扰她了。 不过她的工作室却是越来越红火了。 和晏事后从周尧夏哪里知道,之所以没有媒体在去偷怕时简,是秦涣在背后做了工作。 说的也是哦,秦涣在圈子的地位,那可是不低,再加上身后还有一个秦家在,谁还敢太岁头上动土。 看着对面,秦涣吃着自己的,时不时给时简夹个这,夹个那,那一副任劳任怨还很满足的样子,和晏不由得一笑。 问他们:“你们这家长也见了,什么时候把事儿办了啊。” 没错,他们已经见了家长,虽然时简的身份在秦家,已经人人皆知,心照不宣。 可时简那边的亲人还不知道。于是一把年纪,渴望有个名分的秦少爷就死缠烂打,十八般武艺都用上,终于在十月一普天同庆的日子,去了时家。 提到这事儿,时简脸上有点不自在,她低头吃着碟子里烫好的菜。 倒是秦涣一脸灿烂,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他的愉快。 “过了年,等天暖和了就办,我妈正说这几天去外公哪儿商量个日子出来。” “啊?”和晏大吃一惊,她只是随口一问,催催这两人,没想到…… “不会是真的吧?”她怀疑地问。 秦少爷这下笑的更开心了,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志得意满来形容了。 “当然。” 和晏惊讶,看一向大大方方的时简,此时还在低头吃东西,耳朵都红了一大片。 不至于啊,想想这姑娘以前跟梁泠说段子的尺度,不应该因为结婚这事儿而害羞啊…… 她想着,突然看到她面前杯子里放着的白开水,顿时觉悟了点。 时简往常聚会都是喝酒的,这个却喝起了白水,白水…… “时简,你不会是……不会是,怀孕了吧。” 和晏这话一说,席上一阵安静,随后一个毛栗落在了和晏头上。 “这还用问!就你这,还科学家呢,哎呦。” 和晏看着梁泠,撇了撇嘴:“梁女士,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素养。” “好好好,来吃点肉,补补。” 和晏看着夹在她盘子里煮的红艳艳的脑花,一种无力袭上心头。 她对上梁泠,真的没有赢得时候。 她叹气:“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你怎么还那么难搞。” 梁泠哼笑,好心情地拍了拍她的头:“乖,我已经很让着你了。” “……这顿饭我吃不下去。” “那正好,我跟时简吃。你不知道啊,这怀了孕,什么都烦,就是不烦吃的,是不是时简?” 时简看着被打击的不行的和晏,忍着笑诚实地点了点头。 和晏冷漠地看着两位好友,跟周尧夏告状:“她们欺负我。” 说完很骄傲地冲两位朋友挑眉,两个孕妇一致不屑地看着她,找男人帮忙,算什么本事。 和晏视而不见。 周尧夏把一块儿煮的正好的羊肉夹到她的盘子里,喝了口水道:“他们是孕妇。” 和晏没想到周尧夏说出这样的话,她“大失所望”:“你竟然替别的女人说话!” 这话其中戏剧的成分,惹得在座的其他人都笑出了声。 周尧夏笑着把和晏拍打着他的小手窝在手心里,接着说:“你要多照顾,多多传递社会正能量。” “欸?” “公交车上还有一排特殊位置呢,上面写着老弱病残孕,你看他们孕妇也算是社会弱势群体了,你让她们欺负欺负,就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 “哈哈。”一句话说的和晏心花怒放,没错,她不是输了,她是让着她们呢。 她笑着,没看到周尧夏对其他几个人点头示意表达谢意。 席上几个人看着科学家这一副智障的样子,脸上嘲讽,但心里都笑着。 真好啊,结了婚还越来越可爱,真的很好啊。 整个饭局,和晏开心的不得了,最后回家都是哼着调,而且还不忘夸奖周尧夏。 “周先生,你怎么那么厉害啊。” “当然,不然怎么能追到你。” “哎呀,我那么难追啊。” “那可不,不过追上一切都值了。” “嘻嘻,为什么呀。” “因为你可爱啊。” 好心情的渠教授,回到家,洗完了澡,坐在电脑上。突然脑子一动,想起了实验室这几天一直攻不了的一个难题。 灵感是个神奇的东西,她脑子里有了灵感,就扒拉出笔纸,开始演算。 周尧夏洗过澡出来,看和晏在梳妆台上写东西,几个月的同居生活,他知道她是来了灵感。 平常她是不把工作带回家的,但偶尔有几次灵感突然而来的时候,记得第一次是她洗澡的时候。 他记得那天他洗完躺在床上,她去洗澡,没进去两分钟,就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披个了浴巾,一出来就找了笔纸,随便找个地儿就开始写了起来。 他好奇,去看了看,她下笔很快,一看就是灵感来了,一会儿就写了两大页,密密麻麻的符号,他看不懂。 那是他第一次遇到那样的情况,也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他真的娶了一位科学家。 还是一个很有潜力的科学家。 知道他一时半刻停不了,他没打扰她,上了床,突然想到了今天饭局上,梁泠跟时简,陪她闹。 就掏出手机,给时简和梁泠一个发了个红包,写到:谢谢今天陪科学家玩儿。 梁泠那边到家刚洗漱好,躺在床上,任蒋洌给她按摩小腿。月份大了,肚子又大,吃饭做了几个小时,她的腿都肿了。 手机响了,她看是周尧夏发的,点开一看,是红包。 再看特别加的那行字,她笑着问蒋洌领不领。 脱下军装的蒋洌,此时给妻子按着腿,不敢轻也不敢重,听到妻子的问话,笑道:“他钱多,给你,你就拿着,不用客气。” 梁泠笑:“那成。” 点开看一串零,不由得感叹周尧夏财大气粗。 也不由得感叹,她家那个小傻子,这一生好好听话,努力读书,什么都做的好。 但是,她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挑中了周尧夏,而且傻的,喜欢了那么多年。 不离不弃,一直至今。 第一百八十六章 番外五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灵感来了,和晏算了三四章纸,看着最后的答案,她把笔放下,畅畅快快地伸着懒腰。 伸完懒腰,她往床上看去,就见昏暗的床上,风情万种的周师兄靠在床头柜上,衣衫半解,看着她笑。 他一对她笑,和晏就心动,并且开心。 这么多年,还是如此。 她笑着爬上床,扑到他怀里:“怎么这么高兴啊。” 洗完澡,她穿着条连体睡裙,这一蹦跶,本来就不长的裙子被掀开,露出里面底裤的颜色。 周尧夏的手本来是往她背的方向去的,看到这儿,不自觉地往下。 他的手放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她身子一颤,几个月的夫妻生活,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婚姻使人成长,与和晏而言,这是一句可有可无的话。因为她自己感觉自己跟婚前并没有什么变化,生活依旧如此,自己都没有成长的机会。 但是啊,就两人的夫妻生活来说,她还是有些成长的。 脸,该红还是红,这是脸皮的问题,但是,她会享受这种事情了。 甚至……上个月,还主动地推了周先生一回。 新婚夫妻,接下来的事,自然而然。 事罢,周尧夏负责最后的清洁工作,两人到床上,两人平躺着,和晏躺在周尧夏胸膛上,没有说话,只是手时不时点了下她的胸膛。 周尧夏自给自足,这会儿满足地很,他揽着和晏被子里光滑的背,她没说话,他也没说话。 和晏今天很开心。 睡了懒觉,见了朋友,吃的开心,夫妻生活又顺利,她很开心。 按说她该很开心,可是,此时她的心情有点不好。 她躺在他怀里,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看着无边无际的江面,抬头问周尧夏。 “师兄,你想要个孩子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周尧夏拍着和晏的背,低头看她黑亮的眼睛。 和晏掩盖住心里的异样,故作轻松地说:“我就随便问问嘛。” 周尧夏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看她确实像随便问问的样子,说道:“我们俩的孩子,我当然想要,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 “哦。” 和晏点了点头,继续把脸贴在他的胸前。 和晏没在继续问,周尧夏以为她只是随便问问,她如今越来越像孩子,总是问些无边际的话。 夜已经深了,周尧夏看了看时间,都十一点了,他揽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 “嗯。”和晏缩在他怀里点头。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和晏沉吟了下:“糖心荷包蛋,要九分熟的。” “嘴倒是挺刁。”周尧夏笑着往她耳边吹气,耳朵,脸被他吹的痒痒的,笑着往下缩。 她越躲,周尧夏越紧跟着她。闹了好一会儿,看她马上要缩到那头了,周尧夏勾着笑把人给捞了上来,锁在怀里。 和晏被他锁在怀里,喘着气,手泄愤地捏了捏他腰上的软肉。 她下手不重,周尧夏任她闹,两人赤身裸体,水*融,他被她掐着掐着,没一会儿,身上就起了火。 看小妻子精神依旧好,想着学校放假她又不用上课,周尧夏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你自找的。” 和晏搂着他的肩,被他顶撞着,如同被浪花拍击的石头,她眼底起了雾,头上的灯也变得影影倬倬。 临睡着,她爱上眼睛的最后的一刻,又问了自己一次。 她为什么没有怀孕,是她……不能生吗? 周尧夏第二天要上班,早上起床吃了饭,他到房间,看和晏躺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睡的香甜,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在她耳边轻生说:“我走了,糖心蛋在微波炉里,你起来别忘了吃。” 看睡着的人没回应,他又亲了亲她的脸:“懒太太。” 和晏醒来已经十点多了,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穿上家居装,她打着哈欠去厨房,就看微波炉上贴着个纸条。 写着一句话:爱心糖心蛋,加热了再吃,午饭我回来吃。 和晏听话地把两个糖心蛋加热了,吃下,把两人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她就去了厨房,准备中午饭。 刚把饭煮上,妈妈的电话就来了。 “妈妈。” “干什么呢?”渠母身穿一件蓝色古典宽松毛衣,外披一条披肩坐在沙发上。 “在准备午饭啊,妈妈呢。” “没事儿干。” 渠母明年就到了退休年龄,单位体恤她为医院兢兢业业工作了一辈子,今年过年就放了她一个长假。 她工作了一辈子,猛地一下子闲下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和晏以前在网上看过,说退休的人或者临近退休的人,一下子告别有序的工作,彻底地回到生活中,会不适应。 她想到母亲从腊月初几就休假了,在家待了那么多天,没事情做了,想必是心里该烦躁了。就说道:“那你闲着,正好我又闲着,下午咱娘俩一会儿去逛逛吧。” 渠母对女儿这个建议很赞同,想了想说道:“别咱俩了,你把你尧夏妈妈也叫上,咱娘仨一块儿。” 和晏一想,也行。她妈妈跟她婆婆两人虽然性格不同,可异常能说得来。 挂了妈妈的电话,和晏又给婆婆打了个电话,周母在家也没事儿,一听要跟亲家和儿媳妇去逛街,立刻就答应了。 给两位妈妈打电话花了些时间,和晏看周尧夏快回来了,就手贱利润地炒了几个菜,做了个汤。 中午吃着饭,她跟周尧夏说起了下午的安排,妻子要陪岳母跟婆婆逛街,这是尽孝,周尧夏自然开心。 “你也别只跟着她们逛,自己也添些衣服,该过年了,今年你都没怎么添衣服。” “我不用添了啦,你柜子里准备的衣服,有的我还没穿呢。” 周尧夏往和晏碗里夹了个菜心:“你们女人的衣柜里,不都是差一件衣服吗?好好逛,结束了我去接你们。” 和晏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儿,女人的衣柜里总是少一件衣服。 和晏吃了饭去接了母亲,又去接了婆婆,娘仨开始了买买买。 渠母因为工作忙,这些年逛街并不多,可眼光什么一点也不落伍,更别说常年征战在各个品牌店的周母了。 逛了一个小时左右,三人已经收获了不少。 又到一个店里,和晏看两位妈妈都累了,就让她们坐在歇着,自己随便看看。 周母坐在休息椅上,敲了敲自己的小腿,同渠母说道:“不行了,真是老了,以前逛街一天都不带腿疼的,真是老了老了。” 渠母挺喜欢这个被宠了一辈子,却没有被宠坏的亲家,笑道:“你还老呢,刚才那二十来岁的导购员,一口一个姐姐地叫你,我估计她是看不出来你都是快要六十的人。” 被夸年轻,周母开心不已,看亲家坐着喝茶,一点都不累的样子,她问道:“你不累啊?” 渠母摇头:“在医院有时候忙的时候,能一天脚不沾椅子,都转习惯了,可是啊……” 渠母想到什么,摇了摇头,没在说下去。 周母理解渠母这种闲不下来的人,知道她即将面临退休,心里有点接受不了,就说:“你看你这人,退休还不好了?年轻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不是天天盼着这一天?” “不用上班,还有钱拿,多好?你啊,真是。” 渠母知道亲家这是开玩笑,开解她呢,她笑着点头:“你说的对啊,这是占了个大便宜。不过啊,说实话,这忙活了一辈子,想想过几个月,我就不用忙活了。每天吃了上顿等下顿,还真是……真是有点不习惯。” “你不就是想找点事儿干,忙活起来,那简单啊,咱们姐俩去报班,瑜伽班,茶艺看什么合适。你想想啊,咱们上午去练瑜伽,下午去学插花或者别的,没事儿了跟团出去旅游,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多好啊。” 渠母听周母这样一说,心里竟然有些向往,忙活了一辈子,她也想放松放松。 看亲家点头,渠母接着说:“我们大院儿的老姐妹多,就算是打麻将,咱们也不会闲着啊,等等和晏她们一有孩子,咱俩左一个右一个,可不美死了。” 是啊,孩子。 她以后会有外孙,她还能带孩子,她的生活会更有意义。 只是…… 渠母看着里面由导购陪着看衣服的和晏,想了想,跟周母说:“不瞒亲家您,这两个孩子现在还没个信,我有时候都想问问。可当初两孩子说了顺其自然,我也不好多问什么。” 这话说到了周母心里,她拉着渠母的手说:“我也是急得挠心挠肺,可我们家老周不让问,说老爷子发了话,让和晏专心工作,为国家做贡献,这事儿不急,可姐姐您说,老爷子能不急吗。” 老爷子年岁越来越大,当然希望见到家里的下一代。 可是如今为了照顾两个孩子。 渠母皱着眉想了想,做了决定后,拍了拍周母的手道:“亲家啊,回头我问问和和,看她们是怎么想的,总不能因为工作就不要孩子吧。” 这话实在是入周母的心,她疼爱和晏,和晏尊敬她,可她清楚做婆婆该怎样。 如果她贸然问了和晏,这不是给孩子压力,有点逼孩子的意思吗? 所以啊,这事儿亲家问才合适。 不过这样就等于让亲家去做恶人了,周母很是过意不去,以至于后面的逛街中,她以种种借口,给亲家添了很多东西。 第一百八十七章 番外六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几人逛街到五点多,准备吃了饭在回家,可周父的电话却打到了和晏手机上。 由于周父鲜少给和晏打电话,所以和晏很是疑惑地接通了这电话。 “爸。” “哦,是和和吧。” “是我。”和晏恭顺地说道,心里寻思着爸爸会有什么事,可那边却没了声音。 和晏疑惑地看着屏幕上的通话中,试探地喊了声:“爸,您还在吗?” 一声轻咳,那头周父说道:“在。”一会儿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和和啊,爸爸给你打电话没别的事,就是让你转告你妈……” 转告妈妈? 和晏看着这会儿正跟她母亲说着话的周母,心里疑惑,究竟什么事儿,爸爸不能给妈电话直接说,要她转达。 不过既然爸爸说了,那她自然义无反顾。 “爸,您说,我会转告她的。” “咳,你转告给你妈,家里的盐没有了,让她回来买一袋,家里等着做饭呢。” 家里盐没有了? 和晏正要再问什么,通话就没掐了,她看着黑掉的手机,疑惑着爸爸的话。 家里的盐没了,可大院有超市啊,出门不就买了,怎么还要让妈带回去一袋…… 啊,想到了。 和晏想到爸爸的意思,在想到他刚才打电话时不自在的样子,偷偷笑,没想到爸竟然那么可爱。 那边周母看儿媳妇过来,笑着问道:“和和啊,咱们去哪儿吃饭啊,你想吃什么?” 和晏看着周母兴奋开心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妈,爸让你回去,说家里没盐了,等着做菜呢。” 和晏以为照公公婆婆感情好的状况,婆婆一听公公在家没饭吃,就该回家了。 只见婆婆冷艳一笑,拿出手机,片刻吼道:“周扒皮,我才出来一会儿,你又想骗我回去呢。买盐?我今天不把盐买回去,你就不吃饭了?要是那样的话,那你今天就饿着吧,我告诉你,我今天就在外面吃!不吃开心不回家,哼。” 随着气势汹汹地一声哼,周母把手机塞到包里,欢欢喜喜地跟儿媳妇说:“和和,走,咱们吃饭去。” 一顿大吼让和晏听出了慢慢的秀恩爱的意味,她看着这位婆婆,感觉婆婆真的是厉害。 竟然敢那么跟公公吵,要知道,公公看起来,可是很严肃的。 周父被媳妇吵了一顿,看着一桌子菜,也没劲头吃了,想来想去,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和和跟你妈还有亲家去吃饭去了,几个女人不安全,你去看看,吃了饭就把人送回来。” 接到旨意的周尧夏很快就到了吃饭的地方,三个人去吃西餐,倒是会挑地方。 周尧夏坐下,让人上了一份七分熟牛排,一份汤,就同母亲道。 “您快点吃,吃了我送你回去,别回头让老周告我们拐带妇女。” 被儿子取笑,在看亲家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周母纵然脸皮厚,也不由得有些脸色。 她瞪了眼儿子:“白眼狼,就听你爸的。” “不听不行啊,老婆不听话,儿子在不听话点,老周可咋活啊。” “他还咋活?我才是活不下去呢,出去一会儿就打电话,我又不是孩子,还能丢了不成!他不就想把我栓到身边吗?我就不,还以为我是三十多年前的小姑娘那么好骗啊。” 周尧夏对于母亲不符合年龄的幼稚,早有见识,他吃着饭,不痛不痒地听着,等母亲抱怨完。 他道:“恩爱秀完了?行了行了,快点吃,吃了我送你回去,你回家啊,跟老周好好理论。我们这还要吃饭呢,你这说的我们牙都要倒了,还怎么吃饭啊。” 周尧夏话一出,默默吃饭正大光明看戏的另外母女俩,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 周母瞪了儿子一看,看他丝毫不为所动,又把这笔账记在了罪魁祸首老周的头上。 吃了饭,周尧夏送母亲回去,和晏送母亲回家。 路上,渠母看着女儿,长发轻束,面色红润,眉眼依旧清澈,又比着以前多了点女人家的妩媚。 她看着,都为有这样的女儿而自豪。 可怎么就不想着要孩子呢。 和晏认真地开着车,可是旁边人一直注视着的目光,她是完全能感觉的到的。 趁红绿灯的空挡,她看向母亲,无奈地开口:“妈,您老一直盯着我干嘛啊。” “妈也不是故意想盯着你,就是有话想问你。” 和晏看一直爽快的母亲如此顾及,一笑:“我是你亲闺女,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您就说,盯着我瞅,看的我心里毛毛的。” 渠母听女儿这么一说,想了想,看着女儿漂亮的脸蛋,正要说,绿灯亮了,她说道:“你先好好开车吧,等回家妈在跟你说。” “……”和晏无奈,加了油门说道:“妈,我开着车,也不耽误跟您聊天啊,你就说吧。” “不行,好好开车。”渠母坚决否定。 这把人好奇心勾起来,却不打算往下说了,我的亲妈啊,你知不知道很折磨人啊。 可是渠母打定了注意不说,和晏也没办法,只得乖乖开车。 安全到家,和晏挽着母亲上楼,可母亲还是不肯说,非要到家,她没办法,只得等着。 没办法,谁让她好奇呢。 到家发现家里有客人,邱阿姨。 邱阿姨已经很久没有等过渠家的门了,至于原因,和晏心里明白。 当初邱阿姨跟她和宋潮白牵线,可后来她跟尧夏在一起,让宋潮白……伤感失意。 邱阿姨作为宋潮白的姨母,心疼宋潮白,所以和晏很理解她。 不知道邱阿姨来是因为什么,可和晏知道,邱阿姨,这是踏出了与渠家友好的第一步。 她忙打招呼:“邱阿姨,您来啦,吃饭了吗?” 邱母站起来,笑的慈爱:“吃了吃了,听你爸说你跟你妈去逛街去了,还是长大了知道了疼了,知道陪你妈解闷。” “邱阿姨您放心吧,等小慈从国外回来了,也会陪着您逛街的。” 想到女儿,邱母摇头:“那个丫头啊,只顾着自己玩儿呢,那想得着我,你们娘俩是买了衣服,这没少买啊。” 渠母笑着让邱母坐下,笑着说:“跟和和她婆婆逛了一下午,累了够呛,不行了,真是老了,哪像我们以前那时候,逛一天回来洗衣服做饭,该干嘛干嘛。” 邱母点头笑:“是啊,我也感觉,这人不服老不行。” 渠母应和,开心的把一下午的战利品拿出来给邱母看。 和晏看两个老妈妈说的开心,自己也插不上话,正要去房间,就看穿着睡衣的表弟从房间跑出来,在她身边看了看,又打量了下客厅。 “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我姐夫呢。” “小白眼狼。”和晏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记着姐夫,把姐姐忘了,你找他什么事儿啊。” 谢临渊从姐姐手里把头解救出来,说道:“我有道题解答太复杂了,想问问姐夫,看有没有简单的解法。” 学习上的事,找周尧夏都不找她,和晏不服气了,拎着她往他房间去:“走,我给你看看,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学霸。” 姐弟俩离开客厅,渠父以工作为由也离开了客厅,客厅只剩下邱母和渠母。 人一走,邱母拍着拉着她手的渠母的手,感觉自己前段时间真的做错了。 她认识渠母三十来年,从一开始就对脾气,年轻的时候,她什么也不懂,这位姐妹帮了她很多。 她们感情很好,也一直说得来,可她因为潮白,迁怒了渠家一家,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潮白因为和晏难过,伤心,也差点赔上命,可如今能恢复的那么好,也是托了和晏的福。 而且她也真的明白了,孩子的事情,是她们大人无法左右的,也不必计较,当真。 就好像孩子小的时候,跟谁玩,谁让他哭,那是他自己的乐意的。 他们大人,不该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待孩子们的感情。 “姐啊,我……对不起你,你……” 渠母摇头,看着邱母愧疚后悔的脸,说道:“美琳啊,咱们认识了三十多年,也好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你当自己姐妹看了。说实话,前段时间,你确实让我有点伤心,可是我都理解,真的,都理解你。” “姐……” “我没有生你气,你也不用愧疚,真的。你喊声姐,那我就应你这声姐,既然是姐姐,哪有生妹妹气的。好了,快把眼泪擦擦吧,咱们俩这一把年纪的老婆子,可不能抱头痛哭,不然多让人笑话。” 邱母被渠母说的笑了出声,她擦了擦眼泪说:“还是姐姐你活的明白,如今和和结了婚,事业又那么顺,你这也没什么心操的了。” 说到这儿,渠母一叹:“唉,怎么没有操的心了,她是结婚了,这不还没孩子吗。” 说着渠母看了看外甥儿卧室的门,小声跟邱母说:“两人结婚都快半年了,还没孩子,她婆婆那边人通情达理,不问什么,可不代表人家不急啊。” 邱母点头,家家都有本要念的经,她道:“那这孩子是咋想的,这生孩子,可逼不得。” “我不打算逼他们,就想知道他们怎么打算的,当初结婚时说顺其自然,谁知道是不是骗我们这些看人家。” “不会不会。”邱阿姨摇头:“和和是个听话孩子,一定不会的。” 渠母也感觉女儿不会骗他们,她皱眉:“可那怎么还没个动静?” 不会是……渠母想到别的可能,眉头皱的更紧。 邱母看她这神色就知道她多想了:“你别乱想,回头还是问问和和,看他们怎么打算的,可别乱想。” 渠母点头,心里问女儿的念头更加强烈。 和晏解了题,神清气爽地从表弟屋里出来,准备接杯水喝,就看母亲坐在客厅,喝着茶。 “妈,邱阿姨走了?” “嗯。”渠母看着女儿。 和晏点头,拿着杯子准备去接水,看母亲还看着她,就课。 “老太太,您今天怎么那么迷恋我,猛盯着我看。” “别自恋了。”渠母笑着白了眼女儿,招呼她坐下:“来,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和晏看母亲表情正经,乖乖坐下,问母亲:“什么话啊,妈你说就行。” 话想了一路,又加上渠母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不好念头,她没有多犹豫,问道。 “和和,你跟尧夏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孩子? 和晏手捏着水杯,巧了,她昨天也在想这个问题。 看着母亲急切的眼神,她没有立刻回答,问道:“怎么了妈?” 渠母拉着女儿的手:“妈就是想知道,你看你跟尧夏结婚也快半年了,你们怎么想的?跟妈说说?你要是生的话,别担心,你尽管工作就好,孩子,妈给你带,妈就要退休了,有的是时间。” 母亲行事一直很冷静,看她这么急切,和晏知道,母亲这是想让他们要个孩子。 只是害怕他们有压力,一直没说。 她看着母亲,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妈,我也想要个孩子。” “真的!”渠母惊喜地问,她怕女儿醉心工作,不要孩子,这会儿从女儿这儿,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算是安了一大半。 和晏点头:“真的,梁梁有了孩子,简简也怀孕了,我也想要个孩子。”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好好养养身体,让尧夏戒烟酒,妈就等着抱孙子了。” 和晏看着母亲因为开心,笑的都有皱纹的脸,嘴里剩下的话,到底没有说出来。 周尧夏送了母亲回家,母亲要留他在家过一夜,可他实在受不了父母那吵架都充斥着恩爱气息的家庭氛围,开车又回了岳母家。 到岳母家,估计家里人都休息了,他轻手轻脚地关门,一进屋看厨房亮着壁灯,看着里面并没有人。 他走进去,就看见灯的开关处贴了张标贴:你晚饭吃的少,给你做了汤,加热了吃了。妈妈留。 周尧夏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这种被人疼的感觉真好。 汤是鸡汤,炖的清汤清水,一看就营养又好喝,他把汤放在微波炉里,回了卧室。 卧室的灯亮着,他进去,看一向好学的周太太并没有学习,而是坐在床上发呆。 周尧夏看着,看关门就惊不醒她,眉头皱了皱。 他走到床边:“想什么呢?” 突然的声音响起,和晏吓了一跳,看周尧夏好看的脸出现在面前,她抚了抚胸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我一跳。” “关门都没听见,你想什么呢?”周尧夏捏了捏和晏的鼻子。 和晏任他捏着,想着刚才自己上网查的东西,鼻头酸涩。 经期不调,痛经,不孕不育。 看着她眼角有眼泪流出来,周尧夏坐直了身子,拉住她的手。 “怎么了?和晏,出什么事了?” 关切的声音让和晏心里更难受,眼泪夺眶而出,怎么办,她如果不能生孩子,不能给他生孩子怎么办? 她会痛苦死的,他那么好,那么优秀,那么喜欢孩子。 和晏想着可能的腰,搂着周尧夏的腰,大哭起来。 不知道她因为什么哭,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周尧夏皱着眉,聪明的大脑不知道怎么解决这种情况。 好一会儿,和晏哭累了,哭声越来越小,他知道她好点了,要开口问她怎么了。 就听他沙哑地问:“周尧夏,如果没有孩子,你会怎么办?” 没有孩子? 她是不愿意生孩子? 可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事儿,没有孩子他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他是喜欢孩子,可他更喜欢她。 周尧夏把她的身子扶正,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说道:“没有就不要,你要是不想生孩子,我们就不要,等你想生的时候,我们再生,好了好了,别哭了,不生不生,别哭了。” 和晏听他这话,心里更难受,又扑到他怀里,抓住他的衣服,他这么好,可是她可能连一个孩子都给不了他。 和晏吸了吸鼻子,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周尧夏,问她:“如果,如果我生不了孩子怎么办?” 生不了孩子? 周尧夏看着她哭红的双眼,才算明白她为什么哭,不是因为不想生孩子,而是…… “你怎么生不了孩子?” “我……”和晏想到网上看到的信息,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后悔以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很后悔。 她又在哭,周尧夏心里有些烦,可是怕吓着她,只得压抑着声音问她:“谁说你生不了孩子?乖,你跟我说,我问问他。” “我……”和晏擦了擦眼泪,缓了缓,看着他说:“我感觉我有病,我们结婚了那么久,我都没有怀孕。我上网看了,月经不调,痛经,肚子疼,这些我都占了,我生不了孩子。” 和晏说着,又难过了起来。 就因为这,就说自己不能生孩子,就哭成这样? 周尧夏被她气笑,他抬起她低头难过的头,让她看着他:“渠和晏,你听着,我太太有病没病,我知道,能生不能生我也知道。” 和晏傻傻地看着他:“你知道?不是的,你骗我,我要是能生孩子的话,咱们结婚那么久,而且……而且还经常做,我怎么会不怀孕。” 周尧夏看着哭成兔子,傻得不行的姑娘,拍了拍她的头:“你不怀孕,是有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和晏咽了口口水,紧张地问,看周尧夏不说,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不会是……不会是你有病吧!” 周尧夏一巴掌拍着太太屁股上:“我有病没病,跟你睡了那么久,你不知道!” 和晏被他的话说的面红耳赤,他那夜里龙马精神的,确实不像有病。 “那是怎么回事儿?” “我吃药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番外七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吃药了!”和晏惊讶后,双手并用地打周尧夏:“你竟然吃药!对你身体有伤害吗?你都不告诉我!不告诉我!” 挨了几下,周尧夏抓住和晏的双手:“不告诉你,你就胡思乱想?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打人,你还有理了你?” 想想刚才自己的样子,确实糊涂的确过分,都没脸看了。和晏咬唇辩解:“我那不是,不是害怕嘛。再说了,你什么也不跟我说,吃药也不跟我说。你说,那药对身体有害吗?” 周尧夏刚才有点气,气这小傻子,做事不动动脑子,这会儿看她紧张他,他心里的气就消了。 把人抱在怀里说道:“没有伤害,”吃一次管三个月,找专家配的药。” “真的吗?”和晏抬头问,她还是有点担心,那是避孕药啊,对身体怎么会没伤害:“你不会骗我吧。” “不会。”周尧夏摇头:“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你当面问他。” 那多尴尬,和晏想了想:“信你这一次,不过你为什么要吃这个药啊,咱们那时候不是说了要顺其自然。” 周尧夏听着太太的控诉,看她撅起的小嘴,他上前亲上,狠搓了一把:“你这没良心的,不还是为了你。” “为了我?”和晏睁大双眼不解地看着他。 周尧夏点了点她的鼻子:“咱们那时候是说了顺其自然,可你那段时间忙的恨不得分成两个人来用,要是真怀了孩子,你怎么办?” 和晏想着九月份之后的三个月,是项目定项,发展的最重要的时候。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她会两两都顾不上的。 和晏看着周尧夏,感觉自己上辈子真的是烧了好香,这辈子才能遇见他。 她头扎到他怀里:“你怎么那么好啊,尧夏。” 周尧夏拍了拍她:“大概上辈子雷锋做惯了,看着你这种傻子,就忍不住做好事了。” 和晏埋在他怀里:“我才不傻呢。” “不傻?不傻能看点子虚乌有的东西,就哭的稀里哗啦的?还科学家呢?哼。” “好了好了。”和晏不好意思地捂住他的嘴:“我这不是一时着急吗?再说隔行如隔山,我哪懂那些医学上的东西,我错了错了,真的错了。” 周尧夏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捏了捏她的鼻子,也就不再提了。 抱着人在怀里,环着她柔软的身子,周尧夏想到今天的事情,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今天突然在意起孩子这个事儿了。” 往常,她不会在意这的,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和晏环着周尧夏的腰,想了想,开口道:“昨天,看简简因为怀孕,那么开心,我就想要一个孩子了。今天妈问了我,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就……” 多想了。 “那你是真的想要孩子?不是因为妈问了?”周尧夏问道。 “当然是我自己想要,昨天就想了。”和晏看着他:“我想给你生个孩子,男孩儿女孩儿都行,我都喜欢,你也得喜欢。” 周尧夏看着她认真的神情点头,怪不得,她昨天问他关于孩子的事。 和晏看他点头,问他:“那你愿意要吗?” “你愿意生,我什么时候都行。” “我愿意现在生。”和晏目光期待地看着周尧夏,她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在怀疑了自己,大起大落之后,更加想。 她等着周尧夏的答案,却不想没等到答案,却等到了一顿猛亲,整个人被压在下面。 “你干嘛啊,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这样啊。” 周尧夏亲住和晏的嘴,手脱着她的衣服答道“我这是用行动回答你的问题。” …… 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久没怀不上孩子的原因之后,和晏心就放了下来。 只是她到底不放心周尧夏吃的药,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尴尬不尴尬,跟周尧夏去找了开药的医生。 从医生口中得知,真的没有影响之后,她才彻底放下心,那么要孩子也就算正式提上了日程。 两人做了身体检查,周尧夏戒酒,锻炼身体,力求生出来的孩子“质量”过关。 很快春节的过罢,学校开学,春暖花开。 和晏每天在实验室,跟任意带领着学生一起攻坚克难,做项目。 家里有个高考生,谢临渊十八岁了,大小伙子六月份要参加高考。 渠家小姑知道儿子不考虑来英国读书,决定留在国内上大学,心里很是失望。 可她本就是个洒脱想的开的人,既然儿子不愿意出国,那她回国陪儿子备战高考。 谢临渊知道母亲要回国,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一个高考而已,妈妈实在是太紧张了。 他的成绩他知道,完全没有母亲回来的必要,可爱玩儿的母亲难得母爱泛滥,他也阻挡不住。 于是,阳历三月中旬,春天到来的时候,渠小姑回到了述州。一别多年,家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她依旧值得她怀念。 住了哥哥家两天,渠家小姑搬出了哥哥家,不是她跟哥哥嫂嫂这些年感情生疏了,而是她一把年纪了,实在不好意思,让哥哥嫂嫂每天在费心伺候她。 留儿子继续住在哥哥家,氛围好,有利于他学习,她呢就天天在述州转,到了饭点就去哥哥家,日子过得惬意的很。 和晏用钥匙开了母亲家的门,进屋就说:“妈,咱们楼下的樱花开了啊,真是太漂亮了。” 渠母在客厅跟渠小姑听着新闻聊天,听着女儿的话,笑着说:“咱们家属院的樱花是正经的日本本土樱花,三十多年前,两国建交的时候,日本友人赠送的。” “我说呢,那么大,我刚才跟尧夏在几颗树间,走了一圈,感觉跟进了花海一样。” 渠母这才看向女儿,看她身边并没有女婿,问道:“怎么尧夏没上来?” 和晏假装不开心地撇了撇嘴,跑过去抱着渠小姑的脖子:“姑姑你看,妈妈只疼她女婿,把亲闺女都给忘了。” 渠小姑看和晏孩子气的样子,逗她:“你没听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人家有了女婿这层军大衣,就不需要你这小棉袄了。” “不开心,不开心。”和晏抱着姑姑,摇头晃脑,像孩子一样。 渠母看她这样,笑骂她:“回头就要当妈妈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这不还没当嘛。”和晏看着小腹,满怀期待。 渠母看女儿,真是想要孩子了,总算有点结婚人的样子了,她笑着说:“你还没跟我说,尧夏哪儿去了?” “我们上楼的时候碰见小姑父了,小姑父拉他去学校接我爸跟临渊去了。” 渠母听见这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渠小姑,渠小姑被大嫂笑的有些脸红,她站起来:“好渴,我去倒点水。” 和晏看着疾步去倒水的小姑,看着小姑的杯子问妈妈:“姑姑去接水,怎么不拿杯子?” 渠母看着小姑子这样,笑了笑,转移话题问女儿:“我给你熬了乌鸡汤,昨天就炖上了,来来来,妈给你盛。” 和晏最近经常来母亲家,实在是因为母亲说,她跟周尧夏上班都太忙,没空做精细的饭,他们这要备孕,更要吃好喝好。 其实吧,照周尧夏的厨艺水平,完全可以把他们两个养个好好的,但是最近家里热闹,母亲又一片好意,她就跟周尧夏三天两头来家里蹭饭。 可是,一天最少吃四顿饭,她表示很有压力。 “妈,等会儿我跟大家一块儿吃吧,这天天补的,你看我腰都粗了。” “粗了?”渠母打量了下女儿长款棉布裙包裹下的纤细腰身,皱眉:“不行不行,这腰太细了,回头怀孕了,瘦可不行,胖点好。” 和晏无奈,可看老太太精力十足的劲头,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 喝了满满一盅乌鸡汤,和晏感觉胃满满的,厨房做饭有母亲跟小姑,不让她帮忙。 胃有点撑,怕一会儿吃不下午饭,她开门,准备出去遛遛弯,消消食,感受一下春天。 走到楼下,她准备往家属院的小园子去,就看小姑父的车从外面开了进来。 等车走进,车上的人都下来了,和晏才问道:“怎么那么快啊。” 这出去还没半个小时,人就接回来。 “没堵车,正好大哥跟临渊都下课了,喊的巧了。”谢小姑父笑着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和晏看着小姑父满是笑意的脸,感觉有点怪怪的。 渠父把落在女儿头上的一片花瓣取下来,问她:“你怎么这个时候下楼来了?都要吃饭了。” 和晏抱着父亲的胳膊,娇声娇气:“妈妈让我让我喝了很多汤,我撑的嘛,下来转转。” “哎呦,还不乐意喝呢,这汤,只有你跟临渊的,我们啊,想喝还不行呢。” “嘿嘿,哪有不乐意。”和晏晃着父亲胳膊,说道:“你们上去吧,我跟尧夏转转,消消食。” “一会儿记得回家吃饭。”渠父放开女儿,和晏乖巧地点头,冲小姑父笑了笑,揉了揉小表弟的头发,在他不乐意的眼神下,拉着周尧夏的手,往园子深处去。 谢小姑父走在最后,看着手牵手离开的两个人,四十多岁的人,羡慕了起来,也想拥有一个可以携手的人。 家属院种了很多树,这个时候仅开花的就很多,一路上桃花,迎春花,樱花,都开放着,热闹的很。 天气暖和,还有些微风,两人走的慢,和晏看着大片的话,心情极好。 不过也不忘八卦。 “小姑父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周尧夏摘了多多层樱花,别在和晏耳后,调整着角度,问她:“怎么?” 和晏嘟嘴:“我才不信你不知道。” 周尧夏笑着捏了捏她的手:“你怎么那么聪明啊,那你猜猜小姑父有什么事儿?” “我哪儿能猜到,反正不是为了小姑姑就是了。” 想想他们两个这二十年老死不相往来的夫妻关系,和晏也是叹气。 只是一抬头,看到周尧夏脸上似笑非笑的笑,她一愣,犹豫了下,小心求证:“不会,真是为了小姑姑吧。” 周尧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小姑父今天对爸很殷勤,一会儿说请爸去喝茶,一会儿等放假了让爸带着妈去环游世界,费用他出。” 这还真是献殷勤,他一向知道,姑姑最听爸爸的话。 和晏皱眉,不解地问:“那姑父怎么现在突然想着跟姑姑好了,真是奇怪。” 临渊今年十八岁,两人都四十多岁的人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火花,只有*,怎么现在,姑父又想着跟姑姑在一起了。 周尧夏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啊,大概是人上了岁月,阅尽千帆,突然感觉还是当初的那个人最好。而且,你看姑姑,这个年纪过的畅快,哪里像是四十多岁的人,这样的女人,吸引人是应该的。” “姑姑当然好了。”和晏点头:“我听妈说,姑姑在国外的时候,很多人追求的。唉,小姑父这浪子回头不知道晚不晚。” 她是挺想他们好的,在他们外人看来,姑姑姑父多年分居,感情不和,打着婚姻的招牌,各过各的日子,还不如离了算了。 可他们呢,分开了二十年,却谁都不提离婚,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跟爱情,也只有彼此才清楚。 姑姑跟姑父好,对临渊总是好的。他十八岁了,生活中不必要出现恩爱的父母,可有总比没有强。 他们对临渊再好,也代替不了他们的父母。 “叹什么气啊。” 头被拍了下,和晏抬头看着阳光下的周尧夏,他背着光,可和晏却感觉,他全身都是光。 让她无论在哪儿,只要看到他,想到他,就感觉温暖,充满力量。 伸手抱着他的腰,扑在他怀里,在这春日里,阳光暖暖,情义满满。 四月中旬,渠母正式退休,工作了一辈子,总算可以歇歇了,当天晚上,渠周两家聚在一起,给渠母办了个盛大而温馨的退休仪式。 退了休后的渠母,一改面前对退休的焦虑和惧怕,每天跟邱母逛逛街,跟亲家坐坐瑜伽,打打麻将,在把一家人的饭食安排的妥妥当当,生活过得充实的很。 五一,两家准备来个集体旅行,中短途,四月三十号,几辆车一起出动,将近二十个人,开往一个不错的景区。 五一假期,人很多,可出来旅游,就是为了个热闹劲儿。 和晏一大早在景区别有特色的客栈醒来,感觉浑身倦怠,用山泉水洗了脸,她才感觉好一些。 屋里没有了周尧夏,不知道干嘛去了,他推开窗户,就看见一幕有意思的画面。 她家成年的临渊,把小小瘦瘦的小姑娘萧媛挤到一片墙上,那是一面长满爬山虎的墙,绿意盎然。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表弟低头似乎要亲人家小姑娘,和晏看的兴致勃勃,正要拿手机给录下来,眼睛却被捂住了,窗也啪地一声被关上,整个人被拉走。 身后的味道,是她熟悉的,和晏拉下捂着她眼睛的手,着急地往窗前去。 哎呀,正精彩的时候呢,非捂她眼睛干嘛,真是的。 她打开窗户,绿墙处只剩下一面绿油油的墙,人已经不见了。 她啪地一下关上窗户,生气地看着坏事的人:“你看你,非把也拉开,我都看不成戏了。” 周尧夏拉着她的手,两人坐在竹椅上:“看吻戏?想看,找我啊,多少我都满足你。” 说着,他伸着脸,凑到和晏脸上,和晏看他幼稚的样子,忍着笑伸手推开他的脸:“才不是看吻戏,你看人家临渊,现在就跟萧媛在一起了,等回头结婚了,那就是真真的从校服到礼服,唉。” 周尧夏听她叹气,捏着她的脸:“叹什么气?羡慕?那我们也可以啊。” 和晏笑出声:“大哥,我们已经不是高中生了!可以什么啊可以。” “怎么不可以?回头我带你去附高听课去,整两套校服穿上,让你圆一圆在高中就跟我谈恋爱的梦想。” “自恋。”和晏笑拍了把周尧夏:“谁高中想着给你谈恋爱了,自恋狂。” 说完,她靠在周尧夏怀里,笑:“不过再来一次高中的话,我一定跟你谈恋爱,主动跟你告白,早早把你拴住。” “不行。”周尧夏头埋在和晏脖颈处。 “不行?”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和晏瞪着周尧夏:“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嗯。你告白,我不乐意,这是男人该干的,等下辈子,你就漂漂亮亮,乖乖地等着我去告白就行了。” 傻子。 和晏笑着,心里说道,大男子主义的傻子,我爱你,你值得,所以我愿意。 依山傍水的风景,让一众人都很喜欢。景区有个一千多米海拔的山,吃了早饭,人们就上了山。 家里的男人们经常健身,爬山自然不在话下,女人们又经常做瑜伽逛街,身体也相当好。 比较下来,反而是年轻人被中老年人甩在了后面。 和晏感觉自己身体素质下降了,走不远就感觉累,周尧夏就陪着她走着歇着。 两人走的慢,听着前头一改之前高冷风格的谢临渊,嘴不停地使劲儿撩萧媛,和晏问周尧夏。 “临渊怎么变成了这样?”以前在萧媛面前多男神啊,现在跟个更年期妈妈桑一样。 “怎样?” “……不要脸。” 周尧夏一笑:“说明长大了,成熟了,知道追老婆不能太要脸。”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番外八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天气越来越热了。 每天除了必要的上班下班,除此之外,和晏基本不出门,她不出门,周尧夏除了晨跑外,其他时间,只要她在家,就在家陪她。 礼拜六,和晏跟周尧夏难得出门,去了趟大院。 原因无他,梁泠三月下旬,怀胎九月,终于卸货,生下了蒋小公子。 添了麟儿,蒋家上下都欢喜的很,唯有调回述州,官升一级的蒋洌,有些遗憾。 和晏跟周尧夏到了大院,先回家,周母跟渠母出去了,家里只有周父在。 太太不在家,周父一个人没什么劲儿,跟儿子儿媳说了两句,就让人走了。 出了门,路边的叶子已经枝繁叶茂,郁郁葱葱,走在下面,能很好的遮阳。 和晏走着跟周尧夏说:“你看,妈不在家,爸爸连话都不想跟别人说。” 周尧夏对于父亲这样,已经很习惯了,拍着这爱操心人的小脑袋:“他都这样一辈子了。” “那他多爱妈妈啊。”所有的话跟兴趣,都给了她。 “我也很爱你。所以,不用羡慕别人。 和晏看着周尧夏点了点头:“继续保持。” 说完,就心情好的跨步往前走,周尧夏笑着大步跟上她。 到蒋家,一进门和晏就听见一阵欢笑,她进去,就看蒋母跟陆凡的母亲在逗孩子。 看和晏来了,蒋母逗两个月的小孙子:“看看,你婶婶来了,攸儿还记不记得啊。” 和晏同两位长辈打过招呼,眼里便只能容下这个小天使了。 两个月,小孩子褪去了刚生下来红巴巴的模样,小脸瓷白细腻,他此时正醒着,淡淡的眉眼微微皱着,黑的发亮的眼睛,盯着她看。 小宝贝还小,不认人,可眼睛自己很灵活了,和晏被他看的,心软的不行。 蒋母看和晏盯着孙子瞧,知道她喜欢,就把孩子递给她抱:“你抱抱,这又是干妈,又是婶婶的,我家小宝贝,就得你疼。” “疼,我疼!”和晏伸手抱孩子抱在怀里,她来了不少次,抱孩子已经熟练。 两个月的孩子,抱在怀里沉甸甸的,和晏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握着胖胖的拳头,盯着她看,时不时又看她身后的周尧夏,惊奇地问蒋母:“伯母,攸儿是认人了?这不才两个月。” 蒋母笑着点头,颇为自豪地说:“想认人了,这两天总盯着瞧,看见我就笑。” “真聪明啊。”和晏夸奖着小人儿,看他白白胖胖,精灵一样,没忍住,亲了亲他。 刚亲完,就听一个声音响起:“又亲我儿子,再亲可收费了啊。” 和晏听到这声音,没回头,又亲了攸儿一口,惹得小孩儿张嘴一笑。 蒋母看儿媳妇跟儿子下来,说道:“听阿洌说,昨个儿夜里攸儿闹了大半夜,不让他喊你那么早起来,他非不听。” “没事儿,我也睡不着了。”梁泠同母亲说。 实际上,她都困死了,只是昨天夜里小的又哭又闹,好不容易哄睡了,大的又开始闹了…… 一闹就是半夜,她出月子两个月,可照顾孩子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比上班累多了。 和晏怀里的攸儿听到熟悉的声音,就转过头,等看到人,他就伸着手,不停地挣扎。 和晏看他这样,真是确定,这孩子开始认人,知道谁是妈妈了。 把孩子轻轻地递给梁泠,攸儿大约是饿了,一个劲儿地在梁泠怀里蹭。 蒋母见状,不忍心饿着孙子,就挥手让梁泠上楼:“你跟和和上去吧,一会儿我给你端吃的。” “谢谢妈,那小姑也上去了。”梁泠抱着儿子站起来,和晏跟在她后面,跟她一起上楼。 媳妇上楼喂孩子,蒋洌跟母亲和姑姑打了招呼,带着周尧夏去了书房。 上了楼,一进屋,梁泠就掀开衣服给儿子喂奶,此时的她,身上没有一点从前的骄矜,有的只有一颗为母者,为孩子的心。 和晏看着攸儿埋在母亲怀里,大口地吃奶,眼睛滴溜溜地转,不由得感叹:“真是个天使啊。” 梁泠轻笑,嫌弃儿子:“你是没见闹人那会儿。” 和晏就当听不出她画里满满的幸福,她摸着攸儿软软的胎毛,说道:“我听过百天的时候家里准备大办?” 梁泠点头:“这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家里要大办,还有就是这次蒋洌晋升,回到述州,不少人都说热闹热闹,可是,怕高调了不好,就两件事一块儿办。” “那也挺好的。哎呦,我家攸儿都要百天了,乖乖的,快点长大哦。” 梁泠看着和晏,看她脸上的气色越来越好,问她:“你这,还没消息呢?” “没有。”和晏摇头,心里失望:“你说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是没消息,我是不是……真的有病吧。” 梁泠白了一眼和晏:“还没长记性,上回犯蠢,哭的昏天暗地,人都丢完了。而且去医院查了,不是说一切正常,和和啊,这要孩子,一点都不能急。” “唉。”和晏叹气:“可能我跟孩子的缘分还没到吧,不说这了,阿姨他们最近来了吗?” 阿姨她们本来说是等梁泠婚后就出国定居的,可不知道怎么,梁泠结婚以后,他们又说不出去了。 夫妻俩时不时来蒋家看望女儿,这有了孙子之后,更甚,和晏来十次,几乎有八九次,他们都在。 “本来说上午来的,他……我爸最近睡眠不好,就说下午来。” 她怀胎十月,再加上孩子出生的这两个月,父母来蒋家越来越勤,对她的事,也算面面俱到。她的心不是石头,时间久了,也会软的。 当初说什么有没有都无所谓,原来都是骗人的,原来,有,真的挺好。 和晏听梁泠改口,知道她心里是原谅梁伯伯了,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这块横在他们父女之间的坚冰,终于一点点的开始解冻了。 和晏在蒋家待了大半个上午,担忧周父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饭,中午时,她就跟周尧夏回家了。 和晏回家,梁泠看儿子睡着,就把刚才被儿子尿湿的衣服脱下,她今天穿了条长裙,一脱,上下都光了。 她光着身子,去衣柜里拿衣服,正挑着,就听有人开门的声音。 她心里一紧,随后就听见一串熟悉的脚步声,她身子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继续找衣服。 蒋洌没想到一进屋就看见这么香艳的一幕,披肩短发的女人裸着背,美丽的蝴蝶骨勾人的要命。 他看了眼摇篮床上熟睡的儿子,上前贴近妻子,手从后往前,环着她的身子。 “大中午的勾引我。” 身后滚烫的身子贴着她,男人恶劣的舌头贴着她的耳朵,舔着还吹气。 梁泠被他弄的一身火气,用胳膊肘推了推他:“是你儿子尿了我一身,要怪怪他去。” “好啊,不过儿子太小,子债母尝吧。” 说完,他一把把妻子抱起来,往浴室去。梁泠一看他往浴室去,就知道这男人想干什么了。 有了孩子后,蒋家请了保姆,虽然保姆做的样样都好,可梁泠还是喜欢自己带。 大多数,只有她有空,她就尽量带孩子,晚上让孩子跟他们睡,只是蒋洌不同意,最后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不过小攸儿不能睡床,只能睡摇篮。 从她出了月子,蒋洌的身体就开始蠢蠢欲动了,隐忍了十个月,他终于可以解禁了。 说实话,十个月没那个,她也想他,第一夜,他们刚刚躺在床上,两个人都有点紧张,像两个雏一样。 可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互相撩拨着,就起了火,她被蒋洌压在身下,她能感觉到他的隐忍和热情。 可最后千钧一发,儿子突然哭了,身为母亲的本能,是她一下子推翻了蒋洌,顾不得衣服,直奔儿子而去,终于把儿子哄好,她就看床上一个黑着脸的煞神。 那一夜,她费了半条命,才让他气儿顺。 可是百天不到的孩子,他又不会看眼色,饿了哭,拉了哭,难免的嘛。 于是经历了两次在兴头上被儿子的哭打断的事后,蒋洌就不愿意让儿子睡在主卧了。 可她不放心,当了母亲,她才知道,牵肠挂肚,为另一个而活的意思,她想看着儿子,看不到他,她睡不着。 于是,为了儿子,她献身了,在浴室狠狠地诱惑了蒋洌一把,浴室隔音好,她不用压抑声音,两人都是难得的尽兴。 然后,浴室就成了蒋洌最喜欢的地方,也成了两人一个心照不宣的地方。 大中午的,在浴室待了大半个小时,两人浑身是汗,像水洗的一样,梁泠浑身没力气,她躺在浴缸里,看着给他洗身子的脑子,眼里一片温柔。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个男人默默地爱了她几年;在她最不相信的爱情的时候,这个男人给她婚姻,给她爱情,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她知道,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他,她可能会随便找个人嫁了,跟公司过一生,用女强人的标杆来要求自己一生。 光荣,忙碌,了无生机。 这个男人,拯救了她。 她想着,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老公,我爱你。” 蒋洌听到这五个字,心一颤,她天性清冷,平常被他在某些特殊时候弄得狠了,她才会喊他声老公,向他示弱。 而今天,她主动喊了老公,还说爱他。 蒋洌手不由自主地抱着妻子已经恢复好的纤细腰身,感受这收下滑嫩的皮肤,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幸福。 谢谢。 他终于得到了他爱的人。 从人到心,都是他的。 六月,天天越来越热,六月七号,一年一次的高考来临,整整两天,天热的不透气。 好在高考算是结束了,学子们十几年的学习生涯,总算是暂时告一个段落了。 高考结束,八号,谢临渊参加了班级聚会,第二天就飞往了英国去看他的爷爷奶奶,只是这次同以往不一样,他不是一个人回去的,还带上了萧媛。 两个孩子,认识两年,总算在尘埃落定的最后一年,开出了爱情之花。 他们去了英国,而一直满世界玩儿的渠小姑却留了下来,并且长期定居。 她跟她名义上的丈夫,在分居十多年之后,谈起了恋爱,开始过真正的婚姻生活。 一个月后,蒋家小少爷,蒋润攸百天,蒋家为了小少爷的百天,上上下下忙活了近一个月,蒋母坐镇,力求这次宴会尽善尽美。 七月七号,宴会当天。 蒋家五星级酒店宾客盈门,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华裳美服,举杯推盏,好不热闹。 和晏坐在角落,嘴里吃着糕点,身边坐着大腹便便,神色倦怠的时简。 和晏看着时简蔫蔫的样子,很是心疼,放下手里的蛋糕,给她倒了一杯水。 “还很难受啊,人家不是说前三个月吐了就没事儿了,你这都都五个月了,怎么还吃不下东西啊。” “唉。”时简绝望地叹气:“我也搞不清楚啊,这个小坏蛋啊。” 她摸了摸自己圆的西瓜一般的肚子,看向和晏:“你这还没反应呢?” 和晏摇头:“能吃能喝。什么反应也没有。” 时简看着和晏如今还扁平的肚子,生无可恋:“羡慕啊羡慕,你肚子里的这个听话,不信你瞧,也肚子里的这个,生出来肯定是个上房揭瓦的主儿。” “那多好啊。”和晏看着时简的肚子,憧憬地说:“我挺喜欢孩子淘气的,淘气孩子聪明啊。你不知道,我大堂哥,从小那时讨人嫌的不行啊,我二叔的棍子都恨不得长在他身上,人人见了都说这孩子长大没出息,你知道后来怎样吗?” “怎样?” “后来我堂哥上了高中,不知道怎么,也不调戏小姑娘,也不打架了,整个人开了挂一样,高考那年收了外国七八个录取通知书。” “哎呦,那厉害啊。”高考往国外考,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七八个通知书,这堂哥得多优秀啊。 “那现在呢现在呢?” “现在在哈佛,正儿八经的实聘教授,前几天还说要回国,报效国家呢。” “有出息啊有出息,我就喜欢读书厉害的人。”时简感叹着,对肚子里的娃说:“你可劲儿淘气吧,妈妈要宽容,毕竟这是在培养一个高素质人才,哪个人才没脾气啊。” 和晏听着时简的理论,捂着嘴笑。 很快宴会正式开始,在蒋父的开场白之后,一身绿军装的蒋洌揽着一身旗袍的梁泠出场,而今天的主角蒋润攸小朋友舒舒服服地被母亲抱着,刚刚满月,融合了父母长相优点的他,容貌已经极为出色了。 看着一个个陌生的人,他丝毫不怯,滴溜溜的眼睛,不停地转着,灵动极了。 和晏被周尧夏扶着腰,看着台上攸儿的模样,她偷偷说道:“攸儿真是太可爱了,梁泠太幸福了。” 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周尧夏看着台上的小人,勾着笑,跟和晏道:“不用羡慕,我们的也一定很可爱。” 和晏笑着靠着周尧夏,心里尽是满足。 上个月,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累,一开始她没在意,以为是进去了仲夏,人该生困意了,可连续好几天,她都打不起精神,躺在床上就想睡,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怀孕了。 买了验孕棒,两条杠,她一个科学家看着那两条线的说明书,突然有些看不懂了。 心情激动地去了医院,果然是怀孕了,她等了半年的孩子,终于来了。 想想一年后的今天她的孩子已经出生了,和晏除了憧憬与幸福,在没有其他。 宴会结束,周尧夏跟秦涣在外面帮着蒋洌送客人,和晏跟时简待在梁泠的休息室。 和晏喜欢攸儿,这孩子不经常哭闹,见人就笑,让人越看越喜欢。 小攸儿已经认识她了,和晏高兴地拍手:“攸儿,婶婶抱好不好?” 小人儿看着看着,无齿一笑,和晏伸手要把孩子接过怀里,梁泠摇头不让她抱:“你这还不到两个月,胎不稳,我抱着。” “哪那么夸张,抱攸儿都不行啊。” “你可别小看了我儿子,我们可沉着呢。而且啊,你不知道这孩子越来越大,也有性儿了,昨个儿一巴掌拍蒋洌脸上,都有红印子了。” “哈哈,哎呦,我们攸儿这么厉害啊,你要知道,现在敢打你爸的人,可没几个啊。”时简捏着攸儿的脸蛋,笑的开心。 梁泠看着她们三个,看着看着笑了出来,和晏跟时简不明白老大姐怎么突然笑了,问她。 梁泠用手绢擦了擦儿子的口水,说道:“想想人生真是奇妙,我们三个,刚认识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个消极的待嫁,一个流了多少眼泪才等到爱的人,一个呢?” 梁泠看着时简:“背负仇恨,暗无天日。” 时简听着这两个词,点头赞同,那时候的她过的日子,真是暗无天日。 每天,都看不到阳光。 而今天呢? 时简看着自己的肚子,看看和晏的肚子,再看看梁泠怀里的攸儿,摇头一笑。 “人生啊,真是奇妙。” 明明无路可走,却突然柳暗花明。 几人说着,门被敲响。 “老婆,回家啦,妈跟莞莞在门口等咱们呢。” “梁泠,陈妈在家做了饭,等着我们回去。” “和和,你该回去睡觉了。” 三个女人相视一笑,站起了身…… 第一百九十章 番外九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又一年十月。 秋高气爽。 和晏家来了位客人,一位火气很大的客人。 客人坐在沙发上,泄愤一样的大口大口地吃着桌上的食物。 这样食物,在如今和晏的眼里如同“毒药”,炸鸡,薯条,可乐,汉堡,整个烤鸭…… 看着垃圾桶里,越来越多的垃圾,和晏小心翼翼地说道:“简简,别吃了吧。” 她看了看表,这都吃一个小时了,实实在在的一个小时嘴没闲着。 时简摇头,把可乐喝完,纸杯扔进垃圾桶:“为什么不吃?十个月没吃,我都想死了。哼,他不让我吃,我非吃给他看!” 她不说,和晏也知道她口中那个她是谁,看来,这两人一准是闹矛盾。 不然,时简也不会,出了月子第二天就如此“虐待”自己。 看时简又要掰鸡腿吃,和晏忙抓住她的手:“时简时简,咱歇歇歇歇,别撑着胃了。” 因为怀孕,时简食量大了很多,可一下子吃了那么多东西,她确实也有点撑了。 她放下鸡腿,用纸巾擦了擦手,看着和晏西瓜一样的肚子,问她:“怎么样,累不累?” 和晏抚着自己五个月已经小有规模的肚子,摇头:“我天天除了去学校,也没别的事,也不太累。” “现在不累,再等等就累了,到了八九个月的时候,那都不能走路。”时简给和晏打预防针,随后问她:“你现在怎么还去学校?不请假啊?” “请啊。”和晏给时简倒水递到她手里:“现在月份还小,我还能承受。” 时简冲和晏竖了竖大拇指,她知道和晏学校项目的重要性,真是能者多劳。 “你天天去学校,周公子怎么放心?照公子对你那个心,恨不得把她捆在家里,带在身边吧。” “哪那么夸张。”和晏不好意思地白了时简一眼,叹了一声:“头三个月,他就让我请假,可实在是不行,项目刚起来。一到五个月,这肚子不是大起来了,他又说让请,还要亲自跟爸爸说,要不是我求爷爷告奶奶地说好话,我就得提前休假了。哎呀,你要真让我自己在家,我还不习惯呢,再等等,我再请假。” “那你可得自己注意这点。”时简嘱咐和晏,说完漂亮的眉眼垂了下来,声音消沉:“周公子多好啊,你说什么,他都能听进去,为你着想,哪像……” 哪像她家的那个。 和晏看时简这神情,感觉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的大,她以为时简今天的反常,是因为秦涣管她管的太严,受不了了,闹一闹,耍耍脾气。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 她想着,坐的离时简近了点,拉着她的手,没说什么,希望能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手被握住,时简垂眸看着白皙纤细的女性的手,心里感动阵阵。 她回到述州,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的时候,是这双手给了她温暖和力量。 给了她帮助,关怀,她带她走进一个温暖的圈子,使她的心开始有温度。 让她有了现在的生活,有了一个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有了一个……他。 她想着,心里感恩,又有些难过,她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爱哭,不坚强,因为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 时简想着看向和晏,看她眼里明显的关怀和欲言又止,她的眼泪掉了下来,伸手抱住了她。 时简哭了。 和晏不知道为什么,但可以知道,她很难过。 她拍着时简的背,想了想才轻生安慰道:“哭吧,哭了就痛快了。只是啊,简简,你刚出月子,哭对眼睛不好。” “噗。”时简放开和晏,挂着泪痕看着她:“那你让我哭,还是不让我哭啊。” 和晏认真想了想:“还是不哭的好。” 时简看和晏真的认真思考后才回答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受了许多。 她摸了摸和晏的肚子,轻声说:“小宝贝,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很可爱呀。”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赞同她的话,踢了踢她的手表示赞同。 时简脸上一片温柔,她忽然想起了她家的那个魔王,虽然很闹她,很难为她,可是,她离开他半天,就已经开始想他了怎么办。 她收回手,看着和晏开口:“和和,我现在很为难。” 和晏看着她,认真听她说。 时简自认为自己不是命运特别坎坷的人,她只不过比正常人坎坷了一点点而已。 她小的时候,也是生活在和谐家庭里的孩子,只是后来父母之间出了问题,她的世界才开始与正常脱节。 从十二三岁到二十八岁,十五年的时间,她拼搏,她往上走,孤独与成就如影随形地陪伴着她。 她回国,本着鱼死网破的决心,用壮士去兮的心态,不抱任何美好希望地回到祖国。 因为和晏,她得到了周公子跟梁泠的帮助,工作起步很快,同时,身边也多了一个人。 多了一个她曾经认识并不熟悉的人,时间告诉她,现在的秦涣并不是以前的那个秦涣。 现在的他,出了同以前一样卓越的外表外,现在的他有责任心,善良,对他心软,甚至是可爱。 她以为在经历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后,在方青俜给她带来的失望的时候,她不会那么快踏入一段感情,可是她踏进去了。 义无反顾,前所未有。 秦涣对她很好,是个合格的男朋友,是个满分的情人。 他们在一起后,秦涣尽量多陪他,他会顾及她的情绪,会给她一些小惊喜,记得她的生日。 她快三十的年纪,被一个男人宠的像个小女孩儿,新鲜的感受让她真正的离不开秦涣。 和晏出事,查到张碧芝的时候,她知道时候到了,于是她正式起诉了她的生身父亲。 那段时间,她并不轻松,大仇将报,她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是秦涣陪着她,安慰她,并且帮她请律师,处理一切事情。 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她的心里彻底接受了秦涣,她越来越依赖他,真的离不开他。 在她心里眼里都是他的时候,她怀孕了,他们的宝贝来了。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当妈妈,可是这个孩子的到来,她害怕之余,有的是惊喜。 她害怕,是因为太突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当母亲,而且他们甚至没有一个名分…… 但她真的惊喜,特别是第一次在医院电脑上看到小豆丁的时候,那么小,豆芽菜一样,那是她的孩子。 怀孕确认第一天开始,秦涣就担起了她司机的担子,上下班,买衣服,见朋友,只要他有空,他总是亲自送她,陪她。 确认怀孕半个月,秦涣正式去她外公外婆家,提亲。 第二个月,在她的生日上,吃着男人做的并不好看的生日蛋糕,她收到了他的求婚戒指。 孩子三个月,她们领了证,他们有了身份,孩子生下来,也不会是黑户。 孩子四个月,在医院拍四维彩超,看着电脑屏幕里眉眼已经能看清的孩子,她心里感叹,真像十八铜人,而身边一直握着他手的男人却哭了。 眼泪掉在她的肚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第一次胎动,踢得是秦涣。 那天,吃过晚饭以后,他像往常一样,脸贴在他肚子上,给孩子讲故事,讲完,正说着爸爸爱你,胎动了。 踢在了他的脸上。 他激动的眼睛都红了,手直发抖,她笑他没出息,他不说话,就傻笑。 第二天她看到他发的朋友圈:儿子今天踢我了,我的宝贝,快快长大。 时间夜里三点多。他是太激动了,一个公司的总裁,在满是合作伙伴的平台上,难得感性,像个孩子。 六个月,她的肚子吹球一样的大了起来,天气炎热,怀着孩子,人更是烦躁,她像是换了一个人。 跟他吵,冲他无理取闹,看他无来由的烦。 她感觉她把一生的任性和不懂事,都给了秦涣。 而他呢?她再过分,他都没有上过火,都没有吵过她,就连妈妈都说,从来没见过秦涣脾气这么好。 八个月,肚子越来越大,身体支撑不住肚子的重量,她经常抽筋,他就给她按摩,天天看教程,给她按穴位。 临产的前半月,*压迫膀胱,她不一会儿就要去趟厕所,夜里只要她一动,他就醒,非跟着她去卫生间,看着她上厕所。 那半个月,她身体难受,精神压力大,他也跟着瘦了一大圈儿。 孩子是个急迫的,提前五天就报道了,肚子疼得时候,是在半夜,她疼得手都没力气,喊醒他,他看着她满是汗的样子,不是打电话,下床,把她抱下来,而是…… 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后来还是妈妈听到了动静,打了电话。 孩子大,第一胎又不好生,十个小时,儿子才生出来,她昏睡了过去,第二天醒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秦涣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眼睛。 像是熬的,也像是哭的。 和晏告诉她,她生产的十个小时,秦涣在门口等了十个小时,一开始还平静些,后来就哭了,整个回廊里的人都看他。 她心里说不出感动还是心疼,有天,他问秦涣他为什么哭,他扭扭捏捏不肯说,被他问的狠了,他就惩罚她,月子里,不能真刀真枪,就咬。 把她身上咬的没一处好的,然后她听到他低声的呢喃:“我害怕啊,怕死了。” 她顺产,三天就可以出院,他却不让,非让住一个礼拜,知道医生说没有任何问题,他这才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他们的儿子,秦涣取了名字,秦时,言简意赅,秦涣时简的儿子。 他看起来像个孩子一样,说话有时候也没个正行,可对儿子,他是一百二十个用心,冲奶粉,换衣服,尿布,渴了,饿了,他什么都会做。 他对她管的严,月子里不让下床,不让碰水,夏天里,她感觉自己都臭了,可怎样求他都不行。 就这,他还天天抱着她睡,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不清楚他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 一个礼拜前,离出月子还有六天,她十分开始,盼着日子赶紧过,过了这几天,她就能洗澡了,就能洗头,漂漂亮亮的。 就是那一天,她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老师推荐她去米兰设计学院读书,为时一年。 她心动了,她从事设计十多年,虽然上过秀场,大红大紫过,可她知道她的能力远远不够。 米兰设计学院是设计类最高学府,是每一个做设计的人的梦想,她有这样的机会实属不易,她不想放弃。 她想去。 她满心欢喜地告诉他,希望他为她高兴,希望他能抱抱她说,我的女人最厉害。 可是。 他沉下了脸,抱着儿子出去了,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她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对她有多重要,他可能今天心情不好。 两个小时,他回到房间,只身一个人,没等她说话,他说道:“我不同意你去。” 她坐在床上,看着他依旧阴沉的脸,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不想你去,我已经在筹划我们的婚礼了,你不能去。” 婚礼?这是打算用婚姻囚禁她?她笑了,从床上下床,踩在木地板上,直视他。 “秦涣,你是不是认为我结了婚,给你生了孩子,就要乖乖在家?”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她冷笑:“你错了,我是时简,不是别的女人。” 她错过他去卫生间,心里深深地失望,她以为她爱的这个男人会理解她,会支持她的梦想,可是她高看自己了。 她关上卫生间的门,打开淋浴,她要洗澡,她不想忍了,身体是她的,她能为了爱情忍受,也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难受的心抽疼,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脱了衣服,准备洗澡,可卫生间的门被推开,她被她抱在怀里,扔在了床上。 扔在了床上。 身体早已经愈合的伤口,这个时候痛了一下,她如同困兽一样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 他在生气,脸上的青筋凸起,看着她这个不懂事的女人,眼里都是陌生和冷。 她看着突然想笑,她是时简,生有逆骨。 被他宠了一年多,更是如此。 “你真的要去?” “要去。” “那西瓜怎么办?” 西瓜是他们的儿子,她顿时语塞。 之后他们一句话也没说,睡在一张床上,不说话,同一个桌子吃饭,不说话。 这个期间,她想了很多,想儿子,想秦涣,想两人份点点滴滴,她不得不说。 她偏执了。 她不配做一个母亲,在事业的诱惑下,她想着是事业,是跟丈夫顶撞,却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一个月的儿子。 她不配做一个母亲,不配做一个太太,秦涣对她那么好,她却因为这点事,否定他,怀疑他的感情。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现在是怎么了,怎么那么讨人厌。 昨天,她出月子,想了一整天,她决定跟秦涣道歉,至于学校,她也不去了,人生难得两全,他有了西瓜跟秦涣,她已经很圆满了。 两个人一起吃饭,楼上小餐桌上,她张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那一句道歉。 最后,她决定晚上说,她洗的干干净净,关了灯,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她靠近他,伸手抱住他的腰。 天气热,他向来怕热,睡觉并没有穿上面的睡衣,她摸着他结实的胸膛,一点点往上,又往下…… 她等着他情动,等着他听她道歉,可是……他拉开了她的手,去了儿子的房间。 她看着关上的门,心情差到了极点,他还想怎么样?她都做到这一步,都准备给他道歉了,他还想怎么样? 可是,谁让她错了呢。 时简说完,问和晏:“我是不是很差劲?” 和晏看着时简没有说话,时简接着说:“知道这个消息,我想的都是自己的事业,都是自己的梦想,没有想小西瓜,也没有为秦涣想想。” 如果她走了,秦涣一个人还要照顾小西瓜,还要上班。 时简越想越感觉难受,她真是差劲。 和晏拉着时简的手摇头:“不是的,你只是太高兴了,你先在能为了他们父子而让步,那说明你是真的爱他们,可是简简,你真的要放弃吗?” 那么难得的一个机会。 时简叹了一声:“如果是一年半前,我义无反顾,可现在,我已经有了两个软肋。和晏,你知道,我不能没有小西瓜跟秦涣。” 世上安有两全法。 和晏点头:“你自己考虑好就好,你回家好好跟秦涣说说,秦涣那么爱你,知道你不走,他一定什么气都消了。” 时简摇头:“他这会真的生气了,我昨天晚上都那样了……唉。” 而且,她出来一上午了,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要是在以前,他早不知道打多少个了。 “男人嘛,哄哄就好了,一次不行两次,你放心吧。” “真的?” 和晏点头:“真的,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有分歧说清楚就好了,可别伤了两人的情分。” 时简点头。 事情说出来了,她心里就舒服多了,看着一桌子的垃圾食品,她有些嫌弃:“吃了这么多垃圾食品,给小西瓜喂奶没事儿吧。” 又聊了一会儿,十二点了,想着周公子要回来了,时简就站起来准备回家。 和晏坚持把她送到大门口,时简到大门口,让和晏赶紧回去。 和晏点头:“过几天我去看小西瓜。” 时简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今天有风。” 看和晏回去,时简往外走,这个小区要求严格,外来车辆一句不能进去,她就把车停在了外面。 一出门,她往自己停车的地方一看,就看到穿着天蓝色衬衣的男人,靠在她的车旁,一双眼睛看着她。 时简看着看着,眼睛一热,眼泪流了出来。 她跑过去,到男人面前,看着他有点发红的脸,问:“来多久了?” “刚来。” “瞎说!脸都晒红了。”时简眼泪落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秦涣看着脸上总算有点肉的女人,流下眼泪,心里叹了一声。 遇上她,他只有妥协的份。 “要去多久?” 突如其来的话让时简有些听不懂,她看着秦涣,只见他说道:“你去米兰要去多久?” 和晏心里一震,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抱住男人的腰,扑在他的怀里,嚎啕痛哭。 “秦涣,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错怪你,不该说那些话伤害你,我不去了,不去了,我舍不得你跟西瓜,我不去了。” 秦涣把怀里痛哭流涕的女人捞出来,问:“不去了?” 时简怕他不信,点头肯定地说:“不去了,再好的学院也不去了,我就稀罕你跟西瓜,我哪儿也不去,就待在你们身边。” “怎么嘴那么甜,昨天不是还坚持要去?” “谁说我昨天还坚持了?”时间看着秦涣。 “那昨天夜里……” 知道他要说什么,时简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自在又有点生气地说:“我昨天就要跟你说我不去了,可你都不理我。” 秦涣这才知道昨天自己错怪她了,原来昨天不是*求他同意,而是给他服软。 想着自己昨天的做法,自己失去的东西,秦涣有几分后悔。 看着时简的模样,他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她是个要强的人,一个人大事儿小情都是自己拿主意,独立惯了。 他一开始很生气,可后来想想,有的都是心疼。 而今天,她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想着他说:“你去吧。” “嗯?”时简看着秦涣,看他的神色不像赌气,开玩笑,眼泪又落了下来:“秦涣,你是不要我了吗?” 秦涣哭笑不得,把人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我哪儿舍得啊,不是不要你,是让你飞,不让你有遗憾。” “可是……可是你们怎么办?要去就得一年,西瓜那么小,我舍不得。” “这个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时简看着秦涣的下巴,问他。 “我带儿子给你陪读。” “什么?那公司怎么办?”时简惊讶地从秦涣怀里出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秦涣看着太太惊讶的样子,得意一笑:“交个爸。” “那爸会同意吗?” 秦涣得意一笑:“不同意也得同意,除非他想让他儿子没老婆。” “……”时简有点心疼爸爸,说完她想到了妈,又担心地问:“那妈那边怎么办?妈那么疼西瓜,一定不愿意吧。” 秦涣捏了捏时简发愁的脸:“你别想那么多,都交给我吧。” 时简感觉自己面前的男人,是个英雄,她上前朝他脸上亲了一口。 “秦涣,我爱你。” “老婆,我也爱你。” 第一百九十一章 番外十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七个月的时候,和晏请了假,毕竟不得不请,肚子太大了。 她人身高不低,只是不胖。周尧夏在家,随时待命,她什么时候饿,都有饭吃,谢临渊去京都读大学,渠父上班,渠母就经常往女儿家跑,周母也是如此。 就算是如此,和晏挺着七个月的肚子,也堪堪只有一百一十斤。 肚子越来越大,腿还是细,在家周尧夏对她是寸步不离,去学校,学生们看着害怕,最后集体请求,让她休假。 在学生们和任意都表示,她养好身体,他们就能确保实验不出问题,和晏跟学校说了说,正式开始休假。 她休了假,周尧夏松了一口长气,总算休假了,他不用提心吊胆担心她。 天知道,她上班这几个月,他最害怕接到陌生电话,就怕是学校的,怕她在学校出事。 现在她请假在家,可他要上班,不放心他在家,就请岳母跟母亲轮流来家里陪她。 有时候两位妈妈忙着,周商宁就带着他女朋友来。 周商宁学业结束回国,不喜欢学商,决定不进公司,周尧夏一向跟弟弟感情好,不强求,就让他做自己喜欢的。 周商宁的女朋友,是他回国第一天认识的,这一眼就看对眼了,单身二十多年,算是脱单了。 他女朋友人长得娇小可爱,性格单纯,时常被周商宁逗得脸红不已。 这天礼拜六,梁泠休息,蒋洌也从部队回来了,就抱着攸儿去了和晏家。 快元旦了,述州的天越来越冷,今天的天更是如此。 梁泠进屋,从蒋洌怀里把儿子接出来,给他脱了外面厚实的羽绒服,就把他放在了沙发上。 快七个月的蒋润攸小朋友被养的白白胖胖,一双眼睛如同黑色的玻璃球,小嘴巴水润润的,十分的可爱。 快七个月的孩子能自己坐了,除此之外,从前在襁褓,一天二十四小时能睡二十小时的小家伙,如今一刻也停不住。 喜欢手里抓个东西,喜欢满地乱爬,去开拓新领域,这么大的孩子,对什么都好奇,带起来也很累人。 梁泠看儿子又要开始爬,把他扶正坐在沙发上,教育道:“儿子啊,咱们人类已经进化完成了,该直立行走了。” 这种话,小家伙怎么可能听得懂,他看着妈妈,似乎也好奇妈妈再说什么。 被儿子葡萄一样,纯真无暇的眼神盯着,梁泠一颗女强人心软的不行。 她把儿子抱下来,放在地毯上:“好吧,你爬吧,不要撞到自己。” 小朋友被放在地上,开心一笑,在毯子上爬的飞快。 周尧夏跟蒋洌去了书房,小团子爬的开心,只要看着不被碰到就行,和晏靠在沙发上跟梁泠讲话。 梁泠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看和晏靠着,就知道她累,再看她那大的惊人的肚子,也算是理解。 这么大的肚子,不累都不可能。 只是这也太大了吧,这才七个多月,还有两个月呢。 “你这确定是一个?” 和晏穿着周尧夏买的特大号的卫衣,肚子被包的圆溜溜的:“医生说是一个。” “这么大,那生的时候可受罪了。” “不怕不怕。”和晏笑,说完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很疼啊?” 梁泠看她这怂样子,笑的开始:“不是不怕啊。” “毕竟是生孩子,哪能不怕啊。” “疼。”梁泠点头,她想着自己生攸儿的时候,可看着在地上爬的开心的小家伙,听着他的笑,梁泠就感觉,那些疼,都是值得的。 和晏看梁泠看着攸儿,眼睛里的温柔都要流淌出来,便明白她现在的心情。 疼,却值得。 “对了,你们检查小朋友性别了没?” 和晏摇头,周母托了人,说可以检查,可她跟周尧夏感觉男孩儿女孩儿都无所谓,就没有检查。 和晏托着肚子:“我感觉应该是个女孩儿。” 酸儿辣女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孩子特别乖,每天胎动的很规律,她感觉女孩儿的可能性很大。 “要真是那样的话,周公子可高兴了。”梁泠笑答。 和晏指了指楼上说:“上面他自己装修了间婴儿房,粉粉嫩嫩的公主房,我婆婆每次过来,拿的都是粉红系列的东西。” “挺好挺好。”梁泠点头,把儿子从地上抱起来,指着和晏的肚子跟他说。 “这是妹妹哦,你以后要做了好哥哥,不然妈妈就不喜欢你喽。” 小攸儿听不懂,只是看着干妈的肚子很好奇,一直皱着眉头。 和晏看小人儿脸上的表情,啧啧称奇:“攸儿长大肯定聪明。” 夸赞儿子的话,是个母亲就会喜欢,梁泠也不例外。她摸着儿子柔软的胎发:“我也不求他有多大成就,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 和晏点头,没当母亲之前,会畅想,希望自己的孩子会出人头地,成为人中龙凤,可真的看着一个孩子一点点长大,就会发现。 原来母亲求得并不多,孩子健健康康长大,就好。两人说着,说起了时简,想着那一家子,和晏感慨道:“真没想秦涣这一次这么爷们,直接带着儿子当时简的陪读。” 一家三口,走了一个礼拜,走的那天,天难得的好,和晏去送机,看着秦涣抱着儿子,拉着时简,在看时简脸上幸福的笑,她心中因为离别而生的情绪,散了很多。 是朋友,不是说非要在一起,是朋友,即使天各一方,心也是连着的。 最重要的是,看着朋友幸福,真的是一件非常棒的事。 “是啊。”梁泠点头,想到什么了,她一笑,跟和晏道:“他们一家三口走了,可苦了秦叔叔夫妻俩,秦叔叔这都退休多久了,还得为了儿子重操旧业。秦阿姨更别说了,你都不知道,秦阿姨前两天在我家生生骂了秦涣半个小时。” “啊?秦阿姨还生气呢?”毕竟他们夫妻走就算了,还带走了秦阿姨的命根子,小西瓜。 “也不是生气,估计是想小西瓜。” 和晏点头表示理解,做奶奶的,带了孙子三个月,猛地一离开,当然想了。 “幸好,家里还有莞莞在,不然两个老人家更是崩溃。” “秦涣本来还打算把莞莞带过去呢,秦阿姨死活不愿意。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没有她,秦阿姨非抑郁不可。” 和晏点头:“不过还好,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他们就会回来的。” 梁泠点头。 正说着,周尧夏跟蒋洌从书房出来,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人,气质却完全不同。 蒋洌身上有种军人的坚硬气质,周尧夏看着就温和很多。 蒋洌虽然偶尔嫌弃儿子,可大多数还是疼的,看儿子把手往嘴里塞,他把儿子的手拿出来,很耐心地教导:“手上有细菌,吃了会生病。” 小朋友盯着爸爸,目光清澈,半晌头一撇,埋在妈妈怀里,手又要往嘴里放。 蒋洌又去拿,拿了之后,小朋友又往嘴里放,如此几次,小朋友的脾气就上来了,眉头一皱,作势要哭。 一看这架势,蒋洌就伸手把他从太太怀里接了出来,走着晃着,到阳台处,指着开的鲜艳的话,转移儿子的注意力。 和晏看攸儿真的没有哭,被她爸爸抱着看花,跟梁泠说:“你别说,蒋大哥带孩子还挺有一套的。” 梁泠忍不住笑出声:“这是不知道把儿子惹哭多少次,得来的宝贵经验。” 想到前几月父子俩的相处,梁泠就想笑。 一个不会说只会哭,一个只会说,不会哄,烦哭的人,两人交流起来,简直是灾难。 和晏笑看着阳台处的两父子,又看了眼在厨房洗水果的周尧夏,不知道他会是个怎样的父亲。 会不会是严肃的? 不过,一定是个好父亲。 晚上夫妻俩洗了澡,躺在床上,找你过了七个月,和晏洗澡的工作,就被动转交到了周尧夏手里。 一开始她有点害羞,毕竟*相见啊,还有点难为情,她胖了,肚子大了,身材不好。 她知道这是成为母亲的代价,可被他看到,她还是感到难为情。 可他并不这样认为,他会亲吻他的肚子,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肚皮上,让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温情。 他也会直言夸她,夸她的肚子很漂亮,夸她现在很好看,比她生命中任何时候都好看。 她感动着感动着,也就放开了。 靠在床头柜上,后背靠了个南瓜枕,和晏手里拿着本孕妇指南,看了会儿,她放下书,问给她修脚趾甲的周尧夏。 “尧夏,我生孩子你会陪着我吗?” “陪。”周尧夏停下手里的活,坚定地答。 和晏其实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他回答的那么干脆。 “为什么啊?生孩子可是很丑的。” 而且,听说,很吓人。 “我要看着咱们的孩子出生,哪有什么为什么啊。” 和晏点头,也确实,毕竟出生是个特殊的时刻。 周尧夏继续给她剪指甲,剪完洗了手上床,胸膛贴着她的背,把她抱在怀里睡。 她现在肚子大,睡觉要么平躺,要么侧着身子,平躺压迫心脏,她睡一会儿就会不舒服,所以一般她都是侧着身子睡。 月份越大,越来越容易累,关了灯没一会儿,身边的人,就呼吸均匀地 睡着了。 周尧夏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摸着她大而平静的肚子,心里感激又心疼。 感激这个孩子。 感激他来了。 心疼则是真真的心疼她。 为了怀孕,他们准备了将近半年,她贪凉,可为了备孕,害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感冒,整个夏天她一口冷饮都没喝过。 岳母跟婆婆时不时让她和一些没有味道的补品补汤,就算再难喝,就算事后撒撒娇,她还是会一口拉地喝完。 怀孕后,除了上班这件事,其他,她可以说做的都特别好。 不无理取闹,不让人操心,天冷加衣,准时睡觉……她做的太好了。 好的,不像个孕妇。 可就算如此,就算孩子乖巧,从头到现在都很乖,没有折腾,没有让她孕吐,可她还是辛苦的。 连睡觉本来该是放松的时候,她都不会放松。 周尧夏握着和晏放在肚子上的手,贴着她的背,轻轻吻在她的睡衣上。 时间啊,赶紧过的,让最后这两个月快点过去,让人放松一点。 所有能听见他说话的神灵,请善待她。 让她好好的,生产顺利,一切顺利。 他做不到像秦涣那样等在门外,十个小时,不知道她状况如何,他做不到,他有自知之明。 所以,他一定会陪着她。 陪着她,一起生下他们的孩子。 天气越来越冷,今天的述州还是冷,雪下了一场又一场,路边干不了几天,就又铺了雪。 和晏因此一个多月都没有出过门。临近年关,肚子里的孩子跨过九个月大关,离他降生也越来越近。 大年二十六下午两点,周尧夏公司放假,很多知道情况的人,都说是托了夫人的福,不然公司年假不会放这么早。 下了班周尧夏就直接开车去了大院,没别的原因是因为和晏在。过了腊月十五,和晏的预产期越来越近,周母就彻底忍不了了。 不顾周尧夏说什么,直接让小儿子把和晏接了回来,这肚子越来越大,她不看着,不放心。 天气难得艳阳高照,温度飚到了一个难得的高点,十五度,和晏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这个温度,赶走冬天的寒气,又没有夏天阳光的炙热,刚刚好,和晏在太阳下,整个人被晒得困倦,昏昏欲睡。 闭着眼睛,刚想睡着,就听见脚步声,她发现怀孕使她的感官变得灵敏,很小的声音,就能听见。 睁眼,看着穿着大衣走进来的人,她坐起来,惊讶道:“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看天,这会儿太阳还挺大,不到下班的时间啊。 周尧夏走过来,俯下身子,捏了捏她有点肉的脸:“渠教授,你这记忆力减退的很严重啊。我昨天不是说了,从今天两点我就要放年假了,你忘了?” 和晏认真地想了想,着实想不起来,这话,他昨天什么时候说的。 这个记忆力真的退的严重,和晏也不想深究,反正一孕傻三年,她这是应该的。 把手放在周尧夏手里:“拉我起来,我想起来走走。” 走的久了,累,躺的久了又不舒服。 被拉起来,和晏捶了捶有点发麻的后腰,正要说什么,一个大手出现在她捶着的地方。 给她揉着,力道地方,正舒服。 在楼下园子里转了一圈,两人回家,周母看儿子回来,没有亲切地问候,上来就是一顿骂。 “和和,大年初五就是预产期了,你还挺沉得住气,现在才放假,工作就那么重要!跟你爹一个德行,不会心疼人,当初我怀你的时候,生的那天,他还在上班,你们爷俩,干脆跟公司过一辈子得了。” 周母说着不解气。还朝周尧夏身上拍了两巴掌。 周母这一辈子,别的事情可能都记不住了,但是当初不懂事的时候辛辛苦苦怀孕,丈夫不在身边这个事儿,她记了一辈子。 周尧夏也从小听到大,毕竟他也算当事人之一,虽然还在母亲肚子里。 他任母亲拍了两下,没辩解也没怎么,毕竟母亲说的都是事实,是他没有陪和晏,是他今天才放假。 周母看儿子不吭声,也不想搭理他,拉着儿媳妇坐在沙发上,上上下下问了一遍,知道她肚子不疼,也不难受,才放心。 看儿子小媳妇一样坐在他们旁边一句话不敢说的样子,她也有点心疼。 “你吃饭了没有?饿不饿。” 周尧夏摇头:“没有。” 本来想着母亲会因此可怜可怜他,对他好点。 没想到。 周母吼道:“你多大的人了,都不知道吃饭?累病了怎么办?和和先在双身子,你不为她着想,还添乱!厨房有剩饭,你自己热点吃吧。” 周尧夏又被吵了一顿,心里一叹,母亲一紧张就容易发火,无缘无故的那种。 今天看来他是撞枪口上了。 他认命地走到厨房,看到有一个砂锅架在火上,正要掀开,就听母亲给他隔空传话。 “锅里的汤是和晏的,你的在冰箱里。” 周尧夏打开冰箱,看到两盘残羹剩饭,真想带着太太回家。 大过年的,唉。 凑合着吃了点,两人回房,和晏对周尧夏一天要被吵好几顿的情况,已经从震惊过渡到习惯了。 她也没想到,一向乐呵呵的妈妈,也会紧张,而且,紧张起来,是这种发泄方式。 不过被婆婆疼爱的感觉真好。 就是苦了周尧夏。 和晏摸着周尧夏的头,心疼地说:“辛苦你了,老周。” “为了老婆孩子,应该的。”周尧夏说完,又道:“周太太要记在心里,你老公我为了你,尊严都没了。” 和晏偷笑,堂堂一公司领导,被母亲一天不计数地吵,而且还不能还嘴,可不就是丢“尊严”。 “记得记得呢,都记心里呢。” “记着不行,以后要补偿我。”周尧夏说着,给了和晏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和晏心里笑,扯着周尧夏的脸往两边拉:“周先生,注意胎教。” “怎么?”周尧夏挑眉:“让太太亲手做顿饭还能跟胎教扯到一起了?” 和晏脸一红,好吧,她想多了。 不过看着周尧夏似笑非笑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被耍了,捏了他的脸不丢,她用肚子顶了顶他。 “我说能就能。” 你能拿我怎么样! 看着太太趾高气扬的样子,周尧夏叹道:“没有人权啊没有人权,你厉害你厉害。” 说完他跟女儿对话:“小宝贝啊,你看到了吧,爸爸我在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天天被你妈欺负,你以后可得疼爸爸哦。” 和晏看他幼稚的样子,不理他去卫生间。 刚走就被人托住了胳膊:“慢点慢点,小的服侍您。” 和晏看周尧夏点头哈腰颇有演员天分的表演,点头:“不错,回头有赏。” “不用不用,小的能服侍您,是小的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姿态低的呦,和晏听的直笑。 “你不用姿态那么低的。” “要的要的。” “不用的。” “用的用的。” “那好吧。”和晏到卫生间门口,看着他:“确实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完,她进了卫生间,关了门,门外的男人看着关上的门,笑的像个傻子。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完结 - 前任难追 - 周十七 大年三十,周家家宴。 老爷子从栖霞山上下来,看着孙媳妇的肚子,老人家一晚上都合不拢嘴。 周家人丁挺旺,一大家子加起来有二三十口人。 吃了年夜饭,年长的在一块儿聊天,年轻人就围在一起,打起了牌。 和晏被一群人簇拥着坐下玩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今天的她牌运异常好。 坐在那儿就开始赢,直赢得一众弟弟妹妹嚷嚷着让她发个大红包,和晏牌运好,不过身子不耐困。坐下不到四十分钟,腰就僵了,人就开始犯困。 周尧夏在和晏后面,看她揉了两次眼睛,就知道她是困了,把他拉了起来,跟长辈们说了一声,就扶着她上楼。 周家三婶看着两人上楼跟嫂子说:“这和晏的肚子太大了吧,恐怕到时候不好生啊。” 周母叹气:“我也是愁这个,不过和和她妈说,没事儿孩子并不大,都是羊水。” 周三婶点头:“得吃点苦,不过他们这小两口感情真好。” 说到这儿,周母笑眯眯地赞同:“那可不,两人也不是说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但一黏在一起吧,就让别人不好意思打扰。这老大啊,心思重,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人家和和,那时候给和和补课,勤快的不得了,我说他,他还说我想得多。” 周三婶听的直笑,她跟周三叔是相亲结婚,虽然感情好,这么多年相濡以沫,可她总是感觉少点什么。 看着小两口子,她知道,她少的是爱情。虽然过日子不能只有爱情,可没有也是不行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年纪,儿子都要上大学了,在跟她家那口子说爱情,他非说她疯了不可。 唉。 碰见了老古板,没办法,就这样过罢,反正也过二十多年了。 和晏洗了澡,爬上床,躺在床上,她感觉今天特别累,腿疼,肚子还有点微微的疼。 母亲说,到了待产的时候,会阵痛她这轻微的开始疼,是说明孩子就该降生了吧。 不过想着母亲说,阵痛得好久,有的得好几天,和晏就没当回事,今天大年三十,离预产期,还有五天。 再有五天,她就能见到她的孩子了。 她怪胎十月的孩子。 周尧夏洗完澡出来,看和晏躺在被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勾着,精神头不错的样子,就躺在被子里,抱着她。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想再有五天,孩子就要出生了,想想就开心又有点激动,你呢?” “我也很开心。”周尧夏摸着和晏的肚子:“马上就要见到我闺女了。” “要是儿子呢?”和晏问道。 念叨了一个孕期女儿了,可生孩子,谁能说得准。 要是儿子呢? 周尧夏想了想,想着蒋洌咬牙切齿地向他告他儿子的状,那痛并快乐着的样子,他摇了摇头。 抚着和晏的肚子:“是女儿,一定是女儿。” 疯子。 和晏摇了摇头:“睡觉。” “睡吧。” 和晏是被疼醒的,肚子从一开始一丝丝的疼,到后来一阵阵的疼,她有点受不了。 碰了碰周尧夏,灯就亮了。 “怎么了?”周尧夏打开灯,脑子清醒过来,人紧张了起来。 疼,越来越明显,和晏抓住拉着她手的那只大手:“尧夏,我好像,好像要生了。” 周尧夏脑子轰地一下就炸开了,他从床上下来,打开门往楼下跑。 “妈,和晏要生了。” 凌晨一点多,客厅守夜的人有的正玩的尽兴,有的刚看完宴会,才有一点困意。 这下,所有人都不困了。 周母紧张地沙发上起来,看着儿子睡着睡衣,鞋都没穿的现在楼梯口,知道他吓坏了。 就安排道:“你去房间看着和晏,给她穿好衣服,剩下的妈来。” 周尧夏这会儿脑子清醒了点,他听了母亲的话,他才意识到,他把和晏一个人放房间里了,忙大步往楼上跑。 周母看儿子急不择路地跑上楼,开始发号施令,调配人员。 等周尧夏抱着已经穿戴好的和晏下来,楼下都准备好了,一众人开始出发去医院。 车上,周尧夏一直抱着和晏没松手,疼痛越来越明显,和晏一向怕冷,若在平时,她一定刚才就叫出来了。 可是她得忍。 她已经吓着周尧夏,刚才给她穿衣服,他手直发抖,给她套卫衣,穿了三分钟都没好。 她不能再吓他。他的身子现在硬的跟铁一样,她怕她一叫出来,这块铁就会遇水一样,嗤一下,就爆发了。 周尧夏害怕,他人生中第一次怕,怕的手脚无力,心神不宁。 他低头,看着头上都是汗的女孩儿,眼睛发红,她肯定很疼,肯定。 和晏握着周尧夏的手,靠在她怀里,趁着疼痛停歇的空挡,跟他说:“老公,你别怕。” 她一向不喊他老公,这是第一次,却是用在安慰他上,周尧夏眼泪砸了下来,头埋在她的脖颈处。 “和晏,我爱你。” 和晏看着他的头,发白的嘴勾笑:“我也爱你。” 前头开车的周商宁,看着后车座交颈的两夫妻,眼睛发热,明明生孩子,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可他们俩,为什么那么想让人流眼泪! 二十分钟到医院,和晏被推过去做检查,医生看了之后说道:“已经开六指了,再等等就可以生了。” 说完医生看着面无血色的和晏,道:“孕妇很坚强。” 短短时间内开了六指,说明孩子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同样孕妇短时间经受的痛苦,也是可想而知的。 周尧夏之前看了不少书,听和晏开了六指,而且不动声色,他的手直发抖,他的和晏太…… 太不像孕妇了。 她还哭,该流泪,该说疼的,可她忍着,开了六指。 周母看儿子眼睛发红,这样的儿子,从他五岁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她拍了拍儿子:“开了六指就快了,你抚着和和,我喂她吃点东西,吃了才有力气。” 和晏其实不饿,只是听到妈妈的话,她张口忍着疼,一口一口地吃饭,一会儿她要打一场谁也帮不了的仗,她需要力气,她得吃饭。 吃完一碗饭,没过一会儿,和晏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随后她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周尧夏换上无菌服,他跪在他旁边,拉着和晏的手,握的紧紧的,不知道说什么。 大约是孩子感受到爸爸的害怕,也大约体谅母亲,三个小时,孩子就出生了。 凌晨五点,皓月当空的冬天,天际很亮。 听到孩子第一声啼哭,跪在太太身边的周尧夏,握着太太的手,亲了亲她的脸,捂着脸,肩膀微动。 三年后。 江边别墅,一个小女孩光着脚丫踩在铺满地毯的地上,砰砰敲一间卧室的门。 没有人应,小女孩儿嘟着嘴满脸不高兴,冲卧室里的人喊:“爸爸妈妈,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离家出走了。” 屋里床上有了点动静,男人下了床,掖了掖被子,动作很轻走到门口,一把把外面要离家出走的小乖乖抱起来,关上门,往客厅走。 “团子要离家出走啊?” “哼。”团子双手抱在一起,生气地对爸爸说:“谁让你们都不起床,爸爸,太阳都出来了!你不是教导我,要勤快,要早起,那你跟妈妈怎么那么晚还不起床!” 团子今年三岁了,小名是妈妈取得。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妈妈想名字的时候,正好在吃酒酿圆子,就给她取了团团圆圆的团子。 幸亏不是圆子,唉,圆子更难听。 不过还好,她的大名,她比较满意,叫景溪,周景溪,虽然难写,她总是写不好,不过很好听。 小宝贝脾气大,而且口才好,周尧夏一直知道,不过他家闺女是讲道理的。 他抱着小丫头到阳台,先陪她喂猫,才说道:“妈妈的工作项目刚结束,又怀了小弟弟,妈妈很累,所以要多睡觉。” 团子把猫粮倒到猫碗里,听着爸爸的话,叹气:“爸爸,弟弟怎么那么不懂事,总让妈妈那么累,咱们不要他了吧。” 周尧夏被她逗笑:“弟弟小,不懂事。可团子是姐姐,是大孩子了,以后要教弟弟,你教了,他就懂事了,就听话了。” “那好吧。”团子点头,虽然感觉弟弟很麻烦,但是被当成大孩子的感觉很好。 谁让她是姐姐,她教他。 小姑娘勉为其难的样子让周尧夏忍不忍亲了亲她。把她抱去洗漱,挤了牙膏,让团子刷牙,然后她把小姑娘放在她专属的凳子上,把她滚了一夜的小辫给她慢慢拆开。 昨天礼拜五,团子放学早,被爷爷奶奶接回家,跟蒋哥哥和秦哥哥玩儿的很开心。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家的,当然昨天扎的小辫也就没有解。 团子漱口,把水吐在池子里问爸爸:“妈妈工作做完了,是不是以后就不用上班了?” 妈妈一直很忙,可前几天妈妈很开心,奶奶告诉她,是妈妈的工作做完了,然后他们家就来了很多人吃饭。 她还在电视里看到了妈妈,妈妈还是那么漂亮,她最喜欢妈妈了。 如果妈妈能多陪陪她,她会更喜欢妈妈。 她想着抬头对爸爸说:“爸爸,你多挣点钱吧,你挣得钱多了,妈妈就不用上班了,就能一直在家陪我了,我喜欢妈妈陪我。” 和晏醒来,找不到这爷俩,正要喊,就听见卫生间有声音,她走过去,听到小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心酸酸的。 生了团子之后,为了项目,她的确很忙,虽然不至于夜不归宿,可通常她回家,团子已经睡着了,她只能亲亲她的睡脸。 孩子长大的很快,一转眼,刚生下来猴子一样的小家伙,都上学了,只是这期间,她陪她的太少了。 真的太少了。 和晏开门,伸手把女儿抱起来,亲了亲她说道:“妈妈不能不工作,不过妈妈以后就有时间了。能陪团子,能送团子上学,能跟团子一块儿做手工。” “真的啊?”团子大喜过望。 和晏看着女儿开心的笑脸,她点头:“当然,妈妈不骗人。” 这项项目成果斐然,她历经三年多才带着团队完成,短时间,她不会在开项目,只是上课,养胎。 和晏看着还没显怀的肚子,这个小家伙来的巧,正好她忙完所有东西,空闲了下来,他来了。 团子高兴地亲妈妈:“妈妈真好,团子最爱妈妈了!” “那就不爱爸爸啊?” 团子笑眯眯地转向爸爸,便爸爸脸上亲了两下:“也爱爸爸!” 周尧夏把女儿从和晏怀里接过来,抱在怀里:“妈妈肚子里有弟弟,很累的。你要自己走路,不能让妈妈总是抱着你。” 团子心情好,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爸爸,撒娇:“我知道啦,爸爸,爸爸,你快做饭吧,你家小可爱都要饿死了。” 周尧夏笑着点着小姑娘的鼻子,故意道:“哪有小可爱啊?我怎么看不到。” “是我啊,就是我啊!”团子抱着爸爸的脸,指着自己,还睁大眼睛嘟着嘴,告诉爸爸,她最可爱。 周尧夏最爱女儿的性子,懂事又不死板,古灵精怪的很。 他揉了揉她的头,亲了亲和晏:“你先洗漱,我去做饭。” 看着团子捂着自己的眼睛,和晏白了周尧夏,孩子在呢,不注意影响。 周尧夏像没看见,又亲了她一口,才抱着女儿出去。 厨房里,团子站在凳子上,帮爸爸洗着菜,实际上就是玩水,她偷偷问爸爸。 “爸爸,你为什么总是亲妈妈啊。” 她都看到很多次了,妈妈红着脸,爸爸很开心。 “因为爸爸爱妈妈。” “爱?爱是什么啊?” “爱啊。”周尧夏看着团子懵懂天真的眼睛,绕过她看到外面,摘了新鲜玫瑰,往花瓶里放的和晏,笑的温柔。 “爱啊,就像饿了要吃药,病了要吃药一样,爱是能治愈所有的良药。” 而爱情啊,就像小王子遇到玫瑰花一样,一旦遇到,他的眼里就再也没有别的玫瑰了。 而他,找到了他的玫瑰。 何其幸运。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