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拍照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Valentine‘sDay婚纱摄影 郁欢孤身一人坐在大厅,神情有些焦急,伸长脖子,透过巨大的玻璃门,向着外面左右张望着。 化着浓妆的店员走到郁欢身边,低头问道:“郁小姐,您要先试一下礼服吗?”她的声音里隐约透着些不耐烦,口气也不怎么好。 从早上十点开始,郁欢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她既不试礼服,也不上妆,就这样一直抻长了脖子向外看着。 “再等一下……”郁欢随口应着,仍然执着的向外张望着,完全不理会那个店员。 店员看了看郁欢的样子,不耐的向她翻了翻白眼,甩手走掉了。 黑色的路虎揽胜慢慢的出现在郁欢的视线里,一直焦躁不安地小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郁欢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透过玻璃门,含笑地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沈亦晨推开影楼的门走进来,大步迈到郁欢面前。 他今天穿了紧身白色T恤,一条卡其色的长裤,整个人都显得整洁利落。 郁欢向前迎了迎,带着恬淡的笑,柔声问道:“来了?” 沈亦晨脸上有些不耐,看到郁欢还没上妆,心里更是有些烦躁起来,开口问道:“你怎么还不化妆?” 郁欢一愣,讷讷的答道:“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沈亦晨语气生硬的回道。 郁欢被他这么一说,也不再回答,像是赌气一般,把脸撇向了一遍。 方才那个店员又走过来,对郁欢说道:“郁小姐,可以开始试礼服了吗?” 郁欢闷闷的向她点了点头,提起步子正要和她走,却被沈亦晨打断了。 沈亦晨皱着眉,不悦的问道:“先等一下,试礼服得要多久?” 店员愣了愣,答道:“大约四十分钟左右……” “不拍了!”沈亦晨听罢,撂下一句话,转身便要走。 郁欢急忙追上来,伸手拉住他的小臂,急切的喊道:“亦晨!” 沈亦晨不耐烦的从郁欢手里拽出自己的手臂,回头说道:“你从十点半开始催我,到现在都一点了,你连礼服还没有试?!” 郁欢的神色有些急了,又重复道:“我是在等你……” “又是这句话!”沈亦晨低喝一声,重新看向郁欢焦急的脸,冷淡地说:“我还有事,没空跟你在这耗,等你哪天试好了衣服,画好了妆再给我打电话。”说罢便转身出了影楼。 “亦晨!”郁欢追在后面叫了一声,却没能让沈亦晨回头。 郁欢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沈亦晨的车扬长而去。 店员看着他俩的样子,又看了看一脸失落的郁欢,走到她身边,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无意的说道:“郁小姐,这……” 郁欢猛地转过脸,狠狠地瞪了不识相的店员两眼,一把扯过自己的包,便气冲冲的出去了。 店员看了看郁欢气势汹汹的样子,对她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小声说道:“人家都不爱搭理你,装什么装。” 第二章 前女友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华灯初上。 郁欢耷拉着脑袋,拎着包,脚步沉重地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整个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从影楼出来之后,她就开始在街上晃荡,她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累,从下午的炎炎烈日,一直走到傍晚时候的华灯璀璨。 看着四周闪耀的霓虹灯和车水马龙,想着沈亦晨皱起的眉,和不耐的语气,郁欢便觉得鼻头泛酸,有一种委屈的气息直直的往上涌,心上隐隐的抽痛着。 “亦晨,谢谢你。”蓦地,熟悉的名字传来,郁欢猛地回头去看,却看到了先前从她面前决然离去的那个人。 沈亦晨!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时尚的女人…… 闪烁的街灯下,郁欢眯起眼细细的打量着沈亦晨身边的女人。 好熟悉的脸…… 郁欢使劲在脑子想着,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那不是名模乔安娜吗?! 抬头,还放着乔安娜的广告的LED广告屏,便猛地砸进了郁欢的眼里。 妆容细致,身材窈窕,果然是个尤物。 郁欢心里冷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难怪他下午那么着急地走,原来是陪着前女友逛街了…… 喧嚣的街上挡不住两个人的亲密,却刺得郁欢眼睛生疼,耳朵像是耳鸣了一般,嗡嗡直响,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 眼见两个人就要走过来,郁欢旋身躲在了一边的柱子后面,眼神清冷地看着相拥离去的两个人。 乔安娜一手拎着几个手提袋,每一个上面都印着赫赫的LOGO,另一只手则挽着沈亦晨的手臂。抬头看见放着自己广告的广告牌,乔安娜便笑的更加艳丽而妖娆,抬起纤长的手指,对沈亦晨指了指。 沈亦晨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脸上便露出了骄傲的笑容,回头宠溺的在她的鼻头上一刮,乔安娜便撒娇似地把头靠向沈亦晨的肩。 他把手臂从乔安娜的手中抽出,紧紧地扣向她的纤腰。有路过的乞者,或者是看着面相不善的男子,沈亦晨便皱着眉头将怀中的女人搂紧,仿佛生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两人亲昵的走着,沈亦晨笑意浓浓的看着身侧的女人,眼中是慢慢的宠溺,不时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乔安娜便娇俏的笑着,偶尔也会扬起拳头在沈亦晨的胸口轻轻捶打一下,沈亦晨便笑的更加爽朗。 他是有婚约在身的男人,现在却在这里陪着前女友逛街。他同她多说一句话都嫌烦,却肯陪她走一下午的路。 原来他也可以温柔的,只不过不是对她。 为什么他可以和别的女人光明正大的走在外面,自己却要躲在这里看他们卿卿我我?! 这样想着,郁欢心里的怒意越来越强烈,正当她要冲出去的时候,两个人却向她这边走来。 “亦晨,你最近怎么都不来找我……”乔安娜窝在他的怀里,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听说最近有个女人缠着你,是吗?”仰起脸,乔安娜撅着小嘴盯着沈亦晨,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 “傻瓜。”沈亦晨伸手宠溺的在她鼻尖上点了点,转而搂紧她,心疼的解释道:“不过就是一个没皮没脸上赶子倒贴的女人而已,没事的。”说罢,又在乔安娜的唇上安抚的一吻。 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的郁欢,咬紧牙,努力让自己不流下泪来,心上疼的发颤,浑身止不住的抖,就这样冷冷的看着相拥而去的两个人渐行渐远。 第三章 强硬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已是黄昏,外面是低沉的黄红色,让人心里隐约有些压抑和慌乱,优雅寂静的咖啡厅里,沈亦晨气定神闲的坐着,手里端着一杯Espressos,一点一点慢慢品着,像是与世隔绝一般,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一切。 眼神随意的扫到桌面上的报纸,隐藏在咖啡杯后面的薄唇,冷冷的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为了逼退郁欢,他昨晚故意找人拍了照片,而所谓的报纸,也只是一颗烟雾弹,只发行了一百章而已。 劣质粗糙的报纸上,赫然印着他和乔安娜的照片,尽管照的不是很清楚,可是也足以辨认出来照片上的人是谁。而题头则是几个刺眼的大字:“Sunnie少东夜会名模乔安娜,亲密逛街疑似旧情复燃。” 郁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瞳孔倏地紧缩,只觉得心上像是被人紧紧地揪住了一样,猛地抽痛起来,就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那张照片就如她昨晚看到的情景那般,准确的说,应该是还原了事实。 像是又重温了一遍昨晚的噩梦,郁欢只觉得想一遍就痛一遍。 看到郁欢始终没有说话的意思,沈亦晨便先开口说道:“你也看到了,去和我爸提出退婚,还是继续这样,你选一个吧。”他的语气很平淡,既没有愧疚,也听不出来不安,像是在面对的不是自己即将迎娶的妻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事实上,要不是老头让他来找郁欢“说清楚”,他才懒得看见郁欢的脸。 她在家等了一天,强忍着不肯问他原因,最终总算是等到了他主动来找她解释,却是给她一个这样的选择题。 “亦晨,你一定要这样吗……”郁欢的眼眶泛起了红,说话有些哽咽,声色暗哑。 “我也不想这样。”沈亦晨耸了耸肩,继而挑起眉对郁欢无谓地说:“所以我现在是在问你,你想怎样。” “我只是想跟你结婚,想跟你在一起……” “结婚?”沈亦晨有些好笑的重复了一下,继而又说:“我有说过要和你结婚吗?郁欢,我烦你都来不及,还会跟你在一起?!”他挑眉看她,眼里是满满的鄙视。 天知道他有多反感面前的女人,不要说和她在一起,光是看到她的脸,他都觉得厌恶至极。 看到他厌烦的神色,郁欢心口痛的发闷,尽管整个人都有些晕眩,她还是用力的咬了咬牙,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那就这样吧,我不会提出退婚的。” 她从十几岁就把他放在心上,这些年的坚持和守候,都不是白来的,那些一朝一夕积累起来的暗恋坚如磐石,她又怎能轻易言退。如今她真的有了能陪在他身边的机会,又怎能轻易放弃。 没有料到到了这种地步,她居然还能不死心,沈亦晨既怔愣又有些嫌恶。 这个女人还真是执着,执着的可恨! 沈亦晨恨恨的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郁欢,你还真是给女人们长脸!” 咬了咬唇,郁欢尽量隐去眼底的泪,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沈亦晨,我们要结婚了……” 第四章 暴怒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曾经说起结婚,郁欢是满满的欣喜和期待,然而现在全都化为了痛。 “结婚?”沈亦晨好笑的反问道,转头看向郁欢,语气随意的说道:“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一共没见过五次面,订婚都没有过,何来的结婚?况且我从来不知道我还要跟一个陌生人结婚。” 他的语气带着重重的怒意和讽刺,目光紧紧地锁着郁欢,牙关紧咬,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的确,他们从开始到现在只见过几次,可婚事是从小就订下的,这些年她也一直都喜欢着他。虽然结婚的事情有些仓促,但沈亦晨的父亲沈世平也说过,感情是小时候就有的,只不过现在要把断掉的感情线接起来。 郁欢静了下心情,扬起脸,目光中满是倔强:“婚事是小时候就定下的,我不会说退就退。你几次三番的在拍照时走人,照片不拍无所谓,以后也可以补上,可这婚还要结……” “哈,补上?。”沈亦晨冷嗤一声,打断了郁欢的话,目光向利剑一样扫过郁欢,讽刺道:“说的你倒是很委屈啊,把你自己形容的真是伟大。郁欢,你以为你还有补上的机会?” 沈亦晨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紧的拳头猛地砸在玻璃制的桌上,要不是桌面是钢化玻璃做的,恐怕此刻早已在沈亦晨愤怒的拳头下碎成了渣。 忽然凑向郁欢的脸,沈亦晨对她低声吼道:“什么狗屁婚约!你该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要跟你结婚的念头!你明明知道我有女朋友,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很久了,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爸提出来要跟我结婚?” 郁欢看着暴怒的沈亦晨,紧紧地咬上嘴唇,她想用力握住拳头,好稳住自己飘摇的身子,却发现浑身像没了力似的,拳头怎么握也握不紧。 沈亦晨瞪着眼,双眼紧紧地锁着面前面色苍白,身子不住在颤抖的女人,此刻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眼泪随着他砸到玻璃上的那一拳,应声而落,用力的咬了咬牙,平静了须臾,她才哽咽的说道:“沈亦晨,我爱了你那么多年……” 沈亦晨闻言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脑子里迅速搜寻了一下,却怎么也找不到有关郁欢的记忆。 倒贴他的女人他没少见,搬弄事实的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郁欢,我几时见过你,你就敢大言不惭的说‘那么多年’?而你又见过我几次,你就敢说爱,难道爱这个字在你口中就如此随便?你知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沈亦晨几乎都有些诧异了。看着郁欢泪水涟涟的样子,他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 “说吧,你要多少钱?”他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限,看面前顽固不化,死鸭子嘴硬的女人,沈亦晨抛出了最后的手段。 “我不是为了要钱。”他的话让郁欢的心猛地一颤,眼泪凝在了眼眶里,忘了流下。 “也对,按理说,你一个市委书记的女儿,你缺钱吗?还是说你就爱这样追着男人跑?”沈亦晨转过头去看她,眼里是装不下的轻视。 “我只不过是追一个我喜欢的人……”郁欢流着泪,心痛的对沈亦晨说道。 第五章 如果爱也有错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不过是执着的追了自己深爱多年的人,她付出了感情却只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她又错在哪里了? 看着他铁青的脸色,郁欢心里一痛,不由得软了软,低下语气,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亦晨……” “放手!”沈亦晨像是触了电似的,用力的甩开她的手,像是她夺了什么东西一般,凶神恶煞的大声警告她:“我警告你,不要叫我亦晨,你没那个资格。” 他力气之大,以至于将郁欢猛地甩到了沙发上。她扑倒的一刻,带下了桌上的咖啡杯,咖啡倾泻而下,洒了她满身。杯子随即掉下了地,摔得粉碎。 她没那个资格,乔安娜就有,是吗? 他越是对她这样,郁欢的倔劲反而被他激了起来,从沙发上直起身,郁欢信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将咖啡抹掉,不理会身上的咖啡渍,也顾不得狼狈,她走到沈亦晨身边,仰起脸,目光越发的坚定,牢牢地看着沈亦晨,眼底才渐渐有些凄楚,却还是沉声说道:“我不会退婚的!” “你!”沈亦晨只觉得郁欢一直在撩拨他的底线,心中的怒火已经越烧越盛,“该死的!不如我今天就弄死你,也省得结什么劳什子的婚!守什么该死的婚约了!”沈亦晨忽然发狠地说道,提起拳头就向郁欢砸去。 看着沈亦晨鱼死网破的样子,郁欢紧紧地闭上眼睛,任由他来。 此时此刻,她倒真希望他能一拳打死她…… 郁欢紧紧地闭着眼睛,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半空中,悬空的心在发抖,须臾之后,才猛然有股强劲的风从耳边掠过。 “哗啦――”身后忽然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郁欢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了面前怒气不减的沈亦晨,还有他鲜血淋漓的手。 看着沈亦晨垂下的手不停地流血,郁欢只觉得满地的碎玻璃像是她支离破碎的心,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沈亦晨,紧紧地咬着唇,指甲嵌进肉里,眼泪肆意的流着,很久之后,她才哑着嗓音说道:“跟我结婚,就这么为难你吗?” 沈亦晨听了她的话,先是冷然一笑,继而深恶痛绝的对郁欢说道:“从我知道有婚事那天起,我再也没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我被我爸逼着去见你,为此,我和我爱的人说了一次又一次的谎,看着她沮丧的表情,听到她失落的声音,郁欢,有时候我恨不得能杀了你!”他说的咬牙切齿,暴怒的黑眸中是极度的痛恨。 郁欢被他的话震得耳膜开始发疼起来,一时间里,脑子像是缺氧了,什么词句都想不起来,眼前阵阵的泛着黑,心痛的无以复加,手指紧紧地抠着桌角,以此来稳住自己马上就要瘫软的身子。 须臾之后眼前才慢慢恢复了清晰,郁欢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抑制住滚滚而落的眼泪,用微弱的声音哽咽的说道:“我明白了……我退出……不会再妨碍你们了。” 她曾想过沈亦晨对这场婚事可能会很反对,可她以为只要她用心,沈亦晨总能化解对她的误解,慢慢的喜欢她。可她没想到他能厌恶到,甚至去伤害自己的地步。 一直以来,给她支撑的,就是她对他多年的爱,这也是她在他面前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当她的骄傲被他看的一文不值,她也就没有任何再能支撑她了。 若非绝望至此,她也不会轻易言退。 因为她知道,一旦退出,她不是失去了一份感情,而是失去了一个怀抱了多年的希望。 第六章 恶语相向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自认为,从小到大不是没遇见过棘手的事,也不是没遇见过难缠的女人。可是自从遇见郁欢,他天天活在糟心之中,总是被父亲怒叱。 狭小的车里是一阵死寂,沈亦晨怒气冲天,郁欢则满眼心疼的看着他的手。 她坐在后面,紧紧地闭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眼泪扑簌扑簌的掉着,看着沈亦晨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滴血,颤抖着声音说道:“亦晨,你的手……” “不要再叫我‘亦晨’,我不想再听你这么叫我!”沈亦晨猛地转过头,对着郁欢恶狠狠地说道,眼里是深深地警告和鄙夷。 低下头,手指互相绞着,眼前的水汽渐渐凝成了雾,周围的景象成了一片模糊。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鼻头酸涩不已,郁欢渐渐小声的呜咽起来。 沈亦晨从后视镜里看到,心里更是烦躁加反感。 “把你的嘴闭上!你现在是哭给谁看?郁欢,你平时都拿眼泪来博取男人的同情心吗?这么说,这应该是你的拿手好戏了!”沈亦晨猛地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怒瞪着她。 郁欢把头扭向一边,咬紧嘴唇,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愈加汹涌的泪。抽噎的声音一点一点传出,她想忍,却怎么也忍不住,细小的声音,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却显得愈发清晰和凄楚。 故意对她颤抖的双肩视而不见,沈亦晨冷声道:“一会回去,把你刚刚承诺给我的话,对我家老头说清楚了。” 重新驶起的车上恢复了寂静,一直到沈园,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到了。”沈亦晨冷冷的开口,径自下了车。 沈亦晨一路大步,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告诉父亲这个消息一般,而郁欢只能一路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看着沈亦晨的背影,郁欢心酸的想,他从来不肯为她放慢脚步,甚至从来都没有记得过她。而为了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她竟一直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 回到家的沈亦晨,先是到书房里看了一下,发现父亲还没有回来,便对郁欢说道:“老头子不在,你先好好想想一会该怎么说,才能让老头一次就断了和你家结亲的念头。”沈亦晨丢下一句话,便要上楼。 “沈少。”郁欢开口叫住他。 “你的手还有伤,我先帮你包扎吧。”她并非当真没脸没皮,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在心里早已胜过自己。 沈亦对着她上下扫视了一下,才冷冷的开口道:“上来。” 他对她如此吝啬,多一个字都觉得浪费。 跟着他上了楼,沈亦晨找出药箱递给郁欢,自己便不再看她,而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安娜,是我。”沈亦晨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语气温柔,带着温润的笑。这样的沈亦晨让郁欢一瞬间无法移开眼,记忆和多年前重叠,她就像一个花痴一样,痴痴地看着他。 察觉到郁欢的目光,沈亦晨蹙着眉看她,脸上是不悦和慢慢的不耐,和方才温柔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郁欢心酸的低下头,取出棉签和纱布,专心为他上药。他的伤口有些深,好在没有细碎的玻璃扎进去,但源源不绝流出的血,也让郁欢心惊不已。 第七章 秀恩爱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嗯,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我爸回来,她会自己去说的。等我解决完这事,咱们就结婚,好吗?”沈亦晨含着笑说话,语气温柔的像一汪湖一样,却不是对她。 郁欢听着沈亦晨打电话,心里痛的抽搐…… 他们或许很快就会结婚了,他一定会让乔安娜很幸福的,毕竟他说起结婚时,整个人都那么温柔,语气那么温暖,和对她痛恨截然不同…… 也对,他对她厌恶至极,恨不得她死掉,又怎么会给她好脸色。 她十多年的感情,到今天就要彻底终结了吧…… 郁欢可悲的想着,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眼底则是满满的绝望。 两个人卿卿我我好一阵,沈亦晨才不舍的挂了电话,低头便看到了郁欢认真为他上药的脸,混着绝望和失落。不可否认,适才的话,确实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而看到她的难过和低落,他心里却是满满的得意。 支起她的下巴,沈亦晨强迫郁欢看着自己,噙着笑问她:“刚才的话都听到了?”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卑微的处境。 “是,都听到了。”郁欢用力咬了咬唇,倔强的看向他,眼里明明盈满了泪,却仍然故作平静地说。 “说实话,你跟她根本没有可比性,凭你的资质,连给她拎包都不够格。倒不如,发挥你的特长,去勾.引男人,你这么主动,或许还真有不开眼的能看上你。脱了衣服,你或许还比较值钱。”沈亦晨的手轻轻地摩挲着郁欢的下颚,他明明是笑着的,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残忍,仿佛面前不是一个喜欢他的女子,而是一个做的道德败坏的事的女人。 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郁欢听着他字字锥心的话语,只觉得心痛的麻木,甚至忘了流泪。 像是在欣赏她的表情一般,沈亦晨把脸贴近她,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你说,我怎么能跟一个这样的女人,结婚呢?” *** 沈世平回来时,就看到郁欢坐在沙发上,而沈亦晨则坐在另一边,两人各据一角。郁欢垂着头出神,而沈亦晨却对着天花板悠闲的吹口哨。 见此情景,沈世平心里已经清明了大半。 今天一早,沈亦晨婚纱照的负责人打来电话,战战兢兢地告知沈世平,沈亦晨又没有拍婚纱照。而更让他气愤的消息还在后头,沈亦晨和乔安娜约会的新闻很快就被爆了出来,可奇怪的是,没等他出面压下新闻,这个消息就销声匿迹了。 调查后沈世平才得知,这消息根本就是沈亦晨自己放出去的。好在郁正国在琏城,这消息他并不知道。 “欢欢。”沈世平按下心里隐隐的火气,对郁欢热情的打招呼,走近才发现郁欢脸上隐隐的泪痕。 “沈伯伯。”郁欢扬起脸,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抹笑容。 沈世平心下一恼,隐约猜出来了缘故,却仍然装作不知情的说:“亦晨,让你去和欢欢说明事情,说的怎么样了?” “还行。”沈亦晨随口应着,看也不看沈世平,只是专心玩着乔安娜新买给他的zippo打火机。 第八章 争吵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这叫什么话!”沈世平大声道,对儿子的回答极度不满,语气里满是气愤。 “就是还行。”沈亦晨仍然不为所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欢欢。”沈世平坐到郁欢面前,尽量把语气调整后,和蔼的问她:“亦晨就是这样,你们今天谈的怎么样?是不是结婚有些急了?还是先订婚……” “沈伯伯。”沈世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郁欢打断了。 郁欢垂着头,用力咬了咬唇,然后才仰起脸,故作平静地说:“沈伯伯,我不想和沈少结婚了。” “什么?!”沈世平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郁欢也站起来,对着沈世平深深地鞠了一躬,含着泪,抱歉的对沈世平说:“沈伯伯,对不起,很感谢您看得起我,但是我……真的配不上沈少,这次,郁欢要让您失望了。”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沈少,也给不了他想要的,我还是……退出吧,这样对大家都好。”郁欢故作平静的说,心里却像被人拿刀剜着一样痛。 沈世平看着满脸是泪,妄自菲薄的郁欢,再看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沈亦晨,沈世平气得浑身颤抖。须臾之后,沈世平才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无所谓的沈亦晨厉声道:“你!给我滚到书房里来!” 沈世平看着沈亦晨,又回头心疼的看了看郁欢,甩手进了书房。 郁欢看着沈世平气愤离去的背影,转过头不安的看着沈亦晨。却发现他对她怒目而视,像是要把她撕碎。 她刚刚那番话对父亲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在父亲看来,还会为她那样轻贱自己而心疼,觉得是他从中作梗逼她的。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表面上虚伪的答应了他,现在在这里演苦情戏,她根本就是在这里装委屈,故意这样说给父亲听的! 大约过了十几秒,两个人就这样神色复杂的看着对方,出其不意的,沈亦晨把手上的打火机奋力的往水晶花瓶上一甩,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精美的花瓶碎了满地,打火机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滑出老远。 沈亦晨缓缓地抬起手指,狠狠地,用力地指着郁欢,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郁欢,你好样的!”说罢,便大步走进了书房。 不多时,书房中便传出沈家父子的争吵声。 “我绝不会让一个没有正当职业,每天坦胸露乳,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女人,进我沈家的门!”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低俗?什么叫做坦胸露乳?!安娜是个模特,那只是她的工作!” “工作?搔首弄姿,扭腰摆臀就是工作?说的不好听了,她那叫下贱!” “哈!再下贱到女人也比外面那个倒贴货要高尚的多!” “沈亦晨,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嘭!”的一声巨响,像是砸了什么东西,接着便是沈世平气急败坏的声音:“沈亦晨!你要是敢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你就即刻给我从沈家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第九章 狠手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接着书房里是一阵寂静,须臾之后,沈亦晨铁青着脸出来了,用力的甩上了书房门。他浑身气得都在发抖,紧紧地攥着拳,隔着很远,可是郁欢都能感觉到沈亦晨熊熊燃烧的怒气。 他的手上像是又受了伤,整个手都是血淋淋的。 “啊!”沈亦晨怒吼一声,抬起鲜血淋漓的右手,狠狠地砸在墙上,白色的墙上很快出现了一片血迹。 郁欢看着暴怒的沈亦晨,猛地捂住了嘴。 看见惊惧的郁欢,沈亦晨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郁欢的衣领,使劲摇着她的身体,瞪着眼睛,愤恨的说道:“你满意了?!郁欢,你这个可恨的女人!” 这个和他见面到现在连五次都不到的女人,不仅让他莫名其妙多出来了一份婚约,还让他被父亲再而三的怒骂。 “沈亦晨……”郁欢惊恐的看着面前面目狰狞,几近疯狂的沈亦晨。他剧烈的摇晃她,郁欢觉得脖子都快要断掉一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几乎快忍不住想吐的感觉。 沈亦晨红着眼睛,攥着郁欢衣领的手上青筋四起,出其不意的,他的手忽然箍上了郁欢白皙的颈子。 “郁欢!”她的名字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手越收越紧,郁欢渐渐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脸上涨得通红,眼神也开始慢慢涣散,仿佛要窒息了。 一个可怕的意识在郁欢脑海中闪过,沈亦晨一定是想掐死她! 思及此,郁欢猛地挣扎起来:“放……放开我……” 然而此时的沈亦晨什么也意识不到,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父亲对乔安娜的谩骂,还有郁欢的虚伪。一味的收紧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像是一个被夺了食物的野兽,要极尽全力把面前的敌人弄死。 “放开我……放手……”思想已经偏离了她的脑海,抬了抬手,她想去推开沈亦晨,却发现他现在力大的惊人,她根本使不上力,就这样被他生拉活扯着。 沈世平一出书房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他怒火中烧的儿子,紧紧地掐着弱郁欢的脖子,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能把他面前的女孩烧死。 “沈亦晨!你放开欢欢!”沈世平惊声喊道,连忙冲过来掰开沈亦晨的手。 “咳咳咳……”沈亦晨的手一松开,郁欢便觉得有空气灌进了气管,呛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脸上几乎成了青紫色,郁欢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每咳一下,郁欢便觉得嗓子被震动的撕扯般的痛。 “欢欢,没事吧。”沈世平脸上是满满的焦急,不停地为郁欢顺着气。 郁欢无力的抬起手,对沈世平无意识的摆了摆,脑子还是一阵阵的泛着晕。 看着郁欢痛苦的样子,沈世平转而对沈亦晨厉声喝道:“快给欢欢道歉!” 沈亦晨冷哼一声,看都不看郁欢一眼,开口说道:“道歉?她也配?!” “沈亦晨,你!”沈世平被儿子的出言不逊惊倒,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羞辱一个女孩。 第十章 惊闻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看到沈亦晨的样子,沈世平浑浊的眼睛渐渐红起来,眼中嗜着泪,对郁欢说:“欢欢,我代亦晨向你道歉。”是他的儿子对不住郁欢,他这个做父亲的教子无方,只好由他道歉。 郁欢急忙摇头说道:“沈伯伯您别这么说,郁欢受不起。” 这不是沈世平第一次向她道歉,但哪一次都让郁欢心疼不已。沈世平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对她极好,于是她更看不得这样一个长辈,对她卑微的道歉。 沈世平看儿子态度强硬,只好对郁欢说:“我先让老张送你回去,至于婚礼的事宜,我会和你爸爸再商议的。你就开开心心的,当沈伯伯的儿媳妇,好不好?”他浑浊的眼中是满满的抱歉和难过。 郁欢流着泪摇头,沈世平却不再说话,只是站起身,叫了司机送她回去。 *** 离开了沈园的郁欢,最后还是拒绝了老张送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达拉拉达……达拉……” 手机忽然响起,惊得郁欢浑身一激灵,伸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深呼吸,确认没问题之后,这才接起电话。 “喂?欢欢。”是郁欢的高中同学,陆子琛。 “嗯,子琛?”郁欢淡淡的回答,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陆子琛心里一沉,立即问道:“你哭过了?” “没有,没事。”郁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语气轻松地回答。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陆子琛心里已然有些怕。 “没什么事,哪有事。”郁欢浅浅的说着,话音却带着哭腔。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陆子琛小心翼翼的问道,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嗯……我都知道了。”郁欢以为陆子琛说沈亦晨夜会前女友的事,眼泪瞬间冲出,来不及她反应。 “你怎么知道的?”陆子琛的声音陡然提了一个调,诧异极了。 “我看到了……是我亲眼看到的……”对于好友,郁欢再也无法故作坚强,捂着嘴,缓缓地蹲下身,她想抑制住自己,眼泪却像开了闸似的,怎么收也收不回去。 “欢欢,你,你别哭。其实这种事还有补救的方法的,真的。”陆子琛急急地劝着,深怕郁欢想不开。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补救的办法。”郁欢哭着,灰心丧气的喊着。 “欢欢,你别急,听我说,现在癌症治疗成功的几率还是很高的,你不要怕……”陆子琛耐心解释着,也认真的劝着。 “你说什么?什么癌症?”郁欢听得一头雾水,才发觉两人说的不是一件事。 “你不是说这个?”陆子琛一惊,突然发现了蹊跷。 “不是啊,我是说我知道沈亦晨跟他前女友藕断丝连了。你说的是什么?”郁欢有些奇怪的问,感觉后脊上一阵阵的泛着凉意,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安,就连心跳也开始加速。 “没……没什么,没什么……”陆子琛支支吾吾的,想试图掩盖过去。 “陆子琛,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是不是谁得了癌症?你快说啊!”陆子琛欲盖弥彰的话让郁欢心里不安起来,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第十一章 晴天霹雳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真的没事……”陆子琛心里此刻悔意横生,一时间恨不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陆子琛!”郁欢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你要是再不告诉我,我就去你们医院问!”郁欢大声的责问,她不是好奇,实在是因为心里慌到极点,仿佛出了什么事。 陆子琛被她逼得没了办法,心下一横,这种事左右是瞒不住的,现在告诉郁欢也好,免得将来她更伤心。 “是郁书记,他得了肝癌,已经是晚期了……”陆子琛遗憾地,小心翼翼的说道,后面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眼底已却经湿润了。 他是个医者,看惯了世态炎凉,生离死别,但此刻,他太担心这个故作坚强的女孩会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 “但是癌细胞已经控制住了,你不要太担心……”陆子琛尽量挑一些听上去还比较好的消息告诉她,可是郁欢已经意识不到了。 手机从手里滑落,郁欢身子一软,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却看不见任何事物,眼睛里的眼泪还在流着,一颗接一颗,一串接一串,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似的。 过往的人都惊异地看着这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的女孩,有人上去关切的询问,郁欢却像失明,失聪了一般,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陆子琛的声音像魔咒一样,仍然在耳朵里环绕着。 郁书记,他得了肝癌,已经是晚期了。 肝癌,已经是晚期了。 肝癌。 晚期。 人们的声音,周围的喧嚣,霓虹灯仍然张扬的闪烁着,可郁欢眼前却猛地一黑,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欢欢……欢欢……” 郁欢发觉自己迷路了,仿佛走在一面黑色的鼓里,偶尔有鼓槌敲击鼓面的声音,然后便是一句话:“他得了肝癌,已经晚期了。”声音很大很响,震的郁欢耳朵生疼,心也止不住的颤。 “欢欢……欢欢……”朦胧中,仿佛有人在唤她的名字,郁欢只好向那个声音走去,渐渐地,似乎看到了一条通道,慢慢的有了光亮。 郁欢猛地一惊,眼睛倏的睁开了,瞪得极大,并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回了神,转头看到了床边担忧的陆子琛。 要不是有路人看到她的电话还在通话中,把她送到医院来,现在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郁欢……”陆子琛心疼的看着面前精神恍惚的女子,试探的叫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告诉她。 “陆子琛,你刚刚说什么?我爸得了肝癌?怎么可能?!他每天都听我的话喝牛奶,放假的时候还去锻炼身体,我不许他熬夜,他也很听我的话,他怎么可能得了癌症呢?”郁欢一把拽着陆子琛的衣领,神情紧张,语无伦次的说道,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唯一的认知就是,父亲不可能得癌症。 “对了。”郁欢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里忽然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第十二章 晴天霹雳(2)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是不是有人弄错了病历?电视上不是常有这种桥段吗?医院弄错了病人的病历,结果让人虚惊一场,肯定是医院弄错了,我现在就去找他们。”郁欢一边说着,一边拔掉手上的针头,血瞬间从细小的针孔里喷出来,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掀开被子就要下去找人问。 “郁欢,你听我说,是真的……”陆子琛伸手拦住她,试图向她说明。 “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我爸健康得很!他不可能得癌症!一定是你骗我的!是你骗我的!”郁欢冲着陆子琛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对着他推着,搡着。她的脸上是纵横交错的泪痕,眼睛红得像是得了重病,头发蓬乱,衣服也在拉扯之间变得皱皱巴巴,整个人就像是个疯子。 “你听我说!是我亲眼看得病历!郁书记真的得了癌症!我是个医生!我不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的!”陆子琛紧紧地攥着郁欢的双肩,大声的冲她喊着,他很用力,甚至都捏痛了她。他的眼中也是盈满了泪,但他仍然强忍着,不许它们落下来。 郁欢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身子猛然一晃,一瞬间愣在了原地,眼睛中失了焦距,眼泪在眼底一点一点聚集着,许久之后,终于有一颗眼泪沉沉的坠落在了陆子琛的胳膊上。 这颗眼泪太大了,太烫了,陆子琛甚至觉得自己要被郁欢的泪灼伤一样。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太吓人,太可怕了。 “我爸他,真的得了肝癌?还是晚期?”郁欢还是不肯相信,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陆子琛,缓慢的,哽咽的说着。 “嗯。”半晌,陆子琛沉重的点了头。 作为一个医生,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这一下是沉重而艰难的,有时候,他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决定一个家庭的命运。但是当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孩,她伤心欲绝时,他才知道这一下究竟有多难。 看到陆子琛点头,郁欢的眼泪几乎在顷刻之间便倾泻而出,随后便重重的扎进了陆子琛的怀中,嚎啕大哭。 *** 夜色如墨,这条路的路灯尚在检修,黑的吓人,整条路都阴森而诡秘。街道两边的柳树条在清冷的夜风中飘荡,就像是冤死的女鬼一般,不屈不挠的向路过的行人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微凉的月光从枝叶茂盛的杨树中穿过,洒在了郁欢的身上,隐约能看得到她苍白的容颜,无神的双眼不时还能滚落出已经冰冷的眼泪,身体僵直的向前走着,像个僵尸一样,漫无目的。 冷风吹过,郁欢抱了抱手臂,吸吸鼻子,抬眼却在漆黑的夜中看不到路的尽头。 本来陆子琛是要送她回家的,可是郁欢毫不留情地就拒绝,不留一点余地,陆子琛没办法,只好作罢。 她要学会一个人承担,也正在慢慢消化这个骇人的消息。 “达拉拉达……达拉……”忽然间铃声大作,在这个黑夜中显得更加尖锐刺耳。 郁欢掏出手机,却看屏幕上跳跃着“爸爸”两个字,眼泪顺流而下,郁欢擦了几次,才迟迟的接起电话。 第十三章 我一定要和他结婚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喂?欢欢?”郁正国开口,语气轻快而开心。 “喂……爸……”郁欢一边应着,却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哭出来。 “婚纱照拍的怎么样?”郁正国关切的问着,昨天他很忙,都没来得及问,只好今天趁着工作的空隙给女儿打了电话。 眼泪顺着指缝中流过,整个掌心都成了湿的,察觉父亲并不知道沈亦晨和乔安娜的事,郁欢松了一口气,强忍着泪,尽量避重就轻地说:“我有点事耽误了,改天再去吧。” “你这孩子!”郁正国有些嗔怪的说道。 在他得病之后,他便更为女儿的终身大事而堪忧着,好在得知郁欢喜欢的是老朋友的儿子沈亦晨,也让他少了些担心。 毕竟对于沈亦晨,他是知根知底的。 “爸……如果我跟沈亦晨结婚的话,您是不是会很开心?”郁欢试探性的问着。 “当然了,我跟你沈伯伯是什么关系,他家是什么样我再清楚不过,你要是嫁了别人,我反而不会同意。”郁正国理所当然的说着,在他看来,和沈家结亲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爸,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郁欢听了父亲的话,心里更是难过不已,心痛的几乎无法喘息,怕自己再说下去会被父亲察觉出来,郁欢连忙说着拒绝。 郁正国以为郁欢是害羞了,哈哈大笑着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须臾之后,郁欢再也抑制不住,索性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在这小道上声嘶力竭,嚎啕大哭起来。 空无一人的漆黑小路上,只有郁欢无助而脆弱的身影,悲戚的坐在那里,只有一耸一耸的双肩,和上气不接下气的啜泣声,证明她哭得厉害。 原本就黝黑静谧的小路上,不时传来女子伤心欲绝的痛哭声,让这条路显得更加诡异骇人。 很久之后,郁欢从双腿间抬起泪迹斑斑的脸,呆滞的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 蓦地,一个尖锐的想法从心底的最深处滋生起来。 郁欢胡乱而匆忙的抹了脸上的泪,然后从电话本里翻出一个号码。 “喂?沈伯伯吗?我是郁欢。” “欢欢?”沈世平接起电话显然惊异极了。 “沈伯伯,我想过了,我要和沈亦晨结婚,我一定要和他结婚,无论什么委屈我都可以接受,只要能和他结婚。”郁欢的语气非常坚决,甚至还隐隐的透着绝望。清冷的月光打在郁欢苍白的脸上,她的身形瘦小,仿佛弱不禁风一般,但脸色凝重,目光沉着而冷静,整个人都坚定异常。 “好好好,沈伯伯一定会给你好好安排,那就先订婚,欢欢你觉得怎么样?”没有对于郁欢的出尔反尔感到厌烦,沈世平连声应好,大概是高兴地缘故,甚至尾音都有些颤抖。 “好的,沈伯伯,那就麻烦您了。”郁欢挂了电话,仰着头,重重的深呼吸一下,眼里闪着坚定地目光。 第十四章 对峙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园 郁欢走后,客厅里的沈家父子还仍然在对峙阶段。 方才在书房争执时,沈世平一怒,抄起桌上的琉璃花瓶便向沈亦晨砸去。如果不是他用手挡了,恐怕那个花瓶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沈世平的手还在颤抖,而沈亦晨的右手上则满是鲜血,还在微微的哆嗦着,他能感到从手上蔓延上来的痛,微微的动了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痛,鲜血早已将纱布浸湿,血流顺着他垂下的手汇聚在指尖,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脚边是一小片血迹。 沈世平苍老的脸上怒气不减,握成拳的手依旧在颤抖着,呼吸急促,不时还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不是没有看到儿子手上触目惊心的伤,也不是装作视而不见,但是他仍然不能原谅沈亦晨对于郁欢的态度。 沈亦晨攥着拳站在父亲面前,紧紧地咬着牙,脸上的轮廓僵硬成了一条线。他也尚在气头上,突出的喉结便能看出他的愤怒。可在父亲面前仍然不敢造次。他也不是没看见父亲被气得不轻,但仍然固执的不肯低头。 两个人就像两头维护自己利益的雄兽,谁也不肯先退一步,于是就这样相互僵持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沈亦晨看着苍老的父亲,记忆仿佛回到了当年,他在高考前偷了他的车和钱,跟着荣霖、孟靖谦、童非,几个人跑到不远的琏城去,想逃避高考,可却被几个人的父亲找到,带回家便是一顿痛打,最终仍是被押着上了考场。 之后也是像现在这样,谁也不肯先认输,即便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也不会放下面子与对方道歉。 他完完全全随了父亲的性格,倔强而强硬,从来不服输。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沈亦晨站在客厅的中央,大灯有些晃眼,他也有些恍惚的在想。 好像是从母亲离去之后,父亲待他就愈发的严厉了,有时候他会觉得过于苛刻,以至于难以接受。 有时候沈亦晨也会酸楚的想,为什么他们不能像别家父子那样,和睦的坐在一起,下下象棋,或者批评一下当下的实事,但哪怕在一起静静的看电视,都是鲜少的。 他爱看足球,或者看看新上市的新车。 而父亲则喜欢听听戏曲,看看象棋和新闻。 直到后来,他厌倦了这样的争吵与剑拔弩张,索性买了电视搬到自己的房间去。除了必要的交谈,他们不再有任何对话。 日复一日的,父子两人的关系更加冷淡而疏离。 而最尖锐的冲突,就是从郁欢出现了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有争吵爆发在家里。 刚刚看到父亲对郁欢的关切,他也并非没有触动,心里不由得酸涩起来。 可他们是父子,不是争锋相对的敌人,不该让家里天天战火硝烟的…… “铃――”电话忽然响起来,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沈世平叹了口气,接起电话,随后便惊喜的叫了一声:“欢欢?!” 第十五章 训诫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听到郁欢的名字,沈亦晨的浓眉已然一拧。再看父亲的笑脸,听父亲激动不已的话,沈亦晨心里暗暗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好,那就先订婚怎么样?”沈世平忽然说道,沈亦晨听着,心里猛地一跳。 挂了电话,还没等沈世平开口,沈亦晨就抢先说道:“我不会和她订婚,你死了这条心吧!”他的语气坚定而冷硬,脸上也是一派决绝,说完便把脸扭向了一遍。 对于沈亦晨的态度,沈世平没有多加理会,只是努力平静地说:“这件事由不得你!明天去给欢欢道歉,顺便带着她去买些喜欢的东西。” “什么?!道歉?!”沈亦晨拔高音调反问,听了父亲的话,几乎要跳起来了。 “对!道歉!”沈世平重重的强调,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沈亦晨大声反问道,口气愤怒。 “你觉得凭你今天的做法,你还不应该道歉吗?!”沈世平也怒声反问道,气势丝毫不输于儿子。 沈亦晨喘着粗气看着父亲,拧着脖子,半晌才冷冷的说道:“我没钱!” 沈世平闻言,转身回了书房,须臾之后手上多了一张卡。 拿出沈亦晨的卡,沈世平扔在他脚下,狠狠地警告着:“你的卡我给你解了,但如果有什么额外支出的话,你这个月就妄想再出去花天酒地!还有,欢欢已经答应我了,你这婚是结定了!最近我就会准备订婚宴,你最好给我收敛一些!” 他就知道,刚刚郁欢打电话来,一定是改变了主意! 胸腔顿时被怒意填满,沈亦晨在心中恶狠狠地想着,他就知道,对于郁欢这种女人,一定要一招毙命,绝对不能给她留一点机会! 沈亦晨突然开口,看着父亲,眼神尖锐的说道:“给我个和她结婚的理由。” “因为她适合你!”沈世平强硬地开口。 沈亦晨冷嗤一声,回道:“我觉得乔安娜更适合我!” “你!”沈世平气结,继而说道:“这是小时候就定下来的……”他刚一开口,便被儿子不耐烦的打断。 “小时候小时候,你也知道是小时候的事!现在还能拿来当婚约的?”沈亦晨冲着父亲大喊,方才的心酸和难过顿时荡然无存。 “亦晨!我是在帮你履行你的承诺。”沈世平艰难的开口,却并不被儿子所领情。 “什么狗屁承诺。”沈亦晨冷嗤道,对父亲的话完全不理会。 “我知道,因为她爸想爬的更高,却没有钱。”沈亦晨继续开口,直接把自己一直的猜测说了出来。 “闭嘴!你不要信口开河,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了,对你郁伯伯有多重的影响?!”沈世平沉声呵斥道,为儿子胆大妄为的想象而心惊。 “那你说,到底是什么理由,我非得和她结婚不可?”沈亦晨瞪着眸子,仍然不屈不挠的问着,一定要一个理由才行。 第十六章 训诫(2)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有些话,我现在不能说……”沈世平欲言又止,不好再往下说。 “既然不能说,那么我也不问了。但如果只是这个理由的话,我是死都不会答应的,尤其是和郁欢这种女人结婚!”沈亦晨梗着脖子,不再和父亲多加商榷,直接撂下了狠话,转身就要走。 “你别蹬鼻子上脸!”沈世平也恼了,对于儿子恶劣的态度他一忍再忍,可他却不知好歹。 “这件事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如果你对欢欢还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我会直接让你在璟城混不下去!”沈世平拍着桌子对他大声警告道。 “你……”沈亦晨扭过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 “你爸虽然老了,但我并不糊涂!如果你还想试试我的手段,那么你尽管跟我这样跟我张牙舞爪!到时候别怪我没警告过你!”沈世平把最后的警告扔给沈亦晨,不再多说,转身回了卧室。 看着父亲老而不衰的背影,沈亦晨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眼前都有些晕眩。 他的父亲虽然老了,可依然是当初那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叱咤风云的狮子。 “靠!”沈亦晨对着垃圾桶就是狠狠地一脚,愤恨的骂道。 无辜的垃圾桶被他踢出了老远,沈亦晨紧紧地握住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突出,指尖都泛起了白,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胸膛大力起伏着,目光死死盯着翻倒的垃圾桶,还有满地的垃圾,就像是看着郁欢一样。 *** 翌日一早,沈亦晨就在父亲的训斥怒骂中,开着车去了郁欢家。 郁欢早已等在了门口,看见沈亦晨下车,便迎上来。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为了搭配裙子,还穿了白色的高跟鞋,头发柔顺的垂在胸前,整个人都显得恬静而柔美。 倒是很用心嘛。沈亦晨对于特意打扮的郁欢,上下打量了一下,但是他偏偏不好清纯佳人似的白玫瑰,反而喜欢妖娆妩媚的蓝色妖姬。 “不错呀,对于这次‘约会’很上心嘛。”沈亦晨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闪烁着眼神,郁欢柔柔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我怎么样,只好这样……” 昨天晚上沈伯伯忽然给她打电话,说沈亦晨要带她逛街,并且让她好好准备。事实上她并不爱穿裙子,很不方便,如果不是为了迎合沈亦晨,她才不会把这件压箱底的裙子都翻出来穿上。 “呵!”沈亦晨冷嗤一声,俯下身,贴着她的脸,对着她说道:“用不着那么费心,只要是你郁欢,怎么样我都不会喜欢。” 听了他的话,郁欢瞬间怔在了原地,脸上即刻没了血色,眼中已经有淡淡的雾气。 装腔作势! 沈亦晨恨恨的想着,旋身正准备上车,手机却响了起来。 第十七章 不情愿的道歉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是父亲的电话。 “喂?”沈亦晨不耐烦的开口,要不是对方是自己的父亲,沈亦晨恨不得直接把电话撂了。 “有没有跟欢欢道歉?”沈世平开口便问,一点也不关心别的。 “道了道了。”沈亦晨脸上更加不耐,马上就要挂电话。 “把电话给欢欢,让她跟我说!”沈世平听出了儿子的敷衍,重重的呵斥道。 沈亦晨看了看站在面前还在悲戚的郁欢,忽然心上一横,对着郁欢大声道:“郁欢,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郁欢听了沈亦晨的话楞在了原地,双眼呆呆的看着沈亦晨,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知道他意欲为何,郁欢怔怔的说道:“没关系……”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沈世平还算满意的扔下这句话,交代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沈亦晨瞬间明白了父亲打电话的用意,让郁欢听电话是假,诈他道歉才是真! 沈亦晨越想越是气愤,一想到方才他竟然给郁欢这种女人道歉,他就觉得自己像被人骗了,火气直往脑门上窜。 即便不是真心实意的道歉,他也觉得不值。 看着郁欢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小心的瞄着他,再看看郁欢今天的装束,沈亦晨嘴角慢慢泛出笑意,计上心来。 拿出手机,沈亦晨拨出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温柔之至的说道:“安娜,你不是一直想要Hermes那款包吗?现在就去恒润,我买给你。” 电话那头的女人听到显得很吃惊,而沈亦晨也只是会心一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唇角会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眉眼也变得柔和,这个笑容只有在他的脸上才最合适,多一分显得邪魅,少一分则显得冷然。 隔着些距离,郁欢看着他的笑容,有些沮丧的垂下头,只可惜,不是笑给她看的…… “还有,逛街很累的,亲爱的,记得穿平底鞋。”沈亦晨看着郁欢脚上的高跟鞋,脸上带着温暖的笑,贴心的提醒着乔安娜。 挂了电话,沈亦晨看着郁欢,心里却冷笑着。 既然你郁欢爱玩清纯,我今天就让你彻底清纯一回,让你当一个史上最纯的丫鬟。 郁欢站得远,并没有听见他方才打电话说了什么。只是看到沈亦晨一点一点的展开了笑颜,他的笑容很复杂,郁欢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却感觉沈亦晨笑的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沈亦晨带郁欢去的地方是恒润广场。 恒润广场是璟城最大的奢侈品商场,来恒润的历来都是璟城的上流社会,稍有钱的中层阶级都不怎么进这里。 在此之前郁欢从未在这里面买过什么,即便是和好朋友从这里经过,也只是望而却步,艳羡的望望橱窗里的衣服便一笑而过。 郁欢不是虚荣的女人,她也从来都不向往物质。 乔安娜早就等在了恒润广场的入口,见沈亦晨来了,便笑盈盈的贴上来,而沈亦晨也毫不避讳,伸手便拦住了乔安娜的柳腰,随即便是一个亲吻。 第十八章 对比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们完全当郁欢不存在。 这还是郁欢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乔安娜,一个时常出现在电视上的人,还是沈亦晨心心念念的人…… 乔安娜身高175厘米,郁欢穿着8厘米的高跟鞋,和穿着平底鞋的乔安娜站在一起,才勉强差不多。 最重要的是乔安娜和沈亦晨站在一起太过般配…… 沈亦晨对她说话时,总是直着身子,她想把他的字字句句都铭在心里,所以才要踮着脚尖去仔细听。 可他对乔安娜说话时,却肯垂下眉眼,倾下身子。 这就是区别。 乔安娜的皮肤很白很细,一看就是平时精于保养。她似乎刚起床不久,显得有些慵懒,只是穿了简单随意的碎花裙,却衬着她的皮肤更加白皙,整个人都妖冶起来,脚上穿着一双编织的平底凉鞋。一头棕色的长卷发,洋洋洒洒的披在脑后,凌乱却不失妖娆。即便不施粉黛,一双大眼睛却像会勾人一样,多情而妩媚,再配上纤长浓密的睫毛,不点而红的朱唇,过往的男人没有不多看两眼的。 沈亦晨喜欢的是风情万种的红玫瑰,而不是郁欢这样淡到无味的白百合。 “这是……”乔安娜疑惑的看着直挺挺站着的郁欢,给沈亦晨指了指他的身后,。 “她就是郁欢。”沈亦晨不屑地回头瞥了郁欢,语气生硬的说。 “噢~”乔安娜恍然大悟,一个音转出来四个调,不屑的打量了一下垂头丧气的郁欢,随即附在沈亦晨的耳边轻轻的说:“她看上去乡土气息好浓重哦。” “傻瓜,人家那叫清纯。”沈亦晨搂住乔安娜的水蛇腰,轻蔑的瞥了郁欢一眼,转身进去了。 “那你怎么不喜欢清纯的?”乔安娜任他搂着,整个身子都软软的靠在沈亦晨怀里。 “你不知道现在清纯都是装出来的吗?我更喜欢像你这样的小妖精。”沈亦晨旁若无人的在她唇上狠狠一吻,随即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讨厌!”乔安娜回嗔作喜,扬起拳头捶在沈亦晨胸口。 冷眼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心口闷闷的发痛,郁欢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活该找虐。 沈亦晨单手插兜,搂着乔安娜的肩,低头在她耳边柔声说着:“今天想买点什么?”他的头埋在乔安娜的颈窝,轻轻的摩挲着,细细的嗅着她ChanelNO.5的香水味,只觉得心笙都在摇曳。 “嗯……我想要一个Hermes经典款的包包。”乔安娜思忖的一下,转头却见沈亦晨深邃的眸子,不由得凑上去轻轻一吻。 “上次出席酒会,都没有一条穿得出去的裙子,所以我还想要买Versace的礼服裙,我前两天看过了,有一条浅棕色的,胸前这里有浅浅的褶皱纹,下面是玫瑰花瓣形状的摆尾,可漂亮了。”乔安娜转而拉着沈亦晨的大手,眨着勾人的大眼睛,娇媚而讨好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在身上比划着,整个眼睛都闪着光。 第十九章 逛街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对于这条裙子,乔安娜是垂涎已久了,她不是没钱买,只是觉得一个女人要让男人心甘情愿的给你买东西,那才是你的价值和魅力所在。 转头怜悯的看看身后的郁欢,乔安娜心里得意的想着,看样子,这个郁欢是没那个福气了。 “还有,上次你买给人家的ChanelNO.5,人家也用完了,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她停留在人家身上的气息吗?”乔安娜撅着小嘴,谄媚的说着,娇艳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纤细的手指在沈亦晨的胸前画着圈。 沈亦晨听着她的话,却连眉头都不眨一下,反而搂紧了怀里的女人,宠溺的在乔安娜娇俏的鼻头上轻轻一刮,笑着说道:“没问题。” “真的吗?!亦晨,我爱死你了!”乔安娜听了几乎要跳起来了,马上抱着沈亦晨的脖子,在脸上狠狠地给了一个香吻。 乔安娜心里几乎乐开了花,这些东西足够她在那些小模特面前炫耀好一阵子了,想来她这一个月都高兴地睡不着了。 沈亦晨对她虽然大方,但是却从没像这般大手笔过,转首看看身后的郁欢,乔安娜得意的笑着。 其实有这个女人在,还是不错的。 而沈亦晨的想法也基本一致,他对女人向来出手大方,这次之所以给乔安娜买这么多,一方面是因为,这一个月来都没给她买过什么,另一方面,则是专门给郁欢看得。 有一句话不是说,男人肯给女人花钱,不一定是爱她,但男人不愿意给一个女人花钱,那是肯定不爱她。 沈亦晨给乔安娜花钱,是肯定爱她,但他是一分钱都不愿意花给郁欢。 在沈亦晨看来,给郁欢花钱,简直就是浪费。 郁欢听着他们的话,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在她看来,那些奢侈品同她穿的衣服也没什么区别,她对那些也没有任何概念。 在郁欢眼里,他若是不爱你,你穿再美再贵的衣服,在他眼里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包装精致的跳梁小丑。 于郁欢来说,世上最奢侈的东西,就是得到沈亦晨的爱情。 *** 沈亦晨今天对逛街似乎格外有兴趣,拉着乔安娜一圈一圈的转,怎么走不会累,甚至还会亲自为她选衣服。 而郁欢的任务就是…… “郁小姐,麻烦你帮我拎下包。” “郁小姐,帮我拿着这件衣服,我要试裙子。” “郁小姐,过来给我提着这双换下来的旧鞋。” “郁小姐……” 郁欢的任务,就是就在乔安娜试衣服的时候及时出现,为她拿衣服拎包看着东西。 她像是个保姆,或是拎包小妹一样跟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呼来唤去。 起初乔安娜指使郁欢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毕竟郁欢是市委书记的女儿,她多少也有点忌讳,但在沈亦晨一个个肯定和赞许的眼神中,乔安娜的胆子越来越大。 ―――――――――――――――――――――――――――――――――――――――――――――― 为橘子夹心亲亲的荷包加更,阿离是新人,希望大家能支持,点下【加入书架】,求收求收TT 第二十章 她在他们的脚下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从最初的“麻烦”到“帮”再到“过来”,乔安娜指使郁欢越来越坦然。 经过一面镜子时,郁欢忽然回头看了看,此时的自己胳膊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手提袋,脖子上挂着她的包,包带勒紧了她的头发,迫使自己只能低着头,仰着脸,身体向前微倾着。看上去就像个衣架,整个人都狼狈至极,跟前面衣着光鲜的两个人比起来,此刻的郁欢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丫鬟。 看着这样的自己,郁欢心里顿时羞愤交加,她是爱他,可这不代表她就能随便受人欺辱! 又买了一件长裙之后,乔安娜一脸得意的把手提袋递到郁欢面前:“郁小姐,帮我拿下这个……” 看着她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样子,郁欢的心里忽然窜起来一股怒气,猛地把手里的袋子都扔在了她脚下,仰起脸对乔安娜愤然说道:“要拿你自己拿,我来这不是为了给你拿东西的!” 从一开始,郁欢就是在隐忍,她是为了沈亦晨,才不想跟她争执。 可乔安娜见她不反抗,也就指使的舒坦,现在看到自己的名牌被郁欢像抹一样扔在地上,乔安娜又惊又怒又心疼,几乎要尖叫,舌头一卷,却是一声饱含委屈的:“亦晨,你看她……” 沈亦晨转头去看她,却见她眼底都溢满了泪,皱着鼻子,咬着下唇强装坚强,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沈亦晨的心一痛,目光直直的射向郁欢,眼神清冷,脸上则是一片阴鸷,布满愠怒。 沈亦晨向前走了两步,直挺挺的站在郁欢面前。 他的目中翻涌着怒气和愤懑,眉头深深地蹙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郁欢也没有丝毫惧色,挺直了脖子从容不迫的看着他,两人就这样相互对视着,她的眼里有委屈和不甘,却也有不可动摇的坚定。 蓦地,沈亦晨伸手掐住了郁欢的下巴。 他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怒气和化不开的寒冰,把全部的怒气都汇聚到了指尖,用力的箍着她的下颚,用力之大让郁欢只觉得下巴生疼,像是要被他掐的脱臼, “郁欢,脾气还挺大啊,安娜让你提个东西,你倒摆起谱来了?!”他狠戾的说着,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加大,手指在她尖俏的下巴上揉捏。 郁欢的牙齿上下磕碰,发出了“咯咯”的响声,尽管下巴痛得发麻,眼底泛着水波,可她还是瞪着眼睛看着他,就是不肯服软。 “给安娜道歉!”沈亦晨瞪着她,厉声喝道。 “不、可、能。”她的下巴被他掐着,说出来的话破碎的连不成句,却显得更加笃定。 沈亦晨被她倔强的模样激怒了,手上一用力,郁欢就被他甩了出去,直接趴在了乔安娜的脚下。 “把衣服捡起来!”沈亦晨冷眼看着匍匐地上的郁欢,重重的喝道。 ―――――――――――――――――――――――――――――――――――――――――――――――――― 阿离每天都很准时的两更,可是为什么大家都不肯收呢?求收求收求收加更(┬_┬) 第二十一章 累不累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乔安娜低头看着脚下的郁欢,脸上布满了得意和阴狠。 他们就像两个看台上高高在上的观众,而她则是马戏团里的小丑,他们观看着她的卑微,以取笑她为乐。 见郁欢没什么反应,沈亦晨大步走到她身边,缓缓地蹲下身子,附在她耳边说道:“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我们的郁大小姐还真是千金之躯,可是怎么办,我觉得娇惯的女人最让人反胃……” 他把话说了一半,便站起起身子,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容,挑眉好整以暇的看她,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郁欢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方才的一切竟是从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口中说出。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不管她多爱,只要是妨碍到了他的感情,让他爱的女人受了气,他就一定要把她伤的体无完肤。 周围的人慢慢聚集起来,对着地上的郁欢指指点点,沈亦晨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怕什么? 郁欢看着透亮的地面,觉得可笑至极。 与其说他讨厌娇惯的女人,倒不如直接说讨厌她。 再这样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郁欢咬了咬牙,忍住屈辱从地上爬起来,按下心中翻涌的心潮,缓缓地弯下身去捡乔安娜脚下的手提袋。她扔到地上时,有几件衣服散落了出来,她还要把它们装回去。 她还在捡,一只穿着精美平底鞋的脚忽然就踩在了郁欢的手上,她猛地抬起头,却见乔安娜微笑的看着她,假模假样的说道:“郁小姐不愿意的话,我自己来就好。”她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脚,在郁欢的手上碾压起来,郁欢只觉得没有几秒钟,手上便开始发麻发痛。 猛地从她脚下抽出自己的手,郁欢倏的一下站起身子,咬紧牙关,对乔安娜狠狠的说道:“谢谢乔安娜小姐的关心!你还是关心好自己吧!”说罢,便拎起手上的袋子,径直走了出去。 看到郁欢竟这样对她,乔安娜顿时气得跳脚,愤然对沈亦晨说道:“亦晨,你看她什么态度!” “好了好了。”沈亦晨有些不耐的安抚了她一下,便不再多说,心里却有着不小的震动,没想到郁欢脾气上来了,还倔得厉害。 为了回报郁欢给自己的闷气,之后的乔安娜越逛越起劲。乔安娜穿着舒适的平底鞋,所以怎么逛都不觉得累,可郁欢为了迎合沈亦晨,不怕死的穿了8厘米的高跟鞋,再加上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东西,一个小时逛下来,脚痛的几乎没了知觉,只是麻木而僵直的跟在两个人后面。 趁着乔安娜在里面试衣服,郁欢站在外面,好不容易能缓解一下疼痛的脚。 沈亦晨抱着手臂走过来,看着苦着一副小脸,轻轻转着脚踝的郁欢,挑着眉斜斜的靠在墙上,似笑非笑的问道:“累了?” ———————————————————————————————————————————————— 亲们,你们不乖(┬_┬)阿离都认真写,努力更新,可是你们都不肯收藏支持,阿离好伤心(┬_┬)(┬_┬),哭街。。。求收求收,求收加更(┬_┬) 以后文会改到早晨八点左右更新,请大家支持( ̄︶ ̄)↗涨 第二十二章 似火的女人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不肯在他面前软弱,郁欢收回脚,尽量挺直了身子,面不改色的看着沈亦晨,淡淡的说道:“还好。” “如果累的话……”沈亦晨弯下腰,凑近郁欢的脸,戏谑的说,想看到郁欢开口求他。 “我不累。”郁欢扬起头,倔强而执拗,毫不示弱的说道,晶亮的眼神透着一股不服输。 看到郁欢这样,恼羞成怒的沈亦晨顿时阴沉下脸来:“呵,脾气倒挺硬,不累就接着逛!” 他本想看到郁欢求他,他也好顺水推舟的让她知难而退,谁知道郁欢竟然态度强硬,还让他碰了一鼻子灰,对于郁欢的不知好歹,沈亦晨只觉得胸腔里都被气愤填满了。 其实郁欢是想走的,但是想到父亲的和她说起沈亦晨时的笑,她又忍下来,她现在态度坚决的要和他结婚,已经不只为了圆自己少女时的梦了,而是为了满足父亲的心愿。 最重要的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在沈亦晨面前低头,更不能在乔安娜的面前低头。 沈亦晨看着狼狈的郁欢,勾着冷笑,心里怀着报复的想。 既然你硬气,想攀上高枝当女王,我就先让你当当身处底层的小丫鬟。 在众多品牌中,乔安娜最喜欢的,是GUCCI。 性感而奢华,时尚却又不失高雅。简直是乔安娜的最爱。 “沈先生,安娜小姐。”看到沈亦晨和乔安娜,店长便马上贴着笑脸迎了上来。 沈亦晨可是这里的大客户,一丝怠慢都不行,若是丢了这单生意,那可是一大损失。 “有什么新款吗?”乔安娜绕了一圈,发现没什么新款,显然有些沮丧。 “安娜小姐,这边请。”店长带着优雅的职业微笑,伸出手引着乔安娜走向另一边。 须臾之后,乔安娜从试衣间里出来,沈亦晨便被眼前的女人吸引了。 这一次她选中的是一条妖娆而艳丽的火红抹胸长裙,裙子的样式简约而高雅,腰间收的很紧,带着拖地的裙摆。她本来就有得天独厚的身姿和姣好的面容,这条美艳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简直是锦上添花。 “亦晨,怎么样?”乔安娜在沈亦晨面前转了个圈,高兴地问道。 她像是是一条点了火的丝带,纤细的腰肢更像是一条火蛇,直直的窜进了沈亦晨的心扉,点燃了他对女人最原始的**。 “美。”沈亦晨只是简单的给出了这一个字,可是他眼中燃烧着的惊艳,和微微上扬的唇角,都给出了最高的评价。 他是喜欢的。 沈亦晨走上去揽住她的腰,在她的颈窝嗅了嗅,随手掏出一张金卡递给乔安娜,阔绰的说道:“买下来,我喜欢。” 他就是这样霸道而果断,只要是他喜欢的,他就一定要得到,但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 亲们亲们,求收求收,求收加更。 (*ˉˉ*)亲们收藏多的话,下午四点还会加更哦! 第二十三章 还是有所期待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不买就站远点,弄脏了你赔得起吗?”蓦地,一个尖刻的声音划破了店里的气氛,沈亦晨回头看,却发现是一个导购在说郁欢。 一个新来的导购站在郁欢面前,鄙夷的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不屑。 郁欢皱着眉看着面前趾高气扬的导购,冷下声音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那个导购看着郁欢,盛气凌人仰着头,刚要开口说话,被店长打断了。 “这位女士,真是抱歉,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代她向您道歉。”店长率先走过来,对着郁欢鞠了个浅浅的躬,带着歉意柔声说道。 沈亦晨闻言走了过来,这才看到了模特身上的裙子。 郁欢看得是一条粉红色的无袖真丝连衣裙,裙子从左肩上开始有些褶皱的波纹,斜斜的连在裙尾的右侧,像是一条条粉红色的绶带,层层叠起,层次分明。背后则是采用了深V的款式,几乎整个背部都裸露在空气中,一直到臀部以上,裙子波折而甜美,倒是很适合她。 沈亦晨的长指夹住吊牌反过来,价格倒不是很贵,还不及乔安娜那条裙子的三分之一。 可女人到底是物质的,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对好看的衣服和奢侈品多少都会有些喜欢。沈亦晨在心里不屑的想。 “你喜欢?”沈亦晨挑起眉,询问郁欢的意见。 “没有。”郁欢语气淡然,默默地转过头,对于那条漂亮的裙子,也不再多加留意。 “如果你喜欢的话……”沈亦晨看着她,话却说了一半。 郁欢仰起脸,定定的看着他问道:“如果我说喜欢的话,你会给我买吗?”。 沈亦晨闻言,看向郁欢的眼睛,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期待的神色。 鄙夷的笑了笑,沈亦晨已经了然于胸,心里对郁欢的轻视顿时又加深了一些。面前的女人也不过跟尘世间的所有女人一样,虚荣,拜金,贪婪。 郁欢的心慢慢的开始加速,不由得紧张起来,一瞬不瞬的看着沈亦晨,在等着他的回答。其实她要的,只是一句话,一句让她能心满意足的话,即便他真的会买给她,她也不会要。 她要的只是一个人的爱,他的一句话,其他的东西对她来说一文不值。 迎着郁欢期待的目光,沈亦晨勾起笑,弯下身,停顿分明地道:“如果你喜欢的话,那么,你就自己买。” 郁欢的心猛地一停,欢晶亮的眸子里渐渐地黯淡了下去的光芒,直至熄灭,期待的神色渐渐退去,归于了平静,最后转为了苍白,嘴角也勾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到底在想什么,沈亦晨的话,她早该预料到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不死心的对他心存期待…… 看着纠缠不休的两人,乔安娜走上来挽住沈亦晨的手臂,柔声说道:“亦晨,郁小姐似乎很喜欢这条裙子,不如你买给她吧,就当是她今天帮我拿东西的答谢。”她浅浅的笑着,看上去很真诚,可眼里却是满满的虚情假意。 —————————————————— (┬_┬)(┬_┬)亲们,说好的收藏,说好的咖啡、花花、留言呢(┬_┬),亲们,阿离木有动力了……(┬_┬) 亲们亲们,求收藏啊求收藏,今个老百姓啊,爱呀么爱收藏( ̄︶ ̄)↗涨 第二十四章 刺痛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抽出手臂环住乔安娜,另一只手斜斜的插进口袋,整个人都是一副倨傲的样子,漠然说道:“我没那么多钱给不相干的人买东西。” 沈亦晨的话让乔安娜很得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软软的靠在沈亦晨的怀里,沈亦晨也不拒绝,伸手紧紧揽住她,挑衅的看着郁欢。 看到他们的样子,郁欢惨淡的一笑。 他们的甜蜜,她早已见识过,又何必一再的在她面前卖弄,不过就是想看她受了伤,失魂落魄的样子罢了。 从她爱上沈亦晨那天起,她就已经放低了自己,给与了他伤害自己的机会。 你爱上一个人,你就要承受他同时赋予你的痛。 即便痛至四肢百骸…… 就在郁欢跟着乔安娜逛了一上午,几乎要把腿走断的时候,乔安娜终于大发慈悲的对沈亦晨央求的说累了。 看了看连路都不会走的郁欢,沈亦晨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所谓的逛街,只不过是他用来惩戒郁欢,顺便让乔安娜开心的。 他到底是心疼乔安娜,郁欢累不累他无所谓,但是他不能让乔安娜累着。 从商场出来,沈亦晨就去取车,而郁欢则和乔安娜站在车场出口等着。 一身轻便的乔安娜抱着手臂,悠然自得的站着,而郁欢则踩着高跟鞋,手上拎满了东西,整个人几乎要虚脱了。 看着郁欢狼狈的模样,乔安娜得意的笑了笑,虚情假意的说道:“郁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让你这么累,不过你也看到了,亦晨他不忍心我提那么重的东西……” “用不着跟我假好心。”郁欢冷冷的打断她,继续说道:“如果自己不想提的话,那么最好找一个心甘情愿给你提东西的男人。” “平时亦晨都给我拿的,不过今天他要抱着我,腾不开手的。我们在一起三年多了,期间别提亦晨对我有多爱护了。”乔安娜声音很软,却是满满的得意与骄傲,以至于尾音都提高了。 她的话确实达到了预期的效果,郁欢的心猛地一疼,咬紧的下唇渐渐开始没了血色,鼻头泛起了酸,郁欢仍然镇定自若的说道:“那么,乔小姐也该知道,我和亦晨就要订婚了。” 听到郁欢的话,乔安娜先是一怔,眸中闪过一丝嫉恨和愤然,定了定心,她才开口道:“这我当然知道,不过亦晨也向我承诺过,他绝对不会和你订婚的。”乔安娜特地强调了“绝对不会”四个字,她说完便高傲的扬起下巴,挑着眉看着有些郁欢,一副胜利者的样子。 乔安娜的话音刚落,郁欢就觉得心里一疼。 他对另一女人承诺,他们不会订婚,还是绝对不会…… 正当两个女人进行交锋时,沈亦晨开着车过来了,他刚走下车,乔安娜便亲热的走上来挽住他的手臂,甚是惋惜的说道:“亦晨,郁小姐说她还有事,自己回去就好,不妨碍我们了。” ———————————————————————————————— 昨天收到了银烛冷屏亲亲的长评,超感动有木有,特此感谢亲,那么晚了还给阿离送长评来!!!亲们有长评、咖啡、花花,一定要向阿离砸过来,阿离用加更回报(>ω<)!!! 亲们亲们,求收求收,求收加更,今个老百姓啊,爱呀么爱收藏( ̄︶ ̄)↗涨 第二十五章 自虐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闻言,深深地看了看郁欢,她是什么意思?想让他主动提出来送她?那她把自己看得未免也太高了! 他能看得出她脚疼得厉害,现在却还在这里装矜持,那他为什么不成全她? 反手搂住乔安娜,沈亦晨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郁欢,语气漠然的说道:“随意,我也懒得送。” “那郁小姐你路上小心,我们先走了。”听了沈亦晨的话,乔安娜不由分说的夺过郁欢手上的东西,拉着沈亦晨便走向他的车。 两个人上了车,沈亦晨去拉安全带,不经意间瞟见了站在原地的郁欢,手上的动作蓦然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了高跟鞋的缘故,郁欢的背脊挺得笔直而傲然,表情淡漠,她的衣服有些褶皱,头发也有些凌乱。她明明是狼狈的,可沈亦晨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倔强和凛然,她的眼睛太过纯粹和明亮,好像黑珍珠一样,容不得任何污点。 沈亦晨的心猛地一动,这样的郁欢,让他有点陌生。她的傲不似那些千金小姐们的傲,只是目中无人,趾高气扬。她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和果决,就像是绝不是会轻易低头的人,她可以大方的认输,但绝不会卑微的低头。 即便有着一副温柔恬淡的容貌,但沈亦晨却忽的觉得,这个女人的内心强硬的很,若非刺到她心里,让她抵死绝望,她绝不会轻易改变内心的执着。 “亦晨?”乔安娜看沈亦晨看得出神,也侧过头去看,才发现沈亦晨是在看外面的郁欢,脸上顿时一凛,心里也不自觉的翻涌起来。 不想让乔安娜多想,沈亦晨利索的把安全带系好,按下心里莫名其妙的波动,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没事,走吧。”便发动了引擎。 站在原地的郁欢,就这样目送着沈亦晨的车绝尘而去,晶亮的眼里是满满的绝望,眼里有泪滚落,顷刻之间便泪如雨下。 站了许久,郁欢只觉得脚后跟都开始发麻发痛,僵硬的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这才抬脚开始走。 她就这样踩着高跟鞋,像无意识般的,深一脚浅一脚,一瘸一拐的向家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一辆出租车停在郁欢身边,司机探出头热情的问道:“小姐,坐车吗?” 他跟着郁欢已经有一段路了,可以看出来郁欢一定脚疼,走起路来歪歪斜斜,晃晃悠悠的,司机以为是她打不到车,这才跟上来的。 郁欢看了看好心的司机,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不用了。”说罢,又重新迈起僵硬的步子。 郁欢觉得自己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从脚到心都在蔓延着痛。 她像是自虐一样,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硬是这样狠绝的走回了家。她想逼着自己清醒,强迫自己明白,在沈亦晨的心里,她是没有一席之地的。 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灿烂而又干净的盛夏…… 从十五岁那年,郁欢在沈世平的酒宴上第一次见到沈亦晨,便喜欢上了那个面容清冷,沉着稳重的男孩子,她至今仍记得他略带防备和强硬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眸子干净而又纯净,不经意间的笑容明媚而又阳光。 这么多年,他一直独霸着她的心,只要想到沈亦晨,郁欢就觉得整个心都被填满了。 有生以来,沈亦晨是她唯一坚持不变的执着,她为了他努力,为了他坚守自己的信念。她把他的名字刻在自己的心上,以至于把自己的心划破,也只为了让自己铭记。 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里,她倾尽了一切的全力,只为把让自己做到最好,将来有朝一日能与他并肩。 长久以来,对他已经不再是喜欢那么简单,而是把他当做了自己唯一追逐的信仰。 可到现在为止,郁欢才恍然发现,她的信念,不过是自己的固执罢了,说白了,她就是冥顽不灵,一定要把自己伤到无路可退的地步。 回头去看自己的脚,郁欢才发现自己脚肿的厉害,小腿部分都有些肿,脚还磨起了血泡,她抬起手去碰,一触及,便激起一阵揪心的痛。 看了许久,郁欢咬紧了牙,把心一横,猛地把脚上的血泡戳破,瞬间便有血喷涌了出来。 疼痛感让郁欢的思绪回了神,这一刻,她才忆起了要哭,眼泪凶猛的流出来,须臾之后,郁欢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得极为伤心,像是一个丢了家的孩子一样。 ———————————————————————— 亲们亲们,这两天的收好不给力(┬_┬)好不容易盼来六日了,大家要收藏嘛(┬_┬)求钻石、花花、咖啡、评论,亲们亲们,咖啡和评论不要钱,留下你的爪印,让阿离知道你来过! 亲们呀,求收呀,今个小亲亲们,爱呀么爱收藏( ̄︶ ̄)↗涨 第二十六章 病情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郁正国独自一人坐在肿瘤科的办公室,面对面的,是他多年的好友,也是一院里最权威的癌症医师,陈明成。 他的目光很平静,既没有大难临头一样的慌乱,也没有怨天尤人的自怨自艾,仿佛手里的不是关系他生命安危的诊断书,而是一沓子没用的废纸。 “老陈,老实说,我的病到什么程度了?”郁正国把视线从手里的一叠诊断书上移开,看向陈医生。 陈医生抬头看了看郁正国,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老郁,你的肝癌已经属于晚期症状,并且癌细胞已经开始转移,晚期的症状现在已经慢慢开始显现出来,你现在最严重的是肝区疼痛,这也是肝癌最常死亡的原因之一……” 郁正国听了他的话,有些烦躁的打断他,开门见山的说道:“别跟我说的那么多术语,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就好了。” 他现在只要知道还能活多久,要用剩下的时间安顿好郁欢,其他的一概不重要。 “老郁!”陈医生有些急切的叫他。 “你就说吧。”郁正国的话语间透着些疲惫和无奈。 陈医生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保守的讲,可能还有半点到一年的时间,但如果有意外的话,这个时间就不敢保证了……” 半年到一年…… 足够他把郁欢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郁正国听罢便站起来,对陈医生感激的说道:“老陈,今天谢谢你了,这件事请你为我保密,尤其是对我家里和我的工作方面。” “老郁,你还是考虑一下,接受手术治疗吧。”陈医生也跟着站起来,神情恳切的对他说。 郁正国笑着摇摇头,对他说道:“左右也得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何必还要受罪?” “老郁!”陈医生还在后面呼唤郁正国,试图让他接受治疗意见,可是郁正国只留给他一个坚定的背影。 出了办公室,郁正国拿出手机,翻出沈世平的号码,拨了出去。 “喂?老郁?”沈世平沉稳的声调从那边传来,让郁正国有了一阵熟悉感。 “世平,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郁正国沉吟一下,有些为难地开了口。 沈世平听了他的话有些不高兴了,豪气的说道:“咱们之间还说什么商量不商量,你尽管说。” 郁正国握了握拳头,慢慢的说道:“我想提前欢欢和亦晨的婚礼……” 就如陈医生所说,他现在的晚期症状已经越来越明显,肝区疼痛常常让他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他很怕再这样下去,或许忽然有一天,他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提前?”沈世平一惊,又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忽然这么急?不是说还让他们多相处一段日子吗?”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郁正国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拿工作当借口了。 沈世平那边沉默了须臾,思忖之后,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的,就按你的意思来,这个周六我做东,咱们出来好好商议一下。” ———————————————————————————— 亲们,今天有事更新晚了,很抱歉。最后还是想请大家收藏支持,这是阿离的第一本文,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一定要提出来,对于好的意见,阿离一定会认真修改和采纳。 第二十七章 平静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那天之后,郁正国就一直在思索着该怎么为郁欢安排她的婚事,直到周六的见面。 饭局定在碧海云楼,也是璟城数一数二的酒店。 本来以郁正国的身份,是不适宜在这么招摇的大饭店出入,但沈世平再三强调,今天的局子不同以往,绝对不能草草而过,郁正国也只好应了。 毕竟今天所决定的事,是有关这两个年轻人的终身大事。 作为请客的东道主,沈亦晨和父亲先行去了酒店,父子俩同坐着,却是相对无言,沈亦晨的脸上一脸的烦躁,沈世平看了他几遍,他都是无动于衷,这才不满的开口呵斥道:“你板着一张脸给谁看?!” 没有回答父亲的话,沈亦晨只是充耳不闻的把目光甩向了一边。 “一会你郁叔叔要是让你答应婚事,你别想着拒绝!”沈世平忽然开口警告道。 转过脸看向父亲,沈亦晨目光带着愤然,咬紧牙,狠狠的说道:“不、可、能!” “听说最近有一家公司正想请乔安娜当代言,我想……”沈世平故意把话说一半,转而看向沈亦晨,脸上是一派淡然。 “你!”被人抓到了软肋,沈亦晨气急,眼睛也瞪了起来。 正当父子俩剑拔弩张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一身正装的郁正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后面则跟着脸色不太好的郁欢。 “咳咳!”看到沈亦晨没什么表示的坐在那里,沈世平皱起眉来,狠狠地瞪着他,用力咳了两声。 半晌,沈亦晨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开口叫道:“郁叔叔好。” “好好好。”郁正国连声应好,对于他的怠慢没有任何的不悦,摆着手示意他坐,眼睛笑成一条缝,连眼角的皱纹都是对沈亦晨的满意。 “亦晨真是长大了啊,那时见你才这么高呢,现在都长成高富帅了。”郁正国一边摇头感叹,一边伸手比划着,沧桑眼中有赞许,也有对流年的无奈。 “是啊,这么多年了,欢欢也出落的愈发漂亮了。”沈世平笑着接过话,却说到了郁欢身上。 沈亦晨这才看向郁欢。 从那天结束后,他们已经有几天没有见过面了。 他发现郁欢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尽管上了粉,可他还是发现她眼窝下面有着重重的青影,脸色白的有些发青,眼神也变得平静,不像之前面对他时,那么波澜起伏。 可是她这般平静的眼神,却让沈亦晨心里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察觉到火热的眼神,郁欢不由得看过去,和沈亦晨的目光相触。 四目相对,沈亦晨的眼神有些不悦,薄唇微抿,而郁欢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头,像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一般。 郁欢的样子让沈亦晨一愣,心里也不由得想,难道那天真让她受挫了? 可她不是一见他就恨不得扑上来吗,现在又在这里玩这么矜持? 这个女人果然会讨别人的欢心,长辈面前还真是会扮乖!可是他偏偏就是不吃这一套! 对于沈世平的话,郁欢只是浅浅的勾起一抹惨淡的笑,随即重新把视线抛向桌面,并不参与父辈们的谈话。 “对了,欢欢,那天亦晨给你买的什么衣服?”沈世平忽然看到郁欢身上穿的仍然是平日里的衣物,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 亲们,还是得说,求收求收啊~ 第二十八章 托付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哦,亦晨给我买了一条GUCCI的裙子,很漂亮的。”郁欢顿时有些慌乱,脸上的笑容尴尬而牵强。 天知道沈亦晨那天给她买了什么…… 看到沈世平甚是疑惑的眼神,郁欢马上补充道:“还是真丝的呢,粉红色的,真的很漂亮的。” “那你怎么不穿?”沈世平继续问道,看到郁欢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心里已经再清楚不过。 “我……我洗了……那天不小心弄脏了,所以就放洗衣机洗了……现在还没干……”郁欢陪着笑,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她的眼神慌乱不已,说话也不连贯,于是勉强想了个理由,打算搪塞过去。 “真丝的衣服还能用洗衣机洗吗?”事实越来越清明,沈世平这次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他并非要让郁欢下不来台,只是他一定要问出来,才能让沈亦晨无法辩解。 郁欢闻言愣住了,窘迫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只想着怎么蒙混过关,完全忘了这些问题。 有些无助的看向沈亦晨,郁欢想让他帮着说句话,却发现他一脸气愤的盯着她,脸上是无奈和气恼,完全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竟然笨到连个慌都圆不了,真不知道要她有什么用。 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郁正国打破的尴尬的气氛,把话题引向今天的主题。 “亦晨啊,我呢,也就欢欢这么一个女儿,为她找一户好人家,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对于你们结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郁正国说着,去征求沈亦晨的意见。 “我……”沈亦晨刚要张口推掉,却被沈世平抢了话。 “老郁,就按照你说的吧,还是早结婚的好,省得夜长梦多。”沈世平说完转头去看沈亦晨,眼里是满满的深意。 他指什么,沈亦晨很明白。 听了父亲的话,沈亦晨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们刚刚在商议什么?结婚?! 看到好友没什么异议,郁正国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接着又对沈亦晨说道:“亦晨,我这个女儿啊,个人能力和为人做事,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如果我说把她交与你手上,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吗?”郁正国拉过郁欢的手,笑里有些凄楚,眼里是深深地遗憾。 他对自己的身体太清楚,能坚持到哪一天,都是个未知数。 父亲的话让郁欢心疼,她侧过脸,咬紧嘴唇,隐去眼底的泪光,努力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叔叔,我……”沈亦晨显然听出了郁正国话中的意思,张口正要接过话来,想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开,却被父亲抢了先。 “老郁!你这是说什么话!欢欢的大事有我做主,你不必太过担心。”沈世平嗔怪的说道,语气里是对老友浓浓的不满。 “亦晨,若是叔叔把我这个女儿交到你手上,你能否保证她的幸福?”郁正国感谢的看了老友一眼,又重复了一遍,看着沉稳儒雅的沈亦晨,定定眼神中饱含期待。 ――――――――――――――――――――: 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按自己最初的设定开始,亲们,求收藏,阿离保证不断更,不弃坑。亲们,真的很抱歉,阿离这样改了内容,但也是为了之后更好的继续。还望大家海涵,另外对剧情有什么不解的,大家一定要留言说明,阿离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答。 第二十九章 打断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也抬起头看着他,四目相对,沈亦晨看到她的眼神很复杂,似乎希望他答应,但是又希望他拒绝。 郁正国看着沈亦晨为难的脸色,他越是犹豫,郁正国的心便不安起来,眼神也开始有了动荡。 沈世平在桌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示意他赶快应承下来。沈亦晨抬眼看向父亲,他的眼里有着警告,沈亦晨不由得想到了乔安娜,心里便更加难以做决定…… 沈亦晨在犹豫着,他如果不答应,那么乔安娜工作方面,甚至她的人身安危很可能就会出问题,可是如果他答应了,那么他就再也摆脱不了面前这个难缠的女人了。 须臾之后,沈亦晨迎着郁正国的目光,终于慢慢的答应了下来:“郁叔叔您放心,我会照顾郁欢的。”他的语气很淡,可郁正国的脸上还是慢慢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他相信,凭着郁欢这么多年的心意,这两个人一定会幸福。 郁欢嗔目结舌的看着沈亦晨,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完全脱离出来。 他刚刚说了什么?他竟然答应了?! 郁欢不知道,沈亦晨之所以答应下来,是为了保全另一个女人…… “既然亦晨答应我了,咱们就趁早把这结婚的事定下来吧。”郁正国马上说道,他心里其实一直都不是很平静,夜长梦多,他一定要尽早为郁欢解决这件事。 “好,我也是这个意思,下月23号正好是七夕,倒也算赶了个好日子,不如就这一天吧。”沈世平也马上接过话来,两个父亲果断的把事情定了下来,完全无视郁欢和沈亦晨惊诧的反应,就连一句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爸……郁叔叔……”沈亦晨脸上有些紧张,连忙站起来,开口试图阻止。他说出要照顾郁欢的事,已经让他后悔的恨不得撞墙,现在竟然还要结婚,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看着沈亦晨神色紧张,郁正国有些疑惑的问到:“亦晨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沈亦晨刚开口要推脱,却被人打断了。 “爸,沈伯伯,我先去下洗手间,失陪了。”像是知道沈亦晨要说什么,郁欢心里一慌,下意识的站起来打断他的话,对着两位长辈抱歉的笑笑,起身出去了。 其实她并不是要去洗手间,只是为了要打断沈亦晨的话。仿佛是在他答应了父亲的瞬间,就给她的身体中注入了新的希望,她并不想让希望这么快就破灭。 沈亦晨看着郁欢离去的身影,心中已然明白了她的心思,顿时心上窜起来一阵怒火。 “亦晨,你刚刚要说什么?”郁正国微笑着看他,脸上是对小辈宠爱的表情。 “咳咳,亦晨……”知道沈亦晨的想法,沈世平及时咳嗽了两声来警告他。 沈亦晨回头去看父亲,心上猛地一窒,竟忘了回话。 “我……我也想去洗手间。”沈亦晨站起来,对郁正国陪了个笑脸,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的,夺门而去。 洗手间里,郁欢掬着水,一次一次的扑在自己的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水滴顺着脸颊划过,从郁欢削尖的下巴滴落,郁欢抬起头,看着镜子里发丝凌乱,满脸水珠,神色慌张的自己,一遍一遍的在心里说。 郁欢,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为什么刚才忽然就出口打断了沈亦晨,但她当时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不能让他说。 郁欢出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阵子之后,才抽出纸巾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水珠,出了洗手间。 “这下满意了?”郁欢刚走出洗手间,一个愤懑的声音便从旁边传过来。 —————————————————— 亲们,阿离又要啰嗦一下,为了推动剧情的进程,所以删减了些东西,改了一下,大家有不明白的可以回去看一下,或者留言,阿离会为大家解答的。 第三十章 我嫌脏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转过头去看,沈亦晨站在洗手间角落的阴影处,没有灯,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抱着手臂,垂着头,斜斜的靠在墙壁上,像是等了她有一阵了。 沈亦晨的样子是闲适而悠然的,但郁欢却能感觉到他的怒气。 “什……什么?”郁欢有些无措的看着暗处的沈亦晨,不安的搓着手指。 “郁欢,我发现,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沈亦晨从角落里走出来,直到走在洗手间有些昏暗的灯光下,郁欢这才看清他。他昂着头,微微的眯着眼,挑着眉,挑衅而又危险的看着郁欢,像是一只猎豹,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的猎物。 “沈……沈亦晨……”郁欢看着小宇宙熊熊燃烧着的沈亦晨,畏惧的向后退着,却撞在了坚硬的门板上,无路可退。 他们就像是一对正在对峙的猎豹和兔子,他危险的靠近,时刻准备进攻,她畏惧的想逃,时刻想着躲闪。 “今天倒是很安静啊,平时见了我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今天不说了,还是你改变策略,不装小可怜,改走冷漠路线了。”沈亦晨走向她,挑眉说道。 他还记得初见郁欢那几次,每一次他都冷淡的不说一句话,都是郁欢双眼柔情的在喋喋不休,对于他的冷漠也丝毫不在意,他还没见过这么执着的女人,于是也愈加的反感她。 可是她忽然冷淡下来了,他又觉得莫名的烦躁。 听了他的话,郁欢只是冷淡的回道:“没有什么好说的。” 曾经屈指可数的见面上,她对他说过那么多的话,可是也没见他认真听进去了一句,现在她识相的闭嘴,他又觉得她故作姿态。 到底要她怎样才行?! “现在又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是我记得,你好像有很多话要和我说,你说呢,未、婚、妻?”他最后三个字停顿的铿锵有力,郁欢只觉得每个字都重重的砸在了她的心上。 舔了舔微干的唇,郁欢尾音发颤的说:“你想多了……我没有……” “我想多了?郁欢,你到底想做什么?”沈亦晨一点一点走近她,他看得清她眼中的惧怕,她的睫毛纤长而浓密,眼睛不停地眨着,薄唇在颤抖,指甲紧紧地抓着木制的门板,用力之大,甚至划出了痕迹。 如果她说出来,是不是会有转机? 她不想再当逃兵,再继续软弱的话,幸福只会离她越来越远,她要为了她的感情勇敢一次,许久之后,郁欢终于说出了心中的话:“我想得到你的爱,可以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沈亦晨就这么看着她的盈盈水眸,蓦地大笑起来,他笑的狂肆而邪佞,猛然间伸出一只手,狠狠扼住郁欢尖俏的下巴,伏在她的耳边说道:“你这种女人的爱,我不屑要,我、嫌、脏。” 郁欢怔在了原地,就这么看着沈亦晨,他的脸上很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她却清楚地听到了,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她的爱,只换来一句,我嫌脏…… 像是觉得还不够,沈亦晨欣赏着郁欢呆木的表情,用力掐着她的下巴,在她耳边恶狠狠地陈述了一个事实:“郁欢,不要以为我答应你爸,是我心甘情愿的,要不是因为我爸拿安娜来威胁我,我才不会说出什么照顾你的鬼话!” 郁欢仰着脸看他,眼睛渐渐像充了血一样,越来越红,眼底是满满的眼泪,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去,半晌,她才哑着嗓音开口道:“其实,你也可以不答应的……” 听了她的话,沈亦晨不屑的一笑,回道:“只要安娜没事,我答不答应无所谓,反正也只是口头上一说,不具有任何意义,难道你以为,我还真会去照顾你这种女人吗?” 他的承诺,只是为了保全另一个女人的安危…… 这个事实像一个锥子一样猛然钉到了郁欢的脑子里,心口像是被人给了一拳一样的痛起来,郁欢猛地推开沈亦晨,厉声痛喝道:“放开我!” 看着她拒绝,沈亦晨眼神一冷,“砰!”的一声,几乎是一瞬间的,沈亦晨扣住郁欢的肩,旋身将她带进了空无一人的洗手间,迅速的反锁了门。 —————————————————————————————————— 亲们亲们,请看过来,阿离改了剧情,从第二十五章开始,如果有什么疑惑,大家一定要留言,或者回去翻看一下,如果不明白的话,对后面会有影响的,最后很感激大家的支持,希望我的改动不会让大家有太多疑虑,因为如果不改的话,可能会有些啰嗦,所以,请大家原谅。 另外,这几天的收都好惨淡,亲们,收藏吧,阿离拜托大家了(┬_┬) 第三十一章 强吻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看着她拒绝,沈亦晨眼神一冷,“砰!”的一声,几乎是一瞬间的,沈亦晨扣住郁欢的肩,旋身将她带进了空无一人的洗手间,迅速的反锁了门。 沈亦晨的整个动作都太过连贯而迅速,还不待郁欢反应,就已经被沈亦晨带入了他的掌控。 等郁欢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被沈亦晨紧紧地抵在门上,他的双腿紧紧地夹着她的腿,两只手从背后被他牢牢地扣住,她被他桎梏着,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更别提有逃跑的可能。 沈亦晨垂首,用力拽紧她的双手,她的身子被迫挺起,脸也仰起来了,他的脸距她不到五厘米,温热鼻息就洒在她的额头上方,气氛暧昧而诡异,郁欢瞬间脸红了。 郁欢的身子已经僵硬不已,她就像是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一样,仰着头,几乎有些认命地看着洗手间里白的刺眼的灯。 “郁欢,你这么着急的嫁我,不如我现在就满足你,如何?”沈亦晨抬起头,轻佻而鄙夷的说道,看着郁欢仰起的脸,以为她放任了自己。 下一秒,沈亦晨蓦地吻向了郁欢。 “唔――”郁欢猛地瞪大双眼,沈亦晨闭起的双眼,放大的面孔,唇上温热的触感,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不是梦。 最开始,沈亦晨只是在她的唇上磨砺着,她的唇柔软,而他则带着怒气,郁欢只觉像是受刑一般,唇上被蹂躏的发疼。 渐渐地,沈亦晨觉得不满足起来,不再只是唇与唇之间的磨合,而是不顾一切的将舌探入郁欢的口中,狠狠的掠夺着,牙齿用力的撕咬着郁欢的唇,不多时,便有浓重的血腥味窜进了郁欢的鼻腔,沈亦晨吻得太过用力,郁欢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开始困难,像是要死了一样,几乎是下意识的在躲避。 口腔里满是血腥,沈亦晨一边吻着,撕咬着,一边说道:“明明很喜欢,还需要抗拒吗?贱就是贱,还跟我玩欲拒还迎是吧?” 沈亦晨的手从郁欢的上衣领口探进去,他的指尖冰凉,一碰到郁欢的皮肤,她就像触了蛇一样打了个寒颤,沈亦晨用力的蹂躏着她的盈酥白嫩,不停地揉捏挤压,嘴上吻得越是激烈,郁欢挣扎得就越是奋力,不停地想躲开沈亦晨的唇,却怎么也躲不掉。 沈亦晨稍稍放开她一些,她便像一条缺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一般。 然后沈亦晨的吻便又是汹涌而来…… 就在两个人都相互纠缠的时候,郁欢的身子却猛地僵住了,隔着牛仔裤,沈亦晨的大手在她的大腿上游移着,蓦地转而去解她牛仔裤的纽扣。 “不行――不行――放开我!”郁欢整个身子都开始用力的挣扎,终于抽出一只手来,抓住了裙底沈亦晨正要犯规的手。 “你不是喜欢我吗,不是爱我吗?不是要嫁给我吗?现在就来呀!”沈亦晨发狠似的沉声低吼道,用力地吻着她,狠戾的字眼模糊的传出来。 ―――――――――――――― 亲们呀,求收呀~ 第三十二章 强吻(2)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一解开她的扣钮,手便探了进去,他的手有些冰凉,像是蛇一样在郁欢的大腿上游移着,让郁欢渐渐觉得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不肯深入,却又这样撩拨着她。 沈亦晨一手扣着郁欢的后脑,在她的口中风卷方残云般的掠夺着,另一只手她的大腿上游走。 郁欢能感到自己的牛仔裤已经有些下滑,不由自主的伸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放开我,沈亦晨……放开我……”她还被他吻着,声音很低,几乎就要淹没在沈亦晨汹涌狂暴的吻中。 沈亦晨扣在她后脑上的手慢慢下移,从她薄衫领后探入,轻易就解开了她内衣的钩,她的白嫩便弹了出来。 这样亲密无间的触及,让沈亦晨不自觉的向前倾,贴上了她脱离束缚的白软。单薄的衬衣和她的温热触及,沈亦晨只觉得从心底蓦然窜起一股火,身上便开始烧灼起来,就连郁欢都能感觉他手心开始有些温热。 莫名的热火让沈亦晨手上的动作缓慢下来,唇间也不再那般掠夺。 沈亦晨抽出在郁欢腿上游移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探入,沿着她纤细的腰缓慢向上,越过她平坦的小腹,将她的白嫩盈盈一握。 他陡然一握,郁欢只觉得身上开始燥热,脑子里也渐渐不清明起来,但是又怕感受到这样一幕,情不自禁的闭紧双眼。 沈亦晨虽然没有过多深入,却也能隐隐感受到她的美好,下腹不由得起了变化。 他的坚硬抵住郁欢,郁欢心上蓦然一抖,猛地睁开双眼,洗手间刺目的白灯照得她顿时有些晕眩,意识回笼,下一秒,她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她挣扎的很厉害,几乎有些狂躁。 沈亦晨被她这样一挣扎,方才浅浅的欲火顿时熄灭,心里也烦躁起来,厉声道:“既然说了爱我,那就不要在这里给我装!” “可是你不爱我!”郁欢侧过脸大声喊着,手上仍然不忘了挣扎,眼角急的沁出了泪,心下一急,猛地咬上了沈亦晨的唇。 蓦地,沈亦晨猛然推开了郁欢,原本还在挣扎的郁欢,忽然被一股力道给掼在了地上。 他的唇上还有血,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自己,沈亦晨紧紧地握着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抬手狠狠地抹掉唇间的血腥,墨色的深眸瞪坐在地上的郁欢,蓦然低吼道:“郁欢,你简直就是贱!” 说罢,沈亦晨拧开门锁,奋力的摔上门便走了。 木制的门板在沈亦晨的力道下狠狠地颤了一阵,才慢慢地平静下来。空荡的洗手间里,只有郁欢一个人狼狈的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许久之后,她才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能足够坚强的去面对他的冷漠与羞辱,到这一刻,郁欢才猛然发觉,他一句话的杀伤力就足以摧毁她全部的坚韧,即便她把自己打造的再顽强,也终究抵不过他一个冷漠的眼神,一句中伤她的话。 郁欢在洗手间冰冷的地板上坐了许久,直到腿上有些发麻,才恍恍惚惚的站起来,抹掉脸上的泪水,走向外面。 ―――――――――――――― 今天有事,更新晚了,很抱歉。 亲们啊~收藏下吧~ 第三十三章 质问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和父亲回到家的沈亦晨,迅速恢复了那个冷淡漠然的儿子,不再跟沈世平多说半句话,抬腿便打算上楼。 “沈亦晨,你给我站住!”沈世平的外套还没脱下,站在玄关便厉声喝住儿子。 沈亦晨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只拿后背对着父亲,不耐的说道:“又要干什么?!” “李嫂!把我书房字台上的牛皮纸袋给我拿来!”沈世平大声吩咐道,眼神狠戾的盯着儿子吊儿郎当的后背,恨不得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打死这个不孝子。 看到沈亦晨仍然站在原地,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的火更是不打一处来。 “给我滚下来!”沈世平大声呵斥道。 半晌,沈亦晨才双手插着兜,洋洋洒洒的走下来,用鼻孔对着气头上的父亲,眼睛几乎要翻到天上去。 “董事长。”李嫂取来沈世平要的东西,递给他,另一只手接过沈世平脱下来的外套,放好之后,自觉地回了自己的房。 今晚又有战事要爆发了…… 偌大的客厅里,沈亦晨还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依然玩世不恭的站在那里,盯着茶几上的杯子看来看去,完全不理会父亲。 许久之后,沈世平仍然没有任何动作,沈亦晨终于耐不住了,转头烦躁的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到儿子还是一副事不关己,懒懒散散的态度,沈世平抄起手上的纸袋,直接砸到了沈亦晨的脸上。 “你自己看!”沈世平几乎是咆哮一般,对着沈亦晨大声道,浑身都被气得颤抖,指尖都在发抖,沈世平甚至担心自己会被亲生儿子气死。 袋子里是一叠照片,而照片上赫然便是他带乔安娜逛街,让郁欢提东西的情景。 “你派人跟踪我?”沈亦晨瞪大眼睛,颤抖的开口,举着照片的手还在哆嗦,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又如何?”沈世平坦然的迎着儿子的目光,淡然的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是我爸啊,你不相信我,还派人跟踪我?!”沈亦晨只觉得好笑,胸口却被堵着,鼻头泛酸,隐约有着想哭的感觉。 “我曾经相信过你,可是你给我的信任回报了什么?!”沈世平看着儿子,想到儿子曾经那些欺骗,泛红的眼睛像是要落下泪来。 沈亦晨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憔悴苍老的面容,眼里酸涩不已,像是有许多积水存在那里,只需要把阀门拧开,便会汹涌而出。 “你根本就没有给欢欢买过任何东西,所有的钱都花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对不对?”沈世平有些凄凉的问着,声音瞬间苍老下来,完全丧失了方才在饭桌上和郁正国谈笑时的神采飞扬。 ―――――――――――――――――――――― 亲们,求收藏啊,求荷包,花花啊~求留言啊~求咖啡啊~ 第三十四章 朋友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这一刻,沈亦晨竟然有些窘迫,父亲的话让他觉得难堪。 看着儿子面如死灰的样子,沈世平不仅感到痛心,更感到悲哀。 对于那样一个深深喜欢他的女孩,即便不喜欢,也不该用这种手段来羞辱她,伤害她。他的儿子,为何会到如此境界,如此没心没肺。 “欢欢她并没有错……”沈世平苦涩的开口,想要为无辜的郁欢辩解。 “那我就有错吗?她的出现,让我不能和我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谁能告诉我,我错在哪了?!”沈亦晨怒然的反问,猩红的双眼中有委屈,更多的是不甘和气愤。 “就算没有欢欢,我也不会让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沈世平怒不可遏的说道,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了他此时的怒气。 “可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沈亦晨双目怒瞪,直着青筋突起的脖子大声道,他像是宣誓,更像是要告诉父亲,在这件事上,他绝不会退让半步。 “沈亦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老老实实地跟欢欢结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沈世平拍案而起,对着沈亦晨怒叱道:“这几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妄想再踏出这个家一步!” 沈亦晨看着自己怒火中烧的父亲,狠狠地咬了咬牙,再也不愿做任何沟通,气恼的拂袖而去。 直到沈亦晨的背影消失在了二楼的转角处,沈世平像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一般,颓然的跌坐在了沙发里。 布满皱纹的脸埋在粗糙的大手中,客厅华丽的灯却显得沈世平的背脊更加苍老颓败。 为什么他的儿子,就是不能理解他的心…… *** 第二天清早,沈亦晨起床去拧门把,却发现已经被锁死了。 沈亦晨愤恨的看着紧锁的房门,握紧的拳头骨节作响,没想到父亲竟真把他软禁在了家里……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被父亲锁在了楼上的房间,不仅被没收了所有财产,切断了网线,就连手机也被夺了,只给他留下一部家里的内线电话。 为了调教他,沈世平甚至把公事搬到了家里。每天到了饭点,沈世平会亲自上来给他送饭,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吃完饭,才会下楼。 过不了多久,就要准备他们的婚礼了,他不能让这中间出一点岔子。 这是沈亦晨记忆里第二次被父亲软禁,第一次是因为高中时帮苏慕城打一个公安局局长的侄子,结果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人家给打进了医院。 沈世平很轻易的摆平了事端,然而为了给他上第一课,也是像现在这样,把他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 “叮铃铃……铃……” “喂……”沈亦晨一手撑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接起电话。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记得我的情,记得我的爱……”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搞怪的声音,沈亦晨满脸黑线的听着,明明是很有磁性的声线,却在唱了这首歌之后,完全颠覆了他的形象。 第三十五章 点醒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记得你妹啊……”沈亦晨不耐烦的打断电话那边的人。 “猜猜我是谁?”对方仍然嬉笑着,完全无视沈亦晨劣质的语气。 “孟靖谦,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猪拱了?”沈亦晨总算活过来了,也跟对方开起了玩笑。 “哼~被你拱了~死鬼~”孟靖谦装作娇柔的嗔怪道,恨不得在沈亦晨的胸口上画个圈圈。 “孟靖谦,你有病啊?!”沈亦晨不耐烦的开口道。 “死鬼~那你有药啊……”沈亦晨越是不高兴,孟靖谦就越是兴奋,继续没节操的调笑道。 “第一,不要叫我出去,我被锁了。第二,不要找我喝酒,我没钱。第三,不要让我跟你上网,没有。”沈亦晨一口气说完,把自己的困境概括的很全面。 “Oh,my,lady-gaga。你逛窑子被叔叔给抓了个现行?”孟靖谦嘻嘻笑着,仍然不怕死的挑.逗他。 “你被你老婆抓了个现行……”沈亦晨回嘴嗔骂道。 “好了,死橙子,你现在干嘛呢?”孟靖谦总算恢复了正经。 “连连看……”沈亦晨一手拿着电话,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可他还没找到。 他发现自己被关了三天,智商都不够用了。 “。。。。。。。”电话那头沉静了一阵,半晌后,忽然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大笑声:“哈哈哈哈,沈亦晨说他在玩连连看,连连看,哈哈哈,他脑袋肯定有坑,大天坑……” 沈亦晨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话听筒,像是眼神能就此盯到孟靖谦一样。 “咳咳咳……”大概是笑的太猛了,孟靖谦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好一阵,孟靖谦才缓过来,定了定神,这才跟沈亦晨开始说正经事:“听说……你要结婚了?” “嗯。”一提起这件事,沈亦晨就头大,涉及到郁欢的事,他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跟市委书记的女儿?”孟靖谦听出了沈亦晨口气不好,也尽量把声音调整的沉稳些。 “嗯。”沈亦晨仍然扔给孟靖谦一个字,并非他要对孟靖谦耍脾气,只是他对这件事,真的没有那么多话能说。 “乔安娜那天给我们打电话了……” 没等孟靖谦说完,沈亦晨就急急地抢过话问道:“她说什么了?她现在好不好?” 在他心里,只有乔安娜才能让他这么紧张。 “她只是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联系她……”孟靖谦给沈亦晨解释,心里却对乔安娜有着许多不满,周围几个兄弟都清楚地很,乔安娜对沈亦晨,并非是单纯的爱,可只有沈亦晨这个白痴自己看不清。 “靖谦,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结婚了,我不能和郁欢结婚的!你给我想想办法,在这之前,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安娜一面。”沈亦晨语气肯定的对孟靖谦说着,更像是给他下命令。 “大哥,你就别为难我了,就你爸那黑脸包公,我怎么可能在他眼底下钻空子。”孟靖谦语气为难,他不是不想帮这位好基友,但是实在是无能为力,沈世平在几位家长中算是最严厉的,没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小手段。 沈亦晨沉吟了半晌,两个兄弟都在电话两端沉默了,好半天,电话中除了电流声什么都听不到。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之后,沈亦晨终于缓缓地开口了:“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这一刻,他是颓然的,也是无奈的,他并非全怪他的父亲,但是想到那个盈满了泪,倔强而又执着的身影,胸腔里就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其实,你可以通过她……”毕竟是内线电话,孟靖谦点到即止,不好再多说,多年的好友,他相信沈亦晨能够明白。 蓦地,沈亦晨豁然开朗。―――――――――――――――――― 亲们啊,收藏个吧~拜托了~ 第三十六章 午夜的温柔(1)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已是午夜时分,沈亦晨坐在床上,手里还紧紧地攥着电话,上面已经按好了一串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他的眉头皱成一团,还在犹豫着,是否真的要打给郁欢求助。 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拉不下脸,去求助于一个他讨厌的女人。 可是以他父亲的性格,他真有可能把自己一直关到结婚,直接把他压到刑场上去。想到自己现在几乎与世隔绝的状态,求助郁欢,似乎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了,不然他在结婚前,真的很难再见到乔安娜。 沈亦晨攥紧手里的电话,许久之后,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总算按了拨出键。 “嘟……嘟……嘟……”好一阵盲音过后,电话仍然没有被接起,沈亦晨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想要挂掉。 “喂……”蓦地,电话中忽然传来了声音。 “喂,郁欢?”沈亦晨急忙接起电话,声音中充满了欣喜。 “我是,您是哪位?”郁欢显然是从睡梦中吵醒的,说话还是迷迷糊糊的。 “我是沈亦晨。”甫一接起电话,郁欢的脑子还混沌着,就听那边爆出一个惊天的名号。 “沈亦晨?!”郁欢提高了声音,脑袋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弹起来,急忙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这才发现沈亦晨根本就看不见,不由得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这么晚,你有什么事吗?”郁欢声音很柔和,没有沈亦晨想象中该有的冷淡,他也不由得松下心来。 “没什么,只是看你睡没睡而已。”沈亦晨放缓音调,柔声说着。 沈亦晨破天荒的这么温柔,郁欢先是一愣,木木的答他:“还……没睡……你有事吗?” 脸上渐渐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沈亦晨心里不由的冷笑,明明就已经睡了,现在还在这里和他装,她果然就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女人,贪慕虚荣、工于心计,还爱说谎。 尽量按下心中的烦躁,沈亦晨放缓语气,用平和温柔的声音说:“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以为是结婚的决定让沈亦晨终于开始正视她,郁欢心里竟然生出了感动之情,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我……在看书谢谢你,这么晚了,还关心我……” 既然要做戏,那就要做足,沈亦晨咬了咬唇,心下一横,努力温柔着却还是有些生硬的唤她:“欢欢……”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然而只有沈亦晨自己才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让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他是这么厌恶她,这样叫她,几乎都让他反胃。 若不是事情棘手,他真的不想与这个女人有任何一点的交集。 他口中的称呼让郁欢的心脏猛地停了一下,一时间几乎忘了喘息,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微张着嘴呆木的举着手机。 他刚刚叫了她什么?! 欢欢?! 一直以来,他都是横眉冷对,凶神恶煞的低吼着叫她“郁欢”,那么嫌恶而又怒然的语气,是在面对一个从心底里反感的人才有的。 他还从未这样温柔的唤过她“欢欢”这样亲昵的称呼,郁欢只有在梦里才听过,是她脑子出了问题,还是出现了幻听…… 那边许久都没有反应,沈亦晨以为郁欢没有在听,追问她道:“欢欢?你还在吗?” ―――――――――――――――――――――――――――――――― 亲们,收藏下好不好(┬_┬) 第三十七章 午夜的温柔(2)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再次听到他这么叫,郁欢猛地回过神,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手臂上的疼痛感传来,她这才发现不是做梦,也不是幻听! 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就像是冷酒,嗓音干净而醇和,低沉而稳重。温柔时候声线就是平滑圆润的,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她都不自觉的沉迷,心里像是塌方了一样,柔软起来。 心里顿时被激动充满,握着手机的指尖都有些颤抖,郁欢几乎有些哽咽的答道:“在的,我在!” 听到她的回答,沈亦晨才松了口气,语气轻柔而缓慢地说道:“欢欢,那次那样对你,我很抱歉……” 沈亦晨的话太过突然,在郁欢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撞进了她的心里。他的语气极为陈恳,郁欢一时之间竟反应不过来,也忘了去辨别真假,只是讷讷的答道:“没……没关系……” 寂静片刻,郁欢的心突突的跳着,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沈亦晨却忽然低声问她:“欢欢,你都不会怪我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郁欢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浅浅的愧疚和悔意,对于他这样的声调,郁欢一愣,心不知不觉的软了下来,嘴角浅浅的弯起,柔声道:“亦晨,我怎么会怪你呢。” 她并非是痴傻,只是他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对他怎能轻易起了怨怪之心。对于沈亦晨,她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只是他一句轻柔的话,就能让郁欢把自己的一切的奉在他面前,任他予取予求。 她的话让沈亦晨一怔,本以为他那么对她,她多少会反驳两句,没想到她会反过来安慰自己,心里有一个地方似乎流过一阵暖流,沈亦晨放低嗓音,声音更加温柔的说:“欢欢,我想见你……” “见……见我?”郁欢一惊,这还是沈亦晨第一次主动提出来见她。 “你也知道的,结婚是人生中的大事,之前我们的接触都不愉快,所以,我想见见你,我们也该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互相了解一下,你觉得呢?”他的声音这样温柔,郁欢不禁想象那边的他是不是微笑着说这番话。 他终于肯看她的心了?终于想要了解她了?她终于等到了吗? 郁欢一手紧紧攥着被子,有眼泪滚滚而落,她急忙捂住嘴,紧紧地咬着下唇,生怕沈亦晨听出她的呜咽,平稳了半晌,她才缓缓地开口道:“好……我都听你的……” 她的话刚出口,泪便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她等的太难了,就在她的心几乎都要枯死的时候,他终于肯停下脚步来看她了吗? 郁欢的温顺让沈亦晨放下了心,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轻柔的询问:“那明天先来我家好吗?” 她还从没听过沈亦晨这么轻柔的和她说话,没有命令,也没有羞辱,而是柔声的询问,尊重的征求她的意见。 心里是翻天覆地的涌动,一时之间只觉得脑子几乎要接近于短路的状态,郁欢话都说不连贯:“好……好的,我一定准时到……一定准时……” “那我明天在家等你,你来的时候路上要当心,很晚了,早些睡。”如同恋人最平常的对话,沈亦晨贴心的安顿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呵斥她。 还像置身与梦境当中一样,郁欢仍然不能分清这是不是现实,怔愣的答了声:“好……” 挂电话之前,沈亦晨竟然还破天荒的对郁欢柔声说了“晚安”之后,才挂断电话。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沈亦晨一次又一次的给了郁欢惊喜。他的几句话便轻易的让郁欢低下身段,几乎是俯首称臣般的听他任命。 郁欢像傻了一般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归于平静的手机,她觉得心都被沈亦晨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得停止了,许久之后,心跳才开始疯狂的加速,脸上蓦然有些冰凉,郁欢伸手去摸,却摸到了满脸的泪水。 抬手按住自己的心门,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这一刻她才终于肯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她还活着,方才的一切也不是梦境。 黑暗中,郁欢把头埋在被子中,渐渐呜咽出了声,尽管有棉被的掩盖,却仍然能听到她的啜泣,那么委屈,却又那么幸福。 ―――――――――――――――――――― 亲们呐!!!收藏哇!!! 第三十八章 人前做戏(1)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第二天一早,郁欢就去了沈家,她昨天一夜都没有睡好,不停地辗转反侧,又笑又哭了好久,以至于眼睛都有些肿,用了好多方法才有些消退。 二楼房间里,沈亦晨烦躁的踱着步,一刻安稳不下来。该死的郁欢,不是让她早些来吗?怎么还不来? 蓦然的,从楼下传来了声音,沈亦晨大步迈到门边,把耳朵贴上去,仔细的听着。 “欢欢,你怎么来了?”沈世平有些惊异的看着郁欢。 “沈伯伯,我来找亦晨的,他在吗?”郁欢笑盈盈的对沈世平说,还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惊讶。 “他在,你……找他有事?”沈世平有些疑惑的问,要知道郁欢从不会轻易来沈园的。 听了他的话,郁欢恬淡的笑了笑,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些羞赧的说道:“是亦晨让我来的……” 虽然不知道沈世平为何这般惊讶,但郁欢还是将事实如实相告。 “亦晨让你来的?”沈世平闻言一怔,他没有怀疑郁欢的话,可沈亦晨的态度转变的也太突然了。 “是啊。”郁欢点点头,微笑着问道:“他在吗?” 眉头越皱越深,沈世平隐隐的觉得,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简单的。 沈亦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竟然会这么自主的约郁欢出来…… “在。”沈世平应了一声,随后大声道:“李嫂,去楼上叫亦晨下来。” 不多时,沈亦晨便双手插兜,昂首挺胸的从楼上下来,当对上父亲的眼神时,更是得意不已,一副胜利者的表情。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终归有办法逃得出去。 “亦晨。”看他下来了,郁欢上前几步,欣然的叫道,柔情的眼中只装得下他一人。 沈亦晨隔着老远就看到了郁欢眼底的青影,心里已然了解,他昨天的转变那么突然,她睡得安稳才是怪事。 故作心疼的走向郁欢,沈亦晨伸手在郁欢的眼底轻轻地抚了两下,柔声说:“怎么有这么重的黑眼圈呢?是不是没睡好?不是让你早点睡的吗?” 他的眼底是满满的柔情,声音温柔至极,带着宠溺,还略略带着些嗔怪。 这样的沈亦晨,只有在乔安娜面前才出现过…… 郁欢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缓过神,垂下眼,小声嗫喏:“没什么的……” 抬手为郁欢拢了拢耳后的碎发,沈亦晨浅笑着说:“以后要早点睡的,知道吗?” 他细微的动作让郁欢蓦地一僵,眼里渐渐有了水色,半晌才讷讷的点了点头。 他的眉眼清晰,全然没了之前的厉色,而是满目的柔情,笑容淳和,像是浓酒一样,越去感觉,就越要沦陷,郁欢恍惚间觉得,心底的那个大男生就这么站在了她面前,她终于等到了。心里揪疼,这一刻,郁欢几乎想要哭。 甚是无奈的看了看郁欢傻傻的模样,还有渐渐泛红的眼眶,沈亦晨伸手揽住她的肩,轻轻地拍了两下安抚她:“好了好了,之前都是我不对。” ―――――――――――――――――――― 亲们呐~收藏吧~收藏加更呐~ 第三十九章 人前做戏(2)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亦晨……”郁欢抬头愣愣的看他。沈亦晨,竟然也会主动承认自己有不对? “欢欢,我想清楚了,我对乔安娜只是一时兴起,你才会是我结婚的妻子。”沈亦晨伸手把她揽在自己的怀中,下颚抵在她的头顶,诚恳而认真的说着。 他的话让沈世平和郁欢都是一震,他能感到怀里的女人身体僵硬的像是石块,已然没有了任何反应。余光瞥向父亲,他的神情同样是震惊且愕然。 对于她的惊愕,沈亦晨一笑置之,缓缓低下头目光锁着她,亲昵而宠爱的说:“想去哪里?” “去哪都好,都听你的。”郁欢抬起头哽咽的说道,她的声音还发着颤,眼里带着水汽,却紧紧地盯着他,像是一眨眼,他就会又变回之前一样。 他的目光,终于要转向她了吗? “那我们先出去,你慢慢想,好吗?”沈亦晨眼神也柔和起来,弯起唇角轻声问她。 “嗯。”郁欢忙不迭的点头。 “钥匙。”沈亦晨转而冷漠的对父亲开口,也不看他,只是直直的伸出手。 尽管沈世平觉得事情太过蹊跷,对沈亦晨突如其来的的举动也极为怀疑,但是看到他对郁欢的态度似乎真有所缓和,还是带着怀疑把钥匙拍在了沈亦晨手上。 “给我注意着点!”沈世平沉声警告道。 沈亦晨有些得意的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手上的车钥匙,心里几乎有些激动。 他终于能出来了。 不再多加理会父亲,沈亦晨伸手揽过郁欢,迈步便往出走。 沈世平皱眉站在他们身后,看着相拥离去的背影,心中始终不能平静。 *** 走到他的车边,郁欢习惯性的去拉后面的门,却被沈亦晨制止:“坐前面来吧。” 郁欢一怔,沈亦晨从没让她坐在这里过,他说过,平日里除了乔安娜和那几个兄弟,他从不让别人坐在这里。 他还说,外人坐在这里,会影响他开车的心情。 那么,他现在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么? 想到这,郁欢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嘴角也挂上了喜悦的笑。 寂静无声的车里,沈亦晨拧过后视镜,看到郁欢正襟危坐的坐在后面,微抿着唇,手指紧张的绞在一起,脸上有着期待却还带着浅浅的防备。 她心里对他还是有所畏惧的,她怕他的怒意,更怕他的羞辱。 “想去哪里?”沈亦晨透过后视镜看她,声音沉潜的问她。 郁欢如梦初醒一般的抬起头,有些懦懦的说:“我都好,听你的……” 她没主见的样子让沈亦晨有些烦躁。垂首想了想,有个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 “想去看电影吗?”沈亦晨侧过头问她,脸上带着静和醇沉的笑容。 ―――――――――――――――――――――― 亲们,周末愉快,求收藏,求花花,求荷包~ 第四十章 迷惘的心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愣了愣,看电影?那不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吗?心里有暖暖的气流升腾起来,鼻头泛酸,郁欢用力点了点头回应他。 沈亦晨转过来脸,嘴角勾勒出来满意而欣然的笑容,将近三个小时的电影,足够他见乔安娜一面了。 - 从停车场出来,郁欢有些闷闷的走在他身侧,他们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她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心改观了? 她就这么低着头专注的走着,直到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猛的向后踉跄了两步。像是条件反射的,沈亦晨伸手揽住了就要跌倒的郁欢,蹙紧眉,不悦的看着那人,声音低沉的说道:“先生,走路注意一点。” “是是,不好意思。”看到沈亦晨阴沉的脸色,那人连忙陪着笑道歉,话音刚落便落荒而逃。 他那么高,她只能到他的胸口,郁欢从他的胸前抬起头,便看到他下巴上青色的胡渣,他的面容沉着,因为不悦,他的轮廓愈显坚毅,薄唇浅抿,目光还盯着走远的那个人,眼眸中带着隐隐的阴霾,她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他的手臂还紧紧地揽在她的腰间。 她靠他这么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郁欢看着这样的沈亦晨,眼泪毫无征兆的便流了出来。 直到那个人完全消失在了视线里,沈亦晨才低头去看怀里的郁欢。在触及到她眼泪的一瞬间,沈亦晨陡然一怔,她的眼泪那么亮,眼底澄澈,却布满了感动和爱意。 只不过是这样细微的一个动作,就能让她感动的热泪盈眶?沈亦晨不由得想,这个女人未免也太容易感动和满足了…… “亦晨……”郁欢有些哽咽的唤他,紧紧地锁着他的目光,像是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怎么就哭了呢?”他的语气颇有些无奈,却充满了宠溺,让郁欢不由得就沉沦了下去。 沈亦晨在她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些,她便贴得他更近。他不知道自己是对她的眼泪产生了怜惜,还是真像他预期中的那样,一切的温柔,都只是假的。 “好了,别哭了,咱们去看电影。”抬手轻柔的为她拭掉眼泪,沈亦晨柔声说道。 - 漆黑的电影院里,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电影,只有郁欢的心思完全不在电影上,趁着黑暗紧紧地盯着沈亦晨的侧脸,心里还在砰砰直跳。 感受到那束热切的目光,沈亦晨侧过头去看,却撞上了郁欢晶亮的眸子。 她的神色有些紧张,仿佛知道了不久之后会发生什么一般。 不知道是出于心虚,亦或是出于歉疚,沈亦晨微微侧过身子,抬手抚在郁欢的脸颊上,轻柔而缓慢的抚摸着:“怎么了?是不是电影不吸引?”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可郁欢却听到了其中夹杂了一丝温情。 ―――――――――――――――――――――――― 亲们呀,周末快乐,收藏个吧~ 第四十一章 悸动的浅吻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没有……”郁欢淡淡的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们看得是最经典的《乱世佳人》,她又怎么会觉得不吸引?只是更吸引她的,是陪她看电影的人…… 沉吟了须臾,郁欢犹豫的咬了咬下唇,又抬起眉眼,认真而恳切的说:“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她的话说的那么小心翼翼,深怕一个字眼不对,就触怒了他。她的眼神那么无助和委屈,却又有那么浓烈的情感,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凄楚,几乎要灼伤沈亦晨的心。 蓦然的,他的心,就为这样一个毫无杂质的纯粹眼神触动了。 不算光亮的影厅里,两人对视了半晌,沈亦晨一手抚着郁欢的脸,缓缓垂首,寻到郁欢的唇,轻柔的贴了上去。 他的唇带着温热的触感,唇瓣相触的瞬间,郁欢的心像是猛地被人提起来了一样,悬滞在了半空,让她的思绪无法归位。 大银幕上,有男孩子对斯嘉丽说,阿希礼要和梅兰妮结婚了…… 斯嘉丽瞪大了眼睛,目光里有惊讶,还有诸多不甘。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郁欢的眼睛瞪得那样大,目光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而他则闭着双眼,神情专注而温柔。 她的睫毛很长,还带曲绻,他们靠的这样近,沈亦晨甚至能感到郁欢眨眼时,长长的睫毛扫在他的脸上,有些微痒,几乎扫到了沈亦晨的心尖上,有些闷闷的痛感,却又不由得心软。 她的唇微凉,带着甜甜的气息,沈亦晨越吻就越是觉得想要深入,扣着她脸颊的手微微用力,撬开她的齿,一点一点的入侵她的城池。 他的唇间像染了毒,郁欢不由得沉沦下去,缓缓地阖上眼睛,去感受着他这个温柔的亲吻。 时间仿佛就定格在了这一刻…… 舌尖细细舐过她的唇,沈亦晨渐渐深入,却没有从前的狠戾和掠夺,只是柔情的吻着,可是只有沈亦晨自己知道,这个吻有多复杂。 这当中包含了诸多情感,歉疚、心虚、心疼,甚至还有一丝他不能察觉的悸动。 手指紧紧地攥着柔软的座椅,力道之大,指尖都开始泛白。郁欢也不再只是感受,而是开始有着回应,她回应的很浅,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和羞涩,却让沈亦晨的心里一紧。 她的吻那么轻,却能让沈亦晨感觉到她全部的情感。 再这样下去,他的心仿佛就要有所动摇…… 陡然侧过脸,沈亦晨胸膛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攥紧拳,沈亦晨的眉间染上了一抹悔意,心底狠狠地想着,他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吻了郁欢? 平复了许久,沈亦晨才转过头,郁欢抿着唇含着笑看他,眼底有着直达心底的爱意和淡淡的羞怯,不用过多的去深入探究,他就能看到她心底的情感。 喉结滚动,沈亦晨低声关心道:“昨晚睡得那么晚,一定累了吧?休息一会吧?” ―――――――――――――――――――――――――― 亲们,收藏下吧~拜托了~ 第四十二章 空无一人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没想到会被他看出来,郁欢脸上微微一窘,露出一丝不自然。 沈亦晨了然的一笑,伸过手臂揽住郁欢,将她的头靠向自己的肩。郁欢身子一顿,却已经靠向了他的肩。 “累了就休息一下。”他沉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郁欢不由得心动。 其实她不想睡的,好不容易他才有这样温柔的时刻,她不想把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可是靠在沈亦晨的肩上,却让她感到莫名的踏实,心里有了满满的安全感。 借着幽暗的灯光,沈亦晨不时地看着手表,脸上布满了烦躁。 直到身侧传来郁欢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沈亦晨侧过脸,看到郁欢似乎睡着了。 慢慢的抽出身,沈亦晨让郁欢靠在椅背上,几乎是再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浪费一般,没有多加思索的便转身快步离开。 - 沈亦晨其实并不爱开快车,尽管他的车技在五个人当中是最好的,但他更享受缓慢的感觉。 尤其是自从母亲遭遇车祸离去后,他曾一度对开车有着深深地阴影。 但此时他却顾不得这些,心里惦记着乔安娜,于是在人群熙攘的商业街上,把他的车当飞机开,横冲直撞的样子,着实让人害怕。 “哧――”一个漂亮的漂移,然后便是剧烈的刹车。 沈亦晨熄火下车,一口气完成,动作连贯。 “亦晨!”就是在他下车的瞬间,怀里便冲进来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紧紧地抱着他。 - 郁欢醒来时电影已经接近尾声了,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脖子睡得有些僵直,费力的伸了伸懒腰,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郁欢转向旁边,正要对身边的男人道谢,灯却亮了。 灯光亮起来的一瞬间,郁欢猛地愣在了原地。 她旁边本该属于沈亦晨的座位,此刻却是空无一人。 郁欢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那里,却还是没有人。 心里慌乱的没了方向,郁欢从座椅上一跃而起,伸长了脖子,在已经散场的人群中,四处寻着沈亦晨的踪影,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心情慌乱而焦急,郁欢越想越觉得害怕,眼泪沁出眼角,郁欢用手背抵住颤抖的唇,一手按在狂乱跳动的心门,试图用她微弱的感知让自己能平息下来。 他人呢?人呢?! 郁欢连眼泪也顾不得擦,踮起脚四下紧张的张望着,对每一个男性的背影都细细的打量,可那个嵌入脑海的人影却始终没能出现。 打电话!对!打电话! 郁欢马上低头在包里翻找起来,手机却像长了腿一样,怎么也找不到,心里越来越急,郁欢索性抓起包底,将所有的东西一口气用力倒了出来。 手机在地上翻滚了两下,郁欢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眼里顿时充满了激动,一把抄过手机。 抹了抹脸上的泪,郁欢急促的呼吸着,颤抖的手指在手机上胡乱的按着,连着几遍都没能按对。 终于拨出了号码,郁欢像是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颓败而无力的坐在地上,紧张的等着电话接通。 “嘟……”那边终于有了回应,郁欢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眼泪激动地夺眶而出,正当她要开口时,那边却传来了一个几乎将她推向绝望的女声。 ―――――――――――――――― 亲们呐~收藏呐~!!! 第四十三章 他们(1)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无情而机械的女声冰冷的响起,将郁欢全部的话都堵在喉头。 心像沉入了海底,郁欢无声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节。 木然的垂下手,郁欢咬唇想了想,提步出了电影院。 - 沈亦晨用力回抱着怀中的女人,像是倾尽了全身的力气,下颚紧紧地抵着女人的发顶,不时低着头在她的发间嗅着好闻的气息。 “亦晨……我好怕……”乔安娜窝在他的怀里,委屈而小声的啜泣着,像是有着万般委屈向他吐露。不多时,沈亦晨的胸口便湿了一片。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对你怎么样了?”沈亦晨一脸着急的把乔安娜脱离怀中,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定她没问题后,心中总算舒了一口气。 “最近Andy都不让我上台,把我所有的广告和走秀都取消了,亦晨,我怎么办,我是不是被封杀了?”乔安娜扬起泪迹斑斑的小脸,委屈而担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希望从他那里能寻求一点安慰。 同样的表情,同样的泪水,不久前,在郁欢的脸上也出现过,可是沈亦晨却无动于衷,甚至觉得厌恶至极,而面对乔安娜时,却心疼不已。 当爱一个人时,你会天天想见到她的样子,天天想听到她的声音,不爱一个人,你会反感见到她的样子,逃避听到她的声音。 沈亦晨怜惜而细致的为她擦掉脸上的泪,柔声安慰道:“安娜,没事了,有我在。” 那时沈亦晨不知道,世界上最动听的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有我在,尽管简单,却让人安心。 他也不知道,这是郁欢一直想听到的…… 想到父亲之前的警告,沈亦晨顿时觉得羞愤交加。他已经答应了结婚,他们竟然还为难乔安娜,他们究竟要怎样! “嗯。”看到沈亦晨的坚定,乔安娜也安心的点点头,重新把头靠向他的胸膛,诉说着连日来的相思之情。 沈亦晨也重新把她纳入怀中,动作轻柔而细腻。 即便曾经他们在一起有比这还要开心愉快的经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缱绻,两人就这样拥抱着,谁都没有开口,像是在享受这一时刻的宁静与温馨。 须臾之后,沈亦晨才艰难的开口:“安娜,我很快就要结婚了……” 怀中的人身形顿时一僵,像是听到了什么石破天惊的秘密,半晌之后,乔安娜才抬起头,瞳孔放大,眼中是满满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什么?”她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安娜,你知道的,我要结婚了,我要和郁欢结婚了。”沈亦晨按住她的肩,抹掉她脸上的泪,目光紧紧的锁着面前的人,沉痛而愤懑的说道。 “为什么?”乔安娜问他,声音颤抖而低哑,眼里泛着水波。 沈亦晨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亲们,最近收藏惨淡,求收求收,求花花,求荷包,求钻石,求咖啡,求留言啊啊啊~~~亲们出来冒个泡吧,让阿离看看你们的庐山真面目。 第四十四章 他们(2)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你不要瞎想,我最爱的人是你。”沈亦晨紧紧地抱着她,语气沉稳而坚定。 “郁欢那种女人,她不配。”涉及郁欢,沈亦晨的声线立刻变得冰冷而低沉,语气里是无尽的不耐和愤然。 他的话让乔安娜多少心安了些,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猫一样,软软的窝在他的怀里。 沈亦晨一下一下的抚着乔安娜的长发,“安娜,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退婚的,我怎么能和那种女人结婚。” “亦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乔安娜呜咽的问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睿智沉稳的男人,脸上纵横着绝望的泪,心里塌了一片,其实她一直知道,她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他们第一次相见,还是在她的一个走秀上,偌大的T台上来来往往着各样的模特,每一个都妖媚而娇艳,唯独乔安娜,穿了一件不合场合的素色长裙,闪烁的镁光灯下,却怎么也掩不住她四射的光芒,还有夺人心魄的美艳。 那是她第一次上台,学不来别人眉飞色舞的眼神,脸上还有着青涩的表情,眼神冰冷的看着台下不怀好意的目光。她也做不出她们那样扭捏的姿态,只是凭着自己学来的东西,认真的走着脚下的每一步。 她走的那么自信,昂首挺胸的样子不由得让沈亦晨觉得赞赏。 沈亦晨就被她这样的认真和带着冷意的目光所吸引了。 “维亚,去问这个模特叫什么。”凉薄的声音传出,沈亦晨眯眼看着台上自信而高傲的女人,环着手臂靠着背后的软席,他那一句话,却奠定了他们日后。 那时他是Sunnie珠宝集团的少东,他的身后有强大的势力,而她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 乔安娜到底是个聪明的女人,攀上这个高枝,她今生还有什么更多渴求吗? 他给了她Sunnie首席模特的光环,同时也给了她三年令人艳羡的宠爱。 沈世平终归不会同意沈家继承人和一个模特在一起。乔安娜被Sunnie解约,而沈亦晨掌管的一切公司事宜也被他人接手,他倒是成了名符其实的少东家,每天只管吃喝玩乐就好。 即便他曾经给了她再多的宠爱,如今也终将有另一个女人来接替。 慢慢的把唇迎上去,乔安娜环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用自己的方式吻着他,向他诉说自己心中的感情。 沈亦晨撬开她的齿,吻得疯狂而热切,却与**无关,只是简单而狂热的吻着。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吻得这般心痛和哀伤。 她吻得心疼,他回的激烈。沈亦晨紧紧地握住乔安娜的腰,用力的吻着,回着,咬着,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她整个人的揉进身体里去。 昏暗潮湿的地下停车场里,他们靠在他的车上,吻得心疼而绝望,乔安娜仍然哭着,眼泪不断的流出来,她的泪沾了他的脸,湿了他的心,痛了他的感觉。 - 地下车场里,苍白的地灯下,有个瘦弱的女人,满脸是泪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神情绝望,呆呆的看着吻得入情的两人,手里还端着一个杯子。 ―――――――――――――――――――――――― 今天事情很多,更新晚了,抱歉~求收呀 第四十五章 看到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杯子里面是那个男人最爱喝的Espressos,还冒着热气,郁欢像丢了魂一样怔在原地,手指渐渐收紧,滚烫的咖啡从杯子里溢出,流了满手,随后像细流一样流到了地上。不一会,手上便烫红了一片,可她却像没有知觉一样,仍然看着远处热切拥吻的两人。 心痛的像是要停止跳动,连带呼吸都开始困难,郁欢紧紧地捂住心口,缓缓地蹲下身,她像是缺氧了一样,张大嘴用力的呼吸着。额头上渐渐的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脸上苍白的没了血色,她微一眨眼,便泪如雨下。 “欢欢,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想见你……” “欢欢,我那么对你,你不怪我吗……” “欢欢,我想清楚了,我对乔安娜只是一时兴起,你才是我结婚的对象。” 那么温柔的语气,那么温和的表情,原来都只是假的? 他细小的维护动作,让她心里感动了许久,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沉淀这份感动,还没来得及慢慢回味,残酷的现实却已经将她全部的希冀击垮,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向地狱。 脑子里一遍遍的回响他的话,他用了最温柔的语言,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狠狠地给了她一刀,这一刀来的快准狠,直戳她的心脏,紧咬着的下唇流出了血,郁欢紧紧地按住心门,她想喊,想要打破他们偷情一般的举动,却像一个哑巴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欢只觉得双腿有些发麻,脸上的冰凉的刺痛,按住还在抽痛的心口,她咬紧下唇,最后深深地看了看远处仍然吻得痴迷的两人,扶着墙壁,才能艰难的直起身子。 手里的Espressos已经洒了多半杯,她自作聪明为他买的咖啡,到头来的归宿就是垃圾桶。郁欢木然的丢掉杯子,步伐沉重而僵硬的走出了停车场。 正中的太阳直直的照下,郁欢一时不能适应这样刺眼的日光,眼前猛地一黑,她向后跌了一步,重重的摔坐在了地上。 柔嫩的皮肤擦过尖砺的石板地,郁欢膝盖上即时擦破了一块皮,渗出了鲜红的血珠,她却没有感到疼。 眼前还回放着那两人难分难舍接吻的画面,想起他不多时前还和她那样轻柔的接吻,郁欢抬起手背在嘴唇上发狠的擦起来,用尽全力想要抹掉他留在她唇齿间的气息。 她擦得太过狂躁用力,手表锐利的边缘划破薄唇,有腥甜的血味窜进鼻腔,心下忽然翻涌上来一股难以自持的呕心,郁欢侧过脸对着地上极力的干呕起来。 脸色发青,嗓子的尽头开始有了锐痛,眼角逼出了深痛的泪,烈日下,郁欢瘫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沁出了冷汗,薄衫黏嗒嗒的贴在身上,郁欢按住胸口,呕的极为用力,声嘶力竭的样子像是要把心都吐出来一样,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呕出来。 跟自己的身体僵持的许久,郁欢想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双眼空洞,无力的靠着冰冷的墙壁,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来来往往对她侧目的人们。 - 乔安娜终于不哭了,慢慢的离开了沈亦晨火一样的唇。 捧着她的脸,沈亦晨一点一点的拭掉她脸上的泪,心仍然是痛的。 抬起手腕看表,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电影早就散场了。 细心地为她理好有些凌乱的发丝,沈亦晨声音有些嘶哑的开了口:“安娜,听我说,我得走了。” 乔安娜紧紧地抓着沈亦晨的手,哽咽的乞求道:“亦晨,再呆一会好不好?不要走……” 反握住她的手,沈亦晨用力让她感受着自己的不舍,却仍然狠心道:“不行,我得走了。” 沈亦晨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总算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来。转身便大步离去,狠下心不回头,他怕自己一旦回头了,就再也无法放手。 直到上了车,沈亦晨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后视镜里依然是乔安娜的身影。 下定决心踩了油门,黑色的越野车像剑一般冲了出去,紧接着,便传来乔安娜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亦晨――” ―――――――――――――――――――――――――――――― 亲们,明天周末,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了,周末愉快~ 第四十六章 戳破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一路加速的开着车,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一路狂奔着出了停车场,刚开出去不久,便看到了呆坐在路旁的郁欢。 那一瞬间,他恨不得就这么把车开到她身上,索性一了百了。 “欢欢,上车。”沈亦晨把车停在郁欢身边,放下车窗,极力按住心中翻腾的怒气,尽量用自己徘徊在底线上的声音去叫她。 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郁欢微微的眯了眯眼,她闻声抬起头,看着坐在车里的男人,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眼神空洞。 他刚叫了她什么?欢欢? 郁欢冷嗤一声,嘴角牵扯出一个不屑而又诡异的笑,既然他都已经他达目的了,还有必要在这里扮温柔吗? 蓦然的,郁欢心里由衷的生出一股反感,面前的男人这样虚伪,她竟然像个傻子一样爱了他十年? 郁欢就这样抬头死死地看着他,仍然纹丝不动的坐在原地。 沈亦晨的心中本来就有一股肆意篡夺他理智的怒火,郁欢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是把他的怒火推到了顶峰,大声的怒喝道:“我让你上车,你聋了是不是?!” 郁欢被他这么一喊,身子猛然一颤,像终于回了神似的,慢悠悠的起身,来到副驾驶的位置,刚准备拉开车门,却听到一声怒吼:“给我滚到后面去!” 郁欢苦笑了一下,没了利用价值,她只配用这种态度来对待么? 还真是可悲…… 木然的拉开车门,郁欢慢慢上了车,没等她坐稳,沈亦晨猛地一踩油门,车就飞了出去,郁欢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车顶上,脑袋被撞得生疼,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你刚刚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还不知道郁欢已经看到了什么,沈亦晨冷着声音质问她。 我去哪了?你搞错对象了吧! 郁欢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怒意。 她把全部的真心都拿出来给他,路过咖啡厅还自作聪明的买了他最爱的Espressos。到头来看到的却是两人依偎在一起,吻得情深的一幕。 许久之后,郁欢都没有开口,不回答他的问话,也不反驳,沈亦晨拧了拧后视镜,却看见她只是坐在后面强忍着眼泪。 沈亦晨的怒气腾然升起,气恼的怒骂道:“你又装什么委屈?在这里哭什么?” 半晌之后,郁欢才幽幽地开了口:“你是去见她了?” 沈亦晨猛地刹住了车,郁欢差点一头栽到前面去。 抬起头,他从后视镜看过去,她的神情凄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漆黑的大眼睛是空洞的,完全没有焦距,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嘴唇干涸,像是一个刚从恐怖电影中爬出来的女鬼一样。 “是又如何?”沈亦晨语气坦荡,心里反而放松了下来。既然她知道了,倒省得他隐瞒。 “既然是去见她了,又何必要叫我?”郁欢抬起脸,歇斯底里的喊着,空洞的大眼睛里流出来悲愤的泪。 沈亦晨的身子从前面探过来,凑近郁欢的脸,嘴角噙着笑,眼中满是残忍的报复神色,对着郁欢清晰而凛冽的说道:“不拿你当挡箭牌,我又怎么能见得到她?” ―――――――――――――――――――――――――――――――――――― 亲们,求支持,求收,求花花,求冒泡,大家支持,晚上还会有一更,明天才能上肉~ 第四十七章 对质【二更】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脑海瞬间清晰,难怪他会大半夜给她打电话,难怪他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温柔至此,难怪沈世平当时的表情那么诧异,原来是他被关了,找自己解救罢了。 事实瞬间清明,郁欢也不再惊讶。 “原来你只是利用我……”郁欢喃喃的道,自嘲的一笑,豁然明白了。 “你该庆幸,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你难道没听过吗,不怕被人利用,就怕你没用。”沈亦晨凑在她耳边说道,羞辱她的同时,他却能得到巨大的满足感。 大约是太过突然,郁欢竟然怒极反笑,她这一笑,反而让沈亦晨没了头绪。她像是在嘲笑他一般,并不笑出声,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冷漠又不屑,皮笑肉不笑。 沈亦晨被她的笑搞得烦躁至极,厉声道:“你笑什么?!” “你俩再见面又如何,反正我们是要结婚的。”郁欢像是疯了一样,没头没脑地说着,笑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深了。 “你!”沈亦晨被她的话噎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郁欢忽然板正了脸,像是挑衅一样,嚣张而得意的说道:“就当是让你俩见最后的一面,让你们告别好了,沈亦晨,你要结婚的对象是我!你的妻子也是我!” 妻子?! 沈亦晨看着她得意而嚣张的样子,再想到乔安娜满脸的泪水,心里的愤怒油然而生,握紧的拳头骨节“咯咯”作响,几乎要咬断自己的牙根。 沈亦晨看着郁欢瞪大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问道:“结婚,还有让安娜公司对她施压,是不是都是你出的主意?!”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看到此时的沈亦晨会为她动怒,郁欢却觉得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也顾不得许多,郁欢昂着脖子,便顺着他的话说道:“是又如何?反正你俩现在不能在一起了!你俩不能在一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她只是一时气愤,却没成想她气头上说的话,日后会有多大的影响力。 听了他的话,沈亦晨只觉得自己被气得心跳开始加速,呼吸都有些急促,最初他也只是怀疑,毕竟从郁欢的家世来看,她似乎不像是那么狠毒和有心计的女人。当初看到她倔强的样子,还一度动了恻隐之心。 听到她亲口承认了,沈亦晨才明白什么叫做两面三刀,对于面前的女人,他实在是把她看得太单纯了! 沈亦晨死死地盯着郁欢可恨的脸,猛然伸出手拽住郁欢的衣领,硬生生的将她从后座扯到了自己身上。 ―――――――――――――――――――――――――――――――――――――――――――――――――― 哎。。。虽然大家的支持还是有点少,但是还是得二更呐!亲们,看在阿离这么守信用的份上,收藏个吧,扔个荷包送个花花吧~拜托了您呐~ 亲们,明天上小肉,也是简介里的! 第四十八章 掠夺的第一次(1)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用得力道极大,郁欢就这样被他揪着衣领,从两个座椅之间的缝隙中扯到了驾驶座上。 沈亦晨把她从后座拽到自己身上,用力将她甩在方向盘上,头顶撞在车顶,郁欢被沈亦晨的大力摔得七荤八素,眼前一阵一阵泛着晕,耳朵里嗡嗡作响。 沈亦晨将她抵在方向盘上,扳开她的腿置于自己的两边。 郁欢的后背硬生生的硌着坚硬的方向盘,左腿曲折着,沈亦晨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仰起头,用下巴对着他狠戾的眼眸,让她明白他此时无处宣泄的怒火。 乔安娜是沈亦晨心底的极限,郁欢的三言两语就将他的底线践踏。 沈亦晨这一次用得劲道比哪一次都要狠,只是用指尖掐着她的下巴,清晰地痛楚让郁欢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她这一次是真的把他惹怒了。 “沈……亦晨……”他的手指在她的下颚上揉捏,郁欢艰难的想要开口,却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郁、欢!”沈亦晨扣死她的腰身,一字一顿的发声,将她的名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她第一次见到沈亦晨这样骇人的表情,又或者说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拿这样的表情对着她。 好似她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瞪着郁欢的眼告诉她,他就是扒她的皮、喝她的血都不能解恨。 “郁欢,你惹了我,破了我的底线,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他用低沉而嘶哑的嗓音对她宣告,要让她明白,到此为止,他再也不会忍,也再也不会在她面前假装温柔。 对于这样执迷不悟的女人,他一定要毁了她,才能让她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的冷硬让郁欢陡然一震,脸色渐渐发白,瞪着黑瞳惊惧的看着他。 他能看到她眼中的惧怕和乞色,然而却让沈亦晨心里的信念更加坚定。 沈亦晨的手不由分说的去接郁欢的裤钮,她想要阻止他过激的举动,身体却死死地被他固定在狭窄的空间内,无从还手。 “沈亦晨……”郁欢急的哭了出来,声音又急又怕,颤抖的让人能感到她同样惊恐的心。 没有理会郁欢的哭喊,沈亦晨拉扯着她的衣裙,狠声对她道:“郁欢,想当我妻子是吧?那就先尽了一个妻子该尽得义务!” 沈亦晨的话和手上的动作,让郁欢意识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危险,可是沈亦晨将她按得太死,她完全挣扎不得,只好在方向盘上极力扭动着,试图用自己微弱的挣扎让他能放她一马。 “不要,沈亦晨,不要不要不要……”她不住的摇着头,声音发抖,哆嗦着嘴唇看着他。 他是她爱的人,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更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把自己交给她。 “沈亦晨,求求你,不要,我不要,不要这样对我……”郁欢伸手推着沈亦晨,流着眼泪乞求他,希望他的理智回归,停下即将发生的噩梦。 ———————————————————————————————————— 于是,亲们,更新晚了,说好的肉呢?有木有看到点点的小肉?●▽●亲们,支持换肉肉好不好? 求个收收,求个花花荷包,亲们,给阿离扔个吧,最近都木有荷包,好桑心~ 第四十九章 被掠夺的第一次(2)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用力的合拢双腿,想以此来保住自己的尊严,可是沈亦晨却大力的扳住她的大腿,解开自己的束缚。 “沈亦晨,不要,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她还集中精力在乞求他,直到那股力道冲进,“呃――”郁欢的乞求梗在喉头,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啊――”锐痛自下而上,郁欢绝然的仰起头,凄厉的叫出来,隔着沈亦晨薄薄的衬衫,郁欢的指甲几乎嵌进了沈亦晨的肉里。 薄汗沁出,她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心跳几乎要停止,郁欢张嘴想喊,最终却又无力而凄然的阖上。 她的手指从沈亦晨的肩上无力的滑下,垂在了身侧,整个人像是要死了一样认命的摊在方向盘上,任由他在她的身体里宣泄自己的怒火。 有绝望的清泪从眼角滑出,最终滚烫的落入发间,郁欢仰着头,瞪着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车顶。 完了,什么都没有了,她被她最爱的人,用这种强迫的方式,毁了。 其实沈亦晨也并不好过,她那样紧致,让他自己也很痛,穿破她的一刹那,他似乎都莫名的闻到了骇人的血味,让他的心没来由的乱了节拍。 然而乔安娜的泪让他停不下自己的动作,潜意识里,他仿佛觉得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帮乔安娜惩罚郁欢,无关**,更无关爱意,只是从心底生出的盛怒,促使他这样做。 可是看到郁欢几近死寂绝望的双眼,他的心又有些慌乱,还有着浅浅的害怕。 复杂至极。 沈亦晨并没有过多的动作,他从来都是果决的人,目的达到就不会再去浪费时间。对他而言,他这么做纯粹是出于对郁欢的警告。 当一切到了极致,沈亦晨对郁欢用刑一样的惩罚终于宣告结束。慢条斯理的整好自己,抬手抚平衬衣上的褶皱,沈亦晨抬眼看了看几乎瘫死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双眼通红,郁欢仍然维持着方才仰着面的姿势,只有缓慢起伏的胸口和不时落下的眼泪,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沈亦晨咬了咬牙,眼里跃过一丝不忍和后悔,想把郁欢抱起,放在座位上。 他的手刚一触及她的皮肤,郁欢就像是被雷击到一样,猛地从方向盘上弹了起来,瞪着惊惧的双眼,双手紧紧护在自己的胸前,全身止不住的开始发抖。 “郁欢……”她的反应太过激烈,让沈亦晨一时慌了手脚,有些无措的去拉她。 “啊――不要碰我――”他的手还没碰到她,郁欢已经害怕地闭住双眼,抱着头凄厉地尖叫起来。 沈亦晨的手猛地停在了半空,有些紧张的看着几近失控的郁欢。 ―――――――――――――――――――――――――――――――――――――――――――― 求收,亲们冒泡吧,说点什么都行啊~ 第五十章 自我诋毁(1)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这一刻,她忘了他的禁忌,也忘了他的警告,她什么都意识不到,唯一的思维就是要保护自己,否则面前这个男人,一定会对她做出更可怕的事。 郁欢屈着双腿,长发垂下将她的侧脸遮住,沈亦晨却能透过她的发丝,看到她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郁欢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腿,死死地蜷缩在副驾驶的角落上,她全身都在发抖,不断喃喃地说着:“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郁欢……”沈亦晨心里有些疼,眼里布满了懊悔,抬起手想为她抚开垂下的长发。 郁欢猛地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沈亦晨,声音有些颤抖:“你还想干什么?!” 看到他停留在半空中的手,郁欢以为他还觉得自己没有达到目的,充血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恨,嘶吼道:“你是不是还觉得不够?” 在她的双眼里,从前面对他的羞怯和缠绵的温柔爱意,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写不尽的憎恨和怒意。 “我……”她的叱问让沈亦晨无言以对,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他似乎是做错了。 “呵。”郁欢冷嗤一声,眼神犀利的看向他,“用不着你沈少再来动手了,我自己来。”她的话音还没落尽,就已经抬起手去解衬衣上的纽扣,她的手还在抖,心里又是气和怒,几乎是在拉扯一般的去解自己的衣服。 “郁欢!”沈亦晨被她的动作惊住,急忙开口想要喝住她。 她解的很用力,可是纠缠了半天却只解开一个,郁欢心里忽然就发起狠来,拉住自己的衬衣用力往开一扯,扣子瞬间脱离衣服,四处分崩离析,有一颗弹到了挡风玻璃上,又弹到了沈亦晨的脸上。 力道不大,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一样,有些微微的疼,让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沈亦晨看着郁欢大敞着的胸前,她还穿着水蓝色的内衣,衬着她的身体让人觉得那样美,幽然而又魅惑,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凄楚。她的盈酥白嫩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暴露在他眼前,可他却觉得这样刺眼,甚至有些不敢去看。 她的纯洁,就被他的一时之怒给毁了。 “郁欢……”沈亦晨蹙起懊恼的墨眉,略带迟疑地开口,语气里有歉意,也有诸多的愧疚。 这一次的很真,就是从心底里发出的愧意。 郁欢向后仰了仰,尽量让自己的全部的展现出来,脸上露出了笑意,“沈亦晨,还不够,是吗?” 沈亦晨的眉皱的更深,脸上的线条紧绷,染上深谙的眼眸阴沉的看着郁欢。 “可是怎么办?我已经没有更多的再让你去摧毁了。”郁欢娇笑着对他说,身子软软的倚靠在软背上,扬起娇媚的笑容看着他,眼里却带着不屑,和对他的嘲弄。 第五十一章 自我诋毁(2)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别开眼,不愿去看那个故意自我放荡的女人,放在身侧的拳头不自觉的握了握,凸起的喉结翻滚的几个来回,才低哑的开口:“郁欢,把衣服穿好。” 郁欢非但没听他的,反而笑的更媚了,“沈亦晨,你不是让我履行妻子的义务吗?那又何必用强呢?你不是一向喜欢羞辱我吗?” 郁欢微微的嘟起嘴,眼里有一丝迷惑,脸上露出了思考的神色,“让我想想,这个时候你通常该说什么呢……” 像是豁然开朗一样,郁欢脸上的笑更加肆意,“对了,这个时候,你不是该说‘你怎么这么贱’,‘你恬不知耻这样的话吗?’” 沈亦晨皱眉看着她一个人自说自话,她妄自菲薄的话,竟让他的心抽痛起来。她不是在诋毁自己,而是借着这样的话来控诉他曾经对她的羞辱。 “怎么不说了?你说啊,我听着。”郁欢笑着看他,眼里都是掩不住的娇俏,像是洗耳恭听一样,等着他说话。 她不是一向最注重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这样低劣的话,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脱口而出?! 沈亦晨侧过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忍住心里想要掐死面前这个女人的心情。须臾之后,才转过脸,耐住性子,用自己最平和的声音去安抚和劝慰她:“乖,欢欢,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家。”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郁欢忽然仰头笑起来,她笑的花枝乱颤,样子几乎有些失控,眼角甚至都逼出了泪,“欢欢?沈少这是在叫谁呢?我吗?我可没那个福气,你还是去叫喜欢听这种话的人吧!” 她的话确实刺激到了沈亦晨,可到底是他用了过激的方法,用尽了自己最大的耐心,沈亦晨在心里反复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尽量温声的对她说:“欢欢,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去。” 郁欢冷嗤一声,挑着眉看他手里的外套,并不去接,仍然半裸着上身倚靠着座椅,脸上有了他从未见过的不屑和高傲,一字一句都在把沈亦晨推向暴怒的极致,“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还有必要在这里继续扮温柔吗?” 她看得清他渐渐露出的不耐的强加隐忍的怒气,她这么说的目的,就是要看看他还能故作温柔多久! “郁欢,不要再试图激怒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沈亦晨显然已经忍不住怒了,低喝着勒令她。 她就知道他的耐心仅限于此,果然不出所料,他对她多装一会都会装不下去,“怎么?沈少装不下去了?既然这样,不劳烦你的大驾了,我自己会走!”郁欢的话说的铿锵有力,说话间已经系好了衣扣。 好在只掉了一颗,还不到衣不蔽体的地步。 手握上门把后,郁欢正要推门下车,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过头,眼神平静的对他说道:“到此为止吧,沈亦晨,真的就到此为止。” ―――――――――――――――――――――――――― 亲们,大家都木有什么要说的吗?踊跃发言吧,求个荷包花花,爱你们~ 第五十二章 复杂而无力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说完就推门下了车,沈亦晨看着她别过的脸,却再也没能寻到一丝眷恋的柔情。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推门下车,心里想要拦住她,却说不出任何阻拦的话,直到她关上了车门,响声震了沈亦晨的心,他尚未意识到,自己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指尖甚至都有些发白。 透过后视镜,沈亦晨眼神复杂的看着拽紧衣襟,从相反的方向离去的郁欢。 她的背脊还是挺得一如既往的直,纤弱的身形却承载了巨大的倔强,她走的不快,却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坚定,然而沈亦晨却在她的背影中看到了距离和抗拒。 车上还坐着她最留恋的男人,可是从她下车的那一瞬间,她再也没有回头,完全是一副就此诀别的样子。 心里憋闷的发慌,沈亦晨忽然有点想冲下去,拦住那个故作坚强的女人,对她说点什么,然而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沈亦晨抬手放在门把上,却始终没有推开门。 拦住她要说什么?对不起,他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时冲动?还是说,让她就此死心,他实在没有办法爱上她? 可是不管说什么,伤害还是一样的,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会让她更加深刻。 沈亦晨有些累的靠在坐背上,抱歉而心疼的看着后视镜里已经走远的身影,心里还在剧烈的起伏着,对于郁欢,他还是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无力。 从前他那样羞辱她,用语言刺激她,可是她都没有记过他的仇,仍然那么义无返顾的对他。而他也就理直气壮地觉得这本就是她自作自受,她也该承受得起,然而当他看到她几近失控的样子,他觉得,这一次是真的过了。 当听到她带着果决的语气,说出那句“到此为止”时,他的心忽然就漏了一拍,竟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释然,反而愈加沉重。 拒绝的方法能有很多种,可他却选择了最残忍的一种。 可是既然伤害已经造成,就让她这样死心吧,就让她觉得,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混蛋,反正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她死心吗?现在又在这里和自己矫情什么? 无力的放下手,沈亦晨深深地蹙着眉,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个渐渐变小的身影,可是为什么他心里竟然这么闷,甚至让他有些窒息。 直到郁欢的身影从后视镜里再也找不到,沈亦晨无力的闭上眼,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才动作缓慢地发动了引擎,无奈而又沉痛的离去。 两个人似乎从此刻开始,就要背道而驰。 然而那时沈亦晨不知道,他的眼中,还有一些浅浅的不舍和留恋。 ―――――――――――――――――――― 亲们,更新晚了,抱歉,求收~ 第五十三章 泪雨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上午出门时还是明媚的晴天,可是慢慢却有黑云聚集过来,一阵之后,天阴的几乎要塌下来一样。 郁欢还有些恍惚的走着,她甚至能感到自己那里的黏腻,这样的认知让郁欢感到羞耻,她每走一步,那里传来的暖流和异样,仿佛都让她重温了方才的噩梦。 天上忽然就飘起了小雨点,她仰起头去看,有雨点落进了她的眼里,郁欢慢慢的阖上了眼,感受细雨在眼中的酸涩,竟然那么疼…… “你该庆幸,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你难道没听过吗,不怕被人利用,就怕你没用。” “不拿你当挡箭牌,我又怎么见得到她?” 想到那些锥心的话,郁欢嘴角慢慢勾起了笑,她觉得自己已经超出了可怜的范围,而是可悲加可笑。 雨越下越大,不多久便成了倾盆大雨,郁欢站在大雨地里,忽然像发了狂一样大笑起来,她笑自己的无知,更笑自己毫无保留的痴情。 “哈哈哈哈……”寂静的大雨里,郁欢像个疯子一样仰头大笑,前仰后合的样子几近癫狂,她任由雨水冲刷着她的脸颊,和泪水混合成一体。 她抱着自己一厢情愿的痴情,死死不肯放手,不理会别人的笑与劝,以为自己的坚持便能打动他,现在想来,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奉献给他,好让他能明白自己的真心,然而他却恨不得在她的心上狠狠的踩两脚,以示他对自己的厌恶。 不多时,郁欢便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发根都被雨水浸湿了,有细细的水流顺着额头流下来,整个人狼狈的让人心疼。 她起初还是笑着的,可是越笑越低,最后变成了悲鸣的呜咽。缓缓地蹲下身,郁欢抱住自己冰冷的身体,把头埋在冰冷的双臂间,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她已然分不清自己的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才有滚烫的泪流出,便成了冰凉。 郁欢就这样又哭又笑的在雨地里呆了许久,直到觉得自己宣泄的心都空了,才站起身来,双眼麻木的看着没有方向的前路,迈起僵直的步子向家走去。 - 坐在宽大的浴缸里,郁欢把全身都浸在温热的水中,水明明很热,她的皮肤都已经泛起了红,可她还是觉得冷,浑身都冷。那种从心底开始蔓延的寒意,迅速的窜至四肢百骸,郁欢蹲坐着,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腿,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即便在被温水缓解之后,郁欢仍然能感觉到,身子下面还是有着止不住的痛感,这种感觉让她心慌。 缓缓的低下头,郁欢有些迟疑的看向自己的身体,被蹂躏过的地方还带着红肿,甚至还有隐隐的血丝。 她对他爱至如此,也就从没怀疑过自己会将身子交给沈亦晨,可是她在等他眼中有她的那一天,然而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竟是以这样不堪的方式。 郁欢坐在浴缸里小声的啜泣了许久,直到水冰的有些发冷,才慢慢从浴缸里站起来,裹上浴巾出去。 湿滑的脚底踩在地板上,郁欢裹好浴巾转身去拿梳子,却没留意到脚下一滑。 “啊――”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郁欢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腿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 哦买葛,明天周六了,亲们放松下,阅读愉快,大家支持,阿离才有动力加更,亲们,各种奖赏,砸向我吧~ 第五十四章 负伤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Sunnie总部大楼 沈亦晨蹙着眉,负手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一个多小时前的那场大雨,将落地窗的玻璃洗刷的干净而透亮,天还是阴沉的,他的心也是纷乱至极。 他找不到自己烦扰的源头,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乔安娜的工作,亦或是为了郁欢那句“到此为止”。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沈亦晨的助理走进来低声说道:“沈少,您的电话。” 沈亦晨转身接过电话,助理自觉地退了出去。 本就蹙着墨眉的沈亦晨,在听到对方说了什么之后,眼里迅速升起了了别人看不清的阴霾,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脸色变得愈加深重和阴沉。 匆匆和对方挂了电话,沈亦晨信手把电话甩到了桌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便准备走。 转身的一刹那,沈亦晨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那张合影,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那还是他很久前和乔安娜拍的,他揽着她的肩,她则仰头看着他。照片上的乔安娜笑的一如既往的娇媚而艳丽,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美艳释放出来。 然而这不经意的一瞥,沈亦晨在她的眼里除了看到了熟悉的缱绻之外,还捕捉到了一丝除爱情之外的神色。 心里还记挂着那通电话,沈亦晨来不及过多的去探究,微眯着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乔安娜,转身快步出了办公室。 - 通白的病房里,郁欢垂着头靠在床头,完全是一副犯了错的小媳妇模样。 陆子琛抱着手臂,直挺挺地站在床边,脸上是凝重的神色,眼里则布满了对郁欢的气恼和心疼。 他们已经这样僵持相对将近半个小时了,原本就寂静的病房里,因为陆子琛的原因便显得更加焦躁。他就这么不说一句话,完全是在用眼神斥责她。 郁欢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抬起头对陆子琛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子琛……” 看到郁欢的笑,陆子琛脸色虽然是有所缓和,却还是保持着原本的神色瞪着郁欢。 “我也不想的啊,摔得是我,我也很疼好不好……”郁欢撅着嘴,手指不停的拽着白色的被子,小声嘟囔着为自己辩解。 不理会郁欢的自言自语,陆子琛扬起下巴,故意的问她:“疼吗?” “疼啊,我跟你讲……”郁欢苦着一张脸,坐直了身子,正要和陆子琛抱怨着诉苦,却被他重重的打断了。 “疼就对了!你这是自作自受,疼也活该。”陆子琛提高了声音嗔骂她。 陆子琛的话让郁欢重新低下了头,看着她略带委屈的模样,陆子琛也狠不下心再说她,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双手抚上郁欢的腿,语气生硬而忿忿的说:“算你命好,这次只是扭到了筋,要是再摔得狠点,给你摔个身残腿断的!” “陆子琛!”郁欢抬起头,气急败坏的高声音喝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你要是来讽刺我的,那你就趁早离我远点!” 无视郁欢的怒气,陆子琛脸上一派云淡风清,手上的动作没有慢下来丝毫,仍然帮她按揉着。 郁欢赌气似地把脸撇向了一边,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心怀鬼胎的想着什么,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略带怒意的嘲讽传来。 “这是演的哪一出?医患之间的生死大爱?还是旧情难忘?” ―――――――――――――――――――――――――――――――――― 亲们,求冒泡,求收藏~阿离想看到你们的倩影啊! 第五十五章 情敌见面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亦晨。 他刚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在给郁欢按腿,尽管是背对着的,但沈亦晨却能看到男人轻柔的动作,也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郁欢不同寻常的情感。 两个人闻声转过头,沈亦晨的目光触及郁欢时,能明显感觉到她眼中的抗拒和抵触。 沈亦晨在心里冷嗤一声,才分开没多久,她就找到了新欢了? 只是那么短暂的一个对视,郁欢便迅速地撇开了脸,像是不想多看他一眼一样。 沈亦晨心里蓦然有些不舒服,脸色渐渐变得阴沉,眼神凛冽的看着郁欢,像是要看穿她此时的心思一样。 陆子琛观察到了两个人细微的反应,从电光火石之间感受到了他们的异样。 他已经明白了眼前男人的身份,陆子琛站起身,却没有让开的意思。察觉到沈亦晨不善的目光,陆子琛也冷下脸色,毫不示弱的看着沈亦晨。 他穿了一身墨色的休闲手工西装,衣袖挽在小臂上,里面衬衣的纽扣扣在第二颗,显得慵懒而散漫,眉眼锐利而清晰,薄唇微抿,轮廓分明地有些冷硬,整个人显得很是冷傲。 看到陆子琛对他上下打量着,沈亦晨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意,“这位先生,你看够了吗?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的眼神很不礼貌吗?”他的语气清冷,还带着警告的意味。” 尽管对沈亦晨的话感到不悦,但陆子琛还是收回自己的眼神,明知故问道:“请问先生是……” “我?”沈亦晨挑眉冷嗤一声,“你刚刚握着手的人,是我的未婚妻,你说我是谁。”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看到面前的男人对郁欢那么亲密,就觉得刺眼,几乎是不加思索的,“未婚妻”三个字脱口而出。 “哦。”陆子琛了然的点点头,对沈亦晨伸出手,“原来是沈先生,我是这里的医生,陆子琛。” 沈亦晨向前走了两步,无视他伸出的手,而是看向他衣领上的医生卡。 陆子琛,外科。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亦晨挑眉说道:“陆医生似乎不该出现在骨科的病房吧?” 他的语气像质问一样,陆子琛不由得皱起眉,沉声道:“我是欢欢的朋友,出现在这里没什么不对。” “那么,作为朋友,我如果再晚来一步,是不是就该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沈亦晨沉下眸色,深邃的眼里充满了薄怒,他嗓音有些低沉,带着怒气和不悦,样子很是不善。 “沈亦晨!”陆子琛一个箭步冲到沈亦晨面前,握紧拳头,瞪着眸子,像是要把他撕碎一样。 他们的身高相当,只是一个火爆,一个淡漠,沈亦晨毫不动怒的看着陆子琛,他越是冷静,陆子琛的火气便越是向上涌。 沈亦晨看着陆子琛,忽然靠向他的耳边,清晰而冷冽的说道:“我未婚妻的滋味,怎么样?”他说完,便站直身子,噙着笑看着陆子琛。 ―――――――――――――――――――――――――――――――――― 嗷嗷,亲们,留言吧~ 第五十六章 不明所以的维护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的话让陆子琛的怒气不由得窜起,一把揪起沈亦晨的衣领,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说:“你混蛋!” 沈亦晨微微垂首,看了看被陆子琛拽起得衣领,眉头越蹙越紧,厉声喝道:“把你的手放开!”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郁欢心里越来越紧张,她并没有听到沈亦晨的话,只是看到沈他低头似乎和陆子琛说了什么,随后陆子琛便像点着了火一样。 对于沈亦晨的怒喝充耳不闻,陆子琛仍然攥着他的衣领,牙根咬得“咯咯”作响。 眼见沈亦晨的脸色越变越阴沉,郁欢忘了腿上的伤,急忙跳下床,用力拉开陆子琛,展开双臂挡在沈亦晨面前,有些愠怒的低喝:“陆子琛!” 陆子琛被她拽的向后踉跄了两步,站定后才看到郁欢眼中的戒备,好像怕他对沈亦晨怎么样似的。 心中苦涩而自嘲的一笑,抬起头却见沈亦晨脸上是满满的得意,嘴角还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不得不说,对于郁欢维护他的行为,还是极大地满足了他男人的心。 “欢欢,他不值得!”陆子琛皱着眉对郁欢劝道,苦口婆心的样子让人动容。 郁欢没有动,仍然展着手臂,有些气恼的打断他,“够了陆子琛,我自己明白。” 陆子琛看看她死心塌地的样子,再看到沈亦晨挑衅的表情,心知多说无用,警告似的狠狠看了沈亦晨一眼,大步出了病房。 病房的门被重重甩上,郁欢无力的叹了口气,卸下了方才的防备,像是被抽干里全身的力气一样,缓缓地放下手臂,全然没了之前的强硬。 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就那么冲出来了,只是觉得像反射性的一样,下意识的就挡在了沈亦晨面前。 直到郁欢站在了他面前,沈亦晨这才看到了她的脸有些病态的苍白,人也没什么精神,整个人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心里隐隐的有些闷痛,沈亦晨皱了皱眉,想开口问她的病因,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新欢?还是以前的老相好?” 他的话带着浓浓的讽刺,郁欢倏地回过头,眼神带着愤怒和失望。 郁欢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不羞辱她,他就觉得难受是吗? 别过脸,郁欢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挪动步子,艰难的向病床走去。 腿上还带着抽搐的疼,尽管刚才陆子琛为她按揉了一下,可是她从床上奔到沈亦晨面前时,又加剧了腿筋的疼痛。 郁欢只觉得每走一步,小腿都在发抖,整个人都在向前栽,站都站不稳。 不过几步的距离,却让她疼的沁出了汗。 之前的电话里只说了郁欢在医院,具体情况并没有说,看着郁欢走的艰难,沈亦晨这才发现了她的异样。 墨眉蹙起,沈亦晨向前走了两步,一把扯过郁欢的胳膊,声音低沉而不悦的开口道:“你怎么了?” 郁欢被他拽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稳住身子后的第一反应,却是用力的甩开了沈亦晨的手,抗拒而恼怒的向他吼道:“别碰我!” 第五十七章 小脾气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用得力道其实并不大,可是沈亦晨却松开了手。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郁欢脸上有着这样的表情,布满了不耐和厌烦,眼里满含抵触,还夹杂着一丝嫌恶。 蓦地,沈亦晨的心,就被郁欢这样的表情刺得有些疼。 手掌里空荡荡的触感,让他的心有一丝的失落,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不经意间流逝。 沈亦晨握了握拳,看着郁欢走到床边穿起自己的鞋子,这才开口问她:“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郁欢正在穿鞋的手一顿,她竟从沈亦晨的话语中听出来一丝心疼和责备。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她真是傻的可以,这种时候还能存有幻想。 她什么样子?他会在意吗?他不是巴不得自己有个好歹出来,他才能没有阻碍吗? 看到郁欢无视自己的问话,沈亦晨心里窜上来一股无名火,大步迈到她面前,提高了声音,“我在问你话!” 带着愠怒的声音从头顶飘下,郁欢穿好了鞋,才缓缓的抬头看向他,嗓音漠然的反问:“你问我,我就必须回答你吗?” 她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晶亮,眼里的爱意却少得可怜,沈亦晨紧紧地盯着她的黑眸,许久才在她眼底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熟悉的神色。 像是有一块石头落了地,沈亦晨心里松了口气,“你伤到了哪里?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郁欢目光沉着的盯着沈亦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脸色有些黯然地自我讥嘲:“伤到脑子了。” 是,她一定是伤到了脑子,而且伤得不轻!否则也不会把自己置于这样不堪的境地,任他羞辱。 她带刺的话让沈亦晨脸色一沉,思忖了一下,他忽然扬起一抹逗弄的笑,“脑子不好了,就该去看,反正也是在医院,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检查一下?” 郁欢脸色一凛,对着他狠狠地剜了一眼,“沈亦晨,你有病!” 沈亦晨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嘴角含着笑意,挑起浓眉,顺着她的话说:“我有病,那你有药?” 没想到沈亦晨非但不动怒,竟然还会和她斗嘴,郁欢顿时有些气结,胸脯起伏着,瞪着眼睛想了须臾,才骂出一句没什么分量的“神经病”。 郁欢想骂人却又骂不出来的样子,让沈亦晨觉得有些想笑,原来面前的女人,也是有点小脾气和小性子的。 这样的她,反而比之前看起来更真了。 沈亦晨探究一样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逡巡,郁欢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穿好了鞋就要走。 左右没什么大事,她受不了医院的来苏水味,再待下去她就要窒息了。 郁欢迈开步子正要走,可是第一步还没踩实,双脚忽然就离了地。 “啊!”郁欢惊叫出声,待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沈亦晨打横抱起,牢牢地圈在了怀里。 她的尖叫几乎穿破了沈亦晨的耳膜,有些不悦的蹙起眉,沈亦晨对面前女人的反应很不满。 被人这样亲昵的抱起来,难道不应该是很娇羞的样子吗?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让他事与愿违? 第五十八章 流星一样的吻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抱着郁欢,四目相对,他的目光向下探了探,便寻到了郁欢的唇。 她的唇有些微干,却显得更加嫣红娇嫩,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睹芳泽。沈亦晨看着眼下的美好,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唇靠向郁欢。 眼见沈亦晨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他的唇要触碰到她时,郁欢猛地撇开了脸,沈亦晨原本要落在郁欢嘴唇上的的吻,就像一颗流星一样,从郁欢的侧脸划过,掠过她的耳际,最终落在了她的鬓发间。 有些遗憾…… 心里陡然有些沮丧和失落,沈亦晨的唇贴在郁欢的发丝,阖上自己的眼,轻轻地嗅着郁欢发间的清香,就这样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完全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的动作很柔和,郁欢一时间忘了躲,就这样任他以奇怪的姿态吻着自己的发。 就在郁欢觉得自己的身子几乎要僵硬成化石的时候,沈亦晨终于挪开了自己的唇,一点一点的支起腰,嘴角含笑看着郁欢。 他的笑很奇怪,有些牵强,还有些失落。 - 今天出了太多事,让郁欢几乎有些身心俱疲,在沈亦晨的车上睡着了。 华灯初上,沈亦晨把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借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的,第一次耐心的看起了面前的女人。 平心而论,她长得很美,有种内敛而含蓄的娇态。她的脸上还有委屈的泪痕,苍白的小脸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有些红晕。 如果当初她不以这样的姿态介入他和乔安娜之间,以两家的关系来说,他们或许会成为朋友。 沈亦晨看着她的脸,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了手,轻柔的为她把头发拢在耳后,手指停顿在她的耳际,不由得抚上了她的脸颊,细细的勾出了她柔和的轮廓,脸上有怜惜,也布满了错杂。 - 郁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只是她一抬头,便有一个小抱枕掉到了她腿上。 这是她睡着时,他垫在她脑袋底下的? 心里有苦涩流过,郁欢自嘲地看着腿上的卡通抱枕。 这算什么?打了你一个巴掌,再赏你一颗甜枣吃? “醒了?”他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郁欢转过头,才看到沈亦晨斜着身子,好整以暇的看她。 抬起头,竟然已经到了沈园。 “我要回家。”郁欢皱起了眉,语气坚定,抗拒的说。 对于郁欢的抗议置若罔闻,沈亦晨径自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又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不由分说的把郁欢抱了出来,用手肘关上车门。 郁欢猛烈的挣扎起来,双腿不停地四处乱蹬,上身也拼命的扭动着,“沈亦晨,我要回家!”抬手抵住他的胸膛,郁欢提高声调重申了一遍。 她挣扎的太过激烈,有好几下,沈亦晨险些就揽不住她,让她摔了地。 脚步停顿,沈亦晨敛下方才平和的神色,带着愠怒地说:“我爸有事找你。” 他的话让郁欢停住了动作,心里划过一个念头,她忽然不再挣扎,带着笑意道:“也好,我也有事要和沈伯伯说。” 沈亦晨垂头去看她,郁欢却一点点的展开一个明媚而灿烂的笑颜,直起身子贴向了他的耳边,“我会告诉沈伯伯,你去见了乔安娜。” 第五十九章 强扭的瓜不甜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温热的气息就萦绕在沈亦晨的耳边,却勾起了他难以抑制的怒火。 沈亦晨手上的力道一送,郁欢就顺势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若不是她早有准备,一准摔得惨不忍睹。 “郁欢,不要以为我今天对你放缓了脸色,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无所顾忌的说话。”沈亦晨阴鸷着眸色,睥睨着身形单薄,却满眼倔强的郁欢。 他以为他是谁?三皇五帝?谁说话都得忌他三分? “无所顾忌?”郁欢好笑的重复,继而冷冽地道:“我不觉得我在你面前要忌讳什么!” 她的话让沈亦晨的脸色愈加阴霾,自从他强要了她,她似乎丢了贞节,却捡来了自己的脾气,一再的跟他挑衅。 “郁欢,你胆子倒是挺大。”沈亦晨挑起眉,垂首靠近她的脸,阴沉的说道:“你尽管去给我爸告状,最好让他取消了那狗屁婚约,我感谢你都来不及。” 郁欢的笑容愈加灿烂,“好啊,我这就去说。” 沈亦晨眯起眼,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冷嗤一声,抬步回了家。 “好痛……”看着他走远,郁欢才垂下了眼,低低的开口轻呼,眼里满是痛色。 - 从郁欢进门,沈世平就看到了她腿上有些不对劲,然而对于父亲的疑问,沈亦晨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说是自己没有看好郁欢,让她碰伤了。 他到底是怕父亲知道乔安娜的事,恐怕不是怕婚约的问题,而是怕对乔安娜不利吧? 扬起苦涩而自嘲的笑,郁欢这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吃过晚饭,沈世平把郁欢和沈亦晨叫到了书房。 沈世平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天鹅绒的锦盒,从桌面上推到了郁欢面前,带着笑意对她道:“这是亦晨母亲留给儿媳妇的,欢欢,现在该把它交到你手上了。” 锦盒里躺着一只翠色的玉镯,光从成色看,就知道一定价格不菲。 郁欢皱了皱眉,拒绝的很坚决:“沈伯伯,这镯子我不能收。” 她已经决定要退离沈亦晨世界,这种意义深重的东西,还是留给他想给的女人吧。 沈世平一怔,给她解释:“欢欢,这是亦晨母亲临终前留给儿媳妇的,这镯子非你莫属。” “呵。”沈亦晨冷哼一声,挑起眉扫了郁欢一眼,又对故意对父亲道:“爸,你给人东西,也得先问问人家的意见,看看人家愿不愿意接受不是?” 沈世平沉吟一下,点点头,把目光转向了郁欢。 她明白他的意思,她告状,他倒正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郁欢扬起眉,声调不卑不亢,语气轻缓的开口:“沈伯伯,这镯子我不能收,这婚,我也不结了,强扭的瓜不甜,还是让他和乔小姐在一起吧。” 她的话让沈亦晨瞬间冷了脸。 现在瞧她这话说的,多么深明大义! ―――――――――――――――――――――――――――――――――――――――――――― 我的蕾蒂嘎嘎,今天更新晚了,大家节日要放松,多看文,多留言,嘎嘎~ 第六十章 你下流!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世平微微一笑,把锦盒又往前推了推,话说的不容置疑,“婚事是两家长辈订下的,不结,也得经过你父亲的同意。这镯子你先收下,另外我会尽快让你去Sunnie就职,欢欢你自己也准备一下,这周六有个宴会,亦晨你代我去,把欢欢也带上。” 郁欢转首去看沈亦晨,却只在他眼里看到了不耐。 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冷笑,好像她多愿意跟他去似的! 凝视着桌上的锦盒,郁欢最终还是咬了咬唇接了过来。 反正也是要还回去的,就当是暂时留在她这好了。 - 站在自己的房间外,沈亦晨厌恶的看着手上的女人衣服,恨不得从上面踩两脚。 他一向有严重的洁癖,对于浴室这种私人的东西从不与人共用,并且现在里面站着的那个女人,还是他一直都在反感的。 沈亦晨在门外站了许久,墨眉越蹙越紧,最终还是不耐烦的敲了敲门,“郁欢,开门!” 没有人回答。 会不会是摔倒了? 沈亦晨低咒一声,转身去取备用钥匙,只要这个女人出现,就总会伴随着不断地麻烦。 - 洗好了澡的郁欢懊恼的站在浴室里。 她进来时忘了拿衣服,这里又只有沈亦晨的浴袍,她要怎么出去? 小心的拉开浴室门,郁欢慢慢的探出头,她的衣服就在床上。沈亦晨还在楼下,应该不会进来…… 郁欢小心的向床边走去,眼见她就要走到了,房门却传来了钥匙声,她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傻了似的看着手里还拿着钥匙的沈亦晨。 “你怎么进来的?!”郁欢瞪大眼睛,惊声叫道,条件反射的一手捂住自己的酥白,一手挡在身下。 事实上她的遮掩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该看的他都能一览无余。 身材还不错…… 沈亦晨耀武扬威的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挑起眉道:“用它进来的。” 他得意的样子让郁欢感到气愤,扯过自己的衣服挡在身上,厉声喝叱道:“出去!” 沈亦晨非但没听她的话,反而转手反锁了门,把衣服扔在柜子上,一步一步走向她,挑起墨眉,“出去?郁欢,这可是我的房间。” 郁欢拉住衣服尽量遮住自己的身体,低下声说:“那请你转过去,我穿好衣服就出去。” “转过去?”沈亦晨咀嚼着她的话,嘴角潋起了危险的笑,“我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沈亦晨!你下流!”郁欢瞪住他,咬牙切齿的骂。 她的怒骂激怒了他,沈亦晨的长指滑向钮扣,一颗一颗的解开,一步一步逼近她,阴沉着眸色道:“我下流?那我就让你看看更下流的!” “你……你别过来!”郁欢瞪大眼睛看着他逼近,身子慢慢的向后退。 “别过来?郁欢,我过来了,又能如何?”他的话音刚落,郁欢已经被他带倒在了床上,被他狠狠地压在身下。 ――――――――――――――――――――――――――――――――――――――――――――――――――― 亲们,多收收吧~爱你们~ 第六十一章 谁有资格碰你?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的**就在他的身下,隔着薄薄的衬衫,他能感觉到她的白嫩,温热而柔软,被水汽蒸腾过的唇愈加的红润,诱人的有些过分。 沈亦晨一手攫住她的顶端,有些发狠的蹂躏,唇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减缓。 他的力道让郁欢吃痛,皱深了黛眉,一口咬下了沈亦晨的唇,血腥味即时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趁着沈亦晨走神,郁欢一把推开他,拉过身侧的被单盖到自己身上。 沈亦晨睁开眼,眸子阴暗的让郁欢心里有些发寒,却仍然毫不示弱的瞪着他,铿锵有力的道:“沈亦晨,放开你的手!你的触碰让我感到恶心!” 好一张利嘴!装不下去乖乖女,所以终于现出原形了? 沈亦晨一把扼住她的下巴,抵在她的耳边,张嘴咬住了咬住了她的耳珠,声音模糊的传来,“我的触碰让你感到恶心?那谁的触碰让你感到愉悦?那个医生?”他的话音带着浓郁的怒气,还有化不开的寒冷。 郁欢咬紧牙,忍住痛低吼:“是!他就是能让我感到愉悦!起码他会尊重我!” “尊重?”沈亦晨反问,“郁欢,你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得起这两个字!” “是,我不配,有的人作为男人却只会用强,更不配!”一涉及那件事,郁欢的身体里似乎就充满了无限的怒火。 “嘴倒是伶俐的很。”沈亦晨嘴角挂着危险的笑,手指在郁欢的下颚揉砺了几下,忽然狠下了力道,抬起了她的脸,“他对你就很温柔,是吗?” 像是炫耀一样,郁欢眼里布满了得意,直视着他的眼,故意暧昧不明的说:“是,他对我别提多温柔了,尤其是在那方面……” 沈亦晨覆在她身上,微眯起眼,“郁欢,看来你们之间还真有见不得人的事!” “见不得人?”郁欢的唇边漾开了笑,抬手优雅的抚开嘴角的发丝,“我们之间的事一向都是光明正大,不像某些人,接个吻还得躲躲藏藏。” 扼住她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沈亦晨阴下脸色,狠戾的开口:“你讽刺我?” 下巴疼的让她心颤,可郁欢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语气淡然,“讽刺谈不上,实话实说罢了。” “郁欢,你好样的。”沈亦晨看着她,忽然一手罩住她的白软,用力揉捏起来。 他的力道很大,郁欢痛的抽气,想要推开他厚重的身子,有些凄厉的喊着:“沈亦晨,你放开我,你没资格碰我!” “我没资格碰你,那谁有资格?那个医生?”郁欢皱住的脸让他感到有一种嗜血的快感,他便愈发加重了手上的动作,最后索性伏在她身上,啃噬起来,“郁欢,你挂着我未婚妻的名号,我碰你就是天经地义!” 好痛…… 郁欢的手指揪紧了身下的床单,眼泪在眼底打转,看着沈亦晨伏在她胸前,她忽然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弯头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第六十二章 我爱你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猛烈的动作让沈亦晨愕然,看着她紧闭着眼睛狠狠地吻他。其实这并不能算吻,郁欢吻得没有一点技巧,唇齿相撞,沈亦晨感到自己的嘴上有些发疼,她还趁机咬着他。 柔情小白兔变小野猫了? 她还在专注的吻着,沈亦晨却被她胡乱的吻挑起了火,眼底一点一点的染上渴望,转手扣向她的后脑,刚想要与她纠缠,郁欢却抽离了自己的唇,用力的呼吸了一下之后,她才扬起笑,“你可满意?不满意的话,还可以继续。” 她笑靥如花的说着,手指已经滑向了他的衬衣纽扣。 对她的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困惑,沈亦晨眯起眼,也不拒绝,看着郁欢的手指解着他的纽扣。 “你跟那个医生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主动?”他忽然开口,却是阴森森的质问她。 他阴寒的眼神让郁欢不寒而栗,却还是抚上了他坚实的胸膛,娇媚的笑着,轻轻地靠向他的耳侧,“只有你才能让我这么主动……” 她的话让沈亦晨僵硬了身体,一把抓住她的纤手,用力地甩开,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床边看着衣不蔽体的她,“郁欢,没想到你不仅是心那么阴毒,就连身体也这么脏!” 他说完便快步迈出了房间,大力的甩上了房门。 豆大的眼泪滚滚而落,郁欢仰起脸,想要努力不让它们流下来,却仍然没能阻止。 - 周六 郁欢的朋友陶一璇听说她要结婚,扔下手头的一切,就要马上赶回来。 挂了电话,郁欢只能凄凉的笑笑,只怕一璇回来,已经是沈亦晨和乔安娜的婚礼了。 沈亦晨换了辆银灰色的迈巴.赫,那一天的纠缠还历历在目,有好几次他都想调转车头,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郁欢今天穿的是一条鹅黄色的单肩抹胸裙,淡淡的暖色调一点也不显得张扬,反而给人一种清新宁静的感觉,照着父亲的吩咐,她白皙的手腕上戴上了那个翠色的玉镯。 穿的再好,也改变不了她恶毒和肮脏的事实! 沈亦晨推门下车,环着手臂站在她面前,挑眉睥睨着她,“怎么,现在倒是学会穿的好看点去勾.引人了?” 他的话让郁欢觉得好笑,这个男人还真是自负的可以。 仰起脸,郁欢嘴角带着嘲弄的笑,反唇相讥:“我穿的好看,是为了给别的男人看,不是穿给你看的!就是勾.引,也轮不上你!沈亦晨,你别太自作多情了!” 他自作多情?!沈亦晨的脸上即时升上一层阴霾,一手捏住她的下颚,“就凭你这种资质,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名门贵族能看上你!” 沈亦晨说完便将她一甩,径自上了车。 敛下自己的眼神,郁欢笑了笑,自觉的走向后座。 郁欢出神的趴在车窗上,静静的看着外面飞速流过的景物,贴近车窗,她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提起指尖在上面写了什么,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眼里有些失落,又带着的遗憾和悲伤。 到了酒店之后,沈亦晨先把郁欢放到了门口,自己则去停车。 把车停稳的沈亦晨正要走,却想起了什么,又翻回去开了车,拉开后座的车门,找到郁欢刚刚写字的地方,轻轻地哈了一口气,上面很快显示出来几个淡淡的字。 我爱你。 第六十三章 璧人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我爱你。 沈亦晨愣愣的看着车窗上的娟丽的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发着痛,喉结翻滚,像是有什么梗在喉头,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做声。 她这三个字,是写给他的,还是写给那个医生的? 这个认知让沈亦晨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用力摔上了车门,往酒店走去。 隔着老远,沈亦晨就看到郁欢站在璀璨的霓虹灯下,抱着手臂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有些丧气的垂着头,身体还有些瑟瑟发抖。 “怎么不进去。”走到她身边,沈亦晨蹙起了墨眉,深邃的眸子里带着浅浅的不满,语气里隐约透着些责备。 既然知道外面冷,不会先进去等吗? 头顶传来他冰凉的声音,郁欢先是一愣,有些僵硬的抬起头,“我没有邀请函……” 她的话让沈亦晨有些怔忪,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忽然一把揽过郁欢的肩,他的动作自然且随意,就像是在做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郁欢的身子先是一僵,然后便挣扎起来,想要脱离他的怀抱,“沈亦晨,你放开我,我说过,你别碰我……” “安分点!”沈亦晨垂首在她的耳边不耐的低吼道,“你以为我愿意碰你?你看看这进去的人,有哪一对是和女伴分开走的?!”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冰冷,一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肩,用力的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按着,试图想给她些温暖,薄唇用力的抿成了一条线,狭长的眸子里布满了恼怒的神色,整个人显得寒气逼人。 他的话果然奏效,郁欢慢慢的停止了挣扎,却是僵直了身子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搂着。 也对,他怎么能让别人看到,他堂堂Sunnie的少东家,连一个女人都驾驭不了。 郁欢听话的样子让沈亦晨心里很舒坦,方才蹙在一起的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来,嘴角勾出了满意的微笑。 搂着郁欢僵硬的身子,沈亦晨走进酒店。 这一次所谓的宴会,不过就是一个退休老局长孙子的订婚宴,沈世平一向反感他们凑成一堆,这一次把这烂摊子丢给了儿子去料理。 偌大的宴厅里,到处都穿梭着名门望族,沈亦晨揽着郁欢刚走进去,便引来了众人的唏嘘。 侍应生端来两杯红酒,递到他们面前。 沈亦晨今天一身订制银色西装,将他的身形衬托的更加修长挺立,脸上是难以接近的凛冽,骨节分明的长指拈着高脚杯,优雅的姿态让那些个名门淑女一个个连眼都看直了。 目光再转,一个个爱慕的眼神全部变成了锋利的嫉恨。 白皙修长的双腿,恰到好处的小礼服,温和柔美的笑意,最可恨的是那张精致的小脸,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比起今天订婚宴的主角,他们倒是更像是一对璧人。 还在和众人打招呼的准新人,忽然就被人抢了风头,丁姗姗转头看到是沈亦晨,眼里马上燃起了莫名的兴奋,可是再看向旁边一脸淡然的郁欢,她眼里的嫉恨再也掩饰不住。 该死的,又是这个女人。 丁姗姗看着远处的郁欢,脸色难看的像是得了绝症,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只高脚杯,踩着细高跟“嗒嗒”的走向他们。 ―――――――――――――――――――――――――――――――――――――――――――― 谢谢亲们的荷包,求冒泡~ 亲们,求个收收,求个荷包~ 第六十四章 听说你向来喜欢和别人抢男人?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原来是沈少来了,招待不周,真是太失礼了。”无视他身旁的郁欢,丁姗姗脸上堆满了笑,继而又举起手上的酒杯,“为表歉意,我自罚一杯。” 她本想让沈亦晨和她碰个杯,然而沈亦晨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她手上的酒杯,修长的手指拈着高脚杯,唇角勾着一抹无谓的笑。 沈亦晨漠然的样子让丁姗姗很没面子,她有些尬尴的笑了笑,不甘心的把杯子凑到唇边,讪讪的喝完了杯里的酒,这才转头看向郁欢。 “郁小姐也来了?”她的脸上带着敌意的笑,勾起的柳眉让郁欢心里顿时有些厌烦。 “欢欢……”一个迟疑的男声传来,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去看,却见一个身穿新郎礼服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 男人亲昵的称呼让沈亦晨冷了脸,扣在郁欢腰间的手指也加重了力道,让郁欢感到有些疼,蹙着眉看向他。 看着依旧淡美的郁欢,薛扬有些怅然,“欢欢,真是没想到,你也来了。” 见到熟人,郁欢有些不好意思,“薛扬学长,祝你订婚快乐,没有带礼物,真是抱歉。” “不必,你来了,就是最大的礼物。”对着郁欢,薛扬展开一个和煦的笑容。 他们熟稔的对话让沈亦晨感到不悦,像是被人无视了一样,沈亦晨在郁欢的腰间轻轻地掐了一把,以提醒她放错了视线。 他带她是来给人庆祝的,不是带她来会朋友的! 未婚夫和郁欢的搭话也触怒了丁姗姗,像是表明自己身份一样,丁姗姗向前跨了一大步,一手插进薛扬的臂弯,“沈少,那边还有客人,我们先去招呼,失陪了。”丁姗姗抱歉的一笑,勾起闷闷的未婚夫,快步离开了郁欢身边,好像慢一步就会被郁欢抢走一样。 临走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上郁欢一眼。 搂在郁欢肩上的手陡然加大了力道,她甚至觉得肩胛骨要都要被他捏碎了,不由得皱起眉来。 “他也是你的旧情人之一?”沈亦晨带着怒意的讽刺传来,郁欢抬头去看他,却见他墨色的眼瞳越来越深,脸色也变得阴沉,整个人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他带刺的问话让郁欢冷了脸,抬手挥开了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字掷地有声的说:“沈亦晨,不要把谁都想的和你一样龌龊!” 郁欢说完话,便甩手离开他身边,走向了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里,郁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早就该知道,她不该来的,她现在还站在沈亦晨身边,无异于是在自取其辱。 “呦,这不是我们的市委书记的千金吗?怎么也有空来我们的订婚宴上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女声传来,郁欢皱了皱眉看过去,便看到了丁姗姗环着手臂正朝她走过来。 看她那个样,就知道来者不善。 郁欢敛下了自己的眼神,尽量耐住性子对她说:“原来是丁小姐,订婚愉快。” “郁小姐客气了,你能来,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说话间,丁姗姗已经踱着步子走到了她面前,挑起修的纤细的柳眉,脸上是一副显而易见的嫉恨。 她阴阳怪气的话让郁欢心里不由得反感起来,脸上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耐心也宣布告罄,转身便准备走。 “听说郁小姐向来喜欢和别人抢男人,今日看来,还真不是有人蓄意抹黑。”丁姗姗高昂的声调从身后传来,让郁欢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 亲们,冒泡~ 第六十五章 耳光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皱着黛眉,郁欢声色俱厉的沉声开了口:“把你刚刚说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原来郁小姐不仅作风不正,耳朵也有问题。”丁姗姗低低一笑,走到郁欢面前,大声重复道:“我说,原来郁小姐有喜欢抢别人男人的癖好。” 郁欢攥紧了拳,眼神锐利的瞪着她,“丁姗姗,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哎呦喂,吓死我了。”丁姗姗故作害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眼里露出得意的眼神,“郁欢,上大学的时候你就和我抢阿扬,不过那又怎样?现在阿扬不还是我的?” “抢?”郁欢不屑的一笑,鄙夷的看向她,“丁姗姗,一个订婚宴上还能对别的女人心存念想的男人,也就你还能当个宝。” “现在对男人的要求很简单,领得出去,带得回来。”郁欢环着手臂说完话,转头看向丁姗姗,挑起眉问她:“你确定,就凭你,还能带得回去?” 郁欢的话让丁姗姗瞬间涨红了脸,谁都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就数丁姗姗的长相不太乐观。 看着丁姗姗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郁欢的视线随意略过她,继续揶揄道:“丁姗姗,好好照照你面前的镜子,没有了你爸,单凭你自己这资质,今天这订婚宴的女主角轮的上你吗?” 听了郁欢的话,丁姗姗的脸上显然挂不住了,她自己心里最清楚,薛扬和她订婚,不过是看上了她身后的背景。 被人戳中了痛处,丁姗姗顿时急了眼,“你又好到哪去?谁不知道你在和名模乔安娜抢Sunnie少东,原来所谓的名门闺秀,不过是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贱人……” 丁姗姗的话音还没落尽,郁欢已经一把抄起洗手台上被人落下的红酒,尽数泼在了她的脸上。 她和沈亦晨的感情,还轮不到这个疯狗来妄下定论! 丁姗姗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挂满了红酒,顺着她尖俏的下巴淅淅沥沥的流下来,沾染了她白色的晚礼服,看着郁欢手里还举着酒杯,丁姗姗几乎是在尖叫,“你泼我?!” 她丁姗姗也是高官之女,薛家又是璟城有头有脸的商贾,从小到大,谁不是把她往天上捧? “砰!”郁欢扬手把手上的杯子砸到了地上,晶亮的高脚杯在地上炸开了花,郁欢厉声喝道:“冲你这张狗嘴,泼你都是轻的!” 丁姗姗低头去看了看自己那件价格高昂的礼服,忽然抬起了狰狞的脸,凝视了郁欢几秒,一个箭步冲上去,扬手把一个巴掌掴在了郁欢的脸上。 她这一巴掌打得并不准,但是很用力,斜斜的扇到了郁欢左脸的下方,郁欢被她打得向后踉跄了一步,手腕撞上了大理石的洗手台。 “咔嚓”一声清晰地碎玉声,让郁欢的心跳霎时停了一拍。 沈亦晨母亲留下的那个玉镯,就这样被撞成了几段,零零碎碎的掉在了地上。 顾不上自己被打,郁欢急忙蹲下身去捡碎了一地的玉镯,可是她撞得太狠,娇气的镯子被砸的稀碎,怎么都拼不起来。 看着郁欢急的眼底都泛起了泪,丁姗姗忽然意识到了大事不妙,趁着郁欢正在拾一地的碎玉,丁姗姗转头快步溜了出去。 脚步停顿,丁姗姗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狠下心,用力向自己的脸上掴去。 第六十六章 兴师问罪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丁姗姗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头发有些凌乱,一边脸上有清晰地掌印,还带着红肿,眼底也含着泪,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薛扬一走近自己未婚妻的身边,就看到她这幅狼狈样,浓眉也皱了起来。 “阿扬……”看到薛扬,丁姗姗那股委屈劲更浓了,拉住他的袖子就小声的哭哭啼啼起来。 “这是谁打的?”薛扬抚着她娇嫩的脸,语气也变得生硬. 丁姗姗一边接过别人递上的纸巾,一边小声的啜泣,“阿扬,是我的错,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了郁小姐生气…… “你说了什么?”沈亦晨不带感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众人们不约而同的抬头去看,然后自觉地给他让开了道。 他脸上的表情很沉,薄唇深抿成一条线,深邃的眸子愈加的幽暗。 沈亦晨骇人的样子让丁姗姗有些怕,却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只是说沈少似乎和乔安娜小姐分手了,郁小姐听了很不高兴,一个箭步冲上来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一个箭步?丁姗姗的形容词让沈亦晨皱起了眉,郁欢的腿伤都还没好完全,倒已经能忍住疼冲上去打人了? 带着薄怒的眼神扫向丁姗姗,让她不由得一抖。 正当众人们都在面面相觑时,忽然有人小声的说了句:“郁小姐来了……” 所有人都向那边看去,郁欢低着头,步子缓慢的走着,长发垂下来盖遮住了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和眼神,但是她的右拳紧握,似乎还带着隐忍的怒气。 “你打人了?”忽然一个人挡在了面前,接着便是一句兴师问罪的话,郁欢先是一震,愕然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四目相触,沈亦晨先是被她的眼神一震。 她的双眼有些发红,眼底还泛着水雾,似乎是刚刚哭过了。 “我问你是不是打了丁姗姗!”尽管他已经极力隐忍,可郁欢还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遏制不住的怒火。 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郁欢直视着他的双眼,“谁告诉你的?” “她自己说的。”他也看向她,却从她澄澈的眼底看到了渐渐浮现的失望。 脸上渐渐归于平静,“她说什么,你就信了,是吗?”自嘲般的浅浅一笑,郁欢垂下眼帘,“那你就当我打了她吧。” 她说完就绕过他的身边,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沈亦晨仿佛听到郁欢低低的抽噎声,转身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大步的把她拉出了宴厅。 - 沈亦晨走的又快又急,还用力的拽着她的手腕,郁欢只能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他的步伐,“你干什么,沈亦晨!你放手!”她伸手想掰开他的手指,无奈他攥的太紧,她怎么都掰不开。 “沈亦晨,你放手!你弄疼我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亦晨这才回了神,停下脚步,松开了自己的手。 不过这么短的一段路,沈亦晨的力道已经在郁欢的手腕上留下一圈重重的红痕。 看着郁欢揉着自己的手腕,沈亦晨皱起了眉,“你为什么打她?”” “呵呵。”郁欢抹掉眼泪,低低的笑了笑,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的目光,“沈亦晨,你亲眼看到我打人了?” 郁欢的话顿时噎住了他,确实,他并没有亲眼看到她打人。 努力牵起一个笑容,郁欢索性顺着他的话说:“是,我就是打了她,那又如何?” 她说完,便黯然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昏黄的路灯扫过郁欢的脸,沈亦晨这才看到她侧脸那道浅浅的巴掌印,视线向下,他蓦然发现她手腕上的镯子不见了。 “等一下!”他及时叫住郁欢,伸长手臂拉住了她。 第六十七 给丁小姐道歉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然而郁欢并没有转头,仍然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只是冷冷的开口:“放开我!” 他用力一拽,就把她拉近了自己的身边,借着路灯,沈亦晨皱着眉捧住她的脸,仔细的审视起她脸颊上的红痕。 原本白皙的脸上,这道掌印显得极为刺眼,尽管打的不准,但力道很大,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她小半边脸都有些红肿。 “谁弄的?!”沈亦晨震怒的开口吼道,声音几乎震到了郁欢的耳膜。 “没什么。”郁欢扭过自己的脸,想要脱离他温热的手掌,然而沈亦晨却没有依着她,仍然抚着她的脸,又问:“你的镯子呢?” 郁欢心里一慌,别开了自己的眼神,躲闪的想要回避这个问题。 “我问你哪去了?!”沈亦晨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已经有抑制不住的怒火。 郁欢还是没有开口。 不经意间瞥到了她紧握的右拳,沈亦晨的眸色变得幽暗,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手,用力的去掰她的手指。 “你干什么,沈亦晨,你放开我!”他的动作让郁欢着了慌,更加攥紧了自己的手,另一只手也去推着他,却终是没能反抗的了。 白皙纤长的手指被掰开的一瞬间,沈亦晨陡然震住了身子。 原本娇嫩的手心,此时却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翠色的碎玉割破了她的掌心,再加上方才她攥紧了拳,那些碎渣深浅不一的嵌进了她的血肉,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他托着她的手看了许久,才缓缓地对上她的视线,低哑着开口:“怎么弄的?” 她一边想要抽离自己的手,一边支支吾吾的说:“没……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对不起,我会找人修好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忽然拽紧了她的手,怒不可遏的对着她吼道:“我是问你手和脸上是谁弄的?!” “真的是我不小心……”郁欢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被沈亦晨扯住了手臂,用力拉着她往里面走去。 这一次沈亦晨用得力道更大了,脸上阴郁的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几乎是狂躁的在扯着她走,容不得她有一点迟缓。 宴厅里,丁姗姗还半掩着脸一副小媳妇样的哭哭啼啼,却见沈亦晨拉着郁欢就进来了。 沈亦晨把郁欢往丁姗姗面前一推,不容置疑的喝令道:“给丁小姐道歉!” “你说什么?”郁欢惊诧的转头,眼里布满了难以置信。 他的一句话让丁姗姗愣住了,外界都传闻沈亦晨对郁欢厌恶到极点,这么看来还真是没错。 尽管心里已经得意的翻了天,但她仍然假惺惺的说:“不用了,沈少,郁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给丁小姐道歉!”沈亦晨没有理会丁姗姗,看着郁欢又重复了一遍,比上一次还要坚决。 “沈亦晨,你这个黑白不分的混蛋!”郁欢死死的看着他的脸,眼里一点一点涌上失望,转过身就要离开这个不分是非的地方。 手臂忽然被人拉住,没待郁欢反应过来,“啪――”尖锐的把掌声便回响在大厅的上空。 ―――――――――――――――――――――――――― 郁欢真的被打了吗?嘿嘿,咱明天见~ 亲们,这章本来已经发过了,可是没能生成页面,这次再试一下~ 第六十八章 道歉的方式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有力的耳光震慑住了,薛家的人纷纷站起身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表情。 郁欢瞪大了眼睛去看他,微张着嘴,脸上是写不尽惊愕。 丁姗姗像是被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看着沈亦晨抓着郁欢扬起的手,眼睛都忘了眨,也忘了去捂上自己被打的右脸。 沈亦晨借郁欢的手打得这一巴掌,下手极狠,打得丁姗姗措手不及,脸都忘了侧过去,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接下了这一耳光,牙齿撞向了口腔壁,丁姗姗的嘴里充满了腥甜的血腥味,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都有些发懵。 几乎是巴掌刮过脸颊的一瞬间,脸上便被激起了一阵火辣辣的疼,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已经能感觉到右脸像是着了火一样在烧。 薛扬张大了嘴去看她已经肿起来的脸,就连郁欢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右手疼的发麻,掌心都红了。 沈亦晨把郁欢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挑起眉问她:“丁小姐对这一道歉方式可还满意?” 像是终于回了魂一样,丁姗姗傻傻的看着沈亦晨,却听他又接着说道:“不满意的话,还可以再来一次。”他的声调很平和,可是所有人都听出来了他声音里的冷冽。 怕沈亦晨再度下手,薛扬连忙挡在丁姗姗前面,语气恳切的对沈亦晨说:“沈少,姗姗她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沈亦晨笑了笑,目光转向了丁姗姗,“我倒觉得,丁小姐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何错之有。” “丁小姐似乎不爱和人沟通,而是喜欢与人动手?”沈亦晨阴霾的脸上像布满玄寒,清冷凛冽的气息让丁姗姗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躲在薛扬身后抓紧了他的衣服。 抬起修长的手指,沈亦晨带着浅浅的心疼,抚向了郁欢被打的侧脸,语气轻缓地开了口:“这么纤细的手指印,应该是出自谁手呢?” “沈少,姗姗她……”薛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开口想为丁姗姗开口推说,却被沈亦晨沉着脸色,厉声喝断他的话,“我问的是她,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凛冽的目光扫过,就连薛扬一个大男人也不由得心生畏惧。 “我再问你一遍,她脸上的伤是谁打的?!”沈亦晨的目光狠戾而阴佞,渐深的眼瞳里发出锋利狂狷的寒光,像是一遍一遍凌迟着丁姗姗一样,震怒的声音几乎击碎了她全部的思绪。 “我……我是不小心……”丁姗姗躲在薛扬身后,抽噎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所以说,这是你搞出来的?”看着沈亦晨越变越沉的脸色,薛家人人脸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眼见事情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薛扬的母亲快步走到沈亦晨身边,满脸堆着讨好和逢迎的笑,“沈少,这……这真是对不起,还请你不要和我这不懂事的儿媳计较……” “不懂事?!”沈亦晨冷嗤一声,嘴角勾起冷冽阴鸷的笑,目光直视着丁姗姗,“一个订婚的女人还不懂事,难道薛家敞开大门迎娶的是个白痴吗?!” 薛夫人也是出身名门,活了半辈子,还当真没被人这般羞辱过。 沈亦晨一句话便噎住了她,她还真是不知道,丁姗姗是个肚子里装不了二两油盐的货色,竟然连市委书记的女儿也敢下手去打。 薛夫人回头狠狠地瞪了丁姗姗一眼,愤然的甩手就走。 沈亦晨一手搂住郁欢,一手把酒杯递至唇边,优雅地轻啜一口,缓缓的开了口:“丁小姐,今天这事,怎么解决?” 第六十九章 打她是脏了你的手!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的话让郁欢一愣,不由得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继续。 薛扬能感到身后的丁姗姗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就连他自己的额际也沁了薄汗,目光探向沈亦晨,却见他也不急,优雅而轻缓的喝着红酒,就这么极有耐心的等着。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等着沈亦晨爆发。 “不说是吧?”沈亦晨笑了笑,仔细的看了看郁欢脸上的伤,挑起了墨眉,“欢欢,她怎么动了手,你现在就怎么讨回来。” 郁欢蹙着眉,小声说:“够了,亦晨……” 他们身后还有诸多眼睛盯着他们一举一动,她今天如果真上了手,就又给人留下了话柄,该说她仗势欺人了。 沈亦晨看了看她,了然的一笑,目光转向丁姗姗,“也对,打她是脏了你的手。不过这力道,起码也有七成吧?丁小姐可尝过了?” 他的话说了一半,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 言下之意,便是要丁姗姗用同样的力道自己打自己。 丁姗姗求助似的看向薛扬,不停地对他摇头。 “丁小姐是自己下不了手,所以想请薛先生代劳?”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沈亦晨扬起眼角看着她,继而赞同的点点头,“也好,那就请薛先生给出两倍的效果,让你亲爱的未婚妻尝一尝。” 沈亦晨说完,便揽着郁欢的肩走向一旁的座椅坐下,又把郁欢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开始吧?”沈亦晨翘着腿,好整以暇的的看着那两个人,像是君王一样等着这场好戏的开始。 “亦晨……”郁欢皱着眉看向他,却被他的手指抵住了唇。 “嘘……认真看着。”他的脸上露出的明明是和煦的笑,可郁欢却觉得这笑让她不寒而栗。 他说完,身体向后靠去,姿势慵懒却傲然。 薛扬猛地咽了两口口水,僵直的转过身子,看着满脸乞色的丁姗姗,慢慢的举起了颤抖的手。 这种没脑子的女人,日后也只会给他惹麻烦。 “阿扬……”丁姗姗拽着他的衣袖,抽噎的看着他,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薛扬已经抬起了手,抡圆了胳膊给了她一耳光。 “啪――”薛扬这一耳光真的是用了十足的力道,丁姗姗被他一个巴掌抽到了饭桌上,霎时间,一桌子精致的菜都被她砸了个稀碎。 她甩到桌上的时候,一手扣倒了一盆汤,这下倒是将她那件礼服毁了个彻底。 薛扬看了看匍匐在饭桌上的丁姗姗,又转过头对着沈亦晨,语气恭敬,“沈少……” 好戏看完了,沈亦晨心满意足的站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把郁欢带进了自己的怀里,目光扫过薛家的人,狭长锐利的眼锋最后停在了薛扬的脸上,“薛先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对外界解释。” “是是是。”沈亦晨没有再追究下去,总算是让薛扬舒了口气,忙不迭的点头哈腰,赔上笑脸。 扣紧了郁欢腰间的手,沈亦晨便一分都不多留,将她带离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 夜晚清冷的灯光掠过郁欢平淡如水的脸,沈亦晨的余光瞟向她微肿的侧脸,心里涌过了一丝心疼。 从小到大,应该还没有人打过她,今天给丁姗姗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车子路过一个药店,沈亦晨忽然停了下来,径自下车走了进去。再回来,手上多了一个药袋。 她这个样子,今天是回不了家了,自然也不能回沈园。 沈亦晨想了想,最终把车开向了他自己名下的一套房。 第七十章 醉酒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这房子刚买下没多久,也没有怎么装修,可是顶灯打开的一瞬间,郁欢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刀。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幅的照片,那笑的妖娆的女人,除了乔安娜,便别无他人。视线再转,便看到她的照片被挂满了墙壁,每一张都笑的那样娇俏,可郁欢却觉得她的目光盯死了自己,让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怎么了?”换了鞋的沈亦晨走进屋子,却见郁欢还停在玄关,回头才发现她看那些照片看的出神。 “这房子本就是买给安娜的。”他的语气坦然,没有一丝躲闪和不安。 喝完了啤酒,沈亦晨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的拉起她的手,把她按到沙发上,找出棉签和镊子蹲在她身前给她处理伤口。 看着她手心的伤口,沈亦晨心里有点疼。 他今天给丁姗姗教训,并非是为了那镯子,那虽然是母亲留下的遗物,碎了他也很生气,但更多的,是他心疼郁欢的隐忍。 这个女人,以牙还牙都不会吗? 郁欢伸开了手心,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她不由得晃了神。 多么熟悉的一幕,不久前,他们还以相反的位置,她给他上药,他说的却是“倒不如发挥你的特长,去勾.引男人……” “嘶――”突如其来的痛楚让郁欢回了神,黛眉也跟着蹙了起来。 “好了。”沈亦晨已经在她的手上缠好了纱布,站起身来对她说:“你去楼上的客房睡。” - 沈亦晨本没有起夜的习惯,大约是喝多了酒,半夜的时候忽然醒了。 揉着惺忪的睡眼,沈亦晨走到洗手间,却又退了回来。 清冷的月光下,郁欢穿着一件他的衬衣,寂寥的靠坐在阳台上,脚下散落着几个啤酒瓶,样子显得愈发的单薄。 沈亦晨不由得向她走去。 “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做什么?”他冷冷的声音传来,郁欢吓得一个激灵,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抬起头。 “我……我睡不着……喝了,你的酒……”她大约是有些醉了,话都说的不清不楚。一手撑着墙壁,郁欢吃力的站起来,浑身软的没了力气,不由得向前栽去。 “小心!”沈亦晨及时拉住她,郁欢便掉进了他的怀里。 “你是谁啊!别碰我!”他还没抱紧她,她就已经开始用力的挣扎起来,要挣脱他的怀抱。 被她这么一闹,沈亦晨仅有的一点睡意也耗没了,索性一把把她横抱起来,走向自己的卧室,低咒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发什么酒疯!” “放开我!”郁欢用力挣扎,又是踢又是打,一阵翻涌而上的反胃让郁欢的脸上有了不对劲,还没待沈亦晨反应过来,“呕――”的一声,郁欢就已经吐了。 ―――――――――――――――――――――――――――――――― 亲们,十七号上架,明天会两更~求收,求打赏,求支持~ 第七十一章 浴室的激情【一更】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靠!”沈亦晨低咒一声,连忙大步走进浴室,把郁欢扔在莲蓬头下,三两下的扯掉脏衣服。 “该死的女人,就会找麻烦!”沈亦晨一边烦躁的骂着,一边把郁欢身上的衣服脱下,却被眼前的美好怔在了原地。 郁欢没什么意识的靠在浴室的墙壁上,沈亦晨看着她一身光裸,忽然有股欲火便窜了上来,却还是忍着打开水,尽量耐住自己的心猿意马,给郁欢擦洗着身上。 淅沥沥的水打湿了沈亦晨光裸的胸膛,他的手从郁欢的身上划过,每掠过一寸,都会激起自己心底难以抑制的欲火。 沈亦晨抬起手,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抚摸过去,一路经过她精致的锁骨,最后停在了她的丰润。 他不是柳下惠,面前的女人对他有着极致的诱惑力。 再也不想按捺自己,沈亦晨的手握上她的柔软,缓缓地按揉,也不顾自己被淋湿,索性欺身上前,把她按在浴室的墙壁上,急不可耐的吻了起来。 就着水流,沈亦晨的舌滑进郁欢微张的嘴里,肆意的掠夺起来,像是要找寻自己最期待的一样。 郁欢喝了酒,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只觉得口中有些甜,不由得去追逐起来,也探出自己的舌,与他相触。 她的回应更加撩拨起了沈亦晨的火,嘴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减缓,反而更加激烈,一手扣住她的后脑,让他得以侵入,另一只手则在她湿滑的身体上滑动起来,最后索性把她拉近自己,两人的胸前相触,她的温热让沈亦晨更加难以抑制。 再也无法忍受,沈亦晨抬起郁欢的大腿,把她紧紧抵在墙壁上,身子挂在沈亦晨身上,这样的姿势,郁欢只好伸出手臂搂住沈亦晨的脖颈,便更缩短了两人的间距。 对着她的甜蜜,沈亦晨一个挺身,便将自己和她融为一体。 “啊――”饱满的感觉让郁欢昂起了头,难以抑制的叫出了声。 她的位置太过精致,几乎让沈亦晨忍不住要喷薄而出,只好用力咬紧牙关,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勉强的缓解。 停止的动作让郁欢心里有些不满,抱紧了他的脖子,小心而缓慢的动作了起来。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她的动作险些让沈亦晨把持不住,一把稳住她的臀,阻止了她勾人的动作。 “亦晨……”她无意识的呢喃出声,让沈亦晨的心中一动,暗暗地轻笑起来。 “有感觉了?”他问,郁欢却充耳不闻,只是悉心的摩挲着,讨好一般。 不再跟她纠缠,沈亦晨抱住她的臀,用力向自己按下去。 “啊――”郁欢惊声叫出来,几乎颤抖起来。 她的紧致包裹着他,沈亦晨毫无章法的冲撞着,几乎让郁欢心颤。 不知道冲撞了多久,郁欢几乎是瘫软一般的趴在他的肩上,脸上布满了激情后的潮红,却更加诱人。 两个人的身上都沁出了激情的汗,沈亦晨把郁欢抱在水里,给自己和她冲刷干净,又拿浴巾给她裹好,抱到床上。 ――――――――――――――――――――――――――――――――――――――――――――――――――― 亲们,还会有一更,看在两更还是肉肉的份上,表示一下吧~ 第七十二章 我好像杀人了!你快来救我!【二更+入V公告】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两个人的身上都沁出了激情的汗,沈亦晨把郁欢抱在水里,给自己和她冲刷干净,又拿浴巾给她裹好,抱到床上。 凉白的月光打入屋里,沈亦晨看到她的湿发,脸有些醉红,眼神也有些迷离,微醺的样子有着难掩的娇态。 而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胸前……嘴唇发干,郁欢伸出舌头舔了舔,却在不经意间勾起了沈亦晨的火,看着她娇媚的模样,沈亦晨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再一次攫住了她诱人的唇,手也从她身上的浴巾下探入。 大约是醉酒的原因,郁欢莫名的觉得身上发热,沈亦晨的手指掠过,却带给了她难得的凉意,便不由得去迎合他的手指。 他的手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一点一点描绘她骄人的身形,越是探入,就越是难耐。 拉下她的阻隔,沈亦晨将自己渡给了她。 “唔――”那种熟悉的细致感,让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感慨。 郁欢弓起了身子,毫无意识地去迎合他,却让他更加有力。 这一夜,沈亦晨在郁欢不经意的绽放下,有了难得的柔情和耐心,然而微醉的郁欢,却没能过多的感受得到。只是觉得有个人,似乎给予了她极度美好的触感,让她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美妙。 - 和煦柔软的阳光射入,刺到了沈亦晨的眼,下意识的伸手挡在眼前,适应了一下这样的光线后,他才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人紧紧地抱住。 低头便看到了熟睡中的郁欢。 她像是个婴儿一样,蜷缩成了一团,手臂却紧紧地环在他的腰间,头紧紧地抵在他的胸前,像是怕他溜走了一样。 好像有人说过,这样的睡姿是缺乏安全感…… 沈亦晨放缓了身体,拉起被子给她盖上,撑起一直手臂靠在床头,竟然有些享受此刻的温馨。 修长的手指掠过她的长发,沈亦晨的手在她的头发上反复的抚摸,像是在感受一条细滑的绸缎一样,怎么也抚摸不够。 再往下,便是她柔和的轮廓,娇嫩的唇。 她似乎还保持着昨晚的娇态,睡梦中的她显得单纯而无害,让沈亦晨不由得软了心,慢慢的凑近,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印下一吻。 “嗡――”床头的手机毫无预警的震动起来,郁欢像是被打扰了,又往他的怀里凑了凑,沈亦晨连忙拿过手机,像是怕吵到她一样。 沈亦晨小心的拿开郁欢环在他腰间的手,悉心的拉上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去接电话。 他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接起电话,“喂?” 然而还不待他多加反应,那边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啜泣,让沈亦晨脑子里有根弦忽然就绷紧了,下一刻,那边忽然传出了乔安娜惊慌失措的哭喊声,“亦晨,我……我好像杀人了……怎么办……亦晨,你快来……你来救救我……” ―――――――――――――――――――――――――――――――――――――――――――――――――― 亲们,明天就要上架了,明天会爆更两万,上架后会不定时加更或爆更,请大家支持正版~ 乔安娜杀了什么人?那个难忘的纪念日,还有亲们期待的“不爱了”,都会在后文一一揭开,请大家支持~ 第七十三章 我杀人了,什么都没了!【一更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怎么回事?”沈亦晨皱紧了眉,急急地问。 “亦晨,我杀人了……有好多血……我好怕,你快来……” “好,我这就去。”乔安娜在电话里说的语无伦次,沈亦晨匆匆安抚了她一下,便挂了电话去穿好衣服。 “亦晨……”推门离去前,郁欢忽然发出一声喃喃的梦呓,让沈亦晨停下了脚步回头去看她,最终还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奔向了别人。 - 沈亦晨这一路把车开的飞快,满脑子都是乔安娜在电话里张皇失措的那句话,“我好像杀人了……媲” 到了乔安娜家,沈亦晨拿出备份钥匙开了门,却被眼前的状况搞得有些错愕。 屋里紧紧的拉着窗帘,黑的让人心里压抑,像是一间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弃房一样。 沈亦晨关上门,试探性的叫了一句,“安娜?” 空气弥漫着他的尾音,却没有人应他的话。 沈亦晨走向乔安娜的房间,拧开了房门,屋里却和客厅一样,同样紧闭着窗帘。 一声微弱的低泣引起了沈亦晨的注意,他向着那里走过去,却见乔安娜紧紧地抱住自己,躲在床脚的角落里。 沈亦晨走近她,蹲下身去碰她,“安娜……” 他的手刚接触到乔安娜的皮肤,她便一个激灵的弹起来,惊声尖叫起来,“啊……不要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沈亦晨拉住她,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对着她焦急的低吼起来,“安娜!是我!别怕!你到底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总算拉回了乔安娜的理智,她慢慢地睁开双眼,看到面前的人是沈亦晨后,便紧紧地反手抱住他的腰,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亦晨,你怎么才来,我好怕……” 她略带责备的话让沈亦晨觉得内疚,最近他都一直和郁欢在一起,忽略了乔安娜,竟然就让她出了这么大的事。 看到她的身上还带着点点的血迹,沈亦晨皱紧了眉,焦急的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乔安娜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脸上纵横交错着泪水,反复不停的说着:“亦晨,我杀人了,怎么办,我杀人了……” 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沈亦晨拉住她瘫软的身子坐在床上,“你别急,慢慢说……” “是Andy,Andy他想对我……”她的话还没说完,眼泪便又流了下来。 “你说什么?!”沈亦晨提高了声调,脸色也阴沉下来。 乔安娜点点头,委屈的抽噎:“他想***我,差一点……差一点就让他得手了……” “找死!”沈亦晨咬牙切齿的低咒了一声,还是抑制住自己的怒气,轻缓的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在她身边的这段时间,竟然就让她出了这样的事?! “自从上次他们慢慢抽掉了我的约之后,我有半个月在停滞状态。Andy和我说,最近好多品牌和商家都撤消了和我的签约,我的代言被别人抢走了,就连本来计划好的通告也被临时取消,公司把有关我的一切都停掉了。他说是我得罪了什么人,对公司的高层施压,他也是没办法……” “然后呢?”沈亦晨语气深沉地问道,目光紧紧地锁着泪流满面的乔安娜。 乔安娜看了看他,像是总算有所依靠了一样,平稳了一下情绪,才又继续说道:“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出,可是,可是……”她越说就越犹豫,像是触及了什么伤心事,再也说不下去了。 看她这个样子,沈亦晨更急了,握紧了她的肩膀,大声的说道:“可是什么?你快说!” “可是Andy说,这次的事情很复杂,不是钱能解决的,如果我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他可以帮我联系一些***片的导演,或许我还有一条生路……”乔安娜越说越伤心,刚刚忍住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 “我是一个一线Model啊!我怎么能……怎么能去拍那种片子?!”她说的很急很气,像是被人羞辱了一般,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在听了这样的话之后,就严词厉色的拒绝了,没想到他听了以后觉得很可笑,对我说‘反正你平时该脱的也脱得差不多了,这次只不过脱得干净而已,又有什么区别?’” “他敢这么说你?!”沈亦晨握紧的拳头已是青筋突起,浑身都绷成了一条僵硬的线。 乔安娜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委屈的点点头,接着说:“我听他这样说话,转身就想走,可是他竟然先我一步锁上了门,不怀好意的对我说‘反正你以后也不可能再有红起来的机会了,不如先让我上一次,也算是我栽培你这么多年的回报了。’我听他这样说,就觉得情况不妙,一直往门边躲,他却一把拉住我,把我按在办公桌上,就要亲我……” 沈亦晨的脸色顿时变得狠戾,眼里充满了嗜血的怒意,“他对你下手了?” 乔安娜摇了摇头,“他一直亲,我就一直躲,他的手趁机从我的裙子下面探了进来,我捞起桌上的花瓶就往他头上砸,我太害怕了,砸了好几次,他的血从头上流了出来,溅到了我身上,流了我满手。”乔安娜手上不停地比划着说道,瞳孔渐渐地瞪大了起来,神色惊恐,牙关打颤,她越说情绪越激动,整个人都不停地颤抖起来,像是又回到了可怕的那一幕。 “我看他慢慢的倒了下去,我以为……我以为我杀了人,我当时好怕……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冲出了他的办公室……当时一定有人看到了,怎么办……亦晨,怎么办……我杀人了……我要坐牢的,我的前途,我的一切都没了……怎么办……”乔安娜惊恐的抓着沈亦晨的手,眼里是惧怕,更是担忧,整个人都颤抖的不像话。 沈亦晨心疼的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不停地安抚她,手臂越收越紧,慢慢的拍着她的背,“安娜,你别怕,有我在。” “亦晨,我什么都没了……你也要和别人结婚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乔安娜在他的怀里的哭得委屈又伤心,更多的则是对未来的担心。 她原本有着人人艳羡的前途,是出现在电视上的名模,现在她被封杀,经纪人生死未卜,她爱的人也要和别人结婚了,她的一切就这么没了! 沈亦晨反手抱紧她,下颚抵住她的发顶,柔声说:“不会的,安娜,我会在你身边。Andy那边,我会派人查,有我在,怎么会让你坐牢?” “是我不好,最近忽略了你……”看到乔安娜的惊慌和无助,沈亦晨就觉得心里充满了歉疚和心疼,他必须赶快解决手上的事,不能再让乔安娜出一点事了。 似乎在他身边,她就得到了安全感,乔安娜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了情绪,像是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毫无依靠的窝在沈亦晨的怀里,无力的说:“亦晨,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很需要你……” “好。”沈亦晨毫不犹豫的答应她。 “亦晨,我们会结婚吗?”她忽然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乔安娜的话让沈亦晨犹豫了,或许他从前想过,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念头似乎就慢慢淡了下去,他已经很少再想起。 避开她的视线,沈亦晨回避了这个问题,“安娜,你受了惊吓,别想这么多,好好休息。” 他的话让乔安娜凉了心,她想要结婚的心,在他看来已经成了“想得太多”,乔安娜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忿然,脸上的期待被失望代替,抽出了自己的手,“亦晨,你变心了。” 这一句话,她用的是肯定句。 沈亦晨微怔,心里竟然有些动摇,须臾之后,他才挥开自己的胡思乱想,重新拉住她,耐心的说:“我也是不想给你许空头支票,但我保证,一旦我解决了手上的事,我们就结婚。” 听了沈亦晨的承诺,乔安娜立刻破涕为笑,马上扑进他的怀里,开心的说:“亦晨,我就知道你最爱我……” 爱?沈亦晨皱了皱眉,忽然对这个字有些不明白,对于乔安娜,他渐渐地分不清自己究竟爱不爱…… 过了很久,沈亦晨才抬起手,抚上了她的背,却没有了从前的热切。 大约是太过于惊吓,以至于从昨晚到现在她就一直窝在床脚,也不敢睡觉,眼睛一闭就是Andy满脸鲜血的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安娜才渐渐传出了轻浅的呼吸声,沈亦晨以为她是睡了,慢慢的把她放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转身去给她倒水。 还没待他离开,手腕就被人拽住了,“亦晨……”,他回头,就看到乔安娜悲戚的看着他,毫不放松的拉着他的手。 沈亦晨转身坐在床边,抬手拂开她耳际的发丝,声音柔的不可思议,“安娜,我去给你倒水。” 她还是不肯放开他的手,像是一松开他就消失不见一样,乔安娜小声的低泣,“不要离开……” 反握住她的手,沈亦晨回给她一个宠溺的笑,“好,我就在你身边。” 有了他的承诺,乔安娜才慢慢放下了心,却还是拉住她的手,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直到乔安娜渐渐沉睡,沈亦晨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的睡颜恬静,一如他们初见时,她是淡然的,也是优雅的,而他爱上的就是她的这种略带漠然的样子。 她不像郁欢,总是粘着人,乔安娜知分寸,懂得进退,这也给了在沈亦晨看来,比较美好的三年时光。 如果没有郁欢的出现,他一定能说服父亲,接受乔安娜的出身,然而有了郁欢的对比,乔安娜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不值一提。 现在乔安娜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是最需要他的时候,提出退婚的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郁欢离开他的世界。 心底里渐渐升起这样的信念,沈亦晨的眼里慢慢的涌上了坚定,还有决然,他伸过手拉住乔安娜的小手,想要把自己的坚决传递给她。 第七十四章 狼狈的退出【二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身体有些酸疼,郁欢撑着身子慢慢的爬起来,抬手去揉自己的脖子,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 身边空无一人,只有那陷下去的枕头向她说明,昨夜她身边不是一个人,郁欢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胸前的吻痕还有青紫的指痕,都是一夜疯狂之后留下的证据。 可是那个人呢? 郁欢皱起眉,眼底里有些失落,为什么她醒来看到的人,却不在她身边丫? 会不会是在别的房间? 一闪而过的想法让郁欢心里又欣喜起来,裹着身上的被单,郁欢忍住身上的疼痛,在这房子里一间一间的寻找起来。 可是直到她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仍然没能找到沈亦晨。 郁欢裹着被单,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蓦然发现他的鞋不见了,嘴角渐渐勾起自嘲的笑,他应该是去一个人了吧媲。 她的衣服脏了,被沈亦晨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垃圾桶里,只能暂时穿着他的衬衣,这一下她回不了家,甚至连这个房子都出不去了。 百无聊赖的时候,郁欢索性在这房子里逛了起来。 如果没有她出现,那么在沈亦晨的计划中,这个房子应该很快就会迎来自己的女主人,他没有怎么装修室内,却专门给乔安娜准备了一个化妆间,各种各样高级化妆品,名牌的礼服裙,还有一个透亮华丽的大梳妆镜。 郁欢站在这屋里,梳妆镜反出她的影子,一个头发有些凌乱,容貌也只能算得上乘,眼里有着拘谨和小心翼翼。 她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慢慢的梳理起自己的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眼泪不知不觉的就落了下来。 镜子里反照出乔安娜的脸,郁欢回过头,乔安娜的一张大海报就挂在她对面的墙上,优雅的姿态,娇媚的笑容,难怪会讨他的喜欢。 郁欢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仰起脸,不想让眼泪这么轻易地就流出来,慢慢的退出了这间几乎扼住她呼吸的房间。 一个半掩着门的房间吸引了她的注意,郁欢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慢慢的推开门。 宽大的房间里,挂满了沈亦晨的设计图。 郁欢惊异的走进去,对着那些设计图一张一张的仔细看起来,那些精细的素描纸上,每一张都描绘着一个美丽奢华的珠宝设计图,有戒指,有项链,还有耳坠。 只是这些美丽的饰品,应该是画给他心中的那个人才对。 纤细的手指抚上那些图纸,每一张都让郁欢爱不释手,看着这些图,她仿佛又看到了从前那个不分昼夜画图的少年,那认真仔细的表情,又唤起了她心底里最柔软的记忆。 “爸,我想出国留学。” “你不想和亦晨在一起了?” “我想和他在一起,这是我学习设计的初衷,但是我想要做到最好,这样才有资格与他并肩而站。” 她明明是认识他在先,输就输在了错过的那三年,但那三年他们就算在一起,但是她这样的性格,他也未必会喜欢她。 她就这么一张一张的看过去,直到看到了最后一张图,让郁欢猛地愣在了原地。 洁白的素描纸上,细细的铅笔勾勒出一个冷硬坚毅的男人脸庞,他低着头,伏在桌上神情专注的画着一颗钻戒,那一笔一划都画得极为用心,极为细致。然而在那副素描的旁边,还有另一张,上面画着一个妖娆的女人,趴在桌上,满眼都是爱意,两个人仿佛在眉目传情一般。 那素描几乎在一瞬间就刺了郁欢的眼,她张大嘴努力的呼吸着,却觉得所有的氧气都被抽离了一样。 “沈伯伯,请把这张素描交给亦晨,三年之后我一定会以最好的姿态回来。” 可是,他却在她给的素描旁边,亲手描绘出另一个女人。 眼底渐渐升起氤氲,郁欢缓缓地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身子大声的哭泣起来,她哭得很伤心,却怎么也哭不出自己心底里的伤痛。 不知道哭了多久,郁欢才缓缓地起身,找到自己的手机,拨给父亲。 “爸,我不和亦晨结婚了。他已经有自己爱的人了。” - 乔安娜醒来的时候,屋里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穿起鞋子,她走向厨房,便看到了在忙碌的沈亦晨。 她知道他是多么骄傲的人,即便他们在一起三年,他也从不曾给她下过厨,总是带她吃最好的。 曾在化妆间听刚出道的小模特说,她男朋友给她做了饭菜,乔安娜也不是没眼红过,但她也知道沈亦晨是什么人,又怎么会为一个女人低到如此境界。 他今天肯低下身段,是不是代表,在他心里她真的很重要? 腰间忽然被人环住,沈亦晨切菜的手一顿,便听到一个娇柔的声音说:“亦晨,谢谢你。” 沉着的脸上有些失笑,沈亦晨侧过脸,看着把头埋在他背后的女人,“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离开,谢谢你能赶过来。”她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让沈亦晨的心莫名的一紧,放下手中的刀转过身,扶住她的肩。 “你不需要因为这些而谢我,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沈亦晨的声音很轻,像是大一点就会吓到面前的女人一样。 乔安娜看着面前的男人,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一样,眼泪摇摇欲坠,几近哽咽,“亦晨……” “傻女人,哭什么。”沈亦晨抬手拭掉她眼底的泪,嗔怪的话却说出了宠溺的味道。 乔安娜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像是撒娇,又像是乞求,“亦晨,一定不要离开我……” 他也反抱着她,给她许下了她最想听到的承诺,“好,我一定不离开。” - 已经是傍晚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回来,她给他打过电话,是关机的。 空旷的大房子里,郁欢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头靠着阳台的墙壁,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那个多的幸福,有哪一个是属于她的? “咔嗒。”门锁忽然传来了响动,郁欢转过头去看,沈亦晨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回来了。 他反身关上门,回头就看到郁欢坐在那里,眼神空灵的看着他。 墨眉皱起,沈亦晨不悦的问她:“你坐在那干什么?” 郁欢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缓缓地站起来,尽量牵出一个看上去还比较自然地笑容,温柔的问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吃过了吗?” “我在安娜那里吃过了。”他的话听上去平淡无奇,却像是一颗炸弹一样砸到了郁欢的心上。 他果然是去乔安娜那里了,虽然她一点都不奇怪,可是他毫不遮掩的告诉她,还是让她的心疼的发颤。 郁欢垂下眼帘,使劲的攥了攥拳,才徐徐的吐出两个字,“是吗……” 她的落寞一丝不落的落尽他的眼里,他知道,他的话一定会让她难过,可是如果不伤她,那么受伤的就会是乔安娜,在这两个女人当中,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过来,我给你上药。”他的声音淡泊如水,像是在做一件例行公事一样。 这也是他的职责之一吗?郁欢淡淡的笑了笑,这样不算温柔的接触,他们还能有几次机会? 她听话的走向他,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上药。 沈亦晨摊开她的手掌,把昨天的纱布解下来,她的手心要比昨天好一些,但那交叉纵横的伤还是让他的心有一丝触动。 “镯子的事,我会亲自去向沈伯伯说明的,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我很抱歉。”她歉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亦晨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那镯子碎成那样,修起来是不可能了,或许这也向他们说明了,他们当真没有机会在一起。 头顶上华美的吊灯映在他身上,郁欢使劲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像是要把他刻进自己的脑子里一样,把他此时的专注还有微抿的唇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那些画图画到吐的日子里,只有想着他,自己才能坚持下来,然而他已经不再属于他的记忆了。 “亦晨。”她忽然唤他,声音很淡,却有一丝难掩的不舍。 沈亦晨闻声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 郁欢对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我已经和我爸说了,我不会和你结婚了。”末了,她又补了一句,“你轻松了。” 她说完了话,笑的愈发灿烂,可是沈亦晨却觉得她笑的很难看,装的一点都不像,非但没有表现出开心,反而把自己的难过都写在了脸上。 沈亦晨凝视着她的笑脸看了几秒,才低下头,“那我还真是要感谢你。” 他是由衷的感谢她,他正愁怎么和她说明,她已经自觉地退出了。 空气里又恢复了寂静,郁欢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鼻头酸的差点哭出来,却还是极力隐忍着。 白色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在她的手上,沈亦晨给她包扎好,转身拿起刚才的袋子递给她,“这是买给你的。” 他竟然还会给她买礼物? 郁欢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雀跃,慢慢的伸出手去接下,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他们之前逛街时,她看到的那条GUCCI的裙子! 郁欢抬起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怎么会给她买下这裙子?他还记得这条裙子? “你的衣服脏了,我给你扔了,恰巧看到了它,算是给你的补偿。”他的一句话便把她全部的喜悦都打入了地狱,郁欢攥紧了手上的裙子,方才的欣喜在一句话之后消失殆尽。 原来是她想得太多了,他只是因为扔了她的衣服,才会买新的给她,哪会有那么多迂回和想法。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兴高采烈,郁欢的失落让沈亦晨烦躁起来,他给她买了东西,现在还在这里给他摆脸色看,这个女人就不能对她有一点好。 “不想要的话就扔掉!拉着脸给谁看?!” 一声不满的训斥传来,郁欢咬了咬唇,缓缓抬起头,露出了笑容,“没有,我很开心。” 不想和她纠结,也不想再看她这张闷闷不乐的脸,沈亦晨随口打发她,“去穿上看看。” 郁欢点了点头,转身跑进了房间里。 须臾之后,一个粉红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那裙子本就很好看,穿在娇小的郁欢身上更是像量身定做一样,露出了郁欢白皙而笔直的双腿,她光着脚站在吊灯下,白色的灯打在她身上,让沈亦晨失了神。 沈亦晨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时间难以回神,心跳仿佛都有些不规律。 她其实,真的很美…… “好看吗?”郁欢拉了拉裙子的下摆,有些羞怯的问她。 “还不错。”对着她的期待,他也只是给出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一句不算夸赞的话,还是让郁欢展开了笑容,慢慢走到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 眼前的人,是她爱了十多年的,这张俊脸,也是她日思夜想的。 郁欢勾起了一个平和的笑,上前抬手抚上了沈亦晨的脸颊,第一次,她这么大胆。手指在他的脸上来回抚摸着,细细的勾勒着他的轮廓,像是要把他的脸刻进自己的心上一样。 她的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了笑,却笑得很艰难,轻轻地勾一下唇角,似乎都能扯裂心上的伤口。对于她大胆的举动,沈亦晨也不拒绝,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任由她来。 郁欢就这么抚着他的脸,许久之后,慢慢的靠向他,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家里的温度明明不算低,可是她的唇却冰凉,让沈亦晨感到她的心似乎也是如此,冰冷而绝望。 她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冰凉的唇轻轻地贴着他的唇,没有任何动作,就是这样简单地吻着,像是要以这样的方式表明自己的心。 沈亦晨慢慢的抬起自己的手臂,放在郁欢的腰间,也轻轻地浅吻着他。 直到他的脸颊上有些温热的潮湿,他睁开眼,才看到她的眼泪默默地滑出,一点一点的沾湿他的脸。 不久前,仿佛也有个女人是这个样子…… 可是他却能觉得两人有些明显的不同,郁欢给他的感觉让他心疼,她吻得很轻,像是融合了她全部的情感。而乔安娜的吻却很复杂,有不甘,似乎还有着浓烈的怨恨。 郁欢慢慢的离开了他的唇,看着面前的男人,想要给他一个祝福的微笑,“沈亦晨,你一定要幸福,才不枉我狼狈的退出。” 柔若无骨的小手滑过他的脸,她这一句祝福的话,沈亦晨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疼,只有翻滚的喉结,才能看出他此时翻涌的心情。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郁欢的眼泪忽然就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打湿了沈亦晨的手。 沈亦晨逃避她的眼神,不自然的说:“去睡吧。” 他说完,刚提起步子想走,却被郁欢叫住了,“亦晨……” 她也跟着直起身,想了许久,才踌躇的说:“我们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话让沈亦晨一怔,不由得想起了昨晚那场旖旎的缠绵,心蓦然加速起来,思索了一下,却还是说:“没有,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喝多了,我抱你上床睡觉,就这样。” 他的话说的波澜不兴,脸上全是坦然的神色,仿佛昨晚的事当真是郁欢做了一场梦一样。 “是吗……”郁欢惨淡的笑了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她也不是没喝过酒,即便喝多了,基本的意识还是有的,况且她也是个经历过那趟事的女人,那种感觉她是知道的。 他现在否定下来是什么意思?怕她拿这件事要挟着他负责,所以选择了矢口否认? 看着郁欢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神,沈亦晨心里闪过一丝懊悔,却还是冷声说道:“郁欢,既然你答应了我退婚,那就请你尽快,不要再耍什么手段。” 耍手段…… 他的用词刺得郁欢的心都在发疼,许久之后,郁欢才缓缓地抬起头,红着眼睛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好……” 沈亦晨深深地看了看她,像是许诺一样说,“我会让你当Sunnie的设计总监。” 他的话让郁欢哑然失笑,这话说得,好像他在恩赐她,又好像是在补偿她。 她之所以学设计专业,是因为沈亦晨学的也是这个专业,她只是为了离他更近一些。 可是她努力了那么多年,终究是白费。 第七十五章 沈总要娶一个杀人犯吗?【三更4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尽管沈世平对于郁欢退婚感到极其的遗憾,可是郁欢说的太过坚决,一点回环的余地都没有,他也没有一点办法。 看来他俩终究是没有缘分。 董事长办公室里,沈亦晨站在父亲面前,脸色凛然。 看着儿子决然的态度,沈世平一把摔上手上的文件,再一次的厉声喝道:“我不会同意让那个女人进门的!丫” 沈亦晨抬眼看了看勃然大怒的父亲,轻松地耸了耸肩,“郁欢已经提出退婚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听你的。” 就连郁欢这个最大的障碍都没了,他理所当然的需要给乔安娜一个安稳,特别是她现在处于非常时期,极度敏感,他不能再让她缺少一丝的安全感。 “你!”沈世平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强硬的儿子。 “下周是我接手Sunnie总经理的发布会。”沈亦晨看着父亲,渐渐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我会向你证明,我的事业和我的女人,哪一个我都不会让步!媲” 这是他第一次在父亲面前态度这么坚决,却也表明了他的心。 他说完,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沈世平一个在原地,最后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他还是阻拦不了吗? - 机场 郁欢站在出口的地方,伸长了脖子仔细的寻找着什么人,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中细细搜寻着,最后变得焦急起来。 “欢欢!”一个欣喜而熟悉的声音忽然叫她,郁欢转过身,便看到自己一步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一璇!”郁欢惊喜的叫了一声,连忙向她迎了过去。 她似乎黑了一些,却显得更有风韵,人也瘦了,却少了曾经的稚嫩,而是多了些沉稳,她原本就身材高挑,上面穿了修身的黑色短款小衫,底下穿着白色的七分裤,脚上是白色的平底鞋,头发高高的束成马尾,整个人清爽而妩媚,又有女人味。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次回来呆多久?”郁欢拉住她的手,就不舍得放开,仿佛她一放手,陶一璇就会逃跑一样。 陶一璇仰起脑袋,做冥思状,然后有些遗憾的说:“哎,怎么办呢,这次回来,我不打算走了。” 原本郁欢看她的样子,以为她还要走,心里顿时一阵失落,直到她说完话好一阵,郁欢才反应过来,高兴地大声道:“真的假的?死妮子,就会骗我。” 陶一璇“咯咯”一笑,向郁欢身后看了看,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不由得有些失落。 她在国外这么久了才回来,他都不会来接她吗?还是说,他早已把她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犹豫了一下,陶一璇还是问道:“欢欢,那个谁呢?” “谁?”郁欢皱眉。 陶一璇咬了咬唇,声音变得低了下去,“陆子琛……” “哦。”郁欢恍然大悟,随即笑了笑,开口揶揄她,“我来接你,你一点都不感到高兴,还问他……” “哪有。”陶一璇也笑了,伸手拦住她,心情愉悦地说:“大爷今天心情好,请小妞吃饭,赏个脸吧?” - “所以……你真的不和沈亦晨结婚了?”一个格调甚高的西餐厅里,陶一璇放下手中的叉子,看着脸色黯然的郁欢,皱着眉问她。 她特意赶回来就是为了参加他们的婚礼,可现在却没能看到郁欢穿婚纱的样子…… “嗯。”郁欢点了点头,对着她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这样也好,他有自己爱的人,连回头看我一眼都觉得是奢侈,倒不如我自觉点的主动退出。” 曾经沈亦晨那一个个厌恶的眼神,至今都在她的脑海里萦绕,每一次想起来,都会让她心口一窒,忍不住想要落泪,比起他不爱她,那些厌烦和不耐,才更是让她难过的原因。 “你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不会觉得不甘心吗?”陶一璇对她的退出还是有些心里不平衡。 郁欢的拼命,她是看在眼里的,曾经那些坚持不住的日子里,她看着沈亦晨的照片,一边画图一边掉泪,她都是亲眼看在眼里的,可或许也是真的受伤了,不管当初多么的坚定,现在也会退缩。 看着郁欢,陶一璇不自觉的由人及己,是她太过冥顽不灵,还是她没有受过伤?为什么对于那个人,她还是抱着期待…… 郁欢笑了笑,尽量轻松的说:“没什么,我就要成为Sunnie的设计总监了,也算是实现了我一个梦想……” 陶一璇看着她笑的勉强,心里不由得替她心疼,她的这个梦想,不也是建立在沈亦晨的基础上吗?现在基础已经坍塌,这个梦想,还能坚持多久…… 高雅的西餐厅里,两个神色黯淡的女子坐在那里,各自为她们心里的爱情黯然神伤、 - “各位媒体记者朋友们,还有十分钟发布会就要开始了,请各位尽快入座……” 宴厅里发言人的催促声模糊的传来,郁欢站在14楼的落地窗前,有些出神的看着外面。 “郁欢!” 一个醇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头去看,一身藏蓝色西装的沈亦晨,正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大约是因为今天的重要性,沈亦晨的神色显得很沉着,一身深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愈发颀长,里面是水蓝色的衬衣,整个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场。 走近了她身边,沈亦晨才看到她今天花了精致的妆。她用了大地色的眼影,层次鲜明,细致的眼线和纤长的睫毛相得益彰,皮肤透明白皙,一头黑亮的头发柔顺的垂在胸前,并且难得的带了耳环,身上则是一条玫粉色的小礼服裙,大方又不失俏皮。 只是那一眼,沈亦晨的目光似乎就移不开了一样,许久之后才低哑着说:“你今天……很漂亮。”他的话音刚落,脸上就莫名的红了起来,仿佛他才是被夸的那个人一样。 郁欢一愣,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话,脸上露出羞赧的神色,不好意思的敛下眼神,淡淡的答了一句:“谢谢……”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也能这么和气的说话,没有争执,也没有羞辱了? 是因为她的退出,给了他空间,所以他也愿意和颜悦色的对着她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空气间渐渐弥漫了一丝尴尬,郁欢偷偷抬起眼睛,却看到他的领带有些歪,不由得提醒道:“亦晨,领带歪了……” 沈亦晨顺着她的话去整理,却弄得更加歪斜,郁欢索性上前一步帮他整理起来。 这样和谐的一幕,让沈亦晨有一瞬间的欣然,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了笑意,随便找了个话题问她,“一会要宣布你担任Sunnie设计总监的职位了,紧张吗?” 郁欢淡淡的一笑,“还好……” 以后他们就要在一起共事了,或许这样的身份,更适合两人接触。 “亦晨!”一个不悦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乔安娜一身紫罗兰色的曳地长裙,站在不远处对着郁欢虎视眈眈。 她锐利的眼神让郁欢皱起了眉,慢慢的放下还在沈亦晨领带上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了安全距离。 乔安娜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他们,一把插进沈亦晨的臂弯,挑起眉看着她,语气不善,“郁小姐,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郁欢也笑了,却比她坦然的多。 上一次见面,她看着他们在地下车场吻得投入,他们的喜悦,却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这次见面,她挽着沈亦晨,和郁欢强调,他是她的专属。 “亦晨今天就要宣布我们在一起了,郁小姐也会祝福我们的吧?”像是挑衅一样,乔安娜这一句话说的趾高气昂,向上眉梢上都带着得意。 她的话让沈亦晨皱起了眉,对于她的故意感到不悦,她一直都凌驾于郁欢之上,根本没必要在这里刺激她。 乔安娜的嫉妒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心尖上都在疼的抽搐,郁欢还是强颜欢笑,“这是自然……” 他们,真的就要在一起了,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正当气氛诡异的时候,沈亦晨的助理Vincent走过来,沉声对两个人说:“总经理,郁总监,发布会就要开始了,董事长请你们过去。” 郁欢先一步点了点头,回头深深地看了沈亦晨一眼,跟着Vincent先走了。 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不舍,像是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从此再也没有了交集。 察觉到他的出神,乔安娜抬起头,却看到沈亦晨眼里有些遗憾,手指渐渐收紧,她的眼里露出了嫉恨和愤然。 从什么时候起,沈亦晨的眼里不再只看着她?也有了别人了?! - “各位记者朋友们,关于沈亦晨先生就任Sunnie总经理一职的新闻发布会,到这里就结束了,各位如果还有提问的话,现在可以开始了。” Sunnie的宴厅里,沈世平带着郁欢和沈亦晨,还有Sunnie的一行高管坐在主席台上,发言人站在礼台上讲着话,乔安娜看着台上那个睿智的男人,心里爱慕的一塌糊涂。 看着台下的记者,沈亦晨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场新闻发布会,也是这样的情形,只不过没多久,他就认识了乔安娜,再之后就经历了客户资料的失窃,他便被董事局罢免了总经理的职务。 想到那件失窃案,沈亦晨的眼瞳不由得幽暗起来,脸色也有些阴沉,虽然当时一切的矛头都直指曾维亚,但他一直觉得那件事有蹊跷,这一次重新回到Sunnie,他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查清楚那件事。 “如果没有提问的话,那今天的发布会就到此结束了……”得到理事长的示意,发言人刚要宣布结束,却被人打断了话。 “听说沈总和名模乔安娜分手了,不知道这消息属实吗?” 像是平地一声雷一样,这句话立刻在宴会厅掀起了哗然。 台上的高层们纷纷有些急,Sunnie对于高层的管理一向极严,三申五令的禁止这一类的桃色绯闻。 郁欢也回过头去看他,却不像其他人,她只是有着失落。 沈世平接过话筒正要澄清,沈亦晨却已经先一步站起来,坚定的说:“不属实!” “我和乔小姐,从来没有分手。” 他的话说的这么坚定,让郁欢心里猛地一疼,急忙别开眼,生怕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难以抑制的哭出来。 台下一阵唏嘘,乔安娜被人带上了礼台。 原来他早有准备! 看着乔安娜走上台,沈世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发飙。 这个不知轻重的混蛋,居然敢在这种场合把这个女人带来! 尽管心里对沈世平畏惧的发颤,乔安娜还是尽力对他礼貌的笑了笑,毕竟她如果想进沈家的门,面前的长辈才是最终决定权。 沈亦晨向她迎了迎,伸长手臂揽住她的肩,眼神柔和的看着怀里的女人,最终抬起头,对着所有人重申了一遍,“我和乔小姐,从来没有分手,过不了多久,我们应该就会结婚。” “亦晨!”乔安娜错愕的抬起头,却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和爱意。 全场寂静了几秒,随后便是一阵哗然。 郁欢看着眼神交流的两个人,眼里越来越暗淡,放在下面的手使劲的绞在一起,强力抑制着,不许自己失态。 “沈总这是要娶一个杀人犯吗?” 第七十六章 郁欢,拜托你带安娜走!【四更4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大厅里陡然炸开,沈亦晨的眉蓦然的蹙起,猛地回过头去寻找那个发问的人,便看到一个记者穿着的男人,挺直了腰站在台下,毫不退缩的迎着他的视线。 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抬起头看着那个记者,却见他也不畏惧,再次重复了一遍,“沈总是要和一个杀人犯结婚吗?丫” “你说什么?!”沈亦晨厉声开口回问他。 “乔安娜小姐失手伤了她的经纪人,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生死未卜,这件事,不是我凭空捏造的吧?”那个记者像是掌握了绝对的证据,仰着头看台上的沈亦晨,语气沉稳。 今天一早,有个匿名的邮件发到他的邮箱,上面是乔安娜落荒而逃,Andy满头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的一幕,这绝对是这个月最大最有价值的新闻了。 乔安娜靠在沈亦晨身上,惊恐的看着那个人,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满脸的恐惧。 她以为自己只是打伤了他,没想到Andy到现在都没有醒,并且还没人抓到了把柄,她的一切,就要毁于一旦了? 不行,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怎么能让它溜走,可是她该怎么解释? 所有人都看着脸色惨白的乔安娜,等着她开口。 郁欢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乔安娜杀人了?怎么可能?如果这样,沈亦晨岂不是会受到很大影响媲? 沈世平也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人,方才还春风得意的乔安娜,现在俨然吓得不轻,如果没有沈亦晨的依靠,只怕现在早已瘫软在地了。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记者已经走到了他们台下,高高的举着手里的话筒对着他们,步步紧逼,“乔安娜小姐……” 乔安娜看着那记者一张一合的嘴,像是一个血盆大口一样,要把她吞噬。 她确实打伤了Andy,可是怎么会被人知道的?她不能没了沈亦晨,现在反驳还来不来得及? 想到这,乔安娜连忙抬起头,矢口否认道:“没有,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怎么可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个记者就已经打断了她,“没有吗?” 他本来就长了一副奸相,这一次更是像一个蛇鼠之辈一样,眯起小眼睛看着乔安娜,随后从包里拿出一打照片,高高的举起手,大声道:“如果没有,那这是什么?!” 在看到那照片的一瞬间,乔安娜的脸上瞬间面如死灰。 那些记者像是得到了鲜血的鲨鱼一样,纷纷朝着他们涌了上来,伸长了手臂,举着自己手上的话筒,争先恐后的发问。 “他说的是真的吗?乔安娜小姐请解释一下?” “沈总是因为不知道乔小姐的真面目才要和她结婚的吗?现在沈总的话还算数吗?” “乔小姐,如果你的经纪人真的死了,你会怎么办?” “沈总会让乔小姐坐牢吗?” 郁欢看着这纷乱的一幕,惊在了座位上。 有记者看自己挤不进去,看到了坐在另一头的郁欢和沈世平,快步的向他们跑了过来,举高了手中的话筒。 “沈董事长会接受一个杀人犯进门吗?” “对于沈总和乔小姐的婚事,沈董有什么看法?” “听说郁总监和沈总关系很好,你事先知道他们要结婚吗?” 一个个接二列三,咄咄逼人的逼问,几乎攫取了郁欢的呼吸,她回头看沈世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吃力的捂着自己的心口,急忙慌乱的大喊道:“来人!董事长心脏不好,快送他回去!” 所有人都慌了,蜂拥而上的挤到了沈世平身边,那个咄咄逼人的记者被拉走了,沈亦晨推开怀里的乔安娜,急忙走到父亲身边,扶住他几欲栽倒的身体。 “爸!”他急急地低喊,声音里充满了心急。 沈世平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他,喘息着说:“你……你满意了?” 沈亦晨顾不得父亲的问话,急忙冲着旁边的Vincent厉声大喊:“快打电话!送董事长去医院!马上!” 这边的所有人都心急如焚,那边的乔安娜少了沈亦晨的支撑,孤立无援的站在那里。 “乔小姐,你真的在和沈总交往吗?” “乔小姐,你是否真的杀了人?” 那些记者从两边包抄上来,把她团团围在中间,争先恐后的发问。 她看着那些疯狂的人,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心里恐慌到了极点,“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乔安娜抱住自己的头,抬起手臂挡在脸前,艰难的向后退,“不要问我,别逼我……” 慌乱之中,有人似乎推了她一把,乔安娜一个趔趄的摔倒在了地上,那些记者纷纷把手上的话筒伸到了她面前。 父亲的心脏不好,沈亦晨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今天的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此时此刻沈亦晨根本顾不得乔安娜,只是语无伦次的安抚着呼吸困难的父亲。 整个会场都是一团乱,人声嘈杂,一团围着乔安娜,一团围着沈世平。 眼见沈世平就要昏厥过去,意识渐渐都有些不清醒,郁欢急忙拉住他,“亦晨,这样是不行的,医院离Sunnie还有一段距离,不能再拖了……” 郁欢的话让沈亦晨的理智总算回来了一点,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沈亦晨扶着父亲,对Vincent命令道:“快去开车,送董事长去医院!” “是!”Vincent迅速的应了一声,转身先跑了出去。 沈亦晨转过头,对着郁欢急声道:“郁欢,帮我一把,把我爸扶到我背上!” 周围的高管们听了也纷纷上前来帮忙,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沈世平扶好,沈亦晨转过头看了看被那群记者团团围住,坐在地上的乔安娜,眼里有了一丝气恼和懊悔。 反手扣住郁欢的手,沈亦晨第一次低声下气的请求她,“郁欢,你熟悉Sunnie的布置,拜托你,带安娜出去……” 郁欢深深地看着他眼里请求的神色,他第一次这么放低了姿态和她说话,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许久之后,郁欢才艰难的点了点头,“好,你快送沈伯伯去医院,这边有我。” 她的这句话,让沈亦晨莫名的心安,没想到在最危急的时候,却是他最讨厌的女人站出来帮他,而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却连自己都自顾不暇。 而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沈亦晨感激的看了看她,背起沈世平快步的走去,走了两步后,却又回过头对她感激地说:“郁欢,谢谢你。” 郁欢看着沈亦晨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被记者们包围住的乔安娜。 咬了咬唇,郁欢快步走向他们,大声喊着:“让一下,都让一下……”她一边喊,一边用手拨开那些记者,艰难的往人群中挤着。 那些疯狂的记者们仿佛是找到了猎物的狼,对于郁欢的话没有丝毫的理会,仍然执着的围着乔安娜。 郁欢在他们当中被推来搡去,还有人踩到了她的脚,痛感让郁欢的怒火腾然升起。 如果不是因为沈亦晨,她才不会那么多事的去帮乔安娜,现在还让她被人这样折腾! 郁欢用力推开周围的记者,疯了一般的往进挤,直到终于挤到了乔安娜跟前,她动作迅速的一把扯起乔安娜的手,拽着她就要往外走。 乔安娜像是被吓傻了一样,顺着那只白皙的手向上看去,才发现是郁欢。 “快跑!”郁欢大喊一声,拉起乔安娜就向外冲。 那些记者没有料到会有人冲进来帮他,被郁欢的横冲直撞推的七零八落,等反应过来时,郁欢已经拉着乔安娜跑出了宴厅。 “快追!”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朝着郁欢她们追了过去,其他人才如梦方醒一样,跟着跑起来。 郁欢从来没跑的这么快,而且她的脚上还踩着高跟鞋,只好踮起脚,一路拉着乔安娜飞快的跑着,像是被追的人是她一样。 她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只是看到没有路就拐,一路狂奔,心仿佛都要跳出来的感觉。 乔安娜不熟悉Sunnie的路,只能跟在郁欢身后,跑的连鞋都丢了一只。 “她们在那!”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叫喊,让郁欢的心被瞬间提了起来。 “上楼!”她喊了一声,拉着乔安娜跑进了安全通道,飞快的向上跑着,凭着记忆,郁欢把她带进了一个废弃已久的化妆间,迅速的反锁了门。 “脱衣服!”郁欢一进去就匆忙的命令道,动手解着自己的上衣。 “什么?”乔安娜喘着粗气,像是傻了一样。 郁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厉声道:“快脱衣服,和我换!” 乔安娜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解开自己的衣服,两个人匆匆换上。 扣好最后一颗扣子,郁欢对她说:“你就在这里躲着,我去引开他们,你再出去!” 她说完,便拉开门跑了出去。 那些记者眼看着她们上了楼,可是追上来却连个鬼影都没有,有经验的急忙分配工作,让那些小记者堵在出口,他们则四处搜寻着,一个和乔安娜穿一样衣服的女人忽然慌不择路的跑了出来,急忙有人喊:“她在那!” 记者们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谁家抢了头条,纷纷团结起来,能追到人就不错了! 郁欢快速的跑着,直到被前面的记者堵住了去路,其他的也纷纷围了上来,她急忙转过脸背对着墙壁。 “乔小姐,你不接受记者的采访,是心虚吗?”有记者迅速的发问,却见面前的女人一点都不怕。 直到她徐徐的转过头,所有的记者心都跌到了谷底。 “该死的,中计了!”有记者低咒一声,转身跑了,其他的人也纷纷对郁欢投向憎恨的眼神,不甘心的走了。 记者们陆续离开了,楼里终于恢复了寂静,郁欢瞬间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靠着墙壁的身体无力的滑了下去,心有余悸的抚住自己的胸口,疲乏的闭上了眼睛。 她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心情慢慢平复了,才给Vincent打了电话,问清医院,准备赶过去。 “嘶……”脚踝处传来一阵锐痛,郁欢急忙扶住墙壁。 方才跑的太剧烈,扭到了脚也没有在意,现在才发现扭的厉害,脚踝已经肿的老高。 郁欢一点一点的挪动步子,咬牙往外边走,正好去医院可以看一下。 - 急救室还闪着夺人呼吸的灯,沈亦晨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把脸埋在手心,没人看到他脸上的懊悔。 没有经父亲的同意就把乔安娜带来,他想过之后一定会被父亲骂,但他没想过最终是这样严重的后果,乔安娜的事会在发布会上被人翻出来。 肩上忽然被搭了一只手,沈亦晨一顿,一个柔柔的安抚传进了耳中,“放心,沈伯伯不会有事的。” 第七十七章 会不会是怀孕了?【五更55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抬起头,郁欢温婉的笑了笑,竟然打消了一些他的恐惧感。 视线向下移,他看到了她身上乔安娜的衣服。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郁欢笑了笑,“我和她换了,不然她没法摆脱那些记者。” “郁欢,真的很感谢你。”他说的很诚恳,发自内心的感激。 她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他,还愿意帮一个自己的情敌,这让沈亦晨对郁欢真的有很大的改观丫。 “我不是为了你。”她并没有接受这句感谢,语气有些淡漠,“我是怕沈伯伯会发病,人上了年纪,身体不好……” “是吗……”沈亦晨讪讪的笑了笑,眼里有一丝暗淡媲。 没有人会心胸这么宽阔,你当着她的面狠狠地给了她一刀,她还能对你笑着说“一点也不疼”,郁欢今天能不计前嫌的帮他,已经是最给他面子了。 急诊室的红灯灭了下去,一个医生走出来,对着走廊里喊道:“谁是沈世平的家属?” “我是!”沈亦晨高声应道应道,连忙快步走上去,“我是他儿子。” “患者昏倒是因为受了刺激,情绪激动而导致血压升高和心跳加快,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现在仍然是高血压和心脏病易发的危险期,一定要特别注意,饮食方面和其他情况我们稍后会再通知你的。”医生摘掉口罩,一脸冷淡的对他说道。 “是,是,我们一定注意……谢谢医生。”沈亦晨一边连连应着,一边对医生感谢道。 男医生对着沈亦晨不满的翻了翻白眼,甚是气愤和不悦,“病人年纪大了,你们这些做儿女的就该让他省心,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把人气成这样……” “是是是,我们一定注意,一定注意。”沈亦晨连声说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已经尴尬得不像话。 “一会去病房里看他吧!”医生愤愤的扔下这句话,便转身回了急诊室。 郁欢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浅浅的安抚,“没事就好了。” “嗯。”心里终于有了一块石头落地,沈亦晨总算是松了口气。 如果今天父亲气出个好歹来,他不会原谅自己一时的冲动。 “那我先走了。”郁欢浅笑一下,转身就要离开。 她来医院本就是担心伯父,现在老人没事了,她也没有理由在这里留着,她不想再让他觉得自己想赖在他身边一样。 “等一下!” 看到她走路有些不对劲,沈亦晨急忙叫住她,走到她身边,弯腰去审视她的脚踝。 “你扭到了?”他皱眉,语气里有一丝担忧。 郁欢耸了耸肩,轻松地笑了笑,“没关系,擦点药酒就好了。” 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沈亦晨走到她身前蹲下,不容置疑的说:“我背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郁欢面露难色,他都对外宣布了他和乔安娜在一起,这么接触让她总是有种不自在。 “快点!”沈亦晨又强调了一遍,已然有些不耐。 拗不过他的强硬,郁欢只好慢慢的趴在他背上。 他的背很宽厚,肩膀宽直,给人一种巨大的安全感,仿佛在他背上,就有了全世界,有了他当依靠,就什么都不用怕。 郁欢圈住他的脖子,慢慢的趴在他的肩上,他身上总是有股好闻的气息,干净清爽,带着淡淡的薄荷香,让她终于摆脱了发布会上的惊魂,渐渐地安下心来。 她淡淡的喘息喷洒在他的耳际,让沈亦晨觉得有些痒,她无力的趴在他背上,像是把自己的世界都托付于他一样,沈亦晨忽然感觉自己的背上如此沉重。 第一次,两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如此平和。 医生握住郁欢的脚踝,反复检查了一下,“脚踝是扭到了,有些严重,好在没有伤到筋骨,用药油擦一擦,这两天不要再穿高跟鞋……” 沈亦晨把她扶下床,搂住她的腰靠向自己,给她支撑。 “你是她丈夫吧?”医生一边写处方,一边抬头扫了沈亦晨一眼,不待他说话,医生就把处方递给他,“去把药取上,先给她擦一擦,记得要把药油搓热了再给她揉。” 你是她丈夫吧? 这一句不知情的无心话,让郁欢的心口一暖,像是他们的关系被人认可了一般,她看到沈亦晨张了张嘴,可是最终也没能反驳出来。 这样无心的小误会,也挺好…… 沈世平还在昏迷中,沈亦晨扶着郁欢回到他的病房,低声命令,“坐好,我给你擦药油。” “不用了……”郁欢皱眉,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药,却被他不由分说的按到了床上,一把脱下她的鞋,倒了药油在手心,搓热了之后便开始给她按揉。 “疼不疼?”怕吵到沈世平,他压低了声音,悉心的问她。 “还好……”郁欢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抗拒,她已经决心退出,如果沈亦晨还是这么温柔,她真怕会再度沦陷。 “怎么会扭到的?”沈亦晨皱了眉。 “带乔安娜跑的时候……不小心……”郁欢垂了垂脑袋,倒像是她犯了错。 她的话让沈亦晨的手一停,温热的手心抓着她的脚踝,让她觉得疼痛感缓解了许多。 她为了他的一句话,真的是拼尽了全力,甚至还伤了自己…… 面前的女人,真的不像他之前想的那么有心计。 直到把手上的药油擦完了,沈亦晨去洗过手之后,又开车送了郁欢回去。 看着郁欢一瘸一拐的走回家,沈亦晨忽然放下车窗,冲着她大声喊了一句:“郁欢,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郁欢停了停脚步,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步子,忍住疼痛,逃也似的回了家。 - 沈世平在医院一住就是小半个月,公司的所有事务都交与沈亦晨,他抽不开身的时候,郁欢就会去医院帮他照顾父亲。 看着郁欢在医院给自己跑前跑后,沈世平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这么好的姑娘,却不能进他的家门,反倒是那个乔安娜,发布会之后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一点音讯。 他讨厌乔安娜不假,可于情于理,她也该出现来看看长辈。 照沈亦晨的话,乔安娜是怕沈世平给她难堪,所以才不敢来。 从热水房里打了水,郁欢抱着暖瓶往病房走,经过妇产科的时候,有一串婴儿的啼哭声传出来,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郁欢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等她反应过来,才有些痴笑自己的动作,她这是做什么呢,搞得好像自己怀孕了似的。 垂首笑了笑,郁欢走向病房,到了门口,却听到了沈亦晨的声音。 “我和安娜是要结婚的,你如果不想让家里鸡飞狗跳的,就试着接受她吧……” “沈亦晨,你这是在和你爸谈条件?” “我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郁欢自己也说了,她不和我结婚,你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抱着暖瓶的手紧了紧,郁欢沉沉的叹了口气,他终于有了理由,能和乔安娜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这么看来,仿佛她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 “如果我死都不接受那个女人呢?” “爸……”沈亦晨有些不满的叫了声,几乎已经算是乞求,“你就一点机会都不能给吗?” 病房里恢复了寂静,沈亦晨看着执拗的父亲,再交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赌气的转身想走。 直到他走到门口,沈世平忽然说:“这个星期抽空带她回家,我倒要看看这个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是什么来路。” 脸上露出了孩子般胜利的笑,沈亦晨在心中窃喜了一下,用力拉开了门。 “你怎么在这里……”他一开门,便看到了抱着暖瓶站在门外的郁欢,眉宇微蹙。 郁欢好不容易才勉强笑了笑,抬了抬自己手上的暖瓶,示意了一下。 沈伯伯允许他带乔安娜回去,应该就是准备接受了,那么,他们很快就应该要结婚了…… 她脸上还有些疲惫,连日来又要工作,又要跑医院,她也确实很辛苦。 沈亦晨露出了柔和的笑,带着感激,“等我爸出院了,我给你放假……” “不用了。”郁欢摇了摇头,扬起一个坚强的笑容,“设计部那边还有几个新产品没有确定下来,我不要紧。” 他知道郁欢的执着,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将父亲给她托付了一下,便匆匆回了公司。 感谢她的事,日后再慢慢来吧。 - “其实把这里改一下或许好一些,戒指的设计太过繁琐……” “对,这一季的设计理念就是简约,如果这样就会有点跑题了……” 沈园里,郁欢和沈世平坐在客厅的长桌前,讨论着这一季度的新案子,桌上摊着一片设计图纸,每一张上面都画着精致的珠宝图案。 门忽然被人打开了,两个人回头看,沈亦晨先进了家,手上还牵着一只白嫩的手。 郁欢握着铅笔的手猛地一停,尖利的铅笔在图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像是把那颗精美的钻戒划裂了一样。 乔安娜今天穿的很低调,特意按照沈亦晨交待给他的,穿的素净乖巧一些。 她知道发布会的事让沈世平心里对她更加不满,可是如果想进沈家的门,就得先摆平这位太上皇。 沈亦晨第一眼就看到了郁欢,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她怎么在这里?是知道他今天会带乔安娜回来,所以来捣乱的? “伯父……”乔安娜一进门就堆满了笑脸,声音甜的几乎能滴出蜜来。 沈世平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又拿起笔,继续对郁欢说:“欢欢,这里你需要改一下……” 乔安娜这才看见郁欢,完全忘了那天郁欢怎么帮她解围,眼里的嫉恨几乎要把郁欢烧死一样。 这个女人真是无孔不入,今天是决定她嫁入豪门的大日子,这个女人出现,会不会打乱她的大事! 郁欢能感到一束烧灼的目光向她射来,顿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种气氛太诡异了,她知道沈亦晨带乔安娜回来是干什么,她才不想搅和在这其中。 “沈伯伯,今天就到这吧,我先走了。”郁欢匆匆的说了一句,就开始收拾自己的图纸,迅速的装好了就要走。 “欢欢,留下来吃饭吧。”还没等她走,沈世平已经开口挽留她。 他现在看到那个女人就心烦,如果郁欢走了,他怕会克制不住的发火。 “不用了,沈伯伯……”郁欢尴尬的笑了笑,背好包想走。 “欢欢,留下来吃饭!”沈世平这一次说的很重,郁欢听出了他话里的命令,“李嫂已经做了你的饭,有些人没得吃,可以出去……” 沈世平的一句话,扫尽了乔安娜的脸,尽管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还是讪讪的笑。 郁欢面露难色的看了看沈世平,又转头看了看沈亦晨,最终放下了自己的包。 - 这大概是郁欢吃的最尴尬的一顿饭了,饭桌上,沈世平对于乔安娜的到来只字不提,反而给郁欢又是夹菜又是关切,一个劲的和她说设计。 沈亦晨和乔安娜的眼神轮番扫射着她,让郁欢觉得如坐针毡,想溜又没法溜。 “欢欢,吃鱼,李嫂做的黄花鱼可是相当好吃的。”沈世平笑容可掬的夹给她一大块鱼。 郁欢看着碗里的鱼,忽然觉得有股腥味窜进鼻腔,胃里翻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感,“呕――”郁欢猛地推开眼前的饭碗,捂着嘴快步的跑向洗手间。 洗手间里传来了郁欢惊天动地的呕吐声,像是把胃都吐出来一样,饭桌上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沈亦晨脸上有些不满,好好的一顿饭,全被郁欢破坏了。 乔安娜一脸的愤世嫉俗,恨不得就此冲进去掐死郁欢,从她进门起,就知道郁欢今天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里,果然和她想的没错,郁欢就是来搞破坏的! 沈世平眼里有些担忧,大声唤着李嫂,让她去看一看。 须臾之后,李嫂扶着郁欢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她像是被人抽干了全部的精力一样,无力的倚靠着李嫂,脸上苍白的没了血色,额头上害渗着虚汗。 “欢欢,没事吧?”郁欢一坐下,沈世平就关起的问。 “没什么……”郁欢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虚弱的笑,对这一桌子的菜却全然没了胃口。 “去医院看一下吧。”沈世平看她脸色不好,不由得有些担心。 “不用了……”郁欢刚想开口阻拦,沈世平已经对着沈亦晨招呼起来,“去开车,送欢欢去医院!” “爸!”沈亦晨看了看身旁的乔安娜,出声不满的叫他。 沈世平怒瞪着他,厉声呵斥道:“快去!” 沈亦晨回头忿忿地看了看郁欢,最终还是听从的去取车。 看着沈亦晨出了门,沈世平看了看坐在原地尴尬不已的乔安娜,转头对李嫂说:“叫老张送乔小姐回去。” 他说完,便拉起了郁欢向外走去。 偌大的屋里恢复了寂静,乔安娜坐在椅子上,看着离去的三个人,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像个小丑。 挂了电话,李嫂走到乔安娜身边,“乔小姐,车已经准备好了。” 乔安娜回头瞪了李嫂两眼,她现在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只能冲着李嫂撒气。 瞪完了,乔安娜愤愤不平的扯过自己的包,快步离开了沈园。 - 沈亦晨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全身虚无的郁欢,心里充满了对她的怨愤。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父亲带乔安娜回家,全被这个女人搞砸了。 他几乎有些怀疑郁欢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因为那天在病房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接着工作,实则是来捣乱的。 沈亦晨像是要撇清关系一样,一路把车开的飞快,没有多久就到了医院。 沈世平本以为郁欢是肠胃不好,检查过后却发现不是肠胃的问题,直到医生无意间提了一句,“会不会是怀孕了?” 郁欢一怔,猛然想到自己那个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来了,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沈亦晨。 四目相对,沈亦晨心里也是一沉,他知道郁欢是什么人,不会轻易跟别的男人乱来,可他们仅仅做了两次,就有了?! “怀孕?!”沈世平惊诧的反问,转头错愕的看着郁欢,带着两个人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里,沈世平目光凝重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对于这个时代,发生关系很平常,沈世平看了看儿子,还是有些难以启齿,“你们……已经有过了?” 郁欢有些别扭的转过头,沈亦晨看了看她,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去检查!”沈世平厉声呵斥,不管郁欢是不是怀孕,他都不能容忍这事。 郁欢从妇产科出来的时候,脸上有些不自然,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张纸,看到她出来,沈世平急忙迎了上去,关切道:“欢欢,怎么样?” 如果郁欢当真是怀孕了,那他定然不能让乔安娜进沈家的门,郁欢这个儿媳妇,他是认定了! 沈亦晨冷眼看着父亲的欣喜和郁欢的闷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直到郁欢重重的叹了口气,用力的咬了咬唇,才艰难的开口:“我……怀孕了……” ―――――――――――――――――――――――――――――――――――――――――――――――――― 亲们,两万更新结束了,谢谢大家支持~ 第七十八章 你确定孩子是我的?【六更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的话让沈亦晨和沈世平都是一愣,两个人却有不同的反应。 一个惊喜,一个惊吓。 像是怕她累着,沈世平急忙拉住她坐下,欣然的问她:“欢欢,这孩子是亦晨的吧!” 他的话用的是肯定句,在他心里,郁欢对沈亦晨的心意是绝对的,不存在任何怀疑。 郁欢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沈亦晨,攥了攥自己的拳,缓缓地点头肯定。 “你确定这孩子是我的?”沈亦晨环着手臂站在她面前,挑着墨眉,语气冷冽媲。 郁欢一愣,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们在一起只有过两次,这么容易就中招了?”他的话说的轻佻,连父亲在身边都不顾。 郁欢倏然起身,正要厉然反驳,沈世平已经站到他面前,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尖锐的巴掌声回荡在医院空荡的走廊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惊诧的看着他们,小声唏嘘几句便走开了。 沈亦晨的脸被父亲打得侧了过去,他知道父亲的手劲,再加上他在气头上,这巴掌下的很重,打得沈亦晨右脸发麻,脑子都有些恍然。 “你再说一次!”沈世平勃然道。 扬起自己被打的脸,沈亦晨的眼里愈发的决然,“我再说十次,也还是这句话!” “你……”沈世平抬起手指指着他,被他狂肆的话呛住,心口锐痛,沈世平急忙弯腰抚住心口,喘起了粗气。 “沈伯伯……”郁欢急忙上去扶住他,他才出院没多久,再发病的话身体就更吃不消了。 苍劲的手指还带着颤抖,沈世平极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欢欢不是乔安娜那种女人,她的言行举止我从小看在眼里,沈亦晨,这个责任你必须负!” 这话说得太过坚定,一点都不给沈亦晨反驳的余地。 沈亦晨看着动怒的父亲,目光转向了郁欢,“这孩子如果不是我的,那我岂不是要帮别人养儿子?” 郁欢从没想过沈亦晨会这样,她松开沈世平的手,向前跨了一大步,直视着沈亦晨,话说的斩钉截铁,“我可以做亲子鉴定。” 他这么说她,就是在侮辱她的人,她可以忍受面前的人不爱她,但是不能忍受他侮辱她。 沈亦晨看着郁欢决然的样子,停顿了半晌,蓦然开口:“这孩子不能留。” “你说什么?”郁欢和沈世平不约而同的惊叫出声。 郁欢错愕的看着他,忽然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嘶吼起来,“沈亦晨,你混蛋!它是个人,难道在你眼里只有乔安娜才算是人吗?其他的人命都可以无视吗?” 沈亦晨站在原地任她撕扯,推搡,沈世平看到郁欢几近失控的样子,想要上去阻止,最终还是没有。 沈亦晨的话本就说的太过分,郁欢能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她起初只是拉扯着他,后来索性扬起拳头在他身上捶打起来。 “沈亦晨,你不是人,你怎能这么无情……”她越说越觉得心里充满了委屈,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最终还是泪流满面。 她发泄的累了,慢慢的蹲下身,抱住自己在沈世平面前毫不顾忌的大哭了起来。 她怀的是他的孩子,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从前她阻碍他们在一起,他就百般羞辱她,现在她有了孩子,他就这么决绝的要处理掉。 所有一切阻碍他和乔安娜在一起的,都该死,是吗? 沈世平拉起蹲在地上的郁欢,极其坚定的说:“欢欢,告诉你爸,这婚一定要结!” 他看了看满脸泪水的郁欢,又看向沈亦晨,“我会让老张来接我,你送欢欢回去。” 这两个人现在都处于情绪激动的时候,或许让他们多接触一下,能化解两人的误解。 - “你现在满意了没有?” 坐在他的车上,沈亦晨回头看她,语气冷漠。 她脸上的泪迹还没干透,沈亦晨低低嗤笑了一声,“目的达到了?” 郁欢抬起头冷眼看他,等着他接下来的发话,如她所想,沈亦晨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了笑,“郁欢,实话说吧,你是不是因为那天在病房外,听到了我和我爸的谈话,今天故意来我家的?” “你什么意思?”郁欢转直了身体,直视着他。 “没什么意思。”沈亦晨耸了耸肩,笑容愈发的张狂,“我的意思就是说,你这手段玩的一点都不高明。” 他的话刚落,郁欢忽然就轻笑起来,沈亦晨的眸色暗沉着看她,不知道她笑什么。 她把碎发别在耳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对着他淡然一笑,沉着的说:“我那天是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可是也请你动动脑子,沈伯伯说‘这个星期抽空’,我又怎么会知道就是今天?” 没错,他确实只是随便抽了个时间,这算是巧合吗?那未免也太巧了。但如果不是巧合,又没法解释。 沈亦晨紧紧地看着郁欢,沉吟了半晌之后,又重复起刚刚的问题,“你确定这孩子是我的?” 他始终觉得,那两次欢好不足以让她怀孕。 “沈亦晨,我的身子只给过你。”她看着他,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 话音落尽,郁欢忽然感到可笑,她肚子里怀着面前人的孩子,可她却在这里跟他纠结自己清白的问题。 “那好。”沈亦晨看了看她,“如果是我的,那我带你去打掉,如果是别人的,那就交给别人去解决。” 她看着沈亦晨,忽然莞尔,“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就是我的孩子,跟你没关系。” 他第一次觉得郁欢这么强硬,沈亦晨不知道,当一个女人怀孕了,她就会变得强大起来,因为她要保护的,是两个人。 沈亦晨的脸色复又阴沉了下来,“所以,你是执意不打?” 贴近了他的脸,郁欢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打!”她说完,又坐直了身子,反问了一遍,“你听清楚了吗?” “我累了,先走了。”不给沈亦晨回答的机会,郁欢拉开车门径自下了车。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沈亦晨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盘上。 该死的,看来他以后非但摆脱不了这个女人,反而会跟她纠缠的越来越紧。 - 在乔安娜日夜担忧不已的时候,Andy总算是清醒了过来,然而他也并没有让乔安娜好过,从医院出来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动用手段,给大大小小的模特经纪公司打点了一下,全部封杀乔安娜。 仿佛是一夜之间,乔安娜真的丧失了全部。 更要命的是,因为发布会上受她牵连,还有她之前给Sunnie当过模特,近一个月来Sunnie的珠宝销量都不好。 “啪……”一打文件摔在办公桌上,沈世平恼怒的对着面前的沈亦晨发起火来,“沈亦晨,你满意了没有?Sunnie现在被你搞的乌烟瘴气,你满意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拍着桌子,勃然大怒。 沈世平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坐下来语气缓慢的说:“和欢欢结婚。” “这和结婚有什么关系?”沈亦晨皱起了眉,难道所有的事都和郁欢结婚,才有解决的方法吗? “和欢欢结婚,对外撇清你和乔安娜的关系。你们的婚礼,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挽救Sunnie的危机。” 沈亦晨冷嗤一声,眼里露出了不屑,“这么说来,你不也是在利用她?” “沈亦晨!”沈世平拍案而起,“你们本来也是要结婚的,Sunnie只不过是借着你们结婚提升信誉而已。” 他的婚姻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别人的脚踏石。 “不可能。”沈亦晨决然的撂下这话,转头就要走。 “沈亦晨,三年前那场客户资料失窃案,我至今没有再和你提起,不是因为我忘了,是因为我想给你个机会去挽救,想想当时Sunnie的危机,如果你想历史重演,那么,我同意你和乔安娜在一起,一个故意伤人的罪犯!” 父亲斥责的话从背后传来,沈亦晨的脚步顿在了原地,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那场浩劫。 “沈总,关于Sunnie客户资料失窃,外界传闻是Sunnie首席设计师曾维亚所为,请问是否属实……” “亦晨,我在刚出道走秀时就认识曾维亚了,他不是善茬,资料失窃,和他脱不了关系……” “总经理,我只想告诉你,有些小人就埋在你身边,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单纯…… 那些记者的追问,乔安娜看似不经意的点拨,还有曾维亚话里有话的回答,纷扰的声音盘旋在沈亦晨的脑子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黑暗的日子。 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他真的要视Sunnie的未来为儿戏,固执的和乔安娜在一起吗? ―――――――――――――――――――――――――――――――――――――――――――――――――― 亲们呐,六更呐~!!!出来冒泡吧~求荷包花花~ 第七十九章 结婚,你没有选择【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世平看着他站在原地,等着他的妥协。 沈亦晨虽然有时候固执而狂放,但他最基本的重心还是有的,孰轻孰重他掂量得出来。 比起Sunnie将近百年的基业,乔安娜就变得微小,甚至不值一提。 沈亦晨闭着眼睛站在原地,努力让自己的理智回归,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睁开眼,像是自我安慰一样,“我和郁欢结婚,只是为了对她肚里的孩子负责。” 他的出发点是什么,对沈世平来说没有一点关系,只要他结婚,才是最终目的。 媲- “所以说,她怀孕了,你就要和她结婚是吗?” 乔安娜的家里,她站在客厅,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满眼的泪水。 她抬起手指指向自己,声音颤抖,“那我算什么?” “安娜……”沈亦晨抬手按住太阳穴,对于她的质问感到烦躁。 她像是没有看到沈亦晨的心烦一样,仍然执着着自己的话题,反反复复的说:“亦晨,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你答应过我的,这是你答应过我的啊!”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摇晃沈亦晨。 他本来就烦躁,被她这么一晃感到头更疼了,“安娜。”他又叫了她一遍,语气里多了一丝恼火和不耐。 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跟他纠缠不休,之前他还觉得乔安娜是个识时务,知进退的女人,现在看来,她也只是没有遇到威胁她利益的事罢了。 此时的乔安娜脑子里已经乱了,耳朵里全是他方才的那句话,“郁欢怀孕了,我要和她结婚。” 他怎么能和郁欢结婚?!她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Andy对手下的一些公司下了死命令,不许再给她一点翻身的机会,而其他公司看她气数已尽,也纷纷避开她的合作,各自明哲保身还来不及。 她现在已经是Model界人人唯恐避而不及的人,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那她岂不是更加陷入了绝境?! “亦晨,你看不出来吗?郁欢这是在和你玩心计,她是在耍苦肉计!”见自己的发问对沈亦晨起不了作用,乔安娜索性开始诋毁郁欢,自顾自的说着,气得跳脚,却没有注意到沈亦晨越来越阴沉难看的脸色。 他知道,乔安娜这么说,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心和不甘,可是郁欢是不是玩心计,他最清楚。 他们第一次,是他强迫,用掠夺的方式夺了郁欢的第一次。 第二次,是在郁欢意识不清醒之下才有的,而且也是他先把持不住。 乔安娜这么诋毁中伤她,忽然让沈亦晨觉得很反感,眉间越皱越深,满脸的厌烦。面前的女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少了那份冷傲和淡然,开始变得如此歇斯底里?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话说的更加愤愤不平,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怎么能上了两次床就怀孕的?我当初那么多也没有……” “你说什么?”她脱口而出的话让沈亦晨心里警觉起来,脸上渐渐有了别人看不懂的深意,却能感到他隐隐的怒气。 乔安娜猛地停住了话,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之后,懊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至今不敢对外人说,沈亦晨和她在一起三年,除了接吻和拥抱,两人竟然什么都没做过。她不只一次的怀疑过,到底是沈亦晨有问题,还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不然他怎么忍得住? “没……没什么……”乔安娜避开他的视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借口,“我的朋友里也没有做了两次就能怀孕的……” 在沈亦晨眼里,她是一个身处污水谭,却能出淤泥而不染的女人,她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所以一直都把自己伪装的很好。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跟别的男人不知道上过多少次床,堕过几次胎,沈亦晨绝对会多看她一眼都嫌脏。 有过那么几次,她连补膜的手术都做好了,他却对她仍然保持着距离。 怕自己说漏了嘴,乔安娜赶忙转移话题,几乎是苦口婆心一般,“亦晨,她真的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怀孕,你就确定她怀的一定是你的?万一要是别人的,那你……” “够了!”沈亦晨赫然打断她的话,脸上转为了怒然。 他眼里的乔安娜不是这样的,不会把一个人贬低成这样。 心里涌上了浓浓的厌烦,沈亦晨抓起扔在沙发上的外套,不再多留,快步向门口走去。 乔安娜从背后冲上来抱住他,哽咽的唤他,“亦晨……” 如果放在从前,他一定会转过身抱住她,柔声安抚她心里的不安,然而今天,沈亦晨却没什么反应,就这样任由她抱着。 “亦晨,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抛下我,我只有你这一个依靠了……”她带着哭腔,语气哽咽,环在沈亦晨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硬的不行,乔安娜便转换了战术,哀求和委屈,沈亦晨最吃她这一套了,他是硬气的人,你和他强硬,只能是硬碰硬,到最后他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亦晨,你忘了咱们在一起的日子了吗?你说过,你最喜欢看我在T台上的样子了,还有咱们第二年的纪念日,你突然出现在颁奖典礼上,我当时好惊喜……还有还有,你记不记得去年夏天,我们去海边,你说过会和我一直在一起的……” 他们曾经的记忆,仿佛已经是她手上最后一个有利的条件,此时此刻她也只能拼命的搜刮着记忆,找出他们曾经美好的片段,用来唤回沈亦晨的心。 然而沈亦晨的记忆却没有跟着她走,反而是问她:“安娜,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件客户资料失窃案吗?” 随着他的话说完,沈亦晨能明显感觉到环在他腰间的手一滞,靠在他背上的身体也僵硬起来,沈亦晨的心里有些狐疑,猛地转过身,一霎间,他忽然抓到了乔安娜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记……记得啊,怎么了……”乔安娜放下手,脸色有些不自然,话也说得不连贯起来。 尽管心里感到有些不对劲,沈亦晨还是先抛开自己的思绪,对她解释,“三年前,因为那场失窃案,我被董事局罢免,现在我重新接手总经理一职,发布会上的意外对Sunnie有了不小的冲击,我和郁欢结婚,不仅是为了孩子。” 他说完,又弯下身,目光对着乔安娜,想要取得她的理解,“你明白吗?” 乔安娜看着他,停了半晌,才讪讪的笑了一下,信口应着,“我明白,明白……” 谁都不知道,她握紧的拳中,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在听到三年前的那场案子时,她整个人都开始慌乱起来。 - “从现在起,你们就开始着手重点修改手上的案子,一组负责本季度婚戒的设计,二组负责装饰戒的设计,月底一定要把新案子交上来……” 设计部的会议室里,郁欢的会刚开完,会议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开了,Vincent走进来,对郁欢微微点了点头,“郁总监,总经理请您去一下他办公室。” 收拾东西的手略微一停,郁欢轻轻地蹙了蹙眉,沈亦晨找她做什么? 放好自己的文件,郁欢走向他的办公室。 门上被人轻轻地敲了三下,“进”,沈亦晨应了一声,仍然伏案专注的画着自己的图。 郁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似曾相识的一幕,他手上握着特制的绘图笔,精心的勾描着图纸上的耳坠,其实他画得很简单,就是一颗水滴一样的耳坠,却画得极为精细,如果制作出来,一定是一个销量极高的产品。 她知道沈亦晨的才华,这也是他身上最吸引她的地方。 沉着,稳重,睿智,才华横溢。这就是郁欢眼里的他。 感觉到那束炽热的目光,沈亦晨停下手上的笔,抬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沈亦晨清晰地看到了郁欢眼里的痴缠和迷恋,然而只是那一眼,郁欢迅速的别开了头,脸上渐渐浮现出来一丝绯红。 她在他面前,总是学不会掩饰自己的爱意,让他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底。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郁欢才率先打破了沉默,“叫我来干什么?” 沈亦晨放下手中的笔,身子向后看了看,微仰着脸看她,蓦然开口:“结婚吧。” 郁欢先是一愣,在他的脸上飞快的扫视了一遍,却没有找到开玩笑的神色,心里不由得一沉,不知道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你又想怎么样?”她俏丽的黛眉皱成一团,话语间满是疑惑和警惕。 “你不是一直嚷着要结婚吗?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他说起这话的时候语气傲然,仿佛他在给她什么赏赐一样。 郁欢嗤然一笑,眼里涌上了不屑,“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你说结婚,我就要答应吗?” 她当初那么恳求他,他还是一副不情愿,现在她识相的退出,他又来跟她没完没了。 “郁欢,结婚,你没有选择。”沈亦晨的话说的很坚决。 “凭什么?”郁欢气闷的说,他以为他是谁?游戏的最终BOSS?他说结婚就结婚? “不要以为我愿意。”他低低的笑,“如果不是因为你怀孕,这婚一点可能都没有。” “我没说过让你负责,孩子生下来,我自然会照顾。”郁欢说完这话,转身就要走。 如果是来说这件事,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她从来没要求过他要负责,也不想要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以前缠着他不肯放手,是以为自己的执着能打动他,她努力过了,后来才发现,这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而已,现在她已经想通了,也就不再随便抱有幻想。 “郁欢,我再说一遍,这件事,你没有选择。”她还没有走到门边,沈亦晨的话就已经拦住了她的路。 她愤然的回头看他,却只看到了他脸上的一派淡然。 “达啦啦啦,达啦……”郁欢开口想反驳他,却被手机铃声打断了话。 “喂?子琛?”提起陆子琛的名字,沈亦晨心里忽然不舒服起来,眼神也变得晦暗。 “欢欢,陶一璇回来了?” “对,她还叫你出来吃饭的……” “你会去吗?”陆子琛问她,却对陶一璇不再有任何提问。 “我当然会去。” “那好,你去我就去。” 虽然那边的声音很小,可是那声“你去我就去”,还是椅子不落的传进了沈亦晨的耳朵。 他们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都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 挂了电话,郁欢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句气愤的话,“上班时候不许接听电话,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质问,郁欢心里不由得不平起来,这个男人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前一句和后一句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对不起,我不知道!”郁欢气咻咻的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要去会老相好了?还真是心急!”他讽刺的话从背后传来,愈加的激起了她的怒火,郁欢大步走出去,“砰”的一声甩上了他办公室的门。 她真想把他门上的玻璃震碎! - 陆子琛坐在母校附近的一家小馆,一脸不耐烦的看着面前低垂着头的女人。 “陶一璇,这又是你故意的吗?”他的薄唇微抿,神色低沉的看着她,语气很不好。 她说过郁欢会来,他才答应来吃这顿饭,可现在郁欢人在哪? 抬起娇艳的笑脸,陶一璇看着面前许久不见的男人,不承认也不反驳。 他猜得没错,她为了和他多独处一会,确实让郁欢晚来了一阵子。 看着她平和的脸,陆子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才缓缓的说:“这么久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私又任性,看来在国外的这几年,也没让你的性格改了多少。” “陆子琛,你有必要一见我就教训我吗?”陶一璇皱起了眉,脸上有些失落和生气。 为什么他们每次见面都是这样的对话,在她的记忆里,他鲜有的几次和颜悦色的和她说话,都是珍贵的记忆。 “说吧,这一次你又要搞什么事?”陆子琛往后一靠,仰着脸挑起眉,“是喝多了让我去接你,还是要开个保时捷在医院堵我的路?或者你又有了新手段?” 陶一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把手上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有星星点点的咖啡溅到了她白色的衬衣上,她却没看见似的,提高声音道:“是,我就是有新手段了!这一次我要去你们医院工作!” 陆子琛脸上一凛,眼里流露出一丝厌烦,“陶大小姐,医院不是你家后花园,不要以为仗着你那副院长的父亲,你就可以在那里为所欲为!”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在他心里的形象还是没有一点改变?陶一璇“啪”的一声拍着桌子站起身来,眼里满是失望,“陆子琛!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拿工作当儿戏,任性妄为,无理取闹的人吗?” “不然你以为呢?” 不然你以为呢…… 陶一璇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失笑和凄然,“是不是在你眼里,只要做错了事,就再也没有被原谅的机会?” “原谅当然可以,但也要分什么事,涉及人命,那就不能原谅!”陆子琛的话说的铿锵有力,一字一字的砸在她心上。 所以,在他心里,她一辈子都是那个恶毒的形象,再也无法改变吗? 陶一璇敛下眼中的失望,努力克制自己,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哭,他们就这样对视了许久,陶一璇一把扯起自己的包,夺路而去。 郁欢走进来的时候,陶一璇正抹着泪往出冲,“一璇?”郁欢拉住她,疑惑而担忧。 “欢欢……”陶一璇哽咽的叫了她一声,下一秒眼泪便夺眶而出。 “怎么了?”郁欢拉着她,刚想问原因,陶一璇却已经拽出了自己的手臂,哭着跑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郁欢看着她跑过马路,心里愈发的担忧,却见陆子琛向她走过来,“一璇怎么了?”郁欢一脸不解的问。 方才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晚来一会,就成这样了? “没什么,她又犯了大小姐的病。”陆子琛说得轻描淡写,脸上没有一点异样。 - 一间总统套房里,床上是两个纠缠的身影,地下散落的到处都是男人的衣服,还有女人的内衣。 最后一下达到了极致,乔安娜剧烈的扬起了头,惊声尖叫出来,浑身颤抖的几近痉.挛。 慢慢的从男人身上滑下来,乔安娜裸着身子走到浴室,满眼厌恶的洗去自己一身的汗水,狠狠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直到清洗干净了,她才换上了一脸的媚笑,走出了浴室。 “于总……”她拉开被子钻进去,挡住自己一身的春光,浑身像没了骨头一样,倚着身旁的男人,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前上下画着圈。 男人被她这样的逗弄撩拨得心情大好,伸长手臂揽住她的肩,在她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于总,你看,人家现在接不到通告,你是不是……”她继续撩拨,手向下探去。 还没待她有什么动作,那男人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对乔安娜讨好的笑了笑,拿起手机走到隔壁去接。 男人出去了,乔安娜的脸上换上了一副阴狠,如果不是因为她对沈亦晨那边实在没有办法,她才不会放低身价去讨好这种男人。 几分钟后,男人重新回来,脸上却没了方才的笑,而是变得有些冷硬,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顾自的穿起来。 看他这样的动作,乔安娜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急忙裹好被子走下床来,抱住那男人的腰,谄媚的说:“于总,怎么了?要走吗?” “我还有事。”男人伸手拨掉她的手,穿好衣服就要走,走了一半又停下来,对乔安娜说:“你说的那件事,我实在无能为力,上边不许请你拍广告,我也没办法。” 房门被关上,乔安娜奋力把身上的被子摔在了地上,恨得咬牙切齿。 这已经是她找的第三个人了,可每一个做完了都是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难道她真的走入绝境,再无翻身之日了? ―――――――――――――――――――――――――――――――――――――――――――――――――――― 亲们,要养成冒泡的好习惯呦~快出现吧~ 第八十章 你是怎么爱上沈亦晨的?【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看着那扇已经闭合的门,乔安娜缓缓地闭上眼,慢慢的吐出一口气,胸前有了一个起伏的弧度,复又倏地睁开眼,这一次,眼里充满了阴狠丫。 沈亦晨是她的,她不许任何女人抢走他! 拿起自己的手机,她翻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语气漠然,甚至还带着些狠劲,“你上次的提议,我可以答应,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就当是我做出这么大牺牲的报酬。” - “陆子琛,你为什么要惹一璇生气?”原本三个人的饭局,现在只剩郁欢和陆子琛,两人面对面坐着,郁欢脸上满是怒意。 这是陶一璇回国之后,他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可饭还没吃,人就已经被气跑了。 陆子琛顾自搅着自己的咖啡,回答的没心没肺,“我没气她,陶大小姐气性可高了,我哪能气的着她?” “陆子琛!”郁欢提高了声音,抬手拍在桌子上,怒目圆瞪。 他不是不知道陶一璇对他的感情,她那么高傲的女子,身边围绕着不少高官子弟,可是仍然数年如一日的爱着他。 有时候她觉得很对不起一璇,一璇爱着陆子琛,而陆子琛却一直对她执迷不悟。 看着郁欢生气了,陆子琛也不再跟她赌气,郁欢不是陶一璇,对他的臭脸也能笑脸相迎媲。 爱情就像是个圈,你堆着笑追着前面的人,却给了身后的人一个冷屁股。 而他们,都是被绕在这个圈里的人。 “欢欢,你爱了沈亦晨有多少年了?”搅着咖啡的手停顿下来,陆子琛抬眼看向郁欢,话说的有些失落。 她不知道陆子琛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却还是照实回答,“十年了吧?或者更多一点……” 其实具体多久,连她自己也数不清了,只是觉得从爱上沈亦晨的那天起,全世界仿佛都不重要了,日子像流水一样,她变得完全没有了时间观念。 十年,陆子琛心里有些疼,郁欢爱了沈亦晨十年,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郁欢的心早已为沈亦晨建起了壁垒,他无论如何都是攻不进去的。 “欢欢,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爱上沈亦晨吗?” 他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对郁欢的爱情有了兴趣,竟然追问起这事。 其实对陆子琛来说,郁欢关于沈亦晨的每一个回答,都是一把捅进他心窝的刀。 思绪随着陆子琛的话飘远,郁欢脸上有了冥思的神色,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盛夏。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沈伯伯的宴会上,他穿着一身墨色的西装,那时他已经有拔萃的身形,面容沉静的站在沈伯伯的身边迎接客人,我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他就像一个锥子一样钉在了我的脑海里,从此再也没有拔出来过。” 郁欢说起这话时,脸上有了恬淡的笑容,仿佛那是她记忆里最好的回忆,然而这种笑容,她从没给过陆子琛。 “你知道定格吗?”她忽然转头问他,却又不待他回答的就顾自说下去,“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世界就定格在了那一瞬间,下一秒,我开始心跳加速,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却没想到我此生的爱情,就是如此庸俗的一见钟情。” 她说完,敛下眼神,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正是因为爱的突然,所以也就不被人看重。 “后来他在众人们的起哄下,随手画了一张设计图,他俯首认真画图的那一幕,现在想起来都是那么清晰,仿佛刚刚经历过一样……”她照他画图的样子,画了那副素描送给他,尽管没有署名,可是她也希望他能把它认真看待。 郁欢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我一直等你,后来却等来两个人。 “其实谁都不知道,后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我偷偷捡走了那张设计图。”她说起这话时,脸上有了小小的得意,像是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而那张图,一直被她珍藏着。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告诉他?”陆子琛有些想不明白。 郁欢低低的笑了笑,有些失落,“那时候我爸也不是市委书记,那天来的人,每一个都比我们的身份地位高,我站出来和他说话,他也未必看得起我……” 其实就算是现在,他也还是看不起她…… 郁欢的话说完了,脸上愈加的伤感,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陆子琛觉得自己心里阵阵发疼,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提起这个要他命的话题。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件事了?”郁欢嘴角露出了笑容,心里的阴霾似乎也减少了一些,每一次她想到那些记忆,心里都会随之轻松一些。 “没什么……”陆子琛低下头,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沉,复尔又抬眼看她,小心翼翼的问:“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他真的很怕郁欢说,她忘记了。 然而郁欢还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抱歉的挠了挠头,“对不起啊,子琛,我想不起来了……”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不是吗? 陆子琛嘴角的失落越显越深,心里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样,那么疼。 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是高中的时候,她陪陶一璇去医务室输液,他看到她们的第一眼,郁欢笑容淡淡的,陪在陶一璇身边不停地安抚她,让她不要紧张,而陶一璇则是一脸的烦闷,喋喋不休的诉苦。 或许在那第一印象里,郁欢就已经先入为主,让陆子琛对她有了好感。 像是突然想起来了,陆子琛急忙转移话题,不敢再讨论那个让他窒息的话题,“对了,你还没有吃饭吧?想吃什么?川菜好不好?” 郁欢摇了摇头,脸上有了憧憬的笑,“我不能随便吃东西……”陆子琛还有些狐疑,她才又接着说,“我怀孕了。” 她……怀孕了?! “当啷……”陆子琛手里的勺子掉进了杯子里,溅起了咖啡,他却张着嘴,瞪圆了眼睛看着郁欢。 许久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掩下自己眼里的错愕,拿起桌上的纸巾慌乱的擦起来,一边擦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是沈亦晨的?” “是的。”郁欢笑着点了点头,眼里却有一丝暗淡,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只是还不知道,宝宝的未来是怎样的……” 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奉子成婚,这样没有爱情基底的婚姻,没有孩子的时候,受伤的是两个人,孩子一旦降生,那么受伤的就会是更多人。 可是如果不结婚,她又不想让孩子没有父亲。 她的身上真的背负了太多,她多年的爱情,父亲对于她婚姻的寄托,现在又多出来了一个孩子…… “那,你们要结婚了吧?”陆子琛尽量让自己笑的释怀,不想在郁欢面前显得小气。 郁欢直直的看着他,思绪却有些飘远,很久之后,她才缓缓回神,慢悠悠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们会结婚……” 是的,他们会结婚,不论是出于这三个理由当中的哪一个,都足以让她答应下来。 - 在郁欢说出了要结婚之后,两个人就一直坐在那咖啡小馆里,谁都不再说话,各自心怀鬼胎的想着什么,却一直坐到了傍晚。 从小馆里出来,郁欢拉了拉衣襟,陆子琛开口叫住了她,“欢欢……” 郁欢转过头,昏黄的路灯下,她看不清陆子琛的表情,却能感觉出他眼里的漠落,停在原地等着他开口。 陆子琛慢慢展开了一个宽厚的笑,“你一定要幸福。” 他是在祝福她,也是在心里劝慰自己。 郁欢爱沈亦晨不是一天两天,十年的时光,他做再多都抵不过,唯有祝福才是他能给的。 “谢谢。”郁欢也笑了,依然那么美。 陆子琛怔了一下,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臂抱住她。 这是他第一次抱自己心爱的女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心悸动的砰砰直跳。 郁欢一愣,也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也不回应。 昏暗的路灯下,陆子琛抱着她,抵在她发顶的唇渐渐下滑,在郁欢的耳畔轻轻地印下一吻,郁欢浑身即时一僵,正想要推开他,却听他语气飘渺的说:“欢欢,请记住,其实我也爱过你……” 其实郁欢心里是知道的,只是为了陶一璇,她只好装作视而不见。 “欢欢,我就不送你了。”他的话说完了,慢慢的松开了郁欢,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换上了他平日里的笑容,对着郁欢招了招手,快步跑向了自己的车。 郁欢失神地看着他驱车离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发现上面有沈亦晨几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 “你在哪?” 简短的三个字,郁欢心里有些闷,他是在关心她的去向吗? 想了想,她还是把电话回给他。 “你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电话被接通的同时,还不待她说话,那边已经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郁欢皱了皱眉,他这是说的什么话,她去哪,还要和他报备吗? “我在外面……” “我问你在哪!”沈亦晨已然不耐烦了。 “我在医大这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就已经打断她,“在那里的停车场等我。” 然后,便是一阵“嘟嘟”的盲音…… 郁欢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这个男人怎么总是这么独断专行,难道他以为世界都是围着他转的吗?! 心里不满的抱怨了一阵,郁欢还是乖乖的走向沈亦晨说的停车场。 她转身离开不久,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便从不远的暗处慢慢走了出来,看着手机上方才拍下的照片,她几乎兴奋地要仰天大笑。 - 沈亦晨一路把车开得很快,想到郁欢有可能还和陆子琛在一起,他就恨不得飞到他们面前,去看看那两个人究竟在干什么。 有些微冷的夜风里,郁欢抱着手臂站在路边,一辆迈巴.赫“哧――”的一声停在了她身边,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句不善的揶揄,“和老相好幽会结束了?” 郁欢透过放下的车窗,看着车里的男人,几秒之后忽然迈起步子转头就走。 他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讽刺她?郁欢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有点莫名其妙,甚至是不可理喻,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她还没走多远,沈亦晨的车就追了上来,他打开车门走下来,一把扯住了郁欢的手臂。 “放开我!”郁欢瞪眼,厉声对他道。 “是我说错了,还是你心虚了?”沈亦晨也毫不退让,仍然抓着她的手腕。 “神经病!”郁欢烦躁的扫视了他一边,用力想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沈亦晨却索性连扯带拽的把她强按进车里,自己又上了车。 郁欢看他上车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先给她系上安全带,不由得恼怒,对着他喊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爸来了。”他只是淡淡的说,复又补充了一句,“来说结婚的事。” 他这句话倒是让郁欢镇静了下来,也不再和他纠缠,乖乖的坐好了。 看到她终于安定了下来,沈亦晨这才发动了车,完美流线型的迈巴,赫在公路上奔驰了许久,两个人都安静了。 很久之后,他才问她,“结婚的事,想好了吧?” 郁欢扭过头看了看他的侧脸,坚毅冷硬的线条,微抿的薄唇,她看了半晌,才缓缓的说:“想好了。” “哧――”沈亦晨猛地停下了车,郁欢瞬间往出冲了一下,又被身上的安全带按在了座椅上。 “你的决定?”他看着她,晦暗的目光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郁欢揉了揉自己被撞得发晕的后脑勺,缓了好一阵,才幽幽的说:“结婚吧。” 心里仿佛有一块石头落了地,就连沈亦晨自己都没有发觉,心里竟然流过一丝暗自的庆幸和窃喜。 嘴角勾起了满意的笑,他才又发动了车。 - 郁欢跟着沈亦晨回到沈园,一进家门,郁正国就终止了和沈世平的谈话,快步迎了上来,拉住郁欢急急地询问:“欢欢,你怀孕了?那怎么不说呢?” 他最近都在璃城出差,工作比较忙,对于郁欢的关心少了一些,原本以为她应该和沈亦晨相处的很愉快,可那天突然接到了她带着呜咽的电话,哭着说不和沈亦晨结婚了,再之后沈世平便打来电话,又说一定要结婚,郁欢怀孕了! 接二连三的电话,让郁正国再也忙不进去工作,索性匆匆料理之后先赶了回来。 “爸……”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见面就说怀孕的事,郁欢脸上有些尴尬。 “你说不结婚了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亦晨有爱的人了?”郁正国疑惑的问她,又抬起头看向沈亦晨,想从他的脸上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沈亦晨被郁正国问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自然的轻咳两声,有些难以启齿。 “是不是最近报道的那个模特?”郁正国说起这事,语气中已然有了一些凛冽,脸色也变得严肃深沉起来。 “爸……”郁欢看沈亦晨变了脸色,急忙拉住父亲,阻止了他的问话。 郁正国却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厉声道:“闭嘴!” 郁欢被父亲的严厉吓得一怔,不由得低下了眉眼,噤了声,慢慢的退到了他们后面。 郁正国看了看她战战兢兢地样子,视线转到了沈亦晨身上,“亦晨,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欢欢怀孕了,你怎么还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伯父……”沈亦晨扯了扯嘴角,却不知道这话题从何说起。 这件事最初明明是郁欢阻止了他们在一起,可是现在怎么演变成了他里外不是人了? “亦晨,我告诉你,欢欢怀孕了,这孩子一定是要生下来的,但如果你自己的私事还没断干净,我也不反对欢欢一个人抚养孩子!”郁正国重重的撂下这句话,拉起郁欢的手就不由分说的向外走。 沈世平连忙站起来拦住他们,“老郁,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欢欢怀的是亦晨的孩子,我怎么能让他逃了这个责任!这婚是一定要结的。” 他说完,又大声叫沈亦晨:“把事情给你伯父说清楚!” 沈亦晨看了看紧张的郁欢,又看了看正在气头上的郁正国,走上去从他手中接过郁欢的手,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对郁正国说:“伯父,我那时候只是一时冲动,欢欢怀孕了,我自然是要负责的,我已经和她说过了……” 他停顿了一下,咬了咬唇,慢下了语气,“我们会结婚的。” 沈亦晨的话让沈世平放下了心,快步走上来拉住郁正国坐下,又对站着的沈亦晨说:“这一次的发布会已经给Sunnie带来了冲击,下一季度的新品发布会,我要你亲口宣布这婚事!” 郁欢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正在用力,手骨都被他捏得有些疼,可郁欢还是强忍着。 她知道,他的心里不舒服,他的怒意传递给她,让郁欢也仿佛感同身受。 “好……”很久之后,沈亦晨才这样说。 沈世平满意的点点头,又转向郁正国,“老郁,下一季度的新品发布会,我想邀请你去给新品LOGO发布作剪彩嘉宾,你看如何?” 郁正国跟着点点头,“好的,我会安排一下手上的工作,给发布会作准备。” - “亦晨,再有二十分钟,发布会就要开始了,如果你后悔了,还来得及……” 沈亦晨的总经理办公室,郁欢和他面对面坐着,她今天要作为设计部的发言人去讲话,所以穿了一袭长裙,优雅而曼妙,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抬眼看了看她,嘴角不屑的笑了起来,“我后悔,还来得及?” 他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一定是要负责的,况且他还要为Sunnie着想,这婚是结定了,至于乔安娜那边…… 想到乔安娜,沈亦晨不由得头痛起来,挥手招呼郁欢先出去,又拿起电话拨给乔安娜。 “安娜……”沈亦晨先叫了她一声,沉吟了一下去组织语言。 “亦晨?”乔安娜应了一声。 “安娜,我要和郁欢结婚了,今天就会发布婚讯……”他说起这话时,声音很低,还有一些抱歉。 “……”那边沉默了一下,沈亦晨等着她开口,须臾之后,却听她没有多大反应的说:“亦晨,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安娜,很抱歉……” 他说完这话,就率先挂了电话,像是怕乔安娜接下来会和他哭闹一样。 电话被挂断,乔安娜狠狠的看着平静的手机,又翻出来那天傍晚照的那张照片,原本姣好的脸上却渐渐露出了狡诈得意的奸笑,眼里满是阴毒。 结婚?她冷嗤一声,她倒要看看,这婚他们怎么结! 第八十一章 你知道什么叫吻吗?【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挂了电话,才渐渐感到今天的乔安娜有些奇怪,若是放在之前,她一定会在电话里和他纠缠不休,翻出他们的旧忆来和他哭诉,然而今天却这么淡定,简直不像她的做事风格丫。 沈亦晨放下手机,向后靠了靠,有些疲乏的闭上眼睛。 是她终于愿意放手了?还是她又有别的事了? 对于乔安娜冷淡的态度,他的心里却隐隐有一些轻松,或许是因为在他看来,乔安娜冷淡一些,会让他少一些烦心事。 - “本季度的主题为‘简优’,围绕这一主题,对于钻戒的设计,我用了简单大方的风格,主要的特点在于周围的纹路……” 前一个月的就职发布会风波刚刚平息,很快就召开了新品发布会,这是郁欢就任设计总监一职以来,策划的第一次发布会,对她而言很重要。 沈亦晨看着站在投影布下面的郁欢,她拿着光笔在布上指指点点,阴影打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上去有些不真实,然而她聚精会神和专注的样子,却是极为吸引人的。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女人认真起来,也是如此的夺目。 郁欢说完了,转身面对着台下的记者,微微的淡笑,“对于设计风格和理念,我就讲解这么多,新品上市之初,我们会请比较知名的影视明星来担任代言人,稍后广告部会着重来说这一事宜。” 郁欢在一阵掌声中走下礼台,坐在了沈亦晨身边媲。 他直视着屏幕,忽然说道:“还不错……” 他这是在夸她吗? 嘴角慢慢露出了欣喜的笑,郁欢侧过头,低下眉眼,却掩不住目光中的愉悦,心里也有些窃笑。 不过,为什么他每一次夸人都是模棱两可的,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说一次吗? - 后台操控室 一个助理匆匆走进来,把手上的一张光碟递给控制员,“这是总监交给你的,说是特殊产品的设计图,现在不要让别人看到,一会才能公开。” 控制员狐疑的接过光碟,反复的看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透过那扇半掩的门,乔安娜阴笑着看着他们,许久之后,才戴上了鸭舌帽,匆匆的离开了。 - 关于新产品的发布结束了,沈世平迅速的向沈亦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发布婚讯。 沈亦晨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微微的蹙起了眉。 纤细的手握成拳,郁欢咬着下唇,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她不是怕他反悔,而是在期待什么,她怕自己的期待破灭。 在几个人不同的目光中,沈亦晨缓缓地站起身,拉了拉上衣,步伐缓慢的走上了台。 “各位,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沉着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人们纷纷抬起头去看台上的沈亦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就要和Sunnie的设计总监郁欢小姐,结婚了……” 心中仿佛终于有一块重石落了地,郁欢闭了闭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总算是放下了心。 “怎么又要和设计总监结婚呢?” “那乔安娜呢?” “这是什么意思?” 台下的记者纷纷交头接耳,每个人脸上都满是错愕和诧异,这也太奇异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公布两次婚讯,还是不同的人? 沈亦晨看了看台下的人们,走下来牵住郁欢的手,不理会她惊讶的眼神,将她带上了台,亲昵的环住了她的腰,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郁欢,满目柔情。 “对于上一次的话,我很抱歉,当时在和她闹别扭,那样说,只是为了气她的……”他说完,抱歉的笑了笑,又对着话筒继续道:“能原谅我吗?” 他的声音原本不大,可是经过话筒的传播,却震了郁欢的耳膜。 一时间,她自己都有点恍惚,仿佛那天的事,真的是他们冷战才搞出来的。 郁欢呆愣的看着他,甚至忘了回话,须臾,她才慢慢的回神,木木的点了点头。 “谢谢。”沈亦晨倒像是真的感激她一样,微微的笑了笑,伸手紧紧地抱住她。 郁欢却没有看到,沈亦晨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抵触。 这样的说辞,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如果说和乔安娜分手,那只能更加弄巧成拙,倒不如让大家误会,觉得他和乔安娜什么都没有过,跟他在一起的,一直是郁欢。 虽然对于他们的话还是存在质疑,可是记者们却也提不出什么问题,台上的两个人眼神交流,并不像假的,正当他们迟疑时,原本关闭的屏幕又开了。 昏黄的路灯下,郁欢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那个男人还轻轻地吻着她,郁欢闭着眼,样子似在享受。 “那是什么?” “什么情况啊……” 台下的记者都惊叫出声,连忙拿起手上的相机,对着屏幕猛拍起来。 他们以后都不用去采访什么明星了,Sunnie每一次召开记者会,都会有大新闻,光是追踪报道,他们就足够应付上级派下来的任务了。 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沈世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倏地起身,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两个人,就连郁正国也惊呆了。 沈亦晨疑惑的转头向后看,在看到那一幕的瞬间,他的眸色便阴沉了下来,脸上立刻出现的难以抑制的戾气和怒火,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搂在郁欢腰间的手狠狠地一用力。 “痛……”郁欢惊叫出声,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这是怎么回事?!”他对着台下大声喊着,满脸的愤怒。 方才那个助理跑上来,面露难色的看了看郁欢,又对着沈亦晨战战兢兢地说:“总经理……刚刚有个人给了我一盘光碟,说是总监让一会放出来的,这……” 她就是一个助理,刚来Sunnie没几天,人都没认全,给她东西的人也不认得,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下去!”沈亦晨对她厉声喊道,小助理被他这么一喊,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慌慌张张的让开路,跑下了台。 沈亦晨转过脸对着她,目光中有失望,还有憎恶,“郁欢,你当初所谓的爱情,所谓的结婚,就是在所有人的面前,给我这一耳光是吗?” “不是的……”郁欢有些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那这是什么?!”沈亦晨的手指指向屏幕,没有人注意,他的指尖都有些颤抖。 郁欢的耳朵被他的声音震得“嗡嗡”直响,急急地解释,“我们什么都没有,这只是那天道别……” “道别?”沈亦晨冷嗤一声,“我看是吻别吧!你们还真有情趣,大马路上的吻别,还怕别人不知道怎的?要在这种场合放出来?” “我没有……”郁欢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被沈亦晨用力的甩开,她向后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 “郁欢,对你这种女人,果然不能抱太大希望,那真是浪费!”他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转首下了台,无视那些记者,径自便向外走去。 什么狗屁的婚讯!所谓的爱情!这边对着他情情切切的说“爱”,那边却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大马路上的亲吻,还要在他公布婚讯的时候放出来。 再一次,他被郁欢的手段耍的团团转,最后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曾几何时,他对她放下了警惕,之后便像个傻子一样,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郁欢看着沈亦晨向外走,急忙提起裙子,想要追上去,却被一个记者挡住了路,“郁总监,这是怎么回事,请问照片上的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让开!”郁欢转过脸对着那记者喊道,可是他却执着的很,仍然挡在她面前,一定要她回答。 眼见沈亦晨就要出去了,忽然一个男声高声戏谑道:“这不过是朋友之间的道别,你们有必要这样吗?”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寻着声音看过去,沈亦晨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才发现是陆子琛。 他今天一身黑色的西装,显得沉稳了许多,眉眼间都是难掩的笑意,而他的手,还搂在一个女人的腰上,是陶一璇。 原本郁欢邀请了他来,但他怕看到他们那么幸福,拒绝了。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的来了。 无论怎样,他也要看到郁欢真的幸福才行。 沈亦晨皱了皱眉,看着陆子琛。 对于他尖锐的目光,陆子琛也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复又抬起头,搂着娇笑的陶一璇走到郁欢身边,一把接过那记者手上的话筒。 没料到他的动作,记者愣了愣,嗔目结舌的看着他。 陆子琛看了看郁欢,嘴角勾出一个笑,示意她放心,对着话筒大声道:“我和郁总监,只是朋友关系,那张照片,只是一场道别而已。” 朋友?道别?沈亦晨好笑的看着他们,难道他们都不觉得,这解释太过荒谬吗?有谁会相信,朋友之间的道别还需要接吻来表示? 果然,一个记者跟着站起来,“这位先生,请问为什么道别还要接吻?” “接吻?”陆子琛笑了笑,眉眼间都是难掩的沉稳,挑起眉问他,“你知道什么叫接吻吗?” 那记者被他问得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子琛手上一用力,将怀里的陶一璇带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她,蓦然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时间都停止了,陶一璇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脸孔被放大的男人,他微微的闭着双眼,一手扣在她的后脑,一手揽在她的腰间。 所有的人都看着这出其不意的举动,郁欢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陆子琛这是怎么了?他疯了?他怎么会和一璇出现在这里?他俩和好了?不然为什么要这样? 满脑子的疑问在脑海里奔腾,郁欢傻傻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能明白现在在发生什么。 陆子琛的唇齿间有着清新的气息,让陶一璇不由得沉醉,他慢慢的将舌渡到她的口中,攫取她的甜蜜,他吻得很轻,却又很重,陶一璇能察觉出来,这并不是情侣之间的吻。 装一次也好,就这一次也好…… 陶一璇慢慢的抬起双臂,搂住陆子琛的脖子,也轻轻地回应他,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一样,就在陶一璇觉得自己要沉沦的时候,陆子琛却忽然松开了她。 心情不由的失落,陶一璇看向他,然而他的目光再也没有转向她。 “看见了吗?”陆子琛问那个已经看呆了的记者,“这才叫接吻。” 他说完,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停在了远处的沈亦晨脸上。 两个男人的目光相接,陆子琛眼中满含敌意和不甘,他和郁欢认识那么久,只有这一次的接触是可以算的上是亲密,方才沈亦晨对郁欢的态度,他在台下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有陶一璇拉着,可能他已经冲上去给了这个男人一拳。 他为郁欢不平,这样的男人,凭什么得到她的爱? 沈亦晨的眼中,则是满满的警惕,他知道,陆子琛和郁欢是旧识,但他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过怎样的过去。 两个人看了很久,陆子琛才有些不耐的揽过陶一璇,对着所有人说:“关于这张照片的事,我和郁总监只是好朋友,听说她要结婚了,我们告个别而已,给她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陶一璇抬起头看他,他的喉结翻滚,明明装作很镇定,可是陶一璇还是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在颤抖,心里不由得去心疼他,这个男人,真的很爱欢欢,可是却没么都没有得到…… “我身边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下的迟疑,陶一璇的心瞬间被提起来了,仿佛都不会跳了一样,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抬头去寻找他目光里的爱意,哪怕有一丝也好,最终却只看到了他对郁欢的难舍,“各位不用为难郁总监,她和沈总,就要结婚了……” 陶一璇的心沉了下去,陆子琛爱的是郁欢,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郁欢而已,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个借具。 嘴角的笑容渐渐暗淡,陶一璇的脸色恢复了寂静,淡然的站在他身边。 陆子琛说完,对着郁欢笑了笑,却笑得那么难看,笑过之后,揽着木然的陶一璇走向沈亦晨。 他向前跨了一大步,走近沈亦晨,贴在他耳边说:“欢欢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她对你的爱,是你想象不到的深……”他说完,便带着陶一璇走了出去。 原本喧哗的厅里平静下来,沈亦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攥了攥拳,走向了郁欢。 “亦晨……”她仰头看他,眼里有浅浅的惊喜。 “沈总,关于您的婚礼,您还没有说清楚。”有记者把话筒递上来,沈亦晨看了看身侧的郁欢,缓缓接过。 “我们的婚礼,原本暂定了七夕,只是最近Sunnie事宜有些多,所以将推迟到两个月之后,这期间Sunnie会着重准备这一事宜,受邀媒体届时请前来参加。” 他说完,转头对郁欢笑了笑,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沈亦晨看了看他们,又接着说:“没有问题的话,请我们的郁书记为新品LOGO剪彩……” - “啪。”寂静的家里,乔安娜看着电视上,沈亦晨把吻轻轻地烙在郁欢额头上,这刺眼的的一幕激怒了她,扬手把手的咖啡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她以为那张照片足以扰乱发布会,还庆幸那天不经意的碰到那一幕,没想到陆子琛竟然会出现在发布会上,还帮她澄清了事实。 “贱人!”乔安娜看着郁欢,咬牙切齿。 她就不信,自己无法阻止他们! - “陆子琛……陆子琛!”出了Sunnie的大楼,陆子琛一路走得飞快,陶一璇又要注意脚下,又要追着他,没多久就跑得气喘吁吁。 总算,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皱眉看着她,语气不耐,“干什么?” 陶一璇追上去,大口喘了喘粗气,脸上满是潮红,缓了好半天才说:“你刚刚说的话……” “我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都没有。”还没待她说完,陆子琛已经迅速的打断她,“我那么说,只是怕记者为难欢欢,没有其他意思。” 他那么做,果真是为了欢欢,虽然她一点都不惊讶,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疼,还有些失落,陶一璇咬了咬唇,还是有些不甘心,“那个吻……” 没有回答她的话,陆子琛反而是问她,“有纸吗?” “什么?”陶一璇怔了怔。 陆子琛的眼里闪过一丝烦躁,索性抬起袖口,在自己的唇上轻轻地擦了擦,低笑一声,眼里有了不屑,“我的话都没有别的意思,那个吻,就更不能有别的意思。” “陆子琛……”陶一璇看着他的动作,心口疼的窒息,眼底有泪涌上来,几乎有些哽咽。 他有必要这样做吗?只是为了让她死心,还是在羞辱她? “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他说完,便不再停留,果断的转身离开。 他转身的一瞬间,便有一颗大大的眼泪从陶一璇的眼里滚落,顷刻之间,便是泪如雨下。 他真的这么讨厌她?就连亲吻之后,也迫不及待的擦掉属于她的气息……好像多停留一秒,都是对他的侮辱…… 陆子琛,你难道就不能回头看看我,也看看我的心吗…… - 从沈亦晨把郁欢拉出宴厅,这一路他就是扯着她在走。 “亦晨……”郁欢带着哀求的叫他,沈亦晨却用力拽着她的手腕,几乎是生拉活扯一样拽着她,他双腿的频率很快,郁欢得一路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沈亦晨手劲极大,又带着怒气,就像拖着一件货物一样,郁欢只觉得手腕几乎要被拽的脱臼,她又穿着8厘米的高跟鞋,被他这么扯着,只好踮起脚,一路踉踉跄跄的跟着。 沈亦晨才不管她那么多,怒火几乎燃尽了他全部的理智,手上的力道愈加的重了。 一个不留心,郁欢脚下一扭,高跟鞋直接崴到了郁欢的脚,上一次扭到还没好,这一次便更痛了。 “痛……慢点……”郁欢小声的乞求着,忍住痛跟着他,每走一步脚下都是钻心的痛。 她的哀求更加挑起了沈亦晨的怒火,索性扯起郁欢的手臂,快速的将她拉进了办公室。 “啊――”一进办公室,沈亦晨就用力把郁欢甩在门上,后背撞在坚硬的门板上,郁欢痛的惊叫出声。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沈亦晨一步上前,抬手攫住了郁欢的下巴。 沈亦晨怒视着她,厉声低吼道:“郁欢,我越来越怀疑,你和那个医生之间有奸情!” “没有,我们只是朋友……”郁欢解释,却说得无力。 “朋友?”沈亦晨冷笑,“你俩友谊还真是深,他能那么无私的站出来帮你……” 沈亦晨的手上又用了力,郁欢的头又扬起了一分,“我俩认识很久了……” “那你知道了什么叫吻吗?”想到那张照片上,他就觉得浑身的火都窜上了脑子,除了怒,什么都意识不到。 “我……”郁欢刚开口,就被他堵住了唇。 第八十二章 他领证,她自杀【一万更】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被他桎梏在门与手臂之间,毫无反抗能力。 他的舌尖掠过她的唇,细细的舔舐过后,才又窜入里面,开始了自己的掠夺。他的吻起初很狂肆,几乎让郁欢有些难以喘息,只好飘摇的承受。 于沈亦晨来说,郁欢是甜蜜的,他越是深入,就越是想得到的更多,这和乔安娜是不一样的。 乔安娜会迎合,总是在他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将自己献出来,而郁欢则带着青涩,让他能有寻到新感觉的机会。 他吻着她,渐渐地慢下了动作,抬手抱住了她的腰,郁欢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里不由得松软了下去,慢慢的环上了他的脖子,一点一点的去迎合他,自己也在寻求着她想要的。 这个吻持续的有点久,直到郁欢觉得吻得都没了什么感觉,沈亦晨才缓缓的放开她媲。 “现在知道什么叫吻了吗?”他向后退了一步,邪笑着看着她靠在门上,有些得意。 郁欢喘了喘气,没有答上来他的话,其实她还是不知道吻得定义,他强硬过,也温柔过,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他想给的。 他的指腹滑过郁欢的脸颊,最终停在了她的唇上,反复的摩挲,“这里,除了我,还有谁碰过?” “沈亦晨!”郁欢抬手挥开他的手,怒目圆瞪,他把她当什么了? “那个医生,还有薛扬,他们似乎都和你很熟。”他挑眉,语气中有些危险,“我发现,你的追求者还真是多,走到哪里都能遇上。” 他总是在和她纠结这一类的问题,她真的已经很累了。郁欢看了看他,转身去拉门手,想要走。 “郁欢。”他看她,眼里有着一丝深意和复杂,“那个医生说,你对我,有想象不到的深爱。他是什么意思?” 他们到现在为止,认识的时间还是很短,可是她说自己爱了他很多年,而陆子琛也这么说,会不会是当真有什么隐情,是他不知道的? “没什么意思。”郁欢敛下眉眼,现在说那些还有用吗?跟他说自己爱了他很多年,等了他很多年,却都是一个人承受,甚至不敢站在他面前明明白白的表白一次,十年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过来了。 他会怎么说?你活该?还是你自作自受? 沈亦晨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忽然觉得烦躁起来,就连陆子琛都知道的事实,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果然有不可告人的隐情,想到这,沈亦晨走近她,挑起她的下颚,语气轻佻,“我越来越怀疑,那个所谓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 其实他一直是有些怀疑,可是在她的坚决之下,渐渐的隐下这个念头,潜意识里,他仿佛不希望这是假的,也不希望郁欢是那种女人。 沈亦晨有洁癖,身心和感情都有,所以对于乔安娜,他从来不碰,就是因为他怕给不了一个女人未来。而郁欢是个意外,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次被她气得失去理智,或许也就不会有那第一次。 因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 “我说过了,这孩子就是你的。”郁欢仰起脸,毫不退缩,也没有什么畏惧。 她说的是实话,她怕什么?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他放下手,修长的手指抚平袖口的褶皱,微微抿着唇,眼里却有着对她的警告,“郁欢,如果你敢在我面前说谎,这后果,我怕你会承受不起。” - 在沈世平和郁正国两方面的夹击下,郁欢不得不答应搬到沈亦晨那里去住,他去了璃城的分公司视察,搬家一类的事宜,就全靠郁欢一个人。 下了飞机,电话便迅速的打了进来。 “我已经让欢欢搬到你那里去住了,你直接回家去,好好准备一下婚礼的事宜。”沈世平的话说的不容拒绝。 听了父亲的话,沈亦晨的眸子中染上了一丝厌烦,冷冷的回道:“你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只是来通知我吗?” “我就是来通知你这件事。”沈世平的话说完,便迅速的挂了电话。 他最讨厌的,便是父亲总是先斩后奏,完全不给他自主权,无论是他的事业,还是他的婚姻,都是他一手操控,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始终活在父亲的掌控之下。 他甚至觉得,如果当初没有父亲的执着和强硬,或许他和郁欢会走不同的路。 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沈亦晨最终还是对司机说:“掉头,回我那里。” - 打开了指纹锁,沈亦晨推开门的一瞬间,便被屋里的装饰所震惊了。 一个月前还只有基本家具的房子里,此时已经被布置的极其温馨,所有家居必备,已经是应有尽有。 沈亦晨皱着眉,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对着屋里开始上下打量起来。 屋里的装修大气而前卫,主要是以白色为主,简约却又不失风雅,倒是他喜欢的风格。 可是是谁这么大胆,没经过他同意就把他的房子搞成这样? 正当他心里烦躁而气恼的时候,楼梯上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沈亦晨回头看,就见郁欢手上抱着一个大箱子,正小心翼翼的艰难的往下走。 “你怎么在这里?” 郁欢正走得专注,一句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她吓了一跳,手上一抖,箱子顺势掉了下来,在楼梯上翻滚起来,寂静的屋子里,只有重物撞击的声音回荡着,一阵劈里啪啦地乱响之后,箱子滚到了沈亦晨的脚下。 因为这阵杂乱的噪音,沈亦晨的脸上更难看了,低头去看,郁欢的画具和工具图纸散落的一地都是。 他看了许久,才抬起头看着呆站在楼上的郁欢,语气里满是不悦,“你这是要干什么?抄家吗?!” 他的话总算拉回了郁欢的思绪,连忙如梦初醒一般的奔下楼梯,去捡那一地的东西。 看着她蹲在地上手忙脚乱,沈亦晨提高声音问她:“谁让你把我这里搞成这样的?” 他的话让郁欢的手一顿,慢慢地抬起头问他:“你不喜欢这样的风格?” 她明明问过沈伯伯,他喜欢简约的风格,最讨厌家里装修的乱七八糟,他爱在家里办公和画设计图,太过花哨繁琐的布置会影响他的灵感。 “我不喜欢别人随便动我的东西,郁欢,你怎么这么多事?” 他站着,她蹲着,郁欢就这样仰着头看他,听到他反感的呵斥落入自己的耳中。 心里还是那么难过…… 郁欢缓缓地低下头,把地上的东西收进箱子,努力克制了好久,才没让自己抽噎。 地上终于恢复了原样,郁欢站起来,稳住有些发麻的腿,尽量牵出一个不太难看的笑,像个贤妻一样问他:“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她说完,不容他拒绝的就顾自的走去浴室,沈亦晨听着模糊的水声,“哗哗”的流着,心里愈发觉得烦躁。 他最受不了郁欢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之前她硬气了,他反倒觉得她还比较讨人喜欢,现在她又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他感到厌烦。 水声戛然而止,郁欢垂着头从浴室里出来,“水放好了,你去洗澡吧。” 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也没有挑理的地方。 沈亦晨或许有时候对她是冷淡的,但是他并不冷血,郁欢对他怎么样,他再清楚不过。 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解开自己的扣子,走到一半,却听郁欢声音低低的说:“我怀孕快三个月了,你能不能陪我去做检查?” 沈亦晨转头,慢慢的看向她的小腹,时间过得真是快,不知不觉中,她竟然都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同时也就是说,他们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那时候跟她有了关系,否则的话,也不会被一个孩子牵绊住,从此进入婚姻的围城。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女人,他一点都不爱。 或许从前的厌恶已经渐渐变淡了,可是他也无法爱上她,他总觉得,他们之前还有很多复杂的问题,总是解决不清楚。 又或者,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亦晨的心里忽然就烦躁起来,脱了自己的衬衣,随手扔到地上,语气仍然漠然,“我没空。” “可是……”郁欢有些急,他却不给她‘可是’的机会,转身进了浴室。 可是,你不和我去,我的心里会没有底。 - “胎儿各项都很正常,还是不错的,要好好保持。”郁欢一边穿好衣服,一边跟在医生后面,仔细听着她说。 “你老公呢?”看到郁欢孤身一人,医生有些不满,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他……工作忙……”郁欢尴尬的笑笑,想起沈亦晨那句‘我没空’就觉得委屈。 这是位中年女医生,看到她一个人来,脸上还有些失落,也是明白的,“以后还是尽量和老公一起来,这路上人多,磕着碰着都会出大事。” “好的,谢谢医生。”郁欢感激的笑了笑,拿了药离开了医院。 - 一回到Sunnie,郁欢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沈亦晨办公室,或许是因为欣喜,她甚至忘了敲门,就匆匆的闯了进去。 沈亦晨正在签一份文件,门忽然被推开了,接着郁欢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眉宇微蹙,沈亦晨开口便训斥她。 然而郁欢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只是娇笑着叫了他一声“亦晨!”,话语间满是憧憬和喜悦,接着,一张彩超图便被放在了他眼前。 沈亦晨看着那张照片上模模糊糊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都没看明白这是什么,一团橘黄色的东西,底下是黑色的阴影。 “这是什么?”他皱着眉,对着郁欢扬了扬手上的彩超。 “是你的孩子。”郁欢轻笑,眉眼间都是难掩的开心,天知道,她看到这张照片上的小东西时,心里是多么惊喜。 美中不足的是,他不在身边。 他的孩子…… “孩子?”沈亦晨愣了愣,重新拿起那张照片,认真的看了起来,心里似乎也有所动荡,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他的孩子,就在这张照片上…… 郁欢的笑更深了,走近他,却见他连照片都拿反了,心里愈发觉得,这男人也有小孩子一般的一面。 他连照片的正反都分不清,只是在听到郁欢那句“你的孩子”之后,先前脸上的阴霾就一扫而过,变得温柔而淳和。 其实他也是期待的吧…… 郁欢在心里偷偷地笑了笑,伸手拿过照片,翻了一下,“应该这样看,你都拿反了……”她的语气有些轻快,像是在偷偷地嘲笑他,一个管理那么大公司的总经理,却连自己儿子的照片都能拿反。 沈亦晨的脸上略过一丝窘迫,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对着那张照片仔细的看起来。 其实只有不到三个月而已,小东西的脸都看不真实,但是却能辨认的出模糊的五官,皱皱巴巴的堆在一起,大约是心里发生了变化,即便对着这模糊的一团,沈亦晨仍然觉得心里有些激动。 “医生说孩子很健康,让我继续保持。”郁欢轻轻地笑了笑,把医生的话转述给他。 “是吗……”沈亦晨愣了愣,忽然抬手招呼她,“你过来。” 郁欢狐疑的走到他身边,沈亦晨却抬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慢慢的抚上她的小腹,可是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异样,沈亦晨不由得有些奇怪,不是说怀孕会能摸到孩子动吗?怎么没有呢? “在这里。”郁欢轻轻地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却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把他的头贴近。 “咕噜噜……”一阵微小的动静后,还伴随着声音。 “他动了!”沈亦晨叫了一声,把耳朵贴上去,更加细心地听了起来。 “什么呀……”郁欢已经难以抑制的“咯咯”笑出了声,沈亦晨狐疑的抬起头,还不明白她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笨蛋,那是我的肚子在叫。”看着他一脸不明白,郁欢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抬起手掩住唇角,深怕自己会惹恼了他。 为了检查,她都已经一上午没吃饭了,现在肚子饿的直叫唤。 她的话让沈亦晨的脸黑了下来,眼里越来越不自在,脸上有些尴尬,看着郁欢笑的花枝乱颤,心里却没有反感,反而觉得面前的女人也是可爱的,原来她也有这么俏皮的一面。 从什么时候起,郁欢也会跟他开玩笑,还会放大胆子来逗他,这一切,是因为这个孩子而改变,还是说,他自己的心,也发生了变化?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沈世平身后跟着秘书走进来,“既然一切都好,那么你们就趁这几天先把结婚证领了吧。” “爸……”沈亦晨皱了皱眉,站起身,他们方才的话,都被听到了? 看到桌上的彩超,沈世平上前一步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脸上慢慢展开了慈霭的笑容,对着郁欢笑问,“这是孩子的彩超?” 郁欢也跟着点点头,转脸去看他,却发现沈亦晨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其实沈亦晨并不想这么快的准备婚礼的事宜,潜意识里,他希望能再拖一拖,尽量拖得越久越好。 他不想这么快结婚,或许不再是因为乔安娜,只是因为他不想每天一觉醒来,旁边睡着的女人是他一点也不爱的。 仿佛看不够似的,沈世平对着照片反复的看了几遍,才移开自己的视线,对着沈亦晨又重复了一遍,“尽快去把结婚证领下来。” 只有把一切都打点好,他才会放心,事情还很容易多变,他不能让他们的婚事再出任何问题。 安静的办公室里,沈亦晨的电话忽然响起来了,他拿出来看了看,脸色有些阴沉。 是乔安娜的。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父亲,又看了看郁欢,最终不着痕迹的挂了电话。 然而这一次她却很执着,再一次打了过来,手机在口袋里不停地震动,越久,沈亦晨的心里就越烦躁,几遍之后,他再也耐不住性子,索性关了机。 他现在总是故意忽视乔安娜,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和郁欢结婚,再和乔安娜纠缠,不仅对郁欢不好,对她也不公平,索性这样冷淡一些,或许她就渐渐淡忘了。 - 应着郁欢的要求,他们今天去吃了她喜欢的菜色,看着饭桌上父亲眉开眼笑的和郁欢谈笑,等不及似的给孩子的未来做规划,沈亦晨的心里忽然就想要维持这种生活。 他被董事局罢免的那三年,基本上都是浑浑噩噩的过来的,那期间遇到了乔安娜,仿佛也找到了生活中唯一比较喜悦的事情。 其实他现在想想,当初和乔安娜在一起,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多半都是在看她的秀,或者是陪着她逛街,除了这些,似乎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沈亦晨看着这温暖的一幕,忽然就想要稳定下来了。 父亲不许他娶乔安娜,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出身和背景,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乔安娜在他身边,对于他的未来给不了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这一刻,就连沈亦晨自己都有些怀疑,如果真的和乔安娜在一起,他们日后会做什么?每天玩物丧志吗? 从酒店出来,沈世平先回了家,郁欢去等着沈亦晨取车。 一下午没有开手机,沈亦晨这才想起来,刚一开机,便有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亦晨,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三年纪念日,不管怎样,你都来见见我好吗?我会在老地方等你。” 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沈亦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条短信,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心里有些犹豫,思索了须臾之后,他才放回手机上了车。 如果要见面,那就趁今天把话说清楚吧。 沈亦晨的车开到郁欢身边时,她刚拉开门想要上车,沈亦晨却开口阻止了她,“公司临时有些事要我回去一趟,你先打车回家吧。” 就连沈亦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下意识般的,就和她撒了谎,如果放到从前,就算是再直白伤人的话,他也没少和她说过,可是现在,他却开始有些在意她的心思。 握住门把的手略一停顿,郁欢有些迟疑的看着他,公司的事她也是了解的,没有什么是会拖到这个时候,还要叫他回去的。 她知道,他是在骗她。 然而郁欢还是慢慢的放下了手,尽量装作没事的笑了笑,“那你路上一定要注意一些。” 沈亦晨看了看她难看的笑,缓缓地答:“好。” 车门被关上了,沈亦晨从后视镜上看着郁欢绕过他的车,走向路边,伸手拦了一辆的士,看到她上了车,他这才发动了引擎,开向乔安娜所说的“老地方。” - “亦晨,你说谎,你骗人……”靠角落的位置上,桌上散乱着不少酒瓶,乔安娜手里还拿着酒杯,此刻正趴在桌上胡言乱语。 一个服务生和沈亦晨站在旁边,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趴在桌上的乔安娜,语气生硬地说:“沈总,这位小姐已经喝的很多了,我们就要下班了,还请您先带她回去吧。” 他和乔安娜是这里的常客,这个服务生也是经常接待他们的,大约也是看了新闻,知道乔安娜已经是众矢之的,就连一个小小的服务生,此刻也不像从前那样对她谄媚逢迎,而是一脸不耐烦。 这还真是所谓的墙倒众人推,人一旦从高处跌落,谁都恨不得从你身上踩两脚。 沈亦晨看着面前已经喝得人事不省的乔安娜,墨眉越蹙越深,突然有些反感她这样的放任堕落,但还是耐住性子走上去,拍了拍她脸,“安娜……” 乔安娜睁开迷蒙的双眼,满脸的潮红都在说明,她真的是喝多了。 “走了……”沈亦晨不耐的把她从桌上拉起来,又拿起她扔在一旁的包,用力揽着她,才能不让她瘫软下去。 乔安娜使劲的抓着沈亦晨的衣领,好不容易才站住自己的脚跟,用力的往开睁着眼睛,好半天才看清楚面前的人,痴痴地笑了笑,“亦晨……” 沈亦晨的衣领被她拽的皱了起来,眉宇也跟着皱了起来,看着面前跌跌撞撞的女人,也不再伸手去扶她,就任由她抓着自己。 她虽然喝多了,可是对于沈亦晨的冷淡也能感觉的出来,心里更加气愤,伸开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努力的往他身上凑,不停地喃喃,“亦晨,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一定会来的……” 她身上满是酒味,让沈亦晨心里愈发的厌烦,满脸烦躁的侧开自己的脸,也不想去闻她身上的酒气。 “好了,快走吧。”沈亦晨一把揽过她,也不管她走得东倒西歪,抱紧她就往门外走。 沈亦晨送她回来的这一路上,乔安娜都在不停地和他哭诉,又是哭又是闹的,好几次都差点扑上来干扰了他开车。还反反复复的说他们的过去,说郁欢如何的有心计,如何的抢了他的心,说自己现在有多么的惨,没了工作,也没有了爱的人。 她愈是说,沈亦晨的心里非但没有再感到歉疚,反而是愈加的厌烦,觉得面前的女人好像是祥林嫂一样,不停地对别人说自己的不平遭遇。 沈亦晨把她送回家,替她料理好了之后,看她似乎睡了,这才慢慢地想要退出去,然而当他走到门边的时候,乔安娜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扑过去从他的背后抱住他。 “亦晨……不要走……你就真的不要我了?”她的手臂越抱越紧,紧紧地箍着沈亦晨的腰,伏在他的背上不停地哭着。 “今天是我们认识三年的纪念日,你都忘了?亦晨,你答应过我,我们要结婚的,你也答应过,你不会对郁欢有感情,可是现在呢?你怎么能丢下我?你怎么能宣布和她结婚?”她抱着他不停地哭,一再的翻出他曾许诺过她的誓言。 沈亦晨却只是掰开她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面前头发凌乱,满眼通红的女人,许久之后,才语气缓慢地说:“郁欢怀了我的孩子,我们就要结婚了,三天后,我会先和她领结婚证,乔安娜,别闹了。” 他说,他们要结婚了。 他还说,乔安娜,别闹了…… “亦晨,我没有在闹……”他的话让乔安娜愈发的慌了,几乎是瞬间的醒了酒,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惶恐不安地对他说:“亦晨,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说过你爱我的,你现在怎么能这样……” 沈亦晨也不抽出自己的手,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按在她的脸上,目光沉沉的看了她许久,才说:“安娜,我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是因为她会说好听的话迎合他?是因为她会讨好他? 乔安娜愣愣的看着他,等着沈亦晨开口。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懂得分寸,知进退,但现在,你已经不再是以前我喜欢的乔安娜了。”他看着她,眼里渐渐浮现出了失望,移开了自己的手,再一次说:“别闹了。” “亦晨……”乔安娜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眼里的不耐打断了声。 “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睡一觉。”沈亦晨看了看她,转身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房门被锁上的同时,乔安娜脸上的乞求瞬间一扫而光,目光里充满了嫉恨。 手指被她攥的“咯咯”作响,骨节都在发声,乔安娜脸上狰狞的表情几乎扭曲了她娇艳的脸。 她真的,再也挽回不了他的心了?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心?是郁欢?还是那个孩子?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谁要是当她的绊脚石,她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最大的代价!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起,乔安娜闭了闭眼,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徐徐接起来,“喂……” “安娜小姐,许久不联系,近来可好?”对面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让她瞬间警惕起来。 攥紧了手机,乔安娜暗哑着嗓音道:“你是谁?!” 对方低声一笑,却是答非所问的说:“我是谁不要紧,重点是,我手上有些东西,想必安娜小姐一定会感兴趣。” “什么东西?”乔安娜的脸瞬间变了,这个声音好熟悉,不会是…… “安娜小姐可记得三年前Sunnie集团的客户资料失窃案?”对方的语气仍然很平静,却一下揪起了乔安娜的心,几乎是刹那间的,乔安娜觉得心脏几乎要蹦出喉咙口。 一个熟悉的人名从脑海划过,乔安娜声音颤抖的几乎断了线,失声惊叫道:“曾维亚……” “安娜小姐好记性,竟然还能记得我。”曾维亚轻轻地笑了笑,却掀起了乔安娜心底那难以抑制的恐惧。 乔安娜的眼睛瞬间瞪大,词语几乎连不成句,“你……你出……狱了?” “是,我出狱了,你很惊讶吗?”曾维亚的语气说的轻松,却让乔安娜心里一沉。 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出狱?她给了监狱的人那么多好处,让狱警一定要“严加管教他”,还下大手笔给法官,甚至甘愿陪着上床,竟然让他这么快就出狱了?! “你……你想干什么?”这一刻,乔安娜只觉得自己浑身颤抖的几乎没了知觉,脑子里瞬间成了一片空白。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和你谈笔交易。”这一句话,让乔安娜的脑子“嗡嗡”作响。 尽管心都止不住的发颤,可乔安娜的气势上仍然没有丝毫减少,“曾维亚,我凭什么要受你要挟?” “要挟?”曾维亚反问了一句,声音里有了一丝恨意,“当初你要挟我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乔安娜,当初如果没有我,你觉得你有机会钓得到沈亦晨这条大鱼吗?怎么,和他在一起了,就迫不及待的将我踹下水,怕我翻身再咬你一口?”曾维亚的话说的咬牙切齿,那些恨意表达的很明晰。 “曾维亚……”过去的事被翻出来,乔安娜内心翻涌上来的恐惧几乎将她淹没。 对于乔安娜的恐惧置若罔闻,曾维亚这次来找她的目的很明确,“乔安娜,这三年的牢饭,我不是白吃的,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也该到头了!”恨恨的说完这番话,曾维亚便迅速挂了电话,来不及乔安娜反应。 “喂?喂?!”挂线的盲音传来,乔安娜厉声喊着,浑身颤抖的看着手上的手机,心里恐惧和气愤相互交错。 曾维亚出狱了,她该怎么办,那个混蛋一定会抖出她当年的事,沈亦晨现在已经做好了离开她的准备,她现在已经没有一点能被庇佑的人了,他这个时候出狱,一定会将她往死里整,她该怎么办? 乔安娜看着对面的镜子里的自己,那个满眼惊惧,浑身颤抖的女人,忽然扬起手,把手上的手机用力砸在了对面的梳妆镜上。 “哗啦――”一声,透亮的玻璃碎成一片,倒映出来乔安娜支离破碎,奸佞的脸。 尖利的指甲嵌入手心,乔安娜看着镜子里自己可怖的脸,眼里一点一点的染上阴毒。 没想到三年前她费尽心机将曾维亚送进监狱,还是没能阻止他再次出现,当初她就该再狠一点心,直接把他送进火葬场! - 那天的一早,沈亦晨就带着郁欢去了民政局。 他们之间真的改变了太多,曾几何时,她甚至不敢坐在他身边的位置,只是敢隔着一个座位观望着他的背影,明明是一个空间里,她却觉得两个人中间相隔那么远。 然而现在,她有了他的孩子,也能与他并肩而坐。 坐在他的车上,郁欢看着他深沉的侧脸。 其实他还是不情愿的吧,郁欢想了想,还是慢慢的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郁欢!”沈亦晨不耐烦的打断她,语气不是很好的说:“不要再和我说‘不愿意,后悔还来得及’之类的话,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便我后悔了,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都到了这一步,婚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他后悔又能怎么样? 沈亦晨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下车吧。” 大约是沈世平给他们挑了个好日子,今天的人格外的多,沈亦晨看着他们每个人都是兴高采烈地进去,激动得出来。 他记得孟靖谦说过一句话,民政局这个地方,进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出来就成了一个人。 沈亦晨反复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强迫自己的脑海里只有她,他们就要结婚了,面前的女人,就会在他今后的生活里有着难以分割的身份。 像是自我催眠一样,他想了许久,心里才终于平静下来。 就在他做好一切准备,就要拉着郁欢走进去的时候,却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您是沈亦晨先生吗?这里是第一医院,有位乔安娜小姐自杀被送进了医院,她的电话里只能联系到您,请您立刻来这里一下……” 第八十三章 一年,让你爱上我【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电话里沉重的声音,让沈亦晨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郁欢,压低了声音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现在没有什么大问题……” 沈亦晨舒了一口气,还是先感激道:“那就麻烦你们先照顾一下。丫” 走在前面的郁欢忽然发现身侧少了人,转过头去看,才发现沈亦晨站在原地,手里握着手机,神色凝重。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媲? 郁欢皱了皱眉,向他走去,关切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亦晨抬头看她担忧的目色,想了想,还是照实说:“乔安娜自杀了……”他的语气并没有多少的担忧,反而有些烦躁和不耐。 自杀了?! 郁欢先是一惊,沉静了几秒,忽然意识到,这根本就是乔安娜故意的。 她自杀却偏偏在他们领证这一天,不就是故意想阻止这件事? 郁欢看了看身旁的沈亦晨,心里忽然就觉得很无奈,也很累。他们的事情一再纠缠,没有一件事从开始到现在能顺顺利利的过来的,中途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干扰和阻碍。 乔安娜都做到这份上了,甚至连命都拿出来和她一拼到底,她还能说什么? “那你怎么办?”郁欢看着他,问得很平静。 她已经料到了,沈亦晨十有八.九会扔下她去医院,这一走,他们的事基本就已经定性了。 沈亦晨的心永远是在乔安娜那里的。 然而沈亦晨静静地只是看了看她,半晌之后,忽然出乎意料的牵起了她的手,走向登记处。 “都已经到这里了,还回去做什么?”他说起这话的时候,看都不看她一眼,语气却有着不容置疑,“既然送到了医院,那就是说明没事,电话里也说情况已经稳定了,既然这样,一会再去就好。” 他的话是郁欢完全没有想到的,就这样傻了一样的跟在他后面,任由他牵着自己。 直到就要迈进那间办公室时,郁欢忽然拉住了他的手,“等一下!” 沈亦晨皱着眉回头看她,眼里是疑惑和错愕,郁欢咬着唇,脸上的肌肉紧绷,长长的叹了几口气之后,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 这是沈亦晨第一次看到郁欢脸上有这样的表情,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复杂至极,眼里还有深深地担忧,郁欢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很久之后才有些哽咽的开口问他:“沈亦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亦晨一愣,看着她复杂的神色,忽然开不了口。 “沈亦晨,我希望你知道,一旦进去了这里,你就再也没有了回头路……”郁欢紧紧地拉着他的手,第一次,这么紧,像是一放松,他就要飞奔到乔安娜那里,她说完,仰起头努力把眼泪逼回去,却还是有一颗掉了出来,她抬手擦掉,才又说:”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一点都不怪你……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担心她的……” 她说到最后,已然有些啜泣,沈亦晨知道,如果不是她极力克制,现在已经在他面前全然崩溃。 郁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果你想走,那就走吧,我不希望她今天出了什么事,你日后会怪到我头上。” 他真的怪罪了她太多,那些错怪,她背负的太重,甚至已经让她难以喘息。 她停顿了一下,背过了身,语气忽然变得坚决起来,“你走吧,事后我自然会对沈伯伯和我爸解释,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沈亦晨看她背过去的身子,还有略带颤抖的肩,明明是强装坚强,却把自己的脆弱全部都表现了出来。 她根本就学不会故作坚强。 沈亦晨向前走了一步,牵起她的手,用自己最平和的声音安抚她,“我早就没有了回头路,郁欢,我说过了,不要再说‘后悔还来得及’这一类的话,我选择的事,不会后悔。” 郁欢并没有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却并没有转身,直到沈亦晨觉得疑惑,强制一般的扳过她的身子,才看到顷刻之间,她早已泪流满面,无法再隐忍,郁欢有些抽噎,“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强迫你……” 沈亦晨看着她此时的脆弱和无助,心忽然就软成了一片,抬手轻柔的拭掉她脸上的泪,语气轻柔却也有浅浅的责备,“你放心,我不愿意的,谁都无法强迫,我愿意的,谁都无法阻拦。” 他说完,便拉着郁欢走了进去。 钢印落下的一声,郁欢的心也跟着一跳,甚至有些跟不上拍子,手都颤抖起来,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是这样的不真实,甚至在梦里,她都不敢想过有这样的一天,他竟然也会抛下乔安娜,走向她。 拿着那两个小红本走出办公室,沈亦晨看着她似乎还如同梦境一般,忽然拉起了她的手,“走吧,去医院。” 有些事,既然要断,就一定要断干净。 - 医院里,乔安娜躺在病床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她今天故意的用了很多粉底,还用了白粉色的唇彩,嘴唇上抹得像是没了血色,倒真真是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从她让那个护士给沈亦晨打过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可是他都没有来。放在被子底下的手紧紧地攥着被单,乔安娜心里恨得发痒,几乎有把床单抓破的心。 是那个护士说错了什么话?还是沈亦晨真真对她一点感情都没了?可是人也不该变得这么快……简直让她难以接受。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乔安娜先是快速的看了一下,熟悉的墨色西装慢慢的出现,她急忙拉开被子钻了进去,紧紧地闭好眼睛,脸上换上一副奄奄一息的表情,故意把还扎着针头的手露在外面。 然而这串步子声却很凌乱,并不是一个人。 乔安娜心里一沉,难道来的不是沈亦晨? 正当她要睁开眼的时候,那个她期盼已久的声音就传了来:“没事吧?” 乔安娜听出来了,这声音里的关切很少,更多的是厌烦和责怪。 她慢慢地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跟在沈亦晨身后的郁欢,两个人还牵着手。尽管心里恨不得立刻冲下床把这个女人掐死,放在被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骨节都在“咯咯”作响,然而乔安娜还是装作极度虚弱,气若游丝地叫他:“亦晨……你来了……” 听她那声音,倒是真的很严重似的。 郁欢站在他身后,看着躺在床上的乔安娜,她明明是一副很严重的样子,可好像就是因为太严重了,让郁欢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沈亦晨仔细的打量她一下,才慢慢的点了点头,并没有那么急,又重复了一遍,“没事吧?” “医生说,幸好送来的及时,没什么大事……”乔安娜看着他,似乎连眼睛都睁的费劲,下一秒就会死了一样。 “没事就好。”沈亦晨点点头,转头对郁欢说:“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她说。” 然而郁欢却没有动作,仍然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脸上有着紧张,沈亦晨和她领证,是至今为止给她最大的希望,她怕她这么一转身,从此以后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看着郁欢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乔安娜的心里愈加的愤恨,剧烈的咳了两声,这才拉回了那两人的视线。 沈亦晨看了看床上气息奄奄的乔安娜,用力握了握郁欢的手,忽然就浅浅的笑了,“乖……” 还是第一次,他用这样宠溺又无奈的声调和她说话,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拒绝。 “我一会就出去了。”像是看穿了她心底的不安,沈亦晨只好承诺性的安抚她。 他这么说了,郁欢才渐渐的安下心来,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警惕的看了看病床上的乔安娜,不情愿的退出了病房。 房门被郁欢带上,宽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乔安娜和他,沈亦晨抬头看了看挂在架子上的吊瓶,自然又随意的问她:“输了多久了?” 乔安娜一怔,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无关紧要,没有多加思索的便答:“有两个小时了……” 一瓶液体输两个小时。 况且既然是割腕,怎么可能输液,不输血? 沈亦晨在心底轻蔑地笑了笑,他发现自从他和郁欢慢慢走近之后,乔安娜整个人像是没了脑子一样,用的手段一次比一次低级,他甚至都懒得去拆穿她。 是郁欢真的打击到了她,让她觉得危机四伏?还是说她原本就没什么过多的脑子,只是他以前没有过多的去在意。 信手拉过身边的椅子坐下,沈亦晨翘着腿,整个人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这么看着乔安娜。 他越是镇定,反而让乔安娜没了自己的立场,心也跟着慌了起来,戏都不好接着演下去。 沈亦晨看了她足足有半分钟,才从身上缓缓地摸出了什么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乔安娜狐疑的定睛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她扯掉了手上的针头。 那两个红色的小本就静静地放在柜子上,上面的三个烫金大字几乎在一瞬间就刺瞎了她的眼。 结婚证。 她还是没能阻止他们?她甚至不惜用了女人的老三套,狗血到西天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没能阻止他们? 沈亦晨环着手臂,靠向椅背,脸上有着乔安娜从未见过的严肃,“安娜,我告诉过你了,别闹了。” “亦晨……”乔安娜愣愣的看着他,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点紧张都没有。 她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的手段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沈亦晨从一开始就已经识破了。 乔安娜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她是靠身体和脸面吃饭的,身上一点伤痕伤疤都不能有,她现在虽然进入了低谷,但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她不会把自己的饭碗砸了,去赌沈亦晨的心。 沈亦晨知道,在那天晚上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乔安娜就意识到他心里的天平已经偏移了,她的心里没底,所以她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去赌,也就只能玩玩这些虚的。 如果说之前,沈亦晨对她还有些抱歉,那么在经历过她这么多的心计手段之后,他的抱歉也就全部都消磨殆尽了。 就像起初对待郁欢一样,他说过,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耍手段。 “乔安娜……”他忽然连名带姓的叫她,自从那晚,他就总是连名带姓的叫她,少了从前的那份亲昵,让乔安娜觉得空气中都有些干燥,让她发慌。 沈亦晨叫了她一声之后就没了下文,把她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却顾自把玩着方才下车时,从郁欢发间摸索下来的发卡,金属的小扣被他合上,又解开,发出了“咔嗒、咔嗒”的声响,一下一下的震动着她的心,心跳的频率都凌乱了。 像是终于玩够了,沈亦晨细心地把发卡收回口袋,习惯性的整了整袖口,慢悠悠的问她:“玩够了吗?” 他这一句话,瞬间将乔安娜的呼吸桎梏,傻了一样的看着他。 沈亦晨缓缓地站起身子,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却像是警告一样的对她说:“这样的事,我希望以后不会再有。”他说完就转过身,作势要走,却被乔安娜叫住了。 “亦晨!”她像是忽然来了精神一样,瞬间坐直了身子,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事到如今,她的闹腾在沈亦晨面前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他就要离开她,可是她还是要活命的。 看着沈亦晨停住了脚步,乔安娜才窘迫的说:“亦晨,Sunnie最近发布了新品,一定需要模特代言,可不可以让我……” 如果能代言Sunnie的新品,那就代表着她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到时候她即便没了沈亦晨,也能去别的金主。 听了她的话,沈亦晨皱了皱眉,Sunnie这一季的主打是郁欢亲手设计的,代言人早已经选定,如果用了乔安娜,势必会对主打商品造成不好的影响,况且,郁欢也不会同意的。 乔安娜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就在她觉得自己几乎窒息过去的时候,沈亦晨才缓缓的说:“主打产品不可能让你代言,如果你想挣些钱,我可以替你安排一些附属产品的代言。” “亦晨!”乔安娜急了,凭他们那三年的感情,他就只能让她当个附属代言?! 看到她不愿意样子,沈亦晨也只是无能为力的耸耸肩,“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我愿意……”乔安娜急急的说,生怕他反悔一样。 不管是哪一种产品,有了就比没有的好。 - 沈亦晨从乔安娜的病房出来,才发现郁欢坐在走廊里的座椅上,根本就没有走。 她现在是个孕妇,医院病菌这么多,呼吸都会有感染,她怎么就是不听话? “不是让你去车上吗?为什么不去?”他不悦的责备从头顶传入耳中,郁欢身子一震,才缓缓地抬起头,眼睛有些发红。 沈亦晨一愣,却还是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搂着她向外走去。 郁欢是个敏感的女人,现在又在怀孕期间,就更加容易多想,和她说的太多了,反而会让她多心,倒不如什么都不说,用行动给她安全感。 他就这样揽着她的腰,走到妇产科的时候,有一位刚升为爸爸的男人,对着护士抱出来的小宝宝又亲又逗,刚出生的小婴儿,哭的还很响亮,然而那副父亲却笑得开怀,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样。 沈亦晨看着这样温馨的一幕,忽然就想到了郁欢。 或许不久之后,他们也会像这样,可是他们之间,却没有爱的基础…… - 沈亦晨带郁欢回家的这一路,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很平静的坐着,也不哭,也不问。 她的样子太过平静,反而让沈亦晨有些不自然。 直到两个人回了家,沈亦晨换过鞋之后想要上楼,却忽然被郁欢叫住了。 “你急着睡吗?”她仰着头看已经上了一半楼的他,话说的有些飘渺。 沈亦晨想了想,还是慢慢的下了楼,跟着她坐在阳台的小吧台上。 郁欢去拿了两瓶啤酒,递给他一瓶,自己才慢慢的坐下。 “你现在怀孕,喝酒对身体不好。”沈亦晨说完,不由分说的便夺过她手上的啤酒,放在了一边。 她看着他强硬的动作,也懒得去和他纠结,手指在吧台的边缘反复摩擦了许久,才缓缓地说:“你今天选择去领证,真的不会后悔吗?” “郁欢……”沈亦晨皱起了眉,她怎么又纠结起这个话题了,没完没了。 郁欢也不说话,自嘲的笑了笑,“你……很爱很爱乔安娜吧……” 他,爱乔安娜吗? 郁欢的话让沈亦晨忽然就怀疑起来,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至少在郁欢之前,他从未怀疑过自己不爱乔安娜,但是在和郁欢接触后,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怀疑起了这个问题。 有时候夜深人静,他也会偶尔的想一想,起初他不接受郁欢,大约是因为父亲强硬的手段,父亲越是强迫他和郁欢在一起,他心里就越想反抗,当着她的面宠爱乔安娜,让她知难而退。可是看到她被丁姗姗打,却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去还手时,他又忍不住的站出来帮她出头。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在什么情况下改变的,似乎就是慢慢的开始不一样了。 或许对于乔安娜,他只是觉得自己荒芜的三年中有她陪着,所以他也就愿意去宠她,如果那时候出现的不是乔安娜,或许他对那个女人也会有一样的心。 沈亦晨看着郁欢失落的样子,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亦晨……”郁欢忽然叫他,像是在整理自己的语言一样,想了想,才鼓起勇气说:“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她说完这话,忽然就正色了起来,脸上有了鲜见的沉着。 沈亦晨拿起啤酒喝下一大口,才转过头看她,他的眸色很深,让郁欢心里有些没底,他看了很长时间,才微微的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问:“打什么赌?” 他终于答应了。 郁欢舒了口气,微微的扯起了嘴角,“沈亦晨,给我一年的时间,让你对我改观,然后爱上我。” 这下轮到沈亦晨愕然了。 郁欢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有勇气和自信,敢来和他谈交易,还敢拿爱情和他打赌了。 有意思。 沈亦晨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有兴致,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尽之后,他才眼带笑意的问她:“赌什么?” “就赌我的心。”郁欢的脸上一派淡然,仿佛有十足的把握一样。 沈亦晨点点头,“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我就从此消失在你面前,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 她说的还真是坚决,沈亦晨有些好笑,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出现,难道因为一个赌约,她还要去死么? “那如果我输了呢?”沈亦晨还是耐住性子问。 “如果你输了……”郁欢停顿了一下看着他,嘴角展开了深深地笑意,“那你要被诅咒一辈子爱我,就算我不爱你了,你也还是要爱我。” 第八十四章 看看这个孩子,能不能来到世界上【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看着她认真却又带着孩子气的模样,忽然间就有些哑然失笑。 郁欢大约被乔安娜逼糊涂了,连小孩子玩的“诅咒”都搬出来了。 然而他看着郁欢坚决而又期待的神色,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就算给了她这个机会又怎么样?他或许现在已经没有那么讨厌她了,但是要想让他在一年内爱上一个他不喜欢的人,也没有那么容易。 或者说,根本就没什么可能媲。 看到他答应了,郁欢忽然就展开了笑颜,笑的那么明媚而灿烂,像是得到了什么难得的宝物一样,一时之间晃了沈亦晨的眼。 “郁欢,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仍是不明白。 “因为我要对孩子负责。”她敛起笑意,下意识的抚了抚小腹,又抬起头,极认真的说:“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出生,他的父母没有感情。” 就算是最后一次努力的去争取,去尝试,她也愿意拼尽全力去试。 可是她也在心里告诫过自己,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对于她的理由,沈亦晨无可反驳,只好讷讷的应了一声,“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郁欢语气轻然,嘴角还带着笑。目的达到了,她也就不再和沈亦晨多说什么,轻快地从高椅上跳下来,甚至都忘了自己怀孕的事实。 沈亦晨看着她往房间的方向走去,忽然就开口说:“乔安娜会给这一季的附属新品做代言。” 原本还轻快欢灵的步子猛地戳在了原地,郁欢像是被人定了身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背对着他。 很久之后,郁欢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低哑,“为什么……?” 沈亦晨听出来了,她的语气中透着失望和不解。 既然他们都领了证,他的意思就是要和乔安娜划清界限,为什么还要请她来做Sunnie的代言? 她并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对乔安娜也不是要赶尽杀绝,只是沈亦晨现在给了她希望,她就变得愈发的贪心和不安,心底里,她其实希望沈亦晨再也不要和乔安娜有什么纠葛。 沈亦晨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幸好当初答应给乔安娜的是附属产品的代言,而不是主打。 他缓缓地走上去,扳过郁欢的身子,对上她澄亮的眸子,极有耐心的给她解释:“你知道的,她现在情况不好,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郁欢抬手拂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语气有些冷淡,“你不用和我解释,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郁欢!”沈亦晨有些微愠的打断她,郁欢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上了楼。 第一次,他是面对她的背影,有满腹的解释,却无从开口。 - Sunnie会议室正在召开每周的高管例会,一切事务交代完毕后,沈世平把郁欢和沈亦晨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吴一鸣。”沈世平把一张照片推在他们俩的面前,自己先坐下,才又微仰着脸,同他们进入正题,“他手上有一份设计案,是我们大学时候的课程设计,他当时想要拿去参加「欧兰」珠宝展,只不过后来没能获奖。这个案子现在或许有些过时了,你们俩要做的就是负责去把这个设计案找回来,整改之后,作为下一季度的“金婚”主题品发布。” 他们年纪尚浅,设计不出中老年人所喜爱的样式,只能借助他们这老一辈。 郁欢听了,先是看了看沈亦晨,确定他没有反驳之后,才跟着缓缓点头应承下来。 - 根据沈世平的介绍,这位吴一鸣老先生,是位老顽固,半百的年纪,还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好惹的主,再加上老伴离世,子女出国,现在一个人独居,有些老年痴呆,对人不是很友好。 站在禁闭的大门外,沈亦晨无奈的扶额,郁欢已经上去敲了十多分钟的门了,还是没有人应。 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人在? 沈亦晨四下打量了一下吴家的院子,对着郁欢大声道:“别敲了。” 郁欢闻声走上来,沈亦晨指了指他家低矮的院墙,胸有成竹一般的说:“他如果不是不在家,那就一定是故意不开门,倒不如直接翻进去。” “会不会不礼貌?”郁欢皱了皱眉。 沈亦晨看了看迟疑的郁欢,开始给她分析起这利害关系,“你是想礼貌,还是想拿到设计案?” 那当然是后者了。 郁欢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沈亦晨拉起她的手臂,走向院墙,半蹲下身子,支撑好了才对郁欢说:“踩着我的肩,翻上去。” “亦晨……”郁欢看着他宽厚的肩膀,实在是下不了脚去踩。 “快点!”沈亦晨不耐的催促她,又蹲下了一分。 郁欢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听从的踩上去,尽量站直了身子,双手先攀上墙头。 “好了吗?”她虽然不重,可是这些重量还是让沈亦晨咬紧了牙。 “嗯嗯!”郁欢忙不迭的点头,她应和的同时,沈亦晨慢慢的撑起双腿,将郁欢一点一点的送上去。 双手用力,郁欢借着沈亦晨给的高度和自己的力道,轻易地就坐到了墙头上。 然而她坐上去才发现,这个高度实在是太高了! 沈亦晨看着她战战兢兢的坐在上面,一脸的紧张和惶恐,出声道:“跳下去啊!” “亦晨……”郁欢看了看下面,又苦着一张脸,像是要哭一样的转过头,“太高了……” 看着她瘪这嘴的样子,沈亦晨忽然就“噗嗤”一乐,无奈的看了看她,向后走了两步,做好姿势,然后助跑…… 几乎是瞬间的,他借着一块大石头,跳上了围墙,然后从上面一跃而下。 郁欢看着他迅速的动作,瞠目结舌的坐在上面,忘了反应。 他怎么能这么快?! “快点,跳下来,我接着你。”沈亦晨站在她的下面,伸开了手臂,对她说。 郁欢看着他看在下面,还是有些害怕。其实她没有告诉沈亦晨,她一直有恐高症,高于两米的地方,就会让她发慌。 “郁欢,相信我,不会有事的。”沈亦晨对着她,忽然这么说。 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 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郁欢向下看了看沈亦晨,咬紧了牙,往下一跃…… 没有想象中的摔跤,也没有地板的坚硬,郁欢缓缓地睁开眼,沈亦晨放大的脸便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嘴角一点一点展开欣然的笑意,郁欢就这样看了他许久,才从他的怀里跳下。 看着她雀跃的样子,沈亦晨的眼里也慢慢的染上了笑意,跟着她绕起这个院子。 这是一个很大的自家小院,大的有点空旷,像是农家小院一样,院子里的空地上种满了蔬果,只是似乎很久没有人料理了,已经枯萎死掉了。 “会不会没有人在?”郁欢拉着沈亦晨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在他伸手。 反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勇气,沈亦晨一边向前走,一边安抚她,“有人在的,放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郁欢的腰间似乎就被什么东西抵住了,接着一个高亢而尖利的声音就跟着响起来:“举起手来!” 郁欢先是一愣,跟着浑身都僵硬起来,下一秒,“啊――”她便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沈亦晨连忙拉过她的手,将她迅速转了一个圈,挡在自己身后,反手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警觉的看着他。 一个满头白发,看上去大约有五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树枝,目光怪异的看着他们。 这应该就是吴一鸣了。 沈亦晨放开还抓着他的手,对着他尊敬的欠了欠身,先是礼貌的叫:“吴老先生,您好。” 然而吴一鸣却没有看他,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身后的郁欢,好半天之后,他才痴痴地笑了笑,喃喃的叫了声:“小雅……”他说罢,便去拉郁欢的手,沈亦晨连忙带着郁欢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你是谁?”吴一鸣看着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着沈亦晨扬了扬手里的树枝,警告似的说:“你就是那个袁星吧,我告诉你,离我家小雅远一点,否则我这个当外公的,会打断你的腿!”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亦晨皱着眉看着面前神经兮兮的老人,脸上又烦躁又无奈,倒是郁欢,顾自的松开了他的手,走向了吴一鸣。 “外公……”郁欢看着他,甜甜地叫了一声,眉开眼笑的样子格外讨人喜爱。 “哎!”吴一鸣急忙应了一声,离他很近的郁欢听出来了,这一声太复杂了,有感动,还有激动,还带着颤抖。 郁欢连忙拉过站在一旁的沈亦晨,不自然的笑了笑,给他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听了她的话,吴一鸣对着沈亦晨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的不满意越来越深,他拉过郁欢,对着她耳朵小声说:“小雅,你这男朋友找的太没水准了,外公觉得,他还是不够帅,配不上你……” 他还是不够帅?!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沈亦晨还是耳朵很灵光的听到了。郁欢先是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怎么掩也掩不住,她偷偷地抬眼去看,沈亦晨的脸色已经是一片铁青,红一阵白一阵,很是不好看。 虽然沈亦晨嘴上没说过,但郁欢知道,他心里对自己的外形样貌还是很有信心的,今天被人这么说,太拂了他的面子了。 郁欢努力的忍了好几次,才憋住没有大声笑起来,她抬手搀住了吴一鸣的手臂,看了看沈亦晨,才又撒娇似地说:“外公,不够帅就不够帅吧,人家喜欢就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她说完,娇俏的吐了吐舌头,对着沈亦晨眨了眨眼。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那他到底是鸡,还是狗? 沈亦晨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郁欢学会了在语言上占他便宜。 沈亦晨看着她假公济私的样子,心里愈发的憋屈,什么时候他也被郁欢当成揶揄的对象了。 吴一鸣转身放下手里的小锄头,走到郁欢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小雅,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郁欢看了看身旁的沈亦晨,环上吴一鸣的手臂,乖巧地说:“外公,我想看看你的设计图。” 她已经发现吴一鸣是认错人了,应该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留学在外的孙女,既然这样,倒不如将错就错,也给老人一个念想。 吴一鸣先是狐疑的看了看她,忽然狡黠的笑了笑,“小雅,看设计图可以,但是你要吃外公做的饭。” 做饭?郁欢闻言一愣,转头看了看沈亦晨,随即点点头,不过是一顿饭而已,还能吃死人吗? - 沈亦晨长这么大,从不知道一个人能把一顿饭做的这么咸,这么难吃。 从他吃过吴一鸣做的饭之后,整整一个小时里,他喝了将近一大瓶的水,上了三回洗手间。 反倒是郁欢,吃着这顿打死卖盐人的饭,还能照样下咽,和吴一鸣谈的不亦乐乎。 吃过饭之后,吴一鸣给郁欢找出设计图,又拉着她坐了好一会,才习惯性的去睡午觉了,郁欢则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碗。 在沈亦晨看来,郁欢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小姐,从小被人宠着惯着,怎么会对一个老人这么上心的去关怀他,然而今天的郁欢,确实颠覆了他对她一向的看法,让他有所改观。 她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那个一年的赌约,让他知道,她原本的性格是什么样子。 沈亦晨站在厨房的外面,看着午后的阳光从窗户射入,温暖的罩在郁欢的身上,他忽然就觉得,此刻似乎就要永远停留在他脑海里一样。 - Sunnie的大楼外,带着大墨镜的乔安娜从事先安排好的保姆车上下来,一个人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她确定没人之后,才摸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准备好了吗?”她的声音很冷,却能让人听出来,这其中正在酝酿着什么。 “我告诉你,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趁着乱的时候,赶紧下手。” 对方随口应了两声之后,便迫不及待的问:“那你怎么回报我?”那声音既猥琐,还有不怀好意,让乔安娜嫌恶的皱起了眉。 “就以之前商定好的,上一次床,还有我这次拍广告的酬劳,全部都给你。”停顿了一下,她又强调了一遍,“前提是,一定要做的干净。” 挂了电话,乔安娜从观光电梯上看着宏伟的Sunnie大楼,脸上渐渐露出了奸佞而狡诈的笑容,手指更加握紧了手机。 郁欢,怀孕是吧? 我倒要看看,你肚里这个孩子,有没有命来看看这个世界。 - 乔安娜为Sunnie做代言,虽然不是主打新品,但她代言附属产品,郁欢作为设计总监,也要和广告部一起联合策划并拍摄这一次的广告。 大约是觉得自己东山再起有了希望,乔安娜这一次来Sunnie走的趾高气扬,一副恨不得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助理。 乔安娜本就有着得天独厚的身材,这也是她能在模特界只手遮天这么多年的原因。 她想翻身其实很简单,靠的只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换上了原本准备的衣服,乔安娜的脸经化妆师的手之后,便显得愈发娇媚和妖冶。 其实沈亦晨这是给她下了一个坑,因为Sunnie的附属产品的代言,根本就不需要脸部出境,她要做的,就只是给一条新款的项链做局部模特。 “总监……”广告部的副总监走过来,站在郁欢身边。 她今天穿了一身象牙白的OL连衣裙,化得又是平日里的裸妆,整个人既有职场女强人的范儿,又不失高雅和纯素。 郁欢把视线从拍摄画面移出来,放下手里的策划案,转头对那个副总监说:“怎么了?” 那副总监露难色的看了看正在摆姿势的乔安娜,又转头看了看郁欢,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不知道是谁流出了消息,外界听说是请乔安娜当模特,有些专柜已经遭到了顾客的抵制,现在准备下架Sunnie的商品……” “怎么会?”郁欢愕然的转过头看她,然而她也只是不知情的对着郁欢摇了摇头。 沈亦晨就是怕这事流传出去,所以才让乔安娜拍局部,就算广告发行了也不会被人看出来,可是现在怎么刚开拍,外界就已经有了消息。 郁欢看了看搔首弄姿的乔安娜,转头对广告部副总监安顿:“先去告诉总经理,这里我来处理。” 副总监点了点头,加紧步子出去了。 郁欢这才回过头,对着正在拍摄的摄影师大声喊道:“停!”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不解的回头看向郁欢,乔安娜更是猛地停住了动作,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眼里满是愤恨。 该死的郁欢,她又要做什么? 郁欢两步走到摄影师面前,拿起他用得扩音喇叭,对着全部的工作人员大声道:“停工,不拍了。” 顾不得自己身上只裹着一件浴巾,乔安娜一个疾步奔到她面前,对着郁欢的脸,便毫无形象的大声喊道:“郁欢,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郁欢平静的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就是不拍了。” 看着郁欢镇定自若,理直气壮的样子,乔安娜气得直跳脚,“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设计总监,没有亦晨的同意,你凭什么说不拍就不拍了?” 这支广告的酬劳下来,起码也有五十万,现在取消了,她怎么和那伙人交待?他们还怎么给她办事? “亦晨会同意的。”郁欢轻轻的一笑,愈发的沉着,对着乔安娜先强调起自己的身份,“乔小姐,我不仅是Sunnie的设计总监,现在,我还是沈太太。” 她说完,不给乔安娜接话的机会,又继续说道:“今天麻烦乔小姐白跑一趟了,广告没有拍完,酬劳也不会支付,乔小姐还是自行收拾一下,我们这里还很忙。” 郁欢脸上一副沉稳的笑容,深深地刺到了乔安娜,身侧的手握成拳,她看着郁欢对工作人员说:“各部门收工……”忽然心里那股嫉恨的妒火就冲了上来。 沈太太? 乔安娜的牙根咬得“咯咯”作响,眼里的阴毒像是要流出肮脏的脓,整个人都是一副难以抑制的狠绝。 所有人都在忙着手头的活,乔安娜走进试衣间,拿出手机对着那边阴冷地说道:“现在就动手,快!” 她挂了电话之后,还没有三分钟,外面就忽然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声喊了起来:“着火了!快跑啊!” 第八十五章 流产的迹象【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乔安娜的嘴角勾出了阴狠而毒辣的笑,也不出去,就这样一个人在试衣间里慢悠悠的换起了衣服。 那人喊起来的时候,郁欢正在和摄像师谈话,忽然摄影棚里就有人呼喊了起来,接着所有人都跟着慌了,丢下手上的东西,四下开始逃散。 郁欢起初还有些疑惑,直到看到有烟雾从一间杂物室里蔓延出来,她才意识到,真的是着火了丫。 人群像是作鸟兽散一样,大家四处狼狈的逃着,甚至慌乱到找不到出口,只是推搡着,郁欢看着混乱的人群,急忙拿起桌上的扩音喇叭,大声喊道:“大家不要乱!先找湿毛巾捂住口鼻!不要慌!不要挤!媲” 然而此时都是逃命的时候,谁还顾得上她说话,大家仍然顾自的逃跑,方才还是人模人样,认真工作的摄影棚里,此时已是一团乱。 摄影棚里全是服装和长布,都是些易燃品,火势一旦蔓延,这里很快就会烧起来的。 郁欢的心里越来越慌,她现在还怀着孕,不论做什么都要精心着孩子,可是这摄影棚里的器材,是前不久刚购回来的,一旦烧了,必定会有很大的损失。 烟雾已经开始从那间闭合的门缝中窜了出来,正在向着摄影棚飘散,郁欢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刺鼻的熏烧味,一定是有塑料物品已经被点燃了。 她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全身仍然是在止不住的发抖。 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已经逃得差不多了,她如果再在这里呆着,那一定会出事,正当她转头要跑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 前两天从吴一鸣那里要来的设计图,还在杂物室隔壁的办公桌上! 那是唯一的底稿,不说它被毁了,日后还要重新设计,单说它是沈世平和吴一鸣的旧设计,她都不能让它有事。 想到这,郁欢连忙扔掉手里的扩音喇叭,向那办公室跑去! “咳咳……”她甫一推开门,里面的烟雾就已经争先恐后的向她扑面而来,郁欢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用手挥开挡在眼前的烟雾。 直到进去之后,郁欢才发现,起火的并不是杂物间,而是这间办公室。 这办公室里存放的全是广告海报,隔间里面已经燃烧成了一片火海,郁欢抓过桌子上的一块毛巾弄湿了,捂在口鼻上,向着办公桌冲了过去。 桌上的纸张也有些被点燃了,四周都是高温的火焰,郁欢浑身像是被烧灼一样的滚烫,不停地向外冒汗,汗水顺着额头滑下,她甚至来不及去擦,只想着那张设计图。 她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拿着一根钢架,拨开那些已经燃烧的纸张,这才看到那个装着设计图的蓝色文件盒。 火势已经开始扩大,正在向着郁欢周围聚拢而来,她脚下全是方才拨到地上的纸张,此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一把扯过那文件盒,咬了咬牙,忍住烧灼的痛感,踩着那些还燃烧的纸就向外奔去。 然而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何时被人锁上了,郁欢试了几次都没能拉开,拉住门把用力拽着,却没能打开,这才确定,它确实是被锁上了。 郁欢傻了一样的站在那火堆一样的屋里,身后是一条条等着吞噬她的火蛇,她停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惶恐而无助的用力拉着门把,不停地拍打着门板,甚至用身体去撞,声嘶力竭的喊道:“有没有人!开门啊!有没有人在外面!” 外面摄影棚里的人早已散的一空,此时根本没有人能来救她。 “有没有人在外面?拜托你们,谁来开一下门……”她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哭腔,此时恐惧正在慢慢填满她的心,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郁欢不知道,隔着一扇门,乔安娜就抱着手臂,得意而阴毒的站在外面,手里拿着方才从门锁上拔下来的钥匙,听着郁欢惊恐而慌乱的喊声,像是在欣赏世上最美好的音乐。 郁欢,怪只能怪你没脑子,人家都逃命的时候,你偏要跑回来寻死。 我就不信,这样,你都能活下来。 最后看了一眼那间犹如炼狱的办公室,乔安娜深深的笑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周围已经全部都是火焰,郁欢的脸上都是烟熏过的黑,浑身像是从火炉里爬出来一样,黑色的烟交缠着汗水,郁欢的喉头哽咽,她想哭,泪水却被堵在了心口。 郁欢,镇定,镇定,你的肚子里还有孩子,你不可以先慌乱。 她闭上眼,努力在心底安抚自己,不让自己先慌乱起来。 心情总算比之前镇定了一些,她已经能确定,外面是没有人的,她只能靠自救。 对着一片燃烧的火海,郁欢忽然看到了墙角立着的钢锥,像是看到了生机,郁欢急忙奔过去,拎起那沉重的钢锥,对着门锁狠狠地砸去。 “砰!”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屋里,混着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门锁却没有松动。 郁欢咬紧牙,将文件盒夹紧,又用了用力,对着门锁再次砸去。 “砰!砰!砰。”就这样来回砸了几次,直到她白色的裙子都已经是一片乌黑,还被星星点点的火苗烧出了洞,门锁终于“咔嚓”一声断裂了。 扔下手上的钢锥,郁欢像是终于逃出生天了一样,向外跑去。 看着郁欢跑出了办公室,角落里,一个男人拿起手机,对着那边冷冷的说:“让她跑了……” “跑了?!”对方尖叫一声,几乎震穿男人的耳膜,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着:“给我下手!下手!她今天能留住那个孩子,我让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男人气恼的看了看手机,挂了之后,对着郁欢方才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大约是听说了十楼的摄影棚里起了火,此时正在高层办公的人们纷纷丢下手头的工作,慌不择路的从安全通道四下逃散。 郁欢混在人群里,不停地咳嗽,眼前都有些发黑,几乎支撑不住的要向下栽倒。 一个穿着工作装的女人从上面奔下,对着身边的同伴气喘吁吁地说:“刚刚有人跑下来的时候说,火已经顺着烧起来了,可能很快就要往下蔓延,快点跑吧……” 她这一喊不要紧,所有人都跟着慌了起来,跑的更加奋力,每个人都是争先恐后。 郁欢张了张嘴,想对他们说,不要乱,然而嗓子却是发不出一个字节,她扶着墙壁,尽量躲避着人群,靠着墙边走,然而那员工的话已经传开了,大家纷纷推搡着从楼上跑下来。 慌乱中,郁欢觉得似乎有谁在她的背上推了一把,还不待她反应,便已经一脚踩空,从楼上翻滚了下来。 这一层的楼梯很多,大约有二十多个台阶,郁欢柔弱的身体从带着棱角的楼梯上跌跌撞撞的滚着,几乎是踩空的一瞬间,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先捂着肚子。 然而当她的身体停住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正从下体间流出来。 孩子…… 我的孩子…… 不要…… 郁欢无力的张了张嘴,对着空中抬了抬手,想有人来帮她一把,然而最终只能捞了一把空气,无力的垂了下去。 - 七楼的会议室里,赵怡刚和沈亦晨说完乔安娜的问题,Vincent就匆匆的跑进来,对他说十楼的摄影棚起火了。 沈亦晨皱了皱眉,脸色瞬间沉重下来,还不待他说话,赵怡便惊声叫道:“着火了?!可郁总监还在那里!” 郁欢? 沈亦晨一愣,他怎么忘了,郁欢今天是要跟拍的。 心里忽然就没来由的慌乱起来,心跳陡然有些不规律,冥冥中,他似乎觉得有什么事正在发生,让他心慌。 沈亦晨一把捞起椅背上的外套,匆匆的套上,赶忙向外走去,赵怡和Vincent也连忙跟上去。 “已经通知火警了吗?”沈亦晨匆匆的开口问,拉拢外套,他这一路越走越快,修长的双腿快速的迈动着,赵怡和Vincent跟在他后面,几乎有些跟不住他的频率。 “已经通知了,现在应该在路上了……”不过几分钟的时间,Vincent已经跟的气喘吁吁,总经理实在是走得太快了,几乎就要跑起来了。 既然郁欢在十楼,那么他应该向上跑。 想到这,沈亦晨忽然就奔跑了起来,然而到了安全通道口,却见许多员工团团围着什么。 沈亦晨的眸子暗了暗,停住了脚步,Vincent赶忙上去拨开人群,“总经理来了,大家都让开,快点往下跑,站在这里做什么……” 一听说沈亦晨来了,众人们连忙自觉地给他让开路,他先是看了看他们,才狐疑的走过去。 沈亦晨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当时看到的那一幕,太过触目惊心,太过鲜血淋漓,在后来的很多日子里,他都会常常从这个梦境中惊醒。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郁欢闭着眼睛躺在血泊之中,身侧扔着一个蓝色的文件盒,她身上的象牙白连衣裙,此时早已分不清颜色,黑漆漆的黏在她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很多血泡,下身还在涌着鲜血,裙子下摆早已被血浸湿,此刻成了一片猩红,顷刻之间就刺痛了沈亦晨的眼,夺取了他的呼吸。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郁欢,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他想握紧拳头,却像用不上力一样,怎么握都握不紧,最后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郁欢……”沈亦晨喑哑着嗓子,喃喃的低唤了她一声。 没有人应。 周围的员工们都有些不忍心看,有些女员工已经小声的哭了起来,那声音忽然就让沈亦晨惊醒了过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搂住郁欢的脖子,把她抱起来,声音颤抖而焦急的唤她:“郁欢,醒醒,醒过来……” 她怎么会弄成这样?她被火烧到了?她还怀着孕,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 沈亦晨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都在颤抖,几乎有些支撑不住,手掌拍着郁欢的脸,甚至开始嘶哑地低吼:“郁欢!醒醒!醒过来!”他想摇醒她,但又不知道她那里受了伤,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总经理,车已经准备好了,您……”Vincent急急地跑过来,他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就已经抱起了郁欢向下奔去。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郁欢的身体如此的轻,此时甚至有些让他抓不住,那样的虚幻,像是他一旦抱不紧,郁欢就会这样离开。 因为火警的原因,电梯被停用,七楼的高度,他抱着郁欢,既怕把她颠簸到,又怕耽误了时间,跑的匆忙而慌乱。 车子早已停到了大楼的门口,看到沈亦晨抱着郁欢跑出来,连忙有人上前打开车门。 沈亦晨活了快三十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乱无助过,完全没有头绪,即便抓着郁欢的手,仿佛都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流逝。 “郁欢,你一定要挺住,不要有事……”他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颤抖的手指不停的在她脸上抚摸,想要为她擦掉那些乌黑。她的血早已染透了她的白裙,同时也染了沈亦晨的白衬衫。 “郁欢……”从来没有一次,他像现在这样心疼而焦急的唤她,话语几乎都哽咽的连不成句子。 像是听到了他的话,郁欢艰难而缓慢的睁开眼,奄奄的叫他:“亦晨……” “我在!”沈亦晨急忙握住她抬起来的右手,激动地应她。 她的手在他的手里,完全没有一点力气,小腹阵阵绞痛,让她疼的难以喘息,只能凭着脑海深处那份坚强,努力的说:“亦晨……救救我……救救孩子……” “欢欢,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把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口,郁欢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忽然就落了泪。 郁欢抬起一只手,努力的抚上他的脸,眼泪从眼角滑出,落在沈亦晨手上,那么烫。 她像是要在最后的时刻,努力的把他记住一样,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脸上反复摩挲,“亦晨……我还有……好多话,没能告诉你……”她的嗓子经过熏呛过后,变得嘶哑而低暗,每发出一个字,嗓子都是一阵撕裂般的痛。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便慢慢地坠落了下去,头向一侧偏去。 他看着怀里的郁欢,这个一直都缠在他身边的人,在他看来,是怎么赶都赶不走的,忽然有一天,她就给了他这样一个惊吓,留了一句没有说完的话,到这一刻,沈亦晨才真的知道慌了。 “郁欢?郁欢!”沈亦晨捧着她的脸,惊恐的喊着,复又抬起头,对着司机歇斯底里的吼道:“快点开!快点到医院!快!” 那是那一年的夏季,明明很热,可是沈亦晨却冷得浑身冒冷汗,他站在急救室的外面,看着郁欢被放到床上,匆匆的推了进去,随后便亮起了急救的红灯。 一扇门,仿佛就要将他们相隔。 - 陶一璇闯进办公室的时候,陆子琛正在伏案写报告,她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还带着满脸的焦急,拉起陆子琛就向外跑。 “你干什么?”陆子琛不悦的抬头看她,用力甩开她的手。 陶一璇看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说:“欢欢出事了,正在妇产科急救……” “你说什么?”陆子琛“腾”的一声站起了身子,扔下手里的钢笔,连钢笔水甩到了自己白大褂上都顾不得,就向外跑去。 他一向最精心自己的白大褂,总是用漂白水洗了再洗,不能有一点污渍,此时此刻,却什么都顾不得。 其实在他心里,只有欢欢才能让他担忧至此,忘了身边的一切吧。 陶一璇自嘲的看了看他离去的背影,愣了好一阵才跟出去。 陆子琛跑到妇产科的时候,只看到头顶那盏刺眼的急救灯闪着,沈亦晨一身血污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的手指插进自己的浓发,脸上是懊悔和担忧。 他慢慢的走到沈亦晨面前,凝视了许久那盏灯,才看向他,低哑着问:“这是怎么回事?欢欢怎么会被送进医院的?” 沈亦晨抬起头,在看到面前的人是陆子琛的时候,心中划过一丝心虚,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看到沈亦晨不回答,陆子琛一把拽起沈亦晨的衣领,贴近他的脸,咬牙切齿道:“我在问你话,欢欢是怎么被送进来的!” 沈亦晨看了看他,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领,咬了咬牙,许久之后,才缓缓的说:“她从楼上掉下来了……” “你混蛋!”陆子琛一把将沈亦晨推出去老远,沈亦晨向后踉跄了两步,跌坐在了地上,陆子琛看着他坐在地上,对着他喝道:“她怀孕了!她在怀孕!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你还能让她从楼上掉下来?!沈亦晨,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你根本不配欢欢爱你!你没资格!” 是的,郁欢正在怀孕,她怀的,是他的孩子。 陆子琛向前走了两步,把沈亦晨从地上拉起来,“沈亦晨,你知不知道,欢欢她爱了你多久,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陶一璇忽然从身后冲过来,用力的分开他们两个,她看到陆子琛气得浑身颤抖,大力的喘着粗气,不由得伸手去拉他,却被他用力甩开了,“让开!”他转头对她喊着,脖子上甚至突起了青筋,怒目圆瞪的样子让陶一璇愣在了原地。 闻讯而来的沈世平和郁正国匆匆赶来,看到身上沾满血迹,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的沈亦晨,又看到怒不可遏的陆子琛,他们忽然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亦晨,这是怎么回事?”沈世平走到他身边,伸手把他拉起来,皱着眉问他。 沈亦晨看了看面前的父亲,又看了看一旁的郁正国,握紧了拳头,充满歉疚地说:“欢欢她,从楼上掉下来了,正在抢救……” 急救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医生走出来,解下口罩,陆子琛连忙走上去问他:“杨医生,情况怎么样?” 杨医生对着他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把视线转向了其他人,“谁是患者的家属?” 沈亦晨第一个便冲了上来,抓起医生的衣领,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她情况怎么样?” 那医生皱起眉看了看满身狼狈的沈亦晨,语气缓慢,却像一颗炸弹一样的扔到了沈亦晨面前,“病人情况不是很好,身上有轻微的灼伤,再加上碰撞,现在有流产、大出血的迹象,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第八十六章 郁欢,我们结婚吧【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你说什么?!什么流产?!什么大出血?!”那医生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抓着他衣领的手更用了力,将那医生从地面上提高了半分,沈亦晨的力道几乎勒的他喘不过气。 沈亦晨对着那医生止不住的咆哮,仿佛他是害郁欢掉下楼的元凶,看着面前双目赤红,脸色发青的男人,医生的手攀上自己的衣领,想要把自己从沈亦晨的手下拽出来。 他现在已经想不到别的了,郁欢就躺在里面,她在大出血,还有可能流产,“你们这么大的医院,连人都治不好,信不信我让你们明天就关门!丫” “先生,请镇定一下……”其他医生看到这一幕,纷纷上去拉扯着沈亦晨,想要把那个医生救下来,沈世平和郁正国看到已经全然崩溃的沈亦晨,不约而同的一愣,也上前去阻止。 众人七手八脚的生拉活扯,这才把那个医生拉下来,陆子琛冷眼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忽然就冷冷的笑了,“你现在这样,是做给谁看?媲” “你说什么?”沈亦晨站定脚步,薄唇微抿,阴鸷的眸子看向陆子琛。 陆子琛抬手指向急救室,脸上已然紧绷成了一条线,对着他厉喝道:“欢欢现在就躺在里面,你现在在这里扮深情和担忧,你演给谁看?我们吗?” 如果郁欢现在能看到他的担忧,或许心里还有一丝宽慰,但她现在受了伤,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面前的男人。 沈亦晨看着勃怒的陆子琛,袖口下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陆子琛,把你的嘴闭上!” “闭上?”陆子琛冷笑,转头向地下啐了一口,“呸!你不过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在这里装什么假好人!”他越说,心里就越为郁欢不平,心里的怒火和心疼向上积聚,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冲上去,对着沈亦晨的脸,狠狠地砸了一拳。 他这一拳给的太狠,沈亦晨完全没有防备的向后猛退两步,撞到了墙上,嘴里满是血腥,已然有血渗出了嘴角。 陶一璇看着陆子琛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暴怒,能让他暴跳如雷至此的,也只有郁欢一个人。 她走上前拉住陆子琛的手,他却反手挥向她。 “啪!”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反手抽在了陶一璇的脸上,陶一璇的脸向一边侧过去,头发瞬间散乱下来,捂着脸,微张着嘴看着他。 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然而心上还是疼的让她窒息,陶一璇想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吸不到,反而是红了眼。 陆子琛也被自己这个不经意的巴掌给愣住了,手掌停在半空中,怔愣的看着满眼痛楚的陶一璇。 “谁是郁欢的家属?”急救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护士匆匆走出来问道。 “我是!”一时间,走廊里响起了几个不约而同的声音,还是沈亦晨第一个奔到了那个护士面前,低哑的重复了一遍,“我是。” 护士上下打量了一下浑身血污的的沈亦晨,问他:“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这一次,他说的无比坚定,毫不犹豫,从未有这样的一次,他在心里都这么肯定这个回答。 “病人现在大出血,急需输血,你是什么血型?” “A型!”沈亦晨急急的说,心里唯一的担忧,却是不能和她匹配。 “跟我来验血。”护士匆匆的丢下这句话,沈亦晨快步跟了上去。 在这一天之前,沈亦晨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坚定不移的承认自己是郁欢的“丈夫”,这么焦急的为她输血。 隔着一张帘子,郁欢就躺在旁边的床上,沈亦晨却怎么也看不到她,看着鲜红的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抽出,也许一会就回注入郁欢的体内,和她融为一体,他第一次觉得,心里如此的刺痛。 抽完血,沈亦晨按着针孔,走出急救室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对护士说:“能不能让我看她一眼……” 他的声音很低,有希冀,还有逃避,他迫切的想要看看郁欢,想要确定她此时的安危,却又不自觉的想逃避,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很抱歉。”护士冷冷的答他,又转而问:“如果等一下出了什么事,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亦晨深深地皱起了眉,心里即刻慌乱起来,他从护士的话里隐约能猜得出来,郁欢的情况并不好,并且很严重,对着那护士,沈亦晨重重的低喝,“当然是保大人!” 沈亦晨从急救室里走出来的时,其他的人马上围了上来,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的心里也不由得一沉。 他的脑子里现在环绕的全是那一句,“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她的情况竟然已经到了这么危急的地步,甚至有可能保不住性命。 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沈世平搀扶着郁正国坐在椅子上,陶一璇捂着火烧一样的脸,陆子琛蹲坐在墙角,满脸懊悔。 时间过得缓慢而沉重,沈亦晨靠着墙壁,身体缓缓地滑落下去,脑子里开始回响郁欢说的每一句话。 “如果我输了,我就从此消失在你面前,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 “如果你输了……那你要被诅咒一辈子爱我,就算我不爱你了,你也还是要爱我。” 她那个所谓的赌约还没开始,她就已经要放弃了吗?她还没有努力,还没有让他对她全部改观,她就已经放弃了? 空旷的走廊里一片死寂,沈亦晨只能听到起伏不定的呼吸声,还有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 手术一直从下午进行到晚上,就在他要忍不住冲进去的时候,急救室的灯终于熄灭了,医生如释重负一般的走了出来。 “怎么样?”沈亦晨率先冲上去,眼里布满了期待。 医生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对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手术很成功,孩子和大人都没有问题了,不过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沈亦晨闭了闭眼,慢慢的静下了心,握着的拳缓缓松开,他这才镇定下来。 从可以去病房里看她之后,沈亦晨就时刻的守在郁欢身边,郁正国虽然看到女儿没事,却也放不下心,想要留下,最终却在沈世平那句“让亦晨好好反思悔过”的话之后,跟着沈世平不舍得走了。 他再次见到郁欢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Vincent拿来了新的衣服,他也只是匆匆的扔在了一边。 “事故原因查清楚了吗?”沈亦晨看着沉睡的郁欢,压低了声音问他。 Vincent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郁欢,在这次事故中,险些就赔上了两条人命,声音愈发的沉重,“虽然说有可能是因为线路老化引起的,但警方根据现场采集的痕迹,不排除有人蓄意纵火的可能……” 蓄意纵火…… 沈亦晨的眸色暗了几分,脸色也跟着阴暗下来,抿着唇,从他身上散发出了的那阵寒意,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那么,就是有人故意操纵了起火事件,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先出去,这件事对外界就解释为线路老化引起,其他的不要多说。”对Vincent的交代完毕,他便自觉地离开了。 沈亦晨拉过一边的椅子,静静的坐在她的床前,她被医生换上了干爽的病服,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衬着她的脸更加苍白,没了血色。从没有这样一刻,郁欢毫无生气,气息奄奄的躺在他面前,整个人像一尊没了生命的蜡像。 医生说,她的手上和身上有不同程度的灼伤,有些地方只是烫起了血泡,而有些皮肤已经烧灼,恐怕会留下疤痕。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郁欢躺在血泊之中那一瞬间,他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从来没有这样过,她如此的狼狈无助,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却没有人去救她。 他抱起她的时候,忽然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手里掌握着她的生命,晚一分钟,或许就再也无法挽回。想到郁欢有可能就此离开,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惧怕。 圆润的指节抚上郁欢的脸,细细的描绘着苍白的容颜,沈亦晨的指腹从她的额头描下,掠过她的睫毛,在她的脸颊上停留了许久,才缓缓地在她的唇上摩挲起来。 他的两手紧紧地裹着郁欢的小手,抵在自己的下颚上,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流逝掉一样。 - 病房外,陆子琛握紧了拳,透过没有关紧的门,看着沈亦晨守护在她身边。 其实沈亦晨才是她想要的守护,他再怎么做,终究不是郁欢想要的。 感动和感激,都不是感情。 “有沈亦晨守着,欢欢不会有事的。”不知何时,陶一璇轻缓的走到他的身边,淡淡的安慰他。 陆子琛转过头,她的脸上还有放在那一巴掌留下的掌印,清晰而明显,从这一巴掌,他能看出来自己当时有多么的冲动。 “你的脸……”陆子琛迟疑了一下,缓缓地问。 “没事。”陶一璇回答得冷漠,转首侧过自己的脸,用长发挡住,快步的离开了。 - 已经是后半夜,沈亦晨在郁欢的身边守了一晚上,渐渐有些支撑不住的睡了过去。 “亦晨……”寂静的病房里,她忽然呜咽出声,像是一头受了伤的小兽,止不住的悲鸣,紧紧闭合的眼角边眼泪越流越凶。 沈亦晨猛地被惊醒了,慌忙的抬头看她,她似乎发烧了,脸上潮红的厉害,可脸色却白的发青,微弱而费力的喘息着,微张的薄唇干燥的渗出了血丝,整个人像是严重脱水一样,眼窝深陷,看上去憔悴极了。 “亦晨……”郁欢又开口唤道,声音哽咽着,她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眼角渐渐沁出了泪水,滑进了发间,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生病的她叫出,沈亦晨心里一恸,急忙应道:“我在。” “亦晨,好烫,着火了,你快跑……”正在高烧的郁欢只觉得周身烫的难受,不由得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之间,仿佛又回到了那间着了火的房子。 沈亦晨皱紧了眉,抬手探到她的额头上,随即便被她烫人的温度惊到,急忙去按铃,她应该是梦到了那场火灾,然而在危急时刻,她最先想到的还是她。 医生来给她打过退烧针,又给她放了些药,交待沈亦晨给她喂下后才离开。 即便打了针,她也不能很快的退烧,沈亦晨看着手上的药,忽然觉得无从下手。 他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从来只有别人照顾他的份,哪来他照顾别人的。对着神志不清的郁欢,沈亦晨笨拙的拿着药给她喂下,郁欢却怎么也吞不下去,他有些急了,又拿起杯子去给她喂水,郁欢毫无意识,无论他怎么给她喂,她都喝不下去,最后只是从嘴角流出来。 看着郁欢的额头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停地喃喃“好烫”,沈亦晨心里又气又急,却怎么也喂不下那退烧药。 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沈亦晨终于露出了浅笑,拿起杯子他先是自己喝下一大口,凑上郁欢的唇,将水渡在她的口中。 甘甜的水流滑进干涩发疼的喉咙,郁欢觉得嗓子疼痛感总算有所缓解,不由得伸出舌头探的更深,她仿佛是迷失在沙海里的旅人,总算找到了甘甜的清泉。 沈亦晨一口接着一口的给她喂下,郁欢下意识的咽下他给予她的水,最后索性揽住了沈亦晨的脖子。 最后一口水喝尽,郁欢仍然有些意犹未尽,抱着沈亦晨的脖子,不停地在他口中索求,沈亦晨也闭上眼,慢慢回应,原本是一件单纯的喂药事件,最后却演变成了一个绵长的吻。 这一夜,郁欢在沈亦晨反复给她渡水中,慢慢的退了烧,沉沉的睡了过去。 - 郁欢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或许是因为烧伤的缘故,每天半夜都会发起高烧,哭着说,好烫。 没有人知道,沈亦晨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用手指探探郁欢的鼻息,确认她还在呼吸,他的心才能平静。 他似乎只能用这样幼稚而笨拙的举动,才能确定她的安危。 在郁欢感觉来,那场火灾好像持续了很久很久,她身上总是有被烧灼的疼痛感,脑子里满是那些跳跃而汹涌的火焰,像是要把她吞噬的时候,便有人为她送来了一口清泉。 第三天的早晨,郁欢才慢慢地转醒,昏睡的太久,再加上连日的高烧,她整个人都疲乏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轻轻地动动手指,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人紧紧地握住。 郁欢侧过脸去看,便看到了伏在她床边,沉睡着的沈亦晨。 他看上去似乎也很累了,脸上是满满的疲惫,还有一些落拓,这几日光顾着照顾她,完全忽视了自己,下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青色胡渣。郁欢看了他许久,没想到自己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守在自己身边的他,心里便愈发的觉得感动,慢慢的抬起手抚上了他的脸。 几乎是她碰到他的一瞬间,沈亦晨便猛地惊醒了过来,喘着粗气大声叫着:“欢欢!”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郁欢的身后是一片熊熊的火海,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瘦弱的身体,她伸长了手臂,哭喊着唤他的名字,他去拉她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到,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最终淹没于火海之中。 沈亦晨闭着眼睛停留了半秒,才缓缓地睁开眼,看到郁欢的手还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连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激动地几乎有些哽咽:“你醒了!” 郁欢看着他激动地样子,有瞬间的怔愣,随后在缓缓地点了点头,她张了张嘴,想应和他,却没能发出一个字。 “想要什么?”沈亦晨为她拨开额前的发,语气温柔的像是能溢出水一样。 “水……”郁欢皱了皱眉,嘶哑的开口。 连日来的昏睡,再加上那天烟雾的熏呛,她的嗓子几乎被灼伤,一个字都牵扯的疼痛难忍,声音暗哑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全然没了之前的清脆和欢灵。 沈亦晨听了连忙支起了她的身子,把水递到她唇边,缓缓地给她喂下,清凉的水流划过喉咙,一整杯水下了肚,她总算感到疼痛有所缓解。 脑子里忽然有一个信息划过,郁欢连忙抬起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摸索了许久,才焦急的问他:“孩子……” 她记得自己从楼上滚下来的时候,似乎流了血,之后便什么都记不得了,孩子,不会有事吧…… 看出了她的担忧,沈亦晨反手握住她的手,露出了浅浅的笑,给她安慰,“放心,孩子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郁欢脸上的担忧终于褪去,平静的躺在床上,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什么话都没说,却仿佛知道对方想要说的一切。郁欢看着他满眼的血丝,还有脸上的疲乏,许久之后,才低哑的开口问他:“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沈亦晨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他还是不善于对郁欢说出事实,扭捏了许久,才支吾着说:“这三天……我都在……” 难怪他的胡子都那么多了,郁欢嘴角幸福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眉眼间都洋溢着感动和喜悦,她看着他,慢慢的抬起手,抚摸上他的脸。 有多久了?她没有这样满怀感慨的抚摸他的脸,上一次她这样的时候,给了他一句,你一定要幸福,才不枉我狼狈的退出。 沈亦晨缓缓地闭上眼,此刻竟然有些享受她纤细的手指,划过脸颊的感觉。 “一定累了吧……”郁欢的手停在他的眼睛上,有些心疼的问他。 沈亦晨睁开眼,郁欢向床的内侧挪动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哑着嗓子说:“上来睡一下吧。”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沈亦晨竟然也会这样任劳任怨的守着她,三天,他是哪里来的耐心?这个时候,他竟然没有丢下她,郁欢只觉得,心里此刻是满满的感动和喜悦。 沈亦晨愣了愣,还是听了她的话,脱下鞋,拉开被子和她一同躺下。 他们虽然已经做过了那事,可是除了那个早晨,再也没有这么平和的躺在同一张床上,郁欢背对着他,沈亦晨没有看到她的脸上此刻已是一片绯红,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满脸的紧张,心里像是小鹿乱撞一样。 沈亦晨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向她身边挪了挪,伸开手臂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郁欢的身子猛地一僵,任由他把自己越搂越紧,将下颚轻轻地抵在她的发顶,双手环在她的小腹上,像是在感觉他们的孩子。 谁都没有说话,像是在享受此刻难得的温馨与和睦,郁欢的嘴角挂着笑,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传进她的耳中,心里蓦然的安定不已。 就在她以为他经受不住劳累,已经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平稳而沉着的开口说:“郁欢,我们结婚吧。” 第八十七章 我再问你一遍,你在哪?!【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身子僵硬成一条线,郁欢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刚刚是不是说,我们结婚吧? 郁欢的心快速的跳起来,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然而沈亦晨却没了下文,他平稳的呼吸从郁欢的耳后传来,郁欢渐渐有些沮丧,心里涌上了失落媲。 他大概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根本没经过什么思考,现在话说出口,也该后悔了。 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抬眼看向窗台上那盆开的旺盛的雏菊,自嘲的笑了笑,那是沈亦晨,答应和她领证都是被逼无奈,怎么可能那么主动地和她说结婚。 他的手还放在她的小腹上,郁欢慢慢的抬起手,覆在他的手上,心里越来越难过。 “你不愿意?”身后忽然传来了不悦的问话,郁欢的身子猛地一抖,便被沈亦晨翻转了过来。 她的眼睛对上了他的视线,郁欢在他墨黑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还有激动。 “我……”郁欢和他对视着,想要从他的眼里寻到一丝爱意或是坚定,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平静。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暧昧和亲密无间,郁欢不自然的旁边移了移,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幽幽的问:“沈亦晨,你是真心的吗?” 其实她心里是有答案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去探寻他真实的想法,哪怕这个答案会很伤人。 沈亦晨抬手拂开她的发,手指停留在她的脸上,在她眼下的乌影下来回抚摸,“郁欢,你该知道,短时间之内,我都不会爱上你。” 短时间之内……那么时间久了,是不是说明,她是有成功的几率的? 郁欢紧紧地盯着他的眼,沈亦晨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她想给出的所有信息,他现在已经很清楚,自己和乔安娜是没可能的,与其在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倒不如按照父辈们的决定顺其自然。 消极也好,妥协也罢,他已是而立的年纪,早已过了那个可以随意挥霍,肆意风花雪月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稳定下来,好好接手Sunnie。 “那么,你会不会,对我有感觉……”郁欢有些凄凉地问他,她已经等了他十多年,实在是没有更多的精力了。 “我不知道。”他回答得果断而诚实,一瞬间便刺痛了郁欢的心。 郁欢转过脸,再次背对着他,嘴角渐渐浮上了苦涩的笑,她已经知道,沈亦晨这么做,只是为了对孩子负责而已。 平静了许久,郁欢才转过头,蓦然发现他嘴角的乌青,有些讶异的去摸,惊愕的问他:“这是怎么搞得?” 他一向最注重自己的形象了,怎么会搞出这样的伤来? 沈亦晨轻咳了两声,酸溜溜的说:“还不是因为你那疯狂的追求者?那一拳恨不得打死我才解气。” “谁?”郁欢皱起了眉,语气里有些忿忿。 “你那个白大褂的医生呗。” 看着他幼稚的语气,郁欢忽然咧着嘴角笑了起来,揶揄他:“那也是你活该。” 眼见沈亦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一朵阴暗的云,郁欢连忙抚着他的嘴角,向他谄媚的示好,“下手怎么这么重,一定很疼吧?” 沈亦晨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废话。”陆子琛那一拳下的够狠,都已经三天了,他轻扯一下嘴角,都能感到难以抑制的痛。 “那怎么才能让你不疼呢?”郁欢睁着澄澈的眼睛,像是个求知欲极强的小孩子。 “你自己看吧。”连怎么安慰人都不会,还好意思说。 郁欢瞪着天花板,想了好一阵,忽然转过头,看着他嘴角的那块青紫,凑过去轻轻地吻了上去。 她的唇带着薄凉,在她的唇贴到那伤痕的一瞬间,疼痛感似乎就被缓解了, 沈亦晨没有想到郁欢会用这样的方式,心里却隐隐的有些窃喜,还有些享受,他动了动头,刚想贴上郁欢的唇,把这个所谓的“安慰”变成实际意义上的吻,郁欢却红着脸别过了头。 郁欢拉高了杯子遮住自己的脸,声音从杯子里闷闷的发出来,“好了,你不是累了嘛,睡了。” - 郁欢醒过来之后,沈亦晨就回了Sunnie,起火的事件还没有处理完,尽管摄影棚的器材没有受损,可是到底还是燃烧了一些,关于对外的解释还有员工的安抚,都需要他尽快去做。 没有了沈亦晨的陪伴,郁欢一个人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出神。 “欢欢!”一个轻快地声音传来,郁欢转过头,满脸笑意的陶一璇便走了进来。 她一身素白的护士服,头上还带着白色的小帽,脸上少了平日有些微浓的妆,化得素净而淡雅,灵动的眼睛让人觉得很俏皮,一副顾盼生辉的样子。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郁欢笑了笑,坐直了身子迎接她。 陶一璇耸了耸肩,向她吐吐舌头,“没什么大事,偷偷跑出来的呗。” 其实她很讨厌这样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她又是ICU的护士,看着那些垂死挣扎的病人们,心里尤为沉重。 郁欢向她伸出手,两个人亲密的拉手,陶一璇拉过椅子坐在她身边,郁欢看着她一身护士服的样子,忽然“扑哧”一乐,揶揄她,“你当初不是打死都不肯穿这身衣服的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呗。”陶一璇不置可否的撇撇嘴,她的父亲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家里一大家子都是医药世家,唯独到她这里,死活不肯到医院上班,就算被逼着念了医科大,仍然是跑出国逃避了几年。 如果不是因为陆子琛,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初衷,同父亲妥协。 可是现在,她越来越怀疑,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梦想,是不是真的值得。 尤其是在陆子琛那天为了郁欢打了她,她便更加怀疑自己的想法。 “其实你穿这衣服还挺像模像样的,在这里多稳定。”郁欢整了整她的帽子,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深,“比你在那种灯红酒绿的酒吧当调酒师要好得多。” 在郁欢看来,陶一璇能稳定下来自己的生活,要让她放心得多。 “或许就是因为太稳定了,让我总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没开始,就已经在等死了。”陶一璇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细细的摩挲。 两个密友的话题还没开始,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了,陆子琛插着兜走了进来。 在看到陶一璇的时候,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一愣,下意识的别开了脸,样子十分尴尬。 郁欢奇怪的看着两个人,有些不解。 “欢欢,身体好些了吗?”陆子琛对她露出了淳和的笑,关切的问。 郁欢也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看着陶一璇低着头,对着两人开了口:“既然你们都在,我就在这宣布一个消息。” 陶一璇抬头看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郁欢的嘴角慢慢浮现了幸福和憧憬的笑,话说的很欢快,“我要和亦晨结婚了,是他先提出来的。” 郁欢的话说完,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陶一璇倏地转头去看陆子琛,便看到他眼里一点一点暗下去的神色,最终成了失望和伤心。她看着他这样,自己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下来,心情变得不好。 “喂。”郁欢看着他们俩哭丧着脸,有些不满了,“我要结婚了,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 “欢欢,恭喜你。”陆子琛强颜欢笑,忍着难过祝福着。 “明明就难过,还口是心非。”陶一璇看着别处,小声的出言讽刺道。 陆子琛白了她一眼,也懒得反驳,任由她去说。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祝福,郁欢有些闷闷的不再开口,顾自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陆子琛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寂静,率先离开了,陶一璇和郁欢寒暄了一阵,也被人叫走了,又留下了郁欢一个人。 郁欢在医院住了几天,出院这天,沈亦晨却因为公司的事而没能来接她,好在陶一璇今天休息,等郁欢挂完了最后一瓶液体,傍晚的时候两个人才从医院出来,去吃饭。 自从郁欢选择出国留学深造之后,她们实际上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了,先是郁欢留学,接着陶一璇也为了逃避,偷跑出国,如今能这样再坐在一起吃饭,真的是十分难得。 正当两个人聊得欢实的时候,陶一璇的电话响了,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郁欢只见陶一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带着怒气还有担忧。 挂了电话,郁欢急忙问她:“怎么了?” “陆子琛喝多了。”陶一璇扔下手里的筷子,抓起包包和外套,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郁欢,就已经冲出了包厢。 - 陶一璇一路把车开的极快,要不是她车技好,郁欢真担心要是出了车祸,得是赔上三个人的命。 一进「暗夜」,陶一璇就奔着吧台跑了过去,额头上满是汗水,对着站在里面的纪晨气喘吁吁地问:“他人呢?!” 纪晨向她努了努嘴,陶一璇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桌上摊着许多的酒瓶,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围着一个男人,从那侧脸看上去,绝对就是陆子琛无疑。 陶一璇蹙紧了眉看着那里混乱的情景,咬了咬唇,向他们走过去。 “来啊,帅哥,接着喝啊……”一个烫着大卷发的女人,紧紧地贴在陆子琛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把一瓶啤酒送在他的嘴边。 “好!喝!”陆子琛大笑着说,他大约是被灌迷糊了,看也不看的就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好!”看他喝的那么痛快,周围的女人都鼓起掌,跟着吆喝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难以抑制的兴奋。 陶一璇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咬紧了唇看着那一幕,酒吧里纷扰的灯打在陆子琛的脸上,她能看到他脸上的失落,还有故意的放纵,心里便像是被人揪着一样,狠狠地发疼。 他的周围坐着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每个人都有着一副妖娆的面孔,放荡而狂狼的缠着他,猛地给他灌酒,而他也不拒绝,接过来就喝。 “来啊,再来一瓶!”另一个女人又给他递上一瓶,陆子琛痴痴地笑了笑,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极力睁开迷蒙的双眼,接过酒瓶,刚凑上嘴唇要喝,就被人夺了去。 “你这是干什么?!”带着怒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陆子琛闭了闭眼,晃着头睁开,眼前便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刚刚递酒的那个女人站起来,对着陶一璇不满的道:“哎,你谁啊!” 陶一璇看着浑身瘫软的陆子琛,冷冷的扔给她一个字,“滚!” “你混哪里的?这么嚣张?!”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站起来,有个女人对着陶一璇的肩狠狠地推了一把,陶一璇向后踉跄了几步,站稳了脚跟,忽然把手里的酒瓶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对着她们厉声高喊道:“我他妈让你们滚,你们聋了?!” 方才那个打头的女人从陆子琛身边站起来,捻灭了手上的烟,阴冷的笑了笑,挑起了眉,“我靠,挺嚣张啊!你谁啊?” 酒吧的人都被这一幕吸引了起来,纷纷站起身抱着手臂,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陶一璇闭着眼睛呼出一口气,忽然抄过旁边桌上的一个酒瓶,对着桌沿狠狠地砸掉瓶底,扬起参差不齐的烂酒瓶,直直的指着那个女人,咬牙切齿道:“再不滚,当心老娘划烂你的脸!” 狠的还怕不要命的。 那个女人看着陶一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不甘的看了看她,对着同伴低低的说了句:“走!”便先跑了出去。 直到她们都跑了出去,陶一璇才惊慌的扔掉手里的酒瓶,像是扔掉一件凶器一样,浑身止不住的打颤,好久之后,她才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向陆子琛,坐在他身边。 “喝!”身边又坐上了人,陆子琛傻笑的把一瓶酒塞到她手里,自己也跟着拿起一瓶,顾自的碰了一下,仰头便喝。 欢欢要结婚了,对他的打击就这么大吗? 陶一璇看着他这个样子,隐忍了许久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她的手里紧紧地攥着酒瓶,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的厉害。 “陆子琛……”陶一璇咬了咬唇,哽咽的叫他。 他还是顾自喝的痛快,完全没有理会她,陶一璇再也忍不住,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酒瓶,将里面的半瓶酒一口气喝完,还有些许从她的嘴角流出,顺着下巴流进衣襟,眼泪跟着流进嘴里,咸咸的眼泪混着苦涩的啤酒,便愈发的难喝, 陶一璇胡乱的抹掉自己脸上的泪,匆忙的擦掉嘴角残留的酒,拉起陆子琛的手,“喝完了,走了。” “你放开我!”陆子琛挥开了她的手,再次拿起一瓶酒,高举起酒瓶,大声道:“我爱的人就要结婚了,我高兴!” 高兴个屁!陶一璇看着他发酒疯,都说不出真心话的样子,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璇!”陶一璇一路走得飞快,郁欢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 熟悉的声音传来,陆子琛举着酒瓶的手停在了半空,许久之后他才僵硬的转过头,对着郁欢讷讷的喊了一声:“欢欢……” “陆子琛,你这是在干什么?”郁欢皱着眉看他面前的一堆酒瓶。 陆子琛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瓶,像是丢掉一个烫手山芋似的,丢掉自己手上的酒瓶,又把桌上的酒瓶都推下了桌子,慌忙的站起来,吞吞吐吐的解释:“这……这不是我……我喝的……” “欢欢,你扶他出去,我去取车。”不想再看他这样自甘堕落的一幕,陶一璇别过脸,生硬的丢下这句话,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郁欢烦躁的看了看站都站不稳的陆子琛,还是揽过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上,扶着他的腰艰难的向外走。 “达拉拉拉,达拉……”郁欢扶着陆子琛刚从酒吧出来,手机便响了起来,她一手搂紧了陆子琛的腰,一手摸索着手机接起来。 “你在哪?”沈亦晨沉稳淡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让郁欢的心下一暖,看了看身边东倒西歪的陆子琛,还是选择了说谎,“我刚和一璇吃过饭,正准备走……” “好,你在那边等我,我去接你。”他刚从Sunnie出来,想到今天她出院,他没能抽身去接她,只好这个时候去。 “不用了……”郁欢急急地开口,没等她拒绝,沈亦晨却已经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 郁欢无奈的咬了咬唇,扶好陆子琛,向着陶一璇停车的地方走去。 夜晚的冷风吹过,陆子琛打了个哆嗦,渐渐地有些清醒过来,看着身侧的郁欢,陆子琛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身边的人是郁欢没错,这才呢喃的唤她,“欢欢……” “干什么……”郁欢不耐的回他,然而还没待她说完,陆子琛忽然转过身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不远的地方,陶一璇手里提着一个装着醒酒汤的袋子,看着路灯下深情接吻的两人,眼前越来越氤氲,她哽咽了一下,便有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还没待她反应过来,眼泪就像绝了堤似的,越掉越凶。 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从马路对面疾驰驶过,车里的人不经意的回头,便看到了对面惊人的一幕,“哧――”沈亦晨猛地踩下刹车,头向前狠狠地栽了一下,停稳了之后,他才缓缓的转过头,看着马路对面。 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收越紧,沈亦晨紧紧地咬住自己的牙根,眉宇越皱越深,墨色的瞳孔中满是阴鸷和痛心,许久之后,他才掏出手机,按下了郁欢的号码。 “达拉拉达,达拉……”手机再次响起来,惊扰了两个人,郁欢这才如梦方醒一般,猛地推开了陆子琛,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这才慢慢地接起电话,“亦晨……” “你在哪?”郁欢听出来了,他的声音很冷,还带着狠狠地质问。 郁欢咬了咬牙,还是狠下心和他撒谎,“我……我还没出来……” “郁欢,我再问你一遍,你在哪?!”他的声音又冷了一分,让郁欢浑身一抖,心里狂跳起来。 “我……”郁欢攥着拳,有些支支吾吾,紧张的回答不上来他的话。 “嘀嘀――”一声尖锐的鸣笛声,从电话里和马路对面同时响起来,让郁欢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第八十八章 昨晚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向对面看去。 沈亦晨打开车门站在马路上,隔着不多的车流,他极好地视力能清晰地看到郁欢脸上的惊慌失措,很久之后,他才对着手机缓缓的说:“郁欢,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郁欢慌了,声音颤抖的在电话中道:“亦晨……丫” “郁欢,够了。”沈亦晨站在对面看着她,说完便挂了电话,拉开车门要走媲。 “亦晨――”郁欢对着那边惊声喊道,沈亦晨上车的动作停了一下,还没待他坐进去,忽然马路上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刹车声。 沈亦晨浑身一僵,迅速从车里探出身子,却见郁欢不顾一切的从马路对面向他狂奔而来。 尽管马路上的车并不多,可是对于她突然闯入车流,还是惊扰了那些正常开车的司机们,一个个向无头苍蝇一样,猛地打方向盘或者踩下刹车。 “亦晨!”郁欢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哧――”一辆飞速而来的车,眼见就刹不住的向郁欢冲来,郁欢被刹车声惊在了原地,转过头去看,刺眼的车灯晃了她的眼,郁欢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眼前,忘了跑开。 看着她呆愣在原地,沈亦晨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下一秒还不待他多想,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冲了出去,抱住郁欢的身体,将她从车流当中快速的抢夺出来。 那辆车猛地刹住,司机停在原地,探出头骂骂咧咧了好一阵,才缓缓地开走了。 郁欢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紧紧地缩在沈亦晨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闭上眼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好一阵,沈亦晨才把她推离自己的怀抱,看着惊魂未定的郁欢,皱着眉对她高声喊起来:“你疯了?!” 她知不知道刚刚有多险?他再晚一秒钟,那辆车就照她身上撞过去了! “我……我……我……”郁欢看着沈亦晨凶神恶煞的脸,紧张的更加说不出话,“我”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方才什么都想不到,满脑子都是沈亦晨拉开车门要上车的样子,她怕她不解释,就再也解释不清了。 沈亦晨气恼的看着她,一把抓起她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将她塞进车里。 马路对面,陆子琛看着被沈亦晨塞进车里的郁欢,最后只能是无能为力的闭了闭眼。 刚才郁欢不顾一切的冲出去的时候,就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的速度太快,等他想跑过去的时候,她的人已经融入了车流,根本来不及他去拉她。 陶一璇看着满脸失落和遗憾的陆子琛,侧过脸抚掉脸上的泪,又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地走向他。 “走吧?”陶一璇走到他身边,仰起脸看着他,轻轻地说。 陆子琛的个子同样很高,即便是一米七多的陶一璇看他,也得微微的仰着头,他木然的转过头,眼里的失落和难过就悉数的落进了陶一璇的眼里,让她的心口一窒。 陶一璇咬了咬唇,慢慢的伸出手牵住他,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哄着他:“走吧,我送你回家。” 陆子琛垂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对面已经消失的车,才缓缓地点了点头,跟着陶一璇走了。 - 自从郁欢上了沈亦晨的车,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郁欢每隔几秒就偷偷看他一眼,可是沈亦晨都是专注的开车,对她的偷看和欲言又止完全无视。 回到家,沈亦晨脱下自己的外套,信手扔到沙发上,松开领带,去取出了一瓶啤酒来,一个人到小吧台喝酒去了。 郁欢唯唯诺诺的跟在他身后,捡起他的外套,认真的挂好,垂下眉眼向他走过去,正襟危坐在他身边。 沈亦晨拿起遥控,打开了露天阳台上的雨篷,郁欢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渐渐显露在眼里,不由得心笙摇曳。她转过头去看沈亦晨的侧脸,他冷硬的线条却让郁欢软了心,思忖的一下,她还是怯怯的说:“亦晨……刚才我们……” “你用不着解释。”沈亦晨生硬的打断她,仰头看着星空,声音冷的和夜风融为一体,“你们怎么样,我根本无所谓,我知道,你招蜂惹蝶的性格是改不了的,以后你想怎样,随意。” 沈亦晨说完,扔下还有半罐的啤酒,转头离开了阳台。 对于他来说,她在他心里的形象是改变不了的,永远都是那个样子。 郁欢仰起脸,对着夜空叹了口气,眼角有泪滑出,她拿起方才沈亦晨没有喝完的啤酒,嘴唇贴上他刚刚喝酒的位置,混着咸涩的眼泪,将那啤酒一点一点的喝完。 她没有忘记自己怀孕,可是她实在忍不住。 郁欢在阳台上坐了很久,直到夜风刺的她直哆嗦,这才支起冰冷的身子,走回房间。 回房间的路上,她看到沈亦晨设计室的灯还亮着,站在门外想了想,还是推门走了进去。沈亦晨已经换下了一身的西装,穿着平日里的家居服,听见房门开了,沈亦晨头也不抬,仍然用铅笔勾勒着自己的图,却怎么也画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尤其是郁欢出现了之后,他的心里便愈发的烦躁,抓起那张纸,两把揉成了团。 郁欢刚走进去,一个纸团便扔到了她的脚下,一低头,便看到了扔了满地的废纸团, “这是下一季度的设计吗?”郁欢一边拾起地上的废图,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没有回答。寂静的屋子里,只能听到铅笔划过纸张,发出的“沙沙”的声响。 郁欢也不催着问,动作慢悠悠的捡着地上的纸,想用来拖延时间,然而直到她捡完了,沈亦晨仍然是一句话也没有回。 郁欢沮丧的拿起一个夹子,给他夹好那一叠图纸,低着头站了很久,才不情不愿的向外走。 抬手迟缓的握上门把,郁欢正要推开门走出去,忽然一个纸团打在了她的背上,“这是给你设计的婚戒,你自己看吧。”沈亦晨不带感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是在叙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要不是父亲发话,要他亲自给郁欢设计婚戒,他才懒得动手,况且他最擅长的是耳坠和项链的设计,戒指才是郁欢的专长。 郁欢身子一僵,转头看了看脸色不怎么好的沈亦晨,蹲下身,捡起脚下的纸团,细心的展开来看。 素白的纸上,细致的线条描绘出一只纤细的女人手,无名指的根部,画着一只女士钻戒,那是一只很简单的戒指,没有什么繁琐的纹路,就连钻石也只是很平常的切割,唯一吸引人的,是这只手配上这只戒指,才显得高贵而优雅。 “这是……给我的?”郁欢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满眼的难以置信。 他居然亲自给她设计婚戒? 心里忽然狂跳起来,郁欢的脸上爬上了笑意,对着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指腹抚上那枚戒指,仿佛它已经是成品了一眼的。 “你如果不喜欢的话,去Sunnie的设计品里随便挑一个也行。”沈亦晨收好桌上的制图工具,平淡如水的说。 他就是有这样的习惯,做了图之后总是要收拾好桌面,不然面对一桌子的凌乱,他会觉得心烦。 “喜欢,很喜欢!”郁欢忙不迭的应和着,点头像是捣蒜一样。 这是他亲自设计的,她怎么会不喜欢?只要是出自他手,哪怕是一个铁环套在她手上,她也会视若珍宝。 看着郁欢欣喜的模样,沈亦晨心里的不爽总算是消退了一点,却还是硬生生的说:“如果你觉得没问题了,我明天就找技术部去制作。” “好!”郁欢笑着点头,忽然发现,这戒指只有女士的,“你的呢?”郁欢不解的看他。 “我没有带东西的习惯。”沈亦晨扔下这句话,转身关了地灯,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他把她留在漆黑的屋子里,自己转身要离开。 “亦晨!”在他经过她身边时,郁欢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轻轻地问他:“你在生气?” “没有。”他回答得飞快,却更像是欲盖弥彰。 她从楼上掉下来险些流产的事,让他的心里对她存了一丝歉疚,再加上他被父亲叫去商量婚礼的事宜,没能接她出院,让沈亦晨的心里想要补偿她一些,然而她和老相好大马路上接吻,还和他撒谎。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和陆子琛这样不明不白,他也就没什么过多的想法,即便结婚,他也只是履行对父亲的承诺而已。 他早就不再对她有更多的想法和信任。 郁欢拉着他的手,越握越紧,有些急切的给他解释,“他喝多了,不是我愿意的。” “嗯。”他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没事的话,我去睡了。” 他淡漠的反应让郁欢凉了心,握着他的手也渐渐松开,最后还是说:“你的戒指,我来设计吧。” 就当是回礼也好,他戴不戴是一回事,但是她有这个心,就一定要给他设计。 -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 “唔――”安静的屋子里,女子轻轻地呓语一声,伸长手臂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才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喂?”她的声音显然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小璇,你在哪?”严厉而沉稳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陶一璇猛地睁开了眼睛,刚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腰间环着一双手臂。 脑子里一阵飞速的旋转,陶一璇一点一点转过头,陆子琛的俊脸便放大在了眼前。 这是……什么情况? “喂?”手机里传来父亲疑惑的催促,陶一璇急忙掩住嘴,小声的说:“爸……” “你在干什么?!不是说让你去见傅医生吗?你拖拖拉拉多久了?” “爸……”陶一璇不耐烦的叫了一声,却被父亲打断了,“现在就给我到盛世皇廷,再找借口,你别怪我不客气!” 从始至终,还不待陶一璇接一句话,陶虔风就已经果断的交代完毕,挂了电话。 陶一璇叹了口气,重新躺回去,纤细的手指抚上陆子琛的脸,从他的额头开始,到他的睫毛,眼睛,划过他高挺的鼻子,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他昨天和欢欢亲吻的时候,是他的初吻吗? 想到这,陶一璇心里忽然就酸涩起来,看着他的薄唇,轻轻地凑上去,蜻蜓点水一样的吻了一下。 她又看了他好一阵,才掀开被子,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服,轻轻地走到洗手间里去换。 他们昨夜实在是太疯狂了,从客厅到卧室,从床上到地上,以至于她现在走起路来,都是一阵阵的锐痛。 大大的全身镜前,陶一璇全身光裸的站在那里,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昨夜疯狂的痕迹,双腿间还有浅浅的疼痛感,然而她的脸上却是幸福的笑意,无论如何,第一次给了心爱的人,也无可后悔。 收拾停当的陶一璇,临走前给郁欢打了一个电话,陆子琛今天还有一场手术,她要赶去赴宴,陆子琛起来需要吃午饭,她只好拜托郁欢来给他做。 最后一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她忽然瞥到了白色床单上那一抹红色,陶一璇想了想,还是轻轻地掀起了床单,折好以后塞到了衣柜的最底层。 陆子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昨天的酒喝得太多,以至于现在脑子都是欲裂的疼。 厨房里传来了锅碗瓷器碰撞的声音,陆子琛穿好衣服,按着太阳穴走向厨房。 宽敞干净的厨房里,郁欢穿着拖鞋,腰间系着围裙在做饭,听到门口有响动,她头也不抬的便问:“醒来了?” 陆子琛看着她自然地模样,愣在了厨房的门口,郁欢怎么会在他家里的?他记得昨晚喝多了,回家之后又有人陪着他喝了不少,床上的凌乱似乎告诉他,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和郁欢? 陆子琛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傻愣愣的看着郁欢做饭,直到她准备好了一切,把饭菜端到桌上,才招呼他去收拾。 他从洗手间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郁欢已经收拾好厨房准备要走了,“午饭给你做好了,你吃过之后就赶快去医院吧。” “欢欢。”看她走向门口,陆子琛急忙开口叫住她。 “什么?”郁欢回头,微蹙着眉看他。 “我们昨晚,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他刚才又去房间里看了一遍,看那样子,昨晚确实是发生过。 郁欢一愣,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吻。 陆子琛看到郁欢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昨晚一定是和郁欢发生过什么,“欢欢……”他又叫了一声,提醒走神的郁欢。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郁欢慌忙的抬起头,快速的否认,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忘了昨晚的事,她不想让陆子琛知道那个吻,以后再和她没完没了,郁欢咬了咬唇,像是恳请他一样,“子琛,你昨晚喝多了,做的一切都不算数的,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拜托你……不要放在心上……” “欢欢……”陆子琛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有些庆幸,还有些尴尬,这么说,他们昨晚却是有过什么? 郁欢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子琛,我就要结婚了,我不希望再出什么事,你也会祝福我的吧?” 陆子琛看着她,最终还是勉强的牵了牵嘴角,扬起一个难看的笑,“当然……” 郁欢是他爱的人,只要她的过得幸福,他自然也是甘愿的,只不过心里还是那么难过。 看到他答应,郁欢这才慢慢露出了笑容,十分诚恳的对他说:“子琛,谢谢你。” 她是真的感激,这么多年,陆子琛对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但不管是出于自己的心,还是碍于一璇,她一直都是装作视而不见,在她心里,陆子琛还是和陶一璇最配,陆子琛的深情,也只有陶一璇才能配得起。 郁欢说完,给他留了一个恬淡的笑容,便离开了他家。 房门合上,陆子琛忽然想起了一句歌词。 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宁愿你犯错后悔。 让你飞向梦中的世界,留我独自伤悲。 - 自从郁欢说了要给沈亦晨设计婚戒之后,他发现她就变得很忙,有时候从沈园吃过饭,晚上回到家,她便一头扎进了房间。他们现在还是分房睡,沈亦晨偶尔起夜的时候,总是能看到郁欢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 有必要吗?她不是和那个医生好到接吻吗?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沈亦晨站在她的房门外,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不为别的,只是要催她睡觉而已。 郁欢住的是侧卧,房间比不上沈亦晨主卧的大,她的东西又少,房间里只有一个大大的衣柜,还有一张床和一张梳妆台。 沈亦晨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郁欢趴在梳妆台上,手里还握着笔,却已经睡着了。 又不急着结婚,有必要这么赶吗? 沈亦晨站在门口无奈的看了看她,最终还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她的脑袋底下压着一张设计图,沈亦晨轻轻地扶起她的头,从底下抽出那张纸。 父亲说的果然是没错的,郁欢最擅长的就是设计戒指。 即便是画设计图,郁欢最喜欢的还是用素描纸,纸张的中间,铅笔淡淡的勾勒出一只男士的戒指,从它的样式上来看,它很简单,却很大气,是最普通的婚戒样式,这个戒指和他设计的那只女士的样式接近,不仔细看的话,有点像对戒,但沈亦晨还是发现了,郁欢在镶钻的位置上加了一些微小的点缀,戒指看上去便显得很有魅力。 这是沈亦晨第一次发现郁欢的才华,也知道了父亲当初执意要她当设计总监的原因。 郁欢确实是有能力的,从她画图,还有对构图的想法,都能看出来她确实有过人的天赋,只不过她的性子低调,从她设计的东西就能看出,郁欢喜欢简洁明了的样式,不喜欢繁琐花哨的。 鬼使神差般的,沈亦晨拿起那张设计图,对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比划了一下,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期待。 不知道制作出来,是什么样的? “唔――”大约是睡得压麻了胳膊,郁欢皱着眉动了动头,慢慢的爬起来,便看到了站在她房间里的沈亦晨。 像是不相信似的,郁欢揉了揉眼睛,疑惑地说:“你……怎么在这?” “咳咳……”沈亦晨轻咳两声,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我从你房间路过,看你睡没睡……” “哦……”郁欢低下头,样子有些沮丧。她以为他是来做什么,原来只是看她睡了没有。 “那个……”沈亦晨忽然欲言又止的开口,郁欢抬起头看他,他这才慢悠悠地说:“这个周末,你和我去技术部,咱们把婚戒弄一下,还有……关于礼服,也该尽快去试。” ――――――题外话――――――― 这两章比较多的写了配角,不知道大家对陶一璇的故事有木有兴趣,亲们,留言吧~ 第八十九章 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听着他的话,心里蓦然温暖起来。 他现在已经在用“咱们”来形容两个人了。郁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似乎越来越在乎沈亦晨的只字片语,总是从他的词词字字中寻找他们相关的痕迹。她知道这很累,可是也只能从那些微小的细节中,得到一些安慰。 郁欢咬了咬唇,微微的点了点头,复又看到他手上拿着的设计图,有些窘迫的指了指他的手上,“你……” 沈亦晨像是要撇清关系一样,慌忙的把那张薄纸丢到她的梳妆台上,不自然的别开脸,“我只是随便看看。媲” “你对它还满意吗?”郁欢试探性的问他,心里有些紧张。 她设计了很多种,她知道沈亦晨的喜好,他喜欢大气却又低调的风格,因此她只能在镶钻的周围加些微小的点缀。毕竟是男士戒指,设计的太过花哨会被人笑话。 “我说过,我不爱戴东西。”沈亦晨皱起眉,颇为不悦的看着她。他已经强调过了,但是她还是一意孤行,有的时候他真的是怀疑,他说的那么多话,有几句是真正进了郁欢耳朵里的。 心里一瞬间有些失落,郁欢低下眉眼,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闷闷地说:“婚戒怎么能只有一个……” 她固执的样子让沈亦晨烦躁起来,信口丢下一句,“那随你便。” 沈亦晨转身就要离开她的房间,末了却又停住了脚步,背对着她说:“你想设计就尽管去设计,技术部那边我只会通知做你的戒指,你手上这个,你自己去想办法。” 其实郁欢不知道,沈亦晨说不想戴戒指,只是不想承认这场婚事。他现在心里矛盾得很,他知道自己和郁欢结婚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潜意识里不想跟她有过多的交集。 “等一下。”郁欢忽然开口叫住他,快速的揪下一根头发,上前走到他身边,拉起他垂在身侧的手,把发丝绕在他的无名指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沈亦晨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莫名其妙的动作。 “测指围。”郁欢淡淡的答他,将发丝一圈一圈的缠上,心里默默地念着,一圈,两圈,三圈……一根发丝终于全部的缠绕在他的无名指上,郁欢数完了,连忙回去拿尺子量那根头发的长度。 沈亦晨看着她忙前忙后,神情专注的样子,将那根头发攥在手心。 “如果我做好了戒指,你会戴吗?”记好了他的数据,郁欢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他。 他确实是不爱戴那些东西,总觉得累赘,可是看着郁欢充满期待的眼,他又狠不下心去拒绝,最后只好模棱两可的说:“再说吧。” 或许婚礼上要戴一下,但是过后怎么样,那就是随他的喜好了。 - 郁欢的婚戒已经被记到了设计部的行政日程上,接下来Sunnie最主要的大事,就是他们的婚礼。 再一次来到Valentine‘sDay,郁欢却与之前的心情截然不同,尽管这一次,仍然是她等着他。陶一璇坐在她身边不耐烦的用指尖敲着桌面,又看了看表,终于忍不住开始斥责,“这个男人分不分得出轻重?试礼服都能迟到。” 今早出门的时候,沈亦晨特意告诉和她强调过,他并没有完全接受她,如果她抱太大希望,最后失望的只能是她自己。 听了陶一璇的话,郁欢还是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沈亦晨的号码,犹豫了须臾,才慢慢地拨了出去。过了一阵之后,电话才被接起,郁欢尽量放缓语气,柔声的询问道:“亦晨,你来了吗?” “我已经在路上了。”沈亦晨语气听上去不太好,停了一下又道:“郁欢,不要催我,我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你不用担心那些多余的。”说罢便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盲音,郁欢怅然的挂掉电话,把手机放回包里。 她没有再像从前那般纠缠,等着他来。郁欢很清楚,沈亦晨虽然主动答应了结婚,但他也没有完全的接受,他对她的冷漠,她也可以理解和体谅,她坚持了这么多年,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他在哪?”陶一璇不耐的问,已经等不及了。 郁欢故作轻松的拿起咖啡,轻轻地啜了一口,淡淡的安抚她,“一璇,再等一下。” 陶一璇看着郁欢淡定的样子,纵然心里再有不满,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能明白郁欢的感受,对于那个人,总是一味的迁就,谨小慎微的做着每一件事,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他生气。 上次那个店员不在了,一个看上去温柔而和善的店员走过来,微笑着问道:“郁小姐,可以开始试礼服了吗?” 郁欢收回视线,回给她一个和善的笑容,答道:“可以了。”郁欢把手上的东西交给陶一璇,自己跟着那个店员走进试衣间。 幽静典雅的Valentine‘sDay里,除了郁欢外,还有两对情侣在试婚纱和礼服,只有郁欢是跟着陶一璇这个伴娘来的。 从试衣间出来,看着那位准新娘穿着婚纱站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那男人露出的惊艳和高兴地神色,郁欢不由得觉得失落。 看见她出来了,陶一璇急忙迎了上来,对着郁欢绕了个圈,惊艳的张着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欢欢,你太美了……” “是吗……”郁欢淡淡的笑了笑,心里却是难过的,她多希望这句话是沈亦晨对她说的。 陶一璇对着郁欢又看了好半天,拿起手机给郁欢拍了好几张照片,才跟着店员进去试自己的伴娘礼服。 怏怏的试过自己的婚纱后,郁欢有些怅然地经过男士礼服的廊厅,不经意间瞥见一件银灰色的男士礼服。 郁欢不由得走近了去看,那是一件极其简单的礼服,无论从款式还是样子,都很简约,只是从做工上能看出来他的档次很高,但是越简单的样式,反而越凸显它的大气和与众不同。郁欢反复摸着礼服,它的手感很好,轻薄而且带有很强的质感。她不禁想象沈亦晨穿起来是什么样。 “小姐。”郁欢高声叫道那边的店员,带着笑意和期许的神色说道:“请把这件礼服给我准备一下。” “郁欢!” 她刚说完,便有人叫她,郁欢转头,是沈亦晨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郁欢穿着婚纱的原因,她今天显得特别的美,那也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婚纱,只是一件白色的礼服长裙,抹胸收腰的样式凸显出了她纤细的腰身,特别是这件礼服又是高腰,显得郁欢的身材顿时高挑了许多。尽管头发只是随意的挽起,也没有上妆,但她的模样还是让沈亦晨看呆了眼。 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次婚纱照,同样的地方,他对郁欢的痴情视而不见,甩手就走。然而没有多久,他们再次来到故地,不知道是该说世事多变,还是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命数,终究逃不过。 “怎么样?”郁欢有些不自在的拽了拽礼服,颇为紧张的看着他。 沈亦晨再一次的上下打量了一遍,才有些木木的点了点头,“还……不错……” “亦晨!”一个醇厚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两个人纷纷转过头看,郁欢这才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担任伴郎的孟靖谦。 这还是郁欢第一次见到沈亦晨的朋友,他和沈亦晨的身材相当,穿着一身干练而冷硬的黑色西装,里面打了蓝色的领带。同样是个帅气的男人,留着干净利落的碎发,眉眼清晰,轮廓分明,把自己打理的很有品味。只是相较于沈亦晨有些不羁的样子,他看上去是比较和善沉着的一类,嘴角是善意的微笑,他应当属于那样顾家的事业型男人,不像沈亦晨,阴险而狂肆。 “这是郁欢。”沈亦晨把郁欢带到孟靖谦面前给他介绍。 孟靖谦看了看沈亦晨,微微一笑,“嫂子好,我是孟靖谦,是亦晨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老实说,孟靖谦还是很喜欢郁欢的,在他看来,郁欢比乔安娜更适合做妻子,如果沈亦晨和郁欢在一起,要比和乔安娜好得多。 对着孟靖谦,郁欢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一身伴娘礼服的陶一璇从试衣间走出来,跟着走到他们身边,仰着下巴,拿鼻孔对着沈亦晨,模样高傲,丝毫没有任何惧意,对着沈亦晨讽刺道:“听说沈总一向注重时间观念,今次看来也不过如此,试礼服的日子都能迟到,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沈总能放在心上的?”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沉稳,字字有力,掷地有声。 想到郁欢方才望眼欲穿,却不想让她担心而故作轻松的模样,陶一璇满腔的怒火就直直的往上窜。 “你什么意思?”她的话让沈亦晨阴下了脸,生冷的问她。 “我……”陶一璇刚要开口,却被郁欢拦住了,“亦晨,你的礼服我挑好了,你去试试看。” 她已经看出来沈亦晨有些愠怒,陶一璇也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着,再说下去,怕是不好收场。 沈亦晨也懒得和她计较,最后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接过店员递过来的礼服进了试衣间。 郁欢一向知道沈亦晨穿什么好看,可是当她看到沈亦晨穿着她挑选的礼服走出来,冷毅俊逸的样子,还是让郁欢的心下一跳,不由得红了脸。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好看到这种程度? 郁欢羞怯的咬了咬唇,还是走上去帮他整好衣领和领结。 沈亦晨看着她羞赧的样子,不知不觉的就弯了唇角,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能勾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显得生硬,又不觉得邪肆,眼角微微的翘起,让人觉得和煦和平易近人。 郁欢一抬头,就被他这样的笑容给震住了。 沈亦晨笑起来……真的很帅…… 看到她满脸花痴的样子,沈亦晨愈发的觉得她有趣,正想开口逗弄她,却被她手上的伤痕吸引住了视线,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仔细的审视起她手指上的伤痕。 “这是怎么搞的?”沈亦晨皱紧了眉,语气凛冽。 郁欢看了看他,半晌才踌躇不决的说:“给你制作婚戒的时候,被切割机划伤的……” 她向来只会设计,从来没有亲手参与过钻戒的制作,尽管留学的时候跟着导师学过一阵,可是这也是她第一次动手,又要做的完美,又不会操作那些复杂的程序,所以划伤了手也顾不得那么多。 “你不会叫人给你做吗?”沈亦晨气恼的对着她低吼。她是白痴吗?技术部那么多人,她一声令下,就算是首席切割师也推不了这个事情,她不知道嘴就是用来命令人的吗? 郁欢愣了愣,讷讷的说:“你说过……让我自己做的……” 沈亦晨闻言一怔,对啊,他好像说过,让她自己想办法的。他还从来不知道,郁欢会这么听他的话,简直是唯命是从。 “那你也可以找别人给你做的!”沈亦晨没好气的打断她。 其实他不知道,就算是他不说那样的话,郁欢也会亲手去做。他的戒指,只有她才能动手。 正当两人尴尬的时候,陶一璇举着手机走过来,“欢欢,我给你们照一张吧。” 对于她方才冲撞自己的事,沈亦晨还是心存不满,然而碍于郁欢的面子,也不好表现出来,还是伸手揽过郁欢的腰,左手插着兜,挺直了背脊,微抿着薄唇让陶一璇去照。 手机屏幕锁定了面前一身礼服的两个人,陶一璇凝视了许久,才按下了拍摄键。 看着那张定格的照片,陶一璇咬了咬唇,更加攥紧了自己的手机。有了这张照片,陆子琛说什么也该死心了吧? - 还有不到几天的时间,郁欢和沈亦晨就要举行婚礼了,陶一璇把她和陆子琛约出来,说要进行最后的“狂欢”。 他们三个从高中就认识了,陆子琛对郁欢的心意表白了不是一次,可郁欢也只能给出抱歉。 陶一璇约定的地方仍然是「暗夜」,这是他们的据点。 “来,欢欢,我敬你,恭喜你实现自己的愿望,和你的王子过上幸福的生活。”陶一璇率先举起酒杯,脸上是慢慢的祝福,然而没等郁欢说完,陶一璇就已经一杯干了,让郁欢看着都愣住了。 她刚喝完一杯,继而又给自己倒上,转而对陆子琛说道:“陆医生,哦不对,今天开始要叫你陆主任了,恭喜你升职。”说罢,又是一杯酒下肚了。她脸上明明是笑着的,郁欢却隐约觉得很伤感。 郁欢和陆子琛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郁欢先动手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有些生气的喊道:“一璇!” 她今天是怎么了?说的是叫他们出来喝酒,怎么自己在这里喝个没完? 陶一璇有些谄媚的对郁欢笑了笑,又拿起另外一只给自己倒上,接着说道:“欢欢,咱们三个人里,你是第一个结婚的人,又是和自己爱的人,我真的……很为你高兴,也很羡慕你……”她说到最后,声音几近哽咽起来,眼睛也泛起了红。 比起痴情,她一点也不比郁欢少,可她到底没像郁欢那样幸运,等到了自己爱的人。 陆子琛像是一块顽固不化的石头,任由她怎么去捂,终究是捂不热他这块寒石。 “一璇……”郁欢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能伤感至此。 吸了吸鼻子,陶一璇重新展开笑颜,对郁欢和陆子琛举起杯子说道:“来,咱们三个干一杯。” 陆子琛深深地看了看陶一璇,脸上露出一丝不耐,须臾之后才不情愿的举起杯子。 看到他的样子,陶一璇心里猛地一痛,只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却仍然强颜欢笑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贴近颤抖的唇,陶一璇的眼泪才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喝尽了酒,陶一璇放下杯子,若无其事的擦拉擦脸颊,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拿酒……” “一璇,不要喝了。”看着她的样子,郁欢有些不放心的拉住她。 陶一璇刚想开口解释,却从旁边传来了一个散漫而奚落的声音:“欢欢,你不要管她,她不喝酒就不痛快。” 明明难过的想哭,陶一璇还是扬起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没关系,欢欢。” 就让他以为自己本就是这样自甘堕落的人吧,反正他心里的自己,永远是这样的形象,无可改变。 离开酒桌的陶一璇走向吧台,对纪晨说道:“拿出来吧。” “你确定?”还是有些不放心,纪晨又问了一遍。 “我确定。”她的声音很慢,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有多痛。 她忽然有些后悔,那天假装不经意的给陆子琛看到欢欢那张婚纱照。他一向是不吸烟的,作为一个医生,他比谁都要看重自己的身体,然而从他看了那张照片之后,她听到他同办公室的同事说,那天下午,他一个人坐在天台上抽掉了一整盒的烟。 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真的要死心了,她亲手掐灭了他最后的一丝残存的念想,却也让自己陷入了悲伤地境地。 纪晨叹了口气,从吧台里面端出来两瓶伏特加,又深深地看了看陶一璇,眼里既有担心,又有心疼。 陶一璇看了看吧台上的酒,心里愈发的揪疼,眼泪在眼眶的边缘摇摇欲坠。或许这真的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尽管卑鄙,可她真的不愿意看到他难过。 端着两瓶伏特加,陶一璇慢悠悠的回道郁欢身边,把酒放在桌上,给陆子琛和郁欢分别倒了一杯,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地说道:“欢欢,你和他喝一杯吧,也不枉他……爱了你这么多年。”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来这样一番话,只是脑子好像都麻木了,意识不到别的。 听了陶一璇的话,陆子琛猛地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喊道:“陶一璇,你发什么神经?!你是不是有病?!” “子琛!”郁欢也站起来,出声喊道。对于他对陶一璇说的话,郁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不过就是一杯酒而已。”郁欢端起酒杯,又把另一个塞在陆子琛手上,仰头一饮而尽。 看着郁欢的样子,陆子琛也不好拒绝,只是回头狠狠地瞪了陶一璇一样,气愤的喝掉了杯里的酒。 接下来的时间里,陶一璇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只是看着另外两个人的脸上越来越红,心里的痛感也越来越强烈。 眼前渐渐模糊凌乱起来,脑子一阵阵的泛着晕,郁欢只觉得浑身都开始燥热,脸上是一片滚烫,“一璇,我可能是喝多了,头好晕……” “我也是……”陆子琛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并没有喝很多,身上却难受的厉害。 看见他们这样,陶一璇平稳了一下心情,才开口说:“欢欢,子琛,你们可能是喝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郁欢觉得身上越来越难受,像是火烧一样,又热又痒,眼前一片迷离,身子也开始瘫软起来。 陶一璇向吧台使了个眼色,纪晨很快走过来,把站都站不稳的陆子琛扶起来,而郁欢则任由陶一璇架起她来往外走。 陶一璇在前面开着车,把郁欢和陆子琛放在了后面。调转后视镜,她关注着后面两人的一举一动。 郁欢浑身乏力的靠在陆子琛的身上,不停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而陆子琛则一个劲的往郁欢的身上蹭。 “热……好热……”郁欢的身上温度越来越高,尽管只穿了短袖的薄衫,却仍然觉得燥热不已,口中也是一阵干渴。“一璇,开冷气……好热……”郁欢眯着迷离的眼睛说着,甚至开始动手去撕扯自己的衣服。 和她一样,陆子琛早已脱掉了外套,整个人倚着郁欢。他忽然发现,只有凑近郁欢,那种奇怪的感觉才能有所好转,不由得整个人都黏上去,展开手臂将郁欢圈进了怀里,低头埋在她的颈窝上,使劲嗅着,大手则在郁欢光裸的腿上游走。 陆子琛甫一贴上她的皮肤,郁欢便觉得有些阵阵的凉意,身上似乎好受多了,也不自觉的拥住他,紧紧地贴合着陆子琛的身体,想让陆子琛给她更多,以此来缓解身上的燥热,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汲取着。 眼见得两人就要把持不住了,陶一璇看到了盛世皇廷,急忙把车停到了酒店门前,和纪晨把两个***迷离的人扶下车。 随便开了间房,几个人急忙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陆子琛靠着冰凉的电梯壁,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他紧紧地搂着郁欢,在她的身上,发上嗅着她的馨香。渐渐地,陆子琛对于身体上的贴合摩擦感到不满足,薄唇在郁欢娇嫩的脸上游走,蓦地,他低头却看见了郁欢红润的薄唇,于是便凑过去想要吻她。 陶一璇看着难舍难分的两人,心里痛的几近发麻,指甲紧紧地嵌进肉里,嘴唇被要出了血丝。 像是过了很久,电梯才停住了,正当几个人相互搀扶着准备往出走时,陶一璇却惊愕的发现电梯外站着一个人。 第九十章 他的婚礼,她的引诱【一万更】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一身墨色西装,双手插在口袋里,直挺挺的站在他们面前,拧着墨眉,脸色阴鸷的看着电梯里的几个人。 看着面前的男人,陶一璇的心顿了一下,他阴沉着脸的样子,让陶一璇猛地咽了口口水,心里狂跳起来。她从郁欢那里听说过沈亦晨是什么性格,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他是不会管你什么身份什么人,只能将你整的无处哭嚎丫。 沈亦晨上下看了看陶一璇,微眯着眼,对着她眼里的惶恐一瞥而过,随即便看到了附在陆子琛身旁的郁欢。 她大约是喝酒了,脸上满是潮红,甚至眼睛都是迷离的,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紧紧地依附在陆子琛身上,呢喃着嚷着,不时地去拉扯自己的衣服,沈亦晨甚至都能看到她已经裸露的白肩。而陆子琛也揽着她,头抵在郁欢的肩窝。 沈亦晨越看越觉得怒火上窜,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暗暗发出“咯咯”的响声媲。 怀着他的孩子,和别的男人***搂抱。 这个女人,果然是和他想的那样,如果不是他今天在「暗夜」喝酒,遇上了他们,今晚还指不定要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时间到了,电梯门正要关上,沈亦晨却上前一步把手臂挡在门缝上,咬着牙,狠狠地问陶一璇,“她这是怎么回事?” 陶一璇回头看了看郁欢,咬了咬唇,吞吞吐吐的开口:“欢欢她……她喝多了……” 沈亦晨看着她紧张不已的模样,一把从陆子琛身边扯过郁欢,带到自己的怀里,最后看了一眼电梯里的陶一璇,还有站都站不稳的陆子琛,环抱着郁欢,转身大步离开了。 陶一璇看着沈亦晨揽着郁欢离去的背影,心里越来越慌张,转头看看已经接近崩溃的陆子琛,陶一璇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下真的是她自作聪明,挖坑要把自己活埋了。如果今天陆子琛出了什么事,她今后要怎么面对他? “这下怎么办?”纪晨皱着眉把陆子琛扶出电梯,看着眼泪在眼里直打转的陶一璇,想了想,才又迟疑的开口:“要不要给他找个小姐?” 这是每个酒店都有的特殊服务,陆子琛这个样子,如果没有个女人来帮他解决,他今天绝对过不了这个坎。 “不行!”陶一璇想都不想的就反驳,几乎是一瞬间的冲口而出。 她怎么能让陆子琛和那种女人上床,别说陆子琛明天清醒了搞不好会掐死她,就从她自己的心里,都不能这么做。 她爱的男人,怎么能碰那种女人? 陶一璇握了握拳,咬唇想了须臾,才缓缓的说:“你把房卡给我。” “小璇!”纪晨叫她,语气里有满满的不舍和心疼。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或许日后陆子琛会把她恨死,可是她也只能这么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多手多脚的去管陆子琛的感情,后悔给郁欢下了药,甚至忘了她怀孕的事。 直到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爱情把她变成了一个卑鄙小人,将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亲手推进了痛苦的深渊。她不想看到陆子琛痛苦,她以为这是一种成全,其实只是她用来逃避挫败的一种想法。 她成不了陆子琛爱的人,只好将他爱的人送到他身边。 哪怕这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 好在沈亦晨出现,打破了她荒诞的行为,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收场。 陶一璇仰了仰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她忍了很久,终于还是哽咽的说:“纪晨,今天这件事,如果日后子琛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给他下了药,爬上了他的床。” 眼泪滑进嘴里,那么咸,那么涩。 “小璇!”纪晨又叫了她一次,眼里满是惊痛。她怎么能这么说?她一向最在乎自己在陆子琛眼里的形象,怎么能自己亲手毁了? 陶一璇有些凄楚的对着纪晨展开一个笑,片刻之后才说:“沈亦晨那边,我会亲自去道歉,你千万不要告诉子琛是我陷害了欢欢,或许这样,他能少恨我一些……” 如果让陆子琛知道了她害了欢欢,只能让他心里更加厌恶她,如果最后和他讲是她故意爬上他的床,或许他只会觉得她不够自重,至少不会觉得她是一个连好朋友都能陷害的坏女人。 “小璇,你其实可以告诉他,你这么做的真实原因……”纪晨有些急切的对她说,想要动摇她的想法。 “够了!”陶一璇打断他,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房卡,转身扶起陆子琛,走向那个房间。 纪晨看着陶一璇艰难的扶着他的背影,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走上前扶住陆子琛,低低的说:“我来吧……” 纪晨帮着陶一璇把陆子琛扶进房间,看着她为他忙前忙后,心里痛的让他难以呼吸,最终还是慢慢的退了出去,关门的一瞬间,他听到陆子琛翻身把陶一璇压下,陶一璇惊叫出声。 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纪晨拿出打火机,嘴上叼着一根烟,可是手指颤抖,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点燃那根烟。 - 同一楼层,沈亦晨紧紧地搂着郁欢的腰,扶着浑身瘫软发热的她,找到自己长期住的套房,划开门锁。 几乎是他把郁欢带进房间的一瞬间,郁欢就缠上了他的脖子,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那种清新干净的薄荷味,而不是方才在陆子琛身上的来苏水的味道。 沈亦晨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感到心安,郁欢一手揽着沈亦晨的脖子,一手难耐的去撕扯自己的外衫,躁动的低喃:“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热,像是那次着了火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是从心底上涌起的燥热,浑身酥麻瘙痒。 “热……”郁欢又呢喃起来,带着隐隐的哭腔,伸手抚上沈亦晨的胸膛,似乎才能感到有所缓解。 沈亦晨背过手拍亮了灯,微眯着眼看着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女人。 她似乎很难受,浑身都在发烫,脸上红的有些不正常,并不是醉酒的微红,而是充满***似的潮红,就连她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让他几乎有一瞬间的难以自持。 她真的只是喝醉了酒? 沈亦晨看着她的样子有点怀疑,即便是喝了酒,也不该一副春潮涌动的模样,她不像是醉酒,反倒是像被人下了药…… 下药?沈亦晨的脑子猛地停顿了一下,方才陆子琛也是这个样子,他俩,不会是真被人下了药吧? 一双凤眼越来越阴暗深邃,沈亦晨微抿着薄唇,任由郁欢像只小猫一样,在他身上上下的蹭着,她贴在沈亦晨脖颈上的手似乎感到了凉意,这个认知让郁欢明白了,想要缓解那种热度,就要去找沈亦晨的皮肤。 她几乎是闭着眼,一只手寻上了沈亦晨衬衣的纽扣,颤抖而凌乱的去给他解纽扣,还要紧紧地贴着他,不让自己摔倒。郁欢把沈亦晨紧紧地按在门板上,自己一个人顾自的倒腾,这个样子倒真像是她要把他怎么样似的。 她的一只手已经从他的衬衣内探入,高升的温度灼痛了沈亦晨的胸膛,让他感到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该死的,这个女人已经越来越过分,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你干什么?!”他气恼的攫住她的手腕,对她低吼着,以此来掩盖自己翻涌的心潮。 他的喊声拉回了郁欢的理智,慢慢的睁开自己迷蒙的双眼,几乎是啜泣一般的说:“亦晨……我好热……” 只是这么简单的五个字,便彻底的摧毁了沈亦晨最后的一丝抗拒,他一手握住郁欢的腰,反转过身把她抵在门上,自己在一瞬间取得了主动权,低头狠狠地噙住了她的唇。 他刚刚喝过了些白酒,口中有淡淡醇香的酒气,有些甜,灵动的舌窜入郁欢的口中,他被她挑起了火,动作自然有些凶猛,她起初有些畏惧,渐渐地却有些不满足,抬起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紧紧地贴上了他的身,主动地去迎合他的舌,愿意与他纠缠。 沈亦晨从来不知道,郁欢主动起来是一件这么危险的事,她只是有些回应,他就几乎迷失了自己,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扣在她的后脑,用力与她纠缠到底。郁欢要紧紧地缠着他的颈项,唇在他的唇上辗转,沈亦晨却并不感到疼,反而感到愈发的急切。 “亦晨……”郁欢紧紧地缠着他,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模糊的喃喃。 她于是叫他,沈亦晨就愈发的觉得心动,放开了在她身上的手,去脱自己的外套,嘴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减缓,郁欢也帮着他脱,西服被脱下,沈亦晨信手扔到地上,抱着郁欢的腰,两人旋转着向里面走去。 郁欢渐渐地觉得身上的温度似乎缓解了一下,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沈亦晨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滑过,那种丝滑如绸缎的感觉,让他觉得如此美好。 他带着郁欢走到床边,自己浅浅的坐在床沿,伸手拉着郁欢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唇舌渐渐的往下,从她的下颚划过,滑倒她的脖子,轻轻地啃噬她修美的锁骨,忽然就狠下了力道,咬了一下。 这是用来惩罚她和陆子琛今天这样做。 “啊……”郁欢咬着唇,低低轻呼。 沈亦晨已经剥离了她的外衫,她现在上身就只剩下一件内衣,他在她的沟壑嗅了嗅,薄唇贴上,轻轻地啄吻。 他的唇有些微凉,贴到她皮肤的一瞬间,让郁欢浑身一抖,他的手则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游移,慢慢的解开了她的小勾。 沈亦晨的手解开她裤子的时候,也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当他和她融为一体的时候,郁欢疼的一颤,手指深深地插进了他浓密的发中,搂紧了他的脖子。 这一夜,在郁欢毫无意识地主动下,沈亦晨第一次这么完整的拥有了他。他没有忘记她还怀着身孕,动作狂野却带着温柔。薄凉的月光照入他们的那间房,清冷的夜风轻轻地掀起了窗帘的一角,屋里的人只沉浸在自己痴迷的欢愉之中,除了对方,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月光下,郁欢的身段显得愈发白皙光洁,让沈亦晨一次又一次的沉迷于她的美好之中。 郁欢醒来的时候,沈亦晨已经站在镜子面前开始打领带了,衣服是Vincent叫酒店的人送上来的,沈亦晨从镜子里看到郁欢窝在床上揉了揉眼睛,缓缓地说:“醒来了?” “什么?”郁欢一个激灵的睁开眼,沈亦晨已经打好领带,坐在了她的床边。 他今天选了一套薄尼西服,蔚蓝的衬衣上套着一件西装马甲,样子沉着而凛冽,让郁欢有些红了脸。 “昨晚累了吧?”沈亦晨没什么表情,语气清淡的问她,郁欢并没有从他的话中听出来过多的关心。 想到陶一璇一大早发来的那条短信,沈亦晨心里即便还是有些怀疑和怒气,也隐忍下来,强忍着不对郁欢发火。 他不对她怒吼或者怒骂,已经是他最低的底线了。让他对着一个昨晚和别的男人又摸又抱的女人,冷脸已经是他给的最大面子了,即便有再打动人的说词,他心里也已经有了解不开的疙瘩。 “昨天……”郁欢迷蒙的问他,有些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自己是和陶一璇陆子琛进的电梯,怎么早晨起来变成沈亦晨了? “没什么。”沈亦晨看她没什么事,从床边站起来,拿起外套穿上,淡淡的说:“我带你来开.房了。” 开.房?郁欢愣了愣,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郁欢。”沈亦晨穿好外套忽然转过身,一手整理着袖口的褶皱,一边警告似地说:“我最后再提醒你一遍,过不了几天,就要结婚了,如果你再和别的男人纠缠,我绝对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他说完,缓缓地抬起头,扬着眉对郁欢又问了一遍,“你听明白了吗?” 郁欢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她真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 那个月的24号,璟城迎来了史上最隆重的一场盛世婚礼。 当郁欢坐在化妆间,看着化妆师在她身上忙前忙后时,她不知道,这一刻对她来说,是惩罚,还是幸福。她一早就开始接受化妆师的打理,就连陶一璇也被抓去折腾。 郁欢有些怔愣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已经是婚礼了,她却还像做梦一样。 郁正国和沈世平一政一商,来参加沈亦晨婚礼的人,自然也是璟城最有头有脸的人。 据说这场婚礼上,Sunnie投入了千万耗资,从酒店的选址,到婚车还有新娘的礼服,无一不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奢侈天价。 有关郁欢的礼服,除了那件看上去平凡无奇的礼服,她的婚纱是沈世平从意大利,找了他极为要好的首席婚纱设计师,亲手为郁欢量身定做的。婚纱上镶嵌着Sunnie最珍贵的珠宝,除了她的婚戒是沈亦晨亲手设计的之外,其余的首饰全部都是沈世平一手操办的。 化妆间的门被人推开了,郁欢转过头,看到父亲神采飞扬,满面春光的走进来。 看着眼前的女儿,郁正国心里复杂至极,她要嫁的是她爱了多年的人,沈亦晨的背景他也熟知,可是他心里总是隐隐的有着担忧。他不知道是自己多想,还是大病临头,有些慌乱。有时候他看沈亦晨对郁欢的眼神,总觉得有些怪,并没有他想象中该有的爱意,反倒是有一丝不耐。 可是看到郁欢满足的笑,他也只好按下了自己的的胡思乱想。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他周围有太多的人看上了他的权势,所以他才不想给郁欢胡乱塞一个人嫁了,他怕自己突然有一天醒不过来了,郁欢会从此丧失了一切。 “爸。”郁欢淡淡的一笑,从梳妆台前站起身,向前两步迎接父亲,郁正国也伸出手,握住女儿的手。 郁正国对着郁欢上下打量了一下,眼里是满满的惊艳和骄傲,“我的女儿果然是最美的。” 父亲一向是内敛而严肃的,郁欢从未听过他这样夸过自己,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郁正国看着面前的女儿,拉着她坐下,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最后才满怀伤感地说:“欢欢,或许爸忽然有一天不在了,你也一定要坚强,好好地活着,不要有任何消极和不好的想法,明白吗?” “爸……”郁欢皱了皱眉,眼里积聚起泪水,她已经能明白父亲话中有话的意思。 她最近又得知了关于父亲的病情,癌细胞扩散,晚期最危急的情况,并且不愿意接受手术。 “欢欢,你幸福,爸才能安心。”郁正国淡淡的笑了笑,在心里给自己补上了后半句,你幸福,爸才能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 “好了。”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郁正国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西服,又重重的握了握郁欢的手,为她顺了顺垂在两肩的头发,“婚礼要开始了,亦晨在十七楼的休息室,你去看看他吧。” 看着父亲的有些微驼的背影离开化妆间,郁欢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沾湿了她刚化好的新娘妆。 她起初和沈亦晨结婚,是为了满足父亲的心愿,然而后来又有了孩子,她一次一次的告诫自己不要陷得太深,然而事实却一次一次的将她推入更深的境地。 直到眼泪不再流,郁欢才补了妆,提起裙摆,上了十七楼。 - 郁欢推开休息室的门的一瞬间,便被屋里的烟味呛得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沈亦晨一身银灰的西装,翘着腿坐在落地窗前,铮亮的黑色皮鞋让他看上去格外的冷硬。面前的玻璃小几上放着一瓶红酒,还有一个堆满了烟蒂的烟灰缸。听见门响,沈亦晨看到是她来了,把手上还有一半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语气清冷的问她:“你怎么来了?” 郁欢看着他颓唐的样子,心里酸涩而苦楚,他其实还是不愿意接受她的吧,所以才一个人躲在这里又抽烟又喝酒。 “我……来看看你……”郁欢看他不耐的脸色,有些发怯。 沈亦晨抬起头看着她,她今天花了精致的装,用了大地色的眼影,层次鲜明,细致的眼线和纤长的睫毛相得益彰,使得她的眼睛看上去大而明亮,柔和亲肤的粉底并没有显得突兀,反而让她的皮肤透明白皙,一头黑亮的头发柔顺的垂在胸前,发尾烫了一次性的卷,像是一簇簇花团一样,随着她的步伐便摇曳起来。 耳朵上是Sunnie特别为她制作的耳坠,耳钉上连着长长的耳线,线尾追着一颗珍珠,不时淘气的从发间露出来。脖子上则带了同款的项链,链子很细,但是在灯光下却闪着熠熠的光。 她今天并没有穿那件礼服,而是穿着量身定做的婚纱,婚纱是半抹胸的样式,左肩上有一根细细的肩带,上面缀着一朵白色的蔷薇花,婚纱用得是暗底的纱料,有些暗纹只能在灯光或者阳光下才若隐若现,这婚纱是一件短裙,甚至还没有盖过膝盖的齐步裙,后面带着一条不长的拖尾,尽管它的收腰很细,可是因为郁欢怀孕,三个多月的身孕,腹部还是有些微微凸出。 沈亦晨有些自嘲的一笑,没想到他身上竟然也会发生奉子成婚这样的蠢事。 沈亦晨看着她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一瞬间有些恍惚,他原本坚决不娶的人,现在却穿着婚纱站在他面前,让他连日来的自我欺骗终是无所遁形,事实就这样毫不留情甩了他一个耳光,告诉他,再怎么抗争,他的妻子终究还是郁欢。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 “看我干什么。”沈亦晨冷嗤一声,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有些讽刺的问:“我还能跑了不成?” 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给父亲出了主意,但是今天一早,他就发现自己的身边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些人,总是跟着他,他走到哪那些人就跟到哪,直到他进了这件休息间,那些人一动不动的守在外面,他才恍然大悟。 这些人是父亲派来看着他的。 “我……”郁欢语塞,她并不是来看他在不在,只是想在婚礼正式开始之前,来看看他。 沈亦晨放下手上的杯子,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抬起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的审视着郁欢的脸,强迫自己去接受她,强迫自己明白,面前的人,就要和他共度日后的每一个日夜。 郁欢被这样的姿势迫使的抬起了头,直到她的脖子仰的都有些发酸,沈亦晨才挫败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指,他终是不能强迫自己的心,对于郁欢,他短期之内实在是难以接受。 “婚礼还有多久开始。”沈亦晨语气淡漠的问她。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快点开始吧。”沈亦晨烦躁的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快点开始,也快点结束。” 如果这是一场闹剧,就让它快点结束吧,他已经不想再和父亲去纠结吵闹,也不想再和面前的女人每天像搞拉锯战一样。 沈亦晨最后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像是终于妥协了一样,抬起手臂,语气平淡,没有什么波动的说:“走吧,先去迎接宾客。”郁欢看了看他的手臂,终是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环了上去。 - “陆子琛……”宴厅里,陶一璇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在那些宾客里慌忙的穿梭着,追着陆子琛的背影有些急切的跑着。 好不容易追上了,陶一璇刚松了口气,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袖,却被陆子琛狠狠地甩开,对着她嫌恶的低喊:“陶一璇,离我远点!我现在看到你都觉得反感。” “子琛……”陶一璇急的眼泪都在眼底泛起波纹,她向他解释过了,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看到她固执的模样,陆子琛上前一步,贴向了她的耳朵:“陶一璇,从来没有一刻,我这么讨厌你,尤其是在,那个早晨之后……” 他的话让陶一璇僵硬了身体,还不待她说话,原本喧闹的宴厅里,便瞬间寂静下来。陶一璇和陆子琛转头去看,郁欢挽着沈亦晨的手臂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安静了几秒,便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陆子琛别过头,咬了咬牙,失望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沈亦晨一手插兜,一手微微抬起,郁欢挎着沈亦晨的手臂,走在他身侧,两人看上去愈发的令人炫目。 “亦晨!”几个不约而同的声音响起,郁欢和沈亦晨顺着声音寻过去,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向着他们走过来。 孟靖谦,荣凌,荣律,童非,该来的倒是都来了。 沈亦晨笑了笑,郁欢抬起头,看到他终于笑了,不由得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跟着他迎了上去。 孟靖谦看到他,抬起拳头在他的肩窝处轻轻地给了一拳,荣凌只是一如既往的笑笑,和沈亦晨握住手,两个人肩与肩轻轻一撞,荣律和童非没什么表示,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你们今天倒是来的很齐。”沈亦晨笑笑揶揄他们,平时叫他们喝酒,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在忙,今天终于能凑齐了。 几个人相视一笑,还是荣律抢先开了口:“我们来看看你这场盛世婚礼。” 他的一句话让几个人都笑起来,郁欢却跟着红了脸,她一直希望自己能见见沈亦晨的朋友,她潜意识里似乎觉得,见了他的朋友,他们的关系就能得到人的认可一样。 “你们怎么都一个人来的?”沈亦晨看着他们一时间有些诧异。 他终于结婚了,那几个人都怎么回事,一个个反倒成了单身汉? 他的问话让其他几个人的脸上都不自然起来,纷纷别开了自己的视线,想到自己的女人,几个男人脸上有懊恼,也有垂败。他们都是事业上的强者,却难以把握自己的感情。 沈亦晨正疑惑的时候,Vincent走过来,伏在他耳边低低的说:“总经理,司仪说时间到了,婚礼可以开始了。”沈亦晨对着他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郁欢,转头对几个人示意了一下,跟着Vincent走了。 正点的钟声敲响,所有的宾客都正襟危坐,长长的宴厅尽头,一个牧师站在郁欢和沈亦晨的面前,庄严而肃穆的问:“沈亦晨先生,你愿意与郁欢小姐结为夫妇,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或康健或软弱,你都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吗?” 长长的誓词问完,宴厅里一片寂静,都等着沈亦晨开口,然而过了半晌,沈亦晨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郁欢有些急了,抬起头紧张的看着他,低低的哽咽,“亦晨……”都到了这一步,难道他还是要悔婚,丢下她转身离开吗? 沈亦晨有些恍惚的转过头看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眼,眼里渐渐消散了焦距,许久之后,眼里才有了神采,对着郁欢看了好一阵,才转过头对牧师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极其飘渺的说:“我愿意……” 他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听到郁欢轻轻地舒了口气,又听到牧师问道郁欢:“郁欢小姐,你愿意与沈亦晨先生结为夫妇,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或康健或软弱,你都尊重他,帮助他,关怀他,一心爱他吗?” “我愿意!”就在牧师问完的一瞬间,郁欢已经迫不及待的给出了答案。 “现在请交换戒指。” 作为伴娘伴郎的陶一璇和孟靖谦,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钻戒的锦盒,走到他们身边,打开盖子递上去。 沈亦晨看着盒里那个精致的钻戒,他亲手设计的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五克拉的大钻石,忽然就刺了他的眼。 其实他们是夫妻的事实已经改变不了了,毕竟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她还怀了他的孩子。 “亦晨!”孟靖谦低低出声提醒他,沈亦晨这才回过神,慢慢的取出戒指,抬起郁欢的手。她的手指很细,手很白,甚至比乔安娜的手还要精细,沈亦晨拿着那枚戒指,对着郁欢的无名指,一点一点的套上去,郁欢看着那只他亲手设计的戒指,被他戴在她手上,直到手指的根部,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郁欢从陶一璇手上接过戒指,为沈亦晨带上,他们的戒指是对方亲自设计的,却不知道这样的寓意,最终能否将对方留在自己的身边。 看着他们戴好戒指,牧师最后说:“我宣布,在神的见证下,沈亦晨先生与郁欢小姐,结为夫妇。” 听着那个牧师的话,沈亦晨有一瞬间觉得可笑至极,他们不是基.督教徒,却要在什么神的见证下,谁又知道,在这个神的见证下,他们今后会怎样? - 盛世皇廷酒店,一个带着大墨镜的女人匆匆走进电梯,电梯到达13层后,她先是警惕的看着四下,确定没问题后,才走出电梯。 乔安娜拿房卡,匆匆的划下3107号房的门锁,推开.房门,里面却是一片漆黑,她心里顿时一沉,转身想跑,手臂却被人用力一拽,便被人扯进了屋里,那人迅速的关上房门,把乔安娜抵在墙壁上,背对着他。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用的还是ChanelNO.5。”男性的气息从脖子后面萦绕过来,乔安娜只觉得心上一悸,还不待她反应,那人的手已经从她上衣的领口探入,攫取了她的丰盈。 “曾维亚,你放开我!”乔安娜低吼,两手趴在墙上,腹部紧紧地贴着墙壁,那种冰凉的感觉直直的抵达了她的心。 “用得还是旧情人最喜欢的香水,来勾.引我吗?送上门来的美食,我怎么能放开?”曾维亚嗅着乔安娜颈上的馨香,一手拉下她的短裙,一手解开她内衣的扣。 “你滚开!无耻!”她想挣扎,却被曾维亚死死地按住,没有一点余地。 “无耻?”曾维亚的舌卷上乔安娜的耳珠,轻轻地舔舐着,不时的轻咬一口,“你叫我来的,还说我无耻?” 只是这样的挑.逗,却已经让乔安娜浑身都有些酥麻,几乎要撑不住自己一样,想要向下瘫软。 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曾维亚暗暗一笑,在她耳边暧不清的说:“明明都有感觉了,还这么抗拒?我滚开,你的愉悦谁给你?”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摸索着,每经过一处,便让乔安娜的心都有些痒。 “安娜,这么久了,还是你的身体最讨我的喜欢……”曾维亚的手从她的下面探进去,慢慢的旋入。 “啊——”那种感觉让乔安娜猛地一颤,惊叫后死死地咬住唇,生怕再发出一个字节。 “有感觉了是吗?”曾维亚满意的一笑,又加入一指,手上的动作更加深入。 他和乔安娜也是有过经历的,她的身体哪里最敏感,他最清楚不过。曾维亚解开乔安娜的扣子,手掌罩住她的胸前,手指挑,逗着她的红果,这样的触觉几乎让乔安娜迷失了理智。 心里明明是瘫软的,可乔安娜嘴上还是抗拒着:“不要……停下……” “不要?”曾维亚抽出手指,递到乔安娜面前,那淋漓的水渍,已然说明了她动情,“都成这样了,还能忍住不要?” 看着曾维亚的长指,乔安娜心里有些窘迫,但是身体的空虚却让她难耐起来,不由得低喘:“别……” 曾维亚扳过乔安娜的身体,一手架起她的腿,用力咬了一下她的唇,“到底是不要,还是不要停?” 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和沈亦晨在一起的三年里,他却对她都是点到即止,从来不肯越界,无论她怎么挑.逗,怎么勾.引,沈亦晨仍然维持着那段距离。 那距离让乔安娜惶恐,也让她心里不安,在她看来,一个男人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那对你的人也不会喜欢多久。 柔软的手臂攀上了曾维亚的颈子,乔安娜抬起自己的腿,脚上还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整个人都挂在了曾维亚的身上,凑上他的唇上一吻,眨着眼睛娇笑着说:“当然是,不要停了……” 她的话让曾维亚再也耐不住一刻,将她的背抵在墙壁上,急不可耐的拉下她的裤,解开了自己的束缚,便不顾一切的奋勇冲进去。 “啊——”曾经的熟悉感让两人同时叫了出来,那种细致几乎要将曾维亚裹的喷薄而出。 曾维亚缓慢的动作着,附在她耳边说:“这么久了,还这么紧,沈亦晨难道没碰过你?” 搂紧了他的脖子,乔安娜断断续续的说着:“他……他从来不碰我……我们,我们只接过吻……啊……” 她的话让曾维亚更是有些抑制不住,抵在她的敏感点,几乎让乔安娜接近痉,挛,脑子发懵,几乎没了其他的意识。 乔安娜的脸上此时已是一片潮红,闭眼仰起脸,用力的甩着自己的头,一头长发随着她的摆动,肆意的摇曳着。 “那他还真是暴殄天物了,没有尝一下你这个***的***劲——”曾维亚最喜欢在床上和她说这种放浪的话,他说这样能挑起他的感觉。他的话说完,忽然用力顶住了乔安娜的端顶,便不再动。 这样的感觉让乔安娜不满了,扭动着身子吞噬他,几近取悦,“快点……”她已然有些急了,不由得出声提醒,催促他。 “三年没见,你还是这么贱。”曾维亚嘴上羞辱她,却加快了身体的动作,用力将自己埋在她的体内,猛烈的用力冲撞后,曾维亚一口咬上她胸前的饱满,将自己释放在她身体里。 激情过去,曾维亚抱着她的大腿,乔安娜则浑身无力的瘫在他的肩头。她的短裙早已在神智迷离的时候被不知不觉的褪下,底,裤挂在脚踝上,衣襟大敞着,露出了胸前的白嫩丰盈。 曾维亚抱着她走向大床,慢慢的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去。 左右都做过了,乔安娜索性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干净,一丝不挂的依在他的胸前,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仍然挑.逗着他。 曾维亚一把抓住她不规则的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挑起浓眉,放浪的说:“怎么,还想要?” 乔安娜轻轻一笑,抬起头寻上他的唇吻上,像是撒娇一样的说:“人家是想问你,你到底想和人家谈什么交易?” 她的话让曾维亚脸上一凛,从她的身上翻了下来,背对着她,语气发冷:“乔安娜,不要告诉我,你是想用上床来跟我讨价还价。” 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乔安娜很快将它掩饰好,拉好被子凑上去,从他的背后抱住他,将自己的丰软贴上他的背脊,上下摩挲着,娇声解释道:“怎么可能,三年不见了,人家是想你了……” “想我?想我怎么还不死吧!”曾维亚冷嗤一声,挥手掰开了她的手,转过头眯眼看着她,“乔安娜,三年前你嫁祸我偷了Sunnie的客户资料,让我从Sunnie的一个设计师沦为阶下囚,你以为这些苦,是你跟我上个床就能弥补的?” 他的话惊出了乔安娜的一身冷汗,却还是强装媚笑,撅起了嘴,故作无知的说:“维亚,你说什么呢,人家怎么可能害你……” 曾维亚转头扼住了乔安娜的下颚,凑近她的脸,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根,“我算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了,你怕我和沈亦晨拆穿了我们在一起过的事情,怕我让你丢了你的钱主,所以设计陷害我,乔安娜,你当我曾维亚是傻子吗?!” 他的力道用得极大,几乎将这些年受的苦与对她的恨,全都融进了指尖的力道,乔安娜被他掐的下巴生疼,眼里止不住的流下来。 曾维亚用力甩开她的脸,转身下床寻到自己的包,拿出一叠照片砸到乔安娜身上。 ——————————————————————————————————————————————————— 亲们,万字更了~有木有什么打赏捏?婚礼过后,情节会慢慢加快,会有更多精彩,一直到大高.潮~亲们求支持 第九十一章 五百万,换你一场牢狱之灾【7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乔安娜还光裸着身子,那一叠照片像雪片一样漫天飞下来,砸到了她的身上,有些微微的疼,乔安娜匆匆抹了抹脸上的泪,随便抓起一张照片,便被上面的情形惊得瞪大了眼丫。 三年前她潜入沈亦晨办公室偷客户资料的那一幕,竟然全部都留下了证据! 看着乔安娜惊吓的花容失色,曾维亚顿时觉得心里极度畅快,扬着绝胜的笑,曾维亚坐在她身边,扳起她的脸,把一切都讲述与她,“你以为自己做的很完美,很天衣无缝是吗?乔安娜,你不知道沈亦晨办公室里有摄像头吧?我告诉你,你做的这一切,早就被录下来,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心狠得可以,所以我早有准备。” 他说完,把手上的一卷带子扔到乔安娜面前,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里有你那天偷东西的全部录像,不要以为你销毁了手上这份就万事大吉,我早已经拷贝了许多份,你敢有什么动作,我立刻把它送到沈亦晨面前和法院。” “知道为什么我手里会有这些东西吗?”曾维亚挑眉,“因为我当过沈亦晨的助理,那些东西我早就已经动过了手脚。” 想到那一天,曾维亚的心里既有悲凉,又有憎恨。他一向知道乔安娜花钱大手大脚,那时他作为沈亦晨的私人助理,要负责检查每天的录像,当他看到乔安娜潜入沈亦晨办公室,拷贝那些客户资料时,他以为她只是偷了那些资料,想要卖给别人来赚钱。他到底也是爱乔安娜的,即便她为了攀上高枝而把他一脚踹开,他却还是不忘旧情,天真的怕她出事,为了维护她,帮她洗掉了那部分,谁知道她最后的目标是他媲。 他从不知道,乔安娜竟是这样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直到一切摆在他面前,他才知道,无论他们当初有过怎样的感情,乔安娜始终对他不能放心,担心他会对沈亦晨说出她的过去,所以要用尽一切手段将他置于死地。 对着曾维亚,乔安娜再也不顾忌形象,大声嘶吼起来:“那你当初在法庭上为什么不拿出来?” 曾维亚冷笑,挑起她的脸,在她耳边一句一顿地说:“因为我要看看,你这个女人还要使出什么手段,勾搭了法官是吧?买通了狱警是吧?乔安娜,你怎么害我的,从现在起,我会百倍的还给你!” “有一句话,你一定听过,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曾维亚的手在乔安娜的手臂上上下滑动着,他的手指刮过的地方,都激起了她身上的一层鸡皮疙瘩,让乔安娜手脚冰凉,“我会让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惹了一个你最不该惹的人。” “你想怎么样?”此时的乔安娜也不再和他装,索性换上了阴狠的面容,愤怒的看着他。 “不装了?”曾维亚笑笑,转身拾起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上,语气轻缓的说:“我说过,我没想怎么样,我要的很简单,五百万!” “曾维亚,你敢敲诈我?!”乔安娜说得咬牙切齿,恨得脸色都狰狞了起来,尖利的指甲几乎戳破了被单。 “敲诈算不上,对了……”他忽然停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更是让乔安娜紧张不已,“前段时间Sunnie起火,安娜小姐似乎也在场。”明明是一句问话,曾维亚却说出了肯定句的语式,淡笑的看着她。 他这句话,让乔安娜的心瞬间跌进了谷底,浑身都战栗起来。 “五百万换安娜小姐一场牢狱之灾,如何?”像是掌握了绝对的胜算,曾维亚笑的得意,话说的极为平静。 乔安娜看了看他,几乎是嘶吼着:“我没有钱!” 她现在接不到通告,Sunnie的那支广告也没有拍成,那群天杀的混蛋要不到钱,在床上狠命地折腾她,差点让她三天没能下床。 现在又来了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曾维亚,开口就跟她要五百万,当她是抢银行的吗?! “那好啊。”曾维亚微笑着点点头,甚是遗憾的道:“那我以后只能去监狱里探视你了。” “你!”他的话噎住了乔安娜,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许久之后,乔安娜才不得不放低立场,对他妥协,“好,五百万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给我点时间。” 对于她的妥协,曾维亚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穿好衣服的他弯下腰凑近乔安娜,在她的脸上印下一吻,又警告似的拍了拍她的脸颊,“不要让我等得太久,你知道的,我没有多少耐心!” 曾维亚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便向外走去,对着他的背影,乔安娜有些垂死挣扎的喊道:“曾维亚!你就一点都不顾及我们的感情吗?” 握住门把的手陡然停住,曾维亚冷冷的一笑,徐徐的说了一句话:“感情?你当初陷害我的时候,可顾及过我们的感情?” “乔安娜,当初你第一次上台的时候,如果不是我带着沈亦晨去了,你不会有今天的身份地位,或许到现在为止,你还是那个到处接散活的小模特。换句话说,你今天的成就,是踩着我的头才得到的,你如何害我,我都会在你身上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他说完,用力甩上了房门,快步离开了盛世皇廷。 看着那个决然离去的身影,乔安娜用力的撕扯着身上的被子,再也抑制不住,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啊――!” 曾维亚这个混蛋,她以为***他能唤起他对她的感情,结果他不仅要了她的人,现在居然还来讹诈她! - “亦晨……别喝了……我叫你别喝了!” 「首席」的一个特殊包厢里,沈亦晨还是一身的礼服,身旁的几个朋友每个人都穿的极为修整,看着他拿着整瓶的酒自己猛灌着,孟靖谦上去夺他手里的酒,却是怎么也拦不住。 “靖谦!”一直修长的手拦在孟靖谦面前,他移开视线,向上看了看,荣凌一身黑色的西装,神色凛冽的看着他,一只手挡在沈亦晨的酒瓶前,不让他上去抢。 孟靖谦皱了皱眉,看着荣凌决绝的姿势,有些不满,“荣凌,你这是干什么?” 荣凌敛了敛眉眼中的凌厉,叹了口气,放平声调对他说:“亦晨心情不好,你就让他喝吧。” “荣凌!”孟靖谦惊异的叫了一声,满眼的难以置信。他是疯了吗?今天是沈亦晨新婚,怎么能让他像个傻子一样这么喝。 他的新婚夜就是那么过来的,以至于后来造成了难以弥补的遗憾,他不想让沈亦晨重蹈他的覆辙。 “靖谦!”童非和荣律也跟着站起来,皱着眉看着满脸痛杂的沈亦晨,纷纷开口阻止他。 童非不像荣凌那么会关怀人,不会主动上前阻止,之所以劝解,是因为沈亦晨这么挫败的模样,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沈亦晨看着几个争执的兄弟们,抬手松了松领带,自嘲的笑了笑,仰头看着屋顶昏暗的灯,慢悠悠的说:“靖谦,你用不着拦我,我根本喝不醉。”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挪到他们几个人身上,把酒瓶放到桌上,向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开始说:“我第一次见郁欢的时候,她战战兢兢地站在我面前,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当时很反感她,后来她明明答应了我退婚,却又反悔,跟我爸说一定要和我结婚,她这样出尔反尔,让我对她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用各种方法羞辱她,欺负她,想让她认清身份,早早退出。” 几个人看他这样,纷纷坐下,倾身听他倾诉,沈亦晨咬了咬唇,轻轻的笑了笑,“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能这么执着,这么傻的。大马路上有人撞她,我只是伸手揽了她一下,她就能感动的热泪盈眶。一场电影,就能让她很满足。她被人欺负,害怕自己还手会给她爸带来麻烦,宁愿强忍着,也不肯还手。”想到郁欢的种种往事,沈亦晨心里复杂至极。 “你爱她吗?”童非忽然问。他从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只是沈亦晨的话,让他想到了心底那个倔强的女人,心中愈发的刺痛。 “不爱……”沈亦晨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有些空灵。“我娶她,只是因为她怀孕了。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被奉子成婚。或许我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讨厌她了,但是我很明白,我不爱她,甚至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会爱她。” “你……还忘不了乔安娜?”孟靖谦试探性的问他,沈亦晨却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拿起酒又喝了一大口,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其实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乔安娜,或许心底还有一些难以释怀,但是他娶了郁欢,他终归是要负责的。 荣凌曾经说过他,他或许是冷情的,但他并不冷血。 沈亦晨拿起一瓶水,向后仰了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将那一整瓶水都浇在自己的脸上,强迫自己清醒。 - 已经十一点半了,郁欢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电视也是关着的,她有些出神的看着黑屏的电视,手臂环着自己的腿。 想到沈亦晨在婚礼上的淡漠,郁欢鼻子酸了酸,仰起头深呼吸了一下,又把脸埋在膝盖上。 他一个人不管不顾的在宾客间穿梭,把穿着高跟鞋的她抛之身后,她穿着那么高的鞋,踮着脚拼命地追他,心里就怕会把他弄丢了,找不到,然而到最后,他还是在宾客都没走完的时候,就已经见不到了人影。 好在孟靖谦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他们几个人是去喝酒了。这才让她少了一些担心。 可是谁会在新婚的时候跑出去和朋友们和闷酒?他就这么反感她?多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叮铃……”门铃在寂静的房间里蓦然响起来,显得格外刺耳,吓得沙发上的郁欢浑身一个激灵,大口喘了喘气,这才汲着拖鞋跑下去开门。 她一开门,荣凌和童非就搀着几近跌倒的沈亦晨,跌跌撞撞的进了屋。 “嫂子,房间在哪?”荣凌用力拉着沈亦晨,有些费力的问。 郁欢傻了似的看了看沈亦晨,这才回过神,急急忙忙的说:“噢……在,在二楼……”她说完,就自己先向上跑去,连忙给他们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等着。 童非扶着沈亦晨躺在床上,拍了拍手,走出房间,郁欢连忙跟上来,焦急地问:“亦晨怎么了?怎么喝的这么多?” 荣凌和童非对视了一眼,抓了抓头发,这才说:“亦晨……他心情好,喝得多了点……” 心情好?郁欢有些迷惑,她怎么越看越觉得沈亦晨是去喝闷酒去了…… 毕竟是人家新婚,荣凌和童非也不好多呆,匆匆道了声“新婚快乐”就离开了他们家。 送走他的两个兄弟,郁欢有些苦涩的站在门口,站了很久之后,才接了水,端到房间里。 沈亦晨的领带早已拉扯的七零八落,松松垮垮的缠在脖子上,那一身价值不菲的礼服,也被他揉搓的像是烂抹布一样,满是褶皱,他起初是没有喝醉的,可是到后来,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说完那番话,忽然就觉得心里很烦,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郁欢先是帮他把衣服鞋子都脱了,又端来水帮他把身上的一身疲乏擦去。 可能是因为酒精作用,沈亦晨的身上有些发热,郁欢拿着湿毛巾的手从他的胸膛划过,他忽然觉得有阵阵凉爽,缓缓地睁开眼,便看到了专注着给他擦身的郁欢。 她刚刚换上了一身乳白色的真丝睡裙,长发从脑后滑落,偶尔会在他的胸口扫过,让他感到有些发痒,他就那样看着郁欢低头弯着腰,深深地沟壑从睡裙中露出来,她微微一侧身,一边肩上的带子滑下来,这样魅人的一幕,让醉酒的沈亦晨更加觉得魅惑,猛地一把拉过郁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郁欢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上已经被沈亦晨死死地压住了。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卸了妆的郁欢看起来素净极了,沈亦晨摇了摇头,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却看到好几个影子。 他喝了酒,身体变得更重了,几乎压得郁欢有些喘不上气,她怕他压到孩子,只好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一手捂在自己的小腹上,有些艰难的唤他,“亦晨……”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沈亦晨眼前忽然清晰了一些,看到她微张的唇,猛地凑上去吻住了她。 沈亦晨把她压在身下,喝醉酒的他吻得有些凶猛,毫无预警的吻,让郁欢没有一丝准备,不过几秒的时间,她几乎就要窒息了。他的舌扫过她的齿,在她的口腔中狂肆的掠夺,用力的磨砂着,沈亦晨的齿撞上了她的唇,顷刻之间便有了血腥味,让郁欢感到嘴唇有些发疼,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 他的手从郁欢的身下绕过,垫在她的后脑上,托着她的后脑,猛烈地吻着她。沈亦晨的口中有酒气,郁欢只觉得自己都要醉了一般,他的手却从她的裙底探入,起初只是在她的小腹摩挲,那微隆的触感让沈亦晨有些清醒。 他这是怎么了……她还怀着孕呢…… 沈亦晨翻身从郁欢的身上起来,躺到了一边,天花板上的吊灯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抬起手挡在眼前,却慢慢的睡着了。 郁欢在他身侧轻轻地叹了口气,拉好睡衣,继续给他擦身,接着又为他换上一身干爽的睡衣。 正当她端着盆向外走时,沈亦晨忽然低喃了一句:“郁欢……” 郁欢怔在了原地,缓缓的转过头,却看沈亦晨满脸痛楚,接着说道:“我不想结婚……不想结……” 心中酸涩涌起,郁欢的眼前渐渐氤氲起来,甚至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半晌之后,忽然有一颗豆大的眼泪落进了水盆,郁欢仰了仰脸,最终还是端着盆走了出去。 这一夜沈亦晨睡得并不好,后半夜的时候,胃里忽然开始翻涌,呕吐起来,郁欢几乎一整夜都在为他忙前忙后,她怕他难受,也不敢睡得太沉。 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郁欢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趴在床沿上睡得正熟。沈亦晨看着她,心里忽然复杂起来。 她这一整夜,就守在他的床边,任劳任怨的由他折腾? 他们的新婚夜,什么都没做,她甚至连床都没有躺,就在地下过了一夜? 沈亦晨咬了咬唇,抬起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掠过她眼底的青影,又在她的唇上抚摸了两下。他隐约记得,昨晚口腔中似乎有血腥味。沈亦晨仔细回想了一下,在郁欢的唇上细细的审视起来,果真找到了一个微小的伤口。 对于这场婚事,他反抗过,也挣扎过,最后终是无济于事。沈亦晨看着面前的郁欢,看了许久,才翻身下床,轻轻地将她抱上床,为她理好被子,自己穿齐戴整,回了公司。 - 由于新婚的原因,郁欢被特地放了一周的假,沈亦晨看着公司的员工一个接一个的下班,他却始终不想回家。 之前没有结婚时,虽然也是和郁欢同住,可他们都是在沈园吃过饭才回家,他也不愿与她过多的交流,总是在郁欢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已经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从不曾给她聊天的机会。 现在已经结婚了,他再也无可逃避的要过上最平常的家庭生活,每天要与那个女人面对面。 沈亦晨站在十四楼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个一杯红酒轻啜着,Vincent推门进来,看到他寂寥的背影,低低的说:“总经理,车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手微微一顿,闭了闭眼,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手放在桌上,拉了拉外套,“走吧……” 他终究是抗争不了的,既然事已至此,还是随遇而安吧。 回家的路上,沈亦晨都是有些出神的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那么多盏,总有一盏是属于他的,而那个人,也在家里等着他。车开到别墅下的时候,沈亦晨先是抬起头,看到了那盏属于他的灯火,心里有些复杂。 他被罢免的那三年,曾有很多日子一个人独自开车回到这里,在空寂的大房子里喝闷酒,一直到第二天才醒得来。不能说和乔安娜在一起将他拉出了泥潭,但他确实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一阵子。 自然地打开门锁,沈亦晨开门就看到郁欢正穿着一件碎花的围裙,手上端着一盆汤。 从来没有这样一刻,沈亦晨忽然感到家的味道如此浓郁。母亲去世后,他都是同父亲两个人住在沈园,他失职被罢免那段时间,几乎可以说是家里最为低冷的时候,父亲偶尔会在饭桌上冷言冷语的嘲讽,他便扔下碗筷就离开。 事实上,一直到他遇到郁欢那段时间,家里的气氛都不曾被缓解过,反而是愈加的阴沉。 他曾经厌烦的女人,如今却给了他家的感觉。看他进了门,郁欢把汤放在桌上,急忙把手抓在耳垂上缓了缓,这才小跑到他身边。 “累了吧……”她恬淡的笑着,自然地从他身上接过外套挂在衣架上。 沈亦晨松领带的手一滞,对于这样随意而又自然地问话搞得有些恍惚,“累了吧……”,多像是夫妻间最平常的问话,他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跟着她走到餐桌前,看着她做的满满一桌菜,沈亦晨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郁欢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把我会做的全都做出来了……” 宽长的餐桌上,起码也有十几道菜,她是从几点开始做的? “你现在怀孕了,不需要干这种事,过些时日,我会叫李姨过来……” “不用了。”郁欢打断他,微微的一笑,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还只是四个多月,没关系。” 郁欢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想逃避,就在沈亦晨转身想上楼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桌上放着一本杂志,Diamond。 Diamond应属珠宝时尚界的杂志龙头,但凡是关注珠宝,喜爱珠宝首饰的商人、上流社会,没有人不关注Diamond。 换句话说,Diamond就是珠宝界的一本导航。 “你还看这个?”沈亦晨拿起来随手翻了几页,Diamond到底是时尚杂志,多少也会涉及化妆美容,他没想到郁欢原来也会关注这些。 “随便看看……”郁欢轻轻的笑了笑,已经准备好了餐具。 翻着杂志的手一停,沈亦晨把翻过去的那页又翻回来,仔细的看了看那个占了整整一个版面的男人。一身剪裁上乘的手工西装,脸上是沉着而自信的笑容,睿智而深邃的眼神,却让沈亦晨暗了眸色。 Janson向锦笙,著名珠宝集团Caroline总经理,旗下有上几十种知名设计品牌,是除了Sunnie以外,国内珠宝切割技术最先进的珠宝公司,总部设在意大利米兰,同时也是Sunnie最大的劲敌。 郁欢看着沈亦晨的脸色渐渐有些阴沉,心里有些揪紧,正要开口询问,他却已经抬起头,看着郁欢说:“下个月初,是Ashley(阿诗利)珠宝展,你跟我去。” 听说这一次的珠宝展会来许多业界龙头,那个向锦笙也会来,这一次,他要好好看一看,这个能与Sunnie抗衡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题外话―――――――― 亲们,小离群296657940,敲门砖是红袖号和亲喜欢的一个人物,良性互动,通知更新,爱你们~ 第九十二章 你好,我是向锦笙【8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这还是沈亦晨第一次吃到郁欢做的饭,平心而论,她做的很好吃,色香味俱全,但是他还是不愿表现出来。 他想要夸她两句,却又怕把自己的心思表现的太明显,可是他只是埋头吃饭,郁欢又是一脸的沮丧。本来是一顿不错的晚饭,却让沈亦晨吃的有些憋闷丫。 吃过饭,郁欢去收拾碗筷,沈亦晨则回了房间,坐在床上有些后悔。 他方才没有夸她,现在夸她会不会太晚了? 郁欢收拾过餐具,轻轻地推开.房门,主动地走到他身边坐下媲。 “累了吧……”她坐在沈亦晨身边,再一次轻轻的笑着问他,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他不知道,郁欢在厨房里,是怎样一边掉眼泪一边洗刷餐具的。 她做了那么多,只想换他一句赞许或者满意,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样淡淡的吃饭,没有任何表示。他的冷淡让郁欢的心里忽然就没了底,她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做,才能走进他的心里。 沈亦晨看着她忧伤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解释,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却让郁欢的心里不安。说白了,只能是面前的女人太过敏感,他微小的眼神或动作,都能让她揣测不停。 郁欢看着沈亦晨复杂的眼神,向后坐了坐,对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恬淡的一笑,“工作了一天,一定累了,我给你按一按吧。” 她穿着一件素色的碎花连衣裙,坐下后裙子只能到膝盖往上一点,沈亦晨看着她修长的双腿,又看了看她眼里略带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听从了她的话,躺在了她腿上。 按摩这种事,也是她同母亲学来的,父亲工作总是很忙,但是经母亲按摩过,总是说好很多。 沈亦晨闭着眼睛躺在郁欢的腿上,她的手指在他的太阳穴处轻柔的按压着,她按得的确很有技巧,让他劳累了一天的疲乏真的缓解了一些,慢慢的放松了心情,任由她给自己按摩着,直到她的手从他的脸颊掠过时,他忽然感到一丝轻微的疼,猛地睁开眼,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 纤细白皙的手指上,有几个被火灼过之后的伤痕,摸上去还有明显的触感,而她的手心还有那次攥着碎镯子割破的痕迹。 明明是一双白嫩美丽的手,却布满了不该有的伤痕。 沈亦晨忽然发现,自从郁欢走进他身边的之后,总是在受一些不大不小的伤。 他还躺在她的腿上,手指在她的手上抚摸过,带着心疼的仰起脸问她:“这烫伤……是那次起火时弄的吗?” 郁欢能看清他眼里的关切,心里流过一丝感动,若无其事的点点头,轻轻地应着,“嗯。” 他当时一心都放在她即将流产的问题上,对于被灼伤完全没有在意,后来接她回家,也只是对于她的饮食方面比较看重,却没想到他不问,郁欢也就没有想着说。 如果不是他今天无意间发现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她被烫伤的事。 “当时……是怎样的情景?”沈亦晨看着她的淡笑,缓缓地问。 他一直在医院,对于那间起火的办公室也未曾去看过,Vincent和赵怡也只是告诉他,那时烧毁了一间办公室,还有部分拍摄工具有所烧毁,其他的事情并没有怎么提起,他也就没有问。 郁欢低头看向他的脸,手指从他坚毅有型的轮廓掠过,心里对他愈发的痴迷,在他的墨眉上反复抚摸着,却不开口。 她想逃避这个问题,那日的火光,现在想起来都是一场噩梦。 “郁欢,告诉我。”沈亦晨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眉宇微蹙,有些紧张的握住她的手。 郁欢抬起脸,闭了闭眼,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天的火海,慢慢的说:“那天我本来是可以跑的,但是吴老的设计图还在那间办公室,那是唯一的一张底稿,我作为设计总监,不可以让它出事,所以就跑回去拿。谁知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却被人锁住了……” “门被人锁住了?”沈亦晨的眸子一沉,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警方说过,这很可能是一件故意纵火案,如果当时有人在外繁琐了门,也就是说,一定是有人蓄意而为的。 郁欢轻轻的点了点头,微微的叹了口气,“我当时很怕,肚子里还有宝宝,可是我知道,我越慌,最后事情只能更严重,所以我强迫自己镇定,最后看到了那个钢锥,就像看到了唯一的希望一样,拿着它狠命的朝门锁上砸。”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的身后是烫人的大火,我站在那里,身上像被火烤着一样,我真怕如果晚一步,我就逃不出来了……” 沈亦晨能从她的话语间感受到那天的危急,她孤身一人,还怀着孕……他看着她眼底的无助,忽然抬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向着自己的唇上按去。 他的手劲很大,不待郁欢反应,就已经弯下了头,被他扣着自己的后脑,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他吻得很轻,轻轻地吮.吸着她的唇和舌,不时地在她的唇上舔舐,他闭着眼,郁欢弯下身子,有些僵硬而被动的被他吻着。郁欢能感受到他这个吻想要给出的信息。 他是在抱歉。每当他心虚或者抱歉时,他都会用这样轻柔的方式吻她,以表达自己的歉意。 如同当初他利用她去见乔安娜时,在电影院里那个吻一样,也是这样的温柔,最后却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他起初是在和她道歉,像是怕她离开一样,用力的按着她的后脑,有些痴迷的吻着,可是渐渐的,他已经抛开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忽然翻身将郁欢带上了床,把她压在了身下。 沈亦晨的一手抚摸着郁欢的脸颊,另一只手却从她的裙子下边渐渐地探了进去,手从她的大腿上滑过,顺着她的腰一路往上,就在他要触及到她的白软时,郁欢却伸手阻止了他。 “亦晨……我还在怀孕……” 她的话让沈亦晨停下了动作,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看了看身下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总是克制不住的想和郁欢亲近,甚至会忘了她还在怀孕。 沈亦晨撑着身体,悬空在她的上方看了她须臾,才翻身下床进了卫生间,掬起一捧水拍在自己的脸上,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心底的***。 - Ashley由意大利著名设计师阿诗利亲自命名,由自己的名字为珠宝展的名字,每五年在米兰举办一次,为了这一次的盛典,沈亦晨带着郁欢专程飞到了意大利。 尽管同是学设计专业,然而沈亦晨是在意大利深造,郁欢则是在法国。 郁欢虽然一直都是学着珠宝设计专业,但是对于世界级的珠宝展还从来没有参加过,沈亦晨能主动开口带她去参加Ashley珠宝展,她自然是高兴地。 在展会为嘉宾准备的下榻酒店里,沈亦晨推门进来的时候,郁欢正对着镜子细细的上妆,他忽然就停住了动作,站在门口看了起来。 她的礼服是一件蔷薇色的曳地长裙,映衬着她的脸更加白皙,她的皮肤本就很好,只是轻轻地上一层粉底,就会显得愈发白嫩,由于怀孕的原因,她最近睡得不是很好,所以脸上没什么颜色,只好用腮红来弥补,好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差。沈亦晨看着那些化妆品一点一点的在她脸上有了效果,心里忽然就对郁欢有了一种不一样的心思。 都化好了,郁欢放下化妆笔,转头才发现沈亦晨站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沈亦晨看着郁欢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第一次觉得她的眼睛这么地有神,让人忍不住去看看其中究竟埋藏了什么。 “你……在那里有多久了?”郁欢脸上划过一丝窘迫,她怎么能这么专注,连沈亦晨站到了门口都不知道? “有一阵了。”沈亦晨从门边直起身,对着她耸了耸肩,向前走了两步,仔细的看了看她,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拢在耳后,又轻轻地笑了笑,“其实你不化妆比较好看。” 这是在夸她?郁欢愣了愣,心里忽然雀跃起来,脸上也掩饰不住的有了笑意。 沈亦晨看着她的耳垂和白皙的脖颈,微微的蹙了蹙眉,“怎么不戴首饰?” 她是Sunnie的设计总监,珠宝王国的少夫人,应当是走到哪里都珠光宝气的样子,怎么能这么朴素?好像他们沈家娶她回来虐待了她似的。 郁欢对着自己上下看了看,才浅浅的笑了笑,有些扭捏的解释:“我不爱戴那些东西,太累赘……” 她自己虽然也是设计师,但是设计出的东西,自己从来不戴,她在国外留学时,常常给那些时装杂志投稿,也会有一些设计案被征用,之后便有成品寄到她手里,可是她都是当做人情送了人。 在郁欢心里,珠宝之所以名贵,是因为赠与她的人是与众不同的,若非如此,再珍贵的珠宝也不值一提。 况且,她已经有了今生最为珍视的戒指,想到这,郁欢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那颗钻戒,扬起手对着沈亦晨笑了笑,“我有它就好了……” 郁欢明媚的笑颜让沈亦晨愣了神,他看着她牵起的嘴角,半晌之后,才好笑的问她:“你这是在给我炫富吗?” 郁欢仰了仰头,冥思了一下,才看向他:“就算是吧,五克拉的钻戒呢,还是Sunnie的总经理亲手设计的,如果拿去当了的话……” “郁欢,你敢!”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冷了脸,咬牙切齿的打断了她。 他还是第一次给人亲手设计什么东西,这个女人竟然敢这么大胆的拿去卖?他设计的东西在她看来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他的话音刚落,郁欢已经难以自持的“咯咯”笑了起来,她笑的那么轻快,却让沈亦晨的脸色更难看了,就这么一直冷着脸看着她笑。直到郁欢终于笑够了,慢慢的直起身子,托起他的手握上,笑靥如花地说:“你给我的东西,我一辈子都会当做最重要的来看。” 她说完,又觉得表白的似乎还不够,接着又加了一句:“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我都不会有任何一个让它离开我的机会。”她说的那么坚定而陈恳,目光紧紧的锁着沈亦晨,每一个字都那么重的砸到了他的心上,让他无法不为她的这番话而动容。 沈亦晨的视线也紧紧地对着她,她的手还牵着他的手,手心有些细细密密的汗,像是在紧张,其实她是在怕,怕沈亦晨不相信她。 很久之后,沈亦晨忽然展开手臂,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一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一手搂着她的肩。郁欢起初是愕然的,瞪大了眼,任由他拥着自己。怔愣了须臾,她才想起回应,慢慢的抬起手臂,紧紧地环在沈亦晨的腰上。 “亦晨,相信我好不好?”她把头轻轻地倚在他的肩窝,语气轻柔的开口。 “什么?” “这一年,相信我,我会努力改变这一切。”她的手臂越环越紧,他贴的她太过亲密,甚至能感到她的心脏平稳的跳动。 或许是郁欢的那番话真的触动了沈亦晨,他缓缓地闭上眼,极其认真地想了想,才悠悠的开口说:“好,我相信你。” 他是真的想要稳定下来,也是真的想要给郁欢一个机会,对于她的痴情和偶尔表露出的受伤,他真的再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他终于能答应她,给予她信任了。沈亦晨不知道,他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对郁欢来说有多重要。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拥抱了许久,沈亦晨才想起了正事,轻轻地推开她,语气温柔,“等我一下……” 他转身出去了一下,片刻之后又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淡紫色的天鹅绒盒子。 “这是……”郁欢看着他手上的盒子,有些疑惑。 沈亦晨也不答,只是顾自的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整套首饰,戒指、项链、耳坠、镯子、手链,一应俱全,而沈亦晨则先是从里面取出一条细细的项链。 “亦晨!”郁欢微微的皱起了眉,她已经说过不爱戴首饰了,他怎么还是这么**? “这是Sunnie七十周年庆典时的独家设计,只有这一套。”沈亦晨却对她的微恼视而不见,伸手扳过她的身子,他的动作细致而温柔,站在她的身后,拈着那条项链为她戴上,又将她的头发从项链中拢出来,为她整理好。 戴好了项链,他将郁欢转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她的锁骨本就长得精致好看,戴上那条项链便显得愈发有魅力。看到她微微撅起的小嘴,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又拿起那一对耳坠,找到她的耳洞,帮她戴好。 尽管郁欢再讨厌戴首饰,沈亦晨这一系列温柔却霸道的举动,也将她所有的小脾气都磨没了,心里反而是满满的高兴和喜悦。 一定是她的那番话起了作用,才让他能这么温柔。 一切都准备停当,沈亦晨翻转郁欢的身子,像是在看一件得意的作品一样,认真的看了很久,嘴角才勾出了满意的笑。 女人还是应该用这些华贵的东西,才能衬托出自己的身份地位。从前和乔安娜在一起,总是她主动开口向他要,然而沈亦晨就算是花钱给她买,也不曾给过她Sunnie的珠宝。而现在对于郁欢,她不开口,他却已经主动送给了她。 人心,真是会变的。 沈亦晨看着她淡笑的脸,自己也浅浅的一笑,“车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其实这样平和的日子,或许也不错,至少对于他的事业,还不错。 - 沈亦晨揽着郁欢走进会场的时候,人来的还并不是很多,不过该到的主要嘉宾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这是郁欢第一次参加这样一流的珠宝展,自然还是有些紧张的,好在有沈亦晨能依靠,她的心情才平缓了一下。 “通常来说,展会完毕,会有人来请客人去家里做客,或许一会你还会认识些朋友。”沈亦晨揽着郁欢的腰,在她的耳边细细的为她介绍。 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跟着父亲四处飞,在各国学习珠宝鉴赏和切割技术,对于这样的展会,早已是轻车驾熟。 “亦晨,听说今天会展出一些世界级的珠宝,真的吗?”想到那些她一直膜拜的模本,郁欢就觉得心里激动不已。 “会的。”沈亦晨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轻轻地笑了笑,“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珠宝,只是不知道今年的是什么。” 正当郁欢和沈亦晨对着展柜里的珠宝专注的研究时,一个身材颀长,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走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沈亦晨的肩,“Eric。” “Gavin!”沈亦晨转过身,惊喜的叫了一声,和他拥抱了一下,又拉过郁欢,给那外国人介绍:“郁欢,我妻子。” 尽管他说的波澜不兴,可是郁欢还是听出来了,在他说“妻子”那一词的时候,有着一瞬间的迟疑。心里划过苦涩,郁欢眼里有些暗淡,其实在沈亦晨心里,还是没能完完全全的接受她,即便他说了要相信她的话,但是他心底里还是有迟疑的。 敛下自己的失落,郁欢对着Gavin轻轻地笑了笑,伸出手礼貌的握了握。对于Gavin,郁欢还是有所了解的,美国的一个珠宝设计师,很多美国明星都戴过他设计的珠宝首饰,也是业界首屈一指的大设计师。 Gavin对郁欢友好的笑了笑,又招过侍者端了两杯香槟递给他们,自己则端了一杯洋酒,优雅的喝了一口才问沈亦晨,“Eric,这一届的Orland国际珠宝设计大赛,Sunnie要派什么名将?” 沈亦晨下意识的看了看郁欢,其实对于这一次的设计大赛,父亲已经特别和他强调过,一点要郁欢参加,以郁欢的能力,成为世界一流的设计师,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若能通过这次赛事,郁欢便能直通国际设计师的路。 毕竟Orland设计赛,是最为权威的珠宝设计大赛。 然而沈亦晨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淡笑,“还没有确切的人选。”他还不能透露出郁欢要参赛的事,这件事对她来说很重要,出不得一点闪失。 寒暄过后,Gavin把沈亦晨拉到了一边,要和他谈一谈Sunnie未来的发展,沈亦晨便招呼郁欢一个人逛。 她一身蔷薇色的曳地长裙,手上捏着一个白色的时装包,对四周的珠宝仔细的观察的看着。 “没想到这一次Ashley展竟然能展出QueenMary,真的是来的太值得了,此生无憾啊!”两个年级看上去已经过了半百的外国老人,互相搀扶着从郁欢身边经过,惊喜而感叹的议论着。 QueenMary? 郁欢顿了顿脚步,对着他们的背影看了看,思忖了一下,嘴角露出了笑,向他们来的方向走去。 果然,不远的一个玻璃展柜前,围了不少的人,一定是展出QueenMary的地方。 郁欢向他们走去,尽量拨开人群挤进去,那一颗深蓝色的钻石项链便闯进了郁欢的眼里。 果然是如世人所讲,那般诱人且魅惑。 “QueenMary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六送给玛丽皇后的定情之物,也被叫做‘希望’,曾经属于玛丽皇后。玛丽皇后经常佩戴此钻,但此钻称为蓝色噩运之钻。曾经拥有过它的主人都死于非命。” 一个醇厚淡泊的男声在人群中响起,众人纷纷转头去看,一个手里拈着一杯香槟的男人站在人群当中,淡笑着为众人解说。 其实这一次的展会,有很多人都是慕着QueenMary的名而来,而真正知道她故事的人却很少。 郁欢转过头,对着那个男人上下的打量起来,他是个中国人,个头很高,身材和沈亦晨差不多,一身剪裁合体的手工西装衬着他很优雅,眼里闪着满满的自信和强势,却被他淡笑的神色隐藏的很好,让人只觉得他是一位平和睿智的上流社会的男士。 如果说沈亦晨是《乱世佳人》中白瑞德一样聪明而冷硬的男人,那面前的男人就是法国名著中那样温柔而迷人的男士。 “也并非是噩运之钻。”郁欢轻轻地笑了笑,甚是痴迷的看着展柜里的QueenMary,又转过头看了看那个男人,“曾经想要得到QueenMary的人,有些手段并不高明。每个珠宝的最后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许最让人好奇的并不是她带给人们的噩运,而是玛丽王后和路易十六的爱情故事。” 她始终相信,世上没有什么是能置人于死地的,除了爱情,再无其他。 那男人听罢,也仔细的审视起了郁欢,她的眉眼很精致,从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能看出她有着良好的修养,尤其是她与人对话,明明是反驳他的话,却并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不由得信服。 蓦然的,他的心里忽然就对郁欢好奇起来。能来参加Ashley的,除了名流和珠宝公司的老总,就是设计师,面前的女人,应当是属于最后一种。 来看QueenMary的人们,在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之后,便陆续离开了展柜,只有郁欢和那个男人还站在这里。 这里不允许拍照,郁欢是想要再看一看,而那个男人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郁欢对着展柜里的QueenMary仔细的看着,丝毫没有察觉面前男人难以琢磨的目光,直到她看得心满意足,正要离开时,才发现那个男人还在看她。 被人发现了心思,他也没有慌乱的躲避,反而是对郁欢友好的笑笑,礼貌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向锦笙,是Caroline公司的总经理。” 其实他一向不与人介绍自己的真实身份,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对着郁欢就不由自主的表明身份。 向锦笙?他不是这一期Diamon杂志上专访的那个人吗?年少有为,二十五岁就接手了家族产业,曾在瑞士留学的向锦笙? 郁欢微微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不由得愣了愣,没有伸手同他握住,只是讷讷的点了点头,“你好……” “你很喜欢QueenMary?”向锦笙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插着兜,微笑着看她。 他流动的眼光在郁欢的身上扫动,在看到她左手无名指上那只明晃晃的钻戒时,心里有一刹那的失落。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都已经结婚了? “也不是……”郁欢有些迟疑,她还没有被人这么主动地问过话,一时间有些难以适从。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边就匆匆走过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有些焦急的走到向锦笙身边,压低声音道:“先生,顾小姐那边的飞机因为天气原因取消了航班,可能今晚来不了了。” 助理的话让向锦笙脸上一凛,露出一丝难掩的不耐和厌烦,甚是不悦的对他回道:“不来正好,你告诉她,她来了,我也没空招呼她,让她趁早不要来。” “先生……这……”助理面露难色的看了看自己的老板,让他和一个女子那么说话,他实在是不忍心开口。 助理的迟疑让向锦笙更加不耐烦,匆匆的开口打发他:“快去!” 那个女人不来,倒是省了他的事,况且他本就没有叫她来的打算,是她一直追着他要来,他才懒得跟她废话。 助理快步离开了他们,向锦笙又换上了方才的微笑,对着郁欢重复了一遍,“你很喜欢QueenMary?” 郁欢看着向锦笙多变的脸色,心里对面前的男人愈发的有些畏惧。 “郁欢!”正当她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第九十三章 沈亦晨,你在吃醋?【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和向锦笙闻声都转过头去看,沈亦晨一手插着兜,一手举着香槟,脸色有些阴沉的走向他们。 他一走近郁欢,就像是宣告所有权似的,伸手揽住她的腰,他很用力,扣得很紧,垂下眉眼去看她,眼里带着一丝警告。 他刚才站在远处的时候,就已经察觉这个男人对郁欢不同寻常的眼神,尽管郁欢看他的眼神很陌生,但这个男人却没有丝毫的不悦,眼里反而有一丝难以捉摸的兴致丫。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郁欢这么抢手? 沈亦晨皱着眉看她,话说得有些生硬,“让你四处转转,怎么还找不到人影了?媲” 郁欢一怔,有些讨好的笑了笑,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两眼满是惊喜,“亦晨,我看到QueenMary了。” 沈亦晨顺着她的眼神往展柜里看了一眼,果然是那条幽兰而魅人的项链,所谓的噩运之钻。 但是这对于沈亦晨来说,没有丝毫的兴趣,他最在意的,还是面前的男人对郁欢的眼神。 随意的瞟了瞟那条项链,沈亦晨的视线又投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若无其事的对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就是那天在杂志上看到的,Caroline的总经理,向锦笙。 果然一如Diamond的上所介绍的,他是一个第一眼就能让人察觉有强大气场的男人,不能说笑里藏刀,但是他的笑也没有那么简单。 沈亦晨凛冽的眼神自然引起了向锦笙的注意,两个男人的眼神像是两把冷箭一样,谁都没有先弱下底气,倒是向锦笙看了看他,忽然露出了平和的笑,再次友好的伸出手,“沈总,幸会。” 其实对于沈亦晨,向锦笙是早有了解的,近几年来,都是Sunnie在和Caroline站在敌对的立场上竞争,除了没有亲眼见到对方以外,他们早已对对方了如指掌。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虽然说得平静,脸色沉稳,可沈亦晨却听出了他声调里无法掩饰的不屑,嘴角也跟着勾出一个蔑视的邪笑,从四十五度角的地方伸出手,由上向下握去,“向总,幸会。” 他这样握手的方式很不礼貌,甚至有些过分,但他以这样的姿态,回敬了向锦笙的不屑一顾。 两手相握,他们便已能察觉到对方强烈的敌意。 四周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样,两个男人电光火石的眼神接触,足以让周围的气场变得骇人。 郁欢察觉到周围诡谲的气氛,心里正是不解的时候,沈亦晨已经率先松开了手,垂在身侧,淡笑着看他,“向总也对QueenMary感兴趣?” 向锦笙也笑着回他,“还好,只是这位小姐的讲解让我对QueenMary有了新的见解。” 他的话让沈亦晨的心里涌上一层愤懑,却还是静静的笑着,不动声色的问郁欢,“你喜欢?” 听了他的话,郁欢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了满足的笑,“我说过,有你的戒指就足够了。” 郁欢的话让沈亦晨心里顿时爽快了不少,将她紧紧地带进自己的怀里,对着向锦笙抱歉的一笑,“向总,我还要带夫人四处看看,先失陪了。” 夫人? 向锦笙收回的手略略一滞,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郁欢,他以为她只是个设计师,没想到竟是Sunnie的少夫人。 就连郁欢自己都怔住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外人面前这样表明她的身份,夫人,多亲近的称呼。 郁欢仰头看着沈亦晨,嘴角渐渐地就展开了明媚的笑,脱离了他的怀抱,主动缠上了他的手臂,像是撒娇一样,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亦晨,再带我转转吧,你不在我身边,我在这里好不自在……” 她有些娇气的话语让沈亦晨有些想笑,余光瞟向向锦笙有些僵硬的视线,他伸手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的回她:“好,我带你转。” 他说完,郁欢的笑便更明朗了,整个人都倚在他的身上,沈亦晨也与她相视一笑,对着向锦笙微微颔首,便转头离开了。 看着郁欢离开的背影,向锦笙的心情蓦然有些低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第一次见到郁欢,却对她有着莫名的好感,直到郁欢挽着沈亦晨的手臂,渐渐走远,他才忽然想起方才沈亦晨似乎叫了她一声。 郁欢?向锦笙摇着手里的香槟,渐渐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沈亦晨任由郁欢挽着,直到走到另一间展厅,才语气发酸的揶揄她,“你跟那个向锦笙倒是聊得很投机啊,看他那眼神都快发出光了。” 他酸溜溜的话让郁欢停了停步子,松开了他的手臂,迈步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沈亦晨看着郁欢站在自己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浑身都不舒服起来,眼神上下游离着,不自在的问她:“看我做什么?” 郁欢却没有回他的话,仍然紧紧地盯着他看,直到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沈亦晨有些发毛,正要开口说她,郁欢却已经“扑哧”一乐,又抬起眼,看着沈亦晨,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说:“沈亦晨,你、在、吃、醋!” 她说的极为肯定,语气间还带着轻快地笑意,像是抓到了沈亦晨的小辫子一样,得意洋洋。 沈亦晨被她说得有些心虚,仿佛她真的说穿了他的心思一样,低低的说了句:“瞎说些什么。”便绕开她想要走。 然而郁欢却没想要这么容易的放过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拦住他,又追了两步,展开手臂挡在他面前,笑意不减的重复了一遍,“沈亦晨,你说,你是不是在吃醋?” 沈亦晨不知道今天的郁欢是怎么了,比平时还要执着一倍,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才罢休。沈亦晨停了停,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吃醋?” “因为你每次说这样的话时,脸上的肌肉都会绷得紧紧地,抿着嘴唇,像是有人欠了你的钱一样。”郁欢说的很肯定,把他所有的细节都描述的一清二楚。 他从没想过郁欢对自己观察的如此细致,竟连这样微小的细节都能看出来。 可他也没吃醋,她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沈亦晨的脸上飞速的划过一丝窘迫,绕开郁欢,像是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一样,低喃了一声:“吃什么醋,神经。” 看着他逃似的快步走着,郁欢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自己站在原地笑了好一阵,才提起裙摆小步追上去,一把搂住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靠在他肩上。 吃错就吃醋,装的一点也不像。 沈亦晨看着她想藏却藏不住的笑,心里也跟着明朗起来。 这个女人都不会累吗?怎么这么爱在他的各种细节中找到他在意她? 在珠宝展厅的隔壁,有一间不大的蜡像馆,里面存放着各国名人或者领导人的蜡像。 尽管中国也有这样的蜡像馆,可毕竟身边陪同的人不一样,所以看起来让人格外的有兴致。 那些蜡像做的太过逼真,郁欢站在一个法国女明星的身边怔愣了好久,甚至上手抚摸了一遍,这才确定这真的是蜡像,而不是真人。 “亦晨亦晨。”郁欢忽然很兴奋地招呼他,飞快的把自己手上的相机塞给他,又站在那个蜡像边摆了个姿势,对着他挤眉弄眼道:“快给我们照一张,一璇最喜欢她了,我要回去炫耀下。” 沈亦晨看着她站在那个蜡像前摆弄着,忽然就有些想笑,他越来越发现,郁欢其实也是会多变的,她成熟起来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女人,可是她孩子气起来,又给她加了一分魅力。 沈亦晨拿着相机,对着她拍了好几张,才又不屑的塞给她,“没见你什么时候拿相机,装备还挺齐全。” “那当然,难得出来呢。”郁欢一边随口应着他,一边对着那些蜡像猛拍,像是个逮到大明星的狗仔一样。 沈亦晨正百无聊赖的站在一边看她拍,郁欢忽然低低喊了一句:“不好。”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被她拽起了手臂,拉着飞快地跑起来。 “怎么了?”沈亦晨皱着眉不明不白的跟着她跑,一边回头向后看着,一个管理员模样的外国人在后面拼命追着他们。 “我忘记了,这和展厅一样,禁止拍照的!”郁欢颇为懊恼的匆匆回了一句,仍然扯着他大步的跑着。 沈亦晨第一次知道,郁欢竟然这么强悍,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也能跑的如履平地,更何况她还在怀孕,他想拉住她,可是郁欢根本不给他机会。直到她拽着他东跑西跑,跑了好久之后,才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太……太险了……差一点……就被抓到了……” 沈亦晨看着她气喘吁吁,憋红了脸的样子,只是回了一句话,就差点让郁欢吐了血。 “其实这里有邀请函的客人,是允许拍照的。” 郁欢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他,须臾之后,才瞪大眼忿忿的嚷起来,“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害我跑的这么匆忙……” 拜托,她从小就体弱肾虚,何况还穿着那么高的鞋。 沈亦晨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无辜的看着她,“我看你跑的那么带感,觉得还是让你运动一下的好。” “你!”郁欢气结的看着他,脸色渐渐憋成了微微的红。 沈亦晨看着她微鼓的两腮,忽然就觉得逗弄郁欢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尤其是她微微撅起的唇……他越看,就越想…… 心动不如行动,沈亦晨忽然凑上去,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快速的吮.吸,才心满意足的移开了唇,扬了扬眉,笑的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这个,就当做是给你这个长跑冠军的奖赏。” 郁欢看着他笑的得意,心里越来越愤愤不平。 长跑冠军个屁! 闹也闹够了,沈亦晨这才正色了脸看着她:“郁欢,你还在怀孕,应该多为自己注意一下。” 她方才是跑的急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得有多快,万一那高跟鞋扭一下,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听了他的话,郁欢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说话。 “孩子是你的,下次注意点。”沈亦晨看着她低垂的头,语气有些冰冷。 什么叫做,孩子是你的? 郁欢心里泛上一股酸涩,鼻头有些发酸,这孩子不也是他的吗?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和她撇清关系吗? “沈亦晨,你这是什么意思?”郁欢抬起头,红着眼睛问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沈亦晨皱了皱眉,“你作为孩子的母亲,当然应该多加留意。”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他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和她结婚的,如果她都无所谓,那么他更无所谓。 郁欢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吸了吸鼻子,还是忍着没有落泪。 - 一如沈亦晨所说,展会完毕,会有一些人来请这些各国名流到家里做客,而沈亦晨则被一位名叫米朗赛的意大利珠宝鉴赏家请到了家里。 这位鉴赏家的年纪很高了,只是他和沈世平曾在一次拍卖会上有过不浅的交情,所以请他们到自家的“艾德”庄园做客。 郁欢从没有像这一次这样能到处玩,米朗赛为人很热情,家里又存有很多珠宝,让郁欢这一次来确实受益不小。 她从小接受的都是中国式教育,即便在外留学,设计理念依然改不掉骨子里的细致和朴素,甚至带着一些保守。 沈亦晨之所以带她来,一是因为这是父亲交待,二是因为,如果她真的要代表Sunnie参加Orland设计大赛,就必须要多见世面,融会贯通。 米朗赛上了年纪,在庄园里吃过饭后,沈亦晨和郁欢也不好多做打扰,只好回了他们的客房。 沈亦晨洗了澡出来,郁欢已经换上了衣服上了床,然而看着屋里只有一张床,他却有些犹豫了。 他们在酒店时也在一起睡过,可是在经过那晚之后,他就开始有意或无意的躲避郁欢,总是会找各种借口去别的房间睡,潜意识里,他总是怕自己太接近她,会克制不住一样。 郁欢正躺在床上看今天拍的照片,发觉沈亦晨半天也不上床,这才狐疑的抬起头,却见沈亦晨一脸的踌躇站在床边。 “亦晨?”郁欢蹙了蹙眉,放下手里的相机,向边上移了移自己的身体,等着他上来睡。 然而沈亦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仍然是犹豫不决的站在那里,不肯上床睡,一阵之后,他忽然转过身,给郁欢留了一句生硬的:“我去找米朗赛要个别的房间……” 他说完就作势要走,郁欢急忙掀开薄毯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站在地上,对着他的背影失落的低喊:“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个房间里?” 他在酒店里就是这个样子,总是找各种借口和她分床睡,酒店里的总统套房还有别的床,他的借口也就显得不那么刻意。可现在这里只有一张床,他宁愿去打扰米朗赛也不愿意和她睡,她真的无法不去介怀。 沈亦晨背对着她站了一阵,才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她光着的脚,不由得皱深了眉,开口训斥道:“你还在怀孕,光脚站在那里做什么?快回床上去!自己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吗?” 她怎么总是这样忘了自己在怀孕?之前跑的时候就不管不顾,她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孩子放在心上。 “那你来睡。”郁欢仍然执着的站在原地,不肯退让。 “你……”沈亦晨看着她强硬的神色,咬了咬牙,还是走向床边,拉开毯子快速的躺上去,语气有些不耐,“那就快睡!” 郁欢看着他再次阴鸷的脸色,心里不由得疼起来。 她不知道沈亦晨是怎么了,总是阴晴不定的,前一刻还能笑着和她调笑说话,下一秒却又变回了他们最初相遇时的那个他,满脸的不耐和厌烦。他这样忽冷忽热,真的让她心里很没底,也很难适应。 郁欢站在地上,脚下有些冰凉,可是心里却是成了冰洞,直到心都有些麻木,她才提起脚步走到床边,拉开毯子,背对着沈亦晨躺下去。 这一夜,他们都是怀着沉重的心思睡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沈亦晨忽然被郁欢惊醒了。 她的脚不停地蹬着毯子,像是做了噩梦一样,小声的呜咽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沈亦晨清醒了一下脑子,才慌忙打开灯,她背对着他,沈亦晨掀开毯子,却见她痛苦的闭着眼,一手用力地按着自己的小腿,可是却还是不停地抽搐着。 她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可脸上的表情却痛苦的纠结着,额头上还渗着细细密密的汗,沈亦晨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她,试探性的叫着:“郁欢?” 她还是没有醒,脸上更加皱成了一团,沈亦晨只好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为她擦掉额头上的汗,轻声低唤她:“郁欢,郁欢?” 他叫了好几遍,郁欢才慢慢地睁开眼,有些无力的说:“亦晨……” “怎么了?”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抚摸着,皱着眉,有些担心的问她。 “小腿……抽筋了……”郁欢苦着一张笑脸,手在小腿上反复揉捏着。 沈亦晨寻到她刚刚抽搐的位置上,伸手在她的的小腿上轻轻按揉着,柔声问她:“是这里吗?” 郁欢轻轻地点了点头,沈亦晨便动手在那个位置按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亦晨给她揉的时候,确实缓解了许多。 “怎么会突然抽筋呢?”他蹙着眉,问的有些疑惑。 “孕妇缺钙的时候,小腿就会抽筋……”郁欢窝在他的怀里,小声的解释。 沈亦晨的手微微一滞,目光复杂的转向她,“那前几天……你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情况?” 她这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在酒店那几天,他基本没有怎么和她同床,她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这么说来,她那几晚都是这么痛苦的熬过来的? 郁欢看着他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心里蓦然有些疼,沈亦晨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里染上了一丝复杂,只有郁欢能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更加温柔了。 他自然是知道怀孕是很累的,可是他从来都没想过去多加关注郁欢,她也总是把自己安排的很好,从不曾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他也就觉得没有什么特别。 沈亦晨忽然发现,有些事如果不是他在无意间发现,郁欢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都不说,默默地承受着。 他看了看郁欢有些凄然的脸,抬手在她的脸颊上抱歉的抚摸了一下,才缓缓地说:“以后,我会帮你按揉的。” ―――――――――――――――――――――――――――――― 咳咳,其实沈同学只是纠结矛盾了一点~他还木有神经病,大家不要误会,他神经病的日子还在后头~ 第九十四章 只睡觉,会不会太单调了?【8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脸上的表情很认真,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异样,仿佛这就是他就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郁欢仰了仰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后会和我睡,对吗?” 她结婚前不觉得,结婚之后,有了他在身边,可是每天醒来,身侧却都是整夜的冷气,没有他的温暖丫。 那样冰冷的感觉让郁欢觉得窒息,也让她觉得害怕媲。 她的话让沈亦晨愣了愣,旋即轻轻的一笑,开口调笑道:“你这话,是会让我误会的。” “什么?”郁欢一脸疑惑,没有听懂。 沈亦晨却贴近她的耳边,暧昧而黏腻的说:“原来你这么想和我睡,但是你在怀孕,只睡觉,会不会太单调了……” 他心理上有着很严重的感情洁癖,不是一个能对女人能随便动情的男人,他不知道是因为只碰过郁欢的身子,还是怎样,但和郁欢太过亲密的时候,确实能挑起他的***。 他轻佻而煽情的话让郁欢红了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有些还到了她的脖颈上,让她有些痒,不由得向后躲了躲,沈亦晨却并没有让她逃脱,反而伸手抱住了她。 沈亦晨坐在床上,双手环着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肩窝,他均匀的呼吸有些发烫,郁欢甚至觉得有些灼热,心里“扑嗵扑嗵”的跳个不停,可是又舍不得推开他,舍不得放开此时的温情。 他的唇贴着郁欢的颈窝,她身上还有着玫瑰沐浴乳的香味,很平常的味道,却让沈亦晨有些痴迷,不停地在她的颈窝处嗅着。郁欢被他弄得浑身都有些酥麻,头微微的向他侧过去,沈亦晨却吻上了她白皙的颈子。 他一边嗅,一边轻轻地在她的皮肤上吻啄着,唇在她的颈窝上轻啄。就在郁欢觉得浑身都有些瘫软的时候,沈亦晨却微微的张开唇,猛地在她的脖子上吸起来。 “啊……”郁欢低低的呻吟,下意识的抱紧了他。 其实他吸得不是很用力,只是他找的正好是郁欢敏感的位置,稍一用劲,郁欢就会觉得浑身发软,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空白。不经意间瞟向对面的梳妆镜,她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沈亦晨像是一个找到了腥甜血液的吸血鬼一样,微闭着眼,贪婪而痴迷的在她的脖颈上亲吻吮.吸,甚至辗转不停,而她则是一个任由他为所欲为的乖巧猎物。她知道自己逃不掉,而她也不想逃,甚至甘愿俯首称臣,奉上自己的一切。 她不知道沈亦晨吮.吸了多久,直到颈窝有些发酸,被他吮.吸的地方有些微微的疼和麻,沈亦晨才慢慢地放开了她。 她的脖子美好而白皙,那个有些微微发紫的吻痕显得那样突兀,就像是被人毫不怜惜的疼爱过一样。 沈亦晨抬手,在自己的作品上细细的抚摸了一下,复又满意的一笑,“疼吗?” 郁欢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覆上他的手,笑意不减轻柔的问:“你这是在给我印下你特有的标志吗?” “就算是吧。”沈亦晨轻轻地点了点头,微凉的指尖从那块吻痕略过,又擦过她的薄唇,霸道的强调:“从这里,到这里,只有我能碰,明白吗?” 郁欢没想过沈亦晨对她也会有这么强的独占欲,心里非但没有觉得反感,反而愈发觉得甜蜜。 这算是在乎她的表现吗? 郁欢轻轻一笑,极其顺从的点点头,“好,只有你能碰。” “乖。”她乖巧听话的样子,让沈亦晨爽快极了,似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顿时舒畅了一样,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温声道:“腿还疼吗?” “不疼了。”郁欢轻轻摇头。 “睡吧。”他拉过郁欢的手,有些强硬的把她按倒在床上,“以后想让我跟你睡,就要乖乖的听我的话。” 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别扭? 郁欢轻轻地皱了皱眉,她的初衷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变成了要听他的话了? 两个人都睡好了,郁欢向着沈亦晨的怀里凑了凑,沈亦晨也不抗拒,反而展开手臂圈住她,郁欢窝在他的胸膛,忽然说:“亦晨,给我的婚戒起个名字吧。” 其实从看过QueenMary之后,她就一直有这个想法,每个珠宝都有自己的身世,她的戒指要比那些来的更让人珍视。 沈亦晨的身子顿了顿,又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开始冥思,“嗯……叫什么好呢?” 大多数的珠宝都是以所有者的名字命名,可是郁欢也不需要英文名,难道要叫QueenHuan? 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沈亦晨有些高兴,凑近她轻声说:“叫Sun好不好?” “Sun?”郁欢皱了皱眉,太阳?这算是什么名字? 他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沈亦晨的手在她的背上上下滑动着,耐心的给她解释:“Sunnie的命名来源于我祖父沈尼,Sun也是沈家的英译,这是我亲手设计的,当然要打上我的标签。” 切,说穿了,还不是为了表示这是他的所有物? 明明是送给她的,怎么反倒成了用他命名了? 寂黑的月夜,郁欢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幸福的笑,她发现沈亦晨的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 这应该是个好现象吧? - 沈亦晨曾在米兰学习珠宝设计和钻石切割工艺,对于米兰自然是极熟悉的。 在郁欢的强烈要求下,沈亦晨便义不容辞的做起了她的向导。 其实自沈亦晨回国,除了不时地会来米兰参加一些展会或者拍卖会,他已经很少在这里多做停留了,既然这次有郁欢在身边,自然是要回母校看一看。 沈亦晨是读了研之后,又申请了留学,他的母校是意大利最出名的设计学院,在意大利的多个城市都设有校区,在意大利的这几年,练就了一口流利的意语。 郁欢向来只知道他极有设计天赋,对于沈亦晨,她有的不只是爱慕,还有诸多的钦佩。 一个十四岁时就参加亚洲珠宝设计大赛,并获得冠军的男人,郁欢无法不对他倾心。 对于异国,郁欢总是抱有一种陌生而警惕的态度,从他的学校出来,郁欢就一直紧紧地抱着沈亦晨的手臂,像是生怕他丢下她一样,而沈亦晨对于她这样的依赖,心里只有满满的自傲。 他是喜欢极了她这样紧紧贴着他的感觉。 大概是他们来的太是时候,今天斯卡拉歌剧院居然在上演著名的《图兰朵》。 沈亦晨去给她买意大利冰激凌时,郁欢正一动不动的站在歌剧院外面,看着那张海报。 其实今天的演员并不是名演,没有曾经的林斯特罗姆饰演图兰朵,也没有朱利亚奇饰演卡夫拉,但是郁欢还是忍不住想要看。 斯卡拉剧院的外观不甚起眼,但里面十分豪华,音响效果世界一流,众席十分宽敞,郁欢还是第一次来这样世界顶级的剧院观看歌剧演出,即便对歌剧本身不是十分感兴趣,但对于这样的奢华经历,也足够激动人心。 特别是加上沈亦晨买给她的意大利冰激凌。意大利冰激凌都是专业厨师的手工制作,不会冰冻得很硬,口感细腻轻盈如丝。 起初沈亦晨是极其认真地在看歌剧,直到他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身旁的郁欢,看到她正在吃冰激凌的样子,忽然就觉得很诱人。 她不像别人那样,爱在冰激凌上舔来舔去,只是轻轻地咬下一小口,慢慢的自己品味,她一边专注的看着台上,一边毫不在意的吃着冰激凌,却不曾注意到沈亦晨越来越晦暗的眸色。 从什么时候起,他对郁欢的兴致,已经到了她吃一口冰激凌,他都能想入非非的地步了? “郁欢……”沈亦晨看着她嘴角沾到了一些,不由自主的出声提醒她。 “什么?”郁欢迷茫的转过头,沈亦晨的手在自己的唇边点了点,“你这里沾到冰激凌了……” 郁欢顺着他的指示,伸出舌头在唇边轻轻地勾舔了一下,边询问他:“这里?” “不是……”她不要这样还好,她伸舌的样子,让沈亦晨的心里更加浮躁起来,有些躁动的在自己的唇边又点了点,可是郁欢还是没有找到,看着她伸着小舌在自己的唇边没有目标的舔舐,沈亦晨忽然就忍不住,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对着她沾到冰激凌的地方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个女人是故意引诱他的! 郁欢没有料到沈亦晨会用这样的方法提醒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怔怔的坐直了身子,任由沈亦晨从她的唇边舔舐够了,又移到了她的薄唇上。 这样的情景很熟悉…… 不久前,他和她去看电影,也是同样的情形,同样的吻…… 郁欢心里忽然有些怕,她发现最近沈亦晨吻她的次数越来越多,总是在她迷迷糊糊,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他就会凑上来吻她。 她觉得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又觉得有些东西似乎还是没有改变。 郁欢愈是多想,就愈发的觉得心里复杂至极,她忽然就怕,沈亦晨最近给她的温柔,又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她被那场噩梦伤得太深,每想一次,心里就会怕。 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一样,郁欢忽然猛地推开了他,向后退坐了一分,有些惶惶不安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沈亦晨看着她惊慌的样子,下意识的伸手去她额头上抚摸,郁欢却抬手挡在了自己的眼前,有些抗拒的低喊:“别碰我……” 她的尾音还有些发颤,带着深深的惧意。 “你究竟怎么了?”沈亦晨的耐心告罄,一把扯下她的手臂,却见她的眼里已经泛起了红,皱了皱眉,问她:“你不舒服?” “没有……”郁欢侧过脸,隐去眼底的泪,不想在他面前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 “郁欢!”沈亦晨愠怒的低喝,伸手扳过她的脸,看着她眼底的水波,心中猛地一颤,慢慢的放缓了声调,尽量温柔的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沈亦晨。”她叫他,停顿了一下,郁欢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的看着他的眼,“你这一次,不是在利用我吧?” 她的眼底有着浓浓的畏惧和隐忍,沈亦晨咬了咬唇,忽然揽过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肩上,郑重其事的说:“放心,我绝不是在利用你,绝对不会。” 眼泪在他没有注意时悄然滑落,郁欢把额头抵在他的肩上,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沈亦晨扳起她的脸,缓缓地凑近,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上还有方才吃冰激凌时的甜味,沈亦晨揽着她,舌尖在她的唇上细细的扫过,直到把甜蜜掠夺完,才又不满足的侵入她的口中,舌尖轻轻去挑.逗她的舌,让郁欢有些害怕的向后躲,他却不肯,更加卷住了她的舌尖,不停地吮.吸。 他这个吻,吻得很急很深,让郁欢几乎窒息,他能感到她呼吸渐渐有些不顺畅,于是又在撩拨她的同时,趁机去呼吸空气,好渡给她,让她不至于呼吸困难。 舞台上的歌剧还在继续,台下的两个人不知道吻了多久,沈亦晨只知道自己放开她的时候,心中有着一丝失落和不舍,下一刻,他便看到了她绯红的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溺了水一样。 沈亦晨轻轻地笑了笑,“冰激凌好吃吗?” 郁欢看着他窃笑的模样,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却忽然得意的说:“想当年,这可是我追求者争相送给我的,怎么可能不好吃。” “什么?”郁欢皱了眉,不高兴的看他。 “追求者啊。”沈亦晨扬了扬眉,连带下巴都翘了起来,“我在米兰留学的时候,有个佛罗伦萨的姑娘追着我,当时别提她追的有多紧了,每天都给我送这个冰激凌,明明知道我不爱吃甜的,而且就是你刚刚吃的口味,啧啧,真是令人怀念……” 他说起这番话时,眼里满是对过去的感慨,甚至还情不自禁的咂嘴,看着他眼里的怀念,郁欢越想越气愤,伸手一把推开了他,不带好气的说:“那你怎么不去找她?回国干什么?” 沈亦晨用余光偷偷瞟了瞟她有些愤愤不平的脸,轻咳了两声,说的更加遗憾,“可惜啊,多情总被无情误……” “沈亦晨!”郁欢有些气结,提高了声音喝道。 好一句多情总被无情误,他是被那姑娘甩了,才回国的吧! 目的达到了,沈亦晨的笑容越来越张扬,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嗔怪道:“多情的是她,被我这个无情人给误了。老实说,我对外国女人没兴趣,虽然胸大屁股大,但是除了这些,好像没什么拿的出手的。” 他说完,又加了一句,“我还是觉得中国女人比较可爱。” 郁欢不甚满意的瞥了他一眼,轻嗤道:“这还像句人话。” 敢情他之前说的话还是鬼话了? - 沈亦晨原本还打算带郁欢去威尼斯水城的,可是米朗赛从拍卖会上,花高价拍回一件稀世珠宝,特地叫沈亦晨回去和鉴赏一下新买的珠宝。 那是米朗赛花天价买来的一支权杖,权杖的顶端有一颗耀眼的红宝石,曾属于英王爱德华,后被送给英国皇室,再之后就在一系列的战争中颠沛流离,辗转不停。米朗赛为买到这支权杖,甚至卖掉了一颗自己珍藏了大半辈子的金刚石。 沈亦晨黄昏的时候和米朗赛出了门,可是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回来,艾德庄园很大,郁欢对这里又不熟悉,自己的四处逛时,却恰逢下起了雨。 郁欢两手挡在头上往回跑,却发现找不到来时的路了,然而当她跑到到庄园后边的小果园时,听到了有两个人在争执。 傍晚的艾德庄园不算很黑,郁欢离他们有些远,又下着不小的雨,她仔细看了好一阵,都没能辨认出来那是谁。直到园子里的探灯打到那个人脸上的时候,郁欢这才认出了那个人。 是向锦笙。 郁欢皱了皱眉,他怎么也被米朗赛邀请来了? 向锦笙像是被什么人缠住了,对方应该是个女人,追在他后面似乎不停地解释着。 郁欢向一颗果树后站了站,她本来想离开的,这样看上去像是偷听一样,然而没待她避开,那两个人忽然向她这边走了过来,郁欢急忙躲在了一棵果树后面。 “锦笙,锦笙。”那女子追在向锦笙的身后,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然而他却是连头都不回。 郁欢接着不太明亮的灯光看了看,那女子看上去和她年纪差不多,穿着很平常的衣服,不像是受邀而来的嘉宾。由于淋了雨,浑身都已是湿透的,让人不得不心疼,可是向锦笙却很烦她似的,快步在前面走着,那女子怎么都追不上。 这个时候还在下雨,果园早已成了一片泥泞,那女子追了两步,脚下一滑,坐在了地上,看着头也不回的向锦笙,她几近绝望的喊了他的名字:“向锦笙——” 他果然停住了脚步,也不管下不下雨了,索性站在原地等着她开口。 那女子看他停下了,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向前快步追起来。 她一追上向锦笙,就急急地伸手去拉他,“锦笙……” 虽然离得远,但是郁欢还是看到了,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他,向锦笙就已经回手挡开了。 “顾以宁,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向锦笙回过头,皱着眉看面前满脸雨水的女人。她在雨里淋了多久,他不知道,只是雨水顺着她的发迹向下流,头发已经湿透了。 顾以宁的手顿了一下,咬了咬唇,有些抱歉的抬起头,“锦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来的,是那飞机……” 她的话还没说完,向锦笙已经极其烦躁的打断了她,“够了,就算飞机延误,对我来说也无所谓,顾以宁,我说过,你不来才好,你又跑来做什么?”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顾以宁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心里愈发的着急,怕他转头走掉,又不敢伸手去拉他的手,只好这样什么都不能做的站在原地。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向锦笙回头上下看了她一眼,她穿的还是平日里的衣服,应该是没怎么打理的就飞到了米兰。 “锦笙。”听他说要回去,顾以宁更急了,情急之下伸手扯住他的袖口,有些哽咽的问:“我那时候不懂事,你能不能原谅我?” “原谅?”向锦笙冷嗤一声,“原谅也分很多情况的,像你这样的,在我的认知里,就不能原谅!” 反正他现在也已经湿透了,索性就站在这里和她耗,向锦笙看着她执拗的样子,也跟着她直挺挺的站在果园里。顾以宁的眼底有泪,好在脸上的雨水早已淌成了河,此时已经分不清是雨是泪,但向锦笙还是听到了她低声的啜泣,猛地抬手扼住了她尖俏的下巴。 “顾以宁,不要在这里给我装可怜,现在对当初的选择感到后悔了?我告诉你,晚了。”他的指尖很用力,掐的顾以宁的心都疼起来。 向锦笙说完,忽然用力推了她一下,顾以宁还穿着高跟鞋,鞋跟踩入松软的泥土,她一个没站稳,这下直接坐到了一个水洼里。 “我这几天很忙。”向锦笙也不管自己浑身湿透,信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坐在地上的她,再次冷漠道:“我没空招呼你,你最好也不要在我眼前晃,想在这里呆着,就老老实实地。不想呆的,趁早滚回中国。” 他说完,绕过顾以宁,快步向果园外面走去。 他一向最讨厌下雨,现在拜这个女人所赐,鞋上和裤脚上都是泥,想想都够让他心烦的了。 向锦笙已经不耐的离开了,顾以宁仍然坐在那水坑里,一动不动。 想到得知航班延误时,自己在机场像个疯子一样大嚷大叫,不停地给他的助理Daniel打电话,可是最后只换来一句,“顾小姐,先生很忙,他吩咐您还是不要来得好……” 可是她还是不顾一切的来了,他便如期的给了她一顿羞辱。 那是她年少无知才会犯下的错,现在她把自己的一颗真心都奉上,来弥补当初的错,他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顾以宁越想越觉得委屈,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冰冷的雨声混着她的哭声,让站在远处的郁欢有些于心不忍。 她当初被沈亦晨扔到路上的时候,不也是淋着大雨回了家?和面前的女人何其相似…… 郁欢看她哭得伤心,最后还是忍不住从树后走出来,向她伸出手,“地上凉,回去洗个澡吧?” - 顾以宁从郁欢他们住的那房间里的浴室出来时,郁欢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爽的浴袍,正站在阳台上,拿着从女佣那里要来的毛巾擦头发。 顾以宁看着眼前的郁欢,心里渐渐对她生出了好感。她有着中等偏上的身高,站在女人堆里也是个高个子,身材匀称,即便被宽大的浴袍包裹着,也掩不住她的好身材,重点是,她的小腹有些微微的突出,仿佛是怀孕了。 方才回来时,她看到这家的女佣对她很尊敬,她就知道,她不会是一般的身份。 察觉到那束大量的目光,郁欢回过头,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顾以宁,微微的一笑,“洗好了?” 顾以宁轻轻地点点头,也没有任何扭捏造作,大大方方的笑了笑,甚是感激的看着郁欢,“谢谢你,我对这里不太熟,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要回酒店。” 她是听Daniel说向锦笙在这里,所以才跑来的。她不是客人,艾德庄园的人不放她进来,她还是从小果园后面的墙上翻进来的,并且被那两只德国牧羊犬追着跑了好一阵,后来又遇上了下雨,好在最后遇上了来果园闲逛的向锦笙。 可是遇上了也无济于事,到最后不还是碰了一鼻子灰? 郁欢刚带她回来的时候,她狼狈极了,满身的泥水,高跟鞋上沾满了泥,光裸的小腿上也溅着星星点点的泥点,浑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发丝滴下来,让人看上去不由得心疼。 洗过澡的顾以宁看上去很漂亮,她和郁欢身高相仿,留着一头栗色的中卷发,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的瞳孔让人看上去觉得她的世界很单纯,她的脸很白,皮肤很好,应该是南方的姑娘,只不过有些太瘦了,看上去很单薄。 可是她方才在向锦笙面前,倒是一点也不显得孱弱,反而是强势的。 郁欢擦好了头发,把毛巾随手丢在梳妆台上,向她走了几步,自我介绍道:“我叫郁欢,S市璟城人。” “你也是璟城人?”顾以宁惊喜的叫了一声,开朗的伸出手,“你好,我叫顾以宁,也是璟城人。” 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碰到老乡,她俩自然是高兴地。 顾以宁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轻声问道:“你是这里的客人?” 郁欢微微的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算,我是陪着丈夫来的。” “哦。”顾以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里有了一丝失落。 人家的丈夫愿意带着她四处跑,她对自己喜欢的人,还要从中国追到外国,最后还是一顿臭骂。 “你的酒店离这里远吗?不如我去找找这里的主家,给你要个房间?”好不容易遇上了故人,郁欢看她一个女孩,也不放心让她孤身一人再回去。 顾以宁有些不好意思,“方便吗?” “没关系的。”郁欢淡淡的一笑,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艾德庄园的人都认识她和沈亦晨,对他们很友好,要个房间应该不成问题。 郁欢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然而她刚拉开门,就看到了门外的沈亦晨。 “亦晨?你回来了?”郁欢惊喜的叫了一声,脸上满是笑意。 沈亦晨以为她是来迎接他的,心里高兴不已,伸手在她的鼻尖上点了点,“嗯,回来了。” 他自然而然的揽过她的肩,将她带进房间,低头关切道:“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干什么了?” “我……”郁欢刚要开口,把她满腹的倾诉告诉他,沈亦晨看着站在屋里的女人,脸上顿时是一副诧异而错愕,皱着眉叫了一声。 “顾以宁?!你怎么在这?!” ——————————————————————————————————————————————————— 咳咳,其实向先生才是男二,陆同学只是暂替一下,好忧桑的孩纸~ 昨晚没能来得及传稿,今早补上~亲们,请记得支持正版~ 第九十五章 你是不是有和男人马路上调情的癖好?【一万二】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自然而然的揽过她的肩,将她带进房间,低头关切道:“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干什么了?” “我……”郁欢刚要开口,把她满腹的倾诉告诉他,沈亦晨看着站在屋里的女人,脸上顿时是一副诧异而错愕,皱着眉叫了一声。 ”顾以宁?!你怎么在这?丫! 沈亦晨的声音里满含错杂,让郁欢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心里便是汹涌而来的恐惧。 难道面前的这个顾小姐,和沈亦晨也有过不为人知的过去媲? 顾以宁闻声回头,看了看面前的沈亦晨,先是一愣,随后便轻轻地笑了起来,两步走到沈亦晨面前,抬手在他的肩上锤了一下,爽朗的说道:“沈亦晨?真是好久不见了。” 她落落大方的样子让沈亦晨也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是太久了,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上你。” 顾以宁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世界还真小,走到哪都能遇见你这个人渣。” 他俩熟稔的对话,让郁欢越来越迷糊,他们看上去不像是有旧情,倒像是好朋友。 察觉到郁欢噤了声,沈亦晨侧头看了看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她,连忙伸手揽过她的肩,向顾以宁介绍道:“这是郁欢,我……” 他还没说完,顾以宁已经抢白起来,“我知道,你老婆嘛。” 她说完,忽然“啧啧”起来,一副“你也有今天”的样子。 沈亦晨在外人面前承认过她是自己的“妻子”,可是还没有这么直白了当的被人说是“老婆”,让郁欢心里有些震动,也有小小的惊喜。 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和沈亦晨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被人承认了一样。 郁欢忽然想到还没有去给顾以宁要房间,急忙挣脱沈亦晨的怀抱,“亦晨,顾小姐的酒店离庄园远,我去找米朗赛给她要个房间……” “我去吧。”沈亦晨微微一笑,打断她的话,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安顿道:“你俩先聊一会,我去找米朗赛。” 沈亦晨离开了房间,屋里却忽然寂静起来,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顾以宁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对于细枝末节向来不怎么在意,起初也没觉得不对劲,直到她不经意的瞥了郁欢一眼,发现她眼底有些受伤和失落,这才恍然大悟。 她和沈亦晨方才那么亲密,郁欢心里自然是介意的。 “那个……”顾以宁别别扭扭的开了口,郁欢跟着抬起头,两人对视了半分钟,顾以宁才挠了挠头,说了一句无关重点的话:“那个……我叫你欢欢,没问题吧?” 郁欢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忽然就笑了起来,轻轻地点了点头,面前的女子看上去心眼很好,根本就是个藏不住话的人。 顾以宁的一句话,总算是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她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和郁欢解释起来:“你不要误会,我和沈亦晨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Sunnie曾经帮过我家,他也能算是我半个恩人……” 很单纯的关系。 她把话说开了,郁欢心里也就不再纠结,淡淡的笑了笑,“没关系的。” 看到郁欢微微隆起的肚子,顾以宁关切起来,“你怀孕了?” 郁欢下意识的抚了抚肚子,嘴角缠上了幸福的笑,重重的点点头,“嗯,已经有四个月了……” “四个月了呢……”顾以宁喃喃,复又惊奇道:“那你的身材还这么好?一点都没有胖。” “是啊。”郁欢点点头,不知不觉中都四个月了,她和沈亦晨之间,似乎正在有一些东西在慢慢的改变。 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沈亦晨带着一个女人走进来,和她说了几句意语,又转头对顾以宁道:“她是这里的管家,你和她走就好了。” 顾以宁感激的看了看他们,道了句“晚安”,便跟着那个管家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她出门前,沈亦晨忽然听到了她用不太流利的意语问那个管家,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Janson的先生,可否给她安排在他隔壁的房间。 沈亦晨不自觉的皱了皱眉,Janson?这里叫Janson的就只有向锦笙一个人…… “亦晨?”郁欢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轻轻的出声提醒他。 “嗯?”沈亦晨回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色起来,对着郁欢道:“我刚刚听那个管家说,你在外面淋了雨?” 他和那管家来的时候,无意间谈起了郁欢,她便告诉他,那位夫人回来时浑身都湿透了。 沈亦晨听了这话,心里忽然又气又急,他发现郁欢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更别提照顾孩子了。 “我……”郁欢看他阴鸷的脸色,心里有些发怯,垂下眉眼小声解释道:“我出去转转,结果遇上了下雨……” “那你就不记得带伞?” “忘了……” 沈亦晨无语了,她一句忘了,把他所有的话都堵死了。 郁欢看他愈加难看的脸色,忽然想到了方才顾以宁的问话,对沈亦晨询问:“亦晨,你有没有发现我胖了?” “胖了?”他怔了怔,对着郁欢上下打量了一下,复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其实她也很奇怪,别人怀孕食欲和胃口都会变得很好,可是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以致于除了小腹有些隆起,其他没有一点怀孕的样子,就连孕吐都很少有了。 郁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有些狐疑的对沈亦晨说道:“我该不会是怀了个怪胎吧……” 沈亦晨被她天马行空的思维搞得有些郁闷,皱紧了眉,提高声音反问道:“你说什么?” 他那么优质的种子,居然被面前这个不识货的女人叫做“怪胎?!”要真是怪胎,那问题也得出在她身上。 “你说……”郁欢还没有意识到不妥,又有些怀疑的问道:“会不会是你有什么问题?” 靠!他这个暴脾气,就有点忍不住了…… 沈亦晨咬着牙站在她面前,努力的闭上眼,用尽全力在抑制自己翻腾的小火苗,胸膛剧烈的起伏,他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强调着,她在怀孕,有些事不适合…… 他不知道自己平复了多久,郁欢站在他面前,看他闭着眼,只有胸口起伏着,以为他站着就睡着了,动手推了推他,“亦晨……” 她这么一推,沈亦晨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扣紧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住了她。 这是最近这几天,第几次了? 其实郁欢不知道,尽管沈亦晨的战功屈指可数,但他也憋得很辛苦,他们两个睡在一起,他即便心理再有芥蒂,也无法不对自己身边的女人起反应。 更何况郁欢还是个各方面看上去,都还算是赏心悦目的女人。 沈亦晨用力的把她将自己的怀里按着,唇上狠狠地惩罚着她。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修长的手指深深地插进她的发,用力固定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扣在她的腰上,这样的姿势很紧,郁欢紧贴在他的身上,只好顺从的伸手环住他的腰。 他在她的唇上惩罚够了,继而又探入她的口,舌在她的口中冲撞,她想躲,却无路可逃,最后只好被迫着和他纠缠起来。沈亦晨纠缠的有些发狠,一次次的卷起她的舌,用力的吮.吸,郁欢的舌尖都在发疼,被他这样毫无章法的吻弄得有些被动。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承受? 这个认知让郁欢有些赌气,松开了他的腰,转而去搂住了他的脖子,继而又踮起了脚,整个人都缠在了他的身上。沈亦晨没有料到郁欢会主动,怔愣间,郁欢已经狠狠地吸住了他的舌,甚至轻轻地咬了一下。 这个女人…… 沈亦晨被她的俏皮搞得有些晕眩,忽然抱起了她的腰,将她抵在衣柜上,郁欢的腿缠在他的腰上,他抱着她的臀,这下倒是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早已在方才的揪扯中松开了,白色的灯光打在她若隐若现的白软上,小腹还有尖尖的突出,沈亦晨的那股火忽然就从下腹窜起,一把拉下了她浴袍的带子,又扯了扯浴袍,这下倒是全部都落入了他的眼。 他看着那对白嫩,几乎晃了他的眼,怔愣了须臾,猛地凑上去吸住了其中一个。 “啊――”酥麻的感觉从顶端传至心尖,郁欢激烈的仰起脸,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一手穿过他的发,抱住他的头,这样的姿势,反而让他想要的更多。 沈亦晨忽然就爱上了她的盈酥白嫩,索性剥掉了她的浴袍,她的背抵在冰凉的衣柜上,轻轻地颤了颤。他的一手在她的一只打转,嘴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减缓,忽然一阵甘甜传入口中,沈亦晨愣了愣,轻轻地移开了自己的唇,看到她顶端渗出的白乳,有些惊讶, “这……” 郁欢没想到自己怀孕四个月,就被他吸出了初乳,一时间羞怯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她羞赧的样子让沈亦晨恍然大悟,更加狂肆的吻了上去,反复的吮.吸。 他强忍着不能和她做,只好用这样的办法宣泄自己的火,直到他终于觉得够了,才恋恋不舍得离开,却发现原本的白嫩,此时已经有些红肿,满是他的掌印和唇印。 他是太心急了…… 郁欢早已被他这样的疯狂搞得七荤八素,浑身都瘫软无力,沈亦晨将她的浴袍拉好,又把她横抱到床上,身子悬空在她的上方,邪笑着说:“你的感情还挺丰富……” 丰富个屁! 郁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正要侧过头,沈亦晨却凑上去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了啄。 郁欢看他温柔的样子,忽然心里就软成了一汪水,不由的伸手缠上他的脖子,柔声说:“亦晨,孩子还没有名字呢……” 沈亦晨怔了怔,是啊,都四个月了,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起名字的事情,况且现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那你说,你喜欢她叫什么?”沈亦晨把她的碎发拢在耳后,极有耐心的问。 “我在让你起……” 沈亦晨看着她固执的样子,在心里细细的想了想,郁欢也不急,就这样搂着他的脖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沈亦晨欣喜的说:“如果是男孩子,就叫含羽,如果是女孩子,就叫含烟。你说好不好?” “沈含羽,沈含烟……”郁欢喃喃的念了一遍,复又用力的点了点头,难以自持的凑上去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幸福的说:“真好。” 她雀跃的样子让沈亦晨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放下有些发酸的手臂,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郁欢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伸手在自己的小腹上不停地抚摸,心里反复的默念着。 她的孩子有名字了,含羽,含烟。 - 距离Ashley展会结束已经有好几天了,可是郁欢难得出国,沈亦晨看她不舍得离开,也就一直没有提回国的事。 权当是度蜜月好了,省得郁欢以后再要求。 威尼斯没有去成,郁欢心里多少有些遗憾,而从米兰到佛罗伦萨又要辗转,她在怀孕,沈亦晨放不下心,米朗赛又不放他们走,也就只能在米兰停留一些时日,一直借住在艾德庄园。 好在偶尔还会有顾以宁来陪郁欢说说话,沈亦晨不在的时候,她也没有那么闷。 对于那晚在果园的事,郁欢始终没有问过她,但是郁欢看得出来,顾以宁和她说话有时候会心不在焉的,说着说着,目光就会不自觉的向外瞟去,而郁欢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总会看到一个人。 向锦笙。 其实对于那个男人,郁欢心里总是有警惕的,她还记得两天前,沈亦晨陪着米朗赛晨运,她从房间里出来,恰巧撞上了向锦笙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复杂而游移,让她下意识的想躲。 “郁小姐喜欢雏菊?” 这天郁欢正坐在院子里看园丁修剪花草,一个沉着的男声就从头顶上飘了下来,她猛地回头,向锦笙笑意绵绵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他一身轻便的休闲装,脚下穿着一双棕色的手工牛皮鞋,整个人倒显得斯文而沉稳。 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不同于沈亦晨有些清冷的笑,向锦笙笑起来暖暖的,让人觉得很容易亲近,可郁欢还是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微微的颔首,拘谨的道:“向先生。” “叫我锦笙就好。”他说的没有一点距离感,可是却让郁欢皱起了眉。 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没有必要让她叫的这么亲密无间。 郁欢没有顺着他,绕过他便想要离开。向锦笙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她经过他身边时,他迅速的捕捉到了她脖子上那个有些青紫的吻痕。 这个吻痕看上去很新,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昨晚留下的。 他从庄园的佣人那里听说,她和沈亦晨的感情似乎很好,并且她在怀孕。 郁欢已经越离了他的视线,可是他的视线还是对着她离去的方向紧追不放,直到一个怯怯的声音打断了他,“锦笙。” 向锦笙不悦的皱着眉回头,顾以宁站在他两步开外的地方,有些拘谨的攥着手指,轻咬着唇看着他。 又是这个女人…… 向锦笙的眉皱的愈加的深了,转身就想要离开,顾以宁却先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展开双臂站在他的面前,鼓足勇气说:“可不可以……给两分钟的时间?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没空。”向锦笙不带感情的丢下这三个字,转过脸就想走,顾以宁却站在他背后低低的喊了一句:“当年是我不对,可是我现在发现我爱上你了,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 向锦笙要离开的步子停了停,转过身嗤笑的看着她,蓦然道:“给你什么机会?攀上Caroline的机会?” “不是的……”顾以宁急急地想解释,向锦笙却已经不耐烦的打断她,“顾以宁,当年那机会,也不是我情愿给你的,我给人的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选择了放弃,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他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了,留顾以宁一个人怔愣的站在原地。 她当年的一转身,就是放弃了一辈子吗? - 还有三天,他们预定的行程就要结束了,郁欢有些失落的趴在阳台上,看着日落下的艾德庄园,她就要离开这里了,可是她和沈亦晨在这里留下了不少的回忆。 “今天想去哪里?”沈亦晨走到她身边,给她披上一件薄衫,轻声问她。 郁欢跟着转过脸,有些怅然的说:“哪里也不想去了,我们就在附近的街上转转吧。” 想到他们就要离开了,她忽然什么兴致都没了,满腹的惆怅。 “好。”沈亦晨轻轻地笑了笑,伸手揽过她的肩,临出门前,郁欢向着天空看了看,有些阴沉,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艾德庄园并不在米兰的中心,而是靠近市郊,沈亦晨说这是米朗赛祖父建的庄园,也是米兰数一数二的大庄园了。 黄昏的庄园附近很寂静,郁欢被沈亦晨揽在怀里,两人什么都不说,只是缓缓地散着步,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和睦过,郁欢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空气中仿佛都是幸福的味道。 她闭上眼轻轻地嗅了嗅,不远处有雏菊田的清香,还有泥土的味道,简直就是她梦里都想有的感觉。 沈亦晨微微低头,看着她享受的样子,心里也跟着平静下来,他发现自己似乎渐渐喜欢上了这样平和而安宁的生活,没有之前和郁欢初见时,那样整日整日的烦恼和焦躁,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宁静。 一辆老式轿车停在他们身边,一个米朗赛的邻居走下来,用意语和沈亦晨对话了几句,他转过头问郁欢:“市区里有一场小演出,想不想去看?” 反正也没什么事,郁欢轻轻地点了点头,两个人跟着上了那辆车。 其实所谓的小演出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市区的居民们聚集起来搞得小聚会,有点像郁欢以前常见的社区演出,可是来的人却很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那些演员团团围在一起,郁欢原本还拉着沈亦晨的手,可是渐渐不知什么时候,拉着她的手被松开了。 演出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电闸断开,场地霎时间成了一片漆黑。 人们纷纷收拾起东西和乐器,争相往家里跑,郁欢转过头,却怎么也找不到沈亦晨。 心里忽然没来由的慌乱起来,郁欢站在雨地里,四处搜寻着沈亦晨的身影,这里的傍晚已经有些黑了,并且又不在庄园,郁欢对这里根本就是一点都不熟悉。 “亦晨!沈亦晨!”郁欢凭着记忆搜寻着回来的路,对着两边大声的喊着,然而街道上除了车声,就是雨声,她的声音被掩盖在其中,完全分辨不出来。 雨渐渐地下的有点大,郁欢身上已经湿了一半,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心里很怕,在这种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她一点希望都看不到,只能凭着记忆往回走。 “郁欢!”一个声音忽然叫她,郁欢惊喜的转头,高兴地叫了一声,“亦晨!” 然而她面前的人却不是沈亦晨,而是向锦笙。 他把手里的伞向郁欢身上遮了遮,借着车灯才看到她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向锦笙皱了皱眉,“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你有没有看到沈亦晨?”郁欢带着哭腔问他。 “没有。”向锦笙摇了摇头,视线四处看了看,忽然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正在转头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一辆车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溅起一阵水花,向锦笙瞟了一眼那个渐渐转身的倩影,猛地转过身紧紧地抱住郁欢,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任由那辆车激起的水花将他淋的湿透。 - “找到了吗?”一个路口的街角,沈亦晨满脸雨水的看着面前的顾以宁,神情焦急的问她。 “没有。”顾以宁摇了摇头,语气里也满是担忧。 沈亦晨原本是站在外围看演出,并且紧紧地拉着郁欢的手,可是渐渐地人多起来,他们的手在不知不觉的松开了,他觉得这地方不是很大,一会散场的时候自然就找到郁欢了,谁知道忽然下起雨,电闸也断了,等人散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发现郁欢不见了。 顾以宁是刚刚才碰上沈亦晨的,他一见她,第一句话就是焦急的问她:“看到郁欢没有?” 就连沈亦晨自己都没有发觉,曾几何时,他心里的担忧已经这么重。 好在顾以宁这两天在这周边转了转,虽然还有些路痴,但不至于找不到路。沈亦晨只好和她分头找,可是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 她还在怀孕,现在又下着大雨,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沈亦晨越想心里就越急,不停地四处看着,顾以宁也踮起脚,伸长了脖子到处找,她慢慢的转过身子,忽然看到了对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郁欢?”顾以宁将信将疑的喃喃了一句,沈亦晨急忙转过头去看。 一辆疾驰而过的车从他们面前开过,车灯打在马路对面的两个人身上,沈亦晨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两个人。 向锦笙紧紧地把郁欢抱在怀里,地上还扔着一把伞。 那辆车很快的就过去了,没了车灯的照耀,又恢复了雨夜的黑暗。 顾以宁难以置信的看着已经黑暗的对面,微张着嘴,她眨了眨眼,忽然就有温热的眼泪混着雨水流了下来,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碎成了一片。 沈亦晨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心里有一处忽然就坍塌了,他握了握拳,紧紧地咬住自己的牙根,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语气冰冷的对顾以宁说:“你也淋湿了,咱们先回去吧。” - 郁欢被向锦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一抖,那辆车飞驰而过之后,她迅速的推开了向锦笙。 大约是用得力比较大,又推得急,她没推动向锦笙,自己反而向后猛地倒退了两步,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 “嘶……”郁欢疼的吸气,向锦笙向前垮了一步,关切的问她,“你没事吧?” “你别过来!”郁欢忽然厉声低吼,向锦笙的步子停在了原地,郁欢直了直身子,甚是反感和生气的呵斥道:“向先生,即便你在国外待久了,但是也请放尊重一点!” 她越来越发现,面前的男人有些放肆,上次是让她亲昵的叫他,这次又猛地冲上来抱她。 向锦笙皱了皱眉,同她解释,“我是怕刚才那辆车溅起的水到你身上……”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也用不着那样。”郁欢抗拒的说,帮她的办法有很多,他就是伸手拉她一把,也要比那样礼貌的多。 她抵触的情绪让向锦笙有些失落,可是看她浑身都湿透了,还是不忍心的说:“你还没有找到你老公,不如我先送你回庄园,你让米朗赛派人去找他。” 郁欢垂着头,想了想他的话,她对这里完全不认得路,现在又是下雨,又是天黑,确实是找不到一个比让他送她回去的更好方法。 郁欢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僵硬的点了点头。 她没有看到,黑暗的雨夜里,向锦笙的脸上慢慢露出来了喜悦的笑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你这是干什么?”郁欢皱紧了眉低喊,脱下衣服就要还他。 “你浑身都湿透了,先披着吧。”向锦笙按住她的手,极其执着的给她披着。 郁欢甚是不耐烦的看了看他,最终还是披上了他的衣服。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要赶快回到庄园去找沈亦晨,一分钟都不想和面前的男人多做纠缠。 向锦笙把郁欢带到自己的车前,主动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然而郁欢却摇了摇头,有些冷淡地说:“我习惯坐后面。” 说罢,便自己去拉后座的车门,向锦笙握着车把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失落的关上车门,绕过去开动了车。 其实他在几天前就已经离开了艾德庄园,Caroline的总部就设在米兰,他想探望米朗赛日后有的是机会,之前之所以迟迟不肯走,是因为想留下多看郁欢两眼,后来离开,是因为实在被顾以宁缠的烦躁不堪。 向锦笙的车很快就开回了庄园,他把郁欢放到门口,又把雨伞送给了她。 郁欢看了看他固执的把伞递给她,一副她不接,他就不走的样子,最终还是一把夺过了雨伞,按住自己的小腹,快步的跑回了庄园。 她一路跑的飞快,急匆匆的向着他们的房间跑去,心里只盼望着沈亦晨已经回来了。 郁欢刚一敲门,房门就已经适时的打开,郁欢一抬头,沈亦晨一身干爽,只是头发有些潮湿,皱着眉看她。 她浑身没有一处是干的,整个人湿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头发上不停地滴着水,她在外面站了没多久,可是脚下却已经湿了一片。手上虽然拿着一把伞,却没有撑开,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她的身上还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他知道,那是向锦笙的。 “亦晨!”郁欢惊喜的叫了他一声,顾不得身上**的样子,就要冲上去抱他。 她真是太怕刚才会出事了,没想到他已经回来了,而且看样子已经洗过澡了,他没有淋湿,她也就少了一些担心。 “亦晨,是欢欢回来了吗?”一个圆润的女声从屋里传了出来,郁欢展开双臂的姿势猛地停住了,愣愣的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近。 顾以宁一身白色的浴袍,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她怎么会在他们的房间里?! “你们……”郁欢呆呆的抬起手,指了指沈亦晨身后的顾以宁,又把目光转向沈亦晨,愕然的问他:“你们刚刚……”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沈亦晨冷冷的打断她,视线转向她身上的那件手工西装,“你这衣服是哪来的?” “我……”郁欢看着他凛冽的神色,心里有些迟疑。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他说实话,她怕他会误会,况且顾以宁还在屋里。 沈亦晨向后瞥了顾以宁一眼,率先说道:“以宁,你先回去。” 顾以宁点点头,转身回去换了衣服,经过郁欢身边的时候,她忽然停了停,向郁欢伸出手,“把这件衣服给我吧。” 她知道这是向锦笙的,她要来,只是要当做一件留念。她这次瞒着家里飞到米兰,并且没有得到任何预期中的收获,但她终归想要留下一些他的东西在身边,当个念想也好。 郁欢抬眼看了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她。 顾以宁自觉地关好门离开了,沈亦晨皱着眉看着面前还有些微微打颤的女人,有些生硬的说:“你先去洗澡,有什么事出来再说。” 郁欢看着他不好看的脸色,咬了咬唇,还是听从的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流清洗掉她一身的冰冷,郁欢蹲在莲蓬头下,有些出神的望着对面氤氲的全身镜。 她觉得沈亦晨似乎在生气,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他没有生气的理由,难道是因为她回来的晚了? 郁欢这一次洗了很久,直到指腹都被水泡的有些发白,她才小心翼翼的从浴室里出来,沈亦晨却直直的站在阳台上,手里夹着一根烟,已经燃了一半。 看着他冷硬的样子,郁欢心里没来由的一跳,她甚少见过他抽烟的样子,上一次,是在他们的婚礼上。她知道,沈亦晨只有在极度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抽烟。 郁欢站在远处咬了咬唇,才缓缓地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开口唤他:“亦晨……” 沈亦晨没有应,仍然背对着她,抬起修长的手指,将烟递至唇边,用力的吸了两口,便吸到了底。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微微闭了闭眼,仰起脸,缓缓地吐出烟,那些烟雾缭绕在他的眼前,将他的面容渐渐地模糊,郁欢忽然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心里蓦然的怕起来,声音有些颤抖的叫着:“亦晨……” 沈亦晨终于有了些反应,他将吸尽的烟狠狠地捻灭,随手把烟头丢在地上,转过了脸。 他的脸色阴沉的厉害,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脸上的肌肉紧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里的温柔却全然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冰冷和质疑,沈亦晨看了她许久,才缓缓的说:“郁欢,你是不是有大马路上和别的男人亲热的癖好?” “什么?!”郁欢一愣,没有明白他说的话。 “让我想想,这是第几次了呢?”他忽然仰起脸,微微眯着眼,一副在脑子里仔细搜索的模样,复又看向她,嗤笑的讽刺道:“第一次,你和你的陆医生在马路上拥抱被人撞见。第二次,你和他在路上接吻,被我亲眼看到。这一次,你又和那个向锦笙在马路上拥抱。郁欢,你真是可以,勾搭男人都勾搭到国外来了。” “沈亦晨……”郁欢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底有着失望,还有着心痛。 他果然是看到了,可是不管是那一次,都不是她愿意的,他为什么心里总是对她有这种想法? “别给我可怜兮兮的。”沈亦晨不耐烦的冷声喝断她的话,眸子里满是愤恨和厌恶,“这边和我说着爱我,那边却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搂搂抱抱。郁欢,我看够你这样装模作样的虚伪的脸了。” 他说完,直起身子越离郁欢,向床边走去。 “沈亦晨!”郁欢背对着他,有些哽咽的叫他,声音里有些喑哑。 沈亦晨闻声停下脚步,郁欢转过身子,声音颤抖的问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她的手指已经深深地嵌入皮肉,可是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疼,心上疼的发颤,这些身上的疼痛早已不算什么。 “呵。”沈亦晨轻轻地冷嗤一声,背对着她,完全不带感情地说:“那不然你以为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形象?贞妇烈女吗?郁欢,别逗了,我知道你是改不掉你勾.引的性格了,既然这样,那你随意吧。” 沈亦晨说完,转身走到床边,关掉了床头的灯,屋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郁欢站在床边,看着他躺在床上背对着她,轻轻地哽咽了一下,下一刻,便有眼泪倾泻而下。 漆黑的屋子里,只有郁欢低低的啜泣声,她捂着嘴,却还是没能忍住。沈亦晨看着对面的衣柜,眼里有着极度的失望和痛楚,听着她的啜泣声,他的心里愈加的心烦意乱。 这一夜,郁欢不知什么时候才上床睡了觉,只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红肿不堪。 他们的行程因为这件事而提早结束,沈亦晨买了机票便匆匆带着她回了国,然而就是同乘飞机,沈亦晨却故意和别人换了位子。 这一路,他们始终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她忽然觉得这样很累,她总是活在沈亦晨的质疑和不信任当中,无论她如何解释和辩白,他始终都不会相信她,仿佛在他心里,她就是一个只会勾.引男人的无耻女人。 她解释的太多了,以至于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力去解释。 - 窗帘禁闭的屋里,黑的像是密室一样,乔安娜手里拿着一个验孕棒,面如死灰的看着它。 手指一点一点攥紧,乔安娜憎恨的看着手上的验孕棒,那两条线几乎刺瞎了她的眼,尖利的指甲嵌入了手心,下唇都被她咬出了血,却全然不自知。 不知道站了多久,乔安娜才拿起电话拨给了一个人,“我怀孕了。” 听了她的话,对方轻蔑的一笑,反问道:“所以呢?” “孩子是你的。” “哈哈!”对方大笑一声,反口讽刺道:“你和那么多男人睡过,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 “你混蛋!”乔安娜吼的声嘶力竭,“我最近只和你上过床!” “你也说了,是最近,我怎么知道,之前你和谁上过床?” “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乔安娜骂的浑身都颤抖起来,歇斯底里的样子像个疯子。 对方轻轻一笑,“那咱们就看看,谁先死。” 电话归于平静,乔安娜的脑子泛着晕,眼前一阵一阵的泛着黑,猛地跪到了地上。 她怀孕了,怎么办,怎么办? 乔安娜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身旁还丢着那个耻辱的验孕棒。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乔安娜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地上弹起来,拿起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手指飞快的编辑出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 今天大更,一万两千字,亲们可以看爽了。 另外,亲们,在这里要说些题外话。 最近盗版很严重,有的亲们看了盗版也在留言,你们能支持我的文,我很感激,但我希望你们能支持正版。大家都在看盗版,我去哪里找动力?没有动力,我很怕自己会写不下去,也就无法给大家呈现出好的故事。如果持续这样的,关于大家说的喜欢番外或其中的人物,可能真的就无法献给大家了,再次同亲们说一下,请支持正版。 第九十六章 床上的手段【一万四】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从米兰回来后,郁欢和沈亦晨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她每天都期待着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想要和他说话,却又无法开口。 沈亦晨变得越来越冷漠,在公司的时候,他们在路上遇到,他会目不斜视的越过她离开,留她独自一个人在原地怔愣。在家的时候,他仍然吃她做的饭,和她睡同一张床,却每天都是冷眼看着她,或是根本不看她。因为他的冷淡,家里的气氛冰冻的让人窒息。 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偶尔温柔的抱她,亦或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一下媲。 米兰的那几日,仿佛成了郁欢的一个美梦,现在梦醒了,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他们仍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是两人背对着,KingSize的床上被隔出一片名叫“质疑”的海。 有好几日,她都是在整晚整晚的失眠中度过,看着窗外从夜晚转至清晨,起床麻木的收拾上班。 他没有再和她一同去公司,只是派了车每日的去接送她。 郁欢不是没有想过去缓和这样让人寒心的氛围,她知道他素来喜欢在晚上作图时吃点清淡的东西,冷战了一周后,她第一次放低姿态,为他煮了清淡的燕麦粥。 那晚他正在伏案制图,Sunnie专用的绘图纸上,他用铅笔细细的勾描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那是他为父亲的一个老战友设计的戒指。那老人年纪大了,怕自己死的清寂,特地拜托沈世平给自己做一个戒指,黄泉路上也显得不那么清贫。 他从未接触过此类设计案,当时真是心烦气躁的时候,怎么画怎么不对,郁欢就在这时候推门进来了。 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燕麦粥,她一进门,他就能闻到那清香的味道,可是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感激,也不拒绝。 郁欢把粥放在桌上,想看着他吃过再走,可是沈亦晨看都不看,仍然专注的画着自己的图。 她站了有将近十几分钟的时间,眼见那热腾腾的粥渐渐没了热气,心里有些急了,低低的提醒他:“亦晨……” 沈亦晨刚刚有了一点点灵感,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眉宇间微微皱了起来,脸上有了不耐和愠怒。 郁欢被他这几天的冷漠搞得有些惶恐,他愈是不理,她那股子倔劲就往上涌,不甘心的把那碗粥向他手边推了推,沈亦晨正要去拿橡皮,她一推,他手一抬,一碗粘稠的燕窝粥悉数的扣在了桌上。 陶瓷的白碗在桌上滚了一周,掉在地上砸了个稀碎。 郁欢的心就被这杂乱的声音震得有些发麻,她咽了咽口水,缓缓地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沈亦晨,却见他坐在椅子上,皱紧了眉看她。 他的脸阴沉的厉害,上面覆盖着一层薄怒,几乎是在看到他眼神的一瞬间,郁欢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你满意了?”他手上还捏着铅笔,笔尖抵在那张设计图上,忽的手指一用力,“咔嚓”一声,尖利的笔尖就断了,纸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眼底泛着泪,轻轻地咬着唇,尾音拖着颤音。 尽管设计图没有被弄脏,可是桌案上洒了一桌子的粥,沈亦晨的眉越蹙越紧,看着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愈发的烦躁起来,狠狠地将手上的铅笔摔到地上,指着房门厉声怒喝:“滚出去!” 郁欢看着他震怒的样子,攥了攥拳,抹掉脸上的泪,看了看地上的一地碎碗,最终还是转头离开了设计室。 其实沈亦晨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他明明一直在等着她来低头,心里也做好了她服软,他就会给她台阶下的准备。可是她来了,他又不肯真的去原谅她。 心情复杂至极。 似乎是从那日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彻底陷入了僵局。郁欢也被他这样的的态度搞得身心俱疲,无力再去同他争执。 他们的爱情就像是一根绳子,总有一方要紧紧地抓着不放,才能勉为其难的维持着这样薄弱的感情,然而当那一方开始退却,这感情也就变得岌岌可危。 郁欢的眼里少了从前的急躁和不安,渐渐地变得黯淡了下去。 她也是有自尊的,她一再的被他误解,放低姿态去讨好他,结果仍然无济于事。 她努力过了,是他不肯接受,那她凭什么还要放低身段去给他服软?况且她本就没做过那些事,她一再的解释,是他始终不信,那她为何又要把自尊扔到他脚下,任他踩踏,最后再得到一顿羞辱? 她或许是爱的有些卑微,可是她爱的并不轻贱。 郁欢淡下了自己的爱火,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变得更加深远。 直到那晚,她面色平静的抱着自己的毯子出去,他坐在床上冷眼的看着,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阻止的话。 她主动地搬离了他们的卧室,又住回了结婚前的客房,独自忍受着偶尔深夜时小腿抽筋的痛楚,更多的是心里的伤。 沈亦晨知道她是生气了,可是他也不肯放下身段去同她道歉,他不是一个能轻易说“对不起”的人,除非是做了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否则他最多也只是对那人说一声“不好意思”。 而他心里又很气愤郁欢这样和他拉开距离的样子。 他大概是被她惯坏了,潜意识里总是认为,无关对错,道歉的都该是她。 直到突然有一天,她也会冷漠,他给回报她的,只能是更加的冷漠。 - “啊……维亚,慢,慢一点……我,我还在怀孕……” 盛世皇廷的总统套房里,乔安娜被男人抵在浴室的墙壁上,双手攀附着男人的背,仰着脸享受着这一场几近癫狂的欢爱。 曾维亚看着她紧紧地闭着眼,遍布***的脸上却还有不满足,不由得在心里鄙弃的冷笑,贱人果然是贱人,你再怎么羞辱她,她反倒会把这当做一种享受。 “怀孕?”他嗤笑的反问,抬起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讥讽道:“怀了哪个野男人的孽种?” 乔安娜睁开眼,在他的脸上吻了吻,笑的愈发放荡,“当然是你这个野男人的了……” 她笑的太过浪荡,曾维亚托着她雪白的臀,用力将她的背紧贴着浴室冰凉的墙壁上,发了狠似的,下身不停地用力抽动进出,微抿着唇,似在酝酿一场将两人推向巅峰的极致,又像在隐忍,好不让自己喷薄。 他不得不承认,尽管对于乔安娜的恶毒的心,他恶心的想要作呕,却仍然痴迷于她的身体。尤其是她这几年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更是摸索出了一套讨好男人的方法,在床上别提让他多尽兴了。 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但他就是想反复的要她,像是怎么都要不够似的,只要精力稍有好转,他就又会和她做起来。 再一次,乔安娜在男人奋力的冲撞中达到了顶峰,脸上已是一片潮红,迷蒙的双眼几乎分不清现实,脑子里一阵阵的发懵,甚至连自己都忘了。 他们都太过了解对方,轻易地就能撩拨起对方的情绪。 唯一可惜的是,面前的男人除了能在床上满足她,其他地方毫无利用价值。 然而曾维亚不这么想,从前乔安娜对他来说是心爱的人,现在却是他的摇钱树。 乔安娜两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上,他还没有将自己从她身体里撤出来,就这样抱着她,任由她的温暖一直包裹着他,享受着极致后的甜点。 曾维亚缓了缓体力,抱着她在莲蓬头下冲刷干净,又将她抱进卧室,轻柔的放在床上。 最近这一段日子里,他们没少在一块媾和,然而曾维亚都像一个欺辱妓女的嫖客一样折腾她,这样温柔的时刻已经很久没见了。 乔安娜看到他这样细心地样子,不由得轻轻媚笑起来,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一双媚眼里还有方才没有褪尽的***,此时显得愈发的诱人,“维亚……”她呢喃的唤他,手指在他男性的顶端上画着圈。 她今天这么顺从的讨好他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去检查过了,医生说她之前流产太多次,如果这次处理不得当或者再做人流,很有可能就无法再怀孕。 她的心在阴毒,也到底是个女人,终归还是想做母亲的。 曾维亚冷眼看着她挑.逗的模样,硬是按住欲火,没有让她撩拨起来,冷声道:“做什么?” 乔安娜向着他的怀里凑了凑,小声说道:“人家怀了你的孩子,你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她的话让曾维亚难以抑制的狂笑出来,笑够了之后,他凑近她的脸,微眯着眼问:“我该有什么反应?难道还要我把你这个千人骑的货八抬大轿娶回家吗?” “你!”曾维亚极尽羞辱的话让乔安娜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话竟然会从曾经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曾维亚嘴里说出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曾维亚看着她呆若木鸡的脸,心里愈发的得意,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她这样傻了似的模样,总让他有种报复的快感。 他欣赏够了她的表情,忽然下床取出了一盒东西,那是一小瓶一小瓶的液体,有点像打针时的药水,乔安娜看着他取出一只针管,从那小瓶里抽出液体,又从小臂上拍了拍,找出静脉血管,熟练地将针头往皮肤上刺去。 “嘶――”他一点一点的将针管里的液体推进血管,闭着眼睛仰起脸,轻轻地吸气出声,像是得到了什么绝世的快感一样,脸上慢慢浮现出了欲仙欲死的表情,极度享受。 乔安娜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忽然浑身止不住的颤起来,她已经明白过来了,曾维亚是在吸毒。 她越看越怕,仿佛面前的人是一个会将她分尸再吃掉的魔鬼一样,乔安娜看着那针管里的液体渐渐进了他的身体,不过几分钟后,曾维亚忽然浑身狂颤起来,像是得了羊癫疯的病人一样,浑身剧烈的抽搐。 他抽搐了一阵,才慢慢地平静下来,看着床上坐着的乔安娜,此时她的脸上已是血色尽失,慢慢的咽了口口水,瞪大的眼里满是惊恐和害怕。 “呵呵呵……”曾维亚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忽然笑了起来。他笑的很恐怖,白森森的牙齿全都露在外面,样子很渗人,就是人们所谓的皮笑肉不笑,乔安娜被他这样的笑声震得浑身汗毛倒立,牙关都开始打颤。 曾维亚笑了两声,看着乔安娜偷偷地向床下后退,他忽然飞奔过来,一把扯住她的长发,将她硬是从床下拖回了床上。 乔安娜的头皮都快被他撕扯下来了,发根揪的生疼,脸上已经疼得扭曲成了一团,不由得凄厉的嘶吼起来,“啊――你放开我,救命啊――” 她喊得声嘶力竭,几乎要把嗓子喊破,可曾维亚却像是聋了一样,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直到她被他扯到了床上,曾维亚像是疯了一样,埋头在她的胸前撕扯起来。 曾维亚做的就是撕扯,没有一点轻缓,他一口咬住她胸前一个饱满,发狠的在她的顶端撕咬,另一只手则在她的另一只上狠命的揉掐,在她的红果上用力的揪扯拧拽,仿佛他手里的不是一团血肉,而是一块面团一样。 乔安娜被他这样非人的狂虐搞得浑身颤抖起来,手指紧紧地拽着身下的床单,极力的嘶叫着:“啊――疼――” 曾维亚在她的上面折腾够了,又去折磨她的下面。 她虽然和很多男人睡过,但却任然紧致的让男人为之疯狂。曾维亚只是挤入了一指,就觉得手指被一个个吸盘吸住了一样,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指,温暖而甜蜜。 “这么紧?”曾维亚冷冷的笑了笑,忽然用力的向上一捅,乔安娜只觉得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凄厉的叫了起来:“啊――” 曾维亚大概真是吸毒吸得心智错乱了,他一手在乔安娜的身体里狂肆的进出,另一手却在自己的身体上上下套动,看着乔安娜濒临死寂的样子,他的所有忽然都汇集到了顶端,一把扯过她的头发,将自己插进她微张的嘴里,把自己的全部都释放在她口中。 他并没有全数喷薄到她的口中,但还是冲击的乔安娜剧烈的咳嗽起来,顾不得脸上还有他的体液,乔安娜一把推开还骑在她胸上的曾维亚,趴在床边翻天覆地的呕吐起来。 曾维亚的***释放够了,人也正常了一些,他从床头抽出两张纸,擦了擦自己,又翻身下床,拿起方才的针管,抽取了一小瓶液体,光着身子回到床边。 乔安娜还伏在床边吐得惊天动地,手臂却忽然被人扯了起来,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臂上只觉得一阵刺痛,曾维亚已经将那小半管液体打入了她的身体里。 “你干什么?我不要――我不要――”乔安娜拼命的推着曾维亚的身体,他却狠狠地压住她,快速的将液体注射完毕,将针管随手丢到地上,坐在床上看好戏似的,等着她的反应。 乔安娜起初没什么感觉,约莫两分钟之后,她忽然感到身体中似乎有一股热流流过,随之而来的是真真的晕眩,她努力的睁眼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却是一阵恍惚,什么都是错杂的,曾维亚看着她渐渐有了反应,伸手在她的唇上上下刮动了一下,她却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在他的指尖上吸呐起来。 他的劲其实已经过了,可是被乔安娜这样一撩逗,那股没有释放完的火又窜了上来,翻身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挺起自己狠狠地刺入她的身体。 她不是怀孕了吗?他就看看,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命有多硬,这种情况下都不会流。 这一夜,他们像俩只饥渴而疯狂的兽,反复的和对方索取,却全然不会觉得满足。 直到第二天,乔安娜清醒过来,才看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处处青紫,全都是被肆虐过的痕迹,从脸上到脚上,全都布满了他的体液,无一幸免。她蹲在浴室里,任由水流冲刷干净那些屈辱的痕迹,反复的抚摸着小腹,才确定孩子没事。 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曾维亚正半靠在床头吸烟,看见她出来了,他伸手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慵懒的看着目光中有极度恨意的乔安娜。 “曾维亚……”乔安娜的手指攥的“咯咯”作响,咬牙切齿的叫他名字,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她忽然就从床下扑了上来,对着他撕扯起来,“你这个王八蛋!你居然给我吸毒!我杀了你!杀了你!” 曾维亚虽然没料到她疯狂的举动,但还是迅速的反扣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骑在身下,抬起右手,对着她的脸狠狠地抽去。 他这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乔安娜被这一耳光扇的耳朵里嗡嗡直响,脑子里一阵阵的发懵,几乎是同一时间,嘴角就流出了血。 曾维亚看着她被打的魂都丢了一半,笑的得意而阴狠,“乔安娜,想杀了我是吧?我告诉你,昨天给你注射的那管液体里,有足够让你上瘾的量,你如果今后还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你最好好好听老子的话,否则看我让你死都没地方死。” 她当初做出那样背弃他的事不算,还狠毒的将他置于死地,而他要做的,就是用尽一切手段,将面前的女人慢慢折磨,直至将他所遭受的全部都索取回来。 不过她现在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他要把她彻底变成一个为他效力的奴,一个为他服务的傀儡。 - “这就是你们花了一个月搞出来的设计案?” Sunnie的一号会议室里,沈亦晨坐在前面的椅子上,有些慵懒的靠着椅背,不屑的扬了扬手上的设计案,继续道:“从我去米兰前就下达的任务,过了一个月,还是没有任何改进,我需要你们的解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坐在他右边的郁欢身上。 她的长发精心的挽了一个髻,微微的低着头,指尖夹着一根钢笔,面容冷淡的看着眼前的案子。由于怀孕,她不再使用化妆品,素净的脸上有些苍白,只是这两天她强迫自己好好睡觉,眼下的青影已经消退了一下,可是看上去还是有些憔悴。 沈亦晨心乱了一下,他已经有几天没有仔细的看她了,但他也知道她过得不好。 “设计总监,你的解释呢?”他又向后靠了靠,视线投到墙角的那一盆青竹上,语气淡漠而公式化。 他很久以前就强调过,在公司,他们的关系很分明,就是上司和下属。 郁欢咬了咬唇,手上的钢笔在笔记本上随意的划了两笔,才慢悠悠地说:“设计案已经修改过了,这是我通过之后,才报上来的。” “你通过的?”沈亦晨转过脸,微微眯眼看了她几秒,狠狠地把手上那一叠图纸摔在桌上,所有的人都是浑身一抖,纷纷的低下头,用余光偷瞄着郁欢。 沈亦晨“腾”地一声站起身,对着郁欢声色俱厉的质问道:“这种没主题没新意的案子,你是怎么通过的?” 郁欢侧过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仰起脸,毫无退怯的看着他:“这个主题突出的很明确,它复古且灵动的样式紧密贴合了今年巴黎时装周的主题,与服装的设计理念相吻合,而钻石的平面切割角度和它的镶嵌都将会采用了时下最先进的切割工艺。” 她一口气说完,停了停才询问他:“总经理还有哪里不满意吗?” 沈亦晨被她这一连串的解释说的有些语塞,喉结上下翻滚,胸口起伏了一下,他忽然对周围的同事说:“先散会。” 设计部和市场调查部的人在听过他这句话之后,纷纷如获大赦一般,迅速的整好自己的文件,一个个埋头争相快步向外走。 直到下属们都走完了,沈亦晨闭着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微皱着眉,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Sunnie向来追求的都是低调的华美,且崇尚现代风,复古已经是前些年的款式,不会迎合时下的市场,况且这份案子太过拘谨,你作为设计总监,难道没有和市场部沟通吗?” “每一款新品出来的时候,当然是要和市场部先进行采样和调查。”郁欢正了正神色,“正是因为复古风贴合时装周的主题,我们才决定采用这个案子。” 沈亦晨对着她扬了扬手上的文件,又扔到她面前,没有商量余地的道:“你回去告诉Emily那几个首席设计师,这个案子,我不通过。” “你!”郁欢气结,这个案子已经下达了一个月,马上就要定稿,拿去技术部制作样品,他现在说不通过,怎么能赶得出来新案子? “具体怎么设计,你们自己下去决定,我只要你们的成稿,还有,一会你们设计部先把主题定下来,三个小时后我会找你去要。”沈亦晨交代完毕,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又瞟了瞟郁欢忿忿的脸色,转身出了会议室。 - 自沈亦晨说过那番话之后,他就一直在等着郁欢来找她。 他其实没想过今天在开会时会和郁欢冲撞起来,可是这也算是打破他们的沉默了吧。 沈亦晨轻轻的笑了笑,如果一会郁欢来找他,他引诱着她说几句软话,就给她个台阶下得了。 他也很受不了这样冷冰冰的生活,况且她还在怀孕,心情不好的话,对孩子也会有影响。 然而他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从上午十点,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郁欢始终没有来,倒是他首先有些坐不住了。 或许是她的会议还没有完? 沈亦晨转着手上的钢笔,有些出神的想了想。她一向是个对工作高度认真负责的人,曾经开会从早上八点开到下午五六点,也不是没有过。 沈亦晨想了想,还是丢下手里的钢笔,去了她的办公室。 Sunnie一共二十八层,公司高管全部都在高层,除了二十八楼是一个偌大的展厅外,越往高,就代表其职位越高。 沈亦晨乘着电梯下到二十四层,推开郁欢办公室的门,她却并不在,甚至连她的包和外套都不在。 墨眉不自觉的皱了皱,沈亦晨握住门把的手用了用力,微抿着唇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她不是一个上班时间能随意逃班的人,可是也不该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 “总经理?”一个恭敬地声音在身后响起,沈亦晨回过头,是郁欢的助理Amy。 “总监呢?”沈亦晨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硬。 Amy向里面看了看,又道:“总监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吧。” “出去了?”沈亦晨有些诧异,“去哪了?” “好像是医院打来的,对方是位姓陆的医生……” Amy的话还没说完,可是沈亦晨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脑子里飞速旋转的都是那个挺直的男人背影。 陆子琛! 她连招呼都不打的就离开公司,就是为了去见陆子琛?! 他还在等着她交主题案,甚至都做好了给她台阶下的准备,她却一声不吭的去见陆子琛?! 她是受不了和他的冷战,所以转而去投其他男人的温柔怀抱了吧! 沈亦晨垂在身侧的手越收越紧,最后握成了一个紧紧地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显得有些突兀,指尖都泛起了白,猛地甩上了郁欢办公室的门,转身离开了。 他一路气势汹汹的冲回了办公室,还没进门,Vincent就快步迎上了,把手机递给他:“总经理,您的电话……” 沈亦晨气恼的接过,上面是个陌生的号码,“喂?” “亦晨……”那边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沈亦晨愣了愣,想了片刻,才回忆起是乔安娜的声音。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系过了,不知不觉中就将她抛置了脑后,甚至连她的声音听起来都陌生。 曾几何时,他能把她的号码倒背如流,可是那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什么事?”沈亦晨按着眉心,有些不耐的问。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郁欢又跑去见陆子琛的事情,同别人说起话都带着一股强烈的火药味。 “我的短信……你收到了吗?”乔安娜问的小心翼翼,她听出了沈亦晨声音里的烦躁和不悦,也不敢问的太直接。 她那条短信已经发出去有一个星期了,可是却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回音。沈亦晨有个习惯,他向来不回人短信,有要紧事的,他会回电话回去,其余的都是看过就删。 “收到了。” “亦晨,你可不可以陪我过最后一次生日?或许这个生日结束后,我就要离开中国了……”她的声音里满是遗憾和不舍,甚至还有着乞求。 沈亦晨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心里细细的想了一下,还是淡淡的应了下来,“好……” 他明明在心里告诫过自己,上次见乔安娜就是最后一次,可不知道为什么又答应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乔安娜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许是对郁欢的赌气,又或是对自己心里怨气的发泄。 “Vincent,去给我订个蛋糕。” 他既然答应了为她过生日,自然少不了生日礼物,从前那些奢侈的名牌衣服包包,如今已经不适合他们之间互相赠送,但是送个蛋糕还是在情理之中的。 - 站在乔安娜的家门口,沈亦晨手里提着一个蛋糕,心里还在犹豫,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来了,似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他犹豫踌躇之时,门却被人打开了,一身火红色长裙的乔安娜便闯进了他的眼里。 这裙子就是当初他当着郁欢的面买给她的那条,火红的裙子裹在她身上,显得极度的妖冶,她今天又花了妖媚的浓妆,显得愈发勾人。 乔安娜看着门外的他,娇媚的一笑,“亦晨,你来了。” 她说罢便动手去拉他,然而沈亦晨却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手,站在原地淡淡的说:“过完生日我就走。” 他纵然对郁欢有气,可他也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着丈夫的责任,他们既然结婚了,郁欢还在怀着孕,他自然不能和乔安娜太过亲密。 即便她都跑去和别的男人幽会,他却还是保持着心理上的忠诚。 这一刻,就连沈亦晨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曾几何时,他居然也会对郁欢有了夫妻间的坚贞? 乔安娜看着自己捞了一把空气的手,心里有些不甘,没想到一个月不见,他们就已经到了保持距离的地步。 曾经的三年,想必对沈亦晨来说也成了一场过眼云烟。 沈亦晨看她僵在原地,把手上的蛋糕递给她,也不管她惊喜的眼神,只想赶快给她过完生日好赶快离开,便越过她进了屋。 他进去了才看到里面的景象,乔安娜换了红色的窗帘,屋里关了灯,只有餐桌上点了几支蜡烛,火光跳跃,还有一种幽魅的香味,愈发让人有些迷醉。 “你……”沈亦晨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一丝警惕。 过个生日而已,有必要弄得像烛光晚餐一样吗? 乔安娜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十分伤感地说:“亦晨,恭喜你……结婚……” 她曾经一度相信自己会冠上“沈太太”的名号,她以为牵制住沈亦晨的,是郁欢的那个孩子,所以她下狠手去害她,可没想到她命居然那么硬,而那个孩子的命更硬! 乔安娜的手指暗中握成了拳,昏暗的烛光下,沈亦晨没有注意到她眼底的阴狠和怨毒。 沈亦晨转过头,只看到她有些愁郁的脸色,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谢谢。” 他现在已经能十分坦然的接受这样的祝福,或许他是真的向现实妥协了,又或许他是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平和的样子让乔安娜心里愈加的愤恨起来,这句“恭喜你”原本该是别人祝福她的,现在却成了她祝福他们! 沈亦晨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表,八点三十分,以往的这个时候,他刚和郁欢吃过晚饭才对。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他明明心里对郁欢和别的男人接触有着解不开的心结,可是又总会莫名其妙的想起她,沈亦晨甩了甩头,对乔安娜道:“开始吧。” 乔安娜像他们曾经在一起一样,微微地笑了笑,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带他走向餐桌,又体贴的给他拉开椅子,让他坐下,自己才回到对面的座位上。 举起了早已倒好红酒的杯子,隔着长长的餐桌,沈亦晨拿起桌上的红酒,微微的举了举,淡淡的一笑,“生日快乐。” 乔安娜注意到了,自他进门,他没有叫过她名字一次。 可她还是巧笑着举起杯子,脸上露出了连日来最开怀的笑意:“Cheers。” 幽然的火光下,乔安娜看着沈亦晨坚毅冷硬的脸庞,心里简直软化成了一汪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不管过了过久,他始终都是她梦里都想得到的男人。 她越看,心里除了爱慕,剩下的就全是嫉恨。她原本才是这个他认定的女人,他们才曾那么坚持过,可是最后,她还是败给了郁欢。 她还记得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纪念日,也是这样的烛光晚餐下,他许给了她一个承诺,那就是一定会让她进沈家的门,那时她激动地几欲癫狂。 她曾经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为了攀上高枝在床上百般讨好曾维亚,她借着他,在一次走秀上爬到沈亦晨的身边,然而她后来又用尽手段想要置死曾维亚,为的就是保住自己嫁入豪门的黄粱大梦,没想到她机关算尽,还是让曾维亚活着回来,并且带了她最惊惧的证据。 眼底隐藏着极度的阴狠毒辣,乔安娜恨不得把手上的杯子都捏碎。 现在可好,那个该死的男人不仅把她往死里逼,把她变成了和他一样的瘾君子,还给她的肚子里留了一个贱种! 想到自己肚子里那个孽种,乔安娜就恨得心都抽搐的发疼。 她现在也不想留下那个不该有的东西,他们每一次用过那个之后,都会做的歇斯底里,可是孩子却怎么也掉不了。 就在昨天,他们注射之后,再次像疯了一样的做了一夜,今天早上他却捏着她的下巴说,“如果再拿不来钱,他就会断了她的‘药’” 她管那个东西叫“药”,觉得是可以让她飘飘欲仙的药。而她现在已经离不开她的“药”了,她知道曾维亚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他逼着她要钱,不仅是为了自己,更重要的是,如果没钱买“药”,她可能很快就因为“无药可医”的抽搐死去。 沈亦晨没有察觉到她变幻多端的脸色,乔安娜悄悄看了看自己放在茶柜上的熏香,又看了看沈亦晨面前的杯子,她今后的一切,就要靠这两个东西了。 “亦晨,你和郁欢在一起,幸福吗?”她一手摇着手上的红酒,语气幽然,装作不经意的问他。 她的脸在红烛的跳跃下显得有些不真实,沈亦晨皱着眉看了看她,心底也开始思考起来。 他们幸福吗?他曾经觉得,和郁欢结婚是世界上最令他反感的事,然而他不知在什么时候起,渐渐觉得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 撇开郁欢总和别的男人有过多的纠缠外,他似乎没有感到别的地方有什么让他反感的。 他不觉得很幸福,但也没有觉得不幸福。 乔安娜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自知他心里正在矛盾,他的心大概已经渐渐倾向于郁欢,可是她的计划还没有实现,她不能让他们这么顺利。这一刻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报复,她现在过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郁欢凭什么过得好? 乔安娜轻轻地啜了一口红酒,自嘲的笑了笑,“郁欢,她很好吧?” 沈亦晨顿了顿,没有回她的话,反而是问道:“你怎么要出国了?” 什么狗屁的出国,那只是她嘴上的一套说辞,如果不这么说,他还肯来见她吗? 乔安娜微微的笑了笑,脸上有一丝难掩的失落,“我在国内被封杀,想要找出路,自然要去国外,况且,国外这两年对亚洲模特很看重……” 听了她的话,沈亦晨也认可的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像是旧友一样祝福她,“希望你出国之后能遇到伯乐,以后还是模特业的一颗巨星。” 巨星?乔安娜心里冷笑,她现在就靠着毒品来过活,早已不知道巨星是个什么概念。 沈亦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的酒量明明不差,可今天觥筹交错间,他渐渐地感到有些晕眩,大约是喝的多了,可身上却乏的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都接近瘫软的状态。 看到沈亦晨的迷离,乔安娜自知是酒里的药起了效果,起身走到他身边,关切道:“亦晨,你是不是不舒服?” 沈亦晨抚着自己的额头,试图想撑着桌子站起来,却全身都没了力气,试了几次,最终还是颓然的跌回了座位,无力的说:“我好像……喝多了……” “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乔安娜架起他的手臂,扶着他走向卧室。 沈亦晨身上使不上力气,整个人都靠乔安娜支撑着,尽管走的很吃力,可乔安娜已经把全部的兴奋都幻化成了力气,心里高兴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的计划成功了,只要这一次能把沈亦晨弄上床,她的钱和“药”就有了着落。 - 空寂的家里,郁欢抱着腿窝在沙发的角落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对面墙上的挂钟,她看着时间从傍晚七点多走到现在的晚上十一点,饭菜热了几回,可是沈亦晨还是没有回来。 下午的时候,陆子琛从医院打来电话,说陶一璇和人打了起来,被对方打破了头,还受了伤,让郁欢去看看她。 郁欢一听陶一璇受伤,什么都忘了,拎起衣服和包就冲了出去,也忘记了和沈亦晨打招呼。从医院回来,她就早早的回家做饭,甚至想好了跟他服软的说词,她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不过是说个软话而已,她之前也没少说过,如果说句软话能缓和他们的关系,那倒也是值得的。 谁知道沈亦晨始终没有回家,他是自己开车离开公司的,Vincent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不知道沈亦晨怎么了,她打过电话,可是关机了,她的心里便更加担忧,之前的脾气全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从来没有等过什么人,小时候看母亲整夜整夜的睡在沙发上,等着父亲回来,那时她不懂等待的感觉,可是现在她明白了。 那种焦急和惶恐,是怎么样也形容不出来的。 郁欢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餐桌上还摆着一桌子的菜,她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靠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 乔安娜扶着沈亦晨躺在床上,又转身去洗手间里拿来毛巾给他擦,直到一切都忙活完了,沈亦晨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看着熟睡的他,乔安娜又想起了曾维亚的那条短信。 “你现在已经离不开那些“药”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再拿不来钱,我会马上让沈家知道你的破事。还有,不要妄想着用那个野种来和我讨价还价,逼急了我,小心让你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 乔安娜冷笑一声,眼里的阴狠几乎让人有些惧怕。 谁先死,还不一定! 乔安娜走进沈亦晨的身边,低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吻,转身去找到相机,又回到卧室,脱掉了自己和他的衣服,躺在了沈亦晨身边。 她只把被子拉到自己的胸口以上一点,幽深的沟壑几乎有些盖不住,又拉过沈亦晨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背上,这才举起相机,对着自己拍起照来。 这一夜,她趁着沈亦晨熟睡,给他们两个人翻来覆去拍了许多床照,还有几张极为不堪,几乎让人难以看下去。直到凌晨的时候,她准备好一切,取出早已预备好的一包血,往床上洒了一点。 对着冉冉升起的太阳,乔安娜躺在沈亦晨身边,嘴角慢慢浮现出的一丝笑容,现在,她只等着拿钱就好了。 - 宿醉过后的头痛让沈亦晨还有些晕眩,清晨的阳光透过殷红的窗帘照入,看上去有一些奇怪的光。 沈亦晨抚着疼痛的头部,用力摇了摇,吃力的起身,却被身上的一只手臂阻止了动作,转头赫然发现是乔安娜! 他们昨天,做过了?! 沈亦晨的脑子飞速的旋转着,使劲的回想,却怎么也拼凑不齐昨夜的片段。 他只记得乔安娜扶他到床上躺下,之后的记忆像被人抹掉了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 察觉到了动静,乔安娜缓缓的睁开眼,看到醒来的沈亦晨,对着他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尴尬的说:“亦晨,早……” 沈亦晨对她的问候置若罔闻,皱着眉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昨天做了?” 乔安娜愣了愣,有些羞赧的对他说:“是,我们确实做了……” 她说完,脸上有了一丝抱歉和焦急,语无伦次的给他解释,“亦晨,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喝多了,我……” “等一下。”沈亦晨抬手制止住她喋喋不休的话,仍然在脑子里仔细回想着,想了许久,却还是没有想起什么。 沈亦晨咬了咬牙,转过脸有些生硬的说:“我刚重新接手Sunnie还没有半年,又和郁欢结婚不久,她还在怀孕,乔安娜,这件事不能传出去。” 他现在有些担心的是郁欢,他忽然怕这事如果让郁欢知道了,她可能会受不了。 乔安娜微微咬了咬唇,心里却恨得拧成了一团,他现在居然开始顾及起郁欢来了,从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开始关心郁欢了? 她看着沈亦晨满脸懊悔的神色,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轻声说:“亦晨,我知道的,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她的话说的很忧伤,还有诸多的感叹和无奈,让沈亦晨心里划过一丝歉疚,背对着她缓缓的说,“对不起……” 他从前不和她上床,是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辜负她,现在他不和她上床,是怕辜负另一个女人。 乔安娜看着他宽厚的裸背,几乎有些心花怒放,他没有察觉出异常,简直是太好了! 沈亦晨背对着她坐了许久,才拿起手表看了看,已经快早上九点了,他一夜没回家,郁欢一定会担心的。 沈亦晨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却被床上那抹刺眼的红色顿住了行动,乔安娜也不多说,只是垂着头,她什么都不说,比任何一句话都要有利。 穿好了衣服,沈亦晨想了想,还是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这里有五十万,你拿去花。” 他对乔安娜也曾怀疑过,毕竟在娱乐圈那种混乱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完整的女人,可是他没想过乔安娜竟然真的是。 所以现在来说,似乎只有钱才能让他心里的内疚少一些。 然而他不知道,对于乔安娜来说,现在钱才是她的全部。 只是他给的还是太少,不过,她有更有利的渠道,能搞到那些钱。 目送着沈亦晨离去,乔安娜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奸笑,手里掂着那个相机,须臾之后,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 咔咔,今天又大爆发,一万四哦~亲们支持下吧,扔个荷包花花什么的~ 渣女就是渣女,这下要粗事了,肿么办。。。 第九十七章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一万三】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目送着沈亦晨离去,乔安娜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奸笑,手里掂着那个相机,须臾之后,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银灰色的迈巴.赫停在陶然雅居的楼下,驾驶位的车窗降下一半,外面的地上丢着几个烟头。沈亦晨的脸色不太好,整个人显得很颓败,双眼出神的看着那扇属于他的窗户,手上还夹着一支烟丫。 他在楼下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抽了一整包烟,却始终没有回家。 其实自从他十四岁学会抽烟,今天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抽的最多的一次,曾经年少狂妄时,以为抽烟是一种炫耀,是男人成熟的标志,后来才发现它只不过是一种感情的宣泄。 他已经很少有这样抽烟的日子了,但是车上始终会放上一包媲。 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心理有些退怯。 他怕推开那扇门,看见的就是郁欢忧伤难过的脸,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会这么在意她的情绪,但他知道的是,他现在确实已经背弃了郁欢一次。 沈家历来有严苛的家训,男人可以花名在外,逢场作戏都可以原谅,但必须要对自己的女人忠诚。 这件事若是被父亲知道,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他明明没有任何和乔安娜做过的印象,可是床单上的血迹还有那些凌乱的被单,都不像是假的。 沈亦晨将视线移开,头无力地靠在座椅上,闭着眼晴叹了口气,许久之后,才缓缓地推开车门。 解开指纹锁,沈亦晨的手握在门把上,顿了好一阵,才咬牙推开了门。 屋里很静,沈亦晨换了鞋,视线四处搜寻了一下,这才听到了一道轻浅的呼吸声。 他顺着那个声音看过去,郁欢抱着手臂,紧紧地瑟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皱着眉正睡着。她看上去应该睡得不熟,也睡得不好,脸皱成了一团,不时地微微抖动一下,应该是觉得有些冷。 沈亦晨咬了咬牙,轻轻地走向沙发,在她身边缓缓的蹲下。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轻轻地打颤,还低低的意语着,具体说了什么,却听不清,可脸上却有着失落和受伤的表情。 她昨天就是以这样的表情睡着的? 沈亦晨的薄唇微抿,视线在她的身上逡巡着,复又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抬起右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像是在感受他们的孩子。 她已经怀孕这么久了,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怎么还能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沈亦晨皱了皱眉,抬起手指将她散落的发丝拢了拢,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才从她的脖颈下穿过,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 他还没有走起来,郁欢就已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大约是刚刚醒来的缘故,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努力的睁了睁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低哑而委屈的开口道:“亦晨……” 她还没说话,声音却已经哽咽的没了调子,眼里瞬间积聚起了泪水。 “你去哪里了……”郁欢咬着唇,眼里含着泪,声音颤抖的问他。 “我……”沈亦晨有些支支吾吾的样子,他还横抱着她,微微垂首对上她悲凉的视线,目光变得有些躲闪。 他定然是不能告诉她,他去了哪里的。 沈亦晨脸上的肌肉紧绷,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想了片刻,才缓缓的说:“我去一个朋友那里喝酒,喝的有点多,就没有回来……” 他没有具体说是谁,虽然郁欢和他的朋友不怎么熟,但她如果要问,也一定能问出来。 郁欢看着他躲避的目光,心里的不安和怀疑越扩越大,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沈亦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她等了他整整一夜,他却始终没有回来。 沈亦晨没有再多说,只是把她向上抱了抱,向着他们的房间走去。 清晨的屋子里有很干净的味道,郁欢抬起手臂环上他的脖子,身子向他怀里缩了缩,忽然闻到了一点特别的味道。她皱着鼻子,轻轻地嗅了嗅,他的衣领上有着浓浓的烟草味,却没有酒味,反而是夹杂着一丝不太浓郁的ChanelNo.5的香味。 郁欢的心里猛地颤了一下,她认得这个味道,那次逛街的时候,她在乔安娜的身上闻到过。 郁欢缓缓地从他的胸口抬起头,他的侧脸很好看,轮廓细致冷硬,尤其是下巴的弧度很好看,尽管带着一些青色的胡渣,但是却给他添了一分成熟的味道。沈亦晨的帅不是明星那样邪肆的样子,而是老人眼里所说的“好看”,他长得确实好看,有着东方男人特有的沉稳和睿智。 然而郁欢看着他的脸,忽然就觉得如此的陌生,他为什么又要回去找乔安娜?是因为前两天没有解决的问题,所以他始终不肯相信她? 郁欢心里的委屈渐渐上涌,几乎要将她的呼吸淹没。 她解释过了,他不听,现在还去找他的旧情人,她的真心在他心里就这么不济? 沈亦晨抱着她,还没有感到她渐渐有些僵硬的身体,只是有些庆幸她没有再问下去,否则他会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 他把她抱回房间,又细心地给她盖好毯子,却还是有些生硬的问她:“你昨天下午去哪了?” 郁欢的心里忽然就想要狂笑,他自己都去和旧情人幽会,却问她去哪了。郁欢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须臾之后,才淡淡的说:“一璇出了些事,我只是去医院看她,事情出的突然,我没有来得及和你说。” 沈亦晨看着她平淡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信服,他不知道是心虚了还是怎样,但终归是没有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只是用平稳的声调说:“你再多睡一下,昨晚一定没睡好,今天不要去公司了。” 他知道郁欢是个敏感的女人,如果突然对她特别好,她一定会察觉出不对劲,倒不如和往常一样,她才不会多心。 沈亦晨说完,抬手去抚她的脸,却没有留意到郁欢敛下了有些发冷的眸子。 然而郁欢还是从他平淡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愧疚和心虚。 纵然她刚结婚不久,可是对于丈夫出轨这样的事,是每个女人都极为敏感的。 沈亦晨没有看出郁欢的异样,只是轻轻地为她整理好,出了房间去洗漱。 房门被关上,郁欢缓缓地抬起眼帘,紧咬着唇,眼中有着浓浓的失望和伤心。 沈亦晨洗过澡之后,带着一身清爽从浴室出来,经过餐厅,被那桌上的一桌饭菜震住了脚步。 那是一桌很精致的饭菜,和郁欢第一次给他做的完全不一样,他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又学了这些,可是昨天明明也不是特殊的日子,她为什么准备的这么丰盛? 心里陡然一停,沈亦晨的眉越蹙越紧,她应该是要和他道歉的吧…… 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沈亦晨的心里涌上了一股难以自持的懊悔。 沈亦晨走后,郁欢推开.房门,回到浴室,蹲在脏衣篓前,用指尖挑起沈亦晨昨天穿过的那件衬衣,甚是嫌弃的看了看,才放在鼻子下轻轻地嗅了嗅。 除了领口的位置,其他地方倒是没有那种香水味。 郁欢将信将疑的放下他的衬衣,蹲在地上有些出神。 难道真的是她想得太多了?可是沈亦晨躲闪的目光,还有衣服上的香味,都不是假的。 郁欢看着换下来的衣服,又拿起他的裤子,在他的口袋里掏了掏。一张薄纸从指尖滑过,郁欢两只夹着那张纸,拿出来看了看。 那是一张白色的蛋糕订单,寄语的地方只写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原本就要平静的心,却又被这张薄薄的纸掀起了层层巨浪,郁欢大着肚子蹲在地上,腿上压得发麻,她僵直了身子,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可是由于起得过猛,血液猛地向上涌,脑子里阵阵晕眩起来。她闭着眼睛,扶着墙壁站了许久,才慢慢地好了一些。 沈亦晨晚上从公司回来,把车停在车库之后,习惯性的抬起头望了望那盏平时都为他亮着的灯,然而却并没有预期中的明亮,反而是一片漆黑。 墨眉深深一皱,沈亦晨看着那扇窗户,心里有些不安,家里怎么没有开灯?难道郁欢不在? 心里越发的急躁起来,沈亦晨大步的跑向家门,有些慌乱的解开指纹锁,推门进去,家里果然是一片漆黑。 没有往常的饭香,也没有郁欢雀跃的声音,有的只是如死寂一般的黑暗。 沈亦晨的心跳的慌乱,匆匆的换下鞋,转手便去开灯。 吊灯亮起的一瞬间,沈亦晨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郁欢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目光像冷箭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沈亦晨,却没有什么焦距,有些麻木,还有些愤恨。 沈亦晨看着她惊悚的样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手在自己的心口按了按,才有些微怒的问她:“你不开灯坐在那里做什么?大晚上的吓死人……”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郁欢直视着他,声音有些凛冽和低哑。像是哭过了。 沈亦晨的心慌乱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换下鞋,故作平静地说:“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和朋友去喝酒……” 他的话还没说完,郁欢忽然一巴掌拍在了玻璃的茶几上,她的力道很大,震得自己的手有些发麻不说,连带桌上的紫砂茶壶都晃了两下。沈亦晨的动作一停,皱着眉,脸上显出了愠怒,却看她手掌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你这是干什么?!”沈亦晨有些愤然的低吼,脸上已然是一片怒色。 郁欢抓起那张纸,对着沈亦晨扬了扬,冷笑着讥刺道:“沈亦晨,你给别人过生日,还开心吗?” 她知道了?沈亦晨攥了攥拳,微抿着薄唇,脸上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窘迫,却还是强硬的说:“我不过是去给一个朋友过生日,你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 “朋友?小题大做?”郁欢冷笑着重复着,目光里有了一丝轻蔑,“我看你是去给女朋友过生日吧?” “郁欢!”沈亦晨提高声音呵斥她,“不要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郁欢瞥了他一眼,不屑的把手上的薄纸揉成一团,扔到脚下的垃圾桶里,又坐到沙发上,语气轻缓的问他:“说吧,你是去给乔安娜过生日了吧?” 沈亦晨看她已经知道了,索性也懒得和她藏着掖着,随手把外套扔在鞋柜上,不耐的松了松领带,无所谓的说道:“是,我是去给她过生日了又怎样?” “沈亦晨,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去给你前女友过生日?”郁欢眼底的泪摇摇欲坠,尾音都带着颤抖。 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承认了,并且还说得这样无所谓。 沈亦晨看着她凄楚的样子心里愈发的烦躁,他就知道郁欢会是这种反应,好在她以为他只是去给乔安娜过生日,若是让她知道了他们酒后乱性,她还不知道要有怎样的反应。 郁欢看着他站在原地不说话,忽然轻笑起来,“你对她是旧情未了吧?” “你不要越说越离谱!”沈亦晨高声喝断她的话,被她气得之间都有些颤抖。他对乔安娜早就没什么旧情可言了,如果说之前他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放不下她,那么现在他就已经能很确定,他对乔安娜没有什么感情和牵念了。 “离谱?”郁欢扬了扬眉,鼻子轻轻哼了一声,“我看你做的事才叫离谱!” 沈亦晨被她没完没了的讽刺揶揄激怒了,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大声吼道:“是,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去和别的男人见面,确实够离谱!” “你!”郁欢气得接不上话,眼泪不争气的大颗大颗落下来。 沈亦晨看她哭了,心里也有些懊恼,他确实做得不对,他还有那么大一件事瞒着她,说的不好听了,那是背叛。她怀着他的孩子,他对不起她,现在却还把她气哭了。 沈亦晨心里已经后悔起来,可是嘴上的话却没有丝毫的服软,反而是更加伤人,“见了就是见了,我冤枉你了?现在委屈个什么劲?” “你……你……”郁欢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话都说得不成语句,她“你”了半天,忽然扬手把茶几上的一套杯具用力扫到了地上。 水晶的杯具被她尽数推到了地上,砸的稀碎,郁欢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冲着沈亦晨高声大声哭喊起来,“沈亦晨,你就是个混蛋,你混蛋!” 郁欢说完,迈过那些碎玻璃,也顾不得自己还怀孕,大步的跑上了楼。 沈亦晨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心里愈发的气恼和懊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郁欢越是和他犟,他越是不肯放低姿态来,甚至连退一步都不肯。 空荡荡的客厅里,沈亦晨有些晃神的站在水晶的吊灯下面,许久之后,他才咬了咬唇,转身上了楼。 他推开门的时候,郁欢正窝在床脚,断断续续的小声哭着,沈亦晨站在门口,手指紧紧地握了握门把,才走向床边,坐在她身边,抬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有些歉疚地说:“别哭了……” 他的手心温热,甚至有些微微的烫,贴在郁欢的皮肤上,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扬手挥开了他的手,抬起泪眼,愤怒的冲着他喊:“你出去,别碰我!” 他既然能那么坦然的承认他去见乔安娜,何不直接和她在一起来的痛快?现在和她纠结个什么劲? 沈亦晨对她的抗拒感到有些烦躁,却还是极力耐住性子,去拉她的手,放软语气对她说:“好了,别生气了,你还在怀孕,生气对孩子不好……” “你也知道我怀孕?”郁欢抬起头对他高声喊着,“那你去见乔安娜,就好吗?” “她说她就要出国了,所以才让我去给她过最后一个生日,这次之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沈亦晨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拭掉她脸上的泪,尽量温柔的和她解释。 他只能说到这里,后来的事,对他来说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郁欢抽出被他紧握的手,侧过脸不想去看他,语气淡漠的道:“随便,以后你想去见她,就尽管去见,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忽然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用力的吻了起来。 他不想听她这样丧气消极的话,仿佛她不会再在乎他了,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慌。 她是执着的郁欢,怎么可以对他放弃? 沈亦晨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用力的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舌在她的口中横冲直撞,肆意掠夺,甚至连不经意间磕破了唇也顾不得,只是这样狂躁而心急的吻着她。 郁欢被他吻得呼吸都困难起来,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模糊的抗拒,“沈亦晨,你放开……放开我……” “不放!”沈亦晨低喊,轻轻地咬了咬她的唇,以示惩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又细心地避开她隆起的肚子,手指插进她的长发,舌舔过她的齿,又在她的舌尖打转挑.逗。他是吻得太过激烈,以至于一个吻已经不能满足他,微凉的手从她的衣领上探入,罩在她的白软上,轻轻地揉捏起来。 “呃……”郁欢闭着眼,轻轻地呻.吟出声,经过几次的触碰,他已经能熟悉而准确地找到她的敏感点,手指在她的顶端打着转,却又不舍得放开。 他吻够了她的唇,又继续向下,舔过她的下颚,从她白皙的颈上一路下下。郁欢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被他脱掉的,只是等她回了神之后,他就已经含住了她顶端的红果,轻轻地吮.吸起来。 他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她的甜蜜,而他和郁欢越是亲密欢好,他就对昨晚的事越是怀疑。 可是乔安娜后来也偷偷地给他发过短信,那只是两个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过去了,就要翻页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怀疑乔安娜,可是如果她有利可图的话,完全可以拿这件事来向他要钱,可是她却并没有。 反正她是要出国的,他只希望这件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此过去,再也不要被人提起。 - 郁欢发现了,自从那日之后,沈亦晨对她的态度忽然好了起来,他会按时带她去做产检,也不再总是和她纠结她是不是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事,甚至还霸道的要求她搬回他们的房间住,每晚睡觉前,他会揽着她,手在她的小腹上抚摸。夜晚她小腿抽筋的时候,他会起身帮她按揉缓解。 这是他人生当中一个不光彩的印记,说他是出于愧疚也好,是出于赎罪也罢,总之他是想对郁欢好一些,以此让她来不要再去想那件事。 有时候郁欢也会想,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她愿意不去想他没有回家的那一日,就当是自欺欺人也好,只要他愿意对她好,她是当真可以忍痛不去追究那些事。 况且她知道的越多,对她也是一种更深的伤害。 自郁欢结婚后,郁正国总是有意无意的不去联系她,他想让郁欢提早适应这种和父亲远离的样子,或许他真正离开那天,郁欢心里比较好容易接受一些。 然而他终归是有许多话要交待沈亦晨的,于是抽了个三人都有时间的日子,将新婚燕尔的他们叫到了家里。 郁欢那时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沈亦晨带着她回家,一切都做的很精心。 郁家在政府分下来的家属大院里,那是个很大的小区,郁家的位置就在最里面比较幽静的小别墅里。 其实说起来,郁欢也算是个大院子弟,和他这个豪门少爷倒是门当户对的很。 沈亦晨一手牵着郁欢,一手提着几个价值不菲的老年人保健品礼盒,站在郁家门口,郁欢仰起脸看了看他,微微的笑了笑,抬手去敲门。 郁正国是个市委书记,什么大场面是他没见过的,又有什么饭局子是没吃过的? 他不知道对于老人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再加上郁正国的身份,他便更加踌躇了,这些东西还是郁欢帮他准备的。尽管她说心意到了就好,可是沈亦晨还是觉得不够。 郁欢却抱着他,轻轻地笑着说,只要他对他好,父亲就是最满意的。 其实郁欢已经很清楚,父亲的病已经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陆子琛私下里给她打过电话,说郁书记的病确实已经非常严重,癌细胞扩散的迅速而激烈,他又不肯接受手术治疗,一定要这样耗尽自己最后的生命。 郁欢知道,父亲是在担心手术的危险性。如果不做手术,或许她还能多活一些时日,但如果手术一旦失败,他和女儿相处的最后一段时间也会就此消尽。 他愿意以病痛来换看看女儿最后的幸福和安稳,郁欢的日子稳定了,他也就能瞑目了。 棕红色的防盗门很快被人拉开了,郁正国脸上带着惊喜和欣慰的笑,笑容可掬的站在门口,伸手招呼他们进来。 “爸……”沈亦晨站在门外,有些生涩的叫了一声。他还是不能适应这样的身份,活了快三十岁,突然多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有些陌生,可是他们当中又有一个对他们来说同样重要的女人,似乎又很亲密。 沈亦晨觉得这样的关系真是既奇妙,又有些微妙。 郁正国瞟了瞟他,心里对于他之前对郁欢的态度,心里还耿耿于怀。 “爸……”郁欢一踏进熟悉的家,就觉得鼻头有些泛酸,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看到熟悉而温馨的布景,她仿佛又回到了没有出嫁前的日子。 “欢欢。”郁正国叫着她的小名,伸手去拉她的手,话里有些颤抖和哽咽,看着女儿隆起的肚子,郁正国抬起有些沧桑的脸问道:“有五个月了吧?” “嗯。”郁欢笑的幸福,忙不迭的对父亲点头,手在肚子上抚了抚,又抬起脸,“快五个月了,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男孩女孩?”郁正国拉着她坐下,关切的问着。其实是男是女都好,都是他的外孙,他同样疼爱。 沈亦晨跟着走过来,坐在郁欢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握住,又对岳父道:“还没有去查,欢欢说孩子的性别不重要,不一定非要查清楚。” 郁正国认同的点点头,抬起眼看了看沈亦晨,他今天穿着休闲服,闲适而俊逸,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儒雅和成功的气息。 不知道是因为接手公司,亦或是成家立业的缘故,他确实和从前见面时不一样了,少了结婚前的那份桀骜和狂妄,现在的他则多了一分成熟和稳重。郁正国看着面前的女婿,心里不由的安慰起来。 沈亦晨进来之后,其实已经将郁欢的家大概看了一遍。郁家没有沈园的房子大,但是也是小二楼,家具看上去有些脱离时下的流行趋势,就连大件的家用电器,也是很早以前的牌子。但是整个屋子却收拾的很细致,就连头顶上的灯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灰尘,沙发上用了浅咖啡色的沙发套,阳光照进来,给人一种柔软而舒适的感觉,整个人像是沐浴在丝滑的牛奶咖啡里一样。 从郁家的布局和装修来看,他就知道面前的岳父是个低调而沉和的人。并且如人们口中所传,是个清廉而正直的市委书记。 这里没有沈园装的那么奢华前卫,却比沈园要有家的味道,很多时候,沈亦晨都觉得沈园就是父亲的另一个办公室,每天都是沉闷而肃静的气氛。沈亦晨忽然觉得,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在这样的房子里心里却莫名的熟悉而温暖。 郁正国要给他们做的是很家常的菜,甚至有些出乎沈亦晨的意料。 就是平常人家常常吃的可乐鸡翅。 郁正国进了厨房,一阵后又出来,拿起外套准备出去,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女儿笑笑,解释道:“瞧我这记性,说给你们做可乐鸡翅,结果连可乐也忘了买,你们先坐一下。” 沈亦晨倒是主动站起来,浅笑着说:“那我去吧。” “你对这边的路不熟悉,我跟你去吧。”郁欢扶着椅背,也跟着站起来。 沈亦晨本来不想让她去的,她现在怀孕的月份大了,走起路来都有些困难,可郁欢的态度很坚决,他也只好由着她。 大院的外面,沈亦晨随便找了一家小超市,信手拿了一瓶可乐,掏出钱包才发现自己除了整张的百元就是卡,连一张小面值的钱都没有。 还是郁欢出手帮他解了围,“下次记得在钱包里放一些小钱,你可能多数时候用不到,但也可以应急。” 他和乔安娜在一起的时候,他的钱包里就再也没有放过零钱,买什么都是用卡,给乔安娜钱或者是开支票,或者是给她卡。就算买些小物件,也是挑贵的买,余出来的三五块钱,他也不屑于要,就连路上看到可怜的乞者,他也是慷慨大方的扔给一张或几张一百块。 郁欢的声调很软,微微的浅笑着,话语平淡,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让沈亦晨一瞬间想起一个词来,“贤妻”。 他伸手在郁欢脸上轻轻地捏了捏,又听话的点了点头。 从那晚之后,他就对郁欢悉心起来,他不知道乔安娜是不是真的出国了,但是他确实没有任何音讯,也没有再找过他。 那件事仿佛是被所有人都故意遗忘了一样,没有人提起,沈亦晨也只是给郁欢解释,他只是去朋友那里喝酒。 然而沈亦晨不知道,表面的平静,只是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暴风雨。 “走吧。”郁欢接过店员手里的可乐,微笑着看他。 沈亦晨忽然被郁欢这样的笑给看呆了,她的笑很淡,太过一尘不染,莫名的给人一种安稳。他伸手揽过她的腰,扶着她小心的出了那间小店。 两人回到家后,沈亦晨和父亲执意要她安心的坐在沙发上休息,他则进了厨房给父亲打打下手。 沈亦晨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这些,做起来有些手忙脚乱,郁正国也不催促他,只是一个劲的指导他,却也训斥了他。 沈世平最近身体不好,李姨一直在沈园照顾着,而郁欢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他再让她下厨做饭,万一一个不小心弄出个好歹,这后果是谁都难以接受的。 “上菜啦!”一切都准备好了,郁正国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欣然的语调让人不由得也跟着开朗起来。 郁正国放好盘子,一边对着客厅喊道:“欢欢,来吃饭了。” 直到郁欢端上来米饭,三个人才齐齐的坐到了饭桌前。 “亦晨啊,我这次呢,也没给你们做什么特别的,就是这家常便饭,你就凑合吃吧。”还没开吃,郁正国就先对沈亦晨说道。他知道沈家是什么财力,沈亦晨应该很少这么吃饭才对,其实他有些担心沈亦晨会嫌弃这样的菜色,最重要的,他怕沈亦晨会嫌弃郁欢。 “没有的事,爸,家常便饭就很好了,用不着特别准备的。”沈亦晨听了郁正国的话,不由得开口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菜,事先也没有征求你的意见。”郁正国一边说,一边给沈亦晨夹了一块最大的鸡翅放在他碗里,又看了看郁欢,笑着说道:“不过这可乐鸡翅是欢欢最爱吃的,她这孩子,嘴刁,很少有能入得了她的口的,你也尝尝看吧。” 沈亦晨很容易的就从郁正国的话语间,听出了对郁欢的宠爱,对于这么直白又温柔的父爱,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隐约的,他竟然有些羡慕起郁欢来。 “可惜啊……没有酒。”郁正国看着一桌子的菜,却没有点酒,顿时觉得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沈亦晨一笑,对郁正国说道:“爸,您稍等,马上就到。”说完便起身出了门。 沈亦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一瓶五粮液。他笑着把手上的酒递给郁正国,尊敬的说道:“爸,给您的。” 郁正国接过来,仔细的翻看了一下,便惊叹起来:“85年的五粮液,亦晨,这酒可贵了。”说罢,抬起头惊异的看了看沈亦晨,继而又低头审视着。 沈亦晨也不接话,只是笑说道:“您开心就好。” 事实上,这酒还是前些天孟靖谦送给他的,沈世平向来不喜白酒,他也就扔在车上忘了拿,久而久之倒忘了这事,要不是方才郁正国提起,这酒还不知道要在他车上放几天。 “开心,开心。”郁正国连连说道,笑得合不拢嘴,摸着五粮液的酒瓶,“其实我现在虽然身处这个位置,但这种好酒已经很多年没有沾过了,人上了年纪,各种病痛都寻上门来,这些好东西再舍不得,也得忌口。” 自从被查出了癌,他就开始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以前太过忽略,以至于现在到了命不久矣的地步。 你对身体不好,他自然也会对你不好。 他说完,又轻轻地笑了笑,对沈亦晨神秘的说道:“不过啊,我常常一个人在家偷喝两口小酒,哈哈。” 听了父亲的话,郁欢这才恍然大悟,出声嗔怪道:“爸,我说怎么家里老是有酒味,原来是你偷喝啊!” 郁正国笑了笑,也不在意郁欢的话,反而得意地说道:“那你不是也没发现?” 郁欢笑了笑:“您倒是藏得严实。” 郁正国听了,心里更加爽快,像是个偷吃了糖的小孩子一样,又对郁欢说道:“不过都是十几二十块钱的二锅头,无伤大雅的,哈哈。” 沈亦晨看着郁欢和父亲,忽然觉得这才是像是家的样子,这才应该是他应该过的日子,或许钱和荣耀都不重要,重要的实际是家,更是家人。 抚着酒瓶,郁正国不禁又感叹道:“老实说,这五粮液,我大约有二十几年没喝过了,我第一次喝啊,还是在你爸爸结婚的时候,那时候的钱多值钱啊,能喝五粮液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我可能天生没什么好命,第一次喝这么好的酒,还喝多了,全吐了,哈哈。” 想起往事,郁正国说的更加兴起,岁月碾过的脸上已满是皱纹,可那些年轻时候的回忆,仍是那么清晰,仿佛而发生在昨天一样,可惜现在,他已是个过了今天,可能就没了明天的人。 父亲的话不仅让郁欢心惊,更让郁欢心疼,便急忙出口呵斥道:“爸,瞎说什么呢!” “哈哈。”听了郁欢的话,郁正国开怀的笑道,顺着郁欢的话又说道:“不说不说。” 家里寂静了片刻,郁正国转身去小厨里取出两个小酒盅来,放在沈亦晨面前一个。 打开酒瓶,给沈亦晨和自己分别倒了一瓶之后,郁正国举起酒杯对沈亦晨说道:“来,亦晨,咱爷俩今天喝一个。” “好!”沈亦晨也大方的说道,岳父女婿碰了一杯,相视一笑,举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嘶――”一杯酒下肚,沈亦晨就辣的呲牙咧嘴。 这还是他第一次喝五粮液这样的白酒,以前和孟靖谦还有荣凌、荣律、童非几个人混在一起,大多是喝洋酒,喝多了也是因为几个人胡闹,啤的红的混着喝。沈亦晨没想到第一次喝酒就遇上了个老酒鬼,而且喝的还是56度的五粮液。 “你这小子。”郁正国看看沈亦晨的样子,爽朗的大笑起来,又细心地为他倒了一杯水。 “喝酒这事呢,有许多门道的,比如说绝对不能空腹喝酒,这样对胃不好,再比如说喝酒不能太快,因为我们的胃不能太快的吸收,所以就容易醉,不要信什么‘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之类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才是关键。还有呢,白酒是种烧胃的酒,所以在喝白酒的时候,要多喝白开水,这样就可以起到稀释酒精的作用,就不容易醉了。”郁正国一边为沈亦晨讲着自己的多年经验,一边还比划着,倒还真让沈亦晨有所了解。 他的父亲从未对他讲过什么,他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开车,都是在朋友的教唆或者帮助下完成的。 沈亦晨的脸上有了一些落寞,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又为两人斟上了酒,再次举起杯,对郁正国说道:“爸,我敬您一杯。”其实他那声“爸”还叫的很生硬,可郁正国也没有管那么多。 沈亦晨说罢便一饮而尽,大约是喝的太急,一下被呛到了,随即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慢点啊……”郁欢一边为沈亦晨拍背,一边有些焦急又嗔怪的说道。 郁正国看着两人,嘴角是欣慰的笑意,这样看来,两人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那他即便是走,也走的没什么遗憾了。 之后的时间里,沈亦晨和郁正国两个人就在“我敬您”,“喝一杯”,“再喝一杯”,这样的话里,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郁欢在一边看着干着急,怎么劝也劝不住,不一会,一瓶五粮液就见了底。 郁正国懂得怎么喝酒,只不过是喝的酒多了一些,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他到底是年纪大了,再加上有病在身,渐渐地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再看沈亦晨,第一次喝白酒,也不懂得喝酒的套路,就是一个劲的干喝,没一会就开始头晕脑涨起来,眼前一片凌乱,人都分成了好几个。 郁正国看到沈亦晨眼神飘忽不定的样子,转头对郁欢说道:“欢欢,看样子亦晨是喝多了,他今天不能开车了,我去叫个车过来。” 郁欢和沈亦晨被市委的车送回了家,好在那开车的小伙年轻力壮,硬是把醉酒的沈亦晨搀扶着回了家,否则如果靠着怀孕的郁欢,她今天还不知道要怎么安顿他。 事实上沈亦晨他们兄弟几个的酒品还是不错的,喝多了的时候就自己乖乖的去睡觉,也不会闹人,更不会耍酒疯。 郁欢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床边,凝视着熟睡中的沈亦晨。 他长得确实是帅,但是有别于电视明星的妖孽和造作,简单地说,就是老人眼中长得好看的男孩子,眉眼清晰,轮廓分明,怎么看都觉得舒心,怎么看都不觉得腻,反而越看越讨人喜欢,让人动心。 郁欢的眼神柔软的像水,抬起手上的毛巾,轻轻的为他擦着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 蓦地,手腕忽然被攫住,郁欢猛地瞪大眼睛,沈亦晨用力一拽,她就扑到了他的身上,下一秒,他便翻身压住了她。 他靠的她太近,两人的鼻尖都是相触的,他甚至能闻得到她脸上还有乳液的香味。还是牛奶味的,好甜…… 沈亦晨在她的脸上细细的嗅着,越嗅就越觉得心笙荡漾,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郁欢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不自在,他向左,她就向右,总之就是想躲避。沈亦晨却被她的动作弄得全身都热起来,不由得伸手扣住她的脸,出声说道:“不要动!” 他的语气很强硬,还带着些许的霸道,可是又不失温柔。郁欢被他这样的话语蛊惑了,不再扭动。 沈亦晨仍然伏在郁欢的脸上,一点一点向下嗅着,直到碰到了她的唇,他的舌尖在郁欢的唇上细细的掠过,然后一点一点的深入,舌尖上还带着五粮液的清香,郁欢只觉得自己的口中也慢慢有了酒香。沈亦晨灼热的鼻息就在郁欢的脸上,他的吻很轻,很细,像是方才品酒一样,慢慢品尝着她的甜。 郁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明明没有喝酒,可是闻着沈亦晨的酒气,仿佛都要醉了。 沈亦晨缓缓地睁开眼,他的眼睛里还有着酒精作用下的迷蒙,甚至一时有些分不清身下的人是谁,恍惚间竟然看成了乔安娜。沈亦晨的心里一跳,眼里跃上了一丝厌恶,伸手推开了身上的郁欢。 她上一秒还被他温柔的吻着,下一秒却又被狠狠地推开,郁欢有些狼狈的坐在床上,飞速的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厌烦,心里有些发疼。 沈亦晨翻了个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郁欢看了看他的脸,咬了咬唇,起身下了床去给他洗条毛巾出来。 然而当她的手握上门把,沈亦晨却喃喃的呓语道:“乔安娜,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 真是忧桑,因为停电所以更新晚了,很抱歉亲们~只能多更些回报大家了,嘎嘎~ 关于沈渣男这回事,其实他也是个忧桑的孩纸,后面会更忧桑,大家尽管来看他怎么忧桑,怎么痛苦吧~ 第九十八章 最特别的内衣【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的手停了停,心里慌乱的跳起来,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沈亦晨,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 他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想什么丫? 不想结婚? 还是不想放弃乔安娜? 郁欢仰了仰脸,心里不知道是气还是羞愤,转身出了房间,用力的甩上了房门媲。 她用得力道很大,像是要把满心的不满都宣泄出来,房门震了震,却始终没有惊醒醉酒中的沈亦晨。 -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沈亦晨都能感到郁欢总是心不在焉的,她不再去公司上班,每天只是沉寂的呆在家里,多半的时间都不再和他说话,也没有再去扰着他。 Sunnie的事务很多,他也没有分出更多的精力去顾及郁欢,久而久之,也就将她冷漠的事情淡忘了。 那天郁欢正坐在阳台上出神,手机忽然就叫嚣起来,郁欢愣了愣,是陶一璇的电话。 “撒哇迪卡~”陶一璇开口就是一句泰语,语气甚至轻快的样子,郁欢的心情也不由得轻松了一些。 “一璇……”郁欢的心情还有些闷闷的,说话也没什么力气。 她还没有生产,却已经像得了抑郁症似的,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欢欢,我发现了一家新开的泰国菜,非常赞的,快出来,中午姐姐请你饱餐一顿。”陶一璇开心地说着,又把自己吃货的性格暴露无遗。 陆子琛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最近忽然对她好了起来,她的心情也就跟着好起来。 陶一璇其实是个心思很单纯的女人,陆子琛的一言一句都决定着她的心情,他的一句话,一个笑,都能让陶一璇的心情好起来。 有时候郁欢很羡慕陶一璇,她是那种怎么吃都吃不胖的女生,而郁欢则是对饮食方面极其细致的。 郁欢一直信奉着要做一个精致的女人,无论是饮食还是起居,她都极为悉心。高中的时候,陶一璇就常常拿这件事来玩笑她,说她将来一准是做贤妻良母的料。 但是贤妻良母也得有人愿意让她当才行。 “我……”郁欢握着手机,有些犹豫。 她怀孕的月份越大,性格似乎就变得懒了起来,恨不得每天都坐在阳台上看日出日落,其他的事什么都不去管。 不用管沈亦晨的真心,也不想去纠结他和乔安娜的破事。 “好了,就这样啦,我等一下去接你。”郁欢本来想说没胃口,正要拒绝,可陶一璇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一样,马上打断她,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 郁欢看着回归寂静的手机,咬了咬唇,还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去了陶一璇所说的那家泰菜餐馆。 - 湄公河畔在国槐西路的商业街上,是一家新开的泰国菜,无论从装潢还是菜色,都甚是正宗,在璟城堪数一二。郁欢从没怀疑过陶一璇的品味,就连陶一璇自己曾经也放过豪言壮语,不吃遍天下,枉活这一辈子。 她选定的地方是绝对不会错的。 来这里光顾的人们,都是对泰菜多少懂一些的泰菜爱好者,或者是真正的泰国人来体验家的感觉。因此为了达到正宗和特色的效果,这里面的服务生基本上都是泰国人,也有些兼职的小语种专业的大学生。 郁欢一路基本上都在“撒哇迪卡”和“因地端啦”中度过。 陶一璇倒是熟得很,一路上都是双手合十,不停地对着那些人颔首,也不管人家说了什么,她就一句,“撒哇迪卡……” 卡你个头!郁欢看着她笑的轻快,扶着肚子对她翻了翻白眼。 “哎呀,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嘛,况且是我请客,你带肚子,还有那个小家伙来就好了。”陶一璇不满的嘟了嘟嘴,起身为郁欢拉开椅子,看她小心翼翼的坐下,自己才回到座位上。 一个泰国服务生很快走了上来,陶一璇手指在菜单上飞扬,匆匆的点了一大堆。 郁欢对于陶一璇点菜的样子,简直是目瞪口呆。 倒是陶一璇自己镇定自若的,用自己觉得还比较可人的微笑回了那个泰国小男生,还极尽温柔的说了句:“阔昆~” 郁欢这一顿饭吃的很是心不在焉,弄到后来陶一璇也吃不下去了。她知道郁欢在怀孕,对于有些食物不是很有胃口,可她脸上满是一副忧郁的样子,陶一璇放下手上的冬阴功汤,正襟危坐的看着她。 郁欢的手指在桌上反复的摩挲着,有些晃神的问她:“一璇,你说,是不是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割舍不下的旧爱?” 陶一璇的身子僵了僵,抬起脸看了看面前的郁欢,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艳羡和伤怀,却还是强颜欢笑道:“怎么还说起这么忧伤的话题了?你和沈亦晨不好吗?” 郁欢咬着唇点了点头,又皱着眉摇了摇头,最后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很好,可是却又比从前好了很多。” 比起从前那个见了面就只会欺负她羞辱她的沈亦晨来说,现在的他的确是她梦里才出现过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知足,可是作为一个妻子的角度,她对乔安娜耿耿于怀,也是无可厚非的。 “沈亦晨出轨了?”陶一璇皱着眉,语气里有着难掩的气愤。 郁欢还在怀孕,他如果在这个时候出轨,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郁欢没有应她,这件事,就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 陶一璇放下筷子,坐正身子,一脸正色的对郁欢说道:“欢欢,你要知道,但凡是个男人,他都是有***的,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当柳下惠,关键是他面对的女人够不够诱惑。” “所以……”郁欢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陶一璇停了停,又对她摆了摆手,“算了,你现在在怀孕,说这些也是白说。” 这顿饭左右是吃不下去了,陶一璇利落的结了帐,带着郁欢去了恒润广场。 郁欢的话给她提了个醒,或许这方法在怀孕的郁欢身上不适用,但是在她身上还是可以试验看看的。 陶一璇不知道,恒润是郁欢一个黑暗的记忆,每当走过那些熟悉的店面,她仿佛就又体验了一次当初被沈亦晨羞辱的样子,那些字字锥心的话,仿佛又重新体验了一遍。 陶一璇走出好久,才发现郁欢还站在电梯口,她的脸有些泛红,呼吸也有些喘,神情紧张,甚至还有些惧怕和抗拒。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看到郁欢这样,以为她不舒服,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郁欢不着痕迹的避开陶一璇的手,扬起僵硬的笑脸,扯了扯嘴角说道:“没什么,乘电梯有些晕而已……” “是吗?”陶一璇不相信的看着她,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如果不舒服,就回去吧,你还在怀孕呢。” “没事的。”郁欢轻轻的笑了笑,若无其事的拉起她的手臂。陶一璇还穿着7厘米的细高跟鞋,被她这么猛地一拉,差点一个趔趄戳到地上去。 走了好久,郁欢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方向,也不知道陶一璇要干什么。 陶一璇带郁欢去的地方,是一家内衣店,里面都是高端又奢华的内衣,她也是无意间才发现,这家店竟然还很有料…… 一进门,陶一璇就拉着店长小声的窸窸窣窣,“给我找一件特别的,要‘最特别的那种’,‘劲爆点’,‘激情点’,最好越夸张越好。” 郁欢有些迷糊的看着陶一璇又是瞪大眼睛,又是挑眉的样子,实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再看看那位店长,听了她的话便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还很了解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完全在用表情交谈。 郁欢看着她俩的交谈,忽然觉得像是老鸨与嫖客之间的色情交易…… “您请这边来。”店长微笑的看着陶一璇,指引她向试衣间走去,她的表情明明很善良,可郁欢却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不怀好意一般,一脸防备的看着陶一璇跟她走,就差手里举把枪了。 看着陶一璇进去了,郁欢也没什么事,便悠然的坐在一边等着,正在她翻着手里的杂志时,陶一璇从试衣间里探出头,小声的叫她:“欢欢,欢欢……” 郁欢放下手里的杂志,进了试衣间。 陶一璇指尖拎着一件内衣,晃到她眼前,献宝似的问,“你看这小玩意怎么样?” 郁欢狐疑的看着她,伸手翻过那内衣上连着的吊牌,即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呼道:“这是什么东西,就是一层纱和几根带子,还有透明的蕾丝拼起来的破纱布,还好意思叫做内衣。你再看这个价,五千五?!这是皇帝的新装还是怎样?金丝啊?!” 陶一璇无奈的看着郁欢,一手夺过“清凉款”,一手掐腰,一副教育的样子对着郁欢说道:“现在呢,姐姐就给你普及一下知识,介绍一下这款独家的秘密武器。” “它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情、趣、内、衣。” 介绍完毕,陶一璇伸手拉过郁欢,在她身上比划了一下,又拿到自己身上比了比,“啧啧”感叹道:“女人啊,还是不要怀孕的好,一怀孕,什么都没了……” 郁欢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她到没觉得有什么,女人怀孕也怀的是心爱的男人的,该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陶一璇最终买下了那件内衣,郁欢不知道她是出于一个什么目的,她一个还没有嫁人的姑娘,买那种衣服做什么? 然而再好的朋友也终归有自己的秘密,郁欢也没有去多问,只是隐隐的觉得陶一璇身边应该有人了。 这应该是好现象不是么?她能放下陆子琛,或许能受的伤少一些。 然而陶一璇不知道的是,在她送郁欢回家后不久,她又自己打车回了恒润,买下了另一件。 - 宽阔洁净的卫生间里,郁欢光着脚,出神的站在大大的全身镜前。 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肚子隆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里面是她珍视的孩子,身上则穿着下午那件凉薄的“情趣内衣”,她并非在欣赏自己的身材,一个怀孕的女人,哪有身材可言,即便她没有胖到什么程度,可是那鼓鼓的肚子也确实影响了视觉效果。 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只觉得自己傻的可以,居然在怀孕期间还想用这种方法来挽回他。 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声响,郁欢回过神,急忙抓起放在一旁的睡袍,跑了出去。 “你回来了。”沈亦晨正在玄关换鞋,听到郁欢的声音,缓缓的抬起头。 她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却紧张的捂着胸口,还赤着脚…… 最近Sunnie的销售一直在走下坡路,他心烦气躁,却也无济于事,当下急需Orland的设计大赛来推出郁欢的设计,然而她还在怀孕,沈亦晨甚至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 沈亦晨看着她这样,忽然心下有一点烦躁,语气有些不好,“你光着脚站在那里做什么?” 她是个孕妇,光着脚站在地上很不好,她却总是记不住。 郁欢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这才发现跑的匆忙,忘了穿拖鞋。 “不知道你的脑子长在了哪!”沈亦晨不耐烦的训斥道,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拖鞋,扔在了郁欢面前,恶劣的说道:“穿上!” “哦……”郁欢小声应着,心里有些生气,他今天是怎么了?像吃了枪药似的。 不再多看郁欢,沈亦晨伸手松了松领带,有些疲惫的向楼上走去。 Sunnie的事让他忙的焦头烂额,接连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现在急需补眠。 “亦晨!”郁欢转身看他上楼的背影,出声叫住他,看他停住了脚步,她才开口接着说道:“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喝杯牛奶解乏?” 她的声音很软,很糯,沈亦晨不知道自己是忙昏了头还是怎么样,竟一时被她的声音给震慑到了。 沈亦晨把脖子上的领带撤掉,抓在手里,背对着她说:“送到房间吧。” 他看上去比平常还要劳累,牛奶煮好后,郁欢又细心地试了试温度,觉得刚刚好的样子,才端起来上了楼。 其实她心里还是介意的,她是个孕妇,却还要这样谨小慎微的伺候着他。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 “牛奶放在这,你先出去吧。”沈亦晨躺在床上,闭着眼,有些闷闷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额头上还有些出虚汗,又累又乏的样子。他现在很烦躁,最近做梦总是能梦到乔安娜,他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可是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总觉得,仿佛梦里梦到乔安娜,都是一种接触,为此对郁欢又别扭起来。 他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无数的针扎着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着,太阳穴突突的直跳,心里也一阵一阵的发闷,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难以喘息。 “你是不是不舒服?”郁欢问道,看着他的样子,她多少有些担心。 “没事……”沈亦晨仍然闭着眼睛回答她,说话却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是不是生病了?”郁欢看着他这样,心里更加焦急,不由得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想要试探他的体温。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沈亦晨像触了电一样,猛地攫住了郁欢的手腕,睁开眼睛,却是阴鸷的眼神,沉声说道:“现在不要碰我,我有可能感冒了,不要传染给你……“ 沈亦晨心里一漾,甩开了她的手腕。他的力道不算很大,可还是让郁欢往后一退,宽大的睡袍忽然散落开来,里面的春光顿时倾泄而来。 床头昏黄的小灯照射在郁欢白皙透明的皮肤上,那薄薄的轻纱根本遮不住她微隆的肚子,反而反出了幽然的光,沈亦晨只觉得自己一瞬间被晃了眼,像个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一样,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郁欢在内衣下半遮半掩的**,心脏仿佛都慢了半拍。 郁欢也吓到了,一时竟忘了拉紧衣服,就这么痴痴傻傻的让沈亦晨看着。 须臾之后,两人才慢慢回了神,郁欢慌忙的要系好睡袍上的腰带,可是沈亦晨却伸手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翻身压到了郁欢身上。 她外面套着纯净的白色丝质睡袍,而她的内衣则是野性的纯黑,在幽黄的灯光下,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沈亦晨只觉得自己被迷惑了,情不自禁的去脱掉她的睡袍,想要看的更多。 这件情趣内衣是件吊带的黑色纱裙,主要是以薄纱为主,只是在胸前和私密部位缀有些蕾丝的花纹。郁欢尽管怀孕了,身材依然很好,特别是现在格外的胸挺臀翘,该瘦的地方瘦,该丰满的地方也一点不马虎,双腿又细又白又直,皮肤也是干净而透明的白,还略略的透着粉红色,这件薄纱套在她身上,更是显得诱人而魅惑。 她就这么躺在他的身下,紧张而娇羞,头发随意的散着,还穿着这么诱人的情趣内衣,沈亦晨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某一点在肆意的叫嚣着,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一样。 幽黄的床头灯下,郁欢微微的咬着唇,紧张的看着面前喘着粗气的男人。 他知道她在怀孕,可是他已经有些忍不住了。沈亦晨的目光紧紧地锁着身下的女人,忽然凑上去含住了她的唇。 他大约真的是感冒了,唇上有些发烫,几乎灼伤了郁欢的薄唇,连带着她的呼吸都带着难以自持的热度。喷洒在沈亦晨的脸上,让他更加想要她。 那件情趣内衣当真是没什么用,沈亦晨轻轻一把,就将它撕了个彻底,五千多块的纱布,被他一手毁了个干净。 沈亦晨的手从她的脖颈穿过,让她微扬起脸,好让他的吻能更加的深入,另一只手则从她的背部一路擦过,从她的尾骨一直滑到她的股沟上,手指在那沟壑当中轻轻打了个转,郁欢便难以自持的轻呼出声。 怀孕的女人似乎特别敏感,沈亦晨的指尖有些热,从郁欢凉薄的身子带过,便激起了她体内的火,让她跟着也燥热起来。抬起手臂换上了他的脖子,身体与他紧紧贴合。 ———————————————————————————————————————————— 连日的万更有些元气大伤,且让小离休息下,再继续万更~谢谢亲们的月票~ 那啥,其实我是个素食主义者,咔咔~ 第九十九章 价值五百万的床照【渣女的手段,重要,一万更】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的白软贴在他的胸前,温热的触感让沈亦晨有些心生荡漾,大手却在她的臀瓣反复抚摸着。 郁欢刚洗过澡,身上带着些玫瑰精油的香味,有些腻人,又有些魅惑,沈亦晨的唇还和她紧紧地亲密着,郁欢像是把全部的依靠都给了他一样,有些无力的环着他的脖子。沈亦晨在她的唇上舔舐够了,温热的唇又从她的脸颊划过,在她的脸上吻了吻,最后含住了她的耳珠。 “呃……”郁欢闭了闭眼,情不自禁的嘤咛出声丫。 她无意识的嘤咛让沈亦晨身体里的火忽然叫嚣起来,他更加痴迷的在她的耳垂上轻咬舔舐媲。 沈亦晨已经渐渐发掘出了郁欢身体里的敏感点,只要稍加用心,他就能将她撩拨的难以抑制。 他的手从她的股沟划过,不知不觉中就滑进了她的花蕊,郁欢早已被他撩逗的有了火,花蕊里早已含满了花蜜,只等着他的采撷。 沈亦晨的手指轻轻地旋紧她的花唇,指尖在她的蕊心轻轻的点了点,郁欢却像是被电到了一样,浑身不由得一颤,连带着美好的白软也跟着抖动起来,看上去那么迷人。 他像是膜拜一样,伏在她的身子上,从她的下巴舔过,郁欢难耐的闭上眼,手指紧紧地揪着身下的床单,抬起自己的脸,像是惧怕,又像是想要的更多。 他的唇从她的下巴一路顺过去,吻过她的脖颈,又在她的锁骨上细细的啃噬了一下,才又向下,现在她的白软上吻了吻,张口含住了她的红梅。一手握住另一只,指尖在她的顶端打转,又用指甲在她的波棱上轻轻地刮过,激起郁欢身体里的一阵酥麻。 沈亦晨一手在她的花蕊中进出,一手在她的白软上揉捏,不多时,郁欢便被他这样温柔而又狂肆的侵略挑.逗的有些迷离。 他在她的红果上吮.吸够了,便继续向下寻找着,唇在她的身体上划过,最终被她隆起的肚子所阻碍。 沈亦晨睁开眼,看了看郁欢的肚子,纵然心底的火已经快要将他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殆尽,然而他还是放开她的白软,抚了抚她的肚子。 墨眉微蹙,沈亦晨对自己方才的动作有些气恼,却也有些气郁欢。这个女人,怎么怀孕了还是这个样子? 他是个男人,有时候会被***冲昏头脑,可身子是她的,她自己怎么就不知道照顾? 沈亦晨的唇在她的肚子上吻了吻,最终还是抬起身子,准备离去。 “亦晨……”手臂忽然被人拉住,沈亦晨转过头,郁欢一身光裸躺在那里,眼里有着氤氲。 她忽然想到了陶一璇的那句话,但凡是个男人,他都是有***的,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当柳下惠,关键是他面对的女人够不够诱惑。 是因为她怀孕了,身材没有以前好了,所以他对她丧失了兴趣,还是原本他对她就没有兴趣? 沈亦晨皱着眉看着她,眼睛甚至不敢向下看,深怕视线触及到她的身子就会控制不住。 “亦晨……”郁欢的手又用了用力,这次声音里带着哽咽和害怕,却还是鼓起勇气问:“亦晨,为什么不要?” 他不是不要,而是要顾及她肚里的孩子,她已经过了头三个月,现在不适宜做那种事。只要他想忍,他还是能忍得住。 沈亦晨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些严厉,“郁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是一个母亲,事事都该以孩子为重,现在怎么还这个样子? 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腕,虽然没有用力,可是郁欢能感觉到他传递给她的微微的薄怒,她仰了仰脸,声音颤抖,“亦晨,你是不是只对乔安娜有感觉?” “你胡说什么!”沈亦晨提高了声音,手上不知不觉的加大了力道,攥的郁欢有些疼。 “我不信!”郁欢不知道从哪来了这么大的勇气,今天有些执拗又强硬。 沈亦晨看了看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是不是非得要我证明?” 郁欢没有说话,轻轻地咬着唇,只是胸口起伏的更厉害了。 他看着她起伏的胸口,还有那诱人的白嫩,再也顾及不了任何,转身忽然扑到了她的身上,张口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郁欢没有料到他忽然会这么猛烈,一时间有些无法适从,心里也有些怕。 沈亦晨抬起身,尽量不压到她,持续而用力的吻着她,有些狂躁的去脱自己的衣服。他一脱掉自己的上衣,就抓着郁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他的胸膛很热,郁欢被他的手按着,掌心熨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里也跟着没了规律,脸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沈亦晨放开了自己的手,郁欢深深地吸了口气,咬了咬唇,手在他的胸前迂回起来。 她的手在他的胸前游走,一阵之后,郁欢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送到他的嘴边。 其实她没有什么接吻的技术,也只是凭着记忆里沈亦晨吻她的那样,舌尖在他的唇上舔过,又捐助他的舌,同他嬉戏玩闹,她的舌舔过他口中的每一处,一定要让自己狠狠地记住面前的男人。 沈亦晨从不知道,一个人动起了情,就连这样一个吻都会将他推向极致,浑身的细胞都开始叫嚣起来,争先恐后的变成了***。 身下已是一片火热,他不能再忍了,也忍不住了。 沈亦晨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她的花蕊,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红果,趁着郁欢没有集中精力,忽然沉下身,猛地一记挺动。 “啊——”郁欢的手攀上他的肩,扬起脸,惊声叫道。 尽管有了足够的花蜜去莹润,然而他还没有怎么深入,就已经让她疼的沁出了汗。 她实在是太紧,太细致了,紧紧地裹着沈亦晨,那么的天衣无缝,仿佛他们原本就该在一起一样。 郁欢闭上眼,身子开始无意识的抖动起来,沈亦晨则缓缓地在她的身体里动作着,俯下身子,吻着她的白嫩,手指握上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握,沈亦晨拉高她的手放在头顶,看着她全部都毫不保留的放置在他的眼前。起初他的动作很轻,可是渐渐地满足不了他,甚至让他熬出了汗水。 沈亦晨轻轻地咬了咬她的尖,身下又是一记顶动,这一下嵌入的很深,直直的寻上了她的蕊心,他越是深入,就越发的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郁欢在他的抽动下渐渐有些感觉,抬起身子去迎合他,然而只是一阵,她觉得小腹有些胀痛,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微微的动了动,郁欢心里一惊,抽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亦晨,孩子……” 沈亦晨经她提醒,这才回归了理智,翻身将她带到自己的身上,现在则成了他下她上。 他怕自己等一下如果激动起来,很可能会没轻没重,万一造成了什么难以挽回的事,那就是两个人都要后悔的事。 郁欢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位置,一时间有些羞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亦晨向上挺动了两下,低哑着嗓音道:“你来动,这样比较不会伤到孩子。” 郁欢咬了咬唇,微微的点头,慢慢的扭动着身子,将自己旋动着包裹他,她没有这样的经验,也只能是凭着感觉,或是前后摇动,或是左右扭动着,用这样的方式学着去讨好他。 沈亦晨没想到郁欢还挺有这方面的感觉,她只是这样动作了一下,他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险些就喷薄而出。 沈亦晨反扣着她的手,咬着牙根教她,“不要只是动身子,你先出去,然后再进来……” 郁欢有点愣了,没有明白他的话,木木的坐在他身上,不知道怎么“进去”,她太过精致,光是这样,都要把沈亦晨包裹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额头上沁出了激情时难耐的汗水,沈亦晨咬紧牙,扶住她的腰,将她抽出一些,忽然就将她猛地按下,快速的进退让两人不约而同的轻呼,都触及到了两人的顶端。 他示范了一次,郁欢便懂了,咬紧了唇,微红着脸,轻轻地抬起一些,又缓缓地沉坐下去。 她自己来,虽然不能让沈亦晨有过多的快慰,可是却让她有所准备,也不至于伤到孩子。 在郁欢生涩的动作中,沈亦晨慢慢的寻到了最初的感觉,当一切到达极致,郁欢猛地昂起了头,墨色的长发在身后肆意的摇曳,显得那样魅惑,沈亦晨抬起身子,吻上了她的丰盈,在郁欢颤抖中,将自己释放。 一场巫山**终于结束了,沈亦晨圈着郁欢的身子,将她裹在自己的怀里,郁欢轻轻的喘息着,闭着眼享受此刻的宁静。 “你在怀孕,这样很不好。”沈亦晨嗔斥的话语从身后传来,郁欢僵了僵身子,缓缓睁开眼,幽幽地道:“我也知道,可是我宁愿这样,也不能让你去找别的女人。” 我怎么舍得?怎么可以? 沈亦晨的手一顿,更紧的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 第一次,她这么诚实而直白的对她说了自己的心意,沈亦晨的心里陡然颤了颤,手在她圆润的肚子上抚了抚,温柔的道:“睡吧。” 郁欢没有任何特别的回应,只是抬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 璟城近郊的一所小楼里,乔安娜像是一个饥饿的母狼一样,在曾维亚的身上疯狂的动作着,不停地摇头,一头海藻一样的头发,在她浪肆的摇动中不停的飘摇。而曾维亚则反扣着双手,冷眼看着身上的女人癫狂了似的在他身上***。 她对那K粉已经上了瘾,并且在他逐日加量中已经变得越来越上瘾,他甚至已经有些吃不消。有时候他都没有起来,乔安娜一用了粉,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无论是用嘴,亦或是用手,都要将他弄的来了感觉。即便最后曾维亚疲软,她也会不管不顾的凑合来。 她已经到达了疯狂的极限,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她知道这个孽种是活不了的,她吸了大量的粉,不论是口服或是注射,都已经足够让它变成一个死胎或是怪胎。她不肯去做手术,宁愿用这样疯狂的欢爱把这个孩子堕掉,也不肯去做手术。 乔安娜大约已经神志不清了,她以为这个孩子如果是死在他们欢好的床上,或许还能唤回曾维亚的一丝理智,高抬贵手放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报复还是出于乞求,总之她想让曾维亚亲眼看着这个孩子没有。 然而她又怎么知道,在曾维亚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置她于死地的计划。 只不过,一切都要等到她没有了丝毫利用价值的时候。 一切都结束了,乔安娜终于乏力的趴在了曾维亚的胸口上,他却极其厌恶的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极尽讽刺道:“一身的脏,给老子滚远点,就这样都能让你爽,下次老子给你根黄瓜,估计都能让你活一辈子。” 乔安娜痴痴地笑了笑,也不管他的讥骂,反而是媚笑着贴上来,用红唇在他那个地方吻了吻,又抬起头一脸谄媚的说:“管他是什么,能让我爽了,不就好了?” 看着她下贱的模样,曾维亚冷了冷脸,一把攫住她的下巴,将她从身下拖在眼前。 他的力道很大,乔安娜痛的直抽气,眼里聚满了眼泪,却不敢叫。 曾维亚是会打人的,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没少对乔安娜动手,各种打骂欺辱拿烟头在她身上烫都有过,比之前对他的小姐都不如。 然而曾维亚还是觉得不够,他对她的惩罚还是太轻,比不上乔安娜当初狠绝的万分之一。 曾维亚抬起手在乔安娜的脸上拍了拍,警告的说:“我给了你一个月了,你的五百万呢?” 乔安娜愣了愣,脸上有了惧怕和慌乱,急忙抱住他的手臂,语无伦次的说道:“维亚,再给我几天,我马上就有钱了,我已经有计划了。” “嗯哼?”曾维亚挑了挑眉,放开她的下颚,将她推向一边,拿起床柜上的烟点了一支,又对着乔安娜的脸吐出了浓浓的烟雾,“说来听听。” 乔安娜轻轻的笑了笑,附在他耳边小声窸窸窣窣的说了一阵,曾维亚起初皱着眉,在听她说的过程中,渐渐地舒展开来,乔安娜说完了,曾维亚一把搂过她的脖子,有些长的指甲在她已经有些苍悴的脸上刮过,激起乔安娜心里的一阵恐惧。 她以为他是要给她毁容了…… 曾维亚在她脸上玩弄了一阵,眼里的鄙夷和嫌恶越来越浓,“你果然还和当年一样,手段耍的一套一套的。” 乔安娜以为他是在夸赞自己,“咯咯”的轻笑了一下,胆子愈发的大了起来,伸手结果他指尖的眼,递到红唇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娇笑着说:“我这不是为了你吗?” 多么的下贱不要脸! 曾维亚的手指紧紧地攥成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待她准备,忽然身下一个挺入,咬住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道:“乔安娜,像你这种恶心又恶毒的女人,一定会下地狱的。” 乔安娜听了,反而是笑的愈发欢畅,伸手紧紧地套在他的脖子上,附在他的耳边缓缓说:“如果要下地狱,我也一定会拉着你。” 两个恶毒的人,在彼此的心计中,渐渐达到了极致,如此,反复不停。 狭小的床上,那两个人紧紧地纠缠。 那是那一年的秋天,乔安娜还不知道,曾维亚的心里早已将她的未来掌控在手中,只要她拿到他想要的,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 - 翌日清晨,郁欢在一阵手机铃声中醒来,沈亦晨已经去了公司,看着身侧陷下去的枕头,郁欢愣了半晌,幸福的微笑才渐渐地爬上了脸。 手机再次响起来,郁欢的喜悦被打断,有些不悦的接起电话。 “喂,郁欢?我是乔安娜,等一下来阿米尔咖啡厅,我手上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 寂静的咖啡厅里,郁欢孤身一人坐在角落的座位上,面前放着一杯已经有些微凉的牛奶,脸色有些凝重,有些出神地直视着前面。 一串尖细的高跟鞋声传来,郁欢猛地抬起头,就见乔安娜昂首挺胸的向她这边走过来。 她似乎过得没有从前那么好,穿的衣服也不是时下的最新款,而是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的旧款了,就连郁欢这样不怎么爱奢华的女人,也被沈亦晨逼着穿上了这一季Prada的新款。 乔安娜身上唯一不变的,仍然是她那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姿态,还有她尖锐的目光。 郁欢仍然处变不惊的坐在那里,甚至头都不仰,只是微微的抬起眼看着她,乔安娜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轻蔑和不屑。 曾几何时,她们就这样调换了身份,当初不可一世的乔安娜,现在也被郁欢这样打量着。 郁欢也不开口让她坐,乔安娜就直直的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虽然怀孕了,却也只是身子丰腴了些,并没有乔安娜意料之中的蓬头垢面,大腹便便。她穿的不是宽大的背带裤,也没有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反而倒是比以前更春风得意了。 郁欢现在所有的一切,原本都该是她的,这个女人到底是凭什么赢得了沈亦晨? 乔安娜微微的皱了皱眉,眼神有些不解和憎恨,到现在为止,她都想不明白,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就让沈亦晨对她不再执着。 看着郁欢无动于衷的样子,乔安娜也不跟她玩持久战,索性主动地坐下,两个女人面对面的坐着,一个沉着,一个焦躁。 郁欢拿起桌上的牛奶,小口的啜了啜,扬起笑,“乔小姐好兴致,竟然还会叫我出来喝咖啡。” 她揶揄的话并没有让乔安娜发怒,只是一笑置之,扬起手招呼服务生过来,点了一杯冰水。 她现在需要一杯生冷的东西来压压火,否则她怕一会和郁欢交涉起来,会忍不住要动怒。她的任务重得很,不能这么轻易地就被郁欢撂倒。 “我跟你原本没什么说的,今天叫你出来,当然是给你看个好东西。”乔安娜拿起冰水喝了一口,脸上扬起了胜利者的微笑。 乔安娜的一句话让郁欢知道了,她今天是来者不善。 “看什么?”郁欢面不改色心不跳,镇定的有些过分。 乔安娜微笑着看了看她,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缓缓地推到了郁欢面前,又向后靠了靠,扬起下巴,“你自己看吧。” 郁欢抬眼警惕的看了看她,狐疑的拿起信封,里面便掉出来一叠照片。 上面赫然是沈亦晨还有面前女人的床照! 昨天还和她共赴巫山**的男人,此时就这样赤身***地被呈现在她眼前的照片中。 他们的姿势还真是多,男上女下的,后进的,还有很多事郁欢见都没见过,甚至也不敢去看的。那一个个衣不蔽体,姿势下作的照片,让郁欢这个怀孕五个月的孕妇,几乎有些承受不了。 郁欢的瞳孔渐缩,紧紧地咬着下唇,拿着照片的手不停地颤抖,浑身抖得已经难以抑制。 她不相信,不敢相信…… 沈亦晨说过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过,他只是去给她过生日…… 可是他的话能信吗?他从没承诺过此生不会对她说谎这样的话,最多也只是对她说,今后再也不会再利用她。 不会再利用她,就要用这样肮脏下贱的东西来侮辱她是吗? 小腹渐渐阵阵绞痛起来,郁欢一手紧握住已经冰凉的牛奶,一手按在小腹上,额头上疼的沁出了汗,闭上眼轻轻地抽着气,脸上已经是一片惨白。 乔安娜拿起冰水喝了一小口,微微的勾着阴狠的笑,扬眉看着她剧烈的反应,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剧烈的多,心里不由得更加爽快。 最好能让她没了这个孩子才好。 “好看吗?”乔安娜轻轻的笑着,话说的越发低贱。 郁欢闭了闭眼,不想让泪水在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面前滑落,直到一切平复,肚里的孩子也不再闹,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眼底一片寒冰,冷色道:“你想怎么样?” 乔安娜也不和她兜圈子,回答的干脆利落,“我只要钱。” 她的话让郁欢忽的冷笑起来,她以为乔安娜是要干什么,动用这种东西,怎么着也是要逼着她离开沈亦晨才对,没想到只是要钱。 郁欢笑了笑,对着她扬了扬手上的照片,不屑的说:“就凭这种东西,你也敢来跟我谈条件?” 乔安娜自然也是有备而来,伸手拿过一张照片,递到郁欢的眼前,郁欢的目光转向她手上的照片,沈亦晨正趴在她的身上,头埋在她的发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能感到他的快感。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和昨晚那样,让她主动的吗? 郁欢的心里阵阵的抽痛着,手指想要握成拳,却全然使不上力。 乔安娜面不改色,沉着平稳的对郁欢道:“沈亦晨刚接手Sunnie总经理的职位还没有一年,如果这时候我把这东西公布了,想来,Sunnie又将会一场浩劫。” 她说完,又笑了笑,目光对上郁欢,“沈太太,您说呢?” 难道当初沈亦晨的柔情和宠溺都喂了狗吗? 她居然拿沈亦晨的事业和Sunnie的未来跟她谈条件,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又无耻的女人? 想到之前沈亦晨为了她那么的羞辱自己,这一刻,郁欢不仅为沈亦晨不值,更为自己感到悲愤。 郁欢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牙根,几秒之后,她忽然抄起桌上的半杯牛奶,对着乔安娜的脸就砸了过去,厉声嘶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透明的杯子砸到了松软的沙发背上,棕红色的沙发被牛奶染成了乳白,乔安娜低头看了看那个杯子,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幸好她反应快,躲闪的迅速,不然那个杯子一定会把她的鼻子砸歪了! 那个杯子没有砸到她,让郁欢有些气恼,对着乔安娜拔高了嗓音,“你们当初不是很恩爱吗?你不是很爱他吗?居然还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害他!” 乔安娜听了她的话,轻巧的耸了耸肩,对郁欢的话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爱?如果他没有钱,我为什么要爱他?他现在和你结婚了,我也不过是要我自己应得的,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也行” 她的笑太过刺眼,郁欢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喉头堆满了怒骂的话,最后却只是啐了一口道:“你不要脸!” “或许吧。”乔安娜耸耸肩,也不反驳,索性把话说开了,“对我来说,钱才是一切,我要的也只有钱而已。” 她这句话倒是说的一点没错,她当初和沈亦晨在一起的初衷就是为了钱,爱上他那是后来才有的。 郁欢看着她说的那么轻松,心里对她越来越看不起。 还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利用过后,管你当初对她有多好,没了她想要的价值,你就不值一文。 如果沈亦晨知道了他当年维护和宠溺的女人,竟然是这么个无耻的贱人,他会怎么想呢? 想到这,郁欢忽然心疼起来。他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如果让他知道了他当年的柔情被人用作利用,他们的床笫之欢被这个女人用作最有利的手段,他又会怎么办呢? 如果乔安娜真的狗急跳墙,把那些东西公开了,他以后要怎么面对他周围的一切? 周围的空气都静止起来,郁欢的心已经疼得有些僵硬,许久之后,她忽然木木的说:“你要多少钱?” 她就知道郁欢会松口的。 乔安娜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挺直了脖子,扬起得意的眉,对着郁欢伸出了五个手指,语气傲然:“五百万。” 她的姿态直接挑起了郁欢抑制已久的怒火,抄起桌上的那一叠照片便砸到了她的脸上,“你也配!” 照片的尖角划过她的脸,乔安娜觉得有些疼,伸手一摸,却已经有了血。 “对,我不配。”乔安娜轻轻的笑了笑,伸手抹掉脸上的血。 五百万换她一场毁容么? 乔安娜笑容不变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递到她面前,“沈太太,你如果觉得这样不值,看完了这个,我们再协商也不迟。” 郁欢一把扯过她手上的薄纸,闭了闭眼,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陡然变了脸色,惊声道:“你怀孕了?!” 郁欢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指尖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抓着身下的沙发,面色苍白的看着那张纸。 不可能的,不可能…… 乔安娜怎么可能怀孕?沈亦晨怎么能让除了她以外的女人怀孕? 可是自那次以后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如果怀孕,确实能查出来了。 乔安娜微笑着点了点头,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水杯已经快见底了,而她的计划也慢慢走向了成功,乔安娜向后靠了靠,仰起来对郁欢说:“是的,孩子是沈亦晨的。” 郁欢深深地吸了口气,眼底已经有些雾气,却还是平静而冷淡的问她:“我凭什么相信这孩子是亦晨的?” 乔安娜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扬了扬手里的那叠照片,话说的很有信心,“这些东西还不能说明吗?” 郁欢的眼泪没有掉,目光有些痴楞的直视着桌面:“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亦晨?” “你不会的。”她回答得很确定,脸上露出了十足把握的笑,“你很爱他,对于他,你自己也没有底。其实你很怕,如果让他知道我怀孕,或许她会抛下你,甚至和你离婚,这不是你要的结果,所以你不会。” 其实乔安娜不知道,沈亦晨对她早已没了什么感觉,这件事如果让沈亦晨知道了,她居然用这样下贱的手段去挑战他的骄傲,沈亦晨只能是让他用尽手段将这个女人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么和郁欢离婚,全都是放屁。 她的话倒是说到了郁欢的心里去,乔安娜说的没错,她在沈亦晨面前一点自信都没有,时时刻刻都担心着他会抛下她,或者是重新去找回旧爱,又怎么可能把乔安娜怀孕的事告诉他。 难道还要专门制造一个机会,让他离开她吗? 纤细的手指将那张诊断书揉成了一团,郁欢明白了,面前的女人已经做了周密的计划,否则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地和她来谈条件。 郁欢把手上的诊断书扔到桌子上,向后靠了靠,声音愈发的冷淡起来,“我还是不相信你怀孕。” 诊断书都是可以伪造的,面前的女人敢用他们的床照,就说明她的手段多的可怕,伪造一个诊断书根本就不是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乔安娜的声音里有了一丝犹豫,也渐渐有些没底气。 “现在还可以做穿刺羊水检验DNA的手术,我在医院有朋友,我可以带你去。” 乔安娜一愣,没有想到郁欢竟然这么执着,她以为那些床照就足够让她信以为真的,然而她这个时候还能临危不乱,理智成这幅样子。乔安娜也知道了,郁欢再爱沈亦晨,却也没有丢掉理智,并且她不得不承认,郁欢的确要比她聪明得多。 心里只是犹豫了半秒,乔安娜就飞快的答应了下来,“可以。” 她知道郁欢是个极其敏锐的女人,如果犹豫不决,只会激起她的怀疑,办法还可以想,当下之急,是不能让郁欢怀疑她。 郁欢抬眼看了看乔安娜,她倒是很坦然,没有她想象中的慌乱,郁欢本想拿这个诈一诈她,如果她犹豫或者荒起来,那郁欢就要怀疑这场怀孕的真实性,然而她这么坦然,郁欢心里也渐渐地觉得,或许她真的怀孕了,并且还是沈亦晨的孩子。 多么的讽刺,两个怀孕的女人,一个他曾经拼命维护的女人,一个是他现在的结发妻子。 然而那个女人却拿着他的未来和他的孩子来威胁她。 郁欢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有些幽然和颓败,“如果我给了你钱,那你要怎么办?” 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乔安娜的笑容越来越肆意,“拿了钱,我自然会把孩子处理掉,然后离开中国。” “你倒是把退路想得很周全。”郁欢轻轻的嗤笑,看着面前的女人,波澜不兴的说:“现在说这些太早了,所有的一切,还是等DNA检验结果出来再说吧。” 郁欢说完,拿起那一叠照片站起身来,对着乔安娜扬了扬,“这种东西我拿走了,明天我会带着亦晨的东西去医院和你做羊水穿刺手术,你最好把其余的备份和母版都给我,否则的话,即便这孩子是真的,我也会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她知道乔安娜一定还有别的手段,所以把不能给她留下任何把柄。 她无法想象日后沈亦晨知道这种事的心境和表情,说她痴也好,说她傻也好,她决心要护沈亦晨的一世骄傲,哪怕自己已经被那些床照羞辱的无处可逃。 ——————————————————————————————————————————————————— 万更有点桑不起了,硬是在凌晨赶出了稿子。 已经等不及想要看沈渣知道一切后的样子,等不及虐他了,嘎嘎~这周会争取大转折,亲们也给力起来吧! 大家是喜欢虐多一些,还是宠多一些?积极留言呗~ 第一百章 DNA检测结果【一万一】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知道乔安娜一定还有别的手段,所以把不能给她留下任何把柄。 她无法想象日后沈亦晨知道这种事的心境和表情,说她痴也好,说她傻也好,她决心要护沈亦晨的一世骄傲,哪怕自己已经被那些床照羞辱的无处可逃。 郁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是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成了一片冰凉。她去洗手间看了看,对着镜子,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有多狼狈和落拓。 大约是外面有些刮风的原因,头发有些散乱,镜子里的女人满脸是泪,双眼红肿,原本娇艳的唇,此时已被咬得破了皮,看上去让人心生不忍。郁欢拿起架子上的毛巾在脸上抹了一把,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一样媲。 她越看越觉得陌生,越看就越觉得可笑。郁欢看着看着,忽然就仰头“呵呵”的笑起来,她笑得有些癫狂,前仰后合的样子让人觉得她似乎疯了一样,她明明是笑着的,可是脸上却忽然纵横出了眼泪。 郁欢的手紧紧地抓着洗手池的边缘,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进水里,激起阵阵的波纹。 他怎么可以这么骗她? 即便她有了预感,知道他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却也选择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他,为什么最后的事实却是这么残酷? - 沈亦晨回来的时候,郁欢正有些出神的坐在露天的小吧台上,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喝了一半的啤酒。 寂寥的夜空下,郁欢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裙坐在那里,背影看上去显得枯寂极了,形单影只的样子,让站在她身后的沈亦晨有些心疼,微微的皱起眉头,沉着嗓音开口道:“傍晚风冷,你坐在那里干什么?” 陡然响起的声音吓得郁欢浑身一抖,闭着眼睛急促的喘息了一下,这才转过椅子,幽幽的看着他。 又是这样的眼神。 沈亦晨有些烦躁又有些不耐的看了看她,她又怎么了?每次她受了什么刺激之后,都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郁欢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忽然就想起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还有那些一个个她不敢直视的姿势。 她看着沈亦晨,眼神越来越冷淡,胃里忽然有了一阵翻涌的感觉,郁欢皱紧了眉,下一秒,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沈亦晨,跌跌撞撞的冲向洗手间。 “呕——”沈亦晨还有些怔愣的站在原地,不明白方才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洗手间里却已经响起来郁欢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洗手间里,郁欢的呕吐声没有丝毫的减缓,反而是更加剧烈,沈亦晨的眸子渐渐阴沉下来,墨眉也跟着蹙起,他紧紧地握了握拳,转身大步的迈进洗手间,却见郁欢正跪在马桶前,吐得昏天黑地。 记忆里,除了前三个月,她偶尔闻到腥酸的味道会有些孕吐反应之外,其他的日子里都是很平静的。郁欢这一胎怀的很稳,基本上除了初期有些怀孕该有的反应,后来经过调理,还有她自身的注意,已经渐渐好了很多。 可是现在怎么又吐起来了? 沈亦晨走在她身边,蹲下身拢起她的头发,有些担忧的问:“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怎么又开始吐了?” 郁欢抬手挡开他,声音有些冷淡,“别动我……” 她现在不想受到他的触碰,她觉得如此的肮脏,他碰过乔安娜那种女人的身子,又转而来碰她。想到昨晚的欢爱,郁欢心里愈发的觉得反感,那种翻涌上来的恶心感又接踵而至,她对着马桶又是一阵吐。 其实她今天没吃过什么东西,只喝了那杯牛奶,晚上回来的时候喝了些啤酒,早已在刚刚就吐了个干净。 她明明什么都吐不出来,可是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却让她忍不住,以至于最后开始翻起了酸水。 郁欢吐够了,终于无力的从马桶的边缘滑了下来,浑身瘫软的靠在墙上,脸色已是白的有些吓人。 沈亦晨从外面端了一杯水进来,半蹲在她身边递给她,皱了皱眉,却不失温柔的说:“怎么吐得这么厉害?快漱漱口,还是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郁欢费力的抬眼看了看他手上的杯子,抬起手慢慢的接过,像是丢了魂一样,机械的喝水,漱口,吐掉,再喝,再漱口,再吐掉。 沈亦晨愕然的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伸手夺过她手上的杯子,放到一边,有些焦急的捧住她的脸,像是叫魂一样的喊她:“郁欢,郁欢,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是不是感冒了?还是病了?” 起初郁欢没什么反应,片刻之后,才僵硬的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着他,声音有些空灵,“我没事……” 沈亦晨看着她不正常的样子,心里渐渐不安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 郁欢是想挣扎的,然而浑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了一样,分不出丝毫的力气去推开他。她可能是吐昏了头,明明沈亦晨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她却莫名其妙的觉得闻到了乔安娜身上的香水味。胃里又翻搅起来,这一次,她却没有再想吐。 她现在已经胃疼的有些抽搐,嘴唇都有些发白,只好极力的克制自己,否则她怕再吐下去就会出事。 她不想依靠面前的男人,可是浑身的瘫软却让她不得不靠在他的怀里。 沈亦晨看着几乎虚脱的郁欢,心里愈发的奇怪和不安,他上午去公司的时候,她还在熟睡,明明是很正常的样子,怎么晚上就成了这样? 他把郁欢抱进卧室,又为她盖好被子,转身去拿毛巾,郁欢却嘶哑的叫住了他,“你之前,有多爱乔安娜?” 沈亦晨停住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一声不吭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你了解她吗?”郁欢的目光直愣愣的看着他,像是要穿过他的身体,看到他的灵魂,去寻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样。 沈亦晨垂下的手握成拳,皱着眉问她:“郁欢,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郁欢自嘲的轻笑,忽然有些幽然的说:“沈亦晨,如果你有一天发现,你一直相信的人,在你背后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你会怎么样?” 沈亦晨愣了愣,没有想到她会问起这样的问题,本想拒绝,可是却又怕她瞎想,还是耐心的答道:“如果让我知道了,她是一个这样的人,我不会顾及任何的旧情,一定会让她尝到这世上最痛苦的回报。” “是吗?”郁欢低低的笑了笑,似乎有点不相信他的话。 如果让他知道了,乔安娜做出那样的事,但是仅凭她怀孕的一条,沈亦晨还舍得报复她吗? 沈亦晨看着她怀疑的表情,想要辩解,郁欢却已经先一步打断了他,“我今天不太舒服,想一个人睡,你先去客房睡一晚吧。” 她还不能接受这个男人和乔安娜做出那样的事实,并且还是在她怀孕期间,所以她现在无法和他共处一室。 郁欢听说过有丈夫在妻子怀孕期间耐不住***,而出去找小姐,可沈亦晨的情况不同,他找的是旧情人,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是没有间断过。 沈亦晨还想说什么,郁欢却已经翻身背对着他,一副极其抗拒的样子,他也就不好再说,为她关上灯,轻轻的带上房门出去了。 黑暗里,郁欢缓缓地睁开眼,手心攥着一根方才从他头上揪下来的头发。 明天,一切就有结果了,她即便再不相信乔安娜,可是她找的是璟城最权威的医生,应当不会出差错。 - 「暗夜」的一个包房里,曾维亚正和几个衣衫不整的小姐狂狼的挑.逗着,他的一只手从其中一个的衣领伸进去,精准而果断的攫住女人的一只白软,另一个正和他难分难舍的接吻,还有一个,正在解着他的裤袋。 桌上的手机忽然大肆的叫嚣起来,曾维亚不耐的瞥了它一眼,继续和身上的几个女人玩弄着。 然而对方却很执着,一连打了三个,接连响起的铃声终于打磨掉了他最后的耐性,曾维亚拿起电话,看到上面那个特别称呼“贱人”后,脸上立刻转为了一片寒冰和凛冽,接起电话就是一阵怒骂,“妈的,你又有什么事?老子正忙着,你少来打扰老子的大事。” 他的辱骂并没有击退电话那端的人,对方反而是轻轻地娇笑起来,一阵之后,她才娇声道:“你还想要那五百完吗?” 一个小姐为曾维亚递上一支烟,又讨好的为他点燃,曾维亚的指尖夹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才问:“你搞到了?” “我已经有办法了,不过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 对方警惕的喘息了一阵,才小声的和曾维亚说了什么,他听后只是微微一笑,轻慢的说道:“没问题。” - 第二天清晨,郁欢站在二楼,看着沈亦晨从车库取车,离开家。 第一次,她没有急急忙忙的为他准备早餐,看着他吃过之后,又目送着他驱车离开。 看着沈亦晨走了,郁欢才转身回房,换上了一身衣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带着那根决定一切的发丝去了医院。 郁欢没有去找陶一璇和陆子琛,这样丢人的事,她不想暴露在朋友面前,只能独自承担。 乔安娜一早就等在了那里,她是确定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所以才会来的这么积极,否则她一定得拖个没完没了。 郁欢怀着孕,不能穿高跟鞋,和出身模特的乔安娜站在一起,显得愈发的瘦弱无助。乔安娜站在她面前,微微垂着眼睨着她,眼里有着难以察觉的得意和胸有成竹。 她知道,这一场仗,只剩最后这一枪,她就可以插旗宣布胜利了。 郁欢甚至懒得抬头看她,只是极其冷淡的说:“羊水穿刺手术需要一周后才会有结果,这期间,你最好安安稳稳的呆着,如果孩子是亦晨的,我自然会给你钱,如果不是……” 郁欢倏地抬起头,脸上有了鲜见的凌厉和狠戾,“如果这孩子不是亦晨的,乔安娜,我会让你付出你想都不敢想的代价。”她的声音不大,然而字字都砸到了乔安娜的心上,让她不由得有些惧怕。 面前的女人发起狠来,想必也是她难以掌控的。可是曾维亚那边应该不会出差错,乔安娜握紧拳头想了想,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里多了一丝不屑,“我既然敢答应做这手术,那怀的自然就是沈亦晨的孩子,否则我也不会笨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郁欢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抬步进了办公室。 那医生年纪也大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奇特的景象,竟然是两个怀孕的女人来做羊水穿刺手术。 难道世风日下,女人和女人之间也开始不正常起来? 乔安娜很快被人带进去了,郁欢有些出神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回想起那次沈世平生病,她在妇产科听到的那一声婴儿的啼哭,心里忽然就涌上了阵阵的委屈。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明明是乔安娜拿着那些床照来要挟她,可是她却像个侩子手一样,逼着她打掉孩子。 为什么立场会变成这样? 郁欢抬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抚了抚,正巧孩子不安分的踢了她一下,隔着肚皮,郁欢的手感觉到了孩子,心里有些微漾。她最近已经能频繁的感觉到了孩子的动作,心里既有期待又有委屈。 她知道她不能放弃沈亦晨,也不能放弃这段婚姻,他们之间还有这个孩子相连着,想到不久之后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降生,郁欢的身体里忽然充满了斗志,整个人也不由得振作起来。 郁欢咬了咬唇,抬起重新有了光芒的眼睛,她的男人,她的家庭,还有她周边的一切,她都要拼尽全力去维护。 她绝不能让乔安娜这么轻易的就将她打倒。 乔安娜出来的时候,郁欢正在和一个儿科医生热切的攀谈,那个医生每次见到她都很热情,给她讲了很多育儿知识。 这还是乔安娜第一次见到郁欢有这样的表情,充满了期待,还有幸福,仿佛她现在正拥有着全世界,就连眼神都是明亮的,整个人都与刚来的时候那种期期艾艾不同。 纤长的手指抚上了自己还不太明显的小腹,乔安娜心里忽然划过一丝悲戚,她知道这孩子是活不下来的,可是此时也有些舍不得。 她明明就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周围的一切都被她利用过,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的爱情,甚至是她的孩子,无一不是她一个个计划里的棋子,她现在的一切都已经被曾维亚毁了,可是她又能怎么办?他的手上掌握着她犯罪的证据,即便是这样苟延残喘没有尊严的活着,她也不想就此进入监狱,从此在那四面冷墙的地方度过余生。 谈话结束,郁欢转过头,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乔安娜,轻轻的冷笑一声,迈起沉稳的步子向她走去,“亦晨的头发我已经留在医生那里了,一周之后结果出来,我会再做决定。” 郁欢说完,转身先一步离开了医院。 无论如何,她都要护着她的家庭,要为她的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 - 那天晚上,郁欢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维持现状。 沈亦晨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又是和平日里一样的郁欢,没有悲戚,没有忧伤,也放心了一些。 吃过饭,郁欢回到卧室,正坐在梳妆台上准备吃孕期的保健药品,沈亦晨推门进来,将一张镶着金丝的邀请函递到她面前。 “这是……”郁欢抬起头,看着他手上的那张精美的卡片,有些狐疑。 沈亦晨微微的一笑,脸上有着难掩的喜悦,“Orland设计赛已经开始在世界范围内征集参赛者,作为Sunnie的设计总监,我已经给你报了名,并且已经被成功邀请参赛了。” 郁欢将信将疑的从他手上接过那张邀请函,翻开,上面便出现了一行黑色的英文。 大概内容就是恭喜她被邀请参加大赛,作品将会在亚洲分赛区进行评测,一旦得奖,将会授予国际等级的设计师称号,但是邀请函上也特别强调了,一旦被查出抄袭或作弊者,将永久取消参赛资格。 “我没有参加过这么大型的比赛……”郁欢皱了皱眉,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即便她大学的时候年年拿奖学金,频频受到导师赞扬,作品也经常拿去被展出,但是对于这么正规又一流的国际型设计赛,还从未参加过。 就连吴一鸣和沈世平,也曾是Orland设计赛上的失败者。 沈亦晨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目光灼灼的看着郁欢,极其耐心的给她讲解,“今年的设计主题是“东方风范”,设计的是戒指和项链,戒指是你比较擅长的设计,项链方面,我会帮你,“东方风”是你熟悉又很有自己想法的设计理念,这对你来说很有利,你只要专心的准备参赛就好。” “可是……”郁欢还是有些犹豫,Orland是珠宝设计师都争相想要证明自己实力的权威赛事,她作为一个设计师,这是她一直向往参加的。但就是因为太过权威,这几乎决定了每一个参赛者今后的设计道路。胜者从此能在设计界一展雄风,败者将会遭世人唾弃。一旦从这个地方跌下,很有可能就会从此丧失设计师的资格。 曾有外国籍的设计师,在被对手阴过之后,冠上了抄袭的恶名,从此成了设计界人人唾弃的小人,甚至最终为此而自杀。 并且郁欢也很清楚,她并不是以个人身份参赛,她代表的是亚洲第一珠宝公司Sunnie,如果一旦出了差错,或者是遗憾的没能取得名次,那么Sunnie很有可能就会因她而被连累。她冒不起这个险。 “听我说……”沈亦晨扶住她的肩,目光紧紧地与她相对,郁欢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信任和肯定,“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这一次的比赛,Sunnie还会派出其他几个首席设计师,你不要有代表Sunnie去参加的心理压力,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就好。” 他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她怕Sunnie商标上那个“始于1902”的纪年,就这样毁在她的手上。 郁欢咬着唇看他,却只是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片鼓励,“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参加这个比赛,郁欢,好好证明自己,以你的实力,夺得亚洲赛区的桂冠不是问题。” 心底渐渐有些动摇,郁欢拿起那张邀请函,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一定要拿到亚洲赛区的第一,就当做是给这个孩子的一个祝福,也当是给他的一个礼物。 - 因为Orland的原因,郁欢强迫自己挥开乔安娜DNA检测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大赛的准备。 到检测结果出来还有一周,她一定要在这期间有一个大概的构思,不然她怕结果出来,自己的思维会被打乱。 Orland设计赛,每一年都有着不同的主题,前年的主题是“secret”,去年的主题是“withlove”,只有今年的是打破了人世感情,以地域风格为主题。 不过这倒是难不倒郁欢,她并非是以设计婚戒为主,在法国留学时,她曾特意专修过季度和概念型设计,没想到这一次正好能用得到。 自从接受了邀请函之后,沈亦晨每天下班回来,都会看到郁欢埋头在他的设计室里,专心致志的准备她的参赛作品。 由于怀孕的原因,她不能过多的使用电脑,因此只能通过书籍和图鉴、杂志来寻找往年的设计信息和特别的构思。 郁欢不近视,可是为了保护眼睛也带起了防辐射护眼镜,沈亦晨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把头发随意的扎成马尾,无框的护眼镜架在她的鼻梁上,却显得愈发有书卷气,像是民.国时候的小家碧玉。 画图画多了眼睛就会干涩,郁欢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却看到沈亦晨指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郁欢不自然的挠挠头,话说得有些生硬,“你看着我做什么?” 沈亦晨把手臂拿开,对着她伸了伸懒腰,装作不经意的说:“我发现,女人认真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吸引人,难怪人家都说,认真的女人是最美的。” “是吗……”郁欢嘴角含着笑,视线又转回了设计图。 她已经准备了三个构思,分别是凝静,素雅,还有清音。可是把这三个点融合在她的戒指和项链的设计中,就有一些困难。 郁欢抬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显得有些疲惫和劳累。 “你还在怀孕,况且距截稿还有一段时间,你不用这么拼命。”沈亦晨的眼里有着心疼和担忧,郁欢的全力以赴他是看在眼里的,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为郁欢报了名。 她一个孕妇就已经够辛苦的了,现在还要劳心伤神的想设计,的确是太累了。 郁欢向后靠了靠,叹了口气问道:“你说,怎么才能把我的三个设计理念,同时融合在一件作品中呢?” “其实如果从东方出发,以花为题,未必不是一个选择。” “花?”郁欢转过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中国的国花是牡丹,朝鲜的是金达来,韩国的是木槿,日本的是樱花。虽然她们看上去各有各的特色,但是都是比较整洁,素净的话,东方风,恰好就是安宁,沉肃的风格。”沈亦晨抬手将郁欢的碎发别在脑后,为她露出一个鼓舞的笑。 郁欢很有设计天分,他相信经过这样的点拨,她很容易就能开窍。 听了他的话,郁欢仰起头细细的想了想,渐渐的似乎有了些头绪,正要拿起绘图笔勾描,沈亦晨却已经先一步拿走了她的一叠设计纸,郁欢抬起头不满地看着他,沈亦晨却一笑置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该去休息了,作图明天也来得及。” 明天…… 郁欢愣了愣,明天,就是DNA检测结果出来的日子了,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也做好了接受事实的准备,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苦涩,她到现在仍然在逃避,不肯去相信乔安娜怀了沈亦晨的孩子。 特别是沈亦晨最近对她很细心,她便更不愿意去相信,甚至不想去看明天的结果。 她怕这一切都是个骗局,面前温柔的男人,再次为她编制了一张欺骗的网。 - “经过羊水穿刺手术和DNA比对,乔安娜小姐肚里的胎儿,与您给出的沈亦晨先生的头发上的采集验证,亲子鉴定的结果是,二者的血缘关系相似度在99.99%以上……” “梁医生,你确定这是真的吗?其实羊水穿刺手术并不是极其准确地验证方法,况且现在月份还小,会不会不太准……” “郁小姐,我们医院做这个DNA坚定是全国都很权威的,乔小姐虽然怀孕只有两个多月,但是做出来的结果是没有什么影响的,鉴定结果就在这里,你可以仔细地看一看……” “郁欢,这一下你该相信,我怀的确实是沈亦晨的孩子吧?其实我没有和你要求什么,不过是跟你要五百万而已,你用不着这样小题大做……现在,你可以把钱给我了吗?” “我现在手头没有钱,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很快就给你……” 郁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间白的刺眼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那位医生的话,还有乔安娜挑衅的样子,现在仍然历历在目,那张白纸黑字的DNA亲子鉴定书就摆在她面前,上面相似度高的惊人的数字,几乎让郁欢睁不开眼。 她原本还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幻想这一切都是假的,乔安娜只是利用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来威胁她,她甚至想到了如果这是假的,她要怎么去修理面前恶毒的女人,然而当事实摆在她的面前,郁欢才知道,一切都是如此的残忍。 乔安娜确实怀孕了,并且是沈亦晨的孩子,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郁欢的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张鉴定书,乔安娜站在走廊里,看着郁欢走的有些恍惚的身影,嘴角慢慢的勾出了胜利的微笑。 她没想到曾维亚这么有手段,不仅买通了那个医生,甚至连她怀孕的月份都改了。否则让郁欢知道了她实际上已经怀孕三个多月,那么一切的手段都白费了。 陶一璇赶到「首席」的时候,郁欢已经喝的有点多了,她还怀着孕,大着肚子坐在吧台上,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有些图谋不轨的男人已经在对她上下其眼了。 郁欢一见来人是陶一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面前的酒一股脑的推在了她的面前,指着那些酒瓶高声道:“喝!” “欢欢……”陶一璇担忧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一向谨慎的郁欢连孩子都不顾了? “一璇,你说,男人是什么?”郁欢摇着手上的酒,痴痴的笑着,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她从医院出来之后,忽然不想回家,她不想看到沈亦晨,更不想接触他。 有时候郁欢觉得自己活的很可悲,她知道了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却还要自己掏钱去摆平这一件事,她不知道自己维护的是沈亦晨,亦或是自己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感情。 或许没有这个孩子,她还能比较果断的放手,毕竟她不能接受自己爱的男人,这样背叛她。她可以容忍他不爱她,但是不能容忍他骗她, 但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记得那天在父亲那里,他对这个孩子有多期待,父亲的病已经到了晚期,随时都可能撒手离去,她不能说穿他的病情,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刻,郁欢忽然希望自己是个傻子,或是希望自己就此失忆,她活的真的好累。她知道父亲的重病,然而她要顾及父亲,所以不能拆穿他的良苦用心。她知道沈亦晨对她说谎,知道乔安娜怀了她的孩子,也知道乔安娜的真面目和她耍的手段。可是她要顾及沈亦晨的骄傲,所以不能说乔安娜用他们的床笫之私,当做要挟她的把柄。她要顾及自己的婚约,所以不能对沈亦晨说乔安娜怀孕。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独自承担。 “欢欢……”陶一璇看着她这样悲戚的样子,忽然心疼的落下了泪。 郁欢拿着酒杯,无力的笑了笑,说的有些凄凉:“一璇,我真的好累。” “欢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陶一璇看着她的样子,摸了摸脸上的泪,试探性的问道。 “没什么……”郁欢轻轻的摇了摇头,把视线转向陶一璇娇艳的脸,有些艰难的开口道:“一璇,你可不可以……借我两百万?” 她自己手上只有前几年帮人设计珠宝所获得的一百万奖金,对于狮子大张口的乔安娜来说,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她不能向父亲开口,只好向周边的好友借。 陶一璇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提高了声音道:“两百万?欢欢,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郁欢垂下眉眼,咬了咬唇,只是轻轻的说:“一璇,你不要问了,我一定会还你的。” “我不是怕你不还。”陶一璇皱起眉,她和郁欢是什么关系,况且郁欢又是什么家世,她难道还会怕她还不起吗?只是她奇怪,郁欢从来没有开口借过这么多的钱,什么事这么急? 陶一璇看着郁欢很难开口的样子,最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口答应下来,“我在国外经营酒吧的时候,还有点积蓄,两百万还是能拿得出来的,但是这些钱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再给你拿一些。” 她一边说,郁欢的眼泪就已经跟着掉了下来,陶一璇连忙抬手去帮她擦,却怎么也擦不尽。 她是太委屈了,只能把所有的愤懑和不满,都化作眼泪流出来,才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陶一璇看着还怀着孕的郁欢,五个月的身孕,却让她愈发的消瘦下来,并没有孕妇该有的丰润,反而脸上有些化不开的忧伤和凄楚。她不知道郁欢究竟出了什么事,但她隐隐能感觉到,这不是一件小事,并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定会酝酿成一件大事。 就像是在研究一个炸弹一样,当它的威力聚集到了某一刻,它就会脱离人们的掌控,将周边的人炸的血肉模糊。 乔安娜要的五百万里,剩下的两百万,郁欢去找了沈世平。郁欢的理由说的很简单,她有个朋友想要开公司,但是没有启动资金,所以想经过郁欢,以借贷的名义,向Sunnie借两百万。沈世平对于郁欢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在他的眼里,郁欢本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女子。 由于有些参赛者是由各大珠宝公司所选出的人才,Orland组委会忽然公布了一条新的规定,今年的比赛,特别加了团队协作,那些以公司名义参赛的参赛者们,需要团队合作设计出一个新提案。 原本凑够钱,郁欢就该去给乔安娜,而她也要给郁欢自己手上的照片母版,可是因为比赛这件事,郁欢一时间有些抽不开身,白天需要在公司和同事们研究团队设计,晚上又要回去搞自己的设计案。 沈亦晨看着渐渐消瘦下去的郁欢,深怕怀孕的她会吃不消,总是强行逼着她睡觉,然而郁欢却变得有些冷淡,不想从前对他那般巧笑嫣然,无论是从说话还是接触,他都发现,郁欢有些不一样了。 彼时沈亦晨并不知道,郁欢独自替他承受了多少,然而他也没有想到,当有一天,他对郁欢残忍至极的时候,他今后的后悔,几乎将他一再的推向崩溃的边缘。 - 漆黑的小屋里,乔安娜颤抖着手,拿起针管对着自己已经青紫的静脉,轻轻地扎了进去。 一阵恍若升天般的快感从心底传来,乔安娜几乎激动地全身发抖,浑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噬着一样,痒疼难耐,以至于她狠狠地跪在地上,在冰冷的地板上四处打滚,那种强烈的感觉却要把她吞没一样。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乔安娜颤抖着身子拿起电话,发抖的指尖按了几次,才艰难的把电话接通。 “乔安娜,老子现在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不要想着逃避或者拒绝,最好老老实实地给我答应。” “好……你说……”乔安娜浑身哆嗦着,话都说得颤颤巍巍,尾音都是一片颤抖。 “我要你去偷郁欢在Orland大赛上的设计稿。” —————————————————————————————————————————————————————————————————————————————————————————————————————————————————————— 哎,忽然觉得欢欢好累,已经不想虐她了,真是舍不得。 那啥,明天起,文就要全面进入大转折阶段了,于是,我会告诉大家,之后会有点虐吗?但是暖起来会特别暖吗? 之后小离会尽量万更,争取在这周把大转折呈现出来,亲们也给力起来吧,多多留言,今天的留言好多,开心~大家积极些吧~ 第一百零一章 你除了会偷和会卖,还会干什么?【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曾维亚的话让乔安娜心里一顿,颤抖的身子忽然镇定了下来,方才还真真晕眩的脑子,此时已经渐渐清明起来。 他刚刚说什么? 让她去偷郁欢的设计稿丫? “曾维亚!你疯了?!你当我是什么?小偷吗?”听了他的话,乔安娜顿时感到羞愤交加,提高声音尖叫着喊起来。 “妈的,你嚷什么?”曾维亚移开手机,皱着眉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这个该死的女人,快把他的耳膜都震破了媲! “我不会做这种事的!”乔安娜坐在床上,话说的很肯定。 曾维亚轻轻地嗤笑一声,轻蔑地讽刺道:“不会做?当初你偷客户资料的时候,不是很得心应手吗?现在在这装什么清傲?乔安娜,你除了会偷和会卖,你还会干什么?” “你!你这个混蛋!你王八蛋!”乔安娜被他的一番话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话都说得结结巴巴,连不成句。 曾维亚也不反驳,话锋一转,“我没记错的话,你手上的货,连一个星期都不够你用了吧?” 他的话说的悠闲而平淡,让乔安娜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脸上一片死灰,举着手机不说话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你要给我弄到郁欢的设计稿,乔安娜,如果你还想要‘货’,那你最好乖乖地听我的话,反正这种事,你做的不是很顺手吗?” “我没有!”乔安娜对着电话矢口否认,话说的却有些心虚。 曾维亚不置可否的哼了哼,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迅速的挂了电话。 乔安娜面如死灰的坐在床上,几乎是欲哭无泪了,曾维亚说的倒是轻巧,她又不是Sunnie的员工,去哪里能搞得到郁欢的设计稿? 手指无目的的在手机上滑动着,乔安娜看着那些名字一个个的划过,有各大公司的老板,走黑路子的“头”,政府官员,甚至还有法政机关的要员。那些都是曾经对她的身体和脸蛋着迷的男人,她跟着那些介绍人,每天出入各种饭局子,忍受着那些男人的淫笑和不轨的手,只为了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将他们全部都踩在脚下。 她没想到她的好日子过的这样快,还没有待她仔细的享受,就已经被她肆意的挥霍殆尽。 然而曾维亚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的一切都全部剥夺,甚至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乔安娜不停地翻着手机,这些男人现在对她已经没有半毛钱的利用价值了,又或者说,她已经对他们起不了任何的诱惑了。 像她认识的这种男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一个个削减了脑袋都想攀龙附凤的女人们。她早已在被Andy封杀的时候,就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总会有人代替她的秀,电视上也终归会出现更美丽的女人。 乔安娜忽然发觉事实是这样的残酷,不由得想起一句矫情的话。 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 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的翻着,一个名字从她的眼底溜走,乔安娜停了一下,迅速的翻回去,找到了那个名字。 Amy。 她曾经也是和她们在一起接活当平面模特的,家里有一个重病的母亲,还有一个有些弱智的弟弟,当初去当模特,也只是为了能赚钱为母亲治病,谁知道这条路如此难走,她也就没有再继续。 可是当初乔安娜也是帮过她的,在她母亲下病危通知的时候,还帮她掏过钱。 听说她现在在Sunnie给人当助理,但具体是什么人,乔安娜还不知道,可是有了她的帮助,她一定会事半功倍。 乔安娜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什么设计图,什么男人,都是放屁!她只要货!除了货什么都不值一提! -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Sunnie的大楼高层的灯已经灭的差不多了,只有二十四层的设计总监办公室的灯,仍然固执而坚持的亮着,郁欢正翻着一本十年前的珠宝时装杂志。 郁欢无意间发现,Orland设计赛上所出的主题,竟然和高考一样,也是有轮回反复地特征,大概有几年,就会出一些相似的题目,所以她在从过去的设计案上寻找灵感。 雕花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了,郁欢抬起头,沈亦晨手上拎着外套走了进来。 “回家吧?”他走到郁欢的桌前,垂首轻声问她。 “我现在不想回。”郁欢头都不抬的回答,话说的有些冷淡。 她心里现在对于沈亦晨有些抵触,总是不愿意去面对他,甚至有些逃避。 沈亦晨看出了她的淡漠,眉心微微的皱了皱,心下顿时有些气恼,伸手盖在了她正在看的杂志上。 他的手背宽厚,手指很长,指甲修的很干净,显得圆润而利落,骨节均匀分明,不像有些男人的手指那样粗糙,无名指上还戴着郁欢亲手设计的婚戒,那颗不大的钻石让郁欢有些晃神,这个戒指设计的很简洁,完全是依照她的理念,可是戴在他的手上,却显得那样相得益彰。 沈亦晨曾经对这戒指的抵触,她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她以为结婚的第二天,他很可能就把它摘了,扔在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落,以此来忘记他已经结婚的事实,没想到他居然还一直戴着,以至于她都没有太在意。 郁欢对着他那只好看的手看了很久,才慢慢地抬起头,有些不悦的问他:“你要干什么?” “回家。”他回答得简单而坚定。 郁欢把视线重新移回杂志,有些不耐的去推他按在杂志上的手,沈亦晨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抓的很紧,沉声问她:“郁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郁欢冷嗤。 沈亦晨看她带着嘲讽的表情,手上用了用力,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霸道而强硬的说:“你现在在怀孕,不能这样一直坐在那里工作,赶快跟我回家。” “放开我……”郁欢皱紧了眉,用力去拉自己的手臂,奈何沈亦晨抓得太紧,她完全挣不开。 沈亦晨却没有顺从她,从椅背上拿起她的外套给她披上,又拉起她的手腕,尽量不伤到她的拉着她走,郁欢用力的甩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几番挣扎后,郁欢有些急了,索性张口咬上了他的手。 “嘶……”沈亦晨停住脚步,疼的抽气,可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减缓。 郁欢不知道她是在逼他放开自己,还是用这种方法在宣泄自己心里憋得发疯的痛楚,只是用力的咬着他的手,丝毫不肯放松,甚至越咬越深,越发的用力,她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闭着眼睛,狠狠地咬着,沈亦晨也不松手,皱着眉任由她咬。 郁欢不知道自己咬了多久,直到牙根咬得都有些发酸,到最后已经完全咬得没了力气,才松开几乎有些僵硬的嘴,喘着气看他。 沈亦晨其实已经疼得心尖都有些发颤,却还是语气沉稳的问她:“咬够了?” 仿佛刚才郁欢要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一直不怕疼的猪蹄。 郁欢憋闷的瞥了他一眼,低头却看到了他手上那个深深地牙印。 她刚才是太急了,也太气了,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全凭着一心的愤恨,现在才发现她当时有多狠。 郁欢是咬在了沈亦晨虎口的位置上,最用力的地方在他的大拇指上,她的牙长得齐,整整一圈的牙印,倒是咬得精准,甚至有些渗出了血丝。 她自己看着都觉得疼,不知道沈亦晨是怎么忍下来的。 “你怎么不躲?”郁欢低垂着头,有些讪讪的说。 她以为她真的下口去咬,沈亦晨自然会松开她的手,那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谁知道他居然就一直皱着眉忍下来了。 “我知道你是有气,把气撒出来就好了。”沈亦晨松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被她咬得生疼的地方,却没有一点怨怪。 他这样,反而把她弄成不知好歹的小人了。 郁欢咬了咬唇,垂着眼闷声道:“疼吧?” “你说呢?”沈亦晨轻笑。 她下了那么重的口,怎么可能不疼?他起初也以为她只是咬一下,谁知道她还不松口了。可是他也能从她的力道中感受到郁欢有出气的成分,也就没有去推开她。 “那怎么办?”郁欢低着头,手指攥着自己的衣服。 沈亦晨看了看她,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邪恶的笑,忽然抓起她垂在身侧的手,张口咬在了她的手指上。 他的牙齿在她的指尖上轻轻地啮咬着,他也不用力,反倒像是老鼠一样啃着郁欢的指尖,让她觉得有些痒,又有些酥酥麻麻的疼。 沈亦晨惩罚够了,看着她有些懊恼的脸,却忽然伸开双臂,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在她耳边闷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不说?” 她要怎么说? 郁欢无力的把头抵在他的胸口,有些飘渺的说:“没事,最近准备大赛有些累了……” 她确实是累了,她还怀着孕,月份越来越大,她也就越来越吃力,既要准备设计案,还要抽空去做产检。而那些咒语一样的话,每天都萦绕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她觉得身心俱疲,只想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让她能好好的睡一觉。 沈亦晨听着她疲乏的声音,手在她的长发上抚摸着,有些心疼的说:“等赛事一过,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在家安心准备待产。” 那些同事看着郁欢怀着将近六个月的身孕,还要每天往公司跑,尽心尽力的和他们一起准备团队设计案,心里自然是又钦佩又心疼。 郁欢太要强了,对于一件事,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定要做到百分之二百的好。 沈亦晨和她拉开一段距离,抚了抚她眼底的青影,又在她的脸颊上摩挲了一阵,这才牵起她的手,有些玩笑的揶揄她,“既然刚刚都咬过我了,那今晚就不给你吃肉了,让你吃一盘的青菜。” “我又不是兔子……”郁欢白他,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忘了吧,等她把钱给了乔安娜,拿到那些母本,让她没有威胁沈亦晨和Sunnie的把柄,她就要把这些所有的不堪都忘记。 其实郁欢已经找人盯上了乔安娜,等她把钱给她之后,她会让那些人密切关注乔安娜的行踪,直到她出了国为止。 如果她不出国,那么,郁欢就不能再这样坐视不理。乔安娜像是一颗埋在她身边的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将她的生活炸的鲜血淋漓。 随着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郁欢对于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就越来越紧张,她不能让这有一点闪失。 如果乔安娜最终不肯出国,那么她就要用强了。 郁欢垂下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眼底有鲜见的坚定与冷硬。她从不把自己标榜为什么善男信女,从前她也只是比较淡然,总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所以愿意后退一步。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允许别人在她的底线上肆意践踏,任何事,一旦超过了她的底线,她就不会再容忍。 沈亦晨察觉到她有些出神,伸手在她的下巴上捏了捏,嗔怪道:“让你回家呢,怎么还走神了?” “嗯?”郁欢抬起头,看着沈亦晨浅笑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夜风有些微凉,郁欢裹着沈亦晨的外套,站在地下车场的外面,等着他取车。 直到上了车,郁欢才忽然想起来,她把设计稿留在办公室忘了拿。扣着安全带的手一滞,郁欢抬起头,有些迟疑地问他:“要不要再回去取?” “不用了。”沈亦晨伸手帮她系好安全带,又安抚道:“办公室的钥匙只有Amy和你有,放心吧,没事的。” 他的手从她的肩上带过,郁欢忽然拉住了他的手,眼里有些期待和兴奋,“亦晨,Orland每一年都会设有一千万的奖金,你说我会不会有幸能拿到?” “当然。”沈亦晨微微一笑,在她的鼻子上亲昵的点了点,“我们郁总监出马,一千万根本不在话下。” “什么呀……”郁欢皱眉,抬手挥开了他的手,认真的想起来,“我是想说,如果我真能拿到这笔奖金,你说我要做些什么呢?” “钱是你的,当然随你支配了。”沈亦晨系好安全带,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如果你不想在Sunnie工作的话,用这些钱开个自己的公司也不是问题。” “不如这样吧……”郁欢忽然娇笑起来,眼里有了一丝狡黠,“我用这一千万包养你,你做我的小弟怎么样?” 沈亦晨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顿时觉得头顶有乌鸦飞过。 他一个享誉国际珠宝公司的总经理,居然要被人用一千万包养了?说出去让他情何以堪? “从此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你说好不好?”郁欢故意忽略沈亦晨越来越难看的脸,伸手在他的肩上宽慰似的拍了拍,“男人,你在家里扫房子,大爷去给你打天下。” 沈亦晨看着她,没好气的说:“那我干脆帮你把孩子也生了吧。” “好啊!你如果能帮我来大姨妈,那就更好了。”郁欢眼里的兴奋越来越高涨,就差拿个大鼓欢天喜地的敲起来了。 不用怀孕,不用挺着大肚子,也不用来大姨妈,多么幸福的事情。 那个不痛,月月轻松啊! “郁欢!”沈亦晨黑着一张脸喝她的名字。 这个女人还没完没了了,越说越离谱,还来大姨妈……她现在在怀孕,每次和她在床上的时候,他还得忍受大姨夫的痛苦,她还好意思说大姨妈! 郁欢轻轻地撇撇嘴,什么呀,一点幽默细菌都木有来着,扫兴~ 不再和他玩闹,郁欢严肃起了脸,对沈亦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一直很想去马尔代夫,如果这次能取得亚洲赛区的第一名,等我生下孩子,我们就去马尔代夫好不好?” 马尔代夫现在已经成为了未来一百年有可能要消失的旅游胜地,所以她一定要赶在马尔代夫消失前,去体会一下。 “你如果想去的话,即便不拿奖金,我们也可以去……” 郁欢摇头,眼里有着难以动摇地坚定,“我想以我自己的能力。” 沈亦晨看着她固执的样子,自知改变不了她的执着,也只好听之任之,轻轻地抱了抱她,“好,都听你的。” 被抱住的身子微微一僵,郁欢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时候,沈亦晨竟然也会这么顺从她,都听她的话了? - Sunnie大楼里早已全部熄了灯,只开着应急灯的二十四楼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在这个漆黑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空灵和幽寂。 一束手电筒的光从每一个办公室的牌子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其中的一间。 设计总监办公室。 女人轻车驾熟的拿出一串钥匙,像往常一样,泰然自若的打开办公室的门,举着手电筒进去,又仔细的关好门。 她先是在桌面上翻了一阵,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转而又去从旁边的玻璃柜里翻腾起来,不甚明亮的手电筒在办公室里找来找去,女人翻来覆去的找着,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清秀的脸上有了一些懊恼,难道是拿回去了? 轻轻地咬了咬唇,她把桌子上的东西回归原装,拿起手电筒,正要出去,却被休息间桌上的一叠图纸吸引了视线。 女人蹑手蹑脚的推开虚掩着的门,拿起那一叠图纸翻看了一下,最终停留在了最后一张上。 印着SunnieLOGO的设计纸上,一个精致的戒指和项链被画在正中间,纤长的手指翻过背面,上面是对于设计图的注解,底下还标有名字。 Oriental・Flower 郁欢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拿出手机对着设计图反复拍了几张之后,又将那一叠图纸放好,轻手轻脚的锁好办公室的门。 一出Sunnie的大楼,女人就拿出手机迫不及待的拨了一个电话,“东西我已经搞到手了,你也该信守承诺,按我们事先约定好的,给我预约全国最好的脑科专家,还有你说的那两百万,什么时候才能到我的户头?” 对方轻轻一笑,甚是满意地说:“做的不错,东西你先保存好,等我准备好了钱,自然会联系你,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 呜呜,原本想在这周把大转折发完的,结果整理了一下才发现有点多,亲们,对不住了,不过不会很久了~ 《致青春》真的很好看,赵薇是个有头脑的电影人。开放式的结局或许能给大家一个想象的空间,但是我想大家还是更期待一个明确而美好的结局。 其实爱情很容易,只不过道路有些坎坷~ 第一百零二章 这一下,她真的成了杀人犯【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对方轻轻一笑,甚是满意地说:“做的不错,东西你先保存好,等我准备好了钱,自然会联系你,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女人听了对方的话有些急了,“那得要什么时候?我很急需这笔钱,我妈等不起啊……丫” 对方有些不耐的打断她,“你嚷嚷什么?我都没急,你急个什么劲?你把东西保存好,一切准备好了,我自然会通知你的,就这样。”那人说完,不给女人一秒钟反驳的机会,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漆黑的夜里,女人有些怔愣的攥着手机,夜风缓缓吹过,她轻轻地打了一个颤,反复的在心里为自己推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刚好需要这笔钱而已,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都没有…… - 乔安娜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手扔到床上,光着脚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抬手放在曾维亚的腿上,嗲声道:“维亚,你为什么不自己设计?而要去拿郁欢的?凭你的能力,未必会比她差……媲” 其实她很清楚曾维亚有几斤几两重,即便他读的是国内最好的工业产品设计的大学,但怎么能比得过在外留学,又极有设计天分的郁欢? 她这么说,也无非是给他戴个高帽,讨好奉承一下,说不定曾维亚心情好了,会多给她一点货。 曾维亚对她的马屁丝毫不领情,反而抬手挥开了她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反口讽刺道:“用不着给老子说大话,老子不傻,你这话里几分真假,我还分得出来!” 她那点小心思,轻易就被曾维亚拆穿了,乔安娜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倒是曾维亚,忽然来了耐心,竟然开始给她说起来,“Sunnie的几个参赛者的设计风格和理念,我都认真研究过,他们的水平并不与郁欢相差太多,只不过他们当中有人心高气傲,目空一切,设计的太浮夸;有人太过拘谨,畏首畏尾,设计的太保守;有人太过浮躁,设计的太凌乱。只有郁欢的主题明确,心思缜密,既不高傲,也不卑微,既没有迎合,也没有抗拒,不卑不亢的态度,与这一次的主题刚好吻合。” 是的,郁欢的设计太过精致,在曾维亚通过各种路子搞来的亚洲设计者名单中,没有一个能压倒郁欢的设计风格和设计理念。 而在华人设计师里,只有两个人是能与她相提并论的,一个是沈亦晨,另一个是美籍华人,Caorline公司的总经理,向锦笙。而他们两个早已在几年前就参加过Orland设计大赛,并且分别夺得了亚洲分赛区和欧洲分赛区的桂冠,已经没有了重复参赛的资格。 曾维亚若是想东山再起,重新赢回自己的名誉,并且拿到那一千万的奖金,不用点下三滥的手段,以他的水平,连中国的大门都走不出去,更别提在亚洲和世界了。 曾维亚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不着痕迹的瞟了乔安娜一眼,等他拿到了郁欢的设计案,面前的女人也就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 其实乔安娜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懂,但还是似懂非懂解的跟着点头,一副甚是明白的样子。曾维亚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样子,心里愈发的鄙弃起来,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烟,悉数的将烟雾喷在她脸上。 他抽的不是什么好烟,味道浓烈而干燥,呛到了乔安娜的眼里,眼前一片酸涩氤氲,熏得她只想落泪,张了张嘴,嗓子里也吸进去了一些,嗓子眼痒的想要咳嗽,却又怕惹恼了曾维亚,硬是强忍着,憋得脸上一片绯红。 曾维亚看着她脸和眼睛都是一片红,想咳又不敢咳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大爽。 他现在就是以羞辱乔安娜为乐趣,这个曾经一度春风得意,把自己的未来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的女人,他要亲眼看着她生不如死。 “东西拿到了?”眯着眼睛吸了口烟,曾维亚有点冷冽的问。 “嗯嗯!”乔安娜的忙不迭的点头,捂着嘴怕自己咳嗽出来,缓了好一阵,她才试探性的问:“维亚,我答应了那人,事成之后会给她两百万,你能不能……” 她不是一个会存款的女人,总是有多少花多少,以前赚下的钱也给了曾维亚买货,哪能再掏出两百万给Amy? 曾维亚看着乔安娜紧张的脸,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轻轻地捻灭了烟,嘴角挂着一抹痞笑,让乔安娜有一瞬间的晃神,仿佛看到了他们初恋时的男人。 “只要你能给我拿到设计稿,这笔钱,我可以帮你掏。” 没想到曾维亚这么好说话,乔安娜在心里舒了口气,正想要谢他,曾维亚却笑了笑,接着道:“前提是,你必须在床上把我伺候爽了。” 在他看来,乔安娜虽然滥,但是的确是个***,况且他也不爱在外面找那些女人,既然身边有了,他也就勉强忍一忍。 “那我的货……”乔安娜抬眼,小心翼翼的问他。 曾维亚冷笑一声,起身下床拿出一个小盒,又拿出一张锡箔纸,在上面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又拿起一根卷的又紧又细的纸卷,走到乔安娜面前。 “你这次做的不错,这个算是给你的奖励。”他轻轻地微笑起来,抬手在乔安娜的发上抚摸了一下,乔安娜竟看得呆了,她突然发现,曾维亚原来长得也是这么帅,只不过没有沈亦晨骨子里那种高贵和傲气,大约是因为这两年的经历,曾维亚笑起来有些狠,这一刻又不失温柔。 乔安娜低下头,看了看那张锡箔纸上的粉面,曾维亚把手上的纸卷递给她,又拿起打火机,在底下加温,“你只管慢慢的吸,这可是新货,我都不舍用。” 锡箔纸上的粉面渐渐变成了流质,乔安娜咽了咽口水,手指有些颤抖的把纸卷对在锡箔纸上,闭上眼慢慢吸食起来。 心里像是有升天般的快感一样,乔安娜越吸越觉得心里畅快至极,仿佛每一个毛孔都为之打开了一样,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血液在血管中肆意的奔腾。曾维亚看着她心醉神迷,心里阴冷的像十二月的寒冰。 “安娜,你还在怀孕吧?”乔安娜还吸得爽快,曾维亚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时候的乔安娜哪还顾得上怀不怀孕,匆匆的点了下头,继续着她升天般的感觉。 脑子里已是一片虚无飘渺的乔安娜,没有听到曾维亚喃喃了这样一句话。 “这个孩子活不了的,我不会让它活的……” - 按照乔安娜事先吩咐好的,Amy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她所说的那个废弃的小阁楼。 那是一个三年前就被划为拆迁范围的危楼,地处璟城郊区还要偏远一些,大约在和邻城相接的地方,因为房主和政府之间有些争执,所以一直没能有确切的拆迁赔付协议下来,这件事就一直拖着,那废楼一直没有人去,倒是隐蔽得很。 Amy到那里的时候,乔安娜正坐在二楼阳台上的一张烂沙发上,翘着腿等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Amy以为自己是认错人了。 面前的女人早已不是当初的名模Joanna了,没有了从前的风光无限,也没有了后来成名之后的颐指气使。她的脸上一片蜡黄,即便是用厚重的粉底遮盖,也掩不住眼底重重的黑眼圈,眼窝深陷,她化了很浓的妆,却没有了从前妖冶妩媚的感觉,反而是让人心生厌弃,像是一个堕落的风尘女子一样。最重要的是,她比以前还要瘦,而且瘦的很不正常,像是营养不良一样的皮包骨。她穿的还是三年前的一条贴身连衣裙,此时却有些松垮。 “来了……”乔安娜轻轻笑了笑,颚骨处便陷下去一个坑,让Amy看的简直是毛骨悚然。 “Jo-Joanna……”Amy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句,声音里满是害怕的畏惧。 乔安娜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听说乔安娜之前似乎伤了她们经纪公司的大老板,后来总经理和总监结婚,她连最大的靠山也失去了,就因为这些,她才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的? “别怕。”乔安娜“咯咯”的笑起来,却让Amy浑身汗毛倒立,连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慌乱地说:“东西我已经带来了,你,你快把钱给我,我,我还有事……” 面前的女人简直就像个疯子,实在是太恐怖了,Amy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完成交易,拿钱走人。 “着什么急?”乔安娜从沙发上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她面前,伸手想拍拍她的肩,却被Amy猛地躲开了。 “你快把钱给我,我马上就把东西给你,我还要走呢!”Amy有些急了,紧紧地攥着手机,提高了声音道。 “你把东西给我看看,否则我怎么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你先把钱给我看!”Amy心里越来越不安,她忽然怕乔安娜是在耍她,根本没有所谓的两百万。 郁欢最近一直在筹钱,她的五百万还没有拿到,她去哪里再找两百万给面前的女人? 乔安娜看着固执而慌乱的Amy,心里忽然有些暴躁,浑身像是有虫子在啃噬着她的**,颤抖的对Amy伸出自己的手,乔安娜低哑着嗓音厉声喝道:“快把东西给我!” Amy看着陡然变色的乔安娜,心里越来越怕,她已经能确定,乔安娜根本没有拿钱,或许只是在骗她。 心里愧疚腾然升起,Amy急的几乎有些想哭,她怎么能一时被乔安娜的巧言令色所迷惑,听从了她的话,相信了她会给她钱,会帮母亲治病,所有就违背良心的去害总监? 总监对她那么好,知道她家里有病人,总是照顾她,让她早点下班,甚至让财务上给她加薪,她怎么能一时就鬼迷心窍了呢? Amy越想越后悔,把手背在后面,慢慢的后退,颤抖着声音说:“我……我没有……没有……” 乔安娜的脸早已变了,她知道自己是毒瘾上来了,可是如果不在毒瘾发作之前拿到东西,那Amy就会借机跑掉,她就再也没机会搞到郁欢的设计案了。 脑海里的理智还没有完全被毒瘾淹没,乔安娜忽然一把扯住Amy的头发,用力的去撕扯她的手,想要夺下她的手机。 “啊——你放开我,好疼,救命啊——” 此时的乔安娜眼里已是一片猩红,面容扭曲的撕扯着Amy,甚至拿指甲去抠她手上的肉,然而她攥的太紧,乔安娜的指甲已经在她的手上抓出了血,却怎么也掰不开。 “你松手!”乔安娜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疯狂,她的毒瘾已经越来越厉害,身上那种被啃噬一般的感觉,几乎让她的思维就此被砍断。 Amy还是不松手,乔安娜急了,拉起她的头发,用力的将她拖在阳台上的那座烂沙发上,她现在已经完全没了思考,脑子里一片混沌,她看着眼底的女人,忽然就变成了郁欢的脸,乔安娜越看越恨,把Amy死死地按在沙发上,忽然扬起巴掌,对着她的脸狠狠地掴去,一边抽打,还一边厉声骂着:“贱人,让你抢男人,让你跟我抢男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大约是一只手打得不够过瘾,乔安娜用膝盖抵在Amy的胸骨的位置上,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起来,没有几分钟,Amy就已经在乔安娜疯狂的巴掌下被打的神志不清,脸上红肿一片,眼角发青,满嘴都是鲜血。 “把东西给我!”乔安娜拉起Amy的衣襟,对着她的脸歇斯底里的吼起来,Amy费力的睁了睁被打的肿起来的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使劲将乔安娜推开,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想要跑,她脑子被打的一片懵,一时找不到方向,竟然往门口相反的阳台上走去。 乔安娜被她推得向后踉跄了两步,站定后才看到她想跑,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夺她的手机,Amy看她冲上来了,心里一慌,想要跑,却被脚下废弃的电线绊了一下。 那阳台早已在周围楼房爆破时被震得松动了,Amy的身子向后栽去,撞到了阳台上,却直接把阳台上的墙体撞得坍塌了下去,人也跟着飞了出去。 她听着Amy失声尖叫着:“啊——” 乔安娜的身子猛然被钉在了原地,毒瘾好像瞬间消失了,她怔愣的看着已经塌了一块的阳台,眼前早已没了Amy的身影,几秒之后,忽然从楼下传来了“砰!”的一声,乔安娜的身子陡然一震,下一秒浑身都颤抖起来。 她像是一个丢了魂的木偶一样,僵直的走向阳台,慢慢的低下头去看,Amy脸朝地趴在地上,脑子下面是一片鲜血,身下是阳台塌陷时的碎石。 “滴答滴答啦……”一阵悦耳的铃声忽然响起来,乔安娜吓得浑身一抖,闭着眼喘了好几口气,才低下头,看向脚下那只Amy的手机。 一个温柔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着,妈妈…… 乔安娜看着那两个字,眼泪忽然就汹涌的流了出来,她不想这样的,她不想的,她没有想过要打Amy,更没想到她会掉下去,她是被毒瘾发作害的没了心智,这一下,她真的成了杀人犯了…… 永远,也抹不掉这个代名词…… 她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到底是谁把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杀人,吸毒,陷害,用各种手段,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乔安娜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流了多久的泪,只是那个铃声响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直到对方的希望渐渐磨灭,才不甘心的不再打电话,乔安娜才咬了咬唇,抹掉脸上的泪,捡起地上的手机,装在包里,匆匆的下了楼。 经过那个不知道该叫做人体还是尸体的地方时,乔安娜顿了顿脚步,甚至连上去试探呼吸的勇气都没有,匆匆离开了现场。 没有人注意到,二楼的一个角落里,遗漏了一只Chanel的耳环。 那是沈亦晨和乔安娜在一起的第一年,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 那时已经接近冬天的开始,Amy死的第三天,才有从哪里路过的人发现了她的尸体,报了案。 Sunnie上下都掀起了不小的风波,郁欢执意要和沈亦晨去看看Amy,她看着法医掀开白布,Amy几乎黑紫的脸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她死前一定被人打得特别狠,脸上一片红肿,甚至连眼睛都挤在了一起,她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砸到了阳台上掉落的碎石上,脸上到处都是被划过的痕迹,鼻骨被砸断了,显得有些变形,整个人凄惨的让人不忍直视。 几乎是在白布掀开的一瞬间,沈亦晨就连忙捂住了郁欢的眼睛,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颤抖的身子。 Amy的母亲在太平间外面声嘶力竭的哭嚎着,一片悲恸。 从医院回来之后,郁欢高烧不退,大病了三天,况且又在怀孕,很多药都不能用,沈亦晨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一直到第四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抱住沈亦晨嚎啕大哭起来。 Amy虽然在郁欢身边没有待多久,但是却很尽职尽责,工作又很麻利,很讨郁欢的喜欢,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就香消玉殒。 郁欢没有忘记还要给乔安娜钱的事,怀孕六个多月,她格外的嗜睡,那一天很早的时候,她给乔安娜发了短信,约她出来见面,想要快点结束回家睡觉,却没想到,这一面,让她再也睡不着了。 ——————————————————————————————————————————————————— 咳咳,其实在最初的设定中,乔安娜并没有这么坏,但是考虑到曾维亚和沈亦晨两个男人的骄傲和感情,最终还是将她推向了深渊。我知道很多人现在非常非常憎恨这个女人,就连我自己写的时候,也觉得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与世界上,真是可怕。 可是事实终归是这样,总有邪恶的一方,沈同学也要认清了人心问题,不会再为这样一个女人渣了。 这两章对她用得篇幅有点大,只是个过渡而已,亲们忍住反胃的赶脚,等着虐她吧。 请亲们先理解下,鞠躬,爬走~ 第一百零三章 最不堪的女人【虐渣女,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这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你近期就可以去提钱了……” 仍然是上次的阿米尔咖啡厅,郁欢冷着脸,手下压着一张薄薄的支票,眼神凌厉的看着对面的乔安娜。 不过一段时间不见,她比上次看上去还要糟的多,头发枯黄,整个人苍悴的神色都要靠浓妆去掩盖,特别是她现在瘦的厉害,让人看上去有些毛骨悚然。郁欢留意到了,乔安娜看她的时候,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在躲闪,像是在怕什么。 是怕她把事情告诉沈亦晨,还是怕她不给钱媲? 郁欢蹙了蹙眉,有些不明白。 乔安娜听了她的话,马上伸手去拿那张支票,郁欢却一把扣住它,语气更加冷了一分,“那些照片的母版呢?” 乔安娜没想到郁欢还记着这事,有些不情愿的从包里慢悠悠的掏出一个优盘,推到郁欢面前,“都在这了……” 郁欢拿起那个优盘仔细的看了看,装进包里,又对她道:“这个东西我回去会验,如果不是母版……”郁欢的话说了一半,故意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钱我给了你,你也该按照你之前说的话,离开中国。” “当然。”乔安娜正了正脸色,看郁欢的手松了松,急忙迫不及待的去抢,仿佛生怕郁欢反悔一样。 她以前最红的时候,拍一支广告也不过三十万,这些钱可是它的十倍都不止。 不过是一张轻飘飘的纸,居然就含了五百万,乔安娜捏着那张支票,居然有些感到不真实,反复地去看,才确认了一下。 那种昏睡的感觉又来了,郁欢有些疲乏的按了按太阳穴,她现在看乔安娜多一眼都觉得反感,眼前的女人早已没了当初的风华,现在落魄而堕落的样子,不知道是该让人可怜,还是让人同情。 “我还有事,你自己慢慢享受吧。”郁欢拿起身侧的包,慢慢扶着桌子站起来。 她还怀着孕呢,跟面前的女人纠缠那么多,简直是影响宝宝的成长。 乔安娜看着郁欢一身浅灰色的Chanel新款,外面套着一件淡粉色的防辐射服,倒是准妈妈气十足,既有豪门贵妇的高贵,又有一种甜蜜和满足。 乔安娜目光灼灼的看着郁欢离去的背影,眼里既有艳羡,还有不甘。 “嘀嘀……”手机忽然响了两声,乔安娜拿起来,是曾维亚打来的。 “我就在外面等你,拿到了钱,赶快跟我走!” 乔安娜有些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她为什么还要跟他走?回去做什么?继续吸毒?继续帮他做坏事,助纣为虐?继续在床上任他羞辱?就这样没有尊严没有下限的呆在他身边? 她不要这样,她不要…… 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偷郁欢的设计稿,害Amy死亡,现在还要继续在他身边,她不要这样的生活! 仿佛是一瞬间的,乔安娜忽然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感到极度的唾弃。她在没有毒瘾的时候,就是一个表面正常,心里已经腐烂的“正常人”,而在毒瘾发作的时候,就是由内到外,都是一个可怕的人。 她不想在这样,她受够了曾维亚,她要逃! 乔安娜想了片刻,忽然一把抄过自己的包,向门外跑去。 “郁欢!” 乔安娜追出去的时候,郁欢正站在马路边上等红灯,她今天来见乔安娜的事很隐蔽,所以也没有让车来送她。 郁欢闻声回过头,看到乔安娜穿着五厘米的鞋,噔噔噔的向她跑来,秀丽的黛眉下意识的皱了皱,郁欢心里有些怀疑起来,她不是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吗?现在都该三个月了,怎么还跑得这么起劲? 乔安娜很快就追到了郁欢,喘着粗气站在她面前,郁欢也不说话,抿着唇看她。 这个女人又要做什么? “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乔安娜一边喘气,一边有些乞色的看着她。 “做什么?”郁欢忽然警惕起来,她有什么能帮乔安娜的? “你可不可以……送我出国……”乔安娜的眼神里有些乞求,眼底氤氲着。 这算什么?鳄鱼泪? 郁欢嫌恶的看着她,冷声道:“乔安娜,你别得寸进尺,我给了你五百万,你完全可以用这笔钱出国!” “我……” 信号灯由红转绿,郁欢回头看了看两边停住的车,抬步就要过去,却被乔安娜拉住了手臂,“郁欢,我求你了,你帮帮我,或者,或者我把这五百万还给你?你只要帮帮我就好……” 帮她,离开曾维亚。 郁欢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愈发的疑惑起来,乔安娜是疯了?费了那么大劲跟她要钱,现在又不要了…… “我没工夫跟你玩,我还有事。”郁欢一把甩开她的手,拉了拉自己的包,向着斑马线走过去。 乔安娜没有看到,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破旧大众停在那里,曾维亚手里还握着手机,方才她和郁欢的话,他已经完全听到了。 没错,乔安娜刚才忘了按下挂断。 眼见郁欢就要过去了,乔安娜有些急了,想要冲过去拦住她,绿灯却已经剩下了五秒。 乔安娜咬了咬牙,还是抓紧步子想要追上去。 曾维亚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忽然心里涌上来一股憎恶和愤恨,这个女人,在那样害过他之后,居然还想要逃离?! 乔安娜不知道自己听到那声车响的时候,脑子里是什么反应,她看到对面那辆熟悉的破大众的车窗缓缓放下,曾维亚阴沉着脸,满眼阴鸷的坐在车里,死死地盯着她。 她刚跑在斑马线的中间,猛地定住了步子,看着曾维亚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很明白,如果这次跟他回去了,自己就再也没有能好好生活下去的机会,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却没有看到已经成了红灯的信号灯。 “哧――”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淹没了她全部的思绪,乔安娜转过头,眼睁睁的看着那辆疾驰而来的轿车,直直的向她冲了过来。 她想躲,可是曾维亚还在对面等着她,如果她跟他回去,只能是更加的生不如死。 她听着那司机反复不停,焦急的按着喇叭,她的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直到被飞速而来的轿车重重的带起,整个人都撞到了它的挡风玻璃上,又向下滚了两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模糊中似乎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腿上和小腹上是一阵锥心的痛,脑子里仿佛又回到了她和曾维亚初见的时候。 一如今天这般明媚的阳光,曾维亚穿着不甚名贵的西装,有些羞涩的站在她面前,说是要帮Sunnie挑一个模特,他纤长手指在一排小模特划过,最后停在了她身上。 然而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郁欢听到撞击的声音,下意识的回过头,乔安娜躺在血泊里,那辆肇事的车,早已在方才就跑了。 郁欢的脑子里轰鸣了两秒钟,第一反应,竟然是想到乔安娜还怀着沈亦晨的孩子。 曾维亚看着郁欢跑到乔安娜身边扶起她,大声的对着周围呼救,却没有人来帮他们。 周身都是一片冰冷,他仿佛是溺在了冰冷的海水一样,脑子里阵阵的刺痛,眼前是一片一片的黑暗,许久之后,他才拿起手机,拨了急救电话,声音嘶哑地说:“你好,这里是秦安路,发生了一起车祸,请你们快点派救护车来……” - 乔安娜被撞得很重,流产是必定的,腿骨被压得粉碎性骨折,下半生只能靠着轮椅或者假肢过活。 沈亦晨接到郁欢电话的时候,她在那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反复不停的说:“出车祸了,你快来……”他以为是郁欢出了事,扔下手上的工作,连忙赶到她所说的医院,却见郁欢一身浅粉的防辐射服,早已是一片血污。 瞳孔猛地紧缩,他仿佛又想到了那日郁欢出事,快步跑到她身边,拉住她焦急的大喊:“你怎么弄成这样?伤到哪里了?不是不让你出门的吗?怎么会出车祸呢?” 郁欢抬起迷蒙的眼,看了他半晌,才回过神来,扑进他的怀里大声哭起来:“是乔安娜,她被车撞了,还流产了……” 乔安娜?被车撞了?还流产?沈亦晨的心里越来越疑惑,郁欢怎么会和乔安娜在一起? “乔安娜的家属是哪位?”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对着走廊大声喊道。 沈亦晨扶着郁欢向她走去,那个医生摘了口罩,对他们说:“你们是乔安娜的亲属?” 郁欢和沈亦晨面面相觑,看了看,郁欢才僵硬的点了点头,“我是……她姐姐……” “哦。”医生看了看她,继续道:“你妹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现在要做引产手术,她之前做人流手术的次数至少在四次左右,子宫壁已经十分薄弱,再加上这次被剧烈的撞击,子宫受到极大的损伤,以后几乎没有怀孕的可能性……对了,她的性生活方面……可能不是很注重,有一些炎症,那个,还有一些常见的……性病……” 沈亦晨不知道自己对医生后面的话听没听见去,只是从她说到“四次人流手术”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已经是一片混沌,什么都意识不到了。 他回想起那天清晨起来,看到床上的那一抹鲜红,忽然觉得那样可笑和讽刺。 郁欢显然也被医生这番话吓得不轻,甚至忘了反应,她回头看了看沈亦晨,却见他眼底一片死寂,痴痴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抓了抓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却是一片冰凉。 “她现在要做引产手术,麻烦你们签下字……”那医生把手上的东西递在他们面前,沈亦晨才慢慢的回过神,看着那上面白纸黑字刺眼的题目,忽然一把挥开了那个纸板。 拉住郁欢后退了一步,厉声对医生喊道:“我们不认识她,她跟我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他说完,不理会医生诧异的反应,拉起郁欢大步的走出医院。 医生嗔目结舌的看着他们离开,手里还举着那张手术同意书,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给我吧……” 那医生抬起头,一个面容沉静,眼底有着懊悔和阴鸷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 “你是……”医生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迟疑地问。 “我是她丈夫!” - 流产,炎症,甚至还有性病……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肮脏的女人? 沈亦晨一路大步,脑子里还被那医生的话震得嗡嗡作响,直到两个人坐在车上,郁欢看着沈亦晨一脸的凛冽和薄怒,心里又慌又怕,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有些急的问他:“亦晨……” 沈亦晨听见她的声音,才缓缓地转过头,眼底一点一点的浮现出焦距,自嘲的牵了牵嘴角,低哑着叫她的名字:“欢欢……” 他这么一声,忽然把郁欢的眼泪都唤出来了。 她从未听过沈亦晨这么叫过她,声音里有颤抖,有可悲,还有着懊悔和自嘲。 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能容忍这么低贱又卑劣的事,发生在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身上。 “亦晨……”郁欢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着,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想要把自己所有的能量都给他。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比如当初的客户资料失窃,比如Sunnie的那场火灾,比如郁欢那次险些流产,还有Amy的死…… 沈亦晨这才看到郁欢身上还有肮脏的血迹,低哑着嗓音说:“这是她的血?” 郁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抬起头闷闷的点了点。 “脱了!”沈亦晨低喝一声,忽然抓住郁欢,两把将她身上的防辐射服撕扯下来,像拿了一个烫手山芋一样,迅速扔出了车窗,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 “亦晨……”郁欢紧张又心疼的看着他赤红的双眼,伸手去拉他的手,却被他避开了。 “郁欢,别碰我……”沈亦晨隐去眼底的挫败,低哑着对她说。 郁欢看着他这样,心里忽然心疼得无以复加,极力的按住自己颤抖的手指。 沈亦晨将她送回家,就一言不发的回了公司,临走之前,还不忘仔细的叮嘱她,回家一定要洗手,还有洗澡。 - 孟靖谦赶到首席的时候,沈亦晨已经喝了不少酒,可是却仍然清醒得很。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句关切而又担忧的声音,“亦晨……” 沈亦晨闻言抬起头,喑哑着叫了一句,“靖谦……” 孟靖谦还从没见过沈亦晨这么颓败的模样,满脸的挫败还有对自己的质疑,双眼通红,就连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已是一片凌乱,领带被胡乱的拉扯开,那件Armani的外套像一件烂抹布一样被扔在一边。 “沈亦晨……”孟靖谦放在他肩上的手用力的握了握,沈亦晨却只是牵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他的面前放的是一杯琴酒,其实他并不喜欢烈酒,在荣凌的三申五令下,他们几个早已被调教的生活极有规律,轻易不碰伤胃伤肝的东西,就连烟都很少碰。 “靖谦,你说,女人的落红,是不是会骗人的?”沈亦晨摇着面前酒杯里的酒,有些恍惚的问他。 “落红?”孟靖谦喃喃道,忽然想起了那个女人,记忆里,他们的新婚夜,他也没有见过…… “郁欢骗你了?”孟靖谦皱眉,语气冷淡了下来。 沈亦晨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我早该想到,她一个混那种场子的女人,怎么可能出淤泥而不染,那三年没跟她发生过关系,并不代表她就没和别人发生过,甚至还打胎,还有……那种病……”沈亦晨说着,眉头越皱越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憎恶。 “你说的,是乔安娜?”孟靖谦忽然明白了,继而恍然大悟。 沈亦晨冷冷一笑,拿起酒杯一口将杯里余下的酒喝了个见底,又重重的将被子放在桌子上,“最可笑的是,我居然还以为她是第一次……” “她骗你?!”孟靖谦提高了声音,语气里有了一丝难掩的气愤和怒意。 “靖谦,你说,人喝过酒之后,真的会什么意识都没有,第二天什么都想不起来吗?”沈亦晨把视线转到他身上,有些疑惑的问。 “其实这也不一定。”孟靖谦松了松领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又继续道:“其实虽然喝多了,但是做了什么还是有意识的,就算是记得不清楚但是也不至于像失忆了一样,完全忘记。” 沈亦晨细细的咀嚼了一下孟靖谦的话,他那时候确实是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和平时醉酒的情况并不一样,而是浑身瘫软,虚乏无力,只是一阵阵的犯困,想要睡觉,倒像是他三年前被罢免时候,睡不着觉而吃了安眠药之后的情况。 安眠药…… 沈亦晨的手一滞,心里渐渐清明起来,眼里的阴霾越扩越大,整个人脸上都是一片寒冰。 他居然还和那种女人上床,还傻呵呵的以为她是第一次,甚至还一度觉得抱歉。 这一刻,沈亦晨忽然觉得,自己的所有骄傲睿智,都被那个叫做乔安娜的女人玩弄的一丝不剩。 “该死的!”沈亦晨抬手挥掉桌上的酒杯,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薄唇紧抿,轮廓分明的脸上绷成了一条线。 - 沈亦晨回来的时候,郁欢正窝在沙发上,怔怔的出神。 她还在想医生的那些话,乔安娜怀孕四个多月,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沈亦晨的,她的私生活竟然那么混乱,不仅打胎,还有各种病。 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今天出了事,傍晚的时候一直在踢她,郁欢也只好反复在肚子上抚摸着安抚他,但到底是母子连心,无论她怎么做,孩子仍然是有些闹腾。 几乎是门锁在打开的一瞬间,郁欢就猛地转过头,甚至忘了穿鞋,就急急忙忙的跳下沙发跑到门口等着他。 “亦晨……”她看着他进来,手上拎着自己的外套,走起路来还是摇摇晃晃的。 “你喝酒了?”郁欢皱着眉,甚是不高兴的问他。 “你怎么还不睡?”沈亦晨扯掉自己的领带,嗓子被烈酒灼的有些嘶哑,说起话来的嗓音像是被沙砾打磨过一样。 郁欢上前两步扶住他,柔柔的说:“我在等你。” 她的一句话让沈亦晨一愣,垂眼怔怔的看着她,下一秒,忽然用力的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 这下知道谁是谁非了吧,沈渣渣真要浪子回头了咩? 关于乔安娜后续还会写的,一代渣女就这么退出历史舞台,也有点太忧桑了~ 第一百零四章 以后,会幸福的吧?【小暖,7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细心地避开了她的肚子,可是却抱的很紧,几乎有些让她喘不上气,身子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像是把全部的力气都倚在了郁欢身上。 “亦晨……丫” 沈亦晨那么高,郁欢只能轻轻地踮起脚,紧紧地反抱着他,双手用力的拽着他的衣服,脸上满是担忧,声音里都是隐隐的哭腔。 她知道,沈亦晨一定是一时不能接受乔安娜的事,从前他对她那么好,一定从未想过乔安娜竟然这样不堪。这个事实来的太过尖锐,也太过激烈,几乎让人在一时间难以相信。 “欢欢……”沈亦晨把头埋在她的肩窝,第一次,她看到他如此无助而又挫败的模样。 郁欢想把自己全部的力量都给他,心里满是对乔安娜的憎恨。他是她心里不可一世的沈亦晨,骨子里都是与生俱来的傲气,然而这个女人轻易地就玩弄了他的信任,将他骗的如此之深媲。 郁欢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让沈亦晨不要这样,可是她很明白,自己说的再多,也终究无法抹平沈亦晨心里的那根刺。 他知道的,还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把他们的“床照”放在他面前,他说不定会杀了那个女人…… 他们不知道就这样拥抱了多久,直到郁欢已经浑身都僵硬了,沈亦晨才放开她,却见她已是满脸的泪水,不由得一怔,微微的蹙眉,抬手为她拭掉眼泪,轻柔的说:“你哭什么……” “亦晨,不要想她,她不值得你为她这样。”郁欢紧紧地拉着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心疼。 沈亦晨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手指在她的脸上反复的抚摸着,声音低哑,却显得有些忧郁,“我怎么会想她,你在我身边,我想的应该是你……” 他很明白,自己不是出于没了乔安娜,才想郁欢的,从米兰回来之后,他对她心境就已经不一样了,只是这一次,让他更加看清了有些人的真面目。 “那以后只准想我……”郁欢紧张的看着他,眼底有些氤氲,像是不敢相信他此时的话。 “欢欢,我还吻过她,好脏……”沈亦晨有些晃神的看着她,指腹从自己的唇上抚过,像是要擦掉从前的痕迹。 他本就是一个身心都有洁癖的男人,每一次回想起当初和乔安娜的吻,他都会觉得嫌恶和反胃。 郁欢看着他颓败的样子,忽然踮起脚,捧着他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 她吻得很轻,像是把自己所有的深情都融在了这个吻里,要让他感受到一样。她的舌尖从他的薄唇上舐过,为他擦掉那个女人曾经留在他唇齿间的痕迹,继而又探入他的口中,在他的口中每一处都留下了属于她的痕迹。 郁欢吻得累了,双手缠上了他的脖子,更加深入的吻着他,沈亦晨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羽睫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有些痒,甚至撩拨的他心都跟着软化了。 他也缓缓闭上自己的眼,双手圈在她的腰间,用力的回应着她,唇齿相触,舌尖纠缠,她的唇间有淡淡的清甜,而他的口中则有一些琴酒的味道,几番纠缠下来,两人除了对方的味道,什么也没有了。 沈亦晨的舌尖紧紧地卷住郁欢的舌,用力的吮.吸,像是品尝着一颗滑不溜口的果冻一样,甜蜜而滑腻,他的手转而扣住郁欢的后脑,用力的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或是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啮咬,或是轻轻的舔舐,他有温柔,却又不失霸道。 沈亦晨吻得越来越深,极力要让自己的唇齿间充满她的味道,最后几乎成了攻城掠地一般。 直到两个人吻得气息都有些不顺畅,沈亦晨才轻喘着放开郁欢,轻轻地抱着她。 “这下呢?会不会好一点?”郁欢嘴角勾着微笑,手在他的背上轻抚,间或轻轻地拍着,让他知道,他的身边,还有她在。 “嗯,好多了。”沈亦晨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他的鼻音很重,声音瓮瓮的,像是刚哄好的小孩子一样。 郁欢轻轻的笑了笑,肚里的孩子却忽然调皮的踢了她一脚,“哎……”郁欢皱了皱眉,抬手捂上自己的小腹。 “怎么了?” 沈亦晨放开她,神色紧张的看着她,像是她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一样。 郁欢轻轻地笑了笑,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微微的撅起了嘴,“你家宝宝不安分呢……” 沈亦晨一怔,手上有着轻微的触感,心里像是有股暖流划过,他蹲下身,把脸贴在郁欢的肚子上,仔细的听着,仿佛真的听到了宝宝的心跳一样。 “你妈妈辛苦的很,你要乖啊……”沈亦晨的手在她的肚子上轻抚,对自己的孩子叮咛着。 他还是不习惯说一些甜言蜜语,尤其是在这样的事情过后,他怕自己太过唐突,郁欢会觉得介意。他心里其实有一些芥蒂,他曾经对乔安娜那么好,甚至为了她而羞辱郁欢,为了她利用郁欢,他怕郁欢的心里对他有轻视。 郁欢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手指插进他的发里,轻轻的抱着他的头,只是觉得这一刻的幸福有些来的不真实。 沈亦晨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坐下,抬手帮她把鬓角的碎发拢在耳后,微微的一笑,“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 郁欢轻轻地靠向他的肩,拉着他的手,有些调皮的玩弄着他的手指,他的手长得真的很好看,修长圆润,掌心温热,指尖却有些薄凉,像是他这个人,内热外冷,总是学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 “男孩和女孩都好。”她不会在意这些,只要是他们的孩子,男孩或女孩,都会是一个备受宠爱的宝宝。 沈亦晨的手扣在她的肩头,用脖子摩挲着她柔软的发,“如果是男孩,我们父子俩以后就保护你,如果是女孩,就是我保护你们母子。” “亦晨……”郁欢猛地抬起头,眼底泛着水波,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这是接受了他们的孩子?这算是甜言蜜语吗? “这是怎么的,还要哭呢?”沈亦晨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她,手指在她的眼上抚过,郁欢跟着闭上眼睛,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你是接受了这个孩子?” “从咱们结婚起,我就接受他了。” 最初,他确实是以一种奉子成婚,被迫的态度接受了这段婚姻,但是郁欢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也是最深有体会的,他无法再忽视她的柔情,即便不出乔安娜的事,他同样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孩子,并且在试着全心全意的接受她。 “我们以后……会幸福的吧……” 郁欢靠在他肩上,有些出神地问。 她对未来,其实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冥冥中她觉得,似乎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发生,而是在酝酿着一场惊天的骇浪。 - 因为郁欢怀孕的原因,沈世平将自己手下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了郁欢手下,百分之三,是给宝宝的,另外的百分之七是给郁欢的。无论是出于沈家的媳妇,亦或是出于她设计总监的职位,她拿着百分之十的股份,都是当之无愧。 沈亦晨轻笑着调侃她,他手上也不过掌握着Sunnie百分之五的股份,郁欢这么一来,倒成了Sunnie的一大股东,若不是职位原因,他倒要给她打工了。 郁欢也不反驳,反而是扬眉调笑道,如果能拿到设计大赛上的那一千万,她就要注资在Sunnie,稳固自己在Sunnie的股东地位。 Orland设计赛开始的时候,正是璟城的冬天,连日的冻雨让这个城市冷的有些刺骨,郁欢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可是组委会有规定,初稿要提前上交,最后的成稿则是要在大赛特别安排的酒店内完成。 郁欢要被带到专属的房间之前,沈亦晨把自己的薄呢大衣紧紧地裹在郁欢身上,指腹在她的脸颊上反复的摩挲着,任由那些外籍的工作人员看着他紧紧地抱着郁欢,不舍得分离。 他还从未有过这么深的不舍之情,郁欢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他真的是怕她有什么闪失,他心里甚至都有些后悔给郁欢报了这个比赛。 至少比赛是每年都有的,可是万一郁欢有了什么事,那后悔的就是一辈子。 一开始得知成稿是在酒店完成的这个消息时,曾维亚有些惧怕,他拿到的是郁欢的初稿,虽然对于她的设计理念和中心思想,郁欢都已经写了出来,他也细细的钻研过,但是他对自己还是没有多大的自信,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修改之后,将郁欢压下。 为了隔断前尘往事,曾维亚入了美籍,改名为乔乾,英文名John。一个没有前科,甚至对过去是一片空白,仿佛只是凭空生出这么一位设计师一样。 出于公平公正的原则,参赛者不能与家属同住,也没有任何对外沟通的信息设备,全封闭般的一个人住在酒店里。 从出门到酒店,这一路上,沈亦晨都在不停的叮嘱她,不要随便吃酒店里生冷的东西,特别是海鲜一类的,没有思路的时候不许哭,不许急,想想他之前给她的灵感,或者是和宝宝说说话。他还特地让沈世平找到大赛的负责人,给郁欢安排了一位医生,就住在她隔壁,只要有不舒服的,随时可以去敲门。 郁欢看他细心地为她布置,心里满是感慨和幸福,曾几何时,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而现在就这么真实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沈亦晨就住在她对面的酒店,每天看着她伏案画图,或者是在房间里踱步想构思,他都会觉得心里满足了起来。况且他现在对这个孩子抱有很大的期待,出门前还缠着郁欢,对他的宝宝又是叮嘱又是警告的。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两家的父亲对于他渐渐安稳下来,也感到十分的欣慰,他现在只想一心打理好Sunnie,他的身边有郁欢,还有未来要降生的宝宝,这就足够了。 现在沈亦晨一天摸不到郁欢的肚子,都会有种难以入睡的感觉,好在这样的日子只有三天,否则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如果再熬下去,要怎么办。 在酒店的那几天,郁欢又对自己的稿子特别的改了一下,融入了季节和四个国家国花的元素,其实还有一个,是她在最后才悟出来的,那就是关于爱情的真谛。 郁欢对着自己的设计稿,反复看了一下,因为是四朵国花,所以她相应的也是设计了四只戒指和四条项链,好在这并没有违反大赛的规定。 按照规定,参赛者需要把定稿都交与组委会,才能离开酒店。沈亦晨一早就等在了外面,看到郁欢,急忙迎了上来。 “怎么样,累了吧?”他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关切,扶着郁欢的腰,每一步都走得又稳又慢,生怕她有个闪失。 郁欢轻轻地点了点头,抬手抚上他的脸,不过三天不见,他下巴上的青色又多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门在外,他的脸色不太好,有些疲乏,还有些劳累。 “你才累了吧……”郁欢微微的一笑,语气里有些嗔怪。 沈亦晨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按了两下,又揽过她的腰,轻声道:“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东南亚菜,我们去尝尝?” 郁欢现在在怀孕,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沈亦晨原本想带她去吃生蚝,毕竟生蚝也是一种补锌的食物,可是出于它的新鲜程度,沈亦晨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两人去乘电梯的时候,沈亦晨在电梯口碰见了一位旧友David,他曾是美国的一家珠宝杂志的主编。寒暄了一阵,沈亦晨才知道,David后来被Orland大赛邀请成为评论员,也是此次大赛的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沈亦晨原本打个招呼就离开的,可是听到David成为了评论员,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沉吟了片刻,转身对郁欢轻声道:“欢欢,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郁欢站在原地,看着沈亦晨拉过David,两人走到了她看不见的地方,似乎要去交谈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郁欢?” 一个略带迟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郁欢的身子顿了顿,转过头,是向锦笙。 璟城的冬天还是很冷的,向锦笙穿着一身藏蓝色的手工西装,扣子扣在第二颗,没有打领带,脚下是锃亮的黑色皮鞋,手臂上挂着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身后还跟着一位助理模样的人。 几个月不见,郁欢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一手扶着腰,有些费力的站在原地。 向锦笙看着郁欢有些疲乏的模样,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心疼,向前走了两步,像是平常朋友一样问她:“最近还好吗?” 郁欢皱了皱眉,对他的问话有些抵触,他们并没有很熟,可是他问的话总是让她有些困扰,她想了想,最后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向先生好,我最近蛮好的。” 谈话被一方的冷漠搞得有些尴尬,向锦笙抿了抿薄唇,最后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话题,“孩子……几个月了?” 郁欢抬眼看了看他,下意识的在自己的肚子上抚摸了一圈,眼里有了当妈妈的憧憬和幸福,“七个多月了,应该很快了吧……” 似乎只有说起孩子,郁欢才不会那么淡漠,向锦笙张了张嘴,还想追问什么,却被人打断了话。 “向总,别来无恙!” 向锦笙和郁欢闻言转头,沈亦晨双手插兜,面色不善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他知道,向锦笙之所以会赶回来,是来招兵买马的。 每一年的Orland大赛结束后,前三甲都会成为全球各个珠宝公司争相招聘的高级人才。过去的三年里都是沈世平一手打理着Sunnie的所有事务,前三年亚洲分赛区的金奖得主,都被Sunnie以高新和最优厚的待遇聘请到了。 今年的第一,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就已经是Sunnie的了。 沈亦晨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心下冷嗤,难道向锦笙还要把郁欢挖到Caroline吗? “沈总,别来无恙。”向锦笙站在原地,微微的笑了笑,不亢不卑。 向锦笙的助理Daniel走到两人中间,先是对沈亦晨微微的颔首,叫了一声,“沈总。”又转头低声对向锦笙道:“先生,顾家的人听说您来了璟城,派人来请您去顾园共用晚餐。 “不去。”向锦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满脸的厌弃。 Daniel面露难色的看了看自己的老板,又低声的继续道:“是顾老先生派人来的,请您务必过去一趟,而且顾小姐也在……” 一想到那个女人,向锦笙脸上的烦躁愈发的深刻,极力克制住自己翻涌的心潮,对着沈亦晨淡淡的说了句:“沈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罢,便带着助理匆匆的离开了。 “他怎么了……”郁欢看着向锦笙风云突变的脸,转过头一脸迷茫的看着沈亦晨。 “管他干什么。”沈亦晨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抬手在她的肚子上抚了抚,有些失落的说:“怎么还不生呢,这小家伙一天不出来,我就一天不能碰你……” 哎,那种感觉很痛苦的好不好? 他才是个刚开荤不久的男人,还没有尝过几天的大鱼大肉,就被这个忽然蹦出来的小鬼打断了他的好事。 郁欢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轻轻斥道:“说什么呢!” 他是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吗? 郁欢忽然有些怀疑这一点。 - “为了围绕本次大赛的主题“东方风范”,我设计的戒指主要在周围的小钻和中心的主钻为主,小钻是代表东方人追求时尚和风华,而主钻则是用来突出东方人专一不二的心……” 一个身穿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台湾女设计师,手上拿着激光笔,对着投影机一张一张的换下自己的设计图,为评委们仔细的讲解。 她设计的明明不错,主题和中心思想也很明确,可是底下的评委们却纷纷遗憾的摇头。 “这么苛刻吗?”郁欢在台下皱着眉,低声问沈亦晨。 沈亦晨抬手摸了摸她的发,耐心道:“Orland追求的就是一种新颖和细致,虽然对参赛者的年龄不限制,但是对于设计理念却极为苛刻。你看她的这个,小钻的设计太过繁琐,显得有些浮躁,主钻又太过突兀,如果制成成品放在市面上的话,顾客或许会在第一眼被它的华丽吸引到,可是在仔细斟酌后就会觉得,这个戒指太过高调,炫耀的成分太多,与这一次的主题偏离的太重。” 郁欢抬起头看他,眼里满是爱慕和崇拜。这就是她爱的男人,才华横溢,睿智理性。 “各位评委,参赛的同行们,我是一位美籍华人,中文名叫乔乾,英文名John,我的设计案,名叫……” 美籍华人?郁欢和沈亦晨四目相对,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丝疑惑,美籍华人应当在欧美去报名才对,怎么跑到亚洲分赛区了。 “Oriental·Flower,东方之花。” 知道那个深入骨髓的名字在耳边乍起,郁欢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台上的那个男人。 她不认识他,也从未见过他。 那个叫乔乾的设计师,一身很平常的黑色西服,站在大大的银幕下面,手上拿着激光笔,而他的背后,赫然是和郁欢形似的设计案。 “曾维亚?!”沈亦晨惊声叫道。 尽管已经快四年没有再见过了,可是他绝对不会认错,台上的那个人,绝对就是曾维亚没错。他听说曾维亚在第二年就死在了牢里,还曾一度为这个下属感到十分惋惜,然而他当时也因为董事局的罢免而搞得焦头烂额,渐渐地对于他也就不了了之,甚至没有去过多的追究,他刚入狱的时候,也没有去监狱探视过他。 可是他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仅改了名字和国籍,甚至还拿着郁欢的设计…… ———————————————————————————————————————————————— 特别剧场 沈渣(不满轻哼):我要吃肉!最近都木有肉吃! 小离:……你媳妇在怀孕,你吃个毛的肉…… 沈渣(打滚哭闹):我就要吃肉!就要吃肉! 小离(无力扶额):好好好,吃肉吃肉,你要吃什么肉…… 沈渣(扬眉得意):各种肉各种吃! 小离(阴险):那吃鸡肉好不好呀~ 沈渣:……尼玛!!! 亲们,最近文风有点太低沉了,以后会偶尔加一下有爱的小剧场,不知道亲们喜欢不喜欢,有亲问大转折和郁欢离开的问题,很快了,就这一周,小离会争取万更,抓紧把大转折写出来~ 亲们,说好的留言了? 第一百零五章 就让这个孩子,祭奠我的设计生涯【重要,一万更】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台上的人,四年不见,曾维亚除了脸上变得沧桑了一些,还有一些微小的疤痕,其他地方没有任何改变。 “亦晨,你认识这个人?!”郁欢猛地转过头,声音颤抖的问他丫。 沈亦晨看着她瞪大的眼睛,咬了咬唇,沉声说:“他曾是Sunnie的一位设计师,名叫曾维亚……” 郁欢的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裙子,惊愕的看着大银幕上那个三维立体的戒指模型,脑子里满是方才他说的那句话。 “我的设计案,名叫Oriental・Flower,东方之花。媲” 不可能!这不可能!东方之花是她设计的,也是她命名的,台上这个名叫乔乾的设计师分明就是抄袭!赤果果的抄袭! 郁欢一把反扣住沈亦晨的手,眼里满是惊痛和慌乱,带着哭腔的声音,语无伦次的说着:“亦晨,这不可能,这是我设计的东西,你虽然没有看过成稿,但是初稿你是见过的,这是我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她一边说,眼泪就已经难以抑制的滚滚而落,她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沈亦晨甚至能感到她的指甲都抠进了他的皮肉,有些疼,可是他脑子里已经完全意识不到了。 沈亦晨心疼的为她擦掉眼泪,声音里有了一丝焦急,“欢欢,你别急,你先听他说,看看他的设计理念……” 他的话让郁欢镇定了一些,匆匆的擦掉泪,目光紧紧地锁着台上的男人,屏住呼吸,认真听着。 “我的设计灵感,来源于亚洲的四个国家的国花,中国的牡丹,朝鲜的金达来,韩国的木槿,日本的樱花。她们各有各的特色,却不会争奇斗艳,就如同亚洲的女子,素雅,淡泊,可是她们又有自己的灵气,娇而不艳,媚而不俗。一如我设计的这四个戒指,钻石好似她们的花蕊,戒圈则是她们的灵魂支撑,以灵魂,才能托起心的高雅。正如此次大赛的主题‘东方风范’,便是这样纯粹,而又不造作的设计风格和理念。” 那个名叫乔乾的设计师,手里拿着激光笔,对着台下的评论员和其他的设计师们,将“自己”的设计思路娓娓道来,面带微笑,沉着自如。 “不可能的……这是我的设计理念,是我的思路……是我的……” 郁欢的声音里满是颤抖,几乎连不成线,瞪大的瞳孔里全是那些三维图的倒影,她的指甲在木制的扶手上划出一道道的痕迹,却完全感觉不到疼。 就连沈亦晨也愣住了,国花的构思是他亲自想出来给郁欢的,就算是巧合,也不可能巧到这种程度,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郁欢的设计被人抄袭了。 即便团队设计是成员们都知道的,可是个人设计是除了郁欢本人,再不可能有其他人接触得到的。 “我的解说完毕,谢谢各位。”乔乾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双手交叠,面带微笑的对着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几个亚洲评论员的脸上纷纷露出了惊艳的神情,不约而同的点头赞叹,坐在最前面的主赛区的主考核官也回过头对他们微微颔首。雷鸣般的掌声在圆形的会展厅里回荡起来,震得郁欢的耳朵轰鸣般的疼,她的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心仿佛都不会跳了一样。 郁欢抬起头,却见坐在第一排的David正回过头,脸上满是诧异和置疑的表情,越过她的脸,直直的看向沈亦晨。 又一位泰国的设计师上去了,一个引导人员走到他们身边,对郁欢低声说,轮到她了。 她的脸上已是一片惨白,就连嘴唇上都丧失了血色,郁欢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眼泪在眼底不停地打转,沈亦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却已是一片冰凉。 沈亦晨转头,对着引导员低声道:“她怀孕了,麻烦你扶着她上台。” 引导员点点头,拉着郁欢,慢慢的走向后台,可是她却像丢了魂似的跟在她身后,任由引导员拉着她,眼里完全找不到焦距,脚下也是一片虚无。 “下一位设计师,郁欢。” 主持人朗润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播到会展厅的每一个角落,郁欢咬着自己的唇,紧紧地攥着拳,缓缓地走到那个木制的话筒台前。 听到熟悉的名字,坐在下面的向锦笙也缓缓地抬起头,她看着郁欢慢慢走上台,脸上却是一片惊慌,他以为她是在紧张,还投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虽然不知道郁欢有没有看到。 “我……”郁欢刚开了口,声音就已经哽咽的无法继续,她抬起头,对着台下的众人们扫视了一遍,最后终于找到了沈亦晨。 “我叫郁欢……我是……我是中国人……我的设计案……叫做……”她闭了闭眼,眼前却是一片晕眩,无论怎样都连不成句。 她甚至无法开口,说出那个设计名称。 直到她背后的银幕放出了她的三维设计图,台下忽然像是炸了锅一样,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诧异,不可思议的看着台上的郁欢和她的背后。 向锦笙惊诧的看着郁欢的背后,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 沈亦晨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甚至不忍心去看郁欢此时的表情。 同样是四个戒指,四条项链。除了郁欢在定稿上加入了爱情元素的理念,让戒指变成了对戒或婚戒的样式,与乔乾的女戒有所不同外。钻石的镶嵌位置和切割角度,还有那一个个如花瓣和花蕊的样式,都和乔乾基本一致,并且能轻易就看出两人构思的出发点是一致的。 台下的评论员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抬眼看了看郁欢,纷纷的摇了摇头,既有惋惜,也有鄙弃。 郁欢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甚至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一眼背后的设计图。 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激光笔,郁欢僵硬的转过身子,红外线的点指在银幕上的戒指上,可她的喉咙里像是卡了鱼刺一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的设计灵感……来源于……”郁欢看着台下一个个目光灼灼的眼神,心里慌乱的接不上话。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外籍的设计师,被人在Orland上陷害抄袭,从此被冠上了恶名,再也无法翻身,以至于就此自杀。 郁欢看了看脚下的高台,足足有两米高,如果她从这里一跃而下,是不是所有的诬陷就会戛然而止了? 沈亦晨在台下看着她眼里渐渐消退的神采,转而变成了一副死灰,心里忽然像是被人紧紧地揪住了一样,心口闷闷的发疼,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握紧的拳和拧起得眉,早已将他此时的心疼表现的一清二楚。 台下的人们还等着她开口,不知道是在看她笑话,亦或是想看看她要怎么为自己辩解。 郁欢看到主考官和监理员低声说了些什么,一分钟后,便有人上来请她下台。 沈亦晨知道穿那件衣服的人上台意味着什么,急忙从坐席上站起来,快步向外走着,在后台出口的地方迎着她。 郁欢只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踩在了棉花上一样,脚底一片空寂,完全使不上力,在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引导员松了手,要不是沈亦晨眼疾手快,她早已从那台阶上一脚踩空掉下来了。 “欢欢……”沈亦晨皱着眉,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郁欢的手很冰,指尖冷淡的温度让他心惊。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的设计莫名其妙的被人抄袭,她甚至连原因和渠道都不知道,就这样承受了下来。而她方才在台上的慌乱,似乎已经让所有的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抄袭的人才会惊慌,不是吗? 郁欢知道,自己的设计生涯,就这样完了。 沈亦晨把她扶回了坐席上,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Orland设计赛都是与欧洲主赛区现场实况直播,由两方的主考官在视频会议结束的两个小时之后就出结果的。 郁欢听着一袭庄重的黑色西服的主考官,拿着那张镶金的名单,举着话筒宣布名单。 她听着那些陌生的名字一个一个的传出来,脸上平静的甚至没有一丝表情,她听到主考官说,美籍华人乔乾名为Oriental・Flower的设计案,荣获亚洲赛区金奖。心里却是一片空洞。 那是她的设计…… “最后,我们组委会在于欧洲主赛区做了认真比对之后,对来自中国的设计师郁欢的设计,做出如下判定。” “其一,设计师郁欢提交的设计案,名为‘Oriental・Flower’与设计师乔乾的设计案同名,这在法律上不能判定抄袭;其二,设计师郁欢提交的设计案在中心思想基本一致,在构图和思路上,与乔乾先生的设计有极大地相同之处,法律上判定为抄袭;其三,设计师郁欢提交的设计案,与乔乾先生的设计在初稿上基本相似,郁欢的定稿上虽然有所修改,但这并不排除她有避嫌的嫌疑。综上三条,经Orland大赛组委会判定,设计师郁欢涉嫌抄袭,取消其今后参加Orland设计赛的一切资格……” 郁欢在后面的话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看到沈亦晨越过人群走到主考官面前,和他们争执着什么,可是她却听不到周围的喧嚣。 “哎,那个孕妇流血了……” “快来人,快来人啊,有人流血了……” 她听到周围有人吵嚷起来,小腹上是绞钻一般的疼。郁欢捂住自己的肚子,慢慢的扶住椅背,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郁欢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惨白,额头上不停地渗着冷汗,小腹上的痛感太过尖锐,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有些消散,下体有什么黏黏腻腻的东西缓缓的流了出来,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沈亦晨从前面飞奔而来,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焦急而惊痛的喊着:“欢欢!” “好痛……”郁欢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气息奄奄的唤着他的名,“亦晨,好痛……” 有个有经验的妇女在一旁惊声喊道:“羊水破了,都流血了!快送医院吧!” 沈亦晨这才忆起,向她的下身去看了看,她的裙子早已被透明的液体浸湿,此时正缓缓地流出了鲜血。 记忆与那场火灾重合,沈亦晨的瞳孔紧缩,手指颤抖的抚上她的脸。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慌乱过,郁欢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现在羊水破了,应该是代表要生了,可是还没有到月份,也没有到预产期,这是不是所谓的早产? 沈亦晨慌乱的将郁欢抱起来,大步的跑了出去,人群都自觉地为他们让开一条路,向锦笙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沈亦晨抱着她出去,直到助理过来叫他,趁着Sunnie的人不在,一定要先下手聘到乔乾。 外面还在下着雨,空气中都是刺骨的冷气,沈亦晨用力的抱着郁欢,将她紧紧地窝在自己的怀里,希望能给她一些温暖,然而她一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就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打颤。Vincent已经跟着从展厅里面跑了出来,撑开了雨伞遮在郁欢的头上,沈亦晨一路大步,他也只好快步的跟上。 从会展厅到医院,沈亦晨一路都是单手开车,一手紧紧地抓着郁欢的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砸在车窗上,沈亦晨看着她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和外面的雨声混成一片,让他的心慌乱到极点。郁欢的脸上冷汗直流,脸色白的有些发青,他知道她的神智已经渐渐有些涣散,心里飞快的加速跳着,也顾不了那么多,一路超车闯红灯,恨不得把车开到爆表。 沈亦晨看到郁欢闭上了眼睛,只是缓缓地喘息着心里愈加的慌乱,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看一眼前面的路,赶忙看着她,颤抖的喊着:“欢欢,你听我说,抄袭的事,我一定会还你清白,你跟我说说话,嗯?跟我说话,不要睡过去……” 他想起当初母亲出车祸时,也是这样的情形,他拉着母亲的手,按照医生的话,一直的和母亲说话,努力不让母亲睡着,可是母亲最后还是离开了。 “亦晨……”郁欢费力的睁开眼,喘息的唤他。 有了她的回应,沈亦晨心里的惊慌总算放下了一些,更用力的握着她的手,继续找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欢欢,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她的脑子已经渐渐迷糊起来了,甚至连听沈亦晨说话都那么费劲,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欢欢,不要睡……”沈亦晨紧张的看着她,继续道:“还记得孩子的名字吗?你说说看,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那是他想的名字,他怎么会想不起来,可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郁欢清醒一些,他怕悲剧重演,怕郁欢和母亲一样,任由他说话,也终归唤不回来。 “女孩……叫含烟,男孩……叫含羽……”郁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的发丝混着汗水黏在额头上,整个人看起来都那么的憔悴而无力,仿佛马上就要从他的身边离开。 Vincent已经提前打好了电话,早已有医生在医院门口停好了病床,沈亦晨打开车门把她抱下来的时候,郁欢忽然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地说:“亦晨……如果……我出事了……一定要……救孩子……” “胡说什么!”沈亦晨声音颤抖的打断她,尽量轻柔的将她抱出来放在床上,跟着医生们把她推进产房。 直到一切平静下来,沈亦晨才靠着墙,身子无力的向下滑去,跌坐在地上,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颤抖得厉害,手上甚至用不上力。 沈亦晨闭上眼,仰头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再低头,便看到自己手上满是血迹。 郁正国还在琏城出差,沈世平已经赶在了来的路上,第一次,他的周围没有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要他一个人来承担。 沈亦晨仿佛都能听到时间一分一秒滴答而过的声音,浑身都颤抖的提不起力气,他急促的呼吸着,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 “沈亦晨,给我一年的时间,让你对我改观,然后爱上我。” “我用这一千万包养你,你做我的小弟怎么样?” “我们以后……会幸福的吧……” 郁欢的话一遍一遍的回荡在他的耳边,这一刻,沈亦晨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已经完全被她的音容笑貌所占据了。她的坚持,她的俏皮,还有她的不自信,像是海水一样涌进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一年的时间还没有到,她还没有拿到那一千万,她还没有看到幸福…… 他们的孩子,还没有出生…… “郁欢的家属是哪一位?” 再一次,熟悉的声音响起,沈亦晨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快步跑到医生面前,神情紧张地问道:“我是,我妻子怎么样?” 她是他的妻子,怎么可以出事? 医生摘下口罩,满眼遗憾的看着他,声音低沉的道:“先生,请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一把拽起他的衣领,颤抖着声音嘶吼道:“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那医生看着他满脸的惊痛,这样的情况他也见多了,任由沈亦晨拽着他的衣领,痛惜的说:“孕妇之前的情绪太过激动,诱发妊娠高血压病,已经……导致腹中胎儿流产。” “你说什么?”沈亦晨的声音嘶哑,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郁欢的身体一直都保持的很好,之前做产检的时候,医生都说没有问题,安心待产就好了,怎么可能流产? 她都怀孕七个月了,流产的话,太危险了…… “产妇在被送来的时候,腹中的胎儿就已经缺氧窒息而亡,现在需要立即做引产手术,将孩子取出来,否则大人也会有生命危险……”医生讲手术同意书递给他,声音里满含沉痛:“请你签字,我们立即进行手术。”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的声音已是一片嘶哑,沈亦晨看着那张同意书,始终不愿接过来。 他的孩子,含烟,或是含羽……都没有了…… 郁欢曾对这个孩子那么期待,她在那场火灾里,冒着生命危险保住他,可是到最后,还是留不住吗? 他在那么严重的事故中都能坚强的活下来,为什么这一次就要离开了呢? 他甚至不敢想象,郁欢醒来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办…… 有汗水顺着他俊秀的额头滑下来,沈亦晨紧紧握着拳,胸口疼的窒息,他一遍一遍的大口呼吸着,却始终无法平静自己剧烈起伏的情绪。 “先生,请您马上签字,产妇现在急需手术!”医生看着他震痛的模样,又开口低声重重的提醒了一遍。 沈亦晨看着那张手术同意书,仿佛是看着一张死亡通知单。 许久之后,沈亦晨才缓缓地接过,拿起医生给他的笔,在下方迅速的签上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张扬狂肆,却掩不住他心里的悲恸。 从没有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签名如此沉重,他签过许多文件,很多都是洋洋洒洒,无所畏惧的签下,只有这一次,他签的这么犹豫。 医生接过同意书,带着助手回到了产房。 沈亦晨看着他们离去,直到那扇门重重的关上,巨大的声音震得他猛地一抖,心都为之一颤。 从此之后,他们的孩子,就没有了。 沈世平跟着秘书蒋煜匆匆赶来,隔着老远,他就看到沈亦晨颀长的身影直直的矗立在产房的门口,像是一座千年不倒的丰碑。 “亦晨!” 沈世平提高声音叫了儿子一声,沈亦晨缓缓的转过身,却让沈世平猛地一怔。 他还从未看到自己的儿子这幅模样,满脸的懊悔和痛楚,他的儿子是骄傲的,甚至有些不可一世和目空一切,他是聪明的,也是孤傲的。沈世平与荣家、童家、还有孟家的老爷子都是过去的老战友,而沈亦晨在这几个男孩子中可以算是最桀骜不驯的。 即便是当初他不同意他和乔安娜在一起,也曾未见过他这幅样子,有挫败,还有抱歉。 “亦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欢欢怎么会进医院的?”沈世平握住儿子的小臂,语气焦急地问。 “爸……”沈亦晨喑哑着嗓音叫了一声,下一秒已然有些哽咽,“欢欢她……流产了……” “什么?!”沈世平拔高了声音,话音刚落,脑子便是一阵晕眩,猛地向后踉跄了两步。要不是有蒋煜和沈亦晨扶着,他一定得摔到地上。 沈世平按着太阳穴,有些艰难的喘着气,“怎么会这样?” “欢欢在Orland大赛上被告抄袭,因为情绪激动,引发了妊娠高血压,孩子……没能保住……” 沈亦晨紧紧地攥着拳,只觉得说每一句话都那么艰难, 他就知道他不该给郁欢报这个名,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蒋煜扶着沈世平坐下,他看了看产房,有些恍惚的问:“那现在呢?” 沈亦晨低了低头,“还在做引产手术……” 父子俩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不多时,孟靖谦、荣凌便闻讯赶来了,同一所医院的陶一璇和陆子琛也从楼上跑了下来。 楼道里挤了许多人,纷纷扰扰,又吵又闹,沈亦晨的脑子里却很清净。他看到孟靖谦和荣凌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他,又去找了医生询问,陶一璇则去找父亲为郁欢找最好的妇产科医生,为她安排了最好的病房。 就连陆子琛,这一次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沈亦晨的手上还有血迹,也没想到要洗,只是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 只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郁欢就丧失了自己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她的名誉,还有她的孩子。 - 郁欢的病房是陶一璇特地安排给她的,不大,却很干净,并且设备齐全,来苏水的味道不是很重,是郁欢很喜欢的整洁。 她们果然是最好的朋友,陶一璇知道郁欢的心思,怕她在一醒来第一眼就被满目的苍白刺痛,所以特意找了这一间看上去还比较温馨的病房,窗帘是浅色的淡黄,早晨日出时,太阳隔着窗帘照进来,有些暖洋洋的感觉。 沈亦晨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一手握着她纤细的手,另一只手则紧紧地贴在她的小腹上。 曾经在这里,孕育过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手术结束后,医生出来说,这个孩子是个女孩。 是他们的含烟。 七个月的胎儿,五官已经清晰起来,小手小脚都能看的很清楚,医生说是个双眼皮的小姑娘,如果能活下来,一定是和郁欢一样的大眼睛。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已经窒息,其实做剖腹产,孩子作为一个早产儿,也是可以存活下来的。 只可惜,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一切又来的太晚。 已经是第三天了,郁欢早已过了麻醉期,却一直昏迷着,迟迟不肯醒来。 医生说这是她心中有一块郁结,所以才不愿醒来。沈亦晨知道,她受的伤太重了,她最看重的设计师的名誉,还有她一直满含期待的孩子,就这样一起失去了。 陶一璇每天都会来帮郁欢擦身,她和沈亦晨一句话都不说,她来了,他就去天台上吸烟,第二次,他这样猛烈地吸烟,他还记得上一次,是因为他和乔安娜有了“一夜情”。 陶一璇看着郁欢沉着的睡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她身上。郁欢怀孕的时候,因为忙设计稿,她只见过她几次,每一次都是在咖啡馆里匆匆坐一坐,她是郁欢钦定的干妈,甚至连宝宝的衣服都贴心的买好了,男女各一套,最终却没能看到她穿上。 她知道郁欢有多要强,上大学的时候,她曾被人诬告抄袭别人的作品,郁欢当着全系同学的面撕了自己的作业,硬是连夜赶出了另外一张,并且仍然是第一名。 这是国际的赛事,她被人这样诬陷,甚至没有反驳的余地。 陶一璇握着她的手,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却还是有泪落在了郁欢的手上。 “别哭了……” 陆子琛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抬手放在陶一璇的肩上,陶一璇松开郁欢的手,转头抱住了他,这一次,陆子琛没有拒绝,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无声的安慰她。 直到沈亦晨回来,两人才退了出去。 郁欢吃不下饭,每天只能挂一些营养水,沈亦晨看着她日渐消瘦又憔悴的脸庞,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她唤醒。 他听过孟靖谦的话,在她的耳边尽量的说一些柔情蜜语,可是却没有任何效果。 他也听从了孟靖谦的妹妹静言的话,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样,需要一个王子去吻醒她,他也照做了,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着,可是她还是没有醒来。 他甚至听了荣凌母亲无意间提起的迷信话,去庙里帮她求了一根红绳,系在她的手腕上,可是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郁欢抄袭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Sunnie的股价和信誉度直线下降,她还在医院躺着,董事局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头子就已经拍桌踢蹬的要求罢免郁欢,收回她手上百分之十的股权,并且要求公开与郁欢撇清关系,她抄袭系属个人事件,与Sunnie无关。 沈亦晨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索性扔下一切公司事务,天天埋在郁欢的病房里陪着她,所有的一切,都交与沈世平去做。 郁正国仍然在琏城出差,所有的人都瞒下了郁欢流产的事,深怕他受不了。 几个兄弟都怕沈亦晨忙不过来,他休息的时候,孟靖谦的妻子颜歆月,还有他妹妹孟静言,童非的女朋友凌唯安,都在陶一璇工作忙的时候来照顾郁欢。 一直到第五天,沈亦晨从外面打了热水回来,推门却见郁欢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眼角还有泪滚滚而落,她的手还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沈亦晨的脚步一顿,喉结剧烈的翻滚了一下,慢慢的关上门,把暖壶放下,拉开她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紧紧地握着,声音哽咽道:“欢欢……” 他每天都这么叫她,可是每天都没有人回应。 郁欢缓缓地转过头,眼睛又红又肿,眼泪跟着她的动作流出来,她看着沈亦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没了,对不对?” 经过这几天的昏睡,她的声音又低又哑,一如当初那场火灾过后,像是声带被撕裂了一样。她的声音在沈亦晨的心里划过,激起他阵阵的心疼,胸口像是被人猛地给了一拳一样,喘不上来气。 沈亦晨用力握住她的手,咬了咬唇,才沉声说:“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要……” 郁欢微微的扯了扯嘴角,她想笑,眼泪却流的更凶了,“是含烟,还是含羽?” 沈亦晨急忙别开自己的脸,用力呼吸了一下,才对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声音温柔成了一汪水,“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要去想那些……” “是含烟,对不对?”郁欢一把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哽咽,接着便哭泣起来,“其实我能感觉到的,她一定是个爱美的孩子,每一次我拿出化妆品或者漂亮衣服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她踢了我一下,我好想给她买好多好多漂亮衣服,可是都没有机会了……” 她越说就越觉得难过,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沈亦晨一下着了慌,急忙拿纸去给她擦,她刚流了产,现在还在月子里,总是哭的话对眼睛不好。 “欢欢……”她这么一说,沈亦晨的心里也被揪了起来,掌心满是她的眼泪,他知道,一定是又涩又咸的味道。 郁欢仰了仰头,努力让眼泪流了回去,她咬紧唇,许久之后,才缓缓道出一句,“就让这个孩子,来祭奠我的设计生涯。” ――――――――――――――――――――――――――――――――――――――――――――――――――― 这一章写的小离伤着了,期间哭了几次,好忧桑~欢欢总是经历这么多伤痛,才能强大。不过亲们,这不是大转折,也不是大高.潮,后面还有更大的深水炸弹…… 我是郁小欢的亲妈,心里默念一百遍,顶锅盖飘走~ 第一百零七章 幸福来临的前兆【小暖,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的声音里满含绝望,还有诸多的不甘。 沈亦晨知道,因为曾维亚,不,应该说因为那个叫乔乾的设计师,郁欢的设计生涯就这么被断送了。 乔乾很快就被人聘走了,可是却没有去Caroline,聘用他的人答应给他钱,让他开自己的公司,前提是要以三七的形式分成。 沈亦晨派人调查过,可是乔乾的背景被抹得很干净,他完全查不到任何信息。他也拜托荣凌去监狱询问过,得出的结论是,曾维亚因为无法忍受狱友的欺凌,在三年前就被自杀身亡了媲。 他甚至怀疑过那个乔乾有可能是曾维亚的兄弟,可是他派去曾维亚老家的人回来说,曾维亚是家里的独生子,他的母亲也在不久前被一个义子接走了。 没有任何信息,仿佛那个乔乾,真的就是凭空生出来的一样。 他的孩子,还有郁欢的名誉,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被人摧毁?他自然还会追查下去,势必要还郁欢一个清白。 但当下,他虽然不甘心,可是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去找过大赛判定抄袭的考核官,可是对方的话有理有据,他也向他们解释过,郁欢的灵感是他帮忙想到的,可是除了口头的叙述,他完全拿不出任何有利的证据。 他从来没有感到有什么事是很难解决的,当初他一度烦得焦头烂额的婚事,与这件事比起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沈亦晨收了收思绪,转过头,郁欢还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他不经意的一瞥,却在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凌厉和恨意。 他忽然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就此改变了。 “欢欢……”沈亦晨拉住她的手,尽量轻柔的唤她,声音里满是担忧。 郁欢轻轻地转过头,眼神满是凄楚的看着他,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凄然的淡笑,“其实这个孩子没有来,也是对的。”她吸了吸鼻子,顿了一下,继续道:“她本来就不是在别人期待中来到这个世界的,我们不是一对好父母,没有为她做好充足的准备,没有漂亮的婴儿服,也没有为她准备婴儿房,我为那么多人设计过东西,却惟独没有给自己的孩子做过什么……” 她说到最后,已然是泣不成声。她把所有的精力和重心都放在了设计赛上,父亲曾提醒过她,记得给孩子设计一个独一无二的如意锁,可是她也忘记了。 他们确实没有为这个孩子做过什么,她对她的含烟也不够好,曾经还险些流产,让她又受了苦。 含烟一定是生气了,或许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 “欢欢……” 郁欢的话让沈亦晨揪心,他皱了皱眉,脸上的神色变得沉痛起来,他紧紧地握着郁欢的手,却怎么也无法抚平她心中的伤痕。 “都是我不好,明知自己怀孕,还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已是哭的不能自已,沈亦晨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她浑身都跟着颤抖着。 “别哭了。”他抬手抚掉她的泪,郁欢却一把握住他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她眼里满是内疚和自责,沈亦晨抿着薄唇,俯身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吻了吻,又将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嘶哑的道:“你不要自责了,事情成这样,最难过的人就是你,你还在月子里,总流泪对眼睛不好……” 他愈是温柔,郁欢心里就愈发觉得难过,拉着他的手,忽然就大哭起来,“其实我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可是我没有做她妈妈的资格,我连自己的事都搞得一团糟,怎么能照顾好她……” 沈亦晨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好和她并肩躺在床上,将她紧紧的环在怀里。 那一天沈亦晨安慰了她很久,直到郁欢哭得累了,才慢慢地睡去。 之后的日子里,郁欢一直在医院调养,可是却变得越来越沉默,倒成了真真的郁郁寡欢。 郁正国从连城赶回来之后很快就听说了这件事,他心疼女儿流产,身体受损,却更心疼她的名誉。他来医院看郁欢的时候,紧紧地拉着女儿的手,眼里满是眼泪。 郁欢看着父亲两鬓的白发,硬是忍住没有哭。 陶一璇偶尔也会来看她,带她去楼下散步。她总是有意避开那些有小孩的地方,像是妇产科和儿科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深怕郁欢触景生情。说来也奇怪,怀孕的时候,郁欢也只是对这个孩子很期待,现在孩子没了,她心里却愈发的喜欢小孩,看到医院里来来往往的小朋友,她总是会驻步去回头多看两眼。 陆子琛为此没少训斥陶一璇,甚至连她是故意让郁欢伤心的话都说出来了。她不想再去反驳,她是真的很累很累,陆子琛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她甚至都已经萌生了退意。 沈亦晨为了照顾她,索性住到了医院里,派人在郁欢的床边又支了一张小床,可是郁欢心疼他,总是叫他一起睡。两个人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郁欢枕在他的手臂上,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却什么都不说。 郁欢的睡眠质量不好,有时候会整夜整夜的失眠,沈亦晨每晚都会轻吻着她,哄她入睡。可沈亦晨知道她还是会偷偷的哭,因为有时候半夜醒来,他的胸前总是一片潮湿。 郁欢不再爱说话,却变得很乖很乖,设计和孩子,成了她心中不能触碰的两根刺,她也在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想,可每每想起来,心里都是难以抑制的痛。 由于郁欢涉嫌抄袭的原因,Sunnie全部的设计师都以连带关系被取消了参赛资格,他们的团队作品也没能提交。Sunnie上下都是对郁欢的不满,有的人念她当初的好,还不肯相信这事的真实性。有的人干脆就将她从里到外诋毁了个遍。 那一年的冬天,Sunnie出了很多大事,设计总监涉嫌抄袭,少夫人怀孕七个月流产,商品接连遭到同行攻击,在社会舆.论之下被迫下架,董事长沈世平,在接连的打击和连日的工作中,最终因为突发脑溢血而被送进医院。 沈世平被送往美国治病,沈亦晨和郁欢回到了沈园居住。尽管董事局的那帮人三番五次要求,可沈亦晨还是没有将郁欢手上百分之十的股权收回来。 郁欢出院之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公司。那天她来的时候,沈亦晨正在办公室签上一季的销售报表,雕花的玻璃门被推开,郁欢一身素色的职业装,脸上难得化了妆。 沈亦晨看到她进来,不由得重重的一愣,她一直在家静养,怎么突然来了? Sunnie的事他从不在她面前提起,工作没有做完的时候,他就算是加班,也不愿带回家去,就是怕她会难过。 郁欢走到他的桌前,将手上的辞职信放在了他的桌上。 “这是……” 沈亦晨看着信封上那两个大大的“辞呈”,不由得皱起了眉。 “Sunnie不会允许一个抄袭的设计师留下,百年的信誉不能毁在我的手上,我今天是来卸职的。”郁欢站在他面前,脸色很平静。 “欢欢……”沈亦晨绕过办公桌走到她面前,想要跟她说什么,郁欢却向后退了一步,咬了咬唇,“总经理,董事局那边还需要你的交待,你还是批准了吧。” 沈亦晨看她执拗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说:“我带你去设计部收拾东西。” 她需要强大的依靠来面对那些咄咄逼人的同事们,而这个依靠只有他能给。 她的办公室不大,只连着一个小小的休息室,郁欢收拾好一切,站在办公室里,四处环绕的看了一下,那些设计图,还有世界十大珠宝的挂图,从此以后就不再属于她了。 她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小小的箱子,沈亦晨帮她抱着,两人相继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外面已经围了一群设计部的员工。 郁欢咬着唇看着他们,转过身子,对着所有人浅浅的鞠了一躬,声音淡泊,“因为我的原因,害我们公司其他几位设计师受到牵连,对此我感到很抱歉,新的设计总监应该很快就会上任,希望你们跟着他,会有更好的将来……” “总监……”Emily走上来,咬着唇,眼中满是不舍。 郁欢微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又和她紧紧的拥抱了一下,“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这一次我很抱歉,明天的大赛,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发挥。” Vincent走到沈亦晨耳边,低声道:“总经理,车已经准备好了。” 沈亦晨点点头,将手上的箱子交给他,向前走了两步,拉起郁欢的手,淡淡的一笑,“走吧。” 郁欢点点头,沈亦晨忽然对着Vincent朗声道:“送夫人回家!”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Sunnie的设计总监,唯一的身份,就是Sunnie的少夫人。 他的话让郁欢一怔,随后也跟着一笑,轻轻地点点头。 无论如何,有他在身边,就够了。 他们以后不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唯一联系,就是夫妻。 元旦很快就来了,一月一日那一天,正好是含烟满月的日子,很凑巧的日子,明明是个新生,可是却没有等到她的来临。 沈亦晨回到家,郁欢正站在落地窗前出神。他站在门口皱着眉看她,忽然发现她的背影愈加的单薄清瘦,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裙,却显得她愈发的高挑,整个人都消瘦而憔悴,沈亦晨顿时心疼不已,轻轻地走在她身后,将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又展开双臂从后面圈住她。 郁欢吓得一抖,回过神来之后,向后靠了靠,倚在他的怀里。 “在想什么?”沈亦晨把下颚搁在她的肩上,声音有些低哑的说。 “今天是含烟满月呢,我在想,如果她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她该是个多漂亮的姑娘……” 她的话里充满了遗憾和心疼,她的手捂在自己的小腹上,那是曾经孕育过含烟的地方。沈亦晨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在她的颈子上吻了吻,“不要想了,孩子还会有的。” 郁欢轻轻地笑了笑,转过身看着他,忽然说:“你还愿意和我要孩子吗?” 她的话让沈亦晨一怔,下一秒便将她拥进了怀里,“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当然愿意和你要孩子,我们还可以有很多宝宝,只要你愿意,我就愿意。” 她因为上次火灾时候从楼上掉下来,子宫受到了损伤,以后怀孕或许有些难,他只是心疼她,不想让她受太多的罪。 听了他的话,郁欢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回身紧紧地抱住他,小声低泣,“亦晨,我真的好想含烟,我真的很想她……” 沈亦晨垂首吻了吻她的发,低声说:“我也是。” 他和沈世平说过,想要让含烟在沈家的墓园里立个坟冢,可是沈世平不同意,他仍然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离去,年过半百的老人,忽然就固执起来,觉得没有立坟,孩子就还会回来。 迷信也好,执着也罢,沈亦晨最终还是听从了父亲的话。 或许真如父亲所说,不立坟,孩子就还会回来。 - 郁欢住院的时候,受到了沈亦晨几个兄弟妻子的照顾,她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谢谢她们,趁着年前,她拜托李姨在家里准备好了饭菜,将沈亦晨的几个兄弟和他们的亲属叫到了沈园。 璟城难得下雪,可是也下的不大,飞飞扬扬的小雪花刚落地,就已经融化了。外面变得有些脏,可是却并不影响家里一群人的心情。 郁欢端着酒杯率先站起来,对着所有人浅浅一笑,轻声道:“我在医院那段时间,多亏了歆月和静言、唯安几个人的照顾,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好好谢谢你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却已经一把抢了她的杯子,将里面的白酒一饮而尽,有些嗔怪的道:“不是不让你喝酒吗?拿饮料意思一下就行了,举什么酒杯……” “沈亦晨,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温柔,转性了?”孟靖谦向后靠了靠,挑眉道。 孟靖谦淡笑的看着他,当初他和乔安娜爱的死去活来,还一度利用郁欢,没想到世事这么多变,当初他最讨厌的女人,现在却成了他百般呵护的人。 “一边呆着去。”沈亦晨轻轻地啐了一口,揶揄他道:“你倒是温柔,也没见你那些当事人给你什么好脸色,哦对,也给过,我记得上次有个离婚十多年的阿姨,你帮人打赢了官司,听说第二天人家就拿着户口本站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了吧?” 听了他的话,荣凌也跟着一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边笑边说:“可不是?人家孟律师说起婚姻爱情,那可是一套一套的,眉飞色舞,口沫四溅,那些中年妇女就爱找他打离婚官司,妇女之友呢。” “哎哎,你们还没完了?你们怎么不说说童非?那些个街坊邻里就看上了他长得帅,有个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说‘哎呀,童警官,我家的鸡又不下蛋了,可怎么办啊?’,‘哎呀,童警官,我家的牛奶保质期又过了,怎么办啊……’” 孟靖谦白了他们两个一眼,看了看童非,心里更加憋气。 明明长得都不错,凭什么童非那个闷***从高中起就那么受人欢迎?他却是别人眼中倾诉的好对象,有个什么事都爱来找他诉苦。 拜托,他是律师,又不是居委会的大妈。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童非吃掉碗里的菜,抬头看向孟靖谦,笑的得意,“我帅的亲民。” 郁欢看着他们几个兄弟互相调侃,也不由得笑起来,之前总觉得他们个个都冷淡,原来也是爱闹的人。 “真不要脸。”孟靖谦翻了个白眼,“沈亦晨都没说话,你帅个屁,我到现在都记得高中那个胖妞,从校门口到男厕所追着你跑了一周,结果沈亦晨一来,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后来才知道,那一周沈亦晨发高烧没来上学,要不然哪轮得到你。” “哥,我看你是嫉妒人家童非哥吧。”孟静言给他夹了一节牛鞭,故作神秘地道:“给你吃这个,那啥,生物课上说,这玩意壮阳,是吧?” 孟靖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夹着那烫手的牛鞭给她扔回去,“姑娘家的说话没个调。” 让人以为他怎么着似的。 “本来嘛。”孟静言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小声嘟囔道:“不然歆月姐怎么这么久还不怀孕……” 她的一句话让孟靖谦和颜歆月都变了脸色,孟靖谦不耐烦的回头看了看自己妻子一眼,一句话都不再多说,顾自的吃起了饭。 颜歆月不安的看着他,桌下的手早已经绞成了一团。 他们的谈话因为孟靖谦变了脸色而中止,荣凌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行色匆匆的就离开了,静言也被自己老公叫了回去。人陆续的离开,沈亦晨看孟靖谦对着颜歆月有些烦躁,也就没有再继续,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阵,就各自散了。 饭局子散了,郁欢有些疲乏的靠在沙发上,她发现沈亦晨这几个兄弟和自己妻子的关系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她私下里问过沈亦晨,他却只是摸摸她的头发,让她不要多想。 “累了吧……”沈亦晨端着一杯鲜榨橙汁走到她身边。 郁欢轻轻地点了点头,抬眼看着他的脸,他们几个男人虽然长得都帅,可是却各有各的特点。 不过她还是觉得沈亦晨最帅,有些冷硬,温柔起来却又有些霸道。 沈亦晨抬手拢了拢她的发,忽然说:“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完年,我们去马尔代夫吧?” 她虽然没有拿到那一千万的奖金,可是沈亦晨知道她还是想去的。 郁欢看着他温柔的样子,心里渐渐涌上了一股幸福感,伸手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幸福来临的前兆,可如果是的话,她愿意倾尽一切来换这一刻的幸福。 只是郁欢没有想过,幸福就像是水晶,一旦来得太快太突然,当它被打破,你就要亲眼看着它碎成一片一片。 就像她的心。 —————————————————————————————————————————————————— 特别剧场 沈渣:听说读者大人们都希望虐死我…… 小离:恭喜你,是的…… 沈渣(拍桌大哭):你干毛把我写得那么坏?!我的形象毁于一旦…… 小离:……拜托,你从第一章就渣的深入人心…… 沈渣(掩面哭泣):我的一世英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玛,这一章出来好多客串,都是帅锅。 萌妹纸们,大转折真的就快来了,你们有木有看到她的影子? 还是先让他们去马尔代夫甜蜜一阵吧~请跟我唱,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第一百零七章 让你跳舞,没让你调情【一万更】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除夕的时候,沈世平还在美国静养,郁正国又被几个老干部叫到海南去过大年,他本来不想去的,或许这是和郁欢在一起最后的一个年,可是海南有一个老朋友已经命悬一线,过不多久可能就要离世,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去了海南。 只要早一点赶回来,他和女儿还是可以过年的,不过这下,倒是真真就剩了沈亦晨他们两个人。 大年三十的那一天,郁欢是在一阵炮竹声中被吵醒的,沈园在近郊的位置,算是比较幽静,可是不远的地方有个小公园,难得有些吵闹的声音,倒是更像过年了。 郁欢闭着眼睛,在身旁的位置捞了一把,却只捞到了一把空气。所有的睡意在顷刻之间消散,她猛地睁开眼,身侧早已没了人影。 她坐在床上愣了两秒,忽然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只穿了一只拖鞋,就匆匆的跑下了楼。 “今天恐怕不行,我得陪着她,你也是个结婚的人,怎么你对她一点都不上心?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吧,我也不想一直那样,对谁都不好……好,我抽时间叫你们出来……” 郁欢跑下楼,看到沈亦晨一条淡灰色的休闲裤,上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薄羊毛衫,他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湿,单手插兜,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媲。 正是过年的时候,北方的雪飘到了璟城却全都幻化成了雨,雨水从屋檐上淅淅沥沥的滴下来,成了一条条的溪流,外面有些阴,应该是很冷的天气。沈亦晨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做了一个深呼吸。 腰间忽然被人紧紧地环住,沈亦晨一怔,垂首去看,腰上就多了一双纤细白嫩的手。 郁欢紧紧地抱着他,头抵在他的背上,沈亦晨忽然就感到了一种叫做依赖的东西,正在将两个人慢慢的拉近。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沈亦晨覆上她的手背,也不转身,任由她这么抱着。 “我以为你不在了……”郁欢的头在他的背上蹭了蹭,声音糯糯的,有些委屈的感觉。 沈亦晨有些哑然失笑,他不过是接孟靖谦一个电话,怕吵醒她,才跑到楼下的。他转过身,双手捧住她的脸,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蓦地轻轻一笑,“我能去哪?” 郁欢看着他脸上戏谑的神色,忽然有些窘迫。乔安娜仿佛已经成了上个世纪的事,都被他们有意无意的抛在了脑后,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患得患失。 “靖谦问什么时候一起聚一聚,我接个电话而已。” “是嘛……”郁欢撅了撅嘴,小声嘟囔着。 沈亦晨看了看她,垂首却见她光着一只脚踩在地上,不由得皱起了眉,“你怎么又没有穿鞋?” 郁欢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脚,一只穿着毛绒的棉拖,一只白嫩的小脚踩在地上。她讪讪的笑了笑,脚趾也跟着卷曲起来。 沈亦晨蹙眉不满的看了看她,弯了弯身,忽然将她一把横抱起来。 “哎……”郁欢惊叫出声,下意识的揽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已经悬空了。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了,郁欢窝在他的怀里,低着头,嘴角的笑意却越扩越大。 沈亦晨抱着她上楼,却看到她嘴角掩不住的笑意,不由得调侃她,“你的笑,让我怀疑你有作弊的成分。” 他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每次故意不穿鞋,好让他来抱她的。 郁欢耸了耸肩,故作无所谓的说:“有吗?好像是你要抱我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停住脚步,低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要抱你的?” 郁欢看着他有些阴险的笑容,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壮胆道:“是啊,我又没让你抱……啊……” 她的话音还没落尽,沈亦晨忽然向前倾了倾,作势要把她扔下去,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郁欢连忙搂紧了他的脖子,惊声尖叫起来。 沈亦晨看着她花容失色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大爽,把她往上抱了抱,才悠哉地问:“是我要抱你的吗?” 郁欢能感觉到他抱的一点也不紧,又用力的搂了搂他的脖子,不甘心的低声道:“是我作弊……” 真是赤果果的威逼利诱! 其实她并不是故意不穿鞋的,但是如果每一次都有这样的待遇,她倒也真是愿意不穿鞋。 倒省了她走路的力气了。 这还是他们两个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偌大的沈园只有他们两个人,整个大年过的都是洋洋洒洒,没有什么感觉。愈是到这种合家团聚的日子,两人的父亲都不在,再加上原本该来到世界上的孩子离去,两个人都比较沉默。 年假很快就结束了,沈亦晨回了公司上班,新上任的设计总监是一位来自瑞士的设计师,人很爽朗,只是他的设计理念和Sunnie的渐渐有些偏离。 沈亦晨发现自从郁欢上任之后,Sunnie的设计理念就逐渐趋于东方化,风格都是比较素雅的。 他和郁欢都不约而同的避开孩子,可是两人在欢愉的时候,郁欢却好几次都忍不住流泪,他也渐渐地不想去强迫她。 她心里还是放不下,沈亦晨想了想,还是将公司暂时交给了理事长,自己履行承诺,带她去了马尔代夫。 沈亦晨最先选定的是马尔代夫的天堂岛,没有都市的喧嚣,也没有那些不堪的纷扰,或许在这里,郁欢能抛开那些事,渐渐地放松心情。 早在出行之前,沈亦晨就已经提前订好了天堂岛的亚特兰蒂斯酒店,这个酒店豪华瑰丽,赌场、水族馆、水上乐园,应有尽有。他们原本就是预定来放松的,这样的设备坏境倒是刚刚好。 他们来的时候,亚特兰蒂斯酒店刚好举行了舞会,所有入住的客人都应邀参加。 沈亦晨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件紫罗兰色的长裙,硬是要她穿上。 她流产后,都是李姨在家照顾她,她身子本就单薄,那段时间对什么都提不起胃口,出了月子她非但没有胖一些,反而愈加的瘦了。 沈亦晨倚在门框上看着她换上那件长裙,这是他前段时间参加一场拍卖会时候,无意间看到的,那模特比郁欢的个子要高一些,但是身段没有她好,他原本还觉得这裙子她穿上应该是刚刚好的,没想到居然还有些宽松了。 他直起身走到她身边,悉心的帮她拉好身侧暗处的拉链,手从她的后脑穿过,帮她拢好头发,有些心疼的呢喃,“你又瘦了吧?” 她有着一头墨色的长发,带着一些自然卷,有些俏皮,却又不失端庄。 “瘦一点不好吗?”她反扣住他的手,微微的笑了笑。 她也不想整日沉浸在那种无法自拔的伤痛中,已经渐渐从失去孩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而设计赛,却成了她心中一个不能提及的痛处。沈亦晨没有忘记要帮她摆脱抄袭恶名的事,几次三番的和美国主赛区的负责人交涉过,对方却态度很强硬,甚至已经在亚洲赛区将郁欢除了名。 沈亦晨将家里所有有关设计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自己也不再将家里当成办公室,设计图都是尽量在公司完成的。 他将她搂进怀里,头窝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闷闷地说:“其实太瘦了也不好,抱着都觉得硌得慌。” 郁欢轻轻一笑,双手爬上了他的背,“也没见你抱过我几次,就嫌硌呢?” 她刚说完,沈亦晨忽然一用力,猛地将她揽进怀里,用力之大,几乎让她有些喘不上气,他像是个孩子一样,有些赌气地说:“这还不算抱?” 她确实是太瘦了,除了她胸前的丰盈,沈亦晨的手所到之处只能感到瘦骨嶙峋。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太瘦的女人,抱着没有一点实在感。特别是现在的郁欢性子变得愈发的薄凉,很多时候他抱着她,却总是感到一阵虚无感,她的热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退了。 不是对他,而是对生活。 “欢欢……”沈亦晨把头埋在她的肩上,薄唇在她的颈子上吻了吻,忽然说:“咱们再要个孩子吧?” 他的话让郁欢的身体即时一僵,下一秒,却将他猛地推开了。 她推得有些突然,用力又大,沈亦晨毫无准备,猛地向后退了两步,郁欢自己也撞上了衣柜。 她眼里有着惊痛和畏惧,双手紧紧地抓着衣柜的门,贝齿抵住粉红的唇,沈亦晨却在她的眼底看到了雾气。 他知道他不该提起这样的问题,可是她总要走出过去的阴影,不能一直活在曾经的伤痛中,而治疗她心病最好的办法,就是再要一个孩子。 郁欢咬了咬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略带哽咽的说:“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什么结婚吗?” 沈亦晨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怔了片刻,讷讷的回答:“因为你怀孕了……” “是……”郁欢惨淡的笑了笑,抬起氤氲的眼看着他,声音里有一丝苦涩,“那个孩子,其实是在我们没有爱情基础上才有的,你现在想再要一个孩子,是说明你爱上我了吗?” 沈亦晨忽然就噤了声,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的喉结翻滚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他到现在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她,她难过的时候,他的心情也会跟着低落。每天从公司回家,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孤寂的坐在阳台上,他的心里就会阵阵的发疼。看到她难得露出的微笑,他的心里也会随着明朗轻快起来。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曾经和乔安娜在一起时候,他并没有过这样心情因她而变的时候,反倒是乔安娜的心情都是随着他走。 郁欢的手指还紧紧地扣着衣柜的门板,原本晶亮的眸子,在他的犹疑中渐渐地变得暗淡起来,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苦笑。她知道,他并没有爱上她,之所以想再要一个孩子,应该也只是不想再看到她每天在家苦着一张脸罢了。 “其实我知道,你不爱我……”郁欢极力扬起一个微笑,虽然不太好看,可她还是尽量维持着,咬了咬牙,继续道:“孩子,其实不急的,我说过,会用一年让你爱上我,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她的尾音有些颤,沈亦晨知道,那是她不自信的表现。 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沈亦晨已经发现了,郁欢总是爱故作坚强,或许是他曾经给她的伤害,让她渐渐地习惯了去伪装自己。他忽然有些心疼,看着她眼底摇摇欲坠的泪,向前走了两步,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好,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想要,我们再要……” 郁欢感谢他的理解,窝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直到侍应生来叫他们,可以去参加舞会了。 她没有化妆,只是脸上有着浅浅的泪痕,沈亦晨用热毛巾悉心的帮她擦掉,又强迫似的让她上了淡妆,两人这才去了舞场。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银灰色的手工西装,里面是一件纯黑的衬衣,没有系领带,扣子也只是扣在第二颗,有些随意,却又不失他傲气的风范。郁欢一身紫罗兰色的长裙,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刚一进去,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 “你会跳什么舞?”沈亦晨的手臂里还挂着她的手,垂首浅笑着问她。 郁欢耸了耸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什么舞都不会跳,我好像只会拿笔画设计图……” 她的话说了一半忽然戛然而止,沈亦晨也跟着一愣,知道她是又难过起来了。 “没关系。”沈亦晨将她裙子上的肩带拉了拉,声音淳和的说:“靖谦的老婆颜歆月是学舞蹈的,回去以后可以让她教教你。今天有我带着你,不要怕。” “嗯。”郁欢重重的点了点头,嘴角浮上了恬淡的笑。 舞会上最先放的是华尔兹的舞曲,这应当是沈亦晨最熟悉的舞步了,其实说起跳舞,他们几个人里跳的最好的还是荣凌,只可惜那个闷罐从不露才。 “华尔兹很容易的,你以前跳过吗?”沈亦晨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的手。 “嗯嗯嗯……”郁欢搭着他的肩,却只顾看自己的脚下,回答得含含糊糊。 即时她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还是会不时地踩到他的脚,沈亦晨脚上的那双意大利手工皮鞋,就在她踩来踩去之下,变得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一段结束了,郁欢松开他的手,走向休息区,有些挫败的说:“我觉得我不是跳舞的料。” 沈亦晨明明已经教的很好了,怎么进,怎么退,怎么旋转,他都说得明明白白,可是她就是转不过弯来,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体不协调。 “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这又不经常用到,你也不用急。” 沈亦晨坐在她旁边,拉过她的手,翘着腿轻笑着看她。 郁欢忽然转过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我想看你好好跳一次。” 她实在是跳的太烂了,周围那些外国女人的目光都快把她戳穿了,她跟他跳的时候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完全看不到他跳起舞来是什么样,白瞎了他这个能人。 沈亦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可是我没有舞伴。” 郁欢的目光从会场里扫了一遍,最终停在角落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姑娘身上。她注意到了,所有的人里,只有这位姑娘没有男伴,从一开始进来就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可是她看到别人跳舞的时候,眼里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不屑。 她应该跳的不错。 “你看那个姑娘……”郁欢伸手指了指她,又推了推沈亦晨,“你去邀请她,跳一段给我看看。” 哪有故意把人往外推的? 沈亦晨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忽然就涌上一股无名火,转手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有些气恼的说:“我不跳,没心情。” “你跳一段给我看看吧,我跳得不好,看你跳也行啊。”郁欢有些可怜的摇着他的手臂。 沈亦晨回头看着她满脸的可怜相,想要拒绝,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最终还是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戳了戳,嗔道:“学着点。”他说完,起身走到郁欢说的那个外国姑娘身边,低低的和她说了几句英语,绅士的向她伸出手。 那姑娘起初有些不以为意,抬头看了看沈亦晨一脸的沉稳,不知道怎么,忽然就红了脸,怯生生的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跟着他进了舞池。 沈亦晨这舞本就是跳给郁欢看得,所以虽然面对着那姑娘,却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总是不自觉地瞟向郁欢的位置,眼神里还有浅浅的警告,让她仔细看着。 他是真心不想和别人跳舞,尤其是不想和外国女人跳舞。他已经习惯了郁欢身上鲜花沐浴乳的香味,面前这女人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呛得他直想打喷嚏。他只好一直向后仰着身子,否则他怕自己等一下会难以抑制的对着她的脸就打喷嚏。 那姑娘的年纪也不大,二十一二岁左右,大约是没有见过这么绅士又俊秀的东方男子,从和沈亦晨跳舞开始,白皙的脸上就是一片绯红。她跳得确实好,可是既想在沈亦晨面前显摆,又想要矜持一些,所以显得扭扭捏捏的。 沈亦晨果然是跳舞的一把好手,一招一式都做的很到位,帅气又不失优雅,郁欢看着他几乎脑子都要短路了。她起初还看得津津有味,可是渐渐地就发现不对劲了,那姑娘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他怀里凑,旋转的时候,总是会迈一大步。沈亦晨向后,她就像逼人似的一步欺上去,沈亦晨向前,她也不退。总之就是怎么亲近怎么来。 郁欢越看越觉得憋气,直到音乐戛然而止,那姑娘像是没有预料到,猛地一下栽进了沈亦晨的怀里。 她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郁欢将手上的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大步走到他们面前,一把将沈亦晨拽到自己的身边,用英语大声说了句:“他是我丈夫!” 她像是宣示主权一样,展开双臂挡在沈亦晨面前。 沈亦晨看着她小女人的模样,低低的笑了笑,那姑娘起初一愣,对着郁欢上下打量了一下,还是不甘心的后退了一步,转身走了。 论长相,她确实不是这个东方女人的对手。 郁欢看着那姑娘走了,一把扯起沈亦晨的手,气咻咻的将他拉出了舞场。 她确实是很生气,大概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来那姑娘心里不轨,只有沈亦晨看不出来,人家往他身上贴,他还来者不拒。 他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怎么能这样? 沈亦晨倒是很无所谓,看着郁欢气得脸都快僵硬了,他还火上浇油的问:“怎么,不看了?” 他们早已经出了舞场,马尔代夫到处都是有海的小岛,郁欢拉着他的手在沙滩上走着,她听到沈亦晨轻飘飘的话,忽然松了手,转头看着他戏谑的笑脸。 夜风拂起她的长发,海边的风总是带着咸涩的冷意,她的眼底有些泪,吸了吸鼻子才说:“我是想看你跳舞,可是没想看你和别的女人***。” “你瞎说什么?”沈亦晨对于郁欢的用词感到不满,不由得皱起了眉。 什么叫做***? “难道不是吗?”郁欢仰起脸,眼里有了一丝愤恨,反唇相讥道:“你们离得那么近,她一个劲的往你身上贴,你就察觉不到?我看你是察觉出来了,但是舍不得放开眼前的美女吧。” 沈亦晨恼了,出声呵斥道:“郁欢!” 真是越说越离谱,她难道就没看见他对那个女人唯恐避之不及吗? 记忆里,他已经鲜少有过这样重重呵斥她名字的时候了,那仿佛还是很久以前的记忆,可是现在又旧事重演了。 郁欢今天的心情其实并没有很好,从她问他是不是爱上她了,他犹豫的那一刻起,她心里就一直很烦躁,方才看到他和那个姑娘在舞池里跳的那么来劲,她心里就更烦了。 诸多不顺加在一起,郁欢忽然愤然的开口:“我说的不对吗?还说想要孩子,你连自己的感情关都过不了,要什么孩子?一个不被父亲疼爱的孩子,要了他算什么?私生子吗?” 沈亦晨听着她说起话来字正腔圆,理直气壮,心里那股火也冲了上来,对着郁欢讽刺道:“是,我又不爱你,你自己生的孩子,除了配私生子这个名号,还能配什么?” “你……”郁欢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 就连沈亦晨自己都是一怔,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他没有再收回来的机会。 两个人站在原地,四目相对的看了好一阵,郁欢咬了咬唇,向后退了一步,“就这样吧,沈亦晨,就这样吧……” 她越退越远,像是要故意拉开两人的距离。直到她退到一米开外的地方,忽然转头跑开了。 沈亦晨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海风中,想开口叫她的名字,那两个字却如鲠在喉一样,无论怎样都开不了口。 直到郁欢跑了有五分钟之后,他才忽然想起来,这是在国外,不是在璟城。 该死的! 沈亦晨的心里划过一丝担忧,对着郁欢方才离去的方向大步追去。 - 其实她只是想看他跳个舞,有些时候,她会阻碍他的事业或者才华,所以她愿意退一步去观看,而不是硬要执拗的守在他身边。 郁欢在周围随便找了一家小店,买了几罐啤酒,又回到了刚刚的海边。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忽然能想起许多事,开心的,不开心的,在她脑海里纠缠着,错综复杂,让她头疼。 郁欢静静的坐在海边的吊椅上,夜晚的海浪起伏着,却也看不清,任凭海风从双肩掠过,吹散她的发,却怎么也吹不尽她的愁绪。脚下已经扔了两个酒瓶了,郁欢又拉开一罐,仰头大口大口的喝着,像是赌气一样,喝的又猛又急,有一些顺着唇角流出来,反倒勾出了她的眼泪。 好吧,就算她把他推到别人身边,这样做是错了,可是她也没有恶意。她方才说的那些都是话赶话说出来的气话,他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还要气她? 郁欢对着起伏的大海,轻轻地打了一个酒嗝,肩上忽然放了一只手,她心里一顿,嘴角慢慢的勾起了笑。 他还是会担心她的嘛。 她轻轻的笑了笑,猛地转过头,却看到一个穿着破旧的马尔代夫男人,正不怀好意的冲她笑着,放在她肩上的手还不时的用力捏着。 肩上传来的痛感让她一惊,慌忙的从吊椅上跳下来,警惕的看着那个男人。 那男人看她有些惧怕,咧着嘴笑了笑,用生硬的粤语说:“小姐,一个人?” 郁欢没想到马尔代夫的人还会说粤语,可看着他那个样,就不像是好人,急忙扔掉手里的啤酒罐,转身就跑。 她本来就是在沙滩上跑着,稀稀疏疏的沙土像是棉花一样,她又穿着高跟鞋,自然是一脚一个坑。还没待她跑多远,那个男人就已经快步追了上来,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 “哎呀,你跑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啦……”他用力一拉,郁欢脚下的高跟鞋顺势一扭,差点一个趔趄栽到地上去。 郁欢带着戒指的左手从他眼前掠过,那男人的眼里霎时闪出了惊喜的光。他原本只是看到郁欢一个人孤寂的坐在海边,难得遇见个美女,想来调戏调戏,却没想到还遇见了个有钱人。 瞧她那至少五克拉的钻戒,还有她一身奢侈的打扮,他就知道,他是遇对人了。 “哎呦,你过来,咱们去玩玩……” 那男人一把搂住她,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用一口蹩脚的粤语跟她套着近乎。 他拉扯着郁欢有些疼,心里又气又急,抬脚踩上他只穿着拖鞋的脚,厉声骂着:“你放开我,混蛋,滚开!” 那男人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自己遇上了个带刺的,脚上被郁欢踩得锐痛,他松开郁欢,看着她头发凌乱,忽然恼羞成怒的抬手掴了她一个耳光,又用迪维希语低声骂了两句。 郁欢被他打得眼前一黑,向后栽了一步,重重的坐到了沙滩上,他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懂,可是从他的表情上也能分辨出他是在骂人。 那男人半蹲在她身边,一把扯起她的左手,对着她的无名指用力往下抹着她的戒指。 他用得力道很大,弄得郁欢手上生疼,直到戒指都被抹在骨节的位置上,她才慢慢回了回神,对着他的胸口用力一推,男人毫无准备的坐在了地上。 几乎是来不及片刻的犹豫,她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拼命的跑起来。 那人看她想跑,也从地上站起来,快速追赶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倒在地上,按住她的腿,集中精力要把她的戒指抢下来。 那是沈亦晨亲手给她设计的,她怎么能让它被抢? 她说过,只要她的心还在动,她就不会有任何一个让它离开她的机会。 眼看着戒指就要被摘下来了,郁欢仰起头,用额头对着那个男人,用力的顶去。 大约是她用的力气大,男人被她撞得眼冒金星,郁欢连忙爬起来,慌慌张张的向着酒店跑去。 有一束手电筒的光打在她眼前,郁欢抬手遮了遮,才看到是两个海警。 那两个海警看她神色慌张,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有些生硬的英语问她:“小姐,出什么事了?” 郁欢看了看他们,极力的缓了缓,才抬手指了指那个男人的位置。 她什么都没说,海警也看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海警互相看着点点头,用手电筒照了照那个瘫坐在地上的男人,快步向他跑了过去,郁欢这才松了口气,看着海警好像低声询问着什么,不多时便吵吵嚷嚷起来,郁欢这才转身慢慢的回到酒店。 沈亦晨在四周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她,早已回到了酒店去等。郁欢进来的时候,他正站在外面,神色焦急的四处张望着,一身狼狈的她就走进了他的眼里。 她没有穿鞋,裙子在方才的撕扯中断了一根肩带,头发蓬乱,神色恍惚。 沈亦晨心里猛地一跳,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郁欢垂着头,面无表情的走着,直到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她抬起头,是沈亦晨。 还没待她开口,沈亦晨已经按住了她的双肩,急急地喊着:“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出什么事了?” 郁欢咬了咬唇,哽咽了一下,带着哭腔说:“我遇到了流氓……他想抢我的戒指……” 沈亦晨一愣,托起她的左手,果然无名指上已经被戒指摩擦的又红又肿,心里又气又急,不由得对着她低喊起来:“你傻吗?不过就是个戒指而已,大不了给他就是了,你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他的训斥震得郁欢一抖,眼泪争先恐后的夺眶而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啜泣着:“可是这不一样,这是你给我的,我说过,我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它……” 饶是他再有气,被她这么一哭,也搞得完全没了脾气。 沈亦晨心疼她的傻劲,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好了,没事了……” 久违的怀抱让郁欢再也抑制不住,拽着他的衣服,埋头在他怀里大声哭喊起来,“亦晨,你都不知道刚刚那个男人有多可怕,我真的吓了一跳,吓死我了……” “好了好了。”沈亦晨知道她是受了惊,抱着她安抚了好一阵,她才渐渐平复了一些。 她的鞋丢在了沙滩上,这下又成了光脚。 沈亦晨无奈的看了看她,一把横抱起她,大步走进了酒店。 - 郁欢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正半靠在床头,有些出神。 看到她来了,沈亦晨向她伸出手,郁欢向前走了两步,刚伸手同他握住,他就用力一拽,将她拉进了怀里。 刚才倒真是把他吓着了,他给附近的海警打了电话,询问道刚才确实有以为亚洲的女子被人轻薄,不过那人现在已经被带走了。 沈亦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目光紧紧的锁着面前的女人,如果她刚才真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 郁欢微仰着脸,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须臾之后,沈亦晨忽然低头含住了她的唇,手从她裸着的大腿一路向上。 —————————————————————————————————————————————————— 因为心情原因,遭遇了卡文,原本凌晨可以发的章节,愣是写到了四点多……忧桑…… 在写着一章的时候,左思右想的想了很多,不知道今天又会有亲提什么样的问题,马尔代夫的天是蓝的还是绿的?那里的太阳从那边升起? 由于不是第一次,所以我才会忍不住想说,如果亲仍然觉得问题太多,你可以选择不说,或者是点浏览器右边的叉。 我只是想说,小说本是一件丰富大家生活的事,我已经极力去做了,你们这个样子看的很累,我写的也会很累。 再次感谢所有支持小离的萌妹纸,今天万更奉上,明天万更开船大转折,亲们,求支持~ 第一百零八章 爱与痛相织【船船,大转折1.0,一万二】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目光紧紧的锁着面前的女人,如果她刚才真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 郁欢微仰着脸,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须臾之后,沈亦晨忽然低头含住了她的唇,手从她裸着的大腿一路向上。 沈亦晨有些模糊不清的说:“那戒指不重要,你如果喜欢,我以后还能再给你设计,你不要出事才是最重要的……” 郁欢的唇被他吻着,只好微微的点了点头,抬手搂上了他的脖子丫。 她刚洗了澡,头发还湿嗒嗒的,浑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大腿光滑的像是一条白藕,让沈亦晨爱不释手,上下逡巡的滑动着。方才经他这么一拉,浴巾滑下来一些,将她的盈酥白嫩露出了一半。 沈亦晨衔住了她的唇,舌尖在她的唇上滑动,又吻了吻她的嘴角,用力的一吸,郁欢只觉得心尖都被他吸了起来,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手指却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媲。 她的唇柔软而滑嫩,有点像果冻,又像玫瑰花瓣的辛甜,他像是怎么吻都吻不够似的,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舌向滑溜的小鱼一样窜进她的口,与她的小舌嬉戏玩闹。 她本就没什么接吻的技术,全凭着他的一腔热血,他怎么撩拨她,她也就全盘接受,甚至没有反抗的余地。 大概是追逐的累了,沈亦晨停了停,郁欢还没有反应过来,还轻轻地咬啮着他的舌尖,这下倒成了她主动似的。 他明明能扯掉她的浴巾,可是却偏不喜欢那种直截了当,反而一手从她的浴巾上面滑进去,从她的深沟里抚弄了一下,又托住她白软的下缘,一手掌握住,轻柔的揉捏着。 摸够了她的大腿,他的手终于开始向上,滑过她的腰部,手从她的臀后穿过去,用力往上一抬,两人的身体就更近了。 “亦晨……”郁欢睁开迷蒙的双眼,手抵在他的胸口,能感到他的心脏在欲火的撩拨之下跳的加速。 沈亦晨也睁开眼,看着她微微的轻喘,脸颊上满是绯红,纤长的睫毛下是掩不住的羞赧,他又低头吻了吻她,声音变得低哑而性感,“欢欢,我想要你……” 他从未和她说过这样的话,简单的四个字就轻易地让郁欢红了脸,抵在他胸口的手也不自觉的软了软。 感觉到她的动摇,沈亦晨趁热打铁,拉开她的浴巾,她的所有便被暴露在了空气中。 郁欢一时不能适应这样的暴露,不由得侧过脸,伸手挡在自己的胸前。 难得的美好被人覆盖,沈亦晨有些不满,抓着她的手臂举在她的头顶,将她的一切都印在了他的眼里。 她确实是美的,她的白软虽然不是很大,却有着美好的形状,顶端的红点好像是盛开在六月的花蕊,让他有股难以自持的火直往心尖上窜。 他的眼底渐渐染上了一丝痴迷,盯着她的白嫩反复的看着,随后缓缓地低头,张口吸纳住了她美好的红蕊。 “啊……” 他给的触感从顶端传到她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郁欢轻轻地低吟,微扬起了脸。 他的舌尖在她红蕊的周围打着转,不是的轻咬或是用力的吮.吸,郁欢被他这样的挑.逗搞得浑身都轻颤起来。他还衣着齐整,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可是她已经不着寸缕的暴露在了他的身下。 多不公平! 郁欢能感到他的那一处正渐渐有着不一样的反应,硌在她的小腹上,让她的心没来由的颤了颤。 他在她的白软上玩耍够了,这才从她两峰的中部一路向下,滑过她的小腹,肚子,最后抬起头,在她的幽寂处静静地看了看。 他灼热的目光让她无所适从,挣扎着把手抽出来,沈亦晨的两腿跪坐在她的身侧,直起身子,将身上的薄衫迫不及待的脱掉,又将自己光裸的上身贴上了她的身体。 没有了一丝阻隔,这样的亲密无间让两人不约而同的心惊,郁欢的手攀附上了他的后背,糯糯的叫他的名字,“亦晨……” 她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把他身体里那些沉睡的因子全部都唤醒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他忽然觉得下腹腾然升起。 “欢欢……” 他咬着唇,极力的隐忍着,汗水顺着他的额际滑下,郁欢抬手帮他擦掉,轻声应着他,“亦晨……” 他知道,她是做好准备了。 沈亦晨接下自己的束缚,怕她的花蜜不够,还是先在她的边缘萦绕着打转,让她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复又不顾一切的进去。 “啊——”她还是那样的紧致,一如他第一次在车上强要了她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将他紧紧地包裹在她的温软之中。 从她流产之后,他们做的其实屈指可数,他总是能在她氤氲的泪眼下忍住自己的***,如果不是因为她这次没有抵触,或许他仍然会忍下去。 他在她的幽谷中停滞了片刻,让她适应了一下,这才缓慢的动起来,看着她紧紧地闭着眼,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柔声问:“疼吗?” 郁欢咬了咬唇,口中只逸出一个字,“疼……” 他其实已经很轻了,可是他的直率在她幽谷中确实有些难以容纳。 可是他已经忍不住了,她太美好,所以他太想得到。 沈亦晨的汗水顺着额头划过,最终滴在她的胸口,就在郁欢以为他不动时,沈亦晨却忽然用力向上一提,猛地顶到了她的蕊心,把她的心都顶撞的紊乱了。 “疼……亦晨……疼……”她的手指紧紧地抠嵌在他的背上,眼泪却从禁闭的眼角中慢慢滑出。 沈亦晨低头吻了吻她的泪,附在她的耳边哑声说:“欢欢,为我忍一下,好不好?” 她睁眼,看他隐忍的难受,搂着他背部的手又紧了紧,两人的眼神里都有了从未有过的火热,郁欢紧紧地盯着他的眼,忽然抬起修长白皙的双腿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腰上,声音颤抖,“好……” 她愿意为他忍,即便是疼,她也能忍。 沈亦晨看她为自己做好准备,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从她的脑后穿过,沉吟了一下,忽然用力的向上顶撞起来。 她在他的身下飘摇,渐渐地感到了不一样的感觉,心跳越来越快,郁欢有些受不住的轻喘,“轻……轻一点……” 可是他早已经越过了忍耐的极限,郁欢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他并没有听,反而是托起她的臀,更加用力的冲撞起来,咬紧牙对她命令道:“欢欢,叫我的名……” “沈亦晨……” “不对!”他忽然狠下力道,往上狠狠地顶了一下。 “啊……”郁欢的声音被他冲撞的支离破碎,身子弓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只叫我名字……” 他一边咬牙说着,一边还不顾一切的冲撞,几乎将郁欢的思绪都撞散了。 “亦晨……亦晨……” 她早已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他说什么,她就应着。 这一夜,他们极尽欢愉,沈亦晨几乎将所有的***都集中发泄在了那晚,以至于到最后,郁欢早已支撑不住的沉沉睡过去了,却仍然能感觉到他在她的身上起伏着。 她唯一记得的,是沈亦晨最后将她翻转过来,伏在她的背上,将她的手按在床头,将自己的全部用力的喷薄释放在她的身体中。 第二天清晨,郁欢是在沈亦晨的怀里醒来的。 他还在睡梦中,大约也是昨晚纵情过度累到了,面容平静还带着隐隐的满足,只是眉宇间微微的蹙起,有些疲乏。 郁欢撇了撇嘴,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戳了戳,让你纵欲过度,小心精尽人亡! 沈亦晨睡梦中就觉得有尖利的东西在他的额头上戳着,有些微微的疼,他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眼,郁欢的大眼睛便闯进了他的眼里。 早晨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对方,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早。”沈亦晨微微的笑了笑,伸手在她脸上抚摸了一下。 郁欢的脸上划过一丝羞涩,垂下眉眼小声道:“早……” 她还枕在他的手臂上,沈亦晨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轻轻的笑着,戏谑地说:“昨晚还满意吗?” “什么啊……”郁欢白了他一眼,脸上红的更加厉害了。 沈亦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暧.昧而魅惑的说:“不如,再来一次怎么样?” 真是个精虫上脑的男人。 郁欢在他身下辗转着扭捏了一下,不满的轻嗤,“来什么,你除了这事就不能想想别的?” 沈亦晨在她的脸上捏了捏,“不来这事,哪来的孩子?” 借口! 郁欢轻咳了两下,伸手抵住他的胸口,“不早了,起床吧,我们今天去海边转转……” 难得来了马尔代夫,总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做那事上吧?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他们已经在自助餐厅吃过了饭,天堂岛的海滩水清沙幼,有几所“水上屋”嵌在碧蓝的大海上,郁欢和沈亦晨没有选择住在这里,只是中午的时候进去找了钟点房休息了一下。那里不仅能饱览海里五彩斑斓的热带鱼、珊瑚礁以及岸边雪白晶莹的沙滩,也能聆听清亮的海鸟鸣叫海水如蓝宝石般,林立的珊瑚礁和成群穿梭其间的热带鱼,倒正适合潜泳。 一直到傍晚,海边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橘红色的落日渐渐而下,沈亦晨拉着她的手,两个人漫步在海滩上。 他们两个少有这样宁静温馨的时候,郁欢今天穿了一身浅绿色的海滩长裙,戴了一顶编织的草帽,沈亦晨笑她搞错了地方,这衣服在夏威夷度假穿才比较合适。 郁欢轻轻地白了他一眼,别说夏威夷了,就是在璟城的海边,她也照样这么穿。 傍晚的海风不是很凉,郁欢展开双臂光脚踩在沙滩上,看着清蓝的海水,心里那些阴霾和压抑顿时扫清了许多。 “心情不好的时候,站在海边喊一喊心里的不快,就会好许多。” 沈亦晨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展开手臂,仰起脸享受的样子,轻声说道。 郁欢回过头看他,海风吹拂起她的长发,让她此时看起来格外的娴静宁和,她嘴角微微的笑了笑,转过脸将自己的手卷起来,对着大海大声喊起来:“沈亦晨——” 她心里其实没有什么郁结,那些无法回首的伤痛,也让她慢慢的抛之脑后,她心里唯一的惦念,仿佛就是他的名字。 她的喊声混着海水流过,海浪拍打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小,可是沈亦晨还是听出了她声音中的爱意。 他看着海风卷起她的发尾,在她的脸侧打了一个转,忽然发现她的脸上又消瘦了一些,下巴倒是愈发的尖俏了。沈亦晨向前走了两步,和她并肩站在海边,也学着她的样子,把手卷成喇叭的形状,大声喊道:“郁欢,坚强一些,我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然,就像他以往做的决定那样,不会改变。 郁欢转过头看着他,眼里有着感动,也有着些许的雾气。 两人相距不到一米的距离,沈亦晨对着她展开一个极有自信的微笑,“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洗清抄袭的嫌疑。” 郁欢深深地吸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忽然转过头,对着大海大声喊:“沈亦晨,我爱你!” 她说完轻轻地喘着气,脸上有些微红,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释然。 他没有听过她这么直白又大胆地表白,即便是之前听到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心里却有着不小的震动。 她的脸在落日下显得有些微红,侧脸的剪影愈发的突出,甚至连她的睫毛都是那样宁静。 沈亦晨忽然拿出手机,打开摄像,把镜头对准郁欢,又说道:“欢欢,再说一遍,我想听。” 郁欢闭了闭眼,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鼓足勇气喊起来:“沈亦晨,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一连喊了几遍,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嘶哑打颤,可是每一个字都是那么坚定不移,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心动,也让他心疼。 海浪的声音混合起郁欢的“我爱你”,傍晚的日落将此刻装点成了醉人的橘红色,她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了笑容,海风掀起她的裙角,裙裾飘扬,她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姑娘一样,那么让人心动。 沈亦晨将此刻定格,留作了永恒。 “满足了吗?”她转过头,微笑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对他的爱意。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郁欢美起来是这么好看,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笑靥如花的看着他。她不需要化妆,落日已经成了她最好的胭脂,暗黄的日光将她的睫毛拉长,遮住了眼底的忧郁。沈亦晨慢慢的展开了双臂,郁欢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静静的站了两秒钟,忽然踮起脚在软软的海滩上大步的跑起来。 海风掀起了她的帽子,吹散了她的头发,郁欢提着裙子,大步跑向沈亦晨,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里。他刚揽住她,忽然就将她抱离了地面,抱紧她,在原地转起了圈。 郁欢弯起腿,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幸福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耳边,银铃般的声音那么悦耳,她“咯咯”的笑着,有些孩子气的满足。 沈亦晨抱着她的腰在原地转着圈,嘴角是肆意的笑容。 在后来的日子里,沈亦晨总会想到那是在马尔代夫的海边,他曾紧紧地抱着那个女人,那时他离幸福和爱情那么近,可是他却不愿意承认,以至于眼睁睁的看着幸福越走越远,那些美好都幻化成了利剑,将他的心割成一片一片。而郁欢的笑声,却再也回不来了。 那是他们结婚之后,最幸福的一段时光,郁欢曾以为幸福这么容易就可以得到,她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现有的幸福中,直到那些伤痛突如其来,将她攻击的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 “郁欢的手上还掌握着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权,她现在已经不在Sunnie任职,按照公司的规定,不在本公司任职的员工,无权拥有公司的股权……” “没错,她现在已经被Sunnie革职,况且她在Orland大赛上做出了那么令人不齿的事,给公司的形象带来这么大的损害,怎么还能让她手握股权?” “她现在唯一的身份就是总经理夫人,总经理不会要以这个原因,来回复董事局这么多董事吧?” 他和郁欢原本还在马尔代夫,理事长忽然急匆匆的给他来了电话,说董事局的那些老骨头们一个个恨不得把房子都掀了,三天两头的跑到他这里闹。他只是个理事,连代总经理都不是,手上又没有什么实权,就连公司的大文件,都是先压下来等沈亦晨回来再签字。 Sunnie的会议厅里,一干董事们早已吵得不可开交,从会议开始到现在,沈亦晨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他一直微抿着唇,脸色阴沉,蹙紧了眉看着他们互相争执。 他们吵来吵去也无非就是为一件事,那就是郁欢手上那百分之十的股权问题。 以Sunnie的规矩,除了股东和各个董事们还有公司高层之外,不在公司任职的人,确实是无权拥有Sunnie的股权,更何况,还是百分之十这么大的比例。 可郁欢的股权是父亲给的,他也无法开口去和她要。 这些老头子们一直吵吵嚷嚷个没完,沈亦晨坐在他们前面头都大了,眼里的不耐越来越深。 “她抄袭的问题到现在都没有解释清楚,也没有和公司撇清关系,南部的商品到现在还不能上架,没准还是因为这个……”一个年过半百的股东趁着人们都争执着,也跟着煽风点火起来,却没想到这把火直接煽到了沈亦晨的头上。 沈亦晨抬起头,微眯着眼对着他们看了一圈,视线最终停在了那个发话的股东身上,看了片刻,忽然扬手把手上的铂金钢笔用力的甩了出去。 铂金的钢笔在被甩出去的一刻,有几滴钢笔水甩到了沈亦晨的白衬衣上,它在圆形的会议桌上旋转翻滚了几周,从每一个人面前划过,最终飞出了桌面,滑到了地上。 方才还吵杂的会议室里,刹那间就安静了下来,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没有人敢挑战此刻勃怒的沈亦晨。 这里面有些人是公司的大股东,有些人是跟着Sunnie一路走过来的老臣子,沈家念及他们的过去的尽心尽力,才在他们离职的时候分了一些小股权给他们,现在倒把自己当成了大头蒜,一个个的来这里叫嚣。 少东家虽然年少气盛,但是狠起来的手段,都不是他们这帮老骨头能承受得起的。 沈亦晨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平复了一下,他凌厉的目光从他们苍老的脸上刮过,最后冷声开了口:“郁欢是Sunnie的前任设计总监,她手上的股权是董事长亲自转到她手下的,这件事就连财经杂志都报道过。现在要收回股权,也理应是由董事长来收回,董事长现在还在美国静养,如果这些事传到了他那边,影响了他的身体状况……” 他停顿了一下,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站起身来,睥睨着众位股东,“那么,你也不用在公司呆了,你手上的那点小额股权,就等着易主吧!” 沈亦晨说完,一脚踢翻了椅子,嘈杂而凌乱的声音响彻在整个会议厅里,那个股东瞪大眼睛,大气不敢喘的看着暴怒的沈亦晨,所有的人的心都在那一瞬间停滞了一下,沈亦晨环视了一下,大步的迈出了办公室。 Vincent不耐的看了看这些找事的几朝元老,匆匆收拾了沈亦晨留在桌上的文件,转身快步跟了出去。 Vincent推开总经理办公室门的时候,沈亦晨正背对着他坐在那张Armani的真皮沙发椅上,烦躁的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看了看自己的老板,走上前把文件放在桌上,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走。 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沈亦晨不满的声音才从椅子后面传来,“你不出去站在那里做什么?” “总经理,您确实该把股权从夫人手上收回来。”Vincent双手交叠,恭恭敬敬的站在他办公桌前,语气诚恳的说。 沈亦晨“嗖”的转过椅子,眼锋阴沉的看着他,声音有了狠戾,“连你也来教训我?” “不是的,总经理。”Vincent摇了摇头,脸上仍然是不卑不亢的沉着表情,继续道:“公司现在急需与南非钻石协会协商我们的钻石开采和推广,钻石开采了并不是最终的结果,我们还需要送到比利时去精加工……” Vincent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抬起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你要说什么我知道,钻石的开采和加工现在都需要资金,现在应该先把股权收回来。她在设计赛上的事故影响到了公司的声誉,也影响了股价。可这赛事是国际性的,主赛区是不可能松口了,她的设计案是在我们这边出了问题,国内这边,已经在立案侦查了,虽然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是也不能让她白白受了这诬陷。” 他知道郁欢善解人意,公司现在需要资金,如果他开口,郁欢一定会把股权给他,可他并不想这么唐突的去找她。怕她会因此而多心,觉得她是已经被Sunnie驱逐出去的人。可是如果不把那百分之十的股权收回来,公司的周转确实会有些不便。 能有什么办法,是让她不多心,又能愉快的把股权让渡出来? 沈亦晨闭着眼睛想了想,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 马上就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了,如果他能陪她好好度过这个纪念日,她开心了,他再提起这件事,或许会好一些。 “Vincent,去告诉公关部,这个月的24号,我要举行一个结婚纪念日,让他们去准备一下。” - 沈亦晨回到家的时候,郁欢正在钻研一份养生的滋补汤。这是陶一璇给她的药单,陶一璇像是宣传邪教一样,给她说的各种邪乎,最后连什么补肾壮阳都跑出来了。 郁欢听着她的话无力扶额,其实她知道陶一璇的意思,一句话,就是这汤各种靠谱。 沈亦晨走进厨房,看她正在那里忙活着,还在想着怎么开口。 其实郁欢如果知道了他要过结婚纪念日,应该是很高兴的才对。 腰间忽然被人紧紧地抱住,郁欢手上的动作一顿,沈亦晨把头搁在她的肩上,靠在她的耳边问:“在做什么?” 她发现他最近越来越喜欢这个姿势,总是会出其不意的在背后抱住她。 “在给你做十全大补汤。”郁欢轻轻的笑着,轻快的调侃他。 “欢欢,我们结婚多久了?” 郁欢仰了仰头,仔细的想了想,“应该快有一年了吧……” “欢欢,我们过一个结婚纪念日吧。第一个……” 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坚决,郁欢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勺子,转过身不解的看他。 他的眼里有鲜见的柔情和宠溺,郁欢能感觉出来,他现在确实是很不一样了,不会再骂她,也不会羞辱她,只是他从来不说爱她,甚至都不肯说他喜欢她。 他这样若即若离的,让她心里总是没有底。 “为什么……”郁欢皱眉,声音有些颤抖。 沈亦晨却没有回答她,而是将她揽进自己的怀抱,像是许诺一样的说:“欢欢,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难忘的纪念日。” 郁欢被他僵硬的抱在怀里,很久之后,才喃喃地说:“沈亦晨,这一次,你不会是又给我什么惊喜吧……” - 结婚纪念日是准备那天晚上在沈园过的,沈亦晨倒是准备的很充分,孟靖谦、童非、荣凌都请了,甚至还让他们带着家眷,郁欢这边也请了陆子琛和陶一璇。 场地虽然不大,但是沈亦晨的布置是从早几天前就开始,他把沈园里里外外都装修了一遍,甚至在外面种了些山茶花,这么几天自然是开不出来的,沈亦晨要的只是那种喜气的氛围。 郁欢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好,沈亦晨却拉着她去买了一条Dior的水蓝色长裙,她穿着这条裙子出来的时候,沈亦晨看得眼都直了。裙子是收腰的,抹胸的款式在胸前有些纹路的褶皱,很简单的款,穿在她身上却格外的美。 美中不足的是Sunnie最近在南非的钻石矿出了些问题,明明是结婚纪念日,沈亦晨却不能陪在她身边,而是在公司开会。 这场视频会议室联接米兰分公司的,现在两边都急需钻胚,可是因为南非钻石矿的问题,现在新品都停滞了下来,即便积压了很多新颖的设计案,却无法制作成品。 会议进行了大约三个小时,米兰分公司的执行官和理事长争执不下,一定要总公司先分配给他们一部分钻胚以救急。沈亦晨在他们的相争下搞得心烦意乱,会议还没结束,他就已经摔门出了会议室。 他一出来,Vincent就已经快步的迎了上来,看到沈亦晨薄唇微抿,脸色凝重的有些阴沉,今天是总经理的结婚纪念日,可是坏事却接踵而至。Vincent心里有些畏惧,却还是把更糟糕的消息告诉了他。 “南非那边有一个钻石矿出了些问题,南非的政府还没有批准开采,就已经有矿工下了矿,现在矿体坍塌,埋了几个人,已经成了非法开采事件……” “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沈亦晨停了一下,提高声音反问他,又拉了拉外套,迈起大步走向办公室,语气有些凌厉,“Sunnie的矿一向都是经过批准才开采的,这次是谁这么大胆,没有经过允许就先下了矿?” “暂时还没有查清楚,南非的政府需要中国的负责人去一下,我们在南非的代表已经去了,可是那边不同意,一定要总公司的人去……” 沈亦晨顿了顿脚步,转头蹙眉看着他,“所以,他们的意思是,一定要我亲自去才行?” 郁欢还在家里等着他,今天是他们的大日子,他不能对她食言。 Vincent点了点头,他知道今天对于总经理来说是很特殊的日子,可是事关人命,南非那边催的紧,也只能这样了。 沈亦晨已经回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想了一阵,还是点了点头,“你去给我订飞南非的机票,越快越好。” “已经订好了。” 沈亦晨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他这个助理办起事来真是越来越雷厉风行了。其实Vincent只是知道沈亦晨一向对工作极为看重,他分得清轻重,私人的总是会靠后一些。 这也是Vincent极为崇拜老板的一个地方。 原本很好的日子,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演变成了这样。 沈亦晨叹了口气,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天鹅绒的锦盒,打开,里面是四只钻戒和四条项链。那是郁欢成稿的设计,他知道她一定很想看它们制作成成品,所以早已经让技术部着手去做,本打算今天给她个惊喜的,可是也来不及了。 “总经理,要把这些送到夫人手上吗?”Vincent轻声问。 “算了。”沈亦晨摇摇头,合上盖子放回保险柜,他还是想亲眼给她,看看她惊喜和开心的表情。 沈亦晨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Vincent,“这次去南非,三五天肯定是回不来的,你也要跟着我去,这份股权让渡书,你派人送到夫人手上,等她签了,让这边迅速把事情办好。” Vincent接过文件,沈亦晨坐在那里有些愣神,其实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她,这件事他一直瞒着不想让她知道,就是怕她心里有芥蒂,这次去了南非,告诉她那件事的想法,恐怕又要推后了。 “飞机是什么时候的?” “三个小时之后。” 沈亦晨咬了咬唇,从椅背上捞起外套,“先去机场吧。” 至于郁欢那边,还是去了机场再和她说吧。 - 沈园那边,孟靖谦他们就陆陆续续的来了,陶一璇拉着她嘻嘻笑着,说沈亦晨千年不化的寒冰终于有融化的迹象了,她也只是淡笑着回应,没有回应任何话。 沈亦晨早晨告诉过她,今天一定会早点回家,可是他现在迟迟不回来,连电话都没有,郁欢越等越急,家里的几个人倒是兴致勃勃的,她一个主人家反倒是有些忧郁。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结婚纪念日过的不会很好。 郁正国听说沈亦晨要过结婚纪念日,特地推掉了晚上的饭局赶了过来。 眼见人都来齐了,他却迟迟不回来,荣凌他们几个都有些奇怪,一个接一个的来问郁欢沈亦晨去哪了。郁欢也有些急了,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回来的路上,出了事? 不对不对。郁欢急忙摇头,强迫自己打消这个念头。 孟靖谦他们几个人坐在一楼的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郁欢也顾不上他们,独自一个人坐在二楼的房间里出神。 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郁欢转过头,父亲已经推门进来了。 “爸……”郁欢站起来迎了两步,郁正国却已经制止了她,拉着她坐了下来。 郁正国看着今天格外恬静美丽的女儿,心中既有感慨,也有不舍,不过从沈亦晨今天的举动来看,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已经渐渐缓和了。 “欢欢,你和亦晨,打算什么时候再要个孩子?” 他知道郁欢因为孩子没了,而一直耿耿于怀,也曾一度低迷,他的癌越来越严重,实在是想在离开之前,看到郁欢能有了孩子,一切都安定下来。 郁欢垂下眉眼,咬了咬唇,“爸,我们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即便沈亦晨是想再要个孩子,可是她暂时还不想。 “其实有个孩子也好,你天天照顾孩子,不要想那些不好的事情……” 郁正国帮郁欢拢了拢头发,苍老的大手在她的手背上安抚性的拍了拍。 “我……”郁欢还想说什么,门忽然被人推开了,陶一璇走进来,看到人家父女俩在谈话,先是一愣,把手上的一个盒子递给她,“欢欢,我刚才在花园里遇到一个人,他把这个交给了我,说是沈亦晨给你的……” “给我的?”郁欢一怔,伸手接了过来。 陶一璇看着郁正国轻轻一笑,打趣道:“一定是什么惊天的大惊喜,搞不好是南非真钻呢。” 郁正国也跟着笑了笑,陶一璇识趣的退了出去,郁正国看郁欢疑惑的把那个盒子翻来覆去的看着,说道:“还是先打开看看吧。” 郁欢点了点头,找了一把小刀划开那个纸盒,里面却只掉出了一个优盘。 这是什么?郁欢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又把优盘插到笔记本上,打开,里面却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郁正国微笑着说:“没准是亦晨录了什么东西给你看呢,爸就不打扰你了,先出去了,你自己慢慢看吧。” “爸……”郁欢拉住父亲的手,微微的一笑,“你又不是外人,一起做下来看吧,我还不知道亦晨也会做这样的事呢。” 其实郁正国也有些好奇,如果是沈亦晨表白,他坐下来看看也好,心里也会更安定些。 郁正国拉过椅子坐在她身边,郁欢咬了咬唇,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开文件,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两个人。 是沈亦晨和Orland的大赛上那个评论官David。 郁欢想起来了,那天在等电梯的时候,他们遇上了David,之后沈亦晨便一脸神秘的把他拉到了别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 他身上还穿着那天的羊毛大衣,脸色有些凝重,眸色暗沉,和一身黑色西装的David站在一个很隐蔽的角落。 郁欢心里越来越沉,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鼠标,咬紧下唇,屏住呼吸看着屏幕上的两个男人。 视频停了两秒,郁欢就听到沈亦晨淳和的声音,经笔记本的音响扩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几乎在一瞬间就攫取了她的呼吸。 “David,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等一下在大赛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刚刚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拿到金奖……” ————————————————————————————————————————————————————————————————————————————————————————————————————————————————————————————————— 特别剧场 沈渣(一脸不满):你真不是亲妈,说好的大船一点也不大~ 小离(一脸黑线):这还不大,你喜欢的多大? 沈渣(挑眉):起码不得是泰坦尼克号? 郁小欢:滚一边呆着去,昨晚弄得我浑身都疼,还想要泰坦尼克号,你也不怕撞冰山…… 沈渣(星星眼):艾玛,媳妇,咱们再去滚一个呗? 小离:滚你妹!明天之后你就自己收拾收拾洗洗睡,要不自己滚去吧! 沈渣(抱大腿哭闹):亲妈,别这样,我还有话木有对欢欢说…… 艾玛,好不容易大转折了,我也熬得好累,接连几天熬夜万更伤不起,其实我还是想快快大转折之后开始虐沈渣,嘎嘎~ 小红抽出了好多荷包,吓了一跳,如果是真的多好,真忧桑~ 妹纸们,明天大转折继续,带好你们的小心脏,求各种支持,看看沈渣有多“渣”~ 第一百零九章 毕生难忘的结婚纪念日【大转折2,7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David,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等一下在大赛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刚刚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拿到金奖……” 郁欢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屏幕上沈亦晨的嘴一张一合丫。 David皱了皱眉,似乎对他的话不怎么理解。 “她是我太太,也是Sunnie的设计总监,手上掌握着公司的股份,如果她这次获奖,她在Sunnie的地位就更高了……” 沈亦晨的身子向着郁欢的方向侧了侧,似乎在给David示意,他的眸色暗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看上去有些紧张。 David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有了些抵触的表情,似乎对于他这样做的目的感到不能接受媲。 沈亦晨的手扣在他的肩上,脸上满是恳请的表情,“David,拜托……” 他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急切的把手机递给David,“她叫郁欢,你看,这是她的初稿,如果等一下轮到她做设计解说,请你务必要留意一下……” David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机屏幕,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半晌,才缓缓地说了一句,“很抱歉,沈总,我必须要遵守大赛的公平公正性……” 郁欢紧咬着下唇,胸腔里好像有什么正在慢慢坍塌,放在桌上的左手慢慢收紧,指甲在桌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像是在她心上也划出了一道道痕迹,她的右手紧紧的攥着鼠标,几乎要把它捏碎。 沈亦晨感觉到了David不情愿,急忙拉住他,脸上的表情愈发的焦急,“David,拜托你了,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这件事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所以她绝对不能得奖,一旦得奖,她在Sunnie的地位,就会居于他之上了,是这样吗? 郁欢听着他的话,感到眼前一片氤氲,脑子里被震得“嗡嗡”直响。 她的眼里已经含满了眼泪,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她看到David推开了沈亦晨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对他浅浅的鞠了一个躬,转身走了。 沈亦晨的眼里还有不甘,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目光凛冽的看着David离去的背影。 他在气愤什么?气愤David没有帮他?气愤她有可能获奖,有可能提高在Sunnie的地位? 可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她现在是顶着抄袭犯生存的过气设计师,不仅要忍受着自己心底的绝望,还要承受千夫所指,他可满意了吗? 郁正国看着视频上的两个人,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惊愕,转过头,颤抖的问郁欢,“欢欢,这是怎么回事?你被告抄袭,是因为亦晨?” 他女儿的名誉,还有原本光明的前途,竟然是被她最爱的人一手摧毁的?! 郁欢喉头一哽,用力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她一点都不知道…… 肝区周围忽然疼痛起来,郁正国连忙捂住自己的肝部,脸上已经痛得扭曲起来,额头上满是虚汗。 郁欢扔掉手上的鼠标,转过头扶住父亲,失声喊道:“爸……” 她怎么就忘了,父亲还有病在身,最受不得刺激…… 郁正国向着她摆了摆手,可是疼痛依然持续不停,一阵接着一阵的痛感冲击着他的感官,自查出癌症以来,还从来没有一次痛感这么强烈,几乎让他心脏都有些承受不住。郁正国弯着腰,用拳头抵在肝脏的位置上,脸上已是一片煞白,浑身疼得甚至有些颤抖。 郁欢看着父亲疼痛难耐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慌,眼泪不停地翻滚出来,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 门外忽然传来了颜歆月的声音,“欢欢,亦晨公司的人来了,好像有重要的事情……” 郁欢抬头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郁正国咬紧牙,对着郁欢无力的挥了挥手,“你先去看看吧……” “可是……”她还是放不下心。 “爸没事,老.毛病了,等一下就好……”郁正国极力牵起一个笑容,用来宽慰郁欢,强忍着痛感,尽量直起身子来说明自己没事。 郁欢扶着父亲坐下,拿纸擦了擦眼泪,匆匆的说:“爸,你等我一下,我去看一眼就上来。” 说完,她便拉开门跑下了楼。 “沈亦晨家这DV怎么搞啊,半天弄不好……”楼下客厅,孟靖谦还拿着DV翻来覆去的捣鼓着,一脸的不耐烦。该死的沈亦晨,说是让他当什么摄影师,结果连机器都弄不好,怎么摄? 静言一把抢过哥哥手上的DV,鄙视的说道:“瞧你那智商,还是交给我这专业的摄影师来吧。” “德行……”孟靖谦白了妹妹一眼,赌气似的,转身走到了荣凌身边。 郁欢从楼上跑下来,也顾不得他们在客厅都做什么,只是看到有两个穿职业装的人站在门口,态度谦恭。 看到郁欢下来了,一个向前迎了两步,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地说道:“夫人,总经理有东西要交给您……” “他人呢?”郁欢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文件袋,语气清冷的问。 “南非的矿出了些问题,总经理应该正在机场……” 机场,他就这么急,连给她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这是什么?”郁欢看了看那个文件袋,脑子里瞬间有无数的想法涌现出来,里面会是什么?离婚协议?财产分配? 那人又把文件袋向她面前递了递,“这是一份股权让渡书,总经理需要您的签字。” 股权……让渡书? 郁欢原本伸出的手忽然一滞,有些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 那人以为她没有听清,又极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夫人,这是一份股权让渡书。”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收回她手上的股权,所以连今天是什么日子也不顾了吗? 其他人都围了上来,看着郁欢和那个助理模样的人对峙一般的看着对方,孟靖谦向前一步想说什么,童非却一把拦住了他,暗暗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搀和郁欢和沈亦晨的事。 陶一璇和陆子琛脸色不太好的从阳台上走了出来,没有人留意到,陶一璇的脸上还有浅浅的泪痕。 郁欢咬了咬唇,死死地盯着那文件袋,没有伸手接过来的意思。 屋里一阵死寂,凌唯安抬头看了看童非,只见他抿着唇,脸色凝重的看着他们。颜歆月的手指绞在一起,紧张不安的看着郁欢,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从孟靖谦不好的脸色上也知道事情很严重。静言还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手里的DV好不容易开了机,她还捧着DV在测试效果。 电话铃声忽然在寂静的客厅里响起来,郁欢闭了闭眼,转过身拿起电话,心跳却越来越快。 沈亦晨走得匆忙,手机落在了办公桌上忘了拿,他用得还是Vincent的手机。 机场的周围有些吵,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欢欢……” “你在哪里?”郁欢的尾音都打着颤,强忍着不许自己落泪。 “欢欢,对不起,我现在在机场,不能回去跟你过纪念日了。” “你是不是有一份文件要给我?” 那边忽然一顿,沈亦晨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抱歉,“对不起欢欢,原本我想亲自和你说的,没想到南非的矿出了事,只能找人送到你手上。” 郁欢的心跳猛地一顿,声音提高了一些,却颤抖的更厉害了,“所以,你今天这个结婚纪念日,只是为了要收回股权?” “不是……”沈亦晨语气有些急,可是这一句两句的也和她解释不清楚,“我是想给你过结婚纪念日,收回你手上的股权并不是最主要的……” 他想要解释,可是却越描越黑,不是最主要的目的,但却是最终目的吧? “那股权……就那么重要?”郁欢眼底盈满了泪,哽咽了一下,又继续道:“沈亦晨,我问你,你在设计赛上,是不是和David说了什么?” 沈亦晨那边忽然噤了声,电话里只有“滋滋滋”的电流声,郁欢咬紧薄唇,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之后,沈亦晨才声音低沉的说:“你都知道了?” 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一时间也忘了去追究她知道的途经,满脑子都是一个信息,那就是,完了。 他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一定很难接受,她是那么骄傲的女子,对自己的名誉最在意,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的回答让郁欢哑然失笑,眼泪翻滚而落,她极力忍着,才语气幽然的问:“你做了那么多事,只是为了不让我在Sunnie掌权吧?” 她所说的,是指沈亦晨找David,让她不要得奖的问题。 她现在忽然有些怀疑,她被指抄袭,是不是也是沈亦晨一手操控的?毕竟她的构思,她的初稿,只有沈亦晨最清楚。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她因为那件事,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她不屑于要他的股权,只要他开口,她会毫不犹豫的签字还给他,可是他为什么要用这么低劣的手段? 找评论官,甚至精心设计出一场所谓的结婚纪念日,都只是为了收回她的股权? “欢欢,不是的,我只是,没有办法,我也不想那样做……况且我是真的想要和你过结婚纪念日,想看你开心一些……”他确实是做了很多事,还给她准备了惊喜,可是并不完全是为了收回股权,他心里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她。 “够了!”郁欢打断他,语气变得越来越冷,“我明白了,这东西,我会签的,不然也太对不起你的处心积虑。” 沈亦晨听着她越来越不好的语气,知道她是误会了他,以为他又是利用她的心在骗她。 说这么多也无用,他马上就要上飞机了,手机还需要去南非再买备用的,所有的一切,还是等他回去再解释吧。 沈亦晨还想说什么,郁欢已经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陶一璇从人群中走出来,拉住有些神色恍惚的郁欢,焦急地问:“欢欢,出什么事了?” “呵呵……”郁欢轻轻的笑了笑,脸上有了一抹嘲弄,抬眼看向陶一璇,轻声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过这个所谓的纪念日吗?” 所有人都微微一愣,面面相觑之后,不安的看向郁欢凄然的脸。 “是因为他,想对你好吧……”陶一璇迟疑的说着,心里却有些不敢确定。 “他是想趁着我心情好,收回我手上百分之十的股权。” 所有的人都是一惊,荣凌他们几个脸色复杂的互相对视,每个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沈亦晨有时候确实是比较狠,可是他也不至于低劣到利用郁欢对他的感情,来伤害她…… 郁欢心里的失望越扩越大,最后已然成了绝望。她就知道,沈亦晨怎么会改变性子,他利用的手段一再的用在她身上,屡试不爽,她甚至还从不怀疑,开开心心的全盘接受。 他每一次都是一副陈恳的样子,而她每一次都以为他是对她认真了,到最后,也不过是镜花水月,骗局一场。 所谓的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也不过如此吧? 她还真是傻的可以…… 郁欢看着那助理手上的文件袋,勾起嘴角轻蔑的笑了笑,伸出纤细的手指接过,从里面抽出那份文件。 几个大大的字就刺进了她的眼里。 股权让渡书。 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郁欢摇着头,在心里轻轻的感叹。她该多么庆幸,自己爱上了一个如此聪慧敏智的男人,自己被他玩的团团转,还从未察觉出来。 “笔。”郁欢伸了伸手。 那助理听了,急忙从包里掏出一支黑笔递给她,郁欢甚至连内容都没有看,就迅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切,就到此为止吧,她的心,真的已经再伤无可伤了。 David没有答应他,股权没有收回来,他的目的没有达到,所以他又策划了纪念日。他当真是个冷清至斯的商人,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他的商场利益来得重要。即便他的孩子都因此而失去,可是他不达目的,就誓不罢休。 “欢欢,你刚刚说什么?亦晨说给你过结婚纪念日,是为了收回股权?”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在二楼的楼梯口,郁欢慌忙转身看,郁正国扶着楼梯扶手,全身都无力地倚在了上面。 “爸……” 她声音颤抖的叫了一声,眼底带泪的看着楼上的父亲,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郁正国忽然眼睛一闭,握着扶手的手一松,便从楼梯上翻滚了下来。 郁欢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周围的朋友都焦急的喊着“郁书记”和“伯父”,快步的飞奔过去,她却像脚底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静言手里还拿着DV,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经意中已经把方才发生的全部都拍了下来。 直到陶一璇急急地叫了她一声“欢欢”,她这才如梦方醒的冲过去,一把推开围在周围的人。 陆子琛扶着郁正国,还在给他做急救,郁欢跪在父亲面前,满脸是泪,惊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爸……”郁欢握着父亲的手,低声啜泣着,这双曾经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的手,如今已经变得苍老不堪。 郁正国从楼上摔下来之后,很快就陷入了昏迷,陆子琛试了几次,转过头急切的说:“欢欢,情况不太好,需要马上送医院才行。” 陶一璇听了急忙拿上车钥匙,跑出去开车,其他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帮着陆子琛把郁正国背起来,郁欢拉着父亲的手,顾不得擦脸上的泪,就跟着他们跑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里恢复了寂静,DV被静言随手放在了餐桌上,红色的灯还不停地闪烁着,天花板上被换了新的水晶吊灯,原本是用来将今天的纪念日衬托的更加唯美,此刻却显得那样可笑和讽刺。花园里刚撒了山茶花的花籽,然而还没能等到它开放,心却已经死了。 他费尽心机的装点,只为了要她的股权,到最后还真的给了她一个毕生难忘的结婚纪念日。 陶一璇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外面闪烁的霓虹灯映着郁欢满脸的泪,荣凌他们几个跟在后面几乎有些诧异,要不是他们车技好跟得紧,还真就要追不上了。 陆子琛早已给医院打了电话,郁正国很快被推进了急救室,陶一璇站在外面紧紧地抱住浑身颤抖的郁欢。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郁欢像是被浸泡在了冰冷的海水一样,止不住的浑身打着冷战,甚至连牙关都在发抖,任由陶一璇紧紧地抱着她,她却仍然觉得周身冰冷无比。 “该死的,这混蛋到底在干什么?”荣凌拿开手机,焦急而气愤的低咒,他们几个轮流给沈亦晨打电话,可是却没有一个能接通。 急救室的门忽然开了,陆子琛摘下口罩,走近郁欢,低声说:“郁书记醒了,他想见你……” 听了他的话,郁欢急忙从陶一璇的怀里挣脱出来,快步的跑向急救室,陆子琛却一把拦住了她,脸上的表情沉重而悲恸,“欢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郁书记,怕是不行了……” 郁欢抬起眼冷冷的看着他,两秒之后忽然用力推开他,尖声喊道:“我不相信!”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在她心里最伟大坚韧的父亲,无助而虚弱的躺在手术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旁边放着心电图,却能看到他的心跳已经渐渐趋于缓慢和平静,他的嘴上还带着人工呼吸器,郁欢看到他艰难的喘息着,费力的睁着眼,抬了抬手,示意她过来。 郁欢转过头,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擦掉眼泪,快步走向父亲,半跪在地上,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哽咽的叫着,“爸……” 郁正国动了动手指,用力的喘息了几下,才虚弱的说:“欢欢……叫亦晨……来,我有话……要问他……” 他要好好问问沈亦晨,为什么要那么做…… “爸……”郁欢握着父亲的手又用了用力,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上,郁欢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对父亲说:“爸,您等一下,我这就去打电话……” 郁欢松开父亲的手,快步跑出急救室,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其他的人都看着郁欢几近崩溃的样子,纷纷侧过脸,不忍心看她狼狈又无助。 纤细的手指颤抖的在手机屏幕上按着,然而试了几遍都拨不对号码,她越是心急,反而越容易错。郁欢紧紧咬着下唇,双手攥着手机,最后一遍终于拨对了号码。 “嘟嘟嘟嘟……”空寂而焦躁的盲音传进她的耳中,郁欢的胸口大力的起伏着,用力的喘息,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镇定一些。 那边始终响着无力的盲音,郁欢紧紧攥着手机,脸上满是焦急和害怕,“接电话啊……接电话……” 她反复不停地呢喃,可是对方始终没有任何回应,“接电话……沈亦晨,接电话啊!”郁欢不停的低喊,脸上满是纵横的泪,双眼红肿,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欢欢……”陶一璇看到她这样,也跟着哭起来,抓住她的手想要试图安慰她。 “一璇,他不接电话,怎么办?”郁欢反握住她的手,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爸想见他,可是他连电话都不接,他的心里只有那些股权,一璇,怎么办?” 陶一璇伸手抱住她,郁欢在她的怀里不停地颤抖,紧紧地拽着她的衣服,大声哭起来,“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电话还没有打通,郁欢擦了擦脸,又拨了他的号码,“嘟嘟嘟”的响了几声后,终于有了回应。 郁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激动地微笑,她刚想要开口说话,却已经被一个冰冷的公式化女声打断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所有的希望就在那一瞬间全部熄灭,郁欢眼里的期待渐渐变暗,慢慢成了一片死寂。 急救室里忽然嘈杂起来,她看到有好多医生冲进了急救室,有人在不经意间撞了她一下,她狠狠地向后踉跄了两步,最终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些医生鱼贯而入。 ――――――――――――――――――――――――――――――――――――――――――――――――――― 艾玛,传说中的大转折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就要进入一个新起点,终于可以不用再熬夜了,最近真是桑不起~ 萌妹纸们,我以后会争取在凌晨更新,让大家一早就能看到,如果万更凌晨没有更新的话,大概会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特殊情况我会留言说明的~爱你们~ 第一百一十章 至此生死两茫茫1-郁欢,她死了【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身上还穿着他亲自给她挑选的水蓝色的Dior礼服裙,那么奢华美艳,和医院刺眼的白格格不入,看起来反倒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所有的人都悲痛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郁欢,颜歆月偏过头,站在孟靖谦的背后小声低泣着,凌唯安和陶一璇走到她身边,试图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可是郁欢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了一样,眼泪从空洞的眼中汩汩流出,任由她们怎么扶,她始终是浑身瘫软,无法站起身来。 急救室的灯灭了,几个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双手交叠着走到郁欢面前,看着脸色苍白的郁欢,沉痛的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郁欢一直记得,那一天是24号,她和沈亦晨结婚整整一周年的纪念日丫。 一年前的这一天,父亲拉着她的手,满眼骄傲的说:“我女儿果然是最美的……媲” 那时她的父亲神采飞扬,还带着幸福而期待的微笑,笑着安顿她,“欢欢,你幸福,爸才能安心……” 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起来,她看到的还是父亲的笑容,耳边响的是沈亦晨那天在海边喊起来的话,“郁欢,我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她痴痴地看着那几个医生,眼前忽然一黑,她的世界便成了一片死寂。 - 郁家的别墅,郁欢直挺挺的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小床上,双眼红肿,眼中一片死寂,不时还有豆大的眼睛翻滚而落,滑进鬓发间,消失不见。 “欢欢,再吃一点吧,你已经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 陶一璇手上端着一碗清粥,红着眼睛坐在床边,几乎是恳求一般的看着她。 郁欢没有兄弟姐妹,从郁正国火化到葬礼结束,都是他们这一群朋友帮着张罗的。葬礼上来了许多高官政要,郁欢红着眼接待他们,脸上是绝望的平静。 从郁正国临终前那个没有接通的电话之后,郁欢再也没有给沈亦晨打过一个电话,她没有再回沈园,手机也刻意的关了机。她不许荣凌他们几个人给沈亦晨打电话,只因她不想再看见那个男人。 “一璇,几点了?” 郁欢直视着天花板,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连日的辛劳让她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最后一次从墓园回来之后,她差点就一睡不醒。 陶一璇抹了抹眼泪,声音嘶哑的回答:“快七点了……” 郁欢侧了侧脸,看看外面有些昏黄的天色,应该已经是黄昏了吧。 “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她仍然直直的看着外面,幽幽的开口,不知道是在问陶一璇,亦或是在问自己。 “欢欢……”陶一璇一哽,咬紧下唇,深怕自己啜泣出来。 郁欢轻轻地笑了笑,“当初很多人都劝我,不要和他结婚,陆子琛为了这件事,还差点和他动了手,我大约是疯了,别人拼命的把我从沼泽地里拉出来,我却好心当做驴肝肺,执意不听。” “我从来不知道我坚持的是什么,或许是因为爱了他太多年,然而每一次我想要放弃的时候,都会生出枝节。第一次是因为我爸得了癌症,我当时只是抱着一种想圆了他心愿的想法,执拗的要结婚。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我却怀孕了。”郁欢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是上天都觉得我可悲,总是让我和他纠纠缠缠,每一次都断不干净。” 如果不是他偶尔给的温柔,或许她真的能放下。 “现在我终于可以放下了,却是用我的前途,我的孩子,甚至是用我爸的生命换来的。”想起那些不堪,她哭得更加厉害,“我这赌打的可真是值,倾尽一切,只为圆自己可笑的爱情梦,到最后才发现,这场爱情不过是我一个人演的入戏罢了。” 如果说总是吃一堑长一智,那么在她今后的日子里,再也不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了。 陶一璇捂住嘴,小声的哭起来,她想安慰她,却被郁欢戳中了心底的伤。 “沈亦晨有句话说的没错。”她哽咽了一下,接着道:“我就是贱,早在他羞辱我、利用我的时候,我就该醒悟的,不然也不至于走到这么一步。我把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才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 她仰起脸,看看外面渐渐落下的夕阳,思绪却又飘向了那个充满海水咸涩味道的日子里。 吸了吸鼻子,郁欢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一璇,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收拾一下,让自己心情好一点。” 看到她似乎有些想通了,陶一璇忙不迭的点头,把手上的粥放在床头柜上,临走还不忘了叮嘱她要喝完。 房门被关上,郁欢抬手擦掉眼泪,轻轻地笑了笑。 她还记得那个盛夏,她看到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利落的西装,身形笔直颀长,墨眉微蹙,抿着薄唇,神色沉稳而淡漠的站在父亲身边迎接宾客,他身上有着天生的强硬和疏离感,让她的世界在一瞬间就被定格了。 关于爱情,那是她记忆里最初也是最干净的样子。 一切,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没有羞辱,没有欺骗,没有伤痛,她的世界还是最初的模样。 - 沈亦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南非钻石矿的问题很复杂,期间他曾抽出时间给郁欢打过电话,可是她的电话却关机了。他的手机落在了公司,荣凌他们的电话他一个都没有。 他知道,他和David交涉的事情一旦被郁欢知道了,她一定会很生气。他联系不到她周边的人,索性也就不再去打电话,想用这半个月的时间让郁欢平静一下,等他回了国再仔细和她解释。 半个多月的舟车劳顿让他疲惫不堪,下巴上有细密的青渣,眼睛也有些充血,整个人都显得憔悴极了。 站在门外,沈亦晨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进去,耳边忽然回荡起她那天哽咽的声音,心里猛地抽搐起来,便愈加的想见到她。 颤抖着手推开门,客厅里还是他们结婚纪念日时的样子,正午的日光照进客厅,他能看到有微小的尘埃在阳光下漂浮着,屋里太过于安静,几乎是有些死寂一般的气氛。沈亦晨皱了皱眉,忽然意识到这房子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视线又穿过落地窗,落到外面的花园里,他临走时种下的山茶花,从来都没有长出来过。 现在已经和某个人一样,死了。 沈亦晨走到玄关换下鞋,轻轻开口叫了声:“欢欢!” 没有人应,偌大的房子里空空荡荡,他的声音还带着些回声,显得有些寂寥,他的心忽然狂跳起来,手指按在鞋柜上,再拿起,指腹上一层厚厚的灰。 似乎真的很久没有人在这里住过了…… 郁欢人呢? 沈亦晨随手把外套扔在了落满灰尘的鞋柜上,迈着慌乱的脚步在房子里搜寻起来。 他把二楼的每一个房间都看了一遍,所有的布局都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郁欢的衣柜里还放着她的衣服,梳妆台上还有她瓶瓶罐罐的化妆品,可是镜子上都落了灰,让他连自己的模样都看不清。 踩着虚无的步子,沈亦晨几乎是有些瘫软的坐在椅子上,眼神向旁边看,却蓦地发现了桌上的一张薄纸。 上面还压着郁欢的婚戒。 那是他亲手给她设计的戒指,是她曾经拼命保护的戒指,从来都没有脱离过她纤长的手指,此刻却静静的放在桌上。沈亦晨先是一愣,心里的恐惧越放越大,大脑随即飞速的旋转起来,颤抖着手指去触碰那枚简单而精致的婚戒,却发现它此时是这样冰冷,甚至让他的手上一痛。 他拿起戒指,紧紧地握在手里,钻石硌着他的手心有些疼,他却只是手指颤抖的拿起底下的那张薄纸。 几个大大黑字扎进他的眼里。 离婚协议书。 而最下面,郁欢已经签好了字。 沈亦晨心里忽然慌乱起来,那张薄纸在他的手上抖动不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David那件事,就那么让她难以接受,甚至连离婚都提出来了? “叮叮叮……”家里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沈亦晨一震,转头看向那个法兰克福风格的仿古电话,那还是父亲从英国带回来的,被当做装饰品一样的用着。 他曾经很讨厌这电话,总觉得父亲用着它有点做作。 沈亦晨呆愣的看着叫嚣的电话,脑子里飞速的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十几秒后,他才飞奔过去,一把夺过话筒,急切的喊道:“欢欢!” “亦晨,是我……”荣凌低沉醇和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沈亦晨的心跳一滞,一股浓浓的失落涌上心头。 修长的手指按揉在太阳穴上,沈亦晨闭着眼,有些沮丧,“原来是你,荣凌……” “终于舍得回来了?”荣凌不屑的笑了笑,声音里充满了鄙视,“怎么,难道还以为是郁欢吗?” 他鄙夷的声音让沈亦晨的眉心一蹙,缓缓地睁开眼,眼锋凌厉的落在桌上的那张薄纸上,声音变得清冷起来,“你这种语气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荣凌挑起尾音,也跟着冷冽起来,“你没有发现你家一个人都没有吗?” 沈亦晨的拳头越收越紧,握在手里的戒指深深地嵌入手心,有些疼,像是一个锥子被按在心尖上了一样。 “出了什么事?”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荣凌听出来了,其间还带有惧怕的颤抖。 “郁书记过世了……” “你说什么?!”沈亦晨瞬间瞪大双眼,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调。 荣凌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的说:“我们在「首席」,你过来吧。”他说罢,不待沈亦晨反驳,飞速的挂了电话。 沈亦晨看着归于平静的电话,气愤的把话筒摔上,狠狠地瞥了一眼桌上的离婚协议,抄起鞋柜上的外套就跑了出去。 - 首席 不需要酒保的引导,沈亦晨一进去,就直直的奔向他们平时鬼混的包厢,推开门,荣凌、童非、孟靖谦都在,每个人手上持着一杯酒,脸上都是一副沉痛,看到他进来了,也没人招呼,反而是不耐的把脸撇向了一边。 沈亦晨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气氛不对劲,他看着荣凌若无其事的喝着酒,冲过去一把掀翻了他手上的酒杯,揪起他的衣领,把他的脸凑到自己的眼前,咬牙切齿的问:“你刚刚说什么混账话?我爸怎么会去世的?!” “爸?”童非冷冷的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弄,轻轻地啜了一口酒,“这点事就让你这么激动?你还有更重要的事不知道呢。” 童非不明不白的话让他松开荣凌的衣襟,荣凌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衣服,像是他手上沾染了什么病毒一样,把脸侧向了一遍。 他们四个人从未起过任何冲突,就算是有事,也不会分帮结派,唯独这一次,他们三个的矛头一致的指向沈亦晨, 从他结婚,他们就知道,这场婚姻对他来说不会是一件好事,他们四个没有人的感情是顺利的,可是沈亦晨的事做得的确是过了。 沈亦晨顾不上荣凌矫情的动作,向后退了两步,站在包厢的中央,如剑的目光在他们每个人脸上凌厉的扫过,最后停在了孟靖谦身上,厉声质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孟靖谦看了看荣凌和童非,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走到他面前,抬手放在他的肩上,仿佛是在安抚他。两人对视了半晌,孟靖谦才咬了咬牙,眼里有些不忍和同情,沉声对他道:“亦晨,你最好做好接受这个消息的准备……” 沈亦晨皱着眉看他,曜月般的黑眸中满是晦暗。 “郁欢,她死了……”孟靖谦放在他肩上的手下意识的用力一捏,他用的力道很大,可沈亦晨却没有感到疼。 他定定的看着孟靖谦的眼,想从里面找到一丝躲闪或者虚假,然而,没有。 他刚刚说了什么? 郁欢……死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还有事没有告诉她,他们一年的赌约,她还没有赢,她怎么舍得离去。 约莫两秒钟之后,沈亦晨忽然一把扯过孟靖谦的胳膊,对着他狠狠来了一个过肩摔。 他的动作连贯而迅速,孟靖谦被他措不及防的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要摔得错位了一样。 童非和荣凌惊诧的看着他出其不意的举动,惊醒过后,荣凌奔到孟靖谦身边将他扶起来,童非则冲到沈亦晨面前,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你他妈疯了?兄弟也动手?!”童非扯起他的衣领,目眦欲裂,厉声冲他高喝着。 沈亦晨一把推开童非,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狠狠地擦过自己的嘴角,神色狰狞的说:“你们才疯了,在这说什么鬼话?!” 荣凌扶着孟靖谦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孟靖谦满脸都是痛色,却还是忍痛对他道:“亦晨,我没有骗你,郁欢真的……死了。她在郁书记过世一周后,就跳海自杀了……” 沈亦晨摇着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喃喃的重复着,“不可能,我不相信……” 童非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和他怄气,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臂沉声说:“亦晨,我们确实没有骗你,郁书记那天受了刺激,又从楼上摔了一下……最后没能抢救过来……郁欢,大约是无法接受父亲离世,所以才跳了海……” 他的表情太过沉稳,没有丝毫掩饰的样子。他们几个人中,童非和荣凌是绝对认真的人,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沈亦晨紧紧的盯着童非,脑子里环绕的满是他们几个的声音。 郁书记,过世了…… 郁欢,她死了…… 跳海自杀了…… - 沈亦晨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接到这样一个消息,对方铿锵有力的对他说,郁欢,她死了。 他或许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那时她是阻碍了他和乔安娜的人,他曾开着他的路虎,恨不得开到她身上,索性一了百了。 他看到了静言无意间拍到的那一段录影,他的岳父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神气凄楚而绝望的问郁欢,亦晨说给你过结婚纪念日,是为了收回股权? 他看到了岳父苍老的身体从木制的楼梯上翻滚而下,最终停在了楼梯下。 他看到所有人都飞奔而去,镜头中是一片嘈杂和混乱,他看到郁欢哭喊着叫“爸”。 然而那时,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他也听到了郁欢在医院时给他的电话留言,她哽咽着,哭泣着,从最初让他来医院一趟,到了最后成了乞求。 他始终不相信他们的话,他回过郁家的别墅,因为没有钥匙,就在门外坐了整整一夜。 他也开着车,走过他们一起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纤弱而执拗的身影。 公司里的事务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是喝酒,每天睡觉前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喝酒。 酒精仿佛成了他唯一的解脱,他在醉酒时,才能看到郁欢如花的笑靥,她曾在他的车窗上绝望的写下“我爱你”,也曾在马尔代夫的海边大喊着说“沈亦晨,我爱你”,她当时毫不掩饰的喜悦还像昨天一样,她清脆的笑声仍然回荡在他的耳边,那么干净而纯粹。 他越喝越凶,有时候会抱着马桶大吐特吐,然而却再也没有人红着眼,在他身边及时递上来一杯清水让他漱口。他再也没有在宿醉醒来后看到一个趴在他床边的女人,没有人会在第二天递给他一杯清茶或者醒酒汤,同样,也没有人会在他喝的酩酊大醉之际,脸上布满了焦急和心疼,嗔怪地说,“怎么又喝酒了。”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 艾玛,亲们,要开始虐沈小渣了,有木有心疼他的?站出来为他说句话呗?#_# 一百一十一章 至此生死两茫茫2-她死得有多惨【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喝的仍然是56度的五粮液,郁正国规劝的话还言犹在耳,他却抛之脑后,忘了那些关于喝酒的条条框框。 他因为喝酒进过几次医院,每一次都是孟靖谦和荣凌在照顾他,童非开始还会来几次,后来看他自暴自弃的样子,索性也不再来了。在他心里,这是沈亦晨自作自受,他不想看到他颓废的样子,还是眼不见为净。 最后一次,他因为喝酒而导致了胃穿孔丫。 那天他还在公司开会,会议进行到一半,他忽然觉得腹部剧烈的疼痛起来,疼痛感位于上腹部,那种刀割般的疼痛感,让他在很多年之后想起来仍然记忆犹新。 疼痛感很快扩散到了整个腹部,他用拳头抵住胃部,一手按在桌上,额头上冷汗直冒,他能感到自己浑身冰凉,衬衣上已经被冷汗浸湿,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媲。 Vincent看到他不对劲,迅速扔下手上IPAD跑到他面前,沈亦晨却只是咬紧牙,紧紧地攥住桌沿,忍着剧痛道:“先散会……” 他不能让自己的下属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脆弱,他永远是世人眼中强劲的沈亦晨,他的软弱只对一个女人才展露过。 会议室的人很快散去了,沈亦晨疼的几乎直不起腰,Vincent脸上满是焦急,最后在他的执拗下,沈亦晨才肯答应去医院。 Vincent从未见过自己的老板这样,在他心里,他是雷厉风行的总经理,可是那一天,他捂着自己的腹部,咬紧牙根坐在后座,嘴唇几乎发白,Vincent甚至能听到他牙关打颤的声音。 几番检查之后,得到的结果是,急性胃穿孔。 那是他在得到郁欢离世后,病的最重的一次,孟靖谦看他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眼里既有无奈,也有不忍。 他想沈亦晨这次终归是要承认自己爱上郁欢了,可是他却只是缓缓地摇头。 他住院那几天,除了孟靖谦和荣凌偶尔会来看他,他病房里出现最多的,就是医生和护士。 直到有一天,几个兄弟都在,孟靖谦端着碗给他喂着一碗粥,童非倚着墙壁嗤笑的看着他,说他真是好命,人家都是美女环绕的嘘寒问暖,他倒好,一帮大老爷们挤在一个病房里插科打诨。 童非一句无心的话,却戳到了他心底的伤。 偶尔他路过其他病房,看到有温柔的妻子端着碗,满眼心疼和略带嗔怪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却动作轻柔的为他喂饭,他的心里就会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刺痛。 曾经他也可以有这样的生活,被人关心,被人心疼,可是现在都没了。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了,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陆子琛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怎么拉他都拉不住的陶一璇。 沈亦晨这才想起来,这么久过去了,他一直沉浸在自我悲痛中,竟然忘了去找陶一璇和陆子琛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擦了擦嘴,穿上拖鞋站起身来,脸上虽然还有大病之后的憔悴,可是也没有病怏怏的样子,他的气势也没有丝毫的减弱。 孟靖谦放下手里的碗,童非和荣凌也站直身子,看着气势汹汹的陆子琛,就知道他是来者不善。 陆子琛对着沈亦晨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完全是一副病重的样子,下巴有重重的胡渣,眼窝深陷,没有穿平时的黑色手工西装,也没有锃亮的牛皮皮鞋,而是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陆子琛忽然就仰头大笑起来,沈亦晨冷眼看他笑的肆意,却只是紧握着拳,静静地看着。 陆子琛笑够了,环着手臂站在门口,眼里满是轻蔑和不屑,扬着下巴挑眉看着他。 “不可一世的沈总,也有如此落魄不堪的时候?” 陶一璇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子琛,这是医院,不要闹了……” 陆子琛回头看了看满脸担忧的她,只是用力拽出自己的袖子,眼带鄙弃和警告地轻轻地拂了自己的衣服,视线又转回了沈亦晨身上,挑衅的说道:“沈总这是演的哪一出?深情丈夫痛哭离世妻子?还是扮演忧郁王子剥夺别人同情?” “同情?”沈亦晨冷笑着重复了一遍,不屑的笑了笑,“我向来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也是。”陆子琛点点头,“你从来都是别人憎恨的对象,哪轮的上人家来同情你。” 他的语气很冲,可是沈亦晨却故意忽略了这些,而是淡下口气问道:“陆子琛,这么久了,我也从来没问过你,欢欢,到底是怎么回事?” “欢欢?”陆子琛挑眉,侧脸向地上啐了一口,提高声音对着沈亦晨喊道:“你也配这么叫她?!你的朋友难道没告诉过你吗?!她死了,早在她父亲离世一个星期之后,她就跟着死了!” 他用得字眼刺痛了沈亦晨,就算是孟靖谦他们,在他面前也从不敢这么直白的提“死”字。 沈亦晨的手指握的“咯咯”作响,咬牙切齿的看了陆子琛几秒后,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提起了他的衣领,咬牙低喝道:“少在这放屁,我没有看到她的尸体,甚至连她的墓都没有,你就敢说她死了?” 陆子琛也不动怒,早在他来之前,沈亦晨所有过激的反应,就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陆子琛低头看了看他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忽然轻轻地笑了笑,继而抬头道:“沈亦晨,你现在这样有用吗?扮深情,装不舍。她死了,再也看不到了。她在的时候你没想过要珍惜她,她现在死了,人走茶凉,你才觉得慌了?是因为曾经一直追着你跑的人,现在忽然没了,所以心里有了落差感?还是因为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让你肆意羞辱,所以你觉得生活充满了无趣?” “陆子琛!”沈亦晨的手越拽越紧,他的名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猩红的双眼,几秒之后,才一字一顿地说:“你如果再说那个字,我今天就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陆子琛面不改色的继续冷笑,挑眉反问他,“哪个字?‘死’吗?我就是说了又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就安静的病房变得更加死寂。沈亦晨脸上的肌肉紧绷成一条线,病房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几个人都皱着眉紧张的看着他,深怕他下一秒就会将面前文弱的医生撂翻在地上,像那天他摔孟靖谦一样。 “你再说一遍!” “她死了。”陆子琛平淡的重复了一遍,抬眼看向沈亦晨,“我就是再说十遍,她也是死了。” 两个男人就这样对峙着,陆子琛忽然出乎意料的一把掀开沈亦晨的手,揪紧他的病号服,面目狰狞的对着他的脸厉声嘶吼起来,“我再告诉你一遍,她死了!郁欢死了!她是跳海死的,在冰冷的让人窒息的大海里泡了整整五天,到第六天的凌晨,搜救队才终于从下游的岸边发现了她的尸体。你知道她死的时候有多惨吗?!她的全身都是缺氧的发白,解剖之后肺部里都是积水,她的脸被海水浸泡的不成样子,嘴唇青紫,口鼻当中满是泥沙,脸上浮肿的几乎分辨不出五官,眼睛还睁得极大,临死前也没能看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来救她……” 他说到最后,声线已经没了调子,抓着沈亦晨衣领的手不停地颤抖着,红着双眼看着面前已经傻了一样的男人。 他刚刚说什么? 她在海水里泡了五天?嘴唇青紫,几乎分辨不出五官? 他曾经轻吻的唇,带着淡淡的清香,却被泥沙掩盖,以至于成了她窒息死亡的致命原因。 可是她最后为什么还要睁着眼?是要看看曾经对她如此恶劣的男人,最后会有怎样悲惨的下场,还是仍然心怀期待,在等着他来救她? 他们为什么要解剖她?她是那么完美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解剖她? 沈亦晨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接着浑身都开始战栗起来,他试图握紧拳头,却怎么也无法用力。 病房里忽然传来了哭声,沈亦晨抬起空洞的眼,陶一璇捂着嘴,站在门边哭的凄厉。 童非他们几个站在一边,紧紧地握着拳头,对于这样的结果也难以接受。 他们只知道郁欢是跳海了,可是却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的惨烈。 陆子琛还提着沈亦晨无力的身子,又把他的脸拉近自己一些,声音颤抖的继续说道:“你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么吗?她最在意的,就是在你面前出丑,她那么细致的一个人,从来都是把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条,深怕自己有一点不完美就配不上你,让你出丑。现在她死了,签了你那狗屁不值的股权让渡书,你再也不用羞辱她了,不用误会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这样的结果……他满意了吗? 他怎么可能满意?他其实还想告诉她,他是真的很想和她再要一个孩子,这一次不要叫含烟了,像烟一样的生命,太容易逝去。 他还想要和她一起给孩子起一个好听的名字,他还没有为她洗刷抄袭的罪名。 他还没有告诉她,其实,他好像有点爱上她了…… 他沈亦晨抬眼看了看陆子琛,眼里已经没有了一丝光亮。 陆子琛说完,忽然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他这一拳下手很重,沈亦晨本来就没有什么准备,加上他刚才一番将他推入绝境的话,沈亦晨重重的被他击倒在地上,摔倒的一瞬间,他的头撞到了床头的柜子上,没有几秒,他就觉得有腥稠的液体从后脑上流了出来,流进了脖子里。 他还记得之前他也被陆子琛打过一拳,那时他皱着眉,小孩子气的向她倾诉不满,而她也不恼,反而是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心疼的说,下手怎么这么重…… 他现在也很疼,又有胃病,又被人打,头上还受了重创,应该是流了血。 可是再也没有人心疼的轻吻他,对他说,下手怎么这么重…… 陆子琛似乎还觉得不够,提了提拳头,又冲到沈亦晨面前,想再补上一拳,却被人挡住了。 他抬起头,童非阴沉着一张脸,伸开一只手臂挡在瘫坐在地上的沈亦晨面前,冷声道:“陆医生,亦晨他还是个病人,你现在动手,也是胜之不武,况且……郁欢已经不在了,你即便打死他,也是无济于事……” 听了童非的话,陆子琛还举在半空中的拳头缓缓地放了下来,是的,童非说的没错,郁欢确实已经不在了,他即便打死面前这个已经失魂落魄的畜生,也换不回郁欢了。 如果他当初能再坚持一下,执意不让郁欢和他结婚,或者结局就不是这样了。 陶一璇向前走了两步,紧紧地拽住陆子琛的手臂,深怕童非他们几个对他动手。 陆子琛没有甩开她,而是平淡的看着已经濒临死寂的沈亦晨,又告诉他一个更加惊骇的消息。 “你知道欢欢当初为什么非要和你结婚吗?” 沈亦晨缓缓抬起头,神情恍惚的看着他。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这个问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郁欢要嫁给他的理由渐渐被他抛之脑后,他似乎已经完全相信了郁欢那句“我爱你”,以至于这些变得都不再重要。 陆子琛的手静静的垂在身侧,声音平淡的有些清冷,“除了她爱你之外,还因为郁书记已经是癌症晚期了。” “你说什么?!”孟靖谦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们以为郁书记去世,是因为心脏病,或者是从楼上摔下来造成的,而郁欢也是这么和他们解释的,为什么,是癌症晚期…… 陆子琛那些让他心惊肉跳的话毫不留情的回荡在耳边,字字句句都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剜着,沈亦晨脑后的血越流越多,那些黏腻的液体沾湿了他的病号服,从他的背脊一路向下,他能感觉到眼前已经渐渐的有些模糊起来。 他们的婚姻,始于她父亲的病,却也终于她父亲的病。 他终于知道了郁欢当初为什么出尔反尔的要和他结婚,原来,是因为父亲已经癌症晚期了…… 可是她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是因为不想让他同情,还是因为怕他攻击而又羞辱的话? 这么沉重的事情,她是怎么一个人承受过来的? 那些一个个寂寥的夜,想到父亲的病,她一定也会哭的难以自持,可是她却对他只字未提,以至于他一直误会她,觉得她死皮赖脸的缠着他。 这一刻,他心痛到麻木,再也分不出丝毫的精力去想别的事情。 看着已经没了任何神采的沈亦晨,陆子琛心里却并不好受。 他原本是想来报复他的,可是却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心里反而是像被人生拉活扯一样的疼。 从此以后,他们的心中都有了一根不能被人触碰的刺,那根刺,叫郁欢。 陆子琛抬眼看了看沈亦晨身边的几个朋友,伸手甩开了陶一璇的手,转身大步的迈出了沈亦晨的病房,重重的摔上了房门。 沈亦晨还靠着木制的柜子,眼中完全没了丝毫的焦距,孟靖谦第一时间冲过去扶他,伸手却在他的后脑摸到了一把粘稠的血液。 孟靖谦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声音颤抖的叫他,“亦晨……” 荣凌和童非也飞奔过来,惊恐的看着他,抬手在他眼前晃着,在他耳边声嘶力竭的呐喊,然而他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沈亦晨仍然直视着对面的墙壁,须臾之后,眼睛忽然慢慢的阖上,无力的向一侧栽倒过去。 - 郁欢离去的那一年,是他一生中疼痛最多的一年。 沈亦晨在胃穿孔手术之后,需要做胃镜复查,那还是他第一次做那种东西。 他的精神太过集中,导致喉部肌肉紧张,管子不容易通过,最后造成了咽部轻微的擦伤,连着几天,喉咙都是烧灼般的疼,说话都会牵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疼痛。 下过胃镜的那一天,他开始剧烈的呕吐,吃过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最后开始吐起了胃液,胃里痛的抽搐,他只好用喝水来缓解,整整一夜,他都在半睡半醒之间奔波于卫生间和卧室之间,以至于吐都最后,嘴里满是血腥味。 他大约是做了什么梦,吐过之后习惯性的伸手去接记忆里的杯子,可是却伸手扑了个空。 转过头,偌大的沈园也只有他一个人。然而他也只能自嘲的笑笑,无力的垂下双手。 他身后还有庞大的事业要去料理,慢慢的,便在伤痛中学会了照顾自己。他还要开会,还要工作,那之后,嗓子一直不好,渐渐地,声音有着浅浅的低哑,说起话来总让人莫名的有种砂纸刮过心尖的感觉,有些疼,更多的是让人觉得伤感。 拜陆子琛那一重拳所赐,他撞到柜子之后被确定是有了轻微的脑震荡,之后很久,他总是会不时的头晕头痛,记忆力也有些下降,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不起东西。 Vincent因为老板糟糕的记忆里没少被骂,可是却也只能是咬牙忍着。 南非钻矿的问题终于解决了,然而三个月没有新品上市,让Sunnie的销售额巨幅下降,设计部堆积了一大堆设计稿,每一个被设计总监通过的案子,最终都会被总经理卡掉。 原因只有一个,太过于西方化。 在他记忆里,Sunnie的产品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内敛,素雅,淡薄的,就像他心底里的一个女人,冷淡起来会太过疏离,热情起来又让人招架不住。 然而每一次看到那些手法细致,构思纯粹的设计图,他的心里都会是针刺般的痛。 米兰分公司终于慢慢的步入了正轨,他每天都让自己忙得焦头烂额,如此一来才不能分出心思去想念那个让他痛到窒息的女人。 然而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拿出手机,放出那段黄昏之下的马尔代夫。 她清脆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那句“沈亦晨,我爱你”,依然是崭新的样子。 他听着海浪卷起她的声音,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 她战战兢兢的站在他面前,微微的抬着细致的眉眼,小心翼翼的轻声说:“我叫郁欢,郁郁寡欢的郁欢……” 001 五年,活在沉痛的记忆中【虐沈渣,7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从这个周五开始,Sunnie大楼就像是被扫把星尾巴扫过一样,厚厚的笼罩了一层阴霾。无论是从外面还是从里面,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加上接连几天的阴天,从远处看,倒是真真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十四楼的行政会议室正聚集着Sunnie所有的高层,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会议室里的冷气开得太足,还是因为正中间那个半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总之偌大的会议室中的气氛Down到了极点,只有静言空调低低的运转声,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的低着头丫。 Vincent坐在沈亦晨的右边,偷偷抬起头瞄了瞄脸上几乎结了一层霜的老板,心里不由得一沉,余光扫向周围的同事,示意谁站出来说句话。 沈亦晨闭着眼睛,眉心微微的蹙起,左手支在扶手上,按揉着太阳穴,修长的右手灵巧的转着一只铂金钢笔,随着他手上钢笔旋转不停,会议室里的人们心情也是起伏不定,忐忑不已。 “铛……”寂静的会议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响,沈亦晨手指间的钢笔掉了地,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Vincent看着地上旋转了三周半才停稳的钢笔,心里暗自叫苦,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媲。 半晌,沈亦晨缓缓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如剑一般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最终停在了自己面前的那张惨不忍睹的销售报表上。 “有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份Data是怎么回事?”略带低哑的嗓音冷冽的回荡在寂静的会议室里,让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震。 没有人说话,枪打出头鸟,傻子在会在总经理气头上去找死。 大约停了有三分钟,沈亦晨微微的点了点头,抿着薄唇道:“没有人说话是吧?” 沈亦晨勾起唇角,清冷的淡笑,“三个月后的今天,是Sunnie一百周年的酒会,到时候如果再让我看到这种东西……”沈亦晨的话陡然停住,拿起桌上的几张A4纸扬了扬,微眯起眼继续道:“你们,就全部给我回家吃自己!” 他的话说完了,抬手将报表摔在桌上,拉了拉外套,目不斜视的出了会议室。 见老板起身,Vincent也迅速站起来跟在沈亦晨的身后,出了门,却又探进头来,对着会议室里的一干人等,把手放在脖子上,狠狠地一抹,用眼神示意他们,你们死定了! “Vincent,给我把这个季度所有的销售报表拿过来,还有这个季度Sunnie所发售的所有样品,出.售、滞销的产品报告,再把上半年所有珠宝杂志的推选评测、各大卖点的销售总结,绘成图标格式给我发过来,另外,Sunnie本部的销售状况表和旗下所有子公司的销售报表、客户调查反馈,通通给我拿到办公室,听见了吗?” 沈亦晨说得飞快,推开办公室的门,脱掉外套信手扔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又松了松领带,转头皱眉对Vincent道:“都听懂了吗?” 自从五年前夫人离世,老板的行动就变得越来越雷厉风行,最常见的表情,就是他微蹙着墨眉,薄唇微抿,冷冽的发话。他用五年的时间,将Sunnie打造成了国际一流的珠宝品牌,也是亚洲首屈一指的钻石加工制造的钻石王国。 他不能再去想那个心底的那个女人,即便她常常让他心痛的整夜整夜不眠不休,辗转反侧。 Vincent抬眼看了看老板,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他听懂了个屁! 真是太伤不起了,他的录音笔刚坏了有木有?他的记忆力有限,特别是最近媳妇刚生了小崽子,他每天既要照顾家里的混世魔王,还要天天跟在老板后面。 “你先去吧。”沈亦晨抬手挥了挥,有些乏力的坐在办公椅上,Vincent刚拉开雕花磨砂的玻璃门,身后忽然又传来了老板的声音,“Vincent,今天几号了?” Vincent转过身,看了看闭着眼的老板,话语恭敬,“二十四号了,老板。” 二十四号…… 又是一个结婚纪念日,同样,也是她父亲的忌日…… 沈亦晨微微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懊悔和痛楚。 Vincent识相的为他关好门,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已经五年了,他一个人独自走过了五个春夏秋冬,然而在这五年中,陪伴他的只有那些渐渐消散的记忆,还有对她与日俱增的爱。他守着孤寂的沈园,独自一人持着酒杯,过了五个结婚纪念日。他站在她曾经站过的阳台,睡过她曾经睡过的客房,用着她曾经的杯和碗,只是试图想要找到一点关于她的气息。 沈亦晨仰头靠在椅背上,抬手握住了脖间的那条项链。 微敞的衣领间,他修长有型的脖颈上戴着一条项链,中细的铂金链串着一枚女式婚戒,样式简单而精致。其实给她的婚戒,他最终没有用底稿那种过于简单的设计,而是在细细的戒圈上勾勒着翻转的纹路,有些复古和神秘,戒指上镶嵌一颗五克拉的钻石,由于它精巧的切割,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起来,戒指都不显得张扬,反而内敛素净。 就像是那个女人…… 他向来不是爱戴项链的人,一个大男人脖子上挂着一个女式婚戒,更是显得有些滑稽。他第一次这么戴着出门的时候,静言无意间提起,这种戴法叫做戒爱。 戒爱,戒爱,她却成了他戒不掉的爱。 他左手修长的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款相似的戒指,低调却不平凡,内敛却不失奢华。那是她亲手设计的,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摘下来过,无名指上也被勒出一道深深的戒痕。 夜深人静失眠的时候,他常常会拿着一杯啤酒,一个人坐在露天阳台上,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好似回到了那一夜,她坐在阳台的小吧台上,有些微醺,却鼓起勇气大胆的说,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 他后来时常会后悔他们赌约的内容,她说,如果我输了,我就从此消失在你面前,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 她到最后也一定是在绝望,她努力了一年,最终仍然是赌输了,愿赌服输,所以她才以那样决绝的姿态告别他的世界。 他常想,如果当初他能果断一点,在去南非之前的那个电话里告诉她,他其实有点爱上她了,或许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这五年中,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离世的真实性,荣凌告诉他,郁欢离去前最后接触过的人,就是陶一璇和陆子琛。 他去医院闹过,也和陆子琛打过架,他用了很多办法,可是陆子琛仍然一口咬定郁欢就是死了。以至于后来陶一璇看不下去,私下里找他谈过好几次,无非是劝他看开一点,郁欢已经离开了,斯人已逝,他这样也不过是自我折磨。 他确实是自我折磨,在第一年里,他也曾颓废过,比起他当年被董事局罢免,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忽然想起了童非目光绝望的对他说的那句话,我宁愿相信她是离开了中国,无论去哪都好,起码她还活着,我们还有见面的可能。 于是他也开始信奉起这句话来,自我麻痹的想,或许郁欢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哪怕是活着要看他痛苦,看他笑话也好。 这五年来发生了很多事,第三年的下半年,他忽然查出了当年纵火案的真凶,还找到了郁欢被陷害的一半线索。 事情发生的很乌龙,那时候Sunnie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盗窃案,加上之前的纵火和郁欢设计被抄袭,沈亦晨让保安部翻查近五年的监控内容。而当年在楼梯上推了郁欢一把的男人,因为入室抢劫而被抓,还在争执过程中打死了一个人,这事因为情节恶劣而被S市的电视台报道,保安部的一个新来的小保安眼尖,一眼就在电视上认出了那抢劫犯和混在Sunnie人群中的男人有点像。 沈亦晨通过荣凌和童非运用了点手段,几番调查和恐吓之后,那抢劫犯就对自己当年纵火一事供认不讳。 但也由此牵出了幕后黑手乔安娜。 那时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过这个名字了,那人说出乔安娜的时候,他甚至还愣了半晌,之后才慢慢地从记忆里挖出了这个女人。 他没想过他曾经宠过疼过的女人,竟然如此狠毒,要将郁欢置于死地。 甚至还险些害她流产,丢了性命。 由于当时起火,八楼的摄影棚怕火势蔓延,很快就拉了电闸,八楼的闭路摄像头也因此被关闭,除了那男人的证词,他无法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去证明乔安娜确实干了这事。 他把璟城翻了个底朝天,黑道白道都上了人,却始终没能找到乔安娜。 他也想过,或许那个下贱的女人早在那场车祸中就已经死了。 然而也因为翻查监控,沈亦晨发现了他们从公司离开,也就是郁欢唯一一次忘记拿设计稿的那天,她的助理Amy误打误撞,刚好潜入办公室偷设计稿,并且被她得逞了。 由于是夜晚,郁欢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关了灯,只能借着对面写字楼的灯光,模模糊糊的看出那是Amy没错。 可是她人已经死了,那案子也因为找不到线索,成了一件无头公案,至今仍然没能侦破,他自然也就无法知道Amy最后把设计稿给了谁。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以为能还她一个清白,减轻自己曾加在她身上的伤害,也就这样被毫不留情的切断了。 戒指硌在手心有点疼,沈亦晨却紧紧地按着,皱紧眉心,手有些颤抖。 须臾之后,他才缓缓地睁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悉的找到了一个视频。 咸涩的海水味似乎又充斥在他的周围,黄昏的落日看上去有些醉人,一个身材姣好,笑靥如花的女人站在马尔代夫的海边大声喊着:“沈亦晨,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郁欢,我也爱你。 眼前渐渐氤氲起来,他的眼里有些雾气,沈亦晨抽了抽鼻子,抬手覆盖在眼睛上,不想让自己流露出丝毫的脆弱。 平复了许久,他才拿起内线电话拨出去,声音淡漠,“Vincent,帮我订一束白菊,我要去迎安墓园一趟。” - 连日的绵绵霪雨让璟城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空气中充满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很干净,让人不由得心静。 他还记得有一次和陶一璇谈话,正赶上外面下小雨,陶一璇凄楚的望着窗外的雨点,感伤的说,她记得郁欢最喜欢雨后清新的感觉,全世界仿佛都被洗刷干净了一样,纯粹而无害。 他也就因此记下了这句话,曾经关于她的事都是他最讨厌的,如今却变成了他最记挂的。 以前他最讨厌下雨的日子,阴沉沉的让人心情也跟着低落,可是后来也渐渐地喜欢上了这样的天气,他会在下着小雨的时候,开着车去海边转转,勉强重现一遍她在海边的情景。也会打上一把黑伞,游走在恒润广场和郁家别墅还有沈园之间。 黑色的揽胜停在墓园外面,沈亦晨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这几年换过很多车,可是最常开的还是这辆路虎,只因为它是见证了他和郁欢最初的证人,而郁欢也曾在后座的车窗上轻轻地写过“我爱你”。 他不爱她的时候,总是拼尽全力与她划开界限,而现在他爱上她了,他又发了疯似的,寻找一切和她相关的东西。 迎安墓园的外面有一段土路,下过雨之后沙土都混成了黄泥,价格高昂的黑色西裤的裤脚上被溅起了星星点点的泥,穿着它的人却连眉都不皱一下,仍然迈着大步走的飞快,沈亦晨的手臂中圈着一束白菊,一手提着一瓶五粮液,面容低沉而庄肃,按照字母的排序,他很快就在比较靠里的位置找到了郁正国的墓碑。 迎安墓园是璟城最大最好的墓,无论是风水还是环境,都是经过各方面甄选,并且是经过佛家超度过的。 逝者为大,总是比较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郁家不像沈家那么精细,没有专属的墓园,郁正国死后也没有摆官架子,郁欢只是挑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让父亲落了坟。 孟靖谦曾经在打拳击的休息间劝过他,也给郁欢立个坟,本来是四个人出来放松的,沈亦晨却因为这句话,一拳给孟靖谦打出了鼻血。 他为此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受了荣凌和童非一个星期的批斗。 可是他就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话,在他心里,郁欢没死,立什么坟?多么的晦气! 沈亦晨轻轻的把白菊放在郁正国的墓碑下,笔直的站在他黑白的遗照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他听童非给他描述过,岳父在临终前想要见他一面,郁欢站在走廊里,穿的还是他买给她的Dior礼服,攥着手机歇斯底里的喊着他的名字让他接电话,最后他也没来,她一个人哭的声嘶力竭。 他做错的事真是太多了,错过的也太多了。 郁正国的遗照上,他还穿着平展的西装,笑的淳和而慈霭。他是璟城难得的好官,死后受到了市委大力的表彰和沉痛地哀悼,然而却走得凄凉。 沈亦晨抬起手,圆润的指腹在落了雨点的遗照上反复擦拭,然后又缓缓放下。 每个月的二十四号,他都会来这里看一看,他怕会打扰到那个慈霭的老人,所以他不说一句话,他知道他没有这个资格。 沈亦晨静静的矗立了十几分钟,又把从荣凌那里要来的,85年的五粮液打开,自己喝了一小杯,把剩余的都洒在了墓座周围。 他又在那里坐了一会,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靖谦他们叫他去喝酒。 沈亦晨又对着郁正国的遗像深深地看了两眼,才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墓园。 - 孟靖谦他们赶在这一天叫他出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们知道今天是沈亦晨的结婚纪念日,怕他会像第二年那样喝的颠三倒四差点出了车祸,所以才会在每年的这一天都把他叫出来,陪他喝酒。 他们一早就等在了那里,给他点的仍然是浓烈的琴酒。 沈亦晨轻轻的笑了笑,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才有调笑着说:“你们倒是好兴致,一个个的不陪女人,来陪我这个孤家寡人。” 孟靖谦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撇嘴道:“我们也不想陪你的,这不是怕你想不开,指不定又给童非添什么乱子,或者是站在荣凌家的别墅下大吵大嚷,要不就是隔五分钟给我打一个电话。” 兄弟的话让他有些微窘,沈亦晨提起拳头,在他的肩上狠狠地砸了一下,笑道:“敢不敢不说真话?” 看他已经没什么大事,荣凌和童非相视一笑,心里也轻松了一些。 这五年来,他们的周边都发生了许多事,每一个人都有了巨大的变化,童非侧脸看了看沈亦晨,比起五年前,他变得越来越沉着稳重,浑身都散发着成功的睿智气息。 不是没有女人往他身上贴,可是他却洁身自好的可以,恨不得在脸上都贴一张“生人勿近”。 他们都知道,他还在等着郁欢回来。 沈亦晨放下酒杯坐到孟靖谦身边,却轻轻地笑了,“她回来了……” 荣凌一愣,“谁?” “欢欢……”沈亦晨轻声说,“她回来了……” 孟靖谦三个人都是一惊,几个人面面相觑的看了看,既有不解又有惊恐。 “那个……亦晨,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消息?郁欢她,不是跳海了……怎么可能回来了……?”孟靖谦皱着眉,话都说得结结巴巴,满脸的诧异和错愕。 沈亦晨轻轻地笑了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你们听……” 混着海浪的声音,一个女人大声的喊着:“沈亦晨,我爱你……” 三个人的心情顿时一沉,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沈亦晨,他该不会是思念过盛,以至于人都恍惚了吧? 童非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沈亦晨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渐渐泛起了红,凄怆的笑了笑,“很傻是不是?可是我只能这样了,除了这一段视频,我再也听不到她说爱我,其实我真的好想她,哪怕像她有一次骂我,说我的触碰让她恶心,哪怕这样的一句话,我都再也听不到了……我很后悔,如果当时能和她明明白白的说一句,我爱她,或许她就不会这样了……” “亦晨……”童非沉痛的看着他,握着他肩膀的手越收越紧,甚至握得他肩胛骨都有些疼。 沈亦晨仰了仰头,吸了吸鼻子,缓缓地闭上眼。 - 沈亦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荣凌担心他,特意开了他的车送他回家。 他喝了不少,却没怎么醉,五年的酗酒,早已让他练出了酒量。 沈亦晨晃晃悠悠的打开家门,一手撑在鞋柜上,眼睛有些迷离的看着地上的鞋,像每天回家那样,痴痴地叫了一声,“欢欢……” “亦晨……” 一道温柔的女声回响在身后,让他的身体即时一僵。 —————————————————————————————————————————————————————————————————————————————————— 特别剧场 马尔代夫的海边,一个忧郁的男银坐在海滩上,望着无际的大海独自忧桑…… 沈渣忽然站起身,拿起Vincent递上的话筒,深情哀嚎 “我把对你的思念写在海角上,寄给那年七号的雨季~~~” 小离(转头对旁边的陶一璇):这男人疯了吧…… 一璇(点头):听说最近精神病院南墙倒了,跑出来一个…… 小离(赞同):那肯定就是这个了。 陆医生抬担架过来,“沈渣,后妈叫我来接你……” 小离:…………我去,陆医生你要不要这么狠?我真心怕沈渣犯起渣来给我整死…… 沈渣(不屑):哥我只有可能用南非真钻砸死你! 小离(星星眼):求砸~ 艾玛,我们的沈渣已经魔怔了有木有~他太忧桑了,就让他先忧桑会吧~ 有木有觉得虐到沈渣了?亲们积极发言吧~ 萌妹纸们,开了新的分卷,一切都是新的阶段了,不要认错路哦~ 002 他还是曾经的沈亦晨,她已不是原来的郁欢【8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是他喝得太多,以至于走火入魔?还是他思念成疾,精神错乱了。 是她吗? 她真的回来了丫? 沈亦晨的手紧紧地扣紧鞋柜的边缘,闭着双眼,咬紧下唇,竟然有些不敢回头看媲。 心脏加速的太快,几乎让他有些承受不住,沈亦晨的脑子凌乱的思考起来。 如果是她,他要说什么? 你怎么才回来? 欢欢,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脑海里瞬间迸发出无数的想法,这一刻,他才终于发现,他居然已经爱她到这种地步,若是真的相遇,他竟不知要和她说什么话。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转过身,顾以宁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站在客厅的正中央,皱着眉不解的看着他。 不是她…… 狂跳的心脏戛然而止,心里翻涌而上的失落几乎淹没了他所有的呼吸,沈亦晨仰了仰头,嘴角勾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这是她曾经最为伤痛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会再回来…… 沈亦晨缓缓睁开眼,眼底有一丝厌烦和不耐,粗鲁的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也不招呼她坐,自顾自的拿出一杯冰酒,仰头喝了一大口,才淡漠的说:“你怎么会在我家?” 顾以宁无所谓的耸耸肩,把手上的Fendi小包放在桌上,拉过椅子坐到他身边,“美国那边来了电话,沈伯父有了强烈的生命感知,李姨去照顾他了,叫我来看看你……” 对了,今天上午美国那边才来过电话,说父亲有转醒的可能,需要派一个比较亲近的人去照顾他。 沈亦晨有些可悲的笑了笑,他在知道岳父和欢欢离世后,对周围的人三令五申不要把消息传到美国去,谁知道还是被父亲一个不知情的老朋友无意间说漏了嘴,当天晚上父亲就因为中风而进了急救室,随后又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的身边三番五次经历重创,心爱的人离世,父亲重病,公司里又是一团糟。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这是他活该,上天应该也是看不过去他过去对欢欢无情,所以才这般折磨他。 沈亦晨刚喝了酒,脑子有些犯晕,看到她身上连衣裙,忽然想起了几年前,他们在丁姗姗的订婚宴上,她穿的也是这样颜色的单肩抹胸裙,其实他当时是有惊艳的感觉的,可是却硬着嘴不肯承认,反而是用低劣的话羞辱她。 听说薛扬和丁姗姗最后也没能在一起,丁姗姗因为那件事,在那圈子里的名声一下变得臭名昭著,许多富家子弟即便看上了她身后的背景,却也对她嚣张跋扈的性格嗤之以鼻,以至于三十几岁的女人,仍然独身。 这也是她活该,欺负郁欢的人,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顾以宁看他甚至疲乏的样子,心里虽然积了一堆话,却还是挑了重点,欲言又止地说:“亦晨……我们订婚……”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拍案而起,红着双眼,指着她俏丽的鼻尖厉声高喊道:“顾以宁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什么订婚、结婚,都是不可能的事!你们顾家需要钱,也不至于做到卖女儿的地步吧?!凭着我爸和你爸的关系,Sunnie可以暂时贷款给宁远,但是结婚门都没有!” 顾以宁被他的震耳欲聋的喊声震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脑子都有些懵,她侧了侧脸,半晌之后,才烦躁的反驳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结婚?谁不知道你心里爱欢欢爱得要死,再说了,我对你这种刚愎自用的男人才没兴趣……” 说起她的婚事,顾以宁心里便是悲愤交加,她和锦笙就是因为家族利益而搞得背道而驰,如今为了家族利益,她再一次背负上了这样的责任。 他们当她的婚姻是什么?拿来就能用的抹布吗? 沈亦晨说的没错,他们就是在卖女儿…… “回去告诉你爸,贷款融资可以,结婚的事想都别想,不然就让他们去和银行想办法。”沈亦晨抬眼冷淡的瞥了瞥她,话说的没有一点余地。 顾以宁看着餐桌向他努了努嘴,“那是醒酒汤,我听李姨说,这家的汤和欢欢做的味道差不多,所以……”她话说了一半,看着沈亦晨越加阴鸷的脸色,及时收了声,拎起自己的包,识相的离开。 沈亦晨这五年像是变了一个人,根本不是她能轻易惹得起的,还是早早溜号为妙。 家门被轻轻地带上,沈亦晨缓缓地坐下,有点出神的望着那碗醒酒汤,他一直不知道,原来他的醒酒汤向来都是她亲手做的。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他对她还比较冷淡,有时候喝醉了酒,她总是骗他说,这是在外面买的,他才肯接过来喝。 如今时过境迁,他偏偏一再发掘出她当年好和她的贴心,可是她却狠心连一个回报的机会都不给他。 沈亦晨拿起汤勺,轻轻地舀起一勺尝了尝,不由得皱起了眉,这汤里有生姜的味道,是他最讨厌的味道。 他抬手把汤勺扔进了碗里,溅起几滴汤汤水水,他却看也不看的转身上了楼。 再像的东西,也终究描绘不出她给的爱。 - “沈亦晨,我爱你……” 碧蓝的海边,他怀里拥着一具温软馨香的女体,她依偎在他的怀抱中,手臂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沈亦晨低头在她的鬓发间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鲜花味道的洗发水香味。 “欢欢……”他在她的耳垂上啮咬,轻轻地辗转,怀里的女人却忽然推开了他。 沈亦晨睁开迷蒙的眼,面前的女人脸上被泡的浮肿,眼皮像是鱼泡眼一样发着白,眼睫毛向里翻着,她极力的想要睁开,却只能睁开一个小小的缝隙,鼻腔中堆积着些泥沙,嘴唇青紫却肿的像红肠一样。 “亦晨,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她费力的张开肿胀的嘴,声音像是被鱼啃噬过一样,嘶哑而低沉,囔囔不轻。 “你是谁……”沈亦晨惊惧的瞪大双眼,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面前人鬼难辨的生物。 “我是欢欢啊……”她勾了勾嘴角,抬起泡的发白发皱的手指,想要伸向面前的男人。 沈亦晨一把挥开她递过来的手,厉声嘶吼起来:“你滚开,你不是欢欢,欢欢不会这样……” 女人难过的对着自己的身体上下打量了一下,又抬起头,瘪着嘴嘟囔道:“我也不想这样啊,大海里好冷,我漂了好久,有好多鱼来咬我的身体,好疼……” “不会的,不会的……”沈亦晨惊恐的摇着头,惶惶不安的向后倒退。 “亦晨,我带你去海底玩吧,那里有好多骨头,还有会咬人的鱼……” 女人向前迎了两步,伸手拉住他的手,却一把将他推入了波澜起伏的海里。 “啊——” 清晨的阳光射入宽敞明亮的房间,沈亦晨在一声惊叫后从床上弹了起来,惶恐的瞪大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宽平的额头上满是虚汗,睡衣都已经被汗水浸的湿透。 已经五年了,自从听过陆子琛描述了郁欢的死状后,他时常会做这样一个梦,场景会变,有时是在艾德庄园,有时是在斯卡拉剧院,更多的是在马尔代夫的海边。梦境很真实,他抱着熟悉的躯体,转而她却变成了一具被泡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沈亦晨闭了闭双眼,手指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心跳还不能平静。 他始终不敢相信,他的欢欢最后竟会以这样的样子,离开这个给了她太多伤害的世界。 平复了片刻,他才又重重的躺回床上,把脸埋在她躺过的枕头上,仿佛还能闻到她头发上干净清新的味道。 - “由设计师Vera倾力打造的限量版女戒Forever,近日已开始在恒润广场珠宝专柜开始发售……” Sunnie总经理办公室,沈亦晨皱着眉,目光深沉的盯着对面的商务电视。 从今天年初开始,一个叫Vera的设计师仿佛横空出世一样,设计案铺天盖地的飞来,每一个成品都是人们争相抢购的精品。 沈亦晨转过办公椅,微蹙着眉道:“Vincent,我让你去查这个‘Vera’的资料,你查的怎么样了?” Vincent关了电视,把手上的一叠资料放在他面前,开始对他说自己的调查结果,“有关这个Vera的资料很少,她人很低调,从未在公开场合露面,就连她接二连三的获奖,也都是别人代她出席,她不接受任何公司的邀请,一直是以个人名义发表设计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是一位华人女设计师。” 沈亦晨听着Vincent的话,一边翻看着手上的资料。 这个设计师的案子都很内敛,颇具有东方女性的特质,最擅长的是戒指的设计,偶尔也做一些新娘的皇冠设计,可从她的作品上看,总是以人一种很忧伤的感觉,仿佛这个设计师的心中承载了很多事。 这半年来,自从她的设计开始登陆亚洲,一直稳居Diamond杂志上珠宝销量榜第一,并且连续三周都占了Diamond最大的宣传版面,Sunnie的几个首席设计师的案子都被她给顶替了下来,甚至连沈亦晨亲自出马设计的项链,也被Vera的一款戒指所击败,只能屈居第二。 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设计师,竟然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的? 沈亦晨的眉皱的更深了,有些低哑的嗓音清冷的道:“她最新一期的设计是什么?” Vincent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递至他面前,“这款戒指名叫Widow,戒圈的宽度适中,样式是一朵芍药花被切掉一半。” “Widow?”沈亦晨有些诧异,“寡妇?怎么会有人起这种名字,难道这位设计师是一位寡妇?” Vincent摇摇头,“这个在公布设计理念的时候并没有介绍,只是说它的设计比较简洁,略带悲伤和隐忍的感觉,这戒指在欧洲发售了半个月之后,就成了欧洲上流社会的孤孀寡妇争相购买的戒指,她们时常带着这戒指出席一些酒会,它现在已经成了孤孀们的一种身份暗示,因此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误会,欧洲的上流社会对这款戒指很是青睐,现在它已经登陆到亚洲,近期应该会现在韩国销售。” 沈亦晨点点头,这样的设计确实是极为人性化,难怪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这样好的成绩。 素白的A4纸上描绘着两幅设计图,左边的是成品,右边的是素描勾勒图。这戒指看上去很单调,甚至有点晦暗的感觉,一朵白色的芍药花从正中间被劈开,切口有些凌乱,有两片花瓣还有些层次不齐,仿佛是一个饱含爱意的女人心,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鲜血淋漓,心碎成片。 能构思出这样犀利的作品的设计师,应该是什么样的? 大概是这设计带着与生俱来的悲戚,沈亦晨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的图纸,心里没来由的沉重。 他记得有人说过,芍药花的别名也叫将离。 将离,将离,与心爱之人将要分离。 她一定是一位有故事的女人,沈亦晨的好奇心忽然被勾了起来,他一定要去会一会这个神秘的Vera。 “Ashley珠宝展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机票也已经订好了,这周就可以飞米兰了。” 沈亦晨满意的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发闷,五年前他和郁欢一同出席Ashley珠宝展,五年后,他却是只身一人飞往米兰,再也没有那样一个恬淡优雅的女人陪在他身边了。 - 意大利·米兰 “恭喜Vera,这一次的作品又能稳稳地盘踞着Diamond销量第一。” 米兰中心街的一家西餐厅里,几个年轻的中国女子兴高采烈的举着酒杯,每个人脸上都是慢慢的赞叹和祝福。 被环绕在中间的女人淡淡的笑着,表情内敛而含蓄,她的眉眼很细致,睫毛绻曲,薄唇上染着自然地粉红,一双剪水秋眸中却隐藏着别人无法触及的伤痛。染着浅栗色的头发有些长,烫着中度的波浪卷,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的白皙水嫩。 郁欢微微侧着头,浅笑着看着面前朝气蓬勃的姑娘们,心里既有感激,也有诸多感慨。 曾经她也像她们一样,怀揣着梦想,对生活抱有很大的期待,可是后来有一个男人,不屑于她满腔的爱恋,对她万般羞辱,甚至用用一点点手段就轻易地毁了她的一切,她的亲情,还有她的未来。 “Vera,你这一次的作品怎么那么伤感,叫什么Widow,多晦气啊……” 霍思琪插起一大块烤乳猪肉送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她。 唐心雅瞥了她一眼,甚是鄙视的说:“你懂什么?你以为Vera和你一样,设计的东西没有中心思想,成品放到国内只能被那些小情侣拿去当过家家玩的小礼品。” “你的成品连小情侣都不稀的表白,谁用谁失败!失恋神器!” “你……” 郁欢摇了摇头,看着她们两个争执的面红耳赤,脸上满是无奈的笑。 她们像极了几年前的她,努力、奋进、对于设计怀着满腔热血。 可是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她现在需要生活,设计对她来说只是一种生存的工具,她再也设计不出当年少女情怀的美好,那些青春幸福、满含爱意的婚戒,已经被她狠狠地埋藏在了心底,尽管她的作品总是很受追捧,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构思有多么的晦暗惨痛。 梦想于她来说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随着她曾经怀过的一个孩子,一同死在了她最爱的男人手下。 是她咎由自取,作茧自缚,用年少执着的爱情梦,将自己狠狠地推入绝境。 郁欢叹了叹气,眼里划过一丝决绝和伤痛。 “Vera。”一道沉着温润的男声在身后响起,郁欢回头看,周围的几个姑娘已经调笑着唏嘘起来,“哎呦,总经理来了,咱们的行踪又暴露了。” 向锦笙一身黑色的Gucci西装,里面穿了白色的衬衣,打了深色的领带,脚上是有弧度的黑色手工皮鞋,很简单的装束,却将他的身形衬托的修长而挺直。他和沈亦晨不一样,笑起来总是淳和而温润,让人心里有温暖的感觉。特别是经过这两年的相处,郁欢也渐渐发现他是一个极其聪慧的男人,眉宇间总是多着一份细致和耐心。 他手上拿着一杯卡布奇诺,还是进门时侍者递给他的。 “这个月的稿子还没交,就敢出来挥霍,看来我对你们还是太仁慈了。”向锦笙浅笑着把手上的卡布奇诺递给霍思琪,他知道郁欢不喜欢太甜的东西,这咖啡正好适合思琪这个吃货。 霍思琪撇撇嘴,不客气的接过咖啡,拉着唐心雅和其他两个人去了别的桌子。 怎么能妨碍老板春天花会开? “Vera,祝贺你,又拿到了这一次Limi设计赛的金奖。”向锦笙举了举手上的红酒,脸上满是欣赏的神色。 他在两年前才遇上郁欢,虽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唯一能确定的是,沈亦晨并不在她身边。 郁欢也举起酒杯,浅笑的回他,“Jason。” 向锦笙皱了皱眉,语气间有一丝嗔怪,“你犯规了。” 郁欢微怔,可是很快就反映了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改口道:“锦笙。” 他们有言在先,除了公司就要互相叫对方的中文名,可是郁欢却不想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每当“郁欢”两个字被人叫起时,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神色淡漠,眉宇轻蹙。 向锦笙的视线不自觉的投向她修长白皙的左手,她的手指拈着酒杯,可是曾经戴着一枚钻戒的无名指,现在却是空空如也。 关于Orland上那场抄袭,他从来没有问过她,后来他也辗转的打听到了一点消息,她因为抄袭而被Orland除名,而那个名叫乔乾的设计师,除了在设计赛上大出风头,有了自己的公司之外,再也没有设计出能超越Oriental·Flower的作品,很快就销声匿迹,被人遗忘了。 他私下帮她调查过,可是并没有查到什么。 “Vera,今年的Ashley珠宝展过后,会有一个小型的拍卖会,你会参加吗?” 郁欢愣了愣,思绪却不由得飞回了五年前,她缠着他的手臂,撒娇似地说,亦晨,再带我转转吧…… “Vera?”看到她出神,向锦笙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郁欢这才回神,眼神慌乱的撇向一边,含糊不清的应着,“嗯,会去的……” 这次的拍卖会主要是为了资助非洲儿童的教育,拍卖会上的所有资金都会进入拯救非洲儿童基金会。为了这一次的拍卖会,郁欢特地设计了两个公主皇冠,一个是用来捐赠,一个则是用来拍卖。 向锦笙看着她有些淡漠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装作不经意的说:“你愿意当我女伴吗?” 五年前,她的身边有一个男人,可是五年后,他希望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是他。 郁欢的手指在桌面上摩擦着,心里有些犹豫,抬起眼,却撞见了向锦笙略带期待的眼神,半晌才缓缓地点头,“好。” - 五年一次的Ashley珠宝展,今年在米兰会展中心展开,身边没有了曾经的人,沈亦晨忽然发现所有的珠宝都变得那样乏味可陈,再也没有绚丽和耀眼可言。 他还记得她当时看到QueenMary的兴高采烈,那么纯粹的笑容,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可是却已经过了很久了。 偌大的展厅里,沈亦晨一个人独自游走着,心里却已经被思念侵蚀殆尽。 沈亦晨期间回过一次艾德庄园,可是却得到了米朗赛已经过世的消息,几年间,就已经物是人非,周遭的一切都变化的如此之快,让人难以接受。 来米兰之前,Sunnie有一份重要的成品要尽快上市,他接连赶了几天的工作,在上飞机的时候就有点轻微的感冒,加上几天的颠簸,整个人都有些憔悴,脸色不太好。 今年没有什么世界级的珠宝展出,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之后的拍卖会上。 珠宝展开始的那天,郁欢还在和制作员交涉公主皇冠的问题,所以并没有去看今年有什么特别的珠宝。 向锦笙的车停在郁欢家的楼下时,她已经在那里等了一阵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她总是提前等在外面,因为记忆里总是有那样一个男人,冲着她恶劣的低喊,你如果不想来就别来了,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厌烦…… 向锦笙的视线透过反光镜投到郁欢身上,为了显得庄重一些,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Versace小礼服裙,裙子的样式很简单,细细的肩带掉在她的肩上,露出了小半个背部,有些魅惑却不是庄重。她今天化了淡妆,耳际也带了一枚小小的耳环,她总是不善于打扮自己,可是细小的装点就能让她看上去格外的出众。 不同于五年前的热切和明朗,她的眼里总有一丝让他心疼的哀伤,有时候会不自觉的出神,落落清欢的样子。相处了两年多,他每一次都能被她眼底强烈的抵触和疏离所戳伤。 作为物品拍卖者,郁欢要提前把拍卖品递交,然后在后面排队等着,轮到她的拍卖品时,她需要出去向大家介绍。 向锦笙坐在第一排的软席上,笑的温和而平淡,然而他却没有看到,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一身黑色西装的沈亦晨,正微微合着眼。 他今天很累,米兰留有他和郁欢太多的回忆,走过那些熟悉的场景,他总是会心痛的想起她。 Vincent说那个叫Vera的设计师今天会露面,原本他还想要留下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大设计师,可是昏胀的脑袋实在是让他提不起一点精神。 下一个就是Vera了,台上的拍卖师还在往上叫价,可是沈亦晨的脑子已经有些犯晕,脸色也有些苍白,他拍了拍身边Vincent的肩膀,低声对他交代道:“等一下如果有好的拍卖品,不用管价钱,尽管去竞拍,至于那个Vera,一定要盯好她,想办法搞到她的联络方式和资料。我有点不舒服,先回酒店了。” Vincent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自己的老板,可是沈亦晨已经理了理外套,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修长的手指握上了门把,同一时间,拍卖师朗润的声音经话筒扩散到会议厅里的每一个角落,“下一个,设计师Vera的拍卖品,Angla。” ——————————————————————————————————————————————————— 哎,好不容易相遇了,沈渣这个不争气的玩意,自己放弃了机会╮(╯3╰)╭ 小离是文中所有美女的亲妈,所有渣男的后妈,坚持秉承着,以虐死渣男为荣,以虐死美女为耻~_ 不小心透露出小离笔名的来由了,亲们有木有注意到?咔咔,伦家是一朵娇艳的芍药花~(。)y-~~ 003 我对陌生人向来这样【重遇,虐沈渣,9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的手顿了顿,可是最终还是拧开了门把,拉开大门准备离开。 就在他的右脚刚迈出去一步时,一个清甜圆润的声音响在了他的身后,“各位竞拍人大家好,我是来自中国的珠宝设计师Vera……”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了,虽然不大,却震得沈亦晨脑子一阵阵的晕眩起来,心跳骤然停止了几秒钟,他甚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左手紧紧地攥着门把,才不至于倒下。沈亦晨紧紧地闭上眼,浑身都开始轻轻地发抖,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咬紧牙,握着门把的手背上绷起了青筋,脖子上动脉血管清晰地让人有点怕丫。 “跟我结婚,就这么为难你吗……媲” “你给我的东西,我一辈子都会当做最重要的来看。” “我明白了,这东西,我会签的,不然也太对不起你的处心积虑。” 那个刻进心扉的声音勾起了沈亦晨尘封已久的记忆,曾经的话像海水一样涌进脑海里,冲击着沈亦晨全部的思绪,几乎将他击倒。 他是疯了吗?还是出现幻听了?为什么身在异国他乡仍然能听到她的声音? 沈亦晨轻轻地喘息着,几乎是有些慌乱的想要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然而那个甜美的声音继续的说起来,“为了帮助非洲儿童,这一次我特别设计了一个公主式的皇冠,名叫Angla……” 是的,就是这个声音,她曾经在他面前哭泣过,也曾说过我爱你。 沈亦晨迈出去的脚缓缓地收了回来,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台上的那个女人。 没有被泡的浮肿的脸,嘴唇也没有青紫。 就连坐在最后一排的Vincent也惊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的女人,那不是夫人吗?! 反应了几秒之后,Vincent猛地转过头想要去寻找沈亦晨,却发现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傻了似的看着台上的女人。 她烫了卷发,顺顺的垂在两肩,脸上还化了素雅清淡的裸妆,细细的眼线将她的眉眼勾勒的愈发妩媚,眉梢微扬,柳眉带着笑意,薄薄的唇不点而红,唇角微微挑起。她的眼里没有了当初的羞怯和躲避,晶亮的大眼睛充满了自信和沉稳,可是也有着浅浅的漠然。 她以前不喜欢戴首饰,对他说觉得太累赘,只要有他设计给她的戒指就足够了。然而她现在却戴上了耳环项链,唯独把那戒指取了下来。 她曾经并不喜欢穿黑色,总觉得死气沉沉,然而黑色穿在她的身上,却将她的身形修饰的纤细而高挑,比起五年前那些素色的衣服,这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将她的疏离表达愈发清晰。 她与曾经相比改变的太多,一切的一切都在与过去划清界限。 他最后见她时还是在给她买礼服,那时她流产有一段时间,精神比较差,人也消瘦得厉害,她现在看上去要丰腴一些,有着少妇的成熟,眉眼间都透露着对世俗的漠视。 她没有死,也没有像陆子琛说的那样凄惨,这应该是让他感到最欣慰的事情了。可是他也能感觉的出来,她变了。 “欢欢……”沈亦晨张了张嘴,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来,好像他哑巴了似的。 郁欢的脸上还是平和的笑意,看了看旁边礼仪小姐手上的皇冠,继续道:“Angla是天使的意思,我相信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派到这个世界上的天使,他们应该得到人们的爱护和关心,这个皇冠虽然制作的不算很精致,可是却是我在和制作师协商后,亲手做的,里面融合了我对非洲儿童全部的关心。此次拍卖得到的资金,我将以中国儿童基金会的名义,全部捐助与拯救非洲儿童基金会。” 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 沈亦晨心里有些闷闷的发疼,他们的天使,已经不在了…… 原来她就是那个设计师Vera,Orland的事件没有击垮她,她现在仍然在做自己的设计,并且越来越好。他没有想到,把他从Diamond榜单上挤下来的人,竟然就是他的欢欢。 这一刻,沈亦晨心里没有丝毫的不甘和气恼,反而充满了喜悦,他爱的人是多么有才华的女子,败在她的手下,他心服口服。 可是她为什么要设计出那么忧伤暗沉的设计,“寡妇”,她是在暗指自己吗?在她的心里,她已经将他看作是死了吗? 她不再像从前那么畏畏缩缩,说每一句话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此时站在台上的她,举止优雅,落落大方,每一句话都沉着有力,自信而沉稳。 她真的是变了,举手投足之间都和五年前记忆里的她判若两人,他不知道这五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五年的时光,却是在她身上划下了深深地痕迹。她变得坚韧和淡漠,完全是一副要彻底告别过去的样子。 沈亦晨静静的站在后门,心潮翻涌的听着她将自己的构思娓娓道来。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灵,没有丝毫的改变,唯一不同的是,里面再也没有一丝紧张的颤抖。 他的欢欢,真的还活着。 沈亦晨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喉头有些发堵,鼻尖泛着酸,他的眼里有些氤氲,眼前的女人变得有些模糊。心里瞬间有些急了,沈亦晨皱着眉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世界又恢复了清晰,眼前仍然有一个浅笑的女子。 视野模糊的一瞬间,他多么害怕这是一场幻觉,害怕眼前的女人消失。 “Vera小姐的拍卖品,起拍价为中国人民币五万元,现在竞拍开始。” 拍卖师轻轻敲了一下槌,宣告开始。 “十万。”槌音还没落尽,坐在第一排的向锦笙就已经举了牌,淡笑着报价。 “十五万!”后面的一个男人举了牌,跟着加价。 “二十五万。”向锦笙笑的沉稳,目光缠绕在郁欢身上。这件小皇冠,他今天势必要得手。 郁欢的目光投向他,眼里有了一丝感激。她不知道他是为了帮她提价,还是真的要拍下她的东西,但是他的支持,确实是给了她不小的动力。 两人的目光相接,向锦笙微微的点了点头向她示意,让她不要担心,郁欢的唇角也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站在最后面的沈亦晨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沉,他不知道郁欢是在和谁打招呼,可是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郁欢对那个人有着很强的信任感。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顶替了他的位置吗?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心慌,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是要看到她心里去。 前排一个贵妇模样的女人举了举牌,“三十五万!” “五十万。”向锦笙薄唇轻启,勾起的唇角有着十足的把握,眉眼间是满满的自信。 “八十万。”一个小珠宝公司的老板举了举牌,看了看向锦笙,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一百万。”向锦笙浅笑,继续往上叫价,他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让人不由得觉得自己无望。。 方才叫价的贵妇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了提声音,“一百二十万。” 向锦笙耸了耸肩,一派闲适的靠了靠椅背,毫无压力的悠然自得说:“一百五十万。” 会议厅里寂静了下来,底下的竞拍人都小声的交头接耳,有些犹豫这样一个做工不算精细的珠宝,还值不值得他们以一百五十万之上的价格拍下。 郁欢有些焦急,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平静了下来,小皇冠赶制的有些紧迫,做工有些粗糙,钻石也没有用好的,但是一百五十万对她来说还是比预期的要低一些。 向锦笙四下看了看那些人,眼底划过一丝懊恼,也觉得自己叫价叫得有些急了。 Vincent看着会议厅里的气氛低了下来,正要举牌叫价,牌子却被人一把夺走了。 “两百万!” 一个沉着冷淡,略带低哑的声音在最后一排乍起,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回头看,然而在那声音响起的瞬间,郁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的目光还投在别的地方,可是心跳已经飞快的加速起来,指甲在不知不觉中嵌入手心,她却没有感到疼。 没有丝毫的怀疑,郁欢的脑子在瞬间就辨识出了这个声音的所有者。 她知道,是沈亦晨来了。 沈亦晨单手插兜,一手举着牌子,直直的站在最后一排,目光紧紧锁着台上那个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女人。 郁欢缓缓地抬起眼,咽了咽口水,牙齿紧紧地抵住下唇,眼神复杂的看着最后一排的男人。 他比五年前要瘦一些,身形显得愈发的颀长修挺。郁欢站的地方有些偏,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沈亦晨的轮廓比五年前还要清晰分明,甚至有些冷硬。他眼里的冷漠比五年前更甚,然而整个人都散发着生冷的气息,可是却将他的沉着和气度衬托的张弛有度。 这五年,她时刻想要躲避有关Sunnie和他的消息,然而她越是想逃避,现实越是给她沉痛的一击。 Sunnie在他的打理下愈发的强大,看到他频频出现在各大时尚人物杂志上,她却不知道该以一个怎样的心态去对待。 她不知道自己该自豪还是该自卑,他将自己的事业打理的这样好,Sunnie也成为国际知名的珠宝品牌,然而有关他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坐在第一排的向锦笙也回过头,在看到沈亦晨的一瞬间,他的眸子中染上了一丝晦暗,攥紧了手上的牌子。视线回到郁欢身上,却看到她也是怔然的样子。 沈亦晨的目光侧过去,与郁欢相接,两人的视线对上的一刹那,都是重重的一震。 他看得到她眼里的抗拒和陌生,她却看到了他眼里的心疼和爱意。 曾经的目光,经过这么多年的打磨,终于还是调换了位置。 曾经在她眼里的爱意,到了他身上,然而曾经只属于他的冷漠,现在却成了她的所属。 只是那一瞬间,郁欢就迅速别开了眼,视线投到了别的地方,脸上换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 沈亦晨的心被撞击了一下,却还是先坐到了Vincent身边。 向锦笙转过脸看向拍卖师,举高了自己手上的牌子,冷声道:“两百五十万……” “三百万。” 他的话音还没落尽,沈亦晨已经接着报了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强硬,对于郁欢的小皇冠,他已经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态去争夺。 向锦笙皱了皱眉,手上的牌子还没来得及收,就已经接着沈亦晨往上叫,“三百五十万……” “四百五十万。” 沈亦晨从始至终就没有放下过自己的手,他的身子向后倾,微扬着下巴,一派傲然的对着向锦笙。 郁欢微蹙着眉看着他,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烦躁。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强势冷硬,只要他有心情,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丝毫不成问题。他根本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霸道而狂肆,随心所欲,任性妄为。 会议厅里一阵唏嘘,所有的人都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两个极为出众的男人对决。五十万的价阶,他们叫价叫的太快,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人能跟得起的,况且用四百五十万去买一个五万起价的小皇冠,未免也太吃饱了撑的。 向锦笙微微回头看了看他,转过脸不甘示弱的接着报价,“四百八十万……” “五百万。” 再一次,沈亦晨在他还没说完话的时候,就已经抢先一步报了价。 他完全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整个过程中也没有半秒钟的犹豫。 向锦笙咬了咬唇,眉心深皱,他其实还是想往上叫价,这小皇冠他本打算竞拍下来再以郁欢的名义捐给国际红十字会,可是坐在一边的Daniel已经在小声的提醒他,Caroline最近还要购买一批裸钻,没有空余的资金让他去挥霍。 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了想,向锦笙还是心有不甘的放下手上的牌子,甚至恼怒的样子。 在他的预期之中,他投放到拍卖会的资金,足够和那些小老板对抗十几个来回都不成问题,然而他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沈亦晨,叫价叫的就像是买菜一样。本想给郁欢的惊喜,全被这个男人搅黄了。 “还有竞拍人想要这个小皇冠吗?” 拍卖师从礼仪小姐手里接过小皇冠,放在手心对着台下的人示意了一下。 拍卖厅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再出来叫价。 “五百万一次!” “……” “五百万两次!” “……” “五百万三次!” “成交!”拍卖槌重重的落下。 “恭喜这位先生,以五百万的价格竞拍到了Vera小姐的小皇冠。”拍卖师刚说完,大厅里即时响起了一片掌声,所有人都站起来看向最后一排的沈亦晨。 他是疯了吗?想当年连一件裙子都不舍得给她买,冷漠的扔给她一句‘我没那么多钱给不相干的人买东西’的男人,如今竟会一掷千金,用五百万的天价买她一个五万块的小皇冠。 郁欢气恼的转过脸,脸上满是忿忿的样子。 她没想到沈亦晨会这么执着,非要把这个小皇冠搞到手,可是她也早该想到了,像沈亦晨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男人,连她的名誉都能摧毁,这又能算是什么? 可是她的东西被谁买到都好,偏偏就是不想落到他的手里。 沈亦晨嘴角有些期待的笑,他对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他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钱,她应当是高兴的吧? 那么,他们和好如初真是太不成问题了,这一次,他一定倾尽全力去爱她。 沈亦晨拉了拉外套,唇角扬起了胜者的微笑,在众人们的掌声中走上台,接过礼仪小姐手上的小皇冠,又向她迈向一步,伸出一只手臂作势要拥抱她。 郁欢看了看他抬起的手臂,却大大的向后退了一步,扬起脸抗拒的看着他。 她的眼里有警惕,有敌意,有不耐和厌烦,有当初他对她所给过的一切眼神,却惟独没有了痴缠的爱意。 她凌厉的目光让沈亦晨一震,展开的手臂有些僵硬的伸在半空中,显得有些滑稽。 一个负责人走到沈亦晨身边,低声道:“这位先生,请您跟我们去做一下后续的手续。” 沈亦晨的目光还紧紧地跟随着郁欢,完全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了,怎么可能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郁欢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却只是将视线投向了别处,任由他的目光将她打量的浑身像是着了火一样的发热,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看他做什么?一个无情到能把她最重要的东西视为儿戏的男人,还值得她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吗? 沈亦晨看着郁欢疏远的样子,心里阵阵的发疼,他想和她说什么,却找不到开口的头绪。 那负责人又沉声重复了一遍,沈亦晨这才咬了咬唇,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他走了。 左右是见到了她的人,确定她安然无恙,日后有的是机会。 - Ashely拍卖会的程序很麻烦,郁欢那边早早就办完了一切手续,只等着最后的竞拍人去签字。 沈亦晨跟着那些人一会说意大利语,一会说英语,一会还得说中文,心里又惦记着郁欢,整个过程中被搞得焦头烂额,烦躁不堪,几次三番对着他们大发脾气。 好在Vincent这个贴心的小棉袄早已盯上了郁欢的行踪,沈亦晨一出来,他就急忙迎了上去告诉他。 米兰的夜晚美的让人惊艳,郁欢站在会展中心的楼下,抱着手臂看着光怪陆离的世界。 她想过会和沈亦晨重遇,对于这一点,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他们都是搞珠宝设计的,只要一个人还活着,就不可能永远没有交集。 她一直在想,以沈亦晨的性格,他能做出那样的事,在东窗事发之后,肯定也只会强硬的说,即便他做了又如何,一个不承认自己有错的男人,她不该对他抱有多大希望,所以她从未想过他们会再怎么样。她也想过,他一直是烦她的,烦她恨不得去死,这样才能让他自由清净。所以她留了离婚协议书,换他此生自由,她以为他是要感激她的,五年足够他去找自己理想的女人,再见面,他应当轻轻地笑一笑,揽住身旁如乔安娜那样妖娆的女子,不屑的对她说,你终于死心了。 然而今天的一切都颠覆了她的想象,他用五百万买下她的东西,她没有看到他身边妖娆的女子,反而是看到了他眼底难以隐藏的惊喜和激动。 晚风有些清冷,郁欢抱了抱手臂,有些懊恼今天出门没有带外套,然而一件带有男人气息的西装却及时披在了她的肩上,郁欢微怔,转过头,向锦笙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关切的看着她。 郁欢侧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思绪又飘回了很久以前,她和他出门,她也是站在这样微冷的夜里等他,璟城夏天昼夜温差有些大,她站在夜风里瑟瑟发抖,却只换来他冷眼侧目,一句讥讽的,你装可怜给谁看?自己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女人才叫悲哀。 后来她总会习惯性的带上一件外套,只因为不想再有人那么说她,也不想再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别人面前。 其实在那五年里,她改掉了很多习惯,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发现,是因为沈亦晨给了她痛,才让她学会了坚强。 “夜里凉,你这样容易感冒。”向锦笙替她拉了拉衣服,又在她的手臂上搓了搓,微微的低头说:“我去取车,你在这里等我。” 她点点头,却又想起来曾经有个男人,说话总是直着脖子,以至于她要微微踮着脚,才听得清他说什么…… 郁欢闭上眼,用力的摇了摇头,想把那些纷扰的思绪摇出脑子。 她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莫名其妙的想到那些陈年旧事。 “欢欢。” 一道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郁欢身子一僵,手指紧紧地攥着向锦笙的外套,没有回头。 沈亦晨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孱弱的背影,心里有些疼,他大步迈到她背后,伸手扳过了她的身体。 他的手碰到她的一瞬间,郁欢像是触了电一样,猛地向后倒退了两步,厉声对他吼道:“别碰我!” 沈亦晨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眼里充满了惊痛和失落。 她对他,已经抗拒到了这种程度吗…… 郁欢瞥了瞥他置放在半空中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皱眉训斥道:“这位先生,你难道不知道随便碰一个女人很不礼貌吗?” “欢欢……” “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先走了。”郁欢说罢,转身要走,沈亦晨却一个箭步拦在了她的面前,声音有些颤抖,“欢欢,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一直不信,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他的话让郁欢有些迷惑,可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应该是一璇和子琛这么对他说的吧。 郁欢轻轻的笑了笑,眼底有着淡然,“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亦晨摇摇头,没有管她的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小皇冠伸在她面前,像是小孩子献宝一样,露出了温暖的笑,“我花五百万买下了你的小皇冠,有关你的一切,我都不会让它落入别人的手中,只要是打了你标签的东西,我就不会让别人染指。” 郁欢侧头看着他,他笑的很干净,没有掺着丝毫的利益问题,可是她已经不想再去相信他了。 每一次的相信,最后除了痛,她什么都没有换来。 郁欢微微的笑了笑,话说的很冷漠,“先生,你这样说话,不是很妥当。” “这是你的东西,五百万呢。” 这本就是买下来要送给她的,就当是物归原主也好。 沈亦晨浅浅的笑了笑,拉起她的手,想要把小皇冠放在她的手里,郁欢却猛地一抽手,漂亮的小皇冠掉在了地上,发出“铛”的一声,同时敲击在两个人心上。 小皇冠在地上翻滚起来,沾染了尘土,最后停在了一个垃圾桶的旁边。 沈亦晨惊愕的抬起头,对她方才的举动感到难以置信。 郁欢吸了口气,仰起头看着他,眼里却满是对他的不耐,话说的冷漠无情,“这是你花钱买来的,现在就是你的东西,那五百万最后也不会给我,我替非洲的孩子们谢谢你,你做了善事,会有好报的。” “欢欢,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沈亦晨看着她疏离的模样,眼里满是凄楚的伤。 郁欢冷眼看着他受伤的样子,心里却不由得冷笑,曾几何时,他对她再无情冷漠的话也没少说过,她不还是隐忍下来了?现在她还没说多难听的话,他倒已经受不了了? 由人及己,他也该知道被人反感,被人抵触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 郁欢受不了和他这么近的距离,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垂下眉眼道:“先生,我说话一向这样,对陌生人,尤其是这样。” 她在“陌生人”三个字上特地加了重音,以此来强调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 他们早已不是什么夫妻,恋人就更不用说了,那场可笑的爱情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玩的兴高采烈,而他只是冷眼看戏的陌生人。 “欢欢……” 沈亦晨忽然发现,五年过去了,郁欢除了变得坚强自信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变得极为敏感,自我保护意识极强。 原来那些让人心痛窒息的冷言冷语也不只是他一个人会说,她说起来,也同样让他痛至心扉。 只有在一个人陷入爱里之后,对方一个冷漠的眼神,一句不经意的冷语,才会让他痛得难以喘息。 她还没有说什么羞辱过分的话,他就已经被她噎得一句话都接不上,难怪过去他那么讥讽她,她除了流泪,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郁欢的视线还瞥在一边,向锦笙已经开着车从停车场里出来,把车停在了郁欢的身边。 他一下车,就看到了眼里充满敌意,皱着眉看他的沈亦晨,向锦笙挑了挑眉,替郁欢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沈亦晨想开口拦一下,郁欢已经迅速的钻进了车里。 向锦笙推上车门,看到沈亦晨愕然的目光,对他微微地笑了笑,“没想到沈总也会来米兰,几年不见,还是那么沉稳。” 沈亦晨对他上下瞥了两眼,心里翻上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郁欢已经和向锦笙在一起了? 向锦笙看他愣然的样子,不置可否的撇撇嘴,绕过去开了车门。 沈亦晨看他上了车,追上去拍打着车窗,有些焦急的喊:“欢欢,你等一下,我还有事和你说……” 向锦笙皱着眉看着外面有些激动的男人,把视线投向郁欢询问她的意见。 然而郁欢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冷冷的说:“开车吧。” 向锦笙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脚下猛的一踩油门,车像箭一样飞了出去。 银灰色的跑车迅速绝尘而去,沈亦晨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看着它载着心爱的女人渐行渐远。 很久以前,他也曾这么无情的对她,无视她的无助和脆弱。 这一刻,沈亦晨才终于知道,看着别人和心爱的人同坐在一辆车里离去,那种感觉有多么的难过。 手机在口袋里猛地震动起来,沈亦晨僵硬的掏出来,放在耳边,那边传来了Vincent有些雀跃的声音。 “老板,米兰分公司的人已经打听到了消息,夫人接受了Caroline的邀请,会以中国分公司代表的身份回国……” ———————————————————————————————— 总算相遇了,我们的欢欢脾气越来越大了,争取虐死沈渣╭(╯ε╰)╮ 亲爱的们,小离基本木有加更的习惯,一般都是以多字数的形式,所以就不需要催加更了,多更是会有滴~ 004 就是不爱了【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没有Vincent预期中那么高兴,他以为老板至少要开心一下,可是他却沉默了。 电话里只有“滋滋滋”的电流声,Vincent本想让老板把重点放在夫人回国的问题上,谁知道沈亦晨的思绪全都投放在了他那句“以Caroline代表的身份回国”。 沈亦晨的浓眉深皱,脸上是一片阴鸷。她不是不接受任何公司的邀请,一直以个人名义发表作品吗?为什么会成了Caroline的代表丫? Caroline的总部虽然设在米兰,但是向锦笙颇有把中心移到国内的打算,她明明知道Caroline是Sunnie的死对头,现在却站在了与他敌对的位置上回归媲。 但这同时也代表着,她和向锦笙的关系很深。 从他们的举动和交流来看,就知道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那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同事?恋人?还是夫妻…… 异国的冷风吹着沈亦晨紧绷的身体,他紧紧地攥着拳,心底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划过,尽管他不敢去想,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恋人和夫妻应该是最有可能的。 沈亦晨静静的矗立在原地,Vincent在那边也不好开口,只能屏住呼吸硬憋着。 过了足足三分钟后,沈亦晨才轻轻地张开薄唇,声音清冷,“Vincent,分公司还有几场会议需要我主持,你现在就去着手跟着夫人,一直到她回国为止。” - 寂静的跑车里,郁欢半倚在车窗上,有些出神的望着外面。 她来意大利五年了,可是对于米兰的华灯璀璨和光怪陆离仍然感到陌生和畏惧。她知道这个城市是不属于她的,她的家在中国的南方,她曾经恋那座城,是因为恋城中的一个人,可是后来他亲手毁了的她的爱。 最初的日子里,她心里也曾深深地眷恋过他,走过那些和他有过记忆的地方,都会哭的难以自持。她语言不通,即便有友好的意大利人走上来关切的询问,她也只是哭着摇头,为此还被人送过几次警察局。 想到那些旧事,郁欢的嘴角浮上了一丝苦涩的笑。 向锦笙的余光瞟向失神的郁欢,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这是他在郁欢脸上最常见的表情,有自嘲,有失落,还有受伤。 “Vera,你这次能接受Caroline的邀请,愿意加入我们,我真的很感谢你。”向锦笙直视着前方的路,侧脸却显出了温和的弧度。 郁欢转过脸,淡淡的笑了笑,“你不用这么客气,这两年还多亏了你帮我,况且能加入Caroline,也是我的荣幸。” 她公式化的语言让向锦笙有些失落,尽管相处的时间不算短,可是她对谁都是抱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以参赛者的身份参加了Caroline举办的新生代设计师大赛,她以一只三层叠加的戒指夺取了第一。颁奖那天她并没有出现,一直到三天以后,才有人以设计大赛的第一名的身份来了公司,说是来领取奖金的。 向锦笙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她看到他的一瞬间,表情又慌又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我原创的,不是抄袭的。 那一刻,他看着她慌乱躲闪的眼,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浓浓的心疼,蓦然有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他知道,Orland的事情一定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他不知道她和沈亦晨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很需要钱,可是却又拒绝了他让她加入Caroline的邀请。 向锦笙这一路把车开的很慢,故意要延长和她相处的时间,然而却还是很快就到了她住的地方。 车子停稳后,郁欢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还给他,手指握上门把的一刻,他却忽然开了口。 “Vera,你和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郁欢的手一顿,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他。 他的眼底有心疼,满脸认真谨慎的表情,郁欢想了片刻,还是轻声说:“我们离婚了。” 她说的很平静,曾经“离婚”两个字是她碰都不敢碰的,如今却已经能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了。 她留给他的那张离婚协议,他应该已经签了字,早已生效五年了。 向锦笙的眼里涌上了愕然,虽然他想过这个可能,但是郁欢以这样淡漠的语气说出来,他才感到难以置信。 “为什么?” 郁欢轻轻的笑了笑,“就是不爱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这世间哪里会有那么多答案,如果可以,她也很想问问他,当初为什么那么狠心,可是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车里又恢复了寂静,郁欢抬眼寻了一下那扇熟悉的窗,还亮着灯,她心里忽然就暖了起来。 “锦笙,今天谢谢你送我回家,你回去也早点休息吧。” 向锦笙看着推门下车,环着手臂快步的离去,手里还攥着自己的衣服。 其实他方才应该给她穿上的,可是被她一句“离婚了”全都打乱了。 如果他们离婚了,那么也就代表着,他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在米兰的那几天里,沈亦晨派人去调查过有关郁欢的信息,可是却查的很费力。他不知道郁欢的住处,只能抱着侥幸的心里,守株待兔似的等在Caroline的总部楼下。他看着那些员工们一个个的走出写字楼,却始终等不到她的身影。 一直到好几天之后,他才接到消息,郁欢早已在三天前就回国了。 她是和向锦笙一起回去的。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正在开会,Vincent推门进来,小声地告诉他这个消息后,他忽然就把手上的资料用力一甩,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他要回国,刻不容缓。 - 时隔五年,再回到故里,郁欢的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这里有她最好的回忆,也有她最痛的记忆。 公司的事有向锦笙打理,其实她只是挂了一个代表的头衔,她对他说过,她不会给Caroline做任何设计,不是怕做不好,而是她抄袭的罪名还没洗刷,她怕给向锦笙带来麻烦。 她已不是原来的郁欢,她背得起伤痛,但是背不起罪名,这次回国,她自己也会着手调查当年的事。 这五年来,她做过许多设计,获过许多奖项,可是没有一次公开在媒体面前露过面,她怕那些聚光灯下灼灼的目光,于她来说,那些已不是赞叹或是肯定,而是一把把凌厉的刀子。 “锦笙,你这几年都没有在璟城好好呆过,这里的菜一定也忘得差不多了吧。” 璟城的一家小馆里,郁欢淡笑着给面前的男人夹了一块冰糖甲鱼放进碗里。 这些年来,向锦笙虽然经常飞在S市和意大利之间,然而在璟城停留的日子却屈指可数。 这不是一间很大的餐馆,可是却是璟城最正宗的,五年没回来,她一直以为这家馆子不在了,没想到客人却比以前多了很多。 其实她不甚喜欢甜口,冰糖甲鱼这道菜是一璇介绍给她的,她作为护士,对养生美容极其看重,她知道郁欢身体不好,每一次和她吃饭,都会悉心的为她点一道补气养血的菜。 她回来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给一璇打了电话,可是她的号码已经停用了,郁欢没能联系得上她。 向锦笙点点头,细细的吃完那块鱼,眼里露出了赞叹,“到底是土生土长的璟城人,就是不一样。” “你不也是?”郁欢不解。 “不完全是。”向锦笙放下筷子,摆出一副要与她长谈的架势,“我爷爷就是S市人,不过他是琏城人。Caroline的命名来源于我奶奶,她是英国人,我爷爷是中国人,所以我也算个混血儿。Caroline的珍藏是一顶皇冠,是我祖父祖母结婚时,祖母的嫁妆,嫁进我家的媳妇,都会戴上它……” 他跟郁欢的话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只是为了引出最后一句话而已,他说到最后,有意无意的抬眼看了看郁欢,眼底有一丝深意。 他是在暗示她。 郁欢倒是没有在意他的话里有话,而是思绪混乱的想到了Sunnie。 Sunnie的命名是来源于沈亦晨的祖父沈尼,这么说来,这些珠宝集团似乎总是爱用创始人的名字来命名。 “Vera?”向锦笙看她出神,小声提醒她道。 “嗯?”郁欢转过脸,眼里有一丝迷茫。 这一次回来,她真的有好多事要做,她身后还有很大的责任,不能再浑浑噩噩的过了。 沈亦晨下了飞机之后,一路大步,Vincent先他几天回国,为的就是早点回来去查郁欢在璟城的生活。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夫人住在哪?最近都跟谁在一起?” 他还是称她为“夫人”,这个称呼在他爱上她之后从来没有改变过。 沈亦晨把手上的包递给他,松了松领带,他的脸上有些疲乏,可是眸子却暗沉的厉害。 一上车,Vincent就递给他一个IPAD,从副驾驶的位置转过头,开始给他讲述自己的调查结果,“夫人现在住在清远路一个刚开的楼盘,那个新楼盘……离Caroline有点近……” Vincent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越来越沉的老板,说到最后声音小的几乎犹如蚊蝇。 “有点近是多近?”沈亦晨黑着脸看着IPAD上的资料,冷声问他。 “大概……步行不到二十分钟……” “还有呢?” “夫人最近没有和特别的人在一起过,基本上……都和Caroline的向总一起出双入对……” 他的话音还没落尽,沈亦晨就猛地抬起头,眼锋凌厉的几乎要将面前惊恐的助理一刀刀的凌迟至死。 Vincent看着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杀人的老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后悔的几乎想哭,他用什么词不好,非要用出双入对,这下好了,四个字换他一个月五位数的工资,还真是一字千金,值死了! 沈亦晨看他懊恼的样子,视线重新放回了手上的IPAD,声音极其平淡,“这个月去财务部和财务总监好好沟通一下,我觉得你们同事之间应该加强一下感情交流,又有一段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吧……” Vincent看着老板,不满的嘟囔,“昨天还在一起搓麻将来着……” “什么?”沈亦晨抬起头看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窗外。 “停车!” 一声骤然的低喝,司机猛地踩下刹车,沈亦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马路对面,刚从饭店里出来的那一对男女。 “Vera,今天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好久没吃过熟悉的菜色了,比起意面和披萨,还是家乡菜熨帖。” 向锦笙走在郁欢身后,声音淳和,带着些小小的起伏。 郁欢微微的摇头,“没什么,我也有几年没吃到了,还得谢你今天请客呢。” 她客气的话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向锦笙想接着说,却找不到话题。 “小心!”他忽然叫了一声,伸手把郁欢护到了自己怀里。 一个骑着山地车的男孩从他们面前飞驰而过,郁欢抬起头看了看他,男人有型的下巴有些青色的胡渣,眼里还有没褪去的紧张。 这样的情景,像极了很多年前…… 向锦笙还把她揽在怀里,看着飞速离开的山地车,皱着眉不悦的说:“这些孩子就是莽撞,骑车飞快,也不管路人。” 马路对面的沈亦晨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两个人,脸上的肌肉绷成了一条线,眸色愈渐晦暗,片刻之后,他才冷声说:“开车。” 手里的IPAD还停留在一张照片上,放着相拥的男女,微笑着从一间售楼部走出来,女人微微侧脸说着什么,男人目光温和,眼底有着掩不住的爱意。 沈亦晨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物,心里烦躁的几乎发狂,还真是情意绵绵,刚吃过饭就迫不及待的搂在一起了? 山地车已经不见人影了,郁欢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可是向锦笙却下意识的抱得很紧。 “锦笙……”怀里忽然传出一个微小的声音,向锦笙一愣,低头看到有些尴尬的郁欢。 “噢,不好意思……”向锦笙迅速放开手臂,向后退了一步,眼里有些窘迫。 他刚刚是太急了,郁欢背对着那个男孩,完全没有看到,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就把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抱的也有些用力。 “没事。”郁欢摇摇头,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微微浅笑,“今天谢谢你招待,我先走了。” “我送你……”向锦笙急急地开口,郁欢却向他扬了扬手上的车钥匙,“我自己开车来了。” 她现在想要彻底告别过去,也在学着自强独立,因为她不想再靠任何人过活。 “Vera。”向锦笙看她决绝的样子,还是急声叫她,“这周六有个酒会,会有很多人来,你和我一起去吧?” 郁欢回头看他,这个酒会她知道,很多时尚界的名人都会来,她想了想,还是点头,“好。” - 沈亦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屁股上着了火的炮仗,一路上风风火火,一副见佛杀佛,遇鬼杀鬼的样子,吓得那些小助理纷纷向一边逃避,生怕殃及池鱼。 磨砂的玻璃门被推开,白色的Armani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你怎么又来了?” 沈亦晨皱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翘着腿的顾以宁。 她今天穿的很简单,一条白色的修腿七分裤,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打底衫,外面套了一件真丝的小衫,既优雅又妩媚。 顾以宁撇撇嘴,拿起桌上的邀请函递给他,“我刚刚上来时候,人家让我带上来的。” 她今天本来是找沈亦晨说借贷和订婚的事,没想到碰上Diamond珠宝酒会的人来送邀请函,她还无意间打听到了锦笙也会去。 既然如此,什么狗屁的借贷订婚,都统统死一边去吧,锦笙回国了,她自然要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沈亦晨白了她一眼,两把撕开信封,他本来就带着气,动作有些粗鲁,让顾以宁看得甚是不爽。 “你来找我干什么?”沈亦晨大概的扫了一眼,抬手把邀请函扔进了垃圾桶。 他没兴趣去。 “你干什么!”顾以宁一把将邀请函抢救出来,急切的擦了擦上面,“你不去吗?” “不去。” “为什么?” 为什么? 沈亦晨皱眉,向锦笙刚回国,这种酒会他自然是不能缺席的,既然这样,郁欢一定也会去。 他相见到她,想得发疯,可是他却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让他心痛至死。 “锦笙回来了吧。”顾以宁拉过椅子坐在他对面,有些怅然的问。 她这句话用的是肯定句,她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沈亦晨查到的事,她都查到了,换句话说,沈亦晨看到的那些照片,她也同样看到了。 没有人知道,当别人把那一叠照片放到她面前时,她是哭的怎样的声嘶力竭。 “好像是。” “沈亦晨,你还爱欢欢吗?”顾以宁的手指摩挲着烫金的邀请函,声音有些空灵。 “爱。”他只是简单的给了一个字,沉吟了一下,又强调,“很爱很爱。” 顾以宁听了他的话慢慢的红了眼,咬唇道:“你……知道我和锦笙的事吗?” 沈亦晨皱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顾以宁却吸了吸鼻子,仰起脸坚定地看着他,“沈亦晨,其实我也很爱锦笙。去参加这个酒会吧,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努力,把心爱的人唤回来,好不好?” 她和向锦笙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层关系了? 沈亦晨眼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可是她后半句话还是激起了他的斗志,他垂眼看了看顾以宁手上的邀请函,片刻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 亲们,明天会有万更,提前预告,有惊喜和激烈的重头戏,千万不要错过哦~ 005 他们的身边,站着对方爱的人【一万+】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日中的太阳有些强,郁欢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带了大大的墨镜,脸色有些低沉,整个人晦暗而肃穆。她手臂中抱着一束白色的月季,步履沉重的走向迎安墓园。 车被她停在了外面,夏季的璟城有点烤人,她穿了平底的圆头黑色皮鞋,踩在黄土路上有些烫脚丫。 五年过去了,迎安墓园的墓座又多了些,那些枯朽的老人们,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郁欢的视线扫过墓碑上那一个个黑白的遗照,最终停在了自己父亲的墓碑前。 出乎意料的,父亲的墓座被打扫的很干净,似乎常常有人来这里。 墓座上面放着一束已经干枯的白菊,白菊上面落了重重的尘土,已经成了黄黑色,一如当初父亲临终前那样形容枯槁媲。 父亲最喜欢的,其实是月季,以前没有搬到大院里的时候,自家也养过一些,后来母亲过世,父亲升了职,那些月季因为没人照料,也就渐渐地干死了。 墨镜后隐藏的双眼早已泛起了红,郁欢摘掉墨镜,直直的站在父亲的遗照前,紧紧地咬着唇。 父亲临终前那一幕仿佛又重现在眼前,医生说完“我们已经尽力了,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之后,她呆呆的看了他们两秒,忽然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医生,哭喊着冲进急救室,跪在病床前,拉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父亲的手哭的声嘶力竭。她的哭喊惊天动地,震得颜歆月和孟静言呆在了原地,几个男人冲上去想拦住她,可是连陆子琛和孟靖谦两个大男人都死活拉不开她,最后硬是活活的晕倒在了陶一璇的怀里。 “爸……” 郁欢看着父亲黑白的遗照,笑的那么幸福,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话还没完全出口,泪已经夺眶而出。 这位置是她亲自挑选的,子欲养而亲不待,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得来幸福,终于能好好孝敬父亲,让他颐养天年的时候,他却已经阖上了眼,带着遗憾走了。她最终能给父亲的,却是一座冰冷的墓地。 郁欢一直记得父亲最后一口气咽尽前的那句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将你许给了沈家,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和沈亦晨再来往……” 她知道,父亲是带着记恨离去的,他一生坦荡,政场上从未与人结怨,最后最怨恨的,却是他一直看好的姑爷。 烈日刺眼,郁欢摘了墨镜,仰头直直的看着曜日,任由眼泪淌成了河,却也不擦。 她是做好了与沈亦晨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回来的,无论之前他们有多少纠结,也无论他们中间还有多少割舍不断的联系,她终究不会再和一个被父亲怨恨的人在一起。 这几年在意大利也有人追过她,可是她都拒绝的,爱情于她来说像是刺手的玫瑰,她越想要紧握,就会被刺得鲜血淋漓,与其这样,她还是不碰的好。 郁欢从包里掏出一小瓶二锅头,这是她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的。父亲没有做市委书记之前,还是个小科员,最喜欢喝这个牌子的酒,总是会在饭桌上小酌上一两口。 他总是说,偶尔喝些,无伤大雅。 郁欢今天开了车,不能喝酒,流着泪把小瓶的二锅头全都倒在了父亲的墓上,烈日下,她靠着父亲冰冷的墓头,恍恍惚惚的坐了好一阵,直到被晒得有些晕眩,像是要中暑了一样,她才缓缓起身,又将那一束已经摧枯拉朽的白菊清理了一下,装在袋子里带走了。 出了迎安墓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郁欢开着车又去了恒润广场,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这座商场,沈亦晨因为乔安娜给她的那些羞辱,在很多年后想起了仍然让她记忆犹新。 但是既然要出席酒会,一身上得了场面的行头自然是必要的。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郁欢,总是靠着父亲,或者是靠着他,现在她有能力,也懂得漂亮衣服是穿给自己欣赏的,未必是要去讨好谁。 她不像乔安娜,有着固定喜欢的牌子,她总是看到好看的就会买下来,牌子什么的都是浮云。 郁欢这次买的是一条PAULEKA白色迷你连衣裙,裙子是纱罗面料的,有着透明和自然地蓬松感。自从她烫了头发之后,只是隐隐的带着些妩媚,她曾经问过唐心雅,她会不会有中年妇女的感觉,心雅却答她很有办公室偷情文员的感觉。 郁欢站在镜子前,信手拨了拨头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她哪有要偷情的感觉。 都说女人的心情,三分天注定,七分靠Shopping,置办了新的行头,她的心情也好了些。 郁欢是乘着观光电梯下去的,电梯下到七楼的时候,通过透明的玻璃,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对面那两个站在扶梯上的人。 是顾以宁和沈亦晨。 即便只是个背影,但郁欢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是沈亦晨。他的手上提了好几个袋子,有男装也有女装。他当真是变了,当初他和乔安娜在一起,也不曾见得他给她提东西,现在却任劳任怨的给顾以宁提着那些购物袋。 顾以宁斜斜的靠在扶梯上,言笑晏晏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们似乎说了什么好笑的话,顾以宁掩住唇,飞扬起眉眼笑起来,笑到高兴处,还伸手在沈亦晨的肩上娇嗔的捶了一下。 电梯继续向下降,郁欢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走,直到视野交错,她再也看不见那两个人,才失神的垂下了眼。 原来沈亦晨身边的新人,是顾以宁…… 她就知道,在艾德庄园她撞见顾以宁洗完澡从他们的房间出来,不会是一个巧合。 郁欢酸涩的笑了笑,抬步出了商场,原来她不知道的,还真是多。 “所以,你当初和欢欢说有个佛罗里达的姑娘天天送你意大利冰激凌,根本就是骗人的?”电梯上了楼,顾以宁伸手接过沈亦晨手上的东西,她方才洗了手,所以才让沈亦晨暂时帮她提了一下。 这次兴许能见到锦笙,所以她特别为他买了几身衣服,她不知道向锦笙的尺码,但沈亦晨和他身材差不多,所以才叫他来当活模特。 沈亦晨双手插兜,撇着嘴耸了耸肩,“哪有什么佛罗里达的姑娘,那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老男人,我在米兰留学的时候,他总是给我送冰激凌,给我的童年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我总不能和欢欢说,我在米兰留学几年,没勾搭到个外国萌妹子,反而勾搭了个意大利老男人吧?” “得了吧,一把年纪了,还童年。”顾以宁含笑白了他一眼,刚刚在电梯上,沈亦晨无意间提起这件事,一句他当初被怪蜀黍追过,可真是给她笑死了。 沈亦晨看她两手的大包小包,还是客气的问了一下,“你提这么多,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了,你还是回去收拾收拾,想想酒会上遇见了欢欢要和她说什么吧。” 她说的也对,沈亦晨赞同的点点头,“那我先走了,酒会那天再见。” 虽然现在各方面的调查都说明郁欢和向锦笙关系不浅,但是也没有确切的说他们确实是结婚了。 况且结婚了又如何?她的那份离婚协议他根本没有签,早在他听说她死去的那晚,回家他就将那离婚协议两下撕扯的扔了。 她是他的妻子,绝不可能改变。 - Diamond珠宝酒会是在盛世皇廷的高级宴厅办的,其中也有Caroline赞助的一部分,所以也算是庆祝Caroline分公司两周年的小型宴会,这一次的酒会来了很多人,不少人是冲着Sunnie和Caroline来的。 向锦笙周六一早就给郁欢打了电话,要去接她,可是她却很果断的拒绝了。 她刚回国,不想染上任何一丝桃色绯闻。 她把车停在地下车场,刚下了车,向锦笙就迎面走了过来。 实际上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一阵了。 郁欢今天挽了高高的发髻,露出了白皙的颈子,她的头发绑的不紧,有两绺发丝调皮的跑了出来,倒是给她的脸上平添了几分俏皮,她的脖子上带了白色的砗磲项链,小巧的耳垂上缀了一枚珍珠耳环,再加上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倒是显得素净纯粹。 他们相距不到五十米,向锦笙这几步走过来,看着对面的郁欢,眼睛都看直了。 他向来知道郁欢有种出尘的东方美,却不知道她稍加打扮就能到让人移不开眼的地步。 “Vera,你今天……真漂亮……”向锦笙走到她面前,又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遍,满眼的惊艳。 郁欢敛下眉眼微微的笑了笑,再抬头,脸上换上了一副纯美的笑容,“走吧。” “Vera……”他忽然出声叫住她。 郁欢侧脸,向锦笙踱着缓慢的步子,走到她面前,语气有些沉,“今天……沈亦晨也会来,你……” “我没事啊。”郁欢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既然敢来,就说明她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她没什么好怕的。 向锦笙点点头,放慢步子走在她的身后,一直到进酒店前,他才向前紧了两步追上郁欢,有些僵硬的把手臂伸在她面前。 郁欢不解的看了看他回环的手臂,很快就了然了,她咬住唇想了想,还是伸手环了上去。 她答应过要做他女伴的。 向锦笙垂眼看了看臂弯里白嫩的手臂,心中忽然就翻涌上一阵满足感,仿佛拥有了全世界那样骄傲。他拉了拉衣襟,眼里是盈不下的狂傲,从来没有这样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富有。 “准备好了吗?”向锦笙侧脸,垂眼看着只及自己肩膀的女人。 “嗯。”郁欢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有些对酒会的期待。 向锦笙轻轻地笑了笑,迈起步子带她走进去。 侍者很快端来两杯香槟,向锦笙绅士的接过一杯递给她,自己才又拿起另一杯。 这次酒会来的人很多,就连远在美国的Miranda夫人和Diamond执行主编Richard也会来,所以郁欢才会接受向锦笙的邀请。 郁欢纤长的手指执着一杯香槟,轻轻地挽着身旁的男人,淡笑的对身边每一个人颔首。 向锦笙对一个法国设计师轻轻的点头示意过后,准头看向身边的郁欢,笑着问她:“会怕吗?” 她之前说过,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席过这种场合了,对于这样的气氛,可能会有些不自在,可是今天的情况看来,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 “还好。”郁欢仰起脸,回给他一个安抚的笑。 “欢欢。”一个清脆的女声响在身后,郁欢一怔,跟着向锦笙转过身来。 顾以宁一袭蓝色的斜肩长裙晚礼服,头发轻轻地绾了起来,她的一只手上拿着一个Prada的白色手拿包,另一只手却勾着一个男人的手臂。 郁欢的视线从下往上看去,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手臂时略略停顿了一下,目光上移,沈亦晨一身银灰色的西装,一手插在口袋里,微眯着眼,抿着唇,沉着脸色看她环在向锦笙臂弯上的手。 她怎么可以挽着别人?那只曾经紧紧环在他手臂上的手,怎么可以挽着别人? 沈亦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郁欢,喉结微微凸起,脸色阴沉的将周围的气氛也降低了几分。 向锦笙倒是没有丝毫惧意,站直了身子迎着沈亦晨不善的目光。 顾以宁忐忑的看着对面的向锦笙,手指紧紧地攥着沈亦晨的衣袖,脸上的肌肉紧绷,恨不得就这样冲到他面前。 她有好多话要和他说,可是向锦笙却有些烦躁的把脸撇向一边,故意不去看对面那个神情急切的女人。 郁欢被沈亦晨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想抽出自己的手,向锦笙却先一步阻止了她,转而握住了她的手,迅速的和她十指紧扣。 他自己也被自己迅猛的动作怔到了,握着郁欢的手有些抖,片刻之后手心就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心里蓦然有些激动,他看着对面脸色愈渐深沉的沈亦晨,心里忽然就明朗起来,说话也颇为得意的样子。 “真是巧,沈总也来了。” 沈亦晨看着他扬起的眉,心里顿时不耐起来,冷嗤道:“是啊,没想到向总也来了,身边还跟着这么特别的人。” 他故意这么说,话说完,视线转向郁欢,却并没有看到预期中的慌乱,郁欢很平静的垂着眼,没有任何表情。 沈亦晨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些酸劲,也有些发疼。曾经她那么怕他误会,他只要皱个眉,她都会急红了眼,语无伦次的和他解释。 她现在是不愿意解释,还是不屑了? 郁欢不想看他探寻的目光,把自己的视线瞥向了一边,顾以宁却直直的看着向锦笙紧握着郁欢的手。 她记得很久以前,她也紧紧地这样握过他的手,即便是她执拗的不肯放开,以至于他最后用力将她甩开,指着她的鼻子说,以后和他保持两米的安全距离。 她知道他喜欢郁欢,五年前在艾德庄园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对郁欢动了心。 郁欢能感到顾以宁灼热的目光,她试图想抽出自己的手,无奈向锦笙握的紧,还有一点强硬。 受不了这样怪异的气氛,郁欢挣脱向锦笙的手,侧脸沉声道:“我刚才看到Miranda夫人了,我去和她打个招呼……” 沈亦晨看到郁欢走了,连忙抽出自己的手臂,向前追了两步,留下向锦笙和顾以宁两个人在原地。 “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你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郁欢虽然穿着高跟鞋,可是一路快步,沈亦晨紧着追了两步才追上,立刻质问起她。 他不善的语气让郁欢皱了皱眉,脚下的速度非但没有减,反而走得更快了。 “我在问你话!”沈亦晨追到她面前,拦住她沉声低喝。 郁欢抬起头不耐的看了看他,他问话又如何?他问话她就必须答?她的眼里充满了烦躁,看了他两眼之后,错开身子想要绕开他,沈亦晨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我再问你一遍,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又清冷了几分,带着些薄怒,尽管极力隐忍,可是他手上的力道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气愤。 郁欢抬起头看着他,平声道:“你觉得呢?” 她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沈亦晨皱起了眉,声音有些颤,“你俩真的在一起了?” 郁欢看着他紧张的眼神,既不反驳,也不承认,两人就这么站着。 另一边,郁欢和沈亦晨走了,只留下那两个人。 顾以宁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怯怯的叫了句,“锦笙……” 向锦笙抬眼看了看她,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的笑,向前走了两步,倾身在她耳边道:“听说你这一次要订婚的对象是沈亦晨,你们顾家这次又打算把你卖个什么价钱?” “锦笙,我没有要和亦晨订婚……”顾以宁抬起头,急切的向他解释。 向锦笙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是挑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脸,轻笑着说:“只是不知道,他的订婚对象,是我玩剩下的女人,他会怎么想?” “锦笙……”顾以宁的声音带着颤抖,咬紧下唇看着面前的男人。 为什么,他能在郁欢面前那么温和,对她就要这样? 羞辱她,他会那么快乐吗? 向锦笙不耐烦的看着她眼底摇摇欲坠的泪,松开了钳制住她下巴的手,拿起一旁的纸巾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信手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不屑的说:“沈亦晨那么对欢欢,活该捡你这种女人,你俩在一起还真是绝配。” 他说完了,瞥了瞥脸色惨白的顾以宁,转过身想走,顾以宁却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有些急切的说:“锦笙,我还有话跟你说,你这次好不容易回国了,我给你买了些东西……” “我不要!”向锦笙扬手甩开了她,皱眉道:“只要是出自你手的,我都不要!” “锦笙,你是不是还在记恨当年的事……那时候我不懂事,我……” “不懂事?!”向锦笙忽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他用得力道很大,顷刻间就在顾以宁的手腕上掐出一圈红痕,低喝着说:“你害死了一个人,你还敢说你不懂事?!” “我没有……”顾以宁摇着头辩解,却更加激起了他的怒火。 向锦笙看着面前不知悔改的女人,不给她一点反驳的机会,忽然拽起她,大步的向外走去。 她说她没有,他今天就好好给她证明一下! - 向锦笙拽着顾以宁走了之后,很快就有人来告诉郁欢,向先生有事先走了,今天不能送她了。 她本来也没有需要别人送。 郁欢尽量做出和善的微笑,对着侍者道了谢,又和Richard说了一声,完全不顾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沈亦晨,顾自的出了宴厅。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躲避一个人,即便她已经发挥了自己最大的能力,恨不得把高跟鞋都脱了跑起来,可是沈亦晨还是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欢欢……”沈亦晨追在她后面急切的唤她,可是郁欢却走得飞快,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郁欢!你给我站住!”他又叫了一声,这次声音带着几分凌厉,可是仍然没能让郁欢停住脚步,她仍然是微微低着头,抿着薄唇加速想要离开。 沈亦晨看着郁欢走得越来越快,恨不得跑起来,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那个视频,把声音开到最大。 “沈亦晨……我爱你……我爱你……” 略带粗糙的声音从沈亦晨的手机里传出来,混着海浪拍打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停车场里显得格外刺耳和震动。 郁欢的脚步猛地戳在了原地,背脊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眼里有着难以置信。 他还留着这个视频?! 他还留它做什么?闲的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嘲笑一下她当初有多么傻,满足一下他大男人的虚荣心? 沈亦晨看着她终于停下了脚步,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准备追上去,郁欢却忽然迈起步子重新小跑起来。 这一次她跑的很快很急,找到自己的车之后,刚解开遥控锁,身后却忽然冲过来一股力道,将她一把抵到了冰冷的墙壁上,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被沈亦晨牢牢地桎梏在了手臂和墙壁之间。 “你干什么?!”郁欢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脸上阴沉的男人。 “干什么?!”沈亦晨反问,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狠戾,“我让你站住,你为什么不听?!” “我为什么要听?”郁欢直起脖子看着他,眼底充满了愤然,没有丝毫的畏惧。 沈亦晨看她气愤的样子,咬紧牙根盯着郁欢瞪大的双眼,喉结翻滚了几个来回,他才慢慢放缓语气,“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话跟你说!” 还不待他说完,郁欢已经不由分说的打断了他。 郁欢微微仰起脸,咬牙低吼,“放开我!”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 去你的一辈子! 郁欢没有管他宣誓一样的话,忽然提起穿着8厘米高跟鞋的脚,用细细的鞋跟狠狠地向沈亦晨的脚上踩去。 “嘶……” 她踩得很用力,沈亦晨吃痛,手上的动作也松了一些,郁欢顺势一把推开他,迅速的拉开车门钻进车里,麻利的发动了引擎,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香槟色的宝马740i迅速而决绝的开出了停车场,沈亦晨惊呆了似的看着郁欢倒车又离开了停车场。 他从来不知道郁欢车技这么好,从她刚才倒车再到她离开,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她的车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亦晨站在原地足足有一分钟,才如梦方醒的掏出车钥匙,钻进车里,迅速发动了自己的捷豹XK。 好在他已经查到了郁欢的住处,只要跟的紧一点,知道确切的位置就好了。 自从郁欢买了这辆740之后,她还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快,仿佛后面有鬼追着一样,要不是她还有点理智,早就不管红绿灯,一路狂飙起来了。车本是大学时候就考下来的,这些年只不过一直没有开而已,可是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需要有辆车来代步会方便一些。 她这一路上都以自己极限的速度开回了家,还要提心吊胆的看着后视镜,深怕沈亦晨跟上来。 好在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才让她多少放了些心。 直到开回了墨园,郁欢才终于放下了心,缓缓地把车开回车库,拎起自己的包上了电梯。 她没有再回以前和父亲的家,尽管那房子没有卖,可是那里面充满了让她窒息的记忆,她不想再回去。这房子是她前不久才买下来的,她无意间提起想要买房,向锦笙就记在了心上,找人看了许久,最后才确定下了清远路这座新开的楼盘。 这楼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墨园,古色古香的名字,让郁欢在第一时间就喜欢上了。 她有时候也会想,人与人的差别真是大,她当初和沈亦晨翻来覆去说的话,也不见得他听进去了几句,可是她只是随口在锦笙面前提了一句,他就会当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去看待。 家里装修的不是很复杂,但是却很温馨,她立志以后要自强独立,房子车子都是她自己挣来的,这倒多少让她欣慰了些。 她也不是非要靠着男人。 郁欢住的楼层在十楼,她有轻微的恐高症,住的太高怕缺氧。回家之后,家里已经寂静下来,黑了一片。 芸姐应该已经回家了。 郁欢开了客厅的等,有些疲乏的把手上的包扔在沙发上,重重的坐了上去,身体马上就陷入了松软的沙发里。 她知道今天会无可避免的遇到沈亦晨,可是她选择了回璟城,就要做好接受这些事的准备。 在米兰都能相遇的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就更不用说了。 郁欢瘫坐在沙发上,轻轻地平复着方才在马路上的狂飙,出神的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忽然外面传来了轻浅的敲门声。 敲门声只响了三下,有点像平时对面邻居的家庭主妇,郁欢无力的喊了一声“等一下”,这才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去开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郁欢就后悔了。 沈亦晨单手撑在门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见她开了门,马上就要闯进来,郁欢条件反射的想关门,沈亦晨却已经先一步把脚横亘在了门框里面,用力推开门,跻身进了屋,反手锁上了房门。 他的速度太快,等郁欢反应过来的时候,沈亦晨已经抱着手臂站在了她家客厅里,继而踱着步在房子里转起来。 这房子装修倒是很适合她,虽然简单,却很细致。 沈亦晨对着客厅上下打量了一下,有些气冲冲的问她:“这房子是谁买的?你自己?还是向锦笙?” 郁欢没有答他的话,只是皱着眉看他顾自的转悠。 “你现在可是真混出来了,开着宝马,住这么好的房子。”沈亦晨四下看了看,有些气恼的开口讽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房子看上去明明不像是有别人在住,可是只要想到郁欢有可能和另一个男人在这里吃饭生活,甚至做着他们曾经做过的事,他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都上涌,理智瞬间被冲击的无影无踪,嘴角勾出了轻蔑不屑的笑,话说的更加过分,“这楼看上去起码也得有个七位数吧?向锦笙还真是对你下了大手笔。” 他还在前面说的来劲,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羞愤交加的,“沈亦晨,你混蛋!” 沈亦晨一怔,缓缓地回过头,郁欢红着眼站在他面前,气得嘴唇都在哆嗦。 她的房子和车,都是这五年做设计和得奖买下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五年过的有多苦,她的一切都问心无愧。可是面前的男人,却总是能把她的努力和付出贬低的一文不值,让她在他的面前永远背负着自卑感。 沈亦晨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心惊,却还是不愿与她低头,他转而已经走到了郁欢的卧室,她也只能跟在他后面,气急败坏的怒喊,“你给我出去!你这是私闯民宅!” “私闯民宅?”沈亦晨冷嗤一声,把视线从房子上转到了她身上,“我进我老婆的家,用得着私闯吗?” “你胡扯什么?!谁是你老婆?” “你!”沈亦晨挑起眉,重重的回了她一个字。 他那“老婆”两个字激怒了郁欢,他何时把她看做妻子,何时把她看做“老婆”?有人会连自己“老婆”都害的吗? “我不是!我五年前就不是了!我给你留了离婚协议,你应该已经签了它了吧?我们早就没关系了,这是我的家,你给我出去,滚出去!”郁欢越说越激动,最后已然喊了起来,指着门口对着他大声嘶吼着。 沈亦晨看着她有些失控,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离婚协议我早就撕了。” “你说什么?”郁欢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撕了?他为什么要撕?他不是只在乎股份吗?不是只在乎地位吗?她现在都还给他了,他为什么要撕? “我撕了。”沈亦晨看着她瞪大的眼,又重复了一遍。 郁欢忽然低低的笑了笑,声音里有些轻蔑,“你撕了它做什么?你那么处心积虑,何不直接签了它来得痛快?你应该已经和以宁在一起了吧?一个身上挂着婚姻的男人,还在和人家未婚的女子纠缠不清,沈亦晨,不觉得你这么做很让人瞧不起吗?! “谁说我和顾以宁在一起了?”沈亦晨皱眉,这是她从哪听来的话? “沈亦晨,你用不着辩解。我知道你现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因为我现在不缠着你了,不追着你了,所以你觉得生活一下子没意思了对不对?当初那个任你羞辱,任你诋毁的女人,忽然有一天不听你的了,你心里有了落差,所以你……” —————————————————————————————————————————————————————— 那啥,大家是不是觉得不够激情,不够重头戏来着……好吧,木有想到会比预期的要多这么多,万更都木有写完我预期中的重点…… 明天激情和重头戏继续…… 顶锅盖飘走,但愿大家表拍死我…… 006 那孩子是谁的?!【萌宝出场,暖虐,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你用不着辩解。我知道你现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因为我现在不缠着你了,不追着你了,所以你觉得生活一下子没意思了对不对?当初那个任你羞辱,任你诋毁的女人,忽然有一天不听你的了,你心里有了落差,所以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旋身将她抵在了门板上,咬牙切齿的问她,“这是谁说的?” “难道不是吗?!”郁欢红着眼对他喊着,“你除了羞辱我,欺负我,骂我,你还会干什么?是,当初是我贱,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我恬不知耻的缠着你,或许我爸就不会去世,我……” 郁欢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低头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口。 他听不下去她的妄自菲薄,那些针刺般的话像是扎到了他的心上一样,字字都让他的心滴血。 当初是他错了,是他狂妄自大,没有看清她的心,也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以至于当他终于能分辨自己的感觉时,却传来了她离去的消息。 可是现在她还好好地活着,这一切,还是有希望转圜的对不对媲? 沈亦晨把郁欢地压在门上,狠狠地吻着她,她的唇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甜,还是他记忆中的温软,一旦沾上,就会像是中了毒一样,再也戒不掉。 他吻得又急又冲,从来没有这样急切过,恨不得能吻到她的灵魂里,看看她是否还是爱着他。 郁欢被他狂肆暴怒的吻弄得嘴唇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张口咬住了他的唇,她咬得很用力,并且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就是要告诉他,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他羞辱的郁欢了,她之前隐忍承受是因为爱着他,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沈亦晨的唇被她咬出了血,可是却也没有放开她,混着血液仍然吻着她,甚至也去撕扯着咬她的唇,两个人的唇都染了血,在这个夜里显得又痛又媚。 他忽然想起一句话,你爱我时,我不爱你,可是当我爱你时,你身边已经有了更爱你的人。 他不想这样。这是他们重逢后第一次这样亲密的亲吻,他并不想这样,可是他满脑子都是她和向锦笙在一起的光景,他不想承认自己吃醋,可是心里那股酸楚的怒气却憋的他想要发疯。 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的郁欢想要反胃,忽然抬手狠狠地推开了他,挣脱了他的桎梏之后,猛地向后退了两步,站在了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吸收着重新获得的空气。 沈亦晨低头擦了擦嘴唇,指腹上很快抹出了一层血液,可是他却没有觉得疼,脑子里全是郁欢那句“是我贱”,“我恬不知耻”。 时隔这么多年,她仍然能这么清晰的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字,想必那些伤害,是一直停留在她心底的,从未停止过。 这一刻,沈亦晨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不已。 “欢欢……”他向前走了两步,刚走到她的床边,可是郁欢却红着眼睛冲他大喊:“你别过来!沈亦晨,你究竟会干什么?除了用强和羞辱我,你究竟还会干什么?这五年你就没有一点反省吗?” 他反省过,他当然反省过。 他每天都在反省,反省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对她不好。特别是在知道乔安娜是那么肮脏不堪的女人后,他尤其后悔自己当初为这样一个女人羞辱欺负她,甚至还说她连乔安娜都不如。 他是错了,所以现在不顾一切的想要挽回她。 郁欢侧过脸,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来稳定自己的情绪,顷刻之后,才转过头,声音仍然带着颤抖,几近乞求,“沈亦晨,别再这样了,我们不该这样,当初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爱你,不该缠着你,可是我已经为我的无知付出了代价,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的眼泪随着他的话滴滴坠落,看得沈亦晨心上一阵揪痛,一个大步迈上去,狠狠地将她拥进怀里,用同样颤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吼,“不放!永远都不放!你是我的,你说过你爱我的!” 他的喊声震得郁欢耳朵一阵发懵,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大声哭喊着:“是,我是说过,我知道错了,我不爱你了,我不敢爱了!” 她所谓的爱情让她付出了此生最惨痛的代价,她怎么还敢爱? “不许!我不许!”沈亦晨霸道的捧起她的脸,看着她染了血的唇。 就是这张嘴,她说过爱他,可是现在却推翻了她全部的爱。 他不想听! 沈亦晨猛地吻上她的唇,一手绕到她的后脑,一手紧紧按住她的腰,用力把她揉进自己的胸怀。 她的嘴,只能说爱他,其他的,他什么都不想听。 他吻得很痛,心里也是撕扯的痛,从来没有这样一刻,他的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唯一的就是想要拥有怀里的女人。 郁欢还在哭,眼泪沾湿了沈亦晨的脸,很冰,将他的心上也结上了一层霜。 “沈亦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已经给你留了离婚协议,只要你签字就可以生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爱别人都可以,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我没这个资格,我也管不起,我求你,我真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爱不起……” 他吻得很紧,郁欢一边躲避着他的吻,一边抽噎的说着,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能让他摧毁的了。 她的梦想,她的亲情,她的心,都已经被他摧毁殆尽,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郁欢不知道,她的话让沈亦晨多么心疼,他不放手,只是为了将她挽回,可以更好地爱她。 两个人纠缠的难分难舍,郁欢向后退了一步,猛地跌在了床上,沈亦晨也跟着倾身,紧紧地压了上去。 他比起五年前真的瘦了很多,压在她身上也没有从前那么重,可是却让她的心一阵阵的疼。 沈亦晨拉起郁欢的手,十指紧扣的压在她的头顶,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舌在她的口里攻城略地,可是郁欢却只是不顾一切的向后躲,想要逃避他独特的气息。 “沈亦晨,我爸说过,希望我再也不要和你来往,这是他临终前最后一句话,也算是他的遗愿,就当是满足他,我们就这样干干净净的断了,好不好……” 郁欢侧头躲着他的吻,急切的把自己的话说完。 “不好!”沈亦晨只是重重的回了她两个字,一手掐紧她的手腕,一手却从她的裙子下摆伸了进去。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为了***。 他和她在一起,从没有一刻是为了***。五年前没有,五年后也不会有。 他想给她的,只是他所能想到的温情。 他略带粗糙的指腹划过郁欢的小腹,激起她一阵颤抖,记忆又恍恍惚惚的回到他们的第一次,他把她按在车上,那种狠狠的掠夺,让她真的好痛。 其实她一直不愿承认,她的第一次,是被最爱的人强.暴所失。 不,她不要这样,她不要一次次的被同一个男人这样的欺辱。 郁欢忽然就失控了,抵在他胸口的拳用力的捶打,声嘶力竭的喊着:“沈亦晨,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根本就是个***犯,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胡言乱语让沈亦晨更是气急交加,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手指一路向上,从她的背上探过去,已经摸到了她内衣后面的小扣。 就在他已经伸手要解开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糯糯软软的声音,“妈妈!” 小小的声音还有些迷蒙,带着些迷惑和惺忪,仿佛是在睡梦中被吵到了一样。 两个人被这声音震得不轻,沈亦晨陡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郁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猛地一把掀翻了身上的男人,连凌乱的衣服都顾不得拉,飞快的跳下床奔向那个孩子。 沈亦晨僵硬的躺在床上,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小男孩。 他没有和小孩子接触过,分不清小孩的年龄,小男孩好像是三四岁,又好像是五六岁。 他留着一个圆溜溜的西瓜头,站在门口撅高了小嘴,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的个子在他的年纪里算高的了,脚上拖着一双史迪仔脑袋的拖鞋,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史迪仔连体睡衣,头上还带着帽子,长着两只蓝色的耳朵,史迪仔张着大牙,把他的小脸含在嘴里,又可爱又好笑。 沈亦晨脑子里的第一想法是,这孩子是不是他的,第二个想法是,会不会是向锦笙的。 郁欢从床上奔下去,半跪在地上,紧紧地抱住站在门口的儿子,她的身子还有些抖,尚未从刚在的惊恐中回过神来。 很久之后,屋里才响起郁欢疼爱的声音,“宝宝怎么醒了?” 小孩子圈住她的脖子,轻轻地踮起脚,他还没有完全醒来,眼睛还是半闭着,靠在郁欢的肩上,嘟着小嘴闷闷地说:“妈妈,想嘘嘘……” 孩子是被憋醒的,朦胧中听到了妈妈的卧室里传来了争吵声,梦游似的走到了郁欢的房间。 郁欢转过脸,在儿子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轻声道:“妈妈抱宝宝去嘘嘘好不好……” 孩子的小脑袋还枕在她的肩上,听了她的话,轻轻的摇了摇头,孩子气的说:“安然是男孩子,不要妈妈看……” 珊瑚绒的睡帽在郁欢脸上蹭着,有些痒,她却被孩子的天真搞得心都化成了一汪水,轻轻微笑起来,“安然是男孩子,但是也是妈妈的宝宝,不嘘嘘要尿床了哦~” 听说尿床,安然这才抬起头,黑珍珠似的大眼睛盯着郁欢,忽然抬起手指放在唇边,小小声的说:“嘘……妈妈不要说尿床,芸阿姨说了,尿床的孩子被猪八戒拱……” 安然前些天听保姆芸姐说,家里的小外甥因为贪玩被家里的大猪拱了一下,后来芸姐一直骗他,说尿床的孩子被猪拱。 小孩子思维比较跳跃,在安然的认知里,他一直觉得猪是等同于猪八戒的…… 郁欢扑哧一笑,狠狠地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抱起他走向卫生间,“不想被猪八戒拱,妈妈就带你去嘘嘘。” 这一次安然倒是很听话,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歪着脑袋看着躺在床上的沈亦晨,眼里满是好奇和不解。 那个看上去好凶的叔叔,为什么会躺在妈妈的床上? 他们刚才在干什么?玩亲亲吗? 呃……隔壁的丢丢说,他妈妈和爸爸前段时间一直在玩亲亲,后来没多久,他妈妈的肚子就圆滚滚的…… 郁欢倒是不知道儿子这些乱七八糟的小鬼思想,抱着他嘘嘘之后,又哄着他睡着了,这才回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的窗户被打开了,夜风吹进来,带着些寒意,刺得郁欢一颤,一阵烟味随着风吹到她鼻子底下,郁欢皱了皱眉,沈亦晨正半靠在阳台上出神,他的眉宇微蹙,指尖夹着一根白色的万宝路,红色的烟头在他的手指上闪烁明灭。 他其实没有吸几口,那次做胃镜伤到了嗓子,后来嗓子就一直不好,抽烟嗓子眼总会痒痒的。 他点了烟,不过是为了燃尽心里的纷扰。 郁欢有些生气的看着他手里的烟,忽然快步走上来,一把夺了他手上的烟,在窗台上狠狠地捏灭,照着窗口扔了出去。 “安然有哮喘,闻不得烟味。”郁欢转过脸,瞪着眼训斥他,声音严厉又气愤。 沈亦晨的视线还放在外面,声音混着夜风,低哑而清冷,“那孩子是谁的?” 她离开了五年,那孩子看上去不会太小,应该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和他说过怀孕,他只知道她现在和向锦笙走得近,所以这孩子极有可能是向锦笙的。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里慌乱而气恼,他还在原地等着她,可是她已经放下了自己的感情,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甚至有了孩子。 郁欢看着他坚毅而冷硬的侧脸,只是淡淡的说:“是我的孩子。” “是不是向锦笙的。”沈亦晨转过脸,目光深邃的盯着她。 他用的是肯定句,只是语气有些发颤。 “是我的。”郁欢又强调了一遍,毫无惧意的对上他的眼。 安然是她的,只是她一个人的。 五年前她之所以选择了去米兰,不是为了重游故地,只是因为米兰是世界时尚之都,她最擅长的珠宝设计,会在哪里找到一条活路。她离开时,还不知道自己怀孕,那些日子过的一直浑浑噩噩,一直到第三个月,她才发现不对劲,去医院检查过之后,才知道是怀孕了。 她原本是想把这个孩子打掉的。第一年,是她心里最恨沈亦晨的一年,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联系,每当深夜,她想到他留在她肚子里一个无法割舍的血缘,她就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 可是后来医生告诉她,她第一次从楼上摔下去导致子宫受损,再加上后来流产,如果这个孩子再打掉的话,她的身体不仅会受到很大损害,以后很可能会造成习惯性流产。 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生下来。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只是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她已经失去了含烟,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 即便那时,她那么那么的记恨沈亦晨。 孩子第一次睁眼时,她抱着他软绵绵的身体,忽然就在病房里嚎啕大哭起来。 他的眼睛太像沈亦晨了。又大又亮,深邃而清明,那么小的小婴儿,眼里除了有天真无畏的透明,却有着常人看不懂的坚定,像是手里掌握着全世界一样,沉着而冷漠。她在第一时间里,就想到了他们十几岁时第一次见面,安然的眼神像极了那时的他。 之后有很多夜里,她看着安然晶亮墨黑的眼睛,总是能哭的难以自持。 孩子遗传了郁正国的过敏性哮喘,最初的时候她不知道,他们住的街上种着随处可见的油桐花,有一次她抱着安然出去散步,大约是小孩子吸进了花粉,头一两天就像是感冒了一样,发烧,打喷嚏,还流鼻涕。 她也是第一次当妈妈,没有任何经验,看着宝宝呼吸困难,憋得小脸都红了,急的发疯,抱着孩子在异国的医院又哭又吵。 那时她还不通意大利语,只是会简单的说些单词,那些医生看着她几近失控,却帮不上任何忙,好在最后她终于想起了用英语。检查之后,她才知道,孩子是有过敏性哮喘,来源于家族遗传史。 她因此给孩子起名安然,不希望他像那个未能见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一样,只希望他能安然无恙,幸福快乐。也因为这件事,她才立志学习意大利语,用了短短一年,她就已经能达到B2的水平。 沈亦晨没有听出她话语间的含糊其辞,在她波澜不兴的眼里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孩子一定是向锦笙的! 大约是怒极反笑,沈亦晨的眼里有痛心也有失望,话说的尖锐刺耳,“好啊,真好,当初陆子琛他们都说你死了,我还一直不敢相信,还一度颓废了那么久,五年里一直都执着的等你回来,瞧你的日子过得多好,开着好车,住着好房,还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顶着Caroline代表的身份回国。你还当真是有本事,事业爱情双丰收。” 郁欢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沈亦晨说的有些急,喘息了一下,冷笑一声,又接着道:“郁欢,你不是很硬气么?你不是一直和我强调你要靠自己,靠能力,你现在的一切,不还是靠着男人?没有向锦笙,你能有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因为他给了你这些好处,所以你才跟了他?你告诉我,他给了你多少钱,我能出的比他还多……” 他的话还没说完,郁欢忽然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 之前一直压着,木有让咱们的萌宝粗线,今天把安然小盆友拉出来溜溜~小盆友打滚哭闹求红包~ 那啥,沈渣又要犯渣了,亲们表拍他~老婆有跟人跑了的趋势,他正忧桑加蛋疼~ 今天好开心,收到了妹纸们的花花、荷包还有月票,大家也多多留言吧~爱你们~接下来的更新都会用预发,大概在凌晨十二点半左右就发出去了,有等更新习惯的妹纸们这个时间就可以看到了~ 周末愉快╮(╯3╰)╭ 007 孩子是不是向锦笙的?【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的个子太高,郁欢这一耳光打得并不准,没有扇到脸颊,反而是打到了耳根下面。 她没有狠狠地扇到他,自己却被气得不轻,郁欢浑身颤抖的站在他面前,眼里没有泪,只有浓浓的气愤和憎恨。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努力得来的,她当真是拼尽了自己的全力,她问心无愧,活的潇洒而坦荡丫。 他不知道她一个单亲妈妈,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又没有工作没有钱的情况下,过着怎样艰难困苦的日子。 他永远是这样的刚愎自用,不可一世,只相信自己的凭空冒出来的想法,哪怕连眼见为实都不曾有过,他就已经给别人定了罪媲。 他当她是什么?出卖身体,用钱就可以买来的女人吗? “沈亦晨……你混蛋……你,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郁欢站在原地,气得浑身直哆嗦,指尖都在颤抖,咬紧嘴唇看着他。 “什么都不知道?”沈亦晨冷嗤,眼里涌上了冷意,“我有什么不知道?从你跟那个姓向的在一起卿卿我我,我就什么都知道了!要不是你贴着他,他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向锦笙是什么人!你不下点血本,他会什么都不图的就能对你这么好?!” 听着他的话,郁欢这一次是彻底失笑了,眼底的泪渐渐隐去,她忽然仰头大笑了几声,再看向他,眼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是,我就是贴着他了又如何?他保护我,愿意许我生活安稳,这么好的男人放在我面前,我凭什么不要?” 她锐利的眼神激怒了沈亦晨,想到自己那些难捱的日日夜夜,再想到郁欢在国外和别的男人莺莺燕燕,怒火忽然就直直的窜上脑门,将他的全部理智燃烧殆尽,一把攫住了郁欢的下巴,狠戾的质问道:“这个孩子是不是向锦笙的?” 他的尾音都带着颤,眼中满是痛色,他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 沈亦晨掐的很用力,已经完全顾不得心疼她,这个孩子是向锦笙的可能,已经将他逼疯。 郁欢的下巴被他掐的几乎脱臼,他指尖扼住的地方,是一个椭圆的红印,一如几年前,他也是这么对她说,“你的爱,我不屑要,我嫌脏。” 她很疼,可是越疼,她就越清醒。 郁欢抬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咬牙坚持着锐痛,忽然对着他娇媚的笑了笑,“我们都这样了,你觉得呢?” 她笑的很媚,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娇艳,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她对向锦笙也是这般嫣然娇笑吗? 沈亦晨捏在她下巴上的指尖有些抖,他忽然意识到郁欢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声音颤抖的又问了一次,“我再问你一遍……这孩子是不是向锦笙的?” 他的眼里充满的惊惧,心里一遍遍的对自己说,不可能。 郁欢很清楚,如果沈亦晨一旦知道了安然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他们这辈子就会纠缠的没完没了了,她真是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就是这几天的接触,已经让她烦不胜烦。 她要让他死心,并且就是现在。 她看着沈亦晨怒火燃烧的眼,用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的语气说:“是,这个孩子就是锦笙的。” 像是刚听到她死去的那一刻一样,他的心仿佛在一瞬间就静止了,他不觉得疼,似乎已经不知道疼为何物,只是没有了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当初不相信她死了,是因为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多少都带着虚假的成分。可是这一刻,她就站在他面前,语气坚定而沉稳,眼里都闪着不容置疑的光。 郁欢还仰着脸,眼里还是波澜不兴的目光,沈亦晨的手指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松了力道,她的下巴还是疼的发麻,可是脸色平静的几乎有些不正常。 沈亦晨缓缓地松开了钳制在她下颚上的手指,轻笑了一声,向后猛地踉跄了一步,撞在了阳台的墙壁上。 他的眼底有着深深地伤痛,嘴角还带着苦涩自嘲的笑,郁欢微微的垂首,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试图想要握紧,却怎么都用不上力,努力了几次还是没有用,最后只能无力的撑在墙壁上。 她有孩子了,可是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她的身边也有了陪伴她的人,可是这个人,也不再是他…… 她的笑靥如花再也不会展露给他,她的“我爱你”,也不会是再说给他听的…… 她亲密的叫他“锦笙”,可是却冷冰冰的唤他“沈亦晨”。 他忽然就明白了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这距离很远,是从心里延伸出来的。 郁欢抬起眼,看着他眼中的痛色,心里忽然就有些恍惚,她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渐渐地看不清面前的男人,猜不透他的想法,看不清他的心。 他为什么要这样,摆脱了她,他应该高兴,不是吗? 她探寻的目光让沈亦晨猛地把脸侧过一边,只投给她一个隐藏在阴影之下的侧脸,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郁欢却听到了哽咽的气息。 夜空里的星星尤其明亮,沈亦晨的指尖按在墙壁上,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流血的声音。 屋里静的让人窒息,郁欢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心里狂乱的“砰砰”直跳。 很久之后,沈亦晨才缓缓地直起身子,面色苍白的慢慢的走向房门。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既没有再讥讽她,也没有像电视剧上的男主角那样,潇洒的说一句“祝你幸福”,然后拉起身边的后备队员,头也不回的走掉。 他不会对她说“祝你幸福”,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他的心早已全都系在了她的身上,他身边没有多余的替补,他也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不可能祝她和别的男人幸福。 郁欢转过头,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走向外面,房门被他用力甩上,声音之大,震得郁欢浑身一抖,眼里的泪忽然就滚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是心里仿佛被人压制了许久一样,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出来了。 夜风从开启的窗户吹进来,裹住郁欢凉薄的身子,将她的眼泪冰冻又风干。 - Caroline的行政层里,一个穿着8厘米高跟鞋的女子,一路风风火火,即便脚下的鞋细的像锥子,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速度。 走在路上的职员们看到她,纷纷停下脚步垂首向她行礼打招呼,可是女子却一脸怒气,目不斜视的对着总经理办公室就冲了进去。 “砰”的一声巨响,钢化玻璃制的办公室门被人一脚踹开,向锦笙正低着头审一份文件,被这一声巨响打断了思路不说,心情也干扰的烦躁不堪。 向锦笙“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皱着眉冷眼看着站在门口大口大口喘着气的妹妹。 “你吃错药了?!这么气势汹汹的干什么?!”还不待向锦芯开口,他已经一阵抢白加训斥。 向锦芯的胸口起伏着,紧绷的小脸上满是怒气,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被单裤式的连体职业装,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衣领上滚着边,倒是很有职场女强人的范儿。 “穿的像模像样的,行为举止那么不合调。”向锦笙白了她一眼,不耐的翻开文件夹,又重头看起来。 向锦芯看着若无其事的哥哥,心里那股无名火越蹿越高,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盖在了他的文件上。 涂着宝蓝色指甲油的指甲闪着幽魅的光,她的手指很白很细,大学的时候还做过手模当兼职。可是向锦笙完全没心情欣赏她的手,不耐烦的想要给她扳开,谁知道她却按得很用力。 “你为什么要卡掉慕城的设计?”向锦芯的手紧紧地按在他看的文件上,语气又冲又气。 “他设计的不好,我为什么不卡?”向锦笙见她执着,索性也不去拦她,重新拿起手边的另一份看起来。 就是这个表情,他永远都是这个表情,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变一下情绪或者是态度。 向锦芯越看越气,一把夺了他的文件夹,直接扔到了地上。 向锦笙“嗖”的一声站起来,对着妹妹厉声喝道:“你疯了?!好歹也是个部门经理,你看看你这幅德行,让下面的员工怎么看你?” “那你让下面的员工怎么看你?”向锦芯因为他的声色俱厉红了眼,声音也接着哽咽起来,又委屈又气愤,“你不就是因为慕城背景低吗?他明明很有天赋,你为什么对他这样?你这是公报私仇!” 他就知道是因为这个。 向锦笙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绕过办公桌捡起文件夹,平淡无奇的说:“我没工夫跟他公报私仇,你喜欢他是你的事,Caroline需要的是人才,他设计得好,我自然会用。” “你等着!我这就去让他好好设计,你别后悔!”向锦芯忿忿地看了他两眼,转头就走。 “等一下!”向锦笙忽然叫住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纸巾扔到她脚下,皱着眉说:“把你脸上的泪擦擦,看看像什么样子。” 向锦芯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纸巾,哼了一声,摔上门离开了。 慕城慕城,在家里慕城,来公司还是慕城。 向锦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手上的文件忽然都变成了一堆繁杂的字符,让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还是推门上了楼。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水晶的名片牌,上面用黑色的水印字打着郁欢的名字,底下是她的英文名,右下角缀着两个字,代表。 他进办公室的时候,郁欢正在纸上画出一只手的造型,她有个习惯,设计前会先画出一只手,然后才会去构思自己的想法。 她画的很精致,手指又细又长,比那些手模的手还要好看。 “这一次要设计什么?”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郁欢一怔,抬起头,向锦笙浅笑的看着她。 “设计一只镯子。”郁欢微微的笑了笑,她记得当初怀着含烟的时候,父亲让她给孩子设计个如意锁,可是后来也没能实现。现在有了安然,她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注在了孩子身上,自然是要对他到最好。 说来也怪,上次在家里的时候,似乎真的让沈亦晨受挫了,原本他们总是能莫名其妙的在各种场合偶遇,可是最近几天却安静得很。 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她已经接受了向锦笙的提议,在Caroline工作。她想先找到一个地方稳定下来,摸清门路之后,自己再策划着开一个工作室。 况且她还要带安然,也是需要钱的。 向锦笙点点头,绕过去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手臂放在桌上,开始了他的主题。 “亚洲四大珠宝公司要联合策划一场设计赛,各家的设计师都会展开看家本领去争夺名次,比赛需要评委,你愿意去吗?” 郁欢的目光看向他,眼底有些犹豫。 她在Orland赛上抄袭的罪名还没洗刷,怎么能顶着抄袭者的身份,去给别人当评委呢? 向锦笙看清了她眼底的犹豫,也知道她担心什么。其实他并不想是很想让郁欢去担任评委,他已经知道了Sunnie那边会由沈亦晨亲自出马,他不想让郁欢和沈亦晨有过多的交集,可是询问一下也是必要的。 郁欢的手指在桌沿上摩挲着,轻轻咬着唇。这是她犹豫不决时最爱做的动作。 其实她很想参加,抄袭那个欲加之罪,让她在之后的日子里丧失了全部的信心,可是她现在不想再这样了,她渴望镁光灯下的荣誉,不是虚荣和炫耀,于她来说,那只是一种肯定。 “锦笙,其实我……很想参加,可是你也知道,我在Orland的大赛上……我还没有找到证据,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个抄袭……”郁欢的唇咬得更深了,眼里既有期待,却也有畏缩。 “Vera。”向锦笙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郁欢抬起头,却见他眼里闪着坚定的光,“我会帮你的,帮你查清那些陷害,还你一个清白。”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查的。” “就当是帮朋友的忙,况且有我在,你查起来也会方便一些。” 郁欢直直的看着他的眼,他说的没错,他身后有强大的背景,如果有他帮助,确实是会事半功倍。 她忽然就感到心里一阵复杂,她一直相信的男人,最后却害了她,还一直的欺辱她,而这个一直和她以朋友相称的男人,却一直在帮助她, 两年前,如果她没有在米兰遇上向锦笙,没有参加Caroline的新星大赛,可能到现在为止,她仍然在米兰的商场里当销售小姐,夜里画着那些仿冒的珠宝,做着曾经最令她不齿的事。 她是感激他的,感激他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给她重新实现梦想的机会,也感激他让她和安然能过上好的生活。 “锦笙,谢谢你。”郁欢微微的笑了笑,眼里满是诚挚的目光。 这两年,她能以“Vera”的名义重新站起来,并且夺得Diamond销量榜第一,和他在背后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即便她不愿意加入Caroline,可是他还是在公司为她准备了办公室,为她提供了良好的工作环境,并且很好的保护着她的**,就连颁奖,也都是锦芯和思琪去替她出席,外界向来只知道Vera是个既有能力的设计师,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谁。 他以另外一种方式,维护了她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 “没关系。”向锦笙温和的笑了笑,看着她静和的脸,心里忽然有一种冲动,他的脸上微红了一下,正想和她说一句话,郁欢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是她定了闹铃提醒,到时间去接安然放学了。她不想让芸姐代她接孩子,可是她忙起来又总是连自己都忘了。 她现在已经被人标立为工作狂的典型代表,一旦进入了工作的角色,就会忙得忘乎所以,经常需要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来提醒她接孩子。 安然时常撅着小嘴埋怨她,说她是个会骗人的妈妈,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走光了,他每次都饿得头昏眼花,妈妈才会来接他。 郁欢听着这话,心里心疼得无以复加,在意大利的那几年,让她立下了要自己奋斗养活孩子的想法,她想要给安然最好的生活,可是工作上又分不开精力。 “要去接安然了吧?”向锦笙看她合上画图的速写本, 半晌,她才缓缓的点头,“是啊,到点了。” 她五年没有回过璟城,一切都已变了模样,就算她现在独自走在街上,也常常认不得路。安然的幼儿园是她托锦芯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的,是璟城最好的私立幼儿园。 “我送你吧?”向锦笙看她穿好外套,也跟着站起来。 “不用了……”郁欢匆匆看了他一眼,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我自己开了车的。” “我可以开你的车。”向锦笙轻轻的微笑,“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安然了,还挺想他的。” 郁欢拎着包,站在原地顿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那就一起去吧,安然前些天还说想你了呢。” - 安然的幼儿园离Caroline的写字楼有些远,向锦笙向来喜欢开慢车,一路上都把车开得很稳。 在米兰的那两年,她和安然没少受到向锦笙的照顾,而他的妹妹锦芯也很喜欢她和安然,曾经也偷偷透露过,旁敲侧击的问过郁欢觉得她哥怎么样。 向锦笙是个好男人,这一点丝毫不需要质疑,但是她配不上他。 她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顶着抄袭犯的罪名,又是个离不了婚的半单亲妈妈,怎么配得起向锦笙这样温润如玉,出类拔萃的男人。 —————————————————————————————————————————————————— 对不住大家,我说的预发只有最近这几天,并不是以后都是,大家的美容觉要紧,千万莫要熬夜~ 提前小预告下,明天会有老朋友出场,大家无奖竞猜下是谁~ 008 他们俨然一家三口【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看着外面闪过的景物,心里烦躁不堪。 她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他纠缠,她以为只要她有足够坚定的心,他们之间就一刀两断了,可是这次回来,她才知道这件事多么的纠结。 沈亦晨没有签那份离婚协议,这就是件很麻烦的事,他现在以为安然不是他的孩子,如果恼羞成怒的愿意同她离婚,她倒是也算达到了目的,可她就怕沈亦晨纠纠缠缠不愿放手。 她现在受够了和沈亦晨这样不清不楚,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淡到自己都摸不清,然而婚姻和孩子全都是将他们紧紧牵扯在一起的绳索媲。 - 一辆藏蓝色的捷豹XK紧紧地跟着前面那辆宝马740,沈亦晨阴沉着脸色,隐约能看到前面的车里,向锦笙微微侧着脸似乎在看旁边的人,而他想看到的那个人却被座椅挡住了。 他今天下午匆匆结束了工作,就开车等在了Caroline的楼下,为的就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和向锦笙在一起。 是,他不死心,他就是不死心。 他等了她五年,现在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他就是倾尽全力,都不可能再放手。 他那天回了家后,躺在床上才慢慢回想起来,郁欢家里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有男人同住。她总是习惯把拖鞋准备在玄关的垫子上,可是他那天并没有看到有男士拖鞋放着,就连她卧室里的枕头,也只有一个。 这样情形只会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她在骗他,她根本没有和向锦笙在一起。另一个,就是他们可能分居在住。 沈亦晨的薄唇微抿,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车。向锦笙那个混蛋为什么不开自己的车?他们这是要去哪? 直到郁欢的车停在了一家幼儿园的门前,沈亦晨的身子才慢慢僵硬在了座椅上。 他们,是一同来接孩子的吗? 幼儿园似乎刚刚放学,小孩子们欢天喜地的从里面跑出来,扑进了来接他们的家长怀里。 郁欢推开车门进去了,向锦笙也跟着下了车,靠在车头等着她出来。 几分钟之后,郁欢怀里抱着安然,脸上挂满了纯和的笑容,眼角都是盈不下的笑意。 他从未见过郁欢这样的笑,仿佛她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那种幸福和满足,是他从未拥有过的。即便是在马尔代夫的那一次,他也不曾见她对她这般笑过。 安然今天似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手揽着郁欢的脖子,一手兴高采烈地给她比划着,小脸上满是眉飞色舞的表情。他已经五岁了,郁欢抱起来有点吃力,不时的要往上提一下,可是却还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没有像其他小孩那样拉着走,而安然似乎也很眷恋妈妈的怀抱,紧紧的倚在郁欢的怀里。 看到他们出来了,向锦笙向前迎了两步,欠了欠身,伸手在安然的小西瓜皮脑袋上揉了揉,宠爱的笑起来,“小鬼,好久不见,你的瓜皮又圆了。” 安然也不怯生,抽出揽在郁欢脖子上的小手,向前倾了倾,两只手在向锦笙的脸上捏着晃起来,“老鬼,你的脑袋又变大了,说好的新IPAD呢?是不是又被你吃到肚子里了?” 郁欢无奈的看着怀里的儿子,好幼儿园就是有这一点,教育质量好,可是攀比心理也严重。安然倒是还好,只是新IPAD是她早已许诺给他的,后来锦笙抢着要买,安然倒是记得清楚。 向锦笙顺着他揉捏的方向摇着头,给他侧过去一边的脸,“亲老鬼一口,老鬼心情好了,那都不是事!” 安然听了他的话,咧开小嘴“咯咯”的笑了两声,抱住他的脖子大大的“啵”了一口。 向锦笙心情大好,从郁欢手上接过安然,顺势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安然被他逗得大笑,郁欢眼里也是浅笑,伸长手臂扶着坐的高高的安然,不时地低头关切向锦笙,会不会累着他。 坐在车里的沈亦晨咬着唇看着这一幕,安然和向锦笙的亲密互动,郁欢的微笑和幸福,全部都清晰地落进了他的眼里。 还要再看吗?还不死心吗? 沈亦晨紧紧地握住手上的方向盘,纹路按在他的手心里有些疼,可是心里却疼得他想要发抖。 眼前的三个人俨然就是最幸福的一家,漂亮的妈妈,帅气的爸爸,还有那么萌,那么可爱的孩子。 他算什么?一个揪着她不放的第三者?一个想要拿婚姻来捆住她的卑鄙小人? 沈亦晨侧过脸对着窗外自嘲的笑了笑,勾起的唇角满是苦涩。 多么讽刺,他爱上她了,她却已经和别人幸福的在一起了。 是她当初执着浓烈的爱给了他足够的自信,他以为只要她还活着,看到他在原地等着她,她就会回到他身边。 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的爱,已经被他一手耗尽了,再浓烈的爱火,最终也被他一次次的伤害浇熄了。 沈亦晨仰头吸了口气,嘲讽的轻笑出声,甚至不敢去看那三个人最后一眼,发动了引擎,默默地离开了这个让他心痛至死的地方。 藏蓝色的捷豹开走了,郁欢却莫名的回过头,看到那辆慢慢离开的车,心里竟蓦然有些沉,她不知道为什么,方才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看她。 “Vera,要我送你们回去吗?”向锦笙把安然放下来抱在怀里,微笑的看着她。 “哦,不用了。”郁欢转过头,伸手接过安然,“这一次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还没有带安然去好好的逛街,趁着今天时间早,我带他去买一套新衣服。” “也好,那我叫人来接我。” 向锦笙伸手在安然的小脸上捏了捏,“小鬼,好好听妈妈的话,买了新衣服穿给我看看。” “才不!”安然皱了皱鼻子,对他扮了个鬼脸。 郁欢微笑的看着两个人,绕过去把安然放在副驾驶上,自己又回到向锦笙身边,低着头想了一下,才抬眼对他说:“关于设计赛上当评委,其实我很想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向锦笙已经打断了她,“只要你愿意,其他的事我自然会安排好,如果在设计赛开始前我找不到证据,你可以先以‘Vera’的名义暂且出席,如果出了事,我自然会帮你担着。” 郁欢点点头,“好。” 那件事她也是无辜的,不能一辈子畏首畏尾,否则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 - 郁欢这一次没有带安然去恒润广场,而是带他去了西维,虽然没有恒润的奢侈品多,但是童装却是非常好看的。 小孩子总是成长的很快,特别是像安然这样的男孩子,遗传了沈亦晨颀长的身材,站在同龄的孩子里总是非常的出挑,即便是在放学的高峰期,她也总是能在一大群孩子里,第一眼就找到自己的儿子。 安然有个习惯,逛街的时候总爱捧着冰激凌边走边吃,他还和郁欢说过,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造一个大池子,里面装满了哈根达斯冰激凌,天天睡在里面都不觉得腻。 孩子吃得高兴,总是会沾得满脸都是,郁欢无奈的蹲在儿子面前,拿出纸巾给他擦去嘴角的冰激凌,安然也不羞,大大咧咧的笑了笑,对她勾了勾手指,郁欢狐疑的凑过脸。 “啵”的一声,安然在她脸上嘬了一口,神气活现的扬起小脸,“妈妈,这是赏你的!” 这孩子,平时看动画片学不到什么,看那些宫斗剧倒是学了不少。 沾着冰激凌的小嘴有些凉凉的,郁欢的心里却是装不下的暖意。 视线不经意的瞥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家时装店里,一个高挑纤细的背影正在挑衣服。 郁欢皱了皱眉,试探的叫了声:“一璇?” 女子身子一顿,闻言缓缓转过身,满脸惊喜和不可置信的看着不远处的郁欢。 真的是陶一璇! 郁欢的心里顿时翻涌起来,缓缓地站起身,喉头翻滚了一下,眼底已经慢慢地升上了雾气,咬着唇看着站在远处的好友。 两人对视了许久,陶一璇眼里的泪滚滚而落,忽然扔下手上的东西,飞奔着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郁欢。 “欢欢,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陶一璇侧着头,哽咽颤抖的声音在郁欢的耳边响起来,听得郁欢一阵心酸。 她走的太久了,这一走就是五年。 当年他们对沈亦晨说她死了,是因为后来她和陆子琛也不知道郁欢去了哪里,突然有一天就变得杳无音讯。 他们知道郁欢一定是好好地活着,可是他们却不想让沈亦晨再去打扰她。 郁欢抱着陶一璇,眼泪像是开了闸一样,怎么也停不住,抽噎的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好一个劲的点头。 两人紧紧地拥抱了好一阵,陶一璇才轻轻地放开她,强牵起一个笑容,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带着鼻音说:“好不容易见面了,应该要笑的。” 郁欢跟着点点头,陶一璇这才看到站在地上,抱着哈根达斯扑簌扑簌眨着眼睛看着她们的安然。 陶一璇愣了愣,只是一秒钟,便转过头愕然的问她:“这是沈亦晨的孩子?!” 这孩子跟沈亦晨太像了,尤其是那眉眼,稍加注意,根本就不会怀疑两人是父子。陶一璇的问话里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有一些诧异,她记得最后见郁欢的时候,她并没有怀孕…… 一璇的话让郁欢心里划过一丝苦涩,谁都能在第一眼就认出安然是他的孩子,向锦笙是,一璇是,唯独他自己不相信。 呵,也对,他何时相信过她? 郁欢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摸了摸安然的脑袋,有些哽咽的说:“然然,叫阿姨。” 安然放下手里的勺子,站直了身体,咧开嘴,大声的叫了一声:“阿姨好。” 陶一璇猛地点头,这孩子看上去真的好漂亮,遗传了欢欢和沈亦晨全部的好,让人第一眼看到就会喜欢上。 “小璇。”身后传来一个男声,郁欢和陶一璇闻言抬起头向后看去,一个眉眼清晰,轮廓温和的男人,拎着陶一璇方才丢下的东西向她们走过来。 看到那男人,郁欢先是一愣,转眼看向陶一璇,却恰好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反感和不耐。 男人迈着大步走过来,伸手自然而然的揽过陶一璇的肩,垂下眼关切的问她:“刚刚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我见到好朋友了。”陶一璇的声音有些冷淡,方才和郁欢说话时的激动,此时全都幻化成了平静。 一璇……没有和陆子琛在一起吗? “这是……”郁欢诧异的看着那个男人,陶一璇咬了咬唇,轻声介绍,“第一医院的医生,傅岩……” 还不待陶一璇介绍完,傅岩已经伸手握住了郁欢的手,抢了陶一璇的话,“你好,我叫傅岩,小璇的男朋友。” 他的主动和抢白,让陶一璇眼里本来的不耐,此时全都变成了厌烦,不自在的蹭蹭自己的身子,挣脱了他搂在自己肩上的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有些清冷的说:“我们很久没见了,要去坐一会叙叙旧,你先回去吧。” “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陶一璇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伸手接过自己的包,挽住郁欢的手臂,不由分说的道:“你还是先回去吧,我爸还找你有事。” 听到陶一璇的父亲找他有事,傅岩这次倒是很利索,没有再纠缠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转头离开了。 看着傅岩离开的背影,郁欢小声的问她:“一璇……你没有和子琛在一起吗?” 听到陆子琛的名字,陶一璇的眼里划过一丝黯然,答非所问的说:“这天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找地方吃饭吧。” 时隔五年,再聚在一起,她们仍然是去了湄公河畔。 陶一璇本想带郁欢去自己工作的酒吧,可是郁欢还带着安然,出入那种地方不太好。 曾经的泰国小帅哥已经辞职了,陶一璇也不再是过去那个风风火火的女子,她脸上的平淡和忧郁让郁欢知道了,这五年,她们过的都不好。 安然还是第一次吃泰国菜,陶一璇笑容可掬的把一碗冬阴功汤移在他面前,笑着说:“小屁孩儿,这汤可赞了,给陶陶阿姨个面子,尝尝看。” 不过一会的接触,安然就已经和陶一璇很谈得来,他嫌陶一璇的名字太繁琐,很干脆的叫了她“陶陶”阿姨。 郁欢告诉她,安然是个嘴刁的孩子,一般吃食不会轻易入他的口,如果能用食物买通他,日后他会对这个人特别有好感。 这也是她很忧郁的地方,郁欢曾一度担心安然这样会很容易被人拐骗…… 可是小盆友却拍着她的肩安抚她,一般的人贩子哪能那么有钱,谁要是用棒棒糖拐他走,他一定会反手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子棒棒糖扔回去。 看着安然喝得起劲,郁欢这才把视线转向陶一璇,有些不解的问她:“为什么没有和子琛在一起?那个傅岩……是怎么回事?” 黑底的汤勺在小碗里搅来搅去,陶一璇低着头,声音有些暗淡,“欢欢,你不知道,这五年发生了太多事……我跟他,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想起陆子琛给她的那些痛,陶一璇的眼底慢慢聚了泪,还不待她擦去,就已经接二连三的掉进了碗里。 她突然哭起来,让郁欢一下慌了手脚,急忙扯纸给她擦。 陶一璇胡乱的抹了抹脸,吸了吸鼻子,又接着说:“那个傅岩,是我爸医院的一个医生,也是我二叔的一个学生,我爸一直很看好他,让我……和他在一起……” 其实郁欢已经看出来了,陶一璇说起陆子琛的时候,声音还带着颤,她一定是还放不下他。那个傅岩,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茬,他们今天第一次见面,郁欢就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 “那你呢?沈亦晨应该知道你回来了,你们……还在一起吗?”陶一璇擦掉眼泪,红着眼问她。 郁欢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吃饭的安然,有些无力的说:“我和他不可能了,我俩当中隔着我爸的生命和我的梦想,我没办法……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可是他不知道安然是他的儿子吗?” “还不知道,他现在以为安然是我和别的男人的儿子,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他一辈子都不知道才好。我想,能瞒一天,就算一天吧……” “欢欢。”陶一璇拉过她放在桌上的手,眼里有些不忍,“其实,这五年沈亦晨过得并不好,我能看出来,他现在很爱你,你不在的时候,他……” “一璇!”郁欢忽然抬起头打断她,“别说了,这五年之中,谁都过得不好,我不想因为他现在后悔了就回头,他给我的伤……太多了,多的我数都数不清。我不想知道他这五年过得怎么样,于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了。” 她不想听到他这五年过得如何不好,她也不会因此就心软回头。 陶一璇看着她决绝的模样,叹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谈话,两个人刻意避开了那两个男人,聊了聊璟城这几年的发展,还有周边同学的事,还算进行的比较欢快。 出了湄公河畔,郁欢和陶一璇换了新的手机号码,看着郁欢抱着安然步履沉稳而潇洒的走向自己的车,陶一璇却是满腹的沉重。 她的欢欢,如今已经变得自信沉着,而她,好像越活越倒退了。 手机忽然响起了铃声,陶一璇叹了口气,掏出手机,里面却跳出来了一条短信,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陶一璇愣了愣,内容是《大话西游》的那句最经典的台词。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陶一璇看着光亮的屏幕,那些字眼刺得她眼睛生疼,眼泪毫无征兆的滑了下来。 她至今仍然记得她当初看这部电影时,听到这段话,她感动的潸然泪下,而旁边的男人却不以为然的冷嗤,“都多大了,装什么文艺纯情。” 可是过去这么久了,他再对她说这样的话,不会觉得太晚了吗? 曾经的一万年,她只想争朝夕,可是现在,她连朝夕也不敢要了。 —————————————————————————————————————————————————— 一璇妹纸也是个忧桑的孩纸,关于中间这五年,后续会以插叙的方式和陶一璇番外中慢慢展开。 明天有三万字的大爆更,分三章发完,同样是在凌晨,亲们,求给力,求打赏~ 那啥,有个小娜妹纸,伦家这么讲信用的三万更了,你有木有啥表示捏?╮(╯3╰)╭ 009 扔进湖里的戒指【一更,一万+】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亚洲四大珠宝公司举办的设计师大赛就在下个月的月底,还有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这期间,四家的老总总是时不时的要聚在一起开会。 最让其他两个人头疼的,就是会议上沈亦晨和向锦笙总是争锋相对,说的话他们两个人还听不懂,明嘲暗讽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有好几次,会议进行了一半,因为他们两个人说不在一起而不欢而散。 今天的情况又是这样,因为评委的确定和评分标准,两个人争得不可开交丫。 向锦笙不同意Sunnie派出沈亦晨这个最高的执行官去当评委,沈亦晨又不同意他提出前三甲可以重新选择东家的提议。 出了会议室,沈亦晨一脸愤然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甚是烦躁的瞥了向锦笙一眼,正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了他的冷嘲热讽媲。 “Sunnie是没人了吗?竟然要总经理亲自出马。” 向锦笙的话让他顿住了脚步,转过头,目光锐利的看向坐在椅子上闲适的男人,沈亦晨轻蔑地笑了笑,“那么Caroline又要派出什么大将?” “我们自然是有强人出马。”向锦笙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走到他身边,侧着身子对他说:“Vera已经答应我了,这一次的评委,她会来担任。” 郁欢,她,真的要站在和他敌对上的位置了吗? 沈亦晨的身子紧绷成了一条线,向锦笙的话如期的让他动了怒,握紧的拳松开,又握紧,指节“咯咯”作响,那股升腾的怒气让他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一拳掀翻在地。 看到沈亦晨阴沉的脸色和布满愠怒的眸子,向锦笙得意扬起眉,“Vera的能力和实力都是不容置疑的,Caroline也不过是比较幸运,能请到她这么好的设计师,只可惜,偏偏就有那人有眼不识金镶玉,让我得了个宝……” 他飞扬的语气和狂肆的话语让沈亦晨心里的嫉恨越来越浓,他不单单是用工作来讽刺他,更重要的,他是话里有话的在说郁欢就是他的“宝”。 沈亦晨猛地转过身,眼里满是阴鸷,咬牙切齿的对他道:“你也不要太得意,谁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这倒是。”向锦笙赞同的点点头,眼里升上一层傲然,“我和Vera虽然只相处了两年,但是凭我和她的交情,她加入Caroline,成为我们的设计师,根本不成问题……”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却猛地打断了他,带着惊愕反问:“你们只相处了两年?!” 郁欢是在国外停留了五年,而安然看上去又不像混血儿,根据他查到的资料,郁欢离开的这五年,身边最近的男人就是向锦笙。 可是如果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两年,安然根本不可能是向锦笙的孩子。 那么,安然极有可能是他的儿子…… 这个认知让沈亦晨的心潮忽然就汹涌起来,激动,惊喜,难以置信,通通都涌上了他的脑海,冲击得分不出思绪去理会向锦笙的后半句话。 她没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个孩子也不是别人的。 向锦笙看着他风云突变的脸,又是惊又是喜,还不知道他脸色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快,沈亦晨忽然向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大步向外跑起来。 他要去找她,他要去问清楚。 他这一路跑的极快,一上了车,就摸出手机,迫不及待的翻出郁欢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里响起了一段彩铃,是莫文蔚的《电台情歌》,轻灵喑哑的声音在那边唱着:“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桥,到对方心里瞧一瞧……” 是,他们的确忘了要搭一座桥,一座通往对方心里的桥。 沈亦晨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机,听着莫文蔚的歌,极力的平复自己翻涌的情绪。 “你好,我是郁欢……”甜和圆润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没有这样一刻,沈亦晨光是听着她的声音,就恨不得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永远都不放手。 沈亦晨忽然激动得说不出话,电话里一时变得寂静起来,郁欢有些奇怪,又问了一遍,“请问是哪位?” “安然是不是我的儿子。” 他用的是肯定句,语气坚定而沉稳,让人没有丝毫置疑的余地。 郁欢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话,握着手机的手却跟着抖起来。 沈亦晨又问了一遍,“安然是不是我的儿子。” 这一次,他比上一次的语气还要肯定,从郁欢的犹豫中,他已经能确定,安然绝对就是他的儿子,否则她不会这样迟迟开不了口。 电话里一时间变得沉寂下来,两个人都噤了声,沈亦晨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只等着郁欢承认,可是她却淡淡的说了一句,“来昭明湖,我在这里等你。”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沈亦晨看了看手上的手机,嘴角慢慢挂上了自信愉悦的笑容,他爱的人不仅没有死,还为他带回来一个儿子。 满足的幸福感充满了胸臆之间,沈亦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着昭明湖开去。 - 郁欢没有想到沈亦晨这么快就知道安然是他的儿子了。即便她知道,沈亦晨一定会很快查到,但她原本想瞒一天算一天,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再想办法,可是刚才听沈亦晨的口气,他那么肯定,还带着隐隐的兴奋,她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沈亦晨来到昭明湖的时候,郁欢已经在那里等了一阵了。 香槟色的宝马740i停在一边,郁欢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一字领雪纺衫,腿上套着一条高腰的黑色长裤,长长的卷发束成马尾,她完全没有一个五岁妈妈的样子,仍然像五年前一样年轻纯美,只是现在多了一丝少妇的风韵和成熟的自信。 湖边的风有些凉,郁欢抱着手臂上下搓着,微风带起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有风从湖面掠过,激起一阵涟漪。郁欢靠在湖边的石墩上,有些出神的望着湖面。沈亦晨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心里陡然升起了心疼,脱下外套向她走去,轻轻地披在她身上,继而展开双臂圈住她,附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当心着凉。” 郁欢被他的动作惊得浑身一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从他的怀里跳脱出来。 沈亦晨看着她激烈的抗拒,不由的有些失落,还是顺从的放开了她。 郁欢向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开门见山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这事很容易,你只要告诉我,安然是不是我的儿子。”沈亦晨也不向前走,就这样保持着两步开外的距离,和她对视着。 郁欢抿着唇思量着,她很想反驳,可是她也知道,一旦她反驳,沈亦晨只能是展开更深的调查。 思索了片刻,郁欢才缓缓的说:“是。” 只是这一个字,却已经抵得过千言万语,沈亦晨脸上瞬间展开了开怀的笑意,声音也跟着飞扬起来,“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和别人在一起,没想到安然居然是我的儿子,当年的含烟没能留住,可是我还是有个孩子……” 他说到兴奋之处,有点忘乎所以,一步跨上去将郁欢紧紧地按在怀里,声音激动得有些发颤,“对不起欢欢,是我误会你了,我当时太生气了,那些话不过脑子就说出来了,对不起,真的……” 他的道歉让郁欢陡然震住了身子,向来一意孤行的沈亦晨,居然也会道歉? 可是这些有什么用?他当初还不是没有相信她?现在一句“对不起”就能化解一切吗? 郁欢猛地推开他,沈亦晨向后退了两步,站定后才看清郁欢眼中的气愤。 “沈亦晨,你以为误会了别人,再羞辱了她,用一句‘对不起’就都可以抹平是吗?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郁欢了,不是你给一句抱歉,我就会摒弃前嫌,什么都不和你计较,对我来说,你的‘对不起’根本就是一文不值,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也不屑要!” 郁欢一口气说完,她说的有些急,说完了才开始急促的喘息起来,停了两秒又接着道:“是,安然是你的孩子,但是那又如何?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你不要妄想着和我争夺他,也不要以为你认识孟靖谦这样的大律师和荣凌那个法官,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敢对他做出什么事,我就是豁出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她现在脑子里已经乱了,想到那些狗血的电视剧,豪门之中得知还有一个带着血缘的孩子漂流在外,就会用尽一切手段抢回来。 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绝不! 沈亦晨皱着眉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停了半晌才讷讷的说:“我没有要和你抢安然,我只是说,他是我的儿子,我想要尽父亲的责任,想要对他好,也想要你重新回来……” “回来?”郁欢冷嗤一声,对他高声嘶吼起来,“回哪?回你家吗?我凭什么?沈亦晨你告诉我,我凭什么?!你喜欢我吗?爱我吗?如果这些都没有,我凭什么跟你回去?” “我当然是爱你!”沈亦晨急急地表白,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急切的在脖子后面摸索着,忙乱了几秒,才从脖子上解下了那条项链,递在她面前。 “你看,这是你当初留下的婚戒,这五年,我一直都把它戴在身上,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 郁欢怔怔的看着他手心里的戒指,戒指上串着一条不算粗的铂金链,钻石在阳光底下闪耀出刺眼的光,晃得郁欢有点想要落泪。 他为什么还要留着它?为什么不干干脆脆的扔了? 他当初那么不情不愿的给她设计了这个戒指,她明知这段婚姻是一条坎坷的路,可还是不顾一切的接过了他的戒指,紧紧地套住自己,也把自己后半辈子套死在了他的谎言里。 郁欢抬起手,慢慢的从他的手上拿起戒指。还和她走时一样,她放到桌子上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一样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可是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他现在是爱着她的沈亦晨,可她已经不是执着的郁欢。 郁欢的眼底噬着泪,展开自己的右手,将戒指缓缓地套向无名指。 其实她一直没有问过沈亦晨,为什么这戒指戴起来会那么紧,她曾经甚至一度怀疑过,他是不是故意把戒指的尺寸做小了,日后还能去找乔安娜。她记得她怀含烟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手指有些发肿,这戒指勒的她手指都疼,可是她却舍不得摘。在马尔代夫那次,她被人那样欺辱,可是她拼尽一切全力,始终没有让那人得逞。 那是她那么执着,只是为了维护他给她的东西。 郁欢抬起手,这在眼前的阳光下,挡住刺眼的光芒,幽幽的问他:“好看吗?” 简约而熟悉的婚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她比五年前丰腴了一些,手指却比五年前还要细,戒指上还带着项链,可是她却能很轻松地套在手指上,让沈亦晨看得心上有些揪疼。 “好看,只有你戴着它才好看。”沈亦晨看着她的侧脸,声音柔得几乎能化成一汪水。 她苦涩的笑了笑,如果在他们初见时,他就能这般温柔,那她得要沦陷成什么样子? 她现在是要感激他的,谢谢他的绝情,让她学会了死心。 郁欢的手指在戒指上缓缓抚摸着,眼里却是时过境迁的沧桑,她抬起头,直视着沈亦晨的眼,声音有些生硬的问他:“你还记得当初在艾德庄园,我和你说过什么话吗?” 沈亦晨怔了怔,飞速的在脑海里搜寻起来,可是却想不起她指的是哪一句。 郁欢轻轻的笑了笑,眼底染上了一丝不屑,她就知道,沈亦晨怎么可能会记得她说过的话。她微微的仰起脸,嘴角的笑意渐放渐大,“我和你说过,你给我的东西,我一辈子都会当做最重要的来看。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我都不会有任何一个让它离开我的机会。” 沈亦晨在一瞬间恍然大悟,刚要说话,郁欢却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声音平淡的让人心里发慌,“可是,这里现在已经不会再跳动了,从那个结婚纪念日起,它就死了,再也不会跳了……” 隔着雪纺的薄衫,沈亦晨能感到她胸口的温热,她的心脏还在缓缓地跳动,可是她的脸上却平静的让他窒息。 她的心是会跳的,只是不会再只为他一个人跳了。 “欢欢……”沈亦晨声音颤抖的唤她,可是郁欢却微微的淡笑,松开了他的手,惋惜的在戒指上摩挲,“多么好看的戒指,五克拉的钻石呢,可惜啊……” 沈亦晨不知道她在可惜什么,不解的看着郁欢伤怀的侧脸,还没待他还没反应过来,郁欢却猛地一把将戒指从手上拔下来,照着面前的昭明湖狠狠地扔了进去。 连着项链的戒指被丢进湖里时,发出“咕咚”的一声响,项链在湖面上打了一个转,随即便被戒指拽了下去。原本平静的湖面被激起了层层的涟漪,在湖面上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而沈亦晨的心湖,也被郁欢突如其来的举动搅得一团糟。 郁欢平静的看着戒指消失在湖面上,心里隐隐有些发疼,无名指上也是热痛,可是她的脸色却很平静。 沈亦晨一个箭步冲上去,爬到围栏上焦急的寻找着,复又转过头对她气急的喊道:“你干什么?!” 那是他珍视了五年的戒指,也是她曾经最看重的东西,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将它丢掉?! “沈亦晨,我告诉过你,只有我的心还在跳动,我才会拼命维护它,可是现在,它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的价值。”郁欢扬着下巴看着他,正色的脸上一片肃然和冷硬,眼底都是化不开的坚冰和恨意。 她看着沈亦晨急切的样子,忽然就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你用不着和我在这演戏了,你每一次的柔情背后都充满了肮脏的手段,沈亦晨,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再也不会了!” “欢欢……”沈亦晨愣愣的看着她,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字字句句都是对他的控诉和指责。 他在结婚纪念日上说要和她收回股权,确实做得有些不太妥当,可是她为什么说“每一次”?除了当初利用了她去见乔安娜,还有哪一次? “安然是你的孩子,可是你也不要妄想用任何的手段,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坐以待毙,等着你来害我了!”郁欢沉着的说完这番话,抬手拽下还披在肩上的Versace的外套,用力的甩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车。 沈亦晨看着郁欢决绝的背影,还有被她扔在地上的外套,心里疼的发颤,香槟色的宝马很快开走了,他看着她渐行渐远,这才想起被丢进湖里的戒指,忽然不顾一切的翻身扎了进去。 她不再守护的东西,现在就换他来守护,所以,他也会一直守护着她。 昭明湖的水大概就是游泳馆里深水区的深度,沈亦晨水性好,加上周围都是高档小区,这水也不算脏,可是正是早上,湖水还很冷,沈亦晨身上只穿着薄薄的衬衣,郁欢方才扔下戒指的地方四处游着寻找。 水温很低,他在水下游了几个来回,渐渐地身上就有些无力。水下铺着长着青苔的水石,即便是闭气在水下走,也很容易滑倒。沈亦晨从水面上探出头,伸手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唇都已经有些青紫。 他忽然就想起了刻舟求剑,他现在也就是在做无用功的事,可是那戒指是绝对不能丢的,想到郁欢离去时的决绝,他心里忽然就窜上来一股不甘和怒气,重新一头扎了进去。 当初他做错了,可是现在他要挽回她,这个决心很坚定,不是她一两句话就能将他击退的。 这一次,就换他来追回她,他此生第一次心心念念的爱上一个女子,怎能如此轻易地就放手? 郁欢不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只是等她反应过来时,手指就是止不住的发颤,她把车停在路边,手上一摸,脸上是满脸的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只是看到沈亦晨对她从前的东西很在乎,她就感到心上气愤不已。 他现在这样做有什么用?他当初把她的真心践踏的一文不值,现在又想用这种手段来告诉她,其实他一直没有忘记她。可是不是所有的真心都那么容易挽回,他若是早知有这么一天,当初为何还要同David说那么低劣的事? 郁欢不知道自己是委屈亦或是感动,可是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絮,她张了张嘴,想喊也喊不出来,那样窒息的憋闷让她发疯,她紧紧地捏着方向盘,终于是趴在方向盘上大声哭起来。 - 郁欢虽然已经被待定成为了评委,但因为要准备设计赛,所以郁欢还是隐瞒了自己待定评委的身份,应向锦笙的邀请,以代表的名义给Caroline的设计师做培训。 Caroline不像Sunnie,向锦笙追求的是西方现代化,所以公司里的设计师大多以年轻新颖为主,这也是郁欢最头疼的一件事,经过这几年的打磨,她的构思早已有些陈旧,放在Sunnie可能还适用,但是来这里和那些小设计师沟通起来就比较费劲。 向锦笙手下有个刚来不久的小女孩,名叫安妮薇,研究生刚毕业,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曾经获得过全国大学生设计赛的金奖,也在亚洲范围内得过不少奖项,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仗着是总经理亲自挑选的人才,恨不得在公司里横着走,思琪和心雅私下里没少和郁欢抱怨她,甚至给她起外号“Anyway”。 向锦笙给他们的理由是,安妮薇还是个刚出学校的研究生,没有一点工作经验,来到Caroline就像是一张白纸,而她的构思和想法又比较前卫大胆,只要稍加培养,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了不得的设计师。 尽管郁欢有些看不上她那些繁杂张扬的设计,可是向锦笙开了口,她也没法拒绝,每周三晚上做完培训,郁欢都会特别留下安妮薇,给她指点一下。 这姑娘倒好,好心当做驴肝肺,培训课上公然顶撞郁欢不说,私下里的小灶又对她不屑一顾,说她的思想陈旧腐化,现在的恋人谁还会用她设计的那种戒指。 向锦笙的妹妹锦芯让郁欢不要和她计较,开会的时候也没少帮郁欢出气,明里暗里对安妮薇骂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人家照样我行我素,把锦芯气得直跺脚,又不能说什么。 人家一句,我是总经理亲自选进来的,你凭什么说我?就像是免死令牌一样,将她们噎个半死。 安妮薇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长款的大吊带背心,腿上只穿了一条牛仔短裤,露出了白皙的长腿,脖子上挂了一串闪闪亮亮的玻璃珠子,一双及膝的黑色长靴在行政层的地板上踢得噼里啪啦。 郁欢有些鄙弃的看了看她这一身装束,虽然Caroline没有死板到必须穿黑色的职业装,可是全公司上下,也就只有安妮薇一个人敢穿着一身派对服来上班。 可是该说还是得说,况且郁欢又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今天培训课结束后,她又照例把“Anyway”留了下来,拿着她的设计案走到她的座位上,拉开椅子坐在她身边。 “薇薇,你看你这只耳坠的设计,耳线的切合和坠子太过紧密,显得有些拘谨,而且这个坠子最好不要用挂钩,用耳钉的银针或许会好一些……” 郁欢拿着铅笔坐多安妮薇身边,仔细的给她指出她设计图上每一个不合适的地方,可安妮薇只是微微抬眼瞟了郁欢一眼,视线再郁欢笔尖划过的地方扫了扫,随即不屑的轻笑一声。 “啵~”一声口香糖吹泡泡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响起来,郁欢一瞬间冷了脸,抿着唇看着面前洋洋洒洒的安妮薇。 “代表,你那一套早就不适合现在的人群了,总经理应该跟你说过,他支持我们在大赛上有标新立异的冲劲,你如果真想教育别人,我劝你还是给同龄的设计师上上课吧。” 安妮薇抬眼对着郁欢冷哼一声,一把抄走了自己的设计图,撩了撩自己的刘海,不屑一顾的看了郁欢一眼,转身大步出了会议室。 郁欢一手紧握成拳,听着会议室的门被合上,抬手把手上的铅笔摔在地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设计师,脾性倒挺大! - 安妮薇的事让郁欢受了不小的气,到安然放学的时间,她很果断的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公司。 刚出了Caroline的办公楼,从左边就传来一声响亮的口哨声,郁欢皱了皱眉,寻着那声音看过去,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小男人,斜斜的靠在一根柱子上,挑着眉看着郁欢。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宽大卫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袖子挽在小臂上,下面穿着一件很多口袋的迷彩工装裤,脚上是一双有点脏污的滑板鞋。 郁欢站在原地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来,思琪和她说过,他好像是安妮薇的男朋友。 果然是物以类聚,像安妮薇那种人,也只能找到这种流里流气的男朋友。 郁欢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取了车的郁欢刚把车开出停车场,一声高亢的喇叭声就从不远处响了起来,郁欢皱了皱眉,放下车窗,沈亦晨半开着车门坐在车里,浅笑的看着她。 沈亦晨推开车门,向着她的车走过来,高声叫着她:“欢欢!” 郁欢紧握着方向盘,看着他步履沉稳的向她走过来,她以为那天的事已经让他足够气愤了,他是那么心高气傲的男人,向来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他应该不会再来纠缠她才对,可是她却想错了。 沈亦晨这次变得很执着,并非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击退的。 日渐西落,黄昏的金黄给沈亦晨的身上也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色,他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过来,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像是一个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王子。 他很帅,这是无可否认的。身材笔直修长,轮廓分明,面容沉静,眼里带着与生俱来的沉稳和深邃。 郁欢忽然有些恍惚,都说一见钟情看上的是脸,这么说来,她十几岁的情窦初开,也不过是像常人一样,觉得他长得帅罢了。 爱情,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 又是在什么时候加深的? 她看着沈亦晨慢慢的走向她,心里忽然就慌乱起来,转过脸,猛地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沈亦晨陡然愣在了原地,笑容僵在了脸上,看着郁欢的车急速离开,愣了片刻才会想起来要追,急忙奔回车里发动了引擎。 Caroline大楼的周边比较僻静,靠近市里的电视台,很典型的办公区域,她走的又早,路上比较空旷,没有什么车。 郁欢没有关车窗,正在出神的想着沈亦晨怎么会在Caroline出现时,后面却忽然传来一声“欢欢。” 她一愣,从后视镜里看到沈亦晨藏蓝色的捷豹紧追不舍,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在安然的幼儿园,她看到的就是这辆藏蓝色的捷豹,它应该是沈亦晨的车。 他应该很清楚地看到了他们当时的一举一动,他看到她和向锦笙那么亲密的时候,他心里是什么感觉?也是和她看到他和乔安娜搂搂抱抱一样,心如刀绞吗? 是心灵感应吗?为什么在感到他受伤失落的的离开时,她心里也是难以抑制的疼,不由自主的会去看他离开。 可是他那样对她,她凭什么不决绝的断掉? 郁欢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面,慢慢的加了速度,并没有打算听他话的意思。 沈亦晨看到郁欢的车加了速,也跟着加速追上她,仍然大喊着叫她名字。 郁欢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在她和沈亦晨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开着自己的宝马740,沈亦晨则开车他的捷豹XK,两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在马路上追逐飚速。 沈亦晨看她的速度越加越快,心里有些急,放下副驾驶的车窗又对她喊道:“欢欢,停车!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好说?! 郁欢看了他一眼,用力踩下油门,咬了咬牙,又加速了一些。 沈亦晨没想到郁欢疯狂起来会这么不理智,他的XK性能极好,就连童非这种半职业的赛车手也说他的车开起来特别带感,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有点追不上郁欢了。 郁欢开得太快,他不敢追得紧,生怕郁欢着急了会更加拼命。 一深一浅的两辆名车在马路上飞速的飙驰着,郁欢刚刚忘了放下车窗,凌厉的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她耳边一阵鸣乱,头发在脑后吹得一片凌乱,只能微眯着左眼,集中精力把好方向盘。 两人的车距稍近一些,沈亦晨就会大喊着让她停车。 眼看两个人距离又拉开了,沈亦晨猛踩油门,加速追上郁欢的车,对着她没有关的车窗大声喊着:“欢欢,停车!你开的太快了!快点停下!” 郁欢只是匆匆回头瞥了他一眼,看他追上来了,心里有些急,不自觉的想要加速。 沈亦晨看她激动地样子,心里愈发的急了,他追不上也就算了,可是他很怕郁欢会出事。回头瞥了一眼前方的路,沈亦晨和着耳边“嗖嗖”的厉风,声音里有些戾气,对着郁欢敞开的车窗厉声命令道:“郁欢,我叫你停车!停车!快把车停下!” 他越是喊,郁欢心里越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隔着车看了他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发颤。 她不想停下,不想让他追到,也不行再听他那些会扰乱她思绪的话。 沈亦晨见她没有停下来意思,咬了咬牙,踏着油门的脚渐渐往下踩,猛地踩到底,急速的超了郁欢的车,赶在了她的前面,又和她拉开一段距离后,迅速的刹车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挡在了马路的中间。 郁欢起初还不知道他干什么,见他超了车,以为他是不追了,心里刚刚平缓一下,想要放慢车速,就看到他连车门都顾不得关,奔到马路中间,伸直双臂,抿着薄唇站在那里。 郁欢的车速还很快,看着沈亦晨挡在那里,她竟忘了踩油门,微张着嘴,愣愣的握着方向盘,没了反应。 ―――――――――――――――――――――――――――――――――――――――――――――――――――― 沈渣知道小盆友是亲儿纸了,接下来要怎么办捏? 艾玛,第一更,亲们最好不要跳章看哦,这三章的内容还是比较重要滴~ 010 我没有和David说过那些话【重要,二更,一万+】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眼见她的车就要向他的身体冲过来了,她以为他是要躲的,谁知道他像是雕塑一样,阴沉着脸,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她的车和他身体的距离越来越紧,郁欢的心猛地加速起来,像是要从心口蹦出来一样,直到他们相距不到三米的距离时,郁欢终于回过神,迅速一脚将刹车踩到了底丫。 “哧——” 尖锐的刹车声回响在黄昏的上空,停留在树上的鸟儿被这刺耳的声音惊得一阵乱飞,四周顿时响起了鸟儿拍扇翅膀,树叶“哗啦啦”抖动的声音。 郁欢的车轮在马路上滑出一道又长又重的痕迹,车子猛地停下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前戳去,又被安全带紧紧地拉了回来。 剧烈的噪乱过后,周围又恢复了寂静,郁欢紧紧地把着方向盘,头发一片凌乱,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胸口还是剧烈起伏着,整个人都有些瘫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媲。 停了几秒钟,郁欢紧紧地闭上眼,握着手上的方向盘,用力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忽然一把扯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动作狂乱的推开车门,迈着大步走向挡在她车前的沈亦晨。 “欢欢……”沈亦晨看她下了车,放下手臂展开笑容。 郁欢走得飞快,浑身的怒气几乎将她的理智摧毁殆尽,握着的拳头还在轻轻地颤抖,她刚走到沈亦晨面前,还不待他说完话,扬起手,抡圆了胳膊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一个凌厉而又狠又准的耳光直直掴到了他的脸上。 他印象里接过三次耳光,一次是父亲因为她怀孕而打了他,上一次是因为他误会了她,而这一次,郁欢这一巴掌打得用尽了力气,手掌刮过他脸颊时,他甚至听到了耳边被带起的风声。 沈亦晨被打得偏甩过了头,右脸上是清晰地红印,不一阵就觉得火辣辣的痛。 “你疯了?!” 郁欢惊惧又气愤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沈亦晨缓缓转过头,她却红着眼睛,哆嗦着唇站在他面前,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她下的力道太大,手掌激起一片发麻的疼,用力握了几次都握不紧,方才那惊险的一幕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回神。 “欢欢……”沈亦晨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疼,想要伸手去拉她,郁欢却反手甩开了他。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郁欢的眼底含满了泪,整个人都气愤的直发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却始终无法让她平复下心情,冲着沈亦晨不顾一切的大喊道:“你不知道我车技不好吗?!你看刚刚的距离有多短!你不会让开吗?万一撞上了怎么办?!” 她一边大声叫喊着,眼里已经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她是太害怕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向他冲过去。 就算是现在,她仍然不敢想那种可怕的后果。 沈亦晨看着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的郁欢,心疼的想要拥她入怀,他伸了伸手,郁欢却反手拍掉了。他的脸上还是火烧火燎的疼,对着浑身发抖的郁欢,却慢慢展开了笑,“你在关心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郁欢的言行举止他都看在眼里,她就是在心疼他。 郁欢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是这样,愣了一下之后,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激动的叫喊起来,“我没有关心你!我才没关心你!我是在关心我自己!你死了也就算了,不要拉着我也去死!” 她一边喊,眼泪跟着淌了下来,顷刻之间便已经泪流满面。 沈亦晨脸上是惊痛的脸色,眼里满是心疼。 他忽然发现,她在他身边时,就总会不停地哭。 欢欢,怎么才能让你不哭呢…… 沈亦晨有些愁闷的笑了笑,抬手拭掉她脸上的泪,无奈的说:“你明明就是在关心我,为什么不承认……” “我没有关心你,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关心。”郁欢抬手挥掉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擦掉自己脸上的泪,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侧过脸冷冷地说:“我只是不想出事。你可能不知道吧,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恨不得从你身上开过去,和你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其实她没有这样想过,但她还是这么对他说着。 沈亦晨,就这样死心吧,让两个人都潇潇洒洒的转身不好吗? 她脸上还有泪痕,可是她眼底的担忧和惊惧却泄露了她全部的情绪。沈亦晨看着她波光粼粼的泪眼,忽然伸手将她紧紧地圈在了怀里。 “郁欢,你明明就是在担心我,你明明还是爱我的,为什么不承认?!”他在她的耳畔低吼,声音还带着抖,有些哽咽的气息回荡在郁欢耳边,刺激的她也有点想哭,心里憋闷的发疼。 郁欢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不停地往外冒,身体还有些颤抖,却没有回抱着他。 她明明很眷恋这个怀抱,很多年前,她曾那么那么希望他能每晚都抱着她入睡。可是在米兰那五年,她有很多个夜里都从梦中惊醒,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父亲的那句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和沈亦晨来往。” 郁欢猛地推开了他,沈亦晨向后一步,撞在了她的车头上,她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睛抽咽着说:“沈亦晨,我不爱你了,我也不担心你。你当初给我的痛……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那些羞辱,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梦到我趴在地上,周围站着很多人,有你,有乔安娜,还有丁姗姗,你们笑着指着我,后来我常常因为这些而惊醒……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沈亦晨的手紧紧地按在她的车上,心如刀绞的看着她。 想到那些噩梦,郁欢重重的抽泣了一声,用手背抹掉泪,接着说道:“我时常梦见我爸,他拉着我的手费力地说,欢欢,叫亦晨来,我有话和他说……可是你始终没有来,直到我爸停止了呼吸,你还是没有来,一直都没有……” 她越说,眼泪就流的越厉害,沈亦晨看她泪如雨下,想要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却再也抬不起手。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有资格,将面前的女子重新拥有。 郁欢仰起脸,重重的做了个深呼吸,转过头平静的看向他,“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最恨你的,你利用结婚纪念日想要收回股份,我也没有特别恨你,可是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你和David说,不要让我拿奖,你说如果我拿奖,我在Sunnie的地位就会更高,那一刻,我真的好恨你……” 沈亦晨惊愕的看着她,眼里布满了难以置信。 他和David说,不要让她拿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胡说些什么?!”沈亦晨皱着眉冷声打断她。 她是从哪听来这些乌七八糟的话?怎么什么罪名都往他头上戴? 郁欢抬起眼,沈亦晨站直身子,他的脸上还有些红肿,眼里却是失望和受伤,“我什么时候和David说过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郁欢,你谁都相信,就是不相信我吗?” 他的话让郁欢轻笑出声,抬眼不屑的看着他,“沈亦晨,你到底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有人把你和David的交涉内容送到了家里,我亲眼看到的,也是亲耳听到的,你说你想要拜托他一件事,希望在大赛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拿到金奖,沈亦晨,五年而已,你就已经失忆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是和David交涉过,但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沈亦晨正色的看着她,脸上是一片庄肃,“我找他,只是拜托他能特别照顾你一下……” “哈!”郁欢冷笑出声,嘴角的嘲讽越扩越大,扬起眉看他,“沈亦晨,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在你用了那么多手段之后,你以为我还能相信你吗?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欢欢!”沈亦晨急切的拉住她,“我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我会查清楚的,你相信我……” “相信?”郁欢挑眉反问他,“我给予你的相信还少吗?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沈亦晨语塞,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和郁欢之间相隔的太多,误会也太多。他必须要迅速的查清这件事,它已经关系到了他在郁欢心里的信誉。 郁欢满眼失望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以为如果他说出来,他或许会难堪的说一句对不起,他当时不是故意的。可是事到临头,他不仅不悔改,居然还找得出诸多借口。 特别照顾?!真是可笑,他沈亦晨什么时候会这么好心,还会让人特别照顾她! 郁欢眼里染上一丝决绝,“最近就找个时间,我们去办离婚。” “不可能。”她果断,他能比她还果断。 沈亦晨站在她面前,脸上平静的让人不容置疑。 “没关系。”郁欢轻轻的笑了笑,“我们分居五年,我可以向法院申请离婚。” “我不同意!”沈亦晨紧紧地攥着拳,脸上的轮廓紧绷成一条线,带着薄怒的眼锋直直的扫向面前态度坚决的女人。 郁欢没有再和他纠结这个话题,反而是有些无奈,“缘分到头,好聚好散吧。我并不希望我们最后要对薄公堂,那对谁都不好。” 她刚说完,手机忽然响起来,是安然的老师。 她一和沈亦晨纠缠起来,就什么事都顾不上了。 该死的,每一次一遇上沈亦晨,事情就会变得烦躁不堪。 郁欢不想再和他纠缠,径自走到车前,拉开车门想要上车,沈亦晨却一把扣住了车门的上沿,她没法关车门,有些气急败坏的对他喊起来:“你干什么?我现在要去接安然,他放学了!” “我跟你一起去。”沈亦晨看着坐在车里的女人,语气平淡却坚定。 “用不着,况且你以什么身份去?” “他爸爸……” “你少胡扯!”郁欢拽着车门,红着眼睛看着他,“安然没有爸爸!你应该知道我设计过一款戒指叫‘寡妇’,它就是我的真实写照,我爱的人已经死了,死在那个春季的24号,死在他害我的那一天!” “欢欢!”沈亦晨听着她决然的话,还想要解释,郁欢却已经不由分说的去拉车门,他刚刚分了神,被郁欢这么一拉车门,手夹在了车门的框上。 要不是他抽手及时,估计会给他夹个骨折什么的。 安然那边还等着她,郁欢发动引擎倒了一段路,调转车头离开了。 沈亦晨满眼痛色的看着她离去,突然觉得如此无力。 她说,她爱的人死了,死在他害她的那一天…… 他不知道这是报应还是什么,当初她不稀罕郁欢的信任,可是当他们之间的信任瓦解,他才知道,当一个人对你不再信任时,也就代表着她对你真的失望了。 - 那天之后,沈亦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找过郁欢,可是他每天都会等在安然的幼儿园,放学的时候看到郁欢来接孩子,抱着安然笑逐颜开的走出来。 他不知道她这五年间发生过什么,可是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一定是很辛苦的,而且能把孩子照顾得这么好,她也一定是付出了很多努力。 她现在和以前当真是不一样了,即便独身还带着一个孩子,却依旧能活的潇洒。 他曾经以为摆脱了她,自己做梦都要笑醒,可是没想到到头来,不能放手的竟然是他。 沈亦晨决心要追回郁欢, 这是他此生第一个这么果断的决定,也是他第一次想要努力去追求一个人。 他活了三十二年,这是他第一次彻彻底底的爱上一个人。 Sunnie总经理办公室,沈亦晨有些出神的站在落地窗前,距离那天之后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没有再去找过郁欢,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告诉她,他和David说不能让她得奖的?他那天的谈话明明很隐蔽,周围只有他和David两个人,莫非是David告诉她的?可是这也没道理,David和郁欢又没结什么仇,即便他让David在大赛上对郁欢多多关注一下,可是他也不至于因此就从中搬弄是非吧? 沈亦晨的眉越蹙越紧,脸上是一片阴沉之色。他已经能确定,这事是被有心之人从中挑拨,继而想要获得什么利益。 如果放在从前,郁欢或许还会相信他,可是现在她对他完全是戒备加抵触,他再说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 关于那件抄袭案,他找童非谈过,可是童非说Amy的案子很棘手,那废弃的阁楼周围没有什么人,她出事三天后才有人报了案,况且现在五年过去了,查起来很困难。 那些一件件的事情堆积起来,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沈亦晨叹了口气,他可真是做到咎由自取,自食恶果了。 办公室的门上轻轻地响了三声,沈亦晨转过头,沉声道:“进。” Vincent抱着一叠设计案进来,先是谦恭的叫了他一声“老板”,又将手上的案子放到他办公桌上,“这是下面最新提交上来的设计,拿来跟你过目。” 沈亦晨点点头,意兴阑珊的信手翻了两张,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你家孩子多大了?”沈亦晨抬起头,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Vincent愣了一下,讷讷的说:“还没有一岁……” 沈亦晨看着桌上的那杯琥珀色的酒,有点出神的问他:“照顾孩子,很累吧……” Vincent没想到老板会和他谈起这种家常事,想了想还是诉苦似的开始倾诉,“的确是很累,我还好,每天要上班,可是我太太每天要在家带孩子,她虽然有产假,可是身体不好,再加上我家儿子比较闹腾,晚上常常哭,她怕我睡不好影响第二天工作,夜里孩子醒了之后,总是抱着孩子去客房睡……孩子还小,抵抗力又差,稍有点小病小灾的,就让她急的大哭……” Vincent的话让沈亦晨的心里狠狠地一沉,他的家里还有一个男人,可是郁欢一个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还带着孩子。他忽然就想到了郁欢那天的话,他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妄下定论,一次又一次的误会她。 沈亦晨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助理,脸上忽然露出了平和的笑,“你这段时间的工作效率不错,我给你放三天假,回去好好陪孩子和你太太吧。” Vincent一愣,想拒绝,可是又怕沈亦晨真的反悔,忙不迭的点头感谢他。 他让别人的丈夫回家好好陪妻子,那么他也应该好好陪陪自己的老婆才对。 - 璟城最近有点不太平,市里接二连三出了小孩子被拐卖的事,让所有带小孩的年轻父母都惶惶不安。 沈亦晨在看到这则新闻之后,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那个穿着史迪仔睡衣,留着小西瓜头的小脑袋。 他在摸清了安然放学的时间点之后,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幼儿园的门口,有时甚至会比郁欢来的还早。起初郁欢对他来这里,也只是装作视而不见,毕竟他什么也没做,每天看她接上儿子,又跟着她的车看他们回家,确定他们安然无恙之后,他才会离开。 郁欢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什么,他们还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可是却不在一起。她给他打过几个电话催他离婚,可是每一次他都会故意和她绕弯子,只要她一提起离婚,沈亦晨就会毫不犹豫的挂电话。 那一天她故意来的早了一些,沈亦晨的车果然已经停在了幼儿园对面的马路上。 郁欢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车窗,又径自绕过去,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沈亦晨皱着眉惊诧的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郁欢坐在他身边,视线却直直的投向前方,她从来不用口红一类的东西,唇却红的娇艳,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睹芳泽,他看着她精致俏丽的侧脸,心里一时有些澎湃。 “你不用每天都等在这里,安然不知道自己有爸爸,我也不会让他知道的。”郁欢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语气平静地让他心里有些空寂。 安然是个很乖的孩子,三岁以前他还会和郁欢吵着要爸爸,可三岁以后他似乎发现了自己和其他小朋友的不同,不会再和郁欢吵嚷,尤其是在遇上向锦笙之后,安然就再也没有提过爸爸去哪了的问题。 在米兰的时候她一直担心那些孩子会欺负他,可是他们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孤立安然或者是鄙弃他,或许是国外的教育方式不一样,对于这个单亲的中国孩子,那些小朋友给予安然的眼神,更多的是关切和同情。 没有诋毁和中伤,可是人们眼里的悲悯同样让她心痛。 “他也是我的孩子。”沈亦晨把视线从她脸上收回,转到了幼儿园的小楼上。 这座私人幼儿园建的很童话,孩子们上课的教学楼,仿造了童话故事莴苣姑娘里的城堡,有一个尖尖的楼顶,刷着蛋黄色的涂料,有种暖暖的感觉。 很好的幼儿园,所以各方面的花销也很大,一般家庭不会将孩子送到这里。 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努力创造来的。 曾几何时,她希望他能为她遮风避雨,许她一世安宁,愿意躲避在他的羽翼之下,可是他却吝啬于给她。现在时过境迁,他想要给予她自己全部的能力和温情,她却已经有足够强大的心,不再需要他的庇护了。 “欢欢……”沈亦晨转过头,眼底有些凄然,抬手握住了郁欢放在腿上的手,“回来吧,不要提离婚,我会尽我全力对你好的,你相信我……” “不可能了。”郁欢抽出自己的手,平静的看向他,“我爸是因为你所谓的结婚纪念日才去世,你觉得我们之间还可能吗?即便以前的那些伤害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你和David交涉的事……” “我说过了!我没有做过!”沈亦晨气急,侧过身紧紧地看着她。 郁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乏累,“就这样吧,沈亦晨,别闹了,我真的……不想再和你纠缠了……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会去法院申请,一切的一切,就到此结束吧。” 她说完了话,紧紧地坐了半分钟,推门下了他的车。 沈亦晨看着她走向幼儿园,想到离去的老丈人,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或许实际意义不是很恰当,可是字面意思很适合。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幼儿园放学了,郁欢拉着安然的手,言笑晏晏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安然很乖的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自己坐了上去。 沈亦晨看着他们离开,忽然发动了车追了上去。 这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来墨园,那些一个人难熬的夜里,他总是会开到她的楼下,看着她卧室的灯亮着,一直到漆黑之后才离开。回去之后也能睡个凑合的安稳觉,心里仿佛觉得只要是稍和她亲近些,心里都会愉悦许多。 他忽然就明白了当年的郁欢,明白了为什么他在路上不经意的揽她一下,都会感动的热泪盈眶。 那是因为在爱里的人,只要有一点温情,都会觉得心满意足。 他觉得他现在是懂她的,可是郁欢已经不需要了。 郁欢带着孩子回家之后,安然像往常一样对着电视玩Wii网球,孩子大约是遗传了沈亦晨喜欢运动的性子,每天晚上回来都会拿着手柄对着电视打会儿网球,跑会儿赛车,才会去乖乖的看些书。 郁欢没有想让孩子走设计这条路,安然对她的勾勾描描也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对赛车和急速这样激烈的东西很喜欢。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郁欢正在厨房给孩子做甜汤,顾不得去开门,探出头对客厅的安然喊了一声:“宝宝,先看看是谁,再去开门。” 安然放下手上的手柄,搬了小凳在猫眼上瞄了瞄,外面站着一个很帅的叔叔。 好像是那天躺在妈妈床上的叔叔…… 安然从凳子上跳下来,把门拉开一条缝,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的沈亦晨,糯糯的问:“叔叔,你找谁?” 沈亦晨没想到来看门的是孩子,原本还想如果是郁欢,那他就要抱着吃闭门羹的心情了。 “我来找你妈妈,她在家吗?”沈亦晨弯下身,微微地笑了笑,尽量和孩子平视着。 安然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还是先朝着厨房喊了一声:“妈妈,有个蜀黍找你……” 郁欢搅着汤的手忽然就停了一下。 她知道,这个人不会是向锦笙。如果是锦笙来了,安然会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里,开怀的叫着他老鬼。 郁欢的心里有些颤,咬了咬唇,还是解下围裙走出了厨房。 安然把门拉开了一条缝,甚至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人,郁欢走上去拉开门,沈亦晨高大的身影便笼罩在了她身上。 郁欢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安然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外面的沈亦晨,伸开手臂抱住郁欢的大腿,歪着脑袋打量着外面的叔叔。 他比锦笙老鬼还要帅,老鬼看上去是很和气的叔叔,总是会摸着他的头冲他笑,可是面前的叔叔却有些冷淡,安然能感觉出来他并不讨厌自己和妈妈,就连他看妈妈的眼神,都是很奇怪的。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隔着空荡荡的门框静静地站着。 “妈妈……”安然抬起头,拉了拉她的衣服,郁欢这才回过身,敛下眼睑淡声道:“你来干什么?” 这一次沈亦晨没有急急地冲进来,安然还在看着他们,他不想吓到孩子。 “我来看看你们。”他说着,把手上的一袋子零食递到她面前,“这是给孩子的……” “他不需要。”郁欢环住安然,抬起眼看着他,眼里却满是抗拒,“小孩子吃对了零食对身体不好,安然也不喜欢吃甜的。” “这样……”沈亦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安然微微的笑了笑,“我不是很知道这些,下一次我会注意的。” 他和气又顺应的样子让郁欢一怔,什么时候,沈亦晨竟然能听进别人的话了。 两个大人之间的尴尬并没有影响孩子,安然抱着郁欢的大腿,眼睛却伸向了沈亦晨的袋子,抬起脸看着他问:“蜀黍,你的袋子里有冰激凌吗?” 今天是周三,不是规定吃冰激凌的日子,可是他真的好想吃…… 沈亦晨弯下身,笑容可掬的揉了揉安然的西瓜头,疼爱的说:“冰激凌吗?我正好买了。”说着便从袋子里翻找起来,把冰激凌递到安然面前。 还多亏了那个店员,听说他是给小孩子买吃的,很快就给他推荐了一款俄罗斯冰激凌,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安然眼巴巴的看着沈亦晨手上的袋子,对郁欢讨好地笑了笑,又拉起她的手摇了摇,拖长声音叫着:“麻麻~~” 锅上还做着甜汤,郁欢也不想在孩子面前驳了沈亦晨的面子,无奈的在他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只许吃一个!” “谢谢妈妈!”安然咧开小嘴,开朗的接过沈亦晨手上的冰激凌,还不忘先谢谢他。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左右安然都是接受了他的吃的,看着他目光灼灼的站在外面,郁欢还是不情不愿的让开了门,“你先进来吧。” 还是得先从儿子下手啊! 沈亦晨得逞的笑了笑,侧身让进了门里,郁欢不悦的白了他一眼,拿起餐桌上的围裙重新系上,转身进了厨房。 这房子比起沈园来说虽然小的太多,可是却温馨极了,沈亦晨坐在沙发上,对着郁欢家仔细的打量起来。 她果然是和过去不一样了,整个人都没了那种小女人的气息,他留意了一下,除了安然半掩着的房间是刷了海水蓝的立体墙面漆,整个房间装饰的像是海底公园一样,其他的布局都是清一色的深棕红,有些低沉和死气。 沈亦晨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她原本就不喜欢艳丽,现在更是素雅的不得了。 “你家……只有你和妈妈么?”沈亦晨把视线移到吃冰激凌的安然身上,有些试探性的问。 “是啊。”安然点点头,“锦笙老鬼偶尔会来看看我,给我带好多好吃的……” 孩子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沈亦晨沉了心。 他们母子,应该经常受向锦笙的照顾吧。 “蜀黍,你会玩这个吗?” 安然吃完冰激凌,拿着纸巾擦过小嘴后,手上拿着两只手柄,对着电视努了努嘴,示意给沈亦晨看。 沈亦晨转过头,看着47寸液晶电视上的网球游戏,对着安然大气的笑了笑,“当然会,我玩这个可是一绝。” 想当年他和童非没少玩这游戏机,上了大学四个人又一起加入了赛车协会,童非念了警校,后来成了个半职业的赛车手,可是父亲却不许他经常玩这个。 他知道父亲是担心他,母亲就是车祸去世的,父亲不想他重蹈覆辙。 沈亦晨笑着从安然的手上接过手柄,又脱掉身上的外套,走到安然身边蹲下身,“打一局?” “好啊!”安然咧开嘴笑着。 他们打得是双人赛,郁欢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沈亦晨只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衣,手上拿着手柄,用力的挥着长臂,向左右两边跑着,而安然也不甘示弱,拿着手柄用力的向右甩,或者是来个盖球。 “叔叔,你太逊了,连我都打不过……”安然高兴地挥着手臂,扬起小脸有些骄傲。 “小鬼,我这是真人不露相……”他当真是不如从前了,跟孩子没有跑几个来回,倒已经有些喘气。 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电视前左跑右跑,安然不时地叫一声,而沈亦晨看着他活跃的样子则是一脸的满足。 郁欢的手上还端着甜汤碗,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玩,忽然鼻头一酸,就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 特别剧场 沈渣(拍桌):我没有说过害我媳妇的话!你这个后妈! 小离(翘腿):好吧,你说了什么? 沈渣:我说的是……【哔——静音中……】 小离:叫我后妈,打入冷宫一百次! 沈渣:我媳妇要和向锦笙那个魂淡跑了啊啊啊啊~ 向老板(拉着欢欢的手):亲妈,最近多让我和欢欢甜蜜下,我给你在南非留颗真钻~ 小离(星星眼):艾玛,这才叫大老板,这才叫亲儿子啊~ 沈渣(打滚哭闹):我的媳妇呢!!! 小离(一脚踹开):一边呆着去,我去找我的南非真钻! 亲爱的们,有木有一些温馨的赶脚呢?好久木有吃肉了,是不是应该小肉一下来着? 二更了,亲爱的们,求给力~ 011 你明明就是在关心我【三更,一万+】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曾经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感情,如今这样真实的摆在她眼前,可是她却不敢接受了。 一局网球结束了,安然放下手柄,轻轻地喘着气,看到沈亦晨的额头上淌下了汗珠,急忙抽了纸递到他面前,“叔叔,你流汗了。” 沈亦晨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的儿子如此懂事,而这一切,都是托郁欢的照顾丫。 她这五年过的该有多辛苦,多么的艰难心酸媲? 郁欢侧过脸哽咽了一下,低头隐去眼里的泪光,提了提声音道:“然然,吃饭了。” 晚上吃多了会撑胃,她向来注重这些,晚上一般都只会给孩子做些清淡的。她只准备了两碗汤,不管是有意无意,总之就是忽略了他。 沈亦晨看到他们母子要吃饭了,知道郁欢不会给他准备,很自觉地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向门边。 “叔叔!”安然忽然叫住他,沈亦晨转过头,安然歪着脑袋,笑笑的问他:“你还会再来吗?” 沈亦晨下意识的看向郁欢,却见她撇过了头,心里瞬间划过失落,他尽量的牵起一个笑容,答非所问的说:“叔叔下次来,再给你带好吃的冰激凌。” 其实他很不想用“叔叔”两个字,郁欢不知道,他在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有多疼。 可是他现在不能惊扰到孩子,更不能这么莽撞的打乱她的生活。 郁欢没有主动留下他,他也不想自讨没趣,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对安然招了招手,拉开门出去了。 他们明明住在十楼,可是她却仿佛听到了他的车离开时,那种失落和受伤。 安然放好手上的手柄,绕到她身边去拉她,仰头却看到了满脸是泪的妈妈。 - 郁欢看得出来,安然还是很喜欢沈亦晨的。 安然是个警惕性很高的孩子,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对什么人放松戒备,可是那之后,安然总是会不时地问起沈亦晨,问他什么时候会再来。 郁欢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有父子连心这回事,可是安然问过她不久后,沈亦晨就真的来了。 他给安然带来了新的掌机,还带来了好多进口的冰激凌,他会陪着孩子打游戏,还会和安然看球赛。她是一个母亲,即便知道那些都是儿子喜爱的,可是她看不懂,也就从来没有陪着看过。 沈亦晨是安然的父亲,而他现在也在学着慢慢担起父亲这个角色。可是最让郁欢气愤的,是他仗着孩子对他的喜欢,在她的家里恃宠而骄,横行霸道。 “沈亦晨,你不要以为然然对你比较有好感,我就会重新接受你,你想都不要想!” 吃过晚饭,郁欢把收拾好的碗具放回橱柜,转身白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了,每天都会守在幼儿园门口,或者准时出现在她家门外,她从来不给他做饭,他也不张口要求,似乎是在吃过饭之后才来的。 Sunnie根据职位的分配,在每天四点半到六点的时间段下班,他每天吃饭可真早!况且现在都在准备设计赛,他难道就不忙吗?! 沈亦晨也不恼,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管那么多,只要不让向锦笙那个混蛋接近她,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郁欢收拾好东西,关了厨房的灯想要离开,沈亦晨却站在门边没有让开的意思。 “你干什么?!”郁欢的身子隐在黑暗里,皱着眉不悦的看着他。 沈亦晨一手撑着门框,微微的低着头紧紧地看着她,“欢欢……” 他靠她很紧,温热的气息悉数喷洒在郁欢的脸上,让她的脸上有些发烧,不知不觉的红了脸,好在没有开灯,并不明显。 “让开!”郁欢低着头低喝一声,一手挥开他撑在门框上的手,侧过他的身体想要出门,沈亦晨却一把揽住她的腰,翻身将她抵在了厨房的墙壁上。 厨房没有开灯,只有对面住户的灯打进来,才能有些亮光,沈亦晨一手扣着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桎梏在自己的怀抱里。 “欢欢……”他在她的耳边低喃,激起郁欢身上一阵颤抖。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了,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慌乱,像是刚和他在一起时那样心潮翻涌。 郁欢侧了侧脸,逃过他的气息,沈亦晨却更加靠近她,将头抵在她的肩上,有些失落的喃喃,“欢欢,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郁欢低笑,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在她晶亮的眼里看到了轻蔑,“沈亦晨,我们几时开始过?” 郁欢的话问住了他,沈亦晨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是啊,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结婚?是从米兰,还是从马尔代夫? “沈亦晨,我听说,你要和以宁订婚了。”她的声音很淡,沈亦晨完全听不清其中包含了什么情绪,又或者什么情绪都没有。 “没有的事。”沈亦晨向后退了一步,放开了她的身体,声音有些清冷,“我没有要和她订婚,Sunnie只是要借贷给她家的公司,她父亲想借此来用婚约捆上Sunnie,不过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呢?”郁欢低低的笑了,声音里有一些难以察觉的失落,“她是宁远集团的大小姐,你是Sunnie的东家,你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吗?况且,五年前在艾德庄园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就已经一步向前欺上了她的身,咬牙切齿地说:“郁欢,我再告诉你一遍,在艾德庄园那一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天下了大雨,我和顾以宁在外面找你,但是没有找到,我看她浑身都湿透了,所以才让她去我们的房间里洗澡,你最好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清理一下。” 事实真是这样吗?郁欢抬眼狐疑的看向他,却并没有在他的眼里找到预期的慌乱。 是不是他表白的还不够? 沈亦晨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忽然就软了声音,轻柔的说:“从始至终,我只爱过一个女人,她有一个很忧伤的名字,叫郁欢……” “够了!”郁欢气急的打断他,心里一时有些慌乱。 她不想听他这些所谓的表白,也不想听他说他有多爱她,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沈亦晨还想说什么,郁欢却一把推开了他,转身走出了厨房,他跟着她身后出来,郁欢轻轻的吸了口气,“你走吧,以后也别再来了。” “欢欢……”沈亦晨皱眉,女人不是都喜欢听这种柔情蜜意的话吗?他有哪里说错了吗? 他还想说什么,可是裤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沈亦晨有些烦躁的接起电话,可是脸色在瞬间就变了。 郁欢不知道那边和他说了什么,还不待她赶他出去,沈亦晨倒是抓起了自己的外套,拉开门就匆匆的离开了。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郁欢看着被重重关上的房门,心里也有些担忧。 - 顾以宁来到Caroline的时候正是午休时间,员工们大多数都在餐厅用餐,她知道这个时候锦笙应该在赶工作,所以特地做了便当给他。 她没有预约,只是凭着和向锦笙的关系才来的,前台小姐不高兴的看着她,甚是不情愿的带她上了楼。 向锦笙至今还是美籍华人,在国外呆的时间长了,总会有些欧洲人的感觉,就连他办公室的设计也和沈亦晨的区别很大。他的办公室比较趋近西方化,布局大多呈白色,宽大而前卫。 沈亦晨的性子薄凉沉闷,而他则温润内敛。 办公室里没有人,她一个人正襟危坐在他会客的沙发上,玻璃的茶桌上放着她带来的便当,顾以宁绞着手指,有些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不知道等一下见到他,会有怎样的境遇。 可是她已经走投无路了,不来求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顾以宁急忙抬头看,来的人却不是向锦笙,而是他妹妹锦芯。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顾以宁,向锦芯先是一愣,眼里渐渐涌上了憎恨和轻蔑,嘴角慢慢浮现出了冷笑,挑起细眉,半讥半讽对她道:“前台说有个小姐找我哥,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你啊。” 向锦芯的语气不太好,可是顾以宁还是从沙发上站起身,带着笑对她说:“锦芯,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向锦芯冷嗤一声,抬眼看向她,“这么多年过去了,顾小姐傍到比我哥更好的人了?” 她的话让顾以宁白了脸,她咬了咬唇,尽量忍住怒气,平和地说:“锦芯,当年是我的错,我会尽力弥补……” “弥补?!”向锦芯提高了声音,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凌厉起来,“你害死了我妈,事关人命,你以为能这么轻易就弥补得了的?” “我……”顾以宁语塞,向锦芯看她说不出来话,正要紧追不舍的逼迫她,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一个男声。 “这个季度销量最好的珠宝是Linda的阿米诗项链,回去让市场部做下调查,看看这款项链主要在哪个地区销售的比较好,着重注意一下。” “好的,先生。” 办公室里的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噤了声,看着向锦笙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助理Daniel。 “你怎么会在我的办公室?”向锦笙看到站在沙发前的顾以宁,慢慢的皱紧了眉,脸上有不耐也有烦躁。 向锦芯瞥了她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低低的说了句,“谁知道她是来干嘛的。” 顾以宁看他来了,还是先把桌上的便当拿起来,向前递了递,“我听说你中午有时候不吃饭,所以我亲手做了些,给你送来……” 向锦笙皱眉,“这是谁告诉你的?” 她怎么会对他的行程这么清楚? “哥,人家一番好意,你也不要辜负了,顾大小姐身子矜贵,能给你做饭,你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向锦芯对着她手上的饭盒瞟了瞟,嘴角是鄙夷的笑容,开口便是一番冷嘲热讽。 向锦笙看了看妹妹,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行了,你少在这火上浇油,快点回去工作。” “哥!”向锦芯皱着眉跺脚,她还想看看她哥今天要怎么教训这个害死他们母亲的女人呢! “快去!”向锦笙脸上的表情凌厉起来,对着锦芯低声吼道。 向锦芯不高兴的看了看他,又对着顾以宁上下剜了两眼,踩着高跟鞋气咻咻的除了他的办公室,Daniel也识相的离开了。 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向锦笙脱了外套扔在椅背上,径自倒了一杯红酒,语气轻缓的问她:“你来找我,不只是送饭这么简单吧。” 顾以宁咬了咬唇,向前走了两步,踱到他面前之后,才小小声的说:“锦笙,我是想来拜托你……能不能,放宁远一马……” 向锦笙听了她的话,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瞧你这话说的,我对你们宁远何曾做过什么,哪来的放不放一说?” “当年……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们道歉,可是宁远是我爸爸一手打下来的基业,我只求你,放它一马,也放我们顾家一马……” 他的话说得轻巧,可是却让顾以宁心里有些惧怕。 顾家的家业有哥哥顾以凡继承,她知道自己向来是被家里利用的棋子,可是哥哥有句话说的没错,如果没了顾家,她也就失去了一切。况且宁远是她的家,她不能让自己的家被毁掉。 向锦笙为她的话挑了挑眉,甚是诧异的说道:“顾家的大小姐不是一向清高孤傲,居然也会说软话了?” “锦笙……”顾以宁哽咽了一下,眼眶渐渐有些泛红,“你只要告诉我,你怎么才能放过宁远……” 她的骨气,她的骄傲,在父亲的恳求和家业的危机下,都变得不值一提。 “你过来。”向锦笙向她勾了勾手指,顾以宁抵住下唇,双手交叠着走到他面前,还不待她站稳,他却伸手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顾以宁被他的动作一惊,挣扎着想要起身,他却一把扣住她的腰,撩起她脑后的碎发,在她的脖颈上嗅了嗅,“嗯……还是Miss-Dior的味道,是因为上次我说喜欢这个味道,你才开始用得?” “不是的!”顾以宁绕开自己的脖子,下意识的反驳他。 这款香水是她的好朋友诗雅前不久才送给她的,她并不知道他喜欢这个味道,所以也没有迎合讨好他的意思。 “顾以宁,你知道,男人有可能不喜欢一个女人,甚至很讨厌她,但是他有可能会喜欢这个女人的身体……”他的手指在她的腰上上下游走,隔着她薄薄的沙滩裙,有些摩挲的感觉,激起顾以宁的一阵战栗。 “我……” 向锦笙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拉起来,自己翘着腿满含笑意的看着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件事随你选择,宁远,或者你自己。” 红唇被咬出了血丝,顾以宁的眼眶越来越红,可是眼底却没有泪。 向锦笙还等着她发话,过了两分钟后,办公室里终于响起了顾以宁屈辱且犹豫的声音,“可是……在这里……” “当然不是。”向锦笙轻笑,从真皮椅上站起身,一把扣紧她的腰,将她带进了休息间。 - 沈亦晨接二连三的打扰让郁欢变得疲惫不堪,在和陶一璇打电话抱怨了几次之后,陶一璇向她提出带着安然来自己这里先暂住一段时间,避一避沈亦晨,等他追她的兴致过了,再回去也好。 郁欢本来是不想打扰陶一璇的,可是她和陆子琛最近出了些事,每天也是心烦意乱,她想了想,还是带了安然去了陶一璇家。 沈亦晨依然会在安然的幼儿园门口等着他们,可是来接孩子的人却变成了芸姐,郁欢给芸姐安顿过,如果碰上了沈亦晨,一定不要说出她现在住的地方。 芸姐倒也机敏,第一次被沈亦晨捉到时,她带着安然打车一顿绕,最后竟然甩掉了在后面紧追不舍的沈亦晨。 他对芸姐跟了几天,却始终不知道郁欢现在到底住哪。 他也在墨园蹲点守过,可是那盏属于郁欢的灯,却有足足一个星期没有再亮起来过。 可是她再躲又如何?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沈亦晨开始死守在了Caroline。 他自然不能再开着车招摇过市,郁欢这样抵触他,让他的耐心在一点一点瓦解,他必须要做出点狠的,不然他怕自己会坚持不下去。 郁欢下班的时间有点晚,她最近在赶设计比赛的案子和策划,总是时不时的加班,好在家里有陶一璇照顾着安然,倒是也给她省了点事。 她怕沈亦晨最近会跟着她,所以车也没有在开,每天都是等着陶一璇来接她。 不过她今天似乎遇到了什么事,郁欢在门口等了十五分钟,还是没有等到她。 陶一璇的家虽然里Caroline比较远,但好在这附近的交通还比较发达,只要走一段路就能去坐地铁。 沈亦晨从她出来,就一直跟在她身后,郁欢渐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人在跟着她,可是她回头去找却又什么都没有。 脑子里顿时涌上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郁欢心里越来越慌,脚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的加快起来,沈亦晨跟在她后面,眼见就要有些跟丢了,情急之下开口唤了她一声,“欢欢!”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郁欢的脚步一停,随即却是走的更快了。 她发现她似乎摆脱不了沈亦晨,真是可笑,曾经他拼命想拜托她,现在两个人却调换了位置。 他原本是想跟着郁欢看看她现在住在哪,可是却被她起了疑心,反正现在也暴露了目标,沈亦晨也就不躲躲藏藏了,索性跟在她的身后大步追了起来。 他一个男人,身高腿长,高中又是篮球队的,岂是郁欢一个穿着高跟鞋能比得过的? 两个人还没追逐多长时间,沈亦晨就已经轻而易举的赶到了她的身边,轻轻的喘着气同她说话:“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就像是有鬼追你似的。” 她宁愿是有鬼在追她! “然然最近好不好?有没有问起我?” “你最近怎么没有回家?你住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每天去接然然的那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去接孩子?你最近很忙吗?我可以帮你去……” 郁欢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快步走着,一路抿着薄唇,冷着脸色,不管他说什么,她始终是一言不发。 “郁欢!”沈亦晨被她阴沉的脸色弄得不耐烦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逼着她正视他。 就是这张脸,曾经会温柔的抱着他,会说爱他,可是现在怎么了? 沈亦晨皱着眉看着面前不耐烦的女人,低沉着嗓音冲她喊,“我问你话,你都不知道回答吗?” “有什么可回答,你问的那些,我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郁欢说完,一把扯回自己的的手臂,转身准备过马路。 “你给我站住!”沈亦晨继续拉住她,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难看。 他现在是追着她,不可否认,他除了爱她之外,还有一部分的愧疚之情,是因为这些,他才一直隐忍着她的抗拒和无理取闹,否则就以他的个性,不管面前的女人他有多爱,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放低身段去纠缠她。 “你干什么?!”郁欢转过头瞪着他,满脸的气愤。 大马路上的拉拉扯扯,他以前不是常说她有和男人马路上***的癖好吗?他现在这样算什么? 沈亦晨看着她带着怒气的脸,连日积攒的怒火也直往脑子上窜,握着她手臂的手越收越紧,话也说的凌厉起来,“郁欢,我再跟你说一遍,你所说的离婚,还有什么到此结束,对我来说狗屁不值,安然是我的儿子,无论是法律还是血缘,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你只管去告,惹恼了我,我会如愿让你离婚,但孩子你想都别想留在身边!” “你!”郁欢气结,伸手甩开他的手,“你这个混蛋。” 还没待她走一步,沈亦晨接着拉住她,这一次的话比上一次还重,“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说我是什么混蛋,什么***犯,我会让你好好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后悔!” “你混蛋!我就是要说,神经病,混蛋!”郁欢被他的话气得心里一阵乱跳,胸口起伏不停,却词穷的什么都骂不出来。 她之前就应该把他羞辱她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不然现在也不会像这样,一点气势都没有! 郁欢用力甩开他的手,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想再和面前的男人纠纠缠缠,转身大步的迈向马路。 正是下班的时候,路上的车很多,郁欢被他气得脑子一阵阵发懵,完全忘了什么斑马线,什么红绿灯,车都不看的就向对面闯。 “郁欢,你站住!当心车!”沈亦晨看她不顾一切的样子,急忙追在她身后,郁欢看他跟上来了,心里又气又急,加紧了步子向对面跑。 红灯转绿,郁欢还专注着不要被沈亦晨抓到,却没注意到从左边飞速开过来一辆出租车。 喇叭声响起的时候,郁欢脑子里还是执着着快点跑,没有注意到那声音是用来提醒她的,直到身后响起了沈亦晨惊恐的嘶吼,“欢欢,小心!”她这才猛地转过头,那辆出租车却已经照着她开了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被撞到,只是当她反应够来的时候,人已经摔到了一旁的花坛上,出租车停在马路中间,前面还躺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郁欢看着沈亦晨一动不动的躺在马路上,脑子里飞速的旋转起来,心跳仿佛在一瞬间停止了,她坐在地上,膝盖还在往出渗血,可是她却没有感到疼。 她想起来了,身后响起沈亦晨声音的同时,她转过头去看,眼见那车要撞到她的时候,沈亦晨却飞奔过来一把推开了她,她被巨大的推力推到了花坛旁,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沈亦晨…… 亦晨…… 郁欢张了张嘴,有些嘶哑的叫着躺在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出租车司机连滚带爬的跑到沈亦晨身边,惊慌失措的向周围的人解释,他不是故意的,是那个男人突然冲出来的。 郁欢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纷扰,忽然就爬起来疯了似的向他冲过去,用力推开团团围住的人群,跪在了他面前。 他没有流血,可是却紧紧地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郁欢伸出手指去抚了抚他的脸,嘶哑的叫了一声,“沈亦晨……” 没有人应。 郁欢的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抓住他的衣服轻轻地摇动起来,“亦晨,沈亦晨!你醒醒,你醒醒……” 还是没有反应。 郁欢这下彻底慌了,眼泪疾驰而下,她跪在地上,不停地推着,摇着,大声叫喊着:“沈亦晨!你醒醒!你快点醒来啊!你跑过来干什么?!你快醒过来,给我醒过来啊!” 是她太过分了,上一次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她刹车及时,一定也会撞到他。 她为什么要着急着跑?听他说完话再走也不迟啊! “我现在住在一璇家,安然前两天还问起你来了,你醒醒,不要睡啊!”她不停地向他解释他的问话,可是此时的他却像什么都听不到了似的,再也不会对她做任何回应。 他是累了对吗?因为追着她始终没有回应,所以想用这样决绝的姿态放弃了吗? “沈亦晨,你醒醒,只要你醒过来,你说什么我都回答你,你快点醒过来啊!”郁欢不停地摇着他的身体,声音里的颤抖和恐惧越放越大,眼泪不停地落在他的脸上,却怎么也唤不醒像是熟睡的男人。 周围的人小声的唏嘘着,指着跪在地上的郁欢不停地摇头。 “会不会没有心跳了?” 一个试探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郁欢一愣,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起来,连忙低下脸,把耳朵凑向他的胸口。 沉闷有力地心跳声在耳边乍起,郁欢刚准备放下心,忽然一只手把她的脑袋按在了坚硬的胸膛上,“你还不承认你在关心我吗?” 这个声音…… 郁欢一怔连忙抬起头,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迹,整个人都是一副悲伤过度的表情,躺在地上的男人却笑意满满地看着她。 “郁欢,你明明就在关心我。”他说的极为肯定,这一次还充满了信心。 沈亦晨从地上慢慢的坐起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是故意的!故意装死!故意骗她! 郁欢越想越气愤,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眼泪却不争气的争先恐后跑了出来,她颤抖着唇看着面前笑得张扬的男人,忽然从地上站起来就要走,沈亦晨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其实只是被擦到了一点,原本没什么事,可是躺下的一瞬间,他忽然想要看看她的反应,所以才在那里装尸体。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激烈失控。 这个该死的女人,明明就是在担心他,还死鸭子嘴硬的不承认,害得他心里气愤了那么久。 沈亦晨用力的吻着怀里的女人,完全不顾她激烈的挣扎和周围人愕然的反应。 他吻自己的女人,他怕什么? 她的唇比想象中的还要清甜,带着些泪水的咸涩,让沈亦晨心里激起了一阵阵的心疼。 她越是关心他,在意他,他就越是不能放手! 他还用力吻着她,可是郁欢却伸手推开了他,慌乱的站起身,匆匆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转身向路边跑去。 沈亦晨看她哭着跑了,心里也跟着急了,顾不得周围看热闹的人,匆忙的从地上爬起来便向她追了上去。 “欢欢!”他一边追,一边喊着她的名字,郁欢却听不进去,踩着脚上的高跟鞋不顾一切的向前跑。 “你站住!”他加速跑了两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了自己的面前,她的眼泪比刚刚还要多,眼睛红的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兔,让沈亦晨心里疼的有些发颤。 “你放开我!你不是想死吗?你怎么不去死?!你去啊!去啊!”郁欢用力拉扯着自己的身体,对着他声嘶力竭的大喊,可是沈亦晨却抓得她很紧,完全没有放松的意思。 沈亦晨轻轻的笑了笑,开口调笑道:“我死了你怎么办?” “你死了才好!”郁欢大声哭喊着,眼泪扑簌扑簌的掉出来,抽泣的说:“你死了,就再也没有人纠缠我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口是心非! 沈亦晨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忽然拽起了她的手臂,大步的向前走去。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手腕被他拉得有些痛,可重点是他现在完全是一副气头上的样子,拉着她不顾一起的向前走。 “沈亦晨,你拽的我好疼,你放手!”郁欢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手臂甩不开,逃又逃不了,只能任由他抿着唇,带着薄怒的拉扯着她。 他要带她去的地方很简单。 酒店,开.房。 他找了一个就近的快捷酒店,一路上都是气势汹汹的样子,拽着身后泪流满面的郁欢,冲到前台,大声道:“给我开间房!” 前台小姐有些畏惧的看了看面前怒气冲冲的男人,小声道:“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 沈亦晨从身上摸出钱夹,把身份证丢在她面前,拽着郁欢手腕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松懈。 前台小姐很快给他开好了房,恭恭敬敬的把他的房卡和身份证递到他面前,沈亦晨却一把夺了过来,拉住郁欢就走。 她这一路算是被这男人折腾死了,她还穿着高跟鞋,他带着怒气,一路走得飞快,她既要小心自己不被崴到,还要当心看路,尽管手腕上被他攥的又疼又麻,可是都抵不上心里的慌乱。 她已经知道知道沈亦晨是要做什么,所以心里又怕又惧。 沈亦晨拽着她走向电梯,电梯门刚开,他就一把将她塞了进去,旋身进了电梯,将她紧紧地按在怀里,迫不及待的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唇。 ――――――――――――――――――――――――――――――――――――――――――――――――――― 艾玛呀,传说中的三万更终于结束了,最近两天赶稿赶得脑壳疼,且让我休息下吧~~求虎摸~~TT 最近几章比较温情,暴风雨很快就来了。那啥,明天是滚一下,还是滚一下呢?咔咔 012 如果我和别人睡过呢?【船船,7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吻得很用力,在她的唇上啃噬撕咬,沈亦晨一手撑在电梯上,一手绕过她的腰,将她拉近与自己的距离。 他的吻来得太突然,郁欢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他这样狂肆又嚣张的吻搞得几乎喘不上气,拳头在他的身上又推又打,却怎么也推不开正在怒气中的男人丫。 她明明还是爱他的,还是在意他的,可是却几次三番的反驳抵赖,他如果不来点狠的,这个女人怕是永远不会向他承认了。 “沈亦晨,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放开!”郁欢一边躲着他的吻,一边用力推搡着他厚重高大的身体。 如果她早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她绝对不会去看他是不是真的被撞了,管他是真死还是假伤,让他在马路上躺一辈子才好媲! 她这是不是应该叫做典型的东郭先生? 不同于上一次在郁欢家的吻,他这一次虽然吻得急,可是却也有些许的柔情,舌在她的口中长驱直入,肆意撩拨着她,轻轻地舔舐过她的口腔壁,又在她的贝齿上萦绕,她的唇齿间总是带着清甜的味道,有点像花糖的香味,让他总是贪心的想拥有更多。 他的手扣在她的腰上,手指在她的细腰上游走,如果不是因为郁欢的衬衣束在裤子里,他肯定就会伸进去了。 郁欢被他吻得呼吸不畅,想要躲又躲不过,情急之下只好去咬他的唇,可是他却早有准备,反口先抵住她的齿,睁眼轻轻一笑,手在她的她的腰上用力一扭,“欢欢,你真是不乖,几年没见,倒是越来越像小狗了……” 他戏谑的调笑让郁欢心里更加气急,不由得在心里骂,你才像小狗,你们全家……呸,她是骂的急了,连自己也算进去了…… 郁欢趁着他说话间,紧紧地抵住牙关不让他再有机可乘,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开我,你再不放我还咬!” 沈亦晨的手绕在她的脑后,不自觉的低笑,“想咬我可以,你得先把嘴张开……” 郁欢没有听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 从来没有一次接吻像这样,他在她的唇上辗转,两个人却都睁着眼,能很清楚地看见对方放大的面孔,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扫动,他深邃却含着柔情的双眼尽落她眼中。 沈亦晨倒是没有觉得什么,这样吻着挺好,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他都丝毫没有放过。 “叮——”电梯到达了楼层,沈亦晨放开了她的唇,却一把将她按进怀里,丝毫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那个前台倒是会给他开.房,房间不偏不倚的正好面对着电梯,他一出来就找到了。 难道是人家已经看出了他欲火难耐了? 郁欢从电梯里一出来,瞅准时机就想要跑,谁知道沈亦晨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夹在臂弯里,痞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小丫头,哥哥可是学过散打和擒拿的,伤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可不好……” 他的一番话说得好生不要脸,郁欢恨得咬牙切齿,抬头恨不得咬上他的脖子。 沈亦晨拿房卡迅速的划开门,将郁欢推了进去,旋身进去用脚面勾住房门带好,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墙壁上。 他把头搁在她的肩上,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子上,他的怀里抱着心爱的女人,温热的体温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沈亦晨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哑的说着:“欢欢,你知道么,你走的这五年,我真的好想你……” 郁欢心里一颤,她原本以为,她走了,他会马上签下离婚协议,去找自己喜欢的女人,可是他说,他想了她五年…… 不过重逢这么久,郁欢第一次听出了他嗓音的不对劲。 他的声音以前不是这样的,朗润淳淳,有点像甘酒,让她但是听着他的声音,都有种迷醉想要沦陷的感觉。可是他的声音现在带了些喑哑,像是砂纸在人的心尖擦过,有些微微的疼,还有些低痒,听得郁欢心里有些揪疼。 郁欢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声音却还是带了些颤抖,“你的嗓音,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亦晨一愣,搁在她肩头的脑袋变得有些沉重,却还是避开了话题,“这样带些嘶哑的感觉,不是很好吗?有没有觉得很性感,很有磁性?” 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他的那些颓废和狼狈,不是怕她嘲笑,而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 他希望在她的心里,自己永远是强大无畏的形象,哪怕她一直记得都是他当初的混蛋样子,也不希望她觉得自己这么不堪一击。 可事实上,在听到她死去的消息时,他是真的变得不堪一击…… 郁欢听着他的话,心里忿忿地想着,性感个屁!有磁性个屁! 郁欢把他的头从自己的肩上推开,扬了扬下巴,正了脸色,“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嗓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亦晨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就轻轻地笑了起来。 五年不见,面前的女人除了坚强自信了,还学会口是心非了。 每一次都故作平静的说她不在意,可是看到他有事却又担心起来。 沈亦晨眼眸如水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伸手揽过她,用力吸.吮住她的唇。 郁欢的手臂挡在两个人的中间,只能毫无依靠的被他抱在怀里,辗转亲吻。 他的唇温热,可是她的唇凉薄,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郁欢很快就被他带起了火,倒不是欲火,而是气愤的怒火。 这个男人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就只会这一招? 她的手臂挡在两个人的胸口实在碍事,沈亦晨有些不耐的伸手扯掉她的手臂,向前逼了一步,郁欢猛地撞在了墙壁上,沈亦晨却拉直了她的手臂按在墙面上,将自己和她十指紧扣,他的唇在她的唇上碾压,舌尖在她的齿沿上细细的舔舐,另一只手则去拽她紧紧束在裤子里的衬衣。 郁欢一惊,刚想要伸手去揽,沈亦晨已经把她的衬衣拉扯的一片凌乱,薄凉的指尖探入了她的身体。 他的指腹圆润有一些薄茧,带着淡淡的凉意,从郁欢滑嫩的身体上游移着,带起她身体的一阵战栗。 “欢欢,你不知道,这五年我有多难过,我想过很多次,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给你弄什么结婚纪念日……”他模糊的话从两个人的唇间逸出,撩起她的衬衣,用最直接的肌肤相触,紧紧地环住她的腰。 “沈亦晨……”郁欢扭动着身体,他的唇却已经移开,吻她的脸,啄过她的眼,最后停留在她秀美精致的锁骨上,轻轻地啃噬。 “啊……”酥麻的感觉从身体传到心尖,郁欢仰起脸,反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相扣的双手越来越紧,她的指甲掐进他的皮肉,沈亦晨却没有感到疼。 他能感到郁欢身体的诚实,心底有一束火在叫嚣,沈亦晨几乎是有些急切的去解她衬衣的纽扣,可是他越急,那些纽扣越解不开,情急之下,他拽住她的衬衣,用力的一扯…… “嗞啦……”一声清脆的布帛撕裂的声响在房间里,郁欢的胸口有凉风吹过,她低头,沈亦晨却已经吻到了她的胸口。 不行……不行不行…… 他们是要离婚的两个人,她是恨他的,怎么能和他做那种事…… 沈亦晨还沉浸在自己的意乱情迷之中,郁欢却毫无征兆的将他一把推离了自己的身体,有点惶急的拉紧衣襟。 他抬起头,郁欢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清清楚楚的***。他已经不是刚进门时的男人了,五年的等待,他消耗的不仅是心,还有身体…… 沈亦晨目光幽暗的看着她躲避的样子,一把拽起她的手,用力将她扯进里面的卧室,把她推向了白色的大床。 这床很软,郁欢重重的摔在上面又弹起来,头都有些晕眩,等她回过神,却看到沈亦晨脱了外套,正在解自己衬衣的扣子。 “沈亦晨,你别……别这样……我们不应该这样……”郁欢半躺在床上,看着脸色阴沉的男人,惧怕的向后退着。 沈亦晨松开自己的领带,纽扣被他解到第三颗,露出了健硕的胸膛,也露出了他戴在脖子上的项链。 郁欢看着他脖子上的项链一愣,趁着她出神的时候,沈亦晨已经倾身而上,覆在了她的身体上。 “欢欢……”他略带喑哑的嗓音回荡在她耳边,抬手撩开她的头发,她今天没有束马尾,有一绺头发缠绕在她的唇边,在她素净的脸上平添了一份妖娆,沈亦晨撑着身子悬在她上空,眼里是盈不下的柔情。 郁欢抬了抬眼,却被他眸子中的爱意震慑到了。 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对她流露过这样的眼神,痴缠,眷恋,还有缠绵。 沈亦晨看着身下的女人,她确实是美的,美的干净,纯粹,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她的眼里少了过去的羞怯,多了分沉稳,让人没来由的对她信服,脸上少了稚嫩,却多了成熟。她明明已经过了女人最在意的二十岁,可是眼角的紧致都在说明她依然年轻美丽。 这是他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是…… 眼看沈亦晨眼中的***越来越浓,郁欢急中生智抵住他的胸口,有些迫切的问他:“沈亦晨,你有洁癖的对不对?身体,和心理,都有洁癖对吧?” 沈亦晨一怔,不明白她在这个时候怎么问起了这种事。 看到他眼里的迷惑,郁欢低低一笑,忽然抬起身子,揽住他的脖子,将薄唇送到他耳边,对他轻声说:“那么,我想你一定不能接受,你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睡过……” 她不想和他发生关系,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沈亦晨的禁忌或底线,可是她只能用这个赌一赌,或许真的能行…… 她轻佻的话让沈亦晨僵硬了身子,视线下移,他的深邃的眸子中满是阴暗,沉着脸色看着嘴角还带着笑意的女人。 他就这样悬着身子,微眯着眼打量了她足足有半分钟,就在郁欢浑身僵硬,以为他要转身离开时,沈亦晨却一把扯开了她原本就不能蔽体的衬衣,狠狠地咬在了她的锁骨上。 “啊——”郁欢痛叫出声,紧紧地攥住了身下的床单。 “疼吗?”沈亦晨一边用力的狠狠啃噬,一边阴狠的问她。 郁欢没有回答他的话,忍着疼揪扯着床单。 “郁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沈亦晨抬起身子,半跪在她的身上,把衬衣从裤子里拽出来,他的脸上是难以隐忍的薄怒,修长圆润的手指缓慢的解着自己的衬衣纽扣,直到扣子都解完了,他动作缓慢的把衬衣脱了扔在一边,双手撑在她的脑侧,微微的俯身凑近她的脸,“你是想用这种理由,打消我想要你的想法是不是?” 郁欢一怔,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识破了。 沈亦晨向她的耳边凑了凑,轻声说:“我是有洁癖没错,可是如果那个人是你,无论你和什么人……”他停了一下,有一些哽咽,心上也跟着一疼,却还是微微的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的接着说:“如果那个人是你,无论你和谁上过床,我都不会介意,因为那五年是我负了你,如果那期间有人对你好,我没有资格说你什么……” 他那么那么在意身体的忠诚,曾经以为自己和乔安娜上过床,还一度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有多疼,想到她会在夜晚躺在别的男人身边,和那个人痴缠爱恋,耳鬓厮磨,他就觉得心上是窒息的痛。 可是这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郁欢听着他的话,眼里除了惊诧还有些许的感动。 他说的是真的吧,他连她和别人睡过都能接受,她是不是可以相信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沈亦晨看着她出神,眸色越来越暗,她说她和别的男人睡过,那他就要好好的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 郁欢还沉浸在他的话里,沈亦晨已经伸手解开了她内衣后面的扣,将内衣往上一推,她诱人的白软便掉进了他的眼里。 男人深邃的眼中满是身下心爱的女人,***和爱情相交缠,他看着看着,忽然俯身含上了她的红果。和五年前一样,他的舌尖在她的顶端和周围的红晕上打转,用牙齿在上面轻轻地啮咬吮.吸。 催人的麻感从身体的顶端传到四肢百骸,郁欢想要推开他,却反而不自觉的弓起身子,更加将自己的丰盈送到了他的面前。 沈亦晨从她抬起的腰间揽住她,将她微微的抬起一些,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去解她的裤带。 郁欢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她明明该抗拒的,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那句话,她居然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警惕,直到沈亦晨的手指伸向了她的花蕊幽径,她才被激的浑身轻颤起来,伸手抵住他微开的胸口,睁开迷蒙的双眼,轻喘着拒绝:“沈亦晨……不要……我们不应该这样……” 都这种程度了,她还要抗拒? 沈亦晨的眼里划过一丝不满,修长的手指忽然用力往她的蕊心一顶。 “啊——”郁欢猛地昂起头,沈亦晨趁机凑上了她送到面前的白嫩,手指与嘴唇两方面的纠缠,让五年没有过这样接触的女人几近崩溃。 她的幽径包裹着他的手指,那种精致的感觉,一如五年前他第一次拥有她时一样。 这女人明明就没有过别的男人,却在这里和他说谎…… 沈亦晨心里有些赌气,穿梭在她身体里的手指更加奋力的往上一捅,几乎顶在了她最敏感的地方。 郁欢被他这样的撩拨搞得浑身瘫软发热,无意识的晃着头,轻声抗拒,“沈亦晨……不要了,不要……” 不要? 男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也跟着勾起了得意的笑容,迅速的解下自己的裤带,将自己的挺硕凑近女人的幽谷。 他虽然忍得难受,下腹膨胀的叫嚣感几乎让他把持不住,可沈亦晨还是紧紧的咬住牙,用自己的顶端在她的花蕊间滑弄。 “沈……沈亦晨……”郁欢握住他有力的臂膀,头向后仰着,沈亦晨却伸手拆掉了她的发带,一头黑丝瞬间铺散开来,让男人眼里涌动的***更加浓郁。 他不想坚持了,也不想挑.逗她了,几乎是在郁欢轻喘的同一时间,沈亦晨忽然就将自己顶入了她的身体。 “啊——”强大的***被她的紧致包裹着,郁欢疼的小脸都拧了起来,抓着他手臂的手更加用力。 她那里太紧太热,沈亦晨进去的一瞬间险些就要喷薄而出,稳了一下,才抬起她的身子,含住了她的红珠。 他让两个人都有了一个适应的过程,才开始慢慢的在她身体里顶弄起来。 沈亦晨将她扶起来,紧紧地抱着她的腰,郁欢顺势攀住了他的肩,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样的姿势太过深入,沈亦晨轻轻地向上挺弄,便能触动到她最薄弱的敏感。男人肿胀的***在她身体里滑动,薄唇还在她的胸前舔舐啮咬,郁欢抓住他的肩,轻轻地喘着气,竟然一时也忘了自己的抵触,不由得轻哼呻吟。 她好听的呻吟让沈亦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涌动起来,缓慢的适应过程之后,他给了郁欢一个喘息的机会,就在她放松的时候,他忽然咬住牙猛地用力,几乎贯穿了她的身体。 郁欢尖叫一声,用力的攀附住他的身体,幽谷里面痉.挛轻颤,她的人也跟着战栗起来。 沈亦晨的壮硕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郁欢只好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上下抛弄飘摇。 “叫我的名字,欢欢,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沈亦晨的汗水顺着额际淌下来,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将头抵在她的肩上。 “沈……亦晨,沈亦晨……啊……”她喘息的叫他的名,像是在迎合他,明白在她身体里的人,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他的手指在她的脊线划过,又在她的股沟之间打了个转,抬起脸攫住了她红嫩的唇。 郁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迎合,可是当沈亦晨的舌与她交缠时,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抗拒,舌尖与他轻触,沈亦晨心里一喜,猛地卷住了她的舌尖,用力的吸.吮。 她没有支撑的样子有些累,沈亦晨将她翻转过身,让她趴在床上,自己覆上她白皙的背,从她的身后再一次顶入。 他的手从她的腋下绕过,握住她的一只白嫩,指尖在她的顶尖上轻轻地刮动捏揉, 她的轻吟成了这场欢爱中最好听的伴奏,沈亦晨趴在她的背上,唇在她的背部一寸寸的吻过,身下用力的挺动顶撞,郁欢的手臂插进枕头,他顺着她的手臂寻进去,从她的手背上扣紧她的十指,身下动的更加有力和奋激。 当一切到达了极致,他所有的精华和激情都汇聚成一点,在郁欢的身体中爆发时,郁欢猛地从后昂起了头,尖声叫了出来。 激情过后的沈亦晨,慢慢的贴在她的背上,郁欢把脸埋在枕头里,闭着眼轻轻地喘息着,她的背上沁出了薄汗,沈亦晨的脸贴上去有些潮湿的感觉。 郁欢不想骗自己的感官和心里,她很清楚,在这一场纵情中,她是接受的。但她也很清楚,在心底对于沈亦晨的怀疑和记恨,一点都没有打消。 沈亦晨还趴在她的背上满足的喟叹喘息,郁欢缓够了,翻身推开了他,拾起他扔在床边的衬衣裹在身上,脸色生硬的走向卫生间。 她的幽谷里还存放着他的精华,只要一迈步,就有热流从她的双腿.之间缓缓地流出。 郁欢为自己这样轻易地动情感到羞愧,腿间的热流让甚至让她感到耻辱,直到她走到洗手间时,眼眶竟然慢慢的泛了红。她觉得自己矫情又放荡,明明心里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却不能否认身体上对他的迎合。 沈亦晨仰面躺在床上,他以为郁欢是去清理身体,可是从卫生间里不仅传出了哗哗的水声,期间还夹杂着她的低泣。 他的心里一沉,掀开被子连裤子都顾不得套,就慌忙的跳下床冲进卫生间,却见郁欢开着莲蓬头,坐在淋浴下面低低的哭着。 “你干什么?!”沈亦晨一把将她从水里拽出来,用旁边的浴巾裹紧她的身体,对她大声喊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做就让你这么难以接受?” “是!我就是这么难接受!”郁欢仰起脸,脸上的水珠和泪早已混成一片,她看着他,眼底却是羞愤交加。 “郁欢……”沈亦晨神色有些受伤的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沈亦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郁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红着眼睛对他大喊:“这五年我和安然平平静静的过得很好,为什么你一出现就要搅乱我们的生活?你不爱我,却又不跟我离婚,我们没有感情,却做着夫妻才能做的事,这算什么?!” ——————————————————————————————————————————————————— 总算是不情不愿的吃掉了,沈渣终于温情了一回,能说出这样的话~艾玛,可惜欢欢已经不会被感动鸟~~ 谢谢各位妹纸昨天给的花花荷包,谢谢大家的支持,万分感谢~~ 013 你第二次强了我【一万+】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郁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红着眼睛对他大喊:“这五年我和安然平平静静的过得很好,为什么你一出现就要搅乱我们的生活?你不爱我,却又不跟我离婚,我们没有感情,却做着夫妻才能做的事,这算什么?!丫” “谁说我不爱你?谁说我们没有感情?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我们是有感情的,我们明明就是相爱的……” “我们没有相爱!”郁欢厉声打断他,仰起脸坚定地对他说:“我不爱你,就不叫相爱……” “你说真的?”沈亦晨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眼中的愉悦也渐渐暗淡了。 “真的,比珍珠还真。”郁欢轻轻地别过头,话说的平淡无比。 “呵呵,好啊,真是好。”沈亦晨怒极反笑,低声的笑了几声之后,才又缓缓的抬起头,眼里盛满了狠戾,伸手攫住郁欢的下巴,凑近她的脸,冷笑着说:“刚才跟你在床上,你那里那么紧,我还当真以为你这几年没有过男人,这么看来,还是我想错了,郁欢,你是在为谁守身?向锦笙?还是那个早就被你抛到九霄云外的老相好陆子琛?或是你这五年在意大利又认识了什么野男人?媲” 郁欢被迫仰着脸看着面前的男人,眼泪是盈不下的寒冰。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也改不了他爱羞辱别人的性子,一句话说不对,就会让他翻脸不认人。 他说这样的话,无非就是想让她反驳,知道她没有这样做过,他心里也会好受一些,然而郁欢只是抿着薄唇,不承认也不反驳,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他。 她越是平静,沈亦晨心里的火就愈发的高涨,一把掀掉了她身上的浴巾,她幽静的胴.体便又暴露在他眼前。 郁欢慌忙的把手臂护在胸前,惊恐的看着面前盛怒的男人,下意识的向后退,却退到了水里,淋浴的水从她的头顶浇下,迷了她的眼,沈亦晨趁机欺身而上,就着水含住了她的唇。 温热的水流打湿了两个人光裸的身体,沈亦晨灵动的舌窜入她的口,在她的嘴里肆意的翻搅窜动,勾起了他全部的怒气,郁欢被水冲刷的睁不开眼,她想开口喘息,就会吸进水,沈亦晨火热的胸膛挤压着她胸前的盈酥白嫩,那热烫的体温让她心里慌到了极点。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顺着她的背部一路下滑,在水流和方才激情之后的体液润滑下,手指直直的从后面戳进了她的甬道。 “啊――”他用的力道又猛又冲,直直的顶到了她的最深处,郁欢疼的惊叫出声,咬紧下唇,身体止不住的发起抖。 沈亦晨这次是真的被她激怒了,牙齿在她的唇上撕咬,直到口腔里传出了血腥味,他反而愈加的凶猛起来,不停地在她的唇上啃噬,手指还在她的身体中顶动穿梭,甚至觉得一根手指还不够,又加一根手指进去。 “沈亦晨,不要这样,我求求你,好疼……”郁欢颤抖着声音乞求他,努力睁开眼,任由水流冲进眼里,眼中干涩的生疼,可是却抵不过心里和身体上的痛楚。 “现在知道疼了?”沈亦晨冷声反问,“那你知不知道刚刚我的心里有多疼?”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那些话对于这时候的他有多大的杀伤力。 她以为她的反驳是割断了他们的感情,殊不知是割裂了他的心。 “可是我说的没错,我就是不爱你了……” 他越是这样,她就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她本就不该爱上他这样薄情寡幸的男人,她维护的也不过是自己的身体罢了。 沈亦晨听着她一口一个“不爱了”,心里的火气直窜上脑门,猛地抽出了她体内的手指,翻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按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她的白嫩在墙壁上挤压成软绵绵的样子,沈亦晨一手攫住其中一个,用力的在手心揉捏挤压,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挺身将自己的***挤进了她紧致的幽径,在她耳边狠戾的问:“我再问你一遍,你爱不爱我?” “不爱!你这种只会用强的男人,不值得我爱!”郁欢从牙缝中挤出这番话,她的脸贴在墙壁上,身体随着他的顶撞在墙壁上上下摩擦着,白嫩的顶端在墙壁的磨砺之下有些疼,可是另一只的顶端却被他用力的掐着。 “想为别的男人守身是吧?”沈亦晨将她的手束缚在头顶,身下不停地加速冲撞,凶猛的***在她的体内肆意掠夺,横冲直撞,没有怜爱,也没有***,就是最直白的惩罚,“不知道那个男人如果看到你被我上的这么爽,他会是什么心情……” “疼不疼?”他的脸贴上她的背,张嘴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郁欢疼的吸气,沈亦晨却凑近了她的耳边,“疼就叫出来,你不叫,我就当你是不疼。” “啊――”郁欢惊叫,他说罢,又是一个用力,郁欢忽然觉得下身一阵火辣辣的疼,有种撕裂的感觉,仿佛是她的第一次那样,慢慢的就发麻了。 沈亦晨在她白皙的裸背上又啃又咬,像是一个不知餮足的困兽,他每次用力,就会在她耳边闷哼一声。 郁欢起初还会推搡拒绝,或是开口拒绝他,可是渐渐地也就不再说话,睁着麻木的双眼,苍白的小脸紧紧地贴在墙壁上,上下剐蹭着。 他见她没有了反应,心里又急又气,将郁欢从墙壁上拉开,双手交叉在她的胸前,分别握上一只白软,身下不停地运动着。 这原本是一场惩罚,他却渐渐迷失了原本的心思,在她的身体里渐渐撩拨起了郁欢。他将她的背靠在墙上,高高的抬起她的一条腿,方便他的进出,可是郁欢却像丢了魂似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对面的墙壁。 直到他终于捣弄够了,才咬牙将自己释放在她的身体里,一切都到达了顶峰,他慢慢滑出了她的身体,无力的抱住她虚弱的身体。 “够了吗……”郁欢幽幽的眨了眨眼,声音麻木的问他。 沈亦晨愣了一下,从她肩上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向她,眼底满是懊悔。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他是要挽回她,要好好爱的她啊,怎么能又做出这种伤害她的事? 他刚刚是太冲动了,可是…… “第二次了……”郁欢轻轻的说,慢慢转过脸看着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你第二次***了我……” 他看着她面如死灰的样子,心里猛地沉了一下,喉结翻滚,沈亦晨向后退了一步,闷不作声的拿起旁边的一块浴巾裹住她布满红痕的身子,一言不发的将她横抱在床上。 郁欢也不拒绝,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她的眼睛很红,红的吓人,可是里面却连一丝水汽都没有。 她的衬衣被他撕烂了,又被她刚刚穿进了浴室,淋了个湿透,完全没法再穿出去。 沈亦晨脸上的肌肉紧紧地绷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拾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握紧拳头看着躺在床上犹如死寂的女人,他吸了吸气,想要对她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原本是想要挽回她的啊,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程度…… 他真的,还能重新拥有她么? 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有一颗滚烫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出,迅速的滚落在了鬓发中。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郁欢像一具尸体一样僵硬的躺在床上,身下耻辱的液体还有黏腻温热的感觉,不是从她的花径中流淌出来,她睁着眼睛任由眼泪淌成了河,却没有任何举动。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有人轻轻地敲了敲房门,郁欢用力的抽泣了一声,拉起旁边的被单,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之后,才光着脚去开门。 “小姐,这是刚刚离去的沈先生让我交给您的……” 郁欢将房门拉开一条缝,一只女人手伸进来递给了她一个手提袋。 “谢谢……” 她的嗓音嘶哑的不成样子,慢慢的接过袋子之后,又将门反锁好。 郁欢把那黑色的袋子随手扔在地上,解开身上的被单,光着身子走进浴室,撕了一条卫生纸擦了擦下身。 清晰地血迹混着男人白浊的体液呈现在卫生纸上,郁欢咬了咬唇,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出来,她慢慢擦拭着,却始终都能擦出来鲜血。 下身痛的几乎没了知觉,郁欢顺着浴室的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身侧丢满了沾着血迹和男人体液的耻辱的卫生纸。 - 每周的例会结束后,郁欢平静着脸色收拾好自己的文件夹离开会议室。 “郁欢姐,郁欢姐!”一道轻灵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郁欢停下脚步站定身子,向锦芯夹着黑色的文件夹,踩着高跟鞋向她飞快地跑过来。 她一追上郁欢,就亲昵的挽住了她的胳膊,兴高采烈地说:“下班一起去逛街吧?我听说Chanel新上市了一款香水,你跟我去看看好不好?” 郁欢勉强扯了扯嘴角,有些生硬的拒绝道:“锦芯,我还要去接安然……” “是哦……”向锦芯忽然想起来了,有些失落的看了看她,不经意的瞥到了她脖子上的一块红痕。 “咦……”锦芯眨了眨眼,好奇的伸出手指拨开郁欢的衣领,仔细的审视起她脖子上的痕迹,随后有些惊奇的叫起来,“欢欢姐,你这脖子上是吻痕吧,怎么弄的,怎么这么重……” “没什么,被蚊子咬了。”郁欢装作若无其事的拉好衣领,视线投向了一边。 “Vera。” 向锦笙从后面走上来,看到郁欢故意拉高的衣领,特意去留意了一下,便看到了那个深红色的吻痕。 心上陡然翻起了酸涩的感觉,向锦笙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方才叫住她想要问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 “哥……”锦芯忽然开口叫他,向锦笙回头,却见妹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探寻的问他:“你这里怎么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狐疑的接过锦芯递上来的粉盒,打开却从镜子上看到了自己脖子上一个浅浅的吻痕。 向锦笙一把合上粉盒扔给妹妹,一股羞愤交加的感觉陡然从心底升上来,顾以宁那个女人,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他身上留下她的印记,让自己在别人面前出丑! 两个人脸上都有不约而同的不自在和尴尬,又那么巧的都有新鲜的吻痕…… “你们……”向锦芯的手指在两个人身上指了指,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们。 向锦笙瞪了瞪一脸窃笑的妹妹,正想开口训斥她,一个下属却跑到锦芯身边,喘着气说:“向经理,苏特助在找你,好像有什么要紧事……” “慕城找我?”锦芯一愣,把手上的文件夹塞到哥哥手上,一边跑一边说:“哥,我今天不回家吃饭了,你自己吃吧……” 没有了锦芯的调和,两个人都有些尴尬,郁欢垂着头站在原地,不自觉的又想起了那一天。 她回家之后仔细看过自己的身体,手臂上,腿上,胸上,甚至连下身都布满了各种红色或青紫的痕迹,完全是一副被肆虐过后的样子。 “Vera……”向锦笙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嗯?”郁欢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设计赛就要开始了,你评委的身份已经确定下来了,你应该知道,这次公开露面,你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会暴露在社会大众面前,你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郁欢微笑着点点头,“我不能永远都活在'Vera’的庇护之下,我没有抄袭,所以我不应该怕那些流言。还有关于大赛的评分标准和与选手们的交流回避,我都做了详细的了解,大赛最后的评委作品我也准备好了。” “那就好。”向锦笙的脸上露出欣慰赞赏的笑容,转而又问道:“关于Orland的那场抄袭……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被判定抄袭的理由是有点牵强的。” 郁欢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关于你抄袭的判定,有两条,一是你和乔乾的设计案在中心思想基本一致,在构图和思路上有极大地相同之处。二是你提交的设计案,与乔乾的设计在初稿上基本相似,你的定稿上有所修改,组委会认为你是在抄袭初稿之后想要避免嫌疑,所以在定稿上稍稍做了些修改。” “对。”郁欢点点头。 乔乾之所以占了理,不仅是因为他先陈述了设计理念,还有一点,就是两人提交的初稿是基本一样的,可是郁欢的定稿有了改动,在组委会看来,她这就是一种欲盖弥彰的做法。 “你不觉得这很荒谬么?”向锦笙歪了歪头,脸上有些沉色,“怎么可能会有人抄袭还抄的一模一样的?那不就成了照搬吗?而且,即便你做了修改,但是比赛并没有规定初稿和定稿是一样的,不然只需要初稿就好了,还要定稿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 “我派在美国那边的人说,很有可能是有人收买了大赛的判定评委……” “你说什么?!”郁欢陡然提高了声音,眼里有了一些恐惧和难以置信。 心里忽然狂跳起来,她又联想到了沈亦晨和David那段视频…… 会不会是因为David没有答应他,所以他又找了别人?他就这么恨她,一定要至她于死地吗? 向锦笙看着她的脸上越来越苍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消息,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修长的手指担忧的按在她的肩上,关切的问:“Vera,你怎么了?” “锦笙……”郁欢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平复了一下,才心怀忐忑的问:“你有没有查到……那个人……是男是女?” 向锦笙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这个暂时倒是没有查到,如果能查到那个人的信息,相信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了。” 没有查到,或许还是好的。 郁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瞬间的放松,仿佛松了一口气一样。 她是真的很怕,那个人是沈亦晨…… - 亚洲四大珠宝集团联合打造的新星设计师大赛,最终确定在S市的会展中心展开,大赛开始的那天,郁欢很早的起来打理自己。 为了保证公正严肃,今天所有的参赛者和评委一律着黑色正装出席,郁欢穿的是一件七分袖的黑色小西服,里面穿了黑色的打底衫,整个人冷硬的有些咄咄逼人。 她跟着向锦笙走进会展中心的时候,恰好遇上一身黑色西装的沈亦晨,身边还跟着Vincent。 那天之后,其实他有联系过她,他给她打过电话,可是每一次还不待接起来,就被郁欢迅速的挂断了。他也去墨园等过她,等了几天都没见到她的人,后来才想起来她还住在陶一璇那里。 他不想追的太紧,或许在那样激烈的矛盾后,给两人适当的缓和一下,对各自都好。 沈亦晨看着今天气势汹汹的郁欢,她的气场太强大了,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和沉稳。 两方人迎面而来,郁欢也只是抬眼瞟了他一眼,便迅速的将视线投到了别处,再也没有留意过他一分。 眼见他们两个人就要擦肩而过,沈亦晨却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声音有些低沉和痛楚,“欢欢……” 郁欢侧了侧脸,咬紧下唇直视着前方的路,既没有甩开他,也没有回应他。 向锦笙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眼里是掩不住的汹涌和薄怒。 他们两个人交错着身体,沈亦晨在她的耳边轻轻道:“我有话和你说。” 郁欢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先对向锦笙说:“锦笙,你先去看看我们这边的设计师准备的怎么样了,我稍后就去。” 向锦笙微眯着眼看着沈亦晨,却见他也不动怒,很平静的看着他,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一样。 他一样这样自负沉着,仿佛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事是能让他放在眼里的。 两个男人眼中暗潮汹涌,脸上却一派淡然,两分钟后,向锦笙看着沈亦晨依然没有放开郁欢的架势,而郁欢也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终于转身赌气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看他们两个你侬我侬吗? 周围的人终于走尽了,郁欢瞬间阴沉下了脸色,一把挣开自己的手臂,抬手拂了拂自己的袖口,有些不耐烦的说:“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话好说。” “欢欢……那天,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沈亦晨忽然发现,郁欢这一次回来,他对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三个字。 可是这不应该的,他要说的应该是“我爱你”,他要做的应该是保护她,呵护她,为什么却一再的伤害她? “呵呵,沈总言重了。”郁欢平静的笑了笑,眼底浮上一丝轻蔑,“我知道,用强是你的习惯,我不怪你。” “欢欢……”沈亦晨翻转过她的身子,眼里是一片惊痛的神色。 她真当他是禽兽、***犯了吗? 郁欢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却只是很平淡的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沈亦晨无力的放开桎梏着她双臂的手,嘴角慢慢露出一丝苦涩。还有什么好说呢?在她心里,已经将他定位成了如此不堪的形象。 他刚一放开她,郁欢就转过身,逃也似的大步离开了他的身边。 她真的是受够了他言行不一! 沈亦晨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却做不出任何挽回的事,他有预感,他和郁欢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大,很有可能会到再也无法弥补的地步。 - “各位评委,在座的前辈们大家好,我是Caroline珠宝集团的设计师苏慕城,在这一次的设计大赛上,我的参赛作品是一枚以三叶草为主体架构的戒指,我为它取名为Huia,相传三叶草代表着幸福,我设计的戒指并不是婚戒,只是一般的女戒,它的叶片构造采用了时下比较新颖的环绕型,中间以‘v’字为接点,寓意着恋情能幸福的成功……” 台上的设计师是Caroline的一名新晋设计师,名叫苏慕城,他实际上并不是Caroline最出众的,但是却很稳定,最重要的是,锦芯现在一直在追他。 他的背后依然放着成品的三维图,郁欢坐在评委席上,恍惚间又回到了Orland上,那是她还怀着孕,那个叫含烟的小女孩,却已经不在了…… 沈亦晨侧过脸看着郁欢,心里也跟着沉重起来。 他看得懂她的失神,也知道她眼里的伤感是为了什么,那场事故确实给了她不小的打击,他也同样在搜集证据,Amy那边的线索断了,他只好从组委会下手,好在沈世平在亚洲赛区有很熟的老友,他的病有所缓和之后,很快就给和那人进行了一次视频通话,得到的结果就是抄袭判定不公正。 他们当时是太急了,又碰上她流产,想要调查清楚事件的问题也是后知后觉的,现在再回想起来,确实是有诸多漏洞。 沈亦晨有些抱歉地看着郁欢的侧脸,他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想起来呢?否则也不会让她受那么大的打击。 周围忽然响起了掌声,郁欢愣了一下,才缓缓地抬起头,苏慕城已经微笑着向大家鞠躬,继而下了台。 他刚走下礼台,锦芯就迫不及待的迎上来,递给他一瓶依云矿泉水,嫣然巧笑着赞他,“慕城,你这次的设计要比我那天看到的好,放心,有郁欢姐在,你一定可以……” “向经理。”苏慕城忽然沉声打断她,回头有些不耐的看向她,“代表给我们讲课的重点,我回去都有认真的分析过,得不得奖,我都只想靠我自己的实力。” “可是……”锦芯脸上划过一丝受伤,还想要和他讲什么,苏慕城却已经转过头问旁边的同事,“我女朋友给我打电话了吗?” 那同事摇了摇头,苏慕城的眼里有些失落,锦芯看着他沮丧的模样,心里愈发的来气。 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进行的都是Caroline的设计师做陈述,苏慕城下去之后,接着便是安妮薇。 打她一上台,郁欢的脸色就没好过,且不说她穿着黑色的西装,下面却穿着黑色的短裤和丝袜的这身行头,单是说她一上台那股子盛气凌人的劲儿,郁欢就没有正眼瞧过她。 “各位评委,前辈们,我是来自Caroline的设计师安妮薇,大家也可以叫我Vivian,我的作品是一对耳坠,坠子的造型呈水滴型,挂坠底下还缀有一颗珍珠,我的设计灵感来源于马尔代夫的珠贝,珍珠和水滴向来是最切合的东西,这也是我将它们融合在一起的原因……” 郁欢看着她身后的三维立体造型,已经到了一种无语的地步。 敢情她那天给她指出的问题,这姑娘是一条也没听进去,反而在水滴的下面又加了一颗珍珠,非但没有应向锦笙标新立异的要求,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其他两家公司的评委带着些嘲笑意味的看着台上的安妮薇,眼里除了质疑就是否定。 沈亦晨皱着眉看着台上的小设计师,这个女孩她听说过,曾经给Sunnie投过简历,可是设计总监在第一时间就否定了她,原因很简单,她的思维太过跳跃和天马行空,不是Sunnie这种东方风格的公司能驾驭得了的。 安妮薇的设计理念陈述做完了,郁欢轻轻地摇了摇头,在打分器上按下了一个适中的数字,她的主题和大赛的主题偏离太远,就是和向锦笙给出的构思方向也不一样。 大赛仿照了Orland当场出结果的比赛流程,比起那种国际性的赛事,这场几乎是中国占主导位置的比赛,自然需要公证人员。 大赛的结果是由国内时尚杂志《爱礼》的主编高嘉怡来宣读的。没有任何悬念的,安妮薇的分数整体偏低,惨遭淘汰,可是很奇怪,对于安妮薇的评分,她和沈亦晨竟然给出了一模一样的分数。 郁欢特别注意了一下,当高嘉怡念到金奖得主时,安妮薇已经跃跃欲试的准备站起来了。 这姑娘太浮躁,也太自负了。 出乎意料的,郁欢原本以为Sunnie派出的Emily和Max有可能得冠,毕竟他们已经是有经验的成熟设计师了,却没想到桂冠被苏慕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特助摘走了。 宣读出苏慕城名字的一刻,他整个人都呆了,坐在一旁的锦芯抱着他大声的笑着,仿佛自己得了奖一样高兴。 “这结果有水分!” 一个尖锐而气愤的女声在后排炸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回头,安妮薇站在过道上,仰着下巴看着坐在第一排的郁欢。 她知道,肯定是因为她平时对郁欢的态度不好,所以这个女人才给了她低分。 安妮薇一步一步的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郁欢面前时,一字一顿地说:“有人公报私仇。” 郁欢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知道她又要找什么事。 安妮薇扬了扬下巴,眼里布满了阴狠,恨不得冲上去咬断郁欢的脖子,“Vera代表,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我的设计,处心积虑的想打压我,不过这一次,你也没必要做的这么明显吧?” 郁欢也不恼,微微的笑了笑,看着她带着怒气的脸,很平淡的说:“我用不着打压你,况且你对我来说,根本构不成丝毫的威胁。” 郁欢云淡风轻的话让安妮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停了半秒钟,忽然尖声叫起来:“你一个抄袭犯,凭什么来给别人做评委?一个被Orland除名的过气设计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别人指手画脚?” 她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郁欢,郁欢眼里的怒气越来越盛,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看着面前的安妮薇。 “你在这里胡扯些什么?”一个狠戾的声音响在她们身后,沈亦晨两步跨过来将郁欢挡在自己身后,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女孩。 “胡扯?!”安妮薇讥刺的一笑,伸手夺过了身边一个记者的话筒,扬声道:“大家都来看看我面前这位高贵的Vera大设计师,这位蝉联Diamond杂志销量榜第一,从来不在公共场合露面,怕别人揭发她无耻行径的大设计师Vera,就是五年前在Orland国际珠宝设计赛上大抄特抄的女设计师郁欢!”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掀起了一阵哗然。 “那个Vera就是郁欢?” “哦,我说看她有点眼熟,原来是那个抄袭犯……” “真是的,自己就是抄袭出身,还好意思来给别人做评委……” “她是怎么来的?评委的筛选不看背景吗?” 周围响起了阵阵质疑,郁欢脸色苍白的看着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人们,眼里的惊惧越放越大,仿佛又回到了那场不堪回首饿的记忆里。 她不是抄袭犯,从来都不是…… 她是被人陷害的…… 沈亦晨看着她越变越难看的脸色,伸手将她护在怀里,想以此躲避那些疯狂的人们,可是已经有记者向着他们冲过来了。 “郁小姐,请你解释一下,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担任今天的评委的?” “郁小姐,五年前的那场抄袭,你有没有对原作者道过歉?” “郁小姐,关于你用‘Vera’这个名字所发表的作品,是否也有抄袭的成分呢?” 记者们一句接一句的话铺天盖地的向郁欢涌来,那些咄咄逼人的话几乎攫取了她所有的呼吸。 郁欢躲在沈亦晨的怀里,想要逃避那些刺眼的闪光灯,Sunnie的人都冲上来拦住那些疯狂的记者,然而记者们都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热情而亢奋。 锦芯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安妮薇嘴角带着得意而阴狠的笑,然而沈亦晨皱着眉护着怀里的郁欢,只想着不让她受到伤害。 “郁欢是我们Caroline派出的评委,她的言辞评论,一切都由Caroline来承担后继责任。” 向锦笙沉稳的声音响在后面,记者们不约而同的噤了声,回头看着双手插兜从台阶上缓缓走下来的男人。 他伸手接过一直话筒,对着所有人说道:“关于五年前的抄袭,我已经派人在着手调查了,就在今天上午,美国方面已经给出了回应,对于当年的判定有不当之处,不排除有评委受贿的可能,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我希望在场的记者朋友们说话尽量注意一些,触及了郁欢人身名誉问题的,恐怕对你们不太好。” 在场的记者们面面相觑了一阵,终于有一个鼓起勇气对向锦笙举起了话筒,“请问向总,您调查之后,可查到了是什么人收买评委吗?” 向锦笙缓缓地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沈亦晨。 郁欢察觉到他噤声,慢慢的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环着他的沈亦晨,却见他眸子里满是暗沉和翻涌的忿然。 向锦笙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的那人,缓缓的说道:“那个人,是一位华人男子。” ――――――――――――――――――――――――――――――――――――――――――――――――――― 亲爱的们,最近两三天都是万更走起,求给力啊~剧情正一步步走向激情,有些问题也在解开。那啥,有句话不知道亲们注意到没,就是那个,他们的距离会越来越远,咔咔,点到即止啦~ PS,安妮薇真心不是个好鸟~ 014 我们应该尽快办离婚【加更,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闻言一愣,下意识的挣脱了沈亦晨的怀抱,退后一步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以他的手段和背景,想要买通一个评委来诬陷她抄袭,这足矣…… 沈亦晨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下逡巡着,话语带了些凛冽,“你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丫” 郁欢没有答他的话,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媲。 沈亦晨看了看向锦笙眼里的怀疑,一步跨到郁欢面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慢慢的凑向她的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郁欢,我告诉你,你不需要怀疑我,如果我真想毁了你,不要说只让你背一个抄袭的罪名,我会让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触珠宝设计这个行业。向锦笙查到的东西,半个月前我就已经知道了。” 郁欢慢慢的侧过脸,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男人。 他说的没错,如果他想毁了她,这样的结局,确实还不够他玩。 但他动了手脚,也无可否认。 郁欢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却正好退到了向锦笙的身上,向锦笙伸手接了她一下,顺势揽住她的肩,低头轻轻在她耳边说:“欢欢,不要怕,有我在。” 他很少叫她“欢欢”,每一次,都是在她情况危急的时刻。 他温情的话让郁欢一怔,不由得回想起安然四岁的时候生病住院,他也是这么揽着她,去举止得礼,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安慰她说,有我在,不要怕。 为什么,她的身边总是有这样一个男人在…… 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相信沈亦晨,为什么他总是这么马后炮?别人都说出来的事,他才告诉她,他早已经知道了。 郁欢看着周围那些激动的记者,忽然就觉得心里很累,扭头将自己的脸埋在向锦笙的肩上。 向锦笙对着沈亦晨挺直了脖子,轻轻的拍了拍郁欢的背,无视那男人几乎杀人的目光,对着在场的所有记者说:“郁欢现在是Caroline中国分公司的代表,她的一切都由Caroline和我来负责后果,另外……”他将视线转到安妮薇身上,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安妮薇小姐,你现在已经被Fire了,大赛结束后,请你尽快回公司收拾东西,办理离职手续。” 安妮薇听到向锦笙下了禁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冲过来一把抓住向锦笙的手,惶急的说道:“总经理……总经理,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总经理你说过我的设计理念是最适合Caroline的,总经理你不要开除我……” 向锦笙一手揽着郁欢的腰,任由安妮薇拉扯着他的衣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却只是冷声说:“Daniel,让人带她去办离职。” Daniel带着几个人过来拉开了安妮薇,她却不依,对着向锦笙生拉活扯,一个保安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死命的掰开她的手指。她松开向锦笙的一刹那,忽然扯着嗓子对郁欢尖声恐吓道:“郁欢,我告诉你,你今天毁了我,害我丢了工作和冠军,这笔账我迟早会和你算的,你给我记住!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一定!” “郁欢,你这种抄袭犯应该去死!你没有资格活在设计界,你无耻,不要脸!” “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那烂事,明明自己有老公,还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你这种女人真是下贱!” “郁欢,你会有报应的,我一定不会饶过你的,你给我等着!你等着!” 沈亦晨沉着脸色看着面目狰狞的安妮薇被几个大男人拖走,转身对Vincent低声安顿道:“派人盯着这个女人,一定要小心她会对夫人有报复举动。” Vincent轻轻点头,“是。” 郁欢还半靠在向锦笙的怀里,听着安妮薇句句刺耳的话,紧紧地攥着他的西装,向锦笙看着失控的安妮薇,眼里的愠怒越来越浓。 这个女人敢威胁郁欢,简直是不想活命了! “你抱够了没有?” 沈亦晨阴冷的声音响在耳边,向锦笙缓缓地抬起头,却轻轻地笑了。 向锦笙没有松开郁欢的意思,郁欢还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他什么都没说,却胜过了任何一句话。 沈亦晨看着那个把脸埋在其他男人怀里的女人,心上的怒火越着越旺,一把扯过郁欢,向锦笙还没反应过来,郁欢已经被他带在自己的怀里,扣死了她的腰眼。 周围的记者看着这难得的一幕,迅速的拿相机拍下来,郁欢瞪着他死命的挣扎,却抵不过男人的蛮力。 大赛到这里也就算结束了,沈亦晨扳起郁欢的下巴,狠狠的道:“夫人,咱们也该回家了吧?” “你放开她!”向锦笙向前一步,却被Vincent一步跨上来拦了下来,Vincent没比他低多少,脸上带着谦恭的表情道:“向总,我们老板和夫人要先走一步了,还请您让个路。” 郁欢暗自啐了一口,这没皮没脸的男人,谁是你夫人! 沈亦晨不满的瞪了向锦笙一眼,看他冲上来还想拦住郁欢,却被他妹妹一把拉住了手腕。 “哥!”向锦芯狠狠地瞪着他,脸上有了鲜见的气恼,低声呵斥他,“你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你看看那些记者,安妮薇的事还不够乱吗?” 向锦笙抬头看了看那些一个个眼里闪着精光的记者,回头狠狠地瞪了沈亦晨一眼,不甘不愿的让开了道。 沈亦晨拉了拉衣服,带着Sunnie的人浩浩荡荡的出了会展中心,其他人识相的避开了他们,沈亦晨怀里夹紧了郁欢,她用后肘去顶他,却被他按死了胳膊,低声威胁道,“你再闹,我今天就把安然送到我爸那边。” 她回来这么久了,他倒是一直忘了告诉她父亲已经从美国回来了,现在正在沈园休养。 他告诉过父亲,郁欢还活着,并且还带回来一个五岁的大儿子。 沈世平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便是老泪纵横。他已是花甲之年,最盼望的便是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只是没想到欢欢非但没有死,竟然还是怀了亦晨孩子离开的。 想来这五年,她真是受苦了。 “爸……”郁欢停顿了一下,改了口,“沈伯伯回来了?” 在她心里,她早已和沈亦晨离了婚,再叫沈世平一声“爸”,她确实叫不出口。 沈亦晨没有管她的字字句句,简单地说:“回来了。” 郁欢点头,“那我们的离婚应该尽快办了。” 她三句话离不了那个离婚,沈亦晨听着越来越烦,一把松了环着她腰的手,气急败坏的冲她喊:“离婚离婚离婚,你就记得离婚,你总说这一件事,你都不觉得烦吗?想离婚是吧?离啊!” 他对着她高喊,震得郁欢耳朵一阵轰鸣,停了半刻,他有些烦躁的松了松领带,“郁欢,我不想再和你探讨这个话题了,我们都需要安静一下……” “我安静够了。”郁欢看向他,“我安静了五年,早就把一切都想通了,现在想不通的是你。” 是,现在想不通的就是他,他遇上了自己爱的女人,不想离婚,不想放手,这有错吗?! 沈亦晨没有接她的话,“你开车来的吧?我今天不送你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还有,我最近会去接安然回沈园转一转,你最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郁欢一把拉住他,有些生气的向他喊:“你接安然做什么?你用什么身份接他?他不知道你是他爸爸,你不要去告诉他!” “我就说我是你的朋友,这样行了吗?!”沈亦晨也火了,他在孩子面前都放低了姿态,她还想怎样? 司机已经载着Vincent开车过来了,郁欢愣了愣,手上还抓着他的衣服,沈亦晨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气恼的上了车。 郁欢怔愣的看着沈亦晨车绝尘而去,她发现他变了,不再是曾经那个刚愎自用的男人了。 ――――――――――――――――――――――――――――――――――――――――――――――――――― 离婚不离婚,这是个问题~亲们,今天又加更了,有木有虎摸啥的? 015 你恨他吗?【一更,4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银灰色的保时捷911里,气氛低沉而焦躁,向锦笙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坐在副驾驶上的向锦芯不时气恼的白他一眼。 “公司里来电话说,顾以宁在办公室等你。”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并没有掀起哥哥的反应,他依然开着自己的车,对于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惊奇,仿佛他早已知道了一样丫。 向锦芯看着哥哥有些凛冽的侧脸,略带质问的道:“你最近和那个姓顾的女人走得很近?” “哧——”一声剧烈的刹车后,锦芯惯性的向前栽去,车停稳了又重重的坐了回去媲。 向锦笙盯着前方的路,声音有些冷,“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锦芯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挑起眉看着哥哥,有些气愤的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忘了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她当年给你的羞辱还不够吗?向锦笙,你是不是有毛病,跟一个仇人的女儿上床,你不会觉得脏吗?” “脏?”向锦笙低低的笑了一声,眼里划过一丝狠戾,“脏不脏又如何?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用在床上的,她想用自己的身体换宁远的安稳,那我就成全她,我会让她知道,她当初做了怎样错误的选择。” “你是在报复她?”向锦芯有些疑惑的问。 向锦笙不耐烦的转过脸看着她,低声训斥道:“你今天问的话太多了,让你去和高家的继承人高晨见面,你们见得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锦芯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她怎么敢告诉哥哥,她那天是去见了慕城,她到现在为止连高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向锦笙侧过脸看着忐忑不安的妹妹,话说的很坚决,“向锦芯,你应该很清楚,你和苏慕城没有可能。” “我……”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向锦笙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喂?” 一个熟悉而怯懦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锦笙……是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找你……” “有事?有什么事?顾以宁,莫非你爱上了和我在床上的感觉?” “不是的,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够了。”向锦笙不耐烦的打断她,“你在办公室等我,我这就回去。” 他说完,连一句让她说“再见”的话都吝啬于给,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锦芯看着他打完电话,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浓,开口讽刺他道:“你就好好的和她在床上纠缠吧,我就看你最后能纠缠出个什么结果,不要到了最后没报了仇就算了,反而把自己的心搭了进去。” “你担心我爱上她?”向锦笙挑眉。 锦芯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一个眼神足够说明一切。 向锦笙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话说的很是凄怆,“你放心,在我心里,除了Vera,其他的女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郁欢姐爱的是沈亦晨,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和那个顾以宁也保持点距离,不要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锦芯匆匆的说完这番话,手上已经解开了安全带。 “我今晚有个Party,不回家吃了。” 看着妹妹娇俏的背影渐渐离开,向锦笙的脑子里却反复的回响着她方才的那句话。 “不要到最后没报了仇就算了,反而把自己的心搭了进去。” 原本温润淳和的脸上转而染了一层霜,向锦笙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在心里忿忿地想着。 把心搭进去?笑话,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他也不可能对顾以宁那种女人动心。 - 窗外的街灯在郁欢的车里上下穿梭着,安然饶有兴趣的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流逝的景物,又从座椅上爬下来,歪着脑袋问她:“妈妈,我们今天要去哪?不去陶陶阿姨家了吗?” 郁欢微微的笑了笑,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边认真开着车,一边给他解释道:“妈妈今天带你去见一位很慈爱的爷爷,不回陶阿姨家了。” 前天沈世平给她打了电话,他们有五年还要多的时间没有通过话了,在听到公公苍老的声音想起的一刹那,郁欢忽然就想起了父亲,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 沈世平提出想要见见安然,毕竟这是他的亲孙子。 郁欢虽然对沈亦晨满腹怨气,但是也分得清好歹,老人想要见孩子,这是最寻常的人之常情,她没有理由拒绝。 安然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小声的疑问着,“妈妈,没有爸爸,哪来的爷爷呢?” 郁欢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孩子的话。 她当初是太恨了,不仅否认了沈亦晨的存在,同时也否认了安然还有爷爷在世的这个事实。 对于儿子的问话,郁欢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加速开车到了沈园。 五年没有再回这个地方,它却还是如记忆里一样,可是却也有不一样了。 当初她走的时候留下的那些山茶花,早已该干死在花园里了,她还记得那花籽还是她和沈亦晨一起撒下的,他抱着她站在花园里,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那个结婚纪念日,一定会让她永生难忘。 结果还真是永生难忘。 郁欢叹了口气,帮安然松开安全带,自己先下了车,又绕过去从车里抱出了孩子,可是安然却忽然拒绝了她的抱抱,郁欢有些不解的蹲下身看着他,却见安然目光炯炯,嘴角含着稚气的笑意。 “妈妈以后不用抱我了,我最近长胖了,你抱着会累的。”他笑着说完,伸手抱了抱郁欢的脖子,当做是安抚。 孩子一句无心的宽慰,却让郁欢红了眼眶,她蹲着身子看了自己的儿子许久,才凑脸过去亲了亲他。 “走吧。”郁欢站起身,向安然伸出一根指头,孩子也很听话的握住了她的手指。 沈世平早已等在了门口,放在郁欢和安然的母子情深,他也是丝毫不差的看在了眼里。 郁欢拉着安然进门的时候,沈世平坐在轮椅上,浑浊的眼中闪着波动的泪光,身后站着推着他的沈亦晨。 “欢欢……”她刚一进门,沈世平就急切的拉住她的手,颤抖着声音叫她的名字。 郁欢抬眼看了看沈亦晨,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复杂的眼神,她在心里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顺着沈亦晨来时交代她的话,而是轻轻地叫了一声,“沈伯伯……” “欢欢,你……”沈世平惊诧的看着她,郁欢却转而把安然推到了他面前,柔声说:“然然,叫爷爷。” 安然看着面前慈善的老人,咧开小嘴大方清脆的叫道:“爷爷好。” 沈世平看着面前聪明伶俐的孙子,眼泪忽然就从眼中翻滚了出来,摸着安然的小脑袋,不停地应着,“好好,真好。” 他激动地应和了好一阵,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挺高声音招呼道:“李姐,去给孩子拿个冰激凌过来。” 他听沈亦晨讲过,小孩子爱吃冰激凌,所以今天特别让李姨在家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冰激凌。 李姨拿了一个哈根达斯递到安然面前,小鬼先是抬头看了看郁欢,得到妈妈点头默许之后,才开开心心的接过来,对沈世平大声的说了声谢谢。 沈亦晨暗沉着眸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知道父亲在第一时间就喜欢上了安然,可是他也很担心郁欢那边。 她今天来之前,他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见到父亲千万要叫声“爸”,可郁欢到底是没有听他的。 她是决心要和他离婚了,所以就连一个无关紧要的称谓,对她来说都已经成了一种困扰。 郁欢微笑着看安然吃着冰激凌,不经意的抬起头却撞上了沈亦晨带着痛楚的神色,两个人对视了片刻,郁欢终于受不住他眼里的痛色,不自在的别过了眼。 她真的受够了沈亦晨的言行不一和喜怒无常,如果再不和他断绝联系,她怕自己会被这个男人逼疯。 晚饭做了一些很家常的饭菜,安然回璟城有一段时间了,他长了这么大,五岁之前吃的都是意大利面和披萨,五岁以后好不容易换了吃饭的风格,璟城的饭菜却又是酸甜口,安然起初吃着还挺新鲜,过了一段时间就开始厌弃起来。 好在李姨是个北方人,做北方的菜虽然不如南方的菜这般精巧细致,但是对于养胃养生倒是很不错的。 李姨给安然做的就是自己在北方老家吃的最平常的饭菜,一共三个菜,干煸豆角、鱼香茄条、还有酸辣土豆丝。起初安然还是很抗拒土豆丝这一类蔬菜的,可是经李姨这么做了一回,他倒是爱上了这种吃法,伸长了胳膊去探那一盘子土豆丝,沈世平笑着看他,最后索性把盘子推在他面前,给他一个人吃。 晚饭过后,沈世平让沈亦晨带着安然在沈园附近转一转,自己则和郁欢进了书房。 自从那场重病之后,他在床上躺了将近有两年的时间,腿上渐渐就有些肌肉萎缩,不得不倚靠着轮椅度日。郁欢推着他缓缓进了书房,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她还记得她和沈亦晨初遇时,沈世平还是一个硬朗健壮的中上年老人,强势的管理着Sunnie这个大企业,也有力气对抗沈亦晨的吹眉瞪眼,她至今还记得也是在这栋房子里,他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的说,欢欢,我替亦晨和你说句对不起。 往日重现在脑子里,郁欢吸了吸鼻子,照沈世平的吩咐,拿了毯子给他盖在腿上,自己又坐在了他的对面。 沈世平的胳膊撑在轮椅的扶手上,看着郁欢轻声说:“欢欢,五年前,我听人说你跳海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郁欢咬了咬唇,思索了一阵还是照实说:“五年前,我确实有过想要自杀的想法,只不过最后被人救了。”她轻轻的笑了笑,嘴角有些自嘲和苦涩,“也算是想死没死成吧。” 沈世平看着她脸上淡然的神色,自己却是一副抱歉,“欢欢,这五年你受苦了,我替亦晨和你说句抱歉,我知道,你很恨他……” “我不恨他。”郁欢抬起头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又强调似的重复了一遍,“我不恨他,真的。” “我是怨过他,也气过他,可是我也是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给了我安然,或许我现在也活不到现在,这五年,安然真的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和动力,因为这个孩子,我才重新拾起了对生活的信心,因为每一次看到安然的笑脸,我都知道,我的身后还有很重的责任,我不能倒下,心里也不能装满了对他的恨。” —————————————————————————————————————————————————— 亲们,今天的一万分几章更完,亲们都给力起来,会有三千到六千的加更~ 016 你希望他做你爸爸吗?【二更,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说完,抬起头轻轻的吸了口气,“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和他计较。他说他没有和David说过那些话,我也可以当做这件事是假的,但是他利用结婚纪念日来和我要股权,这个是实实在在的。他的动机不纯,才导致了我爸离世,况且在最后,我爸都拉着我的手,反复地说想要见他一面,可是最终也没有见到。” 她说着,眼眶渐渐地泛起了红,咬紧了嘴唇有些说不下去了。 沈世平看着她这样,鼻子也有些酸,一时间书房里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他才又缓缓地开口问郁欢:“可是,你就打算一辈子这样吗?不和他在一起,就这样两个人一直分居着?” “我没有想这样。我已经做好了离婚的打算,是他现在紧握着不放,我也很困扰。”郁欢有些乏累的说完话,又抬起头恳请似的看着沈世平,“沈伯伯,算我求你,你去和沈亦晨说一说,让他放手吧,不要再这样纠纠缠缠,再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媲” “可是孩子……” “孩子,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带着。我能一个人独自抚养他五年,我就有能力抚养他一辈子。况且我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郁欢了,我有能力抚养安然,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让他过得不好……” “欢欢,我不是担心这个。”沈世平打断她,眼底有了些责备,“孩子现在还小,可是你也不能让他一直生活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中,这样对他日后的成长和心理发展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沈世平的话让郁欢噤了声,她垂下眉眼,手指绞在一起,有些犹豫。 他说的没错,安然现在还小,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她看得出来他很渴望父爱。 安然从小没有被人宠过,看演出的时候没有人把他扛在肩上,受到小朋友欺负时,也没有一个强大的爸爸站出来帮他教训那些不知好歹的孩子,手工课上,面对那些复杂的木材制作,她也从来都是无能为力,为此,安然在米兰上幼儿园的时候,手工课从来都是零分。 沈世平看着郁欢眼里有些动容,急忙趁热打铁的追说道:“欢欢,你再考虑一下,回来和亦晨好好生活……” “不可能。”郁欢忽然打断他,再抬起头,眼里是一片坚定,“我不可能再回来和他好好生活。我没办法和处心积虑欺骗我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安然如果需要爸爸……我还可以给他找别人,但是沈亦晨,我们俩没可能了。” 握在门把上的手忽然僵硬起来,沈亦晨站在书房外听着郁欢的字字句句,只觉得心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痛。 我没办法和处心积虑欺骗我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如果安然需要爸爸,我还可以给他找别人…… 握着门把的手渐渐地松了开来,沈亦晨有些失神的站在外面,方才所有的兴致高亢和激动,都被她的两句话打消的一干二净。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想走,却听到书房里又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欢欢,你是执意要离婚吗?” “是,我要和他离婚,不需要任何怀疑。” 呵呵…… 沈亦晨在心里轻轻地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书房。 “叔叔!”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在身边,沈亦晨回过神低头去看,安然站在客厅,手里抱着一个F1莲花赛车模型,眼里满是惊叹喜悦的光芒,“叔叔,这个莲花是你的吗?” 沈亦晨一愣,半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强牵起一个笑容,“是啊,你也喜欢赛车?” “嗯嗯!”安然忙不迭的点头,“我最崇拜的是效力于阿斯顿・马丁的克拉克,还有自己造车的布拉海姆,他们真是太帅了,F1的大神……” “安然……”沈亦晨的眉深皱,眼里有些惊愕的难以置信,“你今年几岁?” 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知道莲花赛车,知道阿斯顿・马丁,知道布拉海姆…… “五岁啊。”安然还给他一个天真的笑容,“我只是比较喜欢这些而已,平时在家总和妈妈抢着看电视,她爱看电视剧,可是我爱看赛车频道……” “你很喜欢赛车吗?” “是啊,很喜欢很喜欢。” “那我介绍你认识一个玩赛车很厉害的叔叔好不好?” 原本在听了郁欢的那番话之后,他觉得自己是没什么机会再挽回她了,可是他没想到安然竟然不喜欢设计,而喜欢赛车,既然这样,他为何不从孩子下手,曲线救国呢? 何况他还认识童非那样的半职业赛车手,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好啊!”安然高兴地扬起笑脸,“什么时候?” 沈亦晨顿了顿,脑子里灵光一闪,附在安然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 沈世平最终没能说服郁欢,她要离婚的态度很坚决,不是轻易能改变的,沈世平也不再强求,只是告诉她这件事之后会和沈亦晨再做商量,让她在等一段时间。 她其实不想答应的,可是看到沈世平几近乞求的神色,又不由得退了一步。 别说再等一段时间,就是再等两段时间,她还是这个态度。 离婚! 郁欢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安然和沈亦晨正坐在沙发上聊得热火朝天。她看到这父子俩其乐融融的景象,忽然就愣在了原地。 安然在她面前永远是乖巧听话的,并且很会看她脸色,总是会在她不高兴的时候,凑上来亲亲抱抱她,所以她一直觉得记忆里的安然就是这个样子,可是今天看来,她才发现不是的。 安然是个男孩子,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兴趣,可是这些都是她一个做母亲的没法给到的。 “欢欢,你看孩子聊得多开心,你真的忍心让他以后的生活中,关于父亲的认知都是一片空白吗?” 沈世平沉重的声音响在身后,郁欢身子一僵,却没有回头。 “妈妈!”看到她出来了,安然急忙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她身边,献宝似的给她看手上的莲花赛车,“妈妈你看,这是怪蜀黍送给我的。” 怪蜀黍? 郁欢不由得想笑,这孩子给人起的名字还真是贴切,特别是像沈亦晨这种阴晴不定的人,这个“怪”字简直是用得好。 她定了定神,才看到孩子手上的那一架模型,一时间有些怔愣。 她记得这个,她第一次来沈园的时候,沈世平为她介绍过,这是他和童非他们几个人参加赛车比赛的时候得的奖,据说那天童非发挥失常,不然也不能让他捡了个便宜。 她知道沈亦晨一向珍视这架模型,怎么就舍得给安然了呢?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沈亦晨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安然喜欢这东西,我就当礼物送他了,和孩子认识这么久,一直没有送他什么……” 他说着,宠爱的揉了揉安然的脑袋,安然也仰起头,开心的说道:“谢谢叔叔!” 这样父子情深的场景看多了只会让她动摇自己的决心,郁欢轻咳了两声,正了脸色对安然道:“然然,不早了,跟叔叔和爷爷说再见,我们回家了。” “这么晚了,我送你们……” “不必!”郁欢很果决的打断他,话说完了才发觉自己有点冲动,又不自然的说道:“我们很快就回去了,不用麻烦你。” 这么晚了,让她一个人回去…… 沈亦晨的眼里流出了不放心的神色,沈世平却只是淡淡的示意他不要太急切。 郁欢带着安然回家的路上,他一直都在不停地摆弄着他的赛车模型。 看着儿子难得这么有兴致,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试探性地问:“然然,你……想要个爸爸吗?” 她是想到了沈世平的那句话,孩子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成长,会影响他的成长和心理。 安然把视线从模型上移出来,看了看她的脸,很贴心的笑了笑,“还好啊,我有妈妈就好了。” “那……然然喜欢沈叔叔吗?” 安然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又轻轻的点了点头,“喜欢啊,沈叔叔知道的好多,而且对赛车好有研究,给我讲了好多故事。而且沈叔叔看上去好聪明,我还蛮喜欢他的。” 小孩子眼里闪烁着崇拜和仰慕的光,郁欢心里有些疼,她要怎么和孩子说,他的父亲确实很聪明,聪明到把他妈妈耍的团团转,甚至想一死了之? 郁欢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那……然然希望沈叔叔做你爸爸吗?” ――――――――――――――――――――――――――――――――――――――――――――――――――― 沈渣要曲线救国了,可是能这么轻易让他得逞吗?咔咔~ 亲爱的们,二更了,三更在早上,如果亲们给力,今天中午和下午会各加两更,亲爱的们,给力吧~ 017 你把安然带到哪去了?!【三更,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安然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话,歪着脑袋不解的看了她好一阵,才换上一副思考的表情,“嗯……其实沈叔叔也不错啊,对我也很好,陪我打游戏,给我买好吃的冰激凌,可是妈妈,你喜欢他吗?” “我……”郁欢停顿了一下,看着安然好奇的眼睛,又换了个问题,“那然然觉得锦笙叔叔怎么样?” “锦笙老鬼啊……”安然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也很好啊,而且咱们在米兰的时候,他对我好好,还有锦芯姐姐,我也很喜欢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向锦笙比较熟,安然说起他和说起沈亦晨的表情完全是不一样的。对于向锦笙,安然还是对他比较亲。 郁欢没有再说话,只是闷不作声的开着车,心里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 周一下午,沈亦晨早早的离开了公司,去了安然的幼儿园媲。 他那天对安然说的话其实很简单,他告诉孩子可以带他去玩赛车,安然很高兴的就答应了。 可是要想接到孩子,就一定要避开郁欢,他特地的注意过郁欢的工作时间,每周一Caroline都会有一个会,具体是什么内容他不知道,但是这个会总是会拖时间。 沈亦晨来到幼儿园的时候还没有放学,他在门口站了一下,仔细的打量了幼儿园周围的环境。 这家幼儿园确实是璟城最好的,环境和设备也都很不错,只是为了给孩子们提供安静的生活环境,幼儿园的地址选在了一些高级商品楼的附近,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人出入,虽然看上去比较安全,但是如果出事,也很难呼救。 沈亦晨靠在车上皱着眉想了想,郁欢一个女人,开着那么好的车,又是个独身带着孩子,很容易被人盯上。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准备,不能让她出事。 幼儿园似乎放学了,已经有孩子从里面跑了出来,沈亦晨拉了拉衣服,慢慢的走向里面。 “怪蜀黍!”一道轻灵的声音响在耳边,沈亦晨愣了一下,安然已经飞奔着从里面跑了出来,脸上挂满了兴奋地笑容。 这孩子依旧顶着他的西瓜头,穿了一身灰色的帽衫运动装,半袖半裤,背着一个托马斯的大书包,双手拽着书包带,笑意浓浓的看着他。 沈亦晨心里有些吃味,这死孩子,叫向锦笙老鬼,就叫他怪蜀黍! 沈亦晨急走了两步,蹲下身和他平视着,笑容可掬的问:“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安然坚定地答应,重重的点了点头。 “郁安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在身后,一位穿着牛仔色半袖,腿上穿着白色料裤的女老师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指着沈亦晨,有些警惕的问:“这是……” 她记得安然向来都是妈妈接,今天怎么变成男人了。 “何老师,这是我叔叔,妈妈今天在工作,所以他来接我的。”安然仰头看了看沈亦晨,笑着对老师说。 “哦……”女老师点了点头。 “安然的妈妈有点忙,今天我来接孩子。”沈亦晨对她微笑着颔首示意,那老师看安然一副亲昵熟稔的样子,这才放松了警惕。 沈亦晨揉了揉安然的脑袋,又对女老师示意了一下,对安然道:“那我们走吧。” - 沈亦晨早已和童非那边安顿好了,好在他今天没有班,正好能出来跑一圈,沈亦晨便说今天要带一个死忠粉去看他赛车。 童非赛车的地方在东山上的秦江赛道,是S市业余赛车手最喜欢来的地方,只是赛道有些窄,再加上山路比较陡,三号的高速赛道基本不会让一般的业余爱好者上。 童非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夹克,腿上是一条皮裤,显得他愈发的冷硬强势。沈亦晨拉着安然的小手走到童非身边时,他看着这父子俩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看着满眼好奇的安然,童非有些憋闷的对着沈亦晨道:“你所谓的死忠粉,就是这个小鬼?” “他可不是一般的小鬼。”沈亦晨挑眉,摸了摸安然的脑袋,眼里充满了骄傲,“你十八岁时候知道的东西,他五岁就知道了。” 童非对着安然上下打量了一眼,眼里渐渐浮上了怀疑,“沈亦晨,这孩子……不会是你儿子吧?” 他们父子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眉眼,从一个特别的角度看过去,安然的眼睛简直和沈亦晨长得一模一样。 “你看出来了?”沈亦晨有些错愕,为什么父亲和童非第一面见到安然,就都说孩子长得像他,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没有发觉。 “废话。”童非白了他一眼,蹲下身看着安然,戏谑的说道:“我的车速可快着呢,你个小鬼能受得了吗?” “能啊!”安然挺起脖子,脸上有些不服气,“我将来也要做一个赛车手,我要做职业的!” “呦,口气倒不小。”童非捏了捏他的小脸,眼里却充满了赞扬。 沈亦晨的孩子果然和他一样,向来都是傲气十足,充满自信的。 “你今天开什么车?” “靖谦新给我整的EVO。”童非耸耸肩,孟靖谦那个混蛋,自己不怎么爱玩车,倒是很爱给他制造福利。 沈亦晨点点头,眼里出现了少有的担忧,“童非,安然还小,你带着他,跑起来要注意些。” 童非笑了笑,伸手抱过安然,走向了自己的车。 有安然在车上,童非没有选三号的高速赛道,而是在二号的中速赛道上,带着安然飚了一圈。 他十五岁就开始玩赛车,加入的是上海ASK车队,在全国汽车场地锦标赛上拿过亚军,在汽车拉力赛上也得过三甲。沈亦晨倒不担心童非的车技会出事故,只是他担心安然还小,会受不了那种狂飙起来的车速。 童非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竞速,只是带了安然一个人,车速也没有自己玩的那么快。 他向来喜欢在飙驰的时候开着车窗,剧烈的风从窗口灌进来,将安然的头发吹得一片凌乱,他身上还系着安全带,可是脸上却是慢慢的兴奋和激动,就着疾风对童非大声喊着:“童叔叔,再快一点,快一点!” 青色的东山在童非的飞驰下,变得有些眼花缭乱,车内狭小的空间里穿梭着凌厉的风声,击撞着两个人的耳膜,这样的感官冲击,让两个同样热爱赛车的人,血液瞬间奔涌到了脑门上,一切都让他们血液沸腾。 “坐好了!”童非转头对他笑了笑,眼前就要过一个弯道,童非抿了抿唇,眼中的神色变得沉着冷硬起来,安然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看着前面。 童非渐渐提了速,白色的EVO飞速的冲刺在弯道上,就要过离弯道时,童非咬紧牙猛踩刹车后打了方向。 “哧——”一个漂亮又剧烈的漂移甩尾,童非重重的停下了车,转头带着笑意的看向安然,笑容却渐渐地僵在了脸上。 安然的脸色越变越难看,慢慢的苍白起来,嘴唇也哆嗦不停,少了原本的血色,整个人都看上去都有些不正常。 - 今天的天色有些低沉,像是在酝酿阴雨一样,沈亦晨靠在自己的车上,沉着脸色环着手臂,看着远处的三号赛道。 他今天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乱,像是要出大事一样。 裤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沈亦晨掏出手机,看着上面跳跃着两个字,“欢欢。” “喂……”他低哑着嗓音开了口,还没待他说什么,那边的郁欢已经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 “沈亦晨,你把安然带到哪里去了?你把他还给我!快点还给我!”她的声音嘶喊着,带着恐惧和哭腔,像是遇到了绝境一样。 ——————————————————————————————————————————————————— 忧桑,今天六一儿童节,结果安然小盆友要粗事了~但小离我真真是亲妈啊~~~ 妹纸们,儿童节也是个节,有娃儿的好好陪娃儿,木有娃儿的把自己当个娃儿,莫要虚度了~ 真对不起大家,说是早上更新,结果误了时间,下午应该还会有一更,亲爱的们表错过了,爱你们~~ 018 先天性心脏病【加更,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今天下班有点晚了,到了幼儿园之后,老师告诉她有一位男士已经接走了安然,而在老师的描述下,郁欢第一时间就能判断出那是沈亦晨。 她以为他是要用安然来威胁她,在听到他接走孩子之后,心里慌乱的几乎要让她濒临死亡丫。 “沈亦晨,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就去找你,你不要对安然怎么样,他也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这样!” 她在那边嘶喊着,沈亦晨却皱起了眉,她当他是什么?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禽兽吗? “欢欢,你先冷静一下。”沈亦晨站直了身体,脸上有些无奈,“我只是带安然出来赛车,你不要怕……媲”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童非的EVO飞速的从山上开了下来,那个速度让沈亦晨的心里慢慢的沉重起来,心跳也乱了频率。他忘了还和郁欢说着话,慢慢的垂下了攥着手机的手,皱着眉看着童非开着车,以一种过激的速度飞驰下来。 “哧――”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在沈亦晨的耳边,震得他耳膜有些生疼。 童非猛烈地推开车门,横抱着安然,脸上布满了惊恐和惶急,向着沈亦晨大步的跑过来。 沈亦晨怔在原地,看着童非手上的孩子,安然的脸色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就连呼吸都很困难,缩在童非的怀里,好像已经晕厥过去了。 “这是怎么了……”沈亦晨瞪大眼睛看着安然,眼里充满了惊惧和焦急,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都是颤抖不停。 “亦晨,孩子出事了……”童非喘着粗气,惶急的看着他,“我刚才带他过一个夹弯,他很兴奋,情绪很激动,等我车停下来的时候,安然就有些不对劲,呼吸急促,脸色白的有些吓人……我就赶快把车开下来了……” 沈亦晨看着气息渐渐有些微弱的孩子,脸上的白色已经褪尽,慢慢的有些青紫起来,他对着童非大喊了一声,“快送医院!” 他转头上了车,这才发现手机还在通话中,他们方才的对话被郁欢听得一清二楚。 “沈亦晨……安然怎么了?为什么要去医院?你把他怎么样了?你说话啊!沈亦晨!” 郁欢声嘶力竭的喊声从话筒里传出来,沈亦晨的喉结重重的翻滚了一下,手指僵硬的把手机放在耳边,声音嘶哑地说:“欢欢,孩子……不太好,我现在送他去医院,你快去市医院吧……” “去医院?为什么?安然怎么了?是不是哮喘犯了?沈亦晨,你说话啊!”郁欢带着哭腔的声音冲击着沈亦晨的耳膜,他闭了闭眼,最终狠狠地挂了电话。 他不知道安然是怎么了,但如果孩子出了事,他第一个就不能原谅自己。 童非看他焦急的模样,两人最终换了一下位置,坐在副驾驶的座上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脸上是焦急而心疼的表情。 在去医院的路上,安然的情况越来越不好,昏迷似乎比开始还严重,起初沈亦晨抱着他,叫他的名字,孩子多少还能有些感知,给他一些回应,可是越到后来,安然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挂了电话的郁欢,惊恐的看着手上的手机,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安和惧怕,浑身都止不住的打颤。 “Vera,出什么事了?”站在她身边的向锦笙皱着眉看她风云突变的脸色,心里也不由得不安起来。 他说好今天会给安然买新IPAD,所以和郁欢一起来接他放学,可是老师却说孩子已经被人接走了。 “锦笙,怎么办,安然被沈亦晨接走了,他不知道对孩子做了什么,现在要去医院……”郁欢回过头,紧紧地攥着向锦笙的衣袖,满脸的惊恐和害怕,身子不停地战栗着,整个人都是一副即将失控的状态。 “Vera……”向锦笙反手握住她的手,深皱着眉看着面前激动地女人,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抚她。 “沈亦晨那个混蛋,他一定是对安然做了什么事,怎么办……”郁欢拽着他的衣服,已经红了眼眶,眼里聚满了眼泪,语无伦次的说:“他不想和我离婚,所以就从孩子下手,怎么办,我怎么会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是我害了安然,都是我的错……” “Vera!”向锦笙握紧她的肩,剧烈的晃动着她的身体,逼迫她镇定一些,“你不要这么激动,现在出了什么事还不能确定,他们在哪个医院?我们现在就去!” “对……去医院,快去医院。”郁欢这才如梦方醒一般,急忙拉开车门,向锦笙却一把按住她的手,皱着眉说,“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来开车。” 郁欢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坐在车上的时候,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童非的话,他说安然呼吸不畅,脸色还有些苍白…… 郁欢急促的喘息中,心中的害怕越放越大,如果说安然不是犯了哮喘,那么就只能有一个可能…… “到了。”向锦笙沉着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郁欢的思绪,她抬手慌乱的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便向医院里面跑去,甚至连车门都来不及关。 急救室的走廊上,童非一脸懊恼的靠在墙壁上,有些气急的垂着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如果早知道孩子会出事,他一定不会答应沈亦晨带安然赛车的请求。 沈亦晨则坐在椅子上,怔愣的看着脚下的地板,像是丢了魂一样。 郁欢的高跟鞋声凌乱的响在走廊里,她几乎是一路快步跑过来的,根本顾不得自己脚下穿着高跟鞋。 尖锐的声音让沈亦晨回过神来,他刚抬起头,却见郁欢已经跑到他面前,一把拽起了他的衣服,红着眼冲他嘶吼着,“安然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 “郁欢,你镇定一点,医生还没有出来,你……”童非看着她情绪激动,急忙走上来想要拦住她。 “镇定?你让我怎么镇定?!”郁欢松开沈亦晨,挥开童非来拉她的手,“我的孩子在里面急救,你告诉我怎么镇定?!” 沈亦晨看着他们两个争执着,缓缓地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声音低沉的说:“欢欢,对不起,我只是想带安然出来玩一会,没想到会出事……” “没想到没想到!你究竟想到了什么?!”郁欢仰起脸看着他,眼泪在脸上肆意奔腾着,冲着他大声叫喊起来,“你只想到了你自己,从始至终你一直都是这么自私,只要你觉得好,你觉得舒服了,周围的一切都无所谓。你对我是这样,对孩子还是这样!你不爱我的时候,恨不得我去死,觉得我滚到天边都不够远。现在你一句爱上了,我就要收拾心情,带着笑容滚回你身边。沈亦晨,你以为你是谁?世界一定要绕着你转吗?” 郁欢擦了擦脸,看着他沉着脸色也不反驳,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你以为想让我不和你离婚,通过安然就可以挽回了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郁欢斩钉截铁的扔给他四个字。 “以前不可能,以后同样不可能!特别是出了今天这样的事,如果安然有你这样的父亲,他这一辈子只能会有接连不断的伤害和痛苦!” 她说了一堆,沈亦晨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垂着眉眼任她训斥发泄,郁欢还想要继续说,却已经有医生走出来了,便急忙推开沈亦晨,冲着医生跑了过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那医生看了看焦急的郁欢,伸手摘掉了口罩,有些生气的训斥她,“孩子是因为情绪激动,所以犯了先天性心脏病,你们身为父母,难道不知道避免这种情况吗?” “先天性……心脏病?”沈亦晨站在她身后,有些愕然的看着医生。 她不是说孩子只有哮喘吗?怎么还会有先天性心脏病? 郁欢的脸色渐渐地有些苍白,心中狂乱的跳起来,慢慢的喘息着。 人家都说先天性心脏病就是安在孩子身体里的一颗定时炸弹,没想到过了五年,这颗定时炸弹终于要爆炸了…… 医生看了看沈亦晨惊诧的眼神,转过头问郁欢,“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 艾玛呀,小离累屎了,求虎摸,求留言,求各种~明天可能是最后一天万字更,亲们呐,求给力呐~ 六一儿童节查出了心脏病,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哦~ 019 我就要失去她了【一更,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我……”郁欢语塞,抬起头却不知怎么回答医生的话。 安然有先天性心脏病,她是知道的,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查出来了。先心病一般本是无法自行愈合的,可是医生说安然的情况还算好,缺损口径小于0.5毫米,这样的小室间隔缺损在五岁前能自愈,也不会对孩子的心脏功能和生长发育造成太大的影响。她后来问了很多医生,也查过很多关于先心病的资料,安然确实有着自愈的可能。 孩子三岁后再去医院复查,基本没什么事,况且安然是个活泼的孩子,她也就接受了医生的建议,一直没有告诉他,他有着先心病,为的就是不想让孩子太有心理负担,从小就背负着先心病的枷锁活着。 安然的心脏病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也需要治疗,可是她那时刚去米兰,生了孩子之后也一直没什么钱,靠着在米兰的商场和奢侈品店打工,才能勉强维持生活,所以也一直没有给孩子做手术媲。 她原本就活的战战兢兢,沈亦晨这一闹,彻底将她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郁欢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眼里布满了愤然,阴沉着脸色问他:“安然为什么会突然发病的?” 沈亦晨垂下眼,有些心虚和懊悔,“我带他去赛车……安然情绪有些激动……” “赛车?”郁欢提高了声音,眼里满是痛楚,“谁准你带他去赛车的?你一个招呼都不打,去了幼儿园就接走了我的孩子,沈亦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了?” “我只是想和他亲近一些,安然说他喜欢赛车,我也只是想满足孩子的愿望……”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一点错都没有,是安然的错吗?” “不是……”沈亦晨皱起眉,对于她的胡搅蛮缠和纠缠不休有些烦躁,“你能不能不要歪曲我的解释,我只是想对孩子好一些……” 郁欢轻轻的冷哼了一声,跟在她身后的向锦笙也向他们走过来,看到她眼底还有泪,心里那股揪疼和气愤陡然升起,也不管沈亦晨在场,一把揽住郁欢将她护在怀里,柔声关切道:“出什么事了?” 这个男人总是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庇护,郁欢靠在他的怀里,所有的强势和冷硬都宣告崩盘,眼泪忽然就止不住,趴在他的胸口小声哭起来,“安然心脏病发了……” 她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哭得伤心,完全不顾他此时的心情。 沈亦晨看到郁欢在向锦笙怀里,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脸上带了些怒气,厉声对她质问道:“安然有心脏病,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不带他去看医生?为什么不尽早手术?你明知道这种病应该在小时候就处理好的……” “你现在冲我喊什么?!”郁欢甩开自己的手,眼睛愈发的红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你,安然会出事吗?你凭什么在这里质问我?” 沈亦晨被她的话噎住了,这事确实是怪他,如果他不带着孩子去赛车,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他垂下眉眼,声音变得有些沉重,带着抱歉问她:“孩子为什么会有心脏病?” “为什么?!”郁欢冷笑,脸上满是嘲讽和气愤,“因为我在米兰的时候过得不好,我身体不好,吃不好睡不好,所以也害得孩子跟我受了苦,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垂在身侧的拳越握越紧,沈亦晨咬紧牙根,眼里有心疼,也有懊悔。 她在米兰的时候果然过得不好,她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竟然会连带孩子也遭了这样的罪…… 医生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们两个争执不下,皱着眉轻咳两声,对郁欢道:“孩子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准备手术,小室间隔缺损在孩子大了之后就很难自愈了。” 没有见过年轻父母对孩子生病还不知情的,医生瞪了沈亦晨一眼,转身回了急救室。 沈亦晨看了看眼底含着泪的郁欢,沉声道:“我会尽快找人给安然安排手术的……” “不必!”郁欢不由分说的打断他,眼里满是抵触,语气坚定而抗拒的说:“安然的手术我自然会找人给他做,你如果真想为我们做什么,沈亦晨,我求你了,咱们离婚吧,好不好?” “我说过了,我不会离婚!”沈亦晨对着郁欢,语气愈发的难以动摇。 他之前不可能跟她离婚,安然出了这样的事,还有心脏病,他就更不能和她离婚。 郁欢看着他眼,吸了吸鼻子,哽咽的恳请道:“沈亦晨,算我求你了,离我的生活远一点好不好?我真的……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你再去摧毁的了,我现在只有安然了,你放过我们吧,好不好……” 她眼里满是眼泪,闪着颤抖的光,几近乞求。 沈亦晨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心里疼的难以自持,他想说他没有要摧毁他的生活,他想做的只是想保护她,重新爱她,可是他发现,他现在在她身边只能给她制造一个有一个的困扰。 “亦晨……”童非看他沉痛的脸色,走上来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皱着眉看着他。 沈亦晨对他摇了摇头,转脸看向郁欢,“离婚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安然没事,还有他的手术。” 还不待郁欢应沈亦晨的话,向锦笙便一步上来走到郁欢的面前,轻声道:“Vera,安然的手术,我可以来安排,我认识一个很权威的心脏科的老教授,我可以帮你。” 郁欢咬着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亦晨,最终还是接受了向锦笙的帮助,“锦笙,那就拜托你了……” 她不想再和沈亦晨有任何关联,她有预感,如果她让沈亦晨来安排手术,那他们只会没完没了,纠缠不休。 她不想再这样了,她真是累了,现在除了离婚,远离面前这个男人,她真的是没有任何想法了。 “郁欢,你……”沈亦晨愕然的看着她,脸上还是难以置信。 他都说了会为安然准备手术,她怎么能让向锦笙帮她?她把他置于何地? “沈亦晨……”郁欢抬起头,隐去眼底的泪光,眼里已是一片淡然的清冷,“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和我离婚,当是我拜托你了,放手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似乎就是离婚,除了离婚,他们再有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了吗? “欢欢……我们一定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他眼底还是掩不住的痛色和受伤,颤抖着尾音问她。 “走到现在这一步,完全是你自己造成的。”郁欢把视线转到一边,不想看他闪动的目光,“我已经不想和你在做无谓的纠缠了,再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你好好想一想,想通了,我们尽快去办离婚手续。” 她说完,把视线转向向锦笙,脸上没了方才的冷漠,反而是露出了依赖,“锦笙,安然一会儿会转病房,你先和我去问问医生要注意什么吧。” 向锦笙重重的对她点了点头,郁欢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样,目不斜视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着郁欢离开了,向锦笙不好意思的对沈亦晨笑了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却在他的肩上重重的撞了一下。 沈亦晨还沉浸在郁欢的那句话里,心痛的无法自拔,经向锦笙这么一撞,向后踉跄了两步,还是童非伸手扶了他一把。 童非担忧的看了看他,沈亦晨却有些凄怆的笑了,“我就要失去她了,这一次,是彻底要失去她了。” 他已经能渐渐的看清他们两个未来的路,似乎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 - 安然的病房里,郁欢拉着他的手坐在床边,眼底却满是心疼的泪。 医生说安然的病不是很严重,只是小室间隔缺损在年龄大了之后就比较难处理了。她一直以为安然的心脏已经自愈了,没想到这颗定时炸弹还是没有除尽。 郁欢抬手抚摸着安然的脸,眼泪扑簌扑簌的掉在了被子上,她的儿子受了太多的伤害和痛苦,还带着哮喘和先天性心脏病这样严重的病,她想给他一个最好的生活环境,却总是让他痛苦。 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她的肩上,声音里充满了怜惜和关切,“安然没事的,不要太担心。” ―――――――――――――――――――――――――――――――――――――――――――――――――― 亲们,这是一更,二更在凌晨,三更在白天,如果加更的话,依然是下午三点左右。 有亲们在问离婚,那啥,看着趋势,亲爱的们,你们觉得还会远吗?咔咔~ 020 我是真的该放手了【二更,虐沈渣,7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咬着唇看着闭着眼睛沉睡着的儿子,泪在眼底不停地打转。 向锦笙的手握在她的肩上,心疼的看着她垂下的眉眼。 “我一直想让安然幸福快乐的生活,安然很乖,我告诉他,他没有爸爸,他也不会再和我闹,虽然每次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抱着,他也会很羡慕,可是他却从来都不和我吵着闹着要爸爸……”郁欢的眼泪缓缓的流着,她重重的抽泣了一声,怕吵醒安然,又慌忙的捂住嘴,小声的低泣了一阵,才继续哽咽的说:“我想给他一个最好的世界,可是我却始终没有做到……我欠孩子的太多太多……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欢欢……”向锦笙的心被她的话揪着,反手将她拦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尽你的能力做到最好了,相信安然也一定懂你的苦心,手术我会尽快安排的,你只要每天安安心心的陪着孩子就好……媲” 他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时候,给她最好的关怀。 郁欢在他的怀里小声地哭着,慢慢的抬手环住了他的腰,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服,向锦笙却只看得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爱和心疼, 向锦笙的手在她的背上缓缓地拍着,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而郁欢则把脸贴在他的衣服上,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她现在太需要有一个人来对她好,给她关切和心疼,让她能平复自己的不安和惶恐。可是她也很清楚,那个人已经不再是沈亦晨了。 虚掩的病房门外,沈亦晨眼神麻木的看着里面的两个人,郁欢坐在椅子上抱着向锦笙的腰,而向锦笙则环着她,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 她的话让他心痛,他很想冲进去把向锦笙拉开,狠狠地将她拥入怀里,可是他却不知道,如果他那样做,郁欢是会狠狠地推开他,还是反手给他一个耳光。 他看了许久,直到里面的向锦笙不经意的回头,看到了外面眼神清冷的他。 向锦笙对视了一下,缓缓地推开了怀里的郁欢,小声的和她说了两句什么,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向着外面走出来。 沈亦晨侧了侧身,站到了一边,向锦笙推门出来,又轻轻的关上门,垂着眼低声对他道:“我们谈谈?” 如果放到从前,他一定会冷笑一声,回他一句“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可是现在,沈亦晨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上了医院的天台。 医院的天台不高,也只是四楼而已,两个男人站在上面,俯瞰着下面扶着病人走进来的家属,却谁都没有说话。 微风拂过沈亦晨的头发,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向锦笙,缓缓的开口问道:“她在米兰那几年……过的是不是很不好?” “你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样的?”向锦笙的手攀着栏杆,直直的看着前方,有些恍惚的神色,答非所问地说:“我第一次见她,是在Ashely珠宝展上,她穿的是一件蔷薇色的礼服长裙,手上拿着白色的时装包,那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后来过了好几年,我想起她时,都是她带着笑意说起QueenMary的神情。” 第一次…… 沈亦晨有些恍惚,他只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刺眼,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腿上是一条高腰细腿的牛仔裤,站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介绍自己,很平常的打扮,所以让他对她的第一印象也不好。在他的想法里,女孩子和男人约会,应该要穿的美美的才对,而不是穿着日常的衣服就出来。 他平静着脸色看着向锦笙面带笑意沉浸在回忆里,他原本应该愤怒,应该吃醋的,一个男人爱着他的女人,一爱就是这么多年,谈起她时还充满了幸福,他应该狠狠地给他一拳,对他宣告自己的主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听他在这说着这番鬼话。 “我后来再见到她,是两年前在米兰,她拿到了Caroline设计师大赛的第一名。”向锦笙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有了怜惜惊痛的表情,“她穿着很平常的衣服,很久很久,袖子挽在小臂上,鞋上还有些脏污,头发随意挽成一个髻,她的脸色很差,是我在认识她这么久以来,最差的一次。她站在我面前,愣了很久,第一句话就是,她的作品没有抄袭,的确是她原创的……” 沈亦晨的呼吸有些沉重,每呼吸一下,心上也跟着揪痛起来。 那场抄袭带给她的,真的是致命的摧毁,其实一直以来,他要给她的都不是她想要的,他要做的应该是早早查清这一事实,而不是几次三番的伤害她…… “你知道我那时是什么心情吗?”向锦笙转过头看着他,眼里的心疼越来越浓,“那一刻,我真的很想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我相信她……” 沈亦晨看着他的眼,只觉得心里很疼,有一处好像已经麻木了似的。如果她在他的面前,他也会紧紧地抱住她,可是,已经晚了是不是? “她怕给我惹来麻烦,所以也不愿加入Caroline,但我还是给了她最好的工作环境,她起初是很抗拒的,最后因为安然,她才慢慢的接受了。”向锦笙看着沈亦晨懊悔和沉痛的脸色,想到他见到郁欢时她的痛苦,心里顿时气急起来,话也跟着变得很重,“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米兰过着怎样的生活,她白天在商场打工给别人卖东西,晚上还要赶着画图,仿造市面上销售的最好的珠宝,自己手工做出来,拿到小市场上去买。米兰是时尚之都,她所在的地方又是奢侈品集中区,对于仿造的珠宝打击的很严重,她一个中国女人,经常会被那些警察或者小痞子欺负……” 她过的这么差,为什么都不回来?在她心里,真的已经对他死心了吗? 沈亦晨抬头看了看天空,之前的阴霾已经散去了,阳光依旧刺眼,犹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晴好,却刺得他几乎想落泪。 “可这些都不是让她最痛苦的。”向锦笙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抿了抿唇,“她后来再拿到奖的时候,有一次喝醉了酒,抱着我妹妹哭着说,别人根本不懂她的心,她曾经最鄙视仿造的低劣珠宝,可是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为了生计,竟然也会做自己最瞧不起的事。你一定不知道吧,她仿造过很多人的珠宝,你的,我的,甚至还有她自己的……” 她看着自己的作品,却要忍着泪做哪些劣质的小手工,她心里是怎样的心情…… 向锦笙停了一下,有些说不下去了。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点燃一支后,重重的吸了一口,又对着天空吐出烟雾,平复了一下才接着道:“她也曾去珠宝店看过自己的作品,可是当她和店员提出自己设计的珠宝名称和她自己的名字时,那个店员却很鄙视的对她说,她的作品早已在很久之前就下架了,一个背着恶名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东西,他们不屑于卖,会为自己的生意带来不好的影响……” 沈亦晨看着他静静的吸烟,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低哑着声音道:“还有烟吗?给我一根……” 向锦笙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把打火机和烟盒递给了他。 沈亦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是觉得自己手抖得厉害,嘴里叼着烟,可是却怎么也打不着火,他试了几次,可是手依旧颤抖不停,完全使不上力气。 向锦笙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他手上的打火机,为他点了火。 白色的万宝龙被点燃的一瞬间,沈亦晨就猛地吸了一口,一直吸到了底,随即而来的便是嗓子里剧烈的痒,像是千万只蚂蚁爬过喉间一样,沈亦晨胸腔里的烟雾还没吐出来,忽然就扶住墙壁,弯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咳得很凶,烟雾就着他咳嗽从鼻子里嘴里争先恐后的奔涌出来,刺激的他眼睛酸涩,有些想流泪。 剧烈的猛咳之后,喉咙里便是烧灼的痛,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又痒又疼,沈亦晨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几乎有些说不出话。 向锦笙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皱着眉问道:“你没事吧?” 沈亦晨垂着头,无力的向他摆了摆手,声音嘶哑的像是喑哑的乐器,“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向锦笙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他这样,他的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抿着唇拉了拉自己的外套,深深地看了沈亦晨一眼后,才缓缓地走出天台。 他原本想要劝沈亦晨放手,可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离他放手一定也不远了。 向锦笙回到病房的时候,童非正站在外面伸长了脖子看着病房里面的情况,看到向锦笙过来,皱着眉问他:“亦晨呢?” “他在天台。”向锦笙看了看童非,面无表情地说。 童非挑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从鼻子里发出一个轻哼,转身往天台的方向走去。 “亦晨……” 童非上来的时候,沈亦晨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指尖还燃着一支已经快燃到过滤嘴的万宝路。 他的样子很孤寂,低垂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童非仰头看了看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才转身走到他身边,慢慢的跟他并排坐在一起。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童非看着他低垂的眼,想要问他什么,却发现他问什么,都是一种伤害。 半晌,沈亦晨才扔掉了指尖的眼,缓缓的说:“童非,我真的该放手了,对不对?” 童非怔了一下,看着他苦笑的侧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亦晨苦笑了一下,嘴角有些自嘲的弧度,“我以为这五年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教训,我曾经对自己保证了千万次,如果她回来,我一定不会再让她痛苦,一定要尽自己的全力爱她,让她幸福。可是她真的回来了,我却什么都没做到,非但没有让她快乐,反而总是让她哭,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我想我是真的该放手了,否则这样下去,她只能更痛苦……” “沈亦晨!”童非惊痛的捏住他的肩,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沈亦晨是一个不会轻易放手的人,他……” “是,我确实不是一个会轻易放手的人。”沈亦晨抬眼吸了吸鼻子,眼底划过一丝痛楚,“我一直以为她是爱我的,我也自信的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都不可能给她幸福,别人给的幸福,我也信不过。可是这一次我发现我错了,有时候放手并不能得到什么,反而会失去的越来越多。靖谦有句话说得很对,爱情就像握在手里的沙,你越是想握紧,它流逝的的就越快。” 沈亦晨仰起头,直直的看着天空,有些喃喃的感叹,“我想我是要失去她了,她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童非沉痛的看着他失落的侧脸,想要安慰他,却发现自己此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 向锦笙回到病房的时候,郁欢已经不哭了,脸上的泪也擦干了,只是眼睛有些红,坐在安然的身边,心疼的看着孩子。 看到他进来了,郁欢回头对他笑了笑,脸上有了感激的表情,也有些不好意思。 方才她是太着急了,心里乱成了一团,只是需要一个拥抱来安慰她一下,也没有管对方是谁,抱着就是一顿大哭。 向锦笙关上门,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看了看沉睡的安然,又低声道:“怎么样?” “没什么事了。”郁欢为安然小心地掖好被子,才伸出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又指了指门口,自己先出了病房。 回到走廊里,郁欢才重重的舒了口气,抬起脸有些尴尬地说:“锦笙……刚刚对不起,我失态了,你衣服都被我哭湿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洗……” 她的话还没说完,向锦笙却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耳鬓而她凑在一起,即便是这样的亲密,也让他觉得很满足。 这也算是传说中的耳鬓厮磨吗? “锦笙……”郁欢脸上有些急,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抱得太紧,郁欢完全推不开。 “Vera……”他在她的耳边低声的唤她的名,带着些痴缠和缱绻,也有很多无法诉说的爱恋。 郁欢为他这样万般柔情的低唤僵住了身体,一时间竟忘了挣扎,傻了似的任由他抱着。 “以后,我来照顾你和安然,好不好?”他的下巴还搁在她的肩上,他一说话,硌得她肩有些疼,可是郁欢却为他这样一句话震动了。 “锦笙……我……”郁欢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向锦笙却没有放开她。 她的确是很需要一个怀抱,安然也很需要一个爸爸,这没有错。可她觉得向锦笙并不合适,她从公司的同事口中听说了一些关于他和顾以宁的传闻,她很清楚,顾以宁一定是爱他的。 她和顾以宁虽然算不上是朋友,可是她也不是夺人所爱的小人, 况且在她心里,安然爸爸这个身份,没有人能担当得起。或许沈亦晨曾经是可以的,可是他已经自己将自己逼入了绝境,失去了这个机会。 “锦笙……我们现在不要讨论这个好不好?然然还没有醒,我没有心情去想这种事。”郁欢皱着眉,身上不自觉的抗拒着。 正是夏天,两个人穿的衣服都很薄,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温热的体温,他是真的想护她一世周全,可是她却不想要。 向锦笙闭着眼,像是要把这一刻的温存狠狠地记在脑子里,许久之后,他才松开了手,脸上换上了一副淳和的笑意,缓缓地点了点头,“我们去看看安然。” 他终于放了手,郁欢心上总算是松了口气,有点牵强的还了他一个笑容,心里却有些别扭。 她不是一个封建到从一而终的女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和别的男人亲密接触是件很尴尬的事。 她甚至没有告诉过别人,她曾经因为陆子琛喝醉了问了她,回家刷了半个小时的牙。 她不是嫌弃他们,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或许从某一个角度来说,她和沈亦晨是同一类人,都是身心都有感情洁癖的人,不能轻易接受别人的亲密。 对于这样的心理,郁欢在心底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真是矫情!什么年代了,还在想这些。 向锦笙率先回了病房,郁欢在走廊里站了站,看着穿梭的患者和家属,还有那些奔忙的医生们,她忽然就想到自己和医院这个地方真是有缘。 她先后在这里经历过两个最亲爱的人离去,父亲,和她未出世的孩子。 郁欢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才推门回了病房。 她没有看到,就在不远处,沈亦晨神色痛然的看着他们两个相拥相抱,脸上是失落而受伤的神情。 “亦晨……”童非担忧的看着他的侧脸,沈亦晨却将视线转到了一边,轻轻的说:“走吧。” 这样的情景,看得多了,只会让他的心一遍又一遍的被凌迟。 - 安然是第二天一早才醒来的,小孩子的脸上有些苍白,睡了这么久,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喊着饿。 郁欢按照医生的嘱咐,给他做了鲑鱼汤喝,到底是小孩子,有点吃的就乐得欢天喜地。 吃过饭后,郁欢拉着安然,准备为他进行一次长谈。 其实如果不出昨天这种事,她或许还会粗心大意,认为安然的小室间隔缺损已经自愈了。其实说到底,她不该那么怪沈亦晨,孩子的心脏病一直没有好,和她脱不了关系,如果不是她拖延时间,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不过好歹事发的时候周围是有人的,如果当时恰好没人,她才要后悔一辈子了。 郁欢摸着安然的小脑袋,眼里满是疼爱,轻声问他:“然然长大后的梦想是什么呢?” “当赛车手啊。”安然咧开小嘴,拉住她的手,眼里有了崇拜之色,“妈妈,童非叔叔好厉害,他开起车来好帅,还有沈叔叔,他也好帅,我好想像他们一样。” 看到安然的眼里闪着钦佩的光芒,郁欢的心里有些疼,却还是牵起一个笑,低下头遗憾的对他说:“可是,然然现在查出来了一种病,以后可能不能参加那种刺激的运动了。” “为什么……”安然瘪了瘪小嘴,脸上布满了不高兴。 郁欢伸手指了指安然心脏的位置,仔细的为他讲解道,“安然的这里啊,和平常的小朋友有些不一样,可能是妈妈怀你的时候没有注意好,然然的小心脏上,有一个小小的口子,我们需要把他填堵起来才行。” 安然歪了歪小脑袋,“会疼吗?” “会打麻药的,应该不会很疼。”郁欢揉了揉他的发顶,“然然,为了身体好,我们做手术好不好?” 安然躺在床上,脸上有些失落,“那做了手术,我长大了可以当赛车手吗?” “如果恢复得好,是可以的。” “那我要做手术!”安然大声的对她道,一副小男子汉的表情,郑重地向她承诺着,“妈妈,我不怕疼,只要能让我和童非叔叔,还有沈叔叔那样,我一定会乖乖的做手术,有一个棒棒的身体,以后当最好的赛车手。” 郁欢有些怔愣的看着安然,她原本以为这件事是很难说服他的,在和他说明这件事的时候,她还特地问了一璇,怎么和小孩子说这种事才不会刺激到他,没想到心脏病对安然来说不但没有太大影响,他反而能很干脆的就接受手术。 她的孩子太乖,也太成熟了。 郁欢忽然有些担心,像安然这样的孩子,以后会不会生活的很累? 看着她出神,安然举起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出声提醒她道:“妈妈?” “嗯?”郁欢回过神看着他,却见安然笑意浓浓的说:“妈妈,沈叔叔呢?他去哪里了?我好想他,我还想去赛车。” “然然!”郁欢有些生气的叫他,“你现在身体还没好,怎么就想着玩那些?出事了怎么办?” 安然撅着小嘴低下头,不满的嘟囔起来,“人家只是想玩玩赛车嘛,怎么就出事了……妈妈就爱咒人家……” “你!”郁欢听着他小声的嘟囔,瞪起眼睛想训斥他,却见病房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了。 “安然小鬼!” ――――――――――――――――――――――――――――――――――――――――――――――――――― 在写这一章的时候,忽然很心疼沈渣,过了五年,仍然没有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或许两个人都冷静一下,才是最好的。 亲们都给力起来,下午可能还会有加更哦~ 小离蛮喜欢安然小盆友的,大家呢?咔咔~仍然求留言中~ 021 你不配!【加更,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向锦笙朗润的声音响在病房里,郁欢回过头,看他一身墨色的西装,脸上还带着爽朗的笑,手上拎着一个袋子。 安然从郁欢身上探过头,看到他之后,高兴地叫了一声,“锦笙老鬼!丫” 向锦笙先是回头看了看郁欢,触及到他的眼神,郁欢却不自然的别开了眼。 郁欢发现了,从昨天之后,他眼底那抹感情,比之前还要强烈,甚至强烈的让她不敢直视。 向锦笙看到她别开的眼,心上有些失落,却还是扬起笑,将手上的袋子递给安然,“新IPAD,老鬼答应你的。媲” “老鬼说话真算数!”安然仰起小脸接过来,脸上满是小孩子天真的笑容。 “锦笙……你又给他花钱了。”郁欢看着安然高兴地拿着翻来覆去的看,她脸上却有些嗔怪。 他实在是太宠着安然了,家里的Wii,还有一个旧IPAD和一个掌机,都是锦笙给他买的,向锦笙对于安然的要求,几乎达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这也让她心里有些愧疚,他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却给了他们母子不止朋友的付出。 向锦笙看了看安然倒腾着他的IPAD,只是笑了笑对郁欢道:“小孩子嘛,况且这玩意也花不了多少钱。” 郁欢回头看了看安然,孩子高兴,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Vera,安然的手术我已经在联系人了,如果那个老教授现在不能手术的话,我想带安然去美国做手术的话,可能会更好。” 郁欢抬起头看了看他,眼里充满了感激,想了很久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她知道这两个字没什么分量,可是该说她还是要说的,况且对于他一直以来的帮助,她除了这两个字,什么也给不出来了。 向锦笙倒是没觉得什么,他知道郁欢的性子,只能从自己的心里反复说服自己,她是在感谢他,并不是在疏离两个人的距离。 病房里又寂静了,郁欢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她拿起来看,才看到了上面跳跃着一个字,“沈”。 其实在很早以前,她存着他的名字也是一个字,单单的一个“他”,却已经把自己全部的思想感情都融进去了。 向锦笙抬眼看了一眼,心上有些不是滋味,郁欢握着手机看了好一阵,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向锦笙安顿了几句照顾安然的话,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安然对新IPAD很满意,向锦笙早已给他下载了几个游戏,可是他在玩的时候却有点郁闷了,举着手上的机子对向锦笙鄙视的摇了摇,“找你妹,植物大战僵尸,老鬼,你平时就玩这些游戏吗?啧啧,你的智商啊……” 向锦笙气结,这是他听思琪她们几个说的,现在大家都在玩的,他平时才不玩什么游戏,这死孩子,竟然拿这种东西来侮辱他的智商。 他伸手戳了戳安然的脑袋,不满的说:“我才不玩那些,是你思琪姐姐说她们平时都在玩这个,我才给你下载的……” “切。”安然白了他一眼,“思琪姐姐的话你也听,她的智商也就能玩玩‘找你妹’了,她还什么都找不到,到处按炸弹,她手机上那一款还是我给她玩的呢。” 看他神气活现的模样,向锦笙挑眉逗他,“呦,合着你倒是个厉害的。” “厉害倒不至于,玩玩还是可以的。”安然盯着手上的IPAD,划着屏幕,眼见时间就没了,安然耗到最后一秒还是没找到。 向锦笙看他一副憋气的样子,忍住笑道:“看你这小样也没多厉害,倒是挺会给我逞能。” “那你来玩啊,我看你能玩到第几关,有本事你别用复活!”安然仰起脸,把手上的IPAD推给他,一副你今天过不了,我就看不起你的模样。 向锦笙揉了揉他的头,接过来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安然给了他,自己又耐不住,两个人争争抢抢好一阵,病房里到处都是一大一小的笑闹声。 病房外面,郁欢走到窗边,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字,一直是反复不停。 他已经打了第三个了,她一直不接,他就一直执著着,他向来都是这么霸道,不把他的路断了,他就会一直这么执着下去。 郁欢忽然觉得有点累,她当初还不如真的淹死在大海里的好。 电话响到第四的个时候,郁欢终于接了起来。 “欢欢……” 她还没说话,那边的沈亦晨就已经抢着开了口,他的声音很低,嘶哑的不成样子,甚至她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内辨认出来。 他的嗓子是怎么了?她早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可是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郁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举着手机,她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沈亦晨看她不说话,停顿了一下,才慢慢的说:“安然的手术……你真的准备让向锦笙来安排吗?” “他能找到最好的心脏科医师,我为什么不接受?沈亦晨,不要给我搬出你那套‘父亲’的说词,我不需要,锦笙已经在着手找人联系教授了,我只求你安安分分的,什么都不要再干预了,好吗?” 郁欢这一次的话说的比那一次都重,明明是乞求的语气,却说出了绝情的意思,让沈亦晨的心没来由的下沉。 她的意思是,以后她的事,他再要不要管,只要负责着看她幸福,看她和别的男人双宿双栖就好了,是吗? 沈亦晨那边噤了声,郁欢也不急,低着头,脚下的高跟鞋在地上磨来磨去,等着他开口。 过了有一分钟,那边的男人才缓缓的说:“你就那么想离婚吗?” “是!我就是这么想离婚!”郁欢忽然激动起来,声音也跟着提高了,“我每天走着坐着,满脑子都是离婚,只要每天醒来,想到我还跟你挂着一个割舍不断的联系,我就恨不得自己不醒来才好,如果我能跟你离婚,我一定把离婚证挂在床头上,天天看着它醒,再看着它睡,我想我的心情一定要比现在好得多!” 沈亦晨听着她的话,心里越来越冷。 她现在可真是会说话了,也学会讽刺人了,知道他的软肋,字字句句都往他的心窝子里捅。 “离了婚,安然怎么办?你不是和我爸说会给他找一个爸爸吗?你准备怎么做?和向锦笙在一起吗?” “我和谁在一起跟你没关系,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离婚了,就没有资格再和别人在一起了?如果你是出于这个理由不和我离婚,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至于以后,我不知道,如果遇到了疼爱安然的人,我自然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可是我也疼安然……” “你不配!” 这三个字脱口而出,郁欢甚至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话说出了口,她才愣住了。 那边的沈亦晨也被这三个字震慑到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电话里又变成了一片寂静,郁欢屏住呼吸听着声音,可是那边除了沈亦晨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两个人就在这种窒息的氛围当中相互对峙沉默了一阵,沈亦晨终于挂断了电话。 郁欢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手机,心里忽然有些慌乱,心跳也跟着乱了频率。 她这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毕竟,他也是孩子的父亲…… - 璟城的夏天总是很多阴雨,沈亦晨从落地窗上向下看了看,脑子里还环绕着郁欢那句厉声的“你不配”。 他不知道这是她心里真实的想法,或者说只是被他的话逼急了,话赶话的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 沈亦晨重重的叹了口气,隐下眼底的伤,回头看了看桌上的那盒万宝路。 他本来不想抽烟的,他想给她一个最好的自己,可是却耐不住心中的烦闷和抑郁,昨晚和童非喝了不少酒,今天一早在办公室又抽了两三根,嗓子又干又疼,像是着了火一样,说起话来扯得声带都疼。 Vincent推门走进来,沈亦晨看了看他,把手机扔到桌上,哑着嗓子问他:“那点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 那啥,我对灯泡发誓,我真不是故意要卡在这的……明天的事就交给明天去吧…… 加更结束,亲们这几天看爽了吗?有木有打赏评论什么的捏?各种求啊~~ 022 所有的不堪,吞噬着最后的感情怕【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Vincent推门走进来,沈亦晨看了看他,把手机扔到桌上,哑着嗓子问他:“那点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Vincent看了看他桌上的烟盒,还是先提醒他道:“老板,您应该知道,您现在不能抽烟……” “好了!”沈亦晨不耐烦的打断他,“说正事。丫” Vincent叹了口气,还是先把自己查到的东西汇报给他,“我带人去五年前Orland设计赛,参赛者们住的那个酒店去查过了,老板你和David谈话的地方是个死角,根本不在摄像头的监控范围之内,也就是说你们当年的谈话,很有可能是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沈亦晨的眉慢慢蹙了起来,其实他之所以把David拉到那个地方,就是觉得那里比较安全,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媲。 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沈亦晨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抿着薄唇将当时可能出现的人都仔细的想了一遍。 有谁是希望他过得不好,又想要破坏他生活的呢…… 一个穿着深色西服,身形颀长的男人慢慢浮现在沈亦晨的脑海里,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紧握成了拳,眼里满是愤怒。 - 安然的病没什么大问题之后,郁欢便把他接回了家,医院那地方细菌多,小孩子呆久了对身体不好。 她答应了沈亦晨要认真考虑几天离婚的提议,安然出奇的不再问起沈亦晨,只是在她说过要好好注意身体之后,变得越来越乖,每天按时按点的上床睡觉,也不再像以前那么闹腾了。 郁欢这两天的生活忽然又恢复了平静,可是沈亦晨那边却掀起了风波。 沈亦晨一直想,如果那天他没有回家取设计图,没有胡乱的翻了郁欢的箱子,或许他还是会再继续纠缠着她,拖拖拉拉的不愿放手,可是那件事实的真相,却彻底的颠覆了他全部的思绪和观念。 事情发生的很平常,他回陶然雅居的那套房子里取一份设计图,自从他和郁欢回沈园住了之后,他就没怎么回过这套房子,只有那五年她不在的时候,他偶尔会回这里看一看,或者是喝的大醉一场。 其实那是一份很一般的图,只是和他的构思刚好有些吻合,所以才想到要拿出来再润色一下。 他的设计稿向来都整理的很好,尽然有序的放在设计室了,可是时隔太久,他有点想不起到底放在了那里,在把设计室翻了个底朝天之后还是没找到,最后又去了郁欢曾经住过的客房。 棕红色的衣柜顶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箱子,他记得郁欢之前把一部分稿子都塞在了这个箱子里,沈亦晨仰头看了看那个落满灰尘的箱子,转身去取了梯子回来。 箱子很大,是一个用来装大电器的瓦楞纸箱,沈亦晨站在梯子上,移了移那箱子,可是没有拿稳,箱子猛地倾斜了一下,忽然从上面纷纷扬扬的飘下了一叠照片。 那叠照片足有十几二十张,雪片似的从他的头顶飘洒下来,飞扬的到处都是,沈亦晨愣了愣,把箱子推回了原位,从梯子上慢慢的爬了下来,随手捡了一张拿起来看。 在他的记忆里,他似乎还从没有过那样的一种心情,惊诧,讽刺,愕然,不屑,鄙夷,惶然,似乎这些在一瞬间都奔涌到了他的思绪中。 沈亦晨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怔愣的站在客房里,难以置信的看着照片上的情景。 他裸着背,背对着镜头,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被,可是被子盖得很低,他精壮的身体,和浅浅的股沟,全部都暴露在照片之上,他的身下压着一个女人,女人有着一头长长的卷发,脸上泛着红,闭着眼睛,仰着头微张着嘴,一副沉浸在***当中的模样。 那个女人,是乔安娜。 沈亦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照片上的女人,几乎要将那张惹人憎恨的脸看穿,他的指尖捏着照片,手指却慢慢发起了抖。 他的家里怎么会有这种照片?是从哪里来的?他后来慢慢回想过那一夜,他当时浑身瘫软无力,并不是被下了春药,而是被下了迷.药,依照他的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和她做的。 那么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沈亦晨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他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捡起地上的照片,那些不堪的照片,每一张都是他和那个女人,下作的姿势,亲密的动作,沈亦晨反复的查看,忽然想起了郁欢的话。 “你之前,有多爱乔安娜?” “你了解她吗?” “沈亦晨,如果你有一天发现,你一直相信的人,在你背后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你会怎么样?” 捡着照片的手停在了半空,沈亦晨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慌,他突然发现,他的身边曾经发生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可是他居然都不知道。 如果按照郁欢那天的说法来看,她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会问他这样的话吗? 也就是说,这些照片是乔安娜给她的?! 沈亦晨的手慢慢握成了拳,他急促的喘息了一阵,一把抄起那些照片,大步的跑出了家门,发动了自己的车,飞速的开向Caroline。 - “先生,先生,您还没有预约,您不可以进去的。我们代表正在开会,先生……” Caroline的行政楼里,沈亦晨一路大步,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后面还跟着一个焦急和惶恐的前台公关。 原本以急速快步走着的沈亦晨,忽然转过身,猛地一把揪住了那前台的衣领,恶狠狠地问她:“你们代表在哪开会?!” 那姑娘也是个新人,上班才半个月,没见过像沈亦晨这么凶神恶煞的主,被他这么一吓,眼泪都快飙出来了,颤抖着声音回答他:“在……在17楼……” 沈亦晨冷哼一声松开了她的衣领,转身走向了电梯。 他来的时候很冲动,完全没想过见了她要和她说什么,直到他一个人站在电梯里,看着那数字一个一个跳上去,他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才惊觉自己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说。 心跳的速度越来越猛,沈亦晨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那剧烈的跳动,想要让自己平复一些,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叮……”电梯门开了,沈亦晨有些惶急的喘息着,看着打开的电梯门,却失去了走出的勇气。 停了几秒钟之后,电梯门就要关上了,他终于伸出一只手挡在电梯门上,抬步跨出了电梯。 一阵七零八落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为首的是一个沉稳而清脆的高跟鞋声音。 熟悉的声音跟着传来,“和米兰那边沟通的怎么样了?最近一周进行过几次视屏会议?不行,上一次Nana提出的那个案子还有待修改,你告诉米兰那边……” 原本正和助理交待事情的郁欢却猛地停住了脚步,惊愕的看着站在电梯门口的沈亦晨。 他是怎么上来的? 沈亦晨的手上还攥着那一叠照片,眼里有惊痛也有些惊惧,眼神复杂的看着远处的郁欢。 她今天穿了一身米色的OL装,庄肃而沉稳,她现在已经越来越有职场女性的范儿了,而她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每个人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 郁欢轻咳了两声,把手上的文件递给助理,又低声嘱咐了几句,拉了拉自己的衣摆,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向沈亦晨,对他低声道:“来我办公室吧。” 她的办公室在15楼,郁欢却故意没有乘电梯,一个人踢踢踏踏的跑下了楼,沈亦晨只好一路快步才能追上。 她在Caroline的办公室没有Sunnie的大,可是却装饰的很好,既有工作时冷硬和肃静氛围,又有女人细腻和柔情的点缀。 郁欢进了办公室,先是习惯性的接了杯水,随后脱掉身上的外套,信手扔在椅背上,才转过身,缓缓地问他:“你想好要离婚了?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沈亦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郁欢一杯水都喝完了,他还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毫无反应的看着她。 就在郁欢皱着眉要骂他的时候,他终于把手上的那一叠照片递给了她,低哑着嗓音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郁欢一愣,低头看向他的手,目光在触及他手上照片的一瞬间,脸上的神色瞬间变成了一片苍白,神情也跟着僵硬起来。 那些让人不敢直视的床照,他竟然还有脸拿给她看?! “沈亦晨……”郁欢的眼中布满了失望和惊痛,眼底晃着泪光,声音颤抖的问他,“你把它们拿过来做什么?来提醒我你当初是怎么背叛我,怎么在我怀孕的时候,和你的前女友双宿双栖,在床上抵死缠绵吗?” “不是的!”沈亦晨低喝住她,眼睛有些充血的红,“我只是想问你,这些东西,怎么会在陶然雅居的那套房子里。” “怎么会?!”郁欢冷嗤一声,身体猛地一颤,一颗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翻滚出来,对着他嘶吼起来,“你那高贵优雅的前女友,拿着你们恩爱过的床照来找我,威胁我要五百万,否则就公开这些,我用五百万换来了这些东西,换了你的名誉,换了我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床照!你说怎么会在家里?!” 为什么过了五年,还是不让她逃离那些狼狈和不堪? 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揭开她心上已经长了痂的伤疤?他就这么想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吗?难道看到她失魂落魄,伤心难过,他就这么开心吗? 那些曾经的不堪和痛楚,像海水一样冲击进了郁欢的脑子里,震得她几乎一阵晕眩。 郁欢垂着头,双手撑在办公桌的边缘,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打在桌上,也打湿了那些照片。 乔安娜的红唇微张,他们身下的床铺凌乱…… 太脏了,怎么会这么脏……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郁欢用力的抽泣了一声,忽然抄起那叠照片狠狠地甩向了沈亦晨的脸。 她的目标瞄的很准,沈亦晨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那叠照片悉数的砸到了他的脸上,照片尖锐的边缘从他的皮肤上划过,他觉得有点疼,像是被小刀片划伤了一样,可是他觉得更像是被人狠狠地凌迟,或是被人重重的甩了耳光一样疼。 照片划过沈亦晨的脸,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上,沈亦晨握着拳站在她面前,竟不知该同她说些什么话。 “够了吗?沈亦晨?”郁欢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才说道:“看看你曾经做过什么事吧,你说我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结果你呢?在我怀孕的时候还和别的女人上床,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洁癖吗?” 沈亦晨急忙抬起头,语气急切的解释,“我们没有做过那事……” “谁知道你们做没做过?!”郁欢红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一男一女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拍下这种不堪入目的照片,你出去和别人说你们没做过,谁会信?沈亦晨,你问问你自己,你信吗?!” 沈亦晨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几乎濒临失控的边缘,嘶哑着声音叫了她一声,“欢欢……” “不要叫我欢欢!”郁欢忽然厉声打断他,吸了口气,声音决绝地对他道:”沈亦晨,这都是你自找的,一次又一次的把你犯的错呈现在我面前,让这些事实告诉我,我曾经爱错了一个男人,他叫沈亦晨……” 她说着,眼泪却从眼眶中滑落,一颗接一颗。 沈亦晨没有看到她隐藏在办公桌后面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地掐进了她手心的肉里。 很疼,却比不上心上窒息的疼。 沈亦晨哽咽了一下,重重的吸了口气,才缓缓的道:“欢欢,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那天被乔安娜下了药,我很清楚,我没有和她做过那种事……” “够了。”郁欢打断他,脸上还有泪不断地滑下,“沈亦晨,真的够了,无论你们两个做没做过,我现在只想离婚,真的。有很多事,在这五年中我已经慢慢的淡忘掉了,可是一回到璟城,我就会重新想起那些不堪和羞辱。我以为我是能忘记的,可是当我真面对了这一切时,我才发现,我始终忘不了。” 郁欢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掉眼泪,混着抽泣声说:“沈亦晨,放手吧,好不好?我们离婚吧,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再忍受这样的生活,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沈亦晨看着她几近奔溃的样子,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我们……真的要到这个地步了吗?”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郁欢抬眼看着他。 沈亦晨咬了咬唇,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慢慢后退了几步,转身出了她的办公室。 直到他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郁欢才松开了一直紧抓不放的桌沿,身体重重的滑到了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他们应该要了结了吧?他应该要想通了,想要放手了吧? 郁欢看着墙角的那盆青竹,她记得Sunnie的会议室里也有一盆,明明是绿色的植物,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刺眼,她看着看着,眼泪就从眼中滑落出来,再也无法停住。 - “亦晨,你别喝了,你嗓子不好,再和这种刺激的烈酒会伤到声带……” 首席的一个包厢里,沈亦晨面前的桌上散落着几个酒瓶,红的白的洋的,每一个他都喝过了。 孟靖谦坐在他身边,神情担忧而焦急,极力的想去夺下他手上的酒瓶,却怎么也抢不下来。 “亦晨!”荣凌伸手握住了他送在唇边的酒瓶,皱着眉看着他红着眼睛,神情落魄,“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的!” 孟靖谦趁机夺下了他手上的酒瓶,放在离他很远的地方,转头关切道:“是啊!你先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想解决的办法!” “没有办法……”沈亦晨嘶哑着声音,仰头看着头顶那盏紫幽的灯,恍恍惚惚的说:“没有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了,我们之间结束了,再也不会有可能了……” “亦晨……”童非也凑过来坐在他的身边,语气有些自责地说:“郁欢还没有原谅你吗?是不是因为安然的事?孩子的情况还是不好吗?我可以去和她解释,你先振作一下好不好?” “不是的……”沈亦晨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是一副死寂的表情,仍然仰着头看着包厢的顶,“不关你的事,都是我的错,从始至终就是我在欺负她,是我因为对她不好,才会出这样的事,是我自作自受……” “亦晨,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和郁欢,真的没可能了吧?”荣凌还是有些不放心,把手放在他的腿上,切切的问他。 沈亦晨低低的笑了两声,嘴角勾着自嘲的微笑,眼里却满是凄然的痛楚,喃喃道,“没可能了,再也没可能了,她现在见到我,除了离婚什么都没的说,我想我是应该要赶快放手了,和她离婚了,或许她才能过得开心些。” 孟靖谦低喝,“你怎么舍得?” “我是很舍不得,可是那又能怎么样?难道要硬逼着她和我在一起,除了看她哭什么也做不到吗?我不想再这样了,她因为我,丧失了五年的风华,我只希望她以后能过得幸福,比和我在一起要幸福。” “亦晨,其实爱情有时候未必像你想的那样,我们……” 童非还想帮他说话,沈亦晨却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你们都懂的,关于爱情,或许我们以前不懂,但是我们现在都懂了。你爱一个人,不是要给她你觉得最好的,而是应该要给她她觉得最好,我们都太自私了,一直以为我们付出的很多,但其实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我最后能给她的幸福只有离婚,那么,我一定会给她的。” ——————————————————————————————————————————————————— 沈渣终于要放手了咩?最近要持续虐他一阵~ 一直都是万更进行中,最近很累,需要放慢一下生活节奏。 023 沈亦晨,你哭了?【虐,重要,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今天幼儿园的老师留了一份沙画作业,郁欢陪着安然一直弄到晚上十点多才终于完成了。 沙画是老师随意分配的,模版是一家三口的背景,涂画起来有些复杂,安然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很不高兴,他原本想要海贼王的路飞,可老师却分配给了他一个这么女孩子气的模版,还这么难做。 好在总算是完成了,在幼儿园玩了一天,晚上回来又搞沙画,郁欢带着安然洗过澡之后,他很快就睡了。 郁欢抚摸着安然的沙画,却有些愣神媲。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在沈亦晨离开了她的办公室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很不安,像是要出什么事了一样。之后的工作里,她脑子里也总是不停地浮现出沈亦晨孤寂失落的背影。 其实他和乔安娜上床的那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这么多过去了,那根刺早已长在了她的心上,轻轻一碰就是连皮带肉的疼。 郁欢闭上眼睛甩了甩头,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离开了安然的卧室,给他关好房门准备去睡。 客厅里只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郁欢走到灯前,正准备关灯的时候,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敲门声起初不大,轻轻地两下,像是试探一样,随后渐渐趋于平稳,一下接着一下。 郁欢关着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站在半黑的客厅里,听着这一声声的敲门声,心跳也被那声音渐渐掀起了波澜,随着他的频率一点点的加快起来。 外面夜色正浓,郁欢一下一下喘着紧张的气,惶惶不安的听着那声音,仿佛一下下的敲在她心上一样,让她惊恐和窒息。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郁欢咬紧下唇,拿起玄关放着的安然的棒球棒,颤抖着身子躲在门后,慢慢抬起手握在门把上。 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一样,敲门的人忽然用了劲,声声擂门,吓得郁欢浑身一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家的防盗门。 那人像是被逼急了一样,不停的用拳砸着门,郁欢浑身都开始战栗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上的惧怕和惶恐越扩越大,在胸口砰砰直跳,像是要从喉间跃出来一样,郁欢几乎被逼的想要落泪。 敲门声持续不停,郁欢向后退了退,正要去拿手机报警,门外却传来了一道有气无力地声音。 “欢欢……” 郁欢的脚步一顿,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那扇门。 是沈亦晨。 他怎么来了? 郁欢把手上的棒球棒放回收纳袋,咬着唇,慢慢的拧开门锁。 楼道里面装的是声控灯,在沈亦晨疯了似的敲门下,早已被震亮,郁欢拉开门,沈亦晨垂着头,衣衫凌乱的站在外面,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还停在半空中,想要下手敲门。 房门忽然被打开了,沈亦晨一震,慢慢地抬起头,看向站在里面的人。 在郁欢这么多年的记忆中,乃至在她今后的生活中,她从未见过沈亦晨这么落魄又无助的样子。 她拉开门站在里面,沈亦晨半倚着门框,双眼通红,头发凌乱,脸上满是失意孤寂的表情。领带被他胡乱的拉扯开,衬衣的纽扣被他解到了第二颗,而他黑色的西服外套,正被他丢在脚下。 郁欢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咬着唇看着外面的男人。 沈亦晨看到她开门了,咧开嘴想要和她笑一笑,可是却没能牵起一个弧度,最终无力的垂下了嘴角,嘶哑的叫了她一句,“欢欢……” 他的嗓音嘶哑的不成样子,像是濒临死亡的老人一样发不出声,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像是一把带着锯齿的刀在郁欢的心上狠狠地刮过,激起一阵凌厉的痛,也为她的心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他的周围带着浓浓的酒气,郁欢被他这一声震得不轻,眼泪几乎都要掉了出来。 他这是怎么了…… “欢欢……”沈亦晨又叫了她一声,声音很低,带着诸多抱歉。 郁欢看着他一脸的失魂落魄还有狼狈不堪,向前走了两步,带着焦急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搞成这样?” 沈亦晨看她走进自己,僵直的伸出手臂,想要抚摸一下那近在咫尺的娇颜,可是就在他的指尖要触及郁欢的脸颊时,他却戛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慢慢的垂下了手臂,自嘲的低喃道:“没有了,没资格了……” “沈亦晨……你的声音怎么了?啊?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郁欢颤抖着声音叫他,指尖都发起了颤。 他到底是怎么了? 郁欢向前迎了两步,紧紧地拉住他的手臂,声音更加的焦急,充满了恐惧,“沈亦晨,你说话啊,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你喝酒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 “欢欢……”沈亦晨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想向前走一步,却失重的向前栽去,郁欢急忙向前扶住他,他顺势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几乎有些让人晕眩,抱紧郁欢的一刹那,她不由得皱起了眉。 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软软的,有他熟悉的玫瑰花沐浴乳的香味,沈亦晨把头埋在她的肩窝,用力嗅着他记忆里最熟悉的味道,像是要在最后一刻将她的一切牢牢地刻在脑海里。 “沈亦晨……”郁欢抱住他的背,尽量放轻声音,却还是难掩焦急的紧张,“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公司出事了?你告诉我……” “欢欢。”沈亦晨又抱紧了一些,带着些苦涩问她,“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 “不要说了,不要说那些,就说你在关心我,就说这一次,好不好……” 她还没有说话,沈亦晨已经打断她,小孩子气地在她耳边恳请似的低声道。 他不想再听她否认的话,那些话真的让他的心里好痛。 郁欢没有见过他这么脆弱无助的样子,一时惊吓在了他的怀里,放了反应,停了一下,才慌忙的想要推开他,急急的问:“沈亦晨,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这样?你快说啊……” 郁欢没能推开他,沈亦晨紧紧地抱着她的腰,把头卡在她的肩上,恍惚的说:“欢欢,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想了你五年,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我……” 他说了一半,忽然就停住了,身体轻轻地颤抖起来,郁欢急忙推开他,却见他皱着脸,很难过的样子。 郁欢一惊,“你是不是想吐?” 沈亦晨点点头,郁欢急忙拉起他的手冲进了卫生间。 他一定是喝了不少酒,郁欢担忧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吐得昏天黑地,那种惊天动地的声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 郁欢蹲在他身后,不停地在他的背上顺着,轻轻的为他拍,有些嗔怪的责问道:“怎么喝的这么多?你到底怎么了?你喝了酒是怎么来我这的?谁开的车?” 他们这个样子,像极了刚结婚的时候,他在外喝酒,她就乖乖的为他点着一盏灯,等着他回来。 沈亦晨吐了一阵,有些虚乏的停下来,看到她还站在自己身后,用力的挥开她的手,叱喝她道:“你出去!”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么不堪的一幕,他只想把自己所有的狼狈和伤痛都关在一扇门里,自己去感受和治愈就好了。 他只希望她能看到他的强大和无畏,他只希望自己能在她的心里留下最好的印象。 哪怕是最后一刻,他仍然这么希望着。 郁欢咬了咬唇,转身出了卫生间,去门口捡起他丢下的外套,又锁好房门,悉心的为他接了一杯水,重新回到了他身边。 沈亦晨已经吐够了,全身无力坐在地上,身后靠着浴缸,低垂着头。 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蹲下,拉起他的手,把水杯放在他的手心,轻声道:“漱漱口吧……” 他缓缓的抬起头,看了看她温柔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水杯,机械的喝了一口水,漱口之后吐到马桶里,静静的看着她的脸。 郁欢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有些气恼的说:“这么晚了,你又喝了酒,今天不要回去了,就在我这将就一晚上吧。” 沈亦晨像个孩子似的,很乖的点了点头,扶着浴缸慢慢的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向外走。 看着他东倒西歪的样子,郁欢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把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的腰艰难的走向卧室。 这是他第二次进她的卧室,郁欢没有关窗,蓝纱质地的窗帘随着晚风轻轻地吹拂起来,有些幽然的感觉,夜风拂过他的脸,沈亦晨打了个颤。 郁欢把他往床上一放,他就重重的陷进了床里,迷迷糊糊的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大半夜的不知道他闹什么,害得她今晚还得去和安然挤着睡。 郁欢咬着唇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一脸的无奈和气恼,可最后还是走上去帮他脱了衣服鞋子,又为他盖好了被子,准备出去。 “欢欢……” 手臂忽然被人拽住,还不待郁欢反应过来,手臂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道,将她用力的一扯,她顺着便扑到了他的身上。 沈亦晨把郁欢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郁欢的脸几乎贴上了他的心房,听着他一声一声的心跳,自己的心跳却乱了拍子。 郁欢想挣扎,沈亦晨却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她一惊,伸手抵在了他的身上,对他低喊起来,“沈亦晨,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欢欢。”他贴在她的耳边,紧紧地抱着她,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 她没有听过他这么叫她,有深情,有无奈,有痴缠,还有不舍。 郁欢忘了挣扎,任由他贴着自己,仰面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有些晃眼,她的心里忽然有些乱,仿佛今晚要发生什么事。 沈亦晨把她压在身下,痴缠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际,有些灼热的感觉,郁欢紧紧地攥着身下的被单,听着他轻浅的呼吸声。 “乔安娜那时候怎么找了你?” 他忽然开口说话,郁欢一怔,轻轻咬着自己的唇,并不想再提起那件事。 可沈亦晨却轻轻的说:“你说吧,我想知道当时的情况。” 郁欢停顿了一下,眼前似乎又看见了乔安娜当时得意而阴狠的笑容,许才轻缓地说:“那时候我还在怀孕,她拿着那些照片来找我,跟我说你们俩……上床了,她和我要五百万,说如果我不给钱,就公开这些照片,你那时刚接手Sunnie,如果这种东西一旦被公开,你的名誉,还有Sunnie的形象,都会受到损害……” 听着她的话,沈亦晨埋在她肩窝的脸上满是恼羞成怒的神色,他没想到乔安娜竟然会这么阴毒,竟然会在她怀孕的时候找她。 “本来我是不想答应的,可是她说……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你说什么?!”沈亦晨猛地抬起头,撑着身子悬在她的上方,眉宇深皱,脸上满是阴鸷。 郁欢别开他的眼,咬着下唇没有说话,许久,两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沈亦晨的目光紧紧地锁着身下的女人,眼里满是心疼和内疚。 她为他承受了太多,可是他却给了她太多伤痛。 “我带她去做过羊水穿刺,可是结果显示,那孩子确实是你的……”郁欢的眼里浮上水雾,哽咽了一下之后才对上他的眼,眼中满是失望和难过,又继续道:“沈亦晨,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吗?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欢欢……”沈亦晨颤抖的叫了她一声,声音里含满了歉疚。 郁欢吸了吸鼻子,眼泪从眼角滑进鬓发,她抬手擦掉,又接着说道:“我知道男人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你和她上床,我一直在说服自己接受。你那时那么喜欢她,我一直不敢告诉你这件事,你是那么骄傲的男人,我怕你知道你喜欢的女人,把你们欢好的照片当做要挟别人的把柄,会接受不了……但我更怕她会狗急跳墙的曝光那些照片,你刚接手Sunnie,我真的很怕她会毁了你的一切。” “欢欢。”沈亦晨哽咽了一声,轻轻地放下支撑的手臂,将身体覆在她身上,一手从她的后脑穿过,紧紧地抱住她的身体。 他抱得很紧,勒的郁欢几乎有些喘不上气,渐渐地,他发现他的身体竟然有些颤抖。 郁欢推了推他的身体,轻声的叫他,“沈亦晨……” 沈亦晨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紧紧地搂住她,恨不得能把她揉进自己的心里,过了很久,郁欢的耳边才传来他嘶哑的声音。 “我一直很自信,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都无法给你幸福,谁也无法给你最好的保护。” “可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我一直都没能好好地给你一份感情,我知道自己做过很多的错事,在最初相见的时候,羞辱你,欺负你,利用你,我知道自己很对不起你,我一直想要弥补你,可是反而给了你更大的伤害。我一直想要保护你,却反而在一直欺负你,对你用强。” “我一直想要维护自己在你面前的强势和自信,可是到头来,却是你在帮我维护我的尊严和骄傲……” 他一直在说,说到最后却有些哽咽。 郁欢静静地听着,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滑进鬓发里,她侧了侧头,轻轻地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想要安慰他几句,沈亦晨却继续开了口。 “欢欢,一直以来,我是不是只给过你痛苦?” 他的声音里有自嘲,也有失意,之前所有的自信,都已经被这些事慢慢的磨没了。 他一定是只让她痛过,在她的记忆里,每当回忆起他,应该全部都是不好的记忆吧。 他的自信,他的骄傲,此时在她的面前统统都土崩瓦解。 “沈亦晨……”郁欢重重的抽泣了一声,眼泪忽然开了闸,她想说不是的,其实他也给过她快乐,她一个人爱着他的时候,就是她最快的时候。在艾德庄园的时候,在马尔代夫的时候,她都是快乐的,可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欢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一直想要好好爱你,可是我一直没有做到。五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我其实就爱上你了,可是我却不敢承认,五年后你回来了,我想要重新爱你,可是却一直在让你痛苦……” 郁欢被他的话震慑到了,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仰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五年前,他真的爱上她了吗? 他的声音哽咽着,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郁欢忽然感到自己的耳边湿湿的,急忙伸手去摸他的脸,却摸到了一把冰凉。 郁欢心上一惊,急忙去推他的身体,声音颤抖的问他:“沈亦晨,你哭了?” 沈亦晨的脸紧紧地贴着她的耳际,摇了摇头,轻轻地抽泣了一声,平复了一下,才温柔的说:“欢欢,什么都不要说了,就让我这样抱抱你,好不好?” “沈亦晨……”郁欢的声音抽泣的不成样子,眼泪打湿了她耳际的发,也湿了沈亦晨的心。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沈亦晨竟会为她流泪,为她这个他一直都最讨厌,最看不上眼的女人流泪。 郁欢忽然想起一句话,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值的事,就是让一个只流泪的男人为她流了血,让一个只流血的男人为她流了泪。 “欢欢……”沈亦晨又叫了她一声,带着抽噎和轻泣,郁欢屏住呼吸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心跳忽然加速起来,她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一定很重要。 “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他的声音原本就嘶哑,再加上抽噎的鼻音,让郁欢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泪也跟着越流越凶。 她很想放声大哭,喉间却像堵了棉花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只能像小兽一样的悲鸣低泣。 “亦晨……沈亦晨……”郁欢泣不成声的抬手环上他的腰,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侧过脸轻轻地吻着他的鬓发。 她的泪沾湿了他的脸,而他的泪却让郁欢所有的感知都痛到麻痹。 “我真的不想放开你的手,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也好舍不得你,我还想给你世界上最好的疼爱,可是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我知道,我再也没资格给你这些了……” ―――――――――――――――――――――――――――――――――――――――――――――――――― 艾玛,这下终于把沈渣虐到了,有木有孩纸心疼他的?这孩子实在是太高傲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明天后天会有两天万更,求支持,亲们,求给力~ 024 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一万+】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可是声音发不出来的后果就是,眼泪流的越来越凶。 沈亦晨的脸贴在她的耳畔,他的呼吸声很浅,却带了流泪时的鼻音,他又抱了抱身下的人,低声在她耳边说:“他们都说你死了,荣凌、靖谦、陆子琛,甚至陶一璇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一直都不信,靖谦劝我为你立个碑,我非但没听他的,还给了他一拳,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好好地,我一直相信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为了看我内疚,看我过得不好,我也相信你依然活着……” 郁欢把头和他的头依偎在一起,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沈亦晨知道她在哭,可是却已经不是为了爱他而哭丫。 “你果真还好好地,在米兰那次重遇,我真的很激动,可是我也看到了,你身边有了别人,向锦笙,的确对你很好。”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更好的人,他也能看出来,她对向锦笙还是有依赖的媲。 “如果我最后能给你的,只有放手离婚,那我一定会给你的。” 他的话让郁欢一震,搂在他腰上的手也僵硬起来,愣愣的被他压在身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终于要放手了吗?他终于肯离婚了吗? 郁欢抬眼看向天花板上的灯,她不知道是因为灯光太刺眼,还是因为心里太压抑,眼前一片氤氲,什么都看不清。 她明明一直都想要离婚的,可是当这个事实摆在她的眼前,她的心还是在疼。她不能否认自己现在是心软的,可是她也知道,她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就重新接受这个男人。 他们之间相隔了太多,她做不到。 郁欢的手指插进他的发,另一只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她咬着唇平复了一下,才哽咽的说,“沈亦晨,谢谢你……”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感谢他的放手,还是在感谢什么,可是这三个字就这么说出来了。 沈亦晨转过头,把脸埋在床上,她对他说谢谢,心里应该是轻松的吧,她的生活终于可以恢复平静,终于没有人再纠缠她、欺负她了。 “欢欢,我输了。” 他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郁欢不由得一愣,沈亦晨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个一年的赌约,我输了。” 他当初认为她孩子气的一个赌约,没想到最后成真了,而他的后半辈子也会活在她的诅咒之中。 他会一辈子爱她,就算她不爱他了,他还是会一直爱着她。 “沈亦晨,那只是我随口说的……”郁欢抽噎了一声,想和他解释,宽慰他一句。 可是沈亦晨却摇了摇头,轻声说:“愿赌服输,我希望你以后能记得,在你的身后永远有一个人,会一直爱着你。不管你的身边后来站着谁,他依然爱着你,希望你能幸福。” 郁欢紧紧的抱着他,沈亦晨的话让她心里很疼,疼得让她不停的落泪,不停地抽泣。 为什么他现在还要和她说这种话,可是说的再多,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说完了话,停顿了一下,狠狠地咬了咬唇,终于用自己最狠绝的声音说:“郁欢,我们离婚吧。” “如果放手可以让你幸福,这也许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幸福了。” 郁欢一直记得那一天,夜风卷起了窗帘的一角,她忽然看到了有一颗晶亮的星星一闪而过,随后坠灭在天际,消失不见。 那是一颗流星,在他们说要离婚的时候,划破了天际。 一如她十七岁的那一年,她坐在床边,用少女虔诚的心望着外面,双手合十的祈祷,希望她能和沈亦晨考到一所高中。 郁欢听到自己的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咔嚓”的一声,从此不复存在,疼得她窒息,只能慢慢的抽气。她搂紧了沈亦晨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哭了起来,沈亦晨也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声音带着哽咽。 他们还在一张床上相拥相抱,可是他们都知道,从此之后,两个人就要背道而驰,咫尺天涯。 郁欢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有一句歌词像极了他们现在的样子。 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不要一张双人床上中间隔着一片海。 沈亦晨吸了吸鼻子,用自己听上去比较平静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想尽快离婚,既然这样,咱们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但是我还有最后的一个请求。” 他用得是“请求”二字,而不是像从前霸道的“要求”,因为他知道,他再也没有资格去要求她什么了。 “你说……” “明天我想要你二十四个小时,在离婚前,就当是做最后的告别,我想和你好好的分开,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都说好聚好散,他们没有好聚过,但是他不想以凌乱的姿态分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他明知道靠她越近,就会越舍不得,可是他却还是想用最好的方式和她分手,他想在最后的时刻好好再爱一次这个女人,哪怕是以离婚为前提。 “沈亦晨,其实你不用做最后的挣扎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我要离婚的想法,我……” “我没有。”沈亦晨打断她,声音里多了一分苦涩,“我不是在做垂死挣扎,我知道,我挽回不了什么了,我只是想不留遗憾的和你分手,在最后的时间里,为自己留一份完整的回忆。” 郁欢咬着下唇想了想,最后还是轻轻地点头答应下来,“我可以答应你,但是第二天咱们就去办离婚。” 那是郁欢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也可以这么狠,她现在不想再给沈亦晨留下一丝眷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沈亦晨沉默了一下,他的眼睛酸涩的发疼,还是闷闷的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郁欢静静的躺在床上,还搂着身上的男人,她看着外面的星星,那么多,一闪一闪的,像是她眼底的泪光,她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的时候,她听到有人仿佛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唤着她的名,“欢欢”,“欢欢”,一声接着一声,带着低泣和哽咽,像是怎么叫都叫不够一样。 她感觉到有人紧紧地抱着她,那是个很熟悉的怀抱,有她熟悉的阳刚之气。 她还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滑在了她的脸上,似乎有人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了吻,可是却那么凉,让睡梦中的她都是不由得一抖。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和煦的阳光,有一个熟悉的十五岁的少年,一声一声的叫着她“欢欢”,他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打着漂亮的领结,含着温和的笑容站在她的面前,而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婚纱,那个笔挺俊逸的男孩子笑着拉过了她的手,两个人一起走进民政局,可是却拿了两本离婚证出来。 郁欢这一晚睡得很不好,第二天早晨是被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唤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薄被。 她明明记得昨晚是和沈亦晨一起抱着睡过去的,怎么现在就成她一个人了? 郁欢皱着眉想了想,难道是她做梦了? 房门忽然被打开了,安然已经穿齐戴整,探进来一个小脑袋,眨着大眼睛问她:“妈妈,醒了吗?” 她点点头,拉开被子下了床,跟着安然走到客厅,正准备去洗漱然后给孩子做饭,却听到一声低哑的声音,“你醒了?早上好。” 郁欢一愣,脑子飞速的旋转了一下,僵硬的转过身,看着沈亦晨已经穿好衣服,笑意淳淳的看着她,手上还拿着盘子和牛奶。 “你……”郁欢指了指他手上的早餐,眼里写满了诧异。 沈亦晨把手上的盘子放在桌上,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也不会做什么复杂的,看你冰箱里有土司面包和培根,就只是简单做了些,对了,我用了你洗漱架上的那根一次性牙刷和毛巾……” “沈亦晨。”郁欢咬着唇打断他,轻轻地蹙起眉,眼神有些复杂。 他以为她是生气了,眼里闪过一丝焦急,有些急切的和她解释,“你刚在还在睡,所以我没有跟你说……” “不是这个。”郁欢叹了口气,“那本来就是给客人准备的,用了就用了,你没必要和我解释这么多。” 他总是学会的太晚,过去她追在他后面想要一句解释,他不屑于给,现在他拼命地想和她解释,可是她已经不想再听了。 沈亦晨眼里慢慢涌上了黯然,一句“客人”,轻易地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安然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大人说些不明不白的话,皱着小脸对郁欢催促道:“妈妈,你快收拾吧,我都要迟到了。” 郁欢看了看他,有些诧异,“你吃过了?” 安然点点头,把视线转向沈亦晨,眼里露出了笑意,“我吃了沈叔叔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我去送孩子吧。”他忽然要求起来,郁欢抬起眼看他,他的眼里满是诚挚,她最后还是点点头。 沈亦晨的脸上浮上了孩子般的笑,郁欢忽然有些晃神,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居然第一次发现他笑起来,脸上会有一个浅浅的酒窝,有些像单纯的大男孩,没有那些猜忌,也没有那么多的手段,那么温柔的样子。 郁欢呆呆的看着他言笑晏晏的脸,是因为他过去对她笑得太少,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发现吗? 她愣神的空当,沈亦晨已经穿好了外套,帮安然背好书包,准备出门了。 “欢欢。”临出门时,他忽然叫她,郁欢抬眼看向他,沈亦晨却轻轻的笑了笑,有些酸涩的说:“你在家好好收拾一下,别忘了……我们还有最后的二十四个小时。” 他说完,帮她关好房门,带着安然上学去了。 最后的……二十四个小时…… 郁欢愣愣的站在客厅的中央,心里忽然狂乱的跳起来,最后的二十四个小时,她应该做什么呢? 她呆站了两分钟,忽然转过头奔进了卧室,大力的拉开衣柜,把里面所有的衣服都抱了出来,开始挑挑拣拣起来。 既然是分手的约会,她应该穿的正式点还是随意点?应该穿的花哨点还是严肃点? 衣到用时方很少,郁欢拿着自己所有的衣服,不停地在身上比划着,可是总感觉哪一件都不好看。 穿裙子会显得装嫩,太矫情,穿裤装又显得太生硬,好像没什么情趣似的。 直到最后一件衣服试完了,郁欢无力的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郁欢看着看着,忽然拿起拳头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的想,她到底在矫情个什么劲?这种约会要什么情趣? 她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要和一个即将成为前夫的男人进行一场离婚前的约会,她究竟在打扮什么?打扮好了给谁看? 郁欢看了看堆在床上的衣服,轻轻地叹了口气之后,挑了一件深邃的藏蓝色衬衫,配了一条高腰的白色长裤,把其他的衣服收拾好了放进衣柜。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她依旧是一身随意的打扮,其实在沈亦晨心里,他一直觉得郁欢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怠慢了他,那么随意的衣服,看上去根本就不是要和一个喜欢的人见面,就像是随意应付打发一下而已。 但他其实不知道,那天的前一晚,她就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最终还是决定以最平常的姿态去见他。 不加修饰,她或许会在他面前表现得好一点。 一切都打点好了之后,郁欢才坐到餐桌前,拿起叉子翻了翻沈亦晨做的煎蛋和培根。 她记得她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大少爷,每天都得要她和李姨伺候着,五年过去了,他倒是学会做些简单的东西来打发肚子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为她做早餐,郁欢却很平静的吃完,拎了包去楼下等着他回来。 她下楼没多久,沈亦晨的捷豹就回来了,车停稳后,她自觉地走向后座,沈亦晨却已经推门下来,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样子绅士而优雅。 “坐这里吧。” 他想和她近一些,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他想寻找一切能拉近她距离的办法。 郁欢原本想坐到后面去,可是沈亦晨的样子很执拗,她最终还是顺从的坐好,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她却没见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欣慰。 车里很安静,静的有些尴尬,沈亦晨轻咳了一声,想要打破这样沉闷的气氛,想了想半天,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今天的行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要听听看吗?” 郁欢侧过头示意他说下去,沈亦晨脸上露出了笑,抖擞了一下精神,一边开车,一边正儿八经的给她说起来,“我的衣服上有昨天喝酒时候的味道,你先陪我去买一套衣服,我们中午去吃云南菜,下午去看电影,晚上的时候咱们去逛逛小夜市,然后……” “不要去看电影了。”郁欢忽然打断他,声音有些冷,对于看电影,她只有一场晦暗的记忆,她咬着唇沉吟了一下,才轻声说:“你嗓子不好,我们去医院吧。” 对于她的提议,沈亦晨慢慢的皱起了眉,有些抗拒的说:“我不想去医院。” 他们最后的时间里,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那种地方。 郁欢转过头静静的看着他,有些生气的说:“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我陪着你去。” 沈亦晨想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晚上的时候,找个地方坐一坐吧。”郁欢看着窗外,话说得有些平淡。 沈亦晨转过头看她的侧脸,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好……” - 沈亦晨是个穿衣服很讲究的人,除了休闲装,正装基本上都是大牌子。他其实并不想带郁欢来恒润广场,这里有她最痛苦的记忆,他不想提醒她,他曾经在这里给过她羞辱。 但除了这里,别的地方买不到他穿的牌子。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给他买衣服,别的夫妻情侣们走在一起,都是女人挽着自己的男人,两人说说笑笑,只有他们两个中间分开一大段距离,恨不得留给一个第三者的空间。 沈亦晨有些憋闷的看着逛在那些男装店里的郁欢,其实很早以前她也是给他买过衣服的,可是他却没有接受,最终把她买来的衣服全都压了箱底。 “沈亦晨。”郁欢忽然叫他,手里还拎着一件Zegna的黑色西装。 他一走近,郁欢就把外套贴在他身上,专注的比划着,轻声嘟囔道:“好像有点大了,奇怪了,我记得你以前就是穿这个号的,可能是现在瘦了吧……” 他明明是一米八几的个头,可是却很瘦,一般的号码穿在他上还会有点大。 沈亦晨的眼里有欣喜,却也有伤感,她还记得他穿的号码,可是那号码却已经不再适合他了。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他看了看她手上的衣服,忽然有些不乐意的说,随后走到衣架旁边,从一排外套里挑出一套藏蓝色的西装,挑了挑眉道:“这件怎么样?” 导购看他拿起那件衣服,急忙走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为他介绍道:“这位先生的眼光真好,这是这一季的新款,藏蓝色也是今年的流行色,您和您太太的衣服真是很搭配……” 郁欢皱着眉看了看他手上的西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衬衣,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亦晨倒是没有在意她的不乐意,有些高兴地和导购说明之后,拿了一套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沈亦晨到底是个有眼光的男人,他穿着那套藏蓝色西服出来的时候,Zegna店里的那些女人们眼睛都快看直了,一个个的都盯着沈亦晨,几乎有种望眼欲穿的姿态。 他已是而立的年纪,有着强大的身世背景,也有着出众的自身条件,可是当他有了现在的一切时,他却失去了那个最爱的人。 原本正是工作日的时候,恒润里面却有些初中高中的小情侣,穿着一样的校服,逃课出来逛街。女孩子们艳羡的看着那些奢侈品店,男孩们却走上去,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什么,女孩随即便是开心的一笑。 郁欢停住脚步看着他们,沈亦晨走上来,在她耳边戏谑地说:“你看咱们俩这一身行头,像不像是从公司逃出来偷情的?” 郁欢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下忿忿地想着,偷个屁!即便要偷情,也不会跟你偷情!她瞪够了,转身下了楼。 - 其实沈亦晨知道自己的声带受损,在他下了胃镜的一个月后,他又抽烟抽喝酒,声音一直嘶哑而低沉,嗓子里经常都是灼热的痛,他就知道自己的声带出了问题。 可是他却不愿去检查,像是自我惩罚一样,固执的认为他这是在赎罪。 从医院出来之后,郁欢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沈亦晨追了好一阵才追到她。 郁欢环着手臂背对着他,停了片刻才转过头,有些生气的对他喊起来,“你明知道你自己的嗓子不好,你还抽烟,喝酒,你刚刚有没有听医生怎么说?你再这样下去,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声嘶,甚至有可能失声!” 她说着说着,眼睛就忽然红了起来,她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方才听医生那么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直被提着。 “你就学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吗?”郁欢红着眼睛对他大喊,“沈亦晨,你不要以为你用这种方法我就会回头,没用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受害的也是你,我一点都不会心疼你!” 沈亦晨握着拳站在她面前,忽然就轻轻的笑了起来,有些怅然的说:“我知道,你不会心疼我,我也不敢再想你会心疼我。” 郁欢吸了吸鼻子,抿着唇想了想,最终还是有些决然的道:“蹦极就算了,现在都六点了,我交代了芸姐去接安然,现在也该回家了,今天就到这吧,明天我们去离婚。” 她说完,转身就想离开,沈亦晨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嘶哑着嗓音说:“欢欢,你答应过我的,二十四个小时……” 郁欢看着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臂,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太阳就快落山了,我们去海边看日落吧。” 在郁欢的记忆里,她只看过一次日落,那时母亲患了乳腺癌,各种化疗让她丧失了原本的风华,弥留之际,父亲带着她去海边看了一次日落,母亲的手指一直直直的指着太阳,一直到太阳渐渐没于地平线之下,她的手也跟着垂了下去。 第二天,母亲就去世了。 S市也是一个濒海城市,沈亦晨的车停在海滩之外,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向海边,郁欢的高跟鞋深浅不一的陷进沙滩里,最后索性脱下来提在手上。 与五年前一样,郁欢站在海边,似乎还能听到耳边激荡着海水的声音,她轻轻地闭上眼,周边似乎又有了那种窒息的恐惧感,不管过多久,她再回想起来仍然是不停地发抖。 海水很冷,冷得让她心也跟着死了。 海风吹拂着她单薄的身体,沈亦晨看着她纤弱的背影,脱下外套走上去裹在她的身上。 郁欢背对着他,看着海面上激起来的波浪,清冷的问他,“你的嗓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亦晨垂下头,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把事实告诉了她。 “你走了之后,我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多到我数不清,那段时间我的胃一直不好,后来得了急性胃穿孔,住了院,要下胃镜做复查的时候,我没有调节好,所以擦伤了嗓子……” 郁欢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他的脸,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她看着看着,忽然就落了泪,“沈亦晨,你何必呢,我又看不到。” “我不是想做给谁看,只是那段时间,我真的很痛苦。” 沈亦晨仰头看了看慢慢昏黄的天空,怅然失落的说:“很多事都无法挽回了,我知道的。” 海水清新的味道萦绕在两个人身边,沈亦晨慢慢走上去,轻轻地抱住了面前的女人,声音里满是伤感,“欢欢,五年前你对着一片海叫了我的名字,你说过你爱我……” 可是以后,他再也听不到这三个字了。 郁欢没有回抱他,僵直的像是个木偶一样,任他搂着自己。 沈亦晨轻轻的放开她,慢慢走到海边,捡起手指,对着大海大声喊道:“郁欢,我爱你……” 郁欢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不忍的把脸转过一边,轻轻地抽泣了一声。 “郁欢,我爱你,祝你幸福……” “你一定要幸福……” 哪怕不是我给的…… 郁欢忘记了他后来喊了什么,他喊了很多很多的话,可是她只记得那句,郁欢,我爱你。 天色渐渐地昏暗了下去,两个人静静的坐在海边,就这样一点一点耗着最后的时间。 郁欢看着太阳渐渐落下去,红霞染了天际,也染了沈亦晨的脸,明天它再升起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沈亦晨轻轻地往她身边挪了挪,伸手揽住她的肩,靠在自己肩上,在她耳边轻声说:“在我的记忆里,我认识过一个女人,她笑起来很美,人也很温柔。她会做好吃的饭,会画出最优秀的设计案。她是我见过的最优秀,也是最美好的女人,可是我却辜负了她……” “最开始我很讨厌她,我觉得她不会打扮,不会说话,什么都不会做,还爱缠着我。我不知道一切是在什么时候改变的,我看到她被人欺负,手心被一堆碎玉划的鲜血淋漓,心里忽然就有些心疼。” “我一直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爱上她,我骂过她,羞辱过她,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怪我,仍然陪在我身边。她为我怀过一个孩子,可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也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郁欢听着他的话,转瞬已经是泪流满面,抽咽着说:“别说了,沈亦晨,别说了……” “她曾经在马尔代夫的海边大声的说过我爱你,那是我这一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话,比任何甜言蜜语和阿谀奉承都要好听,可是我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我想给她一个最好的结婚纪念日,可是我也想要维护公司的利益。我答应过她不会再骗她,也不会再利用她,可是我却食言了。我那时不懂爱,可是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怯生生的女子了,她有了自己的事业,大方,成熟,自信,她现在变得那么美好,可是我已经没有资格拥有她了。” 沈亦晨揽着她的肩,坐在海边,静静的将自己的心情讲述给她听。 “后来我再回忆起她,记忆里却满是她流泪的模样,她微笑的样子真的是少得可怜。如果一切还可以重来,我希望我能做一个只让她微笑幸福的男人。可是这些我都不能再给她了,日后如果她能遇上这样的人,我希望她能一辈子都是幸福的。” “我其实很舍不得她,也不想放开她的手,可是我除了让她伤心,却再也做不到别的了。” 他们两个就一直这样坐着,沈亦晨的声音又低又哑,听得郁欢心里一阵阵的发疼,他们从黄昏日落一直做到月空星满,海边的温度越来越低,沈亦晨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人,谁都没有说离开。 郁欢偎在他的怀里,轻声说:“最后的时间,就这样度过吧,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什么都不要说了。” 沈亦晨轻轻地点了点头,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他们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数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过,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郁欢仍然睁着大眼睛,看着漆黑的海面。 郁欢侧了侧头,看着他坚毅的下巴,轻声问:“困吗?如果困了,就去车上睡觉吧。” “我不困。” 他回答得很果断,嘴角慢慢露出了苦涩的微笑,“我只想这样抱着你,最后的时间里,我想要好好记得怀里有你的感觉。” 郁欢没有再说话,只是向后靠了靠,她听着沈亦晨沉稳的呼吸声从头顶上传来,慢慢地就睡着了。 沈亦晨垂下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吻了吻,小声的哼起了一首歌。 不能给你未来,我换你现在 安静结束也是另一种对待 当眼泪流下来 伤已超载 分开也是另一种明白 我给你最后的疼爱 是手放开 她是他此生唯一刻苦铭心爱过的女人,是最不舍得,也是不得不放手的。 他还记得她曾经流着泪对他说过一句话,现在他却要一次不落的还给她了。 沈亦晨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吻,将怀里的女人横抱起来,走向自己的车。 “欢欢,你一定很幸福,才不枉我狼狈的退出。” - 郁欢第二天是在沈亦晨的车里醒来的,她醒来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来,天色还有些暗,沈亦晨靠坐在引擎盖上,伸出修长的手指挡在自己的眼前。 郁欢愣了愣,拉紧身上的外套,推开车门,走到他身边,轻轻的叫他,“沈亦晨,你在干什么?” 她这次回来之后,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他很想再听她亲昵的叫他一句“亦晨”,可是却那么奢侈。 沈亦晨的手指挡在眼前,有些恍惚的对她说道:“欢欢,如果我能把太阳遮住,你说是不是就不会有第二天的来临了?” “二十四个小时,过得真的好快,只是不知道,今后谁才能那么幸运,可以拥有你每一天的二十四个小时。” 郁欢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沈亦晨叹了口气,把手从眼前拿下来,轻轻地说了一句,“走吧,我们去民政局。” 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看日出日落,却是在两个人彻底分手的时候。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结婚证一直都保留在沈亦晨那里,他昨天送了安然上学之后,就已经从家里把结婚证取出来了。 民政局还没有开门,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车里,沈亦晨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很久之后,才慢慢的说:“你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 在写这一章的时候,一直在听《手放开》,很有感觉。特别预告下,明天有可能要离婚了,要不要有什么特别的事出来干扰下呢?咔咔,亲们,看明天的万更吧~ 明天万更,求给力~ 025 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一万+】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民政局还没有开门,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车里,沈亦晨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很久之后,才慢慢的说:“你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郁欢看着他的侧脸,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了……丫” 她想说的话,五年前就说尽了,之后也不过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罢了,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没有机会了。” 沈亦晨长长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郁欢,祝你幸福,不管最后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谁,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再哭了,也不要再伤心了。媲” “咱们虽然要离婚了,可我爸老了,他希望能常常见见孩子,即便……不相认,他希望你能常带安然回沈园看看。” 郁欢点点头,“好,我一定会的。”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安顿他,“你的胃不好,记得不要再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也不要再喝酒了,抽烟很伤嗓子,你记得让Vincnet常常给你准备一些润喉的药,经常含着。有些应酬是难以避免的,喝了酒的日子,记得不要再开车,让荣凌或者童非送你一下,我经常给你做的醒酒汤的方法,我会抽空告诉李姨,让她在你喝醉的时候做给你喝,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欢欢。”沈亦晨忽然打断她,微微地笑了笑,“谢谢你,我一定会听话的。” 他所爱的女子就是这样温柔似水,只是今后不知道谁才能享受她的柔情。 郁欢没有应他的话,轻轻地别开了眼,有些疲乏的靠在车窗上。 她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头一直很晕,浑身都有些虚乏无力,整个人感觉都恍恍惚惚的。 沈亦晨看她有些不对劲,伸手去抚她的额头,忧虑的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我们可以换个时间……” “我没事,你不用存有什么侥幸的改变了。”郁欢忽然就推开他的手,坐直了身子,她的脸色还有些憔悴,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眼窝下还有浅浅的青影,可是她的语气却很坚决,“我没什么事,都来到这了,没有回去的道理。” 沈亦晨缓缓地垂下手,眼里划过一丝伤痛,他看得出她有些不舒服,可是即便这样,她也一刻都不想拖了。 侥幸的改变…… 沈亦晨自嘲的笑了笑,她都坚决成这幅模样了,他怎么还能心存侥幸。 郁欢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懵,像是有很多蜜蜂在她的脑子里嗡嗡的乱窜一样,乱的厉害。可是为了打消沈亦晨反悔的念头,还是若无其事的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的盯着前面。 八点的时候,民政局才开了门,沈亦晨走在前面,郁欢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神色憔悴,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被逼着来离婚的。 他们两个倒是赶了个早,成了今天第一对离婚的。 郁欢一直没什么表情,跟着沈亦晨坐在登记员的对面,从她开始了第一句问话,郁欢就开始恍恍惚惚的走神,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她想起了十几岁时和沈亦晨的一见钟情,想起了再遇到他时他的千般不愿,万般羞辱,想起了他们结婚,想到了她怀孕又流产,想到了父亲离世…… 她忽然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那些过去的片段像是电影一样,一段接着一段的在她脑子里放映着。 登记员的嘴一张一合的,脸上满是遗憾的表情,不停地和沈亦晨对话着。 郁欢抬起头,看向登记处办公室窗台上的那盆君子兰,她的目光一直是空洞的,没有丝毫的焦距,仿佛突然找不到了未来的方向。 她听到了登记员问了很多问题,可都是沈亦晨一个人在回答,登记员问他离婚的原因,他说了很多话,甚至连什么家暴和酗酒成性都说出来了,郁欢麻木的坐在一边,恍恍惚惚的听着,一直没有任何回答。 沈亦晨期间回过头看了她两眼,可是却她直直的看着前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钢印落下的一瞬间,郁欢忽然浑身一抖,一直空洞的眼里滚出一颗大大的眼泪。 沈亦晨从登记员手上接过那两个小本,装作不经意的揣在自己身上,可是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像是压了千斤顶一样,那么重。 一切终于结束了,可是郁欢的心上却像捆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 两个人前前后后的走出民政局,早上的太阳很大,亮的有些晃眼,郁欢一抬头就直直的撞上了日光,眼前顿时一阵晕眩,猛地向后倒退了一步,好在沈亦晨及时揽住了她的腰。 “没事吧?”他的眼里盛满了关切和担心,她这样,让他怎么能踏踏实实的放手。 郁欢一手扶着额,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手,她只是脑子有点发懵而已,又没有什么大病。 她没有推开他,沈亦晨反手将她拥进了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郁欢,你听好了,我放手是为了让你幸福,你以后一定要幸福给我看,但如果你没有做到,我就会不顾一切的把你抢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拼尽我全力也要好好的爱你。” 他已经不适合再叫她的小名,或许这样,她的心里也会比较舒坦。 郁欢静静的让他抱着,慢慢的抬起手放在他的腰上,什么都没说。 真是讽刺,他们都是领了离婚证的过去式了,却还在这里依依不舍得相拥相抱,不想分开。 沈亦晨又收了收手上的力道,在她的颈子上嗅了嗅,薄凉的唇贴在她的耳际,轻轻地吻了吻,“郁欢,我爱你,还有……对不起。”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和她说这样的话了。 郁欢攥紧了他的衣服,往他的肩窝贴了贴,沈亦晨却推开她的身子,扳着她的脸颊,认真的凝视了许久。 他看着看着,脸就慢慢凑近了她,郁欢看着他一点一点放大的面孔,心上忽然就砰砰的跳起来,像是初恋的小姑娘一样,心里小鹿乱撞似的。 沈亦晨的脸慢慢的凑近她,最终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唇很凉,带着润喉糖清甜的气息,轻轻地贴在她的唇上。 初吻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没有经验的人,才会这样轻轻地贴着对方,单纯而迷恋。 沈亦晨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两只手捧着她的脸,唇瓣紧紧的贴着她的唇,像是要把两个人的初吻补回来一样。 郁欢被他搂得浑身都僵硬了,他吻了吻,最后慢慢的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了一下,用力的吮.吸过,终于慢慢的放开了她。 传说中的吻别,也就大抵如此,含满了各种复杂的感情,也是最后的亲密。 沈亦晨松了手,怜爱的在她的头发上抚了抚,柔声道:“我送你回家吧。” 原本还是晴天的样子,可是沈亦晨开车到半路的时候,天却慢慢的阴暗起来,没几分钟就忽然下起了雨,璟城夏季的雨水总是很多,这又是场过**,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车窗上,郁欢从车窗望去,水流从车顶上像小溪一样一条一条的流下来,她忽然就想起了五年前她在他的车上写下的那三个字。 那三个字现在应该已经洗刷掉了,就像她心上的感情一样,也已经淡漠了。 “以后我接安然的时候,会提前和你打招呼,孩子手术的时候,你通知我一声,无论怎样,我都得去看看才行。” 郁欢回过头看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爱上她之后,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尽管他已经把车速放的很慢,可是还是到了她的家。 外面还在下雨,他又没有在车上放伞的习惯,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你披着它跑回去吧。” 郁欢看了看他手上的外套,藏蓝色的Zegna,她抿着唇想了想,最终还是接过来披在了头上,准备去开车门。 “郁欢!” 他忽然叫她,郁欢的心跳了跳,转过头看他,沈亦晨却慢慢一笑,“我们……就不用说再见了吧?” 他原本是想说,再见,再也不见。 可是他说不出口。 “不用了。”郁欢笑笑,又补了一句,“反正总得要见的。” 他们当中还有安然这个割不断的联系,以后就算以朋友的身份,相见也是避免不了的。 他们还有机会相见么?沈亦晨愣愣的坐在那里,心里竟然有些窃喜。 郁欢最后看了看他的脸,咬了咬唇推门下了车。 外面的雨下的有点大,沈亦晨放下车窗,有雨水拍进了车里,他看着郁欢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踩着水洼大步的向家里跑去,有雨点溅起来,染了她白色的裤子,显得那么刺眼。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单元楼里,沈亦晨才转过脸,仰起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了一块一样,空空荡荡的,他忽然就觉得自己找不到方向,他看着外面的水流从挡风玻璃上缓缓地流下,心里很慌,慌得他有些不安。 沈亦晨急促的喘息了几遍,忽然从身上翻找起烟盒来,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才想起他的外套被郁欢穿走了。 他静静的坐了一下,想要赶走自己焦虑的心情,可是那种恐慌感却逼得他快要发疯,他咬着牙强忍了一下,最终又在车上翻找起来,最后好不容易从平时的储物匣里找到了一根烟。 他像是个犯了毒瘾的人一样,手指颤抖的执着打火机,正要点烟的时候,却忽然想到了郁欢的话。 “以后不要再抽烟,也不要喝酒了。” 沈亦晨看了看手上的烟,最终还是顺着窗外扔了出去。 他说过要听她的话的,不能再这样一次次的食言了。 沈亦晨仰头靠在椅背上,他觉得眼里很酸很涩,涨得有点发痛,慢慢的视野就有些模糊,好像隔了一层水气一样。他抬起手臂挡在眼前,感到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缓缓的滑落,最终消失在耳际。 他就这样一直把手臂挡在眼睛上,直到袖子都有些湿的时候,才用力的抽噎了一声,用力的擦掉眼里的潮湿,大大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发动了引擎。 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为一个女人流泪,却是在他失去她的时候。 他以这样的方式,最后又爱了她一遍。 - 这场过**持续的有点久,郁欢愣愣的站在楼上,看着沈亦晨的车慢慢的开走,她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不觉的紧握成了拳。 她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冲进家里的第一件事,却是跑到阳台上看看他走了没有。 他的衣服还沾染着他熟悉的气息,潮湿的贴在郁欢身上,她看他的车走了之后,才动作缓慢的把外套从身上拿下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很久之后,她才垂下眉眼,轻轻地叹了口气,将他的衣服展开用力的抖了抖,却抖出了两本离婚证。 和结婚证一样,现在离婚证都改成了小红本,郁欢愣愣的看着脚下的那两个小本,缓缓地蹲下身捡起一本来看。 他们的结婚证上贴的是两个人的合照,他的脸上漠然,看不出任何表情,而她却浅浅的笑着,眼里都是盈不下的幸福。可他们的离婚证上却变成了各自的单人照,他面无表情,眼中满是痛色,而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 郁欢抬起手指在沈亦晨的照片上缓缓的抚摸着,其实他还是笑起来比较帅。 外面的雨还在下,安然今天有芸姐去接,郁欢攥着那两个小本,把沈亦晨的外套认真的挂好,转身回了卧室。 她从今天一早起来就有些不舒服,头一直在疼,还一阵一阵的泛着晕,况且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就想好好地睡一觉,或许醒来之后,就能接受现在的一切了。 她这一觉睡得有些沉,迷迷糊糊的像是掉在了一个深渊之中,她反复不停地做着梦,那些梦很混乱,梦里有很多人,嘈杂而喧闹,她似乎梦到了一场婚礼,很盛大的婚礼,有点像她和沈亦晨结婚的模样,婚礼上来了很多人,每个人都笑着和她道贺,可是就在她走向新郎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有着一张模糊的脸,她拼命地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个声音没有记忆里的熟悉,却充满了关切。有人轻轻地晃动着她的身体,她想要睁眼,可是眼皮上却像压了千金重一样,她最后一丝记忆里,朦胧的感觉到有人抱起了她的身体,惶惶不安的跑下了楼。 到底是谁,在梦里还能这么关心她…… 郁欢第二天是在医院里醒来的,她的手背上还扎着针,轻轻一动,就传来一阵痛,她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太阳穴,仰起脸看到了头顶挂着一个吊瓶。 “你醒了?” 一个淳淳温柔的男声响在门口,郁欢转过头,向锦笙温柔地笑着,手上还拿着几颗水果,水珠顺着他的手一滴一滴的掉下来,让她有一瞬的愣神。 郁欢对着病房四处打量了一下,声音暗哑的问他:“我怎么会在医院的?” 向锦笙把手上的水果放在桌上,又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温柔的说道:“你昨天发烧了,是安然给我打的电话。” “孩子呢?”郁欢这才想起安然,连忙坐起身来,急急地问他。 “安然在锦芯那里,你放心吧。”向锦笙把她按住,伸手去触了触她的额头,低声道:“好像已经不烧了。” 他的指尖还带着凉水浸过的凉意,郁欢一愣,别过头想要躲开,向锦笙却已经先一步的移开了自己的手指,若无其事的坐在她的床边给她削起了一颗苹果。 向锦笙握着苹果,刀刃在果皮上一圈一圈的削下,他削的很好看,像是艺术品一样。郁欢盯着他的手却出了神,他的手长得也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的平整而圆润,所到之处,带起一阵温情的流华。比起沈亦晨的手,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一边专注的削着手上的苹果,一边对她道:“昨天下午芸姐家里有事,接了安然送到家门口之后就回去了。后来安然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脸红的有些吓人,让我去看看。” 他一边说着,手上的苹果已经削好了一半,停下手上的动作,又去摸了摸桌上的水杯,感觉温度合适才递给她,“你睡了一天,一定口渴了,赶快喝点水吧。” 郁欢垂着眉眼接过水杯,放在唇边小口小口的啜着。 向锦笙又接着说道:“我去你家看了之后才发现,你是发烧了,就把你送来了医院。” 郁欢在心里暗暗地想了想,大概是昨天晚上在海边坐着的原因,所以有些感冒吧。 她慢慢的喝着水,向锦笙接着削苹果,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你和沈亦晨离婚了?” “咳咳……”郁欢猛地一口水呛进了气管里,随即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咳得很厉害,脸都跟着憋红了,向锦笙急忙丢下手上的苹果去给她拍背顺气,郁欢咳了好一阵才慢慢平复下来。 “你怎么知道?”郁欢喘着气,有些不悦的看着他。 她离婚证都还没放热,消息倒是传的挺快。 向锦笙抿了抿唇,认真的看着她的眼,很诚恳的解释道:“我去你家接你时,从你的抽屉里找体温计的时候发现了……你们的离婚证。” 原来他是看到了。郁欢别过头咬了咬唇,许久才慢慢的点点头,“是,我们离婚了。” 向锦笙切了一块苹果,用刀插好递给她,柔声问道:“所以你昨天没来上班,是去办离婚了?” 郁欢手上拿着苹果,眼睛却看着窗外,轻声道:“这也是早晚的事,拖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或许这样的解脱,对所有人都好。” “你不后悔?” “后悔?”郁欢转过头轻轻地笑了笑,“不知道,但至少我此时此刻不后悔。我想开始新的生活,不想一直活在过去的伤痛中,那样活着真的好累。” “Vera。”向锦笙忽然握住她的手,眼里有了欣慰和赞赏,“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替你高兴。” 郁欢挣脱他的手,把苹果送到嘴边大大的咬了一口,有些轻松地笑了,“我也想要做一个更好的自己,和过去的一切告别。” “Vera……” “嗯?”郁欢转过头,笑笑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向锦笙抿着唇想了想,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欲言又止的说:“既然你们离婚了,你是不是要想一想找一个新的人,来代替沈亦晨的位置……” “锦笙。”他的话还没说完,郁欢就已经打断了他,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语气笃定地说:“沈亦晨在我心里的位置,没有人能替代。他是我十五岁时爱上的人,我即便放下了他,可是也没有人能取代他在我心里的位置。” 郁欢说完,轻轻地咬了咬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这很贱,可是我心里总有一处是留给他的。” 她妄自菲薄的话让向锦笙心上一紧,面前这个故作坚强的女人,总是轻易地就能勾起他的心疼,让他想倾尽一切去爱护她。 “郁欢。”向锦笙忽然连名带姓的叫她,脸上褪去了往常的温柔,有了鲜见的正色,“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说,如果你放不下沈亦晨……可不可以留一个位置给我?” “锦笙……”郁欢一愣,眼里有了明显的逃避,躲闪着目光搪塞道,“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们是朋友,我……” “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向锦笙气急败坏的打断她,伸手正过她的脸,紧紧地盯着她的眼,“我想要做你身边的那个男人。” “锦笙。”郁欢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慢慢的把它从自己的脸上移开,脸色平静的看着他,很久之后才说:“我刚离婚,现在很累,所以不想去想这些事,所以请你……” “让我给你空间是吗?”向锦笙站起身弹了弹自己的衣服,眼里划过一丝怅然和决绝,转身背对着她说:“我知道了,我会给你的,但是我也想告诉你,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他说完,便大步的迈出了病房,郁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愈发的沉重起来。 她现在真的不想去想那些事,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清净一点呢? 他们在说了那种话之后,向锦笙虽然一时赌气的出去了,可是没过多久就重新回来了,只是没有再和郁欢提起那种话题,尽量拣了些轻松的话题和她聊,郁欢也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可是她知道有什么在改变,向锦笙的举动,还有他眼里翻涌的情潮,都让她惊慌失措。 - 没有了沈亦晨的干扰,郁欢的生活似乎又恢复到了那五年的平静,只是她的耳中时常会想起那天夜里,沈亦晨在她耳边的抽泣声,还有他在海边带着痛楚的大喊,郁欢,我爱你。 “这次从米兰调回来的Ali婚戒在南方的销量比较好,市场调查部的人最近要负责去收集一下数据,这款婚戒在北方销售不好的原因在哪里,回来需要做一下适当的调整……” 又是周一的例会,锦芯拿着激光笔站在前面主持会议,郁欢坐在会议室的圆形会议桌前,手上握着一支黑笔,却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我放手是为了让你幸福,你以后一定要幸福给我看……” “但如果你没有做到,我就会不顾一切的把你抢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拼尽我全力也要好好的爱你……” “我想要做你身边的那个男人……” 沈亦晨和向锦笙两个人的话在她的脑海里相互交织着,让她此时混乱不堪,她一直想,如果离婚了,那她一定会带着安然母子两好好生活就好,可是向锦笙的态度很坚决,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郁欢姐,郁欢姐。” 会议在郁欢愣神的空当已经散了,室里的同事都离开了,锦芯坐在她对面小声地叫了她两声,郁欢却没有反应。 锦芯皱了皱秀眉,提高了声音道:“代表!” “啊?哦,这一季关于新品的设计……” 突如其来的提醒让郁欢一怔,急忙翻开桌上的文件夹,有些慌乱的找着话题。 “会都散啦……”锦芯无奈的看着她,“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 郁欢轻轻地松了口气,回头看看已经空了的会议室,一边收拾自己的文件,一边有些无力的说:“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郁欢姐……”锦芯轻轻抿着唇,眼里有些娇俏的光,试探性的问道:“我听说,你和那个沈亦晨,离婚了?” 郁欢收拾文件的手一滞,眼里划过一丝嘲讽,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和沈亦晨离婚还没一个星期,谁都没有说,倒是先后接来了贺电,纷纷关切她离婚的事。 说来也怪了,陆子琛的一个亲戚在民政局工作,所以告诉了他这个消息,他那天刚打电话问过郁欢,还没有半个小时,陶一璇的电话就追来了。 锦芯会知道这件事,那必然是向锦笙告诉她的了。 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无精打采地说:“是啊,离婚了,三十几岁的老女人突然单身了,真是要多忧伤就有多忧伤。” 锦芯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眼里顿时涌上了欣喜,殷切的问道:“那你有没有物色新人啊?” “没有,我一个中年妇女,物色什么新人。” “那……”锦芯抬眼偷偷地瞟了她一眼,试探性的问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哥?” 郁欢皱着眉看她,锦芯却丢下手上的东西,从对面跑过来,亲昵的坐在她旁边,挽住她的手臂,开始了自己准备了一晚上的说词,“欢欢姐,这件事你得从长远来考虑,你现在单身,安然呢,又需要一个父亲。这个人必须要跟你很熟悉,否则安然一时半刻肯定很难接受,既然你离了婚,你为什么不多替自己考虑考虑呢?况且我哥人也不错啊,你如果不想在国内呆了,我哥可以带去回美国……” “锦芯……”郁欢有些无奈的想打断她,向锦芯却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了她,继续道:“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哥从好几年前就喜欢你了,这么多年他身边不是没有过女人,可他对那些女人正眼都不看一眼,唯一的原因就是在等你。” 郁欢听着她的话,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力的辩驳道:“可是锦芯,爱情是不能划等号的,我不能因为这样,就和锦笙在一起,我对他没有爱,这也不公平……” “这没关系啊,爱情可以培养,但前提是你要先接受他才行。” “可是我没办法……” 向锦芯看着她执拗的样子,心里顿时又气又急,她今天来做说客可不是白做的,她和哥哥提出如果能说服郁欢,他就提升苏慕城为正式设计师,否则她才不会花这么多时间来感化郁欢这块顽石。 “这有什么没办法的。”向锦芯不耐烦的打断她,“你一个单身的女人,他一个没娶的男人,你们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 “我……”郁欢一时语塞,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借口,急忙道:“安然还没做手术,我现在没有精力去想那些。” 这个时候,她也就只能暂时用孩子当一下挡箭牌了。 向锦芯的眼里顿时闪起了希望的光,开心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安然做了手术,你就会接受我哥了?” “不是,我……” “我这就去叫他赶快给安然安排手术。”向锦芯不由分说的打断她,动作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文件,转身飞奔出了会议室。 郁欢无力的叹了口气,她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 锦芯的话似乎真的给向锦笙提了醒,原本最近他一直在忙公司的事,锦芯一语点醒梦中人,他顾不上手头的工作,急忙派人去联系那位心脏科的老教授,美国那边也派了人去找权威的先心病医生。 郁欢发现在那之后,向锦笙总是会不时的来关心她一下,中午用餐的时候,锦芯会故意给他留一个位置,让他来一起吃午饭,锦芯也配合得很,经常开着他的车出去玩,把他丢给郁欢,时不时的要搭一下她的“顺风车”。 她知道他们兄妹俩意欲何在,她也和向锦笙说明过,她不会在Caroline做太久,她还有自己的事业心,想要自己开公司,可是她一提出这个想法,向锦笙的第一反应就是资助她开公司,吓得她只好闭嘴。 她欠了他很多人情,可是她却不想用爱情来还。 向锦笙因为妹妹的话,似乎看到了希望,也就说话算话的提升了苏慕城正式设计师的职务,其实即便没有锦芯,他对于苏慕城的才华也是很欣赏的,他只是借着妹妹的口去打探了一下郁欢的想法而已。 锦芯原本也是一番好意,苏慕城被提升之后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没有几天,公司里就流出了传言,说他正式设计师的身份,是讨好老板妹妹换来的。 苏慕城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哪能受得了这种传言的侮辱,当机立断的就去找了锦芯。 她那天正在办公室搞新品的成品图,办公室的门忽然就被人推开了,苏慕城风风火火的就闯了进来。 要是换了别人,锦芯肯定会把那个人劈头盖脸骂一顿然后赶出去,可是看到进来的是苏慕城,她先是愣了愣,随即换上了欣喜的笑容,急忙站起身迎了过去。 “慕城,你被提正式,我也没能来得及祝贺你,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锦芯脸上带着柔美的笑,接了杯果汁递给他,苏慕城却没有接,只是目光清冷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说:“我被提正式,是你和总经理说的?” 放到从前,他就是再不耐烦,也会尊敬的叫她一声“向经理”,可是现在他看到她就是一阵烦躁,根本不想和她多做沟通。 锦芯愣了愣,忙不迭的摇头否认,急急地解释道:“你被提正式,是因为你有这个资本,我也只是看上了你的才华,和总经理提过一句,我没有在背后做什么……” 她知道苏慕城最反感什么,她并不想成为他反感的那种人。 苏慕城不甚相信的上下瞥了她两眼,话说的有些重,“向经理,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出来工作,靠的是我自己的能力,我不想有同事在我后面指指点点,说我攀了高枝。” 锦芯愣愣的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苏慕城看她渐渐苍白的脸色,深深地吸了口气,狠下心继续道:“那次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向经理的条件这么好,其实不必对我这无名小卒执着。” “您的情我受不起,况且您也是个女子,还是……矜持一点的好……” ——————————————————————————————————————————————————— 一直万更也很累,接下来会六千一段时间,亲们莫要催更,感谢大家的理解,爱你们~╮(╯3╰)╭ 026 旧情人给的问候,比陌生人还尴尬【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安然从前的身体原本很好,可是自从查出了小室间隔缺损之后,常常会在玩耍的时候出现心悸憋闷,呼吸困难的情况,幼儿园的老师也很怕孩子会出什么事,和郁欢交流过几次之后,郁欢还是给安然请了长假,先在家里休养,等着手术。 沈世平很想念安然,他知道郁欢和沈亦晨现在的情况,只好亲自打电话跟郁欢说想要见见孩子。 有了长辈的介入,郁欢也履行承诺,答应让沈亦晨来接孩子媲。 那天一早,沈亦晨就去了郁欢家,为了和孩子显得亲近些,他还特地穿了一套休闲装,看上去比平时温柔和煦了许多。 大约是因为照顾孩子休息不好,小半个月不见,郁欢的脸色憔悴了很多,她一开门,沈亦晨第一眼就被她眼下的青影吓到了丫。 “你是不是累到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看着她这样,心疼又焦急,满眼都是担忧,可是郁欢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摇头说没什么。 “最近忙一个稿子,家里很乱,都没怎么收拾,我就不请你进来坐了。”郁欢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说的话却疏离而客气。她蹲下身对安然安顿了几句,见了沈世平不要带姓称呼他,直接喊“爷爷”就好。 安然笑着答应她,郁欢又站起身对沈亦晨交代了几句,“孩子最近有些容易发病,你一定要在他身边看紧些,否则很容易出事。” 沈亦晨连连应着,想要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他知道她现在和向锦笙很近,自然是有人关心她的,他的关心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一种困扰和多余。 有了孩子的家里总是充满了欢笑,沈世平让李姨准备了很多好吃的,郁欢交待孩子见了沈世平要叫“爷爷”,安然也很乖,不带姓氏,一口一个甜甜的“爷爷”,叫得沈世平心花怒放,苍老的脸上满是盛不下的笑容。 原本寂静的沈园,总算也有了些生机。 沈亦晨看着安然在沈园里跑上跑下,心里却愈发的酸楚,他们原本也能过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可是过去的伤痛却把所有的幸福的掩埋了。 郁欢担心孩子,不许安然在沈园过夜,吃过晚饭后,沈亦晨只好把孩子送回去。 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孩子出事,可是临回家的时候,沈亦晨还是没有照看好安然。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沈亦晨后来再想起来,心里了除了心悸就是歉疚。 近几年城市扩建,沈园周边也建了几栋高级公寓和别墅,晚间时常有老人出来散步吹风。 那天晚上他要送安然回家时,孩子站在沈园外面等着他从车库取车出来,一位老大爷拉着一条狼狗出来遛弯,安然有过敏性哮喘,从小郁欢就不让他接触猫猫狗狗的宠物,对于大型犬孩子也很怕,安然看见那么大的狼狗下意识的想躲,那狗却像疯了似的朝安然狂吠。 狗越叫,孩子就越怕,看它张开的大嘴和不停向前扑腾的身子,安然吓得脸都白了,反应过来就跑。 他这一跑,狗就急了,挣扎着要追,老头死活拉扯着绳子都拉不住,最后狗还是挣脱了链锁朝着安然扑了过去。 沈亦晨开车出来,却没在门口看到孩子,他刚下车去找,就听不远处有孩子惊恐的大哭声和大狗的狂吠声,急忙就朝着那边跑。 等他赶过去的时候,狼狗已经挣脱了主人的控制,朝着安然扑过去了。 沈亦晨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反应的了,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喊了一句“安然,小心后面”,就不顾一切的飞奔过去,紧紧地将孩子抱在了怀里。 狼狗最终没有咬到安然,老头在最后一刻扯住了绳子,只是安然吓得晕过去了。 沈亦晨再一次让安然进了医院。 郁欢赶来的时候,沈亦晨颓然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周围是一片寂静。 “怎么回事?”她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亦晨怔了一下,没有开口。 郁欢看他没有反应的样子,心里顿时又急又气,提高声音叫喊道:“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安然为什么又进医院了?” 沈亦晨咬了咬牙,深深地呼了口气,才缓缓的道:“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孩子,你有什么要骂的,只管骂就好……”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郁欢皱着眉打断他,“我不想骂你,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安然等我拿车的时候,有个狼狗追他,虽然没咬到孩子,可……还是让安然发病了。”沈亦晨垂着头,声音里满是愧疚和不安,他说完,沉吟了片刻,又抬起头,和郁欢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孩子,我……” “沈亦晨。”郁欢的声音又冷了一分,里面充满了冷硬和决然,“你是不是不会照顾孩子?如果这样的话,我以后不会再让你见安然了。” “欢欢……”沈亦晨急切的站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想要解释,郁欢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扬起眉眼抗拒道:“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你每一次见孩子都是要以让他进医院为前提,我想你还是不要再见他的好。” “我……”他还想说什么,医生却已经皱着眉出来了。 “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上次和你们说的要尽快决定要不要手术,你们还没商量好吗?” “已经商量好了,马上就会准备手术了。” “那就好,做父母的要多注意一点。”医生对着郁欢上下打量了一下,眼里有了一丝不屑,低声道:“现在这些年轻父母的责任心就是差。” 他的一句话让郁欢白了脸,医生转身走了,沈亦晨看着郁欢苍白的脸色,走到她身边抱歉的说:“欢欢,对不起,安然的手术我一定会尽快安排,你不要担心……” “不必了!”郁欢回头回绝他,她的眼底有些氤氲,哽咽着道:“我不管你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帮助,但只要是出自你手的,我就不会接受,沈亦晨,我告诉过你,我只希望你安安分分的,什么都不要再做了,好不好?” “那以后……我还能见孩子吗?” “你觉得呢?”郁欢红着眼睛反问他,“你每一次都答应的很好,会好好照顾孩子,不会出事,可每一次我都在医院见到了孩子,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 郁欢吸了吸鼻子,别过头有些怅然的小声道:“或许,我从来都不该相信你。” 他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嘴角慢慢勾出一个苦涩的笑,轻声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一定会做到的。” 他现在在她心里的可信度已经快成了负数,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挽回,或许他真的就不该再挽回了…… 检查出来后,郁欢总算舒了口气,好在安然只是受了惊吓,倒是并没有引起心脏病。 可是这样的情况却让郁欢每天活在忐忑和惶恐之中,她不许孩子再打游戏,而且必须每晚都和她一起睡,那段时间她工作也没什么心思。 郁欢抗拒的话还言犹在耳,可是沈亦晨太过担心她,也太担心孩子。他时常一个人在她住的楼下坐一坐,或者去迎安墓园看看郁正国,他也曾在Caroline的外面等过她,却经常能看到她笑着和向锦笙并肩出来。 她现在应该是轻松地,也应该是幸福的吧。 陆子琛正在极力的追回陶一璇,沈亦晨很清楚,郁欢周围最有机会,也对她最存在心思的,就是向锦笙。 他知道安然对向锦笙也很有好感,如果郁欢最终的选择会是这个男人,他倒也没什么能说的。 尽管郁欢什么都没有和沈亦晨说过,可是他却什么都知道,安然每一次胸闷,他们每一次去医院检查,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每天都担心的夜不能寐,可是他不想再给她制造困扰,唯有站在远处心疼而焦急的看着。 安然的病让郁欢担心的常常睡不好觉,因此脸色也不好,他站在远处,看着她憔悴的神色,心里也很急,向锦笙那个混蛋答应为孩子准备手术,可是却迟迟不见动静。 他给郁欢打过电话,想起那通电话,他至今为止心里都会隐隐作痛。 他一直记得他们在电话里有多么的尴尬,除了他主动的提问,她在那边一直是很平淡的嗯嗯啊啊的应着。他想关切两句,她会回谢谢,他想帮她为孩子准备手术,她会说她已经告诉过他不必了,他想解释,可是她却说她很忙。 郁欢极力想和他划清界限,对他的帮助和关心一概拒绝。简短的电话,他在这边情情切切,她在那边冷漠平淡。 倒是真应了那句话,旧情人给的问候,比陌生人还尴尬。 她的一句谢谢,逼退了他所有的关心。 安然心脏上的问题,既然查出来了,那就是分秒都拖不得的。 向锦笙想让郁欢尽快接受她,而他也很清楚,这个契机就在安然身上,他必须要尽快为孩子安排好手术,郁欢才有心思去考虑她自己的事。 向锦笙所说的那位老教授,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老人上了年纪,根本不可能再执刀。向锦笙急于求成,带着人去了老教授家,开出了许多条件,可是老教授最终却冷冷的拒绝了他。 沈亦晨四处找人,最后亲自去拜访了那位老教授,几次登门恳请,老教授才终于同意帮他联系自己的一位还在执刀的旧同事。 他很感激老人,许了很多承诺,可是老人却只是说他的诚挚和他单纯的父爱打动了。 主刀医生找好了,沈亦晨想要给郁欢打电话,想到她上次的冷漠和抗拒,他却又不由得退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在她面前变成了一个懦夫,他怕看到她无情淡漠的眼,也怕听到她决然的话。 他怕郁欢不接受自己的帮助,只好亲自去找那位老教授的同事吴奇,但吴奇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主,人上了年纪,性格都比较怪异,沈亦晨和他进行过几次交谈,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老教授那边断了路子,郁欢和向锦笙也打听到了吴奇,郁欢也亲自去吴奇家拜访过他,可是同样请不动他,无法让他出山。 郁欢很急,锦芯劝她不如去美国给安然做手术,可是陆子琛却告诉她,出国未必就好,吴奇是S市现在能执刀的最好的心脏科医生,能请到他最好还是让国内的专家来做。 那天沈亦晨刚从吴奇的办公室里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向锦笙。 他这才明白了,向锦笙一定也知道老教授没办法做手术,所以来游说吴奇了。 两个男人相逢在医院的走廊上,向锦笙的脸上带着些得意,沈亦晨却只是别开眼,并不想和他有什么纠缠。 似乎自从他们离婚,他就变得越来越内敛,曾经的那份张扬和桀骜,渐渐地已经被郁欢的柔情和温和磨平了,他发现他的性格和她越来越像,淡然,沉着,内敛,低调,她教会了他很多,也教会了他怎么去爱一个人,可是她却离开了。 沈亦晨模模糊糊的想起一句话,最初教会你如何去爱的人,总是最后会离开你的人。 两个人只是这样相对着走过来,周围的气氛已经冷却了几分,沈亦晨抿着薄唇,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完全没有把向锦笙放在眼里,就在两人相互交错要擦肩而过时,向锦笙却忽然在他身边低声道:“原来你也在找吴医生,真是巧,只是你再努力也是白费,想必Vera是不会接受的 。” 沈亦晨的脚步一顿,停下步子,回头却对上了他挑衅而骄傲的神色。 “所以呢?”他看着向锦笙的脸,淡淡的问。 “没什么,我也只是说说。”向锦笙耸耸肩,脸上是一派云淡风轻,眼里却是惋惜的嘲弄,“我也只是替你可惜,你这么下辛苦,却是在做无用功。” 沈亦晨冷冷的干笑两声,不屑的看向他,“你用不着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不是也没请到吴奇?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你!”向锦笙往前越了一步,紧绷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想了想,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哼,吴奇不接这场手术没关系,我可以带安然去美国。” 向锦笙说完,转身准备离去,沈亦晨却忽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他的声音很淡,脸上是一片沉色,轻轻地咬着唇,紧握着拳背对着向锦笙。 向锦笙转过身,不明就里的看着他的背影,许久之后,沈亦晨才缓缓地转过身,眼里带着痛色和失落,垂着眼睑静静地站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向锦笙双手插兜,等着沈亦晨开口。 沈亦晨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沉声说道:“我可以去吴奇说,让他给安然准备手术。”他停了片刻,又接着道,“以你的名义。” 向锦笙一愣,抬起眼看向他,眼里有警惕也有不解。 像是看穿了他的顾虑,沈亦晨自嘲的轻笑两声,主动解释道:“你不用怀疑,我说的都是真的。安然总是要做手术的,可是她又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她的性子我很清楚,即便她现在接受了,日后这件事也会成为她心上一道过不去的坎。” 他那句“她的性子我很清楚”,让向锦笙瞬间冷了脸,心里翻涌上了一丝嫉恨,即便是这样一句不经意的话,却也在提醒他,他们过去是多么的深刻,他们两个人是多么的熟悉。 向锦笙皱着眉打量了他一下,“所以……” 沈亦晨抬起眼,眼里有了些坚定,“所以你和他说,吴奇是你请的,这样一来,她就不会有什么顾虑,也不会有芥蒂了。” 他的话让向锦笙有些惊讶,手指在自己的袖口上反复抚弄着,抹平了褶皱后,才有抬眼看向他,带着嘲弄的揶揄他,“你倒是伟大得很,肯把这功劳让给我,怎么,知道自己没机会了,想通了?想放弃了?” 如果不是向锦笙这句话,他或许真的就萌生了退意,可是向锦笙的挑衅却挑起了他男人的战斗欲,他可以看她幸福,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彻底放手,再也不去追求她。 只不过两人现在都需要冷静,他把这个机会让给向锦笙,只是为了解决安然手术的问题。 和退却无关,和怯懦也无关。 “放弃?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怎么写。”沈亦晨冷笑,眼里掠过一丝不屑,原本的强势和强硬又回归到了脸上,话说的倨傲而霸道,“向锦笙,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郁欢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弃的女人,我现在只不过是给她空间而已,你也不要以为你有多少胜算,我们虽然离婚了,但她的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 他说完,向前垮了一步,站在向锦笙面前,慢条斯理的替他整了整他的领带,嘲讽而轻蔑地说:“我劝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这个机会我现在让给你,日后我自然会夺回她的心。” 沈亦晨轻轻一笑,眼里盈满了王者的狂傲,贴近他耳边低声道:“换句话说,这个机会,当是我施舍你的。” “你!”向锦笙气结,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这个该死的男人,竟敢以这样的方式羞辱讽刺他。 沈亦晨向后退了一步,扬起眉看着他,话说的轻巧而淡然,“这个机会,要不要,随你便。” 他的话说完了,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向锦笙,等着他回答,只是好一阵,他都没什么反应,沈亦晨的耐心消耗殆尽,耸了耸肩准备离开。 “等等。”向锦笙终于开口叫住他,沈亦晨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屑,他就知道,向锦笙不会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 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下最重要的是能留住郁欢心,沈亦晨不可一世的样子虽然让他很反感,但这确实不失为一次抢夺她心的好机会。 向锦笙轻轻呼了口气,抬眼看向他,“你既然给了我这么大的好处,不会那么伟大的什么要求都没有吧?” ―――――――――――――――――――――――――――――――――――――――――――――――――― 放弃不放弃,这是个问题,亲爱的们,文文进行到这里,在一起和不在一起,支持哪一个的呼声更高呢? 027 谁把谁当真,谁为谁心疼【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向锦笙轻轻呼了口气,抬眼看向他,“你既然给了我这么大的好处,不会那么伟大的什么要求都没有吧?” 沈亦晨轻轻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寒意,“那自然不是,我当然有我的要求。” “什么?丫” 沈亦晨向着窗边走了两步,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淡漠的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你好好照顾她。如果她最后的选择是你,我要你保证,你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不会让她伤心,否则……” 他停顿了一下转过身,眼神凌厉的看向向锦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媲” 如果郁欢最后的选择是向锦笙,那他必须要提前给这个男人打预防针。 “呵。”向锦笙冷嗤,眼里涌上了轻蔑和不屑,“我不是你,不会让她伤心,也做不出那种令人不齿的事,如果她愿意和我在一起,我自然是会拼尽全力让她幸福。” 沈亦晨轻轻地笑了笑,微微的点头,“那是最好,吴奇的事交给我,你只管让她安心就好。” 他现在只想让她好,让她能少一点伤害和担忧,即便她最后感谢的人不是他,但只要她能开心就好了。 他的话都交代完了,满含深意的看了向锦笙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沈亦晨……”向锦笙忽然提高声音叫了他一句,沈亦晨停住脚步背对着他,并没有回头。 “我们会在一起的。”他说的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只有向锦笙自己才知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紧张和心虚。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沈亦晨的身子震了震,停顿了两秒,才迈开修长的腿大步的离开医院。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向锦笙仰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不明白沈亦晨是怎么了,照他的性子,他不该是那么轻易放手的人才对…… 可是沈亦晨放手了,他才有更大的机会,不是么? - 郁欢原本还很担心安然手术的事,可是突然有一天吴奇主动打来电话,说要为安然进行手术,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郁欢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吴奇那个人她也是接触过的,性子很强硬,古板又固执,说的不好听了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他突然改变主意? 挂了电话,郁欢从欣喜中平复下心情,才慢慢地开始思索起来,前段时间她听锦芯说,向锦笙曾经拜访过几次吴奇,莫非是劝说成功了? 郁欢想了想,还是穿好外套去了向锦笙的办公室。 “我再警告你一次,和那个苏慕城保持点距离,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在传你俩的事情,这事传出去了,你让高家的人怎么看你?你和高晨的婚事怎么办?” 总经理办公室里,向锦笙负手站在锦芯面前,脸上满是兄长的严肃和厉色,对着妹妹就是一顿训斥。 向锦芯也没有丝毫服软,梗直了脖子对着哥哥大声道:“我管他们怎么看,我就是喜欢苏慕城怎么了?碍着他们什么事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利用我和高家联姻吗?” 她说完,眼里渐渐地有些泛红,哽咽而委屈的小声控诉起来,“自从爸爸妈妈去世以后,你满脑子都是公司,生意,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啊,你就这么忍心把我当做你利用的棋子?” “芯芯!”向锦笙忽然叫起她的小名,声音里有些无奈和疲乏,“我也是为你好,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只想让你找一个爱你的人,高晨起码是喜欢你的,你和苏慕城在一起能有什么结果?” 锦芯轻轻地哼了一声,不服的把脸别过一边,轻轻地擦掉脸上的泪。 兄妹俩正不愉快的时候,忽然有人轻轻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向锦笙看了看妹妹,警告似的轻咳了两声,这才大声道:“进。” 郁欢推开门,看到向锦芯也在,先是愣了愣,愉悦的跟她打了声招呼,这才转过头兴奋的对向锦笙说道:“吴教授刚刚给我打了电话,他答应给安然做手术了。” 她喜悦的样子并没有带动向锦笙的开心,他先是一怔,马上便想到,沈亦晨竟然这么快就搞定吴奇了。 看到他没什么反应,郁欢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些不解的问:“锦笙?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向锦笙猛地回神,连忙避开她的视线,有些慌乱的说:“哦,没有,安然能做手术了,那很好啊……” 郁欢也笑了笑,眼里却有些疑惑,若有所思的道:“可是吴教授答应了手术,感觉好突然,怎么就会答应了呢……” 她想着想着,忽然抬起眼,望着向锦笙试探性的问道:“锦笙,是不是你去找他了?” “我……”向锦笙正要开口,锦芯却忽然站出来,直着脖子抢过话头,挑起眉,对郁欢扬声道:“当然是了,你不知道吴奇那老头有多难搞,我哥去了他家不知道多少次,好话说尽了,嘴都磨掉了一层皮,总算是给那怪老头说服了。” 妹妹的话让向锦笙一惊,连忙皱眉低声警告道:“锦芯!” 这丫头说话这么没边没际的,如果让郁欢知道了这功劳是沈亦晨让给他的,今后让他怎么能在郁欢面前抬得起头。 向锦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轻轻地白了他一眼,凑到郁欢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轻声道:“欢欢姐,你看我哥对你多好,又是帮你给安然找医生,又是费力去做说客,你就一点都不感动?” “我……”郁欢一时语塞,抬眼看了看向锦笙,却见他别扭的别开眼,握着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复又对锦芯厉声道:“你怎么还不出去工作?今天就这么闲?” “向锦笙!”锦芯连名带姓的叫他,气得脸都红了。 她是在帮他,这个混蛋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凶她!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锦芯忿忿地剜了他一眼,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临走还不忘把门摔得震天响。 郁欢有点担心的看着锦芯离去的身影,转身对向锦笙嗔怪道:“你干嘛那么凶她?锦芯每天的工作也很多……” “不说她,她永远也不知道摆正自己的位置。”向锦笙瞟了一眼被摔上的门,说的若无其事。 他们兄妹的事,她也管不着,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是带着感谢对他道:“锦笙,我不知道你为了帮我,下了这么大的辛苦,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没什么。”向锦笙打断她,宽慰似的轻轻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答应过你,要照顾你和安然的。” 郁欢愣了愣,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唇,心里却还是有些忿然,她上次和沈亦晨说让他不要管安然的事,没想到他竟然就真的不管了,在那之后也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他起码也是孩子的爸爸,即便她不许他插手,可是他也该打电话多来问问。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看错了这个男人,她一直想要依靠他,可是到最后给她依靠的却一直是另一个男人。 向锦笙看着她渐渐有些出神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是心虚内疚,亦或是什么,但他从郁欢失落的眼中可以看出来,她心里的天平已经渐渐地倾斜了。 - Sunnie总经理办公室里,沈亦晨皱着眉,薄唇微抿,脸上是一片沉色,他负手站在落地窗前,正午的日光拉长了他的身影,显得孤单而寂寥,吴奇的话还言犹在耳,让他每想起一次,心里就是一阵复杂痛。 “我可以答应给你的孩子做手术,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我的女儿吴梦婷,两年前出了场车祸,她的未婚夫在车祸中不幸离世,她精神上也受了不小的打击,还有些自闭,神经上,还有些过敏……” “既然你已经离婚了,我希望你能帮她走出困境,记忆能不能恢复没关系,但我希望你可以让她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我并没有威胁你们在一起的意思,我也只是想让你帮我这个忙,经过这些天的接触,我能看出你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希望你能理解我一个做父亲的心……” “就像你为了你的孩子一样,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我们同样身为人父,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感受……” 他其实并不想答应吴奇的要求,他还想要追回郁欢,身边如果突然多出来一个女人,对他追回郁欢来说只能是更加困难,可是吴奇恳求的双眼和安然的手术,让他不得不接下这块烫手的山芋。 照顾吴梦婷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给安然安排手术。 沈亦晨抬起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看了看远处的天空,有一块乌云正向着他的方向慢慢漂移过来,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他不想和她隔得太远,可是他却发现现在的枝节越生越多,所有的一切都在拉开他们的距离。 办公室的门响了三下,Vincent推门进来,低声说:“老板,有一位应聘的吴小姐正在会客厅等您。” 沈亦晨拉了拉衣襟,沉声道:“好,我这就去。” 会客厅的外围是整块的落地窗,沈亦晨身后跟着Vincent,透过晶亮的玻璃,他一边走,一边粗略的看了看里面的人。 黑色的办公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一位女子,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脸上有着紧张的神色。 她的脸上很白净,皮肤很好,没有用什么化妆品,头发很利索的束成了马尾,她个子似乎不算太高,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雪纺衫,底下穿了一条浅绿色的长裙,很清新干净的打扮,最让沈亦晨惊讶的是,她竟然只穿了一双白色的匡威帆高要布鞋。 倒是不像三十出头,反倒像是十七八的高中生。 沈亦晨站在外面看了看,才慢慢的推开了门走进去。 他进去的时候,吴梦婷正垂着头出神,听到有脚步声急忙抬起头,沈亦晨却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个子太高,吴梦婷只好用力的仰着脸,可是由于逆光的原因,她还是看不清沈亦晨的面容,只是觉得他的神色很冷的,让人很有距离感。 沈亦晨看了她两秒钟,还是主动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沈亦晨。” 吴梦婷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到他的手上,仔细的打量起来,他的手很好看,干净圆润,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注重细节的男人,她一向对于这样的男人很有好感。 记忆里似乎也有这么一个男人,缓缓地向她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我是陈哲,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陈哲…… 吴梦婷轻轻地皱起了黛眉,好熟悉的名字,可是为什么记忆里却是空的呢…… 沈亦晨看着她晃神的样子,又把手向前递了递,出声提醒道:“吴小姐?” “啊?哦……”吴梦婷一愣,连忙伸出手握住了沈亦晨的手,她的指尖温热,而他的指尖冰凉,吴梦婷的脸一瞬间便红了,像是触了电一样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沈亦晨皱着眉看着她有些过激的反应,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放回了口袋里。 他只听吴奇说吴梦婷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很敏感,可是这么看来,这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敏感,握个手都能让她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为了能和她好好地谈话,沈亦晨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弯下身尽量能和她平视,轻声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梦婷一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可是一对上他那双深邃而炯熠的眸子,就马上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声嗫喏道:“吴梦婷……” 沈亦晨轻轻的点了点头,向后靠了靠,声音也跟着肃冷起来,“我听说你给Sunnie递了简历,但是人事部没有录用你,所以我这次亲自给你安排了一场面试,你如果表现得好,我会留你下来。” 其实所谓的应聘只是个幌子,吴奇想让女儿多多接触社会和职场,所以才以应聘的名义,让吴梦婷来Sunnie工作一段时间。 吴梦婷咬了咬唇,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轻轻地抬起头,鼓足勇气道:“沈总您好,我叫吴梦婷,毕业于音乐学院,大学时主修钢琴,专业是音乐学,研究生是在师大读了汉语言文学专业,我今天想来Sunnie应聘总经理助理一职……” 她已经有五六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面试了,对方还是顶头大BOSS,吴梦婷只觉得手心都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紧张不已的看着沈亦晨。 她的自我介绍很短,沈亦晨听完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指了指Vincent对吴梦婷道:“我可以先留你试用一段时间,你暂时跟着这位秦冬助理熟悉一下工作环境,下周再开始工作。” 没有想到应聘竟然这么轻松,吴梦婷愣愣的看着沈亦晨面色沉静的出了会客厅,还没能从刚才的面试中回过神来。 “吴小姐……”Vincent挑了挑眉,“这边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办公室。” - 向锦笙不知道沈亦晨用了什么办法,能让吴奇这么快的就安排手术,就在郁欢那天和他说完之后,没过几天,吴奇就让郁欢去办手续,让安然先住院做检查。 安然想要有一个好身体,他还想要跟着幼儿园的伙伴们一起玩,童非也给他打过电话,答应他身体好了之后会让他看自己比赛,所以对于这场手术,安然倒是没有一丝的惧怕,反而带着些期待。 小室间隔缺损手术虽然不算特别大的手术,但到底是心脏上的问题,郁欢不想有一点差池,所以才请了吴奇。 医院里有她和向锦笙照看着,安然住院的日子里,沈亦晨也来看过几次,郁欢能看得出两个男人眼中的暗涌,沈亦晨的目光凛冽,向锦笙却带着些躲闪。她看不懂他们隐晦的眼神,也懒得去猜。 沈亦晨每一次都碰上她和向锦笙都在,他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所以一直没有再来,一直到孩子动手术的那天,他才终于出现了。 安然的手术定在了那天早晨,郁欢和向锦笙一直守在外面,手术开始了一个小时后,沈亦晨才赶到医院。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吴梦婷。 他们并非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只是沈亦晨答应吴奇,要好好照顾着她,何况吴梦婷又是个负责的人,总觉得自己当了沈亦晨的助理,就要时时刻刻跟着他。 况且这场手术还是她父亲主刀的。 郁欢没想到沈亦晨身边这么快就有了别人,他来看安然的时候,身边一直都是一个人,可是当她看到沈亦晨身后跟着吴梦婷,她的心里忽然就翻涌起来一阵烦躁。 沈亦晨赶到手术室的时候,先是急急地站在门外打量了一下,才走到郁欢身边,关切的问道:“手术开始多久了?” “一个小时。” 郁欢的脸色很冷,多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 沈亦晨愣了愣,心里有些揪疼,看着她别过去的冷脸,咬了咬牙还是退到了一边的座椅上。 看到他愁郁的脸色,吴梦婷坐在他身边,自然的把手搭在他肩上,浅笑着安抚他,“你放心吧,这手术是我爸最擅长的,不会出问题的。” 吴梦婷的话让郁欢陡然愣在了原地,她没想到面前这位柔情似水的女子,就是吴奇的女儿。 郁欢站在一旁,看着沈亦晨抬起头还给吴梦婷一个欣慰的笑,心里愈发愤恨起来,他倒是会勾搭,安然的手术他没有出上半分力,反倒是勾搭上了主刀医生的女儿。 想到他当初的誓言和表白,郁欢心里就是一阵阵的厌恶,她早该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还真会为他一时的柔情而心软,她怎么就不会长长记性呢? 郁欢越想越气,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咬着唇看着那两个用眼神交流的人,忽然迈起大步走向沈亦晨,对着垂着头的他厉声道:“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 昨天忘记和高考的孩纸们说声考试顺利了,祝所有的高考生都考上自己理想的高校,所有高校通知书都到你们碗里去~ 想说沈渣是个忧桑的孩子,他有很多说不出来的痛~ 028 只想要你的答案【7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越想越气,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咬着唇看着那两个用眼神交流的人,忽然迈起大步走向沈亦晨,对着垂着头的他厉声道:“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沈亦晨一愣,猛地抬起头看着她,眼里竟有了难得的欣喜和期待丫。 这种眼神,最近他已经很少有过了。 自从他们离婚,他眼里最多的就是彷徨和失落,几时还会对生活充满希望? 郁欢微微垂着眼,眸子里满是冷色,抿着唇站在他面前,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吴梦婷一眼。 她冷冽的眼神让沈亦晨略微一怔,但还是拉了拉衣服,起身站在她身边,郁欢瞟了他一眼,抬步就走媲。 “Vera!”向锦笙向前追了两步,他不知道他们要谈什么,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更主要的,他是怕沈亦晨会说漏了话。 郁欢停了一下,转过头看他,脸上满是柔美的笑,语气忽然变得极其温柔,“锦笙,你在这里看一下,我找他有点事……” 她温柔甜腻的话语让向锦笙和沈亦晨不约而同的一愣,沈亦晨眼里有了掩不住的痛楚,向锦笙则先是一惊,下一刻眼里便涌上了激动和喜悦,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郁欢找他谈话的地方是医院安全通道边上的一个阳台,来的人比较少,也比较安静。 沈亦晨跟在她的后面,郁欢抱着手臂走在窗边,沉着脸色望着外面,一直没有说话,像是在用这种沉闷的气愤来惩罚沈亦晨。 他不知道她意欲何在,只是觉得能和她这样同在一个空间中独处着,也是欣然满足的。 即便是处在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当中。 她似乎比前段时间瘦了一些,尤其是她抱着手臂站在窗前,这样的背影让他的心里更加心疼,他想走上去抱住她,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这种机会了。 郁欢静静的站了许久,直到气氛终于被她的沉默不语冰冻够了,她才背对着他冷冷的开了口,“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的,是谁?” 沈亦晨一愣,没想到她叫他出来是问这个,讷讷的答,“她叫吴梦婷,是吴奇的女儿……” “呵。”郁欢冷嗤一声,脸上有了轻蔑的表情,转过脸扬着眉看着他,嘲讽道:“沈亦晨,你可以的啊,安然的手术你不管,倒是和主刀医生的女儿谈上了……” 她尖锐的话让沈亦晨皱起了眉,不悦的沉声道:“你胡说些什么?” “胡说?”郁欢挑起眉,扬高声音道:“我什么时候胡说了?安然的手术你安排了吗?孩子住院的时候你来看过几次?刚刚两个人倒是亲密的很,有了新欢,就连孩子也顾不上了?” “她现在只是我的助理而已!”沈亦晨厉声打断她,眼里有了很久不见的狠戾。 “助理?恐怕助理是假,真爱才是真吧。” 沈亦晨看着她冷漠又尖刻的神情,心里慢慢的有些失望,他爱的女子几时变成了这幅模样?尖酸刻薄,黑白不分…… “郁欢!” 他狠厉的声音让郁欢一怔,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用这种态度对过她了。 是她戳到了他的软肋,还是说她误会他了? 沈亦晨看她怔愣的样子,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才慢慢平复下心情,尽量用平缓的声调说:“安然的手术,我一直也在关心,只是你身边有了更好的人,我相信他能做得很好……” “是。”郁欢打断他,眼里有了一丝波澜,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他的确是很好,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安然的手术,从住院到现在,从始至终都是他在帮我张罗,为了劝说吴奇,还几次登门拜访……” 沈亦晨轻轻的笑了笑,眼里有了一丝怅然,轻声道:“这都是他跟你说的?” “这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想到最近向锦笙衣不解带的陪在她身边,她心里不是没有感动,只是她不想去过多的触碰,他的感情太过强烈,让她不敢直视。 “是啊,亲眼看到的……”沈亦晨勾起唇角,不屑的笑了笑,话说的有点狠绝,“既然你亲眼看到他对你这么好,你又何必在这里问我?你身边的一切,自然有人替你跑前跑后,你又不需要我的帮助……” 郁欢有些急了,脱口而出道:“我是不需要!可是你也是孩子的爸爸!”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沈亦晨心潮翻涌,眼波也跟着动荡起来,她还承认他是孩子的爸爸吗? 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郁欢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脚尖,沈亦晨则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紧张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可是郁欢却什么都没有再说,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直到吴梦婷的出现才打破了这样的僵局。 她找了很久才在这边找到沈亦晨,见郁欢也在,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太好,但还是轻轻地走上去,小声的对沈亦晨道:“总经理,刚刚医生出来了一下……” 她的话还没说完,郁欢一听医生出来了,提高声音紧张地问道:“医生出来做什么?是不是手术出了什么问题?” “那倒不是……”吴梦婷慌忙的摆手道,“因为心脏手术有时候会供血不足,医生出来问有没有家属在现场,一会儿出了问题能随时准备输血的。” 不是手术出了问题,郁欢这才安下心,回头剜了沈亦晨一眼冷声讥刺道,“只怕一会就是需要输血,有的人站在这也是个摆设。” “你!”她明嘲暗讽的话让沈亦晨气结,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心里又气又急。 没有过多的理会他,郁欢轻轻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吴梦婷,转身大步离开了那个阳台。 吴梦婷有些不解的看着郁欢离去的背影,转头对沈亦晨小声询问道:“这就是夫人吗?” 沈亦晨冷哼了一声,带着气回她,“应该叫前夫人了!” 向锦笙果真没有告诉她安然手术的真实情况,他也就无需奢望她能对他有什么好的想法,或许现在在她心里,他已经成了一幅薄情寡幸的形象,再也无法翻身了。 她现在和他说起话来,句句带刺,恨不得能靠着语言就将他刺死,他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沈亦晨无力的仰起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是越来越远了。 安然的手术很成功,小室间隔缺损需要的心脏填堵手术,吴奇是最权威的,所以他们本就无须担心。 孩子毕竟需要做全身麻醉,一直到手术结束的当天晚上,安然还是没有醒,郁欢虽然知道是麻醉导致的,可是心里还是不由得担心。 安然从手术室被转到ICU病房做观察的时候,沈亦晨原本是想留下来的,郁欢接连照顾了孩子几天,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可是Sunnie那边刚好出了些事,他不得不赶回公司。 郁欢看着吴梦婷在他身边殷殷切切的模样,一句“你还是快回去吧,人家吴小姐对工作都比你上心”便击退了他全部的关心。 他如果留下来,就是对工作不上心,如果不留下来,就是对儿子不上心。 他站在病房外面守了很久,最后看到向锦笙走进去,郁欢和他小声地说着什么,虽然笑的有些疲乏,可是那种兴奋和安然手术成功的轻松,却是在面对他时没有过的。 她不愿对他展露依赖,也不愿对他展露笑容,那他还留着做什么? - 安然的病房里,郁欢拿着棉签,蘸着水点在孩子的嘴唇上,给他维持水分。 桌子上放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有向锦笙亲手准备的鱼汤,只是安然还没有醒,现在还喝不到。 医生交代的事都做的差不多了,郁欢总算舒了口气,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和脑袋,又替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出了病房。 已经是晚上了,医院里面安静得很,向锦笙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环着手臂看着外面的夜景。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一身深色的西装,从背后看显得有些冷硬,可是面容上的浅笑和温和,却将自己的柔情表达的很透彻。 郁欢看着他的背影,放慢步子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站在窗边,两个人并没有说话,向锦笙也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维持着这难得的温馨。 两个人不知道站了多久,郁欢才缓缓的开口道:“锦笙,这一次然然的手术,真的很感谢你帮我,否则以我的能力,我一定请不到吴教授。” 她说完,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满含诚挚的转过头,对上他的眼,浅浅的微笑道:“真的非常感谢你,为我们母子做了这么多事。” 她的眉眼间满是诚恳的神色,让向锦笙看着看着就不由得心虚了。 他找沈亦晨问过,也已经知道沈亦晨是怎么说服吴奇的,他应该也是要追回郁欢的,可是为了给孩子做手术,却接受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照顾。 这根本就不是沈亦晨的作风,可是他却为了郁欢,改变了自己的性子和做事风格。 如果有一天,郁欢知道了沈亦晨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会感谢他吗? 郁欢还浅浅的笑着,向锦笙看着她温和的笑脸,忽然伸出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他抱的很紧,像是要把自己全部的感情都融在这个怀抱里,希望郁欢能明白他的心。 郁欢先是一愣,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环在了他的腰上。 “欢欢……” 向锦笙忽然这么叫她,让郁欢不由得一震,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他叫的很浅,声音还带着颤抖,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担心什么,复杂至极,让郁欢听着心里也跟着酸楚起来。他的声音落尽,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收紧了一些,像是一松手,怀里的女人就会跑掉一样。 “欢欢……”他又叫了一遍,在她的耳边轻轻蹭了蹭,像是孩子要糖果一样,轻声询问道:“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好不好?” 他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只是要一个称呼而已,她还有拒绝的道理? 郁欢收了收环在他腰上的手,浅浅的笑了笑,轻声回道:“好,你想怎么叫都好。” 向锦笙轻轻叹了口气,带着愁郁在她耳边轻声说:“欢欢,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和安然?” 他的声音真的很轻,像是重一点都会吓到怀里的女人一样,带着陈恳的请求,还有轻浅的愁闷。 “锦笙……”他的话让郁欢有些心疼,不由得皱了皱眉,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什么都不要说,听我说。”向锦笙忽然霸道的打断她,放缓声音继续道:“其实我在几年前就对你有很深的印象,在米兰的那几年,我知道你一直没有放下沈亦晨,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现在你们已经离婚了,你身边也需要有个人来照顾你,保护你,我不确定我就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但我一定会尽我全力,给你最好的。” “郁欢。”他叫她的名字,“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一个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爱你的机会。” 郁欢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浑身一震,环在他腰间的手也下意识的松了一些,慢慢的垂下了眉眼。 向锦笙对她的感情,她很清楚,在米兰的那几年,周围的人就替他旁敲侧击的问过很多次,可是她的确一点心思都没有。 他是个好男人,温柔,体贴,出类拔萃,他帮了她太多太多,有些人情,是她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最重要的是,他还懂她,肯花心思和时间去了解她,这一点是沈亦晨做不到的。 沈亦晨是一场没有中心的风,而向锦笙是一片随她而走的云。 郁欢缓缓垂下了自己的手,咬着下唇仔细的想了许久,才终于慢慢地道:“锦笙,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的考虑一下。” 尽管她还是没有给出答案,可是向锦笙已经能看出来,她在动摇了。 只要她动摇了,他就有机会。 他已经等了五年,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向锦笙搂在她腰间的手又略微用了用力,带着轻快地喜悦说道:“好,我给你时间,但是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她轻轻的点头,“好。” - 郁欢食言了。 她答应向锦笙不会让他等得太久,很快就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可是她却迟迟没有恢复。 这样一推,就是一个多星期。 她一直在医院照顾安然,根本分不出精力去考虑别的,向锦笙也有些急了,他不想再这么拖下去,夜长梦多,搞不好那一天郁欢知道了什么事,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为了让郁欢能尽快的给他一个答案,向锦笙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顿晚餐,她本来不想去,安然那边还需要她照顾,可是向锦笙这一次比任何时候都执拗,她只好让芸姐先替她去看一阵。 晚饭是在向锦笙家里准备的,只有三个人,他,她,还有向锦芯。 原本向锦笙不许妹妹在家,有她这个电灯泡在场,他这次的表白一准又会失败,可锦芯很执着,他软硬兼施,她软硬不吃。 她这次就要看看,郁欢还要逃避含糊到什么时候。 这还是郁欢第一次来他们家,向家的别墅很大,向锦笙的母亲是琏城出了名的大家闺秀,父亲又是璟城的**,这房子自然是得要体现主人身份的。别墅外面看上去是西式的小洋楼样式,里面却是中西结合的装修,既冷硬又前卫,和沈园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郁欢是锦芯从医院接来的,她出来的时候穿的还是平时的T-恤和牛仔裤,锦芯觉得和今天的约会不搭,又带她去买了一条华伦天奴的连衣裙。 向锦笙只告诉她,她在医院呆久了,想要请她吃顿好的,郁欢也是忙昏头了,就真没往深了去想,傻呵呵的信了他的话。 向锦笙在国外呆久了,准备的约会还是烛光晚餐,郁欢一进他家,就被长长的餐桌上那几盏跳跃的蜡烛震慑到了。 “只是吃个晚饭,没必要准备的这么隆重吧?” 趁着向锦笙还在厨房,她急忙拉住锦芯,皱着眉低声问起来。 向锦芯耸了耸肩,没所谓的道:“这算什么,这种晚餐是我哥最擅长的,你要是让他做一顿南方的家常便饭,他还得去网上找一天的菜谱,再花一个星期的时间来练习,你就将就着来吧。” 向锦笙准备的很丰盛,为了应和气氛,还专门穿了银灰色的西装,而郁欢一身米色的真丝连衣裙,两人坐在一起倒是真像那么回事。只不过她从意大利回来之后,看到西餐厅都要绕路走,对于这顿饭,她也没报多大的希望。 她看着这阵仗,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吃起饭来也没什么感觉,牛排在她嘴里就像嚼蜡一样。 从晚餐开始之后,向锦笙就一直忙前忙后,又是为她倒酒,又是切牛排,一切都给她准备得妥妥当当,郁欢也就没管那么多,闷头吃自己的。 倒是锦芯,看到哥哥一直忙些无关紧要的,气得直跺脚,在桌子底下踢了他好几次,可向锦笙每次都无动于衷,狠狠瞪她一眼之后,继续关切着郁欢。 他沉得住气,向锦芯可沉不住。 眼看一顿饭吃了一半,今天的主题还没开始,向锦芯轻咳了两声,先试探的问了句,“欢欢姐,你觉得我哥这人怎么样?” 向锦笙没想到她这么突然的就开始了话题,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郁欢一愣,放下手里的叉子,仔细的想了很久,看了看向锦笙,才郑重其事得道:“锦笙是个好男人,优秀,温柔,又有能力,工作也打理的很好,我们也是很好的朋友……” 她的一句“很好的朋友”,让向锦笙的眸子有些黯然,向锦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继续追问道:“欢欢姐,我听我哥说,你答应会好好考虑他,这么久了,也该给出个答复了吧?” 郁欢一口牛排卡在喉咙上,停了片刻才咽下去,憋红了脸嗫喏着,“我……” “你也不用那么为难。”向锦芯抬手打断她,脸色有些不好看,“我只是替我哥要个回答,也不是要你的命,行与不行,都在你一句话之间。” “锦芯!”向锦笙冷了脸,一把把叉子拍到桌上,沉声警告她。 他今天留她下来是让她当中间人劝说的,不是让她在这里咄咄逼人,逼着郁欢就范的。 向锦芯白了他一眼,把叉子放下,冷着眸色对郁欢继续道:“我哥对你什么态度,我想你也很清楚,这么多年了,他一直等着你念着你,就是块石头也得有捂热的那天吧?之前在米兰,我们都知道你放不下沈亦晨,可现在你们离婚了,你也该仔细想想了吧?” 郁欢咬着唇,垂着眼没有说话,向锦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次给妹妹使眼色,可她都没有理会,继续着自己的话。 “你在米兰那几年,我哥在你身边跑前跑后,给你安排各种设计赛,还要保护的你**不被泄露,你在设计室熬夜到几点,他在办公室就守着你到几点。你无意间提起想吃家乡的饭,他就叫家里的帮佣去学。你说你崇拜Riberca的设计,他就找来她所有的稿子订成图册。他刚遇到你的时候,你被米兰的那些小混混欺负,他帮着你打架,甚至还受了伤,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我……”郁欢语塞,诧异的回头看向向锦笙,却见他不自在的别开了眼。 向锦芯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远的不说,咱们就说近的,你刚回璟城,我哥四处替你张罗住处,花了一个星期才帮你看下墨园的房子,安然的手术,他跑前跑后花了多少力气你知不知道?他怕国内的设备不够先进,还专门飞了美国几趟,这些你又知不知道?” “我……”郁欢眼里有些急,想要开口说话,向锦芯却不由分说的打断她。 “你别‘我我我’的。”她的语气越来越差,脸色也不好看,满眼不耐的质问道:“我就问你一句,让你接受我哥,就那么难吗?” ——————————————————————————————————————————————————— 各位高考党考的肿么样?终于能轻松了,大家好好放松下吧~ 昨天系统抽风,更的027章没有在书架显示,亲们没有看到的记得回去看一下。某欢要被逼了,接下来的事就难说了~╮(╯▽╰)╭ 029 郁欢,你是不是贱的?【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你别‘我我我’的。”她的语气越来越差,脸色也不好看,满眼不耐的质问道:“我就问你一句,让你接受我哥,就那么难吗?” “不是的,锦芯。”郁欢急急地开口,总算是抢到了话头,连忙解释道:“锦笙是个好男人,我也很感谢他给了我这么多照顾,可是我现在不想去想那么多,安然刚做完手术,我……丫” “你不要用安然来当借口!”向锦芯厉声打断她的话,眼里满是阴沉和气愤,“你就直说你是不是还放不下沈亦晨?” “我……不是,没有……”郁欢结结巴巴地开口,已经完全被向锦芯逼的无路可退。 “郁欢你到底有没有心?”向锦芯皱着眉看着她,放在桌上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俏丽的脸上满是愤然,语气急促的道:“我哥对你这么好?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就是养条狗,这么多年也该有感情了吧?打动你就那么难吗?让你给个答案,是要了你的命吗?媲” “向锦芯!”向锦笙听着妹妹越来越过分的话,一手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来,紧绷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怒色,脖颈上青筋突起,要不是面前的女人是自己的亲妹妹,他真就上手掐死她了。 向锦笙急促的喘息了一下,瞪着阴鸷的眸子厉声道:“你还有完没完?!” “没完!”向锦芯也站起来,高声回了他一句,转过脸看着坐在对面的郁欢,指着哥哥,声色俱厉的说:“郁欢,你看看你面前这个男人,他爱了你五年,从始至终眼里只有你。” 她说完,噔噔噔的走到向锦笙面前,一把抄起他的手,向锦笙想躲,可是没躲过,他包着创可贴的手指瞬间暴露在了郁欢的眼前。 向锦芯的眼里带着气愤和心疼,对着郁欢高声道:“你看看,他今天为了给你准备这顿晚饭,还不小心伤了手,你不要以为就沈亦晨一个人是含着金汤勺的大少爷,每天在家像佛一样的被供着,我哥也是什么都没做过,但是为了你是什么都做尽了,郁欢,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郁欢咬着唇看了看向锦笙的手,带着歉疚的低下眉眼,甚至不敢看向锦芯带着厉色的脸。 她有想法,可是她能说什么?感动不是感情,更不是爱情。 向锦笙看到郁欢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疼,对着妹妹厉声喝叱道:“向锦芯你给我闭嘴!你再没完没了的,就给我滚出去!” 向锦芯心里本就带着气,被哥哥这么一骂,心里那股火更是蹭蹭往上窜,她直直的瞪着面前的哥哥,忽然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椅子,椅子被推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本就让人窒息的客厅里显得更加嘈杂,郁欢浑身一震,更加咬紧了下唇,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子单薄的布料。 郁欢不明不白的态度让她气愤,哥哥帮她不帮自己的态度,更让她是怒火中烧。 向锦芯咬着牙看着他们两个,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忽然狰狞了脸色,狠戾的对郁欢道:“郁欢,你是不是贱的?你对一个伤害你,陷害你的男人不死心,反而一而再的让我哥伤心,你根本就不配让我哥喜欢你这么多年……” 她的话还没说完,向锦笙忽然一个箭步冲上来,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 清脆狠戾的把掌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郁欢急忙站起身,向锦芯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哥哥还来不及放下的手,向锦笙也愣住了,巴掌僵在半空中,客厅里的氛围瞬间被冷却了。 “呵呵,好啊,真是好。”向锦芯低低的干笑了两声,眼里既有痛心也有失望,扬起带着水雾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哥哥,轻笑地说道:“向锦笙,你做的真是好,为了这个女人,连你亲妹妹都下的了手,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芯芯……”向锦笙看着她眼里翻滚的水波,急忙伸手去碰她的脸,向锦芯却狠狠地向后退了一步,目色阴暗的看着他。 郁欢也急了,急忙推开椅子大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去拉她,“锦芯,你没事吧……” 向锦芯却用力地甩开了手,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的对她吼道:“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下你满意了?看到我被打,看到他为你出气,你高兴了没有?!” “锦芯!” 郁欢喊了她一句,向锦芯却轻蔑地笑了笑,转身向门口走去,抄起玄关的车钥匙,用力的摔上门走了。 向锦芯真是用了十足的力气,门板被她摔得还颤动了两下,向锦笙看着被摔上的门,侧过头烦躁的叹了口气,有些颓然的坐到椅子上,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客厅里只有靠着烛台上那几根蜡烛,勉强维持着昏暗的光线,幽魅而又让人心伤,郁欢垂着手臂站在他面前,脸上布满了内疚。 向锦笙深深地叹了口气,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客厅里用了Thron的白色吸顶灯,大灯打开的一瞬间,郁欢下意识的把手臂挡在了眼前,适应了一下这样刺眼的光芒之后,才缓缓地放下手,这才看到今天的布局。 长长的餐桌上铺了素色的桌布,中间放着一只磨砂的琉璃花瓶,里面只插了一支白玫瑰和一只蓝色妖姬,清纯和妩媚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幽魅,餐桌的中间摆着六盏水晶烛台,烛台上立了雕花的白蜡,只是方才没有开灯,她又只顾着吃东西,根本没有在意向锦笙的用心。 原本应该是很好的一顿晚饭,可是现在却搞成了这样。 亮如白昼的客厅里,向锦笙看了看进行到一半的晚餐,又看了看郁欢,她今天穿着一条米色的真丝长裙,头发没来得及打理,只是柔顺的披在两肩,柔美而素雅。 向锦笙扯了扯嘴角,轻声赞美道:“欢欢,你今天真漂亮。” 郁欢微微一窘,敛了敛眉眼,低声回道:“谢谢。” 他今天准备了这么多,她也是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如果她早有预料,根本就不会来赴这个约。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时间有些尴尬,客厅里却忽然响起了维尔纳华尔兹的舞曲,两个人不约而同一愣,向锦笙寻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阳台上的小桌上放着锦芯的苹果笔记本电脑。 向锦笙握了握拳,慢慢的走向阳台,点开她的电脑,上面很快弹出来一行字。 “哥,加油哦!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欢欢姐,千万不要枉费我做这么多准备工作!” 维尔纳华尔兹的曲子还在继续,向锦笙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行字,心里忽然就翻涌起来,既有感动也有愧疚。 她应该是定了曲子,在适当的时候就会自觉的离开,给他们两个人空间,烛光晚餐配上优美的华尔兹,本应该是很美好的一夜。 难怪锦芯今天会这么生气,原来是她做了这么多工作,就是为了让他成功,结果他却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还打了她。 向锦笙轻轻地叹了口气,把电脑关掉,又慢慢踱到郁欢身边,轻声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 苏慕城接到锦芯电话赶到夜色的时候,她已经喝了三杯白兰地了。 他原本还在和女朋友吃饭,向锦芯在电话里又哭又闹,非得要他来这酒吧,他在电话里大致问了一下,基本猜得出她是一个人。 她一个姑娘家在那种地方,怎么说都是不安全的。 苏慕城隔着老远就看到向锦芯趴在吧台上,面前放着三个杯子,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烦躁和不耐,还是走上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向经理……” 向锦芯迷迷糊糊的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面前的人是苏慕城之后,想要给他扯出一个笑,可是嘴角还没牵起,眼泪倒是先落了下来,哽咽的叫了他一声:“慕城……” 饶是苏慕城对面前的女孩再没好感,但她这一声满含委屈的叫声,还有她梨花带雨的泪眼,也让他不由得化成了一汪水。 苏慕城轻轻地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的高脚椅上,柔声道:“这是怎么了?” 向锦芯咬着唇重重地抽泣了一声,像个被误骂的孩子一样,小声低泣道:“我也是为他好啊,他那么追着人家,人家对他爱答不理的,我也是心急,他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那么骂我,还打我……” “谁打你?”苏慕城皱了皱眉,就着酒吧昏暗的灯光打量了一下她的脸,娇俏的左脸上果然有一个浅浅的巴掌印。 向锦芯没有回答他的话,吸了吸鼻子继续道:“自从爸爸妈妈离开后,我就一直依靠着他,我也只是希望他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他怎么就不明白……” “向经理……”苏慕城的眉宇慢慢的皱起来,看着面前哭的委屈的女孩,心里忽然翻涌上一股怜惜之情。 “别哭了。”他轻轻抬手拭掉她脸上的泪,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向锦芯抬起头,看着他清秀的眉目和温润的面容,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凶,咬了咬唇忽然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大哭起来,“慕城,连我最亲的哥哥都不疼我了,我怎么办?全世界都抛弃我了……” 她哭得那么伤心,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苏慕城揽着她,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她道:“不会的,怎么会呢,你是总经理的亲妹妹,他怎么会不疼你呢?” “那你呢?”向锦芯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还带着期待,哽咽的说:“那你喜欢我吗?” “我……”苏慕城语塞,轻咳一声别开眼,“向经理,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向锦芯忽然凑上去,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刚喝了酒,唇齿间盈满了白兰地浓郁的酒香,苏慕城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闭着双眼的女孩,她的睫毛很长弯弯的卷曲着,她会化很精致的妆,并且是那种很干净的裸妆,眉眼间都是一副小清新的模样,她的唇很软,干燥的鼻息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心没来由的乱了节拍。 苏慕城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胸腔里的心砰砰直跳,像是要蹦出来一样,这种干净纯粹的吻,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初吻。 他打心底里承认,向锦芯是个漂亮的女孩,比他的女朋友包小可要漂亮得多,明媚、纯粹,尽管有些时候有些刻薄和嚣张跋扈,却也不失她的真性情。 锦芯闭着眼睛轻吻着面前的男人,她的脑子很闷,完全搞不清自己在做什么,她吻他,大概只是情景使然吧。 她不知道自己吻了多久,只是离开他的唇时,她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锦芯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咯咯”的娇笑起来,笑靥如花的样子让苏慕城看得有些发呆。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锦芯傻傻的笑着,苏慕城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孩,两个人像是处在初恋当中的小情侣一样,为一个轻轻地浅吻悸动不已。 苏慕城没有看到,在离他们不远的角落里,有个女子目光阴狠的看着他们,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 - 郁欢并没有让向锦笙送她回家,安然还在医院,她自然是要回医院去的。 向锦笙的车停在医院外面,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车里,谁都没有说话,只听得两人轻浅的呼吸声,寂静的让人有些窒息。 他侧了侧脸,看到郁欢直视着外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以为她是生气了,向锦笙想了想,还是先开口道:“欢欢,今天对不起,锦芯她的话不是有心的,你不要生气,我代她给你道歉……” “没关系的。”郁欢轻轻对他笑了笑,“我没有生锦芯的气,我只是在想她的话。” 向锦笙有些急了,急忙替妹妹开脱道:“锦芯性子直,说话不经过大脑,你不要放在心上……” 郁欢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有了一丝怅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才道:“锦芯说的没错,我对一个伤害过我的男人却始终放不下,就是贱的……” “欢欢!”向锦笙皱着眉打断她,“你不要这么说。” 郁欢敛下眉眼咬了咬唇,沉吟片刻才继续说:“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承认,在我心里的确是放不下沈亦晨。我不敢去回想过去的伤痛,可是却又放不下这个男人。他就像是长在我心上的一根刺,轻轻碰一下就会疼,可是一旦拔出来,就会血流不止。我一直以为,在米兰的那五年足够让我忘了他,可是这一次回来,我才发现这有多难。我不否认,当我听到他说爱我的时候,我心里确实还是会心动,可是我知道我们没可能的。” 郁欢仰头叹了口气,眼里有失望也有心痛,“他的身边已经有了更好的人,只是我没想到,孩子的手术他没有管过,却把心思放到了和吴教授的女儿谈恋爱上了。” 向锦笙看着她失落的样子,险些就脱口而出,沈亦晨是为了给安然做手术,才答应照顾吴梦婷的。 可是舌头一卷,到嘴边的话总算是收回来了。 郁欢轻轻的笑了笑,脸上有些怅然失落的神色,“他都放下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欢欢……” “锦笙,给我点时间。”郁欢把视线转到他脸上,“让我再好好准备一下,我会好好考虑的。” 向锦笙轻轻地点点头,郁欢感激地一笑,正准备推门下车,他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郁欢一愣,顺着自己的手臂看过去,向锦笙握着她的手腕,微微的一笑,“我等你的答复。” 她的话说到这种地步,他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郁欢微笑着点头,却不知向锦笙心里却是剧烈的翻涌着。 当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他能搏到郁欢的心,关键在于沈亦晨,可是他得不到,也在于沈亦晨。 向锦笙看着郁欢点头,心里有些得意,这一切都是沈亦晨咎由自取,否则他也是有机会的。 他慢慢的松开了郁欢的手,浅笑着说:“那你要注意休息,我去找找锦芯,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郁欢点头,“好。” - 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巧,或许在你心里刚决定了一件事,上天就会安排另一些事情,让你坚定那个本来还在动摇地决定。 当郁欢闷着头往安然的病房走时,她正要从走廊拐进病房,却见沈亦晨和吴梦婷并肩从安然的病房里出来了。 他们相隔的有些远,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是感觉他们似乎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沈亦晨脸上轻松的笑,是她这一次回来之后,从未见到过的。 “总经理,你儿子可真可爱,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真不像个五岁的小孩,比起我亲戚那些孩子,真是太萌了……” 吴梦婷第一次见到安然,就被那小鬼逗得直不起腰,连连夸他聪明。 “那是。”沈亦晨也笑了,脸上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看来吴奇当真是这方面的专家,手术做完之后安然的身体也在慢慢恢复,特别是吴梦婷今天照父亲的吩咐,带来了些做完手术之后应该吃的东西,或许对安然恢复起来也比较好。 “对了。”沈亦晨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对吴梦婷问道:“你刚才……有没有想起什么?” 吴梦婷的医生找吴奇谈过了,像是吴梦婷这样缺块记忆的人,对于日后的生活和她自身抑郁症的恢复不太好,所以医生建议,如果能恢复记忆,尽量还是恢复记忆的好。 如果吴梦婷能尽快恢复记忆,那他的任务也就能尽早完成。 没了这个包袱,他才能一心一意的追回郁欢。 吴梦婷咬着唇,歪了歪头,仔细的想了想,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了头,“对不起,总经理,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沈亦晨也有些失望,但还是拍了拍她的肩,鼓励她道:“没关系,时间还长,我会尽力帮你找熟悉的场景来刺激的你记忆,你也努力一些,早日恢复记忆。” 他宽慰的话让吴梦婷感激的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总经理。” 郁欢站在走廊的拐角处,冷眼看着他们一颦一笑的互动,用力的攥紧了自己的拳。 眼看着他们两个向自己这边走来,郁欢旋身躲在暗处的一个角落,看着他们并肩离去之后,才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锦笙,我想好了,我们……试一试吧。” ――――――――――――――――――――――――――――――――――――――――――――――――――― 最近亲们都肿么了,突然不给力了,艾玛,求支持~ 030 酒是穿肠毒药,情是削骨尖刀【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充满了颤抖和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郁欢咬了咬唇,心里蓦然有些后悔,可是想到方才吴梦婷和沈亦晨的有说有笑,心里有一处就隐隐的疼,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还是沉声重复道:“我们试一试吧?” “你说真的?丫” “是,真的。”郁欢的脸色很平静,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平静过媲。 她知道有些东西过去就过去了,路是往前延伸的,她还有很长的未来要走,不能一直的停留在过去。 “欢欢……”向锦笙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尾音带着轻轻的颤抖,他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才郑重其事的承诺道:“我一定会倾尽一切对你好的。” 郁欢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很闷,闷得她想哭,她咬了咬唇,许久之后才轻轻应了一声,“嗯。”随后便挂了电话。 她在转角处停留了很久,眼睛酸涩的有些发疼,鼻息里充满了医院来苏水的胃,刺激的她鼻头一阵发酸,可她最后还是吸了吸鼻子,转身回了安然的病房。 安然正坐在床上玩着向锦笙买给他的IPAD,郁欢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小柜上放的那袋吃的。 “欢欢,你来了。” 陶一璇看她来了,急忙站起身来,浅笑着迎她。 “一璇?你怎么来了?”郁欢看到她站在床边,脸上有些诧异。 陶一璇笑了笑,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坐下,这才道:“我今天没什么事,就来看看安然,你家帮忙的那个芸姐有事回去了,我就留下了。” “一璇,谢谢你。” 安然看她回来了,扔下手上的IPAD,高兴地叫了一声:“妈妈!” 儿子这一声呼唤,把郁欢的心都叫软了,她急走了两步,坐到病床边上,又是摸脸又是摸脑袋的,关切又怜爱的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没有。”安然摇摇头,“妈妈你今天好漂亮,你去哪里了?” 郁欢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那条礼服似的裙子,微笑着给他解释道:“妈妈去锦笙叔叔家吃饭了。” “噢。” 安然看看她,忽然探过身子把小柜上的那一袋吃的递到她面前,献宝似的说:“妈妈,这是沈叔叔和梦婷阿姨给我带来的。” 梦婷阿姨…… 郁欢皱了皱眉,低头看向安然手上的袋子,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做了心脏手术要吃的一些东西,有全麦的点心,还有核桃罐头和芝麻酥,之前医生也给她安顿过,要给孩子吃低胆固醇的食品,她在孩子的饭菜上下了功夫,却忘了日常的零食。 他带着他的新欢,来给他的儿子送吃的么? 梦婷……吴梦婷…… 她仔细品味着这个名字,倒是很好听的名字,看她那样子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应该很会照顾人吧,沈亦晨跟她在一起,她倒是放心了。 郁欢嘴角有些苦涩的笑,她真是昏了头了,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她几时还有担心他的资格? 陶一璇看她晃神的模样,把手按在她的肩上,有些若有所思的轻声道:“欢欢,沈亦晨刚刚来过了。” “我知道。”郁欢面色平静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那袋吃的,“我刚刚在转角的地方看到他了,他……说什么了吗?” 陶一璇倒是笑了,脸上有了欣然宽慰的神色,“欢欢,你也是的,沈亦晨现在对你挺好的,你怎么反倒摆起架子来了。” “什么?”郁欢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不甚明白她的话。 倒是安然,急忙的拉过她的手,眼里满是高兴,“妈妈,梦婷阿姨告诉我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好啊。”郁欢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来听听。” 安然的大眼睛瞟了瞟陶一璇,对郁欢勾了勾手指,一副神秘的模样,郁欢哭笑不得凑上去,安然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妈妈,梦婷阿姨告诉我,沈叔叔喜欢你哦~” 孩子鼻息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郁欢的耳际,让她有一瞬间的怔愣,她就这样任由安然抱着她的脖子,整个人却已经呆了。 他们俩不是在谈恋爱吗?吴梦婷怎么会说他喜欢她呢? 看到郁欢没有反应,安然有些不乐意的摇了摇她,撒娇似的拖长了尾音:“妈妈~” “嗯?”郁欢转过脸看他,安然突然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就行平时她逗他玩一样。安然看了看她,突然满含期待地问:“妈妈,你喜不喜欢沈叔叔啊?” 郁欢有些好笑,“那然然喜欢沈叔叔吗?” “喜欢啊。”安然扬起小脸,脸上满是崇拜和敬仰的神色,眨巴着眼睛骄傲的道:“沈叔叔今天拿了他穿赛车服的照片给我看,真的好帅好帅,妈妈,你都没有看到,陶陶阿姨都说他帅呢,沈叔叔还说,你不喜欢他是因为你没看到他帅帅的样子,不然肯定被他迷死~” 郁欢一脸无奈的看着与有荣焉的安然,心里快把沈亦晨骂死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带着别的女人,在孩子面前还敢这么臭屁,真真是不要脸的最高级。 还被他迷死,他什么鬼样她没见过,也没见得被迷死。 “欢欢。”陶一璇拉过椅子坐在她对面,一脸正色的道:“我看沈亦晨现在对你挺上心的,他是不是在追你?” “没有。”郁欢垂下眼睑,摆了摆手,他们是离婚的前任,哪存在什么追不追的问题。 “欢欢。”陶一璇脸上带着心疼的神色,伸手将她拉出了病房。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有关,陶一璇径直把她拉到窗边,清冷的夜风吹着她单薄的身体,有些冷,郁欢瑟瑟的抖了一下,环住自己的手臂试图温暖一些,可是心却更加的清冷,也更加的明晰起来。 陶一璇看着她清冷的面色,眼里有了些责备,沉声问道:“沈亦晨到底是安然的爸爸,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也不让他们相认吗?” 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环紧了自己的身体,眼里涌上了一丝怅然,“一璇,你不懂的,他现在身边有了别人,我们之间相隔的太多了,离婚是我一直坚持的,就是为了让两个人都好过一些……” “然后呢?你们俩现在好过了吗?是你好过了?还是他好过了?”陶一璇的话语间带了些气,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欢欢,你不要说我不懂,你的心情我比谁都懂,因为你们之间有太多太多误会,你们都累了,对这份感情也失望了,所以才会选择逃避。” 郁欢这个样子让她看着很生气,她知道她放不下沈亦晨,也知道他们之间的那些事,可是她真的不确定,别的男人就可以让郁欢幸福。 “你说的那个‘她’,应该是指那个吴梦婷吧?我今天特意观察了一下,她不像是要介入你们之间,虽然沈亦晨对她很关心……” “一璇……”郁欢皱了皱眉,想要打断她,可是陶一璇却抬手制止了她的话,“欢欢,我能看出来,沈亦晨现在对你确实很在意,你是没有看到,他和安然谈起你的时候,满脸的欣喜和飞扬,让人不得不动容……” “一璇。”郁欢打断她的话,咬了咬唇,轻声道:“我和向锦笙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陶一璇瞪大眼睛,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郁欢仰头叹了口气,“我已经答应他了,和他在一起试一试,我真的不想和沈亦晨就这么纠缠下去了,我真的很累,我也想要开始一段新生活。” “你是在用别的男人惩罚他?” “不是的。”郁欢摇摇头,眼里有些失笑,“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想换个生活方式,不想再那么忧郁的活着了,锦笙的妹妹说的没错,我的确不能再寄希望于一个伤害过我的男人,一璇,我走不出那些伤痛,尤其是,我爸的事……” 陶一璇看着她怅然失落的样子,心里有些疼。由人及己,她也不由得想到自己,她和陆子琛又何尝不是这样,否则她也不会选择了傅岩。 “欢欢。”陶一璇伸手帮她拂开有些凌乱的发丝,心疼的道:“我只是想让你选择对你最好的,也是最适合你的。” “我懂。”郁欢微笑着点头,向前一步和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声音有些低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请允许我为自己活一次,我从十五岁那年遇到沈亦晨,他就成了我全部的生活重心,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我神一样的信仰,我现在也想要一些自我,哪怕只是任性,也让我任性一次……” “郁欢。”陶一璇忽然很正经的叫她,声音有些沉,“我只是为沈亦晨讨一个回答,你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郁欢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回过神来还是紧紧的抱住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一璇,我现在不想去想那些纷扰的东西,我只想要一些时间,让我缓解一下。” 陶一璇咬了咬唇,慢慢的点了点头,“也好,你们都沉静一下,或许会好一些。” “一璇。”郁欢忽然笑了,“什么时候,你也当起了他的说客?当年你可是最讨厌他的。” 陶一璇轻笑,“世事多变啊,谁能想到当初的渣男能变得这么深情,要不是因为他不是我的菜,我还当真要和你抢一抢了。” 是啊,当年的渣男变成深情男了,可是有些感情已经成了过眼云烟,飘渺的不像话,还有可能再回得来吗? 那一天晚上,她和陶一璇紧紧地拥抱在了走廊的尽头,相似的境遇和心情,让她们有了同样的忧愁和怅然。 不远的转角处,陆子琛神情落寞的转身离开。 她能劝得郁欢再给沈亦晨一次机会,为什么就劝不了自己的心,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 安然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各项检查都显示没事了之后,便吵嚷着要出院。 彼时向锦笙已经成了她的男朋友,只是她还没有告诉安然,她看得出孩子现在对沈亦晨的依赖,不想这么突然地把这个消息扔到孩子面前。 锦芯为那天的话向郁欢道了歉,两人言归于好,只是她能看出锦芯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最近眉眼间总是很失落的样子。 向锦笙既然成了她的男朋友,自然是各方面都要好好表现,尽一切所能让郁欢开心。 安然出院了,又赶上生日,所以向锦笙特地为孩子准备了一场生日宴会。 陆子琛找了郁欢,和她说了很多,她看得出陆子琛现在很爱陶一璇,三人本就是多年的好朋友,她没有理由不帮,安然的生日宴上,她请了两个人,别的忙她帮不上,也就只能让他们两个多在一起接触接触。 一璇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陆子琛对她的好,她会全部都记在心上,不会真的那么冷清冷心,不知好歹。 安然的生日是在向家别墅办的,向锦笙为了这场生日宴,险些就把家里改造成了游乐园,还特地上网搜了很多儿童游戏,为的就是不冷场。 生日宴上来了不少人,幼儿园的小朋友自然是不能少的,郁欢请了陶一璇和陆子琛,可是陶一璇却带了傅岩过来。 郁欢一直忘不了陆子琛看到陶一璇挽着傅岩走进来时的表情。 陶一璇没来的时候,他紧张不已的坐在沙发上,手指都绞在了一起,一直在想今天要和她说什么话,眼里既有期待也有担忧,像是个处于初恋当中的小男生,脸上满是青涩的爱意。 可是当陶一璇挽着傅岩出现的时候,他眼中所有的开心和喜悦都破碎了。 陆子琛傻了似的看着陶一璇笑着把手上的礼物递给安然,看着安然开心的抱住她亲亲,看着她抱起安然,傅岩走上来和她说笑,陆子琛眼中所有的光芒都熄灭了。 一瞬间,就成了黯然,漆黑一片。 像极了她在酒会上和向锦笙并肩出席时,沈亦晨看到她的那个眼神。 同样的痛楚,同样的失落,让郁欢的心狠狠地颤了两下。 陶一璇还和傅岩说说笑笑,陆子琛失落的走向阳台,原本想要迎上去和她说些什么,此刻却全都成了苍白。 他还能说什么?她的笑再也不是给他,她的温柔,也不再是他的专属。 他当初的伤害,成了他们之间的利剑,她持着这把利剑,挥手斩断了所有的情丝。 “子琛……”郁欢有些担忧的走到他身边,抬手放在他的肩上,陆子琛转眼看了看她,原本晶亮的眸子里是一片死寂,让人不由得心疼。 阳台上有些黑,可是陆子琛眼里的黯然,却像一颗黑黑的珍珠一样,重重的坠入了郁欢的心湖,扰乱了她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心。 “欢欢……”陆子琛的声音有些哽咽,话语中满是伤痛,“晚了,太晚了,一切都没有回环的余地了。” “子琛!” 郁欢惊痛的叫了他一声,曾几何时,陆子琛也会变成这幅模样,爱情到底是把刀,狠狠地伤了他们每一个人。 她看着陆子琛有些泛红的眼眶,忽然就想起了沈亦晨当初落在她耳际的泪,眼前慢慢氤氲起来,她忽然就想起了一句词。 酒是穿肠毒药,情是削骨尖刀。 “你不要这样!”郁欢有些急,“你和一璇还是有机会的,她还是爱着你的,还是在意你的,她……” “欢欢,别说了,我都懂。”陆子琛吸了吸鼻子,声音变得嘶哑起来,“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伤了她,我没资格……再挽回她了。” “子琛!” 陆子琛侧了侧头,看了看外面的星空,忽然向前一步,揽住了郁欢,将头搁在她的肩上,闷闷地说:“欢欢,拜托你,给我个拥抱,安慰我一下也好,我真的……真的很痛苦……” 他痛楚的声音让郁欢不由得动容,咬了咬唇,还是抬手抚上了他的背,轻轻地拍抚安慰他,“子琛,你放心,有我在,我会帮你的。” 安然刚做了手术,很多东西吃起来都要注意,小孩子玩了一天自然是饿了,陶一璇带着笑容,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郁欢,就在她郁闷的时候,她刚从阳台经过,又慢慢的退了回来。 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陆子琛把头放在郁欢的肩上,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女人,像是用尽全力依偎着她,而郁欢则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那么温柔。 过了这么多年,他根本就还是放不下欢欢,那些情深意切的短信和情话,也只是他在空虚的时候才会想到要发给她的吧。 陶一璇愣愣的站在外面,双手垂在身侧,看着那两个相依相偎的人。 “我这辈子最爱的,只有一个女人,她叫郁欢,可是她现在不在了。” “陶一璇,你做尽一切,我也不会爱你,只能更加讨厌你。” 那些字字钻心的话又回荡在耳畔,陶一璇捂住嘴狠狠地啜泣了一声,眼泪已经从眼中滚滚而落。 “小璇?” 一声关切的叫声拉回了陶一璇的思绪,傅岩蹙着眉走向她,走近她身边才看到她脸上的泪,“你哭了?” 陶一璇重重的摇了摇头,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傅岩疑惑的看了看她脸上的泪,身子一探,却看到了和郁欢拥抱的陆子琛。 “小璇……”傅岩的手搭上她的肩,陶一璇却只是用力擦了擦泪,冷声道:“走吧。” 她大步跨离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傅岩皱着眉看她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阳台上的陆子琛,眼里蓦然翻涌上一阵寒意和冷冽,嘴角却是得意而阴狠的笑。 姓陆的,这可是你自找的,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让她看到你和旧爱相拥相抱。 也不该给了我这个机会。 ――――――――――――――――――――――――――――――――――――――――――――――――――― 抱歉大家,昨天有点事,今天更新完了,明天恢复正常,依旧凌晨十二点多~ 031 前夫和现男友【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陆子琛和郁欢从阳台出来的时候,陶一璇正冷着脸坐在沙发上,陆子琛痴恋的看着她的面容,咬了咬唇想坐在她身边,可是他屁股还没沾上沙发,陶一璇却“倏”的起身,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沙发丫。 陆子琛愣愣的看着陶一璇嫌弃的表情,眼里满是痛楚。他们之间,连并肩坐在一起的机会都没了吗? 郁欢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陆子琛脸上的失落和黯然。 锦芯和苏慕城从楼上下来了,苏慕城似乎给她讲了什么好笑的事,她微掩着唇角,眼里满是盈不下的幸福,眉眼间都是飞扬的喜悦。 “欢欢姐!”她一下来,便兴高采烈地走到郁欢身边,紧紧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郁欢看了看她,手上还洗着水果,淡笑着问她:“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媲” “没什么啊。”锦芯含笑着说,伸手捞了颗樱桃塞在嘴里,脸上满是笑意。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她和苏慕城是有发展前途的,从他渐渐变得温柔的眼里,她就能看出来,他对她的态度在改变。 “欢欢。” 向锦笙走到她身后,抬手揽住她的肩,郁欢有一瞬间的怔愣,想躲,半个身子已经被他搂在了怀里。 锦芯嬉笑着看着他们,眼里满是对幸福的憧憬。 外面忽然传来了门铃声,安然放下手上的礼物,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郁欢轻咳了一声,低声说了句“我去看看谁来了”,便脱离了他的怀抱。 她还是适应不了和他这样的亲密,潜意识里有着很强烈的抵触。 向锦笙眼里有些黯然,和妹妹对视了一眼,还是先跟着郁欢去了。 门一开,就传来了沈亦晨开心的声音,“熊孩子,出院了,开心不开心?!” 郁欢脚步一顿,看着半开的门,沈亦晨一把抱起安然,安然“咯咯”的笑着,大叫着开心,郁欢的心一颤,抿了抿唇走向他们,沈亦晨看到微微愣了愣,慢慢的放下手上的孩子。 其实他并不知道今天是安然生日,前些日子父亲去医院做检查,他无意间碰到了陆子琛,还是陆子琛告诉他的。 他不明白生日宴为什么要在向锦笙家办,而不在她自己家办,况且孩子过生日,她也不知会他一声,这一点,才是他最在意的。 郁欢吸了口气,微抿着唇准备说什么,沈亦晨的身后却忽然探进来一张纯净无害的脸。 吴梦婷手上拿着一个大盒子,温柔的笑着,扬声对她道:“郁欢,你好。” 郁欢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怔愣的看着微笑着的吴梦婷,像是傻了似的。 吴梦婷并没有看到郁欢神色,在她看来,她和沈亦晨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对郁欢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沈亦晨也给她讲过自己和郁欢的故事,她是想帮自己的老板的。 吴梦婷看到安然,很高兴的蹲下身摸摸他的头,又把手上的盒子递到他面前,欣然的道:“梦婷阿姨没什么好送你的,听说你喜欢赛车,就给你准备了一套儿童赛车服,看看喜欢不喜欢。” 安然一听有赛车服,眼里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忙接过大盒子,放在耳边摇了摇,对吴梦婷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开心的道:“谢谢梦婷阿姨!” 吴梦婷的脸上盈满了笑,正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小脑袋,郁欢却一把将安然扯到了自己的身后,冷着脸对孩子道:“然然,去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不要在这瞎凑。” 安然看着妈妈阴沉下来的脸色,心里有些畏惧,瘪了瘪嘴,对吴梦婷偷偷地挥了挥手,垂着小脑袋走开了。 吴梦婷还半蹲在地上,手僵在半空中,尴尬又狼狈。 沈亦晨重重的吸了口气,伸手把吴梦婷拽了起来,扯着她的手臂看着面前的郁欢。 郁欢垂眼看了看两人缠在一起的手,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复又仰起脸,看着沈亦晨蹙着眉的脸,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沈亦晨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是有些冷的反问道:“安然生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郁欢梗直了脖子,眼里满是沉色,开口讥刺道:“告诉你又如何?你现在在孩子眼里,不过是一个玩的比较熟的叔叔,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和他太过亲密。” “郁欢!”她的话彻底激起了沈亦晨的怒气,郁欢甚至都能听到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什么叫做“玩的比较熟”的叔叔?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不是什么狗屁的“叔叔”。 他们这边还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向锦笙兄妹已经一前一后的向着门口走来,看到沈亦晨站在门口和郁欢对峙着,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薄唇也紧紧地抿了起来,脸上是一片阴沉之色。 倒是向锦芯,看到沈亦晨还拉着吴梦婷的手臂,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环着手臂踱到他们面前,扬起眉嘲弄的开口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前夫带着新欢来了,真是奇了,这年头看到旧人不躲着走,怎么还有上赶子往上扑的?” 向锦笙听着妹妹带刺的话,不由得皱紧了眉,低声警告道:“锦芯,闭嘴!” 沈亦晨凌厉的眼锋扫向向锦芯,她倒也不惧,勇敢的迎着,他眼里的狂狷让向锦芯冷哼一声,轻蔑的别开眼,退到一边看着他们今天怎么收场。 向锦笙抿了抿唇,走到郁欢身边,自然而然的揽住她的肩,脸上换上了温和平静的笑,向着沈亦晨伸出了手,“沈总也来了,欢迎。” 沈亦晨冷眼看着他搂在郁欢肩上的手,眼里的嫉色越来越浓,脸上紧绷成了一条线,始终没有伸手和他相握,向锦笙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垂下了手。 倒是郁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指着向锦笙对沈亦晨道:“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向锦笙。” 她的一句话,让沈亦晨的身子一震,眼里瞬间染上了痛色,尾音都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郁欢轻轻一笑,抬起眼看了看向锦笙的侧脸,柔声说:“锦笙,他,你应该知道吧,我前夫,沈亦晨。” 一个是前夫,一个是现男友。 吴梦婷能感觉到沈亦晨握在她手臂上的手越收越紧,攥得她骨头都有些发疼,不由得皱起了黛眉,眼里也有些痛色。 沈亦晨眼里的失落和惊痛让郁欢心里有些慌乱,她咬了咬唇,敛下眉眼低声道:“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小姐吗?” 她分不清自己是心虚亦或是心疼,可是她却真的不敢去看沈亦晨的眼睛。 沈亦晨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一把将吴梦婷推到了郁欢面前,扬声道:“吴梦婷。” 向锦笙扬起眉看着他,等着听他给一个惊世骇俗的称呼,沈亦晨却冷眼直视着他,没有丝毫的躲闪。 他说完了名字,末了,又提高了声音大声道:“我的助理!” 他的声音很大,震得郁欢耳膜一阵发疼,像是宣誓一样,要昭告全天下他和吴梦婷没有关系。 沈亦晨是个很理智的人,他不会为了一时激怒郁欢,就口不择言的说吴梦婷是他什么人,那样只会让郁欢离他越来越远,所以他不会做这种挖坑活埋自己的事。 他的话音一落,向锦笙能明显的感觉到郁欢的身子一震,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会是沈亦晨的新欢,没想到只是他的助理。 纵然吴梦婷再迟钝,也能看出来这时候的气氛到底是怎么了,急忙挣脱了沈亦晨的手,向前一步对郁欢急切的解释道:“郁欢,你别误会,我只是总经理的助理,今天下班有些晚,总经理说他来给安然过生日,我就跟着来了,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现在可以走的……” “用不着。”郁欢冷冷的打断她,“我没误会,我们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有什么可误会的。” 吴梦婷的脸上有些急,刚想追着解释,却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来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闻声转头,陆子琛站在客厅中央,面色沉静的看着沈亦晨,眼里却有一些友好。 郁欢在一瞬间明白了,是陆子琛叫他来的。 这么纠缠着也没什么意思,郁欢轻咳了一声,低声道:“都不要在这里站着了,一会该切蛋糕了。” 安然请来的小朋友都是平时和他比较要好的,安然长得漂亮,性子又讨人喜欢,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爱和他玩,分蛋糕的时候,郁欢还看到有个叫琪琪的小女孩,满脸的羞涩,怯怯的看着安然,小心翼翼的接过蛋糕,糯糯的应着“谢谢”。 安然今天是玩的高兴了,小朋友们在向锦笙的别墅里你追我赶,给他的小脸上抹得到处都是蛋糕。 陶一璇端着一杯红酒,含笑站在她身边,开口调侃起来,“我看那个琪琪,好像对你儿子有意思。” “得了吧。”郁欢白她一眼,“他才几岁,况且我还打算和你结亲家呢,你和陆子琛的孩子……” 她的话说了一半忽然戛然而止,郁欢转过头有些抱歉的看着她,后悔的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怎么就说起这个了…… 陶一璇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和心痛,却还是扬起笑,若无其事的对她道:“你要是想和我结亲家,孩子没准还要姓傅呢。” “一璇。”郁欢握住她的手,眼里有些不忍,她和陆子琛,就真的没可能了? 陶一璇轻轻的笑了笑,眸子里有些怅然,“欢欢,我也想开始新生活了,这样挺没意思的,咱们都好好的吧。” 她忧伤的模样让郁欢心里阵阵的发疼,咬了咬唇,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陶一璇说的没错,她们都该尝试一下新的生活,为自己活一次。 - 虽然是孩子的生日宴,可是锦芯却提出了要跳舞。 她是想和苏慕城多多接触一下,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用这种拖大众的方式来欲盖弥彰。 不过她倒是给自己的哥哥制造了个好机会。 悠扬的华尔兹小调一起,向锦笙就含笑走向郁欢,绅士的向她伸出了手,“美丽的小姐,可否赏个光?” 陶一璇微笑着看他们,向前推了推郁欢,鼓励道:“去吧。” 她能看出来郁欢在努力摆脱沈亦晨的阴影,试图去接受一段新的生活,既然这样,她也只有祝福她的份,希望她能过得更好。 郁欢微微的笑了笑,把自己的手交在向锦笙的手心,向锦笙用力一拽,她一个旋身,便转进了他的怀里。 两个人踱着舞步走向客厅的中央,陶一璇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在也挂不住,一点一点的消退下来。 “陶陶。” 一个满含痴缠的声音响在身后,陶一璇身子一抖,心里忽然狂跳起来,她咬着唇背对着那个人站在原地,直到那人用力翻转过她的身,她终于无路可逃,只好垂着眼面对眼前的陆子琛。 方才他和沈亦晨谈了一会儿话,沈亦晨告诉他了许多,他仿佛忽然就醍醐灌顶了一般,猛然醒悟过来。 “我有话和你说。”陆子琛抬起她的脸,强迫她直视着自己,强硬的对她道。 “陆子琛……我……”陶一璇脸上露出了难色,她别开头,想挣脱他的手,可是陆子琛却很用力,她只能这样仰着脸看着他。 他看了看陶一璇的脸,忽然一把拽起她的手,强硬而霸道的说:“你跟我走,我有事和你讲。” 他说完,完全不给陶一璇反驳的机会,不由分说的拽着她上了楼。 沈亦晨才从阳台上下来,方才和陆子琛的一番谈话,让他也清醒了不少,然而他一下楼,就看到郁欢浅笑着和向锦笙跳着舞。 他站在台阶上,看着向锦笙的手抚在她的背上,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两人一退一进,脚步轻缓而和谐,向锦笙偶尔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她或许轻轻的点点头,或许扬起嘴角笑一笑,可是脸上始终是带着笑意的。 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过去和沈亦晨在一起时那么波澜壮阔,没有那么多的凄楚,也没有那么多的爱意,仿佛是看透了世间所有的事一样,淡然而冷漠。 沈亦晨看着他们抱在一起,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带着她跳舞,她跳得并不好,总是踩到他,后来她让他找别的女人跳给她看,他跳了,她又生气了。 他记得他当初和她说过,靖谦的老婆颜歆月是舞蹈演员出身,如果她想学,完全可以去找颜歆月,可是她却没有。 她的舞现在跳得这么好,是托谁的福?向锦笙吗? 向锦笙像是使坏一样,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带着郁欢一圈一圈的转着,她刚喝了酒,那红酒后劲大,整个人都晕的不像话,也没有跟得上音乐,他手腕上一用力,她就转一圈,一圈接一圈,渐渐地就晕了。 郁欢“咯咯”的笑着,脸上有些醉酒的潮红,眼里满是飞扬的神色,大约是转的太多,她脚下一个不稳,向前载了一下,猛地扑进了向锦笙的怀里。 向锦笙顺势抱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 郁欢眼前还有些犯晕,闭着眼埋在他的怀里,双手环在他的腰上,脸上还是方才没有褪去的笑容。 “欢欢……”向锦笙在她的耳边呢喃,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痴缠缱绻,恨不能把所有的感情都倾诉于她。 “嗯?”郁欢轻轻的应了一声,她刚才喝了些酒,加上转了那么多圈,整个人晕得不像话,简直有些找不到北,只能闭着眼睛偎在他怀里。 这个怀抱很暖,她能感到那个人有很浓很浓的温情,让她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可是她对这个怀抱很陌生,她想不起自己和他有什么记忆,也不觉得自己很依赖他。 没有清新的薄荷香,也没有干净清爽的男士沐浴乳的香味,郁欢的脑子有些不清明,她对这个人,真的熟悉吗? “欢欢,你刚才和他说,我是你男朋友……你是真心的吗?” 这是他最在意的问题,方才郁欢那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真的是惊到了他所有的思绪,激动,惊喜,所有的情绪都在胸臆间翻涌,让他几乎有些难以自持。 郁欢缓缓的睁开眼,反复咀嚼着他的话,男朋友…… 是啊,这个人是她的男朋友。 嘴角有些苦涩而失落的笑,郁欢靠在他的肩上,轻轻的点了点头,幽幽的答:“是啊……” 她的话音还没落尽,向锦笙就猛地抱住她,用力之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心里才好。 “你这是接受我了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全然是因为激动所致。 郁欢眼前有些恍惚,慢慢的应着:“嗯……” 向锦笙只顾着激动,并没有反应过来她话语间的迟疑和失落。 他的拳紧紧地握着,独自一人站在台阶上,形单影只,顾影自怜。 “总经理……” 吴梦婷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下面的郁欢和向锦笙,眼里有些担忧。 “没事。”沈亦晨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自我安慰一样,扯了扯嘴角重复道:“我没事,你去别处转转吧,我一个人呆一下。” 吴梦婷看了看他,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转头离开了。 向家别墅大得很,吴梦婷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避一避,她今天看到安然,脑子里忽然有些乱,这种生日宴会的场景很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似乎曾经也参加过, 可是她和谁参加过呢?又是给谁过生日了? 吴梦婷皱着眉,漫无目的的在楼上绕着,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阁楼上。 ―――――――――――――――――――――――――――――――――――――――――――――――――― 最近比较忙,所以一直都是六千更,七月初之后应该都是万更,亲们挺住啊~好久木有激烈的对手戏了,要不要来一场呢? 032 也该让孩子认祖归宗【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还站在楼梯上看着下面的两个人拥抱着,心里疼得有些发麻,忽然就听得阁楼上传来了人的叫喊声,声音很急,惶惶的喊着“你怎么了?”“快醒醒”。 他一愣,连忙抬起步子向阁楼上跑去丫。 喊声惊动了所有人,郁欢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嗫喏了一句“好像有人在喊”便推开了向锦笙往楼上跑去。 向锦芯和苏慕城也一愣,两个人慌慌张张的停了还在跳舞的步子,陶一璇和陆子琛也从阳台上跑了出来,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阁楼上。 向家的阁楼很大,有着玻璃制的楼顶,从里面看去,就像是在一个透亮的玻璃球里看着夜空一样,黑亮透明媲。 所有都冲进阁楼的时候,吴梦婷闭着眼睛躺在傅岩的怀里,傅岩惶急的拍着她的脸,急急地叫她醒过来。 他的脸色很急,吴梦婷半靠在他身上,紧紧地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她原本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这下倒更像个病公主了。 沈亦晨皱着眉走上去,半蹲在他们身边,沉声道:“这是怎么了?” 傅岩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急促的解释道:“我们刚刚在一起弹琴,她忽然就有些不对劲,似乎在想什么,头很痛的样子,然后就晕倒了……” “弹琴?”沈亦晨有些诧异的反问了一遍,吴梦婷怎么会和陶一璇的男朋友在一起弹琴? 陶一璇也有些疑惑,站在傅岩面前,陆子琛侧过脸去看,以为会寻到一丝嫉妒或不满,可是陶一璇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傅岩,仿佛这男人根本不是她男朋友,完全没必要在意一样。 沈亦晨怔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吴梦婷的脸,轻声唤道:“梦婷?醒醒,怎么了?” 郁欢站在他们中间,看着沈亦晨对吴梦婷温柔的样子,忽然就酒醒了大半,眼里涌上了复杂的神色,攥着拳看着他们几个。 “会不会是吃坏什么东西了?”陶一璇轻轻提醒了一句,沈亦晨却摇摇头,很坚定的道:“不会,她是受了刺激了。” 受了刺激…… 郁欢垂下眼,苦笑了一下,他还真是了解她…… 陆子琛推开几个人挤进来,伸手摸了摸吴梦婷的额头,又去掐她人中,可是却没什么反应,转头看向沈亦晨,低声道:“送医院吧。” 沈亦晨咬了咬唇,缓缓地点了点头,伸手从傅岩手里接过吴梦婷,沉声道:“你让开。”说着,便把吴梦婷拉到自己怀里,横抱着大步向外走去。 郁欢还愣神站在门口,看到沈亦晨抱着吴梦婷走向自己,一时忘了反应,抬起脸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沈亦晨也和她对视着,顷刻之后,才低声道:“让一下。” “哦……”郁欢这才如梦方醒一样,向后退了一步,沈亦晨连忙抱着吴梦婷向外大步走去。 他走的有点急,经过郁欢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郁欢被他撞得向后退了一步,向锦笙连忙扶住她,低声关切道:“没事吧。” 其实他撞得并不疼,可是她觉得心上疼的一颤,让她几乎有些想哭。 郁欢恍惚的摇摇头,“我们也去看看吧。”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吴梦婷没什么事,只是刺激到了记忆,她想极力的回想过去的事,却始终没想起什么。 郁欢赶到医院的时候,沈亦晨正站在病房门口,脸上很平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皱了皱眉,小步踱到他身边,轻声问道:“你怎么不进去看看。” 沈亦晨猛地抬起头,看到她之后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别开了眼,淡声道:“她父亲在里面,况且我跟她又没什么必要的关系,守在里面做什么。” 郁欢咬了咬唇,讷讷的道:“你们……不是在一起么?” “在一起?”沈亦晨冷笑一声,“我不是你,那么容易就放得下。” “沈亦晨……”郁欢有些无奈。 他现在怎么总说这样的话? 她不放下能怎么办?活在过去的伤痛里吗?从前有对他的爱情作支撑,现在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支撑她放不下他的。 “我爸最近身体不太好。”沈亦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她,眼里有着些请求,“他想见见你,一直以来,他都把你当亲闺女看,你纵然对我有气,也不至于对老人这么冷淡吧。” “其实我对你没有气。”郁欢叹了口气,“那些都过去了,如果伯父想见我,我自然会多抽时间去看看老人家。” 沈亦晨点点头,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似乎就找不到了共同的话题,又或许那些有关他们之间的话,都被两个人有意无意的回避了。 郁欢背在身后的手相互的绞着,抿着唇想了想,还是闷声道:“我也只是来看看吴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她说着,一边小步的向后退着,眼里明明有迟疑,可是步子却没有减缓。 沈亦晨始终没有开口,想来他对她也是没什么话说的了,郁欢有些失望,转身正要离开,却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声低唤。 “郁欢!” “什么?”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转过身,猛地停住了脚步,眼里有些期待,心跳都加速起来。 沈亦晨做了个深呼吸,勉强的扯起一个笑容,“你和他在一起……还好吗?” 郁欢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方才的那种期待瞬间被击碎,她咬了咬唇,闷闷的点点头,“还行吧。” “就只是还行吗?”沈亦晨深深地蹙起眉,眼里有些狠色,“他对你不好吗?” 向锦笙对她不好吗?为什么总是看不到她脸上的笑容呢? 郁欢有些不耐烦的抬起眼,语气也有些冲,“那不然你想听什么?” 沈亦晨苦涩的笑了笑,“我以为你会说你过得很好,比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郁欢,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得下心?” “我很好。”郁欢忽然扬起了骄傲的笑,“他对我也很好,特别好。” 末了,郁欢又挑了挑眉,补了一句,“你满意了吗?” 她原本是想激一下这个男人,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可沈亦晨只是轻轻的点头点头,“满意,你过得好,我就满意。”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伟大无私了? 郁欢皱了皱眉,胸口上下起伏了一下,甩手道:“我这周会抽时间去探望伯父,你尽管放心。” 她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走的离开了沈亦晨身边。 她现在真是受不了他,一副胸襟广阔,看破红尘的样子,她都不知道是该说他大丈夫胸襟宽广,拿得起放的下,还是说他心口不一,虚伪。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到了走廊的尽头,沈亦晨嘴角的笑也一点一点的消退了下来。 她说她幸福的时候,他比谁都心痛,可是那能怎么办? 她过得好就是好的,只可惜不是他给的。 - 郁欢从医院里面跑下来的时候,向锦笙正靠在车上等着她,她心里带着气,跑得很急,风风火火,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高中跑接力赛一样。甚至从向锦笙身边经过都没有看到他,如果不是他伸手拉了她一把,郁欢有可能会这么一路跑回家去。 向锦笙拽的猛,那么一用力,郁欢的手臂被他这么一扯,一下栽进了他的怀里。 “你这是怎么了?有鬼追你呢?”向锦笙皱着眉,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为她顺着气。 郁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上满是潮红,胸口上还一起一伏的。 向锦笙把她揽在怀里,停了半晌,等她平复了一下,才轻声问:“那个吴梦婷,没事了吧?” 郁欢喘着气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浑身上下都是撒不出的气,就是想跑,把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宣泄出来。 向锦笙心疼的抚着她的发,在她耳边闷声道:“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郁欢喘着粗气道,停顿了一下又说:“锦笙,他父亲……身体不太好,最近我得多去看看。” 向锦笙的身体一僵,眼里划过一丝紧张和不甘愿,还是有些不依的说:“能不能不去?” “锦笙!”郁欢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和气恼,“他父亲一直把我当亲女儿看,现在老人家想见我,我没有理由拒绝。” 看她恼了,向锦笙也有些急,急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也是怕你和他接触的太多……” 郁欢皱着眉轻轻地瞟了他一眼,低声道:“这有什么好担心,我们都在一起了,你用不着每天患得患失的。” 她不喜欢他这样小心眼的模样,在她看来,男人应该是大大方方的,就像沈亦晨那样…… 沈亦晨…… 她轻轻地咬了咬唇,有些发狠,是啊,就像他那样,多么宽广的胸襟! - 沈世平的身体每况愈下,人老了,加上前些年的中风,身体状况差的可以,郁欢去沈园看他的时候,第一眼就被老人满头的白发惊到了。 在她记忆里,沈世平的身子孩子很硬朗的,她前段日子带安然来的时候,老人家的头发还没有这么白,怎么短短半个月没见,就成了这样。 郁欢心里有些酸涩,眼睛涨得发疼,沈世平躺在床上,看她来了,费力的抬起手向她招了招,扬起了一个虚弱的笑,“欢欢……” 郁欢疾走了几步伸手握住他苍老的手,眼眶渐渐泛起了红,她想忍,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眼泪忽然就翻滚了下来。 沈世平苍悴的脸上露出了虚乏的笑,安慰他道:“欢欢,别哭,我这不是还没死么……” 郁欢掩住嘴重重的抽泣了一声,匆匆擦了把眼泪,才问道:“沈伯伯,你身体怎么突然就差下来了?” “哎,人上了年纪了,各个器官都开始叫嚣了。”沈世平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我没事。” 郁欢拉着他的手坐在床边,红着眼问:“怎么也不去医院呢?” “受不了医院的味。”沈世平笑笑,“都这程度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再给自己找不痛快,就这么躺着,哪天不对劲了走了就算了,也不给亦晨找麻烦了,他现在就一个人,又要照顾公司,又要照顾我,也很累……” 郁欢有些哽咽,紧紧地咬着唇看着面前的老人,轻声道:“沈伯伯,会没事的,您别瞎说。” 沈世平说的没错,沈亦晨又要工作,还要天天照顾父亲,确实很忙,也很累。 “欢欢。”沈世平叫了她一声,眼里划过一丝遗憾,“我听说,你和Caroline的向锦笙在一起了?” 这种事摆在长辈面前还是有点难堪,郁欢垂下眼,抿着唇,很久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沈世平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过去是亦晨对不起你,你们两个是我一路看过来的,当初我有多希望你们在一起,现在我也还是这个想法。” 郁欢垂着头静静的听着,沈世平直了直身子,她急忙去帮忙把枕头垫在沈世平的背后,沈世平喘息了一下,紧紧拉着她的手,眼里满是对小辈的疼爱和怜惜。 “你不在的那五年,是没有看到他那副模样。”沈世平脸上有些心疼,想了想才继续道:“不是我为自己的儿子开脱,亦晨这小子浑,从小到大忤逆了我不少事,他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把他安排进公司做了总经理,那时你刚出国,其实我很想把你留下来,如果那时候你能陪在他身边,或许你们现在的路会好走很多。” “沈伯伯……”郁欢抿了抿唇,“您也知道我为什么离开,那时候我爸不是什么市委书记,我高考失利,没能和亦晨一同出国,去上欧洲设计学院,这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我想要以最完美的姿态站在他身边,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我知道的。”沈世平点点头,眼里有赞许也有嗔怪,“你这孩子,气性高,又要强,唯独对亦晨,把自己所有的骄傲都放下了,可是这小子那时候年少气盛不懂事,确实让你伤心了,也让你受苦了。” “亦晨这孩子,一直都是桀骜不驯的,听不得劝。他大学刚毕业就进了公司,一边读研一边工作,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结果没过多久就发生了客户资料失窃案,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打击,他确确实实的颓废了一阵,整天花天酒地,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后来遇到了乔安娜,生活就更加放肆,他在乔安娜身上花了不少钱,如果那时候你能在,或许他也不会那么颓废。” 沈世平喘了喘气,回忆起往事,脸上的苍老又浓了一些,“他人生中的第二个打击,在五年前你离开之后。你是没有看到他的那个样子,抽烟酗酒,整天无所事事,公司的事从来不管,一直丢在理事长手上,这些都是靖谦和童非告诉我的,他虽然颓废,可是却一直不流连风月场所,也从来不玩闹生活,只是一直消沉着。” “欢欢。”沈世平拍拍她的手,“亦晨现在是真的爱上你了,你们之间,就真的没可能了吗?” 现在的沈亦晨虽然不像过去那么狂肆,可是他失落的眼和越来越沉默的性子,着实让沈世平这个做父亲的担心不已。 “沈伯伯。”郁欢轻轻地咬着下唇,“您知道我爸是怎么去世的吗?” “是因为亦晨在结婚纪念日上和你要股权?” “并不是的。”郁欢摇摇头,脸上有些痛色,“沈亦晨,他在Orland设计赛上,串通评委,要求不要给我名次,不许我拿奖,这才是最刺激我爸的。至于结婚纪念日,只是往他的心上又捅了一刀。” “你说什么?!”沈世平瞪大眼睛,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亦晨串通评委?这怎么可能?” 他的儿子浑归浑,可是也不会做这种是非不分的事。 “是真的。”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怅然的道:“有人把他们的对话视频给了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也不想怀疑他的,可是事实就那么摆在我眼前,让我无法不对他质疑。” “那视频呢?你拿给我看看。” 郁欢脸上有些难色,“过了这么久,再加上我当初出国,我也不记得把那个U盘丢到哪里去了,我回去尽力找一找吧。” “好。”沈世平点点头,沉吟了一下忽然道:“欢欢,你……真的不打算让安然认亦晨了吗?” 郁欢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 “你难道打算和向锦笙结婚吗?”沈世平脸上有些沉色,“欢欢,如果你不打算和他结婚,那么你就要好好考虑一下,安然的未来怎么办。老实说,我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半个身子都已经进了棺材,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和好。如果这对你来说是强人所难的话,最起码,我也希望我死前能看到安然认祖归宗。” “沈伯伯……”郁欢的脸上有些不太好看,她确实没想过要和向锦笙结婚,可是安然到底是沈家的孙子,落叶归根,她的确是不能阻止。 “欢欢。”沈世平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握在她手上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能不能不叫我沈伯伯了?这个称呼太生分了。” 他还记得他们刚结婚的时候,郁欢那一声羞怯的“爸爸”,到现在他仍然是记忆犹新的。 郁欢咬了咬唇,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敬重的叫了一声,“爸。” “哎哎……”沈世平连声应着,尾音都带着激动地颤抖。 “安然的事,请您允许我考虑一下,毕竟我现在和沈亦晨离婚了,孩子一直都把他当做叔叔看待,突然把这个问题放到他面前,我怕他接受不了,请让我好好想想怎么和他说。” “好。”沈世平点头。 他了解郁欢,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郁欢又和沈世平谈了一阵,说了说他的身体,郁欢给老人讲了讲安然小时候的事,沈世平脸上既有开心,却也有伤怀。 孩子最讨人爱的时候,他却没看到。 谈话从下午一直进行到下午,郁欢看了看表,差不多该去接安然了,和沈世平说了几句安顿的话,这才起身准备走。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沈园里,房子还是从前的房子,可是人已经不是从前的人了。 郁欢叹了口气,经过那些从前最熟悉的房间,刚拉开门,却见沈亦晨的手臂上搭着外套,刚下班回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一愣,沈亦晨眼里划过一丝惊喜,郁欢咬唇看了看他,突然开口道:“我们谈谈?” 033 我可以帮你照顾父亲【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一愣,沈亦晨眼里划过一丝惊喜,郁欢咬唇看了看他,突然开口道:“我们谈谈?” 安然马上就要放学了,还等着她去接,郁欢想了想,还是叫了沈亦晨一起同去。 他们坐的是她的车,这还是沈亦晨第一次坐她的车,车里收拾的很干净,甚至干净的有些过分,座椅还是浅咖色的皮座椅,像是刚买的新车一样,没有任何装饰,只是车头前面放了一小瓶绿茶香的车用香水,车里四处都弥漫着清爽干净的味道丫。 她的车开的很慢很稳,一路上都很平静,一直没有开口。 正到红灯时候,她抓着方向盘,静静的坐在驾驶位上,沈亦晨侧过脸去看她的侧脸,她向来不爱用化妆品,只是用一些日常的隔离,从这个角度上看去,皮肤细腻而光滑,她的鼻子很翘,鼻翼上细小的茸毛在黄昏的日照下显得俏皮而温暖,像是个十七八的少女,红润的薄唇轻轻地抿着,脸上是一片沉静的神色媲。 很专注,专注的有些冷硬,却又有女人特有的温情,让他看得不由得沉醉和痴迷。 他看着看着,忽然就轻轻的笑出了声,郁欢一愣,转过头皱着眉看了看他,闷声道:“你笑什么?” “我发现,你认真专注的样子,真的是特别迷人。” 他说的很诚恳,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扬起的眉眼里满是痴缠的眷恋。 郁欢转头看他,忽然就被他这样干净无害的笑容震住了,一时间愣愣的看着他,像是突然一见钟情了一样,心里砰砰直跳。 她被他没头没脑的赞美搞得心里又慌又乱,脸上不知不觉的就烧红了起来,敛下眉眼轻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车里一时充满了淡淡的缱绻感,有些暧昧,又有些撩心,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的话。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一句突如其来的话,就能轻易的扰乱她的心情。 红灯很快过去了,郁欢还沉浸在方才的话里,直到后面的车不耐烦的按起了喇叭,她才如梦方醒一样,条件反射似的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车子“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一怔,沈亦晨急忙大喊起来,“你干什么?慢点开!” 疾驰的车速让两个人都有些慌,沈亦晨一脸紧张的看着她,郁欢渐渐地放慢了车速,总算是平稳了下来。 他们很快就到了安然的幼儿园,现在还没有放学,沈亦晨向后靠了靠,脸上带着醇和的笑,温声道:“你想和我谈什么?” 他的眼里有期待,过了这么久,他是当真不知道郁欢还会对他说什么。 郁欢向外看了看,咬了咬唇,轻声道:“伯父他,身体是怎么了?” “你今天去看他了?” 郁欢点点头,眼里划过一丝担忧,“我看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病得很严重吗?” 沈亦晨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凝重和沉痛,忽然就变得很疲惫,许久之后才慢慢地开口道:“我爸他……得的是肺气肿和冠心病,老爷子年轻时候比较洒脱,抽烟喝酒一个也没落下,到老落了个肺气肿,况且他本来就有心脏病和高血压,再加上前些年中风那一次,身体越来越差……” 郁欢看他心力交瘁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疼,声音也不由得低柔了下来,“那医生怎么说?伯父不愿意住院,可你也不能任由着他这么来啊,不去医院做检查,那怎么行?病怎么治得好?” “或许治不好了。” “怎么会?”郁欢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再严重的病都能治得好,你不要这么悲观。” 沈亦晨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嘶哑和轻颤,“不是我悲观,医生说过不了多久了,老爷子这样,也就只能一天天的拖。他不愿意遭那临了病痛的罪,我这个做儿子的纵然再想治好他的病,但是也不想看他那么痛苦。” “亦晨……”郁欢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声音里既有不忍也有担忧。 沈亦晨侧脸轻轻地笑了笑,想要给她一个浅浅的安慰,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才又道:“欢欢,我现在特别能理解当初你爸爸得病时,你是什么样的心情,真的。” 郁欢咬了咬唇,想到当初父亲的病,心里便是一阵绞痛。 “最初的时候我不懂,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因为公司的事失眠,路过我爸房间时,听到他在咳嗽,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就怕吵到我,那种隐忍的感觉,我到现在想起来,真的都是难以言喻。”沈亦晨咬了咬唇,沉默了一下又继续道:“后来我带他去做检查,遇到了陆子琛,谈起了我爸的病,他忽然就说起了你,说当初你刚知道父亲得了癌症的时候,也是那种心情,说不能说,有泪也只能一个人咽下去。” “亦晨……” “我懂得太晚了。”沈亦晨苦笑了一下,垂下眼咬着牙,复又转过头看向外面,幽幽地道:“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能给老爷子的了,老大不小的年纪,却一直在让他担心。” “亦晨。”郁欢深深地看了他两眼,想了想还是如实道:“伯父希望能让安然认祖归宗,我……” “你会吗?”沈亦晨的眼里忽然燃起了激动和期待的光,声音都跟着激动起来,“你会让安然回来吗?” 郁欢的脸上露出了沉色,认真的想了片刻才说:“我和伯父说,我会认真的考虑,毕竟孩子现在还小,如果突然把这个事实摆在他面前,我怕他一时转不过弯来,接受不了你从一个叔叔变成爸爸。” “没关系,我可以给孩子时间,让他有这个适应的过程。”沈亦晨眼里满是欣喜的激动,她能让安然和他相认,是他这一段时间以来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比公司的那些事都让他来的开心。 沈亦晨看着她柔和的脸,想到安然有一天也会用糯糯的声音叫他“爸爸”,忽然身体里的血液都奔腾起来,一把将郁欢揽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们还坐在车上,郁欢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身体猛地扭转过来,腰都有些疼,就以这样纠结的姿势任他抱着。 “欢欢,谢谢你,真的。”沈亦晨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带着低哑和颤抖,让郁欢心里阵阵的震动起来。 郁欢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以作安抚,她知道他现在承受的很多,她也做不到那么狠,断绝了他一切的希冀。 血浓于水,她终归不能断了他们祖孙三代的血缘亲情,况且老爷子现在已经到了日薄西山的时候,她终归也做过沈家的儿媳妇,怎么能如此狠绝。 她的身子被拧的有些僵硬的疼,却还是忍住疼痛,温声道:“你最近很忙吧?” 她说着,手臂绕到他的背后轻轻地背着他的背,像是安抚一个惶惶不宁的孩子一样。 “还好,只是公司那边……” 他的话还没说完,郁欢已经接过来,温柔的道:“伯父那边,我抽空就会过去照顾他,你也不要累到自己,明白吗?” “欢欢……”沈亦晨一怔,低低的呢喃了一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身子不停地轻颤,他平复了许久,才喑哑着嗓音说:“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了你,可我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在你爱我的时候,错过了你。” “亦晨……”郁欢声音有些颤,沈亦晨沉痛的嗓音让她揪心,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她的身份已经不再允许了。 他们之间相隔太多,终归是要错过的,命数就是如此,谁也强求不来。 像是贪恋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一样,沈亦晨在她的颈窝伏了许久,最终还是咬着牙松开了她,侧过脸强迫自己放下,淡下声音道:“郁欢,我很感谢你能去照顾我爸,还有让我们和安然相认,我真的很感谢你。” 他现在除了一声感谢,再也给不了她任何,他很想就这样一直一直的抱着她不松手,可是他不想让她为难,他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注重身份的人,所以才不想让她挣扎自己是向锦笙女朋友的事实。 他终于松开了她,郁欢的心里在一瞬间有些失落,可是她却也明白自己的身份。 “沈亦晨。”郁欢咬着唇敛下眉眼,“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现在和锦笙在一起,很多事我都要顾及,我会去多多照顾伯父,但我不能去的时候……也希望你能体谅我。” “我明白。”沈亦晨点点头,嘴角有些自嘲的苦涩,“今时不同往日,你是别人的女朋友,我怎么还能要求你那么多。” 她已经极力做到仁至义尽,深明大义了,他除了感激和感动,也无法再有其他了。 幼儿园已经放学了,郁欢对他轻轻的笑了笑,“我去接孩子出来。” 说罢,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沈亦晨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马路对面,那么纤弱的身子,却看上去那么淡然坚强。 他当初为什么会放开她的手呢? 为什么……就一定要用那种低劣的手段一次一次的让她失望呢? 沈亦晨仰起头沉沉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推开门一同下了车。 正是半下午的黄昏时候,幼儿园附近安静得很,只听得小孩子们嘻嘻笑着从里面跑出来,一个接一个的叫着“爸爸”“妈妈”,沈亦晨靠在车上,微笑着看着那些漂亮的孩子们,眼里忽然就染了期待和伤感。 他的安然,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叫他一声“爸爸”。 他正走神的时候,安然已经拉着郁欢的手,蹦蹦跳跳的从幼儿园里出来了,看到他以后,马上松开了妈妈的手,大叫着“蜀黍”,展开手臂欢天喜地的向他飞奔过来。 郁欢看孩子跑得急,不由得出声喊道:“宝宝,慢点跑。” 安然倒是没顾得上她,背后的托马斯书包跑起来一颠一颠的,满脸都是开心地笑,沈亦晨也露出了欣然的笑,缓缓地弯下身,孩子往他面前一扑,他就一把将安然抱起来,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安然被这样的高度逗得“哥哥”直笑,沈亦晨脸上也是盛不下的开怀,爷俩笑了好一阵,沈亦晨才把他放低一些,把他抱在怀里,柔声问:“今天在幼儿园好玩吗?” “好玩啊!”安然重重的点点头,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今天午睡的时候老师的手机响了,声音好大好吵,于是我就接了……然后老师就哭了……” 沈亦晨眼里有些不解,挑了挑眉问:“为什么?你说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啊。”安然无辜的看着他,“那边的人说:‘亲爱的,昨晚开心吗?今天要不要再来一次?’我说:‘很开心啊,麻麻也说很开心,但是麻麻说今天要去见一位蜀黍,所以不来了’”。 安然瘪瘪嘴,澄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天真和无邪,“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过了一会老师就哭了,另一位老师说她失恋了……” 沈亦晨无奈的看着他,这幼儿园里是什么狗屁老师,打电话尽说些幼儿不宜的话题。 “那你昨晚为什么开心?”沈亦晨把他抱在怀里,疼爱的问。 安然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咧开嘴开心的说:“因为昨晚妈妈陪我打了电玩,但是她说好累,所以在也不和我玩了。” 他说到最后,眼里原本欣喜的光芒渐渐湮灭了下去,甚是失望的样子。 “那以后叔叔陪你打好不好?” “好啊!”安然猛地抬起小脸,沈亦晨笑了笑,把左脸凑近他,“那你怎么回报我呢?” “啵~”安然大大的亲了他一口,小脸上满是飞扬的开心。 看着他们父子俩这么亲密,郁欢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在一旁站了好一阵,沈亦晨才侧过头问她,“孩子最近发病了吗?” “还好。”郁欢笑了笑,眼里有些欣慰,“手术很成功,我也和幼儿园的老师沟通过了,让他们多多注意一下,然然也很乖,所以复查之后也说情况不错。” 沈亦晨看着她,忽然就说:“欢欢,谢谢你把孩子照顾得这么好。” 郁欢一愣,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沈亦晨也没有过多去追究,把孩子递给她,揉了揉安然的发顶,“叔叔今天还有事,就不陪你玩了,改天一定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嗯,说话算话!”安然重重的点了点头,小脸上是一片严肃。 “说话算数。”他对孩子承诺完,才对郁欢说:“你们回去吧,我给Vincent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我送你吧。” 这是他们离婚之后,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目光灼灼的看着沈亦晨,然而他却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你们早点回去吧,我没事的。” 她是他戒不掉的毒,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和她太近,要远一点,再远一点。 - 沈世平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身边又只有沈亦晨一个人,郁欢看不下他那么辛苦,还是决定去多多看看老爷子。 一来一往,她自然要和沈亦晨有了不少的接触,所以她必须要先把这件事和向锦笙解释清楚。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她一直都是和他在高层的用餐区共用午餐,Caroline上下都知道了他们在一起的事实,思琪和心雅第一天听到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惊讶,仿佛这就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平常。 在她们看来,总经理和Vera不在一起,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向锦笙发现了她这两天的心不在焉,她开始变得很忙,每天和他匆匆吃过晚饭,打个招呼就离开了,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知道她是照顾沈亦晨的父亲,纵然心里再有醋意,可是嘴上也不能说什么。 郁欢考虑了几天,总算是组织好了语言,想要和他好好谈谈。 吃过午饭,她没像往常那样起身就走,而是坐在原位,脸上是一副沉色。 向锦笙知道她是有话说,也静静的坐着,等着她开口。 郁欢咬了咬唇,用力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仰起脸平静的看向他,“锦笙,最近我陪你的时间很少,你应该也知道我在做什么,沈亦晨的父亲身体不太好,他还要工作,老爷子之前一直拿我当亲女儿看待,如今他病了,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最近我都一直在照顾他。” 向锦笙点点头,有些艰难的开口,“我知道。”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一下。”郁欢看着他,眼里有着诚挚的诚恳,“我知道这很难,可是他终归是我叫过爸爸的人,我不能这么薄情寡义。” “欢欢。”向锦笙轻轻的笑了,眼里有些失落,“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我……”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发,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在耳后,“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这样做没错,我不会怪你的,所以你也不用向我过多的解释。” “我怕你介意……” 向锦笙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会,你照顾老人而已,我有什么好介意,不过你从沈家回来之后,咱们可以有自己的空间。” 他能这么理解她,她心里就宽慰了许多,郁欢伸手握住他的手,感激的笑了,“锦笙,谢谢你。” 她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掷地有声的说:“我准备让沈亦晨和安然相认了。” ―――――――――――――――――――――――――――――――――――――――――――――――――――――――――――――――― 那啥,知道亲们不太喜欢向老板,但这也是剧情所趋,就和当初的乔渣女一样,大家莫要蛋疼,这个阶段嘛,总是必不可少的对不对? 再公布一下群号,296657940,敲门砖是大家喜欢的一个人物,不喜欢留言的潜水党,来群里大家一起讨论剧情什么的吧~ 034 真是个小王八蛋!【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向锦笙原本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怔怔的看着她,似乎对这个事实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在他心里,他一直有种想要代替沈亦晨的想法,即便知道这希望很渺茫,但是他还是带着一种期待,没想到郁欢现在却要让他们父子相认了。 “欢欢,你……”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问起丫。 郁欢看了看他,在心底沉吟了一下,才又开口道:“沈亦晨终归是然然的亲生父亲,我不能让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父爱,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媲” “可是我也可以,我可以把安然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他有些急切,像是说的晚一秒钟就会没有机会一样。 郁欢脸上带着纯净的笑,淡淡的摇了摇头,“血浓于水,有些事是不能代替的。” 她说完,抬眼看着他,目光里有些恳请,伸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锦笙,我希望你能理解,安然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的一切都是以他为中心,我只想要孩子有最好的生活。” 许久之后,向锦笙才缓缓的点点头,脸上有了理解的笑容,也反手和她十指相握。 “好,我明白,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温润的笑容让郁欢心里一暖,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也回给他一个感激的笑容。 如果他退一步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那么他是愿意的,至少他们日后多的是机会。 - 对于他们父子相认的事,郁欢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和安然开口,她想找一个最合适的机会,所以觉得如果让孩子多和爷爷还有爸爸接触一下,或许对于以后接受起来会比较容易。 所以她现在总是在孩子放学之后,就带着安然回沈园。 尽管安然不懂妈妈为什么总带他去沈爷爷家,可是他却真心很喜欢沈园,喜欢沈爷爷拉着他慈爱的样子,喜欢怪蜀黍把他举得高高的,也喜欢李婶婶做的菜。 老爷子一辈子除了搞设计,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下的一手好围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一直很想在临终前把这一项技能传授给安然,现在孩子就在他身边,有事没事总爱抓来下两盘。 这天郁欢刚接了安然回沈园,沈世平就早已在床上支了一张小棋桌,教安然下围棋,这孩子聪明归聪明,但也皮的很,围棋这玩意又比较绕,沈世平好说歹说的教了半天,安然有些不耐烦了,反正也是黑白两子,玩了一阵索性当做了五子棋来玩。 老爷子一辈子只和老朋友们玩过围棋,这小孩子的五子棋还是第一次接触,想攻安然的时候,小鬼已经堵了他的路子,让他无计可施,他想进军的时候,小鬼却一边堵了他的路,一边自己五子连了珠。 想他叱咤商场一辈子,棋桌上也从没服过谁,结果却一再的败给自己的小孙子,这让老爷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老爷子一直输,安然玩的也没意思了,无力的叹了口气,从他的床上跳下来,皱着小脸对老爷子道:“爷爷,您的技术也太差了,玩的真没意思,还不如我妈妈的,起码我和妈妈玩,五局她还能赢我一局呢,跟您玩,真没劲。” “哎,你这臭小子!” 沈世平气急了,瞪起眼,想当年沈亦晨的围棋还是他教的呢,沈亦晨后来参加棋类比赛都能那个一等奖二等奖回来,也没见他像安然这么臭屁。 “你沈叔叔也没见得有你这么脸大。” “切~”安然撇撇嘴轻哼了一声,小声道:“怪蜀黍本来就智商低,怎么还好意思脸大。” 沈世平不干了,他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精神了,一点要挫挫这小鬼的锐气,他探了探身子,一把拉住安然的小胳膊,“上来,再跟爷爷下一盘,这一局我一定赢了你。” “得了吧,爷爷。”安然叹了口气,“每一次你都这么说,可每一次我都把你秒杀了,你看看这棋盘上,一共十二个子,我的七个,你的五个,开局还没两分钟,你就被我秒了,咱们不下了好不好?” “不行!我还就不信了!你上来”倔老头的倔劲上来了,安然看了看他,梗住脖子道:“就不!” 沈世平看他一副小倔驴的模样,想了想只好退一步,“这样吧,咱们中场休息一下,一会再接着下,爷爷这次一定赢了你。” 安然摇着头向后退了一步,挣开他的手,一边向外跑,一边喊着:“妈妈,爷爷不服输,还非要和我下棋。” 小鬼刚跑到门口,沈世平卧室的房门就被人拉开了,安然一下扑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抬眼一看,是郁欢。 郁欢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嗔怪了一声“怎么跑的这么急?”,复又抬起头对沈世平道:“沈伯伯,公司的石董事和赵董事来了。” 沈世平不耐烦的低声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来了”,抬眼,脸上已是一片沉色,掀开身上的薄毯,对郁欢道:“欢欢,你来扶我一把,我不想让那两个小人看到我这幅模样。” 郁欢“哎”了一声,连忙迎了两步,推过轮椅,将老爷子从床上扶到轮椅上坐好,推出了卧室,安然也小小声地跟在他们后面。 Sunnie最近有几个躁动的股东,知道沈世平重病在床之后,一直觊觎着他董事长的地位,还有他手上的股权。 按照Sunnie的规定,董事长的离职需要交出手上的股权,由董事局来选举新的董事长,并决定股权的去向。Sunnie近些年来股权之所以散落的到处都是,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前几任董事长离职交股权时,有一部分被部分股东暗中勾结的买走了。 当年沈亦晨从郁欢手里过渡来的百分之十,最终也被沈世平收了回来,所以这些股东们一听他时日不多,纷纷摩拳擦掌,恨不得扑上来咬了这块肥肉。 最不安分的当是一个叫赵振铭的董事和一个叫石海的董事。 沈亦晨派人盯着他们很久了,石海是个沉不住气的草包,一直给赵振铭当着走狗,姓赵的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也不过是指望姓赵的最后得了势能分一杯羹给他。 赵老头野心勃勃,一个股东已经满足不了他的狼子野心,而今他觊觎的是沈世平董事长的职位,这些年他在私下里收罗了不少小股份,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有百分之六点几,再用点手段搞到石海手上的百分之二,他就有了在董事会上发言的权利。 沈亦晨这个总经理自己也不过掌握了百分之五,这样一来,他就能介于公司掌权人之上了。 他们都是Sunnie的老人了,为这座钻石王国奋斗了一生,临了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后半辈子做些打算。 都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最近沈园却时常能迎来这两只大尾巴的黄鼠狼。 郁欢推着沈世平出来的时候,他的腿上盖着一张小毯,小臂撑在轮椅的扶手上,纵然已经日暮西渐,头发也已经花白一片,但眉宇间的厉色和狠绝依然不减当年,浑浊的老眼里非但没有一丝混色,反而愈发的精明凌厉。 看到他出来了,坐在沙发上的赵振铭和石海纷纷站起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连连点头哈腰道:“董事长,许久不见,身体可好?” 沈世平微微颔首,“两位惦记了,我一向好得很。” 装到底是装不像的,赵振铭搓了搓手,把茶几上放着的一盒脑白金往前推了推,讪笑道:“董事长,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这是买来孝敬您的……那个,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他才没有那么多钱花在这个半死不死的老头身上,没有买一串香蕉来看他就不错了。 他这一句“孝敬”让郁欢皱了皱眉,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这俩半老头把老爷子当太上皇了。 安然还躲在郁欢的身后,看到那个蓝色的礼盒,从她身后探出了头,拉了拉她的衣摆,小声道:“妈妈,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就收脑白金。” 郁欢怔了一下,还没说话,沈世平已经拉着他小手把他拽到自己面前,疼爱的说:“然然乖,你认识这盒子上的字吗?” “认识啊。”安然点点头,脸上一脸萌相,看了看那俩老头,忽然扯着嗓子唱起来:“今年过节不收礼啊~~收礼就收脑白金啊~~脑白金啊啊啊~~~呀呼咦吼嘿~~~” 他这么一嗓子,把赵振铭唱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石海想笑,赵振铭回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沈世平也乐了,老爷子轻咳了两声,嘴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郁欢也想笑,却还是绷着一张脸,轻声道:“然然!” 安然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无辜的看了看妈妈,闷闷的垂下了头。 这两个人看见就烦,沈世平也不想和他们兜圈子,不耐烦的问:“你们两位董事,有什么事吗?” 石海讷讷的笑了笑,“我们也没什么事,就是来探望探望您。” 他们明明得到消息,沈世平已经病得不行了,今天是来探听下敌情,可现下看老头子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哪有说的那么严重。 沈世平翻了他一眼,这老小子,谁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还探望呢。 赵振铭看着呆萌的安然,还是开口问了句,“董事长,这孩子是?” 沈世平瞟了他一眼,揉了揉安然的小西瓜皮,并没有说话,倒是郁欢淡淡的开了口,“这是我儿子。” 儿子?! 赵振铭瞬间瞪大了眼睛,莫非这是郁欢的孩子?是沈亦晨的?可是他找人调查过,郁欢和沈亦晨已经离婚了,现在和Caroline的向锦笙在一起,莫非这孩子是向锦笙的? 都说沈世平有一点点股权不知去向,是留给沈家子孙的,若这孩子真是沈家的,那他手上的股权岂不是不能和沈亦晨抗衡了? 赵振铭贼眉鼠眼的小眼睛转了转,忽然讨好的对沈世平笑了笑,“董事长,那个……真是惭愧,能不能借您洗手间一用,有些急……” 沈世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拐角的卫生间,不耐烦的说:“在那边。” 赵振铭探头看了看,故意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董事长,您这沈园大,我怕找不到,能不能带我一下?” “你一把年纪了,上个厕所还能迷路?”沈世平提高了声音,脸上满是愤然,“你看看这屋子里哪个人是能带你去的?” 老爷子本来心脏就不好,郁欢看他有动怒的意思,急忙拉过安然,对孩子说:“然然,去带这位爷爷找下洗手间。” 安然听话的点点头,走到赵振铭面前拉起他的手,声音软软的说道:“爷爷,跟我走吧。” 赵振铭忙不迭的点头,任由着安然牵着他的手走向洗手间。 没了赵振铭在场,石海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只好一个劲的讨好的对沈世平笑,沈世平也不买他的帐,低垂着头,满脑子都是一会怎么破安然的局。 他是发誓绝对不能再让那个熊孩子看轻了。 赵振铭在卫生间里呆了一阵,出来一看,安然果然还守在门口,狡猾的老眼里闪动着不怀好意的光,慢慢的走到安然面前,缓缓的蹲下身,脸上堆出了慈爱的笑,“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安然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老实的回答道:“妈妈都叫我宝宝!” “我是说你的名字。” “然然!” “……名字!” “安然!” 第一轮问话失败,赵振铭无奈的看了看安然,想了想又发起了第二轮进攻,“小朋友,你爸爸是谁啊?” 安然瞪了瞪澄澈的大眼睛,“爸爸就是爸爸啊,我也不知道爸爸是谁。” “你没有爸爸吗?” 安然歪了歪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应该有吧……老师说,有爸爸,才会有我,爷爷没爸爸吗?” 赵振铭轻咳了两声,有些不自在的说:“爷爷的爸爸不在了。” “噢。”小孩子点了点头,眼里有些同情,“爷爷没有爸爸吗?真可怜,所以爷爷是想要个爸爸吗?虽然我不知道爸爸是谁,但是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借给你啊,以后你也可以管我爸爸叫爸爸。” “……” 赵振铭脸上一黑,彻底无语了,看着面前一脸天然呆孩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三尺高。 管他爸爸叫爸爸,难道自己还要和这个死孩子称兄道弟吗? 他越想越憋屈,小声嘟囔了一句,“连个话都问不清楚,真是个小王八蛋。” 安然耳朵可尖了,他的话一字不落的进了小孩子的耳朵里,扬起小脸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爷爷,小王八蛋是什么?” 赵振铭一愣,没想到这话被孩子听了去,这要是让沈世平知道了,那还了得? 他在脑子里飞速的想了一下,忽然灵光一闪,脸上露出了奸笑,“小王八蛋啊,就是夸你聪明的意思。” “噢~”安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忽然开心的笑了笑,“看爷爷的样子就好聪明,那爷爷一定是老王八蛋了,嗯……有这么聪明的爷爷,那您家里的人也一定特别聪明,您的孩子也是小王八蛋吧?” 赵振铭的脸色一黑,没想到被这小屁孩将了一军,连带的被骂了一个户口本,正要反驳,却听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朝着他们过来了。 郁欢看他们这么长时间都不出来,以为安然有了什么事,便急着过来看,“然然,你在那干嘛呢?” 看到妈妈过来了,安然急忙奔过去抱住她,兴高采烈地说:“妈妈,我学会了一个夸人的词。” “是嘛?”郁欢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地笑了笑,“然然学了什么词?说来给妈妈听听。” 安然骄傲的给她指了指赵振铭,“这位爷爷好聪明,一看就是个老王八蛋。” 孩子莫名其妙的骂人话让郁欢一愣,脸上涌出了不可置信,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皱着眉,脸上是一副阴鸷的冷声,厉声道:“谁教你说这话的?” 安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到了,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样子,瑟缩着脖子,小声嗫喏道:“是这位爷爷说的,他说王八蛋是夸人聪明的意思。” 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可赵振铭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居然还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郁欢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将安然揽在身后,晶亮的眸子里满是狠绝,抿着薄唇,皱着黛眉看着面前神色惶急的男人。 “咳咳……那个,总监,哦不,夫人,不对,郁小姐……”赵振铭绕了一圈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只好腆着脸冲郁欢笑着,脸上是堆不下的讨好的笑容,搓着手一副焦急不安的样子。 “赵董事。”郁欢冷声叫了他一句,娇颜上满是狠戾的怒色,“我敬你是Sunnie的元老,又是长辈,没想到你在一个孩子面前还能说这种黑白不分的话,莫非你在自家孩子面前也是这么教育的?!” “不是,郁小姐,你听我解释,我是在和孩子开玩笑……开玩笑,呵呵……”赵振铭讪讪的笑了两声,声音里充满焦急。 “开玩笑?”郁欢冷哼一声,伸手将安然抱了起来,“赵董事,不要误导我的孩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董事局的人打得什么主意,董事长纵然身体不好,也用不着你们来黄鼠狼给鸡拜年。” “是是是。”赵振铭点头如捣蒜,郁欢瞪了他一眼,抱着安然转头走了。 他们一走,赵振铭脸上的笑瞬间冷了下来,微眯着眼,看着郁欢离去的背影,脸上满是狠色。 这个该死的女人,几年没见,倒是长了脾性了,不仅性格变得强硬了,说起话来也是连讽带讥,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那个小鬼虽然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他起码也知道了,这孩子没有爸爸。 当务之急,就是要查出这孩子的爸爸是谁。 赵振铭半老的脸上布满了阴毒,一双小眼睛充满了令人畏惧的狠色和奸诈,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忽然转身重新钻进了洗手间,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现在就去给我查郁欢的儿子和沈家有没有关系,查清楚到底是不是沈亦晨的儿子,现在,马上!” ――――――――――――――――――――――――――――――――――――――――――――――――――― 那啥,剧情正在走向一个高.潮,斜坡,大家表急,坚持住~ 另外,想跟大家说一声,写文总得有个过程,有些伏笔埋下自然是要解释清楚的,我又不会烂尾,亲们无需那么急。 035 他是你爸爸!【相认,父亲节温馨献上,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对于这两只大尾巴的黄鼠狼,从他们进门起,沈世平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们,也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两个人面对泰然自若的老爷子也有点沉不住气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就堆着笑脸夹着尾巴辞别了丫。 从沈园一出来,石海就将赵振铭拉到隐蔽的角落,一脸焦急的询问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小孩和沈亦晨长得特别像?我刚刚仔细的盯着他看了一下,那眼睛,那神态,简直就是和沈亦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那老不死的手上真有隐藏股份是要留给沈家子孙的,那就难搞了!” 赵振铭一脸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半老的脸上满是烦躁和气愤,抬手抚了抚被石海抓皱的衣袖,语气带冲的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如果这小孩真是沈家的,这事也就没那么好说了。” 他能感觉到,沈亦晨已经盯上了他和石海,他做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如果不能在短期之内掌控Sunnie的股权,沈亦晨一旦抓到了他的把柄,他就很难再翻身了。 赵振铭和石海一走,沈世平就迫不及待的叫李姨赶快打扫打扫房子,又把桌上那盒“脑残金”拎着扔了出去,那俩黄鼠狼一来,他就总觉得屋里有种乌烟瘴气的感觉。 安然因为赵振铭的关系,被郁欢板着脸好一顿训,一直闷闷不乐的耷拉着小脑袋,沈世平拉他下棋也没兴趣,居然第一局就草草结束,以落败告终媲。 沈世平看小鬼意兴阑珊的样子,也就不强求他,打发了小鬼去看电视后,又把郁欢叫到卧室,开始和她商讨孩子相认的事。 之前一直是阴雨天,连着几日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沈世平看不得外面那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总是会联想到自己时日无多,心情也变得暴躁无常,所以干脆一直拉着窗帘,卧室里开着大灯,倒是还让他舒坦了点。 今天阴云总算是散了,郁欢替他拉开窗帘,又开了落地窗,把外面清新的泥土味放进了,屋里也顿时敞亮了许多。 谈话的准备都做好了,郁欢拉过椅子坐到沈世平床边,老爷子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感叹的看了她许久,才慢慢地问道:“欢欢,经过这么久的接触,你有没有做好让孩子和亦晨相认的准备?” 为了促进两人的感情,有时候她也会故意找托词,让沈亦晨去接孩子放学,久而久之,安然确实和沈亦晨越来越亲了。 郁欢看了看老爷子眼里期待的神色,微抿着唇想了想,片刻之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做好准备了,这段时间我也在观察,亦晨他……确实对孩子很上心。” 沈世平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欣然的笑,有些激动地问她:“那你是准备让他们父子俩相认了?” 郁欢微微的笑了笑,握住老爷子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我想既然这样,这个周末就让亦晨带着安然去海洋馆玩一圈,再和孩子说这件事。” “好好好,一切都你做主就好。”沈世平握住她的手,脸上满是欣然和宽慰的笑。 其实对于他们父子相认,她也是很期待的,不管以后她和沈亦晨走什么样的路,但是孩子终归和亲爸最亲。 - “对于赵振铭挪用公款投资炒股的事,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Sunnie总经理办公室里,沈亦晨合上手上的文件夹,脸上是一片凝重的神色,向后靠了靠,仰起脸看着面前的两个助理。 何锐和杨家齐相互对视了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对于赵董事私自挪用公款的事,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只要交由公安,再递交检方就可以了。但是,我们还查到了一些关于当年客户资料失窃案的线索。” 沈亦晨有些惊诧的挑了挑眉,“查到了?” “是。”杨家齐点点头,“从那案子开始到现在,也有八.九年了,之前矛头一直都是指向曾维亚,他也因此进了监狱,背后黑手却一直没有揪出来,但是从去年开始,市面上慢慢浮现出来一个人,他倒手各大公司集团的客户资料已经有些年头了,很有可能就是赵振铭。” “家齐。”沈亦晨抿着唇,微微蹙着眉,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一阵,“我让你去查那个叫乔乾的设计师的背景,这么久还没有查好吗?” 陆子琛有句话说的没错,想要挽回郁欢,就要先把她的心结解开。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当下也一直都在着手调查那些污蔑她的事,势必要换她一个清白。 “乔乾的身份不是很好查,但是监狱那边可以证明,曾维亚的确是还活着,五年前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提前释放了,但不能证明乔乾就是曾维亚。” “家齐。”沈亦晨咬了咬唇,仰起来目光沉沉的盯着他,“其实对于当年的案子,我一直是有所怀疑的,曾维亚是和你一起进公司的,他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你觉得,他会是那种人吗?” 杨家齐垂下眼,认真的思考了一阵,才抬起头对他道:“总经理,说实话,我一直不相信维亚是那种人,但当年证据确凿,我也……” 他的话让沈亦晨心里有些烦躁,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疲乏的对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客户资料失窃,还有乔乾的身份,还要继续追查,赵振铭那边也要盯好了,他再做什么危害公司的事,一定要立刻采取手段。” 何锐和杨家齐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文件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寂静,沈亦晨闭上眼,重重的靠在办公椅上,整个人都是一副虚乏的样子。 公司的事现在已经达到了让他心力交瘁的地步,可是最让他痛苦的,还是父亲的病,他知道父亲现在一直是在强撑着,如果不是因为有安然在,他真的不知道父亲能撑在哪一天。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吴梦婷浅笑着进来,柔声道:“总经理,郁小姐带着孩子来了。” 她的一句话让沈亦晨猛地睁开眼,方才的疲累瞬间一扫而光,扬起眉眼高兴地道:“快让他们进来。” 吴梦婷点点头,身子向后侧了侧,郁欢就拉着安然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为了今天的事,她特地穿了一条淡色的裙子,穿了一双坡跟的高跟鞋,头发也很利索的绾了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白皙的脖子,整个人都是一副清新洋溢的模样。 沈亦晨看着她今天淡美的打扮,怔愣了一瞬间之后,眼里迅速染上了惊艳和爱意。 安然看到他,脸上马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松开郁欢,张着手臂扑到他身上,抱着他的大腿抱怨道:“怪蜀黍,你这两天怎么不去接我,人家好喜欢你的快车,妈妈开车好慢。” 沈亦晨蹲下身,脸上满是盛不下的疼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之后,又从他的鼻尖上刮了一下,“你这小鬼,妈妈是为了你好,还不高兴。” 安然皱了皱鼻子,不以为然的对他扮了个鬼脸,郁欢向前走了两步,在他身边低声道:“今天带孩子出去转转吧,我打算……告诉他,你是他的爸爸。”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沈亦晨浑身一震,随即转过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眼里翻涌着愕然和激动。 “我说的是真的。”郁欢微微的笑了笑,脸上是一片正色,眼里满是诚恳,摸了摸孩子的脸,转头对他调侃道:“我以后没准还要再嫁人呢,你也好把这个小萝卜头带走啊。” 她的一句玩笑话却让沈亦晨的心都提起来了,两个人对视了两秒,他突然沉了脸色,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低哑着嗓音质问道:“你要和他结婚了?!” 郁欢愣了愣,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他用得力道很大,攥的她手腕都有些疼,郁欢皱了皱眉,试图挣脱他的手,才艰难的说:“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们没有要结婚……” 她最近一直都在顾及他和老爷子,甚至都抽不出时间去陪向锦笙,她能看得出他眼里的不满和嗔怪,可是他却还是忍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每一次她抱歉地开口,他都会淡笑着转移话题,或者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没事啊”,“我能理解”。他越是这样深明大义,理解她的无奈,她越是觉得很对不起他。 她对他这个男朋友是满腹的抱歉,可是却什么也不能给他。 她眼里有些痛色,沈亦晨一愣,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白皙的手腕上已经被他的蛮力攥出来一圈红印。心里陡然升起了心疼,沈亦晨连忙放开她的手,垂下眉眼,有些慌乱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郁欢皱着眉抚上自己的手腕,许久之后才淡淡的回了一句,“没事。” 她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沈亦晨有些失落,如果放在以前,她或许会含着泪说疼,也可能会挣扎着骂他混蛋,可她现在却只是淡淡的说一句“没事”,不管是乞求或者是反抗,她都不屑于再给他了…… 郁欢倒是没有在意想那么多,转过脸抱起安然,对他道:“我答应了然然今天带他去海洋馆,你也一起来吧。” - 璟城的海洋馆在全国也是很出名的,场馆外形呈“海螺”形状,以蓝色和橘红色为基本色调,分别代表着神秘浩瀚的海洋和海洋生物无穷无尽的生命力。而屋顶的设计也是别具匠心,从外部看是一片海蓝色的玻璃,像是浩瀚的大海,而从内部看却是透明的,将一片青天呈现在人们眼前。 安然的房间也是按照这个要求装饰的,对于海洋馆,安然是百来不厌,每次都有新感觉。 之前一直都是妈妈陪着他,今天沈亦晨也跟着来了,安然显得格外的高兴,特别是今天有很久都没看到的海豚表演。 海洋馆里有一个很大的海豚湾,里面会有不定时的海豚表演,今天正好赶了巧,安然坐在观众席上,看到池里游来游去的海豚,抻长了脖子使劲看。 又到了海豚和观众互动的环节,训练师对着观众席上发出了邀请,安然马上高高的举起了手,大声高喊道:“我!我!” 郁欢看着他积极地模样,脸上也是掩不住的欣然和喜悦,沈亦晨看了看她柔美的侧脸,胸臆里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他一直追逐的平和安稳的生活,此时此刻就在他的身边,这么近,这么真实。 安然一直高高的举着手,奈何个头太小,沈亦晨看到他被埋在观众席里,费劲的举着手,脸上露出了宠爱的微笑,摸了摸他的头道:“你这样是不行的。” 安然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沈亦晨笑了笑,一把将孩子抱起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抓着他的手,大声道:“安然,大声对训练师喊!” 郁欢一愣,慌忙扶住安然的小身体,有了沈亦晨做支撑,安然大笑了两声,骑在他脖子上,卷起小手大声喊道:“叔叔,我要和海豚玩,叫我吧,叫我吧!” 他人小,声音倒是挺大,训练师看他兴奋地模样,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 沈亦晨把他从脖子上放下来,安然向前跑了两步,忽然又转过头回来拉住他的手,“叔叔,你也跟我去嘛!” 沈亦晨怔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郁欢,向她征求意见,郁欢却只是静静的笑了笑,赞同的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同意,沈亦晨脸上满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一把将安然抱在怀里,迈起长腿走下观众席。 安然今天穿了一身蓝色的小运动衣,整个一副活力四射的模样,沈亦晨把他放在地上,小鬼马上就跑到池子边,蹲下身目光灼灼的看着里面的海豚。 训练师举着话筒走过来,蹲在他身边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安然扬起小脸大声道:“我叫郁安然!” “喜欢海豚吗?” “喜欢!” 训练师笑了笑,对着海豚吹了声口哨,俏皮的海豚迅速朝着池边游过来,从水里探出头,张嘴对着安然叫了两声。 “小朋友,对它拍拍手,看看它喜不喜欢你。” 安然听了训练师的话,笑着点了点头,扬起小手清脆的拍了两声,海豚绕着池边转了两圈,扎回水里,又从水面探出头,游到安然跟前,对他摇了摇脑袋,安然试探性的伸手去摸了摸它的头,海豚又对他叫了两声。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安然马上拉住沈亦晨的手,兴奋的道:“叔叔!它好可爱!你也来摸摸看!” 沈亦晨也跟着蹲下身,伸出修长的大手摸了摸海豚,训练师递给安然一条小鱼,示意他喂给海豚吃。 安然瞪大眼睛,抿着小嘴,慢慢的把小鱼伸到海豚嘴边,海豚张嘴含住了他手上的小鱼,又撒欢似的在水里游了一圈。 看着海豚自由自在的样子,安然“咯咯”的笑起来,拍手对沈亦晨笑道:“它真的好可爱,是吧,叔叔!” “嗯!”沈亦晨笑着点点头,又道:“没你可爱!” 听了他的话,安然笑的更爽朗了,转过头,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脖子,大大的“啵”了一口。 脸上有些温温的潮湿感,沈亦晨一愣,傻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不敢相信方才的触感。 孩子天真无邪的样子感染了他,让沈亦晨的在工作上的烦恼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露出了放松和开心的笑容。 海豚也看完了,沈亦晨抱起安然回到观众席上,郁欢看着他们回来了,笑着刮了刮安然的鼻头,“开心吗?” 安然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妈妈扬起了满意的笑脸,“好开心,叔叔好帅!” 郁欢笑着看了看孩子,又仰起脸看了看沈亦晨,忽然道:“那……如果叔叔做然然的爸爸,然然开心吗?” 她的话让孩子霎时一愣,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和不解,盯着她看了一阵,又转过头看了看沈亦晨,歪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孩子闷闷的样子让沈亦晨着了慌,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态,紧张的看着郁欢,对于这种状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郁欢也有点怔了,她原以为安然听了这话,会一口开心的答应下来,却没想到孩子似乎有些不明所以,还有些不能接受。 郁欢咬了咬唇,试探性的问道:“然然不喜欢沈叔叔吗?” 安然轻轻的摇了摇头,歪着头问:“不是啊,我很喜欢叔叔,可是叔叔怎么会变成爸爸了呢?” 郁欢皱了皱眉,对于孩子的问题有些语塞。 原本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可是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解释起来,就有点困难了。 她沉着脸色,认真仔细的想了很久,又抬起头看了看沈亦晨,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不知所措。 一向沉着冷静的沈亦晨,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却突然没了主意,也没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淡定。 郁欢垂着眉眼思考了一下,才抬起头对安然耐心的解释道:“然然,是这样的,其实呢,沈叔叔就是安然的爸爸,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不喜欢叔叔,现在你们都相处得很愉快,所以妈妈才会告诉你的。” 安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噢……这样啊,可是爸爸和妈妈不是应该住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他不和我们一起住呢?” “因为爸爸还要照顾爷爷啊……” “噢……”安然又点点头,歪着头问她,“那为什么爸爸之前不和我们在一起呢?” “这个……”郁欢语塞,脸上露出了难色,求助似的看向沈亦晨。 接到她的目光,沈亦晨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反转过安然的小身体,一脸严肃的对他道:“然然,是这样的,之前呢,爸爸妈妈闹了些小矛盾,所以我们才没有在一起。” 他的话让郁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真是大言不惭,他们之间那也叫“小矛盾”? 安然看了看沈亦晨正色的脸,忽然问道:“所以你是不要我和妈妈了?” 沈亦晨一惊,急忙语无伦次的解释道:“不是的,然然,爸爸是有事,所以才和你们分开了,爸爸没有不要你们……” 安然看着他慌乱的神色,忽然瘪起了小嘴,脸上的哭色越来越重,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不要你做我爸爸,你不要我和妈妈,你不喜欢我,我不要你,不要不要……” —————————————————————————————————————————————————— 今天是父亲节,安然小盆友和亲爹也要相认了,可是肿么办,小鬼好像不能接受~某渣要蛋疼了~ 亲爱的们,记得要给父亲打个电话问候一声哦,对所有的爸爸们说一声,节日快乐~ 036 整治老爸【萌,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安然突然大哭起来,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吓了一跳,沈亦晨怔怔的看着满脸是泪的儿子,手足无措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郁欢看着安然,一把将儿子揽在怀里,心疼的哄道:“好了好了,宝宝不哭,爸爸没有不要宝宝,爸爸只是工作忙……丫”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沈亦晨过来一起哄孩子,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孩子这么一哭,把他所有的思维理智都哭没了,手忙脚乱的拍着孩子的背,一边拍一边柔声道:“然然乖,不哭了,爸爸以后不会离开你们了……” “不要,我不要你做我爸爸!你不要我们,我也不要你!”安然一边大哭着,一边躲闪着沈亦晨的手,一副抗拒的模样,拼命地往郁欢的怀里钻。 “然然。媲” 郁欢皱着眉看着怀里的儿子,想试着把安然往沈亦晨身边推一推,可是安然反而更紧的抱住她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妈妈也不要我了,你们都坏……” “欢欢。”沈亦晨面露难色的看了看她,眼里满是受伤和失望,对这种境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边抱紧安然,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边小声对他道:“孩子可能是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你也不要急,我回去会好好和他说一说,安然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对你有芥蒂的。” 沈亦晨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就拜托你了。” 郁欢点点头,“今天就到这吧,孩子哭成这样,接下来也没法玩了,我们先回去了。” 沈亦晨连忙站起来,“那我送你。” “不用了。”郁欢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我带然然回去就好了,等他平复下来,我会再让你们见面的。” 其实她没有想到安然的反应会这么大,在她预想里,孩子即便有些难接受,但也不至于到这么抗拒的地步,完全就是一副不想要沈亦晨做爸爸的感觉。 她一直觉得安然是个坚强懂事的孩子,她对他说他没有爸爸,孩子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和她闹,如今看来,孩子对这件事一直还是有芥蒂的。 或许在安然心里,沈亦晨缺席了他的童年时代,就是一种抛弃了他的想法。 坐在出租车上,郁欢把安然放在自己的腿上,拿着纸巾给他擦着哭花了的小脸,一边无奈的嗔怪道:“这么大的男孩子了,怎么还那么容易哭呢?瞧这哭的委屈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你后妈呢。” 安然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像是她下一刻就要把自己推给沈亦晨一样,一边重重的抽噎着,一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妈妈就是坏……还有坏叔叔……你们都一样坏……他……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 “好好好,不要不要。”郁欢轻轻地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 这下沈亦晨该吃瘪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这下应该是深有体会了吧。 安然哭了这么久,也哭够了,倚在她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抽搭搭,郁欢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手机却在包里震动了起来。 是向锦笙。 郁欢对着屏幕上的名字怔愣了一下,才慢慢地接起电话,“锦笙……” “欢欢。”向锦笙温润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轻轻地问道:“孩子和他相处的怎么样?” 郁欢下意识地看了看还瘪着小嘴的安然,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说:“不是很好,然然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有些难以接受,一直哭着喊着说沈亦晨是不要他了,看样子事情不是很好搞。” 向锦笙没有想到沈亦晨这么不招人待见,亲生儿子都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想了想还是说:“孩子还小,一时之间肯定会觉得有些别扭,欢欢,过两天我可能要去美国一趟,所以……明天你能不能先不要去沈亦晨那里?” 郁欢一怔,最近她对他确实是过于冷淡了,他们说好交往一共也没多少时日,她陪在他身边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数。 薄唇轻轻地抿了一下,郁欢几乎是没有多想的就答应了下来,“好的。” 如果她要陪在向锦笙身边,那么就需要把安然送到沈亦晨那里,这样看来,倒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那天晚上,安然破天荒的爬到了郁欢的被窝里,自从他过了五周岁的生日之后,就一直以小男子汉自居,总觉得和妈妈睡在一起很别扭,可是今天却主动来找她,这让郁欢有些惊讶,欣然的拉开被子让他躺进来。 安然窝在她的怀里,扬起小脑袋闷闷的问她:“妈妈,怪蜀黍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在米兰呢?” 郁欢宠溺的摸着他的头,微笑的纠正他:“然然,那是爸爸,怎么还能叫叔叔呢?” 安然撇了撇嘴,气咻咻的道:“哼,他不要我,就是叔叔,不是爸爸!” “好好。”郁欢有些无奈,“爸爸不去米兰呢,是因为爸爸在咱们国家有很大的公司,他要挣钱给然然花,要给然然买最帅的赛车,还要养活很多人,所以然然要体谅爸爸。” 安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怀疑,“丢丢的爸爸也不在米兰,可是他爸爸却常常回去看他们,为什么我爸爸不去看我们?” 郁欢一脸难色的看着安然,小鬼一脸的求知欲让她彻底败了,停顿了一下,只好找了个没头没脑的理由说:“因为飞机票太贵了……那个……爸爸是为了省钱……” 安然皱着眉看了看她,垂下小脑袋,低声埋怨了一句,“怪蜀黍果然很抠,有那么大的公司,连机票都不舍得买,我还坐过飞机呢~” “然然。”郁欢摸了摸他的头,对他微微的笑了笑,“妈妈明天会比较忙,叫爸爸来接你好不好?” “妈妈。”安然拉住她的手,歪着脑袋问:“我们为什么不和怪蜀黍住在一起呢?” 其实对于孩子的这个问题,她是一早就料到了,孩子一旦知道自己有爸爸,自然会奇怪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在一起。 郁欢轻轻地咬了咬唇,沉下声,严肃了脸色对他道:“爷爷现在在生病,所以不适合有很多人打扰,这样说,然然明白了吗?” 安然认真的看了看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郁欢看着孩子一脸正色的模样,心里却有些沉重,她忽然发现,告诉孩子沈亦晨是他爸爸这件事,真的是一条很艰难的路,如果日后孩子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离了婚,那她该怎么和孩子解释呢? - 那天一早,郁欢把安然送到幼儿园之后,自己就回家收拾准备和向锦笙的约会。 他们确定关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一直都没能有个浪漫的约会。 可是对于今天的约,郁欢的心情却很平淡,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长了年纪,对于那些波澜起伏已经看淡了,亦或是因为她的心情本来就平淡。 锦芯本来建议哥哥准备一个温馨浪漫的约会,可是因为最近郁欢一直心神不宁,仿佛要出什么大事一样,所以他决定带着郁欢去秦山上的法安寺求个签,为她寻个安宁。 按照郁欢的吩咐,沈亦晨开始回归自己当一个好爸爸的身份,郁欢并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和向锦笙出去,只是以让他和孩子亲近为借口,让父子俩能好好接触一下。 沈亦晨本来还在开会,一到安然幼儿园放学的时间,他果断的扔下了一大屋子的高层管理,风风火火的跑到幼儿园去接儿子了。 郁欢早已交代过儿子,今天会由爸爸来接他,她还特意留意到了,在她说到“爸爸”的时候,小鬼还是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他认儿子这条路,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沈亦晨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孩子们还没有放学,再怎么也不能在儿子面前掉价,于是便站在后视镜前,对着镜子好一阵整理,这才抬步进了幼儿园。 小朋友们还在唱放学歌,沈亦晨站在一群家长之中,看着安然埋在小朋友里,仰着脖子大声的唱着,渐渐露出了欣然的笑容。 他们父子俩都是一个德行,不管走在哪,总是引人注目,小鬼站在一群小朋友里,也显得特别出众,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歌唱完了,队也散了,安然找到自己的书包背好,踱着小步走到沈亦晨面前,仰起脸看着他。 小鬼探寻似的目光让沈亦晨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小子的目光简直是随了沈家男人的眼神,那种凌厉和精明,完全不需要分年龄。 沈亦晨轻咳了两声,蹲下身和安然平视着,尽量扯出一个看上去比较有亲和力的笑容,安然看着他的笑,却慢慢皱起了眉。 “你这样笑,好奇怪哦。”安然撅着小嘴看着他,脸上是一副嫌弃的表情,“好像不怀好意的大灰狼。” 擦! 沈亦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年头的小孩不都说灰太狼吗?怎么这小子直接就说他是大灰狼?一点童真都没有。 看来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 沈亦晨不自在的收了脸上的笑,闷闷的说:“走吧,我带你去吃晚饭。” 安然警惕的看了看他,“你是不是想对我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卖了我吧?” 再擦! 沈亦晨脸上的肌肉都快绷裂了,这小子脑子里填的是棉花吗?有会卖亲儿子的爹吗? 沈亦晨故作掩饰的咳了两声,舔了舔嘴唇跟他解释道:“那个……安然,我是你爸爸,怎么会卖了你呢?况且你有见过我这么帅的人贩子吗?” 他说完了,无奈的摊了摊手,一副不明白安然思维的样子。 “有啊。”安然点点头,“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对那些大婶还是挺有杀伤力的。” 沈亦晨顿时觉得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熊孩子啊熊孩子,真是个熊孩子有木有…… 他何止是对大婶有杀伤力,对他老妈也很有杀伤力好不好? 沈亦晨黑着脸蹲下身,尽量平视着安然,幽幽的说:“小鬼,你难道不觉得咱俩长得很像吗?” 安然定定的看了他两秒,淡淡的摇了摇头,“不觉得啊,老师都说我像妈妈,如果我和你长得像,那就不会有人夸我帅了。” …… 这小鬼臭屁起来还真有他当年的风范。 沈亦晨无语的看了他两眼,反正也是亲父子,说他长得帅,就是说自己长得帅。 这样想,他心里会舒坦一点。 沈亦晨闭上眼睛呼吸了两下,才重新向他展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儿子,饿了吧?” 安然闷闷的看了他两眼,对于他那就“儿子”不是很满意,可还是不情愿的点点头。 沈亦晨终于舒了口气,拉起小鬼的手出了幼儿园。 一路上,沈亦晨都故意放慢了车速,让安然在一路眼花缭乱的饭店中找自己喜欢的,最后小鬼还是钦点了最受中国儿童欢迎的。 肯德基。 总算是像个孩子了。 沈亦晨把车停好,绕过去把安然抱下来,一大一小走进肯德基,顿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小鬼个头小,他只好把他抱起来,温声道:“想吃什么?尽管点。” 安然的目光在上面扫视了一圈,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忽然一口气道:“要一个全家桶,两个辣鸡堡,两个鸡肉卷,一份咖喱饭,两个草莓圣代,两个甜筒……” 周围的人都傻了似的看着他,店员也懵了,求助似的看向沈亦晨,他怔了一下,才低下头讷讷的问:“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安然瘪瘪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拔拔,我好饿哦……” 他这么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沈亦晨的心顿时软的不像话,马上对店员道:“我儿子就要这些,就全部都照他说得来。” 他们点的东西果然很多,堆了满满一桌子,可是安然看着桌上的吃的,好像突然失去了兴致一样,只吃了一根玉米棒,又意兴阑珊的吃了一个草莓圣代。 沈亦晨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轻声问他,“怎么不吃呢?” 安然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说:“我忘记了,妈妈不许我吃肯德基的,她说这是垃圾食品。” 对啊,沈亦晨愣了一下,他没有和小孩子接触过,有没有在意过这些细节。 “那不吃了,咱们去吃别的。”他说着,便抓起自己的外套,作势要走。 “爸爸~”安然拉住他的衣袖,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无辜,“妈妈说不可以浪费食物的……” 沈亦晨愣了一下,“可这些是垃圾食品……” “垃圾食品也是食品啊。”安然眨眨眼,“爸爸,你要给我做榜样啊。” 儿子的话让沈亦晨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面对着满桌的食物,沈亦晨咽了口口水,深深的做了一个深呼吸。 去他的H7N9吧,这个时候在儿子面前的面子最重要。 一切准备都做好了,沈亦晨挽起袖子,开始大吃特吃。 - 沈亦晨做了一个决定。 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进肯德基了。 生吞活塞的把那一堆吃的吃完,沈亦晨直觉得那些东西已经顶到了嗓子眼上了,只要一个不注意,他就能吐出来。 呼吸都困难啊…… 解决完那一大堆东西,沈亦晨像是条濒临死亡的鱼一样,半倚在座位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喘着重气。 他还想缓缓,安然却已经呆不住了,爬到他的身边,眼巴巴地说:“拔拔,咱们走吧,这里面好闷哦~” 沈亦晨无力的点点头,几乎要到了扶墙走的地步了。小鬼倒是一路开心的很,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他撑得要死,还要追着儿子,不能让小鬼出岔子。 什么叫吃饱了撑的,他现在可真是深有体会。 安然跑了两步,停在原地不动了,沈亦晨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连忙疾走了两步,弯下身关切道:“怎么了?” “爸爸~”安然软软糯糯的叫了他一声,撅起的小嘴和垮下来的脸,简直能萌死个人。 沈亦晨的表情也软了下来,“怎么了?” “走不动了……” 沈亦晨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呢?” 安然拉住他的衣摆,小小声的说:“你背我吧……” 他现在半条命都快没了,但是儿子发话了,他也只好点头答应。 沈亦晨慢慢的蹲下身,欲哭无泪的说:“上来吧……” “爸爸真好!”安然扬起小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满眼的兴奋和崇拜。 沈亦晨顿时觉得自己圆满了,什么累啊,撑啊,都抵不过儿子一个太阳花般的笑脸。 正当他心花怒放的时候,安然突然毫无预警的跳到了他背上,沈亦晨差点一个跟头戳到了地上。 沈亦晨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一脸的苦逼相,“好了吗?” “嗯!” 背着自己的儿子,沈亦晨步伐沉重的走向停车场,却没有看到背上的小鬼,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嘴角带着天真的窃笑。 嘎嘎,让你不要我和妈妈!今天吃撑了吧~ 不过有爸爸的感觉真好,安然趴在他的背上,手臂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心里却是满满的开心。 爸爸的背好宽,好温暖。 日暮西渐,沈亦晨顶着一肚子的鸡肉,背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儿子,慢悠悠的走向停车场。 - 父子俩回到沈园,沈世平看到孙子脸上是一派欣喜,眉开眼笑的样子让沈亦晨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他们还等着这父子俩吃饭,可沈亦晨已经吃的快吐了,看到一桌子的饭菜就觉得脑子都大了,急忙躲进了房间。 这顿晚饭,沈世平倒是没怎么吃,一直都是笑着给安然夹菜。 沈亦晨还在房间里想事情,他心里有种感觉,他和郁欢的关系正在走向缓和,而这个契机就在于他们的孩子。 他还在出神,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安然探进来一个小脑袋,冲着他扬了扬手上的沐浴乳,眨巴眨巴眼睛道:“爸爸,你带我洗澡吧?” ―――――――――――――――――――――――――――――――――――――――――――――――――――――――――― 今天更新晚了,最近平淡了几天,接下来的契机就在于欢欢这个心结了,难道我会告诉你们,要粗事了吗? 037 命中的劫数【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从来没有做过给小孩子洗澡这种事,或者说他压根就没跟小孩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他虽然没照顾过小孩,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他的。 水温适当了之后,沈亦晨把安然抱起来放到浴缸里,拿起浴花给他身上撩拨着水,擦拭着他的小身板。 到底是小孩子,小鬼坐在浴缸里,掬着水也能一个人玩的忘乎所以,沈亦晨看着他欣喜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媲。 “你在家的时候,都是谁给你洗澡?” “妈妈啊。” 沈亦晨的手一顿,微微的眯了眯眼,有些不怀好意的问:“那你妈妈有没有和你一起洗?” 安然一边玩着手上的泡沫,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有啊,我都是和妈妈一起洗,她还会陪我玩泡泡。” …… 靠! 沈亦晨微眯着的眼里,慢慢的涌上了一丝嫉妒的神色,这臭小子居然享受了这么多年他没享受过的福利,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缠着他妈妈一起洗澡! 过了这么久了,他除了那次对她用了强,倒真没有仔仔细细的看过她的身体。 不过都说有了孩子的女人胸会变大,他上次看她好像其他地方没有胖,胸倒是真的变大了一些…… 不行,他必须要瞅准一个时机,这次好好的看一看。 他突然陷入沉思,停下了给安然洗澡的手,安然有些不满的看向他,却见自己的老爸皱着眉一脸深思的模样,小鬼撅着小嘴想了想,忽然拔高了声音嚷道:“爸爸!” “啊?”沈亦晨一惊,猛地转过头,却迎面泼来一捧水。 他的眼睛刚刚还瞪得很大,安然掬着一抔水,悉数的泼在了他脸上,眯了他的眼。 这臭小子! 沈亦晨忿忿的用袖子抹掉脸上水,正要张牙舞爪的训这小鬼一顿,却见小鬼直着身子站在浴缸里,仰着头笑的前仰后合,“爸爸,你刚刚的表情好囧,哈哈,好像愤怒的小鸟……” 愤怒的小鸟? 沈亦晨用力的做了个深呼吸,忽然阴笑了两声,“儿子,你怕不怕痒?” 安然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了看他,沈亦晨却忽然伸手在他的腰窝上挠起来,他当真是挠在了安然的痒肉上,小鬼被他逗得“咯咯”直乐,笑了上气不接下气。 “知道错了没有?” “知……知道了,呵呵,哈哈,爸爸你别挠我,好痒,哈哈……” 安然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整个浴室里都充满了小孩子洋溢的笑声,沈亦晨的身上溅的到处都是水,脸上却是满满的笑。 - 法安寺在璟城的秦山上,是一座上了年头的古寺了,很多人都慕名而来的到这里求签问道,郁欢其实并不信这些,可是最近她心里总是慌得厉害,不管信不信,来问问求个心安也好。 向锦笙倒是没觉得什么,约会的时日多得是,只要他们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好的。 那天一早,郁欢穿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刚准备好,向锦笙就来了。 他今天也没有穿一本正经的西装,只是穿了很平常的休闲夹克,依旧带着他招牌式的温润的笑容,郁欢一拉开门,就迎来了他浅浅的笑,心里也不由得跟着轻松了些。 向锦笙浅笑着打量了她一下,温声道:“都准备好了吗?” 毕竟是要爬山,她也顾不得什么约会了,只穿了一套有些运动风的衣服,冲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都好了。” 秦山在璟城的东面,山很高,有着很陡立的峭壁,法安寺就坐落在秦山顶上,从山脚下往上去看,倒还真有种云中雾境的感觉。 靠着青山的地方总是有些阴郁,向锦笙把车停在山脚下,再回到郁欢身边时,却见她抱着手臂有些发抖,不由得泛起了心疼,连忙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嗔怪道:“怎么不多穿点呢?” 郁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看今天天气挺好的,也没在意,没想到一个城市里面,还是两种天气呢。” 向锦笙仰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皱着眉低声道:“看这样子有可能是要下雨,咱们现在赶快上山,不要一会淋在雨里。” 郁欢点点头,“好。” 到底是山上,不管怎么走,多少也会累,郁欢也有几年没有爬过山了,还没多久,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地,走三步停两步,向锦笙也只好跟着她放慢脚步,直到看到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这才向她伸出了手。 在他的记忆里,他一共牵过三个女人的手。 他的妹妹锦芯,顾以宁,还有郁欢。 她们三个的手都长得很漂亮,锦芯的手很细很瘦,握起来有种瘦骨嶙峋的感觉,她很在意自己的手,总是做漂亮的指甲。而顾以宁却是一个掌心薄凉的女人,牵着她的手,他总是能感到一种若即若离的悲戚感。其实对于顾以宁,他根本就不能算牵着,多数都是生拉活扯的拽着她。 只有对郁欢,牵着她的手时,他都能感到心里翻涌的波澜壮阔。 她的指甲修剪的很整洁,用了透明的指甲油,修长干净,她的掌心是温热的,可是指尖却有些冰凉。 向锦笙尽量的攥着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温暖,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即便是这样的接触,他都像是一个处在初恋中的小男生一样,激动,欣喜。 郁欢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觉得他的手也很大,很温暖,不像沈亦晨那么强硬。 向锦笙很希望自己能一直这样牵着她的手走下去,可是山顶很快就到了,法安寺门前聚满了人,他把郁欢护在自己的怀里,尽量避免着不让那些人挤到她。 一进到寺里,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大鼎,上面插着许多粗香,有的是刚插进去不久,有的已经燃了一半,鼎里面堆满了香灰,周边都弥漫着一股子燃香味,还有缭绕的香雾,郁欢似乎隐约还能听到木鱼撞钟的声音,她皱了皱眉,仰头看了看阴沉的天气,心里却更加的沉重了。 向锦笙能感到她的指尖越来越冷,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试探的提议道:“如果觉得不妥,不如就回去吧?求签这东西,也不能全信。” “没关系。”郁欢对着法安寺四周打量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道:“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带着一颗诚心,也只是求个安宁而已。” 她这么执拗,向锦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顺着她点点头,跟她走进了寺里。 他们一进去,最先看到的就是几尊大佛,郁欢走到垫子前,先是正着脸色,对着佛像们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后双手合十,慢慢的跪在垫子上,磕头祈祷。 拜礼行完了,郁欢咬了咬唇,走向求签的师父身边,那师父抬眼看了她一眼,对她行了个礼,沉声道:“这位女士,求签吗?” 郁欢点点头,那师父把桌上的一罐木签递到她面前,她轻轻的闭上眼,随手从里面抽了一支递给师父,屏住呼吸等着结果,却听那师父的声音有些沉重。 “这个签,不太好啊……” 郁欢慢慢地睁开眼,从那师父手上接过木签,却见细细的黄木签上写着几行字,“如今破镜事难圆,生死分离总不全,不意外招奸事客,身心俱损何堪言。” 看这诗,郁欢的心里就已经开始一阵阵的发寒,视线再往上,只见签字的顶部写着两个黑色的重字,“下下”。 “这个……”郁欢有些惶惶的把签子递到师父面前,那师父却沉着脸色摇摇头,对她道:“这是支下下签,您最近的生活,可能会不太顺利。” “婚姻,生死,小人,病痛,最近一段日子,有可能会接二连三的寻上您。” “我……”郁欢的脸色紧张起来,说话也有些急促,“那……那就没什么办法能消除吗?是不是要花钱?花多少钱都可以……” “这不是花钱的问题。”那师父摇摇头,“这是您命中的一个劫数。” 他看了看郁欢渐渐暗沉的脸色,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一个逃不过的劫数。” 郁欢抬眼怔怔的看着他,心里忽然没了底。 婚姻,生死,小人,病痛…… 她从寺里出来的时候,向锦笙正等在外面,眼见着阴云越来越密集,天色也渐渐阴沉下来,似乎马上就有一场大雨要降下,他原本还想带郁欢去打网球,这么一看也没机会了。 向锦笙叹了口气,却见郁欢一脸若有所思的从里面出来了,眼里还是慢慢的困惑。 “欢欢……” “嗯?”郁欢猛地抬起头,看着向锦笙担忧的神色,“求到了什么样的签?怎么样?” 郁欢抿着唇看了看他,慢慢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她一脸的深沉之色,向锦笙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如他们所料,下山到一半的时候,天上就已经慢慢飘起了细雨,两个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老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又是陡立的秦山,郁欢按照向锦笙的话,侧着身子往下走,尽量踩得稳当一些,可是雨渐渐地有加大的趋势,雨点越来越大,她只好撑起向锦笙的外套顶在头上。 一行下山的人慌慌张张的往下奔着,一个背着相机的男人从郁欢身边跑过,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还在想放在那签子上的四句话,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脚下一蹭,一个失神踩了个空。 “啊——”她刚尖叫了一声,就已经跌跌撞撞的摔下了台阶,向锦笙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转过身去看,却见郁欢已经坐在了地上。 向锦笙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冲到她身边,神色惶急的将她扶起来,语气关切道:“怎么样?摔到哪了?” 郁欢的黛眉皱成一团,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轻轻的抽了两声,才忍痛道:“没……没事,我们走吧……” 向锦笙看她一脸痛色,焦急地问:“到底摔在哪里了?哪疼?来,我背你……” “不用了……”郁欢扬起皱着的小脸,试图拒绝,可是向锦笙却很固执的蹲在她面前。 雨越下越大,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他的背上,不一会就打湿了他的衬衣,郁欢咬了咬唇,慢慢的俯下身,趴在他背上。 他就这样背着她,一路艰难地向下行,郁欢把他的外套撑起来,挡在两人头顶上方,试图为他遮一些雨,然而走到半山腰时,几乎已经到了瓢泼大雨的程度,两个人的身上被淋得湿透,郁欢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牙齿不停地打着颤。 她牙关打颤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向锦笙心里愈发的紧张起来,又往上背了背,加紧步子向山下走去。 这场雨下的又急又大,两个人回到车上之后,郁欢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水滴顺着她的发丝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嘴唇发紫,脸色苍白,还不停的哆嗦,整个人既狼狈又让人心疼。 向锦笙先打开了暖风,又急忙从车上翻出纸巾,从后备箱里找出一条没有用过的干毛巾,给她紧紧地裹在身上,上下搓着她冰冷的手臂,好一阵,郁欢才慢慢地缓过来,这才看到他也已经湿的不像话。 他还在专注着给她温暖,郁欢却从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哆嗦着嘴唇,温柔而细致的给他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她的动作那么轻柔,手指抚过他的脸颊,向锦笙蓦然的就愣住了。 “你也湿了,不要光顾着我,这样容易感冒。” 郁欢持着纸巾,仔细的为他擦拭着脸上头上的雨水,目光专注和温柔,向锦笙看着她的样子,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刻的温情。 他看着看着,忽然就将她用力的揽在了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们的身上都是一片冰凉,隔着薄薄的湿布料,向锦笙把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有些颤抖:“欢欢,谢谢你在我身边,真的谢谢你……” 郁欢愣了一下,手臂绕到他背后,轻轻的拍了拍,微笑道:“谢我做什么,我才应该谢你,不然我今天都没办法下山了。” “不是的。”向锦笙摇摇头,声音里有些苦涩,“一直以来,我都希望有这样一个女人,在我淋了雨的时候为我擦水,在我难过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我一直都希望那个人是你,可我却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你。”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人竟会有如此平凡的愿望,甚至平凡的让她心疼。 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一下一下的拍在他背上,“你不需要怀疑,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那个人就会是我。” 向锦笙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有些紧张地问:“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他的问话让郁欢有些怔愣,迟疑了片刻,才慢慢的说:“会。” 可是只有郁欢自己心里最明白,她对于这个回答,真的没有多大的把握。 - 因为淋了雨,向锦笙把郁欢送回家,她看着他湿嗒嗒的样子,最终还是让他上去洗个澡再回去。 郁欢一回到家,自己先换了身衣服,马上就开始翻箱倒柜的给他找干净的衣服穿。 她回了卧室,向锦笙换了鞋,在她家里慢慢踱起了步子,其实对于郁欢家,他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向锦笙心里有些窃喜,看来沈亦晨最近没有***扰她,然而就在他觉得满心安慰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衣架上的那件藏蓝色的Zegan的男士西装外套。 原本是深沉的颜色,可是在他看来确实如此的刺眼。 他知道,那是沈亦晨的衣服。 他们还有纠缠吗… 她到底是个独身女人,家里又不可能有男人的衣服,她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只好给他找了一条还比较宽大的浴巾。 “锦笙……” “嗯?” 向锦笙急忙转过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愤然,郁欢浅笑着把手上的浴巾递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家里也没有你能穿的衣服,你先去洗澡吧,我已经把水放好了,湿衣服脱下来放在外面就可以了,我现在拿去给你烘干。” “好……”他点点头,最后的看了一眼那件男士外套,转身进了浴室里。 向锦笙洗过澡之后,郁欢已经把他的衣服烘的差不多了,他也给她放好了水,郁欢对他交代了几句,这才进了浴室。 她的家不大,向锦笙裹着浴巾,一手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湿头发,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她的房间。 郁欢的房间装饰的很雅致,干净而温馨,梳妆台上放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向锦笙忽然想起前几天有个案子,她一直忘了交,便走到浴室门边,轻轻敲了敲门,大声道:“欢欢,我从你电脑里把上次戒指的设计案拷走了,你有没有优盘之类的东西?” 郁欢闻声关了水,“你从我的抽屉里找吧,我记得有的。” “好。”向锦笙应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她的卧室,从她梳妆台的抽屉里找了一下,还真找到了一个优盘,便插到了电脑上。 识别之后,向锦笙才发现,这是一个很空的优盘,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他试探的点开来看了一下。 “David,一会在大赛上,千万不能让那个叫郁欢的女人拿奖……” 向锦笙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的沈亦晨,心里忽然加速狂跳起来。 是Orland赛上那场抄袭案! “叮咚……” 门铃骤然响起,向锦笙一惊,急忙从电脑插口上拔下优盘,重重的喘息了一口之后,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把优盘装到了自己裤子口袋里,这才去开了门。 “欢欢……” 他一打开门,外面就传来一道欣喜的声音,然而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却戛然而止。 沈亦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看着头发还未干的向锦笙,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的碎了。 郁欢刚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柔声问道:“锦笙,是谁来了?” 向锦笙和沈亦晨死死的对视着,半晌之后,才侧了侧身子,让沈亦晨看到只裹着浴巾的郁欢。 他目光看着面前深色阴鸷而痛楚的男人,沉声道:“是沈亦晨。” ——————————————————————————————————————————————— 那啥,亲爱的们,这算不算大问题来着?好吧,预计三千的东西,可是总能写的太长,这个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038 沈亦晨,不要丢下我【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擦着头发的手一顿,猛然抬起头看向门口,却撞见了沈亦晨满眼的心痛和失望。 郁欢的眼里涌上焦急和慌乱,她张了张嘴,想要对他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像失声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亦晨自嘲的笑了笑,俊逸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苦涩。 他不想把自己的失魂落魄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可是他却怎么也控制不了。 沈亦晨仰起脸,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才转过头,脸上已是布满寒霜和冷冽,勾了勾唇角,嗤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丫”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还是这么暧昧的装束…… 原来他们早已发展到了那一步…媲… 沈亦晨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很痛,胸口阵阵发闷,让他几乎有种喘不是气的感觉。 “沈……”郁欢向前越了一步,神情急切的想向他解释什么,沈亦晨却目光清冷的看向她,让她的心也不由得一颤,噤了声。 “我今天只是来告诉你,孩子晚上会在沈园住一下,你手机关机,所以我才来这里的。” 他的声音很冷,很淡,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是那种霸道和强硬,却完全容不得她质疑。 “为什么还要在沈园,你把孩子送回来!” “送回来?”沈亦晨挑起眉冷嗤一声,薄唇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你们还是先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再让我把孩子送回来吧,不然让孩子看到,会怎么想?” “我……”郁欢语塞,心里慌乱的竟像被捉了奸的妻子一样。 向锦笙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两个男人相互对视着,电光火石之间都流转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沈亦晨要交代的事都交代完了,抿着薄唇,神情冷冽的看了看他们,转身下了楼。 郁欢还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浴巾,看到沈亦晨走了,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追了出去。 “欢欢!” 她刚跑到门口,手腕却忽然被向锦笙攥住了。 郁欢转过头,他看的清她眼里的焦急和迫切,心里酸楚的发疼,可是却还是忍住,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 “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出去吗?” 他的声线薄凉,带着质问和愠怒,眉宇微蹙。 郁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头发还湿着,淅淅沥沥的往下滴着水,沾湿了她白皙的脖颈。浑身上下只能靠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包裹着。 她就这么着急?连自己都顾不得就要去追他?! 郁欢眼里的急切慢慢褪散,有些失落的垂下手臂,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先去换衣服吧。” 说罢,不着痕迹的挣脱了他的手。 她明白沈亦晨是误会了,她想解释,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向锦笙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郁欢身上套着一件外套,有些出神的想着什么。 向锦笙现在原地望了她两眼,才慢慢的走上去,轻声道:“欢欢,我走了。” 郁欢脑子里还是沈亦晨方才心痛失望的眼神,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向锦笙皱了皱眉,提高声音重复道:“我走了!” “啊,哦……”郁欢猛的抬起头,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淡声道:“锦笙,那我就不送你了。” 向锦笙闷闷的点了点头,第一次没有跟她过多的说话,转身离开了她的家。 直到屋里恢复了寂静,郁欢才无力的叹了口气,抬起步子想要回卧室。 “嘶……”脚踝上猛的传来一阵锐痛,郁欢皱紧黛眉,重重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本纤细的脚踝上,现在却肿起一个馒头大小的包,郁欢蹲下身揉了揉自己的脚踝,这才想到,应该是之前在山上摔倒那一下扭得。 还真是倒了霉…… 郁欢认栽的叹了口气,扶着桌子直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这么看来,安然在沈园倒当真是件好事,否则她这个样子,也没法照顾孩子。 - 从郁欢家回来,沈亦晨就一直窝在书房里,他的眼睛毫无焦距的盯着桌上的文件,然而那文件翻在那一页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可是他的思绪却一直在外飘荡着。 那时候他看得到她的急切和不安,也看得到向锦笙眼里的嫉恨和不满,可是看到他们那个样子共处一室,他才是三个人当中最痛苦的吧。 沈亦晨重重的叹了口气,意兴阑珊的信手翻了翻那叠文件,满眼的数字和表格,看得他愈发的烦躁,最后重重的合上了文件夹,向后靠在椅背上,仰面看着屋顶上的吊灯。 “爸爸~” 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安然探进来一个小脑袋,糯糯的叫了他一声。 沈亦晨回过头,把手上的文件推到一边,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安然回身关上门,动作利索的爬上他的腿,坐在他身上。 沈亦晨揽着儿子,父子俩享受着难得的静谧和温馨,许久之后,他忽然问安然,“你妈妈和向……叔叔,很好吗?” 其实他知道这种问题不适合摆在小孩子面前,可是他似乎已经找不到可以问的人了。 安然仰起脸,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坚毅的下巴,想了想才说:“应该还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啊,锦笙老鬼也不是经常来家里的。” 沈亦晨一怔,向锦笙没有经常去她那里吗?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按照她的性格,孩子没在身边,应该会迫不及待的给他打电话质问他才对,可今天是怎么了? 沈亦晨想了想,把安然抱下去放到地上,弯下腰捏了捏他的小脸,柔声道:“儿子乖,爸爸打个电话,你先出去玩。” 安然点点头,双手叉腰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那爸爸一会儿陪我看比赛!” 沈亦晨轻笑,“好。” 这两天安然在沈园,每天晚上他都会陪着孩子看赛车比赛,安然也很兴奋,在床上跳上跳下的。 孩子出去了,沈亦晨拿起手机,站起身走到窗口,夜晚的风带着沁人的凉意,沈亦晨翻出郁欢的电话,他存着她电话,只用了一个很简单的称呼。 “爱”。 沈亦晨的指腹在屏幕上上下滑动着,抿着唇想了想,最终还是按下了拨通。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桥……” 电话拨出去好一阵了,她用的仍然是莫文蔚的《电台情歌》,那低哑的旋律却并没有让沈亦晨的心情轻松,反而墨眉渐渐地蹙起来,心里有不由的有些担心。 她是个接电话很快的人,可今天是怎么了? 电话响了很久,那一小段铃声响了两遍,就在他已经要挂断的时候,那边终于接起了电话。 “喂……” 她的声音很小,一副瓮声瓮气的样子,沈亦晨的心里愈发的觉得不对劲。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 “没什么……”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也有气无力地,闷闷的问道:“安然在你那里怎么样?” 沈亦晨听着她有些重的呼吸,皱着眉沉声道:“孩子没事,倒是你,究竟怎么了?” “我真的没事,可能是今天淋了雨,头有些疼,我已经吃过药了。” 孩子不在她的身边,她一个人生病感冒也没有察觉,沈亦晨不由分说的撂下一句“你等着,我这就去”,说罢,不给郁欢反驳的机会,便匆匆的挂了电话,从办公桌上抓起了车钥匙,便奔出了家门。 他这一路把车开得飞快,想到郁欢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他就感觉心里一阵阵的发疼。 到了墨园,沈亦晨把车停到楼下,先是仰头看了看那扇属于她的窗户,却是意料之外的一片漆黑,沈亦晨皱了皱眉,锁好车,马上乘了电梯上去。 他没有她家里的钥匙,心里急切的快要发疯,沈亦晨一下一下的擂着她的门,恨不得能就此冲进去。 他敲了很久,声声震耳,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来开,沈亦晨皱紧眉宇,把耳朵贴在门上,细细的听着,屋里很安静,像是没有人一样。 他的心愈发的慌了,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加重起来,急切的喊着:“欢欢……你在家吗?快开门!” 他又敲又喊的很久,直到嗓子都有些喑哑,门锁才终于传来了声音。 客厅里没有开灯,沈亦晨只能借着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打量她,郁欢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质连衣裙,头发有些凌乱的披散着,光着脚站在地上,头晕脑胀的问:“你怎么来了……” 沈亦晨看着她闷闷的样子,一步踏进门里,语气急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说着,便探手去抚摸她的额头。 很烫的温度。 沈亦晨回身打开了客厅的灯,郁欢有些不适应的抬手挡在眼前,他这才能仔细的看到她的神色。 她的脸色苍白,脸颊上却布满了潮红,嘴唇上面却干得有些起皮,额头上还有细细密密的虚汗,整个人都是一副病态的苍白。 “我没事……”她的声音有些哑,轻轻地拂开了他的手,脚步飘忽的准备走向房间,可是却忘了脚上还有扭伤,不由得一拐,整个人都向前栽去。 沈亦晨一惊,急忙伸手去揽她,顺势将她横抱起来,隔着薄薄的棉质衣裙,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上的热度。 那种热度,让沈亦晨的心里一阵揪痛,语气也跟着凌厉起来,“你发烧了?向锦笙呢?他去哪了?你这个样子他也不管吗?” 他放手是为了让她找到更好的幸福,不是为了让她病成这个样子,也没有人管。 郁欢紧紧地偎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阖着眼,语气飘渺的说:“他去美国了……” 沈亦晨看着她一下一下的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低咒了一声,“混蛋!”抱着她大步的走向她的卧室。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了,她的身体很轻,这样熟悉而又温情的感觉,让沈亦晨的心里一阵一阵泛着波,低头看向怀里病态的女人,更是怜惜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亦晨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又拉起被子给她盖好,转身去寻找药箱。 她一向都把东西整理的井井有条,沈亦晨很容易的就翻出了她的药,找出了温度计,退烧药和感冒药,端着温水回到她身边。 沈亦晨把温度计给她夹好,坐在床边仔细的看起了面前的女人。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和她接触过了? 这段日子,她和向锦笙在一起好吗? 沈亦晨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大约是发烧的缘故,她的脸颊有些烫,他一寸一寸的抚过她的脸颊,指腹游走过她的额头,精致的眉眼,秀挺的鼻尖,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眼里是盈不下的疼惜和伤怀,指腹在她的唇上反复摩挲着,像是怎么也抚摸不够一样,直到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恋恋不舍得移开手,取出温度计。 三十八度七。 温度有点高。 沈亦晨向床头移了移,动作轻柔的把她扶起来,让她倚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持着药递到她唇边,温声道:“欢欢,乖,吃药了。” 她烧的有些迷糊,朦胧中只听得有人轻柔的唤她名字,眼皮却沉重的怎么也睁不开。 沈亦晨叹了口气,把她放平在床上,先是把胶囊推进她的嘴里,又喊了一口水,凑近她的唇,将水渡到她的嘴里。 清凉的水滑过喉间,郁欢顿时感到一阵快意,不由得想要更多,轻轻地吮.吸着沈亦晨的唇。 沈亦晨一愣,知道她是还想喝水,连忙又喝下一大口,凑近她的唇喂给她。 她像是一个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眼清泉,郁欢急切的吮.吸着沈亦晨嘴里的水,抬起手臂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舌在他的口中胡乱的逡巡着,慌乱的寻找着自己想要的凉水。 沈亦晨被她狂乱的动作惊到了,她的舌舔舐过他的唇瓣,用力的吮.吸着他的唇,他甚至都能感到唇上有些发疼,模糊的声音从两人唇齿间传来,沈亦晨一手撑在床上,尽力不压着她,可是却抵不住心底的翻涌。 他是一个男人,吻着他的,是他最爱的女人。 沈亦晨闭上眼睛,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想要抑制自己心里的情动,可是最终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 沈亦晨的手臂从她的后颈穿过,从床上翻滚了一下,将郁欢带到自己的身上,一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一手从她的长发中穿过,用力的将她的唇送向自己。 他的舌舔过她干燥的唇,为她润湿了唇之后,便不顾一切的探入她的口中,在她温柔的禁地里攻城略地一般的掠夺着。 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像是能将她全部拥有一样,那种兴奋和激动,充斥着沈亦晨的脑海,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游移着,那么纤弱的背部,他甚至能摸到她精瘦的骨脊。 沈亦晨的手在郁欢的身上胡乱的游走,舌在她的口中肆意掠夺,卷起她的舌尖吮.吸,啮咬,轻噬。 她的身体在他的撩拨下,温度越来越高,直到沈亦晨的理智终于回归一些,这才发现她脸上红的有些吓人。 她的唇上像是淬了毒一样,他只要一沾上,就会上瘾。 沈亦晨微微的轻喘着,眷恋不舍的移开自己的唇,把郁欢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人。 这一刻,他终于能确定,怀里的女人是真真实实地属于他的。 他拥着她很久,久到她带着高烧的脸颊熨着他的胸口,那么烫,就像是她留在他心中的伤一样,碰一下就是火烧火燎的疼。 沈亦晨弯了弯头,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终于翻身放过她,让她躺好。 被子在方才的拉扯间散落成一片,沈亦晨拎起被角正准备给她盖好,却瞥见了她脚踝上的伤肿。 那么大的一块,在一瞬间就让他心痛如麻。 沈亦晨坐到她身边,轻轻的抬起她的脚,仔细的审视了一下,肿的的确很厉害,高高的一片。 他忽然就很后悔那么轻易地放手,他承认自己过去对她是混蛋的可以,可是如果放到现在,她稍稍受一点伤,都是在他心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向锦笙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的让她受伤,还不管不顾? 好在她的药箱里备了药油,沈亦晨找出来后,倒在手心搓热,又轻柔悉心的为她按揉着扭到的地方。 他忽然就想到了很多年前,他让她救另一个女人,她明明心痛,可是却还是答应了他,最后还伤到了自己。 郁欢睡得迷迷糊糊的,中间醒过来一次,她似乎感觉到有个人在给她按揉脚踝,动作很轻,像是稍一用力就会伤到她一样,让她莫名的就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便再次沉睡过去了。 擦好了药油,沈亦晨收拾好东西,洗了一条冷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 他没照顾过人,这些步骤也是当初她照顾他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的记下来的。 沈亦晨给她敷好了毛巾,轻轻地躺在了她身边,撑着手臂贪恋的看着她的睡颜。 他已经决定了,等明天她醒来之后,他就要告诉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沈亦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后半夜的时候,他忽然被一声重重的啜泣惊醒了,他打开床头的灯,才发现郁欢窝在他的胸前,哭的满脸是泪,伤心至极。 “欢欢……”沈亦晨拭掉她脸上的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试图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郁欢紧紧地攥着他胸前的衣服,几近乞求一般的低声道:“不要走……” 她大约是梦到了什么伤心的事,一边哭一边低声呢喃,眼泪像是抑制泉眼一样,不停地冒着泪,沈亦晨看她哭成这样,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她却还小声的喃喃着什么。 沈亦晨怔怔的靠向她的耳边,却听她委屈得哽咽道:“沈亦晨,不要丢下我……” ――――――――――――――――――――――――――――――――――――――――――――――――――― 亲们,今天很温情有木有?!!有木有点啥表示? 039 回到我身边好不好【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满含委屈的话让沈亦晨浑身都僵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泪如雨下的女人,许久之后忽然用力的将她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会的……不会丢下你的……”沈亦晨吸了吸鼻子,声音颤抖的道:“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像是听到了他的承诺一样,郁欢轻轻地啜泣了一声,又向他的胸前凑了凑,寻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低泣着睡了过去丫。 然而这一夜,沈亦晨却再也睡不着了,就这样看着她睡着,心潮澎湃的度过了一夜媲。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也不过是高烧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却感觉浑身都虚乏无力,哪里都痛。 郁欢费力的睁开眼,却没有看到熟悉的房间和布置,她轻轻地蹙了蹙眉,对着这个房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记忆里却怎么也搜刮不出一丝熟悉的感觉。 就在她满腹疑虑的时候,房门轻轻地被人推开了,李姨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看到她醒了,这才露出了笑容,温声道:“欢欢,你醒了?” 郁欢明白了,这是在沈园。 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哑着嗓子问:“李姨,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姨急走了两步到她身边,帮着她直起身子,又为她顺了顺凌乱的头发,微微地笑了笑,“今早沈少带你回来的,你都不知道,他抱你回来的时候,脸上的那个表情,别提有多心疼了。” 郁欢一怔,呆滞的问:“沈亦晨?”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记得他似乎去了他家里,可是怎么她怎么会回到沈园的? 李姨轻轻的点点头,抬手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太好了,烧总算是退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李姨。”郁欢拉住她,眼里闪着鲜有的光芒,“沈亦晨呢?” “公司还有事,沈少把你送回来,就去上班了。” 明媚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郁欢闷闷的把手放下来,满脸的愁郁。 她不得不承认,在听到沈亦晨照顾了她一夜之后,她除了欣喜和激动外,最重要的,是想在第一时间看到他。 李姨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有你在家里,沈少今天一定会提前回家的。” 郁欢皱了皱眉,不自在的低声道:“谁需要他早回家……” 她才不想见他来着! - Sunnie的一个小会议室里,气氛凝重而低沉,冰冷的令人窒息,周身都是对峙的干燥空气,几乎是一句话之间就能划破暂时的寂静。 沈亦晨双手环着胸,倾靠在椅背上,轻轻地翘着腿,脸上满是不容抗拒的冷峻,薄唇微抿,脸颊上的肌肉紧紧地绷着,狭长的眼锋透露着掩不住的狂狷,微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赵振铭。 不大的会议室里,因为有了沈亦晨的冷冽,气氛骤然降低了一些,赵振铭皱着眉抬起头,先是看了看一脸沉静的沈亦晨,又看了看他身后一脸冷寂的几个助理。 杨家齐,何锐,Vincent。 赵振铭不屑的勾了勾唇角,呵,该来的都来了,他倒要看看,他伟大的总经理今天能耍出什么威风。 赵振铭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轻轻的挑了挑眉,“总经理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沈亦晨低头轻笑了两声,“赵董事,好久不见了,我是想你了。” 赵振铭不屑的轻嗤了一声,“总经理惦记了。” 沈亦晨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向前倾了倾,微微眯着眼,神秘莫测的看着他,“不知道赵董事最近又盯上了哪家公司的客户资料?”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字字都是掷地有声,一个一个砸到了赵振铭心尖上,让他不由得一怔,顷刻间便觉得周身都发起了寒。 赵振铭讪笑了两声,避开视线低声嗫喏道:“总经理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太懂?” 沈亦晨也不多说,微微的笑了笑,低头捋了捋自己的领带,冷言讽刺道,“我知道你听不懂人话,东西总能看懂吧?” 他说完,猛地抬起头,视线直直的对上赵振铭,已然没了方才的调笑和轻松,变得冷冽而狠戾。 沈亦晨的手向后探了探,Vincent马上递上一个文件夹,沈亦晨接过来,信手一甩,“啪”的一声扔到赵振铭面前,厉声道:“赵董事还是先看看这东西吧。” 赵振铭猛地咽了口口水,心跳霎时加快了许多,颤抖着手指打开文件夹。 白色的A4纸上印满了表格,每一个都密密麻麻的写着他最近的转账和收款记录,详细得就连他这个当事人,都有些想不起来那些数据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过。 冷汗顷刻间就沁满了背部,赵振铭瞪大眼睛看着手上的记录,呼吸都急促起来,整个人都是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 沈亦晨低低的嗤笑了一声,手指交叠着看着自己的指腹,冷声道:“这是你今天一月份起,在公司进行的各种转账和公款开支,一共是四千七百五十万,其中还不包括你暗中倒卖Sunnie未上市的新款产品,还有偷售公司裸钻的数据。” 他说完了,微微地抬起头,嘴角噙着浅笑看着面前惶恐不安的中年男人,“赵董事,我说的对吗?” 他明明是笑着的,赵振铭却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了了,整个人都轻轻地战栗起来,却还是嘴硬的道:“总经理这是和我说笑呢?这么大的罪名,我可背负不起……” “这些罪名还算大吗?”沈亦晨冷笑一声,何锐冷冷的看了赵振铭一眼,适时地递上手里的证据,沈亦晨把文件夹从桌面上滑到赵振铭面前,“你再看看这个吧。” 赵振铭懂了,叫他来叙旧是假,揭他老底才是真。 颤抖的老手将信将疑的翻开文件夹,却看到上面满是他近几年来倒卖客户资料的详细资料。 赵振铭猛地抬起头,放大瞳孔满是惊恐和诧异,语无伦次的道:“你……你……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我……” 沈亦晨抬起手制止了他,微微的一笑,“你用不着这么诧异,你的手段并不高明,想查到这些,虽然会费些劲,但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赵振铭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成拳,狭小的眼睛微眯起来,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恐惧,转而换成了一种狠厉的阴毒,低声道:“你想怎么样?” “没怎么。”沈亦晨向后靠了靠,微扬起脸看着他,把手伸向Vincent,接过那份股权让渡书,扔到他面前,不容置疑的道:“乖乖的把这个签了,我可以保证你在监狱里少受些苦。” 赵振铭不屑的冷笑了两声,似乎对于他的话感到很可笑,仰起脸轻蔑的看着沈亦晨,“就凭你?也想让我签这种东西?”他说罢,扬了扬手上的文件,“这种报表谁都会做,沈亦晨,你当我赵振铭是吃干饭的吗?” “不见黄河不死心啊。”沈亦晨轻笑,沉下脸色扬声道:“把石海给我叫进来!” 赵振铭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石海走进会议室。 “总经理。”石海双手交叠着,走到沈亦晨面前浅浅的鞠了个躬。 沈亦晨微微颔首,对着赵振铭扬了扬下巴,面若寒霜的道:“把你知道的给他说一遍。” 石海轻轻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道:“从十年前开始,赵振铭董事就一直觊觎着Sunnie总经理的职位,先后几次在公司的高层会议上质疑您的决议,并且以客户资料失窃为由,向董事会发起罢免您总经理职务的提议,并且暗中勾结各大股东,成功的将您罢免。近几年开始,赵董事开始利用各种手段收购Sunnie的散股,并且有同您制衡的野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赵振铭已经猛地拍案而起,指着石海目次欲裂的嘶吼道:“你……你血口喷人!你诬陷我!” “诬陷?”沈亦晨冷笑,厉声道:“接着说!” 石海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继续道:“不仅如此,赵董事还将Sunnie的产品低价倒售,从中牟取暴利……” “你这个混蛋!”赵振铭狰狞着脸色冲上去,石海一惊,惊惧的向后躲,杨家齐和何锐急忙挡在他面前,抬手制止住已经疯狂的赵振铭。 沈亦晨看着他已经濒临崩溃的样子,抬眼看向他,“我听说,你还想搞到石海手上百分之二的股份是吧?不过你想得太简单了,石董事是个有想法的人,不会像你那么没脑子。” 他早就说过石海是个草包,他只是从中挑拨了一下,又用了点手段威胁了他,石海马上就兜不住的全招了。 没想到石海会阵前倒戈,赵振铭撕扯着扑上去,“石海,你这个养不熟的狼崽子!老子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你今天居然和沈亦晨这个毛头小子站在同一战线来揭发我,你不让我活,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 这么多证据摆在他面前,赵振铭知道自己是气数已尽,挣扎着扑向他们,歇斯底里的嘶吼道:“沈亦晨,你这个臭小子,你以为凭着你那点本事,就想来搞我?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算个什么东西!” 何锐和杨家齐咬牙切齿的冲上去,狠狠地钳制住他,赵振铭还挣扎的想要扑到沈亦晨身上,Vincent却已经走到他身后,冷着脸,抬脚狠狠踢在了他的腿弯子上,赵振铭猛地一下跪倒在地上。 沈亦晨轻轻一笑,弯下身子,扬起一个狠戾的笑容,用力扳住赵振铭的下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算什么东西?赵振铭,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能在董事会上呼风唤雨的赵董事吗?” 他说完,拿起桌上的股权让渡书,在赵振铭脸上轻轻的拍了拍,“签了它,在监狱里少受点罪,或者是不签,你在监狱里过完余下的半辈子,选一个吧。” 赵振铭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呸!你以为老子会受你这个没有二两盐水的小崽子威胁?” 何锐抬手从他背后给了一重拳,低咒道:“老不死的还嘴硬!” “何锐!”Vincent低声喝住他,重重的摇头,“不要打人,不然到上面该说不清了。” 沈亦晨轻笑,“不签是吧?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大不了陪你在这耗。” 他说罢,向后靠了靠,摆出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架势,冷着眸色看着面前的赵振铭。 这场对峙进行的有点久,从上午九点多开始,到晚上八点,几乎就要到十二个小时,期间到了饭点,沈亦晨就去吃饭,几个助理轮流换班看着赵振铭,倒是这老头,一把年纪了,整整饿了一天,肚子此起彼伏的响着,却一直像一头狼一样狠戾。 中午的时候,李姨悄悄给沈亦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郁欢已经退了烧没事了,就是脚上的伤还没好,不过她也陪着去了医院,没有伤到筋骨,擦两天药油应该就能消肿。 沈亦晨挂了电话,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赵振铭,要不是这个老奸巨猾,他早就飞奔着回家见郁欢去了。 气氛还是僵持不下,赵振铭一天滴水未进,饿得几近虚脱,沈亦晨看他有些承受不住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放人。 何锐和杨家齐还从他的身后牵制着他的胳膊,沈亦晨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子,和他平视着道:“我今天放了你,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我听说你儿子在日本留学,你如果想让他安安心心的把这书念完,不想让他知道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你最好马上放弃你手上的股权,否则我不保证他不会立即飞奔回来。” “沈亦晨你这个小王八蛋!”赵振铭奋力挣扎着,红着双眼,歇斯底里的厉吼道:“你今天处心积虑要把老子置于死地,老子来日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夺了老子辛苦弄到的股权,让老子一无所有,老子让你那个小杂种也不好过!” 他说什么都可以,但是他敢这么说安然,马上触及到了沈亦晨那根底线。 沈亦晨紧紧地攥起拳,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老头,毫无预警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咬紧牙根死盯着他的老脸,忽然抬起膝盖狠狠地顶向他的胸骨,赵振铭吃痛的弓起腰,沈亦晨又趁其不备,照着他的颈项,用力给了一个刀手。 他十几岁就跟着童非他们几个学搏击和散打,打起架来根本不是常人能招架得住的,更何况还是赵振铭这么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他抬腿那么一下,赵振铭马上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顶撞的错了位,猛地扑倒在地,捂住胃部在底下呻吟打滚。 “什么东西!”沈亦晨狠嗤了一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身上的褶皱,甩手出了会议室。 真是看他一眼都嫌碍眼。 - 都已经快晚上十点了,郁欢哄着安然都睡了,可沈亦晨还是没回来。 如果不是李姨那句话,她心里可能也就不会当回事,可是李姨偏偏给了她那么个念想,让她走着坐着都有些惦念,心里也不由得气鼓鼓的。 他不是说会提前回来吗?还是说在他的世界里,十点才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郁欢对着外面清冷的月光叹了口气,她一定是烧昏了头了,等他有个屁用,他们又没什么关系! 睡觉! 她在心里狠狠地想着,正要转身回房,门锁却忽然传来了声音。 郁欢的脚步戳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房门被推开,沈亦晨身上披着夜晚的凉意和月光清冷的光照,轻手轻脚的关门进屋。 他刚锁好门,一转头却看到郁欢傻了似的站在屋子正中央,傻兮兮的看着他。 她在等他? 像是很多年前,他们刚结婚那样,痴痴地等着他…… 沈亦晨的臂弯里还挂着外套,看着她的侧脸在有些黑暗的屋子里闪烁,嘴角慢慢绽开一个笑容,今天一天在公司的烦躁和愁闷瞬间一扫而光。 “你在等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笑的像是只偷了腥的猫,眉眼间都是掩不住的得意,说起话来尾音都是飞扬的。 郁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低声道:“神经病,我吃饱了撑的?没事等你做什么?难道还要吃宵夜吗?”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是还是悉数落进了沈亦晨的耳中。 这个女人不口是心非会怎样? 说白了,她还守在这,也不过是担心他晚归,现在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她也要去睡了。 郁欢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低声道:“我先去睡了,你也去睡吧。” 她刚旋过身准备上楼,手臂却忽然被一个人扯住,下一秒她便被用力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很熟悉的味道,他不喜欢男士香水,向来只用薄荷香味的沐浴乳,可是很奇怪,那种味道总是萦绕在他身上经久不衰,几乎成了他的标志和专属。 郁欢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忽然有些贪恋此刻的静谧。 两个人站在漆黑的客厅里,就着外面的凉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际,有些撩弄的感觉,让郁欢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却像是在他的怀里蹭着一样。 她一动,额头向前一送,沈亦晨趁机吻上了她光洁的额头。 他的唇很凉,像是他的性子一样,淡漠,凉薄,冷毅,郁欢的心忽然就乱了节拍,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他在她的额上轻吻着,喃喃的低声道:“嗯,不烧了。” 郁欢侧脸避开他的唇,随口拎了个话题,有些不自在的说:“怎么才回来?” 沈亦晨痴缠的嗅着她脖颈上好闻的气息,唇在她的脖子上游移,信口道:“没什么,公司的事。” 她任他抱着,不迎合也不拒绝,僵直着身子站在那里,直到沈亦晨带着恳切,在她耳边低喃,“欢欢,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 昨天系统抽了,书架上没有显示新的章节,亲爱的们没看过的记得回去看一下。有时候书架没有的,页面会显示,亲爱的们多刷一刷页面~ 040 让你儿子陪我去死【小甜,激烈,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的身子猛地一抖,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这话一样。 屋里寂静的让人窒息,沈亦晨屏住呼吸等着她的回答,心里狂乱的跳着,郁欢甚至能感到他楼在她腰间的手都在颤抖。 郁欢咬着唇窝在他怀里,手却轻轻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欢欢……”他又叫了她一声,这次比上一回还要让她心颤媲。 郁欢吸了吸鼻子,侧脸看着外面的月光,很久之后才轻声道:“我是向锦笙的女朋友。” 她的语气很坚定,虽然话里没有一个拒绝的字眼,可是沈亦晨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愿意。 搂着她的手臂渐渐放松下来,沈亦晨慢慢的放开她,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冷冽的看着她。 “你就那么喜欢和他在一起?” 他的语气冰冷而生硬,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抿着薄唇,眼里布满愠怒的瞪着她。 郁欢侧过脸,轻轻地道:“不是我喜欢和他在一起,而是我们现在就在一起。” “分手。” 他硬邦邦的扔给她两个字,话说的不容置疑,完全不是在和她商议,而是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不可能。” 沈亦晨看着她强硬的态度,就是这种态度,让他心疼,也让他心狠。 她的脸色很平静,却也很坚决,一副不会为他改变的模样。 为什么到这种时候,她还是不承认她在意他?她在梦中都能呼唤着让他不要丢下她,她像从前一样,望眼欲穿的等着他回家,可是却给了他一句,她是别人的女朋友。 沈亦晨咬着牙看着面前的女人,月光打在她脸上,薄凉的样子显得她愈发的沉寂,他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忽然用力攫住她的手腕,不顾一切的将她往楼上拉去。 郁欢一惊,挣扎着低吼,“沈亦晨,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所以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轻柔和放松。 她是他不能放手的女人,以前是,以后也一样是! 郁欢被他生拉活扯的拽上了楼,沈亦晨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气,步子迈的又大又猛,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雄兽,手上牵着自己的猎物,当下唯一要做的,就是狠狠地啃噬撕咬,品尝他的猎物。 郁欢被他的怒气吓得不敢说话,他用力踹开自己的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沈亦晨就已经用力将她按在了门板上。 屋里没有开灯,很黑,他曜月般的眸子在这个夜里显得更是格外透亮,带着掩不住的怒意,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她生吞活剥一样,让郁欢心里充满了惧意,身体也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沈亦晨一手撑在门上,将她桎梏在自己身体中狭小的空间里,发狠的又重复了一遍,“我再说一次,和他分手!” “不行,我……”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沈亦晨就骤然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他的手从她的后脑穿过,用力将她扣向自己,唇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他带着侵略性的吻,让郁欢心里狂跳起来,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将他推开,奈何他的力道又大又猛,根本不是她能抗拒得了的。 沈亦晨发狠似的在她的唇上撕扯啮咬,执意要用最直接的方法惩罚她,他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能伤害到她。 郁欢感到自己的唇上火烧一般灼热的疼,唇齿间都弥漫着逼人的血腥味,冲击得她几乎有些晕眩。 “沈亦晨,你放开我……”她还在不停的抗拒,手在他的身上又捶又打,可是却撼动不了他半分。 他用力吮住她的舌尖,发狠似的咬了一下,郁欢疼的皱起眉来,本能的向后瑟缩,沈亦晨却用力扣紧她的腰眼,将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向自己。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纯色的T恤,他的手很容易的就从她的衣摆下面探了进去,他的指尖微凉,带着薄薄的细茧,从她细嫩的背上掠过,激起郁欢一阵颤抖。 “沈亦晨,不要这样,我求你,咱们不应该这样……” 郁欢哽咽着声音躲避着他的吻,声音模糊的从两人难分难舍的唇齿间传出来,像是乞求,又像是委屈。 “我们为什么不应该这样?你是我爱的女人,我对我爱的女人亲吻抚摸,就是天经地义!” 他一边发狠的说着重话,舌尖舔舐过她唇片上的鲜血,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心底强烈的占有欲。 沈亦晨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轻易地就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张开掌心罩住她的一只白软,或重或轻的揉捏搓弄。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触感了,只觉得有股血液奔腾着往头顶上涌,一时间竟忘了抗拒和反应。 趁着她是神的时候,沈亦晨撩起她的衣摆,将薄唇移到她白软的顶端,张口含住她曼妙的红珠。 “啊……”酥麻的感觉从顶端传至四肢百骸,侵袭着她本就动荡的心。 他的齿在她的红珠上轻轻地打了个转,又用力的吮.吸了一下,郁欢昂起头,这样的动作,却将自己的身子送到了他眼前。 沈亦晨两把扯掉她的上衣,将她的背抵在门上,俯首品尝着他很久没有品尝过的甜美,贪恋和流转充斥在他的胸臆,让他萌生了一种永远都不放开面前女人的感觉。 “算我求你……”郁欢轻轻的喘息着,哽咽着道:“求求你,沈亦晨,放了我,我是向锦笙的女朋友,我们不应该这样……” 她在这个时候还能替别的男人,沈亦晨心底的妒火窜上心头,用力咬了一下她的白软,郁欢猛地一颤,身体向下滑落,却重新被他带起。 郁欢的手忽然插进他的发,轻轻地揽住他的脖子,他以为她是认命了,正要放松的时候,却听她带着哭腔乞求道:“亦晨,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背负着这样的枷锁,不要让我陷入这种境地……” 她低泣的声音让沈亦晨停下了唇齿间的动作,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她,却见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晶亮的泪,眼里满是退缩和恳求。 他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让他心疼,也让他心碎。 沈亦晨咬着唇看着她,郁欢垂下头低声哭泣,手臂紧紧地环在胸前,想要挡住自己泄露的春光。 他仰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忽然动作迅猛的解开自己的衬衣,用力脱下来裹在她的身上,又紧紧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将头和他紧紧地抵在一起。 “郁欢,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哽咽,带着浓浓的不甘,回荡在她的耳边,震得她耳膜生疼。 他能在商场上翻云覆雨,也能在众人面前沉着冷静,唯独在这个女人面前,一次又一次的迷失了自己的心和自信。 郁欢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眼泪一次次的展示了他的胸口。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开始对不起两个男人。 清冷的月光洒在沈亦晨的房间里,他的脖子上还戴着那个女人的戒指,他的怀里拥着他最爱的人,可是这么近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 - 郁欢在沈园暂住了下来,因为她脚上的伤,也因为沈世平的挽留。 她现在也不能利利索索的照顾安然,她自己都是一个行走不便的人,只好听话的留下。 沈亦晨看她每天转悠在房子里,心里复杂的几乎有些抓狂,他迫切的想看到她,又恨不得她能走的远远的,不要让他得不到还想念。 他不想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她身上,只好拼命的工作,用尽一切手段去查她的事,还有去掀赵振铭的老底。 赵振铭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从公安局出来后,直直的撞上了正午的烈日,晃得他脑子一阵发懵,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他知道,他是中了沈亦晨的计,事到如今,如果不交出股权,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事实上,即便他交了股权,也免不了吃牢饭的屈辱。 他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事业,就这样轻易地毁在了那么骄傲不驯的男人手里。 赵振铭坐在地上,浑浊的眼里充满了狠戾的光,他要报复,沈亦晨不仁,他就不义! 大不了就是拼个鱼死网破。 沈亦晨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商场上的事,竟然会威胁到周边人的安全。 尤其那个人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儿子,安然。 那老不死的冲进幼儿园的时候,双眼赤红,动作疯狂而猛烈,幼儿园的保安冲上来拦他,却被他手上的踩到砍伤了手臂。 保安捂住流血不止的手臂,慢慢的向后退着,狠的害怕不要命的,他不过就是个保安,犯不着搭上命来。 清洁工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正午的宁静,有几个值班的老师从办公室冲出来,想试图冲上去拦住发狂的赵振铭,却被他挥动的踩到吓退了。 他的双眼通红,一副豁出命的样子,对着那些老师歇斯底里的嘶吼,“都给我滚开,我手上的刀子可不长眼!” 有个女老师咬了咬牙冲上去,赵振铭挥了一下手上的刀,女老师向后一躲,他趁机扯住了女老师的长发,反手将她钳制住,用刀比在她脖子上,一边向后退一边道:“都给老子滚开,否则要了她的命!” 还有老师想拦他,却被他手上的人质吓坏了,有老师惶急的拨打110,赵振铭却已经抓着女老师,持着刀冲进了教学楼。 正是中午,幼儿园的孩子们吃过午饭正在午休,赵振铭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手臂紧紧地勒在那老师的脖子上,像是一个杀人狂魔一样,面目狰狞的快步走在幼儿园的走廊里。 楼道里很安静,他奋力踹开每一个教室的门,持着菜刀在空气中胡乱的挥舞,然而每一个教室里都是空无一人。 赵振铭找不到人,冲着女老师的耳朵大喊:“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郁安然的小孩?” 女老师流着泪点点头,“是……” “他在哪?!” “在睡……睡午觉……” 几近疯狂的赵振铭挟持着女老师,终于在一楼的尽头找到了孩子们午睡的房间,两个老师正在地上巡视着睡觉的孩子们,园长和两个老师追在赵振铭的身后,他刚进到休息室里,园长就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句,“杀人啦!孩子们快跑啊!” 两个年轻的女老师闻声转过头,赵振铭却已经持着刀冲了进来,用力的挥舞,四处乱砍,“都给我滚开!” 女老师惊慌的向后退着,小孩子们也被叫嚷声吵了起来,有几个没睡着的小孩爬起来看到赵振铭手里的菜刀,愣了几秒,忽然嚎啕大哭大哭起来。 顷刻间,休息室里乱成一片,老师们的叫喊声,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哭声,相互交缠的混成一片,整个休息室里都是一副凄厉的景象。 赵振铭的视线在那些小孩身上一一扫过,却始终没有找到安然的身影。 幼儿园里的男老师本来就少,再加上是中午,只剩下些年轻的女老师,刚参加工作,从没见过这种事,一个个被吓得呆若木鸡,完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安然睡得也不熟,周围忽然吵起来,他皱了皱小脸,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却看到疯狂的赵振铭,一手勒着他的老师,手上还拿着一把菜刀。 这不是那天那个王八蛋爷爷吗…… 安然一脸茫然地从床上站起来,赵振铭的目标顿时锁定在了他身上,眼里的狠戾和狰狞越来越浓。 被赵振铭钳制住的老师看到安然站起来了,慌忙的大喊道:“安然,快跑!” 安然听到老师的命令,还没缓过神来,赵振铭却忽然一把将手上的老师掼到了地上,疾步奔上去冲上去用力拎起安然的衣领,将孩子控制在怀里。 所有人都愣了,小孩子们被吓得哇哇大哭,有几个女老师已经吓得腿都软了,浑身颤抖着看着这疯狂的一幕。 “都给我滚开,否则我现在就要了这小孩的命!” 园长嘶吼着大喊道:“报警!快报警!通知安然的家长!快点!” 安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悬空的拎了起来,直到赵振铭手上的菜刀晃了一下光,孩子瞪大了瞳孔,眼中满是恐惧。 就是这个小混蛋的爸爸,把他变得一无所有,还有可能马上就要去吃牢饭。 反正也要坐牢,不如就让这个小鬼陪他一起去死! 他倒要看看,沈亦晨这回会怎么求他。 - 郁欢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正坐在阳台上陪着沈世平谈心,看着李姨在花园里修剪花草,听见电话响了,郁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刚“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你好,请问你是郁安然小朋友的妈妈吗?现在幼儿园发生了绑架,你儿子现在在歹徒手上,麻烦你赶快来幼儿园一趟……” 郁欢愣了一下,不由的皱了皱眉,第一反应是是有人搞恶作剧,或者是电视上常演的骗钱手段,可是下一秒,那边却忽然传来了警笛声,其中还夹杂着小孩子的哭声,声嘶力竭哭喊着,“妈妈……”,“爸爸……”。 她听出来了,那是安然的声音。 郁欢感到自己脑子里似乎有根弦绷断了,傻了似的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沈世平看着她一副惊恐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她,“欢欢?出什么事了?” 郁欢慢慢的回过神,愣愣的看向沈世平,恍惚的道:“安然……被人绑架了……” “你说什么?!”沈世平瞪大瞳孔,猛地提高了声音。 心口传来了窒息的闷痛,沈世平用力的喘息着,脸上的颜色渐渐褪了下去,慢慢变得苍白,嘴唇却有些发紫,一手用力的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郁欢忽然醒悟了过来,这才想到他还有心脏病,连忙扑上去扶住他,急切的叫喊道:“爸,你怎么样?是不是心脏病犯了?” 沈世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郁欢带着哭腔的喊道:“李姨,李姨!我爸心脏病犯了,你快过来!” 李姨听了她的叫喊,急忙扔下手上的剪草刀跑过来扶住沈世平,他却一把反扣住郁欢的手,费力的喘息着道:“欢欢,快去……快去幼儿园,去救孩子……快点去!” 郁欢眼里含满了泪,脸上满是惶恐不安,抽泣的叫了他一声,“爸……” 沈世平这个样子,像极了她父亲去世前的模样,她的心忽然就阵阵的抽痛起来,还带着难以名状的恐惧。 “快去!” 郁欢咬了咬唇,抬起头对李姨道:“李姨,麻烦你赶快送我爸去医院,我现在就去幼儿园!” 李姨重重的点了点头,郁欢吸了吸鼻子迅速的换好了鞋,一把抄起鞋柜上的车钥匙奔了出去。 - 彼时沈亦晨正在开会,手机放在Vincent那里,会议室的门忽然被人撞开了,沈亦晨不悦的转过头看他,却见Vincent一脸惶恐的喘着粗气,平复了片刻才急促的道:“总经理,警方来了电话,安然小少爷被赵振铭挟持了!” “你说什么?”沈亦晨皱着眉看着他,心里忽然狂乱的跳起来。 Vincent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赵振铭冲进来幼儿园,绑架了小少爷……”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猛然直起身子,椅子“砰”的一声巨响,掀翻在地上,他却已经快步的跑出了会议室。 他的心很慌乱,甚至手都在发抖,从来没有这样一刻,他慌到这种境界,几乎找不到头绪,所有的理智和镇静,都在顷刻间崩塌了。 ――――――――――――――――――――――――――――――――――――――――――――――――――― 那啥,我这算是后妈么……连萌宝这个小孩纸都不放过…… 想告诉亲们,至此,文文开始走向一个跌宕起伏的新阶段,各种激情各种有,大家也给力起来吧~ 041 孩子不是我的,你想杀就杀【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一路把车开的飞快,几乎要到爆表的地步,等他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公安,武警,急救,甚至外面还围着记者,在做着现场直播。 该来的倒是都来了。 许多家长伸长了脖子等在外面,满脸的焦急和惶恐。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幼儿园死死的围在中间,外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笛一阵一阵的长鸣着,沈亦晨看着警车上刺眼的警灯,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僵直着步子走向里面。 他的儿子,就在里面。 沈亦晨慌乱的下车,刚跑到门口,却被一个人拉住了。 “亦晨!” 他猛地扭头,童非一身警服,脸上布满了沉色媲。 沈亦晨一把握住童非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你也来了?里面的情况怎么样?我儿子呢?” 童非的手覆上他的手背,尽全力安抚着他,“亦晨,你先不要急,里面什么情况我暂时不知道,但是有放出来的老师说,安然现在在绑匪手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一把推开他,疯了似的挤开围观的人群,向里面冲去。 有两个警察伸手揽住了他,沈亦晨一把拎起其中一个的衣领,目眦欲裂的厉吼道:“都给我滚开!里面被挟持的是我儿子!” 童非追上来对那两个警察低吼道:“放开他,他是人质的父亲,让他进去!” 沈亦晨一把推开了面前的警察,掀起警戒线冲进了幼儿园。 里面依然是一片混乱,到处都响彻着孩子们的哭喊声,还有家长们的恳求声。 园长一边哭着,一边给警察叙述事情的经过,有几个老师也在旁边小声的哭,里面站满了警察,休息室的门口站着持枪的武警,还有做心理疏导的心理师。 沈亦晨慢慢的走向他们,低哑着嗓音对一个警察说:“我是被绑架孩子的父亲,让我进去看看我儿子……” 警察对着失魂落魄的沈亦晨上下打量了一下,正要开口说话,外面却忽然扑进来一个人。 “你们放开我!我儿子还在那个绑匪手上,你们拉我做什么?!快去救人啊!” 沈亦晨猛地回过头,却看见郁欢被两个警察架着,正准备往出拖,她一边对那两个警察嘶吼着,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们。 “你们放开她!”沈亦晨对着那两个警察厉声喝道,瞪大的眼里满是狠戾,脖子上的青筋突起,暴怒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沈亦晨向前一步把郁欢从那两个警察手里带出来,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郁欢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服,眼里满是害怕的泪,断断续续的道:“亦晨,怎么办,安然出事了,我们的孩子,他出事了……” 她叫他“亦晨”,说的是“我们的孩子”,可想而知她现在有多担心害怕。 她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沈亦晨身上,此时此刻,他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颤抖的声音让沈亦晨心里揪痛,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咬着唇安抚她,“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孩子出事的。” 郁欢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用力的啜泣着,身体都是止不住的颤抖。 童非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你跟我来。” 他带着沈亦晨上了对面教学楼里的一个教室,不大的窗口边站着两个持枪的武警。 童非把他带到窗边,给他指了指对面,沉声说道:“你从这里看,那个歹徒站在窗边的墙角,如果不做击毙,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枪击很有可能会伤到人质,他手上紧紧地掐着安然,那边坐着一排小孩,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有警员去和他交涉过,提出交换人质,可是歹徒的目标似乎就是安然,所以他的警惕性很高,如果惊动了他,孩子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沈亦晨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他看不到他们的具体情况,只能看到赵振铭的背影,他的臂弯里还夹着一个小孩,孩子的腿在空中乱蹬着挣扎,从衣着上可以辨认出来,绝对是安然无疑。 沈亦晨仰起头,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转头看向旁边的童非,沉声道:“现在怎么办?” 从来没有这样一刻,他竟然拿不出主意,被绑的是他的儿子,稍有一点差池,就会发生无法估量的后果。 童非抬手按在他的肩上,“我有一个办法,但是很冒险,也很难把握。” “说。” “这个休息室用的是落地窗,歹徒站的位置靠窗,如果你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力,我们的人会借机击碎玻璃,从他的身后进行攻击。” 沈亦晨皱了皱眉,目光转向童非,眼中有了怀疑,“这个办法太冒险了,你该知道,如果不能一次成功,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受到刺激做出过激举动,况且你们能保证你们在攻击罪犯的时候,他不会伤了我儿子吗?” “所以这个需要咱们两个来配合。” 沈亦晨的脸上有了沉色,“怎么说?” “你先进去和他谈判,趁机进行攻击,最好能夺下他手里的凶器,而且一定要把他引到窗户的正中央,我会趁机击碎玻璃,从他背后钳制他。” 他从自己的位置向对面望过去,安然还在拼命地挣扎,他们的对面站着一位警察,似乎在和赵振铭作协商,可是他情绪很激动,一直用刀四处挥舞着。 “不能动用警力吗?” “我们先试试,如果不行,会执行击毙方案的。”童非看着沈亦晨脸上犹豫不决的神色,咬了咬牙,握在他肩上的手也不知不觉的用力,“亦晨,我们几个从小就在一起打架,配合得好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等一下我会用镜子晃一下,如果你看到了光,那就是咱们动手的暗号。” 沈亦晨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瞳孔中满是安然弱小的身体,他在那一刻想了很多,包括自己的安危,安然的生死,还有郁欢的眼泪。 许久之后,沈亦晨终于仰头做了一个深呼吸,重重的点头,把头转向童非,“就按你说的做,童非,务必救出我儿子。” 童非沉着脸色点头,只给了他铿锵有力的两个字,“一定。” 沈亦晨和童非回到现场的时候,郁欢被几个女警陪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欢欢……”他嘶哑的叫她,郁欢猛地抬起头,冲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急切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办法?” 沈亦晨和童非对视了一眼,轻轻的点头,“有办法,但是有一定的危险性。” 他把他们的计划大概的给郁欢讲了一遍,听过之后,郁欢却垂着头沉默了,半晌,她才仰起脸,“你能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吗?” 他倒是没想到郁欢第一反应是关注他的安危,不由得愣了一下,才宽慰的笑了,“你放心,我没事的。” 郁欢无力的闭了闭眼睛,紧紧地抱住沈亦晨的腰,眼泪从眼角滑出,打湿了沈亦晨的手心,也灼痛了他的心。 沈亦晨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尽量柔声安抚她,“不要怕,安然也是我的儿子,我绝对不会让他出事,你放心。” 郁欢重重的点点头,沈亦晨轻轻的放开了无在她嘴上的手,又将她推离了自己的怀抱,轻柔的拭掉她脸上的泪,轻声道:“我去和他交涉,你在这里等我。” “亦晨!”郁欢紧紧地攥紧他的衣摆,眼里满是担忧和恐惧。 赵振铭现在是个失去理智的亡命之徒,她怎么能把他和安然留在这里。 沈亦晨微微的笑了笑,轻轻的揽住她的腰,凑上去吻了吻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轻声命令道:“郁欢,说你担心我。”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郁欢抬起脸,眼里满是痛色,沉痛的眼泪翻滚而落,看着面前沉静自若的男人,忽然踮起脚尖吻住了他。 她的唇上沾满了咸涩的泪,带着薄凉的触感,轻轻地贴上了沈亦晨的薄唇。 他从她的吻里读懂了她的关切和担心,还有一丝隐隐的爱意。 她还是爱着他的,也是担心在意他的。 比起那些安危,他忽然觉得,能被她担心,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沈亦晨揽了揽她的腰,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才缓缓分开,圆润的指腹拭掉她停不住的泪,郁欢却一把握住他的手,哽咽的道:“我和你一起进去。” 她的样子很执着,他也只好点点头,揽住她的腰,慢慢地走向休息室,这才看到里面的情形。 满屋的小孩子们抱着头坐在地上,有的吓得嚎啕大哭,有的不敢哭,只好小声的抽泣,而有的干脆都已经吓傻了,连哭都不会了。 郁欢的视线从那些小孩的脸上扫过,却没有找到安然,心里不由得一沉,却猛地听到一个熟悉的低泣声。 “呜呜呜……你放开我,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闭嘴!他妈的小王八蛋,死到临头还嘴硬!” 两个人的视线寻着声音望过去,赵振铭把安然勒在自己左手的臂弯里,右手持着菜刀,锋利的刀刃正对着安然的小脸。 这样的情景,让郁欢脸色霎时变得一片惨白,停顿了两秒,忽然凄厉的叫喊道:“然然……” 她的叫喊声惊动了赵振铭,老头子猛地抬起头,目光凌厉的扫向郁欢的方向,随后便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沈亦晨。 浑浊的老眼覆上了嗜血的狠厉,赵振铭看着面色紧张的沈亦晨,恨不得立刻掐死手上的孩子。 听到妈妈的喊声,安然挣扎的更加奋力,不停的向前伸着手臂,哭喊的嗓音都嘶哑起来,一句一句的剜着郁欢的心,声嘶力竭的喊着,“妈妈……救救我……爸爸……爸爸……” 孩子的哭喊声揪紧了两人的心,沈亦晨眼里满是心痛和紧张,郁欢的身子有些瘫软,如果不是他扶着,现在早已滑到了地上。 郁欢抓着沈亦晨的衣服,哭的几近失控,“你放了我儿子吧,我求你了……” 赵振铭勒着安然的手臂条件反射似的又收紧了一些,安然被他勒的几乎有些喘不上气,悬在半空的小腿四处乱蹬,哭喊着道:“你放开我,好疼,我快喘不上气了……爸爸,救我……我好疼……” “然然……”郁欢紧紧地抓着沈亦晨的衣服,眼泪滚滚而落,看着处在危险中的儿子,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给孩子取名“安然”,却怎么也无法让他安然无恙。 沈亦晨看着挣扎的安然,心里的心痛和勃怒相互交织着,右手紧紧地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绷起,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赵振铭,你放了我儿子!” “放了他?”赵振铭冷笑,“你儿子现在在我手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那么有种,就别怕你儿子没命!” 他说着,举起明晃晃的菜刀,对着沈亦晨扬了扬,无声的威胁他。 “赵振铭!”沈亦晨怒吼一声,攥起的拳头指节“咯咯”作响,咬牙切齿的道:“你再不放了我儿子,我让你今天横着从这里出去!” “总经理就是总经理,这时候说话还牛X,是这么看来你儿子的命对你来说也不值什么。”赵振铭的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垂首看了看哭的满脸是泪的安然,“既然这样,我今天就是把这小杂种的命要了,恐怕也没什么吧?” 沈亦晨瞪大瞳孔看着激动地男人,厉声高喊道:“赵振铭!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放开我儿子!” “沈亦晨,你有放过我吗?”赵振铭的刀刃在安然的脸侧上下比划着,他没一个动作都牵动着郁欢的心,让她胆战心惊。 “老子二十多岁进了公司,大半辈子都耗在你们沈家的产业上,你们姓沈的就用一个股东的名义来搪塞我,我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到最后就落得这么个下场?!”赵振铭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眼里既有怒火也有不甘。 沈亦晨咬了咬牙,“那都是你咎由自取!” “好啊!嘴还真硬!”赵振铭冷笑,低头看了看颤抖惊恐的安然,“既然这样,老子临死拉了这么个垫背的,倒是也值了。” 郁欢哭喊着想从沈亦晨的怀里挣脱出来,凄厉的喊着:“你放开我儿子……他什么都不懂,你不要伤害他……” “赵振铭!”沈亦晨沉声叫了他一句,脸上的肌肉紧绷,终于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你是想要回你的股份,现在马上放了我儿子!” “我现在不想要股份了。”赵振铭笑了笑,蓬乱的白发落满了沧桑和疯狂,他又把安然往上提了提,贴在孩子的耳边轻声道:“老子现在就想要这小杂种的命!” 他阴毒的声音响在安然的耳边,孩子被他吓得大哭,声音是凄厉的嘶哑。 沈亦晨的心因为他的话被悬在了半空,紊乱的心跳让他呼吸变得急促,可他知道,他身边还有郁欢,他不能先乱了阵脚。 他重重的吸了口气,看了看缩在墙角的小孩子们,沉声道:“你要对付的人是我,先把那些无辜的孩子们都放了。” 赵振铭无所谓的笑笑,“还真是大义啊,这个时候还顾得上别人,我本来也没想对他们怎么样。” 他刚说完,沈亦晨就转头对那些孩子们大声喊道:“快跑!去找你们父母!” 小孩子们听了他的话,相互对视了一下,连脸上的泪都来不及擦,马上爬起来四散逃跑。 没了孩子们的哭声,沈亦晨紧紧地搂着怀里的郁欢,站在门口和对面的赵振铭对峙着。 菜刀锋利的刀刃距离安然粉嫩的小脸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沈亦晨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用余光测量了一下他和赵振铭之间的距离。 看上去十步左右,如果他一点一点走上去,等他靠近,赵振铭也会识破他的意图,那么安然就危险了。 他不能拿安然的命当赌注,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安然已经哭得有些虚乏,断断续续的啜泣着,抽噎着叫着爸爸妈妈。 郁欢转身抓紧了沈亦晨胸前的衣服,一抽一抽的哭泣道:“孩子还有心脏病,他受不得惊吓……” 郁欢的话提醒了他,现在拖一秒,安然的性命就多了一分威胁,沈亦晨看着疯狂的赵振铭,咬着牙在心底想着对策。 童非给他的暗号还没有到位,也就是说外面还没有布置好,赵振铭挟持安然,只是因为安然是他的儿子,如果安然不是…… 沉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绝,事到如今,不管成不成功,他都要这么试试,就当是拖延时间也好…… 沈亦晨做了一个深呼吸,忽然转头对郁欢冷声道:“这孩子几岁了?” 郁欢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这种事,讷讷的道:“五岁……” “五岁?”他冷笑,“我记得你出国也五年,郁欢,你真的确定这孩子是我的?” 他莫名其妙的话让郁欢一愣,瞪大眼睛看着沈亦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亦晨抽开放置在她腰间的手,轻轻地勾了勾唇角,迈着闲适的大步向赵振铭的方向走去,赵振铭看他过来了,勒着安然的手又紧了紧,警惕的看着他的动作,厉声呵斥道:“你给我站住,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要了这小杂种的命!” 他的步子迈的很大,当赵振铭喝止他的时候,他距离他们已经不到四步了。 沈亦晨听从的点了点头,环着手臂看着赵振铭,脸上满是嘲讽不屑的笑,“赵振铭,你抓这么个小孩有什么用?” 赵振铭冷笑,“当然有用,你虽然没心没肺,但这是你儿子,我还不信你会撒手不管。”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沈亦晨低声冷笑了两声,复又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满是嘲弄,“如果是我儿子,我当然不会撒手不管。” 赵振铭一愣,“你什么意思?” 沈亦晨侧头看了看边上的郁欢,又看了看满眼乞求的安然,冷声道:“这孩子不是我的,你想杀就杀吧。” ——————————————————————————————————————————————————— 沈渣是不是又要犯渣了?╮(╯▽╰)╭亲们要顶住啊~~不经历风雨,肿么见彩虹?后面还有更激烈的,表放弃~~ 我是亲妈,我为自己代言~ 042 我怕我会承受不住【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猛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声音颤抖,“沈亦晨,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很清楚。”他笑,眼里却有着狠戾的残忍,“你和向锦笙在一起那么久,谁能保证你们没做过那事?你出国五年,这孩子五岁,郁欢,你真以为你能骗得了我?丫” 郁欢惊声叫道:“你疯了?!” “我没疯。”沈亦晨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过头看向赵振铭,“这孩子不是我儿子,我也犯不着管他,你如果想动手就快点,晚了的话,警方可就要动手了。” 郁欢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眼里满是心痛和绝望媲。 他居然让这个人快点动手…… “沈亦晨……”郁欢叫了他一声,眼泪随着颤抖的声音落下来,顷刻间便泪流满面。 安然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苍白的吓人,沈亦晨别开郁欢的视线,深深地叹了口气,用余光瞥向赵振铭,发现他已经开始有点怀疑了。 童非那边还没有动静,但是安然已经等不了了,再拖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沈亦晨攥了攥拳,继续追着说道:“这女人到底和我也有过一段感情,我不想让她的孩子出事,所以才提出用股权换人,现在我也想通了,何必为一个别人的孩子,损失了自己的利益。” “沈亦晨。”郁欢的眼泪滚滚而落,嘴角却带着笑,“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你这个人,根本就是没有心的。” “你才知道?”沈亦晨冷嗤,目光再次转向赵振铭,冷着脸色厉声吼道:“你如果要杀就快点,不要把这个小子留在我面前来碍我的眼!” 像是要验证他的话,赵振铭手上的刀将信将疑的移在安然的脖子上,刀刃就抵在孩子白嫩的脖子上,想要看看沈亦晨的反应。 看到冰冷的刀刃就横在安然的脖子上,郁欢整个人都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声音嘶哑而颤抖的哭嚎着:“你放了我的儿子吧,我求求你了……他才五岁,他什么都不懂……” 沈亦晨紧握的右手已经颤抖起来,牙根咬得“咯咯”作响,安然脖子上的刀让他几近窒息,可他还是狠绝的道:“你如果要动手,就快点,用不着用这种虚招威胁我……” 安然抬起头,眼里有着孩子的恐惧,更多的是对沈亦晨态度的不解,像是犯了错一样,小声叫道:“爸爸……” 儿子凄楚而怯怯的声音,让沈亦晨心里颤抖的无法静止,可是他要就孩子,就先要引开赵振铭的注意力。 沈亦晨的话说完了,咬了咬牙,狠下心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用余光看到赵振铭皱着眉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安然,眼里充满了怀疑。 就是那一秒钟的时间,沈亦晨狠下脸色,用力推开面前的郁欢,旋身抄过手边的椅子,冲着赵振铭的位置用力砸了过去。 赵振铭吃了一惊,条件反射的侧身去躲,木制的椅子砸到墙上,顷刻间便四分五裂,赵振铭向后退了两步,沈亦晨却已经一把夺过地上的一条椅子腿,照着赵振铭的背狠狠打去。 他这一下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赵振铭被他这一棍子打得向前一扑,不由得干呕了一声,定了定神之后,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回头狠戾的看向沈亦晨。 看来他是真不想要这小崽子的命了…… 趁着他走神,沈亦晨趁机去夺他手上的孩子,赵振铭却举起刀向着他面前用力一砍。 沈亦晨收了一下手,却又抬腿狠狠地踢向赵振铭的腿弯子,赵振铭猛地跪在了地上,手上的安然也不自觉的松了松,沈亦晨趁机去夺,赵振铭手一松,沈亦晨一把将安然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孩子早已被这一场争夺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瞪大眼睛缩在沈亦晨怀里,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沈亦晨重重的吸了口气,将孩子的发顶抵在自己的下颚,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不停的安抚道:“没事了,爸爸在,不要怕……” 赵振铭还跪在地上,手上的最后一条砝码就这么没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有利的东西能威胁沈亦晨了。 他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的事业,他用尽手段夺来的股份,他处心积虑想要登上的总经理职位,就这样被这个没有二两油盐,刚愎自用的臭小子夺了。 那么轻易的,就没了。 赵振铭转过头,赤红着眼对他嘶吼,“沈亦晨,你害的老子一无所有,老子就要你的命来偿!” 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一副濒临疯狂的模样。 就在他刚走了第二步,却忽然听到郁欢颤抖的惊叫了一声:“亦晨!小心!” 他皱了一下眉,正要回头,却听有凌厉的风声从脑后掠过,沈亦晨怕他伤到安然,侧身一躲,抬起手臂挡了一下,锋利的刀刃划过手臂,沈亦晨只是感到手臂上传来一阵锐痛,低头再看,衣袖已经划破一个口。 郁欢只看到那刀伤到了他,可是他穿着深色的西服,她没有看到流血。 赵振铭见一下没有劈到,又抡起胳膊准备来第二下,沈亦晨眯了眯眼,眼锋掠过狂狷,就在赵振铭举起刀的一瞬间,他忽然抬腿对着赵振铭的小腹狠狠给了一脚。 他脚力用得很大,赵振铭被他踹的向后猛退了两步,捂住腹部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外面的警察鱼贯而入,将沈亦晨护起来,另外几个则跟着武警上去将赵振铭制服住。 他能感到自己的手臂上很疼,有粘稠的液体正从伤口上渗出来,沈亦晨咬着牙走向郁欢,将怀里的孩子递给她,轻轻的笑了,“没事了。” 郁欢颤抖的接过安然,想问问他怎么样,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你怎么样?” “没事。”他轻描淡写的笑了,眉宇间全是想要让她释怀的笑。 “真的?”郁欢有些迫切的去拉他,却从他墨色的衣袖上摸到了一把粘稠的血。 郁欢愣了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皙的手上沾满了血腥,血腥味有些刺鼻,她抬头看他,声音颤抖,“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快走吧……” 他还没说完,郁欢已经不由分说的牵起他的手,大步地走向外面。 她的手很暖,让他的心里都温暖起来,就这样认命的跟在她身后,完全顺从于她。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他,这样的情景,看上去那么温馨,可是只有郁欢自己才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害怕。 幼儿园外面围满了人,有记者看他们出来,连忙举着话筒冲上去,然而郁欢一脸的急切,拉着沈亦晨径直走向救护车。 警察已经制服了赵振铭,将他反手扣住押向外面,可是仍然挡不住他的叫嚣和嘶嚎。 他们一家三口坐上了救护车,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沈亦晨接起电话,李姨的声音像是平地一声雷一样的在他耳边乍起。 “沈少,董事长心脏病犯了……” “你说什么?!” 郁欢转过头看他,却只见他满眼的惊痛和恐惧。 “怎么了?”她伸手去拉他的手,却只摸到了一手的冰冷。 沈亦晨僵硬地抬起头,神情几近麻木,“我爸……心脏病犯了……” 郁欢这才想起来,她跑出来的时候,李姨刚拨了急救电话。 - 沈世平幸于抢救及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转到了ICU病房。 安然受了惊吓,虽然没有触及病情,但是孩子的心理上可能会留下阴影,医生打了些少量的安定,还是让孩子先好好睡一觉。 郁欢陪着沈亦晨包扎,他的手臂伤得有点深,可见赵振铭那一下下了多大的力气,直到一切归于平静,郁欢这才开始后怕,如果当时那一下劈的准,她真的不敢想这后果。 墨色的西装外套被划破了,沈亦晨脱掉外套,郁欢这才看到他的衬衣,白色的衬衣,从小臂开始,底下的袖管已经被鲜血染了个透,郁欢满眼都是刺目的鲜红,晃的她眼睛生疼。 包扎好了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来,沈亦晨却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你刚刚,恨不恨我?” 郁欢转过头,眼里有着困惑和不解,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沈亦晨一手抚着自己的手臂,抬眼看着她,他明明是微笑的,可眼里却有着痛楚,“我那时候说,安然不是我的孩子,还差点让他出了事,你是不是很恨我?” 郁欢抿着唇,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那么说,可是你说了之后,我的心里真的……很难过,我一直在想,原来你当初的信任,也不过如此,是我把你看得太高了。” “我那是权宜之计……” “我知道。”郁欢直视着他的眼,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的,你是为了让赵振铭分心。” “你……是不是还是很生气?” “还好。”郁欢垂下眼睑,若无其事的转开话题,“你的伤……没事吧?” 沈亦晨也笑了,“还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对话变得如此乏味可陈,他问她答,多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两人尴尬的站在医院的走廊上,郁欢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掏出来看了看,却愣了。 是向锦笙的。 她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看了很久,终于缓缓地接起了电话,涩涩的叫,“锦笙……” 沈亦晨有些受伤的苦笑,他就要成孤家寡人了。 “欢欢,我听说安然出事了,现在情况怎么样?孩子还好吗?你呢?有没有受伤?” 郁欢轻轻地咬了咬唇,抬眼看了沈亦晨一眼,却见他不自在的把视线转向了一边,并不愿意听她说话。 也对,有那个男人能听得自己爱的女人和别人莺莺燕燕。 郁欢想了想,还是拿着手机走向了走廊的尽头。 她不是为了让沈亦晨不伤心,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尴尬。 她半晌没有说话,向锦笙有些急了,在那边急切起来,“喂?欢欢?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已经没事了。”郁欢的视线投向外面,脑子里却满是沈亦晨鲜红的袖管。 “到底是为什么?孩子怎么会被绑架的?” “Sunnie的一个董事,因为股权问题,所以狗急跳墙的绑架了孩子,不过已经没事了,孩子很平安,被沈亦晨救下来了。” 向锦笙皱了皱眉,“是因为沈亦晨?” “也不完全是。”郁欢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他的错,为了救孩子,他还受了伤……” 向锦笙的心没来由的下沉,他想了想,忽然说:“我这就回去,你等我。” “锦笙。”郁欢脸上有些低沉,他这是怎么了? “你那边工作应该还很忙,不需要这么急的回来,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他再忙也抵不过她的重要性,沈亦晨受了伤,一定会趁机要她陪在他身边,那么他们一定会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没关系,工作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会买几天晚上的飞机,你等我回去。” 他很少有这么霸道的时候,让郁欢一时之间不仅有些难以适应,心里还有莫名的烦躁,“锦笙,你还是以工作为重,我这边真的没事……” “不用说了,就这样。”向锦笙不由分说的做了决定,第一次没有和她温柔的道别,而是匆匆的挂了电话。 电话陡然被切断,郁欢有些无奈,瞥了手机一眼,转身回到方才的走廊上。 沈亦晨抬眼看了看她,忽然扬起笑轻声道:“他是担心你了吧?” 郁欢一愣,没想到他能问出这种话。 在她的记忆里,沈亦晨面对这种事没有尖酸刻薄的讽刺她,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怎么可能还会这么淡然的微笑,为另一个男人开脱说话。 “可能吧……”郁欢垂下头,她总觉得锦笙并非完全是在担心她,不然为什么一早不说要赶回来,偏偏在她说了沈亦晨受伤后,他就有些急眼了? “很正常。”沈亦晨笑了笑,“如果是我,我可能会在听说你出事的下一刻,就不顾一切的回来了。” 他忽然有些庆幸,当时在她身边的是他,他还能看到她为他落泪担心,还能为她承担危险。 可是他也很介意当时是他,如果是向锦笙受了伤,她现在会怎么样呢?哭的泪如雨下?从此日日守在他的身边,不让他出一点错吗? 他和向锦笙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吧。 沈亦晨抿着唇想了想,忽然仰头看着她,一脸正色的道:“欢欢,我爸现在还在重症病房,我能不能拜托你,在他脱离危险之前,陪在我身边……” 郁欢转头看他,却在他的眼里捕捉到一丝难以名状的痛楚。 许久之后,沈亦晨才仰起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我不知道这一次会有怎样的后果,我怕我会承受不住……” ―――――――――――――――――――――――――――――――――――――――――――――――――― 亲们,很抱歉,一直以来更的很多真的很累,请允许我休息一下,接下来一周可能是五千,虽然少,情节有些慢,但是依然保质保量,不会拖字数的。 进入七月会有万更,还请大家支持~ 043 你是我借来的幸福【心疼沈渣,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心内科的ICU病房上面亮着浅蓝色的灯,有几位家属神色焦急的张望着里面,有人不时落下泪来。 不过是一扇门,隔着却是未知的生死。 沈亦晨一手提着外套,一手小臂上裹着层层的白纱布,上面还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丫。 两人的步子很慢,就要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沈亦晨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抿着唇站在原地,不肯再向前走媲。 郁欢踱到他身边,轻声问:“怎么了?” “我怕看到我最害怕的一幕……” 他的目光定定的望着幽色的灯光,心里有着无以名状的恐惧,拎在手里的外套一点一点被攥紧,他始终不敢向前一步。 郁欢低头想了想,最终把手指缠绕在他的手里,却触到了他手心细密的虚汗。 “放心,有我在。”她仰头看他,不知道这么轻浅的两个字,是否能以他一些勇气,让他面对接下来的苦楚。 沈亦晨用力的攥着她的手,很疼,她却感受到了他的恐惧。 没有人能比她更懂他此刻的脆弱和无助,曾几何时,她也曾站在病房外,戚戚的盼着里面的情况,又害怕看到医生出来对她说,好好陪着病人度过最后的时光吧。 那时她面对的是亲爱的母亲,如今面对的是他的父亲。 他终是要面对的,生离死别是最正常不过的事,逃避也无济于事。 沈亦晨仰起头做了个深呼吸,牵着郁欢缓缓走向病房的门外。 一如几年前一样,父亲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嘴上带着呼吸器,有温热的气息笼罩在透明的呼吸罩上,旁边的心电图还在顽强的波动着,他终于能确定父亲还是好好的。 对于父亲的身体,沈亦晨很清楚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医生很早以前就对他强调过,父亲如果出于激动状态,很有可能诱发心绞痛甚至心肌梗塞。 他是太急于求成了,迫切的想要除掉赵振铭这根拦路草,以至于将他们一家三代伤了个尽。 “放心,爸爸不会有事的。”她轻轻地攥了攥他的手,视线直直的望着里面的老人。 原本的风华和狠戾,如今都幻化成了沧桑的憔悴,他再也不是那个叱咤商场的男人,时过境迁,他只想要儿孙环绕的天伦之乐,却一再的生出事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们在病房外站了许久,直到沈亦晨被各种打击冲击得脑子嗡嗡直响,才终于肯转过头。 安然还在病房,他们需要先接好孩子回家,再来看沈世平。 - 孩子睡得很安稳,郁欢把孩子安顿好之后,坐在床边,心疼的抚摸着他的脖子,不敢想赵振铭的刀如果当时真的划下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但是好在孩子安然无恙,可是他却受了伤。 她后来总是能想起沈亦晨向她要的那句话。 郁欢,说你担心我。 她不知道他是早已知道了自己会受伤还是怎样,可是当他脱下外套的那一刻,触目惊心的鲜红染了他的衬衣,她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呼吸都在那一刻被掠夺了。 慌乱,心疼,恐惧,那些奔腾的思绪充斥着她的脑子,让她想不到别的。 夜晚的沈园总是很空寂的,郁欢在楼上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沈亦晨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 莫非是出去喝酒了?可是怎么不说一声? 她打开每一个房间的门,最终推开了他的房门,屋里漆黑一片,薄凉的月光洒在他的床上,郁欢怔怔的看着他平展的大床,沈亦晨大字型的躺在床上,用手臂挡在眼睛上。 忽然传来吸鼻子的声音,郁欢愣了一下,伸手去开墙壁上的开关,却传来一声低哑的制止,“别开!” 她没有见过他这样颓然的样子,记忆里的他总是固执而霸道,即便有脆弱的时候,也从不暴露在别人面前。 她轻轻的坐过去坐在他身边,抬手搭在他的身上,声音轻的几乎微不可闻,“亦晨……” 仿佛加重一点音,就会惊扰到他一样。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伤口还在疼吗?” “欢欢。”他仰面对着天花板,手遮在自己的脸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薄唇像是锋利的刀片,显得那么清洌,“当初……岳父去世的时候,你一定也很怕吧?” 他一定是很担心父亲的身体,郁欢叹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很怕。当时我爸从抢救到过世,时间太短,短到我来不及反应,医生就只扔给我几个冷冰冰的字,我们已经尽力了。” 当初的声嘶力竭,泪流满面,至今想起来仍然那么清晰,仿佛还像是刚发生不久一样,可是转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你当时,是不是很恨我?” “是。”她答得果断而诚实,“我那时很恨你,就是很真实的恨意,没有嫌弃,没有讨厌,就是明明白白的憎恨。我恨你在最后一刻给我留了这么深的一个回忆,恨你打电话不接,恨你让我爸带着遗憾离世……从来没有那么一刻,我那么恨你,但是也更恨自己,恨自己爱上你。” 她后来一直不敢回想见父亲的最后一面,父亲撑着一口气,气息奄奄的说,叫亦晨来……我要见他…… “欢欢。”他哽咽了一下,“对不起……我当时不在你身边,可是那时我手机没带,我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其实后来他从南非回来,语音信箱里有好几条她的留言,从哭着让他回来,到后来的乞求,每一个字眼都让他窒息一样的疼。 可是那时已经晚了,她已经被告知葬身大海,从此再也不会有一个女人言笑晏晏的叫他“亦晨”。 鼻头有些泛酸,郁欢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哑道:“算了,都过去了。” “我是不是很失败?” 他突如其来的话,让郁欢一愣,下一秒便抢着应道:“怎么会……”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也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仍然维持着自己的姿势,却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的话。 “我没有当一个好儿子,也没有做一个好丈夫,更没有成为一个好父亲。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成功的,年少的时候,我曾获得过很多荣誉,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正视过那些绒面的小红本。他从不出席我任何家长会,每一次都是我妈去,我一直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努力,所以拼命的出风头,以为这样能博得父亲的喜爱,可是他仍然是那副样子。” “他的心里只有公司和他的帝国,从来不曾在意过我和我妈,我讨厌他那副冷淡漠然的样子,可是越大,我的性子却越像他。孤傲冷漠,不可一世,甚至目空一切,当然也包括他。我曾想,既然他不在意我,那么我怎么潇洒堕落,他应该都无所谓。我跟人玩赛车,甚至煽动靖谦他们几个逃了高考,我做尽他一切讨厌的事,终于成功的激怒了他,他把我从琏城抓回来,咬牙切齿的把我打了一顿。他一个当过兵的人,抬腿踹在我背上,差点踹掉了我半条命。后来他关了我好几天的禁闭,饿得我头晕眼花,却始终不肯和他低头认错。” 他哽咽了一下,拿开手,侧脸看了看外面的月光,才发现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圆。 原来是十六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他却错过了和父亲相坐的日子。 想起年少对峙的日子,他忽然发觉自己浑的厉害。 他处于一个少年叛逆的青春期,可是面对的却是固执而强硬的父亲。 “后来还是我妈从中调解,偷偷买了他喜欢的紫砂茶壶,以我的名义给了他,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的那么开心,眼里是满满的喜悦和欣慰,发自内心的欣喜,那个壶子一直到现在他都在用,我对他不敬的时候,他总是抚着那个茶壶唉声叹气,眼里充满了失望。” “我们父子彻底决裂,是在我妈过世之后。我一直记得那一天,那是一个雨天,外面下着很大的雨,他去外面应酬,回来身上带着酒气和香水味,我妈很生气,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喝了酒,醉醺醺的,我妈哭着说他没心没肺,他甩开我妈的手,说我妈无理取闹。” “外面是声声震耳的雷声,闪电一再的从晦暗的天空上劈下,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我妈冲上去拉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推了一把。我妈坐在了地上,他一个人径自上了楼,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也只是轻轻的瞟了我一眼。” “我妈坐在客厅的地上,哭的声嘶力竭,最后忽然站起来,拿着车钥匙冲出去了。” “再后来……医院打来电话,让我们去认尸……” “电话是我接的,我一直记得对方冷冰冰的话,他说的是认尸,不是认人。我妈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就已经没了……” 沈亦晨重重的抽泣了一声,郁欢看到他的双眼通红,眼里已经聚满了水波,有眼泪顺着眼角滑了出来,落在了他黑密的鬓发之间。 “亦晨……”她也哭了,哽咽的泣不成声,弯身转过去揽住他的头,两人的头紧紧地挨在一起,那么痛。 “后来我们去了太平间,我妈那么爱美的一个人,却在车祸里几乎毁了容。我看我爸浑身瘫软,几乎站都站不稳,却始终没有上去扶他一把。我妈没了之后,我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他每天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我从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有一次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走进了我的房间,摸着我的脸和我说对不起,他说他没有对不起这个家,那天也只是有个名媛多灌了他两杯,却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我一直和童非玩赛车,他知道我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他,因为我妈就是出车祸才离世的,他想制止,可是心里对我有亏欠,怎么也制止不住我的任性。” 沈亦晨的手环上她的背,声音嘶哑的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再后来,是因为你。”他转过头看向她,眼里有着后悔和苦涩,“你离开后,我想了很久,其实我对乔安娜并不能算爱。那时我刚被董事会罢免,每天都是颓丧低迷,我喜欢她的花言巧语,喜欢她的奉承迎合,所以我也愿意对她好,我以为那就是爱了,其实只不过是一种大男子主义的满足。” 他说着,拉过她纤细的手,细细的摩挲着,又展开自己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握,那么缠绵。 如果能一直拉着这只手,他的余生,该过得有多完满? “如果当初能早点遇到你,是不是会有一些不一样呢?” 郁欢猛地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他却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可是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我也没有好好珍惜,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错过了最好的爱情……你现在已经是向锦笙的女朋友了,说这么多也无济于事了……” 她的眼睛泛着红,眼底有泪波动,她想和他说,其实他们很早以前就见过了,可是他也说了,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了。 沈亦晨挪了挪身子,把头枕在她的腿上,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月光,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诗,不太合这样的场合,却很合她的心情。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郁欢的手拨撩着他浓密的黑发,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他又往她的怀里凑了凑,伸开手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腰,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汲取着自己想要的安慰。 她记得谁说过,其实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有一个孩子的天性。 郁欢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两个人像是交缠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兽,她懂他的痛楚和无助。 一直都懂。 他把自己埋在她的怀里,很久之后,才闷闷地说:“向锦笙是不是要回来了?” 她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守护在她身边的人就要回来了,她也要回到那个人身边了。 “欢欢。” “嗯?” “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个事?在我爸脱离危险期之前……你可不可以陪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浅浅的乞求,郁欢一顿,“我……” “你放心,时间到了,我马上就会放手,不会纠缠你的,我知道你们……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在我身边,给我一些支持。” 他说的那么悲戚无助,让郁欢不答应,只是简单的思索了一下,她便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楼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沈亦晨握在她的怀里,闷声道:“欢欢,谢谢你。”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那也是她叫过“爸爸”的人,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视不管,可是他却已经学会了和她说谢谢。 月色凉薄,郁欢抱着怀里的男人,想尽全力给他一些支持,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一刻,如果她能全心全意的在他身边,那才是最大的支持。 沈亦晨忽然想起一句话。 你是我借来的幸福,镜花水月,若即若离。 ――――――――――――――――――――――――――――――――――――――――――――――――――― 沈渣年少也是个忧桑的孩纸有木有?最近好安静啊,大家都粗来冒泡呗~ 044 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向总发飙,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向锦笙说到做到,果然第二天就坐飞机从美国赶回来了。 他以为郁欢至少是要来上班的,可是锦芯却告诉他,自从他去了美国那天起,郁欢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来过了,打电话给她,也只是说扭了脚,或者身体不舒服云云的。 整整一上午,他做事都是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郁欢和沈亦晨在一起的场景。 锦芯收了东西,坐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哥……媲” 向锦笙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问:“安然被绑架的事,很严重吗?” “挺严重的。”锦芯看了看他的脸,“电视上都报道了,虽然当时绑架的情况没有拍到,但是后来听人说,情况很危急,沈亦晨还受了伤。” 向锦笙冷冷的轻笑了一声,他受了伤,想必现在一定是想尽各种办法缠着郁欢,不让她离开吧。 向锦芯看了看他沉静冷毅的侧脸,皱着眉轻声问道:“哥,你这两天和她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向锦笙淡淡的道,抬手合上面前的文件夹,一边说:“她现在应该陪着沈亦晨,我们能怎么样。” 向锦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有些气恼的说:“安然出事,她现在一定还很后怕,现在不是你计较那些细节吃醋的时候,而是应该给她关切和安全感的时候,你和一个受了伤的人吃醋,你吃得过吗?且不说他俩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但是沈亦晨为了孩子受伤这件事,你都没有理由,也没有胜算和他争风吃醋。” 向锦笙也有些气了,一把甩开桌上的文件,“那你说我怎么办?” 锦芯拍了拍他的肩,“去多关心她一些,把心态放平和,即便你吃醋生气,也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给她一些空间,她才会把心偏向你。” 锦芯说的没错,如果一再的逼迫郁欢,只能是让她越走越远,对他心生厌恶。 妹妹的经验传授和开导让他心里舒坦了许多,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又只是匆匆的睡了一觉,向锦笙伸了伸懒腰,信口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和高晨相处的怎么样了?” “啊?”锦芯一愣,没有料到他忽然把话题转到了她身上,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讪讪的答:“没什么啊,就还是那样……” “高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给你们准备婚事?” “婚事?!”锦芯提高了声音惊诧的问,“什么婚事?” 她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向锦笙皱了皱眉,脸上有些沉色,“高家的老爷子说已经在给你们准备订婚了,高晨没和你说吗?” “我……那个……”向锦芯一脸的紧张,说话也结结巴巴地,“我还没准备好,现在不想订婚。” “向锦芯!”他沉声喝住妹妹,脸色已经越来越阴沉,“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见过高晨?” 左右也是瞒不住的,锦芯咬了咬牙,心一横,转向哥哥,一脸坚决的说:“哥,我已经决定和慕城在一起了,我……怀了他的孩子……” “你说什么?!”向锦笙陡然站起身来,声调骤然提起,满脸惊愕的看着面前的妹妹。 向锦笙的反应是意料之中的,锦芯心里突突直跳,只觉得自己的气息都有些紊乱了,紧张不已的看着面前已经勃然的哥哥。 但是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高家是什么身份地位,再名门的千金小姐,他们也不会接受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 向锦笙怒不可遏的看着紧咬下唇的妹妹,忽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向外走。 他用得力道很大,锦芯只觉得手腕几乎要被他拽脱了,一路踉踉跄跄的跟着他。 一出会议室,向锦笙便对门口的Daniel冷声道:“去把苏慕城给我叫到办公室来,马上!” 他这个妹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都学会了生米煮成熟饭,先斩后奏! 好一个苏慕城,别的不会,勾搭富家小姐倒是有一手! - 沈世平住的医院是陆子琛供职的医院,听说老爷子进了重症病房,他也是一有空就过来看一看,陪着郁欢说说话,找些医生拜托,多多照顾一下老爷子。 其实他之所以总是来这溜达,还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原因。 他总是想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带着白帽的纤细身影,可是却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 当初的争执和冷漠,后来总是让他在夜里辗转反侧,他一直觉得对陶一璇很抱歉,他亏钱了她很多,不仅是因为感情上对不起她,还因为他亲口否定了她一切的能力,让她在他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直到将她逼出了医院,也逼出了他的视线。 可是她的身边有了对她更好的人,他还有机会挽回吗? 那天沈亦晨在安然面前否认他是自己亲儿子的事,让安然一直耿耿于怀,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没有给过沈亦晨好脸色,拉着一张小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连“爸爸”也不叫了。 沈亦晨也很无奈,让郁欢和孩子交流了两次,可是安然小朋友执拗的很,坚决不开金口。 他还要料理公司的事务,赵振铭被抓,他身后还有一大堆烂摊子需要他去解决,尤其是当年的那场客户资料失窃案,既然幕后黑手已经揪出来了,当下就需要快点查到那个偷窃的人到底是谁。 曾维亚是找不到了,可是沈亦晨始终想不到还有谁是更亲近他的。 沈亦晨伤得是右手,手臂包的像是一条树干,郁欢需要每天给他换药包扎,最重要的是还要喂这个混蛋吃饭。 于是就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给我夹一块那个海昌鱼……” “有点咸啊,下次淡一点……” “这个椰汁千层糕太干了,给我舀一碗那个玉米羹……” “太烫了,你先吹一下好不好……” 郁欢一手捏着勺子,一手端着小碗,怒目圆瞪的看着面前像是皇帝一样让人伺候着的男人,狭长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得意和满足。 真是事多,一会嫌菜咸了,一会嫌甜点干了,送到嘴边又嫌烫了。 她照顾安然的时候,都没见孩子这么难伺候。 郁欢的胸口一起一伏,“铛”的一声把勺子扔进碗里,星星点点的玉米羹溅到了沈亦晨脸上,他怔怔看了看气恼的郁欢,心虚的垂下眉眼。 “沈亦晨,你就是手上受了伤,不是脑子受了伤吧?怎么事那么多?你以为你是美食评论家啊?这不行那不满的,自己吃!我还不伺候了!”郁欢忿忿的把手上的小碗拍在桌上,转头拿起筷子,顾自的吃起自己的。 她一直在喂他吃饭,自己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结果他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子了。 手机忽然就响了,郁欢拿起来看了看屏幕,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复杂的难色,沈亦晨知道,一定是向锦笙打来的。 只有在面对向锦笙的时候,她才是这样纠结不定的神色。 向锦笙的车就停在沈园下面,沈亦晨只要站在阳台上,就可以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很清楚。 他开的是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911,没有开大灯,披着夜风半靠在车上,等着郁欢下楼。 她并没有想到他会追到这里来,一时惶恐又惊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郁欢低着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他面前,不停地绞着自己的手指。 她想向锦笙一定是要生气的,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朋友住在前夫的家里,她在等着他爆发,等着他骂她一顿,如果他生气了,她心里也好受一些。 可是向锦笙却只是轻轻的笑了,转身把背后的一个袋子递给她,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纯净,“这是我这次去美国的收获,一条蓝钻的手链,我知道你不喜欢戴那些俗气的东西,这个蓝钻是海水蓝,戴在你手上正合适。”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袋子里取出了手链,拉过了郁欢的手,给她悉心的戴上。 沈亦晨就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他拉过郁欢的手,动作轻柔的给她戴手链。 他也是搞这个东西的,那钻的颜色很纯,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仍然能借着晦暗的月光,大概估量出那手链的价钱。 起码得在六位数到七位数的之间。 “锦笙……”她伸手挡了一下,想要阻止他,却没能阻止得了。 微凉的钻石贴着皮肤,他给她戴好了手链,却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 “欢欢。”他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她,眼里却有着抱歉,“对不起,当时安然出事,我没有陪在你身边,让你担惊受怕了。” 郁欢一愣,急忙解释道:“没事的,锦笙,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和我道歉,你也很忙,况且安然也没事……” “你知道吗?”向锦笙抬手拂开她额前的发,她光洁的额头露出来,他的嘴角带着失落的笑,“我多希望,当时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我多希望受伤的那个人是我,那么你就不用天天的呆在这里了。” “锦笙……”郁欢脸上有些不自在,她知道,他一定是介意极了。 他的指腹在她的手上轻轻地摩挲着,有些幽幽地问:“如果当时受伤的是我,你会担心我吗?你会像照顾他那样照顾我吗?” “锦笙,你说什么呢?”郁欢皱着黛眉,脸上有些不满,“你没有受伤,这是好事,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可是我希望受伤的是我。”向锦笙松开他的手,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为我的女人受伤,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不是让她的前夫来保护她,用这个当做借口,把她留在身边。” 她不知道,只要一想到她和沈亦晨同在一个屋檐下,他的心里有多难过。 对于他这样说话,郁欢的心里隐隐有些憋气。 当初沈亦晨的无助和痛楚,现在还萦绕在她的脑子里,如果沈亦晨真的想用他受伤来留住她,那他完全可以发挥他强取豪夺,甚至是耍赖的性子,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沈亦晨没有把这个当做借口,他救得是自己的孩子,无可厚非。” “无可厚非?”向锦笙皱住了眉,声音也跟着冷漠起来,“你的意思是,我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无理取闹起来,竟是这样的任性。 “锦笙。”郁欢的声音有些疲累,“我和你解释过了,我呆在这里,并不是因为要照顾沈亦晨,是因为他的父亲现在还在重症病房,我只是在尽一个小辈的孝道,毕竟那也是我曾经叫过爸爸的人。” 她停顿了一下,末了也补充了一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理解你!我当然理解你!”向锦笙陡然提高了声音,脖子上的青筋突起,脸上满是勃然的神情,“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理解我,你让我看着我的女朋友,日日夜夜和她的前夫同住一个屋檐下,我是什么心情?” “你自己想一下,我们在一起之后,你是有多少时间陪着我的?” 那些事情统统都堵在他的心口,他到底是没有忍住,还是爆发了。 可是他忍不住,他做不到那么伟大的心胸,他也是个男人,他也有占有欲,如何能看着自己爱的人,和一个一直觊觎着她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向锦笙越想越觉得恼火,垂在裤缝线的手紧握成拳,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还是第一次对她动怒。 “郁欢,我的确是很爱你,可以一再的为你让步,让你践踏我的底线,但是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我这么做,有错吗?” 他忽然提高了声音,震得郁欢一愣,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眼里满是惊诧和难以置信。 向锦笙把脸转向一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情绪,很久之后,他才看向她,咬唇道:“对不起……我刚刚是太激动了……” 郁欢回了回神,讷讷的道:“没……什么……” 是啊,她没见过他生气,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他也是个爱面子的男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为她放低了自己的底线。 “你说得对。”郁欢垂着头细细的想了想,“我这件事做的的确欠考虑,没有过多的去顾及你的感受,是我的错……” “欢欢……” 郁欢扬起脸看向他,眼里是一派清明和沉静,“如果你很介意我们这样的相处,我明天就从沈园搬出去,回我自己家里住,但是我还是得照顾他父亲。” 她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他,向锦笙的眼里满是激动和欣喜,“你愿意听我的话?” “当然。”郁欢微微地笑了笑,“我是你女朋友,当然应该听你的话,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我就和他说清楚,以后不会再这样和他纠缠,让你不安了。” 她还是做不到让面前这个男人为她一再的伤心,她亏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寂静的夜里,向锦笙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那么温柔,那么美好。 他看了许久,忽然展开手臂将面前的郁欢轻轻的纳入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之上,细细的嗅着她发间好闻的气息,带着贪婪和迷恋,像是怎么嗅都嗅不够。 ――――――――――――――――――――――――――――――――――――――――――――――――――― 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桑不起啊~那啥,可能有的亲会怀疑接下来的内容,关于之前的阴谋和手段,接下来会一点一点的解开的,大家稍安勿躁~ 最近都会用预发章节,大概在凌晨十二点四十左右就发布了~ 045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小人,8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的嘴角轻轻地划过一丝苦涩,其实他已经没必要再看下去了,他们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而他于她来说,已经是一个在记忆里千疮百孔的过去式了。 他转身离开了阳台,也把那刺眼的一幕抛到了脑后丫。 这个拥抱进行的有点久,郁欢窝在他的怀里,只是感到心里很平静,没有和沈亦晨在一起时的波澜起伏。 直到向锦笙发觉她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才不舍的放开她,月光映着她的脸色有些白,向锦笙抬手用指腹抚了抚她的脸颊,果断的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夜里凉,你出来也该多穿件衣服。媲” 她只顾着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见他,什么加衣服都忘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毕了,向锦笙揽了揽她的肩,微笑着说:“先回去吧,外面冷,记得要尽快搬出来,明天要不要我来接你?” 郁欢也笑了,温温软软的的答:“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她转身回去了,向锦笙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嘴角的笑意却丝毫没有减少。 直到一声“嘀嘀”的短信提示音响起,向锦笙才回过神,掏出手机,上面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 “你最近还好吗?”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对着那个号码凝视了许久,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期期艾艾的纤弱身影。 向锦笙咬了咬唇,只回了三个字。 “我很好。” 短信很快就回过来了,甚至还没待他喘口气将手机装回口袋里。 “你和她……还好吗?” 向锦笙皱着眉看着上面的话,心里渐渐涌上了不耐烦,手指飞快的编辑出一条回复。 “我们很好,也许马上就要结婚了。” 再也没有了回复,向锦笙满意的看着归于平静的手机,心满意足的拉开车门坐上去,驱车离开了沈园。 寂静漆黑的房间里,顾以宁缩在墙角,呆呆的看着手机上的那一行字,眼前渐渐氤氲起来。 许久之后,眼里终于有一颗眼泪掉了出来,“啪嗒”一声滴在手机屏幕上,晕染了那几个字。 在顾以宁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大的眼泪。 - 郁欢重新回去的时候,沈亦晨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饭,她的碗还留在桌上,各式各样的菜被夹出来放在一个小盘子里,其余的都已经收下了桌。 那些菜被摆放的很好看,像是一个拼盘一样,花红柳绿的,甚是好看的样子。 她现在忽然发现,沈亦晨细心起来,其实也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细枝末节都能照顾得很好。 她轻轻的拉开椅子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却不知道怎么动手。 厨房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郁欢愣了一下,慌忙起身跑进了厨房,却见沈亦晨落寞的站在水池边上,动作轻缓的洗着碗碟。 听见脚步声,他也不回头,声音淡淡的问:“我给你留了菜,都吃完了吗?” 郁欢皱了皱眉,只道了一句,“你还有伤。” “我知道。” 他仍然在做着自己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郁欢心上忽然就升上来一股子闷气,两步冲上去夺下他手上的盘子,声音也跟着尖利起来,“你知道你在受伤,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沈亦晨,你就不会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吗?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想再伤的厉害一点,让我照顾你吗?!” “我没这么想过!”他转过头冲她喊,眼里满是她误解之后的酸楚,他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沈亦晨侧过头做了一个深呼吸,放缓声音道:“我就是在学着照顾自己,你又不可能会一直呆在我身边,我也不是三岁的小孩了,你不在的五年里,我该学的都学会了,我也不是你眼里那个只会挥霍和指使别人的男人了,你不用把我想的那么低劣。” 郁欢怔怔的看着他的侧脸,盘子上的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声音清洌。 的确是她狭隘了,把他想的过于复杂。 他伸手接下她手上的盘子,放在水下冲了冲,一边淡声道:“我承认,之前的确耍了性子让你照顾我,给你添了麻烦,以后不会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享受过她的温情了,他很怀念那种感觉,可是他也知道,她的温情不是他的了。 郁欢垂下眼帘想了想,向前走了两步想接过他手上的盘子,可是沈亦晨却躲过了她的手,话说得有些憋闷,“我自己来就好了,我又不是没长手。” 郁欢瞪了他一眼,那你刚刚怎么不自己吃饭? 她又伸手去抢,样子有些固执,沈亦晨颇有些无奈的样子,把手上的盘子放在一边,转过头对她正色道:“你那个来了,就不要碰凉水了。” 他以前不懂得照顾人,她生理期他也不管,觉得她捂着肚子一脸痛色,就是一副摆大小姐架子的表现,现在他懂了,能避免让她遭罪,就要尽一切力去保护她。 郁欢瞪大眼睛看着他,眼里有些诧异和惊愕。 “你不用这么看我。”他转身继续自己的事,一边若无其事的道:“卫生间的垃圾桶里扔了大号的创可贴,我又不瞎……” 这下轮到郁欢不淡定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恨不得抄起手边的平底锅把这个男人拍出去。 擦,什么叫大号的……创可贴…… 他就是看见了,能不能不说出来?烂在心里会憋死他吗? 沈亦晨把手上的碗碟都洗好,又有条有理的摆放整齐,擦了擦手准备走出厨房,郁欢看着他的背影,却忽然急声道:“我明天就会回家住了。” 脚步一顿,沈亦晨停在了原地,背对着她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幽幽地问:“他介意了吧?” “是……” “这很正常,如果是我,我恐怕一分钟都不会给你,直接把你掠夺出来,他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会设身处地的为别人考虑了? “沈亦晨……”郁欢站在他背后轻轻的叫他,心里复杂至极。 “回去吧。以后你也不用天天去我爸那里了,老爷子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你只要抽空去那里看看就好了。”他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再让他误会你了。” 在她的记忆里,他的背影明明是很宽大的,身形颀长高大,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和冷漠,可是她这一刻忽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变得有些孤寂和落寞,那么让人心疼。 郁欢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 沈亦晨轻轻地叹了口气,仍然背对着她,有些自嘲地说:“那些误会,都是我曾经给过你的,现在我只希望能有人给你幸福,许你余生的安稳,不想让别人把我给你的痛苦,让你再经历一遍。” 刚才在楼上,他虽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可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向锦笙动怒了。 那一刻他很想冲下去给向锦笙一拳,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他不知道他那么做了,会不会给郁欢招惹来更多的误会和困扰,所以还是什么都不做的好。 沈亦晨转过身,站在她两步开外的距离上,脸色有些低沉,“郁欢,他刚刚是不是凶你了?” 郁欢抿了抿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你听着,这一次,我就当做没有看到,如果下一次他对你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即便让你恨我,讨厌我,我也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 她抬头看他,眼里有着翻涌的波动。 沈亦晨轻轻的笑了,眼里却有着掩不住的自信,“至少这一次我能拿生命担保,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如果你能回来,我只会给你幸福。” 这算不算是情话? 可是不是情人,这样的情话,还有用吗? 他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转身离开了厨房,她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耳边还萦绕着他的那句话。 “如果你能回来,我只会让你幸福。” - 这大概是她在沈园的最后一晚了,郁欢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窗帘被夜风卷起,打了一个好看的卷,又轻轻地落下,斗转星移的世界在窗帘之下若隐若现,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的辗转反侧,身旁的安然都被她的翻来覆去搞得要醒来了。 郁欢仰头看着天花板,重重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掀开被子下了床。 房子里安静得很,只是沈园的走廊上,墙角都会有一盏昏黄的小夜灯,怕的就是谁起夜的时候会看不清路。 她穿的还是当初留在这里的睡衣,纯白色的棉质睡裙,长及脚踝,裙摆上缀着点点的淡紫色的栀子花,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外面是很清淡的夜色,她走到二楼的楼梯口上,从上往下望了望,闭上眼,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了他所说的,电闪雷鸣,还有父母之间的争执,和那个不可告人的电话。 她后来不止一次的后悔过,如果当初她回来了,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怎么还不睡?”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郁欢吓得一个激灵,转过头喘着惊恐的气息,瞪大眼睛看着皱着眉站在她面前的沈亦晨。 看着她抚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沈亦晨向前走了两步,垂首问她:“吓到你了?” 郁欢重重的喘息了一下,“还……还好……”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 “是嘛……”沈亦晨勾了勾唇角,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我也是,那不如坐下聊聊天?” 郁欢点点头,沈亦晨转身回去拿了两个垫子,两人靠着二楼的栏杆,郁欢抱着腿坐在他身边,两个人难得有了此刻的温馨。 他忽然转头看她,眼里有些翻涌,“你打算要和向锦笙结婚吗?” 郁欢愣了愣,她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要结婚这一层…… 她看着他灼灼的目光,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那你希望我和他结婚吗?” 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沈亦晨皱着眉看她,真想下一刻就把她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半是面一半是水,和起来是浆糊。 “你觉得呢?”沈亦晨没好气的冲她,“我还希望你和我结婚呢,你可能吗?” 郁欢把视线转开,“其实我也没想过要和他结婚,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去考虑结婚的事。” “他迟早会逼着你结婚的,他年纪也不小了,好像比我还大一点吧,怎么可能还不结婚,就一直跟你玩似的谈恋爱。” 郁欢垂着头想了想,他说的也确实没错,她也有预感,向锦笙迟早会提出来的。 “郁欢。”他忽然连名带姓的叫她,她就知道,他一定要有什么重要的话和她说了。 她转头,屏住呼吸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如果你和向锦笙还是没有办法,那就回来吧,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直都会在你身后等着你。” 她看着他认真的脸色,忽然就点了点头。 沈亦晨唇角的笑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像个孩子一样。 郁欢就这么从沈园出来了,安然虽然有些气恼沈亦晨,但是看她不再回沈家,也觉得有点奇怪,可是郁欢也没有过多的和他解释。 向锦笙变得有点患得患失的,恨不得每天都盯着她,早上来接着她上班,晚上带着她和安然一起共进晚餐,然后送她回家。 沈世平已经转醒了,只是身体虚弱的厉害,她的生活忽然就寂静下来,虽然总去探望沈世平,可是再也没有一次是遇见过沈亦晨的,他似乎是故意要和她避开一样。 或许他只是在给她时间,让她想清楚自己最后的归宿到底在哪里。 - “我们公司要招的是得过权威设计奖的人才,像你得的这些,啧啧,你看看都是些什么啊,大学生设计赛一等奖,美术学院最佳设计师奖,我跟你说吧,来我们公司的,十个里面,有十一个都拿过这种证书……行了行了,下一位!” 不大的小会议室里,安妮薇站在前面,几个大腹便便的面试官坐在她对面,一个个脸上都是一副不耐烦和看不上眼的表情。 虽然满腹的怒火和气恼,但她还是极力压制着,腆着谄媚的笑,把手里的荣誉证书摊开推在那个人事部经理面前,声声恳求,“您再看一看吧,我也得过大奖的,前几年的全国设计赛,还有最近的亚洲的设计赛,我也得过名次的……” 人事部经理挥开她手上的证书,“光得过名次可不行,我们公司要的都是进过前三甲的,你进过吗?” 安妮薇有些急了,“我的设计理念和他们不同……” 这可是向锦笙当年对她说过的话,也是她一直都引以为傲的。 人事部经理笑了,“小姑娘,设计理念是要跟着公司的风格走的,你这标新立异的想法,不适合我们,况且你是Caroline解雇下来的人,我们公司也用不起。” “我……” “各位高管、经理们大家好,我是……” 她还想接着说什么,下一位应聘的人已经进来了。 安妮薇咬着唇看着桌上摊着的一堆证书,忽然觉得自己曾经一直骄傲的东西,如今看来竟这样不值一提。 什么叫做仰天大笑出门去,灰头土脸爬回来,她现在是领教的淋漓尽致。 她拿出来的证书很多,她一本一本的收好,装进包里,样子狼狈而颓丧,像是个打了败仗的衰兵一样,蔫蔫的走向外面。 临出门时,她听到那个经理对那位应聘的女生说,“你的设计不错,也懂的变通,我们公司缺的就是你这样能适应团队的人才,接下来我们会再考核一下,请你静等结果……” 适应团队? 安妮薇冷笑了两声,不就是随大流吗?她可做不出那种事!她要的是自己的设计理念! 她是一个从Caroline出来的人,像这种不上档次的三流小公司,她还看不上眼呢! 从写字楼里出来,安妮薇把自己的背包往上提了提,还是有些不甘的叹了口气。 从她被向锦笙Fire之后,她先后应聘了几个公司,大小都有,大的是嫌她是被四大珠宝公司淘汰下来的选手,不屑于录用,小的是嫌她太过于前卫大胆,设计不合群,不敢于录用。 总之没有一个成功的。 刚刚听那经理的意思,莫非是Caroline故意打压她的? 安妮薇从自助机里买了一瓶可乐,咕咚咕咚的两口喝完,恶狠狠地捏扁了蓝色的易拉罐。 都怪那个该死的郁欢,将她的设计生涯都毁了! 可是她也不能坐着这里等死,家里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男朋友等着她养活,难道要两个人饿死在家里,等着警察来发现他们吗? 脑子里的思绪奔涌,安妮薇咬唇想了想,最终还是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去Caroline。” 正是早晨上班的时候,向锦笙载着郁欢刚把安然送到幼儿园,他去停车,她则站在门口等着他。 “郁代表!” 忽然一个清脆清澄的声音响在身后,郁欢愣了愣,转过头却见安妮薇一身黑色的职业装,肩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包。 她的脸上有些悴色,还有些颓丧和无奈,没有她当初在Caroline的嚣张跋扈,也没有那种盛气凌人,一副刚被社会现实给强.奸过的样子。 这姑娘应该是经历过不少打击吧。 郁欢转过身,看着她快步向她跑来,到她面前之后,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说:“郁代表,我有话和你说……” “你别急,慢慢说,我听着。” 安妮薇咽了口口水,缓了缓自己惶急的神色,喘着粗气恳求道:“代表,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和向总说说话,给我求个情,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已经失业很长时间了,我不能再这样了……” 郁欢面露难色的看着她,“薇薇,这个也不是我能说的,你还是亲自去找找向总吧,我实在无能为力……” 她不是记恨安妮薇,对她来说,安妮薇就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就像她当初在大赛上说的,她卡安妮薇的设计,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好处,况且安妮薇对她也早不成任何威胁。 只不过她实在是没有帮别人走后门的习惯,何况那个人是向锦笙。 看到郁欢不帮她,安妮薇也急了,一把抓住郁欢的手,急切的嚷道:“代表,算我求你了,给我个机会,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顶撞你了,我一定听你的话……” “这不是听话的问题……我真的没办法……” 郁欢正无奈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沉稳有力地呵斥,“安妮薇,你想干什么?!” 这一声大吼把两个人都震住了,安妮薇看着向锦笙大步向他们走过来,一把将郁欢扯进自己的怀里,带着厉色警惕的看着她。 “向总,我没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拜托代表给我个机会,我知道错了,我还想回Caroline工作……” 向锦笙冷着眸色上下看了看她,把郁欢小心的护在身后,仿佛面前的安妮薇是洪水猛兽一样。 “Caroline不需要不听上司话的员工,你设计得再好,但是目中无人,我都不会用你,况且我当初在解雇你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我在你身上放了足够的期待,可是你辜负了我,并没有拿奖,还在比赛结束后大放厥词,扬言威胁,安妮薇,你这种态度,我不会再用你的。”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果断的绝情,安妮薇一边听着,眼泪已经“啪嗒”,“啪嗒”的落了出来。 “向总,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我求求你,再给我个机会,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也很热爱Caroline,总经理,求你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又委屈又难过,让郁欢都有些不忍心了,轻轻地拽了拽向锦笙的衣袖,小声道:“锦笙,算了……她也是不懂事……” “这不是懂不懂事的问题。”向锦笙面无表情的看着安妮薇,“她的态度,还有她的高傲,不是Caroline能容得下的,换句话说,我们用不了这么优秀的人才,屈才了。” “不屈才,不屈才,我能进Caroline才是高攀了,向总,求你了,再给我个机会……” 她声声乞求,让人动容,向锦笙看着面前的女孩,却又不自觉的想到了她当初对郁欢的威胁。 安妮薇是什么性格,她还是很清楚的,见利忘义的势利小人,他不敢保证,再让她回公司,她会不会给郁欢造成伤害。 他不想让郁欢再受到伤害,也不想再给沈亦晨一点机会。 他们的喧闹已经吸引了里面的保安,保安走到向锦笙旁边,沉声问:“老板,出什么事了?” 向锦笙看了看满脸是泪的安妮薇,还是冷声道:“把这个人拉远点,最近看好公司周边的安全情况,不要让无关人士进到公司里面。” 他说完,拉着郁欢转身就走,郁欢被他拉着,还回头看了看她,却见安妮薇抽噎着站在原地,眼里满是绝望。 她本是不想管这件事的,可是她刚回到办公室,过了半个多小时,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郁欢下了楼,安妮薇还在楼下,保安不许她靠近,她只好在Caroline后面的一个小树林里。 她还是一直哭着,看到郁欢来了,恨不得一下扑上去,抓着她的手哽咽的道:“代表,我求你了,我知道你在和向总谈恋爱,他一定会听你的,你帮我求求情,帮帮我……” “薇薇……”郁欢实在是很无奈,“真的不是我不帮你,我确实没办法,况且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去跟他说……” “代表,之前是我错了,真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顶撞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她这样一直纠缠不休,哭哭啼啼的也不是个办法,她是实在无能为力,又不是见死不救。 郁欢狠心掰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冷下语气道:“薇薇,这个我真帮不了你,你还是去找向总,或者去其他公司试试吧……” 郁欢转过头,安妮薇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她看着郁欢,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代表,我求你了,帮我和向总求个情,我求你了……向总有意打压我,其他公司根本不敢收我……” 她们的情况保安已经从监控上看到了,有两个保安冲下来,把跪在地上的安妮薇拉起来,她还拉着郁欢的手,有个保安去掰她的手指,她的指甲从郁欢的手背上划出一条血痕,却死死地不放开。 “代表,我只能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她喊得声嘶力竭,郁欢的手背上有些疼,皱着眉看两个保安生拉活扯的把安妮薇拉开。 “郁欢,我都这么求你了,你却还是见死不救,郁欢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郁欢,你毁了我,我这次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等着,我一定让你夜夜做噩梦,每晚都睡不安生……” 尖锐的咒骂声响在小树林里,安妮薇如寒剑一样的眼神,刀刀的射在郁欢的身上,明明是夏天,却让她身上阵阵的发冷。 ――――――――――――――――――――――――――――――――――――――――――――――――――― 那啥,既然大家都木有发现,只好给大家说一下,前面所说的小人,一个是赵董事,一个是安妮薇,还有一个~~大家猜猜看~~ 明天继续八千更,暴风雨前的寂静要走到头了~ 046 沈亦晨,我怕【激烈,重要,8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从来没有想要放弃郁欢,可是他又不想让她难做。 他给了她太多的伤害,如今他有一点机会,都想要尽力的去弥补。 父亲转醒之后时常提起他们母子,老爷子原本以为这会是他们两人之间的转折点,谁知道沈亦晨竟然这么大方的放弃了追求的机会,让郁欢自己好好想想,然后做出最好的抉择丫。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是聪明的,却没想到情商能低到这个程度媲。 是个人都知道趁热打铁的故事好不好? 沈世平无奈的看着儿子坐在一边,专心致志的给他一圈一圈削苹果,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拿起那苹果好好给他敲醒。 为了这事,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沈亦晨说话,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每天都跟老爷子打乖乖牌,沈世平也不忍心开口打击他。 他自己也憋闷,父亲在医院,偌大的沈园就他一个人,晚上安抚着父亲睡了,沈亦晨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竟然不知不觉的开车到了暗夜。 陶一璇辞去了护士的工作,在这里当调酒师。 酒吧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发现自己的另一个世界,无所谓放纵和堕落,也可以只是偶然的放松。 沈亦晨站在门口,看着陶一璇站在吧台里,她不像那些普通的调酒师,穿白色的衬衣,外面套黑色的小马甲,她一般都只穿自己的衣服,休闲而惬意,却也有掩不住的娇艳和柔媚。 她和陆子琛的事,他也辗转零零碎碎听了些,陆子琛和他的情况大相径庭,她爱他的时候,他的眼里容不下这颗沙子,等他恍然明白过来时,却已经错过了最好的风景。 沈亦晨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手臂上挂着外套,脚步轻缓的走向卡座,淡声道:“来杯Kir。” 陶一璇背对着他,擦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有些诧异的看着座位上的沈亦晨,嘴角慢慢露出了笑容。 “稀客啊。” 她轻笑着调笑他,并没有急着给他调酒,而是拉了椅子坐在他对面,“心情不好?” 她在酒吧已经是老油条了,只要是坐在她对面的客人,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他的心情。 尤其是沈亦晨这种迷失在爱情中的憔悴男人。 沈亦晨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陶一璇笑了,“你的眉头上头都写着,‘我很愁,欢欢,你快回来吧’”。 沈亦晨没好气的翻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伶牙俐齿起来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还是他的欢欢比较好。 沈亦晨趴在吧台上,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击着玻璃面,陶一璇推了推他,“欢欢还和向锦笙在一起?” “我是不是该放弃了?”他抬起眼看了看陶一璇,眼里有些迷惘。 陶一璇想了想,这才说:“其实我和欢欢这么多年的闺蜜了,她想什么,我还是挺清楚的,她无非就是比较在意向锦笙对她的恩情,毕竟她在米兰的那几年,向锦笙确实给了她不少的照顾,况且这次回了国,人家又跑前跑后的张罗安然的手术,完全不计较安然是你儿子。” 他一听这话就来气! 沈亦晨“腾”的一声直起身子,气咻咻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凶神恶煞的纠正道:“谁说安然的手术是那混蛋安排的?我的儿子,当然是我自己来照顾了。” 陶一璇愣了一下,闷闷的问:“你的意思是……安然的手术是你弄得?” “废话!” 沈亦晨瞪了她一眼,大约是太憋闷了,他把怎么给安然安排手术,怎么答应吴梦婷的事,从头到尾给陶一璇讲了一遍。 他告诉了陶一璇这件事后,陶一璇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给了他一顿骂,什么看他平时挺精明的,关键时候就犯傻,什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什么聪明都是表面的,原来他是个转不过弯的二,总之什么都骂上了,骂完了就作势要去告诉郁欢。 于是,沈亦晨拦住了她。 原因很简单,他也想要给郁欢一些空间,他有足够的自信能追回郁欢,况且他现在还在帮吴梦婷找回忆,让郁欢看着他对吴梦婷那么殷切,她能原谅他才有鬼。 陶一璇看着沈亦晨一副胸有成竹,伟大让步的样子,恨不得抄起手上的烟灰缸给他一下,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砸掉。 这男人是不是傻啊?再给空间,老婆,不对,前妻就成了别人的老婆了! 陶一璇挑眉,“你能忍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说说笑笑,甚至那什么……?” 沈亦晨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女人还真是够狠,知道哪里是他的软肋,处处往他的心窝子上戳,“她不是那种人,你给她三年的时间,看看她有没有可能和那混蛋那什么。” 他一脸的自信让陶一璇忍不住打击他,“你倒是了解她得很,当初要是这么懂她,也不至于现在看她和别人在一起。” “陶一璇!”沈亦晨提高声音喝住她,“你不揭我的短会死吗?” “不会啊。”陶一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飞扬起眉眼道:“但我就是想打击你,看你吃瘪的样子我就高兴,我就为欢欢感到痛快。” “你!”沈亦晨气结,拿起桌上的冰水猛地灌了几大口,他实在得给自己降降温,否则非得被面前这个刁钻的女人气死。 “不过说真的,你怎么就那么大方,肯放手让她和别人在一起。”这是她最不解的,按沈亦晨的性格,他虽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可是就算用强,也不可能放手啊。 沈亦晨轻轻地笑了笑,眼里有些怅然,“我要是连这么点胸襟都没有,也就没资格追她了。我现在是想给她空间,让她好好放松一下,淡忘了那些伤痛,我自然不可能那么大方,只不过有些事强求不来,我拉的她越紧,她也只能越烦我,倒不如这样两个人都冷静一段时间,她在外面看够了不适宜的风景,才能回到最初的巢穴。” “如果她爱上了那种风景呢?” 沈亦晨叹了口气,无奈的耸了耸肩,“那我也只能认栽,最终还是没能挽回她。” “况且我这样看着她,也是一种惩罚吧,惩罚自己当初对她不好,日后想起来,也是一种警告。” “沈亦晨。”陶一璇微笑着叫他,眼里忽然涌上了认可和赞许,“你变了,变得比以前深情,也变得比以前讨人喜欢了。” 沈亦晨大笑了两声,痞痞的笑了笑,“那你要不要当我的脑残粉?” 陶一璇狠狠地等了他一眼,“我看你才脑残,你不仅脑残,还脑瘫!” 沈亦晨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实现从窗外扫过,却瞥见了一个人,向她努了努嘴,轻声道:“你的EX来追你了。” 陶一璇闻言回头,却见陆子琛站在入口,向着他们这边四处张望,他今天穿了一件很闲适的休闲装,人显得悠然温和,静静的站在那里,让过往的女生们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 “看来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沈亦晨挑眉,有些窃笑的揶揄她,“五十步笑百步。” “你少来!”陶一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再笑,就一个人孤军奋战去吧,我好去撮合撮合她和向锦笙。” 沈亦晨瞪眼,“你!” “你一会帮我掩护一下。”陶一璇看了看外面的陆子琛,低垂下眼睑,“我不想看到他。” 就当是礼尚往来好了,沈亦晨看了看外面殷切的男人,她帮他追郁欢,他帮她打个掩护。 况且当年陆子琛还吻过郁欢,沈亦晨在他追回陶一璇的路上使个绊子,也当是报了当年的一吻之仇了。 - 安妮薇私下找她的事,很快就被向锦笙知道了,他到办公室找她的时候,她还在思索安妮薇那些声嘶力竭的话,连他进了办公室都没听到。 “欢欢……” 她一手支着下巴,愣愣的看着一本时装杂志,脑子里的思绪却早已不知飞到哪去了。 向锦笙站在门边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又提高了声音提醒她道:“欢欢?” “嗯?”郁欢猛地抬起头,看到他站在门边,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噢噢……”她有些慌乱的合上杂志,抬手随意拢了拢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从椅子上站起身,踱到他面前,小声道:“怎么了?” 向锦笙无奈的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腕走到沙发前,让她坐下,关切的问:“安妮薇后来又来找你了?” 郁欢咬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有没有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郁欢的脸上有些凝重,“就……还是威胁的话。” 俊秀的墨眉轻轻地蹙起来,向锦笙狭长的眼锋带起狂狷,晦暗的眸子里充满了凌厉的狠绝,他就知道,没有让安妮薇重新回来,是他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安妮薇虽然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女孩,对郁欢也造不成什么重大的威胁,可是狗急了还有跳墙的时候,他不能忽视任何一个会危及到郁欢的危险信息。 他要给她最好的保护,他要做到万无一失,一定不能再让沈亦晨有机可乘。 郁欢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还在出神的想着什么,向锦笙修长干净的手却已经伸过来,将她的手执起,紧紧地握在手心。 她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抬起眼看他,澄亮的眸子里满是不解。 向锦笙看着她迷茫的样子,唇角一点一点勾出宠溺的笑容,抬起手指抚了抚她的发,温声道:“欢欢,我们结婚吧?”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很缓,但是薄薄的关切和怜爱,可是却惊得郁欢一震,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向锦笙看着她怔愣的样子,唇角的笑容又扬起来了一些,“我说的是真的。” “如果你和向锦笙还是没有办法,那就回来吧,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直都会在你身后等着你。” 沈亦晨温润甘冽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激荡着她的心里一阵慌乱,心跳都变得有些不规律。 郁欢看着向锦笙认真的模样,忽然猛地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扯了出来,身子也向后躲了躲,垂下眼帘不敢看他,小声支吾道:“锦……锦笙,我……我没想过结婚这件事,你,这个有点太突然了……” 他看着她惶恐的样子,也不恼,仍然保持着好看的笑,轻声问:“是不是太突然了?吓到你了?” 郁欢抬起脸,讪讪的笑了笑,“是有点突然……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向锦笙仰起头舒了口气,声音里有些苦涩和恍然,“因为我也不小了,虽然没有父母催着,可是我也想要有一个完满的家庭,有个爱我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郁欢怔怔的看着他,他眼里是满满的希冀和憧憬,让她甚至无法开口去打击他。 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她并不会成为那个爱他的人,至少她觉得,她现在已经不会再轻易地爱上任何一个人。 “锦笙,其实我……” 她想抬起脸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想法,向锦笙却已经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急急地打断她,“欢欢,你什么都不要说,现在不要这么急着答应我,如果要拒绝,也请你认真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快的给我回复,我可以等你。” 他是真的可以等,五年都等过来了,不在乎这一时。 他只是要告诉她,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就这样安安稳稳的一辈子。 “好了,你好好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像是怕她再说什么,向锦笙慌忙的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郁欢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复杂至极。 她到底要怎么做? 她必须要有一个果断而干净的抉择,否则她对不起的,将会是两个男人。 - 从安妮薇被拉走的那一天,郁欢的思绪就一直很不安,恍恍惚惚的,仿佛要出什么事一样。 她现在还是Caroline的代表,可是她已经想要脱离这个束缚,她想要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开个小公司,或者工作室都可以,只是不想再依附着谁生活。 安然似乎渐渐察觉出来了她和向锦笙非同一般的关系,有时会问她,为什么妈妈不和爸爸在一起,而是总和锦笙老鬼在一起。 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再拖下去也不是个事。 郁欢最近时常做噩梦,仿佛是安妮薇的咒骂灵验了一样,她时常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夜里会想到很多事,渐渐地脸色也变得憔悴起来,向锦笙看在眼里,心疼不已,以为她是工作太辛苦, 那天她刚开完会,抱着一大摞的文件夹,有点费力地往办公室走,平时送快递的一个小姑娘追上来,说是有她的快递。 郁欢愣了愣,谁没事会给她寄东西? 快递小妹帮她把文件夹和那一摞的资料抱回办公室,郁欢喘了口气,脱下外套扔在椅背上,手上拿着一杯白水,一边轻啜着,一边拿起那个快递盒子翻看着。 很平常的纸盒,上面贴着一张快递信息单,可是奇怪的是只有收件人,邮寄人那边是空白的。 同城快递? 郁欢持着怀疑的心思,从抽屉里拿出美工刀,划开胶带,拆开那个纸盒。 她带着毫无准备的心情,打开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就毫无预警的撞进了她的眼里。 那是一张她的照片,看样子应该是从杂志上面剪下来的,她记得这张照片,那是她在当评委之后,大赛组委会来找她拍的。 她穿的还是黑色的西装,样子冷硬而漠然,庄肃的像是刚参加葬礼回来,而一把尖利的水果刀正直直的插在她的额头上。 就像是真真切切的插在她的**上一样。 郁欢脑子里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嗡嗡直响,震得她的思绪都有些不清明。 她能看出来照片上的自己还是微笑着的,可是这张照片已经被人毁了个彻底。 眼睛的部位被人挖空,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那刀用得很锋利,眼角上边还带着凌乱的痕迹,像是撕扯过一样,嘴角上扬的位置,被人用刀向上划开,一直连到了耳根底下,像是一个笑得诡异的小丑,正面上还有凌乱的痕迹,全部都是乱刀划上去的,像是一个被毁了容的女人。 然而那些都不是最让人惊异的,最触目惊心的,是照片上被人洒了红色的钢笔水,乍一看,像是血流满面。 郁欢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眼睛瞪得几乎有些发直,停顿了两秒后,心脏忽然狂跳起来,惊恐,害怕,难以置信,在一瞬间都涌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颤抖着手伸进那个盒子,慢慢的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她的手指刚沾上照片,就摸到了一把粘稠,郁欢颤抖的移开手指,展开手,指腹上面沾满了鲜红的颜色,她用指尖搓了搓,很黏不像是红墨水。 郁欢把手指移在鼻子下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窜入了她的鼻腔之中,冲击得她几乎想要作呕反胃。 “啊――” 郁欢尖叫一声扔掉手上的照片,慌张的向后退了两步,却被椅子腿绊了一下,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冰冷的刀片掉在地上,发出“叮铛”的一声响,却像是砸在了她的心上一样。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郁欢坐在地上,向后瑟缩着,一直退到了墙根底下,那张血红的照片就扔在她不远处的地方,空洞漆黑的双眼,小丑一样的嘴,诡异而惊骇。 郁欢瑟缩在墙根下面,身体不停的发着抖,浑身都是止不住的战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到底是谁……谁干出的这种事? 为什么要给她寄这种东西?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郁欢还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外面的助理听到了她的尖叫,关切的来敲门,“代表,有什么事吗?” “没没……没什么……” 郁欢回过头,胡乱的应了两声,助理将信将疑的离开了,郁欢看着地上那张骇人的照片,慢慢站起身,从桌上随手抽了一张白纸,抖着双腿,步伐飘忽的走向那张照片,她紧紧地闭上眼睛,甚至不敢再去多看它一眼,迅速的用白纸盖上它。 - 自从那照片事件过后,郁欢晚上常常做噩梦,总是能在半夜惊醒,听着周围寂静的声音,她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那张恐怖的照片。 她想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把全部的思绪都投在工作上,可是却始终不能专注,特别是当有一天晚上的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那个电话很诡异,那晚她睡得很早,电话铃毫无预警的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来,有点诡谲而空寂,声音响了很久,一直响到她惊醒。 郁欢弹坐起来,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电话铃都没有中断,她这才起身去接电话。 就在电话接起的那一瞬间,她的全身都被冰冻了,霎时清醒了过来。 “郁欢……你害了我……还能睡着觉吗……” 对方的声音很阴冷,像是恐怖电影里的恶灵一样,声声都让人惊恐。 她的声音太过阴森,是那种经过电音处理的,郁欢分辨不出她本来的样子,她的脑子里飞速的旋转了一下,很快,却像是有根弦绷断了一样,瞬间一片空白。 指尖都在止不住的发抖,她却还是故作镇定的反问:“你是谁?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那女人笑了笑,郁欢仿佛都能想到那边有一个鲜红的血盆大口,笑的奸诈而得意。 “你在害怕?你当初害我的时候,就早该知道有了这一天……” 郁欢屏住呼吸听着她的话,瞳孔早已惊恐的放大,尖声惊叫道:“你到底是谁?你……你想做什么?” “你害了我,我要你死,我要你夜不能寐,我要你活不下去……”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寒冰一样,嵌入郁欢的毛孔,让她毛骨悚然,汗毛都倒立起来,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声线也开始哆嗦,提高声音尖声道:“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郁欢,这只是个开始,你等着吧,等着吧!哈哈哈……” 那边传来对方狂肆而癫狂的大笑,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像是一道道看不见的漩涡,将郁欢深深地卷入进去。 她还怔愣的握着话筒,对方却已经挂了电话,直到那边传来了“嘟嘟”的盲音,郁欢才如梦方醒一般的尖锐的叫起来,“你到底是谁?喂?喂!你说话啊!” 早已没有了回应,郁欢喘着粗气站在漆黑的客厅里,周围安静的有些诡秘,她紊乱的呼吸混着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郁欢闭了闭眼,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抖得厉害,背上早已沁出了薄汗。 她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铛”的一声,时针指向了十二点。 不早不晚。 她像是迷失在黑夜里的人一样,怔怔的看着黑白分明的表盘,恍恍惚惚的,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 到底是谁…… 她迈着虚无的步子慢慢的回房,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几乎都僵硬了,麻木的掀开被子躺进去,脑子里满是方才邪肆的狂笑。 郁欢咬着唇躺在唇上,心里的恐惧越放越大,外面刮起了夜风,她住在十楼,风声从窗边刮过,像是一个声声泣血的孤妇,每一声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凄苦和悲惨。 她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这种黑夜太过恐惧,让她难以入睡。 郁欢瑟缩在被子下面,周边冰冷的空气令人窒息,贝齿紧紧地抵在唇边,她的身子止不住的打颤,手脚都是冰冷的,空寂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她重重的喘息声。 就在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想要入睡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忽然又陡然的响了起来。 “叮铃铃……” 那声音太过尖锐,像是一声声的催命之音一样,郁欢缩在被子里,用杯子紧紧地蒙住头,惊声尖叫道:“啊――” 电话里经久不衰的响着,对方执着而强硬,似乎觉得她不接电话,就这样持续这也达到了她的目的。 一声一声的电话铃,慢慢的冲击着郁欢最后的思绪和坚强,直到电话铃声终于间断了,郁欢从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手机,躲在被子下面,惶恐的翻出了一个电话。 她用自己生平最惊慌失措的声音,抽泣着,哽咽着,惊惧的说道,“沈亦晨……我怕……我怕,你来救救我,快来救救我……” ――――――――――――――――――――――――――――――――――――――――――――――――――― 小白兔终于要主动的投降大灰狼的怀抱了,接下来是要温情些,还是要温情些呢?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来个古代版的特别剧场吧: 晨帝(拉着欢欢的手,一脸憧憬,站在烽火台上):皇后,朕许久木有与你行**之欢,近日夜观天象,正是行.房的好时机,皇后可愿意与朕共赴巫山**? 郁皇后(一脸阴沉,搬弄着手指):皇上,说好的南海珊瑚,东海琉璃呢?坑爹玩意!北国向帝手握夜明之珠,臣妾还是对夜明珠比较感兴趣! 晨帝(指节“咯咯”作响):特么的向锦笙,劳资跑到古代还逃不过这魂淡!来人啊!朕要攻打北国!朕要御驾亲征! 导演:Cut!尼玛,说好的南非真钻,怎么变成夜明珠了? 047 最先想到的就是你【温情,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彼时正是午夜时分,沈亦晨刚刚入睡,就被郁欢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惊得七魂丢了六魄,几乎是一瞬间的,就清醒过来了。 在他的记忆里,郁欢从来没有用这种声色和他说过话丫。 她的惊恐,害怕,无助,脆弱,在一瞬间侵蚀着他全部的思绪,他只能感到自己的担心和心疼,其他全都感觉不到。 “你出什么事了?在哪里?”沈亦晨一边冲着电话里大喊,一边掀开被子,连衣服都顾不得换,穿着一身睡衣,抄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家门。 “亦晨,我好怕,好怕,你快来……”郁欢躲在被子里,哭的无助而惶恐,几乎掠夺了沈亦晨所有的呼吸媲。 此时此刻,他心里的惶急并不比她少,甚至比她还要害怕,满心都充斥着担忧,几乎将他逼入了绝境。 沈亦晨一手掌控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手机,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不能先乱了阵脚,否则只会让郁欢更害怕。 他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按下自己的焦急,用平稳的声音道:“欢欢,你听我说,不要怕,我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你那里了,你别怕,更我说说话,嗯?” 他知道郁欢在哭,但是她的哭声很低,一声一声的啜泣着,极力的抑制自己的声音,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她越是哭,便把他所有的理智和镇静都哭没了。 “亦晨……”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被子,黑暗的被窝里,她的眼泪流的那么狂肆,哽咽的呢喃着他的名,“亦晨……你怎么还不来,我好怕……” “好了,别怕,我马上就到,我们先说说话,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不问这问题还好,他一提起这事,那张照片,还有那个惊悚的电话,瞬间让郁欢觉得毛骨悚然,哭的更厉害了。 窝在被子下面的郁欢不停地摇头,哭的慌乱而惊慌,“我不好,我一定也不好,亦晨,我好怕,好黑……” 沈亦晨的眉宇慢慢的拧了起来,她过得不好?怎么会过得不好?向锦笙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让她这么害怕?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开车开得这么有水平,即便是单手,也能把车开的飞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狂飙到了她的楼下,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冲上楼梯。 沈亦晨并没有告诉她,他已经来了,而是一直在和她东拉西扯,可是郁欢的神智一直很紧张,他怎么缓解都缓解不过来。 郁欢还躲在被子底下,紧紧地裹着自己单薄的身体,直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一把掀开被子,不顾一切从床上跳下来,飞奔着跑去开门。 她的力道很大,猛然拉开门,沈亦晨刚想叫她一声,怀里却已经扑进来一个温软的身体。 郁欢的手臂紧紧地环在他的腰上,再也伪装不出自己的坚强,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刻,她在他的面前,全面崩溃。 他没见过她哭成这样,委屈,害怕,惶恐,哭的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 他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可是她此刻的脆弱,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唇在她的发顶轻吻,声线都带着颤,“好了,不要怕,有我在,有我在……” 他一声接一声的“有我在”,让郁欢的委屈更加上涌,脸紧紧地贴在她的胸口,泪都沾湿了他的睡衣。 声声委屈,声声哽咽,“亦晨,我好怕,那个电话,还有那个照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亦晨愣了愣,手臂更加裹紧了她的身体,皱着眉沉声问:“什么电话?什么照片?” 郁欢摇着头在他怀里哭泣,“亦晨,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手机在手里攥着的那一刻,她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向锦笙。 她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大约也只有在最恐惧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地选择自己最信赖的人。 其实在她心里,她最信任的,最依赖的,一直都是沈亦晨,从未变过。 只是她不肯去承认罢了。 沈亦晨听着她的话,在她耳边温声安抚着:“好,我一定不离开,你逼我离开,我都不离开,我一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生生世世。” 他不知道他这么说有用没用,可是这一刻,他掏空了心思,只想告诉怀里的女人,他会用生命去爱她。 她的惊惧让他心疼,他的怀抱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全。 两人相拥了许久,直到郁欢终于汲取到了自己想要的安全感,这才慢慢放开他,借着月光,她脸上的泪痕和害怕,一丝不落的落进了他的眼里。 沈亦晨心疼的叹了口气,抬起指腹,轻柔地拭掉她脸上的泪,“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能吓成这样?” 郁欢撅着嘴委屈的看着他,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像是一个饱含委屈的瓷娃娃。 沈亦晨伸手将她重新揽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好了,不怕。” 她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一下,电话铃却忽然又响了。 “叮铃铃……”很平常的声音,在这个夜里却显得那样诡异骇人,郁欢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猛地抖了一下,随即便用力往沈亦晨的怀里扎。 电话铃还是持续不断的响着,沈亦晨搂着她颤抖不停的身子,皱着眉看着那个像是炸弹一样的电话,许久之后才轻声对她道:“别怕,这次我来接……” 郁欢咬着唇缩在他怀里,沈亦晨揽着她,慢慢的走向电话,他一接起来,对方就开始了那种阴森森的声音。 “郁欢……你还睡得着吗?我要你死……要你去死……” 沈亦晨听着那边的声音,忽然扬声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再装神弄鬼,小心你的命!” 他这一声喝断,让对方愣住了,停了几秒钟之后,那边果断的挂了电话,一时间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盲音。 难怪她会吓成这样,这大半夜的接到这种电话,像是午夜凶铃似的,怎么可能不怕。 何况还是她这样孤身一人的女子。 她还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沈亦晨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了,只是打错电话了。” “真的吗?”她抬起头,眼里盈满了泪。 “真的。”沈亦晨重重的点了点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拔了电话线。 “瞧你吓的。”沈亦晨轻轻的笑了笑,帮她擦掉又流出来的泪,温声道:“还没穿鞋,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郁欢也没有反驳,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他,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沈亦晨淡笑,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来,郁欢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心里充满了安全感和放心。 那是郁欢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对沈亦晨的依赖,那个曾经狠戾漠然的男子,其实一直都是她心底一根不敢去触碰的刺。 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将头慢慢靠在他的肩上,从客厅到房间的路程本来就那么几步,沈亦晨更是放慢了脚步,享受她此刻的依偎。 她的气息温软,有着糯糯的感觉,喷洒在他的颈子上。 沈亦晨弯了弯头,她的脸上还是怯怯的,一副没有从方才的恐惧中脱离出来的样子。 他把她抱回房间,又轻轻的替她拉好被子,刚一转身,手就被她拉住了。 “你去哪?” 她问的有些急,两只手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沈亦晨笑了,“我去给你洗条凉毛巾,瞧你哭成这样,明天眼睛该肿了。” 她以为他是要走了。 郁欢依依的放开他的手,缩在被子里等着他回来,屋里还是黑着的,她伸手旋开了床头的灯,心里的恐惧终于消散了些。 沈亦晨从洗手间里洗了一条冰毛巾回来,郁欢偎在床头,这才看到他身上还穿着黑色的睡衣,有些诧异的抬起眼,“你……” 他倒是很无所谓的耸耸肩,步伐轻快地走到床边,执起毛巾敷在她有些红肿的眼睛上,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出来的急了,忘了换。” 他一句无心的话,却让郁欢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原来他也有为了她不顾一切的时候。 沈亦晨把毛巾按在她的眼睛上,郁欢也不抗拒,享受着他此刻的温情。 “到底出什么事了?这电话是有人在恶作剧,还是故意的?”他的声音透着冷峻和凝重,还有一丝难掩的愠怒。 郁欢抬起手握在他的手腕上,把毛巾从脸上移开,正色道:“不是恶作剧,我这两天接连收到恐吓和威胁,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沈亦晨蹙眉,倨傲的脸上带着阴狠,“是谁这么做的?你最近惹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她摇头。 沈亦晨心里的气愤和不满逐渐升腾起来,向锦笙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她这两天遭遇了这么惊骇的事,他就一点都不管? 他这么想着,已经愤然脱口而出,“向锦笙呢?他看着你这样,也不去调查?!” “我没有告诉他……” 郁欢垂下头,潜意识里,她或许也不想去找他吧。 沈亦晨愣了愣,心里忽然雀跃起来,她在危机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向锦笙,这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他的地位要比那混蛋高得多? 他心里明明是窃喜的,嘴上却没有松软,有些忿忿地驳她,“他是你男朋友,你怎么不告诉他?” 郁一怔,眼里的光芒慢慢黯淡了下去,心里也有些酸楚。 是啊,她在这个时候找他,确实不合适,他心里有不满也是应该的。 郁欢自嘲的轻笑了一下,“对不起,是我考虑的不周全,下次不会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笨蛋,下次有事第一个要想到的,必须还是我,我希望你能想到我,我也在高兴,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耳际,声音温温的,像是一杯醇酒,迷离着她的心智,“你都不知道,在接到你电话的那一刻,我心里有多担心,你也不知道,在听到你说,你没有告诉他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开心。” 他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耳边,那么熟悉,和梦境中一模一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想到了你……”她靠在他的肩上,话说的有些清浅。 沈亦晨微微的笑了,满足而幸福,“谢谢你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我。” 让我知道了,在你心里,我还是有机会的。 他们就这样抱着,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地放开她,轻声道:“睡吧。” 郁欢有些失落,“你要回去了?” “都这个点了,我还怎么回去,我就在你这里睡了。”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绕到了另一边,拉开被子躺了进去,有些霸道和无赖,“我就睡在这了,你赶也赶不走了。” 其实她也没想赶他。 郁欢嘴角含着笑,转头关了灯,慢慢地缩进被子里,曾几何时,他们就这样躺在一床被子下,度过了许多个日夜,如今再次同床共枕,却已经隔了很多很多的千山万水。 沈亦晨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慢慢地移向她,找到了她的的手紧握,复又分开她的手指,十指相扣。 “还怕吗?” “好多了。” 他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将她紧贴在自己的身上,郁欢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忽然就平静了。 沈亦晨的薄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吻,又从她的鼻梁一路向下,吻过她的鼻尖,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含住了她的唇。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亲密了,郁欢的心毫无征兆的狂跳起来,闭着眼感受他的吻,有些凄楚,还有疼爱。 他吻得很轻,一下一下的,手从她的脖颈后绕过,扣紧了她的后脑,将她按向自己,舌尖顶开她的齿,窜入了她的檀口,一下一下的撩拨着她的舌,卷起她的舌尖,轻轻地吮.吸,嬉戏。 他就这样吻着她,却慢慢的将她全部的呼吸都掠夺了,她只觉得自己胸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周围的气温越来越燥热,她的身上像是被点了火一样,翻涌着一股莫名的火气。 他们的身上都是薄薄的睡衣,身体几乎到了紧贴的地步,他们都能感应到对方身体的升温,郁欢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穿成这样跑过来的了。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脊线下滑,郁欢身体轻轻地战栗着,直到他的手指停在了她的股沟上,她的手已经紧紧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服。 她穿的是真丝的睡裙,他一把将她拉在自己的身体上,让郁欢压在他的身上,唇上的吻却始终没有停过。 她的白软压在他的身上,沈亦晨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火煎熬着,即便同她口舌相交,却还是觉得不够。 沈亦晨的手挑开她的小裤,掌心罩在她的臀瓣上,他的掌心燥热,熨烫着她的身体,郁欢觉得自己几乎快晕过去了。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她依然这么熟悉,也依然这么爱。 ――――――――――――――――――――――――――――――――――――――――――――――――――― 那个,关于吃肉这件事吧,得需要个天时地利人和,虽然某人昨天夜观天象~~・ 048 你究竟是怎样的男人?【温情,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两人的身上滑落,他的手从她的衣领上方探入,指尖沿着她的白软,描绘着她的美好。 郁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动的接受着,可是她却觉得,或许在不经意间,她也在回应。 沈亦晨一手轻抚着她的臀瓣,一手揉捏着她胸前的白软,掌心紧紧地贴合在她红润的顶端上,轻轻地摩挲丫。 她渐渐地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了,隔着这一身布料,他觉得自己怎样都拥有不够,带着些粗鲁,他拉开她的肩带,却将她的睡裙向下褪去。 她像是一只剥了茧的蚕,被笼罩在盈白的月光下,美好的不可方物媲。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游走,一手却始终不愿意放开她的盈嫩,勾挑嬉闹,像是要把自己全部的不满都找回来。 沈亦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灵巧的舌勾舔着她的唇,郁欢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仰起脸迎着他的唇,他却渐渐向下走去,唇吻过她的下颚,沿着她的线条一路向下,在她的锁骨上啃噬啮咬。 他用得力道不大,可是她却觉得身上像爬了一条小蛇一样,目的地是她的心。 他继续向下,最终停到了她的丰盈上,舌尖在她红蕾的周围打了个转,忽然张嘴含住了那诱人的顶端。 “呃……”她闭起眼,难以自持的昂起头,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弓起来。 沈亦晨一手抚摸着她的白软,另一边被他含在口中,细细的品尝着,一如记忆里一样甜美,一样滑嫩。 他已经能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了,郁欢的身体在轻轻地颤动,贝齿紧紧地抵在薄唇上,她的长睫在月光下颤抖着,像是一只抖着羽翼的蝴蝶,浑身上下都是细密的薄汗。 他想要她,想要感受她的美好和深处,可是他们之间还没有说清楚。 如果他们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她过后一定会对向锦笙感到抱歉。 他不能把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沈亦晨贪恋的看着身下白嫩诱人的身子,薄唇却渐渐往上,最终又回去含住了她的唇,这一次他没有痴缠,而是用力的咬了一下,才缓缓地松开了。 “你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也不会让你难做的。”他的身体悬在她的上方,唇角是好看的微笑。 郁欢慢慢睁开眼,看着他温柔俊逸的脸庞,她想她眼里一定带着情暖的迷离,他眼里也有翻涌的***,身下的灼热顶在她的小腹上。 可是他却放弃了。 就在她都已经要沦陷的时候,他放弃了。 郁欢的眼里有惊异,也有着掩不住的感动。 沈亦晨轻轻地啄了啄她的唇,声音里是盈不下的宠溺,“我等着你和他分手,不然我不会强要你的。” 他用了两次强,痛彻心扉。 他似乎是料定了他们已经走不长了,心里的自信愈发的充斥起来,填满了他全部的胸怀。 这样的气氛暧昧迷人,他垂首,凑近她的耳边,含住她的耳珠,模糊的道:“无论多久,我都等着你,等着你再次为我绽放。” 诱人而煽情的情话,撩拨着她的心弦,鬼使神差般的,她忽然抬手抱住了他厚重有力的身体,有些迷惑地说:“沈亦晨,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到底是怎样的男人? 冷漠起来让人畏惧的想死,可是温柔起来,又让她忘了一切。 沈亦晨笑了,桀骜和狂肆又回到了他的胸臆,“我不是怎样的男人,我就只是你的男人。” 她抱着他的身体,忽然间觉得有些贪恋,更多的,是熟悉。 完全没有她和向锦笙在一起的疏离和漠然。 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难道她心中的天平,已经偏离了? 她,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他的身体还是火一般的灼烫,沈亦晨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她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不自在的轻咳两声,“我去冲个凉,太热了。” 直到进了她的卫生间,沈亦晨几乎要对自己顶礼膜拜了,特么的,他简直就是新时代的良好公民,古代穿越过来的柳下惠,有木有!!! 起码柳下惠怀里坐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坐怀不乱也就算了,他身下是自己爱到骨子里的女人,身上不着寸缕,他都能抑制住自己的欲火。 沈亦晨有些惊叹,他简直要为自己惊人的意志力颁奖了。 颁个最佳君子奖。 他匆匆了冲了个凉,擦了擦身体回到卧室,郁欢却还是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看他回来了,很自然地让了让身体。 啧啧,多像夫妻。 沈亦晨掀开被子躺进去,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温声道:“好了,快睡吧。” 郁欢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自觉的向他又凑了凑,慢慢的阖上双眼。 这一夜,她睡得有些沉,是这段日子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朦胧之间,她似乎感觉到有人与她缱绻缠绕,那个人身上有她熟悉的的味道,清洌,冷硬,是她曾经最迷恋的味道。 她不知道,那一夜,沈亦晨一直是醒醒睡睡,醒来了,就亲亲她,再睡,再亲,一直到完全睡了为止。 - 翌日清晨,两个人是被安然叫起来的。 小鬼推开妈妈的门,偏着头,甚是不解的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怎么说呢…… 妈妈紧紧地抱着爸爸,爸爸紧紧地搂着妈妈。 两个人像是交缠的鱼。 安然舔了舔嘴唇,扬起声调,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下雨啦,打雷啦,大家快收衣服啦!” 睡梦中的两个人先是怔了一下,郁欢慢慢的睁开眼睛,下一秒便弹了起来,用力的推开身上的沈亦晨,惊恐的大叫:“你干什么?!” 她这一下推得很用力,沈亦晨差点从床沿上翻滚下去,待他清醒过来,看到地下满眼放光的儿子,才讪讪的笑了笑,“儿子,好巧啊……” 多么脑残的开场白。 安然敛住了脸上的笑,一脸漠然的看了看他们,声音没有起伏的道:“我要吃饭!” 还好巧,巧个屁! 郁欢连忙点头哈腰,“妈妈这就去给你做,宝宝先去等一下。” 锋利而不满的目光在沈亦晨身上上下扫射着,安然恨恨的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音,“哼!”转头出了郁欢的卧室。 郁欢起初还有点不明白安然的脾气,直到低头一看…… 自己大半的身子裸在外面,沈亦晨的手还好死不死的搭在她的胸口上。 “你干吗啊?!”中气十足的狮子吼。 沈亦晨看着她娇羞嗔怒的样子,长臂一伸将她揽在自己身上,翻身将她压住,邪邪的笑了笑,“昨天没有继续,心里是不是特空虚来着?” 空虚你妹! 郁欢又气又恼,伸手推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气咻咻的道:“滚远点,我看你空虚才是吧!” “是挺空虚的。”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笑的惬意而满足,“让我滚远,昨晚是谁抱得我那么紧,气都喘不上来了。” “你……!”郁欢气结,身体颤抖了两下,忽然一把掀翻了身上的男人,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捞过被子裹紧自己。 “你气喘不上来了……那是因为……因为你精虫上脑,所以你脑子里缺氧了!” 她忿忿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跑出了卧室。 沈亦晨仰面躺在床上,含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小妞,不要口是心非,你脸上那朵红云真是比晚霞还好看。 - 沈亦晨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他以要保护她为由,每晚都会准时出现在她的家门口。 她一直记得那一晚,沈亦晨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喃,他要给她最好的保护,要当她最好的守护神。 有时候郁欢觉得很迷惑,在她心里,她一直把沈亦晨看做一个王子般的人,高高在上,倨傲冷漠,可是他却渐渐成了她的骑士,给了她最好的安全感。 恰逢时机的出现,没有丝毫的不轨动机。 如果非要给沈亦晨安上个罪名,那只能是他想得到她的心,可是他没有丝毫越轨,只是轻轻的抱着她,让她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睡。 他私下里在查那个暗地里的人到底是谁,同时也在尽力盯紧郁欢的周边,为了不让她出现危险,他甚至找人监听追踪了她家里的电话,可是那以后,那个电话却再也没有响过。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郁欢这些事,为的就是不给她压力。 他从来不提让她快点和向锦笙分手,赶快回到他的身边,他不逼着她,给她最好的时间和空间。 郁欢感动于他的体贴和温情,也烦躁于向锦笙的步步紧逼。 向锦笙是按捺不住了,抽个空子就让锦芯来试探她,旁敲侧击的问她对结婚的看法。 她很累,向锦笙越是逼的紧了,她的心就越来越依赖沈亦晨。 直到那一天。 沈世平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想要见见安然,郁欢本想和沈亦晨一起去接孩子,可是向锦笙却很固执,宁愿他接了孩子给沈亦晨送去,也不愿意沈亦晨来接郁欢。 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把沈亦晨看做了洪水猛兽。 郁欢也很无奈,可是只好听了他的,让他带着她去接孩子。 一路无话,她还想着昨晚安然和沈亦晨的闹腾,他陪着儿子打游戏,家里有了从未有过的欢腾和热切。 她一直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气氛吗? 那一刻,她看着沈亦晨和安然的笑,她心里忽然就有了想要和向锦笙说清楚的冲动。 向锦笙发现她最近越来越安静,和她说话也是意兴阑珊的样子,问五句回三句,每次都是几个字的回复,随即又沉静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就像现在,她的唇角带着好看的笑容,幸福,满足。 但他也很明白,她的笑绝对不会因为他。 向锦笙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提醒她,“在想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郁欢怔了一下,敛下唇角的笑,淡淡的答:“没什么,想到一件好玩的事。” 他有些执着,“说来听听?” “真的没什么。”郁欢脸上有些不耐烦,她真的是不喜欢向锦笙现在的态度,恨不得把她的心都挖出来看个明白才行。 他听出了她的不耐,或许再这样纠结下去,只会让她更加不高兴,向锦笙抿着薄唇,眼里涌上受伤和不甘,忽然加快了车速。 这一路过得很快,郁欢也很庆幸他的加速,让她不用再缠绕在这样令人窒息的尴尬氛围里。 安然已经放学了,她没有和他多说,转身推开车门下了车,加紧步子向幼儿园里面跑去。 向锦笙坐在车上看着她的背影,原本温和的脸上却露出了阴沉的狠意,他不知道她最近发生了什么,可是却觉得她的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去了,有时候板着脸一脸的不高兴,有时候又能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因为沈亦晨吗? 把着方向盘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向锦笙的骨节发出了响声,胸臆里满是愤然。 直到她抱着孩子从幼儿园出来,他才做了一个深呼吸,敛去脸上的阴沉,推开车门下了车。 “老鬼!” 隔着老远,安然看到他就用力的挥动着手臂,脸上是大大的笑容。 纵然他心里再有愤然和不满,看到一个孩子对他这么喜欢,他的心里多少也觉得安慰一些。 向锦笙向前走了两步,带着笑踱到他们面前,伸手点了点安然的鼻尖,笑道:“小鬼,这么久不见了,想不想我?” “想啊!”安然扬声道。 “那你最近都在干什么?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最近有爸爸陪着呀!”提起沈亦晨,安然笑的更开心了,手上给他比划着,“爸爸每天晚上都会和我玩,爸爸好帅,知道的好多呢!” 孩子天真无畏的话让两个大人皆是一震,郁欢抱着怀里的安然,心疼忽然加速起来。 原本欣然的笑容渐渐地僵在了唇角,向锦笙的眸子在一瞬间变了光,所有的期待和憧憬都在此刻幻灭,安然后来还在说着什么,可是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向锦笙僵直着脑袋转向郁欢,眼里有痛色也有质疑,更多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冷冽和阴沉,那种阴狠的恶意,将郁欢整个人都包围起来了。 郁欢抱在安然身体上的手有些抖,咬住唇看着面前变了脸色的男人。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她的目光带着躲闪,向锦笙就知道,安然说的都是事实。 他们每天每夜都在一起,她的走思,她的心神不宁,全都是为了那个男人。 郁欢有些心虚的别开眼,用力咽了咽口水,抱在安然伸手的手有些发麻,她抿着唇把孩子放在地上,复又抬起脸看他。 “锦笙……”她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就不知道下一句该如何接口了。 “孩子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的声音很冷,冷到了郁欢的四肢百骸,让她几乎有些畏惧。 ――――――――――――――――――――――――――――――――――――――――――――――――――― 艾玛,咱沈渣真是新世纪的良好青年,放在嘴边的肉都放弃了,真爱啊真爱,有木有?? 其实有些事吧,不能拖得太久,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最让人蛋疼,有人已经开始偏心了,契机就在下一章~ 049 最深的绝望与恐惧【欢欢遇险,必看,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向锦笙的目光阴沉的等着她,眼锋撩起了愠怒和狂狷的狠肆,阴冷的重复了一遍,“我只问你,你们是不是每天都在一起?” “锦笙……”郁欢有些急,可是无论怎么急,她都理不出头绪给他解释丫。 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一脸飞驰而来的摩托车从他们的身边掠过,坐在后座上的人倾下身,毫无预警的拉过了安然的手臂,用力的将孩子抢到了自己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猛力将郁欢扯得向前栽去,摩托车飞快的飙驰离开,她被狠狠地带到了地上,整个人都扑在了水泥地板上。 下一刻,便听到了安然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妈妈……妈妈……媲” 郁欢的膝盖擦破了皮,可她已经全然感觉不到疼,恐惧充斥在她的脑子里,就那样趴在地上嘶喊着:“然然,安然!” 那摩托车骑得很快,几乎是转眼间就已经拉长了好一段距离,安然声嘶力竭的声音也听得不真切起来。 向锦笙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转身钻进车里,只冲着她匆匆的喊了一声,“我去追!” 下一刻,银灰色的保时捷911,就已经像一颗子弹一样急速的冲了出去。 郁欢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摩托车和向锦笙的车都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她的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腿都有些站不稳,眼泪不知何时掉出来,她用拳头抵着唇,像是狂兽一样悲鸣着。 这幼儿园的周围本来就偏僻,没什么人,放学的时间也过的差不多了,只有寥寥数位家长还停留下来看她蹲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随即也抱起孩子,匆匆离去了。 谁不怕殃及池鱼? 上次的绑架,已经让郁欢对安然时刻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生怕他再出一点事,可是千防万防,到底是没防住。 周围空寂的吓人,她不知道向锦笙追到安然没有,就在她哭的几乎要晕厥的时候,身后忽然绕过来一只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 郁欢瞪大眼睛,身体向前扑着挣扎,可是那人却紧紧地捂着她的嘴,用力的向后拖动着她的身体。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手臂向后伸着去撕扯那个人,却怎么也够不到。 马路对面的一个面包车上又跳下来一个男人,脸上带着一张卡通面具,她看不到那个人的脸,只能分辨出这两个人都是男人。 带着面具的男人抱起她的腿,两个人合理将郁欢打横抬起来,那个人还捂着她的嘴,她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拼命的乱蹬着腿,用力去踢那个抱着她腿的男人。 她挣扎的很奋力,高跟鞋都踢掉一只,她听到那个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妈的”,随即便从裤兜里掏出一捆绳子,迅速而强制的绑在了她的脚腕上。 郁欢脑子里已经懵了,只能靠着本能去挣扎扭动,可是却无济于事。 心慌到了极点,所有害怕和惶恐充斥着她的心,她想哭,可是泪却堵在了胸口,憋得她几乎死去。 “唔――唔――唔――”模糊的挣扎声从口齿间传来,郁欢拼命的想呼救,可是那个男人的手捂得死死地,她一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两个男人合力抬着她向着马路对面跑去,面包车里有人拉开了车门,两个男人按住郁欢的挣扎,将她推进了车里。 “救命――” 嘴上的力道松开了,她刚想开口呼救,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却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领,将一块破布塞进了她的嘴里,随即将她的手反绑在身后。 她不知道那是用做什么的东西,有一股子发腐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刺激的她几欲作呕。 坐在驾驶坐上的一个男人回过头看了看他,转头发动了车子,连笑带骂的狂肆道:“他妈的,没想到这次还捞了个好货,瞧这女的,细皮嫩肉的,真他妈带劲!” 下流肮脏的话语传进了她的耳朵,郁欢这才明白,原来那飞车党和这群人是一伙的,目标并不是安然,而是她。 “唔――唔――”她躺在座椅上,不停地向后躲,瞪大的眸子里满是惊恐。 这车开的急,带着轻微的颠簸,郁欢想哭,却哭不出来。 这辆车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有浓浓的机油味,还有刚吃过饭的油烟味,各种杂七杂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车上还有两个男人,蹲在她面前淫笑着。 两个男人的身上穿着脏脏的半袖,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有缠绕的污垢,胳膊肘上都是黑的。 一个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郁欢拼命扭着脸,疯狂的躲着,那男人却更肆意了,按住她的头,粗糙的手掌像是沙砾一样刮在她的脸上,一边抚摸,一边淫声道:“真他妈光滑,比那些个小姐的皮肤好多了,哎,梁子,这场营生做的太值了,拿了钱不说,还赚了个女人。” “滚一边去。”被叫做梁子的男人推开他,往郁欢跟前凑了凑,啐骂道:“这活是老子接的,要上也得让老子先上。” 他们淫秽下流的话让郁欢心惊肉跳,扭动的更离开了。 那男人看她拼命的挣扎,仰头大笑了两声,凑在她耳边道:“美女,别挣扎了,没用的,等一会老子开始了,你再好好挣扎,让老子玩的爽一点。” “唔――唔――” 她的眼泪终于流出来了,郁欢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想要发声,却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 ***的手不停地抚摸着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她的脸,手臂,腿,还有那只光着的脚。 那个男人捧起郁欢的脚,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带着痴迷道:“真他妈好看,一会老子非得用这玉足给做一次。” 这男人是个恋足癖,每一次找小姐,都得先看看人家的脚,这次碰上了郁欢,怎能轻易放过她。 她想这次真的是到了绝境,郁欢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物,脑子里嗡嗡直响。 沈亦晨,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眼泪肆意的流着,只能在心底默念着他的名字。 救我……沈亦晨……救救我…… 看着眼前的美景,那两个男人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个已经把手从郁欢的裙摆下面伸了进去,抚摸到了她光滑细嫩的腿,一边啧啧惊奇,“X,这货简直是他妈的***啊,光摸着这条腿,老子都快忍不住要射了!” 那梁子转头看了他一眼,唾了一口唾沫,骂道:“瞅瞅你那尿性,这点就忍不住了,天生他妈的贱命!” 那男人也不管,继续抚摸着郁欢的腿,她被扔在座椅上,拼命的向后缩,却怎么也躲不过那只淫秽的手。 她不要这样,她的身子只有沈亦晨一个人碰过,她不要…… 亦晨……救救我…… 梁子看她哭得厉害,伸手揩掉她脸上的泪,凑在她耳边小声道:“美女,别怕,老子一会会很轻的,一定让你舒服死,让你叫的欲仙欲死。” 那恋足癖的男人有些不满了,“哎,你也别一直堵着她的嘴啊,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声音肯定比黄莺还好听,来,让她叫两声给哥们儿听听。” 梁子想了想,犹豫着没有松她的口,那男人急了,一把推开梁子凑过来,扯掉郁欢嘴上的破布。 嘴上的束缚没有了,郁欢急忙声嘶力竭的喊起来,“救命啊――救命――” 那男人大笑着看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脸,“美女,你看看这是在哪,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的。” 郁欢也不管,一边哭一边叫喊着救命,那男人看着她的唇,忽然猴急的凑上去,郁欢想躲,男人却掐住她的下颚,臭嘴慢慢的向她凑去。 她不能,不能就这样被这个流氓玷污了,她的唇,只有沈亦晨能吻…… 郁欢这么想着,忽然疯了一样的尖叫起来,歇斯底里的样子让人有些怔,男人吃了一惊,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下,郁欢连忙偏过头,却撞上了他的耳朵,几乎是没有丝毫思考的,她张开嘴就向着男人的耳朵用力咬下。 她咬得很用力,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汇聚在牙齿,对着男人的耳朵撕咬,几乎是顷刻间,她的唇齿边便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啊――疼啊――放开老子――他妈的――”男人疼的呲牙咧嘴,用力的嘶吼着,郁欢却没有丝毫的松口,仍然用力的撕扯着。 他尖锐的痛叫回响在面包车狭小的空间里,梁子啐了一口,厉声骂道:“我.操!”一把攫住郁欢的下巴,用力迫使她松口。 牙根酸疼,她的牙齿上都是血红,男人的手指紧紧地掐着她的下巴,她终于不得不松了口。 “啊――这臭娘们真他妈狠――”郁欢一松口,那男人就捂住自己流血不停地耳朵,惊声叫着。 她的嘴里全是血,郁欢侧了侧头,向着地上吐了一口,却吐到了那男人身上。 “妈的,没完了!”男人猛地转过头,抓起郁欢的衣领,扬子手,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给的狠,郁欢的头被打得偏过去,头发都散了,可是转过头再看向男人时,眼里却是慢慢的阴狠和狠厉。 “他妈的,还敢用这种眼神。”男人对着手心唾了一口,欺身上前,用膝盖顶在郁欢的胃部,用力的狠狠一压。 “啊――”胸骨和胃部间传来尖锐的疼痛,郁欢昂起头惊叫,身子都疼得战栗起来。 “妈的,臭婊.子,还敢咬我。”男人吐了一口,脸上是发狠的神色,忽然扬起手,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起来。 又重又狠的巴掌抽在郁欢的脸上,下一秒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痛,眼前一阵阵的泛着黑,嘴里满是血腥味,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就觉得脸颊上疼的发麻,渐渐地没了知觉,只是火烧火燎的疼,唇角渗出了温热的液体,就连意识也渐渐地飘忽起来。 男人的膝盖还抵在她的胸骨上,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起来,眼前的景物也慢慢的有些不真实。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她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焦急不安的沈亦晨。 郁欢张了张嘴,想嘶吼一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脸颊上的耳光还在继续,她的意识却渐渐模糊了。 有泪从眼角缓缓地滑落,无力的坠进了她的鬓发间。 沈亦晨…… 亦晨…… 救救我…… 救我…… 梁子起初以为他只是出出气,没想到越打越狠,眼见郁欢被打的就要没意识了,他终于上去拉开了那男人,“你他妈想打死她啊?!” 男人终于松开了抵在郁欢胸骨上的膝盖,用力的喘息着,手都打得麻了。 终于有空气闯进了肺部,郁欢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向着座椅里面缩紧了身子,用力的干呕起来。 那男人听着她干呕的声音,一把扭过她的脸,用力的掐着她的下颚,逼她张开嘴,又将那块破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郁欢猛地摇头,眼里满是惊恐的害怕,那梁子仰天大笑了两声,一把撕扯开了她的裙子。 薄凉的空气侵入身体,她只穿着内衣的身体暴露在男人眼前,更加掀起了他无耻的兽欲。 他两眼发直的盯着她嫩白的肌肤看着,眼里满是惊艳和感叹。 太美了,太美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体。 男人浑浊难耐的气息已经喷洒在了她的身体上,慢慢的向着她的身体靠近。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蹲在她身下的男人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腿,手已经探向了她的大腿根部,他摸到了郁欢的大腿,却狠狠地用力一掐。 “唔唔――”突如其来的痛感让郁欢猛地一哆嗦,颤抖的挣扎起来。 那男人看她挣扎的厉害,心里变态的满足感越来越强烈,摸了摸还流血的耳朵,脏手一路向上,摸着她细白的腿,一边用力的掐拧着。 而那个梁子不停地在她的胸前嗅着。 郁欢已经濒临绝望了,空洞的双眼瞪着车顶,眼泪汩汩的流了出来,她在心底无数次的呼喊过沈亦晨,可是却没有用。 没有人会来救她的…… 她的裙子已经包裹不住她的身体了,前面开车的男人性急的转过头咒骂道:“他妈的,你们两个王八蛋,老子还没看呢,就被你们玩了?” “着什么急?”那个手游移在她腿上的男人转过头,脸上带着淫笑,下流的说着:“一会有的是时间,哪怕咱哥仨一起玩都不是事。” “哈哈,你他妈还是个重口,NP也玩?” “老子什么都玩,是女人就玩,这种百年一遇的***,更得好好玩玩。” 淫秽的话充斥在郁欢的耳边,她已经麻木了,也绝望了。 “哧--”就在三个人互相调笑的时候,面包车却传来了剧烈的刹车。 开车的男人向前栽了一下,后面的两个男人也因为惯性摔得东倒西歪,郁欢险些从座椅上滚下来。 “他妈的,老子去看看是哪个找死的王八蛋!” 一辆藏蓝色的捷豹XK横在面包车前面,开车的男人抹了一把脸,啐了一口推门下了车。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前走,一个一身黑色Versace西装的男人站在捷豹旁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脸上阴郁的神色令人畏惧,紧抿的薄唇掀起了怒意,眼锋带起阴佞的狠意,眸子里满是阴鸷和狠戾。 ――――――――――――――――――――――――――――――――――――――――――――――――――― 咳咳,那啥,如果我这次还说我是亲妈……你们是不是要把我拍死了?来来来,无奖竞猜的时间又到了,到底是谁干出来这种缺德事呢? 但那啥吧……我还真是亲妈来着,明天三万更,让你们好好看看亲妈的发威~嘎嘎 050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决,一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你他妈谁啊?好狗不挡道知不知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狠戾的抬腿踢在了男人的下体。 突如其来的锐痛让男人疼的呲牙咧嘴,额头上很快渗出了冷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捂着自己的字体几乎要打滚媲。 他疼的跳脚,沈亦晨却已经拎起了他的衣领,几乎是拖拽着拉扯着男人的身体丫。 沈亦晨没觉得这男人重,胸臆间都是掩盖不住的狂怒,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他紧紧的抿着唇,用力的拽住男人的衣领,将他往面包车前拖。 他扯住那男人的头发,眼里是发狠的怒意,对着车窗的玻璃狠狠地砸去,车上的两个人早就等不及了,梁子咒骂着从郁欢身上抬起头,刚想拉开车门看看究竟,“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哗啦”一声玻璃的稀碎声。 梁子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满脸是血,脸上还扎着碎玻璃的同伴,身子已经开始发抖。 沈亦晨用力将那男人从车上拉开,扔在路上,那男人被沈亦晨这么一砸,脸上一片血肉模糊,躺在地上还不忘捂住自己疼的发麻的下体哼哼。 梁子缩在车里,车门已经“刷”的被人拉开了。 沈亦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郁欢。 衣不蔽体,玉.体横陈,脸上是交错纵横的巴掌印,满是红肿,嘴角还挂着血,头发凌乱不堪,惧怕的瑟缩在座椅上,手脚被紧紧地绑着,嘴上还被塞着一块布。 欢欢…… 沈亦晨张了张嘴,瞳孔在一瞬间放大,满满都是郁欢狼狈凄零的样子,只觉得心脏都紧缩起来了。 那男人看自己没法躲,偷偷地移向另一侧的门,沈亦晨的视线猛地转向他,森冷的眸子里,怒火和恨意交错着,奋力扯住男人的衣服,生拉活扯的将他从车里拖拽出来。 “爷爷,爷爷我错了……”男人不停地求饶,牙关都在打颤。 单是沈亦晨狠戾暴怒的脸色,已经让那男人吓得腿都发起了抖。 沈亦晨看着面前满脸惧色的男人,牙根咬得“咯咯”直响,下一秒,他的手已经伸向了男人的脖子,发狠的用力往死掐。 “啊啊……”男人痛的闷哼,沈亦晨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车上,颤抖的唇角都是狠戾。 “老板……爷……我不敢了……咳咳……”男人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开始艰难起来,沈亦晨已经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眼前满是郁欢衣不蔽体的样子,手指也跟着越收越紧。 “我的女人,你们也敢碰?!”他低狠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睛里满是充血的鲜红,脸上是狰狞的狠色,忽然拎起了男人的头,用力向车上狠狠地撞去。 他不记得自己撞了几下,他一直扯着那男人的头发,反复不停地往车门上砸,脑子里已经没有了思绪,只是重复着手上的动作,直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到了他手上。 车上的梁子吓得直哆嗦,浑身上下都软了,挣扎着爬到另一边的车门,想要逃跑。 听到车门被拉开的声音,沈亦晨阴鸷的眸子转向欲想逃跑的男人,扔开手上已经半死不活的恋足癖,绕到另一边的车门前。 梁子的手不停地哆嗦着,好不容易摸到了门卡,车门已经被人“哗”的一声拉开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修长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扯住他的衣领把他从车上拉了下来。 “啊啊……”男人凄厉的叫喊着,沈亦晨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抬起脚,重重的向男人的下身踩去。 “啊――”凄惨痛苦的尖叫声回荡在这个空寂的地方,沈亦晨浑身都在抖,却将全部的力气都汇聚在了脚尖,用力的碾踩着男人罪恶的东西。 他的视线向车厢里转了转,郁欢凄楚的模样就让他疼的心颤。 “你刚刚碰了她哪?!”他又用力踩了一下,咬牙切齿的厉声低问。 “爷爷……”男人痛的嘶嘶吸气,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我哪都没碰着,没……” 沈亦晨抬起脚,尖头的皮鞋对着男人的身体一下一下的踢踹着,复又走到他脑袋前,抬起脚踏在他的脸上,用力的在他的脸颊上碾压。 他已经分不出理智了,直到有个人冲过来拉开了他,他脚下的男人已经满脸是血,神志不清了。 “亦晨,你放手,快放手!你这样打人是犯法的!”童非和两个警察合力的拉扯着他,终于松开了手,喘着粗气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 他终于回了神,一把推开面前的童非,冲进了那个浑浊不堪的面包车,将她嘴里的破布扯了出来。 她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之下,不停地颤抖,沈亦晨咬了咬唇,伸出颤抖的手指想去碰她一下,可是郁欢却像触了电似的,用力的抖了抖,拼命的往里面缩,流着泪,哭泣的尖叫,“别碰我……” “欢欢……”沈亦晨的声音哽咽而低哑,重重的吸了吸鼻子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帮她解开绑在手脚上的绳子。 那三个杂碎下手很狠,绳子绑得很紧,勒的她白嫩的手腕和脚腕上深深地一圈红印。 沈亦晨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子不停地战栗,不停地哆嗦,沈亦晨用外套紧紧地将她裹好,用力的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颤抖而哽咽道:“欢欢,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说过要给她最好的保护,要当她的骑士,当她的守护神,可是他却没有做到,还让她受了这么屈辱的事。 郁欢的神智已经混乱了,双眼麻木的瞪着前方,不停的呢喃,“不要碰我……别碰我……” 沈亦晨吸了吸鼻子,咬唇捋了捋她的头发,将她横抱下了车。 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报了警,通知了童非,四周都是警笛的叫鸣,沈亦晨横抱着郁欢,慢慢的走向自己的车,动作轻缓的将她放在后座上,用最快的速度开向医院。 郁欢被吓到了极点,到了医院之后,还一直出于高度警惕之中,医生一碰她,就会像惊弓之鸟一样,歇斯底里的尖叫发狂。 最后还是沈亦晨按住了她,才打了镇定剂。 她没什么大事,也没有遭到那几个龌龊下流东西的侮辱,可是却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伤害。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不是他最近一直担心她,知道那幼儿园太过僻静,时时刻刻都盯着她的周边,他今天要怎么接受那些不堪的事实。 医生给他大概交代了几句,特地告诫了他,郁欢醒来千万不要提这些事刺激她。 沈亦晨沉重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也不敢走近她,就站在门边远远地望着。 她的脸上还是鲜红的红肿,沈亦晨不知道那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气,可是她的脸颊上还有红红的血丝,嘴角也被打得有些开裂,白嫩的大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整个人让他心疼的几欲窒息。 沈亦晨沉痛的别过脸,仰起头重重的抽噎了一声,紧紧地咬紧牙,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缓缓地走向她,拉了椅子坐在她身边。 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被凌虐过的痕迹,沈亦晨的手从被子底下伸进去,找到她的手拉出来,紧紧地包裹住,握在自己的唇边,带着痛意轻吻。 “欢欢,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把脸埋在她的手心,薄唇细细的吻着她的手,一下一下,恨不得能吻到她的心里去。 沈亦晨抬起脸,眼睛红的有些充血,修长的手指伸向郁欢的脸,指腹在她的脸颊上轻抚,她红肿的脸颊让他的心阵阵的抽痛。 他的欢欢,那么温柔,那么漂亮的欢欢,怎么能被人欺辱成这样。 他的脸向她凑了凑,薄凉的唇贴上了她的脸颊,轻轻地吻着她伤痛的地方,希望能为她缓解一些痛感。 如果他能快一点,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沈亦晨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双手和她十指相扣。 她打了镇定剂,睡得还比较安稳,只是偶尔还会轻轻地啜泣一声,沈亦晨听着她轻浅的呼吸声,愈发的心痛。 病房的门忽然被撞开了,向锦笙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惶急不安的叫了一声,“欢欢!” 突如其来的嘈杂让沈亦晨猛地转过头去,凌厉的眼锋扫在向锦笙的身上,四目相对,向锦笙不由得一怔,视线再转,看到床上狼狈不堪的郁欢,脸上的表情慢慢僵硬了。 安然从他的身后探出头来,扬声叫了一句,“爸爸!” 沈亦晨狠戾的目光从向锦笙身上移开,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边,对着安然“嘘”了一声,又招手示意他过来,低声道:“儿子,妈妈睡了,不要吵到他,爸爸有事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看着妈妈,好不好?” 安然抬起头看了看他,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 沈亦晨笑了笑,站起来抖了抖自己的衣服,迈着大步走向向锦笙,忽然一把攫住了他的衣领,对着他厉声低喝,“给我滚过来!” 向锦笙还没反应过来,衣领已经被沈亦晨狠狠地攥住,整个人都失了立场,任由这个男人拉扯着他往出走。 医院里的人很多,纷纷侧目看着两个优秀高大的男人,一个薄怒阴沉,一个怔然冷漠。 沈亦晨把他拽到了医院的天台,他松开攥在向锦笙衣领的手,背对着他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向锦笙还没来得及喘气,忽然一击重拳就对着他的左脸挥了过来。 这一记拳用尽了沈亦晨全身的力气,向锦笙被他打得猛地向后倒退了两步,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痛的发麻,嘴角一牵就是止不住的疼,向锦笙皱着眉“嘶嘶”的吸气,抬起拇指在嘴角上蹭了一下,却抹出了血迹。 沈亦晨还觉得不够,走到他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神情狠戾,目眦欲裂。 天台上没有栏杆,他们俩又是身形颀长高大的男人,沈亦晨把他按在矮墙上,向锦笙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到了外面。 “这就是你答应要给她的爱情?给她的保护?”沈亦晨厉声喝着,狂怒的声音震得向锦笙耳膜嗡嗡作响。 “你知不知道她刚刚发生了什么?”沈亦晨把男人的脸拉近,咬牙切齿的狠道:“如果我刚刚再晚一步,就一步,她就要被那几个杂碎玷污了,向锦笙,你每天究竟在做什么?!” 向锦笙愣愣的看着沈亦晨逼近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开着车去追安然,可是等他追上去的时候,那几个飞车党已经逃之夭夭,安然毫发无损的被放在路边。 沈亦晨的脸几乎和他贴在了一起,向锦笙甚至能听到他磨齿着牙根的声音,“你知不知道有人给她寄恐吓照片?知不知道有人半夜给她打***扰电话?知不知道有人一直暗地里打着她的主意,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向锦笙傻了似的看着他,仿佛听着天方夜谭一样,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什么恐吓照片?什么***扰电话?为什么他全都不知道? 沈亦晨对着他嘶吼,“这就是你当初说要拼尽全力给她的幸福?就是一再的让她担惊受怕,处于危险之中?!” 向锦笙看着他脖子上绷起的青筋,讷讷的道:“我只是想赶快和她结婚……” 沈亦晨回头对着地上啐了一口,“结婚?你脑子里除了结婚还有没有别的?不结婚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照顾他?向锦笙,你真是自私的可以!” “我没有!”向锦笙抹了抹嘴角上的血丝,“我当时去追安然,我……” “那你就不会给她身边安排人吗?!”沈亦晨几乎有些歇斯底里。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自私狂傲的,为此也让她受了不少伤害,可是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男人比他还要自私。 一心只想结婚,难道不结婚,就代表她不是他的责任吗? 沈亦晨奋力的把向锦笙推在地上,掸了掸自己褶皱的衣摆,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一脸懊恼后悔的男人,像是在做最后的宣判一样,“向锦笙,我当初告诉过你了,不要让她受到伤害,否则我会不顾一切的把她抢回来。” “我也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前几天我们每晚都在一起度过,但是她还背负着你女朋友的帽子,从来没有和我做过越轨的事。” 向锦笙怔怔的仰头看着他,在意的并不是他们夜夜都在一起,而是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他。 沈亦晨仰头呼了口气,目光再次转向跌坐在地上的男人,只剩满眼的狠绝和桀骜,“从现在起,郁欢的余生,都是我沈亦晨的责任,她是我的女人,我不许她受到一点伤害,也不许有任何男人觊觎她。” “你如果做不到让她不受伤,那就给我滚到远远的地方去,没有资格再站在她的身边!” 他深深地看了向锦笙一眼,已经独断专行的对他做了最后的宣判。 ――――――――――――――――――――――――――――――――――――――――――――――――――― 艾玛呀,沈渣发怒了有木有?今天三万字,这是一更,大家最好还是不要跳章看,因为有你们想看到的呦~ 051 别碰我,好脏【心痛,二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捋了捋自己的袖口,转身离开了天台。 偌大的天台上,只有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跌坐在那里,嘴角挂着狼狈的血丝,眼里是慢慢的凄楚和不甘。 他就这样被判出局了?没有丝毫回环的余地? 沈亦晨并没有直接回病房,而是站在外面吸了一支烟媲。 自从他们离婚那一天,她苦口婆心的劝解他,他就再也没吸过烟,潜意识里,那时他答应她的事,他就一定要做到,但是还是会在口袋里放上一盒,为了应酬。 没想到还会派上用场。 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支白色的万宝路,他吸得很慢,因为不想再被香烟刺激到嗓子。 幽然的烟雾缭绕在他的眼前,勾勒出男人沉痛愁苦的脸庞,他从来没有像这样愁郁过,胸腔里憋着一股无处撒的怒火,脑子里满满都是对郁欢的抱歉和心痛。 他一口接一口,没有品尝什么,只是想借着吐出的烟雾,抒发自己的愁闷。 他这一只烟抽了很久,直到心情平复了一些,确认自己可以回去面对郁欢,才捻灭了烟头,转身回了病房。 安然趴在床上,有些困惑的看着郁欢的脸,听到门响,他转头看是沈亦晨,蹦蹦哒哒的跑过来,拉着沈亦晨的手,小声问:“爸爸,妈妈的脸怎么了?” 沈亦晨顿了一下,抬眼望了望郁欢,复又吸了口气,蹲下身对安然小声说:“没什么,妈妈的脸上受了些伤,不过很快就会恢复了。” “为什么受伤?”安然拧起小脸,脸上有些忿忿的样子,攥起了小拳头,“谁欺负我妈妈了?!” 沈亦晨不知道自该怎么描绘此时的心情,只好伸手把安然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孩子的背,“没事,有爸爸在,谁也不敢再欺负妈妈了。” 安然听了他的话,苦下了小脸,“那妈妈什么时候才可以醒来呢?” “这个暂时不知道,妈妈累了很久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嗯!”安然重重的点头,沈亦晨站起身,拉过他的小手,轻轻地走向床边。 她恬静的脸上布满了伤痕,不知道那些红肿什么时候才可以消的下去。 沈亦晨摸了摸安然的脑袋,轻轻的在他耳边说:“儿子,上去亲亲妈妈,妈妈很快就醒了。” 安然点头,沈亦晨抱起他,孩子轻轻地凑在郁欢的脸上,啄了啄郁欢红肿的脸颊,闷闷地说:“妈妈,快醒来吧,我好想吃你做的饭哦!” 郁欢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不知道是不是打了镇定剂的缘故,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醒来,沈亦晨没敢告诉老爷子她出事的事,可是两个人又在同一家医院,难免会传进老爷子的耳朵里。 傍晚的时候,沈亦晨给她收拾了一下,趁着她还睡着,先开车把她带回了家。 沈园还是安静得很,沈亦晨告诉了李姨,老爷子那边有李姨照看着,他也好能全心全意的安抚他的女人。 他按照医生的吩咐,先是用凉毛巾给她敷了好一阵,又给她的脸上擦了药水,那药水说是有活血化瘀的功能,蘸在皮肤上凉凉的,睡梦中的女人也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 会不会是疼了? 沈亦晨皱着眉,凑近她的脸,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她擦药水,一边轻轻地给她呼呼,温热的气息混合着药水的薄凉,郁欢只是能感到有人对她关怀备至,脑海深处的恐惧渐渐被这份关爱击退,她终于放下了防备,睡得更沉了。 他在医院的时候也不好检查她的身体,这下回来了,他才脱下她的衣服,细细的审视起来。 淤青大多都在腿上,那恋足癖的男人手劲下的狠,她又是那种很敏感的肤质,磕磕碰碰就是一片青,大腿内侧全是一块一块的青紫,看得沈亦晨的怒火蹭蹭往脑袋顶上窜,越看心里就越是勃怒。 再有就是绳子捆绑过的勒痕,交错纵横在她的手腕脚腕上,一圈一圈的红痕,可想而知她当时挣扎的有多奋力,那些个流氓有多么的卑劣。 沈亦晨闭了闭眼,慢慢的俯下身贴在她的身上,脸埋在她的颈窝,听着她轻浅的呼吸声,心里的涌动才缓解了一些。 “不要碰我……不要……” 她忽然低喃起来,沈亦晨一惊,连忙直起身子,却见她的脸上已经是满满的泪水,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摇摆着头。 大概是做恶梦了。 沈亦晨一边替她擦泪,一边小声在她耳边安抚,“欢欢,别怕,没有人碰你,也没有人欺负你了,有我在呢,别怕……” 她没有听到他的话,还沉浸在自己的噩梦中,愈发挣扎哭泣的厉害了,“求求你们,别碰我,别碰我……” 她声声乞求,揪紧了沈亦晨的心,沈亦晨皱着眉,按住她的双肩,在她耳边低喊,“欢欢,没有人碰你,不要害怕,那些人已经受到制裁了……” 梦境越来越真实,郁欢的身体也开始抖动起来,沈亦晨想要按住她,却怎么也按不住。 “啊――”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传出,郁欢猛地睁开了眼,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她的额头上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顺着光滑的额头流下来,手指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呼哧呼哧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还不停地往下落,整个人抖得怎么也停不住。 沈亦晨看着她这样,心里愈发的着急,往她身边挪了挪,伸手焦急的碰她,“欢欢……” “啊――别碰我!”他的指尖才触到她的皮肤,郁欢已经抱着头尖叫起来,不停地往床角缩去,身子颤抖不停。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像是魔怔了一样,双眼麻木的低喃,紧紧地攥着身上的被子,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沈亦晨的侧脸紧紧地绷着,咬着牙看着面前惊恐的女人,再一次伸手去试,声音里也带了些强硬,“欢欢!别怕!过来!” 他的手伸向她,郁欢却用力的挥开,对着他歇斯底里的哭喊,“别过来!你别碰我,脏!好脏!” 沈亦晨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有些颤抖,可是却还是执着的去拉她,郁欢挣扎得有些发狂,抵死喊道:“啊――你别碰我,你们这些流氓,混蛋,下流的渣滓……” 她的样子太过于激动,沈亦晨担心她又会像在医院里一样晕过去,只好慢慢的收起了手指,无力的垂下。 她走不出那样的困境,沈亦晨关了她的手机,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她,把她留在沈园,亲自照顾她。 她似乎要把自己封闭起来一样,每天都目光呆滞着,喃喃着道“别碰我”,或者“好脏。” 他除了心疼,什么也做不了,尽管夜里,两个人会睡在一张床上,可是她却紧紧地缩在床边,每天都睁眼到天亮。 她不敢闭眼,闭上眼,就是那些挥之不去的恐惧。 那张被挖了双眼的照片,那个鬼灵一般的电话,还有那些男人浑浊作呕的气息。 他跟她讲过话,可是郁欢却怔怔的不回答,安然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只是流着泪应着,有时候像是魔怔了一样,反复不停的问孩子,疼不疼,是不是还会过敏? 安然不知道妈妈这是怎么了,偶尔还会被吓得大哭,沈亦晨只好和他解释,妈妈是受了些刺激,慢慢的就好了。 孩子渐渐地有些怕她,害怕她时而温柔时而狠戾的眼神,即便在她身边,也是怯怯的躲在沈亦晨身后。 沈亦晨找心理医生问过了,她现在完全是想要做到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不想和外界做任何的交流,觉得任何人都在准备着欺辱她,迫.害她。 他想给她最好的安抚,可是郁欢却视而不见。 向锦笙去Sunnie照顾他,却被沈亦晨的讥讽和冷漠击退,他打不通她的电话,人又被沈亦晨安抚在沈园,他根本见不到郁欢,除了担心就是懊悔。 锦芯问过他怎么回事,他的心情也不好,气冲冲的三言两语大发了她,也撩拨起了小女孩的气恼,兄妹俩陷入了冷战之中。 几乎是一夜之间,向锦笙像是陷入了绝境,唯一的妹妹和最爱的女人,纷纷离他而去。 沈亦晨为她这样的情况担忧着,每一天都会做好饭菜为她准备好,可是她也只是吃三两口,很快就躲进了房间里。 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就已经瘦了不少,眼窝深陷,每天都是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 直到有一晚,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梦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日子。 她从梦中哭喊的惊醒,喘着粗气缩在床角,沈亦晨拧开床头的灯,却见她满脸是泪的,不停地发抖。 沈亦晨看着她恐惧的样子,伸手去碰她,轻颤着说:“欢欢……” 她紧紧地抱住身上的被子,不停地颤抖哭泣,呢喃的道:“不要碰我,好脏,好脏……” “欢欢……”他哽咽了一下,“我们去洗澡好不好?洗了澡就不脏了……” 郁欢抬起眼,迷茫的看着他,忽然有些狂乱地说:“对,洗澡,应该洗澡,洗了澡就不脏了,我要洗澡……” 沈亦晨小声的试探,“我抱你去好不好?” “不要!”她尖叫,从床上跳下来缩在墙角,垂着头嗫喏:“我自己去……” “好好好。”沈亦晨连声应着,急忙奔进浴室里给她防水。 直到都准备好了,郁欢才小心翼翼的从地上起来,却是沿着墙根一直走,蹑手蹑脚的进了浴室。 她站在全身镜前脱了睡裙,这才看到自己的身体。 男人的呼吸和脏手仿佛还贴在她的皮肤上,郁欢握紧拳抵在自己的唇上,顷刻间泪如雨下。 她把花洒开到最大,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她却觉得怎么也冲不掉那些肮脏的痕迹。 郁欢不停地用毛巾擦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哭一边擦,无助而又凄楚。 水声混着她低低的啜泣声,从浴室里传出,沈亦晨靠在浴室外面的墙上,听着她声声啜泣,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 她擦了很久,还是觉得不够,忽然发现架子上有一把刷子,几乎是狂乱的夺过来在身上用力的刷。 粗糙的硬毛在她柔嫩的皮肤上来回磨砺,很快就泛起了红,可是她却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坐在冰冷的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洗了很久,沈亦晨心里越来越沉,直到她的哭声传出,他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她的身上几乎红的起了皮,沈亦晨哑声喊道:“你这是干什么?!” “别碰我,我要洗干净……洗干净!” 她已经有些混乱了,沈亦晨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刷子,用力把她往自己怀里按。 她浑身都湿了,也沾湿了他的衬衣,花洒的水洒在两个人身上,沈亦晨索性也陪着她疯狂。 她越是挣扎,沈亦晨就知道她心里的畏惧太强烈。 她不能一直这样,否则恐惧感只能越来越严重。 沈亦晨咬了咬牙,一把用力将她拖到自己的面前,扳起她的脸大声道:“你仔细看看!是我!沈亦晨!不是那些欺负你的流氓!” “不是不是不是!你不是!”她用力推着他的身体,拳头不停地落在他的身上,哭喊着道:“你不是沈亦晨!沈亦晨会来救我的!你不是他!不是!” 她一直嘶喊,嗓子都已经哑了,像是不见刃的刀一样,一下一下的划在沈亦晨的心上。 沈亦晨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用力的把她按在自己的身体上,恨不得能将面前的女人揉进自己的血肉。 “对不起,欢欢,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到了伤害……” 他反复不停的道歉,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郁欢的拳头还是不停地捶打他,拼命地想推开这个男人,可是沈亦晨抱的太紧,郁欢急了,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沈亦晨皱着眉,疼的吸气,可是却没有放开她的身体。 郁欢咬得很重,像是那时咬那个男人的耳朵一样,直到牙根都酸了,她才慢慢放开了沈亦晨的血肉,正视了面前的男人。 眼泪扑簌扑簌的掉出来,有温热的指尖帮她拭掉泪,眼前又恢复了清明,依然是那个好看的男人。 郁欢的手指伸向面前的男人,轻轻地抚上了他俊逸冷硬的脸庞。 “沈亦晨……”她颤抖的叫了他一声,男人几乎有些哽咽,随后是重重的点头。 她看着他的脸,眼泪忽然流的更凶了,哭喊着控诉他,“你为什么不去救我?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那些流氓差一点……就差一点……” 沈亦晨心疼的把她揉进怀里,痛惜的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我去晚了,让你受了罪……” 他的手按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抚。 郁欢的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拳头奋力的打在他的身上,不停地在他耳边哭泣呜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悲鸣抽泣。 ――――――――――――――――――――――――――――――――――――――――――――――――――― 在这里特别说明一下,大家表觉得又木出啥事,欢欢在这里小题大做,矫情神马的,女人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看重的,特别是身心有洁癖的人,所以这是一个小提醒,之后还有类似问题的,莫要拍我~ 052 你要我吧!【开船啦!三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我讨厌你,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没有做到……” 沈亦晨的唇贴在她的耳际,轻轻地吻着,满腹都是散不开的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终于清醒过来,用力的环着他的背,哭的委屈而放肆,用力的宣泄着自己释放不出的苦楚丫。 他任由她发泄,抱着她的身体站在水里,两个人都湿了,水珠顺着沈亦晨的发根滴下来,流过他的脸庞,从下巴滴落媲。 直到她哭够了,哑着声音抽噎着,沈亦晨才从架子上抽了一条浴巾,细细的为她擦干身体,又拿了一条裹在她身上,将她横抱起来,回到卧室。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回到床边,她就抱住了他的脖子。 沈亦晨有些发怔,郁欢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沈亦晨也不抗拒,坐在床边和她互相抱着,听着她小声的哭。 他吻了吻她的耳垂,轻声道:“别怕,已经没事了,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吹头发。” 沈亦晨想起身,她却没有放开他仍然攀附着他的身体,委屈的说:“别走,我怕。” “可是头发不干会感冒的,乖,我马上就回来,嗯?”沈亦晨吻了吻她的脸,拉开她的手臂,又给她裹紧被子,转身去取吹风机。 他并没有直接给她吹,先是试好了风,才撩起她的头发,动作轻柔而缓慢。 三千青丝从他的指缝中滑过,沈亦晨唇角扬着好看的微笑,郁欢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此时此刻的温情。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可是为了她,却做的得心应手。 她的头发柔顺而浓密,像是上好的绸缎,从他的手上掠过,让他爱不释手。 他真的是爱惨了她的每一处,每一处都那么美好。 头发吹干了,沈亦晨关了吹风机,坐到床边,手指抚着她的脸颊,轻声问:”还疼吗?” 郁欢摇头,“好多了。” 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还会疼? “当时都给我心疼死了,怎么肿成那样?” 郁欢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小声问:“是不是很丑?” “怎么会?”沈亦晨轻笑,捧住她的脸仔细的看着,“你要相信,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 她却轻轻的摇头,“我不想当世界上最好看的,我只想当你心里最好看的。” 她这样说,真是太引他犯罪了。 沈亦晨有些无奈,“除了你,别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成了烂菜叶,我怎么能容下别人。” “真的?” “当然!” 郁欢垂下眼睑,咬了咬唇,“那我都被人那样羞辱过了……你还愿意要我吗?” 经过这段时间他的照顾,她真的再也无法漠视他的细心,也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心。 “欢欢……”沈亦晨愣了一下,眼中有了难以置信。 她这样说……是要回到他身边了吗? 郁欢看着他犹豫不决的神色,脸顿时垮了下来,有些悲戚的道:“你不愿意要我?” 是啊,他是豪门大少爷,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怎么还可能要一个被流氓欺辱过的女人。 何况还是他离了婚的前妻。 郁欢抓着他手臂的手滑下来,无力的垂在一边,眼里是掩不住的黯然。 “你瞎说什么!”沈亦晨有些气恼的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郁欢,我要你,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你!” “真的?”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有难以置信和感动。 沈亦晨点头,“我拿命担保!” “不用!”她急急地打断他,泛着光的眼里是掩不住的波动。 她的眼底盈着泪,看得沈亦晨心疼得发慌,急忙凑过去轻轻的吻著她,无可奈何地道:“怎么就这么容易哭呢?” 郁欢紧紧地攥着他胸前的衣服,愈发委屈起来,反复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亦晨,亦晨,亦晨……” 声声带泪。 她唤,他就应着,让她知道,他时时刻刻都在。 郁欢叫了他好一阵,才从他的胸前抬起头,看着他的眼,讷讷的道:“亦晨,要我好不好?” “你说什么?”沈亦晨愣了愣,没明白她的话,心里却翻腾起来。 “要我。”她正色着,眼里是满满的坚决。 “欢欢……” 他还没能开口,郁欢却已经揽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唇压向自己,闭住眼睛吻上了他薄凉好看的唇。 沈亦晨瞪大眼睛看着她恬静娇美的脸,她的睫毛一抖一抖的,温热的呼吸萦绕在他的脸上,她的唇带着熟悉的甜味,像是他记忆深处里的糖果一样。 男人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像是没有经历过人事的毛头小子一样,傻了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没有吻过谁,也没什么技巧,只能学着他的样子,先是含住他的唇,慢慢的轻吻,像是前戏一样,舌尖从他的唇线上舔舐过,描绘出他好看的唇形,复又将灵滑的小舌窜入他的口中,勾挑着他的舌尖。 她的唇齿间都弥漫着好闻的气息,沈亦晨觉得自己几乎快醉了一样,郁欢卷住他的舌,用力的吮.吸了一下,她不知轻重,沈亦晨的舌被她吸得有些发麻,心里却洋溢着满足的幸福。 可是,不对!她还没说清楚…… 沈亦晨有些慌乱的推开她,郁欢眼底泛着迷蒙的光,不解的看着他。 他别开脸,脸上是满满的红晕,口齿不伶俐的结巴道:“不……不是,欢欢,那个……我们……” 靠,他到底是要说什么来着? “你不愿意要我,对不对?”郁欢的眼里有些失望,嘴角带上了自嘲的笑容,“他们没有亲过我,我的嘴还是干净的。” “我不是说这个!”沈亦晨急了,口齿终于清晰起来,用力的捧起了她的脸,“你现在状态不好,我们不急……” “可是我急!”郁欢向着他喊,眼泪翻滚出眼眶,“我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还愿意接受我,我做过向锦笙的女朋友,被社会流氓侮辱过,你那么优秀的男人,我觉得我配不起你……” 沈亦晨轻轻的笑了,擦掉她的泪,“如果你都配不起我,那我后半辈子只能孤独终老了。” 郁欢仰起脸,剪水秋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沈亦晨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又凑近她的耳边,“欢欢,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 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郁欢半张着嘴,耳中全是他那句话。 “不管我说没说过,这一次,我再说一遍,郁欢,我爱你。” 沈亦晨说完了,从她的耳边直起脸,言笑晏晏的问:“听懂了吗?” 郁欢讷讷的点头,“听……懂了……” 沈亦晨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宠溺和爱怜,“听懂了就好好睡觉。” 他说完,转过头想要起身,郁欢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把他重新按着坐在了床边。 沈亦晨不解的转过头,却看她一脸的决绝和乞求,小声试探的问道:“亦晨,我想回到你的身边。”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有些微不可闻,却震得沈亦晨脑袋嗡嗡直响,直直的看着她,用颤抖的声音问她,“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郁欢做了一个深呼吸,用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道:“我想回到你的身边……” 她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呼吸灼热,带着急切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郁欢没做好准备,还没来得及呼吸,就被他掠夺了,顿时有些喘不上气,憋着迎合他。 她也是爱他的。 这一刻,她比谁都明白。 郁欢跪坐在床上,手臂紧紧地缠上了他的颈子,用力迎合他,和他的舌一起嬉戏撺掇,两个人的呼吸沉重,还带着不满意,怎么吻也吻不够。 她缠上了他的手,声音模糊的从唇齿间传来,“亦晨,你要我吧,要我……” 他还吻着她,只能含糊地答:“不行,你的身体……” 她却拉着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带着委屈的悲戚道:“亦晨,是不是因为我脏了……” 又是这句话。 沈亦晨知道自己必须给她证明一下,不然她会一直这样期期艾艾的胡思乱想下去。 她洗澡之后只套了一件宽松的吊带裙,沈亦晨的手指从她的腋下穿过,伸进她的衣服里,顺着她的骨脊蜿蜒向下,闷闷的问她:“想要吗?” 她并没有答他的话,一边回应他的吻,手却攀附在他的肩上,有些忙乱的去脱他的上衣。 这算不算是两人最好的回答? 沈亦晨的手抓住自己上衣的下摆,往上一掀,套头的T恤就被他脱了下来,郁欢向前凑了凑,纤细温热的手指抚上他的脸,描绘着他好看冷硬的轮廓,又向下抚摩,拂过宽实的肩膀,掠过他有力地胸口,温热的掌心熨帖在他的心口,激荡着沈亦晨狂乱的心跳。 他再也不想忍了,翻身将他的女人压在身下,大手从她的腿上滑过,滑进了她的裙摆,一路向上,从她的小腹拂过,笼罩在了她的白软上。 郁欢用力的回吻着他,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脖子。 沈亦晨掀开了她的裙子,郁欢移开自己的唇,有些狂躁的脱掉自己的衣服,重新缠上他的身体。 两个人终于裸裎相对,逐渐升温的身体贴合在一起,互相传递着对方的体温,感受着对方浓浓的温情。 他抬起唇,吻了吻她的眼,又带着心疼吻过她的脸颊,在上面停留了片刻,啄过她尖俏的下巴,又含住了她的耳珠。 他自知她的敏感,在她娇嫩的耳珠上舔舐啮咬,郁欢被他撩拨的轻颤,心跳加速的几乎让她有些受不了。 他每一处都找着她最敏感的地方,薄唇寻到了她最美好的顶端,温热的气息缠满了她的身体,郁欢昂起头,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沈亦晨的舌尖先是围着她红蕾的周围缠了一圈,复又吮.吸住那美好的红润,轻轻地吮.吸,用舌尖勾舔,郁欢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分不清自己是难耐亦或是享受。 他的唇含着她的一边,修长的手指夹住另一边,指尖在她顶端的蓓蕾上恶劣的刮过,激起她身体里战栗的因子,让郁欢直觉得口干舌燥。 他一边品尝着她的身子,一边痴缠的唤她,“欢欢……欢欢……” 一晌贪欢,贪得就是她。 可是这些都不够,他的手指寻到她的花径,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花口抚弄,感受到了她花蕊中的莹润,气息紊乱的问:“欢欢,为我准备好。” 她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身体,颤抖的回:“好……” 沈亦晨拉高她的双臂,将她的手按在头顶,与她十指相缠,贪恋的吻着她的唇,就在她分心的时候,身下已经有灼热的滚烫旋入了她的身体。 “呃……”她难耐的呻吟,声线抖动不停。 沈亦晨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其实他们做的并不多,她的幽径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美好,让他轻易地就能沦陷痴迷。 “疼……”她呜咽,皱起的黛眉有些委屈。 他知道她的承受能力,或许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她的美好恰恰只能容得下他的全部,每一次都让他享受不尽。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有五年没有这样交欢,上一次还留下了不好的回忆,沈亦晨咬着牙闷声道:“我轻一点。” 郁欢缓缓地睁开眼,唇角带着善解人意的笑,轻轻地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唇,糯糯软软的说:“不用为我忍耐,我可以接受。” 她太好了,优雅恬静,善解人意。 沈亦晨吻上她含满感情的眼,扣紧了她的手,用力挺身冲击。 “啊……” 虽然做好了一切准备,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他贯穿她的一瞬间,她觉得身体几乎要裂开了。 但是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沈亦晨拉起她修长白嫩的腿,缠到自己的腰上,用沙哑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痴缠,“欢欢,感受我。” 她顺从的缠绕着他的腰肢,笑着应,“好!” 她的身体透出了娇媚的粉红色,沈亦晨抱着她,在她的身体里用力的冲撞,每一下都将她推入疯狂的顶峰。 她的身子在这场情事间飘摇,只能靠着唯一的男人来找她的支撑点,她的声音成了最好的催情剂,沈亦晨愈发的控制不住,迫切的在她身体中寻找着自己的位置,用力的旋顶挤压,几乎将她逼进了绝路。 “欢欢,叫我的名字。” “沈亦晨……” “不对!”他惩罚她的口误,又是猛地一记冲撞。 “啊……”她弓起腰肢,身体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娇娇的唤他,“亦晨……亦晨……” “真好听。”他痴迷她的娇唤,“欢欢,你的声音,真好听,你的身体,还是那么好,那么美。” 她睁开迷蒙的眼,吃吃的笑着,双腿愈发的缠紧了他的身体。 ――――――――――――――――――――――――――――――――――――――――――――――――――― 擦,终于吃肉了,终于不用禁欲了,于是,这个一开船吧,他就停不下来了……明天还有更,九点四更,五更应该在中午~~所以明天一天,大家基本刷页面就可以看到有更新,吼吼~~ 053 喜欢吗?【继续船~四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从始至终,我身体的记忆只有你,我的生命里只爱过一个女人,她有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她叫郁欢。” 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丫。 眼泪在一瞬间奔涌,郁欢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应他的话,只好吻着他的唇,他的眼,他的脸。 沈亦晨心疼的吻掉她的泪,“欢欢,不要哭,以后都不要哭,你笑起来的时候,是你最美的时候,像是绽放的花儿,娇艳傲人,无人可比。” “好。”她吸了吸鼻子,绽开一个笑容,“我以后只笑给你看好不好?媲” 沈亦晨点头,她擦掉他额际的汗水,闭起眼轻声道:“亦晨,要我,爱我。” 两人用最原始的方式结合,探寻着各自身体里的秘密,寻找着他们想要的爱情和记忆,她的嘤咛娇喘成了他记忆里最好听的华曲,而他的低吼和喘息则成了她内心深处的弦歌。 他们不停地喃喃这对方的名字,反复不停地要着对方的身体,将过去错过的太多太多,在这一夜狠狠地恶补回来。 当一切到了极致,他将自己的全部释放在她的身体里,郁欢还不停地轻颤,搂紧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身下轻喘。 沈亦晨满足的喟叹,俯身埋在她的耳际,轻啄着她的鬓发,吻着她的颈窝。 “欢欢。” “嗯?”郁欢闭着眼,静静的抱着他的身体。 沈亦晨的手抚在她的腰眼上,痞笑的调笑,“喜欢吗?”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她极尽柔情的配合,让他能感受到她一切的美好,他希望她是喜爱这种感觉的,就像他喜欢埋在她温热的幽径里一样。 郁欢脸上的娇红还没有散去,娇嗔的捶了他一下,“讨厌!” 沈亦晨抬起身子,悬在她的上方,目光灼灼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嘴角挂着邪肆桀骜的笑,“我就是讨厌,可你就是喜欢。” 郁欢别开眼,小声反驳,“谁说我喜欢?” “不喜欢吗?”沈亦晨挑眉,满眼的自信骄傲,“谁刚刚叫我名字叫的那么好听?谁反复不停地让我要她的?” “别说了,别说了,讨厌死了!”郁欢的脸红成一片,拉过被子盖子脸上。 沈亦晨笑着拉开她的被子,她绯红的脸落进他的眼里,娇艳的不可方物。 郁欢抿着嘴躺在他身下,被他火热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视线上下游走,不知道停在哪里才好。 沈亦晨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避无可避的看着自己,沉声问:“欢欢,我是谁?” “沈亦晨!” “刚刚要你的是谁?” 郁欢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坚定道:“沈亦晨!” “后悔吗?”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心里放不下向锦笙女朋友那个枷锁,同时也无法对他彻底打开心扉。 可是郁欢却笑了,轻轻的摇头,手指抚上他的眼,柔声答:“不后悔,从来都不后悔。” 如果不是看到他不顾一切的去救她,或许她永远都会逃避自己的心,可是她已经不想再这样了,她还是在意他的,还是爱他的,她不想再逃避了。 她确切而坚定的回答,让沈亦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轻轻地吻了吻她,温声道:“去洗澡吧?” “嗯。” 沈亦晨从床上起来,将她横抱起来,两个人还都是裸着的,郁欢羞赧的垂下眼,紧紧地揽着他的脖子,靠在他心房的位置,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把她放在一边,自己去放好了水,才把她拉进去,认真仔细的为她清洗着身上的汗水。 郁欢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两个在一起,他从来都会毫不保留的释放在她的体内,每一次都是黏黏腻腻的感觉,让她无助又心慌。 她站在花洒下面,下身有温热的液体缓缓地流出来,郁欢愣了愣,脸上愈发的红了。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对,以为是刚刚弄疼了她,急忙贴近她问道:“怎么了?” 郁欢垂下头,把他往水外面推了推,小声嗫喏道:“你先出去……转……转过去……” 沈亦晨狐疑的退出去,闷闷的转过身,他的对面是全身镜,倒影着郁欢,她转过身,他从镜子里看到她白皙的裸背,郁欢垂着头,用手心接了点水,小心翼翼的清洗着下身的黏腻。 男人脸上的笑更浓了,猛地转过身,将羞怯的女人一把揽进自己的怀里。 “啊……” 郁欢惊呼,沈亦晨从背后抱着她,温热的气息缠绕在她的耳边,暧昧的说:“原来是洗那里,这有什么好背过去的,做都做了,还用得着和我害羞?” 两个人身上都沾着水,郁欢轻轻的挣扎,光滑的身体像一条小鱼,“别闹,那里黏黏的,不舒服。” 沈亦晨的手交叠在她的小腹上,闭着眼吻她,性感的嗓音撩拨着她,“既然是我弄得,那是不是应该由我来帮你处理呢?” 郁欢还没反应过来,他却忽然翻转了她的身体,捧着水,动作轻缓的为她清洗着花谷。 她五年没经历过这种事,曾经结婚的时候在一起欢爱,他也不曾这般体贴,还为她做事后料理。 郁欢娇羞的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腿分的有些开,沈亦晨专注的为她清理,修长的手指分开她的花唇,将温热的水流探进去,一寸一寸的洗刷着她的花唇。 他的动作极尽温柔,还贴心的询问,“我刚刚有些急了,有没有弄疼你?” “还好。” 其实他的动作还比较轻了,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五年过去了,她的身体变得矫情起来了,这样的欢爱都承受不住了。 郁欢把脸埋在他的肩头,低笑着说:“还记得第一次吗?你在车上……” 沈亦晨的手顿了一下,声音带着抱歉,“当然记得,我在车上强要了你,还是第一次,又猛又急,当时一定很疼吧?” “疼。”郁欢嘴角牵起了嗔怪的笑,“当时那里黏黏的,还下雨,回了家之后我检查了一下,都红肿了,疼了好几天。” “对不起。”他抱紧她,每个女子的第一次都应该是充满了美好回忆的,可是她的第一次回忆起来却是满满的痛。 他当初真的是给了她太多的羞辱和痛楚,每一次回想起来,除了后悔,就是对当初的自己充满了气愤。 郁欢抬起头看他,“都过去了。” 他们两个人都光着,她就在他的怀里,沈亦晨看着她白白的身体,丰盈白嫩上那朵红色的顶端,经过水汽的蒸腾,愈发的红润娇艳,沈亦晨越看越觉得痴迷,口干舌燥,心里的欲火又窜起来,俯首含住了她的红蕊。 “嗯……”郁欢闭上眼挺起身子,反倒将自己的盈酥白嫩都送进了他的口中,沈亦晨的手抚弄着她的臀瓣,不停地吮.吸着她的白软。 “亦晨……亦晨……”她娇吟着他的名字,反复不停,像是怎么叫都叫不够一样。 沈亦晨心底的热火窜得更高了,旋身将她抵在浴室冰凉的墙上,托住她的臀瓣,将她悬空起来,郁欢修长的双腿顺势缠在他的腰上,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昂着头感受着他的吮舔。 他像是一个禁欲已久的和尚一样,一旦被开了荤,就再也止不住了。 身下的***又膨胀起来,沈亦晨扣住她的手,嘶哑着说:“欢欢,怎么办,我又想要你了。” 我想要你,永远都要不够。 郁欢轻轻的笑了笑,吻了吻他的额头,宠溺而无奈的说:“只准再来一次!” 她自然知道他的***有多强烈,如果不给他一个限制,他非得折腾的她明天下不了床不可。 沈亦晨笑了笑,“一次怎么够?你不知道我的身体吗?一次就像是塞牙缝一样。” “那不来了。”郁欢推他的肩膀,想从他的身体上下来,沈亦晨却没有给她机会,反而将自己挺进了她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满足让郁欢浑身一抖,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昏厥过去,反应过来才轻喘着嗔怪他,“讨厌,你就不会提前说一声吗?我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沈亦晨吻她的锁骨,笑答,“亲爱的,这种事永远都用不着准备。” 他这一次显然要比上一次要猛烈的多,每一次都狠狠地顶撞在她的最深处,像是要与她的灵魂接轨一样。 沈亦晨抿着唇,按紧她的臀瓣,把她压向自己的身体,奋力的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郁欢的气息被她冲撞的七零八落,呼吸都不顺畅起来,想要说话,话语更是支离破碎。 “亦……晨,亦晨……”她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背部在冰冷的墙壁上上下滑动,身子在欢爱中抖动不停。 “欢欢,舒服吗?” “嗯……”她轻颤着回应,思绪早已被冲撞的零落四散,脑子里都已经是一片空白,像是有千万匹吗奔腾而过一样,碾压着她的思绪。 沈亦晨咬着牙根,用力的挺身进出,每一下都硬生生的挤入她的软窝,郁欢几乎有些受不了,啜泣的求饶,“亦晨……轻一点,轻一点……” 他轻轻地吻她,驳了她的求饶,抿着唇狠下心道:“不行,宝贝,我还想更快一点!” 他刚说完,就是狠狠地挺身,彻底将郁欢推进了疯狂的顶峰。 她浑身都是止不住的发颤,嗯嗯啊啊的应着,娇喘低喃,已然分辨不出自己想要说什么。 这样的姿势让她的背磨砺的有些疼,沈亦晨抱起她走向洗手台,将她放在大理石的台子上,高度正好适应两人的位置。 沈亦晨在她圆润的肩头上贴着,身下是不停地挺入进出,郁欢有些受不了,只好自己找些事来分神,主动地攀附着他,吻住了他的唇。 他痴迷的回应她的吻,细细的啄着她的唇,软软甜甜的,像是糯米糕,又像是滑腻的果冻。 他并不想伤到她,情人之间的欢爱应该是愉悦的,充满美好的,沈亦晨放慢动作,缓缓地在她身体里进出,郁欢有些喘,和他唇齿间的吻也变得缠绵起来。 “欢欢……” “嗯……”她痴痴的应着,他的嗓音在五年前就变得有些喑哑,却显得更加性感,每一次都深深吸引着她。 “我爱你,很爱很爱。”他的声音很轻,却激荡着郁欢的心湖。 澄澈清亮的眸子缓缓睁开,染着一层薄薄的***和迷恋,郁欢看着他就在眼前的脸,轻轻吮.吸了一下他的舌,声音软成一片,“我知道,亦晨,谢谢你,谢谢你还爱我。” “笨蛋。”他低低的笑,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情。 唇齿相依,**交欢,大抵也就是这般缠绵缱绻。 再一次,沈亦晨把自己毫不保留的释放,郁欢也终于松了口气,无力的倚在他的肩上。 她吐气如兰的娇喘,“你这个男人,也不怕纵欲过度。” 沈亦晨轻笑,“纵欲过度我也认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郁欢白他一眼,轻轻地捶他的肩,“风流鬼!” “只为你一人风流!” “油嘴滑舌!” 真是的,刚才洗干净的都白费了,郁欢怨气十足地看着他,沈亦晨倒是很得意,“在下十分愿意为女王服务。” 从今以后,她就是他的女王,他自然要尽一切全力让主子开心。 郁欢含笑着瞪他,展开手臂让他抱了下来,重新让他为自己清洗了一遍,两个人这才回了卧室。 经过这两次的折腾,郁欢浑身上下都没力气了。 郁欢软软的偎在他的怀里,枕在他的手臂上,心里是盈不下的满足和幸福,沈亦晨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嗅着她头发上好闻的气息。 他有时候也分辨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可就是爱了,还爱的无法自拔。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郁欢仰了仰脸,四目相对,沈亦晨勾起了笑容,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的调笑道:“小妞,都上了爷的床了,何时回到爷的怀抱?” 郁欢被他不正经的话逗笑了,撒娇似地缠上他的腰,“我最近就去和锦笙说清楚,回到你的身边。” “还叫锦笙?!”沈亦晨沉下脸色,一脸的不高兴。 郁欢撅了撅嘴,嘟囔道:“一个称呼而已……” “那你之前一直连名带姓的叫我,叫他就叫的这么亲密?” 他对这个称呼一直耿耿于怀,锦笙,锦笙,锦他妹! 郁欢无奈的吐了吐舌头,这男人怎么还和小孩一样,这么任性,还爱乱发脾气,“好啦,亦晨,亦晨,亦晨,这下满意了没有?” “不满意!” 没完没了了还! 郁欢抿起嘴,认真地想了想,忽然凑上他的唇,用力的吮.吸住,她用的力气很大,吸得沈亦晨唇上一阵发麻的疼,却又不舍得推开她。 ――――――――――――――――――――――――――――――――――――――――――――――――――― 我要晕了,这两章船写的我脑袋都大了,亲们,求给力啊,不然船就飘走了~~~还有五更和六更,都是五千字,求大家给力啊~~~ 054 一夜缱绻【甜蜜有爱,五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真是甜蜜的惩罚啊! 她吸着足足有半分钟,再松开的时候,沈亦晨的嘴唇都有些红肿了。 郁欢吃吃的轻笑,“这下满意了没有?媲” 沈亦晨看着她得意的窃笑,翻身将她压住,低笑着说:“好啊,你这女人,还欺负起我来了,看我明天让你下不了床!丫” “哎哎,我错了我错了。”郁欢急忙求饶,推着他的肩膀,慌慌张张的说:“我真错了,再也不敢了!” 再来一次,她就真的不行了。 沈亦晨从她身上翻下来,把她紧紧的揽在怀里,心满意足的吻着她的发顶,“乖,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 郁欢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用力的抱紧他的身体,闷声应着,“好。” 一室旖旎,一夜缱绻,沈亦晨看着怀里的女人,心里慢慢都缠绕着浓郁的幸福。 - 两个人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快十点多了。 郁欢缓缓睁开眼,沈亦晨好看的俊脸就放大在她眼前,娇俏的唇角勾起笑容,纤细的手指抬起,细细的描绘着眼前男人的轮廓。 她不仅一次的感叹过,沈亦晨真的是长得很帅。 他的脸型本来就好看,轮廓很深很分明,眉眼清晰俊逸,并且有着性感的薄唇。 他和向锦笙不同,冷硬起来让人满心的畏惧,可是又忍不住想要接近他,温柔起来又让人止不住的沦陷,恨不得把心都剖开给他。 郁欢有些无奈,也有些困惑,她怎么能这么深爱一个人呢? 圆润的指腹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脸颊,划过他的眼,他的鼻尖,最后停在他的薄唇上,轻轻的摩挲。 昨天夜里的疯狂缱绻还历历在目,沈亦晨其实已经醒了,可是却享受着她的抚摸。她的手指软软的,指腹上的皮肤很细腻,摸在脸上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是让他痴迷到不行。 郁欢看着他闪动的眼睫毛,轻轻的笑了笑,凑过去在他的薄唇上一咬,嗔道:“醒了就快点睁眼,装什么呢?” 原来早就把他识破了! 沈亦晨慢慢睁开眼,瞳孔里满满都是女人无可奈何的俏丽。 “你看了我那么久,不应该付钱吗?”沈亦晨凑近她,眼睛和她对着,满眼的邪肆。 郁欢嗤笑,“我看你,你应该感到庆幸,我可是不看一般人呢。” 这话说得,感情他还不是一般人。 沈亦晨翻身把她压下,两个人都不着寸缕,又是早晨,她很轻易地就能感到他有一处火热的坚硬,正死死地抵在她的小腹上。 郁欢的脸“腾”的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去推搡他,“不……不早了,你该去公司了……” “今天不去了。”他欣赏着她脸上的绯红,真是自然到了极点,比Chanel的腮红还要好看,沈亦晨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今天在家陪你。” 郁欢勾住他的脖子,笑道:“连公司都不去了,你都成了昏君了。” “昏君也是为了你,没听过吗?***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唐玄宗还有不上朝的时候呢,何况是我等凡夫俗子。”他笑,眼里满是宠溺。 郁欢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轻轻地捶了他肩膀一下,“真是不要脸,还敢跟人家唐玄宗比,人家前半辈子起码也是明君,你这前半辈子就昏了。” 沈亦晨悬在她的身上轻笑,“那也是因为有你这个妖女在身边,不昏不行。” 郁欢瞪了他一眼,“说的我好像祸水一样。” 沈亦晨松开手臂压在她身上,抱着她在床上翻滚了一圈,“你就是个祸水,还是个大祸水,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郁欢笑他,“那是因为你自制力不行。” 男人滚烫的硬挺还抵在她的身上,邪恶的一挺,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自制力就是不行,有这么个大妖女在我身边,我傻啊,当个和尚?” 耳际和身下都是灼烫的温度,郁欢的身上都升温了,急忙伸手抵在他的胸口,“就是不当和尚,那也不能夜夜笙歌啊!” “现在是白天!” “……白天那就更不行了!为了你的一世英名,咱不来了,成不成?” “不成!”沈亦晨果断的打断她,笑的更开怀了,“就是为了我的一世英名,必须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不然传出去,人家还以为他不举呢! 郁欢的脸垮了下来,猫儿似的娇声道:“好亦晨,咱不来了,我昨天好累……” 她的声音甜的像是糖浆,把沈亦晨听得心神荡漾,却还是吻了吻她的唇,“晚上补回来!” 晚上再说晚上的,谁知道晚上出什么事,实在不行她去和安然睡! 郁欢依在他的怀里,沈亦晨勾挑着她的发,“你什么时候去和向锦笙说清楚?” 之前不逼她,是因为他不知道她的心意,也不想让她夹在中间难做。可是现在他知道了,一分钟都不想让她背负着和向锦笙有关的身份,想想他就觉得肉疼。 郁欢仰起脸,有些抱歉的说:“我会马上去和他说清楚,但我手上还有个案子,可能暂时还得在Caroline工作一段时间。” “等完成了就回到Sunnie,不管是设计总监还是总经理夫人,永远都是你的位置。” 郁欢抚摸着他的头发微笑,“我可不是以前的郁欢了,我现在是大设计师Vera,你不高薪聘请我,我才不去。” 沈亦晨也笑了,“我去雇一个英国皇室礼乐队,再给你开一街的宾士,用最隆重的仪式迎接你,这样够不够?” 郁欢沉思的想了想,“最好再有个马车,我觉得不管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我都要尝试一下。” 沈亦晨刮了刮她的鼻尖,嘴角是化不开的笑容,“那敢情好,再配两匹上好的骡子拉上,你坐在骡车上,旁边跟一大胡子的外国人,手上提个锣给你敲着,嘴上嚷嚷着,‘夜防火烛,小心泼妇’,再派皇家礼乐队在后面给你噼里啪啦的吹着,你说吹什么歌好呢?嗯……《忐忑》怎么样?还是《爱情买卖》?要不《江南Style》也行,欧巴刚弄死他~~~” 他的脸上满满都是邪恶玩味的笑容,像是一个十七八的大男孩,郁欢听着他恶趣味的提议,脸都绿了,又气又好笑,不停地捶着他的肩,“真是讨厌死了,没一句正经,还刚弄死他,看我弄死你!” “瞧瞧,泼妇劲上来了吧!” 两个人嬉闹成一团,郁欢忽然瞥见了他脖子上的牙印,红红的一圈,印记很深,还渗着浅浅的血丝,不由得愣了愣,伸手去抚,讷讷的问:“这是怎么弄得?” 沈亦晨扬了扬眉,若无其事的道:“还不是你这小狗。” 她想起来了,昨晚在浴室,她情急之下咬了他,似乎还咬得很重…… 郁欢心疼的抚上那一圈牙印,眼里满满的都是抱歉,“是不是很疼?对不起,我当时都没理智了,我不是故意的……” 沈亦晨抱了抱她的身子,“没事的,如果能让你宣泄心里的怨愤,怎么都行。” 她眼里有泛起了水波,郁欢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今天我来做饭,这段时间我神志不清,都是你在照顾我,现在轮我了。” 他点头,“好!” 郁欢掀起被子下了床,从地上拾起昨晚的睡裙套上,叮嘱了他快去收拾,自己去厨房给他准备早饭。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了,现在再次拾起,倒是没有丝毫的生疏,郁欢恍惚的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他妻子的身份当中。 她前段时间一直有些抑郁,安然也有点怕她,每天早上李姨都会把孩子送到幼儿园,这会儿家里只剩他们两个,难怪静的厉害。 沈亦晨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 是童非。 “亦晨,一直想害郁欢的人抓到了,是个女的,叫安妮薇……” 沈亦晨皱了皱眉,这个名字很熟悉,他仔细想了一下,才终于想起来,是Caroline那个小设计师。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童非道:“犯罪动机查清楚了吗?” “全招了。”童非有些无语的给他解释,“这女孩岁数不大,没经历过什么大挫折,做事也挺冲动的,没什么理智。大学毕业之后第一个工作就是在Caroline,人挺高傲的,一直不把郁欢放在眼里,因为在设计赛上没有得奖,所以一直对郁欢怀恨在心,觉得是她公报私仇。后来经过几家公司应聘失败,回去求过郁欢,想让她帮着说情,郁欢没帮她,她就更加耿耿于怀,一直伺机想要报复她。” 沈亦晨擦着头发的手一顿,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毛巾,薄唇勾起冷冽的弧度,“寄恐吓照片,打***扰电话,还有找那些社会流氓,都是她干的?” “对,你都没看到,当时审讯的时候,这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拉着我们一个女警的手,不停的说她知道错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太气了,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求了好半天。她家好像也不是很富裕,父母从那种比较贫困的小镇上赶过来,拉着我们局长,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说姑娘年纪小,做事不经过脑子,惩罚惩罚就算了,千万别蹲监狱,不然后半辈子就毁了。” 沈亦晨对着外面白了一眼,冷哼了一声,话说的冷漠无情,“她年纪小?二十多岁的人了,年纪还算小?要是犯了罪都给个惩罚,那国家建监狱有什么用?她不想把后半辈子毁了,你看看把欢欢弄成什么样了?差点连命都没了。” “是,这我知道。”童非应了一声,“那几个流氓也被你打了个够呛,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有个主事的已经醒来了,把事情经过都交代清楚了,等到他们好的差不多了,应该就能交由检察院提起公诉了。” 沈亦晨点点头,感谢道:“童非,这件事麻烦你了,前前后后帮着跑了不少。” 童非哈哈大笑了两声,“不麻烦,为人民服务!” “那好,我就先不和你说了,有时间出来报答你。” “得嘞!” 挂了电话,沈亦晨把毛巾扔到洗手台上,转身下了楼。 早餐的香味从厨房飘散出来,沈亦晨进了厨房,郁欢正在做杏仁草莓奶,他上去从后面抱住她,温热的气息缠上她的颈子,“在做什么?” “草莓奶。”她应了一句,用汤匙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尝尝看?” “嗯……味道不错。”沈亦晨喝掉那一勺草莓奶,手臂揽着她的纤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童非来电话了,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是谁?” “安妮薇。” “安妮薇?!”郁欢一惊,转头诧异的看着他,她没想到,这个女孩的心思居然这么狠。 “放心吧,现在没事了。”沈亦晨蹭了蹭她的脸,样子缱绻极了。 其实他心里并没有放下,安妮薇是向锦笙的人,那个混蛋知道她一直对郁欢居心叵测,居然不去查,还一直这么放任着。 郁欢转过头,抿着唇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心里闷闷的有些沉。 她从来没想过要针对谁,可是却总有人嫉恨着她,比如当初的乔安娜,比如现在的安妮薇。 他察觉到了她的闷闷不乐,拿下她手里的道具,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捧住她的脸道:“怎么了?还在担心吗?” “不是。”郁欢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没想到,安妮薇对我积怨这么深。” 沈亦晨将她搂进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她,“没事了,别想这些了,以后有我在,怎么还会让你出事?” 她也回抱着他,重重的点头。 - 郁欢在家里窝了两天,终于把情绪和心态调整过来,准备去和向锦笙说清楚。 自从他们两个和好之后,郁欢的车就成了一辆摆设,停在车库里都落了尘,沈亦晨却**的要亲自接送她。 为了今天能顺利的解决问题,他特地给她买了一身新衣服,白色的卷边雪纺衬衣,底下是一条高腰的正红色A字裙,飘逸又不失优雅。 郁欢不明白他的用意,如果要说清楚,难道不应该穿的差一点,让向锦笙觉得她是个不修边幅的女人,好让他死心吗? 沈亦晨的解释是,既然要让他死心,就要死的彻底一点,让他觉得这么好的女人,他没办法拥有了,反而跟了沈亦晨,那他该多挫败? “歪理!” 郁欢啐他,伸手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准备推门下车。 “等一下!”他及时拉住她,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郁欢回过头不解的看着他,沈亦晨拉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对着自己浑身上下看了一遍,有些纳闷,该带的都带了,没有落下什么啊…… 趁着她走神困惑的时候,沈亦晨却已经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有些急切,不像前几次那么温柔,而是带了侵略性的攻击,灵巧的舌在她的城池里攻城略地,风卷残云似的从她的口里绕过,卷起她的舌尖勾挑嬉闹,啮咬吮.吸。 ――――――――――――――――――――――――――――――――――――――――――――――――――― 这下知道是谁害了欢欢吧?所谓的小人啊,啧啧~~终于要说清楚了吧,向狐狸会放手吗?亲们是喜欢虐虐还是喜欢有爱滴呢?今天这么猛地更新,不出来冒泡对不起我吧? 055 一开始就是错【和向总分手,六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被他吻得呼吸都不顺了,肺里的空气像是被他都抽走了一样,喘息着供他掠夺。 他也不放松,舌尖甚至向她的喉头探取,这样的吻太深了,是她从未经历过的,郁欢的心里砰砰直跳,紧张得快要晕厥了一般。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沈亦晨放开她的时候,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愣愣的看了他好半天,一副白痴样,脑子短路了似的丫。 沈亦晨痞笑着看她迷茫的样子,心里愈发舒畅起来,恶劣的舔了舔自己的薄唇,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亲爱的,我真是爱死这种感觉了。媲” 郁欢这才回过神,脸上满是红晕,一把推开他,轻喘着嗔他,“真是的,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这茬子事,不正经。” 沈亦晨挑了挑眉,“我就喜欢对你不正经。” 郁欢白了他一眼,推门下了车,刚走了没两步,沈亦晨就探出头来,对着她的背影大声道:“我在这里等你,你快一点和他讲清楚!” 猴急的样! 其实关于他们的事,她或许在很久已经就已经想要挑明了,可是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她有段时间没有来Caroline了,同事们见了她纷纷的扬起了笑,陆续不停地同她打招呼,她也每一个都回以甜和的笑脸。 她这次来就是为了要和向锦笙摊牌,所以直接冲着他的办公室就来了。 郁欢抿着唇站在外面,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已经做好了接受暴风雨的准备,无论向锦笙今天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全盘接受,哪怕他对她动手,她也会一声不吭的接下来。 是她负了他,可是她也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还重重的做着深呼吸,办公室的门却忽然被人拉开了,向锦芯的脸上还带着散不去的气愤,眼眶红红的,看到郁欢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惊喜的叫她,“欢欢姐,你终于来了。” 屋里负手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身子不由得一僵。 郁欢对着她笑了笑,冲着里面扬了扬下巴,小声问:“你哥哥在吗?” 锦芯注意到了,她这次连她哥的名字都没有叫。 向锦芯微微的蹙起眉,声调也不由得有些冷,“在里面呢。” 郁欢没有在意她的变化,轻轻的点了点头,侧过她的身子往办公室里走。 他们兄妹大约是又起了什么冲突,办公室里一片凌乱,向锦笙甚至连他最喜爱的水晶杯都砸了。 郁欢看到办公室里的一片狼藉,先是愣了愣,抬头看着向锦笙沉重的背影,轻轻地唤了一句,“锦笙……” 笔直修长的身体一抖,向锦笙慢慢地转过身看向她,眼里有着难掩的惊喜和激动,却也有些陌生和冷冽。 他刚才站在楼上,亲眼看到她是从沈亦晨车上下来的,原本他就在和锦芯置气,看到那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砸了当初锦芯送他的水晶杯。 锦芯还站在门口没有走,向锦笙的视线转向她,兄妹俩四目相对,锦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头重重的摔上办公室的雕花门,出去了。 向锦笙叹了口气,踱着缓慢的步子走到她面前,垂着眉眼低声道:“来了?” “嗯。”郁欢点头,脸上是一派平静。 向锦笙的心忽然就有些慌了,他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什么,指尖都有些颤抖。 办公室里寂静下来,郁欢有些紧张,心跳也不由得加速起来,在心里仔细思量着应该要怎么和他开口。 她想尽量把伤害减到最低,可她也知道,她拒绝了他,这件事本身给他造成的伤害就很严重。 偌大的空间里惊得有些骇人,只能听到两人重重的喘息声,郁欢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抬眼刚想要说话,“锦笙……”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向锦笙已经惶惶不安的打断了她,“你最近身子怎么样?” 郁欢愣了一下,讷讷的答:“还好……” 他也只是临时找了这么一个话题,她答了,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一时之间气氛又冷冻下来。 郁欢咬了咬唇,再次想开口,“锦笙……” “你最近好吗?” 他像是魔怔了一样,不停地打断她的话,就是不想听她说出来接下来的话。 郁欢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淡下来,声音也跟着有些低沉,“锦笙,你不用这样,有些话该说我还是要说的,你不可能一直拦住我。” 他就知道,她是有话要说。 他阻挡不住,他也知道,他们之间到头了。 向锦笙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抿着薄唇看着面前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已经渐渐冷冽下来,一片沉色。 郁欢呼了口气,终于抬起头,脸上带着沉静,坚决而肯定的说道:“锦笙,我们分手吧。” 拳头握住又松开,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果决,震得向锦笙的脑子嗡嗡直响,一直回荡着那三个字,“分手吧”,“分手吧”。 “为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嘶哑而低沉,问的无力而虚弱,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试图去寻找最后的生机。 郁欢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却扬起了满足而幸福的笑,话说的很欣然,“我想回到亦晨的身边。” 他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笑,至少她没有对他这么笑过,笑的那么甜美静和,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沈亦晨,这么容易就能让她开心吗? 向锦笙眼里的光芒渐渐暗淡了下去,身子有些轻轻地打晃,再一次问道:“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像疯了一样,反复不停的问着这个问题,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向着面前这个女人伸出手,用苍老而无力的声音说,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要回到沈亦晨的身边? 郁欢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没有为什么,一直以来,是我自己做错了,我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想要逃避他的感情,用想要过一种新生活的借口来拒绝他,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我是爱他的,从始至终,我爱的也只有他。” 一直以来就错了…… 所以他们所谓的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是个错吗? 向锦笙自嘲的笑了笑,苦涩地说:“所以,你是说,你爱的只有他?” “是!”郁欢重重的点头。 “那我呢?”向锦笙抬起眼看她,墨色的黑眸里是满满的绝望和凄楚,喑哑着问她,“那我算什么?你拒绝他借口的工具吗?还是你用来逃避现实的备胎?” “不是的!”郁欢有些急了,慌慌张张的给他解释,“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过备胎,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好,我也试图去接受过你,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欺骗自己,更不能欺骗你!”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很感动。”郁欢咬着唇看着他,“在米兰的时候一直都是你帮着我,回了国,你帮我找住的地方,还给安然准备手术。” 说到安然的手术,向锦笙不禁一愣,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郁欢吸了口气,“但是感动不是感情,更不是爱情,我不能因为感动就一直这样吊着你,这样对你不公平,爱情是装不出来的,我做不到欺骗你,真的对不起。” “可是我反而希望你能欺骗我!”向锦笙忽然冲着她嘶吼起来,瞪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痛,脖子上的青筋紧绷,整个人都已经接近失控。 郁欢怔怔的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紧张的发抖。 “我希望你能欺骗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好,骗我说你喜欢我,你爱我,骗我说和我在一起很快乐,我希望你能一直骗我,至少我在被你骗的时候,心里是满足的,也是高兴的。”向锦笙的眼眶有些红,对着她歇斯底里的喊着。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他轻轻的摇头,眼里满是痛色,“为什么,连骗骗我都不肯?我就让你这么讨厌?一句欺骗的话都吝啬于给我吗?” “不是的!”郁欢猛地摇头,着急地说:“我没有讨厌你,我跟你在一起也是很快乐的,但是我不能骗你,我不能给你编造出一个好看的幻境,再无情的把你推进深渊,这才是真正的残忍。” “呵呵。”向锦笙垂下眼低笑,“郁欢,你好狠的心,真的太狠了……” “锦笙……” “你是不是在怪我,你出事的时候我没有救你?”他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急急地抬起头,眼里忽然迸发出了希望的光,“是不是因为沈亦晨救了你,所以你心里觉得歉疚,才答应回到他身边的?” “是不是?!”他忽然一步欺身上前,一把攫住了郁欢的手腕,样子几乎有些疯狂。 “不是。”郁欢瞪大眼睛看着他,眼里的恐惧越来越浓,“锦笙……你别激动,是我主动要求回到他身边的,是因为我爱他……” “你主动地?!”他狠狠地甩开她的手,郁欢毫无防备的撞在了办公桌上,腰部是一阵尖锐的痛。 向锦笙一步一步的逼近她,脸色阴沉的有些吓人,话语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说是你主动地?要求和他和好,要求回到他身边?” 郁欢紧紧地抓着桌沿,颤声应着,“是……” “你还敢说是?!”他逼近她的脸,对着她耳边嘶吼,“郁欢,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换来,他只不过救了你一次,你就主动要回到他身边?!” 他声嘶力竭的喊声,震得郁欢耳膜都在发痛,傻了似的看着面前几近疯狂的男人。 向锦笙一把捏住她的肩,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体,疯狂的大喊着,“你说,你没有要和他在一起,你只是骗我的,你说啊!你说啊!” 郁欢被他摇的一阵晕眩,胃里几乎都有些翻涌,断断续续的答:“我……我没有骗你……我确实要和他在一起了,咱们分手吧……” “我不相信!”向锦笙厉声大喊了一声,忽然不顾一切的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按,颤抖的说道:“欢欢,我不分手,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能给你的更多……” 郁欢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手抵在他的胸口,不停地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锦笙,你放开我……放开……” 向锦笙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循着她的脸上吻去,温热急促的呼吸缠上她,郁欢心里又慌又急,带着哭腔捶打他,奈何男人早已没了理智,满腹的怨气和气愤宣泄不出,不停地往她的脖子上脸上吻着。 “锦笙,你放开我,别这样……”郁欢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向锦笙用力的抱着她,疯了似的往她脸上吻。 郁欢被他按在办公桌上,手向后抹了一把,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情急之下捞起来就像男人的脑袋上砸去。 是个烟灰缸。 尖锐的疼痛感从额头上传来,随后便有粘稠温热的液体顺着额际流了下来,向锦笙一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郁欢也傻了,眼睁睁的看着血从他的额头上淌到脸上。 空气中都弥漫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郁欢怔了两秒钟,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从办公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替他捂住伤口,颤抖的说:“对不起锦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眼里满是歉疚,可是向锦笙想要看到的并不是这些。 门忽然被人拉开了,向锦芯从外面冲进来,惊声叫道:“哥!” 郁欢一怔,锦芯已经冲过来,一把推开她,慌乱的为向锦笙擦着脸上的血,“哥,没事吧?怎么流着么多的血?咱们去医院吧,好不好?” 向锦笙目光呆滞的看着郁欢,眼里满是对她的失望。 锦芯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忽然对郁欢厉声喝叱道:“你还在这干什么?你已经把我哥伤成这样了,还嫌不够是不是?出去!滚出去!” 她的手上沾满了他的血,张嘴嗫喏着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苍白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知道这三个字很不值钱,可是她已经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 向锦芯一手捂着哥哥的伤口,凌厉的目光扫在郁欢的身上,她垂了垂眼,终于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向锦笙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郁欢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了门口,他的身体终于无力的滑坐在了地上。 “哥!”锦芯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去看他,声音里满是害怕和颤抖,带着哭腔问他,“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芯芯……”他的眼中没有焦距,原本为那个女人拥有的光芒,此刻也全都湮灭了。 “哥,我在这呢,我在这!”锦芯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泪,用力的握着他的手。 “我们分手了。”向锦笙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幽幽的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了,她要回到沈亦晨身边了。” ――――――――――――――――――――――――――――――――――――――――――――――――――― 尼玛啊,终于说清楚了,这三万字更的我这个亲妈也快吐老血了,今天又有大船,又有甜蜜,亲爱的们,你们爽了木?既然爽了,就让我也爽一下呗~咔咔,其实比起求月票啥的,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多多留言啊~ 001 我的女人是蜜做的!【甜蜜,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我在她身边这么久,还是没能打动她,她的心,始终都是属于那个一直伤害着她的男人的。” “哥……”锦芯抽噎着,用力的按着他的伤口,可是血却沾湿了一张又一张的的纸巾。 “芯芯。”向锦笙叫了她一声,无力而颓败的问:“你说我哪里不如那个男人?为什么她就一直忘不了他呢?丫” 锦芯重重的啜泣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唇,好半天才说:“哥,你没有不如任何人,是郁欢有眼无珠,她配不上你,这种女人倒贴给我们向家,我们都不屑要。” 向锦笙重重的靠在妹妹的肩上,目光直直的看着地面,只觉得胸腔有什么东西碎成了一片,让他痛到心悸媲。 - 郁欢从楼上跑下来的时候,沈亦晨正坐在引擎盖上,环着手臂打量着Caroline的大楼。 平心而论,向锦笙这幢写字楼建的很有水平,并不比Sunnie差太多,用了白棕色的颜色,有种欧洲人喜欢的咖啡牛奶的感觉,楼式采用了欧式的英伦风格,大气前卫,周围又有一片绿色的小树林,环境幽静而闲适。 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沈亦晨回头看,郁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他刚直起身子,郁欢就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沈亦晨抱着她的腰,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上,宠溺的笑着说:“这么想我呢?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亦晨……”她埋在他的怀里重重的抽噎了一声,沈亦晨这才感到不对劲,急忙推开她的身子,扳起了她的脸,却见她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迹。 “这是怎么了?!”沈亦晨皱着眉看着她的脸,提高声音喝道:“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沈亦晨心里有一股火直直的往脑门子上窜,眼里染着灼烫的怒意,拳头握的“咯咯”作响,薄唇紧紧地抿着,冷硬的脸上紧绷着,轮廓愈加的深邃分明。 她好好地走进去,却哭着从里面跑出来。 郁欢抱着他小声地哭着,他却一把推开了她,气势汹汹的大步向着Caroline的大门走去,郁欢一惊,眼泪都顾不得擦,急忙追上去拉住他的手,“亦晨,你干什么?” “我去找那个混蛋!” 沈亦晨回头看了看她泛红的双眼,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想要抑制怒火,不想在她面前爆发。 他都舍不得再让她哭,那个男人却几次三番的让她落泪,现在倒好,还敢欺负她。 “亦晨,他没有欺负我!”郁欢急切的拉住他,向前跑了两步,展开双臂挡在他面前,眼睛红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兔,脸蛋上还挂着泪。 光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沈亦晨都分不开心思去找向锦笙算账了。 “他到底干什么了?”沈亦晨弯下身子,轻柔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声音揉成了一汪秋水。 郁欢吸了吸鼻子,小声嗫喏道:“他抱我,还想强吻我……” “这还不算欺负?!”沈亦晨心里有股酸火蹭蹭上涨,几乎要跳起来了,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绷起来了,捧起她的脸反复审视着,“他亲到你了没有?亲到你哪了?!” “哪都没有。”郁欢拉住他的手,吸了口气道:“我和他讲清楚了,我们分手了。” 沈亦晨怔了一下,唇角慢慢跃上了喜悦的笑容,随即越扩越大,慢慢荡漾开来,眉梢轻轻地向上扬着,带起了一片倨傲的流华。 “那个混蛋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放手了?”沈亦晨还是有些诧异,按照向锦笙的性格,他不应该有这么伟大的胸襟才对。 “他刚刚太激动了,我情急之下就拿烟灰缸砸了他……还流了好多血……”郁欢咬了咬唇,脸上浮现出担心的神色,拉住他的手担忧的问:“亦晨,你说我会不会太用力了?我要不要现在回去看看?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她心里是担心的,可是想到锦芯嘶吼着让她滚出去,她又不由得退却。 “放心吧,不会出事的。”沈亦晨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尽量的安抚她,“要是出事,你现在早就能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了,再说了,以他妹妹那个不依不饶的性格,要是你现在回去,她指不定怎么说你呢。” 向锦芯的刁蛮他是见识过的,如果她真的敢对郁欢怎么样,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对一个女人动怒。 沈亦晨嘴角是狡黠得意地笑,心里却已经乐翻天了,这小女人这回倒是胆大了,居然还会动手砸人了,活该他向锦笙,居然还想染指他的女人,给他砸个头破血流算是便宜他了,欢欢应该再用点劲,给他砸个什么脑震荡失忆什么的,让他忘了这茬子事更好! 郁欢看着他漾开的笑脸,心里也顿时轻缓了不少,沈亦晨一把勾住她的腰,紧紧地抱住她的身体,薄唇轻轻地在她耳际吻着,“太好了,欢欢,你们终于分手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她浅笑,用力回抱着他,沈亦晨却将她抱离了地面,站在原地转起了圈,朗声笑着,“郁欢又是我女人,我们和好了!” 郁欢勾着他的脖子,脸上满是喜悦,勾起脚任他将她打圈转着,嘴上却不肯松口,“谁说我是你女人了,我还没答应和你和好呢!” 这样的场景那么熟悉,曾几何时,他们在马尔代夫的海边,他也曾这样抱过她,两个人笑的开怀而肆意。 她的脸上是他许久不见的笑靥如花,而他则带着她怀念的爽朗释怀,两个人毫无保留的笑声回荡在Caroline大楼的下面,像两个刚刚处于热恋中的少年一样,有着饱满的热情和散不开的冲动。 她穿着红色的A字裙,转起来像是一朵飞舞的红玫瑰,艳丽而魅人。 沈亦晨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心满意足,仿佛怀里的人就是他的全世界,只要拥有了她,其他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她明明已经三十出头了,可是脸上娇嫩的还和他们刚认识一样,没有所有女人都担心的暗沉粗糙,也没有令人惋惜的鱼尾纹。郁欢在他怀里“咯咯”的笑着,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 向锦芯扶着她哥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郁欢在沈亦晨的怀里笑的洋溢而愉悦,就是从心底里抒发出来的情感,完全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向锦笙捂着自己的额头,愣愣的看着远处的欢景,锦芯松开他的手,沉着脸想冲上去分开那对男女,向锦笙却拉住了她。 “走吧。”他只是淡淡的两个字,却已经将自己的痛彻心扉抒发的淋漓尽致。 向锦芯忿忿不甘的看着那两个沉浸在二人世界的人,最终转过头,轻声问向锦笙,“咱们去医院吧?” “好……”他回答的有气无力,在郁欢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已经将他全身的力气都抽尽了。 她不知道他们两人转了多久,直到郁欢的眼前都已经晕的五光十色,才轻喘着求饶,“好了好了,放我下来吧,晕死了……” 沈亦晨也是高兴的昏了头,刚把郁欢放到地上,两个人就晕的东倒西歪,沈亦晨还差点一头戳到地上去。 郁欢抚着膝盖大笑,他在她勉强想到都是镇静淡定的,她还没见过他这么凌乱的时候呢。 两个人靠在引擎盖上缓了好一阵,沈亦晨连呼带喘的说:“等下想吃什么?” 郁欢转头看他,脸上是恬静的笑,“吃什么都好,我想吃你做的。” 沈亦晨却邪恶的一笑,凑近她的耳边,灼烫的气息包围着她,“可是我想吃你!” “讨厌!”郁欢娇嗔着打他,沈亦晨却反手将她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副驾驶,话说的高傲而狂肆,“以后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能不让你多走一步,就一定不会让你走。” 郁欢勾住他的脖子吃吃的笑,“这么说,你是想当我的代步工具了?” 沈亦晨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扬起眉眼,“万死不辞!” 原来被人宠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原来被爱的人同时爱着的感觉,是这般的甜蜜骄傲,这样的心满意足。 郁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转头看他刀刻一般的侧脸,轻轻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沈亦晨垂眼看了看她,松开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扣,向着沈园开去。 - 沈世平已经出院了,听说郁欢和沈亦晨和好了,他这个做老人的自然是比谁都高兴,可是两个人错过了这么多年,再次和好,比小别胜新婚还要新婚,自然是要给两人二人世界才对。 沈亦晨给安然解释了很久,大概意思就是,爸爸妈妈需要一个美丽的二人世界,你现在就去一边凉快去吧,反正你老妈也顾不上你,她现在是我的了。 小鬼似懂非懂的点头,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不就是你抢了我妈妈么?这有多难懂似的……切~ 没了安然那个五百瓦的飞利浦电灯泡,沈亦晨终于能和郁欢度过他日思夜想的二人世界了,一想到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太让人鸡冻了。 从两个人上车回墨园起,郁欢就发现沈亦晨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带着邪气和得意,就好像是一只已经偷到了鱼的猫一样。 回到家,郁欢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没看到身后的沈亦晨已经把外套脱了。 她刚旋开门把,男人暧昧灼热的气息就已经铺天盖地的压迫而来,动作迅猛而快速,甚至来不及她反应。 沈亦晨一把将她带进屋里,反手将她扣在门板上,郁欢惊呼一声,他的唇已经逼近了她。 他的外套早已在不经意间扔在了地上,屋里没有开灯,她明亮的眸子像是曜月一样,在黑漆漆的屋里熠熠生辉,沈亦晨在她的眼上吻了吻,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脸,软软的,像是扫在他的心尖上了一样。 郁欢轻轻地阖上眼,感受着他薄唇的温度,没有曾经的薄凉,反倒是带了一些暖暖的温热。 他一手扣着她的后脑,薄唇在她的唇角上游移,话说的低哑而性感,“其实我喜欢你接吻的时候不闭眼,那样能看清楚我是谁。” 郁欢低低的笑,白皙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即便不看着你,我也知道你是谁,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不是你还会是谁?” 她讨人喜欢的话让沈亦晨心神荡漾,轻轻地撬开她的齿,勾起她的小舌,模糊而缠绵的说:“欢欢,你的嘴怎么那么甜?说起话来甜,吻起来更甜!” 他真是爱死了这种感觉,她那么好,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深得他的心意,即便只是轻巧的话语,也能轻易地撩拨起他心底翻涌的激情和涌动,让他沦陷在她的温柔里,也沉湎于她的美好。 他以前真是有够混蛋的,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放在他眼前,他却不知道珍惜,硬生生的错过了那么久,让她伤痛欲绝。 郁欢轻轻的回应着他,一下一下在他的唇上轻啄,“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吗?” 他拂开她调皮的发丝,笑的得意而狂肆,“有你在眼前,想不到别的。” 他满心满眼都是她,怎么能分出心思去想别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西瓜红的真丝小衫,沈亦晨的手不安分的从她的领口探入,划过她深深地沟壑,隔着她薄薄的内衣抚弄着她的盈嫩,他的手修长温软,并且很有技巧,她感觉不到疼,只能感到他痴迷的情感。 光是抚摸,只能将他的情潮越推越高,沈亦晨的手绕到她的背后解开内衣暗扣,撩起她的小衫,她的盈酥白嫩便跃然眼前。 薄凉的空气包裹着身体,郁欢有些轻颤,分不清是冷还是怕,沈亦晨在她的下唇上吮.吸了一下,舔舐过她尖俏的下巴,复又俯身含住了她莹润的酥白。 “亦晨……”她紧紧攥着他的肩,昂着头嘤咛着他的名,顶端传来的酥麻感递至全身,让她有些沉迷。 沈亦晨轻声低笑,舌尖在她的红蕾上打转,模糊不清的道:“其实你身上还有更甜的,谁说女人是水做的?我的女人是蜜做的!” 她的身体像是一个蜜罐,愈是品尝就愈发的觉得甜美,让他移不开口,放不下心。 他甜腻的话语让郁欢心里有着饱饱的满足,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门板,可是她却没有感到凉意。 屋子里是寂静的黑,只有对面的灯光浅浅的照进来,让她白玉似的的身子更是显得动人,沈亦晨勾着她的纤腰,埋首在她的顶端细细品味,恨不得把过去五年落下的欢好都补全回来。 她今天穿了七分的白色长裤,腰上系了一条缀着水晶的真皮腰带,沈亦晨不停地勾舔着她的白软,手却轻巧的挑开她腰带上的扣,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裤子里探进去,抚弄着她的翘臀。 郁欢微微的扬起脸,侧头去看外面的万家灯火,她一直想要的体贴和美好,就在眼前,那么真实。 她缓缓地低头,看着他的发顶,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摩挲着,细细的勾勒着他深入她心底的轮廓。 趁着她走神,沈亦晨已经褪下了她的裤子,白皙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下,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大腿上游移,像一条灵动的蛇,郁欢一颤,他却已经抬起了她的腿。 “别……别在这……”郁欢轻轻地抵住他的胸口,声线有些颤然。 沈亦晨感受到了她指腹的温润,缓缓地抬起头,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他垂眼,她仰脸,两人四目相对,这一刻,在对方的眼里,除了自己的倒影,什么也找不到。 他的唇角漾起笑,薄凉的唇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又将她的小衫拉好,温声道:“放心,我不会在这里要你的,起码也得喂饱你,你才能喂饱我。” 他们还没有吃饭,他答应过要给她做饭的,没有力气,怎么能做激烈运动? 郁欢轻轻地戳了戳他的额头,有些无奈的轻嗔,“我看你一会吃饱了还有没有力气想那事?” 沈亦晨脱下外套裹在她的腿上,笑的飞扬而肆意,“那就得多吃点,吃饱了撑的就有力气了。” 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沈亦晨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强硬的命令道:“快去换衣服,我去给你做饭。” 郁欢裹紧他的外套,傲娇的别过头,“我等着你的大作,没有色香味俱全,我就不吃了!” 沈亦晨扬起眉梢轻哼,“那就给你泡碗康师傅!” “我要老坛酸菜味的!” “还老坛酸菜,我看你最酸!”沈亦晨笑着,已经将她横抱起来,郁欢吓了一跳,急忙勾住他的脖子,他却笑着道:“你这女人,不为你服务,你就没完没了!” 他将她横抱着回了卧室,转身去衣柜里帮她找睡衣,郁欢却将他推出了门,“好了好了,你去做饭吧,换衣服这种事我自己来。” 沈亦晨勾了勾她的腰,在她耳边呢喃,“换个性感的~” “滚!”郁欢踢他,“我穿一身说相声的大马褂出去!” “大马褂更好,里面最好什么都别套,方便!”沈亦晨坏笑着挑眉,仰天大笑着出去了。 “流氓!”郁欢娇嗔着啐他,含着笑把门关上,刚转身,她的手机却响了。 是一条短信。 “欢欢,我是顾以宁,锦笙喝多了,你可不可以来首席看看他?” 郁欢的手一顿,看着上面的几个字,心有些沉重,咬着下唇想了许久,只是简单的回了三个字。 ――――――――――――――――――――――――――――――――――――――――――――――――――― ……那啥,设个悬念,卡在这吧。 说好要把小宁拉出来溜溜,于是她就要出场了~~又开了新的分卷,一个新的阶段又要来了,亲爱滴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很感谢大家昨天投给我那么多月票,但是关于月票,我想跟亲们说一下,小离就一新人,我也不冲榜,要月票也木啥用,亲爱的们要是有喜欢的大神在求票,就投给她们吧。 大家也不需要觉得投月票会加更啥的,只要小离有时间就会万更,万更不是大问题~大家无需浪费,留言才是动力~~比起月票,每天一打开后台就有铺天盖地的留言,会更让小离幸福滴,反正留言也不要钱,大家各种说,随意说~~~爱你们 002 实战的太少,没有技巧(1)【翻滚吧,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首席的包厢里都是海水蓝的,有种浩瀚飘忽的感觉,顾以宁抿着唇看着身旁的男人,脸上是一片沉色,心里阵阵的抽痛。 他们已经有些时日没见过了,他的那条短信她一直留着,他说他要结婚了。所以每次一想他,就要拿出来翻看一下,寥寥的几个字,却让她心里痛的发慌,眼泪流的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但是能缓解一下对他的思念丫。 像是魔怔了一样。 她一直等着接到他们结婚的消息,她很清楚向锦笙是什么人,如果他要结婚了,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她,他一直都想尽办法打击她,自然知道这会是给她致命的一击,当然还会带着耀武扬威的意思。 她甚至做梦都能梦到他结婚,女主角的头上戴着白纱,她看不清她的脸,却能看到向锦笙脸上的得意与报复,眼里发狠,嘴角噙着残忍的笑说:“顾以宁,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媲” 她从梦中惊醒,脸上是一把冰凉的清泪。 她甚至幻想过他们结婚的场景,她要说些什么话,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复他,她想过很多很多,一直紧张不安的等着他红色的喜帖。 然而喜帖没有等到,反而等来他一个电话。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张口结舌,模糊不清的命令她在十分钟之内赶到首席。 顾以宁挂了电话,苦涩而自嘲的笑笑,其实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 她赶到的时候,向锦笙喝了不少,领带有些凌乱地撕扯开来,扣子解到了第二颗,露出了一片蜜色的皮肤,显得很是性感,他脸上泛着醉酒的潮红,眼里迷离的像是染了雾一样,怎么看都看不清。 可是他意识还是清醒的,拉住她吃吃的笑,说她迟到了。 她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进了包厢的第一眼,就被他额头上那块刺眼的纱布震到了,那纱布的面积不大,可是却渗着刺眼的血红,她站在包厢的门口怔了许久,才缓缓的走到他身边。 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坐了许久,顾以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郁欢的短信。 对不起。 很简单的三个字,很果断的拒绝。 她明白郁欢为什么不来,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沈亦晨,分不出半分心思来给向锦笙,况且她也想赶快解决掉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快刀斩乱麻,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顾以宁凝视着那三个字,转过头看着向锦笙,轻声道:“欢欢她……不会来了……” 她知道这个消息或许对他来说很残忍,可是她当下只想让他赶快摆脱这种颓然挫败,也许这样直接一点的打击,会来的比较有效。 向锦笙转过头看着她的脸,唇角却慢慢地漾开了笑容,有些自嘲,也有些讥讽,“我知道,她现在陪沈亦晨还陪不过来,怎么可能来看我。” 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怎么甜蜜都不够吧? 修长的手指拈着一杯红酒,向锦笙迷乱的把酒杯推到顾以宁面前,胡乱的嚷着:“喝,继续喝!” 顾以宁盯着他的手仔细的看着,他的手长得很好看,手背上的皮肤很细,不像其他男人一样有粗大的毛孔,手指修长圆润,修剪的干净整洁。 她不由得想起多年之前,她藏在向家的门后,看着他站在锦芯的身边督促妹妹弹琴,后来索性自己亲自上手。 然而这么好看的双手,却没有带任何的首饰。 她忽然就有点心疼面前的男人,最起码,沈亦晨的左手上还带着一枚结婚戒指,不管是不是过去式,沈亦晨至少曾经拥有过。可是他的手上却是光秃秃的,从她离开的那一年起,一直到现在。 “锦笙……”顾以宁的声音有些哽咽,还没有发生什么,她的眼眶却不知不觉的红了。 向锦笙转过头看她,忽然低低的笑了,笑的空洞而寂寥,“我们分手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不敢去证实这件事的真实性一样,仿佛没有人听到,他和郁欢就还是男女朋友。 “我们分手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嘶哑的有些厉害,“她和沈亦晨走了,她笑的那么甜,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那样笑过。” 顾以宁咬着唇看他,眼前渐渐氤氲起来,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到他的伤痛。 她很想给他一些安慰,可是却拿不出自己的立场。 从始至终她都不是他什么人,他也不屑于她的安慰和体贴。 向锦笙重重的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头顶上光怪陆离的屋顶,耳边又响起了郁欢的笑声,干净,纯粹,没有丝毫的造作,就如同她的人一样,永远都是澄澈的,没有一点的杂质和污染。 “当初她说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天知道我有多高兴……”向锦笙的唇角牵起笑容,既酸涩又幸福,“我当时想,如果她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我一直告诉自己,我和沈亦晨是不一样,我不会让她痛,不会让她难堪,我把我认为的全部都掏心掏肺的双手奉上在她面前,可是这些却都抵不过沈亦晨的一句话。” 顾以宁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一句话,我用尽自己的全部给了你一车苹果,我把自己都感动了,可是却没有感动你。 因为你最爱的是香蕉。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他给的,并不是郁欢想要的。 可是如果他愿意给她,无论是什么,她都会欣然接受。 但是向锦笙不屑于给她。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女子,坚韧,淡然,她在沈亦晨那里受到委屈的时候,明明难过的想哭,却还是想把自己的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他。”向锦笙哽咽了一下。继续道:“她永远都是独自坚强,我很想告诉她,在我面前,她永远不用伪装自己,可是她已经习惯了,习惯给自己上一层保护色,封闭自己的心。现在她再也不用伪装了,可是也依然不是对我。” “她不知道,我看到她和沈亦晨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难过……” 顾以宁重重的啜泣了一声,转过头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忽然就翻滚了下来。 那你又可知,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难过…… 顾以宁侧过脸,转身想要出去给他要一碗解酒汤回来,向锦笙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纤细的手腕忽然被人拉住了,只感到有人用力将她一扯,顾以宁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跌坐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别走……”向锦笙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低声嗫喏着,“欢欢,别走……” 他像一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一样,无助又颓丧,他抱着她,却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顾以宁侧过头,重重的做了个深呼吸,复又回过头,轻轻地牵住他的手,挂着眼泪浅笑着说:“锦笙,还有我在,你放心,我一直都会在的。”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片冰冷,她想去擦,可是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明天他清醒了,再想起她这句话,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是会嘲讽的说,顾以宁,你在我身边,只会让我觉得更加的厌恶。 还是会笑着说,一直在我身边做什么?我的床,你还没上够吗? 她的眼泪流在了他的肩上,沾湿了他的衣服,向锦笙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眼里忽然露出了疼惜的神色,抬起手指缓缓地替她拭掉眼泪,有些困惑地柔声道:“怎么哭了呢……” 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在她的记忆里,他对她的目光总是狠戾的,带着阴狠和憎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过,还带着点点的心疼。 顾以宁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唇,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打破这样的情景,这种只在她的梦里出现过的情景。 她知道他是认错人了,可是如果这一刻,他能够给予她温情,她愿意用全部来换。 就像是美人鱼一样,愿意用幻化成泡沫的代价,来换自己爱人的生命,和一场完满的爱情。 你当我是痴也好,傻也好,只是因为爱你太深。 顾以宁紧紧地攥着向锦笙的衣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滑,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想要抽泣,可是却紧紧地咬着牙,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多怕会打破这样的情景,哪怕只是一场醉酒的幻境也好。 向锦笙看着她的眼泪不停的落,嘴角心疼的笑容越来越深,反复的替她擦下眼泪,轻声安慰着,“不要哭,欢欢,别哭……” 他的安慰并没有让眼前的女人止住眼泪,反而是哭的愈加厉害了,顾以宁紧紧地咬着唇,攥着他衣袖的手都发起了抖,心痛的几乎有些窒息。 他的掌心满满都是她冰凉的眼泪,她隐忍的哽咽声模糊的萦绕在他的耳边,向锦笙的心忽然就痛起来,指腹在她的薄唇上摩挲,轻声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咬着嘴唇,代表你后悔了?” 她后悔了?她后悔什么?后悔当初的年少轻狂,还是后悔她一时冲动? 向锦笙看不清眼前女人的面容,只是觉得她的样子很熟悉,情不自禁的凑向她的脸,轻轻地贴上了她冰凉的唇。 她的唇上沾满了咸涩的眼泪,向锦笙闭着眼,不由得皱了皱眉,她为什么要哭呢…… 顾以宁的眼底聚满了泪,怔怔的看着眼前闭着双眼的男人,眼泪都忘了落下。 全世界都静止了,向锦笙轻轻地吻着眼前的女人,她的唇上有茉莉花的清甜,很熟悉的味道,他明明记得自己很讨厌这种味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有些痴迷。 欢欢,怎么换了一种感觉么? 向锦笙有些不解,不由得更加投入的加深了这个吻,舌尖在这个女人的薄唇上轻轻的舔舐过,又轻轻地啄了啄,仿佛在确认什么一样。 其实他很怕眼前的女人会推开他,向锦笙小心的亲吻着面前的女人,唇角终于漾开了孩子般的微笑,太好了,她没有推开他,他的欢欢,没有推开他。 顾以宁的眼前还是男人放大的面容,唇上的触感真实而清晰,却没有以往的撕咬和惩罚。 就在她终于想要闭上眼,去认真地感受这个吻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欢欢……我爱你……” 周围的世界都崩塌了,眼睛终于无力的阖上了,顾以宁眼中的泪最终还是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那么大,那么烫。 沉痛的呜咽声终于传了出来,然而向锦笙却没有听到。 - 短信并没有回,郁欢换了身衣服坐在床上,心里沉闷的有些发慌,直到沈亦晨推门进来叫她吃饭。 她想的很入神,沈亦晨推门进来她都没听到,一直愣愣的坐在床沿上,沈亦晨半倚在门框上浅笑着看她,她愣神的模样很单纯,像是个无害的孩子,他看着看着,唇角的笑容就漾开了来。 沈亦晨忽然扬起声调大声道:“着火了!” 郁欢一怔,慌忙站起身,“哪着火了?” 他脸上还是淡然的笑,向着她走了两步,忽然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脸上是戏谑的调笑,“这儿着火了,你看看是不是?” 他的胸口熨烫着灼热的温度,郁欢脸上霎时一红,有些情急的想要缩回手,沈亦晨却用力的把她的手按在胸口,迫使她去感受那火热的温度,还有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郁欢垂着头,紧紧地抵住唇,心里紧张的乱跳,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眼神飘忽的无处躲闪。 沈亦晨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唇角扬起了优雅的微笑,指腹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地摩挲着,认真而坚定的道:“从此以后,这里只会为你跳动,直到有一天你离开了,它也就静止了。” 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他会同她说这样的甜言蜜语,这样暖人心扉的情话,曾几何时,他能给予她一个淡淡的笑容,都已经是她求之不得的了。 郁欢的眼底慢慢聚上了眼泪,抿着唇看着他好看的脸庞,轻轻地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好,我一定会让他永远永远的跳动下去,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沈亦晨用力的吮.吸了一下她的唇,才不舍得放开道:“走吧,去看看我做的饭?” 她不在的五年里,他确实学会了不少,于他来说,现在下厨什么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郁欢有点遗憾,她方才还记得赶快换完衣服出去看他做饭的,结果接到顾以宁的短信之后就忘记了。 错过了一场揶揄他的好戏…… 她家里的食材很丰富,到底是晚上,吃得多了胃里容易不舒服,他也就只是小试牛刀的做了两个菜,一个青团子,还有一份酱排骨。 其实他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她喜欢什么,可是知道她喜欢甜淡的东西,所以才揉了青团子,他揉的很圆,绿绿的放在盘子里,倒像是绿色的汤圆。 郁欢轻轻捻起一个,放在嘴边小口的尝了尝,粘米粉和糯米粉揉在一起,和着麦草清新的香味,里面包了豆沙馅,糯糯粘粘的感觉,比她在饭店里吃的还要好。 沈亦晨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却见她的唇角绽开了笑容,心情也不由的放松下来,郁欢舔了舔嘴唇,转过头笑着赞道:“还不错啊,做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就那么回事? 男人有些不满了,“我做得那么辛苦,就只是‘那么回事’?” “好啦!”郁欢嘴角染上了无奈的笑,把剩下的一半递到他唇边,硬塞到他嘴里,“做得很好吃,比一级大厨还好,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了!” “言不由衷!”沈亦晨嗤她,脸上却是洋洋得意的表情,复又夹了一块酱排骨,用小碗接着,亲手喂到她嘴边,“尝尝这个。” 郁欢小口要下一块,仔细的品了品,赞叹的道:“滑而不腻,火候适当,有赏!” 沈亦晨拂了拂袖子,脸上有些不满,“岂能说有赏?爱妃既然如此喜爱朕亲手烹饪之物,理当侍寝,朕今夜就翻了你的绿头牌,快快沐浴更衣,在龙床上等着朕的临幸!” “真不要脸!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郁欢笑的前仰后合,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从实招来,你还翻过谁的牌?” 沈亦晨的脸凑近她的耳边,“从始至终,都只翻过你的牌!” 他暧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郁欢的脸上腾然一红,张口结舌的惊讶道:“你你你……你和乔安娜……” 沈亦晨挑了挑眉,耸肩若无其事的道:“我和她怎么了?” “你俩没那什么过……?” 她以为他们在一起三年了,又都是年少气盛的时候,该做的早都做了个遍,却不成想,他居然还…… 沈亦晨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脸红的像是飞满了云一样,侧过脸轻咳了两声,不自在地结结巴巴说:“那什么……我第一次虽然对你用了强……但是我也是第一次……你,你把我弄得也很疼……一报还一报……就当是抵平了……” 还一报还一报! 他知不知道她当时有多痛苦?那里又红又肿,还留着血,他现在还好意思跟她抵平了! 郁欢的脸上忽然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扬起黛眉道:“呦,还是个小男人呐?我说呢,一点技巧都没有,真是,啧啧啧……” 她轻声咂嘴赞叹,又接着揶揄道:“其实吧,你如果实战的机会比较少,可是去多看看片子,那什么苍老师……啊~~~~” 她轻嘲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一把将她按到了餐桌上,俊脸逼近她的小脸,阴沉着道:“你刚刚说什么?没技巧?实战的机会少?那咱们现在就来实战试试,看我有没有技巧!” ――――――――――――――――――――――――――――――――――――――――――――――――――― 那啥,这章的标题用的有点奇葩,→_→但是和谐社会,咱们要做个低调的人儿~沈少还是个单纯的孩纸有木有?有孩纸们对小宁和向狐狸可能更好奇了,会有好看滴番外的,大家表急~~ 明天再次万更,有大肉,还有一个许久不见的人出场,大家来猜猜是谁~~ 003 实战太少,没有技巧(2)【继续滚,一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郁欢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推他,但是已经晚了。 她简直是要欲哭无泪了,她方才那么说,无非是要调笑他一下,她一直觉得像他这种豪门贵公子,怎么可能把第一次留着,没想到他们那一次强来,还真的都是双方的第一次。 郁欢不知道,对于一个男人,她那么说,无非是给了他当头一棒和重重的屈辱丫。 沈亦晨把她压在餐桌上,伸手挡开了几个盘子和碗,转而去掀她的裙子,郁欢一惊,急忙抓住他正在犯规的手,软软的乞求道:“亦晨,我说错了还不成么?咱们别在这……媲” 这也太过分了,哪有人在餐桌上就做的? 男人朗硬的气息逼近她,薄唇在她的脸上吻了吻,“亲爱的,你这一走就是五年,何曾给过我实战的机会?看来你也是喜欢的,没有实战,哪来的技巧?熟,才能生巧,对不对?” 郁欢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柔声求饶,“我知道错了,咱们先吃了饭好不好?况且这个地方……” “这多有感觉,咱们一定要尝试各种地方,找到一个最好的!”他的手在她白嫩的大腿上划过,撩拨着她的情感,等着她为他绽放。 她的背抵在冰凉的桌面上,仰面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心里有些不安。 她在家一向不喜欢穿内衣,不是为了什么情趣,只是养生节目上讲过,总穿着那紧绷绷的胸衣,长此以往会得乳腺癌之类的病。 沈亦晨看着她仰面躺在桌面上,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睡裙,里面连内衣都没有穿,轻喘带起了她胸前的起伏,也将她红软的顶端愈发的凸现出来。 他忽然就觉得下腹有股火在叫嚣,伸手拉下了她肩上的肩带,从上面剥下了她的裙子,一边骄人的白嫩便暴露在他的眼前。 男人的喉结重重翻滚了一下,眼里已经有了升腾而上的***,俯身含住了她的红珠。 “呃……”酥麻的感觉有顶端传递至四肢百骸,郁欢闭着眼,紧紧地咬着下唇,强忍着不发出声响。 他总是那么爱她的红蕊,舌尖也像是识路一般的,一触上去,便自觉地勾动起来,在她的红蕊上吸.吮舔舐。 他的一只手抚弄着她的一边,另一边却被他这样含弄。 她的身子细滑娇嫩,光是抚摸着,他都觉得感到不满足,几乎是有些凌乱的撕扯掉她的小裤,手臂绕到她的背后,将她的身子直起来,扶着她的大腿缠绕在自己的腰间。 终于不用维持那样玉.体横陈的姿态,郁欢心底的羞耻感也减少了一些,俯身抱住他的肩,浅浅的倚在他的身上。 沈亦晨挑起她的下巴,灵动的舌长驱直入的勾住她的小舌,含住她的舌尖轻轻地吮着,像是品尝滑嫩的果冻一样。 他不知何时将她拉进了自己,郁欢抱着他的身体,还不待她反应,他已经将自己送进了她的身体里,郁欢轻哼一声,有些尖利的指甲紧紧地扣在他的背上。 熟悉的紧致让他满足的喟叹出声,她的身体是盛不下的饱满,他在她的身体中挺动,两人紧密的贴合着。 她只能为他盛放,他感到自己像是被层层的吸爪吸附到了一样,被她紧紧地包裹着,让他无法分神去想别的事。 她大概也是爱着与他的情事,手臂缠在他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回应着他,这样的事本就是该两个人配合,才能感到对方的感情,不是么? 她的裙子不知不觉的就被褪掉了,光着身子坐在餐桌上,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滑动着,抚摸着她的脊骨,忽然就意识到她实在太瘦了,甚至连她的根根肋骨都摸得清。 每一个夏娃都是亚当的肋骨,她是他的哪一根肋骨? 沈亦晨将她从桌上抱下来,双手托着她的臀,轻轻的挺动,这样的动作总是能不知不觉的深入,郁欢有些轻喘,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深怕一松手就会掉下去。 “亦晨……”她轻声叫他的名字,总是能叫到他的心里去。 沈亦晨将她的身子狠狠地往下一按,这样的姿势太过深入,郁欢掐住他的肩,惊叫着,“轻一点……轻一点……” 他就这样一路抱着她走向卧室,行走的深入和动作让两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沈亦晨紧紧地抿着唇,不发一言,额头上的青筋都有些绷起。 他将她抱进卧室,却没有把她放在床上,而是转身将她抵在了衣柜上,他的胸膛贴着她白嫩的背,两个人身上的高温交换着,那么熨烫。 他从后面滑进她的体内,她的手贴在衣柜上,他就缠上去与她十指相扣,一手却绕过前面抚弄她的白软。 沈亦晨从后面啮咬着她的耳垂,身下一下一下的贯穿着她的身体,她身上沁出了薄汗,黏在他的胸膛上,却带着好闻的体香,不由得将男人的***又勾了出来,用力的向前一松。 “啊……”郁欢轻喘,身下的幽径也不由得收缩,将他的硬挺裹得愈发紧致。 “放松,欢欢……”沈亦晨啄着她的背,一边诱导她放松,却一边猛力的往她体内输送,“叫出来,你这个时候的声音最好听,我喜欢听。” 他这么说着,郁欢忽然推开了他,转身背靠着衣柜,双臂紧紧地缠着他的脖子,粘粘嗲嗲的叫他,“亦晨,亦晨……” 她的声音太软了,沈亦晨有些猛地抬起她的身子,狠狠地将自己推进她的身体,这一次有些狠,一下一下的抽动着,郁欢的腿紧紧的缠在他的腰上,手指穿过他的发,有些无力的抱住他的头。 沈亦晨俯身含住她的红珠,啧啧发声的吸纳,郁欢微微的仰起脸,身子也送到了他的眼前。 当一切到达极致的时候,郁欢的身子紧紧地缠住了他,仿佛一根紧紧缠绕他的藤蔓,他将头埋在她的胸怀,有些累,她的手指撩拨着他的头发,无力而娇软的说:“去洗澡吧。” 他其实也是个贪欢的男人,又或者没有男人是不贪欢的。 沈亦晨点头,将她抱进浴室,给她清洗好了之后,又像伺候老佛爷一样,将她横抱回床上,掀开被子和她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她的身体上还萦绕着方才沐浴乳的香气,他不停的嗅着,愈发的迷恋她身体的美好,薄唇在她的脸上,唇上轻轻地啄着。 郁欢感觉到他的身子似乎又渐热起来,发觉到不妙,她急忙去推他,却已经被他抱了个结实。 那五年她不在,他也就没想过那么多,如今她回来了,他只觉得日日夜夜和她在一起还觉得不够。 沈亦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的青丝荡漾在床上,像一片晕开的涟漪,他双手撑在她的两边,悬在她的上边凝视着她,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像是怕失去什么一样,满眼的惊心和顾虑。 让郁欢看着心疼。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温温的问:“怎么了?” “你不会再离开了吧?”他问的没头没脑的,眼里却是满满的担心。 郁欢轻轻笑了笑,指腹划过薄唇,坚决的道:“不会了,这一次不会了。” 他张口含住她的手指,在她的指尖轻轻的啃咬,警告似的说:“那你可得记住你这句话,不然下次饶不了你!” 她的指尖传来酥麻的感觉,郁欢有些无奈的问:“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就像这样!”他刚说完,便倾身吮住了她的唇,用力的啃噬啮咬。 郁欢的手臂绕上他的脖子,柔柔的回应他。 他底下的灼热又抵住了她的小腹,他将她的手臂拉高,让她整个人都绽放在他身下,将自己缓缓地推入她的体内。 郁欢紧紧地咬住唇,像是痛苦,又像是隐忍着愉悦。 沈亦晨低头吻住她樱花瓣的唇,模糊着说:“喜欢就叫出来,不要忍着。” 她轻声嘤咛,有些微微的喘息,手臂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背,随着他的动作摇动。 这一次变得时间很长,沈亦晨忽然瞥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抽空将项链取下来,执起那枚戒指,反扣住她的手就要往上套。 她却挡开了他。 他还在她的身体里,两个人的动作虽然不大,可是郁欢这么一挡,戒指掉在了床上。 “我现在可不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答应你的。”她把戒指串在铂金项链上,认真的给他戴在脖子上,沈亦晨有些发怔,她却笑了,“我追了你那么久,你也该回头来追我一次吧?” 原来是想这个呢。 他又用了些力,咬着牙狠狠地问:“你想我怎么追你?” 郁欢有些喘,闷哼着抱怨,“这还要人教?没诚意!” 她当初被他欺负了那么久,现在让他追一下,这男人还不愿意。 像是惩罚一样,郁欢身下忽然紧缩,沈亦晨没有留意,就那么释放出来。 顶峰的欢愉几近痉.挛,沈亦晨转过身从后面抱住她,一下一下的抚弄着她的白软,轻轻地吻着她的背,无奈的哄着,“好了好了,追就追,多大点事?” 凭他的资质,追回这个女人,那会是难事吗? - 其实对于沈亦晨来说,他活了三十年里的感情趋近于空白。 除了郁欢,乔安娜勉强能算是他“以为爱过”的女人。 说的容易,追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特别是郁欢这个女人,自从说起让他把他追回来,就再也不让他碰她了。 他相当于刚开荤好吧?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每天就睡在他身边,但是只能看不能碰,这不是要他命么? 他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郁欢是各种冷淡软硬不吃。 最让沈亦晨煎熬的不是别的,郁欢的手上还有Caroline的一个案子,怎么着都得交代完了才能彻底离开。 一想到她和向锦笙同在一个屋檐下,沈亦晨就浑身上下不舒服,屁股上像是长钉子了一样,走着站着都不对。 但其实郁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向锦笙似乎是故意躲着她,她现在虽然还顶着代表的头衔,可是Caroline上下都对她很敌对,所有的事都被交与锦芯处理,锦芯基本已经架空了她所有的权力,怕她会反咬一口,倒戈沈亦晨回头来害他们向家。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Vincent跟在他后面,对着一叠一叠的报表,他却完全看不进去,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追过女人吗?” Vincent一愣,讷讷的道:“追过我媳妇……” “怎么追的?说来听听。” 这也算是工作汇报之一吗? Vincent脸上有点红,憋了好一阵才闷闷地说:“我的手段用得比较低级,第一次是为了引她出来,从她家门口放了樱桃,一路引到她家附近的小花园,结果她没出来,把她爸引出来了,给了我一顿胖揍……” 擦,一想起当年的勇事,Vincent脸都僵硬了。 沈亦晨的唇角勾起了笑,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憋住笑,沉声道:“还有吗?继续……” 没想到他这个素以冷面示人的助理,还有这么傲娇萌的一面。 老板发话了,他还得继续说,Vincent想了想,又道:“还有一次,是在大学里,我在她宿舍楼下用蜡烛摆了心,其他几个哥们给我放着特深情地音乐,我在下面给她唱歌,结果她还是没下来……不知道几楼的一姑娘,打了电话把校警给叫来了……” 沈亦晨怔了一下,“为什么?” Vincent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姑娘是生化系的,正给她养的狗接生呢,说我一嗓子嚎的她的狗生了一半,死活生不出来了……” 沈亦晨无力的扶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是什么水平?要是他给郁欢唱歌,那女人一准得高兴地晕过去。 不行不行,为了郁欢的安全着想,不能唱歌…… “老板……”Vincent瞄了他一眼,试探性的问道:“你要追回夫人么?” 沈亦晨点点头,脸上有着散不开的愁闷。 “其实追女孩子这种事,做起来很俗的。”Vincent想了想,“像什么送花送礼物,虽然这事情很俗套,但是很多女人都喜欢,因为大家都经历过,所以她们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自己能有过一次,最俗的,没准就是最靠谱的。” “更何况……”Vincent笑了笑,“如果老板您这个时候去给夫人送花,我想Caroline全部的人都看得到。” 也对。 沈亦晨若有所思的点头,别人看不看得到无所谓,但是起码得让向锦笙看到。 心动不如行动,沈亦晨一把捞起椅背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扔给Vincent一句话,“文件我回来再审,你让他们都等着。” 现在什么都比不上他把老婆追回来重要! ――――――――――――――――――――――――――――――――――――――――――――――――――― 小沈要开始追妻了,今天应该是两万更,分四章,真相也会慢慢揭开,求亲们给力,爱你们~~ 004 再要个孩子吧?【真相开始揭开,二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没给谁买过花,一进花店,就被那些争奇斗艳的花儿夺了目光,简直都挑花了眼,不知道买什么好。 店员给他推荐的是最俗最俗的红玫瑰,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火红,沈亦晨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她白软上的红蕾…丫… 等等,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沈亦晨摇了摇头,摆脱掉脑子里乌七八糟的思想,“给我包一束白玫瑰。” Caroline的下班时间,他摸得很精准,他的车到了之后,员工们正陆陆续续的下班媲。 沈亦晨整了整领带和衣服,将一束白玫瑰放在背后,半靠着车门等着郁欢下班。 郁欢还记得她刚来Caroline的时候,还和同事们混得很好,思琪和心雅还有几个姑娘都喜欢天天缠着她,她知道这几个姑娘明里暗里对向锦笙都有点意思,她和向锦笙在一起之后,她们就对她有些敌意,每次都是冷冷的,现在听说她和沈亦晨在一起了,她们恨不得能用眼光把她杀死。 她现在是成了万人公敌,在锦芯的带领下,已经彻底成为了众人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也罢,她现在只想好好地完成那案子,沈亦晨还让她赶快回Sunnie工作。 郁欢出来的时候有些低沉,垂头丧气的模样让沈亦晨心里一紧,急忙站起身来,脸上都是一副焦急。 她没想到沈亦晨回来接她,忽然一个黑影笼罩在她的身前,待她一抬头,就是一大束白玫瑰。 随后便露出了沈亦晨言笑晏晏的脸。 郁欢愣了愣,低头看了看那一个个娇艳的花瓣,讷讷的问:“这个……” 男人倒是很大方,潇洒的把玫瑰花往她的怀里一推,霸气十足地道:“赏你的!” 这不是要出事这是什么? 郁欢嫌弃的瞟了瞟手上的花,淡声道:“赏我的啊?我是不是还该谢主隆恩呢?” 这语气不对啊…… 沈亦晨垂首看了看郁欢,这才看到她脸上的冷淡和平静,连忙讨好的揽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脸上偷吻了一下,“求娘娘收下小的送的花吧~” 这还差不多! 郁欢把那束白玫瑰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洁白的花瓣,上面还有刚洒过的水滴,看上去别提多招人喜欢了,“好吧,我勉强接受了。” Caroline正是下班的时候,高层或许还认识沈亦晨,有些小员工没见过他,只是觉得这男人确实是出类拔萃,无论从装束还是神貌,都是极为优秀的,身旁还停着一辆藏蓝色的捷豹XK,别提有多帅了。 和向总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到郁欢这个代表,手上捧着一束白玫瑰,脸上是故作冷淡的神色,嘴角却带着幸福满足的笑。 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对郁欢满是艳羡的目光,霍思琪和唐心雅也是刚刚下班,两人挽着手臂欢天喜地的从大楼里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沈亦晨和郁欢。 沈亦晨她们是见过的,他的冷淡和漠然确实让人有些畏惧,可是无法否认的是,这个男人也确实是引人注目的,郁欢对他一直放不下,也的确情有可原。 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对总经理始乱终弃。 两人本来是要取车准备逛街的,看到郁欢脸上含羞带笑的模样,唐心雅拉着霍思琪,故意往他们身边走了走,朗声道:“这年头,前夫前妻还这么有情调,又送花又***的。当初不知道是谁哭的梨花带雨,人真是贱,好了伤疤忘了疼!” 沈亦晨的脸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冷下来了,郁欢别开眼,抿着唇站在原地,对于她们的挑衅也不想多加理会。 她确实很惋惜在Caroline和这帮姑娘几年的友谊,可如果她们对她只有仇视和敌意,这友情不要也罢。 沈亦晨把郁欢向自己的身后拽了拽,上下打量了一下唐心雅,唇角牵出一个轻蔑地笑容,“有人起码有前夫爱着,保护着,有的人别提前夫了,恐怕前男友还没有过。” “你!”唐心雅气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沈亦晨的一句话,直接戳到了唐心雅的痛处。 确实,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了,长得也不错,又是这种大公司的小白领,拿着不菲的薪资,开着不错的小车,可是下班却无聊到和同事去逛街,不是单身还会是什么? 单身也就算了,最怕的是剩女。 “算了,心雅。”霍思琪拉了拉她,对着郁欢翻了翻眼睛,“人家的事,你不要管了,她现在还是咱们上司,以后还得共处呢。” “上司?”唐心雅嗤笑一声,嘲讽的看向郁欢,“等她交了手上的工作,谁认她这个上司?一个抄袭犯而已!” 沈亦晨能感到郁欢攥在他袖子上的手已经有些发颤,他知道她是在生气,这么久以来,她最介意的就是这件事,可是总有人抓住这个把柄不放,几次三番的伤害她。 “像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不待也罢。”沈亦晨握了握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鼓励,“她原本就是Sunnie设计总监,比在这里当什么中国地区代表好上不知多少倍,你们也不用在这说风凉话,你们Caroline缺少了这位人才,你们向总还不一定要哭成什么样呢!” “还有,我再警告你一遍!”沈亦晨忽然向前一步逼近了唐心雅,脸上掀起了久违的冷冽和狠戾。 郁欢一惊,想去拉他,他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突然缩小的距离让唐心雅心里一颤,结结巴巴地紧张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沈亦晨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抄袭犯’这三个字,不要随便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不然你这话可要成为诽谤诋毁的呈堂证供了!安妮薇的下场,你们应该都听说了,我不是你们代表,不会顾及你们之间的什么感情,再让我听到不该听的,你就小心点自己吧!” 他一番话虽然说得很淡泊平静,可是里面的警告和冷冽却让唐心雅一抖。 特别是他用安妮薇来警告她。 安妮薇的事她们都听说了,恐吓、指使***未遂,即便情节不算太重,可是也硬生生被判了十年,更何况是像安妮薇这种家境也不算太好的人,又怎么可能和沈亦晨抗衡。 其实他们不知道,安妮薇后来之所以在监狱里被整的很惨,其中还有向锦笙的参与。 该说的都说完了,唐心雅怔怔的站在原地,心里还紧张的乱跳,沈亦晨已经拉着郁欢上了车。 藏蓝色的捷豹像一颗子弹一样发射出去,郁欢瞪大眼睛看着沈亦晨,却见他的眼里满满的狠色,急忙拉过安全带系好,惊慌的叫道:“亦晨,你慢一点,慢一点……这速度太吓人了……” 他一直加速,外面飞驰的疾风灌进来,将郁欢的头发吹的一片凌乱,话和风声混在一起,听上去很模糊。 抄袭犯,抄袭犯! 沈亦晨的脑子里被这三个字炸的轰轰直响,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咯咯”作响。 直到遇到了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郁欢眼里满是惊恐的尖叫道:“有人啊――快停车!” “哧――”的一声猛烈刹车,两个人习惯性的向前栽去,又被安全带带了回来。 “啊――!”沈亦晨重重的撞在椅背上,咬住牙根沉重的喘息着,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歇斯底里的低吼了一声。 郁欢也在喘着粗气,心疼的看着他的样子,缓缓地伸出手贴上他的脸,颤声道:“亦晨……” 他的脸埋在方向盘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沉重的喘息和剧烈起伏的身体。 她并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许久之后,沈亦晨才缓缓的抬起头,眼里满是抱歉和心疼,紧咬着牙看着她,声音低哑地说:“欢欢,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当时能仔细调查一下,就不会让你一直背负着这样的欲加之罪,让你受了那么多痛苦和误解。” “没事的。”郁欢微微的笑了笑,“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习惯了。” “我不想让你习惯!”沈亦晨对着她低吼,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之后,坐在座椅上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转身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看他靠在车头,形单影只,孤寂落寞,半晌才推开车门一同下去。 沈亦晨的视线不知道停留在哪,只是轻声说:“这件事我一直在查,之前Amy出事,我以为事情可以就这样调查清楚,可是Amy死的蹊跷,没有目击证人,警方说她的财务都在,应该不是谋财,可是只有手机不见了,也追不到她死前联系过什么人,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后来我爸找过美国组委会的评判员,他们说不排除乔乾贿赂评委的事实,可是乔乾这个人我一直找不到,直到前些日子,童非终于给我来了电话,他说乔乾露面了,他现在有可能和一伙贩毒团伙有联系。” 郁欢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惊愕和诧异,“所以……Amy有可能是乔乾害的?” “我不知道。”沈亦晨无力的摇了摇头,“乔乾一定就是曾维亚没错,童非那边说,不排除乔乾在大赛上拿到奖金开了公司,是为了给贩毒团伙做掩饰。” “所以……这件事是早有预谋的了?” 郁欢的眼里满满都是失望,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么复杂,如果乔乾陷害她不是因为针对她,那就只能证明他是一直在犯罪。 “欢欢。”沈亦晨牵起她的手,看着她圆润的指尖,抬起头凝视着她的脸,“你相信我吗?” 郁欢重重的点点头,他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怀里,闷闷地说:“你相信我,我会还你清白的,一定会的。” 她的手插进他的发里,手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脸,柔声应道:“我相信你。” 因为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人,能让我相信了。 - 他知道她还是介意唐心雅那三个中伤的字,他也知道,除了抄袭的事,他们结婚纪念日上的殇,还没有解释清楚。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他也曾对着静言拍的那段视频发呆心痛,他慈爱俊朗的岳父,从二楼的楼梯上跌下来,众人们的嘶喊,还有郁欢的哭声,都让他心痛到窒息。 他在她的家里偷偷翻过,想要找到纪念日上有人给她的U盘,可是所有的地方都翻过了,他到底是没找到。 郁欢只是说,他和David说不要让她得奖,可是具体说了什么,他全都不知道。 最重要的,他完全向不出来会是谁拍了那种视频。 他和David谈话的地方很隐蔽,不该有人看到才对。 大约是因为两人今天的心情都很沉重,沈亦晨要她要的很急,洗过澡之后,他只是简单的给她擦了擦头发,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扑倒在了床上。 他曾经日思夜想了五年的欢景,终于回到了他的生活中。 郁欢枕在枕头上,沈亦晨揽着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脖颈,有些贪恋的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 她从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水,但是属于她的味道,就让他迷恋到不行。 他的手在她的小腹上留恋,明明已经是有了儿子的人了,身材好的还像他们刚认识一样娇嫩,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那两团白软比以前更加丰满诱人了。 她怀安然的时候,他没能照顾着她,错失了他们之间的一场情感。 沈亦晨轻轻地吻着她的身体,温声道:“欢欢,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穿梭在他发间的手一顿,郁欢缓缓睁开眼,他抬起眼,四目相对,他又坚定的说了一次,“咱们再要个孩子吧。” “可是我们已经有安然了……” “我想好好照顾你一次!”他笑,“我想感受一下你从怀孕到孩子出生感觉,我想体验一下保护你们,伺候你们的感觉。” 郁欢点了点他的脑门,嗔道:“谁要给你生孩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 他这才回想起来,他们还是离婚的过去式关系。 他从背后抱住她,轻轻地吻着她的背,“那你说,怎么才能再让我照顾你们一次?” 郁欢的手覆盖在他的手上,有些幽幽地道:“怎么也得把事情都解决了吧,我要从Caroline抽身出来,况且我们之间相隔着……太多了……” 沈亦晨将她翻转过来,认真地对上她的双眼,“你还在介意爸爸的那句话?”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和沈亦晨有来往。 郁欢别开双眼,抿着唇静静的躺着,没有给他什么回应。 可是他明白的,一定是因为这件事。 “欢欢。”他撩开她的发,薄唇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我没有说过不让你得奖的话,真的没说过,你相信我……” 郁欢却轻轻地推开了他,翻身背对着他,淡声说:“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 下一章就开始揭晓了,其实有亲爱的已经猜出来了~~ 005 当年的那些真相【老朋友出场,重要,三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一直想逼着自己忘掉这件事,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忘不掉,一直忘不掉!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每一次和他痴缠完之后,她的心里是饱满的,可是晚上做梦总是能梦到父亲,父亲拉着她的手,严肃而冷硬的说,我不是告诉你,不许和沈亦晨来往吗?为什么不听丫! 她从梦中惊醒,额头上都沁出了冷汗,转过身,便是他放大的俊颜。 她现在很怕,心里也很乱,怕自己永远也摆脱不了那个梦魇,走不出那个困境。 如果那样,她或许就一直无法真真正正的将他全部接受媲。 - 郁欢在Caroline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的润色和审核,因为不想再去看锦芯她们的脸色,索性请了假,最后直接交稿就好了。 锦芯她们的态度,和她想象中如出一辙,无非就是横眉冷对,冷嘲热讽。 不过她已经无所谓了,再怎样,她也不可能再回到向锦笙身边,更不可能会站在和沈亦晨敌对的立场上,一直留在Caroline。 郁欢没想过自己会再见到那个女人,那个一直像噩梦一样,存在于她生活中的女人。 因为不用再去Caroline工作,她就天天来Sunnie陪着沈亦晨,直到那一天有人光顾。 彼时沈亦晨刚开完会,她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他走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对着她轻轻勾了勾手指,郁欢疑惑的走向他,他伸手一拉,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撩起她耳后的头发,仔细的在她颈子上嗅着。 他就是喜欢她的味道,甜甜的,清爽的,没有杂质。 “办公室里,干嘛呢!” 郁欢皱着眉推他,他却反手将她抱的更紧了,暧昧的气息缠上她,“昨天晚上都没要够,今天怎么补偿我?” “神经!”郁欢脸上有些绯红,挣扎着想起来,他却不放手。 办公室的门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郁欢低吼,“有人来了。”便从他的身上起身,胡乱的理了理自己的形象。 沈亦晨邪笑着看她忙乱的样子,转头对着门口大声道:“进来。” 是Vincent。 Vincent先是对郁欢沉着脸色颔首,复又转过头对沈亦晨道:“老板,有人想见你。” 沈亦晨若无其事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的说:“谁?” Vincent看了看郁欢,轻咳了一声,低声道:“乔安娜来了。” 整理着领带的手一顿,沈亦晨缓缓的转过头,目光深邃的看着Vincent,又转过头看着郁欢,眼里有诧异,也有警惕。 他找了乔安娜很久,可是一直没找到,现在倒好,自己冒出来了。 沈亦晨做了一个深呼吸,转身拉过郁欢,沉声对Vincent道:“让她进来吧!” 他拉着她的手,沈亦晨能感到她的手有些冰凉,指尖都是沉重的,手心里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抿着嘴唇看着办公室的门,仿佛一会就会出现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让她紧张不已。 “没关系的,有我在,她不敢放肆。”沈亦晨抚了抚她的脸,郁欢僵硬的转过头,怔怔的看着她,很久之后才木木的点了点头。 她不是怕,只是不知道乔安娜为什么要突然出现。 办公室的门很快被人推开了,郁欢几乎是同一时间从沈亦晨的腿上站起来,瞪大瞳孔看着门边。 她从来没有想过,再见到乔安娜,会是这样的情景。 门渐渐被推大,一个中年女人推着一辆轮椅缓缓地走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女人,脸色沉寂,面无表情。 曾经的乔安娜,在她的记忆里还是很清晰的,那个女人涂着鲜红的指甲油,穿着火红的Gucci长裙,倚在沈亦晨的怀里娇笑着,眼里满是对她的轻蔑和嘲讽。 可是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曾经娇艳细致的妆容,素面朝天,脸上是暗沉的枯黄,带着点点的色斑,眼角带着细细的皱纹,曾经飞扬的眉眼,现在里面却是一片死寂,还带着隐隐的恨意,像是杀人的凶光,还有那娇艳的红唇,或许是因为长年用口红,而沉淀下了颜色,变得暗红而干燥,像是一朵枯萎的红玫瑰。 最让郁欢震惊的,是她颓然坐着轮椅,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双腿从膝盖以下做了截肢,腿上改了一块小小的毯子,却掩不住她身体的残破。 郁欢皱着眉看着轮椅上的女人,无论如何都和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联想不到一起。 就连沈亦晨都诧异了,缓缓地站起身,慢慢的走到郁欢身边,愕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不过几年没见,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真的是当初的那个乔安娜吗? “你们有必要这么震惊吗?”乔安娜的唇角牵起无谓的笑,眼角的鱼尾纹愈发的深刻,她也不过三十几岁,现在看上去却已经像是四十五六。 “你……”郁欢停顿了一下,不确定的小声问道:“你真的是乔安娜?” “你不用怀疑。”乔安娜仰起脸淡笑,眼里的不屑又浮现出来,唇角仍然是带着敌意的笑容,“郁欢,那些照片,还记得吗?” 没错,是她,绝对是她。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笑容,只有那个女人才有过。 沈亦晨向前一步挡在郁欢面前,沉下脸色冷声道:“乔安娜,你还想耍什么手段?” “我不想耍什么手段。”乔安娜对他仰起脸,眼里有些沧桑,“我也不傻,既然主动来找你们,怎么可能还有耍手段的余地?” 她今天来,也不过是要解释清楚一些事罢了。 乔安娜对身后的中年女人挥了挥手,“琴姐,你先出去等我吧。” 中年女人皱着眉看了看她,脸上有些烦躁的不耐,却还是提醒道:“小姐,我们今天出来的很急,你要注意时间,如果被先生发现了……” “我知道!”乔安娜厉声打断她,冷笑道:“被他知道有又怎样?他除了会整死我,还会有别的手段吗?” 琴姐瞥了她一眼,怏怏的退了出去,沈亦晨也对Vincent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办公室只剩下三个人,乔安娜似乎终于舒了口气,有些怅然的道:“外面的空气真是干净啊,我已经好久没有呼吸到这么清新的空气了。” 沈亦晨看了看她,轻声嗤笑,“你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呼吸新鲜空气吧?” “当然不是。”乔安娜笑了笑,对着他的办公室环视起来,眼里又有了怀念和伤感,“还和曾经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你东西的摆放,一直都是这样的格局。” 郁欢轻轻地咬住唇,眼里有些黯然,其实就连她都不知道他办公室的格局是什么样,他们之间的过去,还是弥补不回来的。 沈亦晨却笑了,笑的有些阴冷和讽刺,“那是自然,不熟悉格局,你怎么能那么顺利的偷到客户资料?” “你都知道了?!”乔安娜转过头惊异的看着他,眼里有了难以置信。 她以为其他的事他能调查出来,但这件事至少会隐瞒的久一些。 “你很惊讶吗?”沈亦晨靠在身后的办公桌上,扬起下巴看着她,“赵振铭都进了监狱了,你以为你还能隐瞒多久?” “那个老不死的终于进去了,恶有恶报啊。”乔安娜的眼里有些恍惚,嘴角却是诡异的微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终于让我等到了,真的是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郁欢不解的看着他们两个,还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沈亦晨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冷声道:“说吧,当年是怎么回事。” 乔安娜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而是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主动出现吗?” 沈亦晨轻轻的摇头,笑道:“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想知道这些年你究竟用了多少手段,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乔安娜轻轻的笑了笑,若有似无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腿,其实她之所以会主动来,是因为她真的过够了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乔安娜抿着唇,在心里仔细捋了捋思绪,沈亦晨也不急,拉着郁欢的手,就那样看着她。 “我和曾维亚是男女朋友。”这是她的第一句话,乔安娜咬着唇抬头看着他,如愿的在沈亦晨眼中看到了惊愕。 “那场走秀上,我遇到了你,后来当了你的女朋友。我怕曾维亚会告诉你这件事,我想找到一个办法,一个让他永远都说不出事实的办法。”乔安娜吸了口气,继续道:“于是我想到了商业犯罪,有一天我和你出去吃饭的时候,你去洗手间,我趁机备份了你办公室的磁卡,很快我就拿到了客户资料。我把客户资料放到了曾维亚从不离身的办公包里,Sunnie很快就掀起了风浪,身为你的助理,他自然是最容易被怀疑的,我就这么轻易地嫁祸给他。” 沈亦晨的脸上越来越阴沉,眸子里迸发出了狠厉的目光,从牙缝中挤出了话,“所以,你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算是吧。”乔安娜轻轻的笑了笑,眼里竟然有些得意,“我辗转匿名了好几次,才把客户资料放到了黑市上想要卖个好价钱,可是没想到遇上了赵振铭。” 提起那个恶心的名字,乔安娜脸上露出了彻骨的恨意,“那老不死的居然顺藤摸瓜的找到了我,拿这个威胁我,后来不久,他就拿着个做手段,在董事会上对你提出质疑,提出罢免你的提议。” 想到那三年的颓废,沈亦晨的拳头紧握,指尖都翻起来白,牙根咬得“咯咯”直响。 真是可笑,没想到他一直信任的人,确实一直在算计他的人。 郁欢急忙握住他的手,沈亦晨转过脸,她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凄楚。 一如当年在医院里,他听到乔安娜被撞流产的神色一样。 “亦晨……”她担心的叫他,沈亦晨却轻笑着摆手。 “那场火灾是怎么回事?!”他冷声质问,其实在他心里,他最介意的,一直都是那场火灾。 让郁欢受了苦的灾难。 “那个啊……”乔安娜扬起眉眼,转脸看向郁欢,笑的飞扬而肆意,“其实我挺遗憾的,当初没能烧死你,否则现在也没有你耀武扬威的好日子。不过你的命还挺硬,那么大的火,你都逃出来了,你的那个孩子,命更硬,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来,孩子居然还能保住。” “你说什么?!”郁欢提高声音反问道,声线有了颤抖,“那场火灾,是你干的?” 当初她差点就失去了含烟,以至于这后来成了她习惯性流产的病因。 “是我干的。”她承认的很痛快,对着她挽着沈亦晨的手看了看,有些遗憾的咂嘴,“啧啧,真是可惜,如果你当初死在那场火灾里,现在你所拥有的一切,就都该是我的了!” “你做梦!”郁欢厉声喝断她,身子都气得有些发抖,“像你这种歹毒的女人,活该有今天这样的下场!你就是死了,都是死有余辜!” “或许吧。”乔安娜无所谓的挑眉,话说的愈发无耻,“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好人命不久,祸害遗千年。” 她或许就是一个祸害,想死都死不了的祸害,而那个禁锢她的男人,更是一个该早死的祸害! “你……”郁欢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浑身都在发抖,沈亦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目光凛冽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该说的都说完了,乔安娜却有些轻松地舒了口气,对着沈亦晨高格调的办公室痴迷的打量了一下,心里只有自嘲的酸涩。 她今天这样出来,恐怕那边早已掀起了腥风血雨,只等着她回家就是一顿劈头盖脸而来的风雨。 可是那又如何?她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倒不如早早的死了好。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该说的都说到了,我先走了。” 乔安娜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脸上逡巡了一下,怅然失落的笑了笑,滑动轮椅背过他们,向着门口移去。 “等一下!”郁欢忽然叫住她,皱眉疑惑道:“你就不怕我们把这些事提交警方?” “不怕。”乔安娜背对着他们,声音很平静,完全没有一丝起伏,“我今天既然敢来,我就把所有的后果都想到了,你们报警也是理所应当的,我只等着警察来抓我,现在对于我来说,警察局或许更好一点。” 总比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要好得多。 “就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乔安娜轻轻的笑了笑,唇角是苦涩的笑容。 她就要死了? 郁欢仰头看了看沈亦晨,两人的眼中都是复杂的神色。 “对了。”乔安娜停下动作,仍然背对着他们,咬着唇想了许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关于Orland那场抄袭事件……我想你们把重点放到乔乾的身上,或许会更好突破。” “你的那个助理Amy之死,还有你的设计案被盗……你们还是多往他身上想想吧。” ――――――――――――――――――――――――――――――――――――――――――――――――――― 不知道这样的解释大家是否清楚了,关于那些事情的真相,在乔安娜的番外里会详细提及的,接下来还有一章,有大家不容错过的内容,爱你们~~ 006 狼狈而又落魄的女人【四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身形瘦的有些可怕,只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薄衫,仿佛是八十年代的工作服一样,被松松垮垮的套在了她的身上,头发随意的绾了起来,她的头发早已没了当初的光泽,像是一把枯草一样,还带着开叉。 这个女人,究竟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人…… 乔安娜仰头重重的深呼吸,嘴角挂上了残忍的笑容,那个男人一直那么害她,事到如今,她终于能翻身将他推入火坑了。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也不会有这样不堪的境遇。 就让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吧,就让他代替她去死吧…… 乔安娜的手滑向轮椅,一点一点的离开了沈亦晨的办公室,郁欢想要追出去,沈亦晨却一把扯住了她。 她回头不解地看向他,眼里有着怀疑和不解媲。 她想去追回这个女人,她要去报警,她不能让一个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的人,还这么得意的逍遥法外。 “你干什么?!”郁欢瞪向他的手,眼里满是愤意和恼怒。 “你没有看到她胳膊上的针孔吗?”沈亦晨皱着眉看她,脸上是一片沉色,对着她低喝道:“她在吸毒,你懂不懂?!” “你知不知道吸毒的人很可怕?万一她突然毒瘾犯了怎么办?万一她身上有什么病怎么办?” 郁欢怔怔的看着他,瞳孔却渐渐地放大起来,讷讷的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沈亦晨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抱歉道:“是我对不起你才对,当初为了这样一个女人,那么欺负你,羞辱你……” “算了。”她打断他,紧紧地抱住他的背,“都过去了。” 比起她,其实他的心里会更难过吧。 “亦晨,你是不是很难受?如果难受的话,就一定要说出来……” 他的头倚在她的肩上,紧紧地圈着她的腰,有些无力和颓丧。 “我没有难受。”沈亦晨轻轻地叹了口气,在她的耳际蹭了蹭,“我只是觉得可笑,年少的时候太过自负,以至于有些东西都没有看清,就凭着自己的一意孤行,结果错过了很多东西,也伤害了很多不该伤害的人。” 比如父亲,比如她。 “我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真的是有够混蛋的,那些曾经说你的话……”他抱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郁欢不由自主的踮起了脚尖,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只好轻轻地安抚着他。 “别说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不是的。”沈亦晨的声音里有着遗憾和抱歉,“有事,我对你父亲有愧,我对不起他老人家,这是我一辈子的错,还有当初的那个视频,我一直没有查清楚,我也对不起你。” “不用说对不起。”郁欢抱了抱他,贴近他的脸,轻声道:“在我的心里,沈亦晨是不会道歉的,他只会用行动来证明。” 她的沈亦晨是世界上最骄傲的男人,无须对她说对不起。 沈亦晨轻轻的放开她,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你不怪我?” 郁欢笑了笑,轻轻地戳了戳他的额头,嗔道:“怪啊,怎么不怪?怪你当初那么对我,怪你让我们之间错过了这么久。” 沈亦晨吻了吻她的唇,“如果我们的过去都是你一直在努力爱我,那我们的将来,就让我来爱你吧,你只要享受着就好了。” 她笑靥如花的点头,沉声应道:“好!” - 琴姐被安排在一楼的会客厅等着她,乔安娜一个人滑着轮椅,慢慢的行在Sunnie的行政楼里。 其实她已经有五年没经过这幢宏伟的大楼了,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到这里的时候,那种激动和骄傲简直是溢于言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再也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名模Joanna了。 乔安娜的唇角翘起一个自嘲疾风的笑,将轮椅停到了十四楼露台上,闭上眼靠在轮椅的靠背上。 “我和乔小姐,从来没有分手,过不了多久,我们应该就会结婚了。” “你就在这里躲着,我去引开他们,你再出去!” 她又回想起了当年,沈亦晨不顾一切的对所有人宣布,他们是要结婚的。 她还想起了那是她遇到了困境,郁欢拉着她一直向上跑,和她换了衣服引开那些记者。 那些记忆还是很清晰的,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偏移的呢? 乔安娜缓缓地睁开眼,眼前却已是一片氤氲,眼眶阵阵的发热,她吸了吸鼻子,狠狠地擦掉了还没有流出来的眼泪。 她不会再流泪了,从她被那个男人接回家里的一刻,她就再也不会流泪了。 行政楼里的人们都纷纷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女人,五年过去了,那些员工早已换了一批又一批,Joanna那个光辉的名字早已落了尘,没有几个人会再想起她,如今暴露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狼狈而又落魄的女人。 乔安娜轻声嗤笑,转身将轮椅滑到电梯口。 罢了罢了,人生本来就该这般,这样肮脏,这样无耻。 琴姐推着她从Sunnie大楼里出来的时候,她第一眼就被正中的日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这样的阳光好熟悉,曾几何时,她也沐浴在这样温暖的阳光里,有一个温润的男人抱着她轻笑。 都已经是过去了,已经成了记忆的沉淀了。 乔安娜轻轻的抬起手挡在眼前,缓了缓,才放下手去适应刺眼的眼光,扬起头去看火红的太阳,这样的阳光,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 “小姐,我们怎么回去?”琴姐掏出阳帽递到她面前,乔安娜却伸手挡开了。 “不用急。”她说的不紧不慢,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微微地笑了笑,“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 琴姐皱了皱眉,眼里有些疑惑不解,可是乔安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她也只好陪着等着。 其实她也不确定那个男人会不会来接她,毕竟他现在是自身都难保,也许哪天就把她扔下,让她这个残废去自生自灭了。 不过那也好,总比当他的禁脔要好得多。 然而连五分钟都没有,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LS406停在她们面前,乔安娜不屑的冷笑一声,一副意料之中的说:“看吧,我就说了。” 车上很快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黑色的正装西服,倒是很像电影里的黑衣保镖。 男人快步走到乔安娜面前微微的弯了弯腰,恭敬地沉声道:“小姐,回家吧。” 乔安娜抚弄着自己的指甲,眼也不抬的道:“他回来了?” 男人仍然弯着腰,声音里有些凝重,“先生很生气。” “哈哈。”乔安娜仰头大笑了两声,脸上讽刺的表情愈发浓郁起来,“他这次又砸了什么东西?是光绪年的琉璃瓷瓶,还是那架德国的古典钢琴?” 男人听完了她讽刺的话,身子倾了倾,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乔安娜愣了愣,脸上讽刺的表情愈发深刻,“呦,那可是事情大条了啊!” 对于她这样阴阳怪气的态度,琴姐和这男人似乎早已是见惯不怪,男人向着琴姐使了个眼色,琴姐点头,男人上一步横抱起乔安娜,还不待她挣扎,琴姐已经收起了轮椅,两个人走向那辆黑色的车。 “你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你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他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替他卖命?!” 她没了腿,只能用拳头去打那中年男人,她的指甲有段时间没剪了,有些尖利,她也顾不了许多,张开利爪就像男人的脸上抓去。 那男人也不躲,任由她撕扯着,只是加快了步伐走向车边,将她推了进去。 乔安娜挣扎的厉害,伏在座椅上呼哧带喘,仍然叫嚣着骂道:“你们这帮王八蛋,下贱胚子!这辈子也就只能给曾维亚那种狗东西卖命,活该你一辈子只能给人开车!” 还没待她喘口气,副驾驶上就传来一声冷冷的反问:“你说谁是狗东西?” - 黑色的雷克萨斯很快开走了,沈亦晨拉着郁欢的手,面无表情的站在Sunnie的行政楼门口,手里执着电话,冷冷的对那边说:“是,没错,车牌号是J连号5,我没有看到车上的人长什么样,好,那就拜托你了。” 沈亦晨挂了电话把手机放进裤袋,转头却见郁欢还伸直了脖子对那辆开走的车出神。 “怎么了?”他握了握她的手,有些担忧的问。 郁欢收回视线看向他,脸上有了少见的凝重,“你说,那辆车上会是什么人呢?跟着她来的那个女人叫她小姐,她是认了干爹吗?还是说她嫁了豪门?可是不应该啊,如果她嫁了人,不应该称呼她‘太太’吗?” 她是想不通,乔安娜这几年到底是过着怎样的生活,貌似是不错,可是她却在乔安娜的眼里看到了对生活的绝望和鄙弃。 那个女人到底发生过什么? “好了。”沈亦晨轻轻地叹了口气,揽了揽她的肩膀,“不想了,我已经给童非打过电话了,相信他很快就会找人去调查了。” 郁欢点点头,忽然又拉住他,眼里闪起了光,“亦晨,乔安娜走的时候,让我们把事情多往乔乾身上想一想,乔安娜……乔乾……会不会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沈亦晨皱眉,“你的意思是?” 郁欢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我觉得Amy的死,或许和他们有关。” 沈亦晨抿着唇想了想,还是先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先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先回去,有了消息童非会通知我们的。” “嗯。”郁欢点点头,跟着他回了办公室,却又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向那辆车开走的方向。 她有预感,或许很快所有的事就要揭开了。 - Caroline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屋里是一片漆黑,只有办公桌上的电脑发出一片幽蓝色的荧光,为空寂的屋子里带出一丝光亮。 向锦笙有些颓丧的靠在办公椅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电脑上的视频。 “David,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等一下在大赛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刚刚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拿到金奖……” 那次从山上回来,他无意中发现了这个视频,便从她的家里带出了那个优盘,或许在以后,这个优盘会对他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今天对着这个视频看了一天,翻来覆去地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最终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破绽。 这个视频很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这一句话,很像是被人消音后又加上去的。 向锦笙把数据条拖回去又重新听了一遍,墨眉越蹙越紧,不由得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谁做出这种事?很明显是想要故意挑拨些什么。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向锦笙一怔,锦芯看着漆黑的办公室,皱了皱眉,反手去拍墙壁上的开关。 办公室霎时通明,向锦笙抬手挡在眼前,适应了好一阵才放下手臂,有些烦躁的对锦芯道:“你干什么?” “我以为你不在。”向锦芯回头关上门,向他走过来,一眼便看到了电脑上的视频。 锦芯愣了愣,还不等向锦笙阻止,她已经伸手握住鼠标,点开了视频。 清亮的声音从音响当中流动出来,向锦芯的眸子越瞪越大,眼里满满都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哥……这个……”向锦芯转向自己的哥哥,嗔目结舌的指着电脑,“这东西,你怎么会有的?” “咳咳……”向锦笙轻咳了两声,脸上有些沉色,“没什么,你别出去乱说。” “我能乱说什么?!”锦芯反问他,有些气恼的说:“我是你妹妹,我还能出去害你?” 向锦笙烦躁的瞥了她一眼,转头关掉了电脑,锦芯却挡在了他眼前。 “哥,你还想不想挽回她?” 向锦笙皱着眉抬起头,眼里有些疑惑不解,不明白妹妹是什么意思。 “这个。”锦芯从电脑上拔下优盘,冲着他扬了扬手,“这东西就是关键,它是郁欢心里解不开的结,也是你突破她的关键。” 向锦笙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蹙着眉问她:“你什么意思?” 锦芯把优盘拍到他手上,脸上有了一些不宜察觉的阴狠,“哥,有时候君子不是那么好做的,你要做君子,你就要失去一些东西。” “锦芯!”向锦笙厉声打断她,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有了失望,“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这样是在耍手段,是让人唾弃的手段,你知不知道?!” 他怎么能做那种事?如果让郁欢知道了,一定会恨他的,他不想让她讨厌,更不想让她恨他。 即便两个人最终不能在一起,可是他也希望,最后留给她的记忆是最好的。 ――――――――――――――――――――――――――――――――――――――――――――――――――― 今天的两万更新都一次发完了,擦,我又要吐血了……其实在我看来,乔安娜的番外应该会是挺精彩的一个,虽然不知道大家有多少会看~~ 亲们希望向总做个好男人还是坏男人捏? 007 其实他一直在保护她【解释清楚,加更,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不行!”向锦笙抬手挥开妹妹,脸上的神色很淡,“我不会做这种事,人都是有底线的,我不能因此破了自己的底线。” “你……你真是!”锦芯气得跳脚,用力推开他走向门边,“我不想管你了,你最后没有和郁欢在一起,也不要再来找我哭诉!丫” 向锦笙淡淡的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的。倒是你,跟高家的联姻呢?” 锦芯开门的手一顿,声音有些发冷,“我不会嫁进高家的,你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了。” “向锦芯!你!”向锦笙拍案而起,可是锦芯已经开门出去了媲。 他这个妹妹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他是实在不知道,那个苏慕城到底有什么好的! - 因为工作上的事,向锦笙不得不去美国一趟,其实他一直都在Caroline,只是因为郁欢的原因,他一直都不曾出来见过她。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逃避什么,可是只要看到郁欢,心里就是阵阵的揪痛,他是实在受不了那种窒息的感觉。 她现在请了假,他也不用天天面对着她,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他听思琪她们闲谈时无意中提起一句话,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忘记一个人很简单,不要见,不要贱。 他此行去美国,是要见几位新星设计师,是美国的一场设计赛上刚刚脱颖而出的新人,Sunnie的设计师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可是Caroline这边还需要一些新鲜血液的注入。 酒会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每个男士都带着自己的女伴,只有他是孤家寡人一个。 向锦笙不由的自嘲,曾经郁欢挽着他出席酒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回想起来却已是一场过眼云烟。 他出门前,顾以宁殷殷切切的看着他,希望能和他一起去,可是他只是一个冷淡的眼神,就让她退却了。 向锦笙轻轻地叹了口气,手上捻着一杯香槟,百无聊赖的在酒会上穿梭着,也无非就是和那些外国的上流名士碰碰杯,寒暄两句罢了。 “Jason?”一口正宗的美式英语从身后传来,向锦笙愣了一下,缓缓的转过身。 竟然是David! “Hi!David!”向锦笙的唇角漾开了欣然的笑容,大步向着David走去,亲切地和他抱了抱。 David和他碰了碰杯,抿了一口香槟,忽然道:“Chinese?” 向锦笙一愣,随即笑道:“OK!” “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用功学汉语,前些年总和Eric来往,后来他不知出了什么事,我们就没有从前来往那么多了,我的汉语水平也下降了不少,哈哈。” David拉过向锦笙走到一边的会客厅,言笑晏晏的给他解释着。 向锦笙知道,他说的Eric是指沈亦晨。 David拍拍他的背,骄傲的扬起下巴,“怎么样,我的汉语说得还不错吧?” 向锦笙笑着竖起大拇指,“杠杠的!” 两个人前仰后合的笑了一阵,向锦笙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脸色凝重的道:“David,你来看一下这个。” 他给David看的就是当初那份视频。 David看着看着,脸色忽然就变了,有愤怒,也有勃然,拍着桌子猛地站起来,操着一口英语怒气冲冲的不知道骂了些什么。 他的语速很快,向锦笙没有听得太清楚,不过也差不多,大概就是在说是什么人搞出这样的东西,来诬陷沈亦晨,也在污蔑他的名誉。 “David!”向锦笙拉住他,尽量安抚了他一下,沉着脸色问道:“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是谁做出来的?” “不知道!”David也有点生气,不悦的拂开他的手,转眼质疑的看向他,“Jason,你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向锦笙轻咳一声,有些躲闪的别开眼,“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拿到的,David,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时和Eric说了什么?这件事关系很重大……” “关系重大?”David皱眉。 向锦笙咬了咬唇,还是把郁欢和沈亦晨在结婚纪念日的事情,大概给David叙述了一遍。 其实他也只是听郁欢醉酒的时候说过一次,还是锦芯转述给他的,不过即便这样,他也能想象到她当时该有多么的无助和难过。 David抿了抿唇,又将视频看了一遍,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其实这视频也并没有把我们当初的对话改的面目全非,但是却改掉了最重要的部分。” “那你还记得你们当初说了什么吗?” 过了这么久,他实在是不确定David是不是能记得清。 David淡淡的笑了笑,“其实事情已经很久远了,但因为Eric的做法让我当时很气愤,所以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 “‘David,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等一下在大赛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刚刚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拿到金奖……’就是这句话,做了最大的改动。”David把进度条拖回去,指着手机屏幕道:“Eric的原话并不是这么说的,他原话是,我太太现在怀孕了,请你在大赛上多加留意一下,不要刺激到她。” 向锦笙一怔,愣愣的看向手机屏幕上的那个男人,原来沈亦晨,一直都在保护着她…… David又仔细的看了看,更加无奈和气愤的道:“这个视频是做过剪辑的,把一些重要的话都剪掉了,偏偏留下了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 “就像这句,‘她是我太太,也是Sunnie的设计总监,手上掌握着公司的股份,如果她这次获奖,她在Sunnie的地位就更高了……’其实后面还有,Eric当时还说,如果他的太太拿奖,在Sunnie的地位就更高了,他希望这能作为一份礼物,送给他怀孕的太太,想让她开心一下。” David说完,复又抬起头,眼里有些沉色和复杂,“Eric当初找我,只是希望我能照顾一下他的太太,他还把他太太的初稿给我看,希望我能记住,当时我听到之后很生气,Eric也是参加过Orland的人,对于这场赛事的严谨和公正,他很清楚,可是却拜托我做出这种违反大赛公正性的事,让我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 “后来那个美籍华人乔乾,他的设计居然和Eric的夫人设计的几乎一模一样。”David失望而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后来一想到他居然让我照顾一个抄袭的设计师,我心里就觉得很气愤,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在最终打分的阶段,我也给了他夫人最低分……” 向锦笙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重,僵硬的低下头去看那段视频,在他心里,他一直自认为要比沈亦晨高尚得多,起码他没有做过伤害郁欢的事,这也是他一直都引以为傲的事情,在听到沈亦晨在Orland比赛上从中作梗,阻止郁欢的奖的事后,他心里除了气愤还有鄙夷,甚至还有一些小小的骄傲,觉得单从这方面说,他都要比沈亦晨好。 可是向锦笙从来没想过,原来从很早之前,沈亦晨就已经在做着维护郁欢,呵护郁欢的事情,或许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爱上了她,只是他自己一直不知道罢了…… ―――――――――――――――――――――――――――――――――――――――――――――――――――――――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其实在很久以前,爱情就已经萌芽了。大家现在还会觉得沈渣很渣么? 那什么,亲爱的们,我这次真心要吐血了……因为系统抽搐的原因,后面的章节没能显示出来,所以又加更了三千字……依旧求留言……让我爬去好好吐血一阵吧(┬_┬) 008 再生个女儿吧!【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Jason?”看到向锦笙出神,David不由得出声叫他。 “嗯?”他回过神,眼里却多了一丝怅然和自嘲。 David笑了笑,抬手搭在他的肩上,“我记得Caroline和Sunnie一直是竞争对手的,怎么你还关心起Eric了?” 向锦笙有些失笑,随即尴尬的挠了挠头,“其实也没什么,我和他夫人比较熟,他们夫妻之间因为这个……错过了好几年,我和他夫人也算是朋友,所以想帮她问清楚。媲” “这样……”David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复又抬眼看向向锦笙,微笑着道:“不过我很想知道,Eric的夫人真的有过抄袭的行为吗?” 向锦笙一怔,轻轻的笑了两声,“David可听说过Vera?” “Vera?”David点头,“那个一直占据Diamond数据榜的新秀设计师?作风低调,从不曾在公开场合露面的华人设计师?” “是的。”向锦笙的眼里有了赞许和欣赏,“她就是Eric的夫人,中文名叫郁欢。” “原来如此!”David恍然,“我一直觉得那个Vera的设计风格有些似曾相识,她得奖之后,我也确实仔细了解过她的设计手法,没想到她就是Eric的夫人。” “如果这样说来……她确实没有抄袭的动机,以她的资质和水平,在Orland上拿奖,也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有调查清楚。”向锦笙叹了口气,有些颓丧和恍然,“我之前调查过了,美国这边说,不排除乔乾贿赂评委的可能,David,你怎么看?” David也点头赞同道:“那个乔乾,在比赛结束后就销声匿迹,后来也一直没有什么作品再出来,是不太符合常理。” Orland出来的设计师,在之后的设计生涯中,都会是非常优秀的,并且有一部分不会再从事设计工作,会去一些公司或者杂志做编辑或是高层人员,然而这么多年,也只有那个乔乾没有再出现在世人的视线里。 “对了。”向锦笙抬起头,咬着唇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David,你可否写一封亲笔信,证实你和Eric的谈话并非视频上那样?” David微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如果这件事关系到Eric和他夫人之间的感情,那确实是该赶快澄清才对。 - 和新秀设计师招聘的问题谈的很顺利,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然而向锦笙却笑得有些僵硬。 从会场出来,他就再也装不出那种公式化的笑,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垮了下来,变得生硬而冷漠。 他还记得从母亲去世之后起,他就已经很多年没有笑的很开怀了,曾经有一度,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脸部肌肉会因此而僵硬,以至于再也笑不出来,直到后来遇到了郁欢,他才发现,其实自己还是可以笑得出来的。 然而现在,他又失去了微笑的理由。 送他回酒店的车,是酒会的主办方派来的,纽约的夜晚璀璨而奢华,向锦笙坐在加长的宾士上,人还带着些微醺,有些胡乱的扯开领带,轻轻的喘着酒气。 其实他向来不喜欢喝酒,今天喝过香槟之后,却鬼使神差的喝了不少的洋酒,以至于现在胃里火烧火燎的,整个人都难受的要命。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封David的亲笔信,这个就是郁欢和沈亦晨之间的关键,他盯着那张棕色的信封看了许久,手指慢慢的移到信封上,想要用力撕掉…… “其实爱情是一件很难讲的东西,你以为你的坚持是对的,在某个角度来讲,对你爱的那个人,其实反而是一种困扰……” 一个不甜不腻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向锦笙慢慢地松开了手指,将那封信挡在眼前,复又按在心口。 他的坚持,对于郁欢来说,会不会已经成为了一种困扰? 向锦笙闭上眼,紧紧地咬住牙根,心里酒精的烧灼感和心痛交织在一起,让他觉得呼吸都那么困难。 美国司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照顾来宾也不是他分内的职责。 向锦笙的助理和妹妹都不在身边,他一个人在异国,再难受也得一个人忍着。 他看着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忽然就想起了一个女人,一个温润开朗的女人,笑起来会很恬淡的女人。 然而那个女人却不是郁欢。 向锦笙有些懊恼的捶了捶脑袋,仿佛想到别人都是一件亵渎对郁欢感情的事,他到底在想什么? 司机把他送到酒店的门口就算完成任务了,有侍者跑过来替他拉开车门,又将喝得有些多的向锦笙扶出来,一直送到他的房间。 眼前是一片恍惚,向锦笙扶着门框,用力的甩了甩头,努力了几次,总算能看清眼前的世界,费力地从身上摸出房卡,就在他刚想要划开的时候,房门却已经打开了。 顾以宁握着门把,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张口结舌的道:“锦……锦笙,你回来了?” 向锦笙甩了甩头,努力的看清眼前的人之后,脸色在一瞬间冷了下来,“你怎么在这?” 顾以宁抿了抿唇,没有直接的回答他的话,而是先扶着他进了房间里。 她回身去为他取凉毛巾,向锦笙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有些狠绝的问她:“我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我的床……” “你的床我还没有上够是不是?” 顾以宁平静的转过头看着他,脸上是一派静和,没有一丝波澜,是他从未见过的冷静。 向锦笙不由得松了松手上的力道,顾以宁顺势拂开他的手,转身进了洗手间,很快的洗出了一条凉毛巾递给他。 “我不是故意要来跟着你的。”顾以宁坐在床边背对着他,声音很淡,“有场欧亚文化交流会,我只是以翻译的身份来参加而已,之前想让你带我来,也不过是因为我没有跟上交流团,买不到机票而已……” 向锦笙愣了愣,手上的毛巾忽然变得有些沉甸甸的,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那你现在是怎么来的?” 顾以宁侧过头做了一个深呼吸,“没什么,反正就是来了,很抱歉,我用了你的名义,占了你的房间,麻烦你……借我点钱,我再去开个房……” 这个女人从中国跑到美国,连钱都没带够? 向锦笙脱掉外套扔到床上,又将领带扯掉,有些烦躁地说:“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我没工夫给你去兑换美元。” 顾以宁站起身,有些急急的说:“我可以自己去……” “让你在这里睡就睡,事情怎么那么多?!”他是烦了,对她,他一向没什么耐心。 顾以宁咬着唇站在原地,却见地板上掉了一封信,她有些疑惑的捡起来,“这个……” “又怎么了?!”向锦笙不耐烦的转过身,看到她手里的信,却一把夺了过来,甚是愤然的对她喊道:“你怎么什么都拿?!” “我不知道……” 向锦笙也不管她,把信塞回口袋里,转身进了浴室。 其实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封信交给郁欢。 如果她不知道有这回事,或许他还有挽回的可能…… - “欢欢……你今天换了沐浴乳?” 旖旎暧昧的卧室里,温度还在逐渐升腾着,沈亦晨从后面抱着郁欢,轻轻地在她的身体里进出。 “没有……”她的气息有些不太顺畅,最近的欢爱次数总是比以往多一些,她真是怕自己会经受不住。 他的手贴在她的小腹上,熨着有些热烫,心里愈发的翻滚起来,郁欢有些沉迷的半闭着双眼,轻轻地飘摇着身子。 “怎么还没有动静呢?”沈亦晨有些疑惑,他最近要她要的很频繁,可是却总不见她有怀孕的反应。 其实对于女人怀孕,他也不是很清楚,记忆里只有她当初激烈的孕吐反应,可是现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他不由得心急。 他们都已经三十几岁了,如果她再怀不上孩子,再等两年都该成了大龄产妇了,生产起来会有危险的。 沈亦晨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下,倾身压住她,在她的锁骨上咬了咬,“是不是我还不够卖力?” “说什么呢!”她轻轻地捶着他的胸口,有些嗔然。 “我觉得是的!”他固执的点头,忽然挺身一个用力,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郁欢毫无防备,不由得尖叫一声,身体也弓起一个优雅的弧度。 沈亦晨顺势含住她的莓果,在顶端轻轻地啃噬,郁欢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有些艰难的喘息着。 他从床上拿起一个小靠垫垫在她的腰下,听说这样可以更容易受精,或许怀孕的几率大一点。 当然也会更加深入…… 沈亦晨突然加快了动作,每一下都生生挤入她的软窝,他的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咬着牙在她的身体里挺动着。 “亦晨……慢……慢一点……”她觉得她自己就快受不住了,紧紧地抓着他的密发,微仰着脸轻喘,话语都被他的冲撞冲击得支离破碎,连不成句。 “欢欢……”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小腹,“再给我生给孩子吧?这次生个女儿如何?我们给安然一个妹妹……”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你先慢一点……”她的神智都已经被他撞得七零八落,他的话听上去都是模糊的,让她分不清是不是现实。 沈亦晨咬牙,又是一个用力,“你先答应我……” “好……”她轻轻地喘,“我答应你,再生一个孩子,这次是女儿……” 她真的担心,如果再不答应,这个男人搞不好会吃了她! 他每一下的力道都顶撞得她几乎抛起来,身体几乎都在欢爱当中被贯穿,他却还不满意,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郁欢能感到小腹上有一块小小的突起,随着他的进入而起伏,她的脸有些微红,马上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欢欢,你看,我就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他的话煽情而醉人,让郁欢有些沉迷,也有些羞赧,轻轻地移开手,缠上他的脖子,糯糯的回答:“我知道了……” 其实她也想要个女儿,一儿一女,刚好凑上一个“好”字,也是最好的。 沈亦晨低头吮住她的唇,舌尖顶开她的齿,勾挑起她的小舌,郁欢抚着他的脸,轻轻的回应他,同时也感受着他在她身体里的温暖。 就在一切都要爆发之时,他忽然扶起了她的身体,用力将自己埋在她的身体最深处,她感到那里似乎有什么正在发热发胀,直到他将自己完全释放在她的身体里,两个人都达到了欢愉的顶峰。 激情过后,郁欢闭上眼轻喘着,脸上是醉人的绯红,沈亦晨的脸埋在她的肩窝,仍然不肯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她的手无力的搭在他的背上,他的被很宽厚,有一些温温的汗珠,郁欢缓缓睁开眼,吻了吻他的耳际,有些疲乏的道:“起来吧,我去洗个澡。” “我抱你去。” 沈亦晨缓了缓,扯过自己的衬衣裹在她的身上,将她打横抱进了浴室里。 其实她已经很累了,可是他看着她娇嫩欲滴的身体,白嫩的身子上染着细密的水滴,当真如同出水芙蓉一般,不由得在浴室里又要了她一次。 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郁欢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他将她清洗完,又动作轻柔的抱回房间,用力的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啄吻着她的额头,手心覆在她的小腹上。 他多么期待这里能再次孕育一个他们的孩子。 - 自从乔安娜离开后,郁欢就一直恍恍惚惚的,跟她说话,也要提醒好几次她才能回过神来。 沈亦晨知道她是还沉浸在那些真相中无法脱离出来,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一直都有些愁闷。 吃过晚饭后,她就一直站在阳台上,夜风有些微凉,郁欢倚在墙上,怔怔的出神,沈亦晨望着她单薄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拎了一件外套走上去披在她身上。 “在想什么?”沈亦晨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郁欢轻轻的笑了笑,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怅然若失的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很复杂,你一直相信的人,可能是一直在骗你的人,但你一直怀疑的人,才有可能是一直维护你的人。” 沈亦晨在她的颈子上嗅了嗅,闷声道:“你在说你自己?” “不是。”郁欢笑了,“我在说很多事,比如乔安娜,比如我,再比如你。” “我知道,当初是我错了,年少轻狂,被许多看不清的事蒙蔽了双眼。”他楼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紧,“我很对不起你,当初给你的痛,是我这一辈子做过的最混蛋的事,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用全部来弥补,你能给我机会吗?” 郁欢顿了顿,并没有回话。 他仍然倚在她的肩上,薄唇贴在她的颈窝,“欢欢,我们复婚吧?复婚了,你再给我生个女儿,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郁欢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他,又抬起手抚了抚他的脸,柔声道:“我现在很想知道真相,所有的真相,亦晨,给我些时间,等一切真相大白了,我想我会走出这种困境的。” “那现在……”他有些担心,他们现在还没有复婚,如果半途中出什么事,或许他们又要错过了。 “现在这样挺好的。”郁欢幽幽的转过脸,“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至少没有什么牵挂……” 沈亦晨反手扯住她的手臂,脸色也跟着冷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什么牵挂?” 郁欢没有抬眼,只是盯着地板,淡声道:“就是说,如果最后得到的结果,还是你骗了我,我们该分开,还是分得开。” “你……”沈亦晨有些愕然,眼里也有着惊痛,“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跟你解释过那么多遍,你还是觉得我故意害你,从中作梗坏了你的名誉?” 郁欢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道:“我没这么说过,只是现在还有事情解不开,说那些未免太早了。” 她是说,现在就说复婚的事,未免太早了。 一切都还没有定论,现在讲这些,其实没什么用。 “郁欢……”他再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眸子里有着受伤的失望,“是不是在我证实自己没有做过那些事之前,你一直都不会原谅我?也一直都不会接受我?” “我真的不知道!”郁欢有些气躁的打断他,转身坐在床沿上,“我现在很乱,那种混乱不是你能体会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要出什么事,我这些天时常梦见我爸,他一直对我说让我离你远点,我真的……” 沈亦晨看着她气急的样子,向前走了两步,半蹲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支起她的下巴,这才看到她泛红的眼眶,还有眼底升腾起来的雾气。 “如果你是在意这个,我们可以去墓园看看爸爸,这么久了,我们也该去探望他老人家了。” 郁欢吸了吸鼻子,声音瓮瓮的:“可是我们还没有解释清楚,我不敢带你去……” 沈亦晨笑了,抬手拭掉她摇摇欲坠的泪,又勾着她的脖子抵上自己的额头,“那就等一切解释清楚了再去,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最重要的是你。” “你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度过今后的每一天?” 他没有和别的女人说过这话,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郁欢的额头和他的额头紧紧地贴在一起,沈亦晨有些紧张的等着她的答案,许久之后,她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愿意!” ――――――――――――――――――――――――――――――――――――――――――――――――――― 对于乔安娜自己说出来真相这一点,是我大纲上就列出来的,乔安娜的番外会详解的,所以大家不需要担心是别的原因。 009 对不起,辜负了你的感情【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的案子完成的很快,因为这是Caroline的秘密案子,所以她一直都对沈亦晨持着保密状态,他也很理解她,她工作的时候,他就主动把书房让出来,自己去餐桌上办公丫。 她感谢于他的体贴,也感谢于他的理解。 既然要交工,又要办离职,她自然是要亲自去找一下向锦笙才行。 其实她一直很担心他不会见她,之前害的他伤心,后来又打伤了他,所以这一直都是她对他抱歉的地方。 就是因为太抱歉,沈亦晨就更加担心了,他怕郁欢又会像从前那样,因为觉得对不起向锦笙,而会回到他的身边。 郁欢只是拉着他的手轻笑,说他是杞人忧天了媲。 是杞人忧天吗? 他怎么没觉得? 这一次回到Caroline,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无论同事们怎么对她,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她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在来见向锦笙之前,她特意给他打了电话,又给他发了短信,两个他都没有回,但是郁欢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 Caroline的人们对她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郁欢也没有放在心上,一路目不斜视,直直的走向向锦笙的办公室。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地方,郁欢站在他的办公室外面,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又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向锦笙就在办公室里,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扇门,在她上楼之前,前台就已经报告过了,况且这样的敲门声,一直以来也只有她。 她的短信他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温暖和体贴,还是他记忆里的模样。 “锦笙,很抱歉之前打伤了你,案子我已经完成了,明天会送到公司里去。” 可是他也知道,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她从Caroline出去,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向锦笙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扇门,始终没有开口叫她进来,他的拳头紧握,手背上的青筋都已经绷了起来,抿着薄唇,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她似乎也知道他在里面,敲了三下之后,就再也没有敲过,静静的等在外面。 两个人不知道抗衡了多久,就在郁欢觉得踩在高跟鞋上的脚后跟都已经发麻的时候,办公室终于传来了声音,“进来!” 郁欢松了口气,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轻轻地推开门,尽量踮起脚走向他的办公桌前。 向锦笙一直俯首看着自己的设计稿,可是却一直没有看进去一个纹路,她还是和当初一样,细枝末节都注意的很好,进别人办公室的时候,永远是轻手轻脚的,尽量不让高跟鞋的声音发出来。 这也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那么细致,那么有涵养。 他的心情很紧张,也很憋闷,因为他知道郁欢来了要和他说什么。 这些天他一直躲着她,一方面是为了拖延时间,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机会让她想一想,她是不是真的不会再给他机会。 可是他忘了,一旦放她回沈亦晨身边,她怎么还会想到他。 他一直没有抬头,郁欢就背着手,像是一个认真的孩子一样,安安静静的站在他面前,一语不发。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忽然觉得即便这一刻能让她留在身边,就这样什么都不说,能闻到她的味道,感觉到她的气息,也是一件让他极为满足的事情。 至少他们还在一个空间里,他们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一些。 向锦笙慢慢的闭上眼,手上的铅笔忽然用力,笔尖猛地折断在了图纸上,“咔嚓”的声响,让他的心也不由得颤动了两下,握着铅笔的指尖不由得又用了用力。 许久之后,他才自嘲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睁开眼。 再这样坚持有用吗?这样自欺欺人……有用吗? 她不是他的,从来都不是……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她还和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似乎是一点改变都没有。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Ashely的珠宝展上,她说起QueenMary时的顾盼生辉,他到现在还能记得很清楚,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他都是印象深刻的。 郁欢静静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面容平静的任他打量。 向锦笙看着她淡然的神色,心里苦涩的有些发酸,嘴里也是苦的,像是刚吞过黄连一样。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然而他们只是寂静的没有话说,却不需要流泪,郁欢为他流的泪,只有歉疚和抱歉,从来都没有别的原因。 空气里是让人窒息的寂静,向锦笙咬了咬牙,终于打破了沉默,“你来了?” 郁欢轻轻地点头,把手上的文件夹递在他的面前,恭敬而沉静的道:“总经理,这是之前给我派下来的案子,我已经做好了。”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笑着叫他一声“锦笙”,而是冷漠的叫他“总经理”。 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笑着说的了。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接到工作时的样子,那时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放开胆子去设计什么东西了,突然有人把全部的信任都给予她,她自然是开心的,也是激动的,惶惶不安的连连点头,不停地说自己一定会做好的。 那时她叫他也是一声“总经理”,直到一年之后,她终于开始拿奖,才拾回了自信,脸上也有了笑容,肯不计身份的叫他一声“锦笙”。 然而现在他们又回到了起点。 向锦笙看着她圆润的手指,她向来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颜色,指甲也都修剪的很整齐,上面涂了一层浅粉色的指甲油,干净而素雅,就像她的人一样。 他的目光向下转了转,看向她手里黑色的文件夹,忽然就没有力气去接过它。 这个,应该已经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吧。 郁欢咬了咬唇,像是逼迫一样,又把文件夹往他面前递了递,向锦笙终于没有再退缩的余地,缓缓伸手接过文件夹。 其实他之间一直在想,如果她把案子交回来,其实他也可以在鸡蛋里挑骨头,一直不通过她的案子,那么她就一直无法和下一任代表交接工作,也就无法离开Caroline。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这样低级的手段,根本是阻挡不住她的离开的,他甚至连把她禁锢起来的资格和勇气都没有,这样没有什么作用的挑刺,只会让她更反感吧。 向锦笙轻轻的笑了笑,修长的手指翻开文件夹,手指从那些白色的设计纸上划过,每一个公司都有自己的设计纸,Caroline也不例外,向锦笙亲自挑选了这种纸张,有点像素描纸,纸质不是很光滑,有些发涩,摸上去有点像毛玻璃一样,生涩的,干燥的。 就像他此时的心境。 他的手指细细的描绘出她设计的图案,那些精细的珠宝,戒指,钻石,每一个都是那么精致,如果制成成品,相信也一定会是市面上人们争相购买的新品。 他欣赏她的才华,更欣赏她的为人。 她的案子做的天衣无缝,让他找不到可以挑刺的地方。 郁欢有些不忍的别过头,不想看他此时沮丧失落的表情,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 “案子做的很好,没有任何不合标准的地方。”他合上手上的文件夹,终于横下心把视线投放在她的身上。 多看几眼吧,或许以后,再也没有这么近的距离能好好地看她了。 郁欢抿了抿唇,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抬眼看向他,“总经理,我今天是来办离职的。” “我知道。” 他说的很轻,一副早已预料到的样子。 向锦笙敛了敛眉眼,轻轻的笑了两声,“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郁欢怔了怔,讷讷的点头,“记得,是在Ashely珠宝展上,你因为提出了和我不一样的观点,所以我出言反驳了你。” “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印象深刻吗?”向锦笙抬头看向她,眼里有了笑意。 郁欢轻轻的摇头。 “因为你敢说自己的话,也因为你身上的那种气质,其实你不知道,你身上一直有一种自信的气质,这种气质在你工作的时候表现的最明显,只有在你面对沈亦晨的时候,你的自信才会收起来,变得唯唯诺诺,谨小慎微。”向锦笙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设计案上,轻轻地给她指了指图纸上的纹路,“就像这个一样,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如果你在沈亦晨面前不那么拘谨,他一定会更喜欢最真实的你。” 他说完了,又抬起头看向她,眼里是藏不住的怜爱,“就像我最喜欢的你一样,单纯,干净,没有心机和恶意,对世界从来都是满含希望的,即便它曾经那么伤害过你。” “锦笙……”郁欢咬了咬唇,心里有些发疼,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 “后来再遇到你,是在艾德庄园和Orland大赛上,第一次,你在雨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其实我当时很生气,我那时候就想,如果我是站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下雨天,淋湿的一定是我不是你。第二次,你流产,刺眼的鲜血染红了你的衣服,我当时想,如果痛苦可以转嫁,我多希望我是能代替你痛的那个人……” 往事一幕幕涌在眼前,她曾经的狼狈,伤痛,似乎都是被他目睹过的。 郁欢垂下眼,声音有些哽咽,也带着轻轻地啜泣。 向锦笙又笑了,眼里依然是对曾经的眷恋,“其实我最难忘的,还是和你在米兰的日子,虽然只有两年,你对我也一直都有着抵触和防备,但那时我一直觉得是和你最近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伤害,也没有勾心斗角,你一心为了你的梦想,而我也只是一心想要守在你的身边。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得到Diamond销量冠军的那次吗?你拿着那张报表,激动地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紧紧地咬着嘴唇,其实我知道你当时很想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和你分享这个好消息,我知道你希望那个人是沈亦晨,可我更希望那个人能是我。” “对不起……”郁欢终于哭出了声,顷刻间已是泪如雨下,“对不起锦笙,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爱上别人,你很好,我也一直在努力着去接受你,可是我真的……” “我明白。”向锦笙轻轻的笑了笑,第一次没有急着为她擦眼泪,而是那么紧紧地看着她。 就这样看着她吧,她的笑,她的泪,都认真地看一次,努力的铭记在脑海里。 “其实我还是庆幸的。”向锦笙笑得有些酸涩,“起码我也做过你的男朋友,虽然没有我希望的那么完满,但是名义上,还是让我满足了。” “我一直以为,我是比沈亦晨要好得多的,对他,我一直都有着自己的骄傲,可是在很久以前,其实我就比不上他了。” 他咬着唇,在心里努力的平复着,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想要给自己一些鼓励。 郁欢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眼底还聚着泪,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关于沈亦晨从中作梗的事……其实他也是被冤枉的。” 向锦笙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为自己的情敌开脱。 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君子,甚至在锦芯劝他之后,他也是有些动心的,如果当君子会失去自己爱的人,他宁愿不当一位君子。 可是在得知沈亦晨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之后,他才明白,沈亦晨其实一直都比他君子的多,至少在郁欢面前,不管是伤害还是保护,他一直都是做的坦坦荡荡。 比如沈亦晨放下面子去为郁欢恳求一个人,再比如他为了帮安然做手术,隐忍着答应照顾吴梦婷。 但如果他隐瞒了这件事,他就真的要成了自己一直都鄙视的那种人。 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向锦笙拉开抽屉,看着里面静静地躺着的那封信,凝视了许久,才缓缓地拿出来,递到郁欢面前,“前些时候我去美国,遇到了David,他亲口还原了当时事实的真相,也写下了这封亲笔信,解释了当初的一切。” 郁欢怔怔的接过他手上的信,又抬起头惊愕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一样。 “你知道么……”他有些怅然的看向她,“其实我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把这封信给你,或许你们以后也会知道真相,可是我如果隐瞒一天,你们之间就不可能那么快的和好,我就还是有机会的,可是我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我不想让你在知道一切之后恨我。” 向锦笙有些恍惚的笑了笑,“有的人说,我宁愿你恨我,也不希望你忘了我。可是在我看来,我宁愿你忘了我,也不希望你恨我。被一个人恨着的感觉,我虽然没有体会过,可是我也听说过,那种感觉很煎熬,尤其是被一个自己爱着的人恨着,就像掉进火坑一样,有种不见天日的感觉。” 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天那个女人对他说的这番话,她脸上带着泪,却是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 向锦笙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抬头看向她,眼里有了一些释然,“所以我决定告诉你真相,因为我真的不想让你恨我。” 郁欢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信,咬着唇紧紧地把它攥在手心里,又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却不知道要对他说些什么。 现在说什么,都太轻了。 “这个,还给你。”向锦笙从口袋里掏出她的优盘放在她的手心,笑的有些凄凉,“其实我当时可以破坏你们的感情,可是我还是舍不得让你伤心……对不起……”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向锦笙笑的有些抱歉,“其实有一件事,我辜负了你的感谢,就是安然的手术。” 郁欢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安然的手术不是我安排的,是沈亦晨安排的。” “你说什么?!”郁欢瞪大了瞳孔,满眼的难以置信。 向锦笙按了按太阳穴,他最近大概是太累了,总是精神恍惚的,“为了能让吴奇答应为安然做手术,沈亦晨答应要照顾他的女儿吴梦婷,他是因为不想让你有芥蒂,所以才会让我来说。” 郁欢的心忽然狂跳起来,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多事都不知道? “其实沈亦晨很爱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比不上他,所以被淘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颓丧,只是有些恍然,“有些事,是应该要放弃的,拉得越紧,最后受伤只能越重。” 向锦笙绕过办公桌,缓缓地踱到她面前,动作还和曾经一样平常和熟稔,轻轻地为她别好耳后的碎发,温声道:“我想我隐瞒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我希望你不要恨我,也不要因此讨厌我,因为如果被你恨着,我想我会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郁欢重重的点头,“我怎么可能会恨你?锦笙,如果当初在米兰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我,更没有Vera。” “是啊,还有Vera呢。”向锦笙的唇角漾开笑容,“或许在某个角度上来说,我拥有过Vera吧,这么说,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郁欢也笑了,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温润,优雅,静和,他很好,只是他不是她爱的人。 爱情不是谁好谁就占了优势,而是谁有感觉,才是占了优势。 向锦笙看了看她恬静的脸,慢慢的展开了双臂,“就当是离别的拥抱吧,向你要这么一个拥抱,不过分吧?” 郁欢的眼眶渐渐温热起来,眼前是一片雾气,她吸了吸鼻子,慢慢的走上前,伸手圈住了他的腰,瓮声道:“锦笙,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陪在我身边,也谢谢你一直包容我,给我勇气和鼓励,让我能坚持这一直走到今天。但是也很抱歉,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感情。” “不用这么说。”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的摩挲着,“没有谁辜负谁,我只能怪时运不济吧,如果我能先遇到你,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 那啥,其实关于向总这个人物的设定,最后也不是个坏人,阿门,希望最后没有被大家拍死~~ 010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爱你了【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很久以前他就想过,如果他先一步遇到郁欢,一定会许她一世安稳,让她一辈子都不会经历伤痛。 可是上天终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当他遇到她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心仪的人。 郁欢抱了抱他的腰,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歉疚的抱歉道:“锦笙,爱情是不分先来后到的,不是谁出现得早,就会爱上谁。我爱上沈亦晨,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或许和什么天时地利都没有关系,只是因为爱上了。丫” 向锦笙有些怅然的抱了抱她,侧脸吻了吻她的鬓发,“欢欢,如果人真的有来世,下辈子可不可以让我先遇到你?” “对不起。”其实她最不愿意对他说这三个字,可是这却成了他们之间最常见的对话媲。 “对不起。”郁欢又重复了一遍,比之前还要诚恳许多,“我已经许诺给了亦晨,不管是否有来生,我都已经许诺给了他。”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迷信的可以,下辈子的事都已经预定好了,她也知道自己是残忍的,即便是这么一个飘忽的念想,她都不肯留给他。 她一直记得沈亦晨当初抱着她的样子,轻轻地吻着她的眼,低声说着,如果有来生,这一次要让他先爱上她,他一定会给她最好的爱情 她不是执着,只是这场感情太过深刻,她当真有了生生世世都不和沈亦晨分开的想法。 向锦笙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到底是比我快一步,下辈子的事都预定了。也罢,即便有来生又如何,也不过是惘然而已。” 他这样抱着她过了许久,想要在最后的时刻当中狠狠地记住她的温热和气息。郁欢也一直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她给了这个男人太多伤害,也给了他太多抱歉。 两个人不知道相拥着过了多久,直到郁欢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向锦笙才慢慢地松开手臂,向后退了一步,浅笑着看着她。 这就是他爱的女子,有着温柔的性子,也有着细致的眉眼。 向锦笙凝视着她许久,轻轻地唤了她一声,“Vera!” 郁欢愣了愣,却也很快的应道:“Jason!” 就如同当初在米兰一样,他们这样称呼着,他陪着她度过了那么多个工作的日日夜夜,其实郁欢一直不知道,曾经在米兰的时候,在她工作的那幢大楼里,有一盏灯,一直为她亮着,她伏案工作多久,那盏灯就亮了多久。 然而现在她再也不需要了,那盏灯也就不会再为她亮着了。 向锦笙仰头呼了口气,终于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她,嘴角是让她放心的笑容,“我们……还需要说再见吗?” 郁欢轻轻的点了点头,“应该要说的,我相信,说过再见,就一定会见到的。” 向锦笙有些怅然,“你还想见到我吗?” “当然!”郁欢笑道:“我们一辈子都是朋友,我怎么可能不想见你?” 也对,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呢,何况是他们? “那好。”向锦笙温润的笑了,“我就不送你了,我一会儿会派人事部经理去给你办离职和交接,以后……你就不再是Caroline的代表了。” 其实他是害怕,如果再拉着她不放,他会越来越舍不得放手。 “这个……”郁欢从包里掏出一张磁卡递到他面前,“这是我办公室的磁卡,还有我的名牌,我想还是交给你比较合适。” 向锦笙咬着唇看着她手心的两样东西,慢慢的伸手接过来,紧紧地握在手心。 “那我走了。”郁欢对着他最后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他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郁欢的背影被办公室的门分割开来,直到两人相隔两端。 心里有一个角落像是被人忽然抽空了一样,向锦笙抬手按住自己的心门,紧紧地闭上眼睛,薄唇都在不停地战栗。 从此以后,这个地方还会为别人跳动吗…… 名牌的后面有一根尖锐的曲别针,他紧紧地握在手心,曲别针的针头穿进皮肉,有些尖锐的痛,可是他却越握越紧,直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铃声大噪,焦躁不安的狂响起来。 向锦笙怔了怔,慢慢的回过神,有些不悦的拿起手机,还不等他开口,那边已经传来了惶惶不安的急声。 “老板,顾小姐出事了……” - 郁欢的离职办的很快,她一向不喜欢在办公室留什么东西,所以只拿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带走。 离开前,她对着那间办公室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她还记得她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向锦笙抱歉的说,没有给她准备一个更好的,因为她的职务不允许,等到她升为副总,一定会给她准备一个比他的办公室还要好的。 其实她对于工作环境一向是无所谓的,Sunnie的办公室比这个装潢的腰高雅的多,可是也不过是一个办公室罢了。 她的桌上还放着水晶名台,黑色的铅字印在上面,Caroline中国代表。 郁欢微微地笑了笑,走上去将水晶台擦拭干净,仔细的抚摸了一下“代表”二字。 其实这两个男人都给了她过高的职务,无论是Sunnie的设计总监,亦或是Caroline的地区代表,其实都是她无法胜任的职务。 难怪很多人都说她走后门,说的也没错,她确实占了很多有能力的人的位置。 一切就这样结束吧,郁欢环视了一下办公室,慢慢退了出去。 “就这样,就想走了?” 一声刻薄的女声响在身后,郁欢握在门把上的手一顿,缓缓的转过身,锦芯环着手臂冷脸看着她。 “锦芯,是你啊。”郁欢带上门,转过身笑着看着她,没有丝毫的不悦和敌意。 在她眼里,锦芯也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是一个妹妹一般的人物,就如同孟靖谦的亲妹妹静言一样,即便后来锦芯对她有敌意,可是她也从不曾因此改变了想法,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锦芯的性子她很清楚,豪门大小姐的任性和自傲,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可她也不过是嚣张跋扈一些,也没有什么坏心眼,郁欢也从不曾和她计较什么。 “是我,你很惊讶吗?”锦芯向前一步,对着她手里的整理箱看了看,从里面拎出几件小物件,轻蔑的嗤笑道:“就带着点东西就走了?你在Caroline这么久,我是不是应该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带走什么不该带走的东西?” 郁欢脸上仍然是波澜不惊的神色,把手上的箱子向她面前推了推,毫无惧意的说道:“你说的没错,是该检查一下。” 锦芯也不推辞,伸手接过她的箱子,将里面一堆零零散散的东西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地,其中不乏有郁欢从市面上淘来的小玩意,玻璃的或者陶瓷的,被锦芯这么一倒,掉在地上砸了个稀碎。 满地的狼藉,郁欢也不动怒,看着锦芯抬脚随意踢了踢那些东西,又在她的文件夹上踩了几脚,最终负手向后退了一步,扬起下巴耸了耸肩,“看来你还挺识相的,没带什么不该带的。” 郁欢轻轻的笑了笑,“规矩我懂,我不会做那种事。” “是吗?”锦芯冷笑,“我还真不知道,一个懂规矩的女人,会在和男朋友谈恋爱的时候,还和自己的前夫揪扯不清。” “锦芯。”郁欢脸上的笑容褪下了一些,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我看在你是锦笙的妹妹,又和我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我不想和你争吵,可是也请你放尊重一点,我和锦笙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和亦晨做过逾越的事,请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向锦芯提高了声音,眼睛也跟着瞪了起来,“你如果没做过那些事,我会在这里凭空捏造吗?!你把我哥伤成那样,不管是身体还是心上,你有对得起他吗?想让人尊重你,也得先看看你配不配得起这两个字!” 郁欢也有些生气了,提高了音调道:“对于锦笙,我承认我对不起他,可是我也解释了很多遍,我宁愿伤害她,也不愿骗他,爱情不是施舍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给的!” “是啊,你郁欢多么伟大,你给别人爱情就是给了,给我哥爱情就是施舍……” 她和这个姑娘是讲不清了,郁欢有些烦躁打断她,“够了!我再说一遍,我和锦笙不可能,也请你不要再在背后污蔑我,就这样吧。” 郁欢说完了自己的话,也不顾锦芯给她倒了一地的东西,踏着那些被砸的乱七八糟的狼藉,转身离开了那个地方。 锦芯看着郁欢果断离去的背影,对着地上的一个砸了一半的杯子狠狠一踢,低声骂道:“真是贱!” - 郁欢被锦芯盛气凌人的态度气得不轻,从Caroline出来之后,先是开着车狂飙了好一阵,才慢慢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将车停在路边,自己下去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午后的阳光有着暖洋洋的感觉,郁欢抬眼看了看日中的太阳,伸手挡在眼前,忽然想起了向锦笙给她的那封信,转身回到车里从包里取出来,靠着车门拆了信封。 这封信很容易就能看出是David亲笔写的,通篇都是英文,最重要的是,她很奇怪,David一个美国人,写起英文来居然还不如她流畅好看。 不过她记得她大学时的外教,写英文也很难看。 郁欢将几折的信纸打开,对着满眼的英文慢慢的读起来。 信上写得很详细,将沈亦晨和他当时的对话明明白白的重述了一遍,她光是读着,都已经能想到当初是怎样的情景了。 原来一直以来,当真是她误会了他,他从来没有从中周.旋着利用手段,而是一直都在维护她。 郁欢把信纸按到心口,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轻轻地咬着唇,想了许久,终于快速的钻进车里,迅速的发动引擎开向Sunnie。 沈亦晨正在开会,Vincent守在会议室外面,看到郁欢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不该上去阻拦,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郁欢已经冲进了会议室。 一屋子的人都傻了似的看着郁欢,沈亦晨从文件上抬起眼,看到她有些清冷的眸子,不由得愣了愣,对着几个高层挥手低声道:“你们先出去。” 几个人点点头,用最快的速度收好文件夹,从郁欢身边经过时还不忘对她点头示意。 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沈亦晨不明白她今天是怎么了,一副吃了枪药的样子,皱了皱眉,还是迎上去,轻轻的牵起了她的手。 “这是怎么了?”他的唇角仍然是平日里的笑意,郁欢看着看着,忽然甩开了他的手。 沈亦晨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愣了好几秒,才抬起头,怔怔的道:“欢欢……” “你一直说,你没有和David说过那些话,理由呢?”她的声音很冷,就像是她刚从米兰回来时那样。 沈亦晨的心不由的有些沉,用力攥了攥自己的拳,沉声道:“什么理由?” “我都知道了。”她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平静的有些过分,“我知道你和David说过什么了,你说你让他在比赛上多多照顾我,让他记得我的初稿,我只想问你,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她知道了? 沈亦晨一震,眼里有着慢慢的愕然和紧张,指尖都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侧脸紧绷成了一条线。 她怎么会突然知道的?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郁欢看到他紧张不安的模样,心里的难过愈加的翻涌上来,眼里也流露出了失望,干笑两声道:“我就知道,你一直有事在瞒着我,我们之间一直都不是透明的,这样继续着也没什么意义,我先走了……” 她刚迈开步子,沈亦晨已经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体。 “别走……别离开……”他声音带着惊惧和颤抖,手臂紧紧地环在她的腰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郁欢甚至都能感到他身子的轻颤。 “理由呢?”她又重复了一遍,声线有些冷,仿佛现在只有这个理由是她执着的信念。 “如果我说了……你不许生气……”沈亦晨仍然紧紧地抱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一样。 他从来没有怕过什么,现在却有些怕她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毕竟她是那么骄傲的女子。 “你先说!”这一刻,就连郁欢自己都紧张起来了,他到底是有什么瞒着她? 沈亦晨咬了咬唇,终于慢慢的松开了手臂,有些自嘲的说:“当初之所以和David那么说,是因为,我知道你对这场设计赛看得很重要,你那时又怀着孕,我怕你在Orland上无法得奖的话,会影响你的心情,也会让你失去自信……” “所以我去找了David,我希望他能帮帮你,我给他看了你的初稿,也恳请了他很久,可是他一口就回绝了我,说要保持大赛的公平公正,后来发生了抄袭事件之后……他也给我发过邮件,说我让他很失望,我给他介绍的人,居然……抄袭……” 沈亦晨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有些微不可闻,不时紧张的抬眼偷偷观察着郁欢的表情,深怕一个不小心会触怒了她。 可是郁欢的表情很平静,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愈是不动声色,沈亦晨反而乱了阵脚,慌乱的抓住郁欢的手臂,有些急切的道:“欢欢,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如果生气了就告诉我,我可以解释的,真的……” “你不相信我?”她抬眼看向他,轻轻地呼了口气,“你不相信我会在比赛上拿奖,不相信我的实力?” “不是……”沈亦晨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他怕的就是她在意这个,现在看来,她果然最在意这个,“我只是,担心你……” 他说的有些无力和挫败,紧紧攥在她手腕上的手,也不由得放开了。 沈亦晨慢慢的敛下眉眼,自嘲的笑了两声,“如果你生气了,那我……”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里一点一点的往下沉,郁欢却打断了他的话,“你之前在结婚纪念日说的苦衷,是指这个吗?” 他那时没有说清楚,应该是怕她知道了后,以为她会觉得他信不过她,看不起她,会生气,所以才会一直隐瞒下来吧。 沈亦晨轻轻的点头,“是,我当初说‘你都知道了?’其实指的就是这件事,我很怕你知道后,会觉得我一直高高在上,看不起你的设计,你心里会不舒服……” 郁欢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复杂至极,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生气?心疼?无奈?开心?似乎都有,满满的挤在她的胸腔里,让她不知该怎么开口。 其实当她后来再想到他当时对David那种恳请的神色,心里忽然就心疼的无以复加,他一直都是个骄傲的男人,可是却肯为了她向别人低头。 更何况,还是在她觉得他对她没感觉的时候。 “欢欢……我……”沈亦晨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开口的理由。 郁欢却轻轻的笑了,抬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手指又滑到他的薄唇上,轻轻的在上面摩挲,认真而肯定的问他:“沈亦晨,你在那个时候,对我已经有感情了,对不对?” 沈亦晨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问题,不由得怔了一下,唇上有着她手指温热的感觉,他的心忽然就暖了起来,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其实我在很早以前就爱上你了,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 “为什么?!”郁欢提高声调,颇有些忿忿地样子,“让你承认你爱我,就那么丢人吗?” ――――――――――――――――――――――――――――――――――――――――――――――――――― 哎呀,尼玛,让我回家吧,终于要回家了,可能回了家之后就能开始万更了,多么的幸福啊~~~ 011 讨厌死你了!【一更,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为什么?!”郁欢提高声调,颇有些忿忿地样子,“让你承认你爱我,就那么丢人吗?” “不是的!”沈亦晨有些急,一步越上去拉住她的手臂,深怕她跑了似的,“我不是怕丢人,我是怕你讨厌我!” 郁欢不由得一怔,讷讷的问:“我为什么会讨厌你?丫” 沈亦晨轻轻呼了口气,松了她的手臂,侧过脸隐下自己的眼睑,“因为我曾经那么对你,还大言不惭的说一辈子不可能爱你,我怕你……笑话我……” 郁欢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温润淡泊,会在乎她的情绪,也会体贴她的心情,其实爱情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萌发了,可是他却一直不肯承认媲。 “沈亦晨。”她叫他,眼里有着无奈和微愠。 沈亦晨转过头看她,她的脸色很沉静,可是他却看到了她眼底翻涌而上的情绪。 郁欢轻轻地咬着唇,忽然对着他高声道:“你是傻瓜吗?!” 沈亦晨一愣,郁欢的眼底却已经涌上了泪,她的情绪很激动,他的心也跟着慌起来,连忙上前查看她,郁欢却挥手甩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她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是焦躁不安,“欢欢,你怎么了?你生气了?” “是!我生气了,很生气!”郁欢有些抽噎,可是气性却没有丝毫的减弱,眼泪接二连三的往下落,眼眶红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兔,看得沈亦晨心里一阵揪疼。 她用力抹掉自己的泪,侧过脸吸了吸鼻子,复又对他道:“你明知道我爱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在等着你的心意,可是你却一直不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她越说,就越觉得委屈,眼泪流的更加厉害,郁欢用手背抵住唇,平复了好一阵才又对他大吼道:“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淡漠的表情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心疼?我听你说那些冷嘲热讽的话,我有多绝望?这些你都知不知道?!” 沈亦晨看着她几近失控的样子,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成拳,却又无力的放开,轻声抱歉道:“对不起,一直以来,是我太自私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只顾着自己所谓的骄傲,却忘了去顾及你的情绪,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郁欢咬着唇看着他,忽然两步冲上去,提起拳头捶打在他身上,她是太气了,也太委屈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没有自信,觉得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无论怎么努力,他始终都不愿意爱她,可是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原来是他一直不愿承认。 她的力道很大,拳头悉数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却没有感到疼,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发泄。 郁欢不停地打他,恨不得冲上去咬断他的脖子,“沈亦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我真的是要恨死你了!我讨厌你的人,更讨厌你做事的方式!” 她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直到浑身都有些虚无了,头发也是一片凌乱,眼睛红的像是女鬼一样,终于喘着粗气松了手,垂着手站在他面前,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打够了吗?”他的脸色很平静,甚至唇角还扬着松了一口气似的微笑,那么明媚,让郁欢看得愈发生气。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看着她生气,他就这么开心?! “没打够!”郁欢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愤然的对他大喊,“打不够,永远也打不够!” 沈亦晨看着她气愤的样子,唇角的笑容越扬越大,慢慢的踱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用力的往自己胸口上一捶。 他这一下很用力,况且他的胸膛本来就很硬,比其她之前那几下花拳绣腿,这一下才是实实在在的拳头,震得她手都有些发麻。 沈亦晨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减退,认真的看着她道:“这才叫打,知道吗?” 郁欢愣愣的看着他,他却再次扬起她的手。 “够了够了!”她有些急躁的喝住他,不自在地把脸测过一边,低声道:“够了,别打了,我手都疼了……” 沈亦晨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拳头,笑容可掬的道:“你是手疼了,还是心疼我了?” “呸!”郁欢回头啐他,甚是鄙视的翻了翻眼睛,“我心疼你怎么没被我打死!” 他用力将她一拽,便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挑起她的下巴,邪肆的问:“我要是死了,你不得守活寡?” “哈哈!”郁欢干笑两声,“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守什么活寡,中华儿女千千万,没了就换!再说了,中国找不到,我还可以去外国,外国找不到,我还可以去外星……” 末了,郁欢又凑近他的耳边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你就算好好的,我也还是跟守活寡一样啊~” 她说完,扬起脸看着他,一副“反正我就是说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的样子。 她今天是豁出去了,不把这个男人气个半死,她就得把自己气死。 沈亦晨听着她挑衅的话,心里那股憋屈劲越来越浓,脸色也越来越黑。 感情他还没满足她? 沈亦晨一点一点的凑向她,灼热暧昧的呼吸紧紧地缠绕着她,像是一条点了火的火蛇,将她慢慢的包围住,她被这样的气息搞得呼吸都有些紊乱,不由得想向后退,他却逼的越来越近,两个人的脸相距不到一厘米,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薄唇上的温热。 他有些薄茧的指腹在她的薄唇上摩挲,唇却在她的鼻尖上轻触,“我听说你现在正是女人如狼似虎的时候,看来是我不够用功了?小师妹,今晚切磋一下?” 郁欢干巴巴的哼了两声,师妹?还湿胸呢! 她像是西游记里的蛇妖一样,手臂勾上他的脖子,不停地眨巴着眼睛,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听说东土大唐来的长老不近女色,你这样可不好。” “啊哈,我是从东土大糖来的,就喜欢女色,无肉不欢。”沈亦晨一把攫住她的手,把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地咬了咬,暧昧不清的道:“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郁欢忿忿地甩开自己的手,“没看出来啊,你还是各种口味,喜欢角色扮演!” 沈亦晨无所谓的耸耸肩,“其实我喜欢医生和护士,要不咱们去和陆子琛借身白大褂回来?” 郁欢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阵的冒金星,气急败坏的说:“借那玩意干嘛?!你怎么和子琛说?” “这还不简单?”沈亦晨不怀好意的笑笑,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就说某人有心理障碍,喜欢玩点特别的。” “你这个喜欢玩S.M的变态!” 沈亦晨摊了摊手,“喜欢玩S.M总比喜欢玩SB好。” “你!” 郁欢气得脑子里轰轰乱响,沈亦晨却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正色道:“说正经的,我们什么时候复婚?” 复什么婚?给国家添麻烦! 郁欢手一挥,“不复了!” “也好。”沈亦晨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再重新结一次吧!” “谁要跟你结……”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亦晨已经俯首吮住了她的唇,她的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甜,像是玫瑰花瓣一样,娇嫩柔软,让他爱不释口,像是怎么吻也吻不够一样,在她的唇上辗转吮.吸,勾舔挑.逗。 他的行为一向出其不意,郁欢还没反应过来,所有的呼吸都已经被他掠夺了去,他极尽一切在她的口中肆意掠夺,长驱直入,她肺里的空气几乎都被他抽走,伸手在他的肩头捶打,希望他能放她一马,他却反而吻得更加激烈狂肆。 ――――――――――――――――――――――――――――――――――――――――――――――――――― 那啥,很抱歉亲们,今儿个更新晚了,昨天飞机延误的厉害,回家累得快虚脱,稍后还会有一更,明天恢复凌晨更新,日后也会争取万更的。 012 未来还有很长的路【二更,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的行为一向出其不意,郁欢还没反应过来,所有的呼吸都已经被他掠夺了去,他极尽一切在她的口中肆意掠夺,长驱直入,她肺里的空气几乎都被他抽走,伸手在他的肩头捶打,希望他能放她一马,他却反而吻得更加激烈狂肆。 沈亦晨勾住她的腰,一手从她的发间穿过,牢牢地扣住她的后脑,方便他的予取予求。 他的气息向来都是霸道强势的,容不得她的质疑和犹豫,只要有片刻的晃神,她都会被他搞得凌乱不堪,心上也会一阵阵的心猿意马。他的吻向来都是带着侵略性的攻势,在她的城池中进犯,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直直的冲着自己的目标而去。 她就是他的目标,同时也是他的猎物。 窗明几净的会议室里,他们有些沉醉的深吻,他穿着一身墨色的Gucci男士西装,而她则是一身华伦天奴的米白色OL职业装,两人这身衣着,再配上这样的场景,倒是更像两个办公室偷情的人。 她的腰肢一向都是柔软的,像是柳条一样倚在他的身上,与他口舌相交,沉沦迷醉。 他也是顾及她的情绪的,从很久以前,那种禽兽一样掠夺的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即便有激吻,她也知道是他的情潮涌动,控制不住才会这样的媲。 郁欢的手臂不知何时绕上了他的颈子,侧过头与他痴缠,不知不觉的就沉迷在他布下的局中。 他们的吻一向是干净纯粹的,吻就是吻,是探寻对方心意的途经,无关***和风月,若是与***有关,那理当是在床上的吻。 郁欢在他的唇上轻啄舔舐,他爱极了她这样的行动,让他会有种她也是依赖他的感觉,也让他知道,他们的感情是有交流的。 两个人的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俩人的气息都已经相交缠在了一起,呼吸都已经不顺畅,像是要窒息一般,沈亦晨才终于放开她,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薄凉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郁欢顺势靠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享受这一刻的静谧与温馨。 其实他们一直都是喜欢这样的生活的,淡泊平静,与世无争,可是偏偏事与愿违,让他们一再的经历伤痛。 他把头偎在她的肩窝,在她的颈子上啄了啄,柔声道:“欢欢,我们的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要复婚,要有一个女儿,我要给你过接下来每一个纪念日,我想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温热的气息带着些微痒,郁欢不自觉的躲了躲,小声嗫喏道:“谁要和你走很长的路……” 沈亦晨也不恼,在她的耳珠上轻轻啮咬,“你不愿意?” 哼哼~ 郁欢没有答,脸上的绯红和不以为然却已经给了他最好的回答。 复婚……听上去好像还不错…… - S市,琏城 黑色的雷克萨斯LS406停在近郊的一幢别墅前,车方停稳,别墅门口的保镖就已经向前一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条修长的腿先迈了出来,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踏在地上,一位身形颀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扣紧黑色西装上的扣,一副正襟肃色的模样,脸上极其恭敬。 曾维亚拉了拉衣襟,对身边的保镖低声道:“七爷在吗?” 保镖看了看曾维亚,敛下眉眼沉声道:“最近的事情比较棘手,七爷心情很不好。” 曾维亚的脸色变了变,眼里闪过一丝惶急不安,下意识的看向后座的那个女人。 没有双腿,面色清冷,眼里满是憎恨。 他已经能感觉大风暴即将来临,可是如果要出事,他该如何护着这个女人的后半辈子? 曾维亚有些无力的仰头看了看天空,隐在衣袖里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握成拳,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脸上是一片沉色。 余光又瞟了瞟车上的女人,曾维亚低声叫道:“老张!” 中年的司机闻声从车上下来,走到他身边微微垂首,“先生!” 曾维亚微微的眯了眯眼,声音有些沉重和警告,“今天小姐出门的事,不要对外宣扬,且说小姐是在家闷了,出去溜溜,她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所有的都不许透露出去,叫琴姐也把好口风,明白了吗?” 老张抬眼看了看他凝重的脸色,重重的点头,“我明白!” 曾维亚有些疲乏的冲他笑了笑,冲着别墅周围四下看了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小声道:“你先送小姐回去,要快,知道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从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阴冷的男声,“是阿乾来了?既然还带了人来,就一起进来吧!” 惊恐的眸子在一瞬间瞪大,曾维亚张了张嘴,心脏忽然狂跳起来,他想拒绝男人的话,可是他知道,来不及了。 曾维亚回头看了看车里的乔安娜,他的目光中满是惊痛和心急,然而女人憎恶的眸子也恰好投向了他,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曾维亚心里只有翻涌上一个想法。 完了! - 沈亦晨觉得自己和郁欢的感情似乎已经慢慢步上了正轨,没有向锦笙这个强劲的情敌从中多加干扰,也没有了各种威胁和伤害,他现在唯一在等的,就是最后的一点点真相。 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开时候,他就可以向郁欢求婚了。 其实照郁欢的想法,俩人又不是没结过婚,再大动干戈也没什么必要,可是沈亦晨听过孟靖谦的建议后,死活都要给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郁欢还是挺庆幸的,好在他没说每年办一次。 郁欢又回到了Sunnie,担任的仍然是设计总监的职位,一来她对这个职位的工作比较上手,二来她的设计理念会引领Sunnie今后发展的更好。 她笑着和沈亦晨开过玩笑,说他怎么敢把这么大的职务交给她,也不怕她给Sunnie带到阴沟里去。 沈亦晨的回答很淡定,你连向锦笙都没带到阴沟里,怎么舍得把你老公带阴沟里?难道你要看着Sunnie倒闭,咱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去? …… 得,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办法使坏了。 就在沈亦晨等着童非那边出结果的时候,美国方面却来消息了。 当初Orland大赛上那位审核评论官,因为在别的设计赛上多次受贿,并且在美国一家珠宝公司的担任行政总监时挪用公款,而被涉嫌参与商业犯罪被逮捕。 评论官的逮捕牵出了多起参赛者贿赂评委的案子,其中也有乔乾。 据那位评论官讲,乔乾以一百万人民币(约为六十万美元)的价格收买他,让他在最后抄袭判定的时候做手脚,以不公平的模糊判定为基准,最后判定郁欢抄袭。 起初他是不愿意的,单不说这价格没有达到他的理想值,若是被组委会知道,他一定会被驱逐出珠宝界,但是乔乾不光是用了金钱手段,还有了威胁手段,逼迫他答应这场交易。 否则以Orland本身判定来讲,单是初稿相似,是无法断定参赛者有抄袭嫌疑的。 他和乔乾的交易很隐秘,而且以那位评论的说法,他和乔乾并非直接交易,乔乾的背后似乎还有一股势力,就是这股一直在他的背后逼着他,以至于在那届设计赛结束后,他一连几年都是惶惶不可终日。 沈亦晨势必是要去一次美国的,然而童非那边还在调查中,他需要等着乔乾和曾维亚的身份被核实之后,才能赶赴美国,也要一道为郁欢洗清冤屈。 ――――――――――――――――――――――――――――――――――――――――――――――――――― 家里的网出问题了,对大家很抱歉。关于曾维亚的问题~~还是老话,期待番外吧,但是对于他牵扯出的一系列问题,小离应该会放在以后的新文之中写,啊哈哈,这也算是对以后的小小的透露吧。 013 结局倒计时1:谁的白月,谁的朱砂【一更,6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宁出事了。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早已经没了郁欢的身影,Daniel的电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断的,听筒里只传出了“嘟嘟”的盲音,向锦笙的手机还贴在耳边,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乱撞一样,冲击得他分不出思绪。 顾小姐出事了…媲… 从始至终,他只听清了这几个字丫。 电话中冰冷的盲音突然拉回了他的思绪,向锦笙陡然一震,眼里慢慢有了焦距,这才恍恍惚惚的想起来,他还没有问Daniel顾以宁出了什么事。 但其实他也知道,Danniel没有接着说下去,是怕他挂断电话。 比起他一个字都听不下去,能来得及报告,起码还是值得庆幸的。 向锦笙张了张嘴,像是哑巴一样,无声的嗫喏了几个字,薄唇微动,他的唇形昭示的,却不再是两个字的名字,而是三个字。 顾以宁…… 中午的日光洒进他的办公室里,同时也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紧紧地包裹住,然而他却没有感到一丝暖意,反而觉得通身都是冰凉的。 向锦芯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她的哥哥,一向骄傲淳和的哥哥,像是丢了魂一样站在办公室的中央,怔愣的望着远处的天空。 向锦芯以为他是因为郁欢的离开,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一时间无法走出这样的绝望,她蹑手蹑脚的走近他的身边,抬了抬手,却不敢去拉他。 “哥……”锦芯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却没有让向锦笙回神,仍然怔怔的矗立着。 “哥!”向锦芯有些慌了,急忙去拉他隐在衣袖底下的手,惶惶不安的叫他,声音里都染上了哭腔,“哥,你别吓我,出什么事了?你难过你和我说,你别憋着啊……哥……” 她慌乱躁动的声音终于拉回了向锦笙的思绪,向锦笙转过身,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妹妹,抬起手轻轻地拭掉她脸上的泪,低哑而恍惚的说:“没了,都没了。” 他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向锦芯心里更慌了,更加攥紧了他的手,视线紧紧地锁在他的身上,急切的叫他,“哥,究竟出什么事了?什么没了?你是说郁欢?没关系,我们不稀罕她,我们……” “芯芯。”向锦笙转过头看着焦急的妹妹,低低的说了一句,“顾以宁出事了……” 他说的很低,声音沙哑而飘渺,向锦芯甚至有一刹那没有听得真切,仿佛是从天便传来的声音一样。 后来向锦芯一直不敢告诉她哥,其实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有一瞬间是窃喜的。 向锦芯轻轻地垂下头,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别过脸道:“她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向锦笙摇了摇头,自嘲的轻笑了两声,“都离开了,都要离开我了,真好……” “哥……”向锦芯挽住他的手臂,一点一点收紧自己的力道,向锦笙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向锦笙抬手抚了抚妹妹的发顶,幽幽地道:“芯芯,我要回一趟总部,顾以宁在米兰出事,我一定要回去看看她。” “哥!”向锦芯有些生气的拉住他,“你为什么要去看那个女人?你还记不记得妈是怎么离世的?你……” “向锦芯!”向锦笙愕然的打断她,眼里有惊异也有失望,“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是非不分,记仇善妒?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锦芯愣了愣,慢慢的松开了他的手臂,若有所思的抚上自己的脸颊,是啊,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是从和苏慕城分手之后么…… 向锦笙轻轻地叹了口气,绕过办公桌取了一份必要的文件塞进包里,“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应该很快就回米兰了,我这次去米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之后公司的事全都交与你负责,你自己也为将来好好打算一下。” 他收拾的差不多了,拎起自己的公文包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向锦芯却在他的背后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爱上顾以宁了?” 她的声音很冷,带着抵触和质问,仿佛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她的亲哥哥,而是一个同她势不两立的敌人。 向锦笙微微侧脸,用余光看了看妹妹愤然的双眼,没有给出任何回答,径自关上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玻璃制的门打开又关上,向锦芯看着哥哥离去的身影,一点一点的蹲下身,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小声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她到最后一刻,还是什么都留不住? - 沈亦晨是一定要和郁欢在一起的,这个信念坚不可摧,无法动摇。 可关键就在于,郁欢那边要如何突破。 上一次她提出了让他追她,他也追了,花也送了,郁欢却手一挥,送了他三个字。 不!通!过! 理由很简单,沈总追妻的方式很奇葩,他所谓的追……就是开着他的车,追着郁欢的车跑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郁欢的手指直往他的额头上戳,你见过这样追女人的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看电影去学会不会?看书去学会不会? 反正不追到她满意,什么复婚,女儿,都成了他的白日梦。 追女人,无非就是一个制造浪漫的过程,沈总开始绞尽脑汁的想一些浪漫的事,也很费心思的上网去查了很多,可是那些别人认为浪漫的,在他看来都很白痴,也很小儿科。 比如什么摆蜡烛,在街心公园的大屏幕上表白。 且不说郁欢不接受,就是她接受了,他日后不被童非那几个魂淡数落后半辈子,他都不用活了。 最终他接受了静言的建议,从小处入手,攻女人要攻心,细节决定爱情。 沈亦晨的小手段来的很细致,他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习楷书,写得一手好行楷,字体潇洒豁达,尽管郁欢也写得一手好字,不过她更善于写软笔,蝇头小楷才是她的长项。 对于郁欢来说,情书,是她情窦初开的时候,最希望得到的东西,那仿佛是她少女时代觉得最能代表爱情的物件,然而这一天却来的太晚,延迟了十几年。 她收到的第一封情书是夹在文件夹里的,助理把文件夹递给她的时候,嘴角带着小小的笑意,郁欢只当是小助理正处于热恋时期,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可是翻开文件夹,里面却滑出一封信。 信纸是浅黄色的,上面带着淡淡的清香,郁欢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很熟悉的味道,她想了许久才恍然,那是沈亦晨办公室里清新剂的味道。 信封上并没有写任何内容,郁欢蹙着眉,对着那封信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几遍,又拿着小手电筒照了好半天,才确定没事。 她是被安妮薇那件匿名的包裹吓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防不行。 郁欢用美工刀划开信封口,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有一句很简短的话。 那时候我们太年轻,又骄傲,完全不懂得如何卑微的去爱别人。而我们渴慕并需索着对方。大概只因那时我们的内心,有那么多温柔需要释放。 他的字一向都是她熟悉而又渴慕的,尖锐有力,带着他与生俱来的倨傲与狂肆,在年少那惊鸿一瞥之后,其实她就记得了他的人,后来也记得了他的字,而这一记,就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这句话她听过,是小说《八荒》上的话,然而却完完全全的道出了沈亦晨的心声。 郁欢细细的抚着纸张,其实她想的情书就是这样的,简单,明了,没有那么多的黏黏腻腻,只是诉说对方的心声而已。 她把信悉心的几折叠好,放回信封,又找了一个很精美的盒子将它装起来,这是她收到的第一封情书。 沈亦晨一直没有和她说过给她写情书的事,可是却定时定点,每天都会有一封,信的内容很简短,可能是一句台词,可能是一句名家的话,也有可能是他实实在在的心里话。 他不会肉麻的写多么爱她,也不会肆意的信口开河去给她许诺未来,仅凭着这些小段子,就将自己全部的心意都叙说给了她。 他知道郁欢是喜欢的,她向来都是内敛矜持的,自然也会喜欢女子都向往的风月,只是她更喜欢这样平淡的情感。 转眼间盒子里的信已经攒了好几封了,他写情书追老婆的举动,算是被郁欢通过了。 和沈亦晨想象的没有什么出入,美国那边,评论官已经认罪,只是中国这边还没有抓到乔乾,无法彻底还给郁欢清白。 乔乾成了沈亦晨心上的一根刺,一根一定要拔掉的刺。 - 向锦笙告诉了郁欢顾以宁出事的消息。 两个人是在咖啡厅见面的,在向锦笙上飞机之前,一个简短的见面。 郁欢如愿在向锦笙的脸上找到了一丝焦急,虽然她一直都不知道顾以宁和向锦笙之间,有怎样的恩怨情仇,可是她能感觉到,对于顾以宁,向锦笙有着一份很纠结的感情。 沈亦晨本来是不愿意她来赴这个约的,谁知道向锦笙那个混蛋走之前会干什么,他不放心。 郁欢只是笑着安抚他,向锦笙是要回米兰了,他不确定这一走,什么时候还能见到郁欢,所以才会来见她的。 赴约就赴约吧,可是走之前,沈亦晨拉着郁欢狠狠给了一场警告。 后来他总会在欢爱过后抱着她,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欢欢,再生个女儿吧。 她累的睁不开眼,只好迷迷糊糊的应着,好,生女儿,生女儿…… 其实她也很想要一个女儿,可是很奇怪,他们做的次数不算少,可是她却迟迟没有消息。 她不敢去医院检查,那个地方总是能给她胡乱的说出来点什么,她信不过,更重要的是,她怕听到什么无法接受的话。 她就只好这么拖着,一直在想兴许哪一天突然就有了怀孕的迹象了。 一场极尽彻底的欢愉,折腾的郁欢浑身虚无,他抱着她要了两次,每一次都深深地埋入她的软窝,狠狠地冲撞着她的极限,而每一次他也会将自己全部都释放在她的体内。 他将她抱回床上,轻柔的替她擦身子,却也霸道而强硬的警告她。 话无非还是那么几句,你是我的女人,不能跟他走,你如果再跟他跑了,我这次一定狠狠地把你抓回来,让你无路可逃。 可是她也没想跑啊…… 和向锦笙约定的时间在下午,可是因为沈亦晨所谓的“甜蜜的惩罚”,她整整的迟到了一个小时。 他还要上飞机,郁欢被沈亦晨这么一弄,给人家耽误了一个小时,如果误了航班,她又要欠下一个人情了。 向锦笙倒是没什么,依然是平和而朗润的笑着,可是郁欢脖子上那清晰而又新鲜的吻痕,无疑给了他一记重创。 他是想过要放弃的,也在试着去释然,可是爱情是一件根深蒂固的事,它在你的心里发了芽,生了根,现在你想要连根拔掉,怎么可能不是连皮带肉的疼? 他给郁欢点了玛奇朵,很甜的咖啡,可是郁欢很喜欢喝,他也一直记得。 他的细致郁欢都看在眼里,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连一句“谢谢”说出来都是尴尬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视而不见。 把一个人对你的感情装作熟视无睹,真的是残忍又无奈。 白色的咖啡勺轻轻地搅着咖啡,郁欢一直低垂着头,向锦笙看了看柔静的侧脸,许久才温温地说:“我要回米兰了,总部那边也需要我处理一些事。” 郁欢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他,半晌后才讷讷的点头,“应该的。” 她现在总是觉得这样的相处有些尴尬,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那么了解Caroline的行政事务,他说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点头或者摇头来回应他。 向锦笙抬手为她拢好耳后的碎发,脸上依然是不减的笑意,其实他叫她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最后再看看她而已。 “对不起,回了米兰,我就不能再介入你被诬陷的案子,以后也就不能再帮你……”他满眼的歉疚,仿佛做了什么他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郁欢有些惶恐的摇头,“没什么的,亦晨那边会帮我调查,你也很忙,只管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就让我的名字,从你的生命里剔除吧。” 他是做了全部的准备,把她的名字狠狠地刻在自己的心上,想要永世不忘,可是她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摧毁了他全部的坚持。 其实他也清楚,自己的坚持在很久以前就成了她的困扰。 向锦笙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我安慰道:“我一直想要给你一个最后的离别,现在想想也没什么用,以后其实还是会见到的,米兰的时装周和珠宝展很多,你终归还是要去参加的,其实我们还有很多相遇的机会。” 他说的的确没错,郁欢也附和着点头,脸上是恬静的笑,“其实我之前就说过了,说过了再见,就一定会再见,我们是朋友,你无须担心这个。” 可是他还是会担心。 Daniel的电话打来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车已经停到了外面,向锦笙站起身,郁欢也跟着站起来,两人很平静地面对面,不像是分离,倒像是一对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向锦笙最后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那我就走了,祝你……幸福。” 他到底是说不出来,祝她和别人幸福,在他心底,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也是可以给她幸福的。 只是她不需要而已。 郁欢点头,“一路顺风。” 停顿了一下,她却又道:“不要让一个爱你的人等太久,不会有人一直站在你身后等着你的,有时候你觉得时间很长,享受惯了别人的感情,可是或许哪天太阳依旧东升西落,可是那个人却已经不会再等你了。” 向锦笙静静地看着她,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是指顾以宁。 地球永远不会为一个人而停止转动,也没有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就会死的。 他听从的点头,他也明白,他终归是要开始另一段生活的,又岂能一直对她殷殷切切? 这一次不再需要拥抱,郁欢目送着向锦笙离开,看着他坐上了车。 或许很多年之后他再回想起她,也不过是一笑而过吧。 她忽然想起了张爱玲的那句话,每个男人生命中都会有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可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个女人,也可以做两个男人的玫瑰。 就像如今的郁欢,是沈亦晨仰望的白月光,却也是向锦笙心口的朱砂痣。 两个都是骄傲优秀的男子,可是心只有一颗,她终归是要负一个。 沈亦晨说过来接她的,所以她连车都没有开。 她目送着向锦笙的车离开,黄昏的日光火红而刺眼,郁欢仰头看着,却惶惶然的觉得那么像血,刺得她眼睛生疼,更疼的是心。 她抬手捂在心口,胸腔里的肌肉砰砰直跳,跳的有些急躁和不安,郁欢慢慢垂下眼,不去看天边刺眼的红云,用力张口呼吸着,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一副几近窒息的模样。 郁欢呼吸的很用力,可是每一下都呼吸不到头,像是有东西卡在了喉头,所有的空气都被堵在那里了一般。 她有预感,一定是出事了。 郁欢紧紧地攥着拳,额头上沁出了薄汗,眼里有着惊恐和不安,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巨大的恐惧让她心悸,眼底都泛起了泪。 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郁欢一怔,急忙掏出来查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对方的声音很冷,在一瞬间震得她几乎有些站不稳。 “请问是郁欢女士吗?有一位沈先生因为车祸原因现在在我们医院就医,请您赶快来医院一趟。” ――――――――――――――――――――――――――――――――――――――――――――――――――― 之前一直没有和亲们提过,突然挂上了倒计时,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会很惊讶,可是文确实要走向结局了,小离争取会在这两天大结局,然后开始番外,所以这两天每天都会是万更。 唔……今天应该会是一万二吧~~稍后还有一更~~~ 014 结局倒计时2:护你余生安危【二更,4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沈亦晨的电话打不通,她只好一路问上去,她很急,从来没有这么急过,心慌意乱的感觉让她找不到头绪,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跑,只好随便抓一个人就胡言乱语的问。 她是真真切切的讨厌医院里来苏水的味道,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味,竟被刺得眼睛发酸发胀,还不待她反应,就已经有温热的液体流了满脸。 她甚至来不及去擦,一路拨开人群直直的向前跑,路人被她推得七零八落,有人回过神来对着她的背影嚷骂,可是郁欢脑子里嗡嗡直响,那些声音乱七八糟,她完全听不真切。 她在路上幻想了一百八十种可能,沈亦晨为什么会出车祸,到底是怎样的境遇,现在他怎么样,她想强迫自己不要去乱想,可是思绪却不由得她控制。 郁欢一路向上,一直跑到急救室的门口,熟悉又刺眼的红灯亮在眼前,她看着那盏灯,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有些哽咽的喃喃了一声,“亦晨……” 她的步伐很沉重,仿佛推开那扇门,里面就是一片鲜红的景象。 一位医生从一边走过来,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摘掉口罩问:“你是里面急救患者的家属?媲” 郁欢猛地点头,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抽噎着道:“里面的人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疑惑的打量了她一下,继续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妻子!” “妻子?”医生一愣,讷讷的说:“里面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孩,你认错人了吧。” 医生说完推开急救室的门就要进去,郁欢却一把拉住了医生的衣服,急急的问:“那有一位出车祸的男子,姓沈……” “他已经转到病房去了,你去病房看他吧!” 郁欢听了医生的话,转头跑去查沈亦晨的病房号,也看到了沈亦晨的伤情。 头部重创,轻微脑震荡。 每一个字都看得她心惊肉跳。 郁欢跑向病房区,推门进去就惶惶不安的叫了一声,“亦晨!” 他的头上裹着一圈白色的纱布,有鲜红的血液从里面渗出来,刺得郁欢眼睛生疼,心脏每跳动一下就带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疼。 沈亦晨应声转过头,看到她满脸的眼泪后不由得一怔,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 郁欢一个箭步冲上去,阻止了他的动作,“你别动!伤到那里了?!为什么会出车祸?!” 沈亦晨停了停身子,抬眼看向她的脸,缓缓地抬手拭掉她的泪,极其心疼的问:“怎么哭成这样?” 郁欢反手握住他的手,对着他上上下下的审视了一遍,就是头上有伤,其他的地方还好。 “我没事的,你放心吧。”沈亦晨拉着她坐下,“只是头上撞到了,有点晕,医生说有点轻微脑震荡,没大事的。” 郁欢的手穿过他的后脑,抱着他仔细的看了看,才心有余悸的问:“怎么会出车祸呢?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去追曾维亚了。” “什么?!”郁欢惊声道,瞳孔也不由得跟着瞪大。 沈亦晨抿了抿唇,眼锋撩起一阵狂狷,“我在去接你的路上看到他似乎在和什么人接头,就追上去想仔细看看,可是后来他们发现了我跟踪,车开得越来越快,我当时追的急,没顾上那么多,他们后面还有一辆车,在我追的时候冲上来撞了我,所以才出了事……” 郁欢的眼底渐渐浮上担忧,沈亦晨却拉过她和她十指相扣,指腹轻轻的摩挲在她的脸上,“最近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他觉得那伙人不是好惹的,应该是一伙亡命之徒才对,如果他真的要追查这件事,势必会有危险,可是他一定要保全郁欢才行。 郁欢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声音有些暗哑,“为什么跟我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让我很担心。” “没关系的。”沈亦晨勾住她的脖子,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别担心,我没事的,我那边还有童非,我现在担心的是你。” 郁欢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有些忧虑地问:“你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没有。”沈亦晨轻轻摇头,眼底有着阴鸷和晦暗,“但我能保证,这伙人应该是道上的,我想我需要找人好好调查一下才行。” “亦晨!”她有些急切的抬起头,“如果不行的话就不要去以身试险了,那件事都过了那么久,不查也没关系,你不要再出事才是最重要的。” 沈亦晨微微地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一副让她放心的模样,“放心吧,没关系的,那是关于你清白的问题,不差怎么行?我答应过要还你一个清白,说出了就一定要做到的。” “可是……”她惶急的开口,沈亦晨却已经俯首吮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带着无奈和不安,像是已经隐约预料到什么一般,要通过这个吻给她交待什么。 郁欢感觉到了他薄唇上传递出来的消息,不由得更加焦急,紧紧的攀上他的脖子,有些急切的与他痴缠,口舌相交,他们通过这种方式来探试对方的情绪和心情。 沈亦晨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一个旋身将她压在病床上,舌尖轻轻的在她的唇上嬉闹,似是想让她放心。 然而郁欢的吻却有些急,还带着她灼热敏感的气息,像是要用自己的感情包围住他一样,像一条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他,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发,紧紧地抱住他,用力的吻着他。 他们吻得有些激烈,郁欢太心急了,迫切的想要试探他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舌窜入他的口,学着他曾经的模样在他口中掠夺侵略,沈亦晨被她这样激烈的情绪搞得一惊,竟丧失了自己的主动,愣愣的由着她去。 他的动作停下来,郁欢的进攻就更猛了,像是一只没有头绪的小兽,一边狠狠地吻着他,一边低声呜咽悲鸣的道:“亦晨,答应我,不要再追查了,我怕你出事,真的怕……” 她带着哭腔的哽咽让沈亦晨心疼,用力地吮了吮她的唇后,闷闷的应承道:“好,我答应你,即便追查,我也一定会顾及好自己,不会出事的。” 郁欢缓缓的抬起头,眼里聚满了泪,咬着唇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 - 关于沈亦晨和David谈话视频,他曾幻想过很多种情况,有可能是生意场上的人故意陷害他,也有可能是有人无意间拍下的,可是他从来没想过,当真相揭开的时候,他会那么惊诧无力。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那股激烈的冲击力,几乎让沈亦晨对这个世界都产生了怀疑。 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他还在开会,Vincent惶恐不安的冲进会议室,把手机塞给他,沈亦晨皱着眉狐疑的看着他,复又转头看向同样不解的郁欢,挥挥手示意散会,才又慢慢的将手机移在耳边。 “想要郁欢没有抄袭的证据,现在就来西郊。” 对方的声音很阴沉,沈亦晨皱着眉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断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 “你是谁?!”沈亦晨微眯着眼,眼锋带着冷冽的狠意,沉声质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管来就好,不要带人。” 沈亦晨的心里有一瞬间的下沉,停顿了片刻,他才嗤笑一声,冷冷的反驳道:“给我一个听你的理由。” 对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后果,沉吟了片刻,他还是压低声音小声叫了一句,“总经理……” 曾维亚! 沈亦晨的脑子有一瞬间的震荡,视线扫过郁欢,停留在她疑惑的脸上,郁欢只看得他怔愣木然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他听说了什么,心里愈发的焦急起来,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声唤他,“亦晨?” 沈亦晨晃了晃神,无意识的捏了捏郁欢的手指,重声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只管来就好。” 曾维亚扔下这句话,迅速的挂断了电话,沈亦晨皱着眉看着手上的手机,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唇,心里越来越沉。 “亦晨?”郁欢有些担忧的握住他的手,忧心忡忡的问他,“出什么事了?” 沈亦晨转过头凝视着她的脸,半晌之后才讷讷的说:“没什么,是靖谦他们叫我了,说晚上出去喝一杯,今天可能不能很准时的回家了……” 郁欢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略微躲闪的目光,沉下语气又问了一次,“真的是孟律师叫你吗?” 她太了解他了,自然很清楚他说谎的时候,目光就会四处游移,找不到落脚处,更不敢同她对视。 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沈亦晨轻轻地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静和的微笑,温温的看着她,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安抚她道:“真的是靖谦他们叫我了,我还能骗你吗?就你现在这女王攻的脾性,回去还不得把我折腾死?” 郁欢还是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对于他的话不是很相信。 “好了。”沈亦晨伸手揽了揽她的肩,像是哄安然一样哄着她,“听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喝酒,保证下不为例,以后一定教训靖谦那几个混蛋,没有大事再也不出去喝酒了,一定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对于他方才打电话时候说的话,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是和孟靖谦的对话。 倒像是和什么陌生人…… 但是他一直这样坚持着说自己没事,她也不好再执着,只好闷闷不乐的点点头,“那你去小心点,喝了酒之后不许开车,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也行,如果胃又开始难受了,一定要在酒吧就点解酒汤,你的胃不好,不许喝烈酒,知不知道?” 沈亦晨紧紧地凝视着她,忽然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吻,重重的承诺道:“好,我答应你,都答应你。” 她就是这样温婉贤淑的女子,细枝末节都照顾得很好,让他一直都是不得不爱的感觉,甚至越陷越深,不知不觉的就沉迷在了她的温柔当中。 这样好的女子,他能有幸与她共度余生,自然是要给她最好的保护,沈亦晨看着她的脸,在心底狠狠地对自己许下这条诺言。 ――――――――――――――――――――――――――――――――――――――――――――――――――― 从来没有这么卡文过,越是到结局,心里越是烦躁,写的也不顺,忧桑。很抱歉大家,今天可能做不到一万二更了,明天一定会补上一万五的更新,争取在凌晨。 015 结局倒计时3:转瞬当年已惘然(1)【一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西郊一直都是璟城最偏僻人稀的地方,沈亦晨的车开到这里的时候,周围没有人,静的有些可怕。 沈亦晨推开车门走下来,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微眯着眼睛对着四下打量了一下,心里的警惕感不由得又提升了一分。 他提起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身边都会传出不大的回音丫。 沈亦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正要转身回到车上,身后却传来了一声醇厚的男声。 “总经理。媲” 沈亦晨的身子一顿,缓缓地转过身,看着站在他两步开外的男人。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穿着廉价西服的小助理,如今他的一身行头虽然不及沈亦晨,可是在第一眼也能看出来价格不菲,他的身形原本就是修长高大的,这一身黑色西服衬着他更加冷硬,里面是简单的白色衬衣,没有系领带,扣子松垮的扣在第二颗,露出了脖颈边的皮肤,有些狂放和桀骜,却又不失优雅。 如今的曾维亚,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曾经他一个总经理带着手下几名助理走在一起,总能成为Sunnie一道华丽的风景线。 曾维亚,杨家齐,何锐,一直都是他的得力助手。 只不过后来出了客户资料案,他被罢免职务,曾维亚入狱,杨家齐和何锐也被那些个股东从Sunnie逼离,Vincent是他后来的助理,一直到他再次继任总经理,才又将他们二人高薪聘请回来。 曾维亚双手插兜,挺直了背,面色平静的站在沈亦晨面前,眼中除了狠戾便是嗤笑,早已没了当初面对他的仰望和敬意。 沈亦晨微微的挑眉,对着曾维亚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望了望不远处的黑色奥迪,轻声笑了笑。 看来他混得不错。 曾维亚笑了笑,吸了口气道:“总经理,好久不见了。” 沈亦晨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慵懒的靠在自己的车上,微扬起脸看着面前的男人,淡淡的一笑,“是好久不见了。” 都快十年了吧。 锃亮的黑色皮鞋有意无意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曾维亚牵起唇角,似是而非的笑,“总经理还是和当初一样,永远都是那么冷静漠然,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你动容的事一样。” 在他眼里,沈亦晨永远都是冷淡的,即便当初被人拉下马,他也不曾变过脸色,只是挥手砸碎了桌上的水晶名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潇洒而不屑,仿佛那个职位对他来说一钱不值。 曾经他以为乔安娜是那个会让沈亦晨动心的人,到后来他才发现,沈亦晨从始至终都没对乔安娜动过真心。 只有他,才会一直傻子似的爱着那个女人。 沈亦晨笑笑,“也不是没有能让我动容的,只不过曾经没有遇上。” 现在他遇上了,并且爱上了,那个女人就是郁欢。 曾维亚赞同的点点头,不经意般的道:“那总经理现在是遇上了?” 沈亦晨的脸色在一瞬间变了变,有些晦暗阴沉,他突然说起这个问题,让他不由得担心郁欢的安危。 其实曾维亚能主动见他,他还是有些惊讶的,最近真是出了奇了,不仅乔安娜露了头,就连曾维亚也冒出来了。 沈亦晨冷冷的哼笑两声,看来他们两个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今天找我来,应该不是要说这些没用的吧?”沈亦晨环起手臂冷着脸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锋所及之处是一片骇人的阴鸷和厉色。 “自然不是。”曾维亚微微垂着头,敛下眉眼仔细想了想,复又抬起头看着沈亦晨,淡声道:“我是来找你谈一笔交易。” 沈亦晨轻轻的点头,“说来听听。” 曾维亚仰起头看了看天空,近日一直在下雨,天空蓝的几近透明,干净的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他的周围,有暖意,让他不禁又想到了那个女人笑起来的样子。 其实她不拘谨的时候,笑起来也是很甜美的,只是不是什么时候起,她的脸上沾染了各种各样的化妆品,那个单纯无害的女子,渐渐湮灭在那些艳俗的浓妆和各种名牌之中。 沈亦晨也不急,侧着头看着曾维亚出神,一副闲适的模样。 曾维亚的视线投向耀眼的阳光,下意识的眯了眯眼,伸手挡在眼前,有些恍惚的笑了笑,复又转头看向沈亦晨,漠声道:“你应该知道,我就是乔乾吧。” 沈亦晨点点头,却又嗤笑了一声,“我在Orland设计赛上就认出你了,只不过,你的底子被洗的还挺干净,我到底是没找到证明你就是曾维亚的证据。” “并非手段之深,只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曾维亚有些惶然的笑了笑,那伙有心人,的确是太有心了。 沈亦晨向后靠了靠,微扬起脸看着他,冷言道:“说说吧,你是怎么隐姓埋名的。” “我并没有隐姓埋名,曾经的曾维亚死在了监狱里,现在的我是乔乾,算不上隐姓埋名。” “是吗?”沈亦晨挑眉,向着他走了两步,停在他的面前,微微倾身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我和David的谈话,你是怎么搞到的?” 曾维亚的瞳孔陡然瞪大,僵直的转过头看着面前的沈亦晨,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恐,薄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沈亦晨把手插在口袋里,转身看着他,脸上是决胜般的微笑,“那个视频是经过处理的,而那种独特的消音手法,在你跟我的时候,我就无意间听你和家齐提过,你说那是你上大学时候选修课上学到的,为了学那种消音技术,你还特地找朋友开发了一款消音软件。后来你为了在何锐和家齐面前证实你的话,曾录过你们的对话,又做了消音技术,我说的没错吧?” 曾维亚的指尖有些轻轻地颤抖,他没想过自己曾经自负时的一句话,竟成了今天沈亦晨识破他的关键。 “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沈亦晨轻轻的笑了笑,“你一直不知道,你那个消音技术有一个漏洞,就是在消音过程中会夹杂进技术人员的声音,这个漏洞我在很早以前就发现了。那天我又仔细的翻看了一遍那段视频,特意把音响开到最大,很不巧,我听到了一个人名。” 曾维亚紧张不安的看着面前曾经的上司,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重重的咽了口口水之后,喉结猛烈地翻滚了一下,他才嘶哑着声音问:“什么……人名?” 沈亦晨看着面前紧张不安的男人,淡淡的笑了笑,薄唇轻启,一字一顿的道:“乔、安、娜!” 正是夏季,太阳直直的射在曾维亚的身上,他却有些止不住的微颤,不停地吞着口水,有些急促的呼吸着。 他一直自认为做的很隐蔽,沈亦晨应该怀疑不到他身上才对,可是事到如今看来,他居然还是百密一疏了? 曾维亚做梦也想不到,他一直豁出命去维护的名字,最后竟然成了突破他的关键。 他怔愣愕然的模样让沈亦晨很满意,沈亦晨抬手替他整了整他翻出来的衣领,就如同多年前他参加应聘那样,沈亦晨当着所有考官的面,动作娴熟的为他整了整衣领,淡声说:“男人的面子,一定要从细节入手,自己为自己挣。” 因为沈亦晨那个无心的举动,他像走了狗屎运一样被招进了Sunnie,并且成了总经理助理。 后来他一直把这句话当做座右铭,任何事都照着这句话去做,经过沈亦晨的提携,成了Sunnie最年轻的首席设计师。 然而他首席设计师的位置还没坐热,就被指认盗窃客户资料。 那时他是冷淡的总经理,他是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小助理。 沈亦晨替他整完衣领,向后退了一步,冷下脸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搞到那段视频的?你怎么听到我和David的对话的?” 曾维亚有些恍惚的笑了笑,他终归还是斗不过他高高在上的总经理,就如同当初唐七拍着他的脸阴冷的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还太嫩,手段浅的很,想活命,就要乖乖的。” 他知道,他终归是要走到尽头的。 曾维亚抬起头看着沈亦晨,他比沈亦晨略略要低一些,从他的角度看去,沈亦晨的侧脸愈发的冷硬坚毅。 “我也是参赛者。”曾维亚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过是碰了巧,你和David谈话的时候,我正好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你们那边是个死角,我那边的布局又是背着的,所以你并没有看到我。我听到你私底下与大赛评委做沟通,我怕David会帮你,就把那视频匿名投给了组委会,谁知被人以证据不足,评委没有收受贿赂而被驳回。” 曾维亚冷冷的干笑了两声,“既然这招行不通,我自然是要找别的路子,所以我找到了抄袭鉴定委员,以一百万人民币买通他,让他在最后审核的时候判定了郁欢抄袭。” 他没有告诉沈亦晨,他的背后还有一股势力,在给他推波助澜,让他拿到了大赛奖金,开了公司,同时也为那股黑色实力卖命…… 否则单以他的手段,又岂能威逼利诱得到美国的评论官? 沈亦晨的眸子暗了几分,“后来你为什么要把视频给我妻子?” 曾维亚仰起脸,轻声道:“如果我说我嫉妒你,你信吗?” 沈亦晨略略一怔,有些诧异的道:“你说什么?” “一直以来,你都是我敬佩崇敬的总经理,你有着我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才华,还有我极尽全力去仰望的高度,我感谢你的提携,也感谢你的赏识,尤其是你在把我推为首席设计师之后,我一直都抱着死都要为Sunnie卖命的态度在工作,因为我不想辜负你的恩情,也不想辜负你的期望。” 曾维亚的声线有些颤抖,敛下眼睑讪笑了两声,失望而无力的道:“可是我从来没想过,我崇敬的总经理,竟然会抢了我最爱的女人。” 沈亦晨抿了抿唇,“你是说乔安娜?” “是!”曾维亚果断的应他,眸子里有了恨意和不甘,甚至还隐隐泛着泪光,“你是珠宝王国Sunnie的少东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算什么?我只是一个为了生计奔波的小喽啰,我就是努力一辈子,也不及你百分之一的成就,女人自然都喜欢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安娜不想跟着我过苦日子,弃暗投明的去找你,我一点都不怪她,她能过得更好,我比谁都高兴。可是你的强大同时也衬托了我的卑微,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你只是随口一个许诺,就能让她很开心,但是你不知道,你那么不经意给她的一个小礼物,却是我将近两个月的工资。” “我崇敬你的同时,也羡慕和嫉妒着你的出身和成就。” 他的情绪已然有些奔涌和失控,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着,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激动,眼底都已经有些猩红。 沈亦晨静静地看着面前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他的话勾起了他对过去的思绪,心里也不由得沉重起来。 曾维亚吸了吸鼻子,伸手在脸上狠狠地抹了一把,转头看着沈亦晨继续道:“让我对你最绝望的,是我因为客户资料失窃后入狱,可是从头到尾,你都不曾站出来为我说句话,如果你当时肯出来维护我一下,警方一定还会继续追查下去,我也不会在监狱里白白的含冤三年。” 他有些恍惚又凄楚的笑了笑,“我最相信的总经理,到最后也没有站出来为我说句话,我一直在等着你能为我主持公道,可是最后还是没有等到。” “其实我当时不是不站出来帮你说话。”沈亦晨看了看他的脸,又接着道:“只是我当时刚被罢免,已经没有了实权,所有的人都盯着我的举动,董事局那帮老头做梦都想害我,当时有了那样一个机会,我即便成功为你开脱了,你干扰了他们害我的计划,最终他们也不会让你好过。” 曾维亚的眼睛已经红的厉害,几乎是嘶吼着道:“那也比你什么都没说要好得多!” 如果他不曾进监狱,不在监狱里认识那些人,也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些狼狈不堪。 或许他现在还是那个奔波在Sunnie的设计师,为了一份设计案绞尽脑汁,可是也终归比现在这样生不如死要好得多。 沈亦晨轻轻地叹了口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心里有些烦躁,语气不好的问:“这和你把那视频给我妻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曾维亚像是魔怔了一样,阴冷而诡异的笑着,“反正那视频也不能指证你了,就当做是被废掉了,但我也不能让你那么好过,所以我在视频上做了消音,想让你那位所谓的深爱看看,你是一个多么手段多么卑鄙的人。” 沈亦晨不知道该对面前的男人说什么,那时他如果恰好没有去南非,这份离间他和郁欢感情的视频,也就不会得逞。 ——————————————————————————————————————————————————— 扶额,大家千万表觉得曾维亚想和沈少搞基,只是男人在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会对帮助他的人有很强的信赖感。不知道对这样一个真相,大家怎么看,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只是有时候自卑会逼着人做出一些蠢事。 曾维亚的交易到底是什么?请见下章吧~~这是一更,接下来还有两更,都是五千~~三更应该在明早。 016 结局倒计时4:嫁给我吧!【二更,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或许在你看来我很可笑。”曾维亚转过脸看着他,他明明是笑着的,脸上的表情却像在哭一样,那么凄楚和无助,“可是我就是那么做了,因为不是我崇敬的总经理你,安娜就不会离开我,她也不会一步一步陷进虚荣和贪婪的深渊,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我知道我的手段很低级,甚至我的出发点都很低级,你听上去或许觉得很不可理喻,可是我那么做,就只是想让你尝尝,你爱的人离开你,那种痛苦和煎熬的感觉。” 沈亦晨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觉得他很可悲,可悲的让人无奈又心疼丫。 “如果这就是你最终的目的,你还是达到了。”沈亦晨的眼里有些痛楚,“我的确尝到了我最爱的人离开我的痛苦,可是我也感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从中作梗,或许我一直都不会认清我的感情。” 或许他和郁欢之间,还要更迂回一些。 曾维亚咬了咬唇,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抱歉,恹恹的道:“我那时随便找了一个人,让他把优盘送到你妻子手里,只是我当时不知道,那时是你们结婚纪念日,后来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岳父离世,你妻子跳了海。”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些得逞之后的兴奋和得意,“如果这算是报复,我觉得我也达到了我的目的。” 想到郁欢在米兰那五年受的苦,沈亦晨垂在身侧的拳“咯咯”作响,阴鸷着脸色看着面前的曾维亚媲。 “你到底想和我谈什么交易?少在这里跟我废话。” 他觉得面前的男人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再和他交涉,也谈不出个所以然了。 曾维亚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豁出去的沉色,“我可以去自首承认买通Orland评委一事,但是你要帮我照顾乔安娜的后半辈子。” 若非走投无路,他不会回来找沈亦晨。 沈亦晨略略一怔,对他的话一时有些不能消化。 他刚刚说什么?照顾乔安娜? “呵,曾维亚,你是在说笑吗?”沈亦晨轻蔑而不屑的看向他,勾起的唇角完全昭示了他此时的笑意。 照顾乔安娜?曾维亚是疯了吗? 曾维亚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没有说笑,我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又怎么会傻到这种掀自己老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他当初也是一时误入歧途,可是事到如今,或许也只有倚着沈家的势力,才能保证乔安娜的后半辈子不被那群豺狼般的人摧毁。 更何况,乔安娜身上还背负着Amy的一条人命…… 沈亦晨极力的按住自己的反感和不耐,皱着眉看着面前的男人,“给我个照顾她的理由。” 曾维亚有些哑然失笑,一时之间,他的确找不出能把乔安娜托付给沈亦晨的理由。 “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白白放过你吗?”沈亦晨忽然勾起唇轻笑,狭长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动作轻缓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曾维亚扬了扬,“你刚刚说的话,已经全部都在这里了。录音搞小动作之类的,并不是你曾维亚的专属,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在他来之前,他就已经开了录音,一切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总经理。”曾维亚咬了咬唇,轻叹了一口气,“你不觉得我现在很像自己挖坑自己跳吗?我今天敢一个人不带的把你叫出来,你做什么,我都已经想到了。” 如果他曾经也算是拥有过强势的人,那么大势已去用在他身上也不算过分。 他现在的确已是大势已去,唯一执着的,就是想护乔安娜余生的安全。 他和那个女人早已纠缠的分不清是谁欠谁,他只当这是一段上辈子没了结的孽缘,许是他上辈子就欠了乔安娜什么情,今生当是以命来还。 “我只希望你能帮帮我,保护一下安娜。”曾维亚脸上涌上了诚挚的乞求之色,“我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落了网,那伙人一定会心狠手辣的拿乔安娜当肉垫泄气,她现在已经是个残缺的女人,没了双腿,今后也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他只想在自己还没有咽气的情况下,为她今后的身后都打点好。 沈亦晨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有了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他有些同情曾维亚的境遇,却也为他不值。 他千方百计的想要护乔安娜周全,可是若让他知道了,乔安娜在最后都在极尽一切的迫.害他,不惜往他身上泼脏水,引仇恨,他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不可能照顾乔安娜,你想都不用想。”沈亦晨漠然的冷下眉眼,“你应该知道,客户资料失窃就是她做的,还有她在Sunnie蓄意纵火,险些害我妻子丢了性命,她险恶的手段数都数不清,我现在还没有对她动手,置她于死地,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照顾了!” “总经理!”曾维亚有些急了,向前一步越到他面前,“我拜托你了,你只要能护安娜周全,我马上就去和美国方面说清抄袭的事,我……” 沈亦晨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冷脸看着他的急切,扬了扬手上的手机,嗤笑一声道:“即便你不拜托我,你很快也需要去和美国那边讲清楚了,抄袭鉴定评论官已经被审了,我想你很快就能去和他见面了。” “呵。”曾维亚有些挫败的垂下头,颓丧的低笑了两声,“其实你用不着这么做,即便你今天不这样,我想这件事也会很快解决了……” 他欠乔安娜的,终究是要还的,既然他无法为她的后半生做保障,那么就让他用命来换她余生的安危。 一命抵一命,不拖不欠。 沈亦晨冷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回身拉开车门上了车,疾速离开了西郊这个诡谲的地方。 曾维亚看着沈亦晨的车绝尘而去,带起一片飞扬的尘土,周围的世界都被玷染,再也明媚不起来。 僵直的手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沉重而无力的对着那边交待,“送小姐去璃城的山庄,要快,知道吗?!” 对方沉吟了一下,担忧的问:“先生,那你……” 曾维亚仰头看了看天空,轻声道:“我没关系,只要她没事就好。” - 沈亦晨回到公司的时候,直直的奔着郁欢的办公室就去了。 她办公室的门半掩着,他轻轻的推开,站在门口看着她伏案画图。 郁欢今天没有束发,长发垂下来,遮住她一半的侧脸,阴影笼罩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睫毛凸显的愈发纤长卷翘,像是一只长了翼的蝴蝶一样。 沈亦晨半倚在她办公室的门上,浅笑着看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上扬的眉眼中满满都是悦然。 他很快就能还她清白了,她终于能对他卸下防备了。 轻浅的呼吸干扰了郁欢的思绪,她抬手拢了拢发丝,这才看到门口的男人怔了片刻之后,讷讷的道:“站在那里干什么?怎么不进来?” 沈亦晨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放下手臂向她走过来,张开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偎着她的头,认真的看着她新一期的设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过太多风景,她现在的风格愈加的简洁了,这一期的就只是一枚较细的指环,上面勾嵌了淡素的纹路,戒指的正中间嵌了一颗不大的钻石,极简的样子,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奢华。 郁欢侧过脸盯着他的侧脸,刚巧沈亦晨也转过头,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五厘米,呼吸都是温热的,郁欢看着面前放大的美男脸,视线向下逡巡,竟然停留在他温润的薄唇上。 唇形好看,看上去好像很好吃…… 鬼使神差的,郁欢竟然一点一点的凑上去,沈亦晨的瞳孔渐渐放大,看着郁欢一点一点的贴近自己,直到唇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买糕的!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吃豆腐了?! 沈亦晨的心跳忽然凌乱起来,屏住呼吸看着郁欢吻着自己的唇,片刻之后,郁欢才轻轻地分开,抬眼不满的看向他,“你这个新润喉糖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都不甜!” 她是闻到了他唇上的薄荷味,感觉好像很不错,所以才亲了他,谁知道真是让她失望! 沈亦晨渐渐地蹙起眉,有点丢脸的轻咳两声,不自在的闷声道:“我查到视频的真相了。” 郁欢愣了愣,急切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几天前我就已经知道了,那段视频如果将声音放大的话,会听到一些细微的嘈杂声,我就是因此听到了乔安娜的名字,继而判断出了那视频应该是曾维亚搞得。” 沈亦晨叹了口气,“其实之前我怀疑过是向锦笙,毕竟那时候我们见过,可是他当时和你在一起,没有机会,后来联想到曾维亚也参加了比赛,其实他那个时候就应该在酒店。” 他的话让郁欢的脸顷刻间冷了下来,漠声道:“你一直在跟我说谎,给你打电话的根本就不是孟律师,是曾维亚,对不对?” 沈亦晨看着她渐渐沉下去的脸色,情急的去拉她的手,“欢欢……” 郁欢反手甩开他,情绪已然激动起来,站起身来提高声音道:“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去查这件事的,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你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会让我很担心?你还跟我说谎,沈亦晨,你这个样子,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 “欢欢!”沈亦晨按住她的肩,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是,我是答应过你,可是我也说过,我一定会为你讨回清白……” 他还没说完,郁欢已经抬手拍掉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眼里的泪瞬间奔涌出来,她哭着向沈亦晨喊起来,“如果那些所谓的清白,是拿你的安危换来的,那我情愿不要!不过就是被人误会而已,我不在乎!我没做过那些事,我问心无愧!但是你如果出点什么事,你让我今后怎么办?!你让安然怎么办?!” 她的情绪太激动,几乎是嘶喊着对他吼出这番话之后,眼泪再也停不住,她一直擦,却像怎么也擦不干一样,最后索性蹲下身抱住自己大哭起来。 郁欢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抽咽着说:“我的话你从来不听,一直都是阳奉阴违,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一个人吗?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和你在一起?” 沈亦晨看她哭得伤心,缓缓的蹲下身,扳起她的脸,细细的为她擦掉泪,又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心疼不已的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可是比起什么安危,我觉得你的名誉更重要,你是大设计师Vera,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前程,怎么能让那个污点染了你白色的前路。” 郁欢抱住他的腰,发顶抵在他的胸口,喃喃的低声道:“沈亦晨,你怎么这么傻?你以前的敏感和机警呢?都哪里去了?” 沈亦晨轻轻的笑了笑,垂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有些无奈的嗔她,“你没听过恋爱里的人都是傻子吗?什么敏感机警,早在爱你的那天,就已经没了。但你这个女人比我还傻,默默的等了我那么多年,可是我还那么混蛋的对你。不过咱俩这样才更配,不是吗?” 应该管这叫两个二货的爱情吗? 郁欢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撅着嘴小声道:“我才不傻,我要是傻了,就不会爱你了!” “好了,都随你。”沈亦晨现在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轻轻地牵起她的手,将她带进自己的办公室,“我给你看个东西。” 郁欢不知道他又搞什么鬼,没事人似的站在他的办公室里,却见他转身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天鹅绒的锦盒,打开,里面是四只钻戒和四条项链。 “这是……”郁欢从锦盒拿出一条项链,惊诧的看着面前的沈亦晨。 沈亦晨浅浅的笑了笑,“这就是属于你的设计,Oriental?Flower东方之花的成品。” 郁欢紧紧地咬住唇,手指从那些珠宝上划过,细细的在上面摩挲抚摸,声音颤抖的问他,“这是什么时候制作出来的?” “在咱们结婚纪念日之前,我就已经在准备了,本想在纪念日上给你一个惊喜,可是当时没来得及,这么一拖,就是五年。” 沈亦晨的声音里带着遗憾和歉疚,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的神色他都不想放过。 她的眼底已经渐渐浮上了泪,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有感动也有爱恋。 沈亦晨有些紧张的呼了口气,把手上的锦盒放到桌子上,从里面取出他偷偷藏进去的那枚婚戒,指尖衔着晶亮的戒指放到郁欢的眼前。 那枚承载了伤痛的戒指,早已被他丢弃了,前些天他一直在偷偷地为她设计一枚新的戒指,这一次是一副对戒。 钻石的切割和选择都是他亲自上手的,戒指采用了精致轻盈的设计手法,没有过多的装饰,也没有浮夸的纹路,更加凸显了郁欢淡然素雅的气质。 日光从透亮的落地窗里打进来,悉数落在两个人身上,也为这一枚崭新的婚戒染上了干净纯粹的光芒。 郁欢的眼底还有着摇摇欲坠的泪,僵硬的抬起头看着面前温和俊逸的男人,一直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亦晨微微的笑了笑,缓缓地屈下右腿,单膝跪在她面前,将戒指又往她面前递了递,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淳和灵动,带着从未有过的诚挚和郑重,对着面前的女人缓缓开口道。 “郁欢,嫁给我吧!” ――――――――――――――――――――――――――――――――――――――――――――――――――― 咩哈哈,终于求婚了,其实在我看来,乔安娜应该是我文中最幸福的人了,虽然她坏事做尽,可是始终有一个男人那样爱着她。 说好的更新又晚了,其实我应该请假去写大结局的,就不用这样一直和大家食言了,抱歉。 还有五千字的三更,一定会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发布~~ 017 结局倒计时5:人死灯灭,镜花水月【渣女结局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没有鲜花,没有瞩目的观众,只有一枚崭新的戒指,代表他们今后崭新的生活。 郁欢微掩着唇,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洒在钻石上的缘故,竟刺得她眼睛有些发酸,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在寂静的办公室里低声抽泣起来。 她其实并不向往这样的求婚,潜意识里,她一直觉得沈亦晨这样孤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做这样的事丫。 然而他现在却是一脸的诚挚,完全是想要融入她世界的模样。 沈亦晨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无奈又心疼的牵了牵嘴角,轻声重复了一遍,“郁欢,嫁给我吧!媲” 他跪得膝盖都有些发麻了,面前的女人却一直沉浸在面前的感动之中,无法自拔。 快说你愿意啊,擦! 就在沈亦晨快要扶额的时候,郁欢终于吸了口气,重重的点头,“我愿意。” 纤长白皙的手指伸到了他面前,沈亦晨唇角欣然的笑容越扩越大,眼里是承载不下的幸福,缓缓地伸手牵过她的手,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不大不小,尺寸正好。 郁欢还来不及抚摸一下这枚新生的戒指,已经被沈亦晨扯进了怀里,重重的掠夺了她的唇。 或许是因为一切都解开的缘故,他们各自都放下了心中的顾虑,极尽一切的痴缠,郁欢微微的踮起脚,紧紧地勾着他的脖颈,认真而沉醉的回应着他。 沈亦晨揽着她的腰,略略低首,在她的口中掠夺着美好的甜蜜,像是永远也尝不够一样。 这是一个长长的吻,沈亦晨缓缓地睁开眼,看着面前娇俏的女人,睫毛扇住了她的眼睑,满脸的眷恋和痴迷,他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重新闭上眼,更加投入的同她深吻。 熟悉的气息围绕着她,郁欢的眉眼微微上扬,俏皮的睁开一只眼睛,偷看面前的男人,墨色的深眉,深刻分明的轮廓,脸上满是认真执着的表情,郁欢心里愉悦的窃笑,慢慢的闭上眼睛,更加勾紧了他的脖子。 那一天,他们的浅尝辄止,深吻痴缠,统统都化成了缠绵的爱意,将两个人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 郁欢答应了沈亦晨的求婚,在他看了,这应该算是已经圆满的完成了他的一个心愿,接下来的当务之急,就是赶快要一个女儿。 沈亦晨不止一次的在激情过后抚着她的小腹呢喃,怎么还没动静呢?怎么还没有宝宝呢? 他以为怀孕是那么容易的吗?又不是电视剧,第一天怀上,第二天就能生了…… 那个月的月底,沈亦晨接到了一个电话。 曾维亚自首了。 然而他自首的理由,却让沈亦晨很诧异,曾维亚自首,是因为五年前的一场杀人案,他对警方说,Amy,也就是五年前的张雅坠楼案,是他一手制造的。 曾维亚的自首牵出了他身后一个庞大的黑暗集团,他的罪名除了过失杀人,还有贩卖毒品和商业犯罪等好几个,数罪并罚,想必他是逃不过死刑的制裁了。 曾维亚入狱不久后,璃城的一座山庄就发生了起火事件,火灾发生在半夜,正是炎热的夏季,据说那场大火烧的很凶,山庄又离市区很远,火警赶来的时候已经烧了大半,火光滔天,即便是在一公里之外,仍然能感觉到那亮如白昼的火焰,还有那灼热滚烫的温度。 山庄里的人很少,几个佣人在火警的帮助下逃了出来,然而有一间卧室却是一直紧锁的。 乔安娜死在了那场火灾之中。 她死后,根据DNA的采集和验证,证实了她的身份,曾经风光无限的名模Joanna再一次暴露在人们眼前,然而这一次,她再也不是华衣名饰,而是一具被烧得发焦,没有双腿的黑如碳石的尸体。 她到底也是多年前家喻户晓的名人,如今突然暴露在人们眼前,并且是以这样骇人的方式,自然掀起了媒体界不小的震动,所有的报社杂志争相的报道着她的过去,她曾经的万众瞩目,曾经的骄傲跋扈,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多年之后,没有人再啧啧称奇的赞叹她当初的风华,反而对她的桃色新闻更加津津乐道。 杂志们像是疯了一样,对乔安娜的过去开始挖地三尺的进行翻抛,曾经有经纪公司做掩护,她和那些明星歌手没能传出来的绯闻,如今却天天见报,每一天的头版头条都醒目的挂着她的名字。 无关荣誉和赞扬,不过是人人都抱着一颗八卦的心,喜欢去挖掘名人不为人知的一面罢了。 她过去的那些敌对者,那些已经人老珠黄,或者退出模特界,或者嫁入豪门的同行们,有的人在镜头前虚伪的抹泪哭泣,也有人大言不惭,脸上带着阴狠得意的笑容,咬牙切齿的接受采访,说她是死有余辜。 也有一些曾青睐过她的名门男士,过尽千帆,再看曾经痴迷的女人,竟是如此不堪的时候,无非是嫌恶和鄙弃的。 所谓人心不古,世态炎凉,也无非如此。 曾经再风光的奢华,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轻轻一戳就破碎成片。 彼时郁欢正站在客厅里,手里握着遥控器,视线紧紧地盯着电视上,乔安娜甚至没能用担架抬出来,而是用透明的裹尸袋抬出来的。 她看着那个曾经也与她有关的人,就那么死了,人命真的是脆弱又不值钱,说没就没了。 镜头一扫而过,可是郁欢还是清晰地看到了那透明袋里黑如焦炭的尸体,她忽然就浑身战栗起来,呼吸急促而紊乱,唇上的血色渐退,白的有些发青,嘴唇还不停的打着颤。 眼前渐渐生气了氤氲,郁欢捂着嘴,忽然就不明缘故的哭了起来,她的眼泪没有流多少,可是却抽泣的很厉害,胃里一阵突如其来的翻搅,郁欢丢下手上的遥控器,对着卫生间猛地扎了进去。 “呕――”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激烈的感觉了,胃里翻江倒海,她对着马桶一直呕吐,胃部抽搐的有些发疼,可是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沈亦晨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卫生间里惊天动地的呕吐声,连忙丢下手上忙活的东西,快步跑向卫生间,却见郁欢瘫坐在地上,对着马桶大吐特吐。 “欢欢……这是怎么了?”沈亦晨大步迈过去,蹲在她身边,动作轻柔的为她将垂下的发丝拢在耳后,心疼而焦急的问:“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那今天不吃鱼了,我们出去吃点清淡的……” “我没事……”郁欢无力的对他挥了挥手,刚想要对他说句话,胃里那股抑制不住的翻腾又涌了上来,再次转过头呕吐起来。 她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得又厉害,到后来胃里疼的直抽,额头上沁满了细细密密的汗,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纠结,看得沈亦晨心急火燎。 沈亦晨转身回去为她接了杯水,郁欢凑合的漱了漱口,沈亦晨搀起她几近虚脱的身子,将她打横抱回卧室。 一切都沉寂下来,他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呼吸也很浅,有一下没一下的,看得他心惊肉跳,撩起被子就要送她去医院。 郁欢反手拉住他的手腕,轻声说:“乔安娜死了……” 沈亦晨的身子一顿,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她,眼里有着一些复杂。 郁欢扣紧他的手,和他十指相交缠,躺在床上仰着脸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死的很惨,你知道吗?她是被烧死的,脸被烧得一片模糊,黑漆漆的,像是一块碳……” “别说了!”沈亦晨的脸色沉下来,脸上肌肉紧绷,重声打断她。――――――――――――――――――――――――――――――――――――――――――――――――――― 再回头看当初乔渣女的点点滴滴,她当初的盛气凌人,嚣张跋扈,其实都抵不过一场伤害,忽然有种世事难料的感觉,不管是小说还是现实,每个人都新走得很艰难。 心情很不顺,卡文卡得严重,只好分两章,七点前还会有一章三千更。 018 结局倒计时6: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四更,3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咬了咬唇又道:“别说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她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这也只是恶有恶报。” 郁欢无力的笑了笑,有些凄怆的道:“其实我也只是感到烦躁而已,她曾经那么风光,却死的这么凄惨狼狈。丫” 沈亦晨轻轻地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抬手为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发丝,温声道:“别想那么多了,以后别人的事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想自己,好不好?” “嗯!”郁欢重重的点头,脸上重新有了笑容,敛下眼睑想了想,又看向他,小声道:“亦晨,你……去帮我买验孕棒吧?” “什么?!”沈亦晨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调,脸上有了诧异和惊喜,“买那玩意做什么?你怀孕了?媲” “我也不知道。”郁欢撅了撅嘴,无意识般的抬手抚上小腹,“但我感觉……好像是的……” “那赶快去医院啊!” “等一下!”郁欢拉住他,“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想先用验孕棒试试看,万一去了医院没怀孕,那也太打击人了。” 沈亦晨的眼睛渐渐放大,眼中满满的都是憧憬和喜悦,将被子替她拉好,转身套上外套,匆匆丢下一句,你在家好好呆着,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了,便急不可耐的冲出了家门。 看来他是真的很急着想要个女儿啊…… - 沈亦晨从来没干过这种事,火急火燎的跑进药店,对着一屋子的店员,张口结舌了半天,脸都憋红了,也没吐出一个字。 “先生,您需要些什么药?”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坐诊医生走上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亦晨,跑得这么急,气喘吁吁地,又一脸的兴奋和期待…… 医生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微眯的小眼睛里满是戏谑的笑。 绝对是来买避.孕套的! 沈亦晨倒是不知道他想什么,抬起拳头抵在唇边,不自在的轻咳两声,脸上有些绯红,对着整个药店环视了一圈,小声含糊不清的道:“给我拿盒验孕棒……” 那医生愣了愣,又往他面前凑了凑,再次问了一遍,“先生您需要什么?” 沈亦晨有些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什么眼神,什么听力啊?有没有眼力劲啊?就这种水平还当医生! 沈亦晨清了清嗓子,挺着脖子再次小声道:“给我来盒验孕棒……” 那医生皱了皱眉,还是没听清,傻子似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再一次凑近沈亦晨,这次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去了,“那个……先生,您再说一遍,您需要什么?” 沈亦晨火了,看着面前一副洗耳恭听的一声,一个气沉丹田,对着医生提高声音大声道:“给我来盒验孕棒!” 所有的店员和顾客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对着沈亦晨侧目唏嘘起来。 这么一身不菲的行头,不会是个衣冠禽兽吧? 难道是专门骗小姑娘的失足高富帅? 买糕的,莫非这年头男人也能怀孕?!阿门,搞基真是一项伟大而又神圣的职业…… 擦!不会是最近那什么强.奸门的男主角吧? 男人纷纷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女人纷纷遗憾,这么帅的男人,可惜好菜都被猪拱了,目测有家室不解释。 沈亦晨被这些火光似的目光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皱着眉,回头对着那医生沉声喝了一句,“你卖不卖?不卖我去别家买!” “卖卖卖!”医生忙不迭的钻进里面,很快从里面找出一盒验孕棒递给他。 沈亦晨匆匆扔下一张纸币,把验孕棒揣回口袋,甚至连那些打量着他的人都来不及看,就冲出了药店。 他发誓,这辈子只为郁欢买这种私密的东西…… - 沈亦晨回到家的时候,郁欢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对着墙角的一盆盆栽修修剪剪,她蹲在那里,垂下的头发隐去了半张脸,他只看得她脸上认真的表情,却被她这样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 “你这是干什么?怀孕的人不能常蹲着,快起来!” 郁欢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一把从地上揪了起来,重重的按在了床上,闷闷的说:“我没怀孕啊……” 沈亦晨一怔,“那你让我买验孕棒?” “我也不确定,所以才买来看看啊。”郁欢笑笑,牵过他的手,“是不是药店的店员笑你了?” “没有的事。” 他的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尴尬,动作迅猛的掏出验孕棒塞到她手上,不由分说的将她推进卫生间,“快去验验看,是不是我家公主要降生了。” 郁欢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转身停在了卫生间门口,“验这个早晨比较准,现在都快晚上了,验他做什么?” 沈亦晨虽然已经迫不及待,但是他也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思来想去还是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决定明早再试。 他怕郁欢是真怀孕了,所以也不敢让她再吃鱼,他还记得郁欢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孕吐反应就很强烈,完全不能闻腥气的东西,一闻就吐。 还是去吃点清淡的比较保险,她现在一吐,他就担心的上蹿下跳。 今天的空气很好,沈亦晨没有开车,带着她去吃了一些简单的点心茶果,从外面吃过晚饭后,俩人手牵着手漫步在回家的路上,他现在已经会变得很细心,走路会让她走在里面,他走在她的左面,靠心房的位置。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狠戾漠然的男人,不经意间,他就学会了如何去体贴照顾一个人,只因遇上了,也只因爱上了。 这一路两人都静静的没有说话,可是却什么都明白,他们的心潮都是奔涌的,都在期待是不是会有一个孩子降临。 路忽然变得很短,沈亦晨曾经对她那么不耐烦的时候,觉得和她多呆一分钟都是度日如年,如今和她每分每秒都在一起,却始终觉得不够。 晚上的时候,郁欢偎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撩着她的头发,柔声问:“如果真的怀孕了,你想给女儿起个什么名字?” 郁欢仰头看他,吃吃的笑,“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女儿?” 沈亦晨撇撇嘴,“我说是女儿就一定是女儿!” 他可不想再搞出一个和安然一样难缠的儿子,说要去吃肯德基,结果自己没吃几口,撑的他要吐! 郁欢重新窝在他怀里,“我也不知道,你起吧,都听你的。” 沈亦晨的手指卷起她的一缕发丝,嘴角慢慢浮现上一抹得意的笑容,“叫嘉芋好不好?” “嘉芋?”郁欢细细的品味着,“沈嘉芋……” 沈……郁…… “好听啊。”郁欢扬起小脸,脸上盈满了欣喜和愉悦,“那小名叫什么?” 沈亦晨轻轻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就叫小芋头。” 芋头…… 额……虽然是棵植物,但是听上去还是挺萌挺可爱的,就她了! 女儿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接下来就等着小家伙的消息了! - 第二天一早,还不待郁欢睡醒,沈亦晨就连拖带拽的将她从床上弄起来,塞进了卫生间。 他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只等着天赶快亮,她能赶快去看看是不是有了。 郁欢一个人在卫生间鼓捣了好些时候,沈亦晨站在外面急的走来走去,期间还敲了几次门,问要不要进去帮忙,都被郁欢拒绝了。 验那个东西不是很快吗?怎么还不出来? 沈亦晨叹了口气,焦躁不安地等在外面,就在他几乎要克制不住的想冲进去的时候,郁欢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沈亦晨急忙凑上去关切她,“怎么样?是不是怀孕了?” 郁欢转头看他一脸期盼的神色,脸色渐渐垮了下来,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忍了好一阵,终于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亦晨,我没有怀孕……” ――――――――――――――――――――――――――――――――――――――――――――――――――― 倒计时这么久了,也一步一步的临近了结局,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就要大结局了,卡文的话会在评论区通知的,但是第一章应该会在凌晨吧。 今天一万六了,有木有啥子奖励捏? 019 大结局:来不及说我爱你【大虐,5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哭得有些激动,带着歉疚和难过,让沈亦晨一时愣在了原地,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哭,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也是难过的,一直都抱着希望觉得她一定是有了,可是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丫。 “没关系的。”沈亦晨极力牵出一抹笑容,却笑得有些牵强难看,“我们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今年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就后年,实在没有那个缘的话,大不了我们不要了,生孩子很辛苦,不生我也不会怪你……” 郁欢捂着嘴低声轻泣,“可是你很想要一个女儿。” 他的期盼和憧憬表现的那么明显,她也知道,嘉芋这个名字他一早就起好了,因为好几天前,她就在书房的废纸篓里捡到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女儿的名字媲。 他的字有力好看,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的全是“欢欢”,“嘉芋”,她知道他是想弥补他当初没能照顾安然的遗憾,她也很想给彼此这样一个机会,可是却没想到,这样一个机会,竟然如此困难。 当初没能留住含烟,或许就是一种错过了。 “我是很想要女儿,可是我也看不得你受苦。”沈亦晨笑了笑,揽着她的肩走到床边,扶着她坐下,“如果我们这辈子真的与女儿无缘,但我们还有安然这个儿子,没关系的。” 因为那一次的验孕失败,郁欢一直都沉浸在低迷的状态中,她的怏怏不乐让沈亦晨看着心疼,却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他已经极力的在照顾她的情绪,甚至都不像以前那样要她要的那么急,反倒是郁欢有些急,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时,她也会抱着他亲吻挑.逗,她大约是真的太想圆他这个梦,以至于把自己逼得有些太紧了。 沈亦晨并不想这样,他不是纵欲的禽兽,她也不是金刚不坏的身子,他能为她忍住自己的***,只是不想看她那么难过。 那之后不久,沈亦晨和郁欢去办了复婚,再次拿上那两个小红本,两个人的心情却都平静了许多。 他们都不再是当初的痴男怨女,这份感情有多么的来之不易,只有他们这两个当事人才最清楚。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解开了,现在只差给Orland组委会提交郁欢没有抄袭的证据,来证明她的实力和清白。 正好沈亦晨也想要给郁欢一个蜜月,除了马尔代夫那一次,他们似乎都没有留下什么甜蜜又美丽的回忆,这次去美国,他想要带郁欢去阿拉斯加看看极光,也一同带她去滑雪。 璟城是沿海的南方城市,偶有下雪的日子,却欣赏不到雪景,反而将人冻得寒彻骨。 沈亦晨也想过要带郁欢去北方看雪,东北的雪总是又厚又大,那种曼妙的雪景,是有些南方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 不过到底是处在中国,自己家的景色随时都可以看,既然这一次能去美国,自然要顺路去看看。 安然当然也是想要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去的,可是沈亦晨一想到这臭小子有可能在美国勾搭个外国妞回来,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勾搭不着外国妞不是问题,问题是有他这个一百瓦的大电灯泡在身边,会影响他老爸老妈的造人计划! - 抄袭的问题解决的不算很困难,沈亦晨手上有曾维亚的口述,美国那边又有评论官的证词,他很容易就能为郁欢证明清白。 只是有一点让他很生气,Orland有规定,判定有误的参赛者,必须在下一年的比赛上才能公布失误,也就是说郁欢要再背负一年“抄袭”的担子。 对此,郁欢表示无压力,但是沈亦晨心里很不爽,他并不想让郁欢背负这个重担太久。 在纽约办完手续,沈亦晨带着郁欢飞往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机场。 沈亦晨曾经跟着孟靖谦在东北呆过一段时间,简单的学过一段时间滑雪,看过皑皑的白雪,也尝试过那种冰天雪地的气候,所以他还能应付得来。尽管来之前就已经带足了衣服,可是郁欢走到雪场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瑟瑟发抖。 雪场双黑钻的雪道主要分布在酒店前面的山上,几乎都是60度的陡坡,雪场的前面有一幢小木屋,里面有聘用导滑教练,也有租雪橇和雪杖的,郁欢一扎进去还没来得及打量,就已经直直的奔向温暖的壁炉。 她不知道自己是太娇气还是怕冷,总之对那种刺骨的雪风,她是实在忍受不了。 他们来得似乎有些不是时候,外面正在下雪,还刮着些风,但是既然来了,再回去又要浪费一天,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滑雪高手,就只是尽兴便好。 导教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们,现在正在下雪,千万不要滑出雪场,否则很容易出事,不仅会找不到回来的路,还有可能会遇到雪崩。 沈亦晨望着外面卷起的雪风,重重的点了点头。 因为怕出事,沈亦晨还特地配备了对讲机,雪鞋很重,在沈亦晨的帮助下,郁欢费了好大劲才穿好,由他牵着她走出小木屋。 他虽然没有在阿拉斯加滑过雪,可是也看过滑雪攻略,在滑雪的过程中一定要记好路线,否则很容易出事。 郁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放眼望去满眼都是雪白,几乎望不到边,厚重的衣服和雪橇的负累让她行动起来有些迟缓,沈亦晨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倒像是一只有些笨重的企鹅。 雪场很大,他们又是在初级赛道上,坡度不算陡,可是郁欢还是有些不敢,雪板踏在瓷实的雪地上就变得很滑,她还没来得及和沈亦晨叫一声,就已经顺着坡直直的滑了下去。 她这一路几乎都是在尖叫和嘶喊着度过的,最终停下是因为一头扎在了雪堆里…… “瞧你这笨样,摔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沈亦晨笑嘻嘻的将她扶起来,一手执着雪仗,一手拉着她,缓缓地带她从赛道上滑行起来。 这里的赛道不像东北,周边有栅栏,能轻易地分辨出是否还处于雪场之中,沈亦晨是在视野渐渐变宽阔之后才发现不对劲的。 他们似乎已经渐渐脱离了规划中的场地,不知何时已经滑到了雪山的山脚下面。 他们是在不知不觉中滑行出来的,记忆力根本就找不到来时的路,沈亦晨回头望了望,小木屋已经不知道隐去在了那里,他使劲找,还是没能找到。 郁欢已经掌握了一些技巧,正在滑的兴头上的时候,沈亦晨沉下脸色语气沉重的道:“欢欢……恐怕我们是滑的太远了,现在得找到回去的路。” 郁欢愣了愣,凭着记忆往回看,却没有看到记忆里的房子,不由的有些心慌,“怎么会这样呢?一定是我们玩的太起兴了,现在怎么往回走?” 沈亦晨想了想,从口袋里翻出对讲机,用英语呼叫着那边的导教,然而他喊了很久,对方却没什么反应。 “教练很有可能在接待客人,没有听到我们的话。”沈亦晨把对讲机装进口袋,又向着来的方向望了望,拉起郁欢的手沉声道:“我们滑出来的时间不长,应该还没有走远,一点一点的就会找到回去的路的。” 他刚想抬脚,郁欢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缠着唇惊惧的说道:“亦晨……下雪了,来的路都被覆盖了……” 沈亦晨一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们来时候雪板留下的痕迹果然已经被雪都覆盖了。 郁欢对着周围环视了一圈,完全找不到出路,心里愈发急得发慌,带着哭腔跟他说:“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走不出去了?是不是要困死在这里了?” “不会的!”沈亦晨重重的说道,用力抱了抱她,“你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现在能相信的也只有他了。 因为下雪的原因,他们的雪板根本留不下痕迹,无论滑行到哪里,他们都找不到往回走的路,只能一路往前,沈亦晨能感到他们似乎离小木屋越来越远了,雪势有渐渐加大的趋势,沈亦晨听着耳边卷起的风声,心里也不由得渐渐下沉,竟也莫名的慌乱起来。 他不能慌,他如果慌了,郁欢就更怕了。 沈亦晨不停地用对讲机同导教沟通,好在他们已经联络上了导教,会所那边也已经派人出来寻找他们。 他分不清地理位置,只好用影子来分辨自己的方向和方位,来让导教找他。 因为怕越走越远,沈亦晨只好和郁欢停留在原地,雪越下越大,寒风从郁欢的衣领中灌进去,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冻得她瑟瑟发抖,沈亦晨只好紧紧地抱住她,以此来给她一些温暖。 他知道她很慌,只好不停地安慰她,“别怕,导教他们已经在找我们了,很快我们就能找到路了。” 郁欢窝在他的怀里不停地点头,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两个人就这样相互的取暖。 这片雪山很大,几个导教没能找到他们,眼见着风雪越来越大,似乎有发展成暴风雪的趋势,只好返回去联系搜救队。 耳边都是猎猎的风声,沈亦晨的心渐渐有些下沉,怀里的郁欢已经冻得有些迷糊,嘴唇上一片青紫,脸色也白的发青,可是他分不清方向,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他有预感,要出事了。 沈亦晨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捧起郁欢的脸,用从未有过的认真对她说:“欢欢,你听着,如果今天出了什么事,无论如何,你都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要有任何的顾虑和担忧,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活下去,明白吗?” 郁欢的眼里涌上了泪,“你为什么这么说?沈亦晨,我不想听你这么说话,就好像在交代什么一样,要死要活我们都得在一起,如果你留下我一个人,你让我今后怎么办?” 沈亦晨吻了吻她的唇,“我也不想有事,但如果天不遂人愿,你就一定要好好活着,如果我死了,你就要替我好好活着,明白吗?” “沈亦晨……你别这么说,我不想听你这么说……”郁欢哭的越来越厉害,心里也越来越慌乱。 就在他思索着想对策的时候,却听身后“咋嚓”一声,山坡上先是出现一条裂缝,接着,巨大的雪体开始滑动。雪崩体变成一条几乎是直泻而下的白色雪龙,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山下冲去。 沈亦晨的瞳孔渐渐惊恐的放大,几乎是嘶吼着喊了一声,“雪崩了,快跑!” 郁欢还没反应过来,沈亦晨已经拉着她的手向下滑去,两个人的脚上都踩着雪板,加上心里的慌乱无措,完全找不到技巧,刚滑两步就摔了跤,郁欢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直响,里面已经成了一片空白。 “亦晨,你别管我了,你快跑!”郁欢趴在地上推搡着他,声嘶力竭的向他喊。 “把雪板扔了!”沈亦晨对着她喊了一声,迅速的踩掉自己的雪板,又去帮她弄她的。 郁欢的雪板上坏了一颗螺丝,雪鞋卡在雪板当中,沈亦晨按住雪板,让她尝试着拔出雪鞋,可是她试了好几次,却怎么也无法拔掉。 “沈亦晨,你别管我!我叫你别管我了!你快跑你听见没有?我要你好好地活下去,你别管我……”郁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对着沈亦晨失控的大喊。 眼见着雪崩体在向下滑行的时候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就要逼近到两人眼前,郁欢更加慌乱,“亦晨,你别管我了,你快跑,你快跑啊!” “你疯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沈亦晨回头对她大喊,踩住她的雪板,用力的往出拔她的雪鞋。 他尝试了好多次,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终于将她的雪鞋拔了出来,拉起她的手向前跑去。 滑动的雪体速度极快,根本不是奔跑的两人能承受的速度,郁欢脚下的雪鞋很重,几乎有些拖不动,不由得一下栽倒了地上。 眼见雪崩体就要追上来了,郁欢对他哭喊起来,“亦晨,你快跑,你别管我,快点跑吧!” “我不可能扔下你!”他只说了一句,用力将她拽起来,继续着自己的奔跑的动作。 脚下的地轰轰震动,两人被震得东倒西歪,雪崩体已经追到了沈亦晨的脚下,郁欢什么都忘了,只是不停地跑…… 有一些雪体冲击着沈亦晨的身体,他一边跑,一边掏出对讲机塞到郁欢手里,几近失控的对她喊:“去联系导教,快跑!” “不行……”她没有一刻这么痛恨自己,除了哭什么都不会,“我不能丢下你,我们快点跑,一定会没事的!” 身后的冲击力越来越强,沈亦晨一咬牙,抱着郁欢向旁边翻滚过去,躲过了一波雪崩体。 “郁欢,你听着,我爱你,我沈亦晨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你,我这辈子没能好好的爱你,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你,给你我全部的爱,你什么都不要记得,只要记得我爱你,还有一定要活下去!” 沈亦晨凝视着面前的女人,突然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郁欢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愣在了原地,下一秒,一股强劲的力道猛地将她推出去老远,巨大的推力让郁欢翻滚了几个来回。 “欢欢,跑!快跑!一定要活下去!” “郁欢,你一定要活着出去,你一定不能有事!” 待她终于回过神的时候,却只能看着一股强劲的雪崩体,卷起沈亦晨的身体,急速向下奔腾着。 “亦晨……沈亦晨……沈亦晨……” 几乎就是转眼之间,她最爱的男人就被无情的雪崩体带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亦晨……我爱你……我还没说,我也爱你……” 寒风像是刀片一样从她的脸上狠狠刮过,郁欢趴在雪地里,奔涌的眼泪在她的脸上肆虐,对着沈亦晨被卷走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大喊,凄厉而破碎的声音回荡在阿拉斯加雪山的上空,带着绝望而悲痛,成了那一年最凄怆的悲号。 ——————————————————————————————————————————————————— 想到了当初我滑雪时候的样子,摔得七零八落,哈哈~这一章真的是把我虐到了,艾玛。 其实很想在这里就结局,尝尽苦悲,体会过极致的痛,其实也就够了,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抵不过灾难面前的一场试探,真情所在,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可是我是亲妈啊,怎么能就这样结局捏?下午三点准时二更~~ 020 大结局:你不幸福,我怎敢死去【虐,慎入,400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本文绝不是悲剧,特此提醒―――― 沈亦晨死了。 郁欢躺在阿拉斯加的一家医院里,手紧紧的攥着身下的床单,红肿的双眼没有一丝生气,只有汩汩的眼泪从眼中冒出来,又滑进了鬓发之中。 她一直不肯相信,她爱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离她而去,可是她越是不信,事实却反而越要狠狠地甩她两个耳光,告诉她,无论她接不接受,事实就是这样媲。 她是那天晚上才被搜救队找到的,彼时的郁欢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一片,就连意识都是迷离的,已经开始涣散,但有一个信念还强撑着她,不许她就这么倒下去。 郁欢见到搜救队员的第一句话就是,“救救他,求你们一定要找到他……” 搜救队在雪山周围搜查了整整三天,最终仍然没有找到沈亦晨。 尸体没有,活人更不用说了。 郁欢是第四天清晨才醒来的,她做梦都能梦到醒来沈亦晨就会坐在她的床边,可是梦就是梦,她醒来的时候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外面终于走进来一位外国护士。 “他呢?他在哪?还好不好?”她拉着那位护士急不可耐的问,眼里是满满的痛楚和紧张。 外国护士被她的眼神吓到了,看了她片刻,忽然甩开她向外跑去,不多时便带回来一位大胡子的美国男人。 他是搜救队的队长。 全部都是英语对话,她别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只听到了那队长说,那位男士很有可能丧生在了雪崩之中。 “我不相信,不相信!”她像是发了狂一样,对着两个外国人歇斯底里的大喊,眼睛红得像是生了病,头发蓬乱,身上还穿着死气沉沉的病号服。 看上去真真切切像个女鬼一样。 搜救队长转头去看护士,表示没有听懂郁欢的话。 她摸了摸脸上的泪,对着大胡子声嘶力竭的喊:“I-don‘t-believe!Do-you-understand?!” 搜救队长终于明白了,重重的点点头,倒是那护士走上来抓住了她的手,郁欢还没反应过来,她忽然说:“Youwerepregnant。”(你怀孕了) 周边的世界忽然就旋转了起来,郁欢的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发蒙,眼前蓦然一片漆黑,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沈亦晨死了,与其说不相信,不如说不愿相信。 消息告诉孟靖谦,童非和荣凌的时候,三个人怔怔的看着郁欢,大概有三分钟,就像定格了一样,脸上的表情一片僵硬,眼里满是质疑和痛楚,随后却一哄而散,笑着说:“郁欢,你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郁欢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死一般沉寂。 三个男人脸上的笑容慢慢僵在了嘴角,其实他们都知道,郁欢不会用这种话来骗他们。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三个男人,眼睛是充血的红,不停地吸着鼻子,仰头看着天空,一直在隐忍着什么。 童非走上来拍拍她的肩,哽咽的安慰她,“没关系的,人不是还没有找到吗?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兴许他还没事呢……” 郁欢的眼泪忽然就绝了堤,几乎是瞬间的便泪流满面。 陶一璇和陆子琛同样不信,陶一璇怕她出事想不开,强硬的搬去和她一起住,每天夜里,她都能听到郁欢捂着嘴低声哭泣,早晨醒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枕头也是湿的。 可是她却一句话都不能说,说的多了,郁欢只能更伤心。 沈世平一下苍老了很多,怔怔的看着郁欢,浑浊而苍老的眼中,忽然就滚落出了眼泪。 老泪纵横,不是大喜,便是大悲。 安然每天都会扯着她要爸爸,可是她却始终不敢告诉孩子真相,她要如何对他说,你可能以后都见不到爸爸了? 她还怀着一个孩子,所有人都劝她去打了,甚至连沈世平都这么说,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太累了。 可是郁欢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反而变得愈发坚强起来,沈亦晨的身后还有庞大的事业要打理,忽然有一天,她不再哭,收起了眼泪和痛苦,穿上了白色的职业装,正色而冷硬的走进了Sunnie。 她第一次那么强势,对着一会议室的高层和股东,冷漠而淡然的宣布,从今天起,她将接任Sunnie代总经理一职,Sunnie所有的日常行政事务都由她来接手。 她的话还没说完,会议室里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的股东都站起来,手指恨不得戳向她的鼻子,无非是她一个女人,如何能担当代总经理,沈亦晨死了…… 那个字刺激到了郁欢,她的脸色陡然一变,抓起桌上的水杯,对着那位股东就砸了去。 股东一惊,侧身去躲,温热的水洒了他一身,转过头傻了似的看着郁欢,所有的人都禁了声。 “我今天来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只是来通知你们的。”郁欢冷冷的扔下这句话,眼神凌厉的在每一张老脸上扫过,如同冬月的寒冰。 她要护着他的事业,就像多年前,那群兴风作浪的老头子们一直要罢免她设计总监的职位,沈亦晨当初怎样维护她,如今她就要像他一样。 陶一璇从未见过这样的郁欢,行事果断,雷厉风行,完全是一位事业女强人的模样。 她担心她的身体,毕竟她现在还怀着孕,太累了会出事的。 郁欢却只是微微地笑了笑,用力的抱了抱陶一璇,轻声说:“我没事,他说过,如果我活下来,一定要替他好好活着,我怎么能轻易的倒下……” 陶一璇忧心忡忡的抱着她,却没有发现郁欢滚滚而落的泪。 郁欢怀孕的第三个月,B超显示她怀的是一个女孩,她紧紧的攥着那张薄薄的B超图,忽然泪如雨下,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放声大哭起来。 他一直都希望能有一个女儿,可是他却没能看到…… - 四个月后…… 郁欢不再关注时间的流逝,收起了所有的日历,对她来说,每过一天,就是一种煎熬。 直到忽然有一天,手机的日期提醒告诉她,又是一个纪念日到了。 距离沈亦晨离开,已经过了整整四个月,郁欢怀孕也四个月了。 她这一次的孕吐反应不是很强烈,怀孕四个月也不怎么显怀,平常的衣服依然能套的上,医生告诉她应该要常笑,她对着镜子牵了牵嘴角,没笑出来,泪反而落了下来。 安然对于小妹妹很憧憬,每天都会抱着她说小妹妹怎么还不出来,爸爸出差怎么还不回来? 郁欢轻轻的叹气,仰头隐去所有的泪,心疼的无以复加。 那天进行完所有的工作,已经是晚上了,郁欢站在沈亦晨的办公室,她用的是他的钢笔,坐的是他的椅子,站着他曾经站过的地方,可是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她仰头抹掉眼角的湿润,孕妇不能常哭,这是他以前就告诉过她的。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有人轻轻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Vincent走进来沉声对她道:“夫人,车已经准备好了。” “好。”郁欢背对着他应了一声,拿起外套,拎起自己的包走出了办公室。 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对所有人来说都没有什么特别,唯独对郁欢来说,这个日子让她心疼的发颤。 多年前,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冰冷的海里,多年后,她眼睁睁的看着最爱的男人在雪崩之中不复存在。 车很快就开到了墨园的房子,郁欢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推开门回了家。 家里的房门没有锁,郁欢把钥匙插进去的时候,整个人都不由得一愣。 莫非是进小偷了? 可是芸姐不久前才给她打过电话,安然已经送回家了! 孩子还在家里,怎么办?! 她的眼里涌上了惊恐和紧张,有些慌乱的掏出手机,拨好报警电话,一点一点的拧开门锁,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屋子里很黑,很静,和她上午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郁欢把包放在鞋柜上,轻手轻脚的从墙角抄起沈亦晨的高尔夫球杆,紧紧的咬着唇,一心一意的往屋里走。 “砰!” 空寂的房间里陡然一声巨响,郁欢的尖叫哽在了喉头,瞪大眼睛惊恐的回头。 对面百货大楼的灯忽然亮了起来,巨大的光亮洒进郁欢的家,将原本漆黑的房子瞬间照的亮如白昼,郁欢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客厅的落地窗上忽然升腾起了雾气,郁欢怔怔的看着,手上的高尔夫球杆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雾气越升越浓,她看到玻璃上渐渐显露出来一朵巨大的玫瑰,百货大楼的灯慢慢转变起了颜色,带着雾气的玫瑰花在灯光的变幻下变出了幽魅的颜色,白玫瑰,红玫瑰,黑玫瑰,每一朵都映衬在她客厅的窗户上,那么幽然,栩栩如生。 底下还有一行浅浅的字。 郁欢,我爱你。 熟悉而有力的字体让郁欢怔愣在原地,心跳陡然加速紊乱起来。 郁欢的嘴唇微微的张开,向着落地窗慢慢的走上去,这才发现窗脚下放着一个蒸汽喷雾器。 玫瑰花和字是早就写好的,在雾气的蒸腾下,会显露出来。 其实这种事,很多年前她就做过了,她坐在他车上的后座,轻轻地对着车窗哈气,写下了“我爱你”三个字。 郁欢颤抖的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那几个让她激动澎湃的字,眼前一片氤氲,她忽然看不清眼前的世界,那么模糊,却又那么清晰。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很喜欢三毛,那你一定听过这句话,每想你一次,天上就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 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而又醇和的男声,郁欢的心猛地停了一拍,张大嘴想要说什么,下一秒,她陡然转过身。 黑色的Versace男士西服,纯白的衬衣,扣子扣在第二颗,没有打领带,露出一小片皮肤。清晰干净的眉眼,冷硬深刻的轮廓,略略上扬的唇角,勾起了恰到好处的弧度,邪肆而狂妄,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和强势。眼锋撩起一片掩不住的流华和悦然,带着男人特有的性感和冷硬。 男人直直的站在她两步开外的距离,双手插兜,嘴角挂着她熟悉的微笑。 “呜……”郁欢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纵横的眼泪,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唇,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 沈亦晨唇角的笑容渐渐地飞扬起来,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女人,用低哑而醇和的声音开了口。 “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沈亦晨爱着一个叫郁欢的女人,如果不能让她幸福,他永远都不会死去吗?” ――――――――――――――――――――――――――――――――――――――――――――――――――― 哦吼吼,到这里为止,就是大结局了,我觉得这个结局还是挺开放的,有虐了,可是却也不是悲剧。我知道大家还想看他们幸福的小生活,小芋头的出生,沈少以后如何宠爱欢欢,甜蜜番外会在两人校园恋之后为大家献上,所以千万不要错过哦~~ 今天还会有一章,为一璇番外开个头,明天起就是番外正式开始了,请大家支持,爱你们~~ 001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之间的前世今生(1)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从巴黎的戴高乐机场飞往S市的东方机场,约十小时二十多分钟。 陶一璇轻轻地咬着唇,从飞机上看着外面的云卷云舒,飞机一直飞在云层里,她向下看了看,日光穿破云层,有些刺眼的透亮,那些云朵温暖柔软,团团的卷在一起,倒像是棉花糖一样。 姣好的脸上绽放出了笑颜,她忽然就想到年少时的棉花糖,那个少年买东西总是两份,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她的那一份是沾了好友郁欢的光,就连他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常常是停顿一下,就越到旁边好友的身上。 他对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欢欢在吗?她吃过了吗?告诉她不要太累…媲… 郁欢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最喜欢的男生割舍不下的爱恋。 陶一璇从小窗上往下望了望,那些云朵那么密集,像一张张温暖的床,她忽然就想,如果就这么从这里跳下去,没准也不会死。 飞机降落的时候滑行的很快,她其实一直很怕那样疾驰的速度,可是却总是把车开到惊人的速度。 他也曾冷着脸教训她,你如果不想要命,死的时候记得不要让别人坐你的车,你不想活,别人还想活。 她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却逆言顺听,当他是在关心自己。 这一次回来她什么都没带,只背了一个随身的小包,衣服都送给了合租的英国女孩,零零散散的东西也都是能卖就卖,她用不多的钱请巴黎的几个好朋友吃了顿饭,潇洒的挥手登机,不留一丝眷恋。 这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她的心也从不曾留在这里。 她在法国躲了两年,父亲交代她学的东西一件没学到,反而是学精了调酒,在法国的两年,她穿梭于巴黎大大小小的酒吧,品着各种各样口味的花酒,她向来只抿一口,从来不喝。 调酒师从来不喝酒,这是定律。 她是轻装简行,连行李都不需要取,直奔着出口就跑了出来。 她是在等一个人来接她。 陶一璇咬着唇,踮起脚尖对着外面接机的人使劲张望,她的心一直都是提着的,带着紧张和期盼,希望能看到那个最想见到的人。 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陶一璇的唇角渐渐地扬起了笑容,大声叫了一句,“欢欢!” 郁欢应声转头,四目相对,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陶一璇向后看了看,那个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陆子琛没有来。 郁欢也没有跟沈亦晨结婚。 那是她一直以来,听过的最难过的消息。 郁欢的强颜欢笑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一直都是隐忍坚韧的,有什么痛苦都独自承受,打掉牙和血吞。 郁欢的坚持和努力是她一路看过来的,她自然知道,当初郁欢有多期望,她现在就会有多失望。 陆子琛换了号码,这件事她还是听郁欢说的,现在的她对他似乎已经到了一无所知的地步,什么消息都得由着郁欢来告诉她。 - 一路的颠簸劳累,陶一璇回家洗洗澡,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坐在床上翻出了那个号码。 她想拨出去,却又想给他一个惊喜。 接连几天的熬夜和忙碌,她的皮肤都变得粗糙起来,眼下有了淡淡的青影,眼里也是满满的疲惫和恍惚,她不能用这样的形象见他。 陶一璇在家养了整整三天,各种面膜护肤齐上阵,每天滴米不进,只吃水果来护肤和保湿,老妈秦心兰看着心疼,闺女两年没回家,她恨不得把超市都搬回来天天做满汉全席,可是陶一璇不吃,她也没办法。 她从来没这么想过一个人,她已经不是在巴黎,现在和那个人同在一个城市,思念愈发的汹涌起来。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她是做过精打细算的,甚至连见他的日子都是仔细的挑挑拣拣,愣是又拖了两天,才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 黄历被停在了那一页,阿姨给陶一璇打扫卧室的时候,很清晰地看到了日历上标注的提醒。 二十三号,宜嫁娶。 陆子琛工作的医院,是她爸爸所在的医院,她父亲陶虔风是那家医院的院长。 她的新车是回国之后父亲新买给她的,张扬艳丽的红色保时捷911,她知道父亲打的是什么主意,父亲是想让她去医院工作,找一个能继承陶家家业的医生结婚,他老人家也就省事了。 其实陶一璇对这件事倒是没什么异议,反正她喜欢的人也是医生,还是自己家医院的医生,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她是黄昏的时候赶去医院的,本来她想一早就去,可是一伙朋友听说她回来了,生拉活扯的叫着她出去玩,她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只好答应下来了。 红色的保时捷停在医院门口,吸引了不少人侧目观看,陶一璇从车上下来,整了整着装,正要进去,陆子琛已经下班了。 两年不见,可是她仍然能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他。 “子琛!” 她扬声叫他,陆子琛转过头,看着站在台阶下面的女孩。 棕色的中长卷发,浅灰色西装连体裤,腰上系了黑色的腰封,愈加凸显出她纤细的腰身。 她比当初出国的时候长高了一些,却比那时候还要瘦。 视线再转,他的目光在她身旁的保时捷上逡巡了一下,渐渐地显露出一些轻蔑和鄙弃。 还是和当初一样,任性虚荣,肆意挥霍。 陶一璇的眼里绽出了暖意的光,向前迎了两步,他站在楼梯上,她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他穿着修身得体的西装,比记忆力还要冷漠凉薄了一些,脸上的神色平淡无奇,没有她想象中该有的欣喜。 可她还是故意忽略他的冷淡,兴高采烈地说:“子琛,我回来了!” 陆子琛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淡淡的点头,“嗯,好久不见了。” 没有别的了吗? 陶一璇愣了愣,就连纪晨看到她都是满心欢喜的,摸着她的头说她漂亮了,比以前成熟有气质了,为什么他这么冷淡。 陆子琛看到了她眼里无法掩饰的失落。 他绕过她身边,陶一璇在原地怔了两秒,转过身追上他。 “等一下。”陶一璇拉住他的手臂,抬起小鹿一样明媚的眼睛,“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们一起去吧?” 她的声音里隐隐有些期盼和央求,陆子琛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修剪的很干净的手指,白皙娇嫩。 “我不想去,今天刚做了一场手术,很累。” 他没有直截了当的甩开她,只是很平静的拒绝,陶一璇果然在他脸上看到了疲惫和烦躁。 她慢慢松了手,敛下眉眼轻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无所谓,我先走了。” 简短又淡漠的对话,让陶一璇的心里有些微微的刺痛。 陆子琛看了看她,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向着一辆黑色的宝马7系走过去。 陶一璇的心没来由的漏了一拍,她还记得很早以前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开玩笑,那时候郁欢满眼憧憬地说,她希望将来有一天会有一个男生开着宝马车来接她。 他真的就记住了这句话。 他是想成为郁欢身边的骑士,所以才买了这辆车吗? 她站在原地,他的黑色宝马和她擦身而过,她的手握住又松开,最后苦涩的笑了笑。 - 陶一璇一直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陆子琛的模样。 那时他们刚上高中,她和郁欢是相见恨晚的好姐妹,穿一条裤子都嫌不够亲密,天天黏在一起,说些女孩之间的体己话。 拜她一双长腿所赐,不幸成为班里数一数二的运动健将,短跑和跳高是她的长项,运动会这种事自然少不了她出马。 她初中的时候就是市级优秀运动员,学校里的项目根本不在话下。老班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放在她身上,希望她能在运动会上拿个一百米短跑的金牌回来。 运动会开始的前一天,放学的时候几个体队的女生拦住了她,脸上是不怀好意的嚣张和挑衅。 “听说你一百跑得很快?” ――――――――――――――――――――――――――――――――――――――――――――――――――― 视角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陶陶的番外终于开始了,最近太桑心了,大结局木有人冒泡,番外也木有~~那些不留言的亲爱的们,你们是要闹哪样? 002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之间的前世今生(2)【重要】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听说你一百跑得很快?” 陶一璇抬眼看她们,又瘦又高,穿着运动短裤,小腿上还有紧绷的肌肉。 她的脑子里即时蹦出三个字,女汉子媲。 “一般吧。”她简单明了,说完了绕过她们想走丫。 为首的女生伸开手臂拦住她,兴许是因为长期暴露在训练场上的原因,女生的手臂又黑又细,却让陶一璇在一瞬间联想到一个词。 孔武有力! 坑爹了,她今天还有一节小提琴课,如果迟到了,那位长得和高晓松一样的娘炮老师又要跟她掰扯给没完没了。 陶一璇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女生笑着看向她,“跟你跑一次,测测成绩。” “明天就是运动会了,谁高谁低,明天就能见分晓,你们至于那么着急吗?” 另一个陪同的女生走上来,照着陶一璇的肩头狠狠给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让你跑你就跑,哪来那么多废话?” 跑就跑,再这样拖延下去,她非得被高晓松拉去给她讲一个小时的李斯特。 几个人前前后后的走向操场,陶一璇脱掉校服外套,卸下书包随手扔到地下,跟着那个女生走到起跑线上。 单膝跪地,半蹲,起身。 做好准备动作,旁边的女生扬声下令,“跑!” 其实她本来没想玩真的,那女生跑的超前,把陶一璇那股子不服输的劲也给激出来了,猛地一个发力向着终点冲过去,女生看她加速,顿时有些急眼了。 她是体队速度最快的女生,破了好几个学校记录,这次听说一班有匹黑马,没准要和她争一争,她才想在运动会开始前来探探底。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女生能看出来陶一璇还没使出十足的劲,但是已经有超过她的势头了。 一百米很短,眼见就要到了,女生忽然一个抢道,将集中精力的陶一璇撞得狠狠摔倒在地。 虽然是塑胶跑道,即便摔倒了也不会怎么样,但是她是擦着地面出去的,腿上霎时间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上。 陶一璇在一瞬间明白了,这根本就是这帮女生计划好的。 她趴在地上疼的起不来,几个女生环着手臂走过来将她团团围住,扬着眉挑衅的看着地上的她。 “市级优秀运动员?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们!”她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脚腕上却传来一阵锐痛。 她没有穿钉鞋,只是穿着很平常的白色帆布鞋,被女生那么一推,一定是崴到了。 陶一璇重新跌回地上,几个女生洋洋得意地看了看她,勾肩搭背的走了。 已经是放学的时候了,放眼望去操场上只有几个高三的住校生在大声地背单词,还有两三对瞒着家里谈恋爱的小情侣,哪一个看上去都不像是能上来搭把手帮她的。 书包还扔在一百米以外的起点上,手机装在外套的口袋里,她还得忍着痛走过去。 陶一璇咬着唇看着一百米开外的书包,忽然鼻头一阵反酸,忍不住就想哭。 她倒不是因为疼的,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以前参加训练的时候摔骨折也不是没有过,她是想到了“高晓松”那个死娘炮。 她可不想被那老师穿小鞋的告状。 陶一璇在原地缓了好一阵,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正想要拖着残腿爬回起点,耳边却想起了一个温温的男声。 “你没事吧?” 那声音很好听,干净纯粹,已经过了男生的变声期,有些低沉,却没有嘶哑。 陶一璇慢慢转过头,心跳忽然就漏了一拍。 黄昏的放学时间,男生微微的弯着腰,留着简短利落的发型,脸上是淡淡的表情,嘴角微微的向上扬着,挂着关切而醇和的笑容。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的,清晰至极,陶一璇甚至能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男生穿着干净的校服,上身是学校统一的白衬衫,整个人像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一样。 “同学?你没事吧?” 男生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生,刚才她们赛跑的全程他都看到了,她也不像是摔倒脑子了,怎么就一副花痴的表情…… 陶一璇猛地回神,慌乱的别开眼,“哦,没事,扭到了而已。” 说完,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 “我帮你。”男生不由分说的拉住她的手臂,扶着她起来。 学校的夏季校服是一样的,男女生都是短袖的白衬衫,男生温热的掌心熨帖着陶一璇小臂的皮肤,她却觉得那么烫,心都被这热度灼的砰砰直跳。 男生扶着她往操场边上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她喊了一声,“等我一下。”转身跑向她们刚刚起跑的起点。 陶一璇拐着脚看着男生奔跑的背影,竟然不知不觉的微笑起来。 男生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拎着她的外套,肩上背着她的书包,有些喘的说:“走吧……” 那男生扶着她去了校医室,校医室的老师不在,男生却轻车驾熟的找出紫药水和消肿药,还有跌打损伤的药油。 陶一璇对着白色的校医室环视了一下,小声地问:“老师不在,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事。”男生从柜子里取出一瓶云南白药,放在耳边摇了摇,转过头对她笑了笑,“校医室的老师是我舅妈,我对这里比对教室还熟呢!” “哦……”陶一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陆子琛!” 那是陶一璇17岁的夏季,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男生在她毫无防备的闯进她的心里,匆匆的在她的心上种了一颗种子,却不给她发芽的机会。 她坐在床上,低垂着的头,认真而努力地记住了他的名字,可是陶一璇没想过,这样一记,既然就是一辈子。 后来她听郁欢提起和沈亦晨的一见钟情,忽然就觉得自己和她有着变态的相似,爱情萌发就是一瞬间的事,一瞬间,就注定了一辈子。 陆子琛找好了药,拉过一边的椅子,卷起她的裤腿,用棉签蘸着药水轻轻的给她擦拭,还不忘了问她,“疼吗?疼就说话。” 他认真地神情看上去那么帅,微微的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让陶一璇有些窃喜和紧张。 后来陶一璇时常想,陆子琛天生就是有做医生的天分的,穿上白大褂的他,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还要帅。 为了让她分神,陆子琛也开始找话题,“你叫什么?” “陶一璇,一二的一,王字旁的璇。” “我听说王字旁其实应该是玉字旁吧,所有王字旁的字,基本都与玉石有关。” “你也听说过?”陶一璇有些惊喜,很少有人钻研过这个问题。 陆子琛微微的抬起头,轻轻的笑了笑,“我的名字也是王字旁。” 是啊……陆子琛,琛也是美玉的意思啊。 “那你……”陶一璇有些急切的还想说什么,陆子琛却已经放下了她的裤脚,站起身舒了口气,“好了!” 原本晶亮的眸子有些黯然,陶一璇有些懊恼,怎么这么快就好了,早知道刚才应该摔得再狠一点…… 后来陆子琛是在一场辩论会上遇到郁欢的。 彼时郁欢是正方二辩,思路清晰,伶牙俐齿,在辩场上横扫对手,让对方应接不暇,陆子琛坐在反方二辩的席位上,听着郁欢条条清晰地思路,针锋相对的辩词,脸上渐渐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作为四辩的陶一璇,忽然就愣在了座位上。 因为她看到了陆子琛眼中那抹特殊的光彩。 后来整个辩论会都成了郁欢和陆子琛之间的辩论,两个人你来我往,争得不分上下,然而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平静,没有面红耳赤,也没有大小声,看的所有人都嗔目结舌,评委老师在下面连连点头,啧啧称奇。 因为郁欢,正方原本是很有利的,然而在总结陈词的时候,陶一璇却卡壳了。 比赛结果以反方胜利而告终,郁欢和陆子琛一同被评为最佳辩手,所有人都祝福郁欢的荣誉,却没有人看到陶一璇脸上的黯然。 比赛结束后,三个人在后台不期而遇,陆子琛先是笑着问她,“腿上的伤好些了吗?” 陶一璇刚要欣然的开口,然而还不待她回答,陆子琛的目光已经转向了郁欢,脸上满是掩不住的赞叹,“你叫郁欢?实力真强,差点就让我咬到舌头了。” 对话最终成了郁欢和陆子琛之间的学术探讨,从那一刻起,陆子琛的目光在也不是先落到她身上,再看向郁欢。 而是先看向郁欢,然后就再也移不开了…… 陶一璇一直都记得那场辩论会的辩题。 爱情是否有先来后到之分? 正方的观点是,爱情一定有先来后到之分,先遇到的机会就大。 反方的观点是,爱情绝没有先来后到之分,只和感情有关。 陆子琛在辩论会上否定了这一观点,同时也就否定了他们之间的相遇。 其实算起来,她比郁欢还要更早和陆子琛相识,可是他们最终还是没有缘分,所以她也不再相信什么爱情有先来后到之分,她于郁欢之前认识陆子琛,可是陆子琛对她却没有爱情。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常常做梦都能梦到陆子琛认真仔细的脸,然而下一秒,却变得狰狞可怖,掐着她的脖子对她低喊,“陶一璇,你怎么这么恶毒?!” “啊――” 陶一璇尖叫一声,从黑暗的房间里挣扎的爬起来,额头上渗着细细密密的冷汗,像是一条缺氧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原来只是在做梦…… 陶一璇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去喝水,顺便打开手机去查看时间,11:55。 她还真是会挑时间…… 有一条未读短信,陶一璇点开,是纪晨的。 亲爱的陶小姐,祝你二十六岁生日快乐,爱情不等人,赶快找到你的良人,早早嫁出去吧! 她自己都忘记了,明天是她的生日。 陶一璇露出了笑容,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打出几个字。 “放心吧你,我很快就会把我的良人拿下了!” 纪晨是她在酒吧认识的,二十八.九,温柔平和,认识很多人,自己开着一家叫「夜吟」的酒吧,却永远都是一副不会动怒的脸,言笑晏晏的看着你,让你有气也没地方撒,只能自己憋着。 陶一璇攥着手机,点开陆子琛的号码,坐在床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发出一条短信。 “我是陶一璇。” 发短信无疑是最让人煎熬的,等待的过程磨得人想死,陶一璇的心砰砰直跳,有些后悔发短信。 要是他今晚不会,那她又不用睡觉了。 所幸陆子琛的短信回得很快,可是却也很短。 “我知道。” 陶一璇心里有些雀跃,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 “这么晚还不睡?” 短信依旧很快很短。 “有手术。” 陶一璇咬了咬唇,这次索性打了电话过去,电话接通的有点慢,她的心也一直被拎着,忽然接通了,那边却是很嘈杂的声音,她听到有很多人在喊,陆子琛也在大声说话。 “快点送急救!叫何医生过去!什么?没心跳了?!” 他的声音很急,还有些慌乱,陶一璇的心被提的更高了,也不敢说话,直到那边稍稍平静下来,她才听到陆子琛烦躁不堪的问话。 “你打电话干什么?有事快说,我要进手术室了!” 陶一璇怔了怔,结结巴巴的说:“子……子琛……明天是我的生日,可不可以陪我过……” “知道了……”陆子琛扔下一句话,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急急地就要挂断电话。 “在夜吟……” 她抢在他挂断前扔下地址,可是她却不确定他听没听进去。 听筒里传来了空寂的盲音,陶一璇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看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手机,心里有些沉。 她认真地想了很久,最终还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明天下午七点,夜吟,我希望你能来给我过生日。 - 尽管昨晚被陆子琛那个电话搞得心情有点不顺,但是她后半夜还是睡着了,第二天早晨在阿姨的敲门声中爬了起来。 秦心兰正在给她准备长寿面,陶一璇钻进厨房,抱着老妈的腰,黏黏腻腻的撒娇,不停地在老妈的肩上耳边磨蹭。 “干嘛呢这是?没骨头了?”秦心兰哭笑不得的下面,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她嘴里。 陶一璇吃的啧啧做声,秦心兰戳了戳她的脑袋,“女孩子家吃饭不许咂嘴,多不好听。” 陶一璇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吗?” “妈给你煮了长寿面,你今天过生日,先把面吃了才准出去。” 她太理解女儿的脾性,平常日子都跑的不见人影,过生日的时候,那帮狐朋狗友更得拉着不让走。 “知道啦!”陶一璇抱了抱老妈,有些奇怪的嗅了嗅,“你煮的什么面啊?怎么这个味道问起来那么熟?” 秦心兰顿了一下,转过头对着女儿嘻嘻笑,“康师傅啊,红烧牛肉味的,你不就喜欢这个吗?老妈还给你打了鸡蛋,加了肠……” “妈~~!!!”陶一璇松开老妈的腰,大声高喊,“哪有过生日给人家吃方便面的?红烧牛肉味就没事了吗?红烧牛肉就有牛肉吗?那要是鲜虾面,就会看到虾仁吗?!” 她真是要疯了,老妈这二年越来越会省钱,没听过谁家过生日拿方便面来代替的。 这不是坑儿吗? “不吃了!”陶一璇甩手气咻咻的走出厨房。 “哎哎,小璇,你这孩子,妈煮了好长时间呢……” 噗――好长时间,那现在指不定粘成什么样了…… 陶一璇扶额,“妈,煮方便面这是个技术活,下次交给我来做吧,家里的面吃完了你就直说,我知道是因为你昨天半夜十二点才发现家里的面没有了,咱家一直吃的那种面又断货,可是你也不至于拿方便面来搪塞我吧?长不长寿跟吃面也没关系,那福如东海就得去喝海水吗?” 嗯哼,当她昨晚起夜的时候没听到吗?老爸和老妈在厨房里嘀咕,很不巧,她都听到了。 秦心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轻咳了两声,尴尬地说:“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尽贫嘴……” 陶一璇不置可否的摊摊手,“我收拾吃去玩了。” “早点回来啊!” “看心情吧~” 谁知道她今天得玩的多疯。 - 女为悦己者容,即便那个人不悦她,可是她也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 宽大的梳妆镜前,陶一璇正画着妆,她向来都化透明的裸妆,看上去自然亮丽,眼影是大地色的,没有什么分明,只是看起来眼睛比较有神,所有的步骤都差不多了,她又打了一些鼻影,五官看上去更加立体了。 她和郁欢的身高相当,只不过她更青睐于高跟鞋,针织衫配上波西米亚的长裙,再搭上编制的坡跟鞋,倒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特别是再开上那辆扎眼的保时捷。 郁欢是她早就预定下来的人,虽然她现在还在给珠宝杂志写稿很忙,但是陶美人大寿,她不听不行。 她到酒吧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郁欢也没给她准备什么礼物,倒是给了她一张图。 她也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在陶一璇看来,郁欢的眼睛一直都像激光灯一样,她看不出那些个珠宝怎么立体,郁欢却能给她讲的头头是道,什么钻石啊,戒指啊的。 陶一璇把图纸推给郁欢,皱着眉抱怨,“这什么呀,我过生日,你就给我这么一张破纸啊?” ――――――――――――――――――――――――――――――――――――――――――――――――――― 前几天写的很累,所以今天更新晚了,抱歉大家,番外也会准时更的,每天保底六千,万更会特别提醒的。求留言ing~ 003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之间的前世今生(3)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陶一璇把图纸推给郁欢,皱着眉抱怨,“这什么呀,我过生日,你就给我这么一张破纸啊?” “你不要小看它。”郁欢撇了撇嘴,“等我哪天红了,这可是大作。丫” 陶一璇戳她,“得了吧你,我相信你能红,但这大作,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纪晨为了陶一璇的生日宴,把夜吟关了一天的门,各种酒水吃的都准备的齐全,一帮红男绿女不停地起哄,让她进来就干了。 陶一璇也不忸怩,拿起高脚杯,眼都不眨的一干二净媲。 生日宴开始的很顺利,可是她却能看出来郁欢的心不在焉,不停的拿出手机看一下,又看一下,她知道郁欢是在等着什么人的短信。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手机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拿出来装作看时间,旁边一个姑娘看到了,笑着说她。 “呦,一璇这是等什么人呢?是不是男朋友要来啦?” 纪晨闻言向她看过来,眼里有些紧张和不安,陶一璇的动作一滞,抬起头笑了笑,“没有,哪有的事。” 可是陆子琛没来,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眼看就要八点了,朋友们越玩越起兴,陶一璇的脸上却越来越暗淡,包厢里喧闹吵嚷的声音让她烦躁不堪,脑子里嗡嗡乱响,最重要的是心里一直闷闷地痛,完全提不起兴趣。 纪晨一直看着陶一璇闷闷不乐,最后索性拿着手机一个人出去了。 清秀的脸上有些苦涩,其实纪晨知道,陶一璇一定是去给那个人打电话去了。 她以前透露过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外科医生。 夜吟的隔音效果很好,纪晨专门花了大价钱去做这一块,陶一璇拿着手机走到拐角的位置,翻出了陆子琛的号码,犹豫不决的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拨了出去。 如她所料,电话响了很久,可是她一直坚持着不挂断,一个不接,她又执着的打了第二个。 第二个电话响了将近半分钟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陆子琛大约还在睡觉,说起话来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闷闷的瓮声,可是陶一璇却听到了难以抑制的怒火和不耐。 “你打电话干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没完没了!” 陶一璇的心尖有点发疼,张了张嘴,半天没有回上话,所有的喜悦和开心都被陆子琛一句训斥搞得无影无踪。 “没话说?那我挂了!”陆子琛急不可耐的要挂断电话,完全没有一点等她的意思。 “等一下!”她终于急切的打断了他,气都不喘的着急地说:“你今天过生日,在夜吟,你可不可以……” “我没空!”陆子琛不由分说的拒绝,没有丝毫商榷的余地,更加烦躁的说:“昨天刚做了一台手术,今天又值了一天的班,好不容易能睡觉了,你的电话就来了,陶一璇,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我不是你,每天坐吃山空也能逍遥自在,天天泡吧开好车,我还有很多的担子,不像你那么悠哉……” 他的一字一句都在指责她的挥霍,在他眼里,她是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富家大小姐。 同为**,郁欢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有修养和气质的女神,有过高的学识,懂得照顾别人的心情,不像她,只懂得花钱不懂得挣钱。 陶一璇被他训的心里一阵一阵的闷痛,眼眶也渐渐泛了红,眼底有些雾气摇摇欲坠。 她在这边半晌没有说话,陆子琛以为她是默认了,正要不耐烦地挂断电话,却听陶一璇那边传来一句急切的声音。 “欢欢也在!” 她从来不把郁欢看做自己的情敌,因为她知道郁欢对陆子琛没有感觉,二来她也舍不得,可是陶一璇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这样的境遇,为了留住自己喜欢的人,竟然还要把他爱的人搬出来,才能博取一些关注。 陆子琛果然没有果断的挂掉电话,停顿了几秒后,没有说任何话,才挂掉的。 陶一璇慢慢的把手机移开,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有眼泪打在屏幕上,晕染成了一片。 “晨哥……” 不远的暗处,一个女孩走出来拉住纪晨,又望了望独自伤怀的陶一璇,脸上有着怯怯的表情。 “怎么出来了?”纪晨隐下黯然,转过头揉了揉女生的短发,脸上依然是平常的笑容。 “没事!”女生也笑起来,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有些雀跃的样子,“里面太闷了,我出来看看!” 纪晨看了看陶一璇,淡下声道:“回去吧,外面更闷……” 如陶一璇所料,陆子琛在十分钟之后就赶过来了,比她预计的还要快一些。 其实她很想笑,他听说她过生日都不想来,可是她一提“欢欢”,他就像接了皇令的士兵一样,豁命而去,赴死也要来。 陆子琛跑上楼,陶一璇一个人垂着头站在包厢外的转角上,昏黄的灯光拉长了她的身影,显得孤寂又可怜,长长的卷发隐去了她的半张脸,陆子琛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隐约也能感觉到她的戚戚然。 “怎么,过生日还学起林黛玉了?”他开口就是戏谑的揶揄,陶大小姐永远是乐观向上的,几时有过这样悲悲戚戚的神情?不是装可怜博同情还会是什么? 陶一璇一震,小声的吸了吸鼻子,再仰起脸,已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唇角挑着明媚的笑,“没有,刚看到了一条微博,有点伤感……” “得了吧。”陆子琛瞟了瞟她的手机,“这话要是从欢欢嘴里说起来,我还会信,一个听见别人进急救室都能笑出来的人说出来,我还真不信你有那么敏感的悲伤。” 她眼里的故作平静明明就是装出来的,被他这么一说,也就再也掩不住,瞬间垮了下来。 那不过是一个笑话,老头被推进急救室是因为和人打赌,医生会不会为他手术,她早就听过这个,所以郁欢再讲起来的时候,她才能笑的前仰后合,可是他只扔给她一句,“冷血无情。”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脸,漠声问:“欢欢呢?” “在里面……” 他没有和她说一句生日快乐,也没有过多的寒暄,他是奔着郁欢而来,她又算什么? 陆子琛已经转身进了包厢,留她一人站在转角,眼底是隐不住的黯然和苦涩。 陶一璇进去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陆子琛坐在郁欢身边,微垂着头说着什么。包厢的灯光很暗,再加上K歌放曲的红灯绿色,她站在门口,看着坐在那里的两个人。 她能感觉到陆子琛的疲惫,他的工作本来就是时间不定,尽管光线不好,可是她也能看到他眼中的血丝,可是他却极力忍住那抹疲乏,强打起精神和郁欢说着话,郁欢似乎在和什么人发短信,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陆子琛却一直殷殷切切的模样,并没有因为郁欢的冷落而放弃。 陶一璇轻轻地叹了口气,忽然就觉得很累。 “陶子!站在那干嘛呢,过来唱歌啊!”一个朋友走上来拉住她,将手里的话筒塞给她手里。 歌是已经点好的,陶一璇抬起头看了一一眼屏幕,忽然就有些恍然失笑,竟然是许茹芸的《泪海》。 这歌的音调比较低,唱的人心里一阵阵的发颤的疼,原本这样兴高采烈的日子不适合唱这么悲伤的歌,那女生嚷着要给她换,陶一璇却伸手挡了下来,她知道陆子琛不会在意她唱什么,所以也很无所谓。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泪流向海 付出的感情永远,找不回来 她唱着唱着,忽然就觉得喉头有些哽咽,眼泪竟然就那么流出来了,所有人都听出了她的不对劲,连郁欢都抬头看她,只有陆子琛依然关切的看着郁欢,视线从来没有投到她身上。 “没事没事。”陶一璇站起来和大家笑笑,吸了吸鼻子解释道:“又老了一岁,还找不到嫁出去的人家,心里着急呢。” 立马有人起哄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也有男生站起来说要和她处一处,陶一璇笑着和他们打闹,想要避开陆子琛的冷漠。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陶一璇在不知不觉中喝的有点多,郁欢自然不能在外停留太久,沈亦晨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她虽然喝的有点迷糊,可是还是听到了沈亦晨在那边的不耐和烦躁。 郁欢有些惶惶不安的走了,沈亦晨就是她唯一的执着,她几乎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 郁欢临走还不忘叮嘱陆子琛要照顾陶一璇,陆子琛看了看郁欢,转头又看了看迷醉的陶一璇,闷闷的点头。 她记得后来还有节目的,可是她却没有参加,陆子琛第二天还要上班,又答应了郁欢要照顾她,只好当这一屋子的人把陶一璇不由分说的架走了。 后来有很多事都变得恍恍惚惚的,她记得陆子琛把她扶上了车,她也分不清那是他的车还是自己的车,可是却忍不住的吐了。她只记得自己有些惶恐的去擦,却被人抓住了手腕,隐约间似乎还听到了一声不耐烦的低咒。 “真是会惹事!” 她不记得后来去了哪,可是却有一张很温暖的大床,脑子里一片迷乱,她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了。 陶一璇第二天是在陆子琛家醒来的。 宿醉之后最大的问题就是头痛欲裂,陶一璇按着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这才发现她的身上穿着他的衬衣,她抓着那薄薄的布料,心脏忽然就加速的砰砰跳起来。 是不是他换的? 事实证明显然不是。 陆子琛已经上班去了,餐桌上有做好的早餐,还有一张字条。 “衣服是对面的女生过来给你换的,饭在桌子上,吃完了再走。” 他大约是写病历或者处方写得多了,字有些凌乱和潦草,可是一笔一划都很有力,她记得他高中时候练得是颜体字,现在依稀能看到一些影子。 陶一璇闷闷的吃完饭,又将他的碗具都收拾好,发现他已经将自己的衣服洗好了烘干,挂在卫生间里。 她摸着自己的裙子,忽然心里有种发胀发痛的感觉,他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思?是会不耐烦的边做边骂?还是会面无表情的在心里指责? 陶一璇换好了衣服,在他的房子里转悠了起来。 他的房子装的很漂亮,宽大前卫,大约是因为医生都有洁癖的缘故,他的房子干净的有点过头,像是无人区一样,放眼望去皆是白色,和医院没什么两样。 不光是干净,更重要的是很空寂,他的父母不在这里,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住。 她记得他父母是北方人,因为南方的教学质量高,所以高中的时候一直寄宿在舅舅家,他乖巧听话,学习又好,舅舅一家待他一直视如己出,他也没让家人失望,顺利的考取了南方一座最好的医科大学。 报考前,她给他打过电话,问他想要报哪里,他毫不犹豫地说医大,她在犹豫之后也选择了医大。 但只有陶家的人才最清楚,陶虔风在她高考结束后生死相逼的让她报考医大,她一直梗着脖子不报,可是在听过陆子琛那句话之后,她却报了。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的选择,福尔马林的味道闻得她作呕,解剖课上得她整晚整晚做噩梦。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护士这个职业并不适合她,她过的一直不开心。 只有偶尔在校园里不期而遇的碰上陆子琛的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报考医大是值得的。 陆子琛不是南方人,尽管在这里上了三年高中,可是却没有归属感,郁欢出国留学,只有陶一璇是他最近的朋友。 曾有过那么一段日子,他们过得也是欣然的,或许那也是陶一璇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她坐在陆子琛的自行车后座上,抱着他的腰,两个人在校园里穿梭而过,洒下了一片欢声笑语。 和陆子琛在一起,那些医学名词也变得容易起来,她愿意放弃和室友们逛街的机会,陪他在闷热枯燥的图书馆里埋头学习一整天,也愿意放弃娱乐放松的时间,陪着他跑遍周边所有的医科博物馆。 虽然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每一次从博物馆里出来,她都有好长一段时间吃不下饭。 陶一璇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是能延续下去的,郁欢不在身边,她以为自己陪着陆子琛,他迟早会看到自己的心意,可是所有的希望都在那个炎热的夏季幻灭了。 那时他们已经大三下半学期了,学校里有两个保送推优去美国留学的名额,其中一个已经内定成为了一名女生,另一位还不知花落谁家,陆子琛为了争得那个名额,削减了脑袋的学习,实验,再学习,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争取到了。 陶一璇一直记得那一晚,他们坐在学校外面的小摊边,陆子琛抱着酒瓶,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地哭了。 她知道,那个名额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她也很为他开心, 为了表示自己坚定的信心和对未来的努力,陆子琛特意去了副院长办公室道谢,却在门口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二叔,谢谢你这次帮了子琛,这个名额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谢不谢,小璇开口了,我这个做叔叔的怎么能不满足你呢?” 后面的谈话内容陆子琛没有再听,而是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他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砸碎了那个他一直很珍惜的,陶一璇送给他的杯子。 其实陆子琛一直不知道,那个杯子是一对,陶一璇的那一只,在她出国的前一天打碎了。 如果当初陆子琛能再继续听下去,或许事情就不会像后来这样发展了,因为陶一璇对他二叔说了这样的话。 “他的学习真的很好,人也很好,可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爱情不能强求的,我看着他能顺顺利利的出国留学,也就能接受我爸给我安排的那些相亲了。” “只要他好,一切都不重要。” 所以陆子琛也不知道,陶虔宇之所以能在那么多的学生中最后确定了他,是因为陶一璇一直拉着她二叔看陆子琛上课,在实验室认真地做实验,打动陶虔宇的不是侄女儿的乞求,而是陆子琛自己的努力和上进。 陆子琛出国的一个月前,陶一璇跑了很多地方去给他买东西,各种衣服鞋子,吃的用的,应有尽有,她拎着大包小包走到男生宿舍,恳请了大妈好一阵,大妈才愿意放她进去。 陆子琛的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陶一璇偷偷的进去,以为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却只看到了一片寒冰。 她把东西放到他的床上,低垂着头坐在一边,小声对他嘱咐,出国要小心,有空的时候记得给她发电邮。 “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的脸上还有这羞赧和怯懦,却被他这样一句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少年的脸上是冷漠的寒意,目光里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清冷和嘲讽。 “子琛,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陶一璇有些紧张的站起来,焦躁不安的搓着手指。 陆子琛向前越了一步,直直的逼近了她的面前,垂着头冷声问道:“你喜欢我,对不对?” ――――――――――――――――――――――――――――――――――――――――――――――――――― 陶陶的故事都是用穿插的形式,其实我脚着我比较喜欢写校园恋,哈哈~想必欢欢和沈少的校园恋应该会更精彩吧。番外里会补充一些正文之前没有写过的东西,希望大家不要觉得太突兀,这两天太累了,更新不定时,等我缓解一下,会恢复零点准时更新的。感谢亲们送的月票和花花,但是为啥木有留言捏? 004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之间的前世今生(4)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陆子琛向前越了一步,直直的逼近了她的面前,垂着头冷声问道:“你喜欢我,对不对?” 陶一璇仰头看着面前的男生,那时他也不过二十出头,可是却有个过人的个头,他们站在他的男生宿舍里,阳光射入窗棂,明明是温暖的,可是她却觉得周身都散发着寒气。 她敛起眉眼,轻咬着唇思索,承认,亦或是含糊其辞丫。 一只手陡然伸过来掐住了她的下颚,陶一璇被迫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他凑近的脸,他用大拇指和食指钳制着她的下巴,她感觉到了他指尖上微微的颤抖,心跳陡然就加速了起来。 “子……子琛……”她的下颚发麻的痛,话都说得不清不楚,只是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生媲。 陆子琛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瞳孔,在她澄亮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失望,苦涩,还有自卑。 “陶一璇,你喜欢我!”他用了肯定句,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做了个深呼吸,终于轻轻的点头,有些羞怯的小声说:“是……” 她一直在犹豫,他出国前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的心意,只是没想到还真的说出来了。 他的手指还掐在她的颚骨上,陆子琛看着面前的女生,忽然感觉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翻腾。 他应该感到骄傲吗?还是应该感到庆幸?他居然这么有幸,能被副院长的侄女喜欢。 难怪宿舍的老三天天冷嘲热讽,说他魅力无边,什么人都能俘虏。 他以为自己的名额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争取到的,到头来才发现,所有的一切,他都应该感谢面前的女生。 “子琛,你放开我好不好?好疼。”他的手指不知不觉的用力,陶一璇只觉得下巴都快脱臼了,有些乞求的小声说。 陆子琛看着面前的女生,娇俏美丽,是很多人所追求的对象,四目相对,他却毫无预警的掠夺了她的唇。 陶一璇怔怔的看着男生放大的脸孔,他的睫毛很长,随着亲吻的动作不停地抖动,让她心里有着悸动的感觉。 那是两个人的初吻,男生也没有一丝技巧,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像是疯了一样,两人的唇齿相撞,陶一璇的牙齿磕到了他的唇上,浓浓的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口中弥散开来,有些让人心生畏惧。 陶一璇被他猛烈狂肆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挡在两人中间,陆子琛却转而扣住了她的后脑,唇在她的唇上辗转。 陆子琛向前逼了一步,她不由得后退,背部撞到了冷硬的床架,疼的吸气,他却吻的更猛了,几乎将她肺里的空气都抽走了。 她不知道他这样算什么,她感觉不到疼爱,更别说爱情。 “你喜欢我?嗯?”他用力咬下她的唇,有些发狠的问,复又道:“我是不是应该感到特别庆幸,陶大小姐能看上我,要不是你,我怎么能拿到推优的名额?” “你说什么?”陶一璇一惊,睁看眼睛看着面前的男生。 陆子琛翻身将她带倒在自己的床铺上,狠狠地压在她的身上,手从她的腰肢划过,很轻易地就能描绘出少女的曲线, 她很瘦,身材很好。 男生狂狼的动作骇住了她,陶一璇抬手抵在他的胸口,带着哭腔说:“陆子琛,你别这样,你拿到推优是你自己的本事,跟我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我应该要谢谢你在副院长面前替我美言,否则我哪有这等荣幸?” “不是的,真的不是……”她还想解释,男生的手已经从她的衣服下摆滑了进去。 他的手指有些薄凉,带着微微的粗糙,划过女生娇嫩的皮肤,陶一璇浑身一战,忽然难以抑制的抬起手,狠狠地给了面前男生一个耳光。 “啪――”尖锐的巴掌声回荡在宿舍里,陆子琛的脸上有些疼,停下了动作看着身下的女生。 头发凌乱,双眼带泪,还有着血红和畏惧。 头顶的吊扇吱呀呀的转着,窗外有着轻灵的蝉鸣声,男生宿舍的对面是篮球场,男生们高亢的欢呼声一阵阵的传来,一切都是美好的模样,可是陶一璇却在自己喜欢的男生眼中看到了憎恨。 陆子琛翻身从床上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生。 他忽然有了一种罪恶感,自己大概是疯了。 陶一璇吸了吸鼻子从床上坐起来,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唇上还有血红,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陆子琛从她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东西,嗤笑的说道:“匡威的帆布鞋,阿迪的运动装,哦,还有卡西欧的运动手表……” 他一件一件的翻出来看,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不屑成了最终的憎恶,“怎么?陶小姐是看我可怜,买这些东西赏赐我的?” “不是,我……”陶一璇抬起头,却被他脸上的冷意吓得退怯。 陆子琛忽然发狂了似的把东西一股脑的塞进袋子里,一手拎起购物袋,一手抓起陶一璇的手臂,不由分说的把她往门口拽. “子琛……陆子琛!”他生拉活扯的动作让她的手腕上一阵发痛,皱着眉喊他。 “我用不着陶小姐来可怜我,你的高贵我高攀不上,我也不是你眼中的可怜虫!”他一边扯着她,一边狠厉的低喊。 陆子琛一把拉开.房门,用力将陶一璇推了出去,又把她带来的一堆东西扔在了她的脚下。 “陶小姐的好意我接受不起!我们这样的人和你在一起只会降低了你的身价,以后还是各走各的吧!”他看着女生的眼泪滚滚而落,却“砰”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争吵和躁动声惊扰了别的宿舍,男生们纷纷推门出来查看究竟,却见一个女生泪流满面的站在走廊里,脚下扔着各种各样的名牌。 陶一璇看着紧闭的房门,用力的抽泣了一声,蹲下身拾起被陆子琛扔出来的东西。 有男生走上来帮忙,陶一璇哽咽的道谢,抱着一堆东西步伐沉重地走了。 门外恢复了寂静,陆子琛走到窗边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忽然从抽屉里翻出了老四的烟,有些忙乱的点着,用力的吸了一口。 他吸得急,烟雾呛进了肺里,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之后整整一周,陶一璇都没有来上学,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给他发短信打电话,他也不想管她什么事,在陆子琛眼里,陶一璇自然有人捧在手心上呵护着,又怎么会出事。 即便起初他有点不适应,一个一直存在于你生活中的人忽然被抽离了,自然是有些莫名的感觉,可是一段时间后,他反而觉得独自一人的生活更好。 后来,他辗转听陶一璇的室友说,陶一璇搬离了宿舍,甚至还办了退学。 再后来,她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出了国,一走就是两年。 陆子琛最终没有接受那个推优名额,在他看来那是对他的一种讽刺,他拼命的读书学习,以高分考上了北京一所医学院的研究生。 他是以优秀毕业生的荣誉离校的,颁奖那天,副院长陶虔宇轻轻地贴近了他的耳边,小声说。 “真是可惜啊,当初有人向我举荐你,我看过你做的好几个实验,很熟练,非常不错,你有很大的潜力,医大虽然也是咱们国家的重点院校,你能考取那里的研究生也很好,但是如果你能去美国留学,相信会有更好的环境……” 陆子琛就那样怔在了原地,那时他才知道,原来陶一璇从来没有在背后为他说过什么,他的成绩,一直都是凭着自己争取来的。 他后来把这件事告诉了郁欢,如他所愿,郁欢狠狠地骂了他一顿,他却没有感到任何不满,反而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向来最讨厌别人那样对他,让他萌生出一种自己很无能的感觉。 ――――――――――――――――――――――――――――――――――――――――――――――――――― 陆医生也逃脱不了渣男的命运,穿插的可能会看起来比较难理解,但是回忆介个东西,也只能用这样的形式表达出来了~这是一更,之后还会有一更,亲们表错过啊~ 005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之间的前世今生(5)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其实她后来时常能想到大三那个夏季,男生宿舍外的蝉鸣,陆子琛身上好闻的气息,他靠过来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的爱情也就跟着来了,然而她得到的却是一场掠夺性的强吻。 她的初吻一点都不美好,只有满满的凄楚丫。 如果说生日那一次醉酒让她有什么意外收获的话,那么只能是她认清了去他家的路。 她仍然不愿意接受父亲让她去医院的提议,抱着能拖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每天开着自己的车四处闲逛,去的最多的就是他家楼下。 她的生日过后不久,一连几天闷在家里不想出门,纪晨叫了她好多次,她也不肯去。 父亲每天都会在饭桌上提起让她去医院工作的事,起初她会撒娇的蒙混过关,后来就开始和父亲硬碰硬,到最后只能是嗯嗯啊啊的随口应着,仍然雷打不动,我行我素媲。 沈亦晨宣布了和那个名模乔安娜的婚讯,然而事情却有些出人意料。 乔安娜在发布会上被指为杀人犯,郁欢为了沈亦晨而答应帮乔安娜,自己却扭了脚。 她扭伤的有些严重,可是在沈亦晨面前却表现得若无其事,陶一璇说她傻,她也只是笑呵呵的应着,不反驳。 谁都知道在陶一璇面前,你得顺着毛摸,你越是跟她拧着来,她越是不饶你。 郁欢的傻,陆子琛和陶一璇是看在眼里的,她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在面对沈亦晨时候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好像自己扭伤的一点都不严重,可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郁欢是如何走一步就会疼的冷汗直流。 陶一璇看不下去的想要给沈亦晨打电话,她在这里疼的要死不活,那个男人还在和乔安娜莺莺燕燕,她不知道自己和郁欢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着这种千疮百孔的感情,却死死不肯撒手。 托郁欢的福,她因为照顾郁欢,陆子琛竟然对她渐渐不那么冷淡,偶尔也会和她提起她在国外的生活,听她讲起巴黎的灯火酒绿,还有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然而他却从来不提他们的初吻,那像是两人之间的一个禁忌,触碰不得。 陶一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那种人,但是因为陆子琛给了她好脸色,她的确是又有些蠢蠢欲动。 或许每个恋爱中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吧,也就是所谓的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甜枣吃,可是陷在爱里的人,又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甜枣的诱惑? 陶一璇的父亲是医院的院长,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走在医院里,自然也会引起人们的侧目唏嘘。 陆子琛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高关注,拜她所赐,自从她出现在医院里之后,他的关注度直线上升,自然也会有人明嘲暗讽的说他。 就如同大学时候的那些眼红的人一样,背后给你穿小鞋。 她也曾试着叫他出来过,可是他每次一听只有她一个人,他就会很果断的拒绝。 郁欢的名字成了她的一个免死金牌,只有提到郁欢,他才会松了口风。 可是郁欢怀孕了。 这个消息对于陆子琛来说,无疑是最受打击的一个。 他一直不明白郁欢到底爱沈亦晨什么,她不是一个功利的女子,背景显赫,只是一向低调内敛,完全不需要高攀谁,自然也有人垂涎着她,如果说她是图沈亦晨的家世,那是不可能的。 直到他和郁欢谈过之后,他才恍然明白,自己在她心里是永远没有地位的。 郁欢谈起沈亦晨时的那种顾盼生辉和期盼,或许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他知道了郁欢的感情来源于多年前那场怦然心动,自然也就知道了这对她来说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她对沈亦晨有多么的刻骨铭心,陆子琛对郁欢就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陆子琛在小馆里冷嘲热讽她的话迟迟散不去,陶一璇不顾郁欢的挽留,独自一人从馆子里跑出来,一个人开着车不知道该去哪,没有目标,也找不到目的地。 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翻来覆去的响了几遍,她一直以为是父亲催她回家吃饭的,拿起来才发现是陆子琛。 她也是有气的,他把她贬的一文不值,说她自私任性,说她爱搞手段,她几乎成了他眼中一个心机女的代名词。 既然这么看不上她,还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陶一璇越想就越觉得憋闷,看着屏幕上不停跳跃的名字,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她挂了还没有半分钟,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他的名字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小人,执着的等着她接电话。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是说我自私任性吗?!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陶一璇一接起电话就是劈头盖脸的训斥,她觉得所有的恼火都堆在了嗓子眼,恨不得一股脑全都给他倒出来才舒坦。 “欢欢……” 他一句失意的低唤,就将她全部的怒火都堵回了胸口。 陶一璇紧紧地咬着牙,对着手机用尽全力嘶喊道:“我不是欢欢!我是陶一璇!” “一璇……”他又唤了一声,这次和上次一样,委屈而悲戚,像是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 纵然她有天大的气,在他这样一句低哑沉闷的声音中,也统统都化作乌有。 她听出来了,他喝多了。 陶一璇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你在哪?我去接你。” “嘿嘿嘿……我能走,接我干什么……”他笑得像个没节操的傻子,听得陶一璇一阵翻白眼,都喝的分不清南北了,还笑。 陶一璇正准备让他把手机给周围的人,却听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璇,他在我这,你放心。” 原来是在纪晨那里。 陶一璇也算舒了口气,“纪晨,你先看好他,我马上就过去了。” 纪晨还想叮嘱她两句路上小心,可是陶一璇已经急不可耐的挂了电话。 如她所料,陆子琛果然喝多了,基本上已经到了横着走的地步,幸好有纪晨的帮忙,把这个软成一滩烂泥的男人扶上了车。 他像是一个无骨病人一样,偎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整个人都半倚在陶一璇身上,还不停的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小声的嗫喏着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陶一璇却听得一清二楚。 “欢欢……别跟他结婚……” “欢欢……我也爱你,我也能给你幸福……” 他的一句句醉话和呓语,听得陶一璇心上有些抽疼,眼前渐渐氤氲起来,就连路灯都变得一边模糊,陶一璇急忙吸了吸鼻子,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 陆子琛是喝多了,靠在她的肩上重重的喘息着,浓郁的酒味从他的鼻息中散发出来,陶一璇很轻易地就能分辨出那是日本的清酒。 他倒是会喝,一个一向不喝酒的人,动辄居然就喝这么烈的酒。 怎么没烧死你?! 陶一璇看他一副颓丧的样子就觉得憋闷,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昏黄的街灯打在陆子琛的脸上,陶一璇侧过来脸去看靠在自己肩窝上的男人,半张脸隐藏在灯光下,有种说不出的忧伤和落寞,他的睫毛很长,带着微微的卷曲,为他的眼窝隐下一片阴影,更显得凄然。 陶一璇转过头轻轻叹了口气,又转过头看向他,慢慢地抬起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他很帅,可是却是那种很清秀隽逸的帅,有着普通男孩都有的亲切,却又有普通男孩没有的出类拔萃。他不同于沈亦晨那样冷毅坚硬的模样,愈发的以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还记得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有人开他的玩笑,说他最适合的就是去做儿科或者妇科医生,以他这种出众的卖相,一定会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医生。 ――――――――――――――――――――――――――――――――――――――――――――――――――― 很抱歉亲们,一直不断更的我突然断更了,还没有任何的留言,原因有两个,一来是自我松懈了,二来是没有动力。 不过现在我已经自我调节好了,整装待发依然是条好汉,哈哈~谢谢没有抛弃我,还在等更新的亲们,从今天起更新恢复正常,凌晨更新,今天还会有一更~ 006 子琛&一璇番外:感情的戏,我没演技(1)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可是他到底是选择了外科,虽然她一直觉得这是最适合他的。 她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轻轻地在他的轮廓上摩挲描绘着,从他的额头划下,划过他的鼻尖,最后落在了他的薄唇上。 都说薄唇男子薄情,可是她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个薄情郎,最起码对郁欢的时候,他有着别人比不上的深情。 可是这都不是给她的媲。 陶一璇轻轻吸了吸鼻子,像是怕吵醒酒醉中的男人,她抬起手臂绕过他的颈子,将他的头揽在自己的肩上。她低下眼睑看了看身侧的男人,慢慢的俯下头,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齿间透露出清酒的味道,有些醇香的清冽,她还记得那是他强吻她的时候,唇上有清新干净的薄荷味,陶一璇轻轻地闭上眼,眼泪忽然就落下来了。 或许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她才敢这么大胆的接近他吧。 这个吻进行的有点久,她的唇贴在他的唇上,许久之后,她才抬起脸,眼泪沾湿了她的唇,有些涩涩的咸味。 陶一璇并没有送他回家,而是为他调好了座椅的角度,两个人就这样在车上过了一夜。 陆子琛第二天是在刺眼的阳光中醒来的。 陶一璇倒是会找地方,居然把车停到了昭明湖边上,正是清早,日光倾城,所有的日光都倾泻在昭明湖的湖面上,显得愈发波光粼粼。 陆子琛转过头看了看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她给他调节了座椅,自己却一直窝在座位上,头紧紧地贴在坚硬的车窗上。 她睡得不好,秀气的黛眉蹙在一起,鼻头也是皱皱的,像个孩子一样。 陆子琛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了她的眉心,他的指尖扫过她的娥眉,陶一璇脸上的凄楚竟然慢慢舒展开来,又向着车窗的位置蹭了蹭,想要寻找一个最舒适的靠点。 她不应该这样的,她要依靠的应该是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而不是一扇冰冷的窗。 他看着她的睡颜,蓦然觉得有些心疼,伸长手臂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身上,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好。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陆子琛摸出手机,是郁欢的短信。 “月底是Sunnie的新品发布会,我和亦晨也会宣布婚讯,你带一璇一起来给我捧场吧。” 很简单的叙述,他的眼睛却被“婚讯”二字刺得生疼。 他们才是要走到一起的良人,他只是那个站在一边看得局外人,他给郁欢的,除了祝福,只能是远远地看,他靠的太近了,只会给郁欢带来困扰。 “子琛……”一声嗫喏的梦呓从耳边传来,陆子琛怔了一下,转过头去看靠在肩上的女人。 其实他很难想象,她一晚上窝在那个狭小的位置上,身体该多么憋屈。 - 陶一璇最终还是接受了父亲的意见,结果好死不死的被弄去当ICU的护士。 她不是嫌弃什么,也知道父亲是为了锻炼她,累一点苦一点都无所谓,护士这个职业本来就没有轻松的可说,但她最受不了的就是ICU病房那种压抑的氛围,也许就在你不经意的时候,马上就会上演生离死别的场景。 她觉得自己在这种地方做久了,迟早会生出心理疾病。 陆子琛一早就说过她不适合干护士,以前是开玩笑的说她粗枝大叶的,顾及不到那些细枝末节,后来就变成了说她千金之躯,干不了这种粗活。 赌气也好,不服也好,她穿着护士服走进医院的时候,还是让陆子琛吓了一跳。 他原以为以她的身份,这一辈子都不会走进医院,闻刺鼻的来苏水味,可是她到底是来了,还去了ICU病房,那个病人把屎把尿都得由护士来做的地方。 可是当他看到她认真地记录病人的情况,温柔的笑着低头和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病患说话,陆子琛第一次发现陶一璇也有他没有见过的一面。 他一直以为她是孤傲的,目中无人的,可是她在帮那些患者擦身换衣,甚至眼都不眨的给患者吸痰,完全是做到了一个尽职尽责的护士该做的工作。 ICU的工作如她想象之中的那么压抑沉重,她必须要每天笑着面对那些与死神搏斗的人们,还要忍受住心里巨大的阴霾。 白班或许还好受些,尤其是夜班的时候,不仅要看着病患,还要忍受困意,特别是一个护士请假,她已经连着上了两个夜班了。 陶一璇做完交接.班出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或许是还没能适应这样的工作,一夜的值班让她脑袋晕晕沉沉的,闷得几乎缺氧,走路都觉得晃晃悠悠的。 难怪陆子琛总说她身子金贵,陶一璇自嘲的笑了笑,绕过转角却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她急急地道歉,抬头才发现是陆子琛。 他们的工作时间对不上,他也有几天没有见过她了,她一抬头,陆子琛就被她眼下的青影给怔住了,她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是一副憔悴虚脱的模样。 “你怎么了?这两天很忙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话间眉宇就不由得蹙了起来,心里竟然有些闷闷的烦躁。 陶一璇没想到自己会撞到他,早在今天凌晨她就已经把妆卸了,现在一定是满脸出油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想到自己的模样,她就恨不得就此逃跑。 “没什么,连着值了两个夜班,有点累。”她抬头对着面前的男人笑了笑,却笑的勉强。 她这个样子着实让人放不下心,陆子琛一把抢过她手上的包,不由分说的架起她,“你今天别开车了,累成这样,回头再出点什么事,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陶一璇试图去推他,可是又累又饿,完全使不出一点劲。 陆子琛连反驳的话都没有给她,揽着她的肩执拗的走向了自己的车。 她是当真累坏了,这么久了也没有过这样的工作生活,现在突然回归正道,实在是不适应,靠在他的车上就睡着了。 陆子琛是在等红灯的时候发现她睡着的,她睡得很沉,路上的颠簸都没能扰醒她,陆子琛想了想,还是把车开回了自己家。 他把她的包挂在小臂上,又小心翼翼的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她轻轻地抱出来。 她虽然和郁欢身高相当,但是她还是稍稍高一些,可是却瘦得可怜,他也不是没抱过女人,以前也有抱过女患者,可是比起陶一璇,他却觉得自己抱了一把骨头似的,浑身摸不到什么肉。 陶一璇是在梦里觉得自己被人抱起来了,那个人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到她一样,她所有的防备在那一刻都卸了下来。 陆子琛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卧室,又认真地给她盖好被子,却坐在床边看起了她的睡颜。 平心而论,她长得真的是很漂亮,不同于郁欢的温婉,她更多的是清丽纯净,很容易就能让人对她放心。 如果不是以前的误会,他或许现在已经是归国的外科专家,和她依然是朋友吧。 陆子琛在她的身边坐了一阵,又起身去厨房给她做了早饭,他虽然也是时间不规律的医生,可是从来都不会怠慢自己的身体,因为他一直坚信只有自己有一个好的身体,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安稳的未来。 陶一璇这一觉睡得有点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陆子琛原本想叫她醒来吃饭,可是看她睡得那么沉,也有些不任性,结果早晚变成了晚饭。 她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陆子琛正站在落地窗前跟人打电话。 陶一璇在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对方是郁欢,因为只有在和郁欢打电话的时候,他才会带着浅笑。 然而随着谈话进行,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最后凝固在了嘴角。 “欢欢,对不起,你婚讯发布的那天,我刚好有场手术,可能赶不过去了……” 对于郁欢婚讯的发布,其实陶一璇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她是怕陆子琛难过,所以才一直没有说。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静音的电视发出变幻不停地光,她站在他不远处的背后,忽然觉得他的背影高大的让她心疼。 陆子琛挂了电话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却看到了直直站在他身后的陶一璇。 “你醒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浓浓的落寞。 “嗯。”陶一璇点点头,想了想又说:“她要结婚了吧。” 陆子琛抬眼看了看她,客厅里的光线很暗,可是她却看到了他眼里的黯然。 “她发布婚讯那天……” “我不会去的!”她还没说完,陆子琛已经重重的打断了她,又像是自我肯定一样的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去的,我很忙……” 她知道,他是在躲避,他不想看见的,就想要逃避,自欺欺人的认为他没有看到的就没有发生。 陶一璇凝视着他的脸,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想去,那就不要勉强自己,有些事迟早是会发生的,你不用像是自我惩罚一样。” 他们两人相顾无言的站了许久,直到陶一璇确定他是不会回自己的话了,终于轻声道:“那我先走了……” “吃完再走吧。”他拦住她,“我给你做了早饭,看你睡得那么沉就没有叫你,你等一下,我去给你重新做。” 他说完便大步的想厨房走,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陶一璇忽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子琛……” 陆子琛怔了一下,顿下步子等着她开口。 陶一璇咬了咬唇,沉吟了片刻才道:“欢欢如果和沈亦晨结婚……那你,就不考虑一下自己吗?” 难道郁欢和沈亦晨结婚,他还打算终生不娶吗? “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我的工作还有很多。”陆子琛挣开她的手,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转身进了厨房。 这一顿饭吃的两个人都有些憋闷,吃完之后陶一璇就急不可耐的拎包走人。 她是真的受不了这男人的压抑,比病房里还让人窒息。 ――――――――――――――――――――――――――――――――――――――――――――――――――― 一直以来最不愿意对亲们食言,可是在进入番外之后却三番两次的食言,真是有些愧对于亲们的鼓励和支持。卡文或许已经不能成为我的借口,好在最难写的地方已经过去了,为了弥补大家,今天八千更,白天还会有四千,应该会有一次大船~仍然感谢每一个支持我的亲。 007 子琛&一璇番外:感情的戏,我没演技(2)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陶一璇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 她想让陆子琛亲眼看到郁欢和沈亦晨在一起,也想让他就此的彻底死心,所以她一直都在旁敲侧击的示意他去参加郁欢的发布会。 她到底是最了解陆子琛的,他虽然嘴上说不会去,可是他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媲。 他们赶到会场的时候,一直站在角落里丫, 他那时只是想远远地看,想要看看郁欢笑着说自己和沈亦晨要结婚了,想要看看沈亦晨揽着她,对所有的人说,他会给郁欢一个美好的未来。 可是他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画面,反而看到了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被人抓拍的那张亲吻的照片。 “先生,请问道别为什么还要接吻?” 陆子琛看着那个咄咄逼人的记者,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你知道什么叫吻吗?” 记者怔了一下,他却反手勾住了陶一璇的腰,他俯首吻上她唇的一刻,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然而他还是重重的吻了上去。 她的唇很软,透着唇彩的味道,有些甜甜的感觉,他大概是疯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把舌窜入她口中的时候,究竟是为了让那些记者信服,还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发泄。 他能感到陶一璇的痛感,她的唇一直在抖,勾在他脖子上的手也在颤。 就是那一刻,陆子琛忽然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寂静下来了,他一直都觉得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然而只有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完满的,怀里的女人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吻并不长,可是却很缠绵,周围的人眼都看直了,郁欢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陆子琛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揽着陶一璇的腰,对所有人宣布,“这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 只有陶一璇自己才知道,当这三个字在耳边炸开的时候,她的心情是怎样复杂又激动。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欢欢,不是么…… 其实陆子琛一直都在怀疑,那个照片会不会是陶一璇做的,否则她为什么那么想让他去会场? - Sunnie发生了火灾,郁欢从楼上掉了下来,险些流产。 陶一璇是听同事讲起这件事的,她甚至来不及证实,第一反应就是先去陆子琛的办公室将他拽了出来。 陆子琛对于郁欢出事极为愤怒,毫不留情的和沈亦晨打了起来,陶一璇上手去拉,陆子琛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知道那耳光不是他故意的,那种情况下,他的情绪激动,也只是不小心而已。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难过,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他终归是为了别的人打了她。 沈亦晨似乎突然醒悟了一样,一直守在郁欢的床边,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陆子琛站在病房的门口看着沈亦晨守在她的床边,轻轻地叹了口气。 郁欢是终于等到了他的关爱,可是却是以自己受重伤为代价。 “有沈亦晨守着,欢欢不会有事的。” 陶一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陆子琛回过头去看,她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下去,他能清晰地从她的脸上看到自己当时下手有多狠。 “你的脸……”陆子琛顿了一下,其实他很想说句抱歉,可是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没事。”陶一璇偏过头,隐下了自己眼中的痛楚,转身离开了。 她的背影很纤细,陆子琛皱着眉看她离开,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握成了拳。 医院里新来了一位叫傅岩的外科医生,是一位刚从国外回来的专家型医生,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很高很瘦,有着朗硬的轮廓。 陶虔风很有把陶一璇交给傅岩的心思。 陶一璇从未向家里透露过自己有喜欢的人,所以家里也一直都以为她玩的太欢脱,不怎么去考虑这档子事,况且陶一璇本身就是一个神经比较大条的女子,从小到大都是家里把她的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不需要她去过多的考虑。 而傅岩对陶一璇也很殷勤。 于傅岩来说,陶一璇是院长千金,如果他真能和她在一起,想必自己的前途也会更加光明。 从郁欢病房离开,陶一璇终于有些忍不住,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就已经泪流满面,一边擦着泪,一边快步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小璇?” 忽然一个关切的声音响在身后,陶一璇顿住脚步吸了吸鼻子,才慢慢的转过脸。 傅岩皱着眉看着她的脸,她的左脸红红的,还有些肿,很轻易地就能看出是被人打过,脸上也是泪迹纵横,一副受了委屈的表现。 “你怎么了?”傅岩上前走了两步,俯首看着她的脸,声音骤然沉了两分,“谁打你了?” “没事。”陶一璇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努力牵起了一个微笑,“刚刚和一个患者家属起了争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傅岩的眸子暗了暗,抬手扳起她的脸,仔细审视起来,一边找借口安慰她,“现在的医患关系比较紧张,你在和患者家属说话的时候也要多注意一些,特别是你是ICU的护士,那边的患者家属有时候比较偏激和激动……” 陶一璇眼底本来就还有消散不去的泪,一个人忽然这么安慰她,她心里那份酸楚再也掩不住,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你别哭……很疼吗?”傅岩看她眼泪掉的急,心里更慌了,急忙用袖子给她擦,陶一璇也不承认,只是哭的委屈。 陆子琛从来都没有这么同她说过话,或许以前是有的,在他们还是朋友的时候,可是后来连见他和颜悦色都是难的。 傅岩看她哭得伤心,怎么哄也哄不住,只好伸手将她拦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好了,别哭了,以后多多注意就好了……” 好在他们站的地方比较偏,周围没有人来往,陶一璇靠在他的肩上,不停地抽泣。 他的身上也有着医院都有的药品味,不刺鼻,只是闻上去让人有些难受。 陆子琛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靠在傅岩肩上的陶一璇。 陶一璇走后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追了上来,无论是道歉还是安慰,说一句也好,毕竟打了人就是他的不对。 可是时下看来,他似乎多余了…… 陆子琛垂下头轻轻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其实她身边终归会有对她更好的人。 那之后陆子琛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躲避陶一璇,而陶一璇对他的态度似乎也渐渐冷却了下来,不再像以前那么殷殷切切的,避无可避的时候,她也只是会轻轻的颔首示意。 很多时候陆子琛都想拦住她和她说些什么,可是她总是冷着脸,他即便有再多的话语,也都被她冷淡的模样堵得无话可说。 郁欢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沈亦晨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主动的提出了要结婚,看着郁欢兴高采烈的模样,他们两个却都禁了声。 他们两个都明白,郁欢就要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无论今后怎样,至少她现在是开心的。 - 郁欢终于可以出院了,只是沈亦晨的工作还很忙,没有时间来接她,纪晨打来电话的时候,陶一璇正在和郁欢吃饭。 陆医生如愿以偿的喝多了。 陶一璇原本以为他只是喝多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要结婚了,他的心里难免会落寞,独自一个人喝喝闷酒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陶一璇没有想到他不仅自己喝,还拽了几个经常出入夜店的酒吧女。 她一路上飞奔着往酒吧赶,然而当她赶到夜吟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陆子琛和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喝的兴起。 她不知道那几个女人是做什么的,她们应该也是看到了陆子琛的失意,况且一个长得帅的男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本来就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 他的颓丧和放纵她都看在眼里,陆子琛举着酒瓶,和那几个女人喝的开怀,他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不好受。 陶一璇走上去想要拦住他,那几个女人却纷纷站起来,一个还上手推了她一把。 一个偎在陆子琛身边的女人站起来,捻灭了手里的烟,挑眉问她:“你谁啊?!” 她们的争执并没有引起陆子琛的关注,他仍然独自一人沉浸在自己的悲戚里,顾自的喝着酒。 他漠然的样子让陶一璇的怒火蹭蹭往上窜,抄起旁边桌子上的酒瓶,砰地一声砸掉瓶底,参差不齐的烂酒瓶直直的指向那个浓妆的女人,陶一璇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再不滚,当心老娘划花你的脸!” 那女人看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咬了咬牙,不甘心的招呼几个姐妹离开了。 陶一璇把陆子琛交给了郁欢,自己去取车,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却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陆子琛举着酒瓶,大声地说:“我爱的人就要结婚了,我高兴!”那副强颜欢笑的模样,还不停的在她的脑子里萦绕,他明明难过,可还要装的若无其事。 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其实她要比他还难受。 陶一璇吸了吸鼻子,转身进了一家店买了一份醒酒汤出来,又去开了车。 待她折回来的时候,郁欢已经扶着陆子琛从酒吧里出来了, 昏黄的路灯下,陆子琛捧着郁欢的脸,痴迷的吻着面前的女人,陶一璇站在远处,怔怔的看着深情的两个人。 郁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惊扰了两个人,郁欢急忙推开面前的男人,惶惶不安的接起电话,脸上一副紧张惶恐的表情。 “嘀嘀――”对面忽然响起了鸣笛声,陶一璇顺着声音看过去,沈亦晨站在车旁,目光阴鸷的看着对面的郁欢。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郁欢忽然不顾一切的向着对面冲了过去,马路上的车流还很多,她却像没看见一样,对着沈亦晨飞奔而去。 陆子琛怔怔的看着郁欢,瞬间酒醒了一半。 郁欢被沈亦晨带走了,陶一璇慢慢地走到陆子琛身边,缓缓的伸手牵住他的手,柔声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 番外有些不好写,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正文剧透太多了,擦擦~今天的二更更新晚了,对不起大家,说好的大船只能推到明天了,因为不想把正文的东西再写一遍骗大家的钱,所以大家这部分最好是对照着正文来看。明天万更~ 008 子琛&一璇番外:感情的戏,我没演技(2)【开船~】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被沈亦晨带走了,陶一璇慢慢地走到陆子琛身边,缓缓的伸手牵住他的手,柔声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陆子琛僵硬的转过头,看着面前温柔恬静的女子,她的眼睛那么亮,在路灯之下熠熠生辉,像是星星一样,可是他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心疼和难过丫。 他对着陶一璇缓缓的点头,听话的跟她上了车。 郁欢穿过车流向着沈亦晨奔去的一幕让陆子琛惊到了,酒也跟着醒了不少,他自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路上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正襟危坐在座位上。 陶一璇把车停到他的楼下,扶着他进了电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身体很热,陶一璇扶着他都能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灼热气息媲。 他的家就在电梯对面,陶一璇扶着他,从他的身上摸出了钥匙开了门。 屋里一片漆黑,陶一璇勾着陆子琛的腰,伸手去墙上摸开关,她身上淡雅的气息窜进了陆子琛的鼻息,他努力地睁眼想要看清面前的女人,却只看到了一片模糊。 那个夏天的蝉鸣和女生温热的体温又激荡在了脑海里,陆子琛看着陶一璇近在咫尺的薄唇,忽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他又喝酒了,酒气和他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让陶一璇有些沉迷。 屋里还是被笼罩在黑暗之中,陆子琛翻身将她抵在门上,手臂绕过她的腰肢,将她揽向自己的身体,陶一璇不由自主的向上挺了一下,身体弯起一个弧度。 陆子琛的长舌窜入她的口中,在她的据点里掠夺着那份独属于她的美好和纯净,她的气息清冽甜美,隐隐的还有些熟悉。 他卷起她的舌,复又在她的舌尖上轻咬挑.逗,舌尖上传来酥麻的感觉,递至全身,陶一璇觉得心尖上有一处渐渐地软化起来,最后成了一汪水,整个人也不由得下滑。 陆子琛及时拦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与她口舌相交,极尽缱绻。 陶一璇忽然觉得自己也要醉了,情不自禁的踮起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方式回应着他。 女人的回应极大地满足了陆子琛的感官,她温热的饱满紧紧地贴合着他的胸口,陆子琛腾出一只手,慢慢的从她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他的指腹有着略略的粗糙,滑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有微微的刺感。 陶一璇不知道自己的衬衣是在什么时候被脱掉的,只是他将她抵在门上,又含住她的顶端吸纳的时候,她忽然激烈的昂起了头。 干净的手指穿过他浓密的发,陆子琛抱着她得腰,俯首在她的盈酥白嫩上辗转。 陆子琛忽然将她横抱起来,有些焦急的走向卧室,刚把她放在床上,自己手忙脚乱的脱去衬衣,就急不可耐的覆上了她的身子。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什么时候进入了她的身体,她是抗拒还是迎合,她都想不起来了。 陶一璇唯一的记忆,就是当他抵入她时,那种尖锐的撕裂感,痛得她眼泪即时便沁了出来。 他轻轻一动,便带起了一阵难以抑制的痛感,陶一璇不停地捶着他的肩头,哭着让他出去。 薄凉的月光洒进了卧室,陆子琛迷蒙的看着身下的女人,紧紧地咬着下唇,脸上是肆意纵横的泪痕,他忽然就觉得一阵心疼,不由自主的俯身吻上了她的眼。 “别哭……别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她,只是觉得她的痛,他感同身受。 她很紧,陆子琛自己都觉得被她包裹的有些发疼,不由得皱紧了眉,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吻了吻,柔声安抚她,“乖,放松,不然会很疼的……” 陶一璇睁开迷蒙的泪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慢慢的点点头,将自己放松,尽力的去接受他,迎合他。 她不知道两个人最后到了什么程度,他用力在她的身体里冲撞,低吼辗转,也不顾一切的在她的唇上撕咬碾压。她只知道她在他的怀里低泣抽噎,所有欢爱的快感和幸福,她一概没有体会到,只是感到了无穷无尽的痛苦。 她记得在最后一刻,他抱着她的身体,将他自己紧紧地埋入她的最深处释放,却叫了不该叫的名字。 “欢欢……” - 第二天清晨,陶一璇在父亲的电话中被惊扰了起来。 很早以前,陶虔风就已经叫她和傅岩好好出来坐一坐,可是她一直支支吾吾的应着,从来也没有给过准话,陶虔风终于忍不住发了怒。 “现在就给我到盛世皇廷,再给我找借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父亲说完,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陶一璇有些无奈的看着手机,父亲一向**霸道,这次也不例外,如果再不去赴约,父亲一定饶不了她。 陶一璇轻轻地叹了口气,重新躺回陆子琛身边,抬起纤细的手指细细的描绘起他的轮廓,又在他的薄唇上吻了吻,起身进了浴室。 站在偌大的全身镜前,她终于认识到了两人昨晚有多疯狂,白皙的身子上布满了欢爱后的痕迹,双腿间还有隐隐的疼痛感,陶一璇却幸福了笑了起来。 她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吧? 陆子琛今天还有手术,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一定要吃饭,可是她还要赶去傅岩那边,恐怕是不能照顾他了。 陶一璇顾自收拾好了东西想了想,又给郁欢打了个电话,让她来给陆子琛做顿午饭。 临走的时候,她忽然瞥到了那张染了血的床单,陶一璇站在门边想了想,最终还是卷了起来塞进了他的衣柜最底下。 免得他觉得要了她的第一次,会觉得过意不去。 宿醉之后再加上一夜的放纵,陆子琛醒来之后浑身酸痛,脑子也是一阵阵的犯懵。 他隐约记得最后怀里有一具温热的**,怎么醒来之后什么都没了? 厨房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着香味,陆子琛按着太阳穴爬起来,步伐虚无的走向厨房。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穿着围裙的郁欢…… 陆子琛不由得怔在了门边,他隐约记得,他昨晚吻了郁欢,还和一个女人放纵的一夜纵情,难道那个人是郁欢?! “你醒了?” 听到门口有响动,郁欢头也不抬的问,仿佛对他的出现一点都不感觉到惊讶。 郁欢的若无其事愈发的让陆子琛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站在厨房的门口,心里渐渐涌上了复杂,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是什么心情,欣喜?激动?可是他为什么隐隐的觉得不对劲…… 他转身进了洗手间,收拾洗漱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屋里没有血迹,他知道,郁欢也一定不可能是第一次,他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一切的一切,都将真相指在了郁欢身上,陆子琛心里却沉重了起来。 郁欢会不会对他感到反感? 洗漱出来后,郁欢已经收拾好厨房准备离开了,陆子琛站在原地,眼见她就要离开了,他却忽然叫住了她。 “我们昨晚……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触及了郁欢的不满。 郁欢愣了愣,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慌乱,她犹豫不决的样子,愈发让陆子琛心里不安起来。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郁欢矢口否认,又像是恳请他一样,“子琛,你昨晚喝多了,做的一切都不算数的,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拜托你……不要放在心上……” “子琛,我就要结婚了,我不希望再出什么事,你也会祝福我的吧?” 她说的谨慎而恳切,脸上是满满的请求,让陆子琛的心不由得有些疼。 他是喝多了,她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算数…… 她还有大好的人生,她等了沈亦晨那么多年,现在终于能如愿以偿的结婚了,自然不希望他在横出来干扰。 陆子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有些恍惚的笑了笑,僵硬的点了点头,“当然……” 郁欢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对他道谢之后转身离开了他的家,陆子琛看着被合上的房门,心里却忽然塌了一片,变得空空荡荡。 桌上还放着散发着热气的午饭,陆子琛慢慢地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挑起一块肉,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明明闻上去很香很好吃的饭菜,可是他嚼起来却那么生硬,如同嚼蜡一般食之无味。 他一直盼望着能吃到郁欢做的饭,可是当他真的实现了这个梦,却发现如此的虚无可笑。 陆子琛自嘲的笑了笑,端起盘子走到厨房,将一盘子精致的菜尽数倒进了垃圾桶。 仿佛将自己的心也扔了进去…… - 陆子琛今天还有手术,他刚把车停好,伸手去解安全带,抬头却见陶一璇从傅岩的车上走了下来。 他们似乎在说什么有意思的事,陶一璇脸上是慢慢的喜悦,不时地抬起手和傅岩比划着,脸上是一派轻松惬意,完全没有和他在一起时的紧张不安。 陆子琛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看着陶一璇笑靥如花的和傅岩并肩从他车前走过,心里竟然慢慢涌上一阵烦闷和愤懑。 他也不知道这样复杂的情绪从何而来,但是却扰得他烦乱不堪。 好在他从来不是一个会把不好的情绪带到工作里的人,从手术室出来,一张纸巾适时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累了吧,擦擦汗吧!” 陆子琛抬头,陶一璇一身白色的护士服,头上顶着白色的帽子,笑意不减的看着他。 她笑得很温柔,陆子琛甚至还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难掩的娇羞,她莫名的表情让陆子琛皱起了眉,没有马上接下她手上的纸巾,反而是对着她打量起来。 护士服还是比较拘谨的样式,可是陆子琛还是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枚清晰地吻痕。 那吻痕的颜色有些深,吻痕周边似乎还有些微肿,他甚至隐约能想象得出该是怎样激烈的情况,才能在她身上留下这样重的痕迹。 陆子琛的墨眉越蹙越深,心里的反感和厌弃也逐渐加重起来。 看她今天和傅岩一起上班的样子,应该是昨晚就在一起了吧? 她究竟是怎样的女人?刚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转而却能在他面前装作如无其事,甚至还能温婉识体的为他递上纸巾。 她把男人看做什么?难道傅岩是她的床伴,他是她一直的猎物,还有那个酒吧的老板,是她的蓝颜知己么? 他还戴着口罩,陶一璇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看到他脸上的风云变幻,唇角的笑容也渐渐的凝固了。 “让开!”陆子琛抬手挥开了她的手,不耐烦的饶过她,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甚至还重重的撞了她一下。 陶一璇被他这一撞,猛地向后退了两步,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男人已经快步的离开了,陶一璇怔怔的靠在墙面上,对于刚才发生的事还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男人,真的是昨晚和她抵死缠绵的陆子琛吗? 为什么几个小时不见,他就变得这么冷漠? 陶一璇咬了咬唇,抬起步子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子琛,我……” 她还来不及问他一句,陆子琛已经用力扯出了自己的手臂,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他已经摘掉了口罩,陶一璇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鄙弃和不耐,还有他脸上阴沉的表情。 他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陶一璇被迫昂起了头,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陶一璇,和男人上床的感觉怎么样?”他的眸色渐渐地暗沉,手上也不知不觉的加大了力道。 “什……什么?”下巴上传来了发麻的痛感,陶一璇忍着疼问他。 陆子琛慢慢的凑向她的耳边,另一只手指在她脖子上的吻痕上缓缓的抚摸,轻佻而讥诮地说:“看来你和傅岩昨天的情况还挺激烈的,不过我想提醒你,医院不是你到处秀的地方,以后做完了那事尽量隐藏一下,隐藏不住的时候,也麻烦你们不要在明显的地方留下证据!” 陶一璇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话都被他堵在了喉间。 昨晚的事,难道他都忘了么? 她的第一次,他们的放纵缠绵,他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子琛……昨晚……”她急切的开口,陆子琛掐在她下巴上的手用了一分力,贴向了她的耳边,警告似地说:“我昨晚一直和欢欢在一起,今天也是她给我做的饭,不过我要告诉你,你最好闭上你的嘴,欢欢就要和沈亦晨结婚了,这件事我答应她不会说出去的!” 陆子琛如期在她的脸上看到了震惊和失落,她应该是在惊讶他居然和郁欢发生了关系吧…… 他轻咳了一声,松开了掐指在她下颚上的手指,却发现她白皙的皮肤上已经被他掐出了红色的手指印。 应该很用力吧。 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和傅岩翻云覆雨,还留下了欢爱的证据,他就觉得心里一阵烦躁。 陶一璇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和心情去回应,下巴上的疼似乎也感觉不到了,眼里的焦距渐渐消散,她甚至不知道陆子琛什么时候走的。 滚烫的眼泪从眼里滚滚而落,那么大,那么烫。 陶一璇终于再也抑制不住,蹲下身狠狠地大哭起来。 ――――――――――――――――――――――――――――――――――――――――――――――――――― 那个,表示陆医生是个渣男,表示渣男都得悔青肠子~这章在第一卷的第八十八章有写到,亲们不明白的可以回去看一下~还有一更五千字~那啥,还是肉,咔咔~ 009 子琛&一璇番外:感情的戏,我没演技(4)【船】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很多时候,陶一璇都想放弃这段感情,陆子琛的鄙夷和羞辱还言犹在耳,双腿间的疼痛更像是一种讽刺。 他要了她的第一次,却转而说她和别人翻云覆雨。 就当是不值吧丫。 陶一璇站在卫生间里,眼泪早就已经冲刷掉了她的妆容,她捧起一抔水扑在脸上,洗掉了原本就不属于她的红妆。 医院本是不允许化妆的,她的身份不一样,领导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她唯一利用自己身份去做的一件事媲。 她每天都化着淡妆,只是想在那个人面前时刻都保持着最好的状态。可是如今看来,她也不需要再殷殷切切的表示什么了。 她越是显得积极,在陆子琛眼里,他反而越觉得她卑微。 何必呢? 陶一璇解嘲的笑笑,拿起刚才他没有接下的纸巾,仔细的擦掉了脸上的水珠。 不需要任何装饰,这样的她看起来反而更真实一些,也更放得开。 她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走,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她从陆子琛身上受的伤已经够多的了,她也不想一直自虐似的这样对自己。 对着镜子拍拍脸颊,陶一璇拉高衣领遮住吻痕,努力挤出一个还不算太难看的笑容,转身出了卫生间。 - 陆子琛似乎也开始躲避她,如果说从前两个人迎面走过来,他是一副一言又止的模样,而她是淡漠的颔首,那么只能说现在两个人都是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谁都不会在为谁停顿半刻。 可是陶一璇不知道,对于她的漠然,陆子琛心里也是烦躁的,偶尔她直着脖子眼都不眨的跟在护士长后面离开,见了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他心里也会有一点落差感。 可是那又如何?现在这样的情况挺好,起码两个人都不会再困扰。 不同于陆子琛的冷淡,傅岩是一个比较幽默开朗的人,加之人长得又帅,刚来医院不久,就成了女医生和护士们争相追求的对象,闲下来的时候身边总是会围着不少的护士。 陶虔风自然也看到了傅岩受欢迎的程度,常常在家里的饭桌上明着暗着提起傅岩,说他年少有为,又受人欢迎,如果不早早下手可就晚了云云的。 陶一璇自然知道父亲的意思,可是她现在只想从陆子琛的感情里走出来,还没有到那么快就能接受另一个人的地步。 倒是傅岩追她追得越来越紧了,总是会旁敲侧击的问她的心意,每次看她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也就识趣的闭嘴不语。 医院里渐渐地传出了外科的傅医生和ICU的陶护士在谈恋爱的消息,陶一璇没有刻意的去辟谣,傅岩也就任由谣言去散播,反正他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份人言,从心理学上来讲,人言听多了,当事人自己的心里也会产生自我怀疑。 这样的传言很快就传到了陆子琛的耳朵里。 他和傅岩同为外科医生,只不过他是肿瘤外科,而傅岩是神经外科。 工作不忙的时候,他也会听到那些医生议论纷纷,傅岩真是好运气,不仅一来医院就受到了院长的重视,在神经外科挑大梁,还成了院长眼中准女婿的不二人选。 况且陶护士本来就是医院数一数二的美女,傅岩真是捞着了。 彼时陆子琛正在看书,同事们的议论让他烦躁不堪,上午才听说郁欢今天去试礼服,时下就听到了陶一璇有了准男朋友。 八卦让他越听越烦,索性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准备上天台去。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他刚要上去,却看到傅岩身边跟着陶一璇,两人说说笑笑的从安全通道上来了。 她今天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妆化的有些浓,像是刚拍了照回来一样,脸颊上打着淡淡的腮红,有些浓的眼线让她看上去愈发的顾盼生辉,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娇媚和灵气。 而傅岩也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像是刚拍广告回来的男艺人一样。 难道他们两个失去拍结婚照了? 陆子琛的心情忽然就浮躁起来,皱着眉看着两个人走上来,陶一璇穿着高跟鞋,鞋跟踩在楼梯上有一下踩空了,整个人都向后倾倒过去。 “小心!” 傅岩及时扶住了她,陶一璇喘息了一下,抬眼感激地看向他,转头却看到了一脸沉色的陆子琛,双手插在口袋里,皱着眉看着他们。 真是会打情骂俏啊,在医院就忍不住了。 他眼里的蔑然让陶一璇心上一疼,避开眼不去看他,慢慢的上了楼。 “陆医生,你这是去哪?” 到底是同事,傅岩看他脸色不好太好,友好的走上去同他寒暄。 “没事,不太舒服,去天台上抽根烟。”陆子琛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投在了陶一璇身上。 她穿了一件香槟色的连衣裙,再加上那一脸精致的妆容,整个人不像是来上班的护士,倒像是来参加晚会的女主角! 陆子琛越看越觉得心里憋闷,和傅岩匆匆说了一句,正巧电梯到了,他一步迈了进去,电梯门很快合上了,陆子琛的脸被隐了去。 “陆医生这是怎么了……”傅岩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向陶一璇,不由得又被她的模样惊艳到了,笑着赞道:“小璇,你今天真漂亮,你那个准新娘的朋友更漂亮。” 郁欢要是不漂亮,陆子琛怎么可能喜欢她这么久? “那是自然。”陶一璇笑了笑,“傅医生,谢谢你今天去接我。” 郁欢试礼服,她这个伴娘自然是不能缺席,原本她和郁欢一起去了婚纱店,可是后来沈亦晨赶到了,她有没有开车,只好给傅岩打电话帮忙。 “没关系,我也刚巧在那里办事。”傅岩笑了笑,又道:“我先回办公室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傅岩的背影渐行渐远,陶一璇想了想,转身上了天台。 偌大的天台上,只有陆子琛一个人倚在栏杆上,背影显得落寞而孤寂。 “欢欢今天试婚纱去了,这个月的二十四号他们就会举行婚礼了。” 恬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陆子琛的身子一僵,慢慢转过身来。 天台上的清风从两人身上掠过,卷起了陶一璇的长发,她抬手将头发挽到耳后,目光直直的看向陆子琛。 日光倾泻在陶一璇身上,将她一身香槟色的礼服映照的熠熠生辉,炫目得让人挪不开眼。 陆子琛忽然就被这样的她,弄得心神荡漾起来。 陶一璇微微笑了笑,向前走了两步,逼近了他的面前,让他的目光无处躲避,“你想看看她的结婚照吗?” “我……”他还来不及开口拒绝,陶一璇已经举起了手机递到了他的眼前。 大大的手机屏幕上,沈亦晨一身银灰色的礼服,单手插着口袋,一手揽着郁欢的腰,而郁欢的眼里则是满满的幸福,脸上是盈不下的娇羞。 他看到这样的照片,明明是应该生气嫉妒的,可是为什么心情这么平静? 陆子琛慢慢皱起了眉,他的心情很平静,甚至还隐隐有些为郁欢祝福的想法,可是他看到陶一璇和傅岩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生气,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 陶一璇咬了咬唇,慢慢的把手放下,微微地笑了笑,“欢欢很漂亮吧?” 陆子琛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是陪郁欢去试礼服了。 “很漂亮。”陆子琛轻轻的点头,目光却全部都汇聚在了她的脸上。 她也很漂亮,所以也该有更好的人去爱她。 陶一璇给他看了照片就离开了,后来她听说陆子琛在天台上抽掉了一盒烟,她想陆子琛终究是要死心了吧。 可是就连陆子琛自己都不明白,他到底是为谁而发泄…… - 陆子琛被提为了肿瘤外科的科室主任。 现在已经不适合叫他陆医生了,而是应该叫他一声“陆主任”。 然而他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他一直都在工作上追求着一种高度,以一种过高的要求来约束自己,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美好的未来。 可是他最爱的人已经有了美好的未来,不久之后还会举行盛大的婚礼。 陆子琛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了存在感,他做的一切也变得毫无意义。 父母年纪大了,却又不愿离开老家,陆子琛想了想,想要回到家乡的医院去工作,出来这么多年,他也该归根了。 陶一璇是在医院的转角听到陆子琛打电话的。 虽然陆家父母也希望儿子能回来,但毕竟他还有大好的将来,况且璟城也比北方的小城市要发展的优越,可是陆子琛很固执,执意要回家乡。 原来没有了郁欢,他就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执念,除了郁欢,这个城市没有任何让他留恋的地方。 他的工作,朋友,将来,原来都抵不过他年少时的一场爱恋。 陶一璇咬着唇,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可是怎么办……陆子琛,这个城市还有我,我是那么舍不得你…… - 陶一璇要把陆子琛留下来,而留下他唯一的理由,就是郁欢。 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要下手。 当她卑鄙也好,自私也好,无耻也罢,可是她做了这么多,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想把陆子琛留下来。 她做不了他生活的意义,那么,她就要用他生活的意义将他留下来。 陶一璇在郁欢结婚前将两个人叫了出来,在郁欢和陆子琛要喝的酒里面下了药。 她到底也是个护士,那种药虽然市面上很难买到,可是她想搞到还是很容易的。 纪晨劝过她很多次,让她三思再行,可是她却烦躁的打断了他的话。 她知道,事情一旦败露,她十几年的友情,还有喜欢多年的男人,都会弃她而去,可是这些她都顾不了了。 事情本来进行得很顺利,她成功地将两个人带到了酒店,药的分量下的有点重,两个人在路上就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她甚至能看到陆子琛已经隐忍不住的样子。 可是电梯打开的时候,他们却在外面看到了一脸阴鸷的沈亦晨。 沈亦晨带走了郁欢,陶一璇看着被***逼得浑身难耐的陆子琛,心疼欲哭。 “要不要给他找个小姐?”纪晨看着陶一璇泛红的眼眶,轻声提议。 “不行!”陶一璇脱口而出的反驳。 她怎么能让她最爱的男人和那种女人上床? 她在酒里面放了迷.药和一点点催情剂,如果再不让陆子琛释放,一定会出事的。 陶一璇想了很久,还是把手伸向了纪晨,“你把房卡给我。” 事情是她惹出来的,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她来收场,事已至此,就当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她一定是疯了,陶一璇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恨过自己,恨自己的自私,更恨自己的卑鄙。 她怎么就忘了,郁欢还怀着孕,那种药对身体会有很大的影响,况且两人在这种情况下欢好,那么激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陶一璇的眼里噬满了泪,哽咽的说:“纪晨,今天这件事,如果日后子琛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给他下了药,爬上了他的床。” “小璇!”纪晨愕然的唤她,眼底是满满的心疼。 陆子琛已经有些忍不住了,整个人都依靠在陶一璇身上,他的身上很热,唇也很热,熨帖在陶一璇的脖颈上,那么烫。 纪晨最终还是抵不过陶一璇的执拗,将已经神志不清的陆子琛扶进了房间。 陆子琛浑身都散发着惊人的热度,纪晨刚为两个人带上房门,就听到了陆子琛翻身将陶一璇压下,她发出了一声惊呼。 他浑身都像是点了火一样,热切而难耐,急切的样子让陶一璇有些怕。 陶一璇拍了拍他的脸,担心的唤他,“子琛……子琛,你清醒一点,你看看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尽数被陆子琛吞噬掉了。 他的身体太烫了,唇上都是灼热的温度,不停地在她的唇上辗转,灵动的舌窜入她的口中,在她的城池中掠夺着。 他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身体紧绷的仿佛要裂开一样,用力的吻着身下的女人,陶一璇被他的失控弄得几乎难以呼吸,只好接着空当勉强呼吸一下,随后却是更加猛烈的攻势。 “子琛……你轻一点……”他太用力了,陶一璇的唇似乎已经被他撕咬的裂开了,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气息中,陆子琛火热的唇渐渐向下,吻过她尖俏的下巴,在她的锁骨上啮咬了一阵后,有些慌乱的去解她的衬衣。 ——————————————————————————————————————————————————— 表示我是有节操滴小离,不是故意卡在这里的~嘎嘎~这一章在正文第一卷第九十章里有写到,所以有些东西我就不再重复写了。在写正文的时候,很多亲都疑惑过一璇为什么要害欢欢,其实原因就在这里了。额额,明天陆医生醒来会怎样对待小白兔捏?简介中的片段要出来了~ 010 子琛&一璇番外:感情的戏,我没演技(5)【船,虐】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陆子琛的样子很急切,不停地去撕扯她的衬衣,到最后已经有几个扣子分崩离析,陶一璇白皙的身体终于展露在了他面前。 尽管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肌肤之亲,可是现在陆子琛的情况不一样,人也热切了许多。 肌肤在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之下,陶一璇不禁瑟缩了一下,可是很快就覆上来一个滚烫的薄唇,陆子琛的唇从她的脖颈向下游移,在她的胸前轻轻地啄吻丫。 娇嫩的酥白在黑色的胸衣包裹之下显得愈发诱人,陆子琛的眼中已经蒙上了浓浓的***,慢慢俯首,膜拜一般的亲吻于她的盈酥白嫩,修长薄凉的手指绕过她的背后,轻易地就解开了她内衣的扣。 身体里的火一阵一阵的向上窜,陆子琛急不可耐的脱掉上衣,张口含住了她的红蕾媲。 “啊……”浅浅的酥麻感从顶端递至全身,陶一璇不由得缠上了他的脖颈。 身体紧绷欲裂,陆子琛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紧紧地咬着下唇,身下的女人有些模糊,他想要忍住那种噬火的感觉,可是却怎么也忍不住。 他在她的身体上辗转,在她的莓果上轻轻啮咬,陶一璇皱着眉轻颤,身子紧绷成了一条线。 他们是什么时候裸裎相对的,两个人都回忆不起来了,只是当他闯进她的身体里时,那种熟悉的痛感迅速的遍布了全身。 “子琛,轻一点,疼……”她紧紧地勾着男人的脖子,身体里的痛感让她忍不住惊呼。 陆子琛拉高了她的手臂,和她十指相缠扣在她的头顶,身下缓缓地挺动,用这样的方式将两人融合。 屋里没有开灯,他看不清身下的女人,却能感受到她似乎很痛苦。 陆子琛慢慢的俯下身亲吻她的脸,却吻到了冰凉的泪,他仔细的吻掉她的泪,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别哭,疼就说出来。” 陶一璇没有说话,反而是攥紧了他的手,埋头在他的肩窝里哭了起来,“子琛,子琛……” 她声声唤他,男人只是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痴缠缱绻,却没有感受到她的凄楚。 她糯糯的声音像是最好的曲调,愈发的勾起了他身体里的火,陆子琛猛地挺身,几乎贯穿了她的身体。 “啊……”陶一璇疼的沁出了泪,还没能出声,他就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药效已经发作了,额头上的汗水滴到了她的胸前,男人不停地在她身上起伏,起初的痛感渐渐消散,陶一璇的脑子有些不明晰起来。 她将手从他的手心抽出,纤长的手指穿过他的发,紧紧地抱住他的头,用自己的身体去配合他。 因为她不知道,过了今晚,他们是否还能像从前一样。 女人的迎合让陆子琛感到惊喜,低头咬住她的红蕾,模糊不清地说:“叫我的名字……小璇,叫我……” 陶一璇怔愣了一下,捧起他的脸,凝视着他迷蒙的眼,颤抖的问:“子琛,你看看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子琛轻轻的笑了笑,用力挺了一下,陶一璇的身子弓起来,他却含住了她的耳珠,“嗯,我知道,叫我的名字,快……” 他只是觉得这温热的身体很熟悉,到底说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他的话却让陶一璇哭了。 她咬了咬唇,用力的吻上了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含住了他的舌尖,像小兽一样的呜咽出声,“子琛……子琛……” 这场欢好进行的有些久,他们不知道换了多少姿势,陶一璇最后的记忆,是陆子琛伏在她的背上,两人十指紧握,他埋在她的深处,用力将自己的全部释放在她的身体里。 一晌贪欢之后,陆子琛早已累得沉沉睡去,陶一璇舒了口气,为他拉好被子,支起手臂看着他俊逸的脸庞。 他的脸上还有一些淡淡的潮红,陶一璇不禁会想到了两人方才的疯狂,脸上露出了羞赧的表情,慢慢的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又拿起纸巾为他擦掉额际的汗。 身下还有些黏黏腻腻的感觉,陶一璇掀开被子走进浴室,匆匆洗了个澡之后又回到床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慢慢的睡了过去。 - 清晨的余晖从酒店走廊的尽头洒入,一个清洁工看着坐在门口的男人,慢慢的皱了皱眉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这位先生,您是喝多了?” 纪晨慢慢的睁开眼,经过一夜的煎熬,早已是双眼通红,一脸的憔悴和落寞,双唇干涸的几近开裂。 纪晨慢慢的张嘴嗫喏了两声,却发出了一声嘶哑而破碎的声音,“小璇……” 他昨晚在这里坐了一夜,这家酒店的隔音很好,他虽然没有听清楚,可是却也隐隐的听到了陶一璇的哭声。 “先生,我们要打扫卫生了。”清洁工又提醒了他一声,纪晨迷茫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讷讷的“哦”了一声,艰难的支起身体。 经过一夜的团坐,他的腿早已发麻,站起来刚走了一步,就猛地向前踉跄了一步,险些跌倒。 清洁工担心的看着他颓败的背影慢慢离开,转身进了旁边的储藏室。 - “嗯……” 薄薄的日光有些刺眼,陆子琛皱着眉闷闷的出了一声,脑子疼得几欲开裂,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刚想要挪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腰间被人紧紧地抱住。 陆子琛愣了愣,慢慢地睁开眼向下看去。 陶一璇睡颜恬静,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长发铺散在他的胸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身体上。 陆子琛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喉结用力的翻滚了一下,他慢慢的掀开被子看了看,被子下的两人不着寸缕…… 他们昨天……做了那事? 墨色的瞳孔猛地瞪大,陆子琛看着还在沉睡的陶一璇,用力的呼吸了一下,努力地平复自己翻涌的心潮,咬着牙根,轻轻地掰开她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手,动作轻缓的下了床。 然而当他想要转身走进浴室的时候,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的回头看了床上一眼。 洁白的床单上依然是一片素白,除了有一片片的水渍,应该是昨天欢爱后留下的痕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也没有他预期中该有的初红…… 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是第一次…… 陆子琛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微眯起眼看着睡颜恬静的女人,转身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淋过他的身体,陆子琛却觉得心底有一股怒火怎么也抑制不住。 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于现在的男女关系也看得很开,可能是因为医生这个职业,身心都有洁癖,他虽然知道陶一璇和傅岩谈恋爱,她不是第一次也没什么奇怪,可是心里却不由得愤然。 陆子琛蓦然回想起来昨晚他们是在一起喝酒,后来她端来了啤酒让他和郁欢喝,可是他却慢慢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再后来她似乎带他来到了酒店……再后来,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热水器里的水忽然变得冰冷,他不由得打了个颤,眼里渐渐地阴霾起来。 他就那样站在冰凉的冷水里,心也渐渐地空寂冰冷起来。 她和傅岩谈恋爱,却还给他下药,两个人做了那种事…… 浴室里的水声吵醒了陶一璇,她皱了皱鼻子,嘤咛一声,慢慢地睁开眼,浴室里的水声却已经戛然而止。 陆子琛裹着一身素白的浴袍走了出来,陶一璇脸上露出了笑容,拉起被子挡在胸前,慢慢的坐起来,轻声道:“子琛,早啊。” 是啊,真早,喝了她的药居然还能这么早,她应该很失望吧? 陆子琛在心里冷笑了两声,他脸上的冷漠和不屑让陶一璇微微一怔,他慢慢的走过来坐在她的边上。 明明是一张甜美的脸,为什么能做出这么令人所不耻的事? 陆子琛眼里是盛不下的厌弃,陶一璇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一把攫住了她的下颚,在她耳边说:“原来陶大小姐是个被人睡过的货,所以也不知道贞洁为何物?” ―――――――――――――――――――――――――――――――――――――――――――――――――― (┬_┬)昨天查资料查到四点多,今天又睡到了四点……黑白颠倒的生活伤不起,所以误了更新,很抱歉亲们,陆医生要开始犯渣了,亲们顶住。 那啥,就木有人冒泡咩?出来冒个泡呗~ 011 子琛&一璇番外:感情的戏,我没演技(6)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陆子琛眼里是盛不下的厌弃,陶一璇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一把攫住了她的下颚,在她耳边说:“原来陶大小姐是个被人睡过的货,所以也不知道贞洁为何物?” 他冰冷狠戾的话让陶一璇一愣,抬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想要在他的眼中探寻些什么。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除了自己惊异愕然的倒影,她看到的只有一片清冷和鄙弃丫。 甚至还夹杂着一些淡淡的失望。 “子琛……你,你说什么……”他突如其来的讥讽让她有些不明白,下颚传来尖锐的痛,她说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不明白么?”陆子琛轻轻的笑了笑,手指在她的下巴上细细的摩挲,眼底的晦暗却越来越浓媲。 蓦地,他猛地从床边站起来,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被子。 陶一璇不着寸缕的**猛地暴露在空气中,她不由得一惊,所有的惊呼都堵在了喉头,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拉过遗留在床边的衬衣,裹在胸前向床脚瑟缩。 房间里一片通白,她这样毫不遮掩的裸露在他面前,逼得她简直想死。 男人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看着她,她眼里的惊恐和害怕悉数落进了他的眼里,可是在陆子琛看来,这不过是她在他面前故作娇羞罢了。 连下药这种无耻的事都能做的得心应手,只是露个身体,反倒觉得丢脸了? 陆子琛轻蔑的笑了笑,视线在床上逡巡了一遍。 如果说他方才是觉得被子盖住了床铺,那么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遮盖物,素白的床上也确实没有落红。 心里隐约有一处闷闷的疼,还有一些烦躁和气恼。 陶一璇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咬了咬唇轻声道:“子琛……我们昨天……” “怎么,还想让我对你负责吗?!”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子琛已经猛的抬眼直直的盯住了她,“你自己好好看看,你不是第一次,怎么,你的身体这么值钱,睡过一次就得负责?” “还有,昨天是你给我下了药吧?陶一璇,你就这么缺男人?傅岩满足不了你吗?犯得着你用这种手段……”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上回荡在两个人的耳边,陆子琛没想过她会动手,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接下了她的耳光,脸都被打得偏了过去。 她打得不重,不知道是不舍得亦或是本来就没有用力,可是他却觉得脑子里嗡嗡乱响。 陆子琛慢慢的转过头,她执着残破的衬衣裹在胸前,半跪在床边,手掌还扬在半空中,眼里的泪却已经滑到了脸上。 “我不用你负责!”陶一璇的声音颤抖不停,嘴唇都在不停地哆嗦,眼泪随着她的话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她明明是想笑的,笑她的傻,也笑她的悲。然而牵了牵嘴角,泪却不争气的流的更凶,她索性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用力吸了口气看向他,“是,我的身体不值钱,所以我不需要你负责,我也……不是第一次,你不用怕我会缠上你。” 陆子琛看着面前的女人,不知不觉的咬紧了下唇。 她就在他的面前穿上了那件被他撕破的衬衣,身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此时看来却更像是一种耻辱。 外面传来了炮声,听上去像是谁家结婚的礼炮,震得屋里也是一阵响,陶一璇的啜泣声隐在了喜庆的炮仗声里,显得那么微弱。 他们昨天确实疯狂,衣服扔的到处都是,陶一璇吸了吸鼻子,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套好了衣服,衬衣的扣子虽然被扯掉了几颗,但是好在还有外套,不至于到了衣不蔽体的地步。 他看着她穿好衣服,紧紧地裹着外套快步离开了套房,又用力摔上了房门。 巨大的响动震得他心尖都有些发颤,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又松开,陆子琛闭了闭眼,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背上被什么东西硌得发疼,陆子琛慢慢的从身子底下将那东西摸出来,是一颗水晶的扣子。 圆形的扣子在余晖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一如陶一璇滚滚而落的泪,刺的他眼睛生疼。 陆子琛将手上的扣子紧握在手心,紧紧地抵在心口。 - 为了不让沈亦晨为难郁欢,陶一璇特地叫了他出来吃饭,也给他说明了那天的情况。 只是她稍稍改了一下口,对沈亦晨说是郁欢拿错了酒,那带药的酒原本是留给她自己的。 她原本以为沈亦晨一定会鄙视她,然而他只是淡淡的说郁欢没事,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过了就算了。 出门的时候,沈亦晨竟然劝她应该和陆子琛说清楚,她既然想要留下他,那么就应该开诚布公的告诉他。 陶一璇也觉得沈亦晨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她倒不是可惜自己的第一次,男女之事向来都是你情我愿,否则也不可能发生那种事,只是她不想抱着一辈子都被自己喜欢的人厌恶的痛苦活着。 她找他解释过那天的事情,可是陆子琛完全听不进去,她也给他发过短信,尽管他从来都不回,可是她依然乐此不疲。 郁欢结婚了。 婚礼上陶一璇拉住他想要说什么,可是陆子琛只是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从那个早晨起,他就再也不想看到面前的女人了。 然而陶一璇依然很执着,她的目的其实也很单纯,只是想留下他而已。 陆子琛下班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他家门口的陶一璇。 她似乎等了有一些时间了,可是却也没有打电话惊扰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他回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质问的声音从头顶飘下,陶一璇愣了愣,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他,“我在等你。” 房门打开了,陆子琛头也不抬的说:“先进来吧。” 陶一璇跟在他后面进去,一段时间不来,他的家里变得有些乱,客厅里放着几个大大的纸箱,堆着书和衣服。 她看着满地的狼藉,愣了片刻抬起头,“你还是要走吗?” “我说过欢欢婚礼之后就走。”他拿出一罐冰啤酒喝掉,空罐子随手扔到了地上,为原本就乱的家里更添了一份糟糕。 “对了,你等我干什么?”他坐在茶几上低低的笑了笑,“想念在我床上的滋味么?” 他的声音很淡,带着讥诮的嘲讽,让陶一璇心上一疼。 她轻轻地咬了咬唇,“你……能不能不走?” “不走?给我个留下来的理由。”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话可能会有些不自量力,可是她还是嗫喏着说:“我希望你能留下来,我能不能当做留下你的理由?” 陆子琛忽然就笑了,笑得肆意而狂狼,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 陶一璇站在他的客厅中央,轻轻的闭上了眼,她知道,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他怎么可能为了她而留下。 “你过来。”陆子琛对她勾了勾手指,陶一璇睁开眼,把包放在一边的桌上,慢慢地走向他。 高跟鞋的声音轻轻的落在地板上,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向他,步子谨慎而小心。 陶一璇在他一步之外的距离停下,然而他却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 她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温软,带着他熟悉的味道,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闻多了医院来苏水的味,她的清香和甘甜仿佛是一剂最好的镇定剂。 陶一璇不安的坐在他腿上,他的手指撩开她的发,埋在她的肩窝轻轻的嗅着。 蓦地,他忽然把她推倒在沙发上,覆在她的身上浅笑,“想留下我,就要有能让我留恋的东西,虽然你的手段层出不穷,但是我发现,我对你的身体还是挺感兴趣的。” ――――――――――――――――――――――――――――――――――――――――――――――――――― 陆医生是个渣……可是为毛我这么爱他?表示对不起读者,对不起大众,我真真下定决心要加快更新了,那就明天先来个万更表一下决心吧~求支持啊求支持! 012 子琛&一璇番外:感情的戏,我没演技(7)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于陆子琛来说,陶一璇的身体比她这个人要显得勾人的多。 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惩罚亦或是贪欢,可是陶一璇确实让他暂时留了下来。 她没有想过要替代郁欢在他心里的位置,因为她很明白,自己没有那种本事,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他的心里能记挂她一分就好了。 他们身体的契合度越来越高,陆子琛发现自己慢慢痴迷于陶一璇的身体,她欢爱时隐忍的咬着薄唇,或是揽着他的脖子轻声嘤咛都让他深深地贪恋着,他渐渐喜欢上了那种搂着她睡着,又搂着她醒来的感觉媲。 身边多出来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却从来不干预他的生活,对于陆子琛来说,陶一璇的表现让他很满足。 她不是他的妻子,所以没有资格去管束他什么,她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也没有理由去要求他什么。 陶一璇不知道他们两人这算是什么关系,她似乎只是他的床伴,除了满足他的***,她什么都不需要做。 两个人第一次实际意义的发生争吵,是在陶一璇因为医疗事故而不再做护士之后。 她原本就对他说过,她很反感ICU的工作,压抑沉闷,还要时刻面对死亡,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们或许是除了医生以外,最接近死亡的。 陆子琛只当她是千金之躯,受不了那种压力。 病房里转来了一位新的病人,看上去应该是一位家境不错的老妇人,七十多岁的年纪,当时颐养天年的时候,却得上了癌症,化疗让老人掉光了头发,可是她仍然坚持着和病魔抗争。 在所有的护士当中,老人和陶一璇的关系最好,清醒的时候会断断续续的和她说说话,从谈话中,陶一璇也渐渐知道了,老人的丈夫生前有一笔财产,还有一个公司,她的膝下有四个子女,然而每一个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身后的财产。 陶一璇一直记得老人苦笑着说的那句话,我拉扯了一辈子的儿女,到最后却恨不得我赶紧去死。 直到一个晚上,ICU病房响起了尖锐的铃声,医生鱼贯而入,老人再次被推进了抢救室。 或许是直到母亲将不久于人世,老人的儿女们在她住院时从来都没有来看过,可是在下了病危通知后纷纷从千里之外赶了回来。 五六个衣着不菲的男男女女站在病房外,讨论的却是母亲的身后事和财产分割,在医院的走廊里吵得不可开交。 陶一璇在查看监护仪的时候,蓦然抬头,却看到了老人眼角滚滚滑落的泪。 就是那一刻,她的心忽然狠狠的一疼,老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希望陶一璇能帮助她拔掉呼吸机,也当成全了自己的子女们。 不管是出于职业道德,亦或是人性底线,陶一璇最终没那么做,然而那个晚上,老人自己拔掉了呼吸机,等护士们发现时,老人已经离世半个小时了。 老人的儿女们还想要讹诈医院的钱,说是护士没有看护好病患,导致老人离世却无人知晓,延误了抢救时间。 陶一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家庭,一帮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有钱人,却带着社会流氓冲进了医院。 作为和老人接触最多的护士,陶一璇无可避免的受到了攻击,她不知道自己受到了怎样的撞击,激烈的耳光,用力地推搡,最后的记忆,是老人的大女婿拎起凳子砸到了她的头上。 陶一璇终于知道了,所为医患关系的紧张,真的不是虚假的传闻。 粘稠腥甜的血液从额头上流了出来,眼前渐渐模糊一片,黑暗来临前,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过来,挡住了一个飞来的凳子。 她听到了老人的小女儿声嘶力竭的大喊:“来人啊,杀人啦!医生动手打人啦!” 接着便是一个铭刻心底的声音响在耳边,“你们有本事就去告!我不当这个医生,你们尽管去告!” 那是陆子琛的声音…… - 陶一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醒来的时候,周围围了很多人,父亲陶虔风,叔叔陶虔宇,医院的股东,护士长,傅岩,还有陆子琛…… 脸颊上还有些疼,她不记得自己接了多少耳光,只记得老人的大女儿和小女儿都上过手,额头上还有尖锐的痛,她碰了碰,上面裹着纱布,陶虔风急忙拉住了她的手。 老人的儿女们被警察带走了,拘留是免不了的,想讹诈医院,最终也没有得逞。 可是这件事却给陶一璇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她开始害怕医院的工作,就偶尔连经过ICU病房,她都会觉得颤抖不已。 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只有陆子琛留了下来。 自从那件事后,陶一璇变得有些沉默,谁同她说话,她都是淡淡的回应,陆子琛以为自己可能会是个例外,可是就连他开口,陶一璇也没有特别。 “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是在惩罚谁?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医院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医生和护士的工作都很沉重,不是你这样的大小姐能负担得起的。我听别的护士说,那患者之前就跟你说过,希望你能帮她拔掉呼吸机,这件事真的跟你没关系?” 她淡漠的样子让他心烦,陆子琛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看着她,话说的尖锐而过分。 陶一璇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他,漠声问道:“你说什么?” 她冷漠的眼神让他一怔,可他还是重复了一遍,“是不是你拔掉呼吸机的?陶一璇,你以为你那是仁慈吗?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是害了她!”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底已经聚满了泪,哽咽而失望的问他:“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可以置生死于不顾,自以为是的人?” 陆子琛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陶一璇反而笑了,笑的有些痴狂,眼泪掉得愈发汹涌,“是,她是请求我帮过她,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她眼泪流下来的一刻,我心里有多难过,我当时真的很想拔掉她的呼吸机,让她离开这个满是疮痍的世界。可是我是个医务人员,是你告诉我,医者仁心,你当医生就是想要拯救别人,我没有那么伟大的理想,也只是想做一个能帮助你的人。我之所以来到医院工作,也只是想离你近一点,仅此而已……”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说到后来几乎是嚎啕大哭起来。 陆子琛看她哭得伤心,忽然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是他狭隘了,她到底也是个心善的姑娘,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陶一璇奋力的想要推开他,不停地在他的怀里挣扎,可是他却抱得很紧,任由她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陆子琛,你知不知道她的儿女有多过分,你知不知道那老婆婆多可怜?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害过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哭得那么委屈,比当初他说她不是第一次还要伤心。 那是第一次,陆子琛知道了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能让陶一璇哭到那样的地步,也是第一次知道了,陶一璇真的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坚强。 - 陶一璇不再去做护士,陶虔风对于这件事也很赞同,女儿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和他的固执脱不了关系。 没有了过去的工作,陶一璇变得清闲起来,陆子琛却反而很依赖她似的,总是把她留在身边,当然也免不了无穷无尽的索欢。 他上班的时候,她会一个人留在他的家里,钻研菜谱,买各种各样的食材回来做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做的饭能满足他的胃,她的身体也能满足他的***。 陆子琛慢慢的爱上了这种感觉,有一天下班回来,他看到她在厨房做饭,鬼使神差的从身后抱住了她,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轻声问:“你的理想是什么?” 那是他们第一次谈到未来,陶一璇的手一顿,抬起眼望向窗外,有些憧憬也有些寂寥。 “其实我一直不爱当护士,看到那些老人们轻易地就离去,心里会很难过,在我的想法里,我想要和爱的人开一间小诊所,帮人们看看小病,遇到穷困的人们,我可以不收钱……” 她说完,自己率先笑了,“很不切实际是吧?我也知道,这很傻……” 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期盼他的回答,也学会了一笑了之。 陶一璇轻轻地掰开他的手,顾自的洗着手上的柿子,她这样已经很久了,不再对他哭,却也不对他笑,有时候他甚至奇怪,他给不了她快乐,为什么她还是这样毫不计较的留在他身边。 陆子琛走出厨房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陶一璇系着围裙站在水池边,那一刻,他忽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她看上去那么温婉,完全是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他忽然就莫名的有了眷恋。 她的厨艺已经越来越好,为了留下他,她真的是下了十足的功夫,甚至和家里撒谎出国去玩,却每天都闷在他的房子里足不出户。 陆子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陶一璇正坐在床上看书,看他出来了,放下书站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她的动作轻缓温柔,两个人的脸相距那么近,陆子琛忽然俯首攫住了她的唇。 “你最近怎么了?都看不到你笑……” 他的手箍在她的腰侧,模糊不清的问。 陶一璇愣了愣,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没什么,我一直都是这样。” 她为他的话感到有些可笑,他为什么就不想想,她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去哪里找能让她笑得事? 陆子琛抬手解开了她的头发,三千青丝松散下来,像是垂直的瀑布,他的手在她的发间穿梭,蓦然扣紧了她的后脑。 这个吻来的凶猛有力,他像是要给她一个暗示一样,极尽缠绵的在她的口中掠夺,就像往常一样,他想听她娇嗔一声说“慢一点”或者轻轻的叫他一声“子琛”。 可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现在变得有些消沉,几乎是被动地在接受着,他给什么,她就接什么,没有抗拒,也没有抵触。 陆子琛蓦然觉得烦躁,放缓了自己的动作,轻轻地去吻她的唇,就像是情侣之间的吻一样。 陶一璇不是没有感受到他的温柔,然而这对她来说却更加惶恐。 她记得不久前,她曾穿着情趣睡衣站在他面前,那时他也是这样吻她,那么轻那么缓,就在她以为他是真的动情的时候,他却嗤笑着说:“原来你喜欢玩这一手,早说不就好了?以后你天天这么穿,我也可以勉强装一下温柔。” 原来都是勉强和装的。 第二天陆子琛在卫生间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她的那件睡衣,再后来,她的笑越来越淡,淡到几乎不可见。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羞辱她,只是那天偏偏不巧的让他看到她回到医院,还和傅岩相谈甚欢。 嫉妒也好,误会也罢,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收回来吗? 现在他是真的温柔,想让她感受一下,可是陶一璇已经不敢再去奢望了。 他抱着她抵死缠绵,他最喜欢在欢好的时候拉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按在头顶,这样的姿势让他能毫不遮蔽的看到她的全部,她精致的锁骨,还有她诱人的白软。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当一切达到极致时,他俯首含住了她的红珠,陶一璇的额头上沁出了汗,一手搭在他的背上,一手穿过他的发,紧紧的揽着他的脖子。 陆子琛伏在她的胸前轻喘喟叹,复又在她的白软上爱惜的轻吻。 他最喜欢这种感觉,欢爱之后的她软的像一汪水,总是让他恨不得再疼爱她一番。 “过两天我要去北京开会,可能会去一段时间。” 陶一璇的手停了一下,怔怔的问:“会去多久?” 她不在医院工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可能要两个多月。”他抬头看了看她,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本来开会不需要很久,可是要见一位老教授,还要在北京的医院待一阵。” 陶一璇闭上眼接下他这个吻,有些不舍的回应他,两个人吻的难分难舍,许久之后他才恋恋不舍得离开她的唇,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等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的说出了这句话,可是他却隐约有点担心,自己离开两个月,她如果离开他怎么办? 而陶一璇也只是沉沉的应,“好。” 那天晚上他们又极尽缠绵的做了几次,陆子琛像是有了用不完的精力,反复不停地要着她,恨不得把之后两个月的欢好都一并要了来。 - 郁欢在国际性的设计赛上被判抄袭,并且也因此流产。 陶一璇找到父亲在医院给她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可是郁欢却迟迟不愿醒来,她忽然就觉得很难过。 陆子琛从北京赶回来后,还来不及见陶一璇一面,听说郁欢流产,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病房。 陶一璇和沈亦晨几个朋友的女人轮流照顾着郁欢,许是因为郁欢流产,沈亦晨幡然醒悟了一般,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郁欢的流产让陶一璇和陆子琛之间变得沉闷起来,有一天晚上两人欢愉之后,陶一璇忽然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子琛,我们要个孩子吧?” ――――――――――――――――――――――――――――――――――――――――――――――――――― 很想说,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有的做儿女的真的很过分。 两个人之间就要有大转折了,亲们还记得正文吗,欢欢流产后遭遇了什么捏?没错,就是跳海了~争取在一点之前二更,亲们给力吧! 013 子琛&一璇番外:感情的戏,我没演技(8)【重要】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子琛,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的话让陆子琛身体一僵,陶一璇抵在他的背上,等着他的回答,陆子琛慢慢转过身,紧紧地看着她的眼。 他记得,他刚从北京赶回来的时候,她正站在郁欢的病房外和傅岩说着什么,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那么温柔,她笑靥如花的模样,他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明明有别的人能给她更好的幸福,她为什么却偏要执着于他? 他的眼里有疑虑也有迟疑,陶一璇的眸色渐渐黯淡下去,轻轻的笑了笑,“我开玩笑的。媲” 他们又不是要结婚,也不是要一辈子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他们是没有未来的两个人,又岂能有孩子?有了孩子,不过是将他紧紧地捆在了她的身边罢了。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陆子琛是想过这个可能性的,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回话,陶一璇已经背过了身,幽幽的问他,“是不是除了欢欢的孩子,你谁的孩子都不会要?” 她的语气有些冲,让陆子琛心里莫名烦躁起来,用力将她翻转过来,紧紧地盯着她的眼。 她现在同他说话会用这种语气,为什么上午看她和傅岩在一起的时候,却是一副巧笑嫣然的样子? 两人四目相对,陶一璇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然而陆子琛只是低低的一笑,勾起她的下巴道:“我谁的孩子都可以要,唯独你的,我不要!” 他的话一字一顿的敲击在她的心上,陶一璇也笑了,有些凄楚和无奈。 他的未来,果然是不包括她的…… - 陶一璇的笑容原来越少,原本他们还有过一段温情的生活,随着陶一璇的改变,陆子琛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有耐心,时常在床上折腾她,恶语相向变成了常态,陶一璇也慢慢心生放弃。 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她还能维持多久,没有未来,也看不到尽头,她唯一成功的,便是将陆子琛留了下来。 用自己的身体。 那之后不久,陶一璇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可是又担心如果告诉他,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他一定会强迫她去打掉,因为他说过的,要谁的孩子,都不会要她的。 沈亦晨破天荒的为郁欢办了一个结婚纪念日庆典,可是他本人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让助理给了郁欢一份股权让渡书。 郁欢的父亲从楼上跌落,再加上原本的癌症,在当天晚上就去世了。 郁欢不发一语,整个人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陶一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有一天,她看着窗外的黄昏,忽然对陶一璇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收拾一下,让自己心情好一点。 陶一璇以为她终于振作起来了,整个人都高兴起来,将手上的白粥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出了她的房间。 她在外面坐了一阵,初春的璟城并不算很冷,陶一璇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树发出了新芽,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郁欢也很快就会走出伤痛了。 门口传来了响声,陶一璇转过头,郁欢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她见过这个款式,是GUCCI的。 “好看吗?”郁欢抬眼问她,脸上有浅浅的笑。 她化了淡妆,再加上这件裙子,整个人都美艳起来,如同之前的她一样,那么娇俏。 “嗯……好看……”她看着郁欢,忽然眼泪就掉了下来,随即哭得难以自持。 郁欢慢慢走上来,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轻声说:“别哭,没事了。” 没事了,就连郁欢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是在安慰陶一璇,还是在安慰自己。 “我已经好久没出去了,你带我去海边转转吧?” 陶一璇猛地点头,牵起她的手,就像当初上高中时一样,她们也总是这样手牵着手一起走遍校园。 初春的海边有些清冷,陶一璇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郁欢却摇摇头拒绝了。 陶一璇把车开到海滩上,郁欢隔着车窗看着外面激荡的海浪,忽然对她说:“一璇,你可不可以去附近的小店帮我买瓶酒?我想给我爸洒点酒。” 陶一璇点点头下了车,并没有发现郁欢的脸色有些不对。 看到陶一璇下车,郁欢也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海风有些凉,带着咸咸的味道,她恍恍惚惚的想起了在马尔代夫的时候。 那时的甜蜜又浮现在眼前,可是沈亦晨做的事,还有父亲的离世,却已经让她承受不住。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温柔,从来都是有目的性的。 郁欢轻轻的笑了笑,脱掉鞋子,慢慢地走进刺骨的海水里。 他们从海边有过最好的记忆,就让她回归于这里,与他就此决断吧。 待陶一璇再回来的时候,只看到郁欢一步一步的走向海水里。 “欢欢!你干什么!你快回来!”她隔着很远叫着郁欢的名字,然而海风将她的声音全部都掩埋住,郁欢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喊。 陶一璇的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沙滩上,飞奔着往海边跑,却只看到郁欢越陷越深。 “欢欢,你回来!你别做傻事啊……”她急的哭出了声,脸上满满的泪水,被海风吹的冰凉。 郁欢已经走进了海里,海水漫过了她的膝盖,她却转身看着陶一璇轻轻的笑了,“一璇,我这辈最错的事,就是不该遇上沈亦晨,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想为自己的错误赎罪,去陪我爸。” “欢欢,你别这样,郁书记也不希望你这样,你快回来啊!” 黄昏的余晖映照在郁欢的脸上,陶一璇踢掉高跟鞋,咬牙走进海里。 海水很冰,她一触碰到便不由得瑟瑟发抖,她真的是很佩服郁欢,竟然能不顾一切的走进去,承受这样冰冷的海水。 又或者说,她受的伤,比这还水更让她心寒。 陶一璇还怀着孕,可是她必须把郁欢拉回来,忍着刺骨的寒意,她慢慢的走进去,一边高声对郁欢喊道:“欢欢,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不要再往深水里走了!我这就去救你,你站在那里等我!” “一璇,你不要过来,海水要涨潮了,很危险!你快回去!” 郁欢说完话,转头固执的向深海里走进去,眼见海水就要没过她的大腿了,陶一璇也加紧了速度,却听到身后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 “欢欢!” 是陆子琛来了。 陶一璇转过头,陆子琛飞奔着向她们跑过来,一边跑一边脱掉自己的外套,她激动地想哭,郁欢终于有救了。 陆子琛踏进水里,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却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样凛冽又鄙弃的眼神,在她今后的生活中,再也没有见到过。 陆子琛大步的走向海里,正是涨潮的时候,海水拍在他的小腿上,他却不顾一切的走进去,就在他终于靠近郁欢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样做有什么用?你不过是让爱你的人更加痛苦,沈亦晨对你的打击就那么大?大到让你去死?!” 海风吹散了两个人的头发,陆子琛红着眼对她大喊。 “你知道什么!”郁欢冲他喊回去,眼泪扑簌扑簌的落进海水里,“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被最爱的人出卖的那种感觉?陆子琛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一直有一璇不计后果的付出,可是你从来没有想过珍惜,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吗?” “你别跟我说她,你又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当做好朋友的人,手段有多少?欢欢,她根本就不值得你为她说话……”提起陶一璇,陆子琛心里就有股压抑不住的火气,她看着郁欢一步步走进海里,却站在边上见死不救。 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陶一璇是这么狠毒的一个女人? 他还没说完,郁欢用力在他身上一推,陆子琛毫无防备的倒在了水里,郁欢却只是摇着头悲凉的笑。 “你不值得一璇对你付出这么多,陆子琛,你会后悔的!” 她说完,转身接着往水里走,海水越涨越高,陆子琛费力的站起来,用力抱住了她。 陶一璇站在海滩上,她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看到两个人不停地纠缠挣扎,直到后来郁欢支撑不住的晕倒过去,陆子琛才费力的将她抱出来。 他们艰难的从海里走出来,陶一璇急忙脱掉自己的外套迎上去,陆子琛半身都湿透了,看着满脸是泪的她,却是清冷的目光。 “陶一璇,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明明知道欢欢现在神经很脆弱,随时都有可能想不开,可是你还带她来这里,你是存心的,是不是?!” 他的怀里抱着郁欢,陶一璇拎着外套的手僵在半空中,海风风干了她的眼泪,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你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海里,却不去救她,陶一璇,你是不是以为,欢欢不在了,我就会爱你了?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像你这种心计这么深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爱你!” 陆子琛看着她的眼泪掉下来,只是转身抱着郁欢走向自己的车。 有咸涩的液体流进了嘴里,海风卷起了陶一璇的头发,她看着陆子琛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开着车绝尘而去。 像你这种心计这么深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爱你! 永远都不会…… - 第二天一早,陶一璇去医院看郁欢,却只得到了她已经出院的消息。 郁欢走了,她和陆子琛的世界也空寂了起来。 她没有再去陆子琛的家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再联系过。 可是她怀孕了,如果再不解决的话,一定会出事的。 陆子琛的母亲忽然重病,希望儿子能回家看看,陆子琛在陶一璇家的楼下给她打电话,把她叫了出来。 两个星期不见,她的脸上比之前消瘦了一些,可是身体却丰腴了起来。 “我妈病了,你能不能和我回家,我告诉她我会带女朋友回去。” 他站在她面前,陶一璇垂着的头猛然抬起来,惊异的看着他的脸。 他是说……女朋友? 他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陆子琛在一瞬间洞穿了她的想法,“你别多想,我只是没有人带了而已,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再去找别人。” 其实他心里隐约也对她有别的想法,可是带刺的话似乎已经成了习惯,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是学不会用温柔一些的语言。 老人家很希望儿子能有个好的家庭,对她的病情也会有些帮助。 陶一璇心里虽然有些难过,却还是轻轻的点头,“好,我跟你回去。” - 陆子琛的家在北方,两人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飞机才到。 和陶一璇想象的基本差不多,除了气候干燥一些,她还是很喜欢这里。 陆子琛的家人很和善,特别是他的母亲,虽然身体不太好,人也有些憔悴,可是却拉着她的手一直夸赞她,说她模样长得俊,又温柔善良,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 她还没被人这么直白的夸过,不知不觉的就红了脸。 陆子琛堂哥家的孩子拉住他的手吃吃的笑,“小叔,小婶脸红了。” 他闻言看过去,陶一璇低着头,拉着母亲的手,认真地说着话,脸上却有散不去的红晕。 他第一次觉得,陶一璇真的是有种说不出的漂亮。 两个人在陆家呆了几天,陶一璇还学会了跟着他母亲做焖面,她常常听陆子琛提起,却从来没有吃过,这一次学会了,也可以回去给他做。 家里的人只知道他们是谈恋爱,陶一璇跟着他母亲睡在一起,偶尔也会听老人提起陆子琛小时候的事,不由得觉得自己慢慢了解他了。 陆子琛母亲睡着后,她还是不停地翻来覆去,想了想拿起手机给他发短信。 “我听伯母将你小时候的事,原来你以前就那么淘。” 短信很快就回过来了,“我小时候还是孩子王呢,那不叫淘,那叫受欢迎。” 陶一璇的嘴角牵出一个笑,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打出来,“你儿子以后肯定也会和你一样淘!” 隔壁房间的陆子琛也不自觉的笑起来,“我以后要把我全部的身家本领都教给我儿子,带领他的小兵打出一片天下!” 或许是回家之后心情也变得轻松,最近几天陆子琛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黑暗中,陶一璇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微微地笑了笑,回去之后,她就会告诉陆子琛怀孕的事。 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一个转折呢? ——————————————————————————————————————————————————— 本来答应大家一点左右就更新的,可是天不遂人愿,尼玛突降大暴雨,只好去网吧更新……明天恢复凌晨更新,依然六千字开虐陆医生。 大家无奖竞猜下,陶陶的这个孩子能保住吗?嘎嘎~ 014 子琛&一璇番外:感情的戏,我没演技(9)【转折】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陆子琛的家人表示很喜欢陶一璇,上至他的父母,下到他的侄子外甥,都对陶一璇有很深的好感。 陆子琛的父亲也拉住他暗地里询问过,既然谈恋爱,那么什么时候能确定下婚期,他母亲的病况不是很好,或许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他转头看看院子里和小外甥玩的开心的陶一璇,忽然觉得就这么安定下来也不错丫。 吃过晚饭后,陆子琛的母亲温雨萍便不由分说的将两个人推出去,陶一璇没有在北方呆过,这一下好不容易来了,自然要去多转转。 虽然这座小城没有璟城那么繁华,可是到了傍晚,街上的人还是不少,陶一璇走在他的身侧,微微的抿着唇,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媲。 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小男孩踏着滑板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陆子琛一惊,急忙把她拽在自己的身边,皱着眉看向那几个孩子,“现在的小孩真是疯,玩起来不管不顾的。” 陶一璇窝在他的怀里,垂着眼轻轻的笑了笑。 夜晚的广场闪烁着炫目的霓虹的,正是春天,大家都是一副洋洋的样子,陆子琛揽着她的腰,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异样。 这样和睦温馨的境况还真是少有,让他的心情也不由的放松。 广场上有婚纱店在做活动,规则很简单,只要情侣之间接个吻,就可以获得一张打折券,拍婚纱照可以有折扣。 但是生意似乎很凄凉,只有几对年轻的情侣抱着玩闹的心态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接个吻,捏着打折券满意的走开了。 一个店员看到他们两个模样亲密,连忙走上来拦住陆子琛,“先生,我们影楼现在有活动,参加活动可以有折扣……” 陆子琛平时最烦这些销售,低头看了看他还揽着陶一璇的腰,急忙松开辩解道:“我们不是情侣……” 他无意间的辩白让陶一璇心上一疼,她黯然模样被店员捕捉到,那个店员急忙走上去站到陶一璇身边,“小姐,你看你们两个这么配,怎么可能不是情侣,这活动不会耽误你们很长时间,重在参与嘛……” 大约是看出了陶一璇穿衣打扮比较高奢,其他的店员也纷纷走上来围住他们,七嘴八舌的忽悠起来。 陆子琛被他们一人一句说的头晕脑胀,烦乱的挥挥手,“好了好了,我们参加就是了!” 陶一璇还没反应过来,陆子琛已经伸手勾住她的腰,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周围有闪烁的灯光,白光乍起的一瞬间,她看到了他脸上静和的表情,那么温柔。 围观的人们发出了唏嘘的哄闹,陆子琛的脸上有些绯红,这可是在他的家乡,很容易就会碰到熟人,这下他可是红了。 这个吻进行的并不长,可是在陶一璇看来,却是他们之间最浪漫的一个吻,陆子琛慢慢放开了她,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不自在地说:“这下可以了吗?” 有店员走上来递上一张优惠券,还有一张照片。 原来是他们刚才接吻的时候,正巧被摄影师拍下来了。 他们的身是高悬的心形喷泉,霓虹灯打在喷泉上,正好现出来一个心形的模样,不知道是情境使然亦或是角度问题,照片上的陆子琛看上去那么认真,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仔细的吻着怀里的女人,极尽温柔。 陶一璇不停地抚摸着照片上他的脸,脸上是慢慢的喜悦和幸福。 “本人就在你面前,你摸照片有什么用?” 头顶传来他戏谑的声音,陶一璇一怔,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陆子琛却浅笑着牵起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嘴角是温和的笑容,那一刻,陶一璇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所谓的倾城笑容,面如冠玉。 心跳猛然加速,她的眼里只有面前的男人,再也看不到周围的其他。 陆子琛看着她呆呆的模样,那么真实,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却让他有些心疼。 蓦然的,陶一璇踮起脚尖用力的吻上了面前的男人。 他没有料到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她吻得很温柔,却也很凶猛,搂紧他的脖子用力的吮.吸着他的唇,直到唇上传来了微微的痛感。 这个吻来得快去的也快,陶一璇放开他,吃吃的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 陆子琛也笑了,重新牵起她的手,“貌似今天电影院有免费的电影看,去不去?” 陶一璇连连点头,“好啊!” 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免费电影自然不会是新片子,放映的是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尽管两个人都已经看过了,可是看电影要的就是那种氛围。 电影接近结局的时候,紫霞在至尊宝的怀里说:“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的云彩来娶我……” 一片漆黑之中,陶一璇侧脸看向身边的男人,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 陆子琛请的假很快就到了,温雨萍的病情也好了很多,陶一璇走的时候,陆子琛的小侄子小飞抱着她的大腿不舍得她走,温雨萍更是摘下了自己戴了几十年的戒指递在她的手上。 想要她做陆家媳妇的态度溢于言表。 陶一璇很惶恐,但是也很惊喜,陆子琛默默的点头,她动作敬重的接过了那枚金戒指。 大约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陆子琛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陶一璇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他们慢慢的像一对真正的夫妇一样相处起来,她会在他下班回来后为他准备好温热的饭菜,也学会了很多按摩的手法。 不再去医院,陶一璇重新拾起了她调酒的本领,陆子琛成了她御用的品酒师,他的一个皱眉,或者一个舒缓的表情,就能让陶一璇得出新酒调试的结果。 陶一璇像是省得陆子琛母亲真传一样,竟能做出和家乡一样味道的焖面,熟悉的味道,温婉的人,他们两个人几乎有些痴迷于这样的生活。 偶尔陆子琛不去医院的时候,两个人会一起躺在床上,说说过去,可是陶一璇也注意到了,他们之间有两个禁忌是从来不提的。 一个是郁欢,一个是未来。 长久不回家也不是个事,陶一璇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家,陶虔风虽然有些奇怪,可是这么许久不见,仍然很欢喜。 只是陶一璇每次从国外回来多少都会有些不舒服,这一次却没有什么异样。 吃过晚饭,陶虔风把女儿叫到了书房,陶虔风的书房里有着淡淡的墨香味,陶一璇还记得小时候最爱腻在父亲的书房里,窝在他的木椅上,一边贪婪的嗅着书房里的香味,一边痴迷的读着父亲珍藏的书籍。 一段时间不见,陶虔风发现女儿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有时会愣愣的笑起来,有时候也会黯然神伤。 “小璇,你是不是恋爱了?” 父亲沉稳的声音响在书房里,陶一璇一愣,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爸……” “人只有在恋爱的时候才会常常魂不守舍,你是不是和傅医生在谈恋爱?”陶虔风微蹙着眉,声音有些低沉。 “我……”陶一璇欲言又止的样子反而让陶虔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女儿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傅医生人不错,又有不错的前途,你和他在一起,爸很放心。” 陶一璇咬了咬唇,其实她很想告诉父亲,她一直和陆子琛在一起,现在还有了他的孩子,可是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要怎么告诉一直疼爱她的父亲,她对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恋恋不舍,甚至不惜用身体留住他…… “好不容易回来了,今天就在家里睡吧。”陶虔风笑着捏捏她的鼻子,好久不曾和女儿这么亲昵了,他心里也很开心。 陶一璇张了张嘴,她还想回陆子琛那里,可是一时却想不出好的借口,只好闷闷的点头。 阿姨给她拿出了新的空调被,陶一璇刚换好睡衣,陆子琛的电话就来了。 “你在哪里,怎么也不说一声?” 他的声音很不悦,带着担忧,还带着沉沉的疲惫。 他原本以为今天回家会照旧看到她言笑晏晏的模样,可是推门入室迎接他的却是一室冰凉。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慌乱,在房子里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陶一璇的身影,镇定下来之后,他的胸腔里是满满的愤懑。 他在家里等了一天,可是她依然没有回来。 心情从最初的愤然转变成担忧,他终于按捺不住的给她打了电话。 陶一璇愣了愣,她原本是想来看看父母就回去,所以也就没有和他打招呼,却不想被留了下来。 “我回家了,想爸妈了。” 她避重就轻的说,因为知道解释得多了,他又会多想。 “你在家就好。”他难得通情达理,毕竟这么久不回家,确实不合适。 “我明天就回去了……” “没关系,你多陪陪你爸妈也是应该的,我又不是没有一个人住过。” 通话很快结束,陶一璇躺在自己的床上,熟悉的环境让她很快就沉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有些晚,陶一璇打着哈欠下楼,却遇到了和父亲相谈甚欢的傅岩。 她还穿着一身睡裙,头发也是乱蓬蓬的,一个哈欠打了一半,她愣愣的看着傅岩,陶虔风也跟着站起来,笑着对她道:“小璇,过两天医院有个小演出,傅医生要做主持人,你去陪他买一套新西服吧。” 陶一璇想拒绝,她还要回陆子琛那里,可是傅岩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也只好讷讷的点头。 逛街逛得很快,陶一璇不仅陪着傅岩买了西装,也贴心的为陆子琛买了新的衬衣和领带,傅岩看着她手上的男装,忸怩了一下还是闷闷地问:“你有男朋友了?” 陶一璇一愣,随即笑了笑,“给子琛买的。” 她一句话,便解释了全部。 为了避免陆子琛误会,陶一璇提出自己回家,可是傅岩也很固执,搬出陶虔风的面子,一定要送她。 傅岩的车停在楼下的时候,陆子琛正在阳台上修剪一盆花草,他看着傅岩一脸沉闷的和陶一璇说着什么,陶一璇明明还是笑着的,可是笑容却慢慢淡了下来,最后变成了淡漠。 空着的左拳“咯咯”作响,傅岩的车开走了,门铃也很快就响了起来。 陆子琛仰头做了个深呼吸,把手上的剪刀扔到地上,转身去给她开门。 “子琛,我回来了!”房门一开,陶一璇就笑着对他高声道,可是陆子琛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让开身,而是冷眼看着她,并没有要她进来的意思。 陶一璇并没有仔细去注意这些细节,站在门外献宝似的从手上的袋子里拿出给他买的领带,放到他胸前比划了一下,兴奋地说道:“很配你呢,刚才我还担心这个颜色你戴着不好看,现在看来还不错。” 陆子琛冷眼看着她一个人顾自的忙活,陶一璇收好领带,拉着他走进屋里,两个人相顾站在客厅的中央,陶一璇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后,终于抬眼看向他,“子琛,我怀孕了。” 她的声音不大,回荡在房间里却显得那么震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陆子琛脱口而出,“傅岩的?” 陶一璇拉着他的一颤,难以置信的反问:“你说什么?” 陆子琛清冷的笑了笑,“你昨天到底去哪了?是和他去医院检查了?” 陶一璇蹙起了眉,“陆子琛你胡说些什么?我昨天回我爸妈那里了,孩子是你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子琛已经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颚,“你刚刚和他在楼下说了什么?他为什么那种表情?噢,是不是你怀了他的孩子,他不想认,所以你想把这盆脏水泼在我身上?” 陶一璇咬着牙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有些酸胀的感觉。 他管他们的孩子,叫脏水…… “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她有些哽咽,也有些想笑,为什么,她会和孩子的亲生父亲在这里讨论这种事。 “谁知道是不是我的?!”陆子琛一把甩开她,陶一璇向后踉跄了一步,跌坐在沙发上,陆子琛用力的紧握著拳看着她,“还有,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买衣服了?是不是陪着他逛街,觉得不给我买说不过去?所以你这和当初一样,又是赏赐我的?陶一璇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陆子琛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可以自己去买!” 陶一璇咬了咬唇,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这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我不稀罕!”陆子琛低吼一声,抬脚把掉落在地上的袋子一脚踢得老远,衬衣和领带散落出来,陶一璇紧紧的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出来。 陆子琛向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笑着在她耳边说:“你的孩子,你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况且那孩子是谁的还不一定,你应该记得,你和我睡的时候就不是处……” “呵呵……”陶一璇忽然笑起来,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那么烫,几乎灼伤他。 “是,我的第一次不是给你,这孩子不是你的。”陶一璇闭了闭眼,像是魔怔了一样重复道:“不是你的……什么都不是……” 她的眼泪接二连三的往下落,陆子琛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陶一璇从沙发上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出了他的家。 房门关上,陆子琛浑身一震。 她一夜未归,又和别的男人一起回来,却告诉他自己怀孕了,要让他怎么相信…… 那天之后,陶一璇再也没有来过他的家里。 她的东西还留在那里,陆子琛猛然发现,自己家的一切都打上了陶一璇的标签,他的架子上放着两天毛巾,浴室里仿佛还有她洗发水的味道,床上似乎还有她身上好闻的馨香,可是她已经还几天没有在这里了。 他的手机没有再接到过她的短信,做完手术他会习惯性的的看一下手机,可是再也没有询问他晚饭吃什么的信息。 他们再相见,是在医院举办的职工晚会上。 她挽着傅岩,跟在陶虔风的身后,却一直垂着头。 “陆医生?”一个护士拍了拍他的肩,陆子琛回过头,却一把揽住了她的肩,低头温声的询问道:“今天和我坐在一起吧?” 那护士一直都对他很殷勤,看着他今天有些异样,她先是愣了愣,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晚会没什么意思,在陆子琛的故意摆弄下,陶一璇自然是看到了他和那个护士故作恩爱的模样,可是她却没有什么反应。 所有的节目都进行完毕之后,几个年轻的医生相互拉扯着一起去酒吧,傅岩问了问陶一璇,她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因为去的地方是夜吟,她很久没见纪晨了,也很想。 陆子琛也跟着一起去了,那个护士一直偎着他,两个人像是热恋一样,周围的同事纷纷惊奇,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陆子琛也不回答,只是挑衅似的看向陶一璇,仿佛在说,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只不过有人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因为陆子琛的作,陶一璇一直觉得很不舒服,原本想找纪晨聊聊,可是他不在,其他人还在包厢里喝酒,她就一个人躲出来了。 “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能来这种地方?”转角忽然响起一个嘲讽的声音,陶一璇步子一顿,看着陆子琛环着手臂走过来,轻笑着说:“你家傅岩可是真放心,这种地方也让你来,还是说你的孩子也不是他的,所以他也懒得管?” ——————————————————————————————————————————————————— 扶额,医者仁心的陆医生要造孽了……关于他俩会不会在一起这个问题,真心看下去就知道了,亲们,剧透让我很为难啊~ 015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的爱是一半的歌(1)【必看大虐】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带刺的话,陶一璇已经听得麻木,连回应的话都没有,只是转身想要离开。 “你站住!”陆子琛向前一步拉住她,“你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紧紧地攫着她的手腕,目光里有一丝脆弱,仿佛在怕她即将说出来的话丫。 陶一璇转过身看向他,忽然就笑了,“你的潜台词是不是想问我,我究竟有过多少个男人?” 陆子琛皱眉,她却笑的更加肆意,凑到他的耳边一字一顿的说:“怎么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有过多少个男人,陆医生不是也这么说我吗?我是个被人玩剩下的……媲” “陶一璇!”他攥在她手腕上的手下意识的用力,心尖上抽痛起来。 原来他的话,曾经是这么伤人…… 陶一璇用力去扯自己的手腕,低吼着喊他:“你放开我!” “不放!”陆子琛的侧脸紧绷,目光晦暗的深邃。 他没松手,反而是用力将她往自己的身边拽,挣扎的更用力了,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陶一璇急了,抬脚往他的小腿上狠狠一踢,陆子琛吃痛的松手,陶一璇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却一脚从楼梯的边缘踩空了…… 酒吧的楼梯又陡又高,陶一璇不知道自己翻滚了多少下,只是感觉浑身上下都撞击在台阶的边缘上,额头、膝盖、甚至还有她的小腹…… **撞击在大理石的台阶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陆子琛的手还抬在半空中,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往楼下跑。 小腹像是有一把钻具一样用力的扭着,陶一璇的身体紧紧地蜷缩在一起,顷刻间额头上便沁出了冷汗,团在地上痛苦地呜咽。 有温热的液体从身下缓缓流出,她痛的整个人都几近昏厥,迷蒙中似乎看到陆子琛从楼上跑下来,扶起了她。 “小璇,小璇你看看我,你不要有事啊……”有人焦急的拍着她的脸颊,那个声音好熟悉,带着惊恐和颤抖,几乎连不成句。 陶一璇的脸上已经苍白的不像话,她想开口回应一声,可是下腹的绞痛让她难以开口,她只好用力攥紧了身前人的衣襟,极力的睁开眼。 “子琛……救……救我……”她的声音太弱了,几乎到了微不可闻的地步,额头上的汗淌下来,她的唇上都散失了血色。 好痛…… 陶一璇用力张了张嘴,眼泪却先流了出来,她紧紧地攥着他胸前的衣服,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攥在手里的东西,断断续续的说:“子琛……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他真的是你的……真的……我从来都没骗过你……” 空气里弥漫了血的味道,陆子琛僵直的向她身下看了一眼,米白色的波西米亚长裙早已染成了一片血红。 陶一璇的唇不停地哆嗦着,眼泪从眼角滑到鬓发里,气若游丝的说:“子琛,你相信我,我从来都没骗你……孩子是你的……第一次也是和你……”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手抚上了他的脸,就像从前的每一次那样,微张着嘴嗫喏道:“子琛,其实我一直很想告诉你……我……” 其实我很想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很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她的手心还有浅浅的温热,陆子琛还来不及说话,她的手掌已经从他的脸上滑了下去,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一璇,陶一璇!”陆子琛用力摇晃着她的身体,包厢里有人走出来,看到了楼下的两个人急忙惊叫起来,陆子琛却已经一把横抱起陶一璇,飞快的跑出了酒吧。 作为一个医生,从来没有这样一次,他如此厌恶血的颜色和味道,车里狭小的空间到处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陆子琛的脑子一片空白,飞快的将车开到医院。 “医生!医生!快来人啊!救人啊!”他抱着她一路高呼,此刻却惊觉她的身体如此的轻,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让他惊慌不已。 “陆医生,陶护士?!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个值班医生看到他们急忙迎上来,看到陶一璇被染红的衣服后更是吓得惊在了原地。 “她从楼上掉下来了,快抢救!快点!” “是是,我这就去找人!” 医生很快就来了,陶一璇被推进了手术室,陆子琛看着熟悉的红灯亮起,忽然觉得一阵心悸。 一个护士匆匆跑出来对他说:“陆医生,陶护士的情况不太好,孩子可能保不住了,有流产的可能……” 陆子琛的脑子里轰鸣了一下,抓紧了护士的手臂,颤声道:“她不能有事,她一定不能有事,你们要救她……” “好,我们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他和很多病患家属说过的话,现在终于也轮到了别人来和他说。 他很想用力嘶吼回去,不是尽力,是必须!可是他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护士转身跑进了急救室,陆子琛像是缺氧的鱼一样,站在急救室外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我从来都没骗过你,孩子真的是你的…… 陆子琛恍恍惚惚的看向自己的手,他记得她曾经说过,她最喜欢他这双手,修长干净,那么好看。可是现在他的手上还沾染着她的血,又或者说,是他们孩子的血…… 那么刺目,他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侩子手。 傅岩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看到失魂落魄的陆子琛,急忙蹲在他身边问:“陆医生,小璇怎么了?怎么突然会急救呢?” 陆子琛抬眼看了看他,慢慢的垂下头低声说:“她从楼上掉下来了,流产了……” “你说什么?!”傅岩皱着眉提高声音反问,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道:“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你居然还能让她从楼上掉下来!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不然她为什么会出事?!” 陆子琛忽然想发了狂一样,一把挥开傅岩的手,“是!我是跟她说了!我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谁知道是谁的……” “你他妈的混蛋!”傅岩抬脚踹在他的小腹上,陆子琛一痛,猛地跪在了地上。 “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到底哪好,就值得小璇为你那么付出!我那么多次提出来照顾她,可是她从来都不接受,她为了你和家里说谎,还要拜托我在陶院长面前帮她打圆场,你知不知道她之前为什么一直没有怀孕?那是因为她知道你不想要孩子,她不想拿这个束缚你,不想让你觉得她是故意怀孕要给你造成困扰!所以一直偷偷地在吃药,直到后来医生告诉她,如果继续吃那种避孕药,她就很难再怀孕了,所以她才停用的!前两天你们吵架,我劝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她死活不肯,她说这个孩子即便你不认,她也要一个人生下来……” 傅岩说到最后有些哽咽,眼睛也慢慢的红了起来,他仰头吸了口气,又看向坐在地上的男人,“你是不是一直都怀疑我和她有什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和她从认识到现在,最亲密的动作,就只有拥抱而已!” 陆子琛慢慢的抬头看向他,眼里是一片迷茫的寂寥。 “傅医生,你刚刚说什么?” 身边忽然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陶虔风搀扶着秦心兰慢慢地走向他们。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陶一璇的父母都听到了,陶虔风走到陆子琛面前,浑浊的双眼里闪烁着泪意,“陆医生,我女儿,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她一直都没有出国,而是和你在一起?” 陆子琛低垂着头,紧紧地咬住牙根。 “说话!”陶虔风拔高声音高喝道,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是……” “她这个孩子,也是你的?” 陆子琛吸了口气,“是……” 陶虔风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那么清隽冷毅,那么年轻有为,曾经有一度他一直都非常的赏识他。 可是他现在替自己的女儿不值,她的一颗心都交给了面前的男人,对父母撒谎,甚至为他怀孕,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她的真心,就这么被人糟践了。 秦心兰重重的抽泣了一声,傅岩急忙走上去扶着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走廊里多出了很多人,直到医生出来说,孩子已经做掉了,陶一璇没事了。 陆子琛用力的闭了闭眼,向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了墙壁上。 - 陶一璇醒来的很快,她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只有母亲秦心兰守在身边, 听到轻微的响动,秦心兰急忙转过头,看着女儿慢慢睁开眼,她用力握住陶一璇的手,几近颤抖。 陶一璇的右手上还扎着针,左手放在小腹上,她不由得去摸了摸,却没有摸到熟悉的感觉。 她知道,是孩子没了。 秦心兰看着她微小的动作,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急忙拉过她的手,怕她再去求证。 “妈……”陶一璇侧过头看向母亲,反手握住她的手,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惊人,张了张嘴,却说出了一句抱歉的话,“妈,对不起,我怀孕了,都没有告诉你们。” 她的声音很轻,幽幽的很飘渺,听得秦心兰心疼的发颤,眼泪也跟着掉下来,“璇儿……” 陶一璇听到母亲这么叫她,忽然就哭了出来,在她的记忆里,除了大学她辍学出国的前一天,母亲第二次叫她“璇儿”。 “妈,我流产了是不是?我的孩子没了,是不是?”她紧紧地攥着母亲的手,哭的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璇儿,你别哭,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她也是个母亲,自然知道孩子没了,对一个女人的打击有多大。 陶一璇用力的抽泣了一声,眼泪不停地流了出来,“妈,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璇儿,你别这么说,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病房外,陆子琛垂着头,陶虔风看了看里面哭的不能自已的女儿,转头对陆子琛道:“你走吧,小璇现在不想见你。” “院长!”陆子琛抬头急急地叫了一声,神情恳切道:“拜托你,让我进去看看小璇,我还有话跟她说……” “你还想跟她说什么?是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是问她今后怎么过?”傅岩接上他的话,随即冷笑道:“陆子琛,你给她的伤害还不够吗?” “我……” “够了!”陶虔风打断他,烦躁而不耐的对他说:“你先回去吧,即便小璇现在愿意见你,我也不会让你见她的!” 陶虔风和傅岩都守在这里,看样子他是见不到陶一璇了,陆子琛咬了咬唇,不甘的望了望病房里面,还是先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那一次,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陶一璇。 - 空寂的房子里一片漆黑,陆子琛拍开灯,屋子里是一片清冷,他凄楚的笑了笑,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冰啤酒。 关冰箱门的一瞬间,他忽然发现了冰箱门上贴着一张纸条。 “冰啤酒喝多了对胃不好,冷藏室的第三个格里有我最新调出来的鸡尾酒,名字叫“玉珏”,保证会让你满意的!” 陆子琛愣了愣,打开冷藏室,果然有一小瓶幽蓝的鸡尾酒。 自从那次她离开后,他再也没有一个人在家里吃过饭,灶火一直冷清,冰箱里除了啤酒什么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酒瓶,又拿出高脚杯倒了一小杯,很清淡的味道,还带些甜味,像是果味饮料一样,让人过口不忘。 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发现,她是这么细心的女子…… - 陶一璇很快就出院了,可是从她出院那天起,却再也没有笑过。 她变得很沉闷,总是抱着一本晦涩难懂的名著坐在阳台上,一坐就是一整天,可是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她不再逛街,不再买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时装杂志,她也不打扮,不再换漂亮的衣服,像一阵彩色的旋风一样跑出去和朋友疯玩。 她的小表妹来玩,看到了她的首饰,她也不管是Chanel还是Gucci,统统拿去送了人,以前自己都舍不得穿的衣服,也都当做人情给了亲戚家的孩子。 除了吃饭,她总是一个人躲在卧室里,不哭也不闹,就那么静静的呆着。 可是陶虔风不知道,陶一璇总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到后来熬的几乎精神崩溃,偷偷的买了安眠药来吃。 她不声不响的模样让陶虔风夫妇很担心,找了心理医生检查过才知道,陶一璇是得了抑郁症。 陶一璇在英国的姑姑陶虔雅听说了她的事,风风火火的从英国赶回来,硬是要带她去英国散心。 她这样一直闷着迟早会出事,陶虔风夫妇商量了一下,也同意了妹妹的提议,答应让她带陶一璇去英国。 临行前,陶一璇又去了一趟陆子琛的家。 之所以选在那天,是因为她听说他那天晚上有手术,两个人不会撞到。 他的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她走遍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坐在他们一起坐过的沙发上微笑,躺在他们曾极尽欢爱的双人床流泪,最后把他的钥匙放在了桌上离开了。 陆子琛第二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屋里有些不对劲,门锁并没有上保险,他以为是进了小偷,进了屋才发现桌上的钥匙。 陶一璇来过了。 他激动地几近发狂,手指颤抖的拨通了她的电话,却是她母亲秦心兰接的。 “一璇跟着她姑姑去英国了,不会再回来了。” ――――――――――――――――――――――――――――――――――――――――――――――――――― 这章真心给我写伤了,很多亲都说陆医生是个渣,介个我就不替他说话了,大家尽情喷他吧~明天女王归来,大家希望怎么虐死陆医生呢? 016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的爱是一半的歌(2)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秦心兰的声音很好听,很干净清脆,她后来还说了很多话,陆子琛也听出了她对自己的怨怪,可是他脑子里萦绕的都是那句,“不会再回来了。” 那个总是温温的笑着,会糯糯的叫他一声“子琛”的女孩,再也不会回来了…禾… 他挂了电话,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的环顾自己的家,偌大的房子里寂寥的让他心惊。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女孩,在他劳累了一天会颠颠的跑来给他开门,笑靥如花的接过他的外套,递上一杯自己新调的酒。 可是现在都没有了,一切的一切,都被他自己扼杀了。 同样失去的,还有他们的孩子妲。 陆子琛把脸埋在掌心,有了从未有过的心疼和难过。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怀疑过的,怀疑是陶一璇的父母不想让他见到她,所以故意说了她离开的话。 他在下班的时候等过陶虔风,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儒雅中正,不久之前还在开会的时候和大家开玩笑打趣,此时脸上却是一片憔悴和无奈。 陶虔风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到来,淡淡的说:“那就去坐坐吧。” 两个人去了不远处的茶馆,陶虔风只要了一壶信阳毛尖,“香高,味浓,汤色绿”是信阳毛尖最贴切的形容,陶虔风也不管对面的人,顾自的倒出一杯,放在鼻下轻轻的嗅了嗅。 只可惜再好的毛尖,也喝不出熟悉的味道。 陆子琛看着面前一脸肃色的院长,放在桌下的手绞成了一团,有些紧张和手足无措的样子,原本堆了满腹的话,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璇一直是个敏感的孩子,她的味觉很敏感,性格也很敏感,虽然总是风风火火的,但其实是细腻的很。” 陶虔风轻轻地啜了一口,放下茶杯看向面前的陆子琛,“我这个女儿,她有一手好手艺,会茶道,懂调酒,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我做的最不该的事,就是逼着她去学医,如果当初她不去读医科大,或许她之后的路也会走得顺一些。一璇和她二叔的关系好,也是她二叔告诉我的,这孩子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是不是?” 陆子琛垂下眼,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回答:“是……” 他负了她的感情,她的心意,在很早以前就是一个混蛋。 “她当初放弃学业跑出国,也是因为你,是不是?” 陆子琛吸了口气,点点头道:“也是因为我……” 陶虔风无力的叹了口气,手指在砂壶上轻轻的摩挲,“她上大学的时候,卫生局副局长的儿子一直很喜欢她,我希望她能找一个有能力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所以给她介绍过不少有门第的男孩子,可是她一直都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不久前我听她二叔说,大学的时候,小璇带着他去看你做实验,还翻出了你的报告和论文,写的都非常好,所以他才准备把名额留给你。小璇说,你很在意那个名额,她看着你开心,自己也会很高兴,你出国了,她才能安心的去见那些男孩子。”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茶水也滋润不了他干涩的嗓子,陶虔风偏过头看了看陆子琛,“因为她知道,你对她没感情,你有一个好的前途,她才能安心的看你离开。” 陆子琛放在桌下的手紧收在一起,牙根死死地咬着,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她为了他的未来一直在奔走,而他却毁了她饱含期待的感情。 “老实说,小璇走后,我有一度一直很想把你从医院赶出去。”陶虔风的目光扫向陆子琛,有了一丝狠戾,“你这样的人,不配我女儿喜欢你,也不配在我的医院工作,行医需要有医德,做人需要有道德,你的资质再好,可是你做不到一个医生和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 陆子琛咬了咬牙,缓缓的抬眼看向陶虔风,缓慢而愧疚地开口,“院长,您可以听我说一句吗?” 陶虔风的视线投向窗外,随意的对他挥挥手,示意他说下去。 “我的家境很普通,家乡在北方的一个小县城里,父母都是很平实的工人,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学习考试,后来遇上了小璇,她很单纯,也很率真,或许是因为我们的身份悬殊,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我一直期待的那种荣耀,我承认我很狭隘,狭隘到用这些来当做欺负她时候最常说的话。”陆子琛有些哽咽,平复了一下继续道:“我知道自己和她没有未来,在她面前,我也一直都有些自卑,因为我知道 ,我给不了她要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陶虔风一掌拍在桌上,厉声道:“你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吗?她要的不过是你的感情,不是名牌的包,也不是奢侈的化妆品,她要的只是在难过的时候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在高兴的时候有一个可以和她分享喜悦的人!这些你不是给不了,而是你不想给!是,我们家比起你来说,可能确实要优渥一些,可是我们从来没想过拿女儿去攀附权势,我们只希望她能找一个对她好的人,那个人不需要有多少钱,只要有一颗真心就足够!” 陶虔风的一番怒斥让陆子琛顿时无地自容,不禁垂低了头。 “小陆,你还记得你应聘我们医院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陆子琛咬咬唇,“记得!您和所有的男医生说过,男人不一定要有钱,但一定要有前途。” “你觉得你现在还像有前途的男人吗?” 他像吗……他一直在追寻的前途到底是什么?众人的认可,领导的赞扬,高薪的工资? 可是他要的,就只有这些吗? 陶虔风请轻轻敲了敲桌面,拉回了他的思绪,“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医院方面,我也不会公报私仇的辞退你,毕竟你的医术精湛,是难得的外科精英,不过我也希望你好好的为自己考虑一下,你主任的位置本来就坐的不稳固,你的职位我会暂时叫别人来代替你,医院最近要新招聘一批人才,现在本科硕士遍地都是,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陆子琛点点头,“谢谢院长,我明白了。” “这个……是我在小璇的衣柜里发现的,应该是给你的。”陶虔风把一个手提袋推到他面前,复又站起身准备离开。 “院长!”陆子琛倏地站起来,“小璇她,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陶虔风侧头撇了他一眼,“不会回来了,所以我才劝你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套你们年轻人的一句话,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该说的都说完了,陶虔风拉了拉自己的外套,转身离开了茶楼。 陆子琛慢慢的坐回椅子上,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桌子上还放着那个手提袋,他拿过来看了看,原来都是当年他准备出国时,陶一璇买给他的衣服鞋子,还有一封信。 时隔多年,带着香味的信纸变得有些泛黄,淡淡的清香也变得有些枯涸,然而陶一璇娟秀的笔记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晰,她将她的心意和爱恋都表达在了这封信上,带着羞涩和怯懦写下了人生之中的第一句,“我喜欢你。” 可是他是怎么回报的?将她连人带物扔了出去…… 眼角渐渐的有些湿润,他抬头看了看窗外湛蓝的天空,忽然觉得,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了。 在陆子琛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受过那么大的冲击。 陶一璇离开后,很多真相才慢慢地浮出了水面。 所有人都以为郁欢死了,甚至连沈亦晨也这么认为,那么强势坚韧的男人,忽然就颓败了下去,陆子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或许是相同的经历,让两个原本是情敌的男人变得惺惺相惜,常常坐在一起喝酒,直到有一天陆子琛喝多了,不知道是调笑还是炫耀的对沈亦晨说,你骄傲了那么久,可是欢欢还是和我发生过关系。 他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心口闷闷的疼,还隐约有些心虚,仿佛是对谁不忠一样。 沈亦晨的眼睛忽然就红了,攥紧了他的衣襟,怒吼着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吗?”他醉醺醺的嬉笑,“就是欢欢出院的那个晚上啊,她和一璇去接我,第二天早晨还给我做了早餐……” 沈亦晨困惑地看着他,慢慢的松了自己的手,“陆子琛,你不会是喝多了吧?她出院的那天晚上是我去接她的,第二天也是她告诉我的,陶一璇说你还有台手术,让欢欢去给你做早饭。” 原本麻痹了神经的酒精,忽然在一瞬间清醒了一半,陆子琛愕然的盯着沈亦晨,声线都颤抖起来,“你说什么?是一璇让欢欢去我那里的?” 沈亦晨将手里的龙舌兰仰头喝净,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你不会是喝多了误会了什么吧?” 陆子琛的身子忽然就垮了下来。 是,他误会了,误会的太多了…… 那之后不久,他在家里做大扫除的时候,在衣柜的最底层发现了一条染了血迹的床单。 陶一璇揪着他衣服的情景又重现于眼前,她断断续续的说,第一次,也是和你…… 陆子琛紧紧地攥着那条床单,心尖都在打颤,久久不能平复。 他竟然拿一个女子最珍贵的东西,当做伤害她的利器,并且利用了那么久…… 纪晨也要离开璟城了,他将精心经营的夜吟盘给了一个小酒保,决定要回老家结婚,陆子琛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璟城也成了一座空城。 新娘是夜吟的一个小服务生,个子不高,脸上有些婴儿肥,笑起来有浅浅的梨窝,很温和的一个姑娘,她从夜吟开张那天就在这个酒吧里做服务生,转眼间竟是十年了。 陆子琛坐在吧台边,纪晨把一杯琴酒推给他,笑着说:“这是沈少他们经常喝的酒,你也试试。” “为什么要走?你不等她回来吗?”他的手指抚摸着酒杯,抬眼看向纪晨。 “等谁?小璇吗?”纪晨温温的笑,复又摇摇头,“这个跟等不等无关的,我就是等她一辈子,她最终也不是我的,小璇是个死心眼的姑娘,认定了就会一直坚持着。况且,我也不能负了别人的感情,人家一等我就是那么多年,我也该停下脚步看看了。” 纪晨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瘦小的身影,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那姑娘也回过头,四目相对,陆子琛在纪晨的眼底看到了温柔,也看到了伤感。 为什么谁都会停下脚步看看别人的情感,沈亦晨是,纪晨亦是,但是只有他一直在钻牛角尖。 纪晨离开了,夜吟被新老板装修的面目全非,起初他还会去找一些熟悉的感觉,可是他慢慢也就认清了,他所有想要的熟悉感,都在陶一璇离开的那一夜被带走了。 他不再买醉,也不再颓丧,而是强打起精神来工作,努力。 套沈亦晨一句话,我相信她还好好的,所以我要让自己更好,让她从来都不后悔爱我。 他依然是外科的那个陆医生,傅岩和他面对面走过来的时候,会有意无意的撞他一下,他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从来都不说破,也不动怒。 陶虔风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启示,他开始心无旁骛的读博,狠狠的努力了一年后,成功的拿上了北京的一所军医大学的博士研究生的毕业证。 陶一璇已经离开了三年了,他变得沉稳了许多,可是他依然相信她会回来。 他成了肿瘤外科最年轻的专家,在沈亦晨的打理下sunnie也渐渐的强大起来,成了亚洲首屈一指的珠宝公司。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没有一蹶不振,还有力气爬起来打自己的江山,赢自己的美人。 陆子琛虽然不再买醉,可是却形成了一个习惯,他走遍了璟城大大小小的酒吧,希望能找到一个熟悉的味道,可是却再也没找到过。 他一直相信陶一璇会回来,也都一直这么坚信着,直到有一天,他做完一台手术,疲累的赶回家,却在途中看到了一家新开的酒吧。 那酒吧的门面不大,装修的也不是很奢华,但是却给人一种很清新淡雅的感觉,陆子琛鬼使神差的熄火下车,走了进去。 酒吧里面倒是别有一番洞天,可是却不吵闹,反而让人的身心都放松下来,陆子琛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点了一杯鸡尾酒。 大约是连着几天又是门诊又是急诊的,还有一些有门路的病人专找他做手术,搞得他疲惫不堪,就着酒吧驻唱歌手沙哑的歌声,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先生,这是您点的酒。”服务生给他端上来,他迷迷糊糊地喝了一口,却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这酒的味道太熟了,根本就是印刻在他心底的味道。 陆子琛一把拉住了那服务生,激动而澎湃的颤声问道:“你们这里的调酒师叫什么?” 服务生愣了愣,“gary,就是吧台里面那位。” 陆子琛急忙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马甲的调酒师。 不是她… … 方才激动地心情陡然坠落,陆子琛的手慢慢的滑落下去,苦笑了一下,他大约是忙昏头了,她怎么会突然回来呢。 服务生撇撇嘴离开了,陆子琛看着那杯幽蓝色的鸡尾酒,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付了钱离开了。 就在他转身的一刻,吧台后面走出来一位女子,调酒师看到她怔了一下,笑着叫她,“璇姐!” ——————————————————————————————————————————————————— 得让陆医生知道所有的真相才能开虐,表示介个得虐身~ 017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的爱是一半的歌(3)【反虐开始】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陶一璇回来了。 她原本就没有打算一辈子留在国外,在英国的姑姑家住了半年,陶虔雅不放心她,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帮她摆脱阴影,好在陶一璇自己也想要走出那种困境,经过半年的调理,她的心情也恢复得很快。 从英国离开后,她走遍了欧洲许多国家,学到了许许多多的调酒手法,想要做一名出色调酒师的想法越来越浓烈,甚至还去参加了拉斯维加斯的调酒大赛。所以这一次重新回来,她也想要自己开一个酒吧做老板妲。 酒吧的名字叫timeless,她想要做一个独立的女人,所以没有靠家里,开酒吧的本钱都是自己的,资金不够她买商铺,店面是傅岩托人给她找的,虽然不大,但是装修出来还不错禾。 她以前也混迹过酒吧,但是并不想把自己的心血当做是别人放纵堕落的地方,每天凌晨两点会准时打样。 大约是因为那杯酒熟悉的味道,陆子琛明明已经失眠了很久,可是那晚却睡得很沉,并且梦到了陶一璇。 他在梦里又回到了他们曾经的校园,他将她从操场上拉起来,可是她的身上却沾满了鲜血。 陆子琛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才发现是自己做噩梦了。 他将脸埋在手心,用力的搓了搓,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去洗脸,架子上还放着两只牙刷,粉色的那一只用透明袋裹着,他看了很久,愣在了原地。 陆子琛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傅岩的脸上最近总是挂满了笑容,整个人像是春回大地一样,看见谁都是笑容满面的。 科室里传出傅岩交女朋友的消息,陆子琛下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了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低声说了句,“恭喜。” 傅岩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他,陆子琛笑了笑,“听说你谈女朋友了,恭喜你。” 他是在窃喜,傅岩谈了恋爱,陶一璇回来他也少了一个劲敌。 谁知傅岩竟笑了,眉眼间都是掩不住的春色和得意,“陆医生,我想你很快就不会这么说了。” 陆子琛还不解的站在原地,傅岩已经得意洋洋的走了。 他很快就明白了傅岩的意思。 大约是那杯酒的缘故,陆子琛再一次出现在了那个酒吧,这一次他仔细的站在外面打量了一下,牢牢的记住牌子上闪烁的大字。 “timeless” 不像那些灯红酒绿的堕落地一样,这个酒吧连开门的门童都没有,他推门进去,发现今天的人比较少,生意颇有些寂寥。 他坐的依然是上一次的位置,点了同样的酒,怀着忐忑的心情等着酒上桌。 然而这次他没有喝到熟悉的味道。 在陶一璇的调教下,他也曾是阅酒无数的,只是抿了一口,他很快就能辨别出和上次不是同一位调酒师,并且这次的一定是个新手。 陆子琛再次抓住了那个服务生,皱着眉问:“你们这里几位调酒师?” “只有一位,老板不常上手。” 陆子琛的心忽然就漏了一拍,提高声音道:“你们老板呢?人在哪?” 服务生对着场子里环顾了一周,抱歉道:“对不起先生,老板可能有事,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转达一声。” 他觉得自己声音都颤抖起来了,“那好,一会儿他不忙了,让他一定来找我一下。” 闲来无事,他又点了一瓶红酒,那酒的后经有点大,他喝了半瓶,脑袋就有些发晕,直到有人敲了敲他的桌子,“先生,您有事吗?” 这个声音太熟了,曾经缠绵欢好,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如今又逡巡在耳畔,却显得那么飘渺迷茫。 他大概又喝昏头,出现幻听了。 陆子琛自嘲的笑了笑,趴在桌面上没有起身。 那个人又敲了敲他的桌面,极有耐心的说道:“先生,您喝醉了,您亲友的电话是什么,我们帮您通知……” 她还没说完,陆子琛倏地抬起头,死死地盯住了面前的人。 栗色的长卷发,清晰精致的眉眼,复古的长裙…… “小璇……”他的目光紧 紧地锁着面前的人,看了半晌,又用力揉了揉眼睛,眼前一片清明,陶一璇仍然站在他面前。 陆子琛猛地站起身,紧紧地扣死了她的肩,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小璇,你回来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陶一璇看着面前激动的男人,面色平静的有些过分。 她的淡然浇熄了陆子琛燃烧起来的希望之火,他有些颓然的放下自己的手,嗫喏的低问:“你还好吗?” 她还好吗?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她还会好吗? 陆子琛懊恼的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从未有一刻,他这么恼火自己的笨嘴拙舌。 “嗯,我挺好的。”陶一璇淡淡的笑了笑,甚至向他伸出了手,“陆医生,好久不见。” 她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他看着她的手,忽然觉得胸口闷疼。 他幻想过一万字他们重见的场景,她也许会哭喊着扑上来打他,也许会哭着指责他控诉他,他甚至想过她可能会挽着一个男人,乔晓阳的对她介绍,“这是我老公”,可是他却没有想过,她会这样平淡的笑着说,“好久不见。” 原来他想的,都只是让自己痛快罢了,无论是她打他,亦或是在他面前炫耀,都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赎罪也好,承受也罢,可总好过现在这样。 陆子琛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指尖,苦涩的寒暄,“好久不见……” 他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可是陶一璇已经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指尖。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紧紧地拉住过她,只要她想脱离,很容易。 突起的喉结翻滚了一下,陆子琛的脸被隐在酒吧昏黄的灯光之中,声音低哑地说:“小璇,当年……很对不起……我……” “没关系,我都忘了。”她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没有一丝波澜。 他忽然就明白了,这个世上最伤人的,不是“对不起”而是“没关系”,简单的三个字,让你连想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她现在说,她都忘了。 那么深刻的伤,她是如何做到忘记的? 陆子琛抬起头看向她,“你恨我吗?” 恨吗?应该很恨吧。他毁了她的少女情怀,无耻的羞辱她的贞洁,甚至还生生的剥夺了他们孩子的降生。 如果她说“恨”,或许他还会畅快一点,可是陶一璇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恨。” 恨他能怎么样呢?他们相遇的事实改变不了,她的孩子也不会重生,背负着仇恨的人生太沉重,她不想活的那么累。 他的心却忽然沉了下去,不爱了,所以才不恨了…… 灯光还在两个人的周围流转,可是他们却忽然禁了声,陆子琛看了看酒吧,随便找话题道:“你是这个酒吧的老板?” “是。” “开了多久了?” “两个月。” 对话在她冷淡的回应中变得苦涩起来,陆子琛第一次感觉到,淡漠的回答是这么让人窒息。 可是曾经,她不是一直都这样承受着他的冷漠吗? “璇姐!傅医生来了!” 吧台边传来了高喊,两个人闻声转头,傅岩已经浅笑着向他们走过来,走进陶一璇后,动作娴熟的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复又看向陆子琛,“陆医生也在。” 陶一璇微笑着看向陆子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傅岩,这是我高中同学,陆子琛。” 心口有一处隐隐作痛,陆子琛的拳头抵在桌面上,现在于她来说,他就只是一个同学而已…… 有那么一瞬间,陆子琛自己都有些怀疑,他们真的有过曾经吗? 那一刻,他所有的问话都堵在了喉间,丧失了全部的勇气。 原来傅岩的女朋友,就是她。 陆子琛第一次实质性的明白了什么叫欲哭无泪。 她回来了,可是她的身边,也有了更好的人。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成全他们?他还没有补偿她,还没有好好地还她一份爱,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和别人在一起?! 陆子琛有了一个新的去处,那就是timeless。 吃过晚饭后,他又开着车去了她那里,gary今天不在,他的地方被人占了,只好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吧台里只有她的身影,穿着黑色的长裙,外面套着一件牛仔的小马甲,耳朵上挂着炫亮的耳坠,头发慵懒的披散着,耐心的调试着什么。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调好基酒,陶一璇一手背在身后,调酒器在她的掌心飞转,她又拎起一旁的酒瓶,瓶子绕着她的手腕打转,陶一璇将瓶子后抛两周,又稳稳的立在手背上,别过手臂将调酒器里的酒倒进杯里,整个过程炫目的让人移不开眼,最吸引人的,是她脸上的笑容,充满自信和骄傲,吧台仿佛成了她的舞台。 陆子琛终于知道了,她的感情给不了她自信,医院的奖金给不了她自信,可是那些飞转的酒瓶却成了一道独属于她的风景线。 调酒表演结束,周围都响起了掌声,还有起哄的口哨声,陶一璇微微一笑的鞠躬,陆子琛举着杯子走到吧台边。 “给我来一杯玉珏。” 他的声音很淡,背对着她的陶一璇背影一僵,他看到她似乎做了一个深呼吸,半晌才闷闷的道:“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这种酒。” 他也是在很久之后才明白的,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都有玉的含义,那杯酒,应该是只调给他喝的才对。 什么叫没有?她把他们的过去就这样摒弃了吗? 怒火从胸腔燃烧,陆子琛忽然就被点着了,一脚踹开吧台的门板,用力的将她从里面拽了出来。 “陆子琛,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疯了?!” 他一路大步,将她带到自己的车前,不由分说的塞进了车里,用一种骇人的速度开到了医科大的门口。 都已经快零点了,校园里黑的有些诡异,除了路灯还亮着,基本没有什么亮光,陆子琛将她拉到操场上,在她的挣扎之下松开了手。 操场的边上有路灯,正是夏天,蚊蝇绕着苍白的路灯打转,陶一璇看着面前拧着眉的男人,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记得这里吗?”陆子琛对着操场环顾了一圈,“当年在这里有过一场运动会,我跑了第一,你站在看台上喊着我的名字,你还喊过我爱你,对不对?” 陶一璇咬紧了唇,她一直以为当时那么乱,他是听不到的。 “可是我听到了。”他总是能洞穿她的想法,仰头吸了口气又看向她,“一璇,我爱你。”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可是太迟了。 “对不起子琛,爱你这件事太辛苦,我真的累了。”她脸上还带着笑,轻飘飘的扔下这句话想离开,陆子琛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以前是我的错,我太混了,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给了你那么多伤痛,能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夜风吹散了陶一璇的头发,她笑了笑,“凭什么让我给你机会?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故地重游吗?” 陆子琛上前捧住了她的脸,目光紧紧地锁着面前的人,“我要你说爱我。” 陶一璇看着他,忽然就崩溃了,用力的挥开他的手,对他嘶吼起来,“你凭什么还让我说爱你?在那么羞辱过,否定过我之后,你凭什么还让我说爱你?!陆子琛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我一直以为自己能笑着说一句没事,我也一直都是那么说服自己的,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唤起那些旧事,你不爱我,有什么资格让我爱你?!” 她的眼泪就着喊声掉下来,一颗一颗的砸在陆子琛心上。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不该强忍着对他笑,骂他打他,才会让他好过一些。 “陶一璇你看着我,我们也是有过去的,在高中的操场上,在我家乡的广场上,我们是相爱过的……” “我们没有爱过!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扮演跳梁小丑!陆子琛我求你了,你不要再提起过去了好不好?!”她忽然就哭了起来,蹲在地上抱住自己抽噎道:“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自作聪明的对你好,不该妄 想闯入你的世界,我现在懂了,也想放弃了,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努力的在忘记了,你知不知道,心理医生在给我做催眠的时候,我有多痛苦,我已经为自己的执着付出了代价,我们回归原本的轨道吧,好不好?” “不好!”他一把将她拉起来,“我们还没有好好地爱过,我还没来得及补偿你……”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你放了我,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我已经不是你眼中的那个女人了,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我们不该这样!” ――――――――――――――――――――――――――――――――――――――――――――――――――― 表示花式调酒真的很帅啊,明天一璇女王继续闪亮亮~介个介个,男人被逼急了就容易跳墙,允许一下陆某人的骄傲自大吧~白天还会有一更,以后都会以虐陆医生为主滴。 018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的爱是一半的歌(4)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夜晚的校园黑的诡异,陆子琛蹲下身扳起她的脸,她脸上的泪让他的眸色一暗,心也不由得下沉。 “你真的不爱我了?”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这句话是犹豫了好久才敢说出来的。 陶一璇轻轻的笑了笑,抬手擦掉脸上的泪,“不敢爱了,对谁都一样,不敢再爱了。禾” 她害怕伤害,害怕那些痛苦,于她来说,陆子琛是真真的给了她致命一击。 她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也就是说,如果他好好努力,还是有机会能挽回她的妲。 陆子琛心里燃上了一分希望,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我送你回去。” 他的外套上还有残留的余温,带着他熟悉的味道,陶一璇很想把衣服扯下来扔给他,她不想再沾染上他的气味和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但是陆子琛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紧紧地揽住她的肩,她连分开手回击的余地都没有。 “你放开我!”陶一璇用力扭动着身体,用手肘去顶他的腹部。 陆子琛向后一闪,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拉,从身后紧紧地圈住她的腰身,灼热的气息缠绕在她的耳廓上,戏谑道:“璇儿,几年不见,你的刺又长长了一些。” 陶一璇回头剜了他一眼,还璇儿,他也不觉得别扭。 曾经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他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陶一璇”,现在倒是学会了温柔,可惜太晚了。 陆子琛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一些,声音瓮瓮的,“其实我真的很想你,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可是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给过你多少机会?从我们认识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给你机会,等着你来爱我,是你自己没有把握好,就这样吧陆子琛,我真的很累很累了。”她用力的去掰他的手,甚至用指甲去抠,他却始终不放。 陶一璇恼了,低声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一辈子这样抱着你,再也不放开。”他的声音有些凄凉,幽幽的,听得陶一璇有些憋闷。 “我才不想一辈子和你这种混蛋在一起!快点放开我!” 陆子琛在她的耳边低低的笑了一声,随即放开了她的身体,“我这不就放开了吗?” 他终于松开了她,陶一璇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的向校园外面跑去,午夜的出租车少得可怜,她不停地回头看,深怕陆子琛追上来,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身边却开过来一辆宝马。 陆子琛放下车窗对她道:“上来吧。” 难道还要站在这里等着大晚上的醉鬼吗?陶一璇咬了咬牙,还是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狭小的空间里憋闷得很,陆子琛一边开车一边找话题,“酒吧装修得很漂亮,花了不少钱吧?” 陶一璇猛地转头看向他,声音冷的有些骇人,“酒吧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花钱弄得,和我家里没关系,我不是你眼里的那个大小姐,我现在靠的是自己!” 陆子琛的心顿了一下,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也不由得收紧,他又触及了她心底的伤,可是他实在不想错过两人独处的机会,他有太多话想说,有太多问题想问。 “你和傅岩……在一起多久了……” 陶一璇的脸还瞥向外面,若无其事的答:“五个月了。” “哧――”陆子琛猛地刹住车,两人惯性的往前一栽,陶一璇惊魂未定的看向他,“陆子琛你搞什么鬼?!” “你们早就有联系了?”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心痛和难过。 “是,我们一直就没断过。” “他一直知道你的行踪,你们一直都在联系,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在哪,只有我不知道?!”陆子琛忽然嘶吼起来,陶一璇转过头看向他,昏黄的路灯照进车里,她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失望和凄楚。 陶一璇轻轻的笑了笑,“难道我应该告诉你我去哪了吗?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告诉你?” “那你和傅岩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就知道?”陆子琛的双眼赤红,整个人都有些失控。 “我们是男女朋友,也许很快就会是夫妻,我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子琛忽然欺身上来,将她桎梏在副驾驶狭小的位置上,在她毫无 防备的情况下掠夺了她的唇。 他不想听她说下去,什么男女朋友,什么夫妻,都是狗屁!她是他的!是他唯一的! 他吻得很用力,唇瓣贴在一起磨砺得生疼,陶一璇不停地去推搡他,用了十足的力气去捶打他的肩头,呜咽着让他放开。 “陆子琛,你神经病!你这个流氓,你放开我!” 他大约也是疯了,一边撕咬着她的唇,一边狠戾模糊的说道:“放开你?放开你做什么?放你去和傅岩双宿双栖?你做梦!” 一想到她会和傅岩在一起,他的心里就疼得无以复加,唇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一些。 疯狂灵动的舌窜入了她的口中,不顾一切的掠夺着他熟悉的美好和魂牵梦萦的蜜津,陆子琛用力的吸.吮住她的舌,有些发狠的在她的舌尖上啮咬,陶一璇只觉得自己的舌尖被他吸.吮的几近发麻,脑子也是一片混沌,甚至忘了挣扎。 她不再奋力挣扎,他也就慢慢的放缓了动作,仔细的品尝着她唇上的美好,用舌尖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线,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着,她的柔软贴在他的胸前,轻易地就勾起了他的火,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她的曲线。 他指尖的火热让她一颤,猛地推开了他,陆子琛猝不及防的撞在了车顶上。 他这一下撞得很重,有那么一瞬间脑袋都有些发懵。 陶一璇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但是仍然没有主动开口去问他,反而是笑了,“过了这么久,没想到陆医生对我的身体还感兴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他的头上还有些疼,陆子琛咬牙看着面前的女人,重新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这大约就叫不欢而散吧,唯一让陆子琛感到庆幸的,她住的还是陶家的房子,如果是和傅岩在一起,恐怕他会丧失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郁欢回来了,陶一璇从商场碰到了她,彼时她们都不再是原来的自己,郁欢有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而她的身边有着陪伴她的傅岩。 原来陆子琛当初将她从海里救上来,她后来一个人出国去了意大利,在那里的第三个月,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郁欢的孩子叫安然,很萌的一个小萌物,陶一璇看他的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小鬼,嚷着要做他的干妈。 安然也勾起了她的回忆,如果当初那个孩子能留住,应该也有四岁多了。 郁欢问她是不是真的放下了陆子琛,她回头看看外面阴沉的天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和傅岩在一起,她是比较轻松的,可是她却总觉得缺点什么,或许是因为傅岩太好了,她对他除了感激,就是抱歉。 完全没有半分的男女之情。 陆子琛追她也追的很紧,从前她怎么对他,他现在全部都拿来用,每天给她发短信,什么都发,当然也不乏会有一些暧昧的词句。 最让陶一璇记忆深刻的,应该就是陆子琛给她发了《大话西游》的那句经典台词。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可失去的时候却追悔莫及。 西南有个小城因为地震而引发了山洪和泥石流,全国都在召集志愿医生,陆子琛也报了名参加。 临行前,他又去了一趟陶一璇那里,这一次他没有躲避,而是直接走向了吧台。 陶一璇正在擦酒杯,听到有声音,头也不回地问道:“您需要点什么?” “玉珏!” 他每一次都会来向她点这杯酒,尽管每一次得到的都是没有。 陶一璇背对着他的抿了抿唇,终于转过身看向他,“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这种酒,我想你是找错地方了。” 陆子琛笑了笑,“我是凭着我的记忆和心来找的,永远都不会错。” 陶一璇气闷的呼了口气,懒得再和他纠缠,转身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上次的纠缠让她一连几天都气闷着,干什么都不顺心,她讨厌自己在被他用强的时候没有抵抗到底,更讨厌在听到他说“我爱你”的时候居然还会有些心动。 被伤成那样,还学 不会长记性吗? “西南地震你知道吧?我要去那里支援了。”他圆润的手指在杯子上抚摸,有些愁郁地说。 陶一璇一顿,轻轻的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问道:“会去几天?” 西南地震的很严重,还在不停地有着震级不一的余震,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陆子琛摇头,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可能半个月,也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一辈子就回不来了……” “你瞎说些什么?!”陶一璇猛地回过头盯住他。 陆子琛一怔,有些惊喜的问她:“你在担心我,是不是?” 陶一璇咬了咬唇,“是个朋友我都会担心,你不要瞎想。” 只要会担心就好了,陆子琛的唇角慢慢的漾开了笑容,一把握住她放在吧台上的手,郑重其事的承诺道:“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好好的回来!” 陆子琛去了西南,大约是他一直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突然有一天他不见了,她的心里也难免会担忧。 陶一璇坐在床上,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横下心拨出了他的电话。 其实过了这么久,她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用以前的号码,现在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想竟然打通了。 灾区的信号很差,陆子琛接起电话的第一句就是,“小璇,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陶一璇忽然就泪流满面,猝不及防的哭了出来。 好在因为信号不好,陆子琛没有听出来,两人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阵,他那边忽然就没了音讯。 只要确定他还是安全的,就好了。 灾区的情况渐渐的稳定了下来,陶一璇每天从电视和新闻上也能看到一些信息,或许他也快回来了吧。 为什么这一次,她却隐隐的有些期待? 尽管傅岩在他面前总是一副昂首挺胸的样子,可是陆子琛能感觉得到陶一璇对他的抵触,他很清楚陶一璇的性子,如果她爱上了一个人,一定会时时刻刻的想要在他的身边,就像她当初在医院一样,总是会偷个空就往肿瘤外科跑。 很显然,陶一璇对傅岩并没有很上心,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她来过医院。 从西南回来,陆子琛匆匆换了件一副,又去了timeless,来这里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也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部分。 半个多月不见,他想她想的无以复加。 与以往不同,今天酒吧里的人很多,陆子琛在一个卡座坐下,随便点了一杯酒,目光就从吧台的陶一璇身上移不开了。 她今天穿了白色的衬衣,松松垮垮的打了一条领带,下面穿了黑色的短裤,头发高高的挽起,有点像她很早以前的样子,又有点像知性大方的白领。 陆子琛忽然就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你爱她的时候,觉得她无论穿什么都是那么好看,眼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gary似乎请假了,好几天不见他,这几天都一直是陶一璇在调酒,有时候也会兴起的表演一下花式调酒。 她自然看到了那个每天都会守在这里的男人,她也只当他是普通的客人,能赚他的酒水钱,何乐而不为? 她今天准备了火焰鸡尾酒的表演,用了百加得和朗姆酒作为基酒,又用三角鸡尾酒杯作为杯塔的底基。 陆子琛看着她手上的瓶子在空中飞舞旋转,比那些杂技的动作还要优雅,或许是在酒吧灯光的映衬下,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魅惑,他最喜欢她背后翻转酒瓶倒手的动作,自信而强势,带着她独有的魅力。 酒精调好之后,她在白兰地杯口点火,又将白兰地从杯塔上淋下,铺洒上石灰粉,火焰在一瞬间燃烧起来,周围的人都尖叫起来,陶一璇向后退了一步,弯身鞠躬。 她的脸在燃烧的火焰之后明灭,带着欣然的笑意,陆子琛的心忽然跳起来,竟然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表演结束,陶一璇用矿泉水浇灭火焰,把酒递在吧台边的几个客人手里,最后一杯酒递给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伸手接过酒杯,却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小姐,技术不错啊。”那人眯着眼冲她笑着,陶一璇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怀好意,厌恶的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先生,请您尊重一些。” ――――――――――――――――――――――――――――――――――――――――――――――――――― 不是我故意这么晚更新,实在是有点事。介个介个,是不是应该有个英雄救美来着?想要万更几天赶快把第一个番外结束,实在是有点伤不起了…… 019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的爱是一半的歌(5)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小姐,技术不错啊。”那人眯着眼冲她笑着,陶一璇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怀好意,厌恶的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先生,请您尊重一些。” “尊重?”那人嗤笑一声,对旁边的同伴调笑起来,“呦喂,我混了这么多年的吧子,还没听几个酒吧女和我说‘尊重’,怎么,你动不得啊?禾” 陶一璇愤然的看向他,厉声道:“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是酒吧,不是夜店,你想找特殊服务,请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再进门!” “嘿,我进的还就是你们酒吧,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位漂亮的女调酒师,应该就是你了吧?瞧着小脸,还真细啊……” 他的手还拉着陶一璇的手腕,说罢用力向前一拽,陶一璇一下趴在了吧台上,那男人乘势抚上了她的脸。 只是他的手还没触到陶一璇的皮肤,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将他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掰,周围的人只听“咔嚓”的一声,那男人就声嘶力竭的喊起来,“啊呀,我的手,妈的,放开我!妲” 想必是脱臼了。 陶一璇抬眼一看,陆子琛的眸子里有着她从未见过的阴鸷,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用力的扭动着那男人的手腕。 “子琛,你干什么,你快放开他!” 她没见过他这般的神色,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戾气,陶一璇有些急了,挣脱了那人的手从吧台里面跑出来,想拦住他。 陆子琛到底是个学医的,以前也修过骨科,还学过柔道,很轻易的就能找准他的骨位,用个巧劲就能让他哭爹喊娘。 “我艹,你是哪来的东西?快给老子放开,知不知道老子混哪的……”那流氓还在不停地叫嚣着,陆子琛眸色一沉,手上又是一个用力,那流氓眼里的泪都沁出来了。 陶一璇很清楚,陆子琛只要再用些力,就不是脱臼的问题了。 那男人周围同行的人都围了过来,将陆子琛团团围在中间,警告道:“快点放开他!不然我们今天把你的地儿给你砸了!” “子琛,放开他吧,别这样。”陶一璇拉了拉他的衣袖,眼里满满都是担忧。 陆子琛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紧张不安的神色让他心疼,他也很清楚,如果惹上了这群流氓,他们一定会没完没了的来给陶一璇找麻烦。 陶一璇一脸担忧的看着他,陆子琛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男人,少说也有六七个,再说这是陶一璇的酒吧,他怎么也不能在这动手。 陆子琛眯了眯眼,用力将那男人往自己面前一拽,骨头又是一声响,男人还来不及痛喊,陆子琛抬起一只手对着他的肩头一推,男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撞翻了一边的高脚凳。 “喝酒就喝酒,再没事找事,下次就不是脱臼的问题了!”陆子琛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男人,正想转身,旁边的男人忽然一跃而起,抄起吧台上的酒瓶对着他的头上狠狠地给了一下。 几乎是顷刻间的,酒瓶的碎玻璃飞溅起来,陆子琛猛地向前栽了一下,脑子里瞬间一片轰鸣。 陶一璇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几个男人七手八脚的扶起同伴,逃也似的跑出了酒吧,陆子琛咬着牙向脑后摸了一把,摸到了一把粘稠的血。 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他慢慢地转过身,还来不及和陶一璇说话,整个人都向后倒了过去。 “子琛!子琛!”陶一璇回过神,急忙扑过去扶住他,他后脑的血沾了她满手,还带着温度,“子琛,你怎么样?你看看我?啊?” 她的声线颤抖不停,整个人都发起抖来,陆子琛倒在她的怀里,却牵起嘴角笑了,“小璇……” “我在这,我在这!”陶一璇握住他的手,眼里猝不及防的流了出来,“你怎么样?你们去医院,我们这就去医院!安林!安林!打急救电话,快点!” “不要去医院!不想去医院……”陆子琛的额头沁出了冷汗,脑后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出冒,他几乎是强牵起自己的意识在和她说话。 “不去医院怎么行?你要去包扎,听话,我们这就去!”陶一璇想扶起他,陆子琛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艰难地笑起来,“去我那里,我不想去医院,去我家里……” 他笑得那么费力,脸上的血色都消退下去,陶一璇的眼泪不停地落在他的脸上,猛地点头,“好,去你那里,我们这 就去!” 陶一璇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搀扶起他,从他的身上掏出车钥匙,扶着他向外走去。 他的血还没有止住,陶一璇只好用手帕给他捂在伤口上,恨不得把油门踩到最大,一路上心都在狂跳不停。 陶一璇把车停稳,手忙脚乱的熄火下车,将他从车里扶出来,一边关切,一边快步向家里走去。 这到底也是她熟悉的地方,陶一璇轻车驾熟的开灯,将他搀到沙发上坐下,急忙奔回卧室去翻医药箱。 陆子琛其实很疼,他能感觉到手帕都已经被血浸湿了,背上布满了汗水,有些急促的喘息着,眼前都有些模糊,可是看到她的焦急不安,他心里却是满满的欣慰。 陶一璇很快就找到了医药箱,好在还在原来的地方,她为他准备的常备药品都在。 “你侧身坐过来,我给你消毒。”她满眼都是他的血,那些鲜血已经从头上流下来,浸湿了他的衬衣,衣领上都是一片血红,纵然他们都是看惯这种颜色的医护人员,可是她仍然是不由得心颤,眼里也是满满的泪。 陶一璇的手颤抖着执着镊子,用棉花蘸着生理盐水给他清洗,好在玻璃渣并没有刺进伤口里,可是看着鲜血冒出来,她还是哭了出来。 她的动作并不重,可是他还是痛得吸气,陶一璇急忙擦掉眼泪,轻声问道:“很疼吗?” “不疼。”陆子琛笑了笑,“你包扎,怎么会疼,我高兴还来不及……” 陶一璇咬着唇看着他的后脑,忽然一把将手上的镊子扔到了地上,站起身对他吼道:“陆子琛你疯了还是傻了?谁叫你管我的闲事?你手上就是为了让我来你家?为了让我给你包扎?你不怕疼是不是?你不怕疼我还怕麻烦……” 她喊着喊着,忽然就大哭起来,他知不知道,他倒下的一刻,她心里有多害怕,他现在却说,高兴还来不及…… 陆子琛也愣住了,转过身看着她蹲在地上大哭,他们重遇之后,他总是让她哭…… “小璇。”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想要抬起她的脸,陶一璇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不肯抬起来,陆子琛心里一疼,用力将她的拉进了自己怀里。 陶一璇的拳头奋力的砸在他身上,声嘶力竭的哭喊起来,“陆子琛,你就是个混蛋!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好好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对你愧疚吗?你怎么这么讨厌,我恨死你了……” “对,你就是应该恨我,我这么混蛋,你应该恨死我!” 陆子琛紧紧地抱住她,陶一璇忽然停了手,用力的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大哭,眼泪不停地落在他的身上,打湿了他的衣服。 “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他抚着她的发,一下一下的摸着,陶一璇小声啜泣了一阵,终于松开他的脖子,嘶哑地说:“没什么好哭的,你坐好,我还没给你包扎呢。” 陆子琛点点头,转身回到沙发上坐好,“头皮裂开了吗?” 陶一璇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算你命好,只是出血了,不然你还得去缝针。” 陆子琛笑了,“那是最好,不用缝针,也就不用落疤了。” 都包好了,陶一璇转身去收拾东西,陆子琛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刚刚在担心我。” 陶一璇侧过头去看他,他的头上缠着纱布,她抬手挣脱开他的桎梏,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陆子琛,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不会感激你,你今天做的,我只当你是在为你当年犯得错赎罪,为你当初失去的孩子流了血,你不要妄想我因此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到回到你身边,不可能!” 她的声音很冷,曾有那么一刻,陆子琛确实以为这会是他们之间的转机,现在看来,不过是让她心软了一下而已。 陆子琛微微地笑了笑,慢慢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将她残留在自己掌心的温度留住,“你放心,我没有想借此让你回到我身边,我今天受的伤,比不上当初你受的十分之一,但这样的事,我以后还会做,我唯一的目的,就是保护我的女人!” “我不是!” 他反而笑了,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衣袖,笑的有些狂肆,抬起头挑眉看着她,“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陶一璇上下白了他一眼,低声骂道:“无赖!” 陆子琛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正想开口,陶一璇却先一步说道:“我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欢迎陆医生来参加!” 抚着衣袖的手指停在了一半,陆子琛慢慢地抬起头,笑容还僵在嘴角,死死地盯着她的眼,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你再说一遍。” “我要结婚了,和傅岩,欢迎你来参加婚礼。” “砰!”的一声,陆子琛抬手砸掉了茶几上的水杯,“你休想!” 他不可能让她和别人结婚,不可能。 陶一璇笑了笑,“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家人想。”她向前走了两步,倾身凑近他的耳边,“不然陆医生以为,以你当年做出的那种事,我们还有未来可谈吗?我不是当年的陶一璇了,你能给我什么?能给我豪车洋房吗?能给我chanel的包,dior的香水吗?” “我能给你爱!” “傅岩也能!他给我的能比你给我的更多,他还不会让我伤心!” 陶一璇知道自己心狠,可是她如果不狠,他们之间永远都会是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受够了,再也不想纠缠了。 “你……真的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吗?”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微不可闻。 “不愿意!”陶一璇回答的毫不犹豫,没有半分的留恋。 “你知道吗,在西南的时候,余震还很严重,我们医院去的又是地势险要的山里,有好几次余震都差点出事。”陆子琛笑了笑,“我当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的跟你在一起,给你全部的补偿,用我后半辈子好好爱你……” “没机会了,陆子琛,你没有机会了。”陶一璇抬起眼,红着眼睛对他说:“从你说孩子不是你的,从孩子没了那天起,你就没有机会了,我不再爱你了。” 她说完,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包离开了他的家。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陆子琛牵了牵嘴角想笑一下,心却难以克制的疼了起来。 我不再爱你了…… 那之后很久,陆子琛都没有再去过timelee,不是他不想去,思念就像是洪水,冲击得他几乎喘息不过来,可是他也亲眼看到了陶一璇和傅岩已在一起的好。 她像是个合格的女朋友一样,会准时的等在医院门口,见到傅岩出来,会笑盈盈的迎上去,挽住他的手臂,样子亲昵娇俏。 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因为他总是训斥着喊她,在医院要注意影响。 傅岩比他有担当,也比他有男人的风范。 他比傅岩占了先来后到的先机,可是却失去了大胆追求的勇气。 有时候陶一璇也会上楼来,曾经一起共事的同事总会将她团团围住,听她讲出国的事,他也会站得远远的,看着她声情并茂的给大家讲述,手舞足蹈的给大家比划调酒的动作。 他不知道陶一璇有没有见过他,可是他却每天都见到她。 有一天晚上,他等在酒吧外面,看着她一个人费力的拉着卷帘门,刚想要推开车门下去帮她,可是傅岩已经从另外一边小跑着赶过来了。 他明白,从始至终,想要留在陶一璇身边的人,都不只他一个人。 曾经有纪晨,现在还有傅岩。 郁欢回来了,主动地约他出来坐,他看着西瓜头的安然,忽然心里闷闷的疼。 他们说了很多话,他再一次向郁欢求证她出院那晚的事,郁欢也很明白的告诉了他,从始至终,他的身边只有陶一璇是不计回报的陪在他身边。 出门的时候,他主动地抱了抱郁欢,曾经的心跳和激动,此时全都化作了平静,他是真的放下郁欢了,因为他的心里有了更重要的人。 只是上天对郁欢的考验还不止如此,那么活泼好动的安然,竟然被查出了有心脏病。 好在孩子的手术非常成功,心脏科的专家吴奇亲自主刀为安然做了手术,术后的恢复也很好。 caroline珠宝公司的老总向锦笙一直在追郁欢,可陆子琛却在郁欢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困扰,这种 眼神很熟悉,曾经陶一璇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纪晨对她很好,可她看纪晨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因为给不了同等的回报,所以才会感到困扰。 陆子琛向郁欢说明了对陶一璇的感情,郁欢很高兴他能认清自己的心,也答应会帮助他,让陶一璇回到他的身边。 向锦笙在自己的家里为安然举行了生日宴会,郁欢也请了他们,门铃响的时候,郁欢去开门,陆子琛也急忙跟着站起来。 然而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却愣在了原地。 陶一璇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还跟着傅岩。 ――――――――――――――――――――――――――――――――――――――――――――――――――― 表示陶姑娘比欢欢要心狠,所以陆医生的追妻路不是很好走,但肯定也不会拖着没完没了,大家看着累,我写的更累。关于万更介个事……今天不一定,如果有的话,尽量在一点之前二更吧。 020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的爱是一半的歌(6)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们大约是真的要结婚了,医院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陆子琛看着陶一璇逗安然,转过头笑着和傅岩说话,那么温柔。 可是从很久以前,他就不该再奢望她的温柔了,一个那么伤害过她,羞辱过她的人,还有资格吗禾? 这个生日宴搞得有些尴尬,安然和一群小朋友玩的高兴,并没有感觉出来什么,可是一屋子的大人都是如坐针毡一样。 沈亦晨带着一个叫吴梦婷的女人,陆子琛看得出来,郁欢对这个女人很抗拒,她明明就是还在意沈亦晨的,可是她却不想表现出来。 郁欢和陶一璇一样,受了伤之后,就不想再回头看自己千疮百孔的感情妲。 生日宴到一半的时候,吴梦婷一个人觉得有些憋闷,在向家的房子里转了起来。 向家的阁楼很大,半掩着门,吴梦婷从外面望了两眼,里面放着一架黑色的施坦威三角钢琴,琴身很干净,看样子是被人料理的很好,这钢琴应该是那位叫锦芯的女孩的把。 吴梦婷咬了咬唇,推开门慢慢的走进去,抬手抚上了那架钢琴。 其实她的记忆很混乱,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是弹钢琴的,那些谱子和清脆的调子很还清晰,可是她却想不起来她弹钢琴的样子了。 吴梦婷绕着钢琴转了一圈,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碰过钢琴了,她模糊的记得,家里以前是有过一架琴的,很老旧的黑色雅马哈立式钢琴,真的很久了,琴音都有些嘈杂,调音师来调过很多次,可是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她爱的是那种叮叮当当的纯粹的声音,调子都记在了心里,琴音怎样反倒无所谓。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架钢琴忽然就不见了,等她问起来的时候,父亲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琴音不好,卖掉了。 吴梦婷拉开琴凳,轻轻地坐在钢琴前面,小心翼翼的扳起琴盖,纤细的手指从黑白相间的琴键上一一抚过,手指重重的敲在了中音咪上。 “铛……”的一声脆响,吴梦婷被这一声琴音撩拨的心里有些发痒,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琴谱之后,忽然飞扬起手指弹起来。 她弹得是很平常的曲子,波兰女钢琴家的《少女的祈祷》,其实记忆里还能搜刮出来很多曲子,可是她只觉得这一首最熟悉。 这曲子的调子很轻灵,隐约有些少女豆蔻年华时心情的波澜起伏,像是在诉说心中的情结,又像是在表达对未来的憧憬。 她完全是凭着记忆里的谱子弹出来的,对这曲子,记忆里其实有些恍惚,吴梦婷一边弹着,却不知不觉的蹙起了眉,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隐约记得,当初有人和她一起弹过这个曲子,到底是谁呢…… “你这里弹得不对,应该是渐强的……” 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男声,吴梦婷吓得一抖,手指按在琴键上,发出一阵噪乱的声音,随后戛然而止。 吴梦婷回过头,傅岩半倚在门框上,浅笑着看着她。 他的样子很温柔,吴梦婷忽然觉得记忆里似乎也有一个人这样同她笑过,温温的,眼里有宠溺。 吴梦婷愣了愣,讷讷的叫道:“傅医生……” 傅岩直起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坐在琴凳上,他的袖子挽在小臂上,大约是因为双手浸泡于消毒水的原因,他的指尖有些粗糙,可是却透着一份强劲,手指修长,指尖圆润。 吴梦婷向一旁让了让,傅岩提起手放在琴键上,手指忽然飞扬起来,将她刚刚弹错的那一节重新弹了一遍。 “这样才对,中间有一个升调,你还原了。”傅岩弹完了,将手放在腿上,又问她:“会弹梁祝吗?” “四手联弹的那个?” “对,就是这个调,哒哒哒……”傅岩一边给她打拍子,一边轻声哼唱着。 “噢,这个我知道。”吴梦婷笑了笑,抬手放在琴键上,傅岩也提起手,两人相视一笑,慢慢的展开了琴音。 悠扬的琴声弥漫在阁楼里,玻璃的楼顶上隐约能看到外面的星空,吴梦婷脸上慢慢展开了笑容,这个场景太熟悉了,熟悉的曲子,熟悉的动作…… 她侧过脸去看旁边的人,傅岩轻轻地点着头,手指在高音上游走,游刃有余。 “婷婷,你听这个曲子,尤其是化蝶这部分,是我最喜欢的,在轻盈飘逸的弦乐衬托下,爱情主题再现,梁山伯与祝英台从坟墓中化为一对蝴蝶,在花间欢娱自由飞舞,永不分离……” “吴梦婷同学,我们同窗四载,相识八年,你嫁给我吧……” “婷婷,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来,你今后还有很好的未来,你一定要活下来……” “啪——” 吴梦婷忽然将手按在琴键上,脸上一片惨白,额头上还沁着细细密密的汗。 “因为家人不同意,所以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因为身份悬殊,所以两个人的爱情才有了鸿源……”吴梦婷的目光有些呆滞,小声的喃喃着什么,傅岩也有点愣了,急忙停下手上的动作,凑上去关切她,“你怎么样?没事吧?” 吴梦婷抬起头恍恍惚惚的看向他,只是小声的呢喃了一声“陈喆”,忽然眼睛一阖,晕了过去。 傅岩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只是看陶一璇和陆子琛两个人神情不对,心里憋闷得很,所以才到处乱转,转到阁楼的时候听到了琴声,可是他没想到弹个曲子也能让一个人昏过去。 傅岩急忙起身将吴梦婷扶起来,她虽然晕过去了,但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噩梦里一样,尽管闭着眼,脸上也是一副难过的样子,神色纠结而痛苦。 大约是因为吴梦婷的神色,傅岩的心忽然就疼了一下,情急的呼喊起来。 楼下的人听到了喊声,纷纷的跑了上来,沈亦晨率先走过来低声喝住傅岩,让他让开一点。 沈亦晨抱着吴梦婷离开的时候,陆子琛清楚地看到了郁欢脸上一扫而过的失落,可是他更奇怪的是,傅岩怎么会和吴梦婷在一起。 吴梦婷被沈亦晨送去了医院,郁欢想了想,最终还是跟着跑了出去。 陶一璇转身下了楼,傅岩和陆子琛也连忙跟了出去。 “小璇!”傅岩在一楼拉住陶一璇,神色焦急的和她解释,“我只是偶然遇见她的,我们没什么,你相信我……” 陶一璇轻轻的笑了笑,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温声道:“我什么都没有误会啊,我相信你的。” 我相信你…… 陆子琛的脚步顿在原地,眼里涌上了失落和挫败,她能相信任何人,却再也不肯相信他了。 简单明了的四个字,却让傅岩的眼里涌上了感动,展开手臂将陶一璇揽进了怀里,在她耳边嗫喏着,“小璇,谢谢你能理解。” 陶一璇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脸上却有些怅然失落。 方才在阳台上,她亲眼看到陆子琛紧紧地抱着郁欢…… 陶一璇自嘲的笑了笑,他对她说过那么多“我爱你”,可他心里最放不下的人,其实还是欢欢…… 傅岩同陶一璇仔细的解释了一遍当时的情况,陶一璇很快就释然了。 或许在她的心里,对傅岩的事本来也没有很计较,所以对于这件事,她也没有往心里去。 吴梦婷到底也是因为傅岩才晕过去的,傅岩和陶一璇解释清楚后,马上就赶到了医院,他赶去的时候,吴梦婷已经从急诊推出来了,傅岩这才发现,原来吴梦婷是在自己所在的神经科。 和傅岩一个办公室的赵医生也跟着出来了,傅岩急忙迎了上去,皱着眉问道:“这病人什么情况?” 赵医生摘掉口罩呼吸了一口,才道:“应该是脑部受过创伤,现在还有些淤血,所以造成神经压迫导致了失忆。” “失忆?”傅岩愣了愣,难怪方才吴梦婷的神色那么纠结,应该是他们弹琴的情景触及了她的记忆,所以才会受刺激晕过去。 “小婷!小婷!” 焦急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医生和傅岩不约而同的转头去看,吴奇满头大汗的向着他们跑过来,“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赵医生上前一步扶住他,温声道:“您别急,病人只是受了些刺激,现在已经没事了。” “吴教授?”傅岩愣了愣,随即有些愕然,“您怎么来了,吴梦婷……是您的女儿?” 傅岩和吴奇也算是旧识了,曾经他一度想要去做心脏科的医 生,所以还跟着吴奇实习过,只是后来因为一些私事,他最终放弃了做心脏科的医生,转而去做了神经科的。 难怪他会觉得吴梦婷眼熟,当初在二院实习的时候,吴梦婷常常去医院找他父亲的…… 吴奇点点头,抬起袖子擦掉额头上的汗,还有些粗喘着说:“小傅,你现在在这里工作?” “是啊。”傅岩点点头,扶着他坐下,又问道:“您女儿她……是什么病?” 吴奇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是因为一场车祸,头部受了重创,当初以为会成为植物人,不幸中的万幸,人好歹是醒了,可是醒了之后却发现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也就是咱们俗称的失忆……” 傅岩蹙了蹙眉,有些不解,“她的脑子里还有血块,为什么不取出来?” “其实我也一直很担心这个,但是她的血块离视神经很近,我怕手术一旦出现意外,可能会造成失明……” “可是这样拖着也不行,血块也许会造成梗塞和导致颈动脉狭窄。”傅岩咬了咬唇,想了想又问:“这样有多久了?” “将近一年了,我一直在等一个神经科的老专家回来主刀,可是前些日子他告诉我,他年纪大了,不便再上手术台,我又再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主刀医生,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傅岩认真地想了一下,对吴奇安抚道:“您先别急,我们医院的神经科还算比较权威的,不如就让您女儿观察一下,再让我们这里的专家来看看。” 吴奇点点头,傅岩搀扶起他走向吴梦婷的病房,却见沈亦晨正站在门外和郁欢说着什么。 “哎……看来我是找错人了。”吴奇看着沈亦晨对郁欢急切的眼神,忽然摇了摇头。 他一直以为沈亦晨和前妻离了婚,他可以借此把女儿交给他,沈亦晨到底也是名门子弟,可是如此看来,他还是把自己想的太高了。 像沈亦晨这样的豪门少爷,怎么能看得上他的女儿,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放不下的前妻…… 傅岩是真的要和陶一璇结婚了,陆子琛做完手术出来后,靠在外面的墙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最近所有的人都在议论这个事,开完会之后,他甚至去找陶虔风求证,得到的结果是,傅岩是最适合和陶一璇相伴一生的人。 他一直在强迫着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可是无论如何,他就是无法说服自己,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梦,梦醒了,他回家后仍然能看到那个言笑晏晏的女人,可是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比任何噩梦都可怕的事实。 肿瘤外科的护士长一直对陆子琛很好,总是想方设法的给他介绍女朋友,以前他一直不接受,可是事到如今,他没办法再拒绝。 就当是麻痹自己也好,陆子琛想,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的。 护士长给他介绍的姑娘是个很平常的小白领,拿着不算高的工资,两个人相约在一个咖啡厅见面。 小白领第一眼见他就表现的很有好感,不停地喋喋不休,可是他却觉得她那么聒噪。 陆子琛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女孩,二十八.九的年纪,脸上的粉底用的都不均匀,脸和脖子整个就是两个颜色,从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起,她就在吹嘘自己在公司的业绩,他也懒得插一句话。 陶一璇离开后,他看所有的女人都觉得是一帮庸脂俗粉,外加不识时务的笨蛋。 她们即便把脸涂得和刚刮过腻子的白墙一样,也比不上陶一璇素面朝天的模样。她会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递上一杯鸡尾酒,会在他们欢好的时候糯糯软软的叫他的名字,还会在他愁郁的时候,循循善诱的让他把那些不好的事讲出来。 陆子琛的墨眉越蹙越紧,为什么他以前就没有发现,陶一璇是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 女孩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砰!”的一声,陆子琛忽然拍案而起,咖啡杯里的咖啡溅了出来,相亲的女孩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他却只是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纸币扔在桌上,转身离开了。 有用吗?他就是阅遍天下女人,也始终麻痹不了自己的心。 从咖啡厅出来,陆子琛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却忽然一个急刹车,停到了一个影楼的对面。 一个高挑的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一身洁白的婚纱映衬着女子纤细的身姿,可是她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新嫁娘的喜悦,只是淡淡的笑着。 是陶一璇…… ——————————————————————————————————————————————————— 傅岩的番外是穿插在这个故事之中的,就像正文里面穿插配角的故事一样,所以大家千万表觉得乱,以后如果有万更的话,二更一定会在下午三点左右发布,如果没有发,也就是没有了。表示得好好虐一下陆医生~ 最近冒泡的呢?求留言,求冒泡,快木有动力了~ 021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的爱是一半的歌(7)【重要】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尽管隔着马路,可是他却能很清晰地看到她的模样,没有化浓浓的妆,也没有什么夸张的新娘发型,栗色的头发简单的挽成一个髻,俏丽和纯净。 陆子琛的手慢慢收紧了方向盘,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里面的人,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起身同她说笑着,从背影很轻易就能分辨出那个人是傅岩禾。 他们要结婚了…… 陆子琛抬头看了看婚纱店,茂密的梧桐树把婚纱店的招牌隐去,valentine‘sday,他记得,当初郁欢也是在这里拍的婚纱照。 她看上去那么美,这惊鸿一瞥,就让他再也移不开眼,可是她的美,却不是给他看的。 陆子琛低低的笑了笑,发动车子离开了这个地方妲。 “小璇,我觉得这婚纱很配你啊,不如就提早预定下来,留着你结婚穿啊!” 一个穿着高腰婚纱的女人从一边走出来,一边对陶一璇说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裙摆,小声嘟囔着,“难道是我胖了?这婚纱穿上去怎么那么紧?” 陶一璇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婚纱,笑了笑,“得了吧,珊珊姐,今年流行这款式,等我结婚的时候,谁知道流行什么样,我才不想要个过时的呢。” “哎,你这丫头!”陶一璇的表姐陶一珊抬起眼白了她一眼,嗔道:“你结婚不是今年就是明年的事,过时能过到哪去?这婚纱你要不要?要了我就一起去付款了。” “不要,我结婚早着呢,我才不急。”陶一璇摇摇头,“我是给你当伴娘的,今天被你拉来试婚纱都够麻烦的了,再把这一堆抱回去,人家真该觉得我要结婚了。” 她的话说的波澜不惊,旁边的傅岩脸色却不由得有些暗淡,眼里的光芒也褪了去。 原来过了这么久,她始终都没有想过要结婚的事…… 漆黑的客厅里,只有月光和对面住户的光能照进来一些,隐约能看到有一个颓丧的男人坐在地上,倚着沙发,地上横七竖八的扔着几个空啤酒瓶。 陆子琛瘫坐在地上,拿起手上的冰啤酒,大大的喝了一口,仰面躺在了沙发上。 他爱的女人,就要和别人结婚了,她穿婚纱的样子那么漂亮,可是他再也不能拥有了。 陆子琛重重的抽噎了一声,抬手挡在自己的眼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希望自己就这样喝死算了…… “叮叮滴答……” 随手扔在地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陆子琛的手在地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电话接了起来。 “喂……” “陆医生,你负责的那个胃癌晚期的病人忽然窒息了,你赶快来医院一趟吧……” 对方的声音很急,陆子琛的脑子在一瞬间清明过来,他急急地应了一声,对方挂断前一刻,他忽然说:“我刚刚喝了点酒,可能手术不是很方便,赶快给王大夫打电话,告诉他出急诊,现在立刻到医院去!” “是……” 陆子琛挂了电话,从沙发背上随手捞了一件外套,就向外奔去。 这个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除了下病危通知的时候,家属基本没露过面,医院也一直都很困扰,拿不到钱,又不能把病人扔出去,还得一次次的开刀做手术,实在是麻烦得很。 陆子琛匆匆换好了手术服就进了手术室,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才开始动刀,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他使劲让自己集中精力,可是仍然觉得力不从心。 “王大夫,你来给这个病人把接下来的做完吧……” 陆子琛把手术刀放在一边,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走向一边,王大夫点了点头,从护士手上接过刀,看了看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又看了看坐在一边休息的陆子琛…… “王大夫,要我说啊,您的能力不比那个陆子琛差,凭什么他就能当主任?一个连刀还拿不稳的玩意,他算什么?不就是南医大毕业的吗?那又如何?他主刀几年,您主刀几年?你也能忍受这么个小次老在您的头上作威作福……” 同仁的话有回荡在耳边,王大夫抿了抿唇,一双小眼睛渐渐地微眯起来,他侧眼看了看有些昏沉的陆子琛,慢慢的将手术刀伸向了病人的身体…… “小璇,这一次给你姐当伴娘,你也看看婚礼是个怎么回事,回头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 陶虔风把一块鱼夹到陶一璇的碗里,抬头有些嗔意的看向她,都答应和傅岩好好谈恋爱了,怎么就还不能把婚事确定下来? “知道了……天天说这个,也不嫌烦。”陶一璇有些不耐的扒完碗里的饭,把饭碗放回厨房,匆匆道:“爸妈,我回吧里了,今天可能会晚一点……” “哎!你那里安全不安全啊?记得让傅医生去接你!” “知道了……” 陶一璇随口应了一声,正准备开门离开,却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喂……” 她刚接起,那边就传来一声惶恐不安的话,“院长,出事了,肿瘤科的陆大夫……陆子琛!给病人做手术出了问题,病人现在……死了,家属正在急诊室外面闹着呢,主任什么的都去了,拦不住……” 陶一璇的脑子被这句话震得嗡嗡直响,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半晌才讷讷地说:“你刚说什么?谁出事了?” 陶虔风看到她一脸的愕然和惊异,走上来从她手上接过电话,陶一璇在原地愣了半秒,忽然扔下手上的外套飞奔出了家门。 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任何的思绪和理智,满满都是那句“陆子琛给病人做手术出了问题”,怎么可能?他的水平一直都是不用质疑的,从他成为主刀医生到现在,没有专家的成千上万台手术,少说也有几百台了,怎么会出事…… 陶一璇像是濒临窒息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掌心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胸口,心跳加速的几乎让她难以负荷。 隔着老远,陶一璇就看到医院外面围着一大群人,很多人拉着横幅,白布黑字的写着“杀人犯”,“讨公道”之类的词,每一个看上去都让她触目惊心。 陶一璇很明白,是病人家属找医闹来了。 “师傅,在急救中心停一下!” 出租车刚停稳,她就扔下一张纸币推门跑下了车,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进了急救中心。 其实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了,对这里最后的记忆,是她满身血污的被陆子琛抱着闯了进来,一路上高呼着“医生”和“救命”。 她知道这是一个冰冷的地方,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像是要从喉咙口蹦出来一样,她刚跑到急救室外面,就听到声嘶力竭的恸哭声。 “妈啊……您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您让我们几个可怎么办啊……” “妈啊,您怎么能忍下我们几个不管呢?您还没抱上孙子呢……” 陶一璇放慢步子,喘着粗气走向他们,急救室外面黑黑压压的围着一群人,四五个年轻人趴在地上哭天抢地,肿瘤科和胸外科的主任上去拉他们,却死活都拉不起来。 其实她隔着老远就看到了,那几个人根本就是光打雷不下雨,哭了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再抬头,陆子琛跌坐在地上,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悔恨和懊恼,甚至用头去撞墙,一下一下的,那么用力…… 陶一璇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快步跑过去将他的头紧紧地抱住,揽在自己的怀里,“别这样,子琛……别这样……” 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浓浓的哭腔和不忍。 他的挫败和颓丧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陶一璇紧紧地抱着他,深怕他再自残。 熟悉的气息窜入了他的鼻息,陆子琛的身子猛地一抖,用力的反抱住她,声音颤抖的几乎连不成句,“一璇,我杀人了,我用一把本该救人的刀,杀人了……” “不是的,子琛,你别这么说,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别这样……”陶一璇用力的把他揽在怀里,眼泪忽然就抑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陆子琛浑身都颤抖得厉害,指尖冰凉,整个人像是刚从冰窖里爬出来一样。 “就是他,那个医生!他杀了我妈……” 急诊室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媒体记者,大堆的人围住他们,有人冲上来攻击他们,陶一璇紧紧地把陆子琛护在自己的怀里,任由那些拳头巴掌落在自己的身上,直到有个人忽然抄起了一根木棍…… “一璇!” 陆子琛惊叫了一声,旋身挡在她身后,重重的一棍落在他背上,陶一璇听到他痛得吸气,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 “陆医生,你们快走,快点离开这!快跑!” 肿瘤科的主任一边抱住患者家属,艰难的回头冲着他们喊了一声,陆子琛终于如梦初醒一般的拉起陶一璇的手,从手术通道飞奔了出去。 他们这一路跑的很急,两个人跑从手术室跑出安全通道,陶一璇才猛然想起医院外面还围着一大群医闹,正要提醒陆子琛,那群人已经发现了他们。 “在那边!那个杀人的医生在那呢!” 有人高呼了一声,陶一璇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群人已经掉头向他们跑了过来,陶一璇定眼一看,为首的竟然是那天在timeless闹事的那群流氓! 陆子琛拉着她一路快步跑向停车场,找到他的车以后,陶一璇却一把将他推进了副驾驶,夺过他手里的钥匙道:“你现在不能开车!我来!” 陶一璇绕过车头上了车,发动车子却发现那群人已经围了上来,她咬了咬牙,脑子里瞬间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这群亡命之徒不想让他们活,那他们就一起死! 后来的很多日子里,陶一璇再想起当时那个惊世骇俗的想法,不由得弯起了嘴角,或许只有在那种危急时刻,她的想法才是最真实的,也是最直白的。 医闹已经跑到了停车场,有的人手上还拿着利器,陶一璇踩了踩油门,车子慢慢发动起来。 陶一璇回过头看了看陆子琛,忽然握住了他的手,一瞬不瞬的盯住了他的眼睛,“子琛,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陆子琛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陶一璇已经咬紧嘴唇,用力的按着喇叭,突然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黑色的宝马“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她这么疯狂的举动,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向两边躲避,陶一璇很轻易的就突出了人群的包围。 车开出去很久,陆子琛终于明白了她那话的意思,如果她真的撞倒了什么人,所有的后果,她都会和他一同承担。 陆子琛的事情很麻烦,王大夫一口咬定在他动刀之前,肠壁就已经破损,而陆子琛当时喝的昏昏沉沉,自己也想不起来他究竟有没有碰过病人的小肠壁,况且他是主刀医生,王大夫是他叫来帮忙的,归根结底,责任还在他。 医闹每天都围在医院的外面,甚至干扰了医院的正常工作,陶虔风让陆子琛暂时不要到医院去,并且封闭了所有关于他的消息。 陶一璇不能在这个关口丢下他,把酒吧的生意匆匆交给安林之后,就赶去了陆子琛那里。 她又从他那里要来了钥匙,买了很多菜打算给他好好做一顿饭,陶一璇开了门之后,才发现屋里很黑,没有开灯,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子琛”,也没有人应。 陶一璇愣了愣,转手去摸开关,终于听到一个鼻音浓重的声音,“别开灯。” 她的手顿了一下,循着声音看过去,陆子琛坐在客厅的角落里,头埋在腿间,样子颓然而落败。 陶一璇咬了咬唇,把菜放到桌上,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抬手抚上了他的发,“子琛,别这样,我爸今天跟我说了,家属虽然不同意解剖,但是他也去看过了,责任还不一定在你身上,你不要这样……”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喝酒,也许就不会这样了。”陆子琛叹了口气,抬头靠在墙上,转脸看着外面清冷的月光,轻轻的笑了笑,“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你有傅岩照顾,我就放心了,如果我后半辈子注定在监狱里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陶一璇忽然倾身上去吻住了他的唇,她的唇很凉,带着他熟悉的气息,陆子琛愣了愣,却忽然感到脸上一片冰凉。 陶一璇慢慢移开自己的唇,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我不许你这么说,会没事的。” 月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有些苍白,可是他却看到了她的眼底的泪,还有难以掩饰的心疼。 陆子琛慢慢抬起手拭掉她的泪,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轻声说:“我相信你的话,会没事的,我也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陶一璇倚在他的肩头,轻轻点了点头,用力抱紧了他的腰。 因为家属不同意解剖,陆子琛又无法回去检查尸体,所以只能翻查着案例和文献去寻找一些熟悉的病例。 接连几天,他都闷头在家,陶一璇也天天都陪着他,吃过晚饭后,陆子琛又扎进了书房,陶一璇正在洗碗,却听门铃响了。 是沈亦晨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陆子琛的事情沈亦晨也听说了,他们现在也算是交情不浅的朋友,陆子琛出了这种事,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陶一璇把陆子琛叫了出来,见到沈亦晨和他的朋友,他不由得愣了楞。 反倒是沈亦晨笑了,拍了拍身边男人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发小孟靖谦,声震璟城的孟大律师。” ——————————————————————————————————————————————————— 那什么,我脚着吧,最打击一个男人的,除了爱情就是事业,陆医生这次是阴沟里翻船了,腹背受敌啊~爱情事业都不顺,大家有木有个出来可怜他的?这会是一个转机,但是当然不会是最终考验啦~不然陆医生也太容易得逞了。 另外想和亲爱的们说一下,介个孟靖谦律师,会是我下一个文的男主角,同样滴高干虐文,届时还请亲们支持~ 022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的爱是一半的歌(8)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笑了,拍了拍身边男人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发小孟靖谦,声震璟城的孟大律师。” 陆子琛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身形颀长高大,表情淡然,一身黑色的西装,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插在口袋里,样子颇有些冷冽和凛然。 陆子琛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孟律师,麻烦你了。禾” 孟靖谦笑了笑,伸出自己的手同他相握,“不麻烦,你是亦晨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都是应该的。医疗纠纷的官司我打的比较少,但是我母亲就是医生,平时多少也有些耳濡目染,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 沈亦晨不置可否的勾唇笑了笑,伸手在孟靖谦的肩上捶了一下,又对陆子琛道:“你也别有太大压力,他虽然不能说百打百胜,但他打官司的胜率也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你好好配合就是了。妲” 几个人埋头在书房里研究了几个小时,一直到凌晨一点半,孟靖谦终于捋顺了案子的大概动向,这才告别了陆子琛。 三个男人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陶一璇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地灯映照在她的脸上,温柔的光线愈发衬得她动人起来。 陆子琛送他们两人出了门,忽然拉住了沈亦晨,皱着眉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的来帮我?” 沈亦晨挑眉,轻轻的撇了撇嘴,“我是不想看你进了监狱,某人天天以泪洗面,见到欢欢就哭个不停。” 陆子琛怔了怔,讷讷的道:“你是说……小璇?” “知道就好了。”沈亦晨拍拍他的肩,忽然正色道:“我把你从监狱里拉出来,你可别以德报怨的回来跟我抢欢欢,不然我跟你没完!” 陆子琛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屋里,轻轻的笑了笑,“你放心吧,我已经有了一个更需要我去爱的人了。” 送走了沈亦晨和孟靖谦,陆子琛转身回了屋里,轻轻地抱起陶一璇,然而他一碰到她,陶一璇就醒了。 “他们走了?”陶一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的从沙发上坐起来。 “嗯,走了。”陆子琛微微地笑了笑,“我抱你去睡觉。” 不给陶一璇回绝的机会,他便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来走进了卧室。 “喂!”陶一璇惊呼,还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勾住了他的脖子,让陆子琛的心里也得意起来。 “我很久没这么抱你了。”陆子琛侧过头看她,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陶一璇的脸在一瞬间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大半夜的发什么春,快点放我下来!” 陆子琛勾起唇角邪邪的一笑,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放在床上,却倾身悬在她的上方,“男人就在半夜才发春,你难道没听说过吗?***一刻值千金……” 陶一璇白了他一眼,啐他道:“***一刻值美金也不管用!” 陆子琛慢慢放松了自己支撑着的手臂,将脸埋在她的耳蜗,瓮声说:“小璇,你知道那些病人家属说我杀人的时候,我第一想法是什么吗?” 陶一璇咬唇,“你担心你的前途被毁了?要付法律责任?” “不是。”陆子琛摇头,“我担心你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心里对我的想法就更差了,你能出现在急救中心去帮我,我真的很意外。” “其实我也只是帮朋友而已。”陶一璇侧过脸,有些不自然地辩白。 陆子琛笑了,在她的鬓发间蹭了蹭,“不管你是帮什么,总之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继续下去的勇气…… 陆子琛的案子从一场闹剧演变为了一场官司,但是也因为有了孟靖谦的加入,这场原本对他极为不利的官司,却突然扭转了局面。 病人家属原本是不同意解剖的,但是在孟靖谦的几番游说下,病人的大女儿首先动了恻隐之心,到底是自己的母亲,他们再想讹诈医院的钱,可是也还是想为自己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陶虔风从北京请来了专家组,沈亦晨也通过童非给他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法医专家来做解剖鉴定,再加上孟靖谦的努力,陆子琛终于能看到了一些希望。 三个月后…… “本案现已审理终结,本院认为,原告家属死 亡,属于一级医疗事故……被告人王忠生存在医疗过失行为,导致原告家属死亡……吊销其执业资格证书,并赔偿原告……” 从法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正午的日光带着刺眼的光芒,陆子琛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眼前,恍惚间却有种豁然开朗的心情。 三个月的努力和不懈,终于让他赢得了这场官司,同时也赢回了自己的名誉。 “陆子琛!” 身后传来了醇和的男声,陆子琛回过头,沈亦晨一手插着兜,一手揽着郁欢的腰,勾着唇从法院的台阶上走下来。 “子琛,恭喜你洗清冤屈。”郁欢带着一脸的诚挚,回头和沈亦晨相视一笑,大家都是一副舒了口气的样子。 “谢谢你们。”陆子琛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向沈亦晨伸出手,“这回还多亏了你,帮我介绍了孟律师,不然的话我没准真要去吃牢饭了。” 沈亦晨伸手在他的掌心拍了一下,又用力地握住他的手,“我还真应该让你去试试,作为你当初当我情敌的回报。” 郁欢娇嗔着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别不正经了。” 陆子琛看着他们一副恩爱的模样,却再也没有当初的羡慕和不甘,心里只有满满的祝福。 他们的事他也是知道的,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才能再次走到一起,确实不容易。 沈亦晨反手握住她的手,对陆子琛扬了扬下巴,“那我们先走了。” “那孟律师……” “噢,他啊。”沈亦晨回头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道:“他好像家里有什么事吧……” 沈亦晨带着郁欢离开了,陆子琛半靠在自己的车上等着一个人,直到听到了一串高跟鞋的声音,他才连忙抬头叫道:“小璇!” 陶一璇闻声回过头,看到陆子琛一路小跑着过来,慢慢停下了脚步,微笑着说:“我看案子进展的挺顺利的,就知道问题不大,我爸说了,你明天就可以回医院了。”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陆子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陶一璇的心里一顿,下意识的别开眼,陆子琛却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让她避无可避。 “接下来我要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仔细的听好。”陆子琛吸了口气,“一璇,我爱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不可否认的,在他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陶一璇的心跳忽然加速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我愿意”几乎到了脱口而出的地步,然而她舌头一卷,到了嘴边的话却变成了…… “对不起,我不愿意!”陶一璇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和傅岩结婚了。” 挑在她下巴的指尖,霎时变得冰凉起来,陆子琛眼里的希冀渐渐黯淡了下去,慢慢的垂下了自己的手,怅然笑道:“对不起,我刚刚的行为过分了。” 一个小时前,他在被告席上的时候,亲眼看到了旁听席上陶一璇紧张的神色,他以为凭借着这三个月的朝夕相处,她一定会回心转意,原来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也对,这三个月里,她从来都没有在他那里过夜,总是吃过晚饭就离开,平时也都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看书,他们的交流甚少,她也只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从不曾逾越什么。 陆子琛咬了咬牙,终于闷闷地说:“祝你们新婚愉快……” 陶一璇被他的话击中在了原地,直到他开着车绝尘而去,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他刚刚,是不是祝福了她…… 傅岩站在台阶上,看着陆子琛驱车离去,陶一璇直着背脊立在原地,微风掀起了她的发丝,将她的背影衬得愈发凄凉。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陶一璇,我们分手吧。” 陶一璇的堂姐陶一珊结婚了。 陶一珊结婚的那天,她作为伴娘出席,伴娘礼服是一件象牙色的裹胸裙,裙摆是有些蓬蓬的样式,腰间用蝴蝶结的束腰带素的很紧,将她原本就纤细的身材愈发的凸显了出来。 伴郎原本是由傅岩来做的,可是不久前他们刚刚分手,陶一璇也就没有再和他提这件事,伴郎最终换成了新郎的一个表弟。 新娘没有到的时候,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以为陶一璇是今天的女主角,纷纷对她又夸又赞的,搞得她只好连连解释,最后索性躲进了洗手间。 陶家就她们这两个姑娘,陶一璇一直都和这位堂姐好得不得了,看到姐夫给陶一珊戴上戒指的一刻,她忽然就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她周围的人接二连三的结婚了,郁欢也和沈亦晨和好了,只有她的感情还是一片渺茫,看不到希望。 她哭的太伤心了,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个伴郎,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又是递手帕又是递纸巾的,恨不得当场宣布他要把陶一璇娶了。 陶一珊的父母怕新郎敬酒的时候喝的太多误事,特别交代了几个伴娘,敬酒的时候一定要有眼力劲,实在不行的时候就帮新郎喝一点。 陶一璇本来心情就郁闷,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穿梭在酒席间,端着个盘子跟着新郎新娘差点把腿都走断了,陶一珊见谁都夸她,说她是调酒师,技术高云云的,陶一璇还得一直陪笑,笑的脸都僵硬了不说,到最后还得帮着喝酒。 她虽然是调酒师,什么样的酒都接触过,也都品过,但酒量真心不行,用纪晨以前说她的话就是,三瓶啤酒雌雄不辨,两杯白酒人畜不分。 而且陶一璇有个毛病,一喝多了就变得特别实诚,你问什么,她都会说实话,恨不得把自己的银行卡密码都说出来。 刚刚喝了一小杯五粮液之后,陶一璇就觉得浑身都着了火似的,急忙和二婶打哈哈,躲到化妆间醒酒去了。 她在调酒的时候虽然也喝过五粮液,但是也没像现在这样喝,越到最后越难受,胃里火烧火燎的,脑子倒是愈发的清醒了,大约是看到了新郎新娘欢喜的模样,心里越来越觉得空。 化妆间的门半掩着,她看到新郎揽着堂姐的腰,他长得不是很帅,至少没有陆子琛帅,可是整个人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陶一璇看着看着,眼泪忽然又落了下来,背起自己的包偷偷溜了。 陆子琛今天有一台直肠癌的手术,加上值了两个大夜班,下了班都已经快晚上十一点半了,一回到家就看到有一辆红色的轿车挡在家门口。 那车眼熟得很,陆子琛皱了皱眉,走上去敲了敲车窗,正准备提醒司机把车开走,车窗放下来之后他却愣住了。 陶一璇一脸迷茫,显然是喝多了,陆子琛慌忙的拉开车门将她扶下来,有些气恼的问:“你喝多了还开车?” “就喝了一点。”陶一璇偎在他的怀里嘻嘻的笑着,又指了指花坛,颇为得意的说:“那才是我喝的!” 陆子琛闻言看过去,大概有五六个啤酒瓶。 他又看了看她的身上,一身象牙白的小礼服,尽管天色很黑,可是依稀能看到她脸上还有精致的妆容。 墨眉顿时拧成了一股,握在她手臂上的手也收紧了一些,情急的喊道:“你和傅岩吵架了?他欺负你了?他逃婚了?!” “没……有……”陶一璇张口结舌,陆子琛安顿了她一下,把车停好后,连拉带拽的把她带上了楼。 他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却莫名的有些心慌,像是预料到了要出什么事一样。 “你和傅岩……” 他把她带进了家,正要去开灯,陶一璇已经环着他的腰抗拒道:“别开灯!别开!” 她现在一定脸红的厉害,她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就跟个神经病似的。 酒精混着她熟悉的清香窜入他的鼻息,陆子琛所有的感知几乎都被麻痹了,慢慢地抬起手换在她的腰上,温声道:“究竟是怎么了?跟我说说。” 她抬起头看向他,晶亮的眼睛在屋里显得愈发透亮起来,轻轻地叫了一声,“陆医生……” 她这么一叫,陆子琛一愣,讷讷的答:“我……在……” “你知道吗,欢欢和沈亦晨和好了,我堂姐也结婚了,所有的人都有了好归宿……” 她的声音很落寞,听的陆子琛一阵心疼,刚想说话,她却又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有疑惑,还有伤心。 “我是喜欢你的。”陆子琛急切的说,想想不对,又补充道:“我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你,很爱很爱。” ——————————————————————————————————————————————————— 昨天有点事断更了,很对不住大家,今天万更补上,下午还有一更,有大家喜欢的激情大戏,咔咔~ 小璇的番外很快就要结束了,如果有时间可能会万更两天,然后开始顾以宁~各种求支持~ 023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的爱是一半的歌(9)【船船】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我是喜欢你的。”陆子琛急切的说,想想不对,又补充道:“我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你,很爱很爱。” 陶一璇闻言一怔,抬起头梨花带雨的看着他,不相信的问道:“真的?禾” 陆子琛猛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是真的爱你,小璇……” 他真是恨不得举三根指头对着灯泡发誓…… “我不信……”陶一璇忽然哭起来,“你喜欢的人是欢欢,你还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你说过,你谁的孩子都可以要,就是不要我的……妲” 陆子琛真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看着陶一璇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他伸手将她圈进了怀里,急切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让你伤心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也补偿我们的孩子。” 陶一璇缓缓的抬起头,他的神情那么诚挚,完全没有一丝说谎的样子,可这是不可能的,他说过的,他不会爱上她…… 就当是梦吧,有这么一场梦也是好的。 她的手臂还挂在他的脖颈上,慢慢地踮起脚尖凑上去,轻轻地吻上了他。 她的唇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甜,带着淡淡的酒气,弥漫在两个人的口齿间,陆子琛怔怔的看着她放大的容颜,唇上的触感是那么清晰,可是他却觉得那么不可思议。 直到他忽然感到唇上一痛,微微蹙起了眉,却听陶一璇带着哭腔说:“你骗人,你明明就不喜欢我,这个时候还能走神……” 他不是一直说爱她的身体吗?怎么还会在她吻他的时候走神…… 陶一璇有些落败的垂下手,转身绕过他就要离开,陆子琛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门上。 “我爱你的人,所以才爱你的身体。”他凑近她,薄唇在她的额头上轻吻,话说的极为痴缠,“我走神,是因为你的举动太过突然,我甚至都不敢想,你还会回来,还肯吻我……” 他说完,忽然一手扣紧了她的后脑,俯首攫住了她的唇,用力的在她的唇上辗转研磨,甚至轻轻地啮咬。 陶一璇没有料到他这样的动作,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就已经被他掠夺了所有的呼吸。 他已经很久没有品味到她的美好了,突如其来的甘甜仿佛是给了他一剂毒针,让他愈发的离不开她,灵动的舌窜入她的口中,用力的在她的城池内掠夺,强烈的攻势几乎让陶一璇有些承受不住。 陆子琛从来不知道,原来当他爱上陶一璇后,会如此沉迷于她的温柔,他卷住她的舌尖,用力的吮.吸,恨不得把她的全部都吸纳到自己的身体里。 陶一璇的舌尖被他吮.吸的几近发麻,脑子还有些迷糊,只能靠着他度给她的呼吸来稳住自己的气息。 她慢慢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长长的睫毛,闭合的双眼,认真而温柔,这样的神情,她只有在梦里才见过。 陶一璇的手臂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极尽全力的回应他,用力同他痴缠追逐,两人像是谁都不肯服输一样,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去攻占对方的全部。 她的身子纤细,陆子琛的手在她的腰肢上滑动起来,忽然解开了腰间的蝴蝶结,丝质的礼服裙从她的身上滑落,凉薄的空气侵蚀着她的身体,陶一璇不由得一抖,他却更加将她按进自己的怀中。 薄凉湿滑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慢慢地向下游走,划过她尖俏的下巴,在她白皙的颈子上留恋,又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轻轻啮咬。 “嗯……”陶一璇情不自禁的昂起头,却将自己的白软送到了他的面前。 陆子琛轻轻地撕下她的胸贴,在她的盈酥白嫩上轻啄,忽然含住了她的红蕾。 陶一璇只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他在她的顶端轻咬吸.吮,酥麻的感觉由顶端传至四肢百骸。 背部抵在门上,有些疼,她不禁轻声道:“好疼,不要在这里……” 陆子琛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声音低沉而嘶哑,“好,我们去卧室。” 陶一璇的手臂圈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两个人一边难分难舍的吻着,一边向着卧室走去。 她记不清到底是她脱了他的衣服,还是他自己脱掉的,总之当他们到了卧室之后,两个人就已经裸裎相对, 他覆在她的身上,两个人的体温渐渐升高,几乎到了灼热的温度。 月光倾泻在陶一璇的身上,她仿佛被镀了一层荧光一样,白皙娇嫩,让陆子琛爱到了骨子里。 他在她的红果上吻了吻,薄唇移到她的耳畔,痴迷的呢喃,“璇儿,你好美……” 陶一璇慢慢地睁开眼,双眼迷离的看着他,“那你爱吗?” “爱!”他重重的点头,修长的手指覆在她的白软上,陶一璇轻哼了一声,忽然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陆子琛被她有些急切的动作搞懵了,她却俯身吻住了他的唇,又慢慢的下移,含住了他胸前的小豆。 他从来不知道她还会这一手,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撩拨的难以自持,下腹紧绷欲裂,他闷哼一声,咬牙道:“璇儿,你真是个妖精!” 陶一璇抬起头吃吃的笑,陆子琛翻身压住她,身下一挺,用力的贯穿了她的身体。 “疼……”她痛苦地呻吟,手指在他的背上抓出了几道血痕。 她的紧致还和从前一样,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全部,温热湿滑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永远沉迷于此。 陆子琛知道,这么多年,她还是独属于他的。 他含住她的唇,身下慢慢的挺动,让她有适应的过程,痛感渐渐消退,陶一璇只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还夹杂着瘫软,只好用力的攀附着他的肩膀,毫无招架的在他身下飘摇。 他想要给她一个难忘的体验,只好咬牙忍着自己的欲火,隐忍着问她:“璇儿,舒服吗?” 陶一璇微闭着双眼,声声传情,“嗯……舒服……” 陆子琛的额头上沁出了薄汗,顺着他的额际慢慢滑落,滴在她的胸口上。 他不能再忍了…… 陆子琛咬了咬牙,身下一个用力,将她几乎推到了极致。 他紧紧地埋在她的身体里不再动,坏心眼的问她:“喜欢吗?” 陶一璇急切的吻住他的唇,用力的点头,陆子琛勾起一个邪肆的笑,重新在她的身上动作起来。 这一场欢爱进行的有些久,她的婉转承欢,娇媚呻吟,成了最好的催情剂,陆子琛同她十指相握,扣在她的头上,反复不停地要着她,闷声令着:“璇儿,叫我的名字,快点……” “子琛……子琛……”她声声嘤咛,用力的抱紧了身上的人。 当一切到达极致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满足的喟叹,陆子琛却不肯从她的身体里出来,仍然享受着她美好的紧致。 陶一璇早已累得沉睡过去,他吻了吻她的耳际,从她的身后拥住她,在她白皙的背上轻啄。 朦胧间,他却听到她低低的说了一句,“我和傅岩……分手了……” 陆子琛浑身即时一僵,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窟一样,笑容凝固在了唇角。 她之所以喝酒,之所以这么难过,只是因为……他们分手了? 清晨的阳光打进卧室里,陶一璇呓语了一句,慢慢的睁开眼,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脑子还有些懵,身上也是酸痛的感觉,陶一璇按着太阳穴坐起来,被子从胸口滑落,她这才看到自己身上欢爱后的痕迹。 白皙娇嫩的身子像是被人肆虐过一样,处处都布满了娇艳的红痕,甚至还有些青紫的模样。 她隐约记得昨晚似乎来找过陆子琛,他们发生关系了?! 陶一璇还坐在床上出神,却听卧室的门有响动,陆子琛裸着上身进来了。 尽管昨夜才翻云覆雨的欢爱过一次,但是他这样毫不避讳,还是让陶一璇脸红了,不由得别开眼道:“你……怎么在这?” 还不穿衣服,你以为你是施瓦辛格啊…… “这是我家。”陆子琛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却轻轻的冷笑了一声,“况且,我不在这,昨晚是谁叫得那么浪?” 陶一璇被他的讥讽震住,抬起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愣愣的道:“你刚刚……说什么?” 陆子琛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手指在她的唇上摩挲,“是因为和傅 岩分手了,找不到男人了,所以来找我填补空虚?” 陶一璇的心蓦然沉了下去,大约是怒极反笑,反而道:“是,没错,我就是和傅岩分手了,所以才来找你,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空虚时候的备胎,你以为你是什么?” “你!”陆子琛气急,忽然用力掐住她的下巴,狠戾道:“你再说一次!” “你就是个备胎!”陶一璇冲着他嘶吼,也不顾自己还裸着身体,翻身下床去找自己的衣服,陆子琛却一把将她拉回在了床上,用力压住她。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陶一璇抬手抹掉,哑然失笑,“原来过了这么久,我在你心里还是这种女人,我和傅岩是分手了,只不过,是他提出来的。我来找你,不过是想问你,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现在看来……我已经有答案了。” 如果爱,怎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陶一璇吸了吸鼻子,对上他的视线,“昨晚的事,是我的错,是我不自重,对不起……” 她说完,想要推开他,陆子琛却重新吻上了她。 这一次,他没有用任何解释,而是用行动证明,他的确是爱她的。 没有了昨晚酒醉后的迷离,这一次他们很快到了顶峰,陶一璇却翻身背对着他,不肯再看他一眼。 陆子琛从身后圈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才对,凭着一句话就武断的误会你,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陶一璇掰开他的手,拉起被子裹紧自己的身子。 “那么,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来道歉了……”陆子琛低低一笑,趁她不备,覆上了她的身子。 他的坚硬和火热抵在她的小腹上,陶一璇的脸腾地红了,气急败坏的捶他,“你是流氓吗?就想这个事?你简直是精虫上脑……你……你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谁说的?”陆子琛悬在她的上方轻笑,“我思考的很多,比如说,这样……” 用力的挺动,贯穿了她的身体,陶一璇的手指穿过他的发,用自己的方式迎合着他。 ――――――――――――――――――――――――――――――――――――――――――――――――――― 这次是大船大放送了,也有可能是这两人之间最大的一个船了。明天再万更一次,大虐陆医生,之后这个番外应该也要到尾声了。最近和朋友们鬼混的有些玩物丧志,很快就会回归正途了,嘎嘎~ 024 子琛&一璇番外:我们的爱是一半的歌(1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陶一璇算是和陆子琛和好了。 没有了那些顾虑和误会,他们成了一对最平常的情侣。 他会在下班之后买一束她喜欢的满天星,在她做饭的时候从背后拥住她,把花递到她的面前,欣赏她惊喜又感动的表情妲。 陆子琛发现,原来他也可以做个浪漫的男人,只不过很多事,都是在你认真爱上一个人之后,才学会的禾。 吃过晚饭后,陶一璇举着一杯刚调好的酒走过来,陆子琛伸手接过酒,却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身上。 他最近总是爱做这个动作,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陶一璇穿了一件棉布的吊带长裙,头发松松垮垮的挽起来,有一些发丝漏了出来,陆子琛凑上去将碎发别到她的耳后,薄唇贴上了她的耳际。 “这是干什么呢……”陶一璇躲开脑袋,有些羞赧的避开他灼热的气息。 “别动!”陆子琛制止住她,火热的唇从她的耳边下移,一直游移到了她白皙的颈子上。 他的唇太烫了,所到之处总会激起她的一阵战栗,陶一璇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敏感,被他轻轻地触上,就到了瘫软的地步。 她的身上总是有淡淡的馨香,他一直在找这种味道的源头,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她沐浴乳的味道。 “璇儿……”他蓦然含住了她的耳珠,在她的柔嫩上轻轻啮咬,搂在她腰间的手也不由得用力起来。 陶一璇被他这么一弄,整个人都软了,只好偎在他的怀里,任他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 他的唇慢慢移开,吻过她的下颚,又渐渐上移,猛地攫住了她的唇。 他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就掠夺了她所有的气息,陶一璇只好勾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回应他。 陆子琛搂在她腰上的手渐渐上移,隔着棉布轻轻地揉捏她的白软。 陶一璇没有穿内衣,略显粗糙的棉布在她的盈酥白嫩上轻轻地摩挲,顶端蹭过衣裙,带起一阵磨砺的感觉,不由得轻颤起来。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的周围萦绕,两个人的的体温迅速升腾起来,陆子琛腾开一只手,磨蹭着她光滑的大腿,陶一璇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肩头,毫无招架的回应着他的吻。 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越来越紊乱,陆子琛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修长薄凉的手指从她的大腿上一路向上,就在他要触到她的温热幽谷时,陶一璇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一直叫嚣着,打乱了两人的情潮,陶一璇慌乱的推开他,轻咳了两声,信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低低嗔了一句,“讨厌!” 陆子琛也不恼,半靠在沙发上,邪邪的笑着,看着她半嗔半怒的接起电话。 “喂……” 陶一璇刚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声怒叱,“陶一璇,你现在在哪?!” 是陶虔风的电话。 陶一璇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陆子琛,许久之后,才讷讷的回应,“我在朋友家……” “你不用跟我说谎了!”陶虔风不由分说的打断她,“你是不是和陆子琛在一起?我告诉你,快点给我滚回来!我不许你和那个混账在一起!” 陶虔风的勃然怒骂一字不差的从听筒里传出来,陶一璇一怔,陆子琛也跟着坐了起来,神情紧张地看着她。 “爸。”陶一璇咬了咬唇,“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明天我会回家仔细和你解释的。” 陶一璇抢在父亲彻底爆发之前率先挂了电话,攥着手机,心里却砰砰直跳。 “璇儿……”陆子琛凑近她身边,伸出手揽住她的肩,忧心冲冲的看着她。 陶一璇对着自己的手机出了神,眼里确实掩不住的痛楚和担心,陆子琛看着她这个模样愈发的担心起来,不由得摇了摇她的身体,沉声道:“璇儿!” “啊?”陶一璇猛地回过头,看着他眼底的痛色,强牵起嘴角笑了笑,抬手抚上他的脸,柔声道:“我没事的,只是在想应该怎么跟我爸说。” 他们是太掉以轻心了,就没想过要居安思危,两个人和好了就把其他的隐患全都抛到了脑后。 她的手还 是一如既往的温软,陆子琛享受着她的抚摸,眼里满是对她的抱歉和不安。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愁郁,陆子琛一把抓住了她的指尖,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吻,“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家,这件事不应该由你一个人来承担,我也应该和你一起面对,之前是我的错,害你伤心,害你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我去和你爸爸道歉。” “子琛……”陶一璇怔怔的看着他的脸,眼眶忽然温热起来。 陆子琛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温的笑起来,“我去和你爸爸请罪,恳请他能将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嫁给我。” “你说什么?”陶一璇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他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角,抵上她的额头道:“我说,嫁给我!” 他要娶她,要和她过完余下的后半生,这个认知在他的脑子里飞速的旋转,没有一丝的犹豫。他想要给面前这个女人最好的爱,想要护她余生周全,让她再也不会伤心难过。 “对不起,其实这个想法我很早以前就有了,现在才提出来。”他伸手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陶一璇靠在他的胸口,静静地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陆子琛接着道:“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跟你提出来,我没有准备钻戒,没有鲜花,就这样干巴巴的提出和你结婚,但我的心是真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陶一璇抬起头看着他,轻轻的笑了,幸福而满足,“我相信你是真心的,我也相信,我爸那边,一定能说得通的。” 她相信他们会有好的未来,因为他是爱她的。 这比什么都重要。 陆子琛知道陶一璇一定是很担心的,因为她昨晚一直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虽然动作放得很轻,不想惊扰到他,可是他仍然能感到她的担忧。 他也知道她担心什么,经过上次的医疗事故,他的声誉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专家门诊也被取消了,就连手术也是甚少。 她是在担心,长久以往,父亲会将他从医院里弄出去。 如果再加上他们的感情纠纷,以后父亲对他的印象一定会更差。 车开到陶家别墅的时候,陶一璇正要推门下车,陆子琛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会儿你不要说话,只要听着就好,我会和院长解释的。” 如果他连这点担当都没有,那他也不配做她的男人了。 陶一璇重重的点头,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和衣领,转身下了车。 陆子琛从后备箱里拿出买好的礼品,仰头看了看陶家考究的房子,心里也难免忐忑。 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四年前,陶一璇流产后被送出了国,他闯进陶家,站在陶虔风的书房里,听着他声色俱厉的训斥,然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他的家。 时隔这么多年,再回来,却是请求这位严厉的父亲,他一直尊敬的上司、长辈,将他最疼爱的女儿嫁给自己。 陆子琛提着礼品跟在陶一璇后面,阿姨给他们开了门,见到陶一璇,急忙高声道:“陶教授,小璇回来了。” 陶虔风跟着秦心兰从书房里走出来,原本还带着笑的陶虔风,在看到陆子琛之后却冷下了脸,秦心兰也愣了愣,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游移,最后停在了陆子琛紧紧攥着陶一璇的手上。 秦心兰的心上猛地一跳,她知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 出去玩伤不起,忘了正事,先发三千来稳定一下军心,今天的万更一定会有的,七千等一下发上来,没预计错的话,明天应该就要结束了,如果能结束,就会给顾以宁开头了。 025 子琛&一璇番外:对你爱不完(1)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秦心兰的心上猛地一跳,她知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陶虔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凌厉的目光恨不得洞穿两人紧紧相握的手,陆子琛被他看得有些紧张,可是目光却没有丝毫的躲闪,仍然毫不畏惧的迎着。 用陶一璇安慰他的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禾。 陶虔风抬手把自己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桌上,他的力道很大,被子重重的落在桌上,溅起了几滴水花妲。 陶一璇不由得垂下眼,低声道:“爸……” “别叫我爸!”陶虔风一声重喝,手指直直的戳向陶一璇的脸,“我没你这种女儿,和一个不要你的男人在一起纠纠缠缠,你忘了他当初怎么对你的了?忘了自己怎么要死不活的了?忘了当初因为抑郁症又吞药又割腕的了?陶一璇你是不是不长记性?!” 陆子琛的身子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身侧的女人,什么抑郁症?什么吞药割腕?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 陶一璇垂下头,不看去看面前勃怒的父亲,倒是陶虔风,看到陆子琛一脸震惊,冷冷的笑了两声。 “怎么,不知道这些事?”陶虔风挑眉,“她没告诉你,她流产之后得了抑郁症,自杀了好几次?没告诉你这才是她去英国的原因?” 陆子琛慢慢的摇了摇头,他问过,可是陶一璇只是告诉他,她是去散心,具体的细节什么都没有提过。 原来她是得了抑郁症…… 陆子琛眼里的光芒褪下去了一些,原本满满的信心也失去了一半。 他把她伤到这种程度,真的不敢再想象陶虔风还能原谅他,即便陶一璇能原谅他,可是一想到她受过的罪…… 陆子琛狠狠地咬了咬牙,既然如此,他当然是要好好补偿她,无论怎样,今天一定要让陶虔风对他改观。 陆子琛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定下神色道:“院长,对不起,这些事我确实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对不起璇儿,所以我今天来,是想请求你们的原谅。” “原谅?”陶虔风冷嗤一声,“你害得我女儿伤心,害她流产遭罪,一句对不起就过去了?那这个世上还要法律做什么?要警察做什么?” “是,我知道对不起没有用,但我一定会用我的全部来好好地爱小璇,让她永远都不会再受伤害。”陆子琛咬牙,直直的看着陶虔风,“曾经我不懂爱情,伤害了小璇,也害你们一同担忧。是小璇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情,是她让我明白了真真记挂一个人的滋味,让我懂得了什么叫做今生非她不娶。我希望您二位能给我个机会,弥补小璇,也弥补我们之间失去的那个孩子,我一定会让你们看到我的努力的。” 陶虔风坐在椅子上,挑着眉看着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修长,眉眼间早已没了他刚进医院时候的稚气和冲动,脸上处处都透露着他的坚韧和沉稳,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 可是他陶虔风什么优秀的男人没见过?至少傅岩就比面前这个浪荡子沉稳的多! “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陶虔风轻轻啜了一口茶水,仰起脸看着他,“我作为一个父亲,要求的很简单,只希望有一个能照顾我女儿一辈子的人,我对那个人的要求也很简单,不需要高富帅,只要诚诚恳恳,不让我女儿伤心就足够了,但很显然你不是那个人,你让她伤心的事,恐怕我十个指头都数不完。” 想到自己曾经犯下的混蛋事,陆子琛自己都悔恨的想要咬舌自尽。 “院长,对于未来,我有很多都不敢保证,但我唯一能保证的,是我绝不会再让小璇受到一点伤害,我不会再让她伤心,也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她。”陆子琛用力攥着陶一璇的手,阻止了一下语言又道,“我知道您现在很不喜欢我,不仅是因为我让小璇难过,还因为由于我的疏忽,给医院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但是我一直在努力,努力为小璇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陶虔风轻笑,“你现在做到了?不再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了?也不觉得她是在和你炫耀了?” “爸!”陶一璇上前一步,正要阻止他,陆子琛已经伸手将她护在了身后。 “是,我做到了。”陆子琛仰起脸,“我认真地学习,工作,虽然我现在在病患间的名声不好,但我一定会用自己的实力证明,我可以给病患们好的治疗,也会给我爱的女人最好的未来。” “就凭你?”陶虔风不屑的看了他一 眼,“老实告诉你,如果是四年前你站在我面前说这番话,加上小璇对你的感情,我或许会考虑一下你们之间的未来,但现在,没门!我要把我的女儿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让她的将来没有任何的堪忧。” “爸,你说什么!我不嫁!除了子琛,我谁都不嫁!”陶一璇有些急了,紧紧地抱着陆子琛的手臂,话说的无比坚定。 陆子琛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看着面前的陶虔风,恭敬而沉着地说:“院长,我会向您证明,我也可以给小璇一个有保障的未来,我希望您能答应我们的婚事,我会极尽所能的对小璇好。” “笑话!”陶虔风一巴掌拍在桌上,有些气喘的看着他们,秦心兰见状,急忙上来给他顺气,陶一璇也紧张的看着父亲。 陶虔风在秦心兰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秦心兰点点头,对陶一璇道:“小璇,你跟我上楼,让你爸和陆医生好好聊聊,妈有话跟你说。” 陶一璇以为这是父亲松了口,应该会是个转机,兴高采烈地松开了陆子琛的手臂,却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担忧。 他觉得陶虔风和秦心兰一定是说了什么…… 秦心兰带着陶一璇上了楼,陶虔风却并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顾自的啜着茶水,陆子琛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几分钟后却听楼上传来了陶一璇用力的拍门急呼。 “妈,你干什么,你放我出去!你锁门干什么?!妈?妈!你把门打开啊!” 陶一璇的声音让陆子琛心上一跳,转头看了看若无其事的陶虔风,抬步就要冲上楼,秦心兰却已经下来了。 “陆医生,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搅我的女儿,她的婚事我们做父母的会给她安排,你还是回去吧。”秦心兰挡在楼梯口不让他上去,话说的没有一点余地。 “秦主任,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锁她,都是我的错……”陆子琛急切的解释,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秦心兰微微一笑,没有像陶虔风一样动怒,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有些事要考虑清楚,你伤害的不只是小璇一个人,还有我们做父母的心。你当初的举动,让我和小璇她爸爸觉得,是因为我们做父母的失职,才让我们的女儿受到了伤害。我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们的心情,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秦主任!”陆子琛还想说什么,秦心兰却只是不耐的对他摆了摆手。 楼上还有陶一璇声嘶力竭的喊声,陆子琛看这架势,今天是铁定见不到陶一璇了,想了想,只好对秦心兰和陶虔风分别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陶家。 陶一璇这次的事很棘手,各种通讯工具被没收,算是被父母彻底软禁在了家里。 秦心兰和陶虔风每天都会来给她做思想工作,各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陶一璇也不是三岁的小孩了,自杀绝食这种事,她也不会做,她很明白,她现在多伤害自己一份,父母对陆子琛的理想值就会降低一份。 陶虔风夫妇每天对她说什么,她都会照听不误,不仅会听,还会附和着说,弄得两人也是很愉悦,起码说什么,陶一璇都听进去了。 但是渐渐地陶虔风发现不对劲了,有那么几次,他给陶一璇分析事情利害,反倒是被陶一璇三言两语的给绕了进去,从她卧室里出来,陶虔风一个人坐在书房想了好一阵,越发觉得陆子琛是个不错的人。 这不是他的初衷啊! 父母的掉以轻心让陶一璇找到了时机。 她卧室外面的防护窗,因为年久失修,早就腐化了,陶一璇趁着一天早上,父母要去开一个研讨会,砸掉了防护窗,愣是从二楼给跳了下来。 落地的一刻,陶一璇真想仰头大呼一声,草泥马啊啊啊!!! 要不是因为外面是花池,加上连日的阴雨天,泥土松软,估计她没有见到陆子琛,就先去见马克思了。 陶一璇顾不上哀嚎,看了看周围的动静,招手拦了一辆车。 “师傅,能不能把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出来忘带了。” 陶一璇接过司机的手机,急急地拨了陆子琛的电话。 电话接的很快,陆子琛刚“喂”了一声,却听到了陶一璇带着哭腔的声音,“子琛……” “小璇?!”陆子琛瞬间瞪大了眼 睛,“你爸妈放你出来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你来timeless,我在这里等你。” 陆子琛刚做完一场手术准备回家,就接到了陶一璇的电话,几乎是刻不容缓的抄起钥匙就往外跑。 他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以为是陶一璇,一接起电话就急忙道:“小璇,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了!” “哎,这不对啊,你们这么急是要干嘛?开.房啊?”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揶揄的声音,陆子琛一愣,原来是沈亦晨。 “没有,她被家里软禁了……总之事情很复杂,我以后再给你们说……”陆子琛急躁的说着,那边却传来了郁欢的声音。 “子琛,一璇怎么了?为什么会被家里软禁?” “这个……一言难尽。” “我们现在去一璇的酒吧,你们仔细说。”郁欢匆匆给他扔下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陆子琛很快就赶到了timeless,下午场的人不是很多,陶一璇坐在吧台边,不停地搅着面前的酒。 “璇儿!”陆子琛一进门就大声喊了她,陶一璇转过头,看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眼泪忽然就落下来了。 陶一璇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忽然跳下来,飞奔过来,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抽泣的叫他的名字,“子琛……” 他们至少也有十天左右没有见面了,没有电话,没有信息,只有凭着对对方的信任,还有两人之间割舍不断的感情。 陆子琛也用力的回抱着她,下颚抵在她的发旋上,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 “我好想你,这几天一直都在想你,可是我爸我妈看得太紧,我实在是出不来,对不起……” “没关系。”陆子琛吻了吻她的发顶,笑着安慰道:“你看咱们现在是不是很像被长辈阻止的苦命鸳鸯?就当是磨练了,不管是什么样的阻挠,只会让咱们之间更加坚定,对不对?” 陶一璇埋在他的怀里用力点头,“嗯!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陆子琛轻轻地拭掉她的泪,拥着她的腰走向里面,两个人刚坐下,却听门口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原来是上次的那一群流氓。 也可以说……是当初给陆子琛找麻烦的医闹。 陶一璇皱着眉看了看他们,把视线重新转到了陆子琛身上,正要开口和他说话,却听到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 “呦,这是谁啊,来来我看看,这不是那个杀人犯医生吗?” 为首的男人踱着步子走到他们面前,环着手臂,嘴角带着冷笑,“怎么?法律没有判你,又出来逍遥法外了?” 陆子琛的目光扫过他,沉声道:“我劝你把你的嘴放干净点,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 “哎呦,还挺横啊!”男人冷笑一声,同伴们也跟着走过来,“我今天还就说了,怎么样?你弄死我啊!上次扭得老子手腕脱臼,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 陆子琛说着,慢慢的站起身来,“那你想怎么样?” 他原本是不想动怒的,这么久没有见到陶一璇,还来不及和她温存一下,就被这些龌龊的流氓打断了,心里自然是烦躁不已。 况且看他们几个的架势,今天的事情一定不会很好解决。 “我想怎么样?”男人的手在自己脖子上的金链子上摩挲,流里流气的笑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觉得咱们有缘,上一次你打断了老子的艳遇。还有那一次,老子在外面风吹日晒,因为你打官司赢了,老子没拿到那家人闹事的钱,你说,这是该怎么解决?” 陶一璇顿时感到好笑,他们给别人找事,难道还要让人对他感恩戴德吗? “怎么解决?”陆子琛挑眉,“需不需要我把打官司的钱都给你?” 那男人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嗤笑了两声走上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哥儿们,可别说这些话,老子不是第一天混社会,你可别激怒我。” 陆子琛侧头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忽然后退一步,一把反扭住了他的手,冷声道:“你的手刚抓过什么东西,也敢上来碰我!” 他一向有严重的洁癖,最讨厌别人对他动手动脚。 那男人疼的闷哼,陶一璇也上来拉住他,“子琛,别再搞出什么事了……” 上一次他头部受伤,让她至今都心有余悸,这次可不想再出什么事了。 陆子琛回头看了看她,松了自己的手,男人后退了两步,忽然大喊了一声,“给老子砸!” ――――――――――――――――――――――――――――――――――――――――――――――――――― 本来是已经发布的,系统抽风吞掉了,只好凌晨重新发一次,二更在中午十二点,都是预发,让亲们久等,真是抱歉。 026 子琛&一璇番外:对你爱不完(2)【大转折】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陆子琛回头看了看她,松了自己的手,男人后退了两步,忽然大喊了一声,“给老子砸!” 下午场的客人本来就不多,只有零零星星的两三对情侣,一个瘦高的男人抄起一个烂酒瓶,指着那几对客人,神色狰狞的喝道:“都他妈的给老子滚出去,误伤了无辜我们可不管!还有,不许报警!不然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禾” 几对小情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们,脚下像生了根一样,僵硬在了原地。 “还不滚?等着老子连你们一块砸了?”瘦高个把酒瓶对着其中一对砸过去,女孩子抱着头尖叫起来,她男朋友急忙搂住她的肩,飞快的向外跑去。 其他几对见状也是落荒而逃,有一个男人跑到一半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一个酒瓶瞬间在他脚下炸开了花,还伴随着一声怒喝,“还看?他妈的不想要命了是不是?妲” 男人飞快的跑了,见客人们都四散逃走了,几个流氓哈哈大笑起来,一个走到卡座上拿起喝了一半的百加得一饮而尽,畅快的擦了擦嘴道:“真带劲儿!老子好久没喝得这么爽了!” 另外一个嗤笑了一声,扬手把桌上的瓶子和酒统统扫到了地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震得陶一璇心惊,陶一璇还没反应过来,那男人已经抄起地上的高脚凳,对着玻璃的吧台狠狠一砸。 “哗啦――”清脆的声音干净冷冽,吧台瞬间一片稀碎,里面的彩色灯管也碎的一塌糊涂,玻璃渣四处飞溅,陆子琛一把将陶一璇拽到了身后,有一块玻璃却擦着他的脸划了过去。 陆子琛只觉得脸上微微的刺痛,俊逸的脸上即时出现了一道血痕,温热的液体从刺痛的位置流出来,他伸手抹了一把,满掌心的血。 “子琛……子琛,你怎么样?!”陶一璇看着他的血像涓流一样蜿蜒出来,心尖上阵阵揪痛,顷刻间便泪流满面,急忙抽出纸巾给他覆在伤口上。 陶一璇顾不上那群流氓,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陆子琛的伤口,急忙拉着他退到了一边。 两次的过节让这群流氓对陆子琛恨得牙根直痒,砸起东西来也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颇有些不要命。 陆子琛看着他们疯了似的一通乱砸,陶一璇的心血在这帮丧心病狂的流氓手下变得粉碎,眼里满是狠戾的神色,“谁再砸一下,我今天让他出不了这个门!” “呦,口气倒不小!” 那头子看了他一眼,回头对着后面的同伴笑了一声,忽然脸上一沉,手臂在吧台上一撑,翻身跳进了里面,抄起了gary放在地上的棒球棒,用力一挥,架子上的名酒瞬间成了一对玻璃渣。 陆子琛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的“咯咯”直响,陶一璇甚至能听到他牙根磨砺的声音。 他用力将陶一璇往一边的沙发上一推,大步走向那群流氓,其中一个扬起了一个酒瓶,陆子琛长腿一踢,直接踢到了那人的手腕上,瓶子掉在了地上,其他人也跟着围了上来。 “给我打!”站在吧台里面的头子一声令下,“给老子打得他亲娘都认不出来他是谁,敢坏老子的事,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陆子琛的鼻音轻嗤,一个胖子一个勾拳,他向后一闪,扯住胖子的手臂向前一拉,抬脚踹在了胖子的肚子上。 他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踹在了胖子的胃部,几乎是一瞬间的,胖子的脸都紫了,捧着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其他几个乘势也围上来,陆子琛一拳砸在一个下巴上,反扣住他的手臂向上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这回是真的断了。 打头的见到这种情况,急忙从吧台里面跑了出来,对着陆子琛挥起了手上的棒球棒,陆子琛侧头一躲,只听陶一璇喊了声“小心!”,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从他的胳膊上划过,袖子即时划出了一个口子。 小个子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陶一璇,一个箭步冲上去,刀子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放开她!” 刀刃按在陶一璇白皙的颈子上,她瞪大眼睛看着陆子琛,身子僵硬成了一条线,动弹不得。 “放开她?”身后传来一声冷笑,还不待他回头,背上就已经狠狠的挨了一闷棍。 陆子琛向前踉跄了两步,男人冲上来对着他的腿弯子一踢,陆子琛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方才被他打倒的胖子爬起来,对着他的右脸就是狠狠的一拳。 脸上疼得发麻,嘴里也是满满 的血腥味,血迹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你们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没王法了?”刚从酒窖里面出来的安林,手上还提着几瓶红酒,看到里面的一片狼藉,急忙把手上的红酒往旁边一放,冲上来大喊。 “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鬼嚎个什么劲?”打头的皱了皱眉,对着安林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噢,原来是个服务员啊。” 陶一璇急忙大喊,“安林,报警!快点!” 安林一愣,慌慌张张的掏出手机,大头的脸色一阴,一个箭步冲上去扯住了安林的头发,夺下了他的手机,用力的砸在了墙上。 “他妈的,还敢报警?!”打头的露出了凶狠的嘴脸,抓着安林的头发,将他往桌上一砸,有血从安林的额头上流了下来,安林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安林的血沾了那男人一手,男人对着自己的掌心“呸”了一声,在自己的衣摆上擦了擦,斥骂道:“上次老子在医院门口呆了一个星期,就因为这个医生赢了官司,老子一分钱没拿到不说,还害得老子在句子里蹲了小半个月,他妈的,还敢报警!” 陆子琛还半跪在地上,正要站起来,胖子一脚踹在了他的肩头,陆子琛一下扑倒在了地上,脸摩擦在冰冷的地板上。 打头的轻蔑的笑了两声,踱着步子走到陶一璇面前,伸手攫住了她的下巴,淫笑着道:“上次跟你好好说话,小娘们的脾性还挺大?怎么,这回软了?不嚷嚷了?” 陶一璇猛地扭开头,厉声骂道:“滚远点!你放开我!” 陆子琛看到那流氓的脏手在陶一璇的脸上游移,目眦欲裂的喝道:“你再动她一下,我让你死在这!” 流氓轻笑一声,手指在陶一璇的颚骨上摩挲,挑衅道:“我动了又怎样?你让我死在这啊!” 陆子琛用力撑起身体,刚支起上半身,胖子抡起棒球棒,对着他的背上又是狠狠的一击。 额头上渐渐沁出了汗,陆子琛伏在地上,脸上和唇角是涓涓流出的温血,手臂上的伤口液流出了血,顺着他的指尖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他抬手狠狠地擦掉,趁着胖子不备,一跃而起,对着他下体狠狠一踢。 “啊呀,妈呀,老子的根,我艹……”胖子捂着自己的下身疼的鬼哭狼嚎,陆子琛正要夺他手上的棒球棒,瘦高个一急,拎起一旁的凳子,对着陆子琛砸了过去。 陆子琛抬手一挡,打头的忽然冲过来,从他背上猛地一踢,陆子琛向前一栽,推翻了身旁的酒柜,整个人都扑到了地上。 那胖子是打头的一个表弟,见到自己弟弟受了重伤,打头的脸上露出了狠绝的神情,走到陆子琛身边,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 “他妈的,还挺厉害,嗯?我记得你是个外科医生是吧?那咱们就来试试,看看是你的手术刀快,还是老子的杀人刀快!” 打头的说着,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一把片刀,对旁边的人招呼道:“你们都过来,给老子按住这个王八蛋!” 两个男人走上来,从背后反剪住陆子琛的右手,用力的按住他的身体。 陶一璇顾不上自己颈间的刀,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他!你们别动他,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了!你们放开他!” 流氓脸上的狠戾让陶一璇不停地战栗,背后被冷汗浸湿,膝头都是止不住的颤抖,如果不是有身后的人强制住她,她现在可能已经瘫软到了地上。 打头的把陆子琛的左手按在地上,冰凉的刀片从他的手上滑动着,咋舌道:“啧啧啧,多好看的一双手啊,他妈的,老子一个男人都快爱上了,不过很快,这只手就会成为一个最好看的标本了。” 流氓阴毒的笑让陶一璇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下一秒便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你们放开他!你们这群贱种!你们今天敢对他动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不得好死!” 打头的掏了掏耳朵,对着旁边一个小弟不耐的道:“吵死了,你去让她安静一会。” 那男人点点头,站起身走到陶一璇面前,劈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太响了,打得陶一璇右耳一阵耳鸣,脑子也是轰轰作响,眼前一阵阵的泛着黑,陶一璇脚下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璇儿!璇儿!”陆子琛回头看着陶一璇几乎支撑不住的身体,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吐出 嘴里的血水,厉声骂道:“你们有本事就冲我来,打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你有种的今天就弄死我!” 泛着寒光的刀片在他的脸上拍了拍,打头的眯了眯眼,“放心,马上就好,老子的刀功不如你这个医生,等一会疼起来你可别求饶。” “呸!我今天说一个‘求’字,你就是我孙子!” 打头的正要仰天大笑,忽然意识到不对,对着陆子琛的脸狠狠就是一拳,“这个时候还敢跟我叫嚣,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 陶一璇总算回了神,看到刀片在陆子琛的手上晃,情急的哭喊起来,“你们别动他,不要伤害他!他是个医生,他的手还要做手术!你们不要伤了他的手,不要伤害他……” 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他的一切都要靠着这双手,她不能让他们毁了他。 流氓得意地笑起来,陶一璇哭得更加厉害,声嘶力竭的乞求道:“我求求你们,你们不要伤害他,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你们要钱是不是?我有钱,你们要多少都可以,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们,你们不要伤了他的手,他的手很重要,以后还要做手术,不可以受伤的……” 陆子琛的头被他们用力的按在地上,身子也动弹不得,完全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 流氓哈哈笑了两声,对着陶一璇道:“美女,我们要的东西不多,解决了你男人,你很快就知道了!” 他说罢,眼里露出了狠戾的光,握着刀把的手猛地一抬,陶一璇眼见刀就要扎到陆子琛的手背上,却听门外传来了声音。 “怎么没看到有人呢?一璇的车怎么不在?是不是没来?” 是郁欢来了! “我艹!有人来了!”钳制住陶一璇的男人低声道,陶一璇急忙高喊:“欢欢!救命!快点救救我们!” 脚步声很快传了过来,沈亦晨率先跑进了酒吧,看到里面被砸的乱七八糟,视线再一转,却看到了被强制住的陶一璇。 打头的已经举起了刀,眸色一沉,狠狠地向下扎去…… 流氓的刀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么巧合,正好扎在了主角的指缝中,所以强大的男主角依然安然无恙。 尖锐的刀狠厉的扎在了陆子琛的手上,刀尖穿过了他的手背,几乎戳穿了他整个手掌…… 那一刻,陆子琛的心几乎都停止了跳动,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手上疼得几乎麻痹,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他知道,一定是伤到神经了…… “你们干什么?!” 一声厉喝,所有的人都是一怔,打头的急忙松了刀,慌忙喊道:“跑!” 站在门口的沈亦晨正要拦住那群流氓,却听陶一璇哭的几近昏厥,“子琛……你怎么样?啊?你别吓我啊,你醒醒!” 沈亦晨大步跑向他们,陆子琛闭着眼躺在陶一璇的怀里,鲜血淋漓的左手无力地垂在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子琛怎么会伤成这样?”郁欢也追了进来,急忙掏出纸巾给陆子琛包住伤口。 陶一璇已经哭的不能自已,断断续续的说道:“欢欢,快,送他去医院,他受伤了,快点……” 沈亦晨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对郁欢道:“欢欢,你去开车,我来背他!” 郁欢接过他递过的车钥匙,飞快的跑了出去,陶一璇帮着沈亦晨将陆子琛扶到了他背上,快步向外跑去。 陆子琛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陶一璇像是丢了魂一样,目光空洞的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眼泪像是断了线似的,不停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他的手上的一定很严重,刚才她举着他的手,血都止不住…… 他以后还要做手术,还有令人艳羡的前程,他应该做医院最年轻的专家,不能就这样毁了。 一想到陆子琛或许再也不能回到医院,不能回到他钟爱的岗位上,陶一璇就埋在自己的手臂中狠狠地哭了起来。 “陆子琛的家属!” 护士刚从手术室里走出来,陶一璇就一个激灵的弹了起来,“我是!” “病人没有生命危险,手术很成功。” 陶一璇急忙拉住护士,“那他 的手……” ――――――――――――――――――――――――――――――――――――――――――――――――――― 大家都希望好好虐陆医生,这下虐了吧~自食苦果啊……表示我已经回归正途,明天的万更已经预存了,所以这次亲们不用再担心晚更新了。强烈求留言,各种求~ 027 子琛&一璇番外:对你爱不完(3)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陶一璇急忙拉住护士,“那他的手……” “噢,他的左手伤到了神经,有些严重,不过送来的及时,手术缝合的也很好,术后只要认真做好复健,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病人转到普通病房后,你们就可以去看他了。” 陶一璇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泪,牵起笑道:“谢谢……” 陆子琛被转到普通病房后,陶一璇便一刻都不能多等的守在了他的身边妲。 他伤的很重,背上也有好几处伤,右手的胳膊上被刀划伤,脸上也敷着药,好在医生说,脸上的伤不会落疤,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子琛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左手被一圈一圈的纱布缠着,像是一个粽子一样,陶一璇抽泣了一声,连忙捂住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慢慢的抬起他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他的手修长圆润,会在欢好的时候穿过她的长发,也会执着手术刀挥洒他的冲劲,那么好看的手,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子琛……你什么时候才可以醒过来?”陶一璇的手指慢慢的伸向他的脸,在他的脸颊上抚摸,擦过他手上的脸颊,眼里是满满的心疼。 郁欢站在病房外,看着泪如雨下的陶一璇,既心疼又担忧。 一直有力的手攥住了她的肩头,郁欢慢慢的转过头,沈亦晨微微地笑了笑,“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郁欢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轻轻地贴近了他的怀抱,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陶一璇的心情她太懂了,当初她眼睁睁的看着沈亦晨被雪崩卷走,又何尝不是这样痛彻心扉的感觉? “那些人抓到了吗?” 沈亦晨轻轻的点头,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上,“放心吧,已经抓到了。” 陶虔风夫妇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陆子琛受伤的事,看着陶一璇不眠不休的守在他的床前,眼睛又红又肿,陶虔风也不由得动容。 陶虔风后来听郁欢讲了那时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一个医生的手有多么的重要,可是那个时候他满脑子都是陶一璇,什么都顾不上了。 麻醉退过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陆子琛皱了皱眉,慢慢睁开双眼,周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素白。 他还记得自己的左手受了伤,下意识的动了动…… 没有知觉,连痛感都没有。 陆子琛抬眼盯住了天花板,他的左手废了…… “不要动。”左手忽然传来了温热的触感,他慢慢的转过脸,陶一璇坐在床边,温婉的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陶一璇微微弯起唇角,抬手拢了拢他的碎发,声音柔的沁人心脾,“放心,你的左手没事,虽然伤到了神经,但是手上的神经系统比较多,只要认真做复健,很快就会恢复的。”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陶一璇笑了笑,转身到柜子边,拿起保温桶倒出一碗鲫鱼汤,“这是我妈亲手给你做的,你刚醒,喝点汤最好。” 陆子琛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的确没有让陶一璇出事,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骄傲的有些得意,自己简直和拉仇恨的战士有的一拼了。 陶一璇把病床摇起来一些,试好温度才慢慢的喂给他,“医院那边我已经和我爸打好招呼了,给你算工伤,起码能休个小半年。” 陆子琛张嘴喝下鱼汤,笑道:“这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么?” “笨!”陶一璇戳了戳他的额头,“这叫抱得美人归!” 陆子琛一怔,“什么意思?” 陶一璇放下手上的碗,执起他的右手同他十指相缠,抱歉道:“我爸妈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对不起,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才……” “他们同意了?”陆子琛有些愕然,随即又释然了,“没关系,只要他们能同意,这点伤不算什么。” 陶虔风夫妇也不是不通人情的,看着陶一璇的深情和陆子琛的不舍,他们也不能熟视无睹,儿孙自有儿孙福,陶一璇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陆子琛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才出院,本来是没有什么大事的,陶一璇怕他有后遗症,一定让他把医院与国际接轨的 先进设备享受了个遍。 陶一璇一直相信有一个词叫做福祸相依。 大约是因为受的苦太多,他们似乎突然时来运转了,好事接二连三的来敲门,先是她的父母同意了两人在一起,接踵而来的便是陆子琛的求婚。 timeless在沈亦晨的帮忙下已经重新装修好了,但是郁欢却拉着她不许她去看,反而是带着她去逛街,但是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定然是哪里也不能去,陶一璇只好陪着她在咖啡厅大眼瞪小眼。 喝着那些不纯的咖啡,陶一璇几乎欲哭无泪了,她就是个开酒吧的,为什么放着自家生意不做,来给别人送钱?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郁欢终于大发慈悲的放了她,两个人一起去了timeless。 和她想得有些不一样,里面装潢的很高端大气,用沈亦晨的话来说,他以后要常驻这酒吧,在这酒吧也有注资,以后他也是股东。 陶一璇翻眼瞪他,“你的生意真是多,我要是开个幼儿园,你还得把你家儿子送进来。” 沈亦晨啜了一口酒,云淡风轻的回:“那就不用了,如果你当园长,我觉得你们幼儿园的男生比率一定低到爆表。” 潜台词是说她的质量不够优越,不够吸引小正太。 陆子琛的求婚很简单,他亲手给陶一璇调了一杯酒,用自己的心意去征求她的意见。 他偷偷摸摸的和gary学了小半个月,终于学了一手最简单的调酒技术,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没什么,但陶一璇却知道他练得有多辛苦。 他左手本就有伤,所以一直都是用右手,调出来的酒味道有些淡,陶一璇啜了一口却哭了出来。 他们这一路走得太不容易了,如果不是两人的坚持,现在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就在婚期刚定下来的时候,陶一璇发现自己怀孕了。 陶虔风夫妇也同意了两人的婚事,因为陆子琛母亲身体不好,夫妇俩特地去接了亲家来璟城相住。 婚礼订在了夏天,陆子琛一直都记得陶一璇穿着婚纱站在他面前的样子。 婚纱的样式是极为简单的抹胸式,腰部束得既高又紧,却也很细致的勾勒出了陶一璇的骄人的身线,纱质的裙摆上采用了褶皱的花瓣式,像是把一朵巨大的白玫瑰缀在了上面一样,纯洁却又不失高贵,整个人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陆子琛整个人都看呆了,心脏跳得几乎脱速。 婚纱照是孟靖谦的妹妹静言亲自去拍的,唯美而大气,陆子琛的手机、电脑、平板,全都用婚纱照做屏保,恨不得走到哪炫到哪。 两个人的婚戒是沈亦晨和郁欢给他们设计的,史上绝无仅有的一对婚戒,陆子琛手指颤抖的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的时候,陶一璇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婚礼进行的很感人,郁欢偎在沈亦晨的怀里,眼泪还没落下来,沈亦晨已经俯首轻吻了她的眼,“是不是也想要一场婚礼?” 郁欢轻轻地环住他的腰,“不需要了,我们那一场就很好了,婚礼一生有一次就够了。” 可是沈亦晨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再嫁给我一次……” 其实从陶一珊的婚礼上,陶一璇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结婚绝对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一切结束之后,都已经快十点了,两个人刚回到家,她还没来得及开灯,就已经被人抵在了门上,温热的气息痴缠着她,颇有些浓郁。 “干什么呢……有没有个安分的时候?” 陆子琛的鼻息在她的脖颈上逡巡,薄唇也在她的下颚上游移,呢喃道:“璇儿,我真的不敢想你父母会接受我,我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一样,你捏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 是不是在做梦呢?啊哈,今天还有更,一璇的番外应该要结束了。 028 子琛&一璇番外:对你爱不完(完)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陆子琛的鼻息在她的脖颈上逡巡,薄唇也在她的下颚上游移,呢喃道:“璇儿,我真的不敢想你父母会接受我,我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一样,你捏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禾” 陶一璇并没有捏他,反而是凑上去在他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下,“是梦吗?” 唇上的触感尖锐而清晰,陆子琛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薄唇,唇角慢慢的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趁着陶一璇不备,将她猛的抱了起来,“不是做梦,我们结婚了,真的结婚了……” 陆子琛抱着她不停地在原地打转,陶一璇揽着他的脖子,喜悦的笑声回荡在温馨的新房里,“好了好了,不闹了,人家还怀孕呢,好晕……” 一想到她肚子里还有宝宝,陆子琛急忙将她放下来,弯腰贴上她还算平坦的小腹,“宝宝,能听到爸爸说话吗?” 大约是因为两人基因好,陶一璇居然意外的怀了一对双胞胎,上天不仅给了他们一个健全的宝宝,还把上次那个意外失去的孩子一并还给他们了妲。 陆子琛直起身,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温声道:“璇儿,谢谢你,谢谢你能嫁给我,谢谢你能原谅我。” 陶一璇也用力反抱着他,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闷闷的道:“知道感谢我就好,以后一定要好好对我,不然我就带着你两个儿子离家出走,嫁给别人!” 她不过是一句调戏他的话,陆子琛却着了慌,马上封住了她的口,用力的在她口中掠夺,模糊的警告道:“你如果敢和别人在一起,我就给那个人下泻药!” 陶一璇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冲击的一怔,反应过来后痴笑着捶他,“那我就给你下点泻药好了。” 两个人难分难舍的吻了好一阵,陶一璇才喘息着推开他,“婚纱和高跟鞋好累……” 陆子琛松开她,扶着她坐在沙发上,抬起她的脚脱掉她的高跟鞋,还不忘认真地给她按揉,心疼的说:“以后不要再穿这么高的鞋了,我看着你都累,今天要不是有欢欢扶着你,我看你都要摔倒了,怀孕期间不许再穿高跟鞋,听到没有?” 她个子本来也不低,怀着孕还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看着陶家和陆家的老人们一阵心惊胆战,她在前面敬酒,后面跟着一群大部队,每一个都生怕她摔一下,把肚子里的宝贝摔个好歹出来。 陶一璇笑着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从18岁起就穿高跟鞋,这高度对我来说那都不算事……” 陆子琛的脸板起来,“你是不是也想像沈亦晨对欢欢那样?” 陶一璇还没琢磨过来他的意思,陆子琛已经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向卧室,“从今天起,你如果再穿高跟鞋,我就这么抱着你,让你连地都沾不上!” “你手还伤着呢!快放我下来!” 陆子琛冲她一笑,“为女王服务,乐此不疲。” 他将她抱进卧室,却用力的攫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吻住了她。 今天是他们实际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荒废时机了? 他的吻来的汹涌而猛烈,唇在她的唇上辗转,陆子琛一手扣住她的后脑,灵动的舌抵开她的牙关,探入她的口中,卷住她的舌尖,用力的吮.吸,陶一璇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周围是诱人的玫红色,大约也是情境使然,她的脑子里居然也蠢蠢欲动起来,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陆子琛的脑子里很空,只有一个意念是明晰的,怀里的女人是他最爱的,也是要与他共度余生的,是他的妻子。 吻自然是不够的,两人呼吸痴缠着,津蜜相缠,陆子琛轻轻地覆在她的身上,手绕到她的背后去拉婚纱的拉链。 或许是没有了任何误会,陶一璇的手攀上他的肩,动作生涩的褪去他的外套,又去解开他的领带。 她的婚纱已经脱掉了,整个人美的不可方物,可是他还衣着整齐,陶一璇有些气急的去解他的扣子,陆子琛衔住她的唇低笑,“这么想要我?” 他任由她去撕扯他的衣服,不服输的与他激吻,甚至在他的唇上用力啮咬。 他的头俯下,蛮横的咬住了她的脖颈,陶一璇痛的轻哼,不由得屈起了一条腿。 直到两人衣衫褪尽,陆子琛含住她的红蕊,她的手扣紧他的后脑,陆子琛咬牙将自己送进她的体内。 她还是一如既 往的紧致,紧紧地包裹着他,温软湿热,甚至绞得他有些痛,可是却让他爱到不行。 他的撞击和肆意让陶一璇的脑子里有些不清明,只好紧紧地攀附着他的肩头,嘤咛轻哼着承受,他每一次都将自己送入她的最深处,几乎要与她的灵魂触及。 狂野的激情让两个人很快气喘起来,陶一璇慢慢睁开眼,眼里是迷蒙的色彩,长发在床单上晕染开来,像是一幅天然卷。 陆子琛扣住她的手,还有些不灵敏的左手缠住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扣在头顶,深入到枕头下。 他又是一个冲击,陶一璇难耐的弓起身子,白软送到了他的面前,他便满足的含住,发出轻声喟叹。 当一切到达顶峰的时候,陶一璇用力的吻住了他,直到灼烫的温度褪去,她才恍然发现,她居然完完全全的承受了下来,甚至忘了提醒他慢一些。 她还在怀孕啊! 陆子琛也是在理智回归后才发现这一点,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有些抱歉的吻着她的额头,“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没顾及你。” 陶一璇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你应该跟他说对不起,他现在一定生你的气了。” 他俯首吻在她的小腹上,若有所思的闷声道:“这小子应该快点出来,不然你就太受罪了。” 秦江边的夜风有些凉,吴梦婷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裙,傅岩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披在她身上,“冷了吧?我送你回去。” “还好。”吴梦婷淡淡的笑了笑,转头看向漆黑的江水,眼里却有掩不住的羡慕,“一璇今天真漂亮,一个女人一辈子最美的时候,就是做新娘的时候,他们也很不容易,能走到今天,何其有幸。” 傅岩皱了皱眉,声音里竟透出一丝紧张不安,“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这句话成了他最近最常问的话,她一个蹙眉,或者是一句无心的话,都会成为他担心的契点。 “没有。”吴梦婷转头看向他,夜风吹散了她的发,她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感叹一下,最近参加了好多婚礼,我都成剩女了。” “你现在只是不适合……”结婚。 傅岩正要脱口而出,想了想却又道:“其实只是时机不到,只要时机够了,你很快就会遇上那个人了。” “我的记忆力隐约有过一个人,个子很高大,我时常在梦里梦见他,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脸。”吴梦婷蹙起了眉,低声喃喃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小婷。”傅岩咬了咬牙,扳过她的身子,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脸上是一片肃色,“如果我说,让你做我女朋友,你愿意吗?” 他的神色极为认真,吴梦婷看着看着,忽然心跳就没来由的紊乱起来,似乎有些怦然心动的感觉,可是那一刻她无法分辨,而是推开了傅岩,张口结舌道:“傅医生,我们……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老实说,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没有一点的心理负担,但是这样有些太快了……我……” 傅岩眼中的期待渐渐黯淡了下去,敛过那一丝失望,笑着道:“没关系,我明白。” 吴梦婷抱歉的低头,心里却有一丝懊悔,或许是他的话太突然,让她完全没有一丝心理准备,如果给她一些考虑的时间,或许她会答应的。 “我们走吧。”傅岩将手上的车钥匙递给她,“你先去停车场。” 吴梦婷没有多说,轻轻地从他的掌心拿过车钥匙,咬着唇离开了。 夜风包裹着她纤弱的身体,傅岩看着她渐渐融入黑色的夜里,终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她做手术吧。” 陆子琛从来没有感到上天对他如此优待,陶一璇怀的不仅是双胞胎,而是一对龙凤胎。 孩子是晚上出生的,女孩先出生,男孩费了陶一璇不少力气,想必也是个调皮捣蛋的。 助产士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四位老人乐得合不拢嘴,陆子琛只是一个劲地问,“大人怎么样?” 孩子出生后不久,郁欢带着安然和还不到一岁的小芋头去做客,沈亦晨看着陆子琛抱着孩子走来走去,深感他极有做奶爸的的天分。 至少比他当初照顾小芋头的时候称职多了,谁让人家是一名医生呢? 陆家的两个孩子是陆子琛起的名字,姐姐叫陆伊,弟弟叫陆双。 沈亦晨一边逗弄自家的闺女,一边揶揄他,“你家这名字起得好,以后再怎么生也排的下去,一二三四五,陶一璇你有的受了。” 陆子琛真想用手上的奶瓶堵上他的嘴,“哪有你家闺女名字好,芋头,你下次再生一个叫红豆,肯定是个情种,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郁欢无奈的看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两个男人总是凑在一起斗嘴。 沈亦晨斜眼看他,挑眉道:“你这抱孩子的姿势不错啊,受过专门训练吧?” 嗯哼,我才不会告诉你,当初欢欢怀小芋头的时候,我特地去上了准爸爸课,抱得比你还专业~ “医院的护士教我的。”陆子琛眼都不抬的回道。 倒是陶一璇看安然逗伊伊逗得来劲,笑着对他道:“然然,你这么喜欢小妹妹,以后让小妹妹当你老婆好不好?” 原本还很有兴致的安然,听到她这句话马上收了手,撇嘴道:“那也得看看小妹妹长大什么样,她要是长得像你,我才不要呢!” 陶一璇的脸顿时垮下来了,这死孩子,我家丫头要是长成我这样,我才不把她嫁给你呢!看你和你老爸一个臭德行就知道,以后一准是个渣男! 郁欢一边帮她准备好纸尿裤,一边问道:“对了,那个傅岩医生,和那个吴梦婷,怎么样了?” 这么久了,吴梦婷早已从sunnie辞职,慢慢的没了消息。 陶一璇手上的动作停了停,轻声道:“我听说傅岩在追她,只不过后来她做了手术,好像还是傅岩亲自主刀的,她恢复了记忆,可能对傅岩的感情……也就没了,但傅岩也没有放弃,一直在努力,前不久孩子满月的时候,他还来过电话,说吴梦婷在北京有一场演奏会,碰巧他去北京开研讨会,还去给她捧场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窗外有轻灵的音乐声响起,郁欢微微笑了笑,转头看向她,“他们一定会好的!” 欢愉过后,陆子琛埋在陶一璇的肩窝里,轻喘道:“今天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 陶一璇冷着脸推开他,转身背过去,闷闷的道:“你和你那个女学生谈的那么开心,还能顾得上我心情好不好?” 身体恢复之后,她就重新回了医院工作,只是这一次没有做icu的护士,而是成了手术室辅助护士,就是为了不会离他太远。 今天看他和医院新来的实习生相谈甚欢,气得她连午饭都没有吃。 原来是为了这个…… 陆子琛从后面圈住她,在她圆润的肩头轻吻,“为了这个生气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啊。” 陶一璇转身看着他,眼眶都红了,“那你还想有什么?让我看到你俩卿卿我我才算有了?” 陆子琛一怔,凑上去问了问她的脸颊,“你怎么就不问问她和我说什么呢?她是问我,陶护士那么漂亮的人,怎么看得上我……” 陶一璇斜眼睨着他,“真的?” “当然,现在医院上下都觉得你疯了,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就能看上我这个人渣,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当初的混蛋事,说不定会怎么说你傻呢。” “我还真是傻了。”陶一璇吸了吸鼻子,“看上谁不好,非得死心塌地的看上你这个死混蛋,害我伤心不说,现在还和你的女学生眉来眼去。” 陆子琛举手投降,“我对灯泡发誓,我可什么都没做!” 话音刚落,啪!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陆子琛傻眼了,靠!居然在这个时候停电了?! “陆子琛!”黑暗里,传来了陶一璇气急败坏的喊声,“你这个衣冠禽兽!你!你说谎!灯都黑了!你骗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唔……”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一张嘴悉数吞噬干净。 “老婆,既然灯泡都觉得打扰了我们爱爱,那么识相的停电了,我们怎么能辜负它的一片好心?事实证明迷信是不可信的,我还是身体力行证明给你看吧!” 接下来的时间,陶一璇所有的质问和声讨控诉,都变成了黯哑的求饶,和呜咽的啜泣,还有不停地嘤咛,“慢一点,痛……不要咬……” 一整栋漆黑的房子里,有一户正在上演着令人血脉喷张,脸红心跳的激情戏码。 只不过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延续的要久…… ――――――――――――――――――――――――――――――――――――――――――――――――――― 呼呼,到此为止,陶小姐的番外就圆满结局了,撒花庆祝下~到这里字数已经够了,和大家说些题外话。 有的亲觉得虐陆医生不够多,其实也虐到了,只是因为番外没有太过详细的去描写,但是放缓心情想一想,一璇离开的那三年,他一定是比谁都难过的,番外嘛,完整就好了,没必要包讲到底,大家如果喜欢这个故事,可以自行脑补yy虐陆医生哈~ 另外我想说,番外的数据其实很不好,我有时候可能也会很累,更新不给力,请大家谅解一些,但是我还是会继续的写下去,列出来的番外我会酌情去写,我并不靠这个赚钱生活,因为是我的第一个文,我想要用最圆满的方式结束他,写给大家看,也写给我自己看,所以依然在支持番外的亲们,请偶尔出来留个言或者冲个咖啡都好,让我知道,你们还在,非常感谢大家。 明天会有傅岩和吴梦婷的独白,然后开始顾以宁的番外。 029 吴梦婷独白:旧忆误新缘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驾驶员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对,车上还有一名乘坐人员,身份证明?有的,吴梦婷,女,未婚……禾” “驾驶员叫陈喆,男,未婚……” 周围到处都响彻着尖锐而刺耳的警笛声,人身混杂着呼喊,我在被抬上担架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了那个人一眼,他的脸上满是鲜血,我张了张嘴想去喊他的名字,最终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刺目的白,那是一个很陌生的世界,我仿佛是一个误入他人世界的入侵者,对着整个房间打量了一遍,始终没有印象。 “小婷,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 身侧传来了惊喜的低呼,我慢慢的转过头,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我的床边,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他的力道很大,我的手都被他握得很疼妲。 我迅速的在记忆里搜刮了一遍,却找不到对面前男人一丝一毫的印象,迟疑了一下,我才问,“您是……” 男人愣了一下,眼里的惊喜凝固在了有些浑浊的眼里,渐渐褪去了光芒,声音颤抖着道:“小婷,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爸爸啊……” 爸爸? 我不由得皱眉,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对着这个屋子环视了一遍,直到左手传来了针刺的痛感,我才终于意识到了,这是在医院。 可是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记忆消退前,我记得有一场翻天覆地的冲击,随后周围是刺耳的警笛声,还有很多混乱的声音,可是现在都记不起来了。 他们说我是做了一个梦,这是一个很长的梦,醒来之后就忘却了梦里的东西,所以记忆才会一片空白。 我唯一能相信的是那个应该被叫做爸爸的人,他是一位医生,带我回了家,我终于在满屋子的照片中确认,我确实是他的女儿,我叫吴梦婷。 我并不想做一个没有记忆的白痴,所以我依靠很多东西去寻找我的记忆,照片,日记,甚至是以前的作业本,都成了我的线索,我知道了我是学钢琴出身的艺术生,可是家里却没有一架钢琴。 “那个啊,音色不好,我卖掉了。” 吃饭的时候我和爸爸提起这件事,他面不改色的对我这样讲,我回过头去看墙角的富贵竹,突然说:“那竹子以前不在那里吧。” 爸爸扒着米饭的筷子一顿,抬起头惊愕的问我,“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没有。”我把视线转回来,对着他安抚的笑了笑,“只是觉得那个位置不是那样的,隐约有点印象。” 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短短的一年中,我经历过好几次大手术,我看到爸爸请了好些老专家,拿着x光在光下反复的看,每个人都面色沉重的摇头。 我想我一定是生了一场重病,病入膏的那种。 最后一次要做手术的时候,医生告诉我开颅要剃发,我对着镜子摸着我及腰的长发,忽然就落了泪,我记得曾有一个人说,我的头发保养得很好,像缎子一样。 我抓着爸爸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不剃发,我不做手术……” 爸爸答应了我的要求,在家里呆了一年,我几乎要和外面的世界脱轨了,爸爸劝我去外面应聘,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sunnie珠宝公司,没想到竟然幸运地被总经理留了下来,成为了他的助理。 沈总待我很好,总是很体恤我,他有一位心爱的前妻,我见过,温婉娴熟的模样,笑起来莞莞的,很容易让人喜欢。 公司上下都在传言我和沈总,可是我很明白,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沈总带我去过很多地方,哪些地方对我来说很熟悉,仿佛以前出现过我的记忆中,可是我却想不起来了。 后来我在爸爸和沈总的谈话中明白了,他们是在帮我寻找记忆。 原来我不是做了一个梦,而是失忆了。 与旧忆最接近的一次,是在caroline的向总家里,我误入了他家的阁楼,看到了那架钢琴,忽然就心痒痒起来,上手弹了一曲。 我弹到一半的时候,有一个人打断了我。 “你这一节弹错了……” 他穿着一声墨色的休闲西 服,挽起袖子坐在琴凳上,我给他让开坐,他娴熟的弹起了我方才错的那一节。 “会弹梁祝吗?” 我点头,四手联弹的曲子,其实我很奇怪,为什么我忘了那么多事,却独独记着这些琴谱。 曲子弹的越是深入,我的脑子里就越是混乱,脑海深处像是涨潮了一般,猛烈地激荡着我的思绪,我的眼前似乎慢慢出现了一个朗俊的男孩,我们一起坐在钢琴前面,笑得飞扬且肆无忌惮。 弹到化蝶部分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忽然像是断层了一样,各种混乱的记忆都汹涌而来。 “我不准你和一个没前途的男人在一起!小婷,你应该坐在明亮的音乐厅里,弹着最好的钢琴,而不是跟一个只会谈风月的男人,做一个出入油烟的黄脸婆!” 我想起来了,那是父亲说的话,我转头看了看身边坐着的男人,眼前一黑,忽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依然什么都不记得,那个陪我弹钢琴的男人却会常常陪在我的身边。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傅岩,和我爸爸一样,是一位医生。 他开着一辆黑色的沃尔沃越野车,在我下班的时候接我去吃自助西餐。 西餐厅在艺术学院附近,多半都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也不乏有很多情侣,傅岩很绅士的为我准备食物,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跑前跑后,我甚至没有离开过座位一步。 我看着他穿梭在食物前的背影,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笑了,这样的情景十分熟悉,我隐约记得,曾经也有一个人,用自己的钱请我吃自助,却不让我动一下。 沈总和他的前妻和好了,我终于摆脱了那些流言蜚语,可是公司却又开始传言我有了男朋友。 傅岩是个很细心的人,他带着我去放风筝,站在广场上,初春的微风拂过我们的脸,掀起了我的唇角,他执着线轴奔跑在广场上,脸上是开怀的笑意,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小婷,小婷,你看它飞得够不够高……” 我看着穿梭在高空的风筝,眼前却慢慢浮现出一个人的背影,我们的风筝缠在了一起,最后他剪短了风筝线,看着两只缠绕在一起的风筝飘走了。 黄昏的时候,我们仍然乐此不疲的在广场上追逐,他忽然扔掉了手上的线轴,将我一把抱起来,在原地转着。 我们的心贴的那么近,我甚至能感到他的心跳,我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开心的笑着。 那一刻我的心没来由的加速,隐隐的有一种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在我的记忆一片空白,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闯进了我的世界。 我不明白傅岩为什么对我那么好,直到有一天,他约我去璟城最大的乐音琴行。 彼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琴行早已经关门了,我推了一把,门却开了,楼上飘下了琴音,是当时很流行的《我的歌声里》,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排蜡烛贴着楼梯放着,跳跃的火烛混着琴音,成了一幅令人移不开眼的画卷。 我慢慢的走上去,傅岩坐在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前,十指飞扬的弹着琴,他温润的五官在琴上的蜡烛后明灭。 一曲终了,他从钢琴上拿了两杯红酒走向我,俯身在我耳边道:“生日快乐。”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了,曾经也有一个人,在私人琴房里为我准备了一个生日惊喜,弹了一首我最爱的曲子。 那个瞬间,我感到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我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忽然就晕了过去。 那是我第二次晕倒,我的病似乎已经到了不能不治的地步,因为我在医院的入住率越来越高,接受检查也越来越频繁。 傅岩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那一刻,我心里忽然悸动的狂跳起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的细心照顾和温柔关切,都让我深深地沦陷,可是脑海里却还是被一个人慢慢的占据着,我语无伦次的拒绝了他,他的眼里有失落,我看得很清楚。 我心里也很难过,甚至后悔的想哭。 我为自己的胆怯和瞻前顾后而感到懊恼,连着几天心情都不好,也不敢去见他。 我最终还是剃发做了手术。 麻药褪尽之后,我慢慢地睁开了眼,周围依然是一片素白,我转过头,看着双眼泛红的中年男人,微微的笑了,“爸 爸!” 父亲一怔,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小婷,你想起来了?你都想起来了?!”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他,我什么都记得,不需要想起什么啊…… 是的,我什么都记得,我记起了我的感情,记起了我的专业,也记起了我的挚爱。 我曾经和一个大学同学谈过一场恋爱,他叫陈喆,是音乐系声乐专业的学生,也是声乐班最出众的高材生,而我则是他的钢伴。 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大学四年,毕业的时候,我为了他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回家请求父亲让我们结婚。 父亲几乎是拍案而起,把我声色俱厉的骂了一顿,我不甘心,偷了户口本和陈喆偷偷地去领证。 他骑着一辆摩托,我坐在后面,疾风卷起了我的长发,我们笑的满足,眼里有满满的憧憬。 我们一路都是横向的,那辆失控的大货车冲我们冲过来的时候,我的尖叫声划破了晴朗的晴空,千钧一发的时候,陈喆忽然调转了车头,原本横着的摩托车,忽然直了过来,货车重重的撞上了我们,我从后座跌了下去,头部受到了重创,陷入了重重的黑暗之中。 我都想起来了,是陈喆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扭转车头,面对面的和货车相撞,或许我也就一并死在了那场车祸之中。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我抬起头看过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站在我的病床前,微笑着对我说:“小婷,感觉好些了吗?头还疼吗?” 我凝视了他许久,终于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你是……” 我看见他眼里的欣喜在一瞬间熄灭,变成了一片漆黑的死寂,他的黯然落寞让我的心上没来由的一痛。 我们是认识过的吗? 可是很抱歉…… 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了…… ——————————————————————————————————————————————————— 关于吴梦婷和傅岩的独白,只是为了将配角圆满一下,不影响任何人的结局,另外吴梦婷的病因会在傅岩独白里详解,今天会给顾以宁开头,求支持~ 02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吴教授,您女儿来了!” 那时我还是二院的一个实习生,追在老教授吴奇的身后不耻下问,教授人很好,在医院里一直很受人尊敬,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女儿。 吴梦婷。 她梳着一丝不苟的马尾,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挽着吴教授的手臂穿梭在医院里,她笑起来弯弯的,嘴角有一个浅浅的梨窝妲。 一同跟着吴教授的还有另外一个学生,高高瘦瘦的,见过吴梦婷之后总是跟在他的身后不停地打听,他也跟我透露过,他对吴梦婷有意思。 我一共见过她两次,另外一次是她拉住我,怯怯地问我,知不知道她父亲在哪。 所谓感情,其实也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我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目光,心里蓦然就生出了一种保护欲。 二院的心脏科是璟城最权威的科室,科室天有不测风云,因为一场铺垫好的阴谋,二院有了建院以来最大的一场医疗事故。 逃避也好,胆小也罢,心脏是离人生命最近的地方,我忽然有一种我没有资格去触碰的感觉,心生胆怯。 我转而去了神经科,也就离开了二院。 再遇到吴梦婷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之后了。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缀着淡紫色的栀子花,头发依旧黑亮柔顺,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没有一丝矫揉造作。 可是她却不记得我了。 陆子琛和一璇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我看着也觉得愁闷。 我在阁楼上遇到了吴梦婷,轻灵的琴音叮叮咚咚的传出来,我不由自主的循着声音走过去,黑色的施坦威钢琴前,她素白的身形显得愈发分明,黑白交错,我竟有些恍惚。 她有一节谱子弹错了,我不由得出声提醒,她似乎吓了一跳,双手按在琴键上,发出了一阵不和谐的躁乱。 我以前也是学过钢琴的,只是多年不弹手生了,但谱子还是记得的。 我们一同弹了一曲《梁祝》,我不知道这耳熟能详的曲子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魔力,她起初还是笑着的,我用余光瞥她,笑容温婉,目光倾城,可是渐渐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喃喃的说了什么,竟晕了过去。 我在医院遇到了吴教授,时隔多年,他早已苍老颓然,只有眼里依旧能透出强劲的神色,那是一个父亲在保护自己女儿时特有的。 我从吴教授那里知道了吴梦婷事情的始末,竟和梁祝有些相似。 吴梦婷和一位叫陈喆的大学同学相恋,吴梦婷在师大读研之后,吴教授有意让女儿出国深造,谁知吴梦婷竟然放弃了保送名额,提出要和陈喆结婚。 吴教授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一双弹钢琴的手,慢慢的沦为端茶送水的枯枝糟叶,坚决不同意这场婚事。从未忤逆过父亲的吴梦婷,竟做了一件一辈子最叛逆的事。 她偷了家里的户口本,一定要和陈喆结婚。 或许冥冥中早有注定,她终是没能和陈喆在一起,车祸发生的一瞬间,陈喆救了她,自己葬身在车祸之中,再也触不到她温热的脸颊。 吴教授对我说,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吴梦婷满身满脸都是血,他险些辨不出这就是自己的女儿。 因为头部受到了撞击,医生给吴教授开除了最坏的结果,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大约也真如古言所说,吉人自有天相,吴梦婷醒了过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父亲,不记得自己,连带她那场刻骨铭心的爱恋一并忘了个彻底。 检查之后发现,吴梦婷的脑子里有了一块淤血,但是这血块距离视神经太近,如果主刀医生技术不够,极有可能会造成失明。 吴教授不愿用自己女儿的后半生去赌,宁愿她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也好过她失明。 其实我很能理解教授的心情,他是不愿意吴梦婷回想起那些苍白的记忆,她一旦恢复记忆,陈喆的死,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愧疚。 吴教授想要为女儿找一个能照顾她一辈子的人,我看着吴梦婷睡得静和的模样,竟脱口而出答应了下来。 作为吴梦婷的主治医生,我们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她的记忆一片空白,所以我也总是给她找话题,接触的越深,我发现她也是一个能侃侃而谈的女生。 我向吴教授打听了她很多爱好,所以我们总是能轻易地就聊在一起,我在她明亮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笑得无拘无束,没有一点忧虑。 一个人自然不能一辈子都抱着空回忆度过,吴教授怕女儿将来的生活会受到影响,还是希望吴梦婷能恢复记忆,我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应承下来了这件事。 帮吴梦婷恢复记忆的路途很艰难,我们并不是很熟,我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艺大音乐学院的学生,主修钢琴,还有一个相恋四年的男朋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吴梦婷有记日记的习惯,我从她的日记里寻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比如陈喆会在两人吃饭的时候,固执的让她坐着,自己照顾着她的情绪,再比如陈喆带她去广场上放风筝,还有他们在私人琴房里过生日的事情。 可以看得出,这些对吴梦婷都是很珍贵的回忆,刻骨铭心的那种。 我把他们曾经做过的事,又重新做了一遍,与她相处的日子很愉快,钢琴成了我们之间沟通的桥梁,我们越来越合拍,也渐渐变得越来越有默契。 陈喆曾经在私人琴房里给她过了一个生日,她在日记里有写过,那是她至今为止过得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生日。 她三十岁那天,我租下了乐音琴行,一大早就去琴行里面布置,我买了装饰的小蜡烛,沿着楼梯的脚线一路向上,成为了一条指引的灯光。 我多希望它能将我心爱的人指引到我的心里去。 我约了她晚上来,楼下的铃铛响起的时候,我的心跳的难以抑制,我听着她一步步走上来,终于缓缓地弹起了为她准备的曲子,我联系了很久的,我的歌声里。 她的脚步声越是接近,我的心里就越发的紧张,直到她静静的站在钢琴边,听我弹完一曲,我的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 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生日快乐”,她抬起头看我,还没等我说出接下来的话,却已经不省人事。 其实我是想告诉她,我很喜欢她。 吴梦婷再一次被送进了医院。 她的血块已经不再是大问题,有慢慢化退的迹象,但是检查结果让我很惊异,她竟然患上了鲜见的解离症,通俗来说,就是她在失忆后会有一段新的生活,但是她一旦恢复了记忆,这一段独立在记忆空间里的记忆就会忘记。 也就是说,如果她一旦恢复记忆,会想起陈喆,但是会忘了我。 吴教授说,如果血块会消退,那他就不会再采取手术了,他能看得出来,我和吴梦婷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很开心。 他负手站在我的办公室里,眼里竟有些恍然,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和吴梦婷在一起这段时间是个错,他希望这个错能一直延续下去。 不可否认的,吴梦婷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她很会察言观色,并且很善解人意,侵入我内心的过程是润物细无声的。 一璇最终还是和陆子琛在一起了,我想这就是他们命定的归宿,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应该的。 从婚礼出来之后,我们沿着秦江一直走,夜晚的风有些凉,她的脸在苍白的路灯下有些发青,看得我蓦然心疼。 我扭转过她的身子,对她极为认真的问:“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大约是我的问题太唐突了,我看到了她眼里的躲闪和抗拒,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她拒绝了我。 其实我很清楚,失意的人,潜意识里怀念的那个人,是永远也放不下的。 吴梦婷最爱的人是陈喆,我即便是用一辈子的时间,也走不进她的心里。 我建议吴教授对她进行手术。 教授很震惊,拉着我的手,颤声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婷?小傅,你应该知道一旦进行开颅手术,小婷恢复记忆的概率就会在百分之七十以上,血块不是问题,还可以用药化瘀,她现在记忆力只有你,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我拍了拍老人家的手背,笑的有些苦涩,“我很喜欢她,甚至有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的想法,可是她喜欢的人不是我,或许恢复记忆,对她才是最公平的人生。” 只有她恢复了记忆,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吴梦婷要进行手术了,而我则成为了她的主刀医生。 我看着她躺在手术台上,我的手上是冰冷无情的手术刀,手术成功之后,我就不再是她口中的“傅大哥”,而成了一位陌生人。 过往的一幕幕都涌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握着手术刀的手颤抖起来,一旁的助手走上来为我擦汗,关切的问:“傅医生?” “没事……” 集中了精力,我做了这辈子最沉重的一台手术。 手术很顺利,她的麻药也退散的很快,第二天一早,我推开了她的病房门,她的目光转向我,眼里已经没有了曾经的迷茫和困惑,而是一片清明,那样明亮的双眼,才应该是她的。 我笑着唤她,“小婷……” 她却疑惑的看了看父亲,又转头看向我,谨慎的问:“您是……” 那一刻,我想我的心一定是停了一拍,随即而来的是汹涌的窒息感。 一年后,一璇重新回到了医院工作,背景也好,后门也罢,她很快就成了护士长,和陆子琛这个肿瘤外科主任,成了医院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再看向他们,眼里却只有祝福和艳羡。 而我心爱的那个人,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钢琴家。 我们之间似乎又成为了最初相遇的那种情况,我依然是她的主治医生,她会怯怯的叫我一声,“傅医生。” 可我更喜欢她有些羞赧的叫我“大哥。” 医院派我去背景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我给她发了短信,她很愉快的回了我,她在北京有一场演奏会。 天涯海角,我们再相遇并不难。 开完会后,我在北京逗留了两天,一直等到她演奏会那天,我换了笔直的西装,捧着一束白玫瑰,买了最前排的票去给她捧场。 演奏会进行得很成功,她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裙,犹如我在向家看到的那样素雅。 我捧着玫瑰去了后台,她正在卸妆,周围有些吵嚷,看到我来了却都噤了声,几个弹奏古典乐器的姑娘看着我小声窃笑。 我不明就里的把花递给她,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她的眼中的惊喜和感动。 周围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哎,这不是梦婷姐手机屏幕上的帅哥吗?” 我诧异的转头看她,却只捕捉到了她眼中稍纵即逝的羞怯。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梦婷姐,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她的目光有些躲闪,不安的抬起头看我,大约是在我眼中看到了准许的神色,轻轻的说:“是。” 我的心里忽然激动起来,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她的身子一僵,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你以前不是问过同样的问题吗?”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傻极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像是不认识一样。 原来她想起来了,我们的曾经,她都想起来了。 我用力的将她抱在怀里,声音颤抖的几乎练不成句,“嫁给我吧。” 她的身子一顿,随即用力的反抱住我,重重的点头,“好!” 031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1)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时隔多年,顾以宁依然能想到当初父亲那个声音沧桑的电话。 她常常想,如果当初没有傻傻的听从了父亲所谓的“弥留之音”,如果她能像当初父亲不要她时一样决绝,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很多事了。 她后来走访过很多国家,接到过很多国际长途,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像是父亲打给她的那样,声音模糊而嘶哑。 她年少的时候不懂,以为那是因为国际长途信号不好的原因,对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不真切,直到很多年后她才明白,那不过是父亲心虚和狼狈的象征妲。 因为心虚,所以连声调都变了。 在那个电话之前,她有一度一直怀疑自己是没有父亲的。 或许七岁之前她也是拥有过爸爸的,他会把她高高的举过头顶,听着她欢快的笑声哈哈大笑,也会在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开着气派的车来接她,站在幼儿园的门口,笑着看她展开双臂扑进他的怀里,糯糯的叫他一声“爸爸。” “爸爸”两个字成了她记忆里最柔软,最甜美的地方,是任何人都无法接近的。 七岁之后,她和妈妈被“爸爸”赶出了家门,童年的记忆里对父亲最后的印象,是他铁青着脸指着她们母女俩,声色俱厉的对妈妈吼道:“带着你的野种给我滚出去!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时她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在飞往英国的飞机上,她窝在母亲的怀里问:“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母亲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眼泪先掉下来了。 后来她就在英国定居了下来,再见到父亲,已经是她成年的时候了。 她在放学回家后接到了一个电话,照常的用英语道:“this-is-renee-speaking。” 那边却只是一句气若游丝的“宁宁。” 顾以宁的思维在一瞬间脱节了,一分钟后,她才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爸?!” 如果时间能倒退,她一定不会喊出那个尘封已久的字眼。 老实说,她真的无法将这个苍老的声音和当初那个中气十足的怒骂联系到一起。 顾建林的声音嘶哑的厉害,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但大概意思她还是明白了,父亲是想在他临终前再见她一面。 母亲去了牧场工作,傍晚的时候才回来,她接过母亲递上来的草帽,看着她脸上被晒出的红晕,嗫喏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说:“顾……来电话了。” 从她们离开顾家的那天后,母亲就不许她再叫一声“爸爸”。 杨佳的手一顿,转过头看着她,眼底是一片寒霜,“他打电话做什么?” “他……现在身体不行了,希望我能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顾以宁的声音很小,不时地抬起头看看母亲,然而杨佳很平静,除了脸色冷了几分以外,平静地让顾以宁害怕。 “妈,你要是不想让我去,我……” “你想去吗?”杨佳抬头看她,“如果你想去,那你就去吧,但是你告诉他,我已经死了。” 母亲的淡漠让顾以宁心里不安,可是顾建林总是会趁着杨佳上班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听着那边愈加苍萃的声音,顾以宁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回去一次,如果这真的是最后一面,从此她的生命中也许就不会再有“爸爸”这个词出现了。 后来很多年之后,顾以宁再想起这件事,只能说自己当初太过单纯,亲情于她来说太过诱人,她可以做到不顾一切。 算起来,她已经有十一年没有再回到这片熟悉的国土,下飞机时,扑面而来的微风让她心里也不由得欢喜起来。 她没带什么行李,下了飞机也是直接就出了通道,心里激动地有些怦然,隔着老远,她就看到了有一位中年男人举着一个牌子,白纸黑字写着她的名字,遒劲的行书,即便隔了十多年,她仍然在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父亲的字体。 顾以宁小跑着到了那个男人身边,男人看到她愣了一下,却还是笑着说:“大小姐,我是董事长的助理何磊,是董事长派我来接您的,您叫我何叔就好。” “你见过我?” “见过。”何磊点头,“董事长经常看着您的照片发呆,我们这些 助手都见过您。”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顾以宁怔在了原地,她从来不敢想,原来父亲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顾以宁一把攥住了何磊的衣袖,“我爸现在在哪?我要去见他!” 何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愁郁,半晌才说:“董事长的身体不太好,上午刚做完手术,现在还在医院。” “我爸生病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何磊犹豫了一下,嗓音也低沉起来,“董事长的情况不好,是癌症晚期……” 顾以宁仰着脸看着面前粗犷的男人,眼泪忽然就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啜泣着说道:“带我去看我爸,我要见我爸……” 顾以宁是在icu病房看到顾建林的,她换了无菌服,带着口罩隔着一扇玻璃看着里面气息奄奄的父亲,她看不懂心电图,只能凭借着嘀嘀的声音来确定父亲还是有心跳的。 顾建林是第三天才被转到普通病房的,这三天里她又回到了曾经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房子里,不同的是,这一次房子里多了一个人。 不管过多少年,顾以宁仍然记得当初顾以凡当初那个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敌视,仿佛她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 顾建林醒来之后她就在第一时间去了医院,看到还插着氧气的父亲,顾以宁无法抑制的扑在他的身上号啕大哭起来。 那个晚上,顾建林拉着她的手和她聊了一整夜,父女俩似乎要把阔别十多年的话都弥补回来,除了感动,顾以宁想不到别的。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顾建林才经不住困意沉沉睡去,顾以宁带着疲惫的笑走出病房,却迎面撞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清晨的阳光明明是和暖的,可是她却感到了一分极致的寒意,她抬起头,便看到了顾以凡皱着眉看着她。 顾以凡逆着光站在她面前,她只能看到他脸上的寒意,还有对她的不满和反感,顾以宁不安的搓了搓衣角,脸上愈发的拘谨起来。 她听父亲给她解释过,顾以凡是他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打算培养成继承人的养子,比她大五岁。 她恍然明白了顾以凡不喜欢她的原因,他一定是认为,顾以宁是回来和他争财产的。 顾以凡望了望里面沉睡的父亲,压低声音对她说:“跟我出来。” 两个人站在空旷的走廊里,顾以宁看着面前清秀俊朗的男孩,鼓起勇气牵起一个笑容,小声叫他:“哥哥。” 顾以凡看了她许久,面前的女孩瘦瘦小小的,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其实他很想在第一时间就驳下她的话,告诉她,他不是她哥。 但是他还要在顾家待下去,他不想再回到那个阴冷潮湿的孤儿院,所以他向顾以宁伸出了手,“我叫顾以凡,你叫我大哥就好。” 他们就这样成为了一家人,大约是因为顾以宁回来了,顾建林的身体好了很多,然而医院还是一直在叮嘱他们,小心照看着。 顾建林似乎是料到了自己时日无多,直到一天吃过饭后,他将顾以宁叫到床边,握着她的手温声说:“爸爸这一次叫你回来,不仅是想见你,还想给你安排一下人生最重要的大事,爸想在闭眼前看到你好。” 顾以宁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父亲的话,顾建林又补充道:“爸爸给你找了一户好人家,下个月就结婚。” ――――――――――――――――――――――――――――――――――――――――――――――――――― 那什么,我一直在说,番外不在多,完整就够了,我一定会耐心地给大家讲完所有的故事,也感谢大家体谅我这段时间的更新不稳定,感谢到现在还没有放弃我的亲们,接下来就开始向总的番外了,剩下的七千有些难写,大家不要等太久,谢谢大家! 032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2)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宁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父亲的话,顾建林又补充道:“爸爸给你找了一户好人家,下个月就结婚。” 她的脑子有些不清明,顾以宁放在下面的手偷偷的掐了自己一把,有些颤抖地说:“爸,我今年才十八,我不想结婚……” 她的声音抖抖索索的,心也跟着加速起来,内心深处有一处正在翻涌,可是她却不敢去证实禾。 顾建林笑了,脸上仍然是一片和煦,“现在结婚不在年纪大小,遇上了合适的当然要趁早下手,爸给你找的这一家,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爸……”顾以宁还想拒绝,顾建林已经对外面扬声道:“老何,送大小姐回去!妲” 顾建林把她关在家里,一关就是一周,她无法联系到外界,只能和每天来给她送饭的顾以凡谈话。 或许那是她这辈子和顾以凡交流最多的一段时间,而顾以凡也知道了顾建林急着要接顾以宁回来的真相。 顾建林一手创建的宁远公司出了问题,他必须要在短时间之内筹到资金,否则会无法转圜,而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无疑就是联姻。 “爸,如果她不愿意呢?” 顾以凡把手上的外套递给顾建林,趁着脸色退到一边。 “由不得她不愿意。”顾建林套上西服,抬手理了理头发,病床上扔着一套病号服。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得过什么病,叫顾以宁回来,也不过是演给她看的。 顾建林转过头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些的养子,声音有些冷,“你这两天和她接触的很多?” “没有。”顾以凡垂着眼,“我只是照常给她送饭,陪她说说话而已。” 顾建林冷嗤一声,眸子里晦暗起来,伸手在他的肩上点了点,“说话可以,不该说的就把你的嘴给我闭上!惹出来什么后果,你可是担当不起!” “是,我知道。”顾以凡的态度很恭敬,甚至有些谦卑。 即便他也恨自己在顾建林面前低三下四的,像是个奴才一样,可是他更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众人只看到他的风光,妒羡的叫他一声“顾少”,谁又知道他背后过着怎样的生活。 顾建林对着镜子打好领带,“走吧,和我去见见向家的少爷。” 饭局设在翡翠明珠,向家浩浩荡荡的来了不少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表情,不过顾以凡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对为首的一对少年男女很是忌惮。 想必这就是向家的少爷向锦笙,还有他的亲妹妹向锦芯了。 向锦笙和顾以凡同岁,二十三岁,穿着纯色的gucci,身材笔直修长,甚至比顾以凡还要高出一些。 他看上去很冷淡,从始至终都敛着眉眼,样子冷漠倨傲,很轻易的就能看出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只有在面对他妹妹撒娇任性的时候,他才会微微的笑一下,为向锦芯夹菜或者是叫服务生。 看来他们兄妹俩关系很好。 顾建林表现的很积极,脸上有了顾以凡鲜见的卑躬,脸上一直都挂着谄媚的笑,腆着脸叫向锦笙的父亲,“向总。” 他这个样子,竟让顾以凡生出一丝痛快的感觉。 原来不可一世的顾建林,也有这么低眉顺眼的时候。 席间顾以凡不停地打量向家的每一个人,向锦芯像是个公主一样,所有的人都照顾着她的情绪,顾以凡不由得想起了顾以宁,她们两个是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可是顾以宁显然要比向锦芯懂事成熟得多。 饭局进行得很顺利,顾建林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然而在散伙的时候,向家的大少爷终于开口了。 “结婚可以,但我要的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妻子,一切都要是她心甘情愿,如果是赶鸭子上架的话,这婚结的也没什么意思。” 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向锦笙垂着眼,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顾建林不停地点头哈腰,脸上是堆不下的笑容,“是是,大少爷说的是,我家宁宁是个听话的孩子,这婚当然是她心甘情愿结的。” 那一刻,顾以凡想到了一个词“哈巴狗”,心里忽然油然生出一股子厌恶感,厌恶到他几乎想作呕。 向、顾两家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顾建林在顾以宁面前依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停地说服她结婚。 日子越是接近,顾以宁也就越是明白,父亲叫她回来只是为了让她结婚的。 她又被顾建林软禁起来,自杀绝食都用上了,饿了整整三天,滴水未进,头昏眼花,看到房门被打开,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好久才辨别出来来人是顾以凡。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打了纯色的领带,样子冷硬而强势,顾以宁晃眼居然以为是来救她的王子。 顾以凡把手上的盘子放到桌上,倚着餐桌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孩,因为绝食,她的脸色白的有些发青,嘴唇也是干涸的,动一动居然就裂开了口子,有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 她当真是饿的不轻。 顾以凡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下来吃饭,别再做这种无所谓的挣扎了。” “我不吃,我不饿。”顾以宁摇头,顾以凡端进来的饭菜一定很香,可是她已经饿得分不出味道了。 “嘴硬!”顾以凡冷嗤,拉过凳子坐下,摆出一副打持久战的样子。 他是奉了顾建林之命来的,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吃饭,总不能在结婚的时候给向家送去一具尸体吧。 顾以宁的脸埋在双膝之间,有气无力地闷声说:“大哥……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结婚,我……我都没见过那家人,求你了……” “我见过。”顾以凡松了松领带,脸上带着不明的微笑,“那大少爷长得挺帅的,一看就是出类拔萃的男人,绝对不会委屈你。” “我不是说这个……”顾以宁抬起头,蓬乱的头发让她看上去更加糟糕,“我才十八岁,我不想结婚……” “不管你结不结婚,先过来把饭吃了。” “我不吃。”顾以宁摇头,态度强硬得很。 顾以凡起初还很有耐心的劝她,几番游说下来,见顾以宁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心里烦躁加郁结,一脚踢翻了凳子,起身就走。 他的手刚握在门把上,却听床上一阵糟乱,顾以宁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飞奔到他身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拉着他的衣摆乞求道:“大哥,我求求你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你放了我,顾家的财产都是你的,我一分钱都不会和你抢,只要你肯放了我,我现在就回英国,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求求你放了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她哭得声泪俱下,一手环着顾以凡的大腿,一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摆,深怕他会走掉。 顾以凡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脸上是纵横交错的泪迹,还有不停地啜泣。 他敢肯定,那一瞬间,是个人都会心软,他一定也是心软过的,可是他最终还是一把推开了不停乞求他的女孩。 所以后来顾以凡一度的认为,自己一定是被顾建林逼得丧心病狂,早已忘了人性的标准。 顾以宁跌坐在地上,仰着泪眼看着他,眼前的世界那么模糊,她看不清顾以凡的模样,原来他不是来救她的,而是助纣为虐,要将她一并推向深渊的帮凶。 顾以凡就这么走出了那个房间,房门被带上的一瞬间,他听到了里面哭的声嘶力竭的声音。 如果他没有听错,应该还有声声控诉的,“我恨你们……” 正午的阳光刺的他眼睛生疼,顾以凡站在楼下,看着三楼的那倒纤细的身影,不由得露出了冷笑,说到底,他们两个不过是顾建林利用的棋子罢了。 顾以宁知道,不会再有人来救她了。 ――――――――――――――――――――――――――――――――――――――――――――――――――― 从某个角度来说,小宁是这三个女孩中身世比较悲催的,加上向总的辜负,所以她这个人比较消极,至于要不要悲剧……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另外,锦芯的番外会穿插在这个里面写的。 033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3)【重要】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冰冷的地板都被她煨的温热了起来,眼泪的泪越聚越多,不时掉下来一颗,顾以宁再次在心底对自己说,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了。 她忽然就理解了那些被卖到小山村里去当童养媳的女孩,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只不过她要更幸运一些,骗她的人利用了她最柔软的地方禾。 顾以宁抬起手狠狠地擦掉眼泪,慢慢的扶着墙壁站起来。 她还不想死,为了这种事就去死,不值得。 双腿发麻的几近没有知觉,她一边揉弄着膝盖,一边撑着墙壁走向饭桌。 一盘子红烧狮子头早已凉透了,顾以宁看着那盘没有余温的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妲。 顾建林还记得这是她最喜欢的菜,她是不是应该值得庆幸? 顾以宁吸了吸鼻子,只手抓起一颗喂进嘴里,慢慢的咀嚼了一下,竟然在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这是顾建林亲手做的。 顾建林做的手法和别人不一样,她从不吃姜,甚至闻都闻不得,可是顾建林总是能把姜味掩盖的很好,将令人厌弃的味道变成调剂的美味。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么矜贵,如果不是遇到什么事,绝不会轻易下厨。 顾以宁的眼泪忽然就抑制不住的掉下来,那菜太凉了,直接凉到了她的心里。 她的嘴里还塞得满满的,却哭得声嘶力竭,委屈、悲愤、失望,在这一瞬间全都依仗着哭声宣泄了出来,眼泪流进了她的嘴里,很咸很涩,甚至还有点苦。 顾以凡没有给她拿筷子,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而为之,但是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屈辱过,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用手抓着把那盘红烧狮子头吃光了。 她的想法很直接,也很单纯,她要活着! 第二天清晨,她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外面的人把房门拍得震天响,恭敬的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不耐,“大小姐,我是董事长派来给您化妆的,您醒了吗?” 顾以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床头的日历,原来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 所以,今天要去见公婆了吗? 顾以宁冷笑一声,光着脚下去给那人开了门。 化妆师的技术很好,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已经画好了,连日的绝食和心情压抑,她的眼窝下熬出了重重的青影,化妆师用了不少遮瑕膏才勉强能遮住一些。 衣服是givenchy的纯色连衣裙,庄重大方,她被化妆师带出了那个被关了小半个月的房间,蓦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顾建林和顾以凡早就等在了门口,看到她下来了,顾以凡晦暗的眸子又暗沉了几分。 原来这丫头打扮出来,真不是有一般的姿色。 顾建林急忙笑着迎了上去,“看我女儿多漂亮,真是比那些女明星一点也不逊色。” 说着,一双手就往顾以宁的肩上搭,顾以宁冷着脸侧开了他的手,顾建林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随即解嘲的轻咳两声,不自然的搓手道:“爸今天带你去见见你的未婚夫。” 未婚夫?顾以宁在心里冷笑,抬起头看向容光焕发的父亲,声音漠然的让人心惊,“爸爸,你身体好了?癌症晚期,这么容易治疗?” 顾建林一愣,好半天没有回过神,回神之后确实躲避的干笑着,“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顾以宁没有理会他僵硬的笑,径自走到了黑色的保时捷前面,仰头看向高大的顾以凡,忽然勾起唇角笑了,“哥哥?” 她的尾音上挑,顾以凡很容易的就听出了其中的讥讽和轻蔑。 她忽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顾以凡坐在她的床边,笑着和她说话的模样,他笑得那么温柔,她也不由得放松了警惕。 现在想想,面前的男人也不过是一样卑劣罢了! 顾以凡一手拦在腰间,一手为她打开车门,顾以宁探身坐进去,关车门的一瞬间,顾以凡清晰地听到了她说的一个词。 “恶心!” 或许是恶心吧,顾以凡自嘲的笑笑,恭顺的为顾建林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着他们坐好,自己才走向后面的车。 他终究不是顾家的人。 顾以宁能感觉到,向家的长辈对她还是很喜欢的,尤其是向夫人,看着她的目光很温柔,让她不由得想到了身在英国的母亲。 可是她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未婚夫。” 向家的宅子很大,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她起身去上洗手间,途中不小心撞翻了一个端着热烫的阿姨。 “这可怎么办?孙彦一会又要骂人了……” 周围响起了阿姨们的抱怨和气恼,顾以宁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们,心里又急又乱。 小姐!你走路可不可以小心一些?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们会被骂的?!” 责骂声在头顶响起,顾以宁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温热的汤水洒了她一身,将那件不菲的连衣裙也浇了个彻底,但是她并没有急着查看自己,反倒是急切的蹲下帮阿姨收拾一地的狼藉。 “梁姨,找个人把这里打扫一下,再告诉厨房重新做一份这汤。” 一个冷淡的声音响在身后,被叫做梁姨的女人急忙退到一边,“是,大少爷。” 顾以宁背对着他,身上被烫的有些疼,衣服也整个都黏在了身上,顾以宁不安的搓着手指,紧紧地咬着下唇。 “你是谁?”身后传来了清冷的问话,顾以宁一怔,并没有回答。 那个人很快就走到了她面前,顾以宁略略抬头,却只看到了那个人的胸口,这个人的个子真的太高了。 “你是陈佳蕾?” “不……不是……”顾以宁结结巴巴的反驳,那个人却一把拉起了她的手腕,不耐烦的低声道:“妈这都找了点什么人,走个路都走不稳……” 男子的手心温热,一边走一边对她说:“梁姨是新来的,弄脏了你的衣服,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带你去换一套,以后你来我家,有什么问题找我就可以了。 他的声音薄凉,隐隐透出一些淡漠,顾以宁却只听出了其中的关切,不好意思地说:“不关阿姨的事,是我不小心……” 男子很快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里,从装饰和布局来看,这一定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锦芯,给她找套衣服。” 男子将她往房间的中间一推,顾自的坐在一边翻开了一本书,顾以宁趁机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他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面色沉静,微蹙的眉间隐约能看出一丝不耐,薄唇微抿,明明是不大的年纪,却让人感受到了一分冷硬。 “谁啊?”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一身狼狈的顾以宁,不由得皱起了眉,眼里有些厌弃,“哥,这是你从哪弄回来的?我给她找衣服做什么?” 男子放下手上的书,对顾以宁看了看,“应该是陈叔叔的女儿,妈不是说今天带她来玩的么?她在路上撞到了梁姨,热汤洒了她一身,你找件衣服给她换上,再让她去你的浴室里洗一澡。” 女孩不耐的瞥了顾以宁一眼,嘟囔道:“我干嘛要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么好,还让她用我的浴室……” “好了好了。”男子笑着站起来,扶着她的肩坐下,“你好好表现一下,妈也会高兴的,肯定会夸你懂事,给你买新款的包包。” 女孩抬眼,将信将疑的问:“真的?” “妈不给你买,我给你买!” “成交!”女孩看向顾以宁,“跟我过来吧。” 从始至终都没有她置喙的份,但顾以宁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这个男子或许就是她要结婚的对象。 氤氲的水汽笼罩在浴室的镜子上,顾以宁伸手抹掉上面的水汽,看清了自己有些潮红的脸色。 大约是因为身边的人一直都在利用她,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却帮了她的原因,顾以宁心里对他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好感。 擦干身体,顾以宁拿起女孩给她的衣服,虽然旧了,可是prada的标志还是晃了她的眼。 收拾妥当之后,顾以宁才慢慢的走出来,卧室里飘扬着悠扬的琴声,她站在浴室的门口,看着男子站在一架钢琴边上,方才的女孩正认真地弹琴。 “不对,锦芯,这一节你已经错了好几遍了,你今天到底有没有用心?”男 子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严厉,让人有些生畏。 “哥,我说了我今天不想练,你别逼我了好不好?”女孩烦躁的趴在琴键上,男子一把扯开她,自己坐在琴凳上,顺畅流利的将刚才的一小节重新弹了一遍。 “今天必须把这个曲子练到90的速度,跟上节拍器!练不好不许吃饭!” “向锦笙!你吃错药了?!” 顾以宁心里一顿,原来他叫向锦笙…… 锦芯气急败坏的在琴键上一阵乱按,“是因为你要和顾家那丫头结婚,心情不好才来折腾我的吧?你不想结婚去和爸妈说啊,在这教训我算哪门子的事?” “我再不想结婚又能怎样?你也知道咱们的婚姻是由不得自己的,别说我,有朝一日你也会是这种联姻的下场!” 锦芯把脸瞥向一边,不屑的道:“我才不会听他们的!” 站在角落里的顾以宁不由得攥紧了手指,眼里莫名有些黯然,原来他是不想结婚的…… 察觉到了那束目光,向锦笙蹙着没转过头,见顾以宁已经换好了衣服,她比锦芯的身材要成熟一些,锦芯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紧,却更加凸显出了她的身材。 向锦笙的心上没来由的震动,“换好了?” “嗯。”顾以宁轻轻的走过来,敛着眉眼道:“谢谢你!” “不用了,你爸妈应该还在厅里,我带你过去吧。” 向锦笙说着,率先走在前面,却还不忘回头叮嘱妹妹,“好好弹!” 两人一路无话,走到转角处的时候,却见几个人前前后后的走过来,为首的正是向家的先生和太太,顾建林跟在他们后头陪着笑道:“宁宁这孩子没见过世面,您这房子又大,想必她是走岔了路,向总您和太太回去坐着吧,我去找就好了。” 隔着不远,顾以宁清晰地看到了父亲眼里的狠戾和不耐,脸上再堆笑,也终究掩不住他此时的愤然。 “没关系。”俞菱转过头笑笑,“反正也没什么事。” 一行人走上来才看到顾以宁和向锦笙,俞菱见他俩在一起,顾以宁身上又不是自己的衣服,不由得一怔,“你们这是……” 顾以宁正要开口解释,向锦笙已经向前一步道:“妈,她是陈叔叔的女儿吧?刚才把梁姨的汤撞翻了,我让锦芯带她换了一套衣服。” 向锦笙的父亲向前一步,声音不怒而威,“锦笙,她不是陈叔叔的女儿,她就是你要结婚的对象,顾以宁!” 向锦笙一愣,嘴角不重的笑意也慢慢凝固了起来,缓缓的转过头看着身后不安的女孩,眼里不多的感情全部都变成了质疑和愤慨。 化好妆的顾以宁独自坐在化妆间里,手指不安的搅在一起,心里烦躁不堪。 婚车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到了,也就是说,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再不逃的话,她就再也走不掉了。 顾以宁拎起婚纱的裙角,慢慢地走到窗前,向下看了看热闹的人群。 “我再不想结婚又能怎样,我们这样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 向锦笙无奈而又愤懑的话又重新的回荡在了耳边,顾以宁心里有些闷疼,心里蓦然一横,她转身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衣服。 顾以宁摘掉头纱匆匆换上,趁着门没有锁,混在了糟乱的人群里…… 很多年后的顾以宁再想起这件事,不由得会自嘲的勾起唇角,如果能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在婚礼开始之前逃脱。 她以为那是对向锦笙的一种成全,以为自己逃避了,他就会拜托一场利益的婚礼。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像她和向锦笙这样的家世,没有了这一场联姻,还会有下一场,她成全的不是向锦笙,而是自己自卑的心。 “哥,既然你不想结这婚,那你就该早去和爸妈说清楚啊,现在在这一个人喝酒生闷气算怎么回事啊?你看外面坐着的一大厅客人,现在后悔,你都来不及了!” 光亮的休息室里,向锦笙一身白色的礼服,明明该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脸上却是难掩的颓然,面前放着一瓶chiant,不时拿出来倒一杯,一饮而尽。 “好了!别在这里自甘堕落了。”向锦芯一把夺下他手上的杯子,眼里有心疼也有气愤,“我也知道你不愿意结婚,只是我没想到那姓顾的丫头这么没水平,撞了人就撞了人,还装得若无其事的。我听说她从小跟着她妈过,估计是缺乏父爱,所以没什么教养……” “够了!别说了!”向锦笙起身打断她,眼里有些冷淡,“不管怎样,以后也是一家人,你这种话别传到爸妈的耳朵里!” 向锦芯不高兴的白了他一眼,向锦笙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皱眉低声道:“都这个点了,派去接人的怎么一点信都没有?” 就在向锦笙愁闷的时候,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动,“新娘子不见了?!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向锦笙一愣,和震惊的锦芯对视了一眼,正要追出去问个究竟,攥在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大少爷,太太听说顾小姐逃婚的事情,在赶到婚礼现场的路上出了车祸……” ――――――――――――――――――――――――――――――――――――――――――――――――――― 关于顾、向两个人的过去就写这么多了,接下来应该就只会写两个人的故事,除了锦芯偶尔出来让大家蛋疼一下,正文涉及过的,就不再让大家浪费钱重新看一遍了。在一个人被很多人利用的时候,她会对一个毫无心机的人很有依赖感滴~ 034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4)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秘书,有你的邮件!” 收发邮件的小张嘻嘻的笑着,把手上的快递放到顾以宁桌上,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顾以宁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带着疑问的看向她,“还有其他事吗?” 小张笑着拱了拱她的身子,脸上是一副八卦的表情,“小宁姐,你来公司都快两年了,这信件从来都没断过,你说说,是不是你男朋友啊?你俩异地恋?他不是中国人?天哪,难道你俩是地下情?妲” 顾以宁无语的看着面前比她小了几岁的女孩,眼里透出的反感并没有打消小张八卦她的热忱,反而是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我说……”顾以宁终于抬起眼,皱着眉盯着她,“你都不用工作的吗?每天这么闲啊?” 顾以宁的一句话浇了小张一头凉水,小张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了她几秒,终于支起身子,一把搂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快递,骂骂咧咧的出了她的办公室。 其实她真的很讨厌小张这样八卦她的私事,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直到门被人不满的甩上,顾以宁终于拿起了那份邮件,手指对着上面的名字细细的摩挲。 caroline珠宝公司,行政办公室 她知道,所有关于他的信件,都是从这里寄出来的。 顾以宁的眼里跃上欣喜,有些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件,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a4纸,对着上面的词一个一个的看起来。 a4纸上印的并不是让人愉悦和欣喜的情信,而是晦涩难懂的文件,放眼望去满页的西班牙文,看得人眼晕。 然而顾以宁却看得津津有味,看到深处还不忘拿笔勾画一下。 三年前,她从那场世纪婚礼上逃走,变卖了当时身上的嫁妆,带着畏惧和惶恐的心情逃离了中国,重新回到了英国。 直到一个月以后,她才敢上网去翻查关于那场婚礼的消息,却惊然发现向锦笙的母亲出车祸的消息。 彼时的英国正是夏天,她们住的小阁楼里燥热不堪,她却沁出了一身的冷汗,握着鼠标的手无论如何都再也动不了,像是僵在了桌上一样。 她没想到,她一个无心之举,会害得向锦笙失去了至亲。 她后来时常能做梦梦到向锦笙的母亲,她穿着一身血红的衣服,步伐缓慢的走向她,嘴里嘀叨着,“回去结婚……回去结婚……” 即便是在沉沉的梦里,醒来也会吓得满脸泪水。 有时候缘分是很奇怪的,当你遇上一个人后,你就总能得到各种他的消息。 后来顾以宁总是能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向锦笙的现状,他只是在她的生命中那么出现过一次,有了一场破碎的婚礼,可是从此却像是一根钢钉一样被钉在了她的心头,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 她就这样看着那个优秀的男人,抿着薄唇,冷硬着脸色出席各种慈善酒会,还有最前沿的时装周,润物细无声的溶刻在她的心上。 她想过要弥补向锦笙,可是自己一穷二白,拿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况且对他的记忆,仍然停留在畏怕的阶段。 直到后来,她从caroline的官方主页上意外的看到了向锦笙在招一名私人翻译,她就毅然决然的报了名。 顾以宁不由得庆幸,上天对她终是不薄,因为在英国生活的原因,她的英语水平相当于母语,除此之外还精通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这两门外语都是跟着牧场的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学的。 她有语言天赋,对于语言类的总是特别敏感,一点即通。 顾以宁不敢让向锦笙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甚至连照片都没有附,只好在简历上写了“因火灾造成容貌损伤,身体不便”和“兼职”的字样,又录了语言样本发到主考官的邮箱里。 她原本是没有怀抱多少希望的,caroline招人,必然是大家挤破头都想进的,何况她又是个“毁了容”,不能跟在老板身边的翻译。 出乎意料的是,向锦笙看上了她一口纯正的发音,还有对书面翻译的细致,竟然破天荒的留下了她,只是开出的条件也很苛刻,她可以不固定工作地点,但是接到要翻译的邮件后,必须在第一时间内做好并回执给公司。 顾以宁的想法很单纯,能帮向锦笙一点就算一点。 做完这一次的文件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顾以宁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伸着懒腰站起来,又拿起自己刚打印出来的文件端详,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有些魔怔,大约是急于弥补向锦笙,每一次给他做完翻译,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和解脱感,这种成就感甚至会甚于在公司的得到上司的赞扬。 做完翻译,顾以宁怀着忐忑的心情,在快递袋里摸索了一阵,如期摸出一张窄小的纸条,上面印着caroline独有的标签。 顾以宁知道,这小小的便签条是从总经理专用便签上撕下来的。 说来也巧,有一次向锦笙给她传文件的时候,意外的把自己随手写的一张随笔给混了进去。 顾以宁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上面的每一个字。 明知刚起头就错了,错在爱你太深,错在这生平中仅想要随从追随你一路走,在生平一世中你是我惟一深爱的人。 在看到那便签的一刹那,她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脑子有一瞬间的轰响,随即心跳加速。 那是顾以宁除了逃婚之外,犯的第二个人生性质的错误。 她错把向锦笙随手写下的便签,当做了他表白心意的情书。 顾以宁恍惚间觉得,她内心那颗一直处于萌芽状态的情窦,在向锦笙那张纸条的催动下,终于怦然盛开了。 她给向锦笙长篇大论的回了一封信,并没有说自己的心意,只是含含糊糊的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连巴洛克风格都扯出来了。 第二次文件寄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怀着期待去找那个便签,竟真的让她找到了。 向锦笙很欣赏她对巴洛克风格独有的见解,并且感谢她为他提供了新的设计灵感。 一来二去的,她每一次接到的信件内,除了那百年不变的枯燥的翻译文件,向锦笙的便签成了她生活中唯一精彩的点缀,也是她全部的期待。 他们的谈话涉及的很多,有音乐的鉴赏,还有对艺术的探讨,当然也不乏会有向锦笙心情的吐露,大约就和网恋一样,因为不熟知,所以双方的优点被放大,也可以毫不保留的对一个人吐露心声。 她承认自己有些附庸风雅,向锦笙说的很多东西她都不懂,可是为了迎合他的心情,她却愿意去花上大把的时间查阅资料,只为能和他有共同语言。 向锦笙似乎很信任她,并没有逼她签保密协议,却对她说自己的心事。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东拉西扯的话,竟让向锦笙设计出了一枚独具匠心的戒指,并且夺得了当年orland珠宝设计赛的桂冠。 向锦笙的感激溢于言表,第一次写了长信感激她,长达三页的亲笔信,每一个字都是他一笔一划写下的。 遒劲有力行笔洒脱的字体,她抚着那些比划,仿佛被刻在了心里一样。 顾以宁抱着那封信不厌其烦得看,心里盈满了喜悦和骄傲,仿佛自己的做法被人肯定了一样,然而沉静下来之后,她却哭的像个孩子。 因为向锦笙在信尾写了,希望她能到公司来工作,成为他的私人秘书和翻译,并且绝对不会介意她的外貌。 她多么希望能和他一起共事,可是当他真正面对她顾以宁时,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感激她吗? 如果他知道了一直以来给他做翻译的,是害了他的人,他会怎么说呢? ――――――――――――――――――――――――――――――――――――――――――――――――――― 顾以宁在正文的出场有一卷94、95章,二卷005、011、028、029,三卷002。关于两个人通信的内容,我就不多家赘述了哈~后面会零星写出来的。介个……通信这种方式有些老土,但是很浪漫有木有?这个番外不会特别长,亲们不用担心写成裹脚布滴~下午三点前还有更。 035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5)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如果他知道了一直以来给他做翻译的,都是害了他的人,他会怎么说呢? 会说,你处心积虑的想到我身边,是不是想探听caroline的机密? 还是会说,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结婚,所以现在拼命往上贴禾? 两年的通信早已让顾以宁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他,他偶尔对工作的抱怨,还有在caroline新产品登上杂志评选后的欣喜,都成了她细心珍藏的情感,她不敢见他,不敢拿自己的爱情去赌妲。 顾以宁觉得自己像是在谈一场见光死的单恋,一旦对方知道了她的身份,所有的感激和那份朦胧的情感,都会不复存在。 可是她从来没想到,她小心经营,细心维护的单恋,终有一天被暴露在了青天白日之下,她被那个深爱的男人,伤的体无完肤。 由于有语言天赋,顾以宁报考了英国的一所大学,这所大学有着全球最好的同声传译专业,老实说,能进入这所大学念书,大概是她至今为止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于顾以宁来说,这是她唯一一件由得自己选择的事,并且做到了最好。 同声传译工作虽然薪水很高,可是也很讲求水平和资历,作为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学生,顾以宁自然还不能去做向往的同声传译,只好现在英国的一家公司做翻译。 她后来没有再接到过父亲的电话,不知道他是对自己失望了,还是因为没有了利用价值,连关心一句都觉得多余。 从公司下班回家,顾以宁独自一个人做饭学习,母亲在一年前就去世了,临终前才告诉了她当年的真相。 顾以宁的母亲杨佳和顾建林的一个下属是老同学,所以一直都很帮衬,那男人虽然一直对杨佳有感情,但是也知道自己配不上,直到后来两个人受到外界的挑唆,顾建林刚愎自用,认为杨佳对自己不忠,连带顾以宁也是“野种”,所以将她们赶出了顾家,并且有意逼迫杨佳,杨佳在璟城处处碰壁,只好带着顾以宁去了英国。 一年后,杨佳听说顾建林娶了一位上市公司老总的女儿,并且没有过多久就将那家公司吞并,老总裁一气之下撒手人寰,顾建林的妻子也离开了他。 杨佳恍然明白,原来所谓的“出轨”只是一个污名,顾建林要做的不过是铲除她这个绊脚石罢了。 于顾建林来说,无论是婚姻、妻子甚至于女儿,都只不过是他商场上的一颗棋子,当这颗棋子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也就不会再向她投入一分的注意力。 吃过晚饭后,顾以宁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箱子,将向锦笙的便签认真仔细的放进去。 从她做他的私人翻译后,每周会接到两三份翻译文件,他们的通信也算是很频繁,可是却从未落掉过,即便是他再忙,抽不出时间写信,也会随手撕下一张便条,仿佛是为了给她一份心安。 两年的日积月累,早已存下了整整一盒子的信,每天睡觉前拿出来翻看一遍,已经成了顾以宁的习惯。 听说公司这一次接下了一份很重要的翻译工作,而顾以宁作为总经理秘书,又是翻译组的组长,会成为这一次的主要负责人。 顾以宁并不知道他们要接待的是怎样的一个公司,但是仍然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因为这一次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总经理向来很看重她,不仅是因为她是公司里少有的中英翻译,还因为她身上那股子不服输的劲,所以答应她,如果这一次的工作做得好,会为她申请调到总部去做实习同声传译员。 雇主主要是需要意大利语的翻译,顾以宁在家恶补了三天,又完善了一下自己的口语。 和对方的负责人约在了一个静谧的咖啡馆,顾以宁一身黑色的职业装,里面衬了纯白的衬衣,袖口挽在小臂上,手上拎着黑色的电脑包,穿着一双黑色的小高跟鞋,栗色的长发高高绾起,露出了白皙的脖子,愈发有着职业女强人的干练。 对方是一个很温和的男人,见到她来了,绅士的站起来和她握手,“renee?叫我daniel就好。” 在公司里除了小张,她已经很少再听到汉语了,对daniel的好感也就愈发的增加了一分。 谈话进行的很愉快,知道daniel也是璟城人之后,两人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直到一个小时后 ,daniel才意识到偏题了。 “我这人粗俗,一见到故人就忘形。”daniel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从公文包里取出文件递到她面前,“这是我们的合作方案,因为这一次要去意大利谈一笔珠宝切割工艺技术的生意,我的老板要求你们负责人签一份保密协议,并且在跟翻译的全程中,都不可以有通讯工具的携带,还请您见谅。” 顾以宁微笑着点头,“规矩我懂。” 言毕,她伸手接过文件,却在翻开封面的一瞬间僵在了那里,嘴角的笑容也凝固成了一团。 caroline的烫金浮雕标志印刻在封面上,晃得顾以宁眼前一阵晕眩。 这是巧合吗?还是上天在作弄她? 为什么……她拼命要躲避的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顾以宁看着那个标志,声音颤抖的连她自己都惊异,“我能请问……你的老板是哪一位吗?” daniel笑了笑,“真是抱歉,我们事先没有提前告知,我的老板就是caroline的现任总经理,首席执行官向锦笙先生。” 向锦笙…… 真的是他…… 顾以宁脸上的血色渐渐褪了下去,脸上一片惨白,她想拿起拿起杯子喝一口咖啡来稳住一下心情,然后手上一抖,滚烫的咖啡洒了她一身。 “renee小姐?”daniel一惊,急忙扯出几张纸巾为她擦拭。 “没关系,没关系……”顾以宁摆手,抬头望向他,“请问你是向总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私人特助。” 顾以宁看着桌上的那份保密协议,有些犹疑地说:“这份协议……我可以拿回去仔细看一下吗?明天我就会给你答复了。” “好的,不着急。”daniel笑着站起身,“飞往意大利的飞机都是特派的,在您与我们公司合作期间,所有的住行都由我们全程负责,您无需太过担心。” 顾以宁牵了牵嘴角,干巴巴的笑了笑,“谢谢你们。” 幽暗的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台灯,顾以宁抱着腿蜷在椅子上,桌上摊着向锦笙写给她的所有亲笔信,还放着那份协议,她却凝视着caroline几个英文字母一个多小时了。 后天就要飞意大利了,她必须要做出一个抉择,是要退缩,还是要直面她命定的人生。 顾以宁仰面看着天花板,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夜煎熬和辗转的结果,就是她如期在自己的脸上熬出了两个重重的黑眼圈。 顾以宁有些无力的盖上粉底,再怎么遮也遮不住,可是她真的不想用这个形象去见他。 化好了妆,顾以宁提着自己的电脑赶赴daniel约定的地点。 这一次换了一家西餐厅,daniel早已经等在了那里,顾以宁匆匆走上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我迟到了。” 两人坐好后,daniel正要点餐,顾以宁却出声制止了他,“不好意思,daniel特助。”顾以宁咬了咬唇,把昨天的文件拿出来放到桌上,“这份工作,我不能接,我觉得我资历太浅,无法胜任,请你们……另找他人吧。” daniel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顾以宁正欲开口,却从身后传来了一个沉稳醇和的声音。 “daniel,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 一觉起来下午六点半,发现预发的章节还木发出去,定睛一看……尼玛,我设成明天下午的了。。。扶额,真是对不起大家。明天就要相见了,大家最不愿意看到的大虐即将上演,带好你们的小心脏吧~咔咔 036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6)【虐】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daniel,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沉稳的声音和尘封的记忆重合,顾以宁紧紧地抓着桌沿,用力的抿着唇,胸前剧烈的起伏能看出来,她此刻很紧张。 “先生。”daniel站起来,看了看垂着头的顾以宁,面露难色的道:“事情原本办得很顺利,可是这位小姐……突然反悔了……” “反悔?”有些诧异的声调从头顶飘下,顾以宁心跳的如同擂鼓,甚至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妲。 向锦笙对着daniel挥了挥手,“你先去吧,我看看是什么原因。” daniel为他让开坐,自觉地离开了包厢,向锦笙按住衣摆坐下来,没有抬头的说:“这位小姐,我们是和你公司签了合同的,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顾以宁的心跳越来越快,恨不得把头埋起来才好。 没有得到回应,向锦笙皱着眉抬起头,“我说……” “对不起……我觉得我不合适……”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却在看到对方的脸之后戛然而止。 向锦笙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脸,饶是他有万般的镇静,此时的眼里也是掩不住的愕然和惊异。 她比三年前成熟了许多,化了精致的ol妆,愈发的干练自信,比他手下的那些女职员还要职业化。 向锦笙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眼里早已没了三年前的那份胆怯和自卑,只是眼底依然有着惊异和畏怕。 顾以宁放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握着,目光紧锁着面前的男人,他比以前要冷硬的多,眉眼间都透着一分强势和决绝,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他们有多久没有见过面了? 其实并不久,三年而已。 可是也很长时间了,她活在一分煎熬的感情和愧疚中,而他的憎恨也与日俱增。 顾以宁攥紧了自己的裤子,屏住呼吸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顾以宁?” 向锦笙蓦然勾起了笑,然而这三个字于他来说,却仿佛是最令人不齿的标签,她听出了他声调中的不屑和憎恨,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向锦笙低低嗤笑一声。 “你说,你拒绝合作的原因是不合适?”他挑眉,向后靠了靠,仰起脸看着她褪尽血色的脸,赞同的点头道:“确实是不合适,一个骗婚的女人,没有资格和我们合作。” 顾以宁的心上一颤,为他的“骗婚”二字感到心惊。 “我……” “噢——”向锦笙恍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嘴角噙着冷硬的笑,“应该说,不只是骗婚,还是一个诈欺犯!” 顾以宁一怔,“什么?” “装,继续装。”向锦笙微眯着眼看着她,环着手臂漠声道:“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的嫁妆都是caroline出的。那些珠宝买了不少钱吧?应该够一个人挥霍一辈子都花不完了。”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了一遍,轻笑道:“看你现在过得还不错啊,那些钱应该被你用到实处了吧?只不过我很好奇,你爸可真是舍得,肯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当诱饵,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逃婚了?如果不逃,你现在也是caroline的总经理夫人了。” “对……对不起……”顾以宁的声线颤抖,“我当时……当时太害怕了,我没想变卖那些珠宝的,可是我身上没钱……” “哦——”向锦笙点头,“只不过你顾以宁还真是好命啊,你没嫁到我家,我妈就去世了,如果你真嫁进来,我想我现在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不是的……我……”顾以宁抬起头,有些急切的想解释,可是对上他那双阴鸷的眸子后又不由得退却,只好小声道:“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真的对不起。” 向锦笙蔑然的冷嗤一声,站起来抖了抖自己的衣摆,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和你这种人合作,简直是败坏caroline的名声,其他的就不用说了,回去告诉你的老板,等着赔付吧!” 他连反驳的时间都不给她,径自离开了餐厅。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耳畔,顾以宁所有的力气都在一 瞬间被抽丝剥茧,无力的滑坐在了椅子上。 他是恨她的,她知道。 拜顾以宁所赐,现在全公司都炸了锅,她每天要不下十次的光顾经理办公室,而经理也被总监骂得很惨。 caroline开出的赔付金额不是一笔小数目,公司承担不起,她个人更承担不起。 “renee,当是我求你,你把这个案子继续下去吧,难道你想看我失业吗?” 金发碧眼的总经理无力的看着她,脸上是满满的恳请。 顾以宁做了个深呼吸,“我去为合作人道歉。” 向锦笙的酒店很好找,可是她却没有得到见面的机会。 前台的电话打到他的房间后,他一听说是一位中国女人,当机立断的给出了一个词,“get-away!” 滚! 前台同情的看着她,遗憾的道:“sorry。” 他不想见她,可是她是背负公司的使命来的。 顾以宁在酒店的楼下坐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清冷的夜风包裹着她纤弱的身体,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混了进去。 好在她刚才留了个心眼,记住了向锦笙的房间号。 向锦笙住在二十一层,顾以宁站在门外,鼓足勇气敲了门,直到屋里传来了回应,她才压着嗓子说她是来打扫房间的。 房门很快就开了,向锦笙裹着一条浴巾,在看到门外的人的一瞬间,眼里原本的蓦然悉数变成了厌恶。 顾以宁看得很清楚。 “你来干什么?” “向总……上一次的事我很抱歉,我想和贵公司继续合作……” “继续?”向锦笙轻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说终止就终止,说继续就继续,我们已经找到了更好的翻译公司,你们还是回去准备赔付吧!” 他说罢,便重重的关上了门。 顾以宁有些焦急的站在外面,思索了一下,终于抬手用力的敲起了门。 她不能让全公司的人为她的错误买单,更何况她还要给他解释。 她敲了很久的门,直到手掌都拍红了,屋里的人还是无动于衷。 十分钟后,向锦笙终于愤然的打开了门。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 他的声音狂暴又不耐,顾以宁被他的厉吼怔在了原地,眼见他再一次要合上门,顾以宁情急之下将手塞进了门缝。 “啊——” 凄厉的喊声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顾以宁慢慢抽出自己的手,疼的几乎没了知觉,额头上都已经渗出了冷汗。 向锦笙也没料到她会有这么过激的反应,怔怔的拉开门,看着她倒吸着气捂着自己的手,不停地哆嗦着唇,脸上已经是一片惨白。 “你疯了?”向锦笙气急败坏的将她扯进屋里,烦躁的把她扔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顾以宁,三年不见,长本事了,学会用苦肉计了是吧?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在我面前哭一哭,掉几颗不值钱的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会既往不咎了?那你就太天真了,你做出的那些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顾以宁疼的脑子一阵阵犯懵,向锦笙的话更是冲击着她,让她分不出思绪。 许久之后,她才抖着发白的唇说:“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原谅我……我今天来,只是希望你能不要为难我的公司,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个人的意愿,你有什么旧愁新恨,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不要殃及旁人……” ——————————————————————————————————————————————————— 发现大家都很喜欢小宁啊,大家都来说说这是为什么吧?现在的向总很渣,但是他现在不渣,后期没法虐死,大家都来喷他吧,喷的越狠,我反虐越有劲~╮(╯3╰)╭另外,答应了几次万更都食言了,今天好好弥补大家一次,中午前还有七千字更新,大肉大虐,大家别错过呦~ 037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7)【虐虐大船~】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许久之后,她才抖着发白的唇说:“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原谅我……我今天来,只是希望你能不要为难我的公司,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个人的意愿,你有什么旧愁新恨,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不要殃及旁人……禾” 向锦笙怔了怔,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额头上也沁出了虚汗,有些烦躁的夺过她的手。 “嘶……” 他的动作很粗鲁,顾以宁疼的抽气,却在看到他眼里不耐的一瞬间全都憋了回去。 她并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娇弱,有些疼痛是可以忍的。 他关门的时候夹到了她手指的根部,原本白皙的手指都有些红肿,手背上也肿起来一大片,还擦破了皮,让人看上去有些于心不忍妲。 向锦笙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对着她嚷道:“从你出现那天起,我的生活就没顺利过,顾以宁你是故意的吧?你现在这是想干什么?讹诈我?还是想让我同情你?我……”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顾以宁忽然出声打断他,她的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底不停地打转,颇有种泫然欲泣的感觉,却拼命忍着不愿在他面前哭出来。 向锦笙蹙起了眉,却见顾以宁抽回了自己的手,吸了吸鼻子道:“我没想讹诈你,也没想让你同情,反倒是你,如果让我付赔偿金也是你报复的手段之一,如果报复我会让你觉得畅快一些,那你尽管来吧,我想我什么样的报复都能承受。” 她的模样固执的有些倔强,向锦笙怒极反笑,一把卡住了她的下颚,连声赞道:“好啊,真是一张巧嘴,你以为让你付那点赔偿金就算是报复你了?那你也把我看得太低了,我不缺那点钱,那不过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 他一个小小的警告就能让她倾家荡产,他如果真的报复起来,她岂不是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顾以宁看着他阴鸷的脸色,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伸手拍掉他的手,站起身道:“既然向总无意和我谈,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要怎样赔付,我悉听尊便。” 她说完就作势要走,向锦笙却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甩到了床上。 酒店的床很软,顾以宁猛地摔在上面,震得脑子一阵晕眩,回过神来却见向锦笙已经倾身压了上来。 他的身子很沉,重重的压在她身上,顾以宁下意识的伸出手臂挡在两人中间,口齿不清的道:“你……你想干什么?” 向锦笙能清晰地看到她眼里的惊恐,薄唇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激起顾以宁心里一阵恐惧。 “干什么?”他垂首凑上她的脸,温热的气息紧紧地缠绕着她,“不是让我报复你吗?那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呢?如果你当初不逃婚,这件事在三年前就该做了,你说呢?我亲爱的,未、婚、妻!” 他的话一字一顿的敲击在顾以宁心上,她蓦然明白了,他的报复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让她害怕。 修长薄凉的手指抚上了她光滑的腿,向锦笙在她耳边轻笑道:“今天怎么不穿长裤了?这么诱人的短裙,我看你是有备而来吧?如果谈议不合,是不是就打算献身了?” 顾以宁伸手去拦他正在犯规的手,颤声反驳道:“我不过是穿自己最正常的衣服,即便今天见的人不是你,我也还是这样!” “哦?”向锦笙挑眉,“你的意思是说,你经常穿成这样去敲合作人的门?原来是经验之谈了,难怪进来就哭哭啼啼的,这也是你上位的一种手段吧?” 顾以宁气的声音都在打颤,“你……你无耻!” “对!我无耻。”向锦笙笑得愈发阴狠,“我无耻,你卑劣,咱们真是天生一对!” 他说着,手已经顺着顾以宁的裙子滑了进去,她的腿修长光滑,带着一点微凉,他温热的掌心贴上去愈发的留恋起来。 向锦笙的手在她的腿上上下滑动着,噙着笑在她耳边道:“这么娇嫩的腿,应该被多少人摸过呢?嗯?” 顾以宁紧紧地咬着唇,挥起巴掌就朝他的脸上招呼,向锦笙早有准备,反手将她的手腕扣在了她的头顶,俯首攫住了她的唇。 这应该是她实际意义上的初吻,她也曾被人问及过,总是含着笑摇摇头,二十二岁初吻还保留着,在西方国家来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她却觉得很欣喜,初吻应该是在最好的时候 ,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可是她错过了最好的时候,美好的初吻变成了一种惩罚。 她的唇很软,就像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布丁一样,滑嫩甜美,他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顾以宁只觉得唇上磨砺得生疼,紧紧地咬住牙关忍住自己的泪。 他们相距这样近,他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脸,舌尖划过她的唇,细细的描绘出她好看的唇形,复又不满足的吮.吸轻咬。 不得不承认,她的唇上美好的让他贪恋,身体上的反应很诚实,他并不否认。 这样必然是不够的,向锦笙的舌侵入她的口中,顾以宁死死咬着牙关,像是在守护自己的一方净土,他有些烦躁的去攻她的城,几番侵入没有得手,向锦笙有些恼火的在她大腿根部用力一掐。 “疼……” 顾以宁惊呼出声,向锦笙趁机侵入她的口中,得逞般的勾卷起她的舌尖,用力的吮.吸啮咬。 她没被人这么狂肆的吻过,在她的记忆里,初吻应该是很青涩的,不该像现在这样极尽痴缠。 这样的掠夺还不够,向锦笙托起她的后脑,让自己更加顺畅的在她口中撺掇,湿滑的舌尖舔过她口中的每一处,最后用力在她的舌尖上咬了一口。 尖锐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个人的唇齿间,向锦笙有些得意的勾起了笑,动作反而轻缓下来,在她的唇上缓缓地轻吻啄弄。 他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进去,微凉的手指划过她的小腹,激情她的一阵轻颤,顾以宁刚想做声,他已经猛地含住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抗拒都堵在了这个吻里。 她要做的不是反抗,而是乖乖承受他的怒气。 顾以宁的两只手都被他卡在头顶,双腿紧紧的被他夹住,整个人就像砧板上的鱼,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待宰。 她穿着套头的针织衫,向锦笙将她的小衫从下面撩上去,顾以宁刚要挣扎,他已经迅速的用她的衣服缠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你这是强.奸,你……”顾以宁拼命的扭动着身体,只能依靠着胸衣来遮挡的身体,愈发刺激了向锦笙的感官。 她的身体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显得幽然静美,他的薄唇吻过她尖俏的下巴,复又慢慢下移,游移过她的颈子,在她精致的锁骨上狠狠地咬下。 “唔――” 顾以宁咬牙闷哼,被他扣在头顶的手有些狂乱的抓着他的手,有些尖利的指甲在向锦笙的手背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可她反抗的越厉害,向锦笙心里的那股火就越旺盛,更加用力的扣紧她的手,毫不怜惜的咬在她没有胸衣包裹的丰软上。 胸口的疼痛提醒着她此时的所感所受,顾以宁咬着牙拼命乱蹬着,“疼……向锦笙你放开我,你……你疯了?!你混蛋!” “我混蛋?”向锦笙冷笑,猛地撤掉她胸前的遮蔽,胸口被薄凉的冷气侵袭,顾以宁羞愤的险些哭出来,他却俯首攫住了她胸前的红果,狠戾而模糊地说:“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混蛋!” 他在她从未被人触碰过的白软上撕咬啃噬,像是一头困兽一样在掠夺着自己的猎物,顾以宁只觉得心上和身上都是抑制不住的疼。 向锦笙在她一边的丰盈上啮咬,温热的掌心熨帖着她另一边的白软,指尖在她的红蕾上挑.逗,他没用多少时间,就看到了她粉红的娇嫩挺立了起来,像是白雪中的傲梅一样娇美。 这样的惩罚让她的难堪无以遁形,顾以宁终于忍不出流出了泪。 察觉到她低声啜泣的声音,向锦笙抬起头在她耳边道:“你如果说你错了,求我,我或许会放了你。” 顾以宁缓缓地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面前俊朗的脸庞,咬牙道:“我没错!逃婚是我的不对,但伯母去世错不在我,我不会为强加在身上的错误道歉!” “嘴还挺硬!”向锦笙低咒一声,猛地一把扯下她的底.裤,修长的手指毫无预警的探入她从未被人入侵过的娇嫩,突如其来的刺痛让顾以宁蜷起身体,痛苦地闷哼。 “还是没错?” “没有!” 向锦笙用力一顶,有些气急,“好啊,既然没错,那我也不需要怜香惜玉了。” 他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裤带,在没有任何前戏和滋润下,狠狠地闯入她的 身体。 “疼……疼!” 她的干涩和紧致紧紧地包裹着他,在闯入的一瞬间,向锦笙很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一层薄薄的阻隔,不由得顿住了自己的动作。 “你还是……” 他抬头看向紧紧咬着的顾以宁,却听她颤声说:“你满意了?如果这是你要的结果,那拜托你快一点……” 她不想让这一场刑法一样的欢好持续那么久,只想赶快结束这个荒唐的事情。 她隐忍的样子让他莫名心疼,轻轻的俯身吻去她脸上的泪,又解开了她手上的束缚。 他相信情事应该是在双方都清醒的态度下进行,他要她接受他,好好地感受他。 他不可能在这个关口退出来,他不舍得,更加不可能,她的温热似乎刚好和他契合,那样紧密结合的感觉让他蓦然心动。 向锦笙脱掉她挂在身上的衣服,俯身在她的身体里挺动起来。 她还很青涩,破身的痛楚让她分不出精力去感受,可是越是青涩,他反而越觉得兴奋。 顾以宁还在小声地哭着,他倾身悬在她的上方,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说,我是谁?” 她并没有回答,倔强的把头别过一边,咬着牙不肯发一语。 向锦笙有些恼火,用力卡住她的下颚,冷声道:“说!” “混蛋!”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他勃然,发狠似得在她身体里猛地一动,顾以宁疼的弓起身子,他却进而含住了她的顶端。 “叫我的名字!认清楚现在在你身上的人是谁!” 顾以宁缓缓的睁开眼,眼泪顺着眼角划过去,受不住他猛烈的力道,她终于屈服道:“向锦笙……锦笙……” 她在欢好的时候,声音会变得格外的软,这让向锦笙很受用,动作也不由得轻缓了一些,汗水顺着他好看的额头滴在她的胸口上,显得有些颇为暧昧。 然而他嘴上却没有饶过她,一边在她的身体里探索,一边用力的在她唇上辗转,嘴里却是让人心凉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我居然是你第一个男人?之前那些男人都没有碰过你吗?那还真是可惜了……你的身体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啪――” 一个巴掌不偏不倚的落到他的脸上,向锦笙一愣,甚至忘了动作。 “你以为你羞辱的是我吗?”顾以宁咬着唇看他,“你错了,你羞辱的是你自己!你在我的身体上除了得到报复的快感外,你什么都没得到!” “谁说的?”向锦笙咬住她的耳垂,声音模糊的传来,“我还得到了高.潮的快感!” 后来的事就很模糊了,顾以宁记得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吵到最后,她惹火了他,向锦笙用力将她翻转过来,从后面闯入她的身体。 她不记得那一晚到底有过几次,只是最后她的动作很麻木,只是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 当一切要冲破所有阻隔的时候,顾以宁似乎在耳边听到了谁在叫她的名字,有些兴奋,还有些隐忍。 清晨的阳光洒入酒店的房间时,顾以宁皱了皱眉,抬起手臂挡在眼前。 身上还有些酸痛,她慢慢坐起来,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对,你告诉那个公司,和他们解约,仍然继续和tritrust合作。” 顾以宁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声音,不由的有些意外,向锦笙居然改变主意,答应和她的公司合作了? 心里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昨晚的欢好并不是一场美好的记忆,初夜都应该是温馨的,可是她的初夜却是伤痕累累。 向锦笙打完电话回到卧室,却见她抱着被子在出神,没有被遮住的锁骨露出一片春光,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深的浅的,都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醒了?” 有些戏谑的声音传来,顾以宁猛地抬起头,却看向锦笙噙着笑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他上身光裸,只穿了一件浅灰色 的家居裤子,精壮的身体让顾以宁脸上一红,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向锦笙低低的笑了笑,做都做过了,这时候还在这里故作娇羞。 “说实话,你昨晚的技术可真不怎么样。” 向锦笙颇有不满的开口,眼角向上挑着,一副邪肆的表情。 “什么?”顾以宁皱着眉看他,不甚明白她的意思。 向锦笙转身去取出自己的钱包,抽出里面的欧元摔在她身上,勾着笑道:“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伟大,出卖身体来换取公司利益,虽然你这样的做法让我觉得反感至极,但是我向来不会委屈女人,这些钱,应该够昨天那一夜吧?” 顾以宁低头看向床上花花绿绿的纸币,又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眼里有震惊也有绝望,脑子里飞速奔腾着,最后却只说出一句,“我不是出来卖的……” 她一定是昏了头了,居然说出了这种话。 向锦笙嘴角的笑容扩的更大了,坐在床边挑起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正因为你不是出来卖的,所以才更值钱!” 顾以宁忽然想起他们通信时曾写过的一句话。 要是我从没碰见你,要是我从没爱上你,要是我一路都没有坚信,大概我就不会是此刻的这个自己。 她是多么痛恨此时此刻的自己。 顾以宁眼底的泪越聚越多,孱弱的眼眶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眼泪滚滚而落。 她的眼泪太大了,太烫了,落在他的手背上,就像是要把他灼伤了一样。 向锦笙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吓人,眼泪却不停地滚落出来,心里竟然莫名有些慌乱。 他忽然就相信了那句话,当你和一个女人上床之后,你就不可能再用原本的态度去对待她。 他想自己对顾以宁的心态一定是改变了…… 顾以宁移开自己被他勾起的下巴,用手背抹掉眼泪,漠落无声的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向锦笙也愣住了,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穿好衣服,随手挽起头发。 她的衣服上满是褶皱,全部都是他昨晚肆虐过的罪证,悄无声息地在控诉他。 “我知道,用我自己的身体来换你的仇恨,太自不量力。”顾以宁平静地站在他面前,“你就当我是出卖身体的女人吧,我们的事和别人无关,不要为难我的公司,也不要为难我的上司就好。” 她说完向后退了一步,毫不犹豫的弯下腰对他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声音恭敬的几乎有些卑微,“向总,我求您了!” 他强迫她的时候,她不为自己求他,可是她现在却为别人求他。 她弯下腰的一瞬间,他清晰地闻到了一股幽香的洗发水味,他还记得,昨晚她沉沉睡过去之后,他从后面抱住她温软的身体,不停地在她的发间嗅着这个味道。 那时他有一种满足的感觉,怀里的女人是属于他的。 然而现在,他却有些惊慌,冥冥中,他似乎觉得这个女人要离开他了。 “你……”他还想说什么,顾以宁已经直起了腰,眼底一片清明,“我走了。” 房门就这样被合上了,向锦笙缓缓的转过头,看着还塌陷下去的枕头,就如同多年前一样。 她明明是出现过在他生命里的,可是后来却又这样消失了…… ――――――――――――――――――――――――――――――――――――――――――――――――――― 本来想写一场变态肉的,怕大家拍死我的亲儿子,于是决定手下留情,放他一马。but,向虽然木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渣,但绝对也好不到哪去,毒舌一个。好吧,因为拖延了更新的时间,无节操的离某人决定再加更一个三千章,以求大家的宽恕……(┬_┬) 038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8)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宁从公司辞职了。 向锦笙没有再追究他们终止合约的事情,并且刻意推迟了去意大利的时间。 去他的公司本来只需要daniel就够了,他偏偏鬼使神差的跟了去,说不清自己是想见她,还是想羞辱她妲。 不过他倒是真的不知道顾以宁还有这等骨气,听她的总经理惋惜地说,再有一个月她就可以被调去当实习同声传译员的时候,如果说她心里没有震动,那肯定是假的禾。 他知道同声传译是什么样的工作,日进千斗,一小时的工资能抵上别人一个月的。 说是与有荣焉也好,他看到那外国人眼里透出的赞叹和不舍,竟莫名有种骄傲的感觉,他的女人有这样的成就,他心里竟然也跟着膨胀起来。 可是她现在不在了,为了别人而放弃了自己。 向锦笙拿着她上司给的地址,找了好久才找到她住的地方。 不是什么佘贵的住宅区,很乱的地方,让他第一眼就觉得有种鱼龙混杂的感觉。 顾以宁没有住出租的屋子里,而是在窄小的阁楼里。 他敲了好半天的门,顾以宁才来开,她应该还在睡觉,原本惺忪的睡眼在看到的一瞬间之后忽然就瞪大了。 “你怎么了来?” 又警惕又防备的问话,眼里是满满的抵触和不解。 “我来看看和我签了合约又跑路的人,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顾以宁正要开口反驳,向锦笙已经只身挤进了门,她的房间小到一览无余,阁楼的屋顶又很低,有种很压迫的感觉,他还得微微弯着腰,那感觉真是憋屈到了极点,心里也蓦然烦躁起来。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跟我们签的合约不算数了吗?你面子还真大,让我亲自来找你!” 他莫名其妙的发火让顾以宁心中一阵气闷,皱眉道:“我没让你亲自来,向总千金之躯,让你来我这种地方真是玷污你了!” 向锦笙伸手扼住她的下巴,眸色中带了几分狠戾,“果然是靠嘴吃饭的,真是巧舌如簧!” 顾以宁实在是不想和他在这里纠缠不休,“你来有什么事?” 向锦笙回身坐到椅子上,翘着腿打量她,“先撇开我母亲的事不谈,当初你卖了caroline提供的嫁妆,这笔账怎么算?” 顾以宁一怔,那笔钱早就拿去给母亲治病了,如果他现在让她还钱,她就是在工作个十几年也还不清啊! “我……卖掉了,该赔多少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勇气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果不其然,向锦笙轻蔑的嗤了一声,对着她的房子环视了一圈。 “就凭你现在这样?你打算还多少年?五年?十年?五十年?” 顾以宁一想起那些钱,瞬间觉得呼吸都压迫起来,有些无力的说:“不管多少年,到我死之前,我一定会还清的……” “不如这样吧。”向锦笙站起来,倾身看向她,一字一句说:“做我的女人,咱们钱货两讫。” “你说什么?”她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向锦笙轻佻的绕起她垂在她胸前的发丝,“我说,做我床上的女人。” 他并不想反驳,那天之后,他一直都在怀念她的味道,她的生涩娇羞,明明都应该是让他嗤之以鼻的,他却反而像染了毒一样,无法忘怀。 这不应该的,他不应该对一个害了他家的女人上心,可是却偏偏事与愿违。 “我这庙小,容不下向总这尊大佛,您还是……” 她还没说完,向锦笙已经伸手拉过她,两个人重重的跌在了床上。 他压在她身上轻笑,“你这确实是挺小的,我看也只有这张床够大。” 顾以宁一怔,脸上倏地惨白起来,却是怒极反笑,“你真以为我是出卖身体的女人么?” 向锦笙挑眉,“卖给一个人和卖给很多人,不都是卖?你那个外国老板还真是赏识你,一提起你就眉飞色舞的,老实说吧,那天你来色.诱我是不是也是他的主意?” “你……”顾 以宁抬起颤抖的手指向他,最后却只是吐出两个毫无分量的字,“无耻!” 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拉进自己的眼前,咬牙道:“我的无耻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可偏偏就是有人比我更无耻,在我身下叫得那么浪,明明很享受还欲拒还迎。” “你!”顾以宁看着他,忽然猛地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间,脸色一白,身体就这么毫无招架的软了下去。 向锦笙一手搂住她的身体,皱眉拍着她的脸,“喂!顾以宁!顾以宁?!你醒醒!” 该死的,这女人还真是娇弱,竟然被他两句话噎得就能昏厥过去。 向锦笙有些烦躁的打横抱起她,这次动作却很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有些犹疑的将手背放到她的额头上,顷刻间就感到了一阵热烫。 她发烧了,居然也不说! 向锦笙低咒一声,拉拢衣服转身下楼去给她买药。 顾以宁这一夜将他折腾的够呛,前半夜忽然高烧起来,皱着眉在床上不停地辗转,嘴里小声的呓语着什么,他也听不清,也可以说是没心思去听。 他不停的为她换毛巾,用凉毛巾擦身体,看到她白皙动人的身子暴露在眼前,又是一阵躁动,可是她现在是病人,他再怎么低劣也不能乘人之危。 因为发烧的原因,她的脸色苍白,脸上却有着不正常的红晕,薄唇比一般时候还要红润,就像是绽放的玫瑰花瓣一样,看得他忍不住又上去掠夺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得放开了她的唇。 后半夜的时候,大约是退烧药起了效果,她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向锦笙也觉得有些疲累,索性脱了鞋子和衬衣,和她一起挤到她的小床上。 她的床很小,只够一个人睡,还放着一个老旧的大木盒子,向锦笙不耐的将盒子踹下了床,发出“咚”的一声响。 两人在窄小的床上紧紧地贴着,他几乎快要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上来,还有些热切的身体熨烫着他,潮红的小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那么烫,他看着她长卷的睫毛,竟不由得俯首吻上了她的额头。 平心而论,顾以宁绝对是个回头率爆表的美女,特别是她这样东方气质的美女,走到英国的街头,总会让人忍不住多回头去看两眼。 一想到她的老板对她一脸赞赏,他就蓦然有种危机感,那外国佬居然也敢觊觎他的女人,简直是不知轻重!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抱着过了一夜,她的身体像火炉一样熨烤着他,他却感到了她的依赖,心里也不由得得意。 第二天清晨,顾以宁是在一阵香气中醒来的,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地,顾以宁慢慢的支起身子,却听厨房里一阵糟乱,叮咣五四的响了一阵后,传来了一声气急败坏的低咒,“该死的!” 顾以宁一愣,掀开被子连鞋都忘了穿,光着脚跑进了厨房。 “出什么事了?” 她顾不上地上的一片狼藉,只看到向锦笙皱着眉举着自己的手指,指缝间满是殷红的血。 “怎么不小心一点呢?”顾以宁一步上来抢过他的手指,不由分说的含在嘴里。 她眼里的心疼和担忧很明显,向锦笙起初一愣,唇角的笑容越漾越大,有骄傲也有得意,像是得逞的小孩子一样。 向锦笙的脑子里飞快的闯入了一个想法,那就是顾以宁一定是对他有感情的。 既然她爱他,这不是正合了他的心意么? 一个想法在他的脑子里飞速的滋生,他在一瞬间迸出了一个决定。 ――――――――――――――――――――――――――――――――――――――――――――――――――― 木盒子会成为两人重要的契机,明天起,某人开始全面性犯渣,最后一次虐一下宁宁,然后反虐开始~吼吼,今天更新虽然时间不定,但是已经足够让我吐血了,一万二了,求抚摸,求安慰,求留言~ 039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9)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宁的头发还有些乱,口齿间充斥着他浓烈的血腥味,向锦笙看着她心急的样子,心里蓦然觉得十分受用。 修长的手指衔起她额前凌乱的碎发,轻柔的为她别在耳后,顾以宁的动作一滞,抬起头看向他,眼里是满满的震惊。 “我没事,看你昨晚那么难受,想给你做顿早餐,结果厨艺不精。禾”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尴尬,顾以宁的唇角绽开笑容,转身去给他找出创可贴认真仔细的包好伤口,“你在这里等我,这种事我来做就好了。” 她从未想过他会纡尊降贵为她做这种事,所以心里也觉得很过意不去妲。 顾以宁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一顿早餐,培根和煎蛋牛奶,最平常不过的早餐了。 向锦笙皱眉,“你就吃这些?” “我平时上班来不及的时候,这些事最省事的,虽然简单,但我手艺还不错的,你尝尝看。” 她微笑着把金灿灿的煎蛋放到他的盘子里,向锦笙的脸色一凛,看着桌上简单的东西,一把推开面前的盘子倏然起身道:“去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你刚生过病,吃这些对身体不好。” “可是……”她还是有些可惜自己精心做出来的东西。 “快去!” 顾以宁无法拒绝他的命令,只好换了一套衣服跟着他出去。 向锦笙带她去的是伦敦最有名的沃尔利斯餐厅,她在英国生活这么多年,对这家餐厅自然是清楚的,沃尔利斯餐厅是英国的时尚人士和商务人士最喜欢用餐的地方。 当然,对这样高档的餐厅,顾以宁连驻足的勇气都没有。 她从来没想过,第一个带她走进这里的人,竟然会是向锦笙。 用餐的过程很愉快,只是她从未进过这样上档次的餐厅,相较于向锦笙的轻车驾熟,她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深怕为他惹出笑话。 “既然你不在原来的公司做了,我后天飞意大利,你跟我去。” 他的话说的轻而易举,没有给她任何反驳的余地。 “不行,我刚报考了同声传译员考试,我可能没办法去了。”尽管她也很想去,想和他多接触一下,但是当同声传译员是她一直的梦想,她无法放弃。 向锦笙的脸色陡然一变,语气也跟着冷淡下来,“你是说你不去?” 顾以宁垂下头,“对不起……” “顾以宁,不要以为我昨天给了你好脸色就是原谅你了,你别忘了,你还欠caroline一大笔钱,如果不想进监狱,那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他没想过她竟然会反驳,被拒绝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爽。 顾以宁重重的吸了口气,“钱我会还的,但是考试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很抱歉。”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没有回旋的余地。 “好!真是好,现在敢在我面前摆谱了是吧?”向锦笙看着她冷笑,“那你可别后悔!” 不给她任何继续说话的机会,向锦笙付了钱之后就冷着脸色离开了。 “先生,还有十分钟就要登机了,我们……还要继续等吗?” 希斯罗机场大厅的vip休息室里,daniel小心翼翼的看向脸色铁青的老板,心里还有些畏怕。 向锦笙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倏地站起身冷声道:“不等了,现在就给中国那边的法务负责人打电话,我要起诉顾以宁商业诈欺!” daniel一愣,还是点头道:“是!” “先生,麻烦你快一点,就要来不及了。” 顾以宁一脸焦急的坐在出租车上,对着手表不停地看,焦躁的和那个英国司机催促着。 她的手上还握着daniel给她送来的登机牌,昨天晚上她犹豫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考试和他去意大利,可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却遇到了堵车。 司机被她催促的烦躁不堪,眼看就剩下二十分钟了,顾以宁匆匆扔下钱,打算跑到机场。 她果然还是迟到了,看着大屏幕上打出来的字幕,顾以宁叹 了口气,急忙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向锦笙才刚上飞机,正要拿出手机关机时,却已经切入了一个电话。 “锦笙……对不起,我来晚了,你等我一下好不好?我现在就在机场,我……” “顾以宁,机会不是那么好给的,早在三年前你就已经放弃了,你听着,我绝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中国那边我已经交代了,想必不久之后你就能收到法院的传票了。” 金发碧眼的空姐走过来提醒他关机,向锦笙没有给她回话的机会便按下了关机键。 “喂?!喂!” 顾以宁咬了咬唇,只好订了一张最快飞往意大利的机票。 机票订好之后,她就给向锦笙发了短信,可祸不单行的是米兰最近接连阴雨天,航班一再的被延误,她就这样从下午两点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飞机依然在迫降的机场还没有起飞。 向锦笙一下了飞机就收到了顾以宁的短信,心里莫名的一软,转头对daniel道:“告诉法务,起诉的事情延后一些。” daniel心里有苦难言,老板喜怒无常,他们这些下属也只好看着他的心情来。 ashely珠宝展还有两天才会开始,向锦笙一个人住在酒店里,竟然莫名有些想念顾以宁,然而她到达米兰的时间早已过了,她还是没有来电话。 起初他以为是她找不到米兰的路,特地派了人去机场接应着,可是一直等到第二天仍然是没有等到顾以宁的电话。 “先生,展会派的车已经来了。” daniel把手上的礼服递给向锦笙,低声道。 “派去的人接到她了吗?”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冰冷的气息,还有隐忍的愠怒。 daniel摇头,“abel来电话说,航班已经到了,但还是没有接到顾小姐。” 向锦笙侧头看了看平铺在床上的礼服,她的航班时间紧,怕她来不及挑选,他特意找人为她搭配好了,香槟色的prada抹胸长裙,现在在他看来却这样讽刺。 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向锦笙手背上的青筋绷起,整个人看上去都是一副勃然暴怒的样子。 他竟然这么容易的就相信了那个女人,再一次,他把全部的信任都给了她,可是她却骗了他,从他的身边逃离。 “去会场!” 他不会再相信这个女人了,再也不会了。 “你说什么?已经起飞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飞机已经起飞一个多小时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顾以宁抱着包站在大厅里,用英语提高声调对地勤道。 “抱歉,小姐,飞机起飞时广播中提醒过的,是您没有准时登机,这并不是我们的工作失误。” 漂亮的女工作人员微笑的对她道,脸上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 “你们没有等乘客登机就起飞,这难道不算是工作失误?我就在这大厅里坐着,你们的航班一直延误延误延误,现在误了我登机的时间,难道还是我自己的错吗?” 顾以宁气的欲哭,她在这里等了六七个小时,只不过是经不住的睡了一会,醒来之后飞机居然就已经起飞了。 机场大厅里的外国旅客都对这个漂亮的中国女孩侧目,顾以宁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气的中文都嚷出来了,最后只好重新订了一张飞往米兰的机票。 飞机到米兰后已经是晚上了,米兰还在下着雨,她冒雨跑到之前向锦笙为她提过的ashely珠宝展的会场,早已经散的人去楼空。 外面还下着雨,顾以宁一个人站在马路上,看着陌生的街道,心里难过的想哭。 想了许久,她才拿出手机拨通了daniel的号码。 “先生现在在米朗赛老先生的庄园做客,先生现在很生气,我劝顾小姐还是不要来得好。” ――――――――――――――――――――――――――――――――――――――――――――――――――― 今天更新晚了,明天会多更弥补大家,关于在艾德庄园的这一段,在 正文第一卷的94、95章。 040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10)【大虐,重要】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宁最终还是缠着daniel问出了艾德庄园的地址,冒着雨赶了过去。 庄园在米兰近郊的位置,顾以宁到了以后身上已经没一处是干的了,能收到米朗赛邀请的都不是一般人,顾以宁站在围墙外面望了望,连上去询问的念头都打消了。 她最后是从后山上的果园翻进去的,没想到果园还会有德国牧羊犬,顾以宁几乎是边哭边跑,吓得七魂丢了六魄。 顾以宁不知道该说自己幸运还是该说自己不幸,向锦笙竟然正好在果园的小亭子里闲坐妲。 外面的雨还很大,向锦笙翘着腿坐在藤条的椅子上,有些怔怔的出神,直到一个低低的声音混在雨声里,“锦笙……” 向锦笙的身子一僵,缓缓地转过头来,顾以宁站在亭子外面,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大雨浇得她睁不开眼,她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这才看清面前的男人。 她是怎么追到这的? 向锦笙皱着眉,慢慢的站起身来,两个人隔着大雨对视着,他忽然拿起桌上的雨伞走了出去。 然而他并没有将雨伞遮在女人的头上,而是径自向大宅的方向走去。 “锦笙……锦笙……”顾以宁往上提了提自己的包,提起步子追了上去,“锦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来的,是那飞机……” 她的话还没说完,向锦笙已经极其烦躁的打断了她,“够了,就算飞机延误,对我来说也无所谓,顾以宁,我说过,你不来才好,你又跑来做什么?” 反正他现在也已经湿透了,索性就站在这里和她耗,向锦笙看着她执拗的样子,也跟着她直挺挺的站在果园里。顾以宁的眼底有泪,好在脸上的雨水早已淌成了河,此时已经分不清是雨是泪,但向锦笙还是听到了她低声的啜泣,猛地抬手扼住了她尖俏的下巴。 “顾以宁,不要在这里给我装可怜,现在对当初的选择感到后悔了?我告诉你,晚了。”他的指尖很用力,掐的顾以宁的心都疼起来。 向锦笙说完,忽然用力推了她一下,顾以宁还穿着高跟鞋,鞋跟踩入松软的泥土,她一个没站稳,这下直接坐到了一个水洼里。 他没有再回头看地上那个狼狈的女人,迎着大雨回了庄园大宅。 顾以宁越想越觉得委屈,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冰冷的雨声混着她的哭声,那么让人心疼。 直到头上的大雨终于小了一些,一个温柔而心疼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地上凉,回去洗个澡吧?”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伸到她面前,顾以宁慢慢的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温婉浅笑的女子。 带她回去的女子叫郁欢,竟然也是璟城人,陪着老公一起来参加ashely珠宝展。 “顾以宁?!你怎么在这?!” 顾以宁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她竟然能在这里遇上沈亦晨。 她的母亲曾经在sunnie英国分公司做文职,没想到公司开会那天正好遇到了董事长沈世平来公司开会,总经理特意向沈世平提过杨佳。 那个时候顾以宁和沈亦晨还接触过几天,如果仔细算起来,顾以宁还能算是沈亦晨的英文启蒙老师。 对于杨佳的勤恳沈世平很赞赏,得知她也是璟城人之后提出将她调回中国总部,杨佳不想再见到顾建林,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 沈世平非但没有恼火,反而给了她一笔钱,杨佳这才能带着顾以宁去了乡下生活,并且有了自己的牧场。 sunnie算是顾以宁的恩人,沈亦晨算是顾以宁半个青梅竹马。 郁欢显然是对他们两个的关系误会了,顾以宁趁着沈亦晨不在给她解释了一番,郁欢眼里的防备终于褪去了一些。 沈亦晨为她找来了艾德庄园的女佣,并且找米朗赛给她安排了房间,出门的时候,顾以宁拉住那个女佣用意语问道:“有没有一位jason先生住在这里?请给我安排在他的隔壁。” 顾以宁如愿住到了向锦笙隔壁的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之后,她便忐忑不安的去敲了他的门。 向锦笙看上去很疲惫,显然是在珠宝展上累到了,看到她之后比以往的态度还要恶劣,“你又来干什么?顾以宁你知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还是说你很喜欢在我床上的滋味?所以大老远追过来就为了陪 我上床?” 他总是能用最简单的话就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顾以宁咬着唇站在他的门外,脑子里一阵晕眩,许久才说:“我不是故意不来的,是航班延误了……” “哈!”向锦笙冷笑,“随便!今天就是坠机了,跟我也没有一点关系!” 向锦笙说完便要将门合上,这一次顾以宁没有伸手进去,而是抢在他关门前急声道:“我就是renee!” 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向锦笙关门的手一停,带着愕然的语调问她,“你说什么?” 顾以宁用力的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勇气道:“我说,我就是‘残废的renee’。” “残废的renee”是她为自己取得名字,在他们通信的时候,她总是这样调侃自己,说自己毁了容见不得人,是一个残废的女人。 向锦笙曾幻想过很多次那个“renee”的模样。 她说自己因火灾被毁了容貌,还造成了身体的残疾,在向锦笙的想象之中,她或许有着一张被大火侵蚀过的面孔,狰狞的五官和皱皱巴巴的皮肤,有着扭曲的眼睛和嘴巴。她可能还会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腿上盖着一块小小的毯子,终日躲在密不见光的屋子里不敢见人。 可是她有着过人的才情,聪颖的天资,她知道巴洛克风格,了解queenmary的始末,甚至精于钻石切割技术。 他曾经为一个如此聪慧却有着这样悲惨遭遇的女子而心痛过,当结束了一天烦扰的工作后,他躺在床上,翻看着她字体娟秀的长信,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幻想过,她或许不是《简爱》当中那个阁楼上的疯女人,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简爱,也那么的让人心疼。 他甚至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笑得温和的女子,偎在他的怀里为他排忧解难。 他幻想过一千种情况,在路上看到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renee。 他甚至自己都觉得很可笑,不可一世的向锦笙竟然会爱上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她甚至还有可能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丑八怪,可是凭着那些泛着清香的信纸,他竟然有着怦然心动的感觉。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renee竟然就是顾以宁。 向锦笙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面前的女人,皮肤光滑细腻,面容姣好,笑起来的时候有一个小小的梨涡,双腿笔直修长,身姿婀娜。 没有狰狞的面孔,也没有老旧的轮椅。 可是他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疼?为什么会这么失望?甚至会有一种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人的感觉。 顾以宁看着面前几近呆滞的向锦笙,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还在拼命的为他证明自己。 “我真的是renee,你还记不记得你写过一句话,‘明知刚起头就错了,错在爱你太深,错在这生平中仅想要随从追随你……’” “够了!”向锦笙厉声喝断她,窝在门框上的手不由的颤抖起来,不愿相信的说:“为什么是你……” 顾以宁怔了怔,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病人一样,拼命的想要挽起袖子为他证明自己的强壮,声音急切欲哭,“锦笙,你相信我,renee真的是我,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背出你写的每一封信,上一次的信里你还说过,你很喜欢《泰坦尼克号》里面的海洋之心,你说……” 向锦笙一把将她扯进屋里,用力的摔上房门,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闭嘴!你给我闭嘴!” 为什么他一直相信的女人,竟然是一直骗她的女人? 为什么他有着心动感觉的女人,竟然是全世界最不值得女人? 顾以宁被他摇的七荤八素,眼前一阵阵的泛着黑,他轻轻地一松手,她向后退了一步,便瘫坐在了地上。 向锦笙低头看着浑身瘫软的女人,忽然蹲下身扼住她的下颚,怒极反笑,“顾以宁,心计可真是够深的,你说,你千方百计的想要打探我身边的秘密,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顾建林派你来的?嗯?出卖身体还不够,现在连心也一起出卖?你们顾家人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不是的!”顾以宁伸手握住他掐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事,我想弥补你一些,后来……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没有任何目的,也不是任何人派来害你的,真的… …”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向锦笙冲着她嘶吼,眼睛里都猩红起来,他竟一时想不起自己曾在信中和她说过什么,但唯一一点他能肯定的,就是他一定旁敲侧击的表明过自己的心意。 她当时看到时应该是怎样的表情?一定很得意吧,一定笑得很放肆吧? 向锦笙一把扯起她的衣领,将她拖到卧室里,重重的扔到了那张大床上,欺身压到了她的身上。 “锦笙……” 他阴鸷狠绝的表情吓得顾以宁说不出来话,只有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 他两把撕扯开她的衬衣,扣子在他的力道下崩的四处飞开,随后又发狠似得去解她的裤子。 “锦笙……你别这样,你停下来,咱们好好说,好不好?” 顾以宁急的几乎要哭出来,不停地在他身下挣扎。 “你别这样……”她终于哭出来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鬓发间,声音凄楚而绝望。 向锦笙动作迅速的解开自己的束缚,挺身将自己送到她的身体里,突如其来的痛感尖锐而锋利,干涩的身体无法承受他给她撕裂般的痛,顾以宁所有的抽噎都堵在了喉间,眼泪也哽住了。 “遭遇了大火……毁容了?”他冷笑,又是一记狠厉的挺身,“残疾了?嗯?” 他的手指从她的脸颊上一路滑下,滑过她傲然的白软,又滑到她白皙的双腿上,“让我来看看,多么娇媚的小脸,多么诱人的腿,嗯?还真是个***啊……” 向锦笙不停地在她身体里折磨着,顾以宁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像小兽一样的呜咽,“对不起……我从没想过要骗你,我只是想弥补你……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伯母去世,不是我害的……” “你还有脸提我妈?” ——————————————————————————————————————————————————— 扶额,我怎么觉得还没虐够……╮(╯▽╰)╭真真是后妈一个,好吧,后面不保证会再虐小宁,今天还有更~ 041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11)【万字大转折】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向锦笙不停地在她身体里折磨着,顾以宁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像小兽一样的呜咽,“对不起……我从没想过要骗你,我只是想弥补你……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伯母去世,不是我害的……” “你还有脸提我妈?” 他发狠的往她的身体深处刺去,顾以宁疼的弓起身子,额头上慢慢的沁出了冷汗,不由得颤抖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 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眼泪不停地在眼中打转,攀在他肩上的手抓出了几道血痕,向锦笙却并没有感到疼。 他想他也是喜欢过一个人的,可是那个人是聪颖善良的renee,而不是她顾以宁。 当一切都偏离轨道到达巅峰的时候,他咬住她的耳垂,恶狠狠地在她耳畔说:“没有你自作主张的逃婚,就不会有后来的事,顾以宁,我真希望你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妲” 她的身上透着细细密密的热汗,脸上是欢好过后的潮红,眼里还有来不及退散的***,被向锦笙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伸手在她的下巴上抚弄,顾以宁睁开迷蒙的眼,向锦笙却低低冷笑,一把用力扼住,“怎么,在我身下这么爽?” 顾以宁的目光紧紧的锁着他,声音有些黯哑,“你痛快了吧?” “很痛快!”他俯首咬上她的唇,有些发狠的撕咬,“看到你难受,我比谁都痛快!” 顾以宁牵起嘴角笑了笑,竟大胆的环上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说:“如果我死了呢?” 如果她真的死了,倒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挂,她既不担心父亲,有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该享受的爱情也享受过了,该承受的痛苦也一分没差。 向锦笙的动作一滞,缓缓的低头去看她的脸,她的眼底一片清明,却隐隐带着绝望甚至还有一丝解脱。 “死?”他轻蔑的笑,“不为你犯下的错买单,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去死?” 顾以宁轻轻的笑了,身下的湿滑黏腻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一场惩罚,无关风月,更无关爱情。 那晚向锦笙又反复地要了她几次,起初她会皱着眉闷哼,到最后就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看得他蓦然心烦。 她就这样留在了米兰,caroline的总部设在米兰,她总是站在总部大楼底下抬头仰望着,看着这座高耸的大楼仿佛直入云霄一般,宏伟健硕,如同那个朗硬的男人。 直到有一天下大雨,她往他的酒店赶,路上竟遇到了在找郁欢的沈亦晨。 郁欢正怀着孕,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沈亦晨淋得湿透,抓着她焦急地问:“有没有看到郁欢?” 其实她也很想抓住一个人问:“有没有看到向锦笙?” 他们在那个街道上找了很久,她看得出沈亦晨很担心郁欢,直到一辆车从他们的身边飞驰而过,车灯照亮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对面拥抱着郁欢的向锦笙。 他的脸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忧虑和温情,那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走吧。”沈亦晨别过头,语气冰冷。 她在沈亦晨的房间里洗了个澡,等她出来的时候,郁欢已经安然无恙的被送回来了,而她的身上还披着一件衣服。 顾以宁认得那件深色的外套,那是她亲自为向锦笙挑的。 那时候她给daniel打电话,无意间知道了他正在选衣服,daniel把两件外套发了照片给她看,后来向锦笙穿着她选的衣服去参加会议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高兴。 顾以宁和郁欢要下了那件衣服,已经湿的能拧出水的外套,冰凉的像是刚从冷水里捞出来,她披着那件衣服,假装是他为她披上的,就这样一路走回了酒店。 ashely珠宝展结束了,郁欢和沈亦晨回到了中国,但是顾以宁却发现向锦笙的心里住进去了一个人。 她始终记得那一天,他掐着她的下巴说:“你不过是一个骗子,永远也只配躺在我的床上,走不进我的心里。” 她就这样,真的成了他床上的女人。 顾以宁回了一趟英国,处理 了一下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她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只带了些衣服,还有那个装满了信的大木盒子。 她成了第一个住进向锦笙房子里的女人,终日躲在他的大房子里,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因为他曾经笑着说:“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看得起你?没那个必要,你就算成了世界上最好的传译员,也改变不了你骗子的本质。” 后来,她会在他劳累了一天后,敛着神色接过他手上的外套,垂着眼叫他一声,“先生。” 也会在两个人欢好的时候听话的揽住他的脖子,软软的叫着他的名字。 她依然是他身边的那个私人翻译,他会故意的攒上几天的翻译文件,一次性的甩到她的面前,暴君一样的**道:“做不完就不许睡觉。” 只是她不再是他的renee,他当着她的面烧了她写给他全部的信,看着那些她饱含心意的信笺,就这样被他付之一炬化为灰烬,她终是抬头泪流满面凄凉的笑,“其实你也爱过我对不对?”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狂躁扯开她的裙子,狠厉的进入她的身体,在她耳边嘶吼,“你这种女人,不配!” 他们就这样像两头困兽一样,互相伤害,她想她的爱情终是要被这样的生活磨尽了。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接到了一个电话,那边的顾建林气若游丝的说:“宁宁,爸爸求你了,你回来吧,顾家的产业还需要你来继承。” “顾家?”顾以宁冷笑,回头望向外面的天空,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她听到自己不带感情的问:“顾家是谁家?”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牙尖嘴利到这种地步,轻而易举的几句反唇相讥,就将顾建林气的呼吸不畅,一口气没提上来,再次进了重症监护室。 直到第二天顾以凡来了电话,他的声音很冰凉,顾以宁轻易地就想起了他曾经毫不留情的将她一脚踹在了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房间。 他们都没有救她,却总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选择利用她。 “你是来打电话通知我,他死了吗?”顾以宁的手指上一圈一圈的缠绕着电话线,心不在焉地说:“如果不是的话,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什么时候他死了,你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我是要告诉你,他快死了。” 顾以宁的手一顿,饶是她再恨,那边那个垂死挣扎的人是终是她父亲。 他也曾把她搂在怀里,大笑着刮她的鼻尖,开怀的说:“我的宁宁真是聪明啊!” 他也曾在她一步步的走向他设下的陷阱时候说,“我闺女真是漂亮。” 她想,如果那一次回中国,顾建林所有的话都是欺骗的话,那么他笑着夸她,眼里满是骄傲的时候,应该是唯一一个真实的眼神了。 顾以凡听到她在那边低声啜泣的声音,彼时他负手站在宁远的董事长办公室,他就这样听着她小声地哭,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顾以宁终于停了下来,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他不行了,随时都有可能拔管,这一次真的只是希望你能回来见他,赎罪也好,赔罪也好,他知道错了。” 顾以宁环绕了一下向锦笙的房子,终于说:“我手上还有没有完成的事,如果他还想见我,就让他坚持着活下去,给我一周的时间,我这就回去。” 她要一周的时间不是随便说说的,也不是要把顾建林耗死,只是她已经做好了离开向锦笙的打算,无论这一次回国的结果如何,或许她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 向锦笙对她的仇视,早已从最初的仇恨、欺诈转变到了她欺骗他的感情上,在他看来,顾以宁做他私人翻译的举动,绝对是动机不纯,她骗了他的感情,他就要加倍奉还。 她留在他的身边,看不到任何爱情的希望,只有无休止的伤害。 她以为自己可以用全部的爱情去换他的仇恨,她以为他总能看到自己的真心,到此刻她才发现,是她太天真了。 她真的是累了。 “老板,这是这一季的新款,miss系列的主打产品。” daniel把从制作部刚拿出的新品放到向锦笙面前,他放下手上的报表,目光转向黑丝绒做底的绒盒。 黑色的丝绒上,一枚晶亮的戒指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向锦笙看了许久,才慢慢的拿过盒子,取出那枚戒指。 “叫什么?” “miss-you。” “名字不错。” 向锦笙的薄唇上勾出一抹笑容,将戒指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着,脑海里竟蓦然觉得它戴在一个女人的手上一定会很好看。 “这戒指的指围呢?”圆润的指腹在戒圈上摩挲着,他的公司制作出那么多戒指,他竟第一次觉得这个看上去这么高贵奢华。 “16厘米的标准款。” 向锦笙点头,“啪”的一声盖上盒子,抬起头冲daniel笑笑,“告诉技术部,这个戒指我留下了,第一款的限量版重新做一个,要和这一个有区别,这个戒指只有这一款,独一无二,明白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是会时常想起那个女人,或许是因为她的眼里少了从前那份悦然,竟然让他觉得心疼。 他们两个这样互相折磨着已经两年了,他也很累了,就连daniel这个愣头青都已经在前不久结婚了,他是真的不想再耗下去了。 银色的跑车停在车库后,向锦笙在楼下驻足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那盏独属于他的灯光,不由自主的伸手摸进口袋里的丝绒盒,唇角慢慢的绽出一个笑容。 如果要有什么改变的话,就从现在开始吧。 他别墅的锁是指纹锁,只是今天还没等他开门,就已经有人主动帮他打开了。 向锦笙一愣,抬起头看进去,顾以宁一身香槟色的prada长裙,言笑晏晏的站在屋里,看得他竟一时慌了神。 这裙子很熟悉,可是他想不起来了。 她今天似乎格外的胆大,眼里那抹畏惧褪去了一些,竟大胆的去牵他的手,将他拉了进来。 “我今天收拾家的时候发现的,好看吗?” 顾以宁向后退了一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腰间的丝带飘扬起来,向锦笙怔怔的点头,讷讷地说:“很好看。”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两年以前准备让她出席ashely珠宝展时候的礼服。 那时他是准备让她以他女伴的身份出席,谁知她最终又骗了他,以航班延误为由放了他的鸽子。 向锦笙举起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脱下外套递给她,有些不自在地问:“今天做了什么?” “家乡菜。”顾以宁轻笑,挽着他的手臂将他带到餐桌前,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夸奖的妻子一样说:“我知道意面和披萨你已经吃的快吐了,所以我今天特地给你做了一些璟城的特色菜,外国用料和咱们那里不一样,可能味道会不太一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向锦笙忽然转头看向她,眼底是一片深邃,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顾以宁被他探视一般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结结巴巴的说:“怎……怎么了?你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咱们可以出去吃……” “为什么做这些?”他的目光紧紧地锁着面前的人,微微的蹙着眉,十分不解的模样。 “我想让你换换口味……”顾以宁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我又擅作主张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咱们出去吃,我去把它倒掉……” 她转身准备处理掉这些碍眼的饭菜,向锦笙却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的腰,颇为心疼的问:“是不是我从来没有让你开心过?” “什么?”顾以宁一震,为他这样的问话而震惊。 他冷硬的下巴抵在她的发旋上,薄唇在她的发上轻吻,声音温柔的让她心惊,“是不是我只让你难过了,从来都没让你开心过?你见到我会这么怕?我说一个字都会让你觉得我生气了。” 顾以宁自嘲的笑了笑,看来他今天应该是心情不错,或者是新品的销售值很可观。 她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她要做什么,当然是要顺着他的意思来,让他开心。 “没有,在你身边我就很开心了。”她把头偎在他的胸口,“公司最近业绩不错吧?你也不要太累了,我看diamond杂志上,caroline马上就要赶追sunnie了,我相信你。” 向锦笙一顿,为她没头没脑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将她从怀里分离出来,皱着眉道:“你在说什么?在我面前,你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一字一句都在讨好他,深怕不顺着他的心意。 “没有啊。”顾以宁强牵起一个笑,“我……唔……” 她后面的话全部都被向锦笙的吻堵了回去,他的手勾着她的腰,一手扣紧了她的后脑,有些狂躁的在她的口中掠夺,风卷残云一般。 顾以宁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以为自己又惹恼了他,手心抵在他的胸口,却也不敢拒绝。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心疼,曾几何时,他竟然让她对自己如此畏惧。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浓密的长发,有些不舍得勾舔着她的舌,细细的在她的舌尖上啮咬吸.吮,可是又不像以往那样不耐和狂躁,而是很温柔缠绵的吻。 顾以宁没有享受过他这样的吻,也不由得沉浸其中,慢慢地抬起手环在他的腰上,仰起脸轻轻的回应他。 反正两人剩余的时间也不多了,放纵一下又何妨? 她羞涩的回应让向锦笙兴奋,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来走向卧室,顾以宁顺势揽住他的脖子,两人这一路仍然吻得痴缠,难分难舍。 印象里,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温情的横抱着她,他生气的时候总是会扯着她,不管不顾的将她带进卧室,然后是一顿狠狠的折磨。 向锦笙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用力的在她的唇上吮了一下,顾以宁嘤咛一声,他的唇已经从她的唇上移开,吻上了她的眉眼,复又一路向下,从她的鼻尖掠过,吻过她的脖颈,最后停到了她的胸口。 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的兴奋,身体里像是有一只殄不知足的兽,叫嚣着要冲破这阻束缚,他明明没有醉,却整个人都晕眩起来。 向锦笙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领口上,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宁宁,帮我脱掉,快……” 他很少这么叫她,有那么两次是喝多了,压在她的身上,一边狠狠地在她身体里掠夺,一边有些痴缠的在她耳边声声呼唤着,“宁宁。” 顾以宁抬头看他,白皙的手来到他的领口,有些忙乱的解开他的领带,又去解他的扣子。 她的衣服自然比他要好解得多,向锦笙拉开她的拉链,轻易地就褪尽了她全部的衣服。 两人很快就裸裎相对,他俯首吻上她的娇嫩,有些作怪的含住她胸前的莓果,顾以宁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他贴在她的耳畔问:“准备好了吗?” 他以前不会这样去问的,是因为有几次欢爱的时候狂乱的冲进她的身体,后来甚至让她最娇嫩的地方撕裂过。 她从来不向他服软,也不去跟他讨饶,是他无意间听到她事后在卫生间里小声地哭,他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查看的。 明明该是娇嫩红润的地方,却被摩擦的红肿不堪,似乎是从那以后他就开始注意了。 顾以宁轻轻的点头,“嗯!” 她的身体紧致温热,紧紧地包裹着他,甚至绞得他有些痛,他拉起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在她耳边轻声道:“宁宁,放松一些。” 他引导着她接受他的全部,顾以宁在他的身下娇娇的声音,声声入耳,婉转承欢。 向锦笙睁开眼看她,她轻轻地咬着唇,难耐又似隐忍,叫他有些痴迷。 他们很少有像现在这样,一起到达欢爱的顶峰,他埋在她的身体最深处,将自己的全部都释放在她的身体里。 欢愉过后,向锦笙将她揽在自己的胸口,顾以宁也有些疲累,软软的偎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他们就这样拥抱了很久,彼此都有些难言的兴奋和餮足,向锦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翻身从地上捞起自己的西装裤,从里面拿出了那个丝绒的小盒。 顾以宁不明白的仰头看他,他微微笑了笑,俯身吻住她的唇,声音还带着激情过后的黯哑,“这是caroline这一季的新品,第一枚限量版就被我拿走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miss-you。” 她一震,向锦笙执起她的手,将那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顾以宁不懂他为什么要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他们既不是要结婚,她也没有承担他 任何的名分。 佘贵的戒指在她的手上闪耀着,向锦笙满意地看着,俯首在她的额头上轻吻,顾以宁抬起头,眼里有些期待。 他看着她灼灼的眼神,那一句“嫁给我吧”,却哽在了喉间,最后薄唇微动,嗫喏出了一句,“累了吧,早点睡。” 顾以宁眼里的期待都黯淡了下去,向锦笙不由得在心里气急,可是那句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她轻轻应了一声,翻过身背对着他,看着手上的戒指自嘲的笑。 她以为他真的是要求婚的,原来不过是因为心情好而赏赐她的。 戒指套在她手指上时,她曾想过,如果他真的是求婚,她会不顾一切的留在他身边,如今看来,是她太过自作多情了。 那天之后他们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他给了她很大的自由空间,允许她去caroline找他,会在下班后带她看遍米兰的夜景。 顾以宁想,那可能是他们认识那么久以来,他们之间过的最平和最接近爱情的一段时间,其实也不长,只有三天而已。 他会亲自开车带她回家,也会在山上用毯子裹住她的身体,两人坐在山顶上看着漆黑的夜空,谈笑着数星星。 那是向锦笙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有一次daniel见到她,开玩笑的叫她总经理夫人,话音落尽才看到站在门口的向锦笙,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向锦笙却也没有追究,只是温温的笑了笑,“开会了。” 那模样像是默认了一样。 他会在下班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钻进厨房抱住她的腰,像是下了班的丈夫一样,充满期待的问她,“做了什么”,又会孩子气的说着“我饿了”这样暧昧的话,却在床上不知足的要着她的美好。 那一周是顾以宁过的最幸福的一周,向锦笙不是个善于表达的男人,总是想不到好办法去让她开心,他以为女人都是喜欢钻石珠宝的,所以总是挑了最漂亮奢华的首饰为她戴上,可是她总是在欢爱过后让他亲手给戴上,第二天就摘下来好好的珍藏。 他也生气过,她却只是笑着抱着他的脖子,撒娇似的说:“怎么把我打扮的像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一样呢?好似我活不久了,故意打扮的珠光宝气似的。” 她说完,向锦笙却有些气急败坏的吻住她的唇,强硬的警告她,“不许说死!” 她一愣,有些感动的依在他的怀里,不停地点头答应,“好,不说,我一定好好的活在你的身边。” “小宁,我是顾以凡……” “怎么了?”顾以宁放下手中的食材,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爸的情况很不好,你要快点回来,晚了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顾以宁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最终还是用力的点头,“好!我今晚就坐飞机回中国。” 向锦笙今天下班有些晚,他在米兰的路上看到了一个女人,背影和郁欢很像,但是抱着一个奶娃娃,天色很暗,他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脸。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觉得很想要个孩子似的。 晚上在床上的时候,他有些奋力的在她身体里挺动,咬着牙在她耳边问:“宁宁,你今年多大了?” 顾以宁睁开眼,迷茫的眼里透着一丝迷离,一边轻喘着一边应,“二十四了。” 二十四…… 他比她大五岁,眼见着就是而立之年了。 向锦笙拉起她的腿缠在自己的腰上,抱起她走下床,这样的姿势很深又很暧昧,顾以宁有些羞怯的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他托着她的臀,用力的将自己往她身体里送,在她耳边说:“宁宁,我们要个孩子吧。” 顾以宁的心上一顿,整个人都傻了似的看着他,他也不动了,把自己埋在她的身体里,两个人四目相对,她终于颤抖着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向锦笙吻了吻她的唇,一字一顿坚定的说:“要个孩子吧,我想要一个你生的孩子!” 顾以宁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是唐突了她,更多的是以为她不愿意而慌乱,急忙走进卫生间,将她放在洗手台上, 心疼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略带嗔怪地说:“怎么就哭了呢?是不是不愿意?我知道你还年轻,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求的,咱们的未来还长,不急在这一时。” 顾以宁埋在他的怀里摇头,抽噎着说:“不是的,我愿意,我愿意为你生孩子。” 她是觉得遗憾,她就要走了,他却终于肯接受她了。 向锦笙听着她低泣的话,忽然开心起来,狠狠地在她脸上吻了吻,又重新在她身体动作起来,顾以宁的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上,身体向后仰着,窈窕的身姿弯出一个美妙的弧度。 当一切都要脱轨的时候,顾以宁忽然主动吻上了他的唇,有些不舍的姿态,不停地缠着他的舌,拼命地要让自己记住这份感觉。 向锦笙不明白她是怎么了,却很喜欢她主动的模样,两个人的吻第一次达到了最缠绵的程度。 洗掉了一身疲惫之后,他将她抱回卧室,从她的身后紧紧地抱住她,不停的嗅着她的发香,哑着嗓子说:“我今天好像看到郁欢了。” 顾以宁的身子一僵,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他从后面并没有看到她突变的脸色,仍然吻着她的发,声音轻柔的说:“她好像还抱着一个孩子,宁宁,我也想要一个孩子,咱们以后也要生一个。” “宁宁,咱们生个孩子吧,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他吻上她圆润的肩头,看到她没有回应,轻轻的晃了晃她的身体提醒她,“宁宁?” “我……” 她欲言又止,向锦笙以为她不愿意,急忙紧紧地抱住她,有些急切的说:“对不起,我知道以前让你受了很多伤害,可是我现在想稳定下来了,我想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等我的女人,我们可以有一个漂亮的孩子,我一定会让你们幸福的。” “宁宁?” “嗯。”她终于有了回应,目光游离的盯着衣柜,眼神丧失了焦距。 “为我生个孩子。” “好!”她微微的笑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进鬓发。 向锦笙终于绽开了笑容,她答应了,是不是也就代表原谅他了? 一想到以后会有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孩子,软软的叫他“爸爸”,他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有一种想要拼尽全力去保护她们的感觉。 他后面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听到了那句,“我好像看到郁欢了……她还抱着一个孩子……” 是因为知道和郁欢不会有结果,所以才接受她了是吗? 是因为和郁欢不会再有未来,所以他才终于肯死心,想要安定下来了? 一个温馨的家……一个等他的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可以是任何人,却不会是他的妻子。 顾以宁苦涩的笑,眼泪无声的划过眼角。 这一夜她并没有睡,机票是凌晨的,她借了他一周的幸福,已经很满足了。 顾以宁起身吻了吻他的唇,看着他睡得沉静的俊颜,缓缓地取下了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将戒指放到了他的床头。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和他生活在一起的这两年,她患上了眼中的厌食症,身体急剧的瘦了下去,那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整整大出了一圈。 而现在她也终于明白,原来那戒指原本就不是送给她的,她只是收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东西而已。 顾以宁坐在床边,认真仔细的描绘着他的轮廓,将这个唯一爱过的男人用力刻画在脑海里。 她最后深深地吻了吻他的唇,眼泪忍不住的掉在了他的脸上,终于提起自己的包,拿着早已买好的机票离开了这个让她充满伤痛的地方。 当她轻轻地将门带上,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没有听见向锦笙翻了个身,梦呓一般地说。 “顾以宁……我爱你……” ——————————————————————————————————————————————————— 在这里啰嗦下,那什么,我只能说向总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他也是爱过的,只不过两人的中间相隔太多了,伤害让他们变得都不敢去爱了。他觉得是小宁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他,辜负了他的感情,但是小宁真的也是有很多说不出 来的苦楚。俩人甜蜜的部分放在以后好好补上。得嘞,又给俩人添上了一笔鸿沟,小宁瞒他的事太多了,等一切真相大白了,这个男人就不会这么淡定了。至于男二上位的事,我扶额抱歉一下,其实我这里面就没设置什么男二,凡哥是个**oss,估计没人想让他上位吧……=╮(╯▽╰)╭ 来大姨妈的女人最伤不起,腰酸背痛,因为昨天食言没有二更今天万更补上,下午还有一更,一个是为了庆祝七夕,一个是为新文打一个好开头。 新文已开,地址在评论区里就可以复制了,《诱爱入局·与前夫共枕》和本文是系列文,男主法政精英高干,比这一本要更虐一些,我也会写得更用心,一定会比本文更精彩,希望大家能支持! 042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12)【新文已开】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这一夜向锦笙睡得很沉,他已经很久没睡的这么好了,怀里是他惦念的女人,手一动就是她温软的身体。 后半夜的时候他做了个梦,梦到和顾以宁在一起,还带着他们的孩子,是一个漂亮的女孩,穿着干净的小裙子,样子别提多惹人爱。 梦里他还在和顾以宁接吻,她的唇红润柔软,像是玫瑰花瓣一样,他不停的吻着,灵动的舌窜入她的口中翻搅,掠夺到了可人的蜜津禾。 向锦笙翻了个身,习惯性的向身侧捞了一把,却没有摸到熟悉的身体,而是扑了个空。 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几乎是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猛地起身让脑子一阵晕眩,他闭了闭眼,缓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妲。 已经是清晨了,以往那个温柔的声音会叫他起来吃饭或者上班,今天屋里却一阵空寂,没有一点声音。 向锦笙的心底有些空荡,却也莫名有些慌乱。 他拿起一旁的裤子穿好,裸着上身拉开.房门,站在走廊上仔细的听着。 没有锅碗瓢盆的声音,也没有顾以宁哼歌的声音。 向锦笙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宁宁?” 没有回应,向锦笙陡然蹙起眉,加快步伐想楼下走去,仍然没有人。 他从楼下找了一圈,忽然想到可能是在楼上的卫生间,又快步的跑上楼,对着卫生间门上的玻璃一阵猛拍,并且急躁的喊着,“宁宁?顾以宁?!你在不在?把门打开!” 仍然没有响应,向锦笙拧了拧门锁才发现根本没有关,而里面也没有人。 难道是出去了? 向锦笙的脸上垮下来,踱着无力的步子回了房间,却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有一个白色的信封。 他几乎扑着过去的,一把扯起信封,有东西“叮”的掉到地上,他低头一看,发现一枚晶亮的戒指滚落在了脚下。 心里那股恐惧感越放越大,向锦笙两把扯开信封,依旧是娟丽的字体,他们通了两年的信,他比谁都熟悉。 “锦笙,对不起,有些事我还是做不到,米兰的天空有我触及不到的云,我想我还是去找一份能让我握在手心的幸福吧。” 向锦笙执着信纸的手渐渐颤抖起来,紧握在手心的戒指硌的他有些疼,可是无论怎样都抵不过心里的空洞与痛楚。 什么叫做触不到的云? 什么叫做握在手心里的幸福? 他昨天晚上还没有和她说清楚吗?他对她是有感情的,他想要和她有一个孩子,想要和她挂上“一家三口”的名号。 她也答应了不是吗? 他问她愿不愿意为他生孩子的时候,她不是也答应了吗? 向锦笙身上的力气仿佛都在一瞬间被抽干净了,有些无力的坐在床边,自嘲的笑出了声。 他真是傻了,他怎么能再相信那个女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一再被骗…… 三年后 “顾总……顾总,董事长在开会,您现在不能进去,顾总……” 宁远的走廊上响着一串铿锵有力地高跟鞋声,顾以宁一身冷硬的黑色职业装,抿着唇,绷着脸一路走得飞快。 顾以凡的助理跟在她的身后焦急的喊着,恨不得冲上去拉住她的手臂。 “对于上个月的销售额,我不是很满意,尤其是一组……” 会议室里,顾以凡一脸肃色的对着一屋子的高管,却听“砰!”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转头去看,只见顾以宁一脸怒色的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顾以凡的助理。 “董事长……对不起,我拦不住……”小助理面露难色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惶恐和不安。 顾以凡冲她挥了挥手,“你先去吧。” 顾以宁踩着高跟鞋大步迈到他面前,抬手将手上的一分文件扔到他面前,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以凡看了看那个牛皮纸袋,复又看向高管们,“今天的会先开到这,你们先去吧。” 直到会议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顾以凡拉了拉自己的衣 襟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落地窗前,若无其事的道:“你想说什么?” “我问你什么意思!”顾以宁提高声音,抄起那份文件甩到他的脚下,厉声问道:“谁让你和新延合作的?公司现在周转不开你不是不知道,一旦资金匮乏,你预备怎么办?等着被收购?” 顾以凡低头看了看地上散开的文件,弯唇笑了笑,信手理了理自己的领带,“我自然有我的打算,资金周转不开的话,我自然会去想办法,用不着你操这没用的心!” “你!”顾以宁气结,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怒极反笑道:“这是我们顾家的产业,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顾以凡冷笑,“顾以宁,你好好看清楚,现在的宁远,我才是掌舵的董事长,你不过是一个总经理而已,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在我面前叫嚣?” “董事长?”顾以宁不屑的轻笑,目光落到他身上,咬牙道:“你不过是我爸养的一条狗!” “可是偏偏我这条狗就拿到了你们顾家的实权,你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也不过是顾建林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 “你!” 顾以宁气的指尖都颤抖起来,在顾以凡面前,她总是学不会抑制自己的怒火,他三言两语的挑衅就能让她全部崩盘,“你真无耻!” 顾以凡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负着手走到她面前,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顾以宁厌恶的扭过脸,顾以凡却一把扼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扬起了脸。 顾以宁的目光紧紧的瞪着他,眼里的厌恶和憎恨比几年前更甚,看得顾以凡心上一阵紧缩。 “今晚我给你安排了一个饭局……” “你滚!”顾以宁怒目圆瞪,咬牙怒骂,“你凭什么为我安排?!” 顾以凡倾身在她耳边道:“长兄如父!” “对方是sunnie珠宝公司的现任总经理沈亦晨,当年在璟城呼风唤雨的沈少,能跃上这高枝,你后半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他圆润的指腹在她的下巴上摩挲,倒是真有宠溺关爱的感觉,只有顾以宁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卑鄙。 只是她没想到她要见得竟然是沈亦晨,他和郁欢分手了? 夜晚的璟城亮的让人心里空寂,顾以宁倚在车窗上,被顾以凡的司机送到盛世皇廷。 她从来没想过要接触商场的事,可是她身为顾建林的女儿,终究还是避不开。 三年前她从向锦笙的身边逃离,看着父亲跪在她的面前请求她接手公司,她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起初她并不想接手这件事,顾建林去世一个月后,她无意间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她只留下了自己手上那部分属于父亲的股权,其他的事务全权交由顾以凡打理。 顾以凡的野心渐渐显露出来,顾以宁被他的情妇害至流产,其实她很清楚,顾以凡是想要她的命,或许是她命不该绝,但孩子没了。 也许就是那一刻,顾以宁浑身的力量都爆发出来了,从医院出来之后,她先是用自己手上百分之七和顾建林的遗言要求董事会放她回到公司,又在短短的半年内从一个部门经理一跃成为总经理。 顾以宁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成为一个周.旋在商场之中的女强人,而这一切都拜顾以凡所赐。 “顾总,到了。” 司机出声提醒她,顾以宁终于拉回了思绪,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位置是沈亦晨订的,靠窗口的一个很幽静的地方,顾以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那个冷硬宽大的背影走去。 只是还不待她坐下,沈亦晨就放下了手上的文件,冷声道:“我不会和你订婚的!” ——————————————————————————————————————————————————— ╮(╯▽╰)╭大离子早说过了,凡哥是个**oss~大家也可以这么想,向总是被宁宁伤了,才不得不投入另外一场感情当中的。另外,关于番外和正文偶尔有一点出入,是因为番外在写的时候更细致了,在正文中没有顾及到,希望大家不要太困扰才好。 推荐袖子大神半枝海棠的新文《驯爱总裁??老婆,生娃有赏》,非常好看呦,我也在追~大家要支持一下~ 043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13)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放下了手上的文件,冷声道:“我不会和你订婚的!” 顾以宁一怔,唇角弯起温柔的笑,将手上的包放在桌上,轻轻地坐在他的对面。 沈亦晨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她比几年前在米兰时候见到的还要瘦,脸上透着隐隐的孤寂,只有那双眼睛显得愈发明亮起来。 而顾以宁也在打量着他,沈亦晨的眸色比以前深邃了许多,轮廓也比从前更加深刻,只是他的眼中却有着她看不懂的伤感妲。 “你放心,我也没有要和你订婚的打算。”顾以宁微微一下,对于沈亦晨的冷色她也毫不畏惧,径自拿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后才道:“谢谢你的咖啡。” 沈亦晨向后靠了靠,仰起脸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宁远出了什么问题?非要你联姻不可。” 顾以宁敛下神色轻咳了两声,“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你结婚,影响你和欢欢的感情。” 她要怎么告诉沈亦晨,如果她现在不听顾以凡的话,他就很有可能会一手摧毁顾建林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 联姻只是他的一个手段,依靠更大的公司来达到他的目的。 沈亦晨勾唇笑了笑,眼里分明在说,你怎么可能影响得了我们的感情。 他们的谈话进行了很久,只不过关于正事一件没说,反而在说一些琐事,顾以宁知道了郁欢跳海离世的消息,不由得想到了向锦笙那天说的话,她很想告诉沈亦晨,郁欢好像并没有死,可是她不确定这个消息,不敢轻易地给沈亦晨希望。 她比谁都清楚,抱着希望的那种激动的心情,被失望打破后会多让人绝望。 从盛世皇廷出来已经很晚了,沈亦晨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顾以宁侧头看了看,笑道:“你倒是比以前会照顾人了,学会怜香惜玉了?” 沈亦晨的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笑,“都是欢欢教给我的。” 她走了,可是他什么都懂了,学会了怎么去爱一个人,也学会了怎么经营一场爱情,可是都晚了。 顾以宁也跟着沉静下来,夜风确是冷的,她伸手拉了拉身上的外套,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米兰,她披着向锦笙的湿衣服游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竟哭了一路。 “你在这等我,我去取车送你回去。” 顾以宁看着沈亦晨转身去拿车,背影坚毅冷硬,脸上慢慢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她相信郁欢一定还好好的,她怎么舍得沈亦晨难过? 顾以宁的个子高,素来不爱穿高跟鞋,但是在顾以凡面前却不得不以一个女强人的形象示人,她实在是不想被顾以凡看轻一分。 踢掉脚上七厘米的鞋,顾以宁光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地板缓解了一下酸痛感,她转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啤酒,却在目光移动的一瞬间定格在了原地。 白色的餐桌上放着一方小小的相框,素白的相框里面嵌着一张晦暗不明的彩超照片。 顾以宁对着那照片凝视了许久,慢慢的走上去,把手上的啤酒放在桌上,手指在照片上抚摸着。 “宝宝……”她轻轻地笑了笑,眼底竟然慢慢地聚起了泪。 她流产之后,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睡觉,一闭上眼就是一片猩红,孩子哭喊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痛得她窒息。 孩子没了之后,她在床上躺了两天,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顾以凡面前摇尾乞怜的求他放过自己,要么就站起来拼尽全力维护自己的将来。 她选择了后者。 因为做不到看着一个害了她的人,每天还能过的那么好。 顾以宁心疼的看着那张彩超,最终还是将它放在桌上,打开冰啤酒一仰而尽。 就像她预料中的那样,郁欢果然没有死,如今的她已经成了蝉联diamond销售榜的大设计师vera,只不过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成了向锦笙。 彼时顾以宁正在办公室里看新一期的报表,顾以凡推门而入,将一个纸袋扔在了她面前。 “你想干什么?” 顾以宁抬头看向他,眼底一片寒霜。 顾 以凡轻笑,对她扬了扬下巴,“看完再说,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顾以宁狐疑的拆开纸袋,从里面掉出了一叠照片。 全都是向锦笙和郁欢在一起的照片,他笑得温柔,眼中满是对郁欢的宠爱和关切。 顾以宁的指尖慢慢的颤抖起来,眼底是一片惊愕和痛楚,她的反应让顾以凡很满意,挑眉道:“怎么样?昔日的旧情人和你现在的未婚夫出双入对,是不是很难受?”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不屑的扬了扬手上的照片,“你拿这种东西想和我说明什么?你也说了,是‘旧’情人,跟我有关系吗?” “你可以选择继续嘴硬。”顾以凡微笑,轻声凑到她的耳边道:“我听说,这一次他们回来,那个女人是以caroline代表的身份回来的,顾以宁,你永远都是被人抛弃的份!” 顾以宁毫无惧意的看向他,眉梢挑起,“你以为你又好到哪去?给我爸当了那么长时间的走狗,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顾少,最后连个女人都留不住。” 她说到一半停下来,眼里的轻蔑愈发的浓郁,“顾以凡,你是不是不行啊?” 顾以凡被她的话激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把扼住她的下巴,咬牙在她耳边道:“我行不行,你要不要试一试?” 他眼底的狠戾让顾以宁心上一惊,有些慌乱的拍开他的手,起身指向门口,提高嗓音道:“跟我滚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进我办公室一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顾以凡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对着桌上的照片瞥了一眼,冷笑着出了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顾以宁终于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她的眼里满是那些照片,完全看不清别的。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顾以宁看着那叠照片,忽然小声地哭了起来。 因为顾以凡从中作梗,宁远资金运转越来越有问题,她现在已经快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只好去找沈亦晨。 “你怎么又来了?”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好,皱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上翘着腿的顾以宁,脸上满是烦躁。 顾以宁撇撇嘴,拿起桌上的邀请函递给他,“我刚刚上来时候,人家让我带上来的。” 她没想到碰上diamond珠宝酒会的人来送邀请函,还无意间打听到了向锦笙也会去。 沈亦晨白了她一眼,两把撕开信封,他本来就带着气,动作有些粗鲁,让顾以宁看得甚是不爽。 “你来找我干什么?”沈亦晨大概的扫了一眼,抬手把邀请函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顾以宁一把将邀请函抢救出来,急切的擦了擦上面,“你不去吗?” 这是她见他的机会,沈亦晨不去,这邀请函对她也会有用的! “不去。”沈亦晨回答的简洁明了。 “锦笙回来了吧。”顾以宁拉过椅子坐在他对面,有些怅然的问。 她这句话用的是肯定句,她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不仅是她自己能查到,顾以凡也会拿向锦笙和郁欢的事来打击她。 没有人知道,当别人把那一叠照片放到她面前时,她是哭的怎样的声嘶力竭。 “沈亦晨,你还爱欢欢吗?”顾以宁的手指摩挲着烫金的邀请函,声音有些空灵。 “爱。”他只是简单的给了一个字,沉吟了一下,又强调,“很爱很爱。” 顾以宁吸了吸鼻子,仰起脸坚定地看着他,“沈亦晨,其实我也很爱锦笙。去参加这个酒会吧,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努力,把心爱的人唤回来,好不好?” 她这次真的不想再逃避了,顾以凡的野心太大,她有预感,她顶不了多久了,所以她更需要有个人来帮她分担。 ――――――――――――――――――――――――――――――――――――――――――――――――――― 今天更新晚了,抱歉大家,明天会万更的。关于小宁番外的问题,很快了,因为这个番外原本就没有预计写很长,不过大家如果想多看看反虐或者甜蜜的话,也可以留言,我会尽量满足大家的。 顺便打个广告,为了让大家不要无目的的等更新,大家可以带着红袖id来敲我的群,更新神马的我会在群里第一时间通知的,就不 用大家刷网页那么辛苦了。群号:296657940 044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14)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diamond酒会于顾以宁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这是她重新遇到向锦笙的日子,自然一点都不能马虎。 她想给向锦笙买些东西,他的尺寸她都是记得的,只是她还是想看看衣服上身的效果,所以只好找来了沈亦晨这个**衣架。 她买了好几套男装,都是他从前常穿的牌子,颜色款式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向锦笙并不知道,后来顾以宁住到他那里后,他的衣服都是daniel打电话给顾以宁,她偷偷帮他挑的禾。 正式酒会那天,她把买给他的衣服装在了车后座,自己开车赶到会场妲。 沈亦晨一早就等在那里了,见到她款款走来,脸上竟露出了赞赏的微笑, 她今天一袭蓝色的斜肩长裙晚礼服,头发轻轻地绾了起来,一只手上拿着一个prada的白色手拿包。 沈亦晨一手插着口袋,右手的手臂弯起,顾以宁浅笑着将自己的手环上他的手臂。 “想好了一会见到他要说什么了吗?” 他一边对来往的名流打招呼,一边低声问她。 顾以宁也不看他,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心不在焉的答,“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自然能说。” 想找到郁欢和向锦笙并不难,他们站在人群中本就出挑,只是看到郁欢勾在向锦笙手臂上的手时,她的心上还是禁不住痛了一下。 “咳咳……” 顾以宁轻咳两声拉回沈亦晨的视线,沈亦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触及两个人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欢欢?” 还是她主动出声叫了郁欢,两个人闻声转过头,顾以宁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跟在向锦笙的身上,他眼里的惊愕和一扫而过的愠怒,她统统都捕捉到了。 她的心上难免忐忑,手指紧紧地攥着沈亦晨的衣袖,脸上的肌肉紧绷,恨不得就这样冲到他面前。 她有好多话要和他说,想告诉他她很想他,可是向锦笙却有些烦躁的把脸撇向一边,一副不愿看她的表情。 向锦笙和沈亦晨两个人的交锋让郁欢很烦躁,他们争锋相对的样子仿佛两个人都在争一件对自己来说价值连城的东西,只有顾以宁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尴尬而无助。 郁欢很快就转身离开了,沈亦晨也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 只剩下他们俩个人了,顾以宁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怯怯的叫了句,“锦笙……” 他们总是这样隔几年见一面,互相伤害一番之后,隔几年再见一面。 只是这一次顾以宁很清楚,从向锦笙的眼里,她再也看不到一丝柔情了。 向锦笙抬眼看了看她,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的笑,向前走了两步,倾身在她耳边道:“听说你这一次要订婚的对象是沈亦晨,你们顾家这次又打算把你卖个什么价钱?” 看来她还真是一个被人推来推去的棋子,哪里有需要,她就穿着婚纱走到谁的身边。 “锦笙,我没有要和亦晨订婚……”顾以宁抬起头,急切的向他解释。 向锦笙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是挑起她的下巴,凑近她的脸,轻笑着说:“只是不知道,他的订婚对象,是我玩剩下的女人,他会怎么想?沈亦晨那么对欢欢,活该捡你这种女人,你俩在一起还真是绝配。” 他一字一句都控诉她的不堪,顾以宁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他转身要走,她却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有些急切的说:“锦笙,你是不是还在记恨当年的事……那时候我不懂事,我……” “不懂事?!”向锦笙忽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他用得力道很大,顷刻间就在顾以宁的手腕上掐出一圈红痕,低喝着说:“你害死了一个人,你还敢说你不懂事?!” 向锦笙看着面前不知悔改的女人,不给她一点反驳的机会,忽然拽起她,大步的向外走去。 他用的力道很大,顾以宁一路上只好稳住脚步跟着他,直到他将她拽出会场,她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向锦笙一路将她拉到了停车场,不由分说的把她塞进了车里。 “你要带我去哪?” 他一路把车开的飞快,顾以宁有些忙乱的扯出安全带系上,似乎还觉得 不够,紧紧地抱在安全带上,脸上是一脸的不安和紧张。 向锦笙的薄唇紧抿,侧脸绷成一条线,冷着脸色开着车,车速一点一点被提起来,顾以宁被外面飞驰而过的风声震的耳边一阵轰鸣,想要提醒他放慢车速,又不敢张口。 他的车技向来很好,保时捷911穿梭在马路上,像是一条灵动的鳕鱼,只是那速度快的像是要把她的心都带起来一样。 顾以宁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向锦笙的方向越来越偏,最后已经开出了城区,路边的路灯越来越暗,也越来越稀少,她心里的不安像是涟漪一样一圈一圈的被放大,看着外面飞速而逝的景象,心里如有鼓擂。 向锦笙的车很快开到了国道上,夜晚的路上车很少,他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油门踩下的一瞬间,顾以宁整个人都向后栽去,外面的冷风灌进来,竟掀开了她不算紧的发髻。 顾以宁的长发被外面的夜风吹得散开来,眼睛也被风迷的睁不开,安全带已经给不了她安全感,她又抓牢了车顶上的拉手。 脱离了城区,国道上的灯几乎已经没了,顾以宁的耳边只有车辆穿梭的“嗖嗖”声,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对着向锦笙高声喊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你放我下车!你开慢一点!向锦笙你疯了?!” 向锦笙并没有理会她带着哭腔的喊声,仍然顾自的开着车,顾以宁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直到他终于停下了车,她也终于能喘息一口气。 可是抬头却看到了几个荧光下的大字。 璟城市天年墓园 顾以宁的眼睛甚至都忘了眨,瞪大眸子看着那几个字,像是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下车!” 向锦笙冷冷的扔给她两个字,伸手去解自己的安全带。 直到他已经推开了门,顾以宁仍然紧紧地抓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不肯撒手,向锦笙的脸上又暗了几分,声音也跟着低沉下去,“我叫你下车!” 他的话对顾以宁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她只是紧紧地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缩在座椅上不肯动。 向锦笙有些恼火的去扯她的手,“我叫你下车,你听到没有?” “我不下!我不下车!”顾以宁紧紧地抓着安全带,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撕扯,就是不肯放手。 “你不是说你没害过人吗?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你到底害没害过人!” 他一边去拉扯她身上的安全带,一边去解安全带的卡子,顾以宁急忙把手按在上面,向锦笙又去拉她另一只手,恨不得将她从安全带里面拉出来。 顾以宁急了,不由得张口咬上了向锦笙的手背。 她咬的很用力,最初咬下的那一口只是出于情急,就像是惹急了的兔子一样,后来大约是因为害怕和怒意,竟然下口越来越狠。 她也是心疼的,唇齿间泛上来了血腥味,充斥着她的感官,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她的牙根都酸疼起来,终于慢慢地松开了口。 向锦笙从始至终都没有挣扎过一下,就任她去咬,只是眸子里的深色越来越深,深到看不清。 顾以宁松开了他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他的手背上,看着那一圈泛红的牙印,她慢慢的擦掉他手背上的血迹,竟然握着他的拳头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事在道歉,或许是为他的母亲,又或许是为咬伤了他。 向锦笙看着她哭的厉害,那句“当初你为什么离开”,忽然就哽在了喉头。 他原本是想把她拉到这里,甚至将她拉到自己母亲的墓前,让她仔细看看她当初犯下的错,可是他最终还是忍不下心来。 怨也好,恨也罢,他对这个女人早已丧失了全部的力气。 向锦笙一把夺过自己的拳头,冷着脸擦了擦自己的手背,重新坐回驾驶座发动了引擎。 回去的路上他的理智早已回归过来,车速慢了下来,狭小的空间里只听得顾以宁小声的抽噎声。 这一路他们都没有说话,等回到会场后,他才发现她已经倚着车窗睡着了,只是仍然不忘紧紧地抱着安全带。 难道还怕他重新把她扔回去吗? 向锦笙复杂的笑了笑,伸手在她肩上推了推,冷声道:“到了,下车!” 顾以宁一个激灵的从座椅上弹起来,转头看了看外面的景象,发现他们已经回来了,这才放心的去解安全带。 顾以宁跟在向锦笙的身后在会场里转了一圈,偌大的会场里只有寥寥的几个人,郁欢和沈亦晨早已不知去哪了。 她还想追上去和他说什么,向锦笙接了个电话,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顾以宁叹了口气,有些颓丧的往停车场走,直到坐上车以后,她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抬头向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还放着买给他的衣服,可是她却不知道还有没有给他的机会。 顾以宁觉得自己确实是快被顾以凡那个男人逼疯了。 她不知道顾以凡具体打得什么主意,但是终归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善茬。 新延董事长的掌上明珠蒋雨来过一次宁远,瘦瘦高高的女孩,长发及腰,穿着一件火红的a字短裙,一双白皙的长腿摇曳生姿,追在顾以凡的后面殷切的跑着,脸上满满都是爱慕崇拜的表情。 顾以凡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但是也没有到很过分的程度,他还要和新延合作,蒋雨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顾以宁站在远处看着,竟然蓦地从蒋雨的脸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只是蒋雨更有千金小姐的气质,见到人会点头微笑,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与她不同。 见到顾以宁站在远处看着她,蒋雨也没有不悦,挎着白色的小包走到她面前,伸出白皙的小手礼貌的说:“你就是宁远的总经理吧?你好,我叫蒋雨。” 顾以宁低头看向蒋雨的手,白皙细腻,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她也礼貌的伸手,浅笑道:“顾以宁。” “我知道你的。”蒋雨的脸上露出笑,“以凡哥哥的妹妹,他时常和我说起你呢,轮年岁,我还得叫你一声姐姐。” 顾以凡和她提起自己? ——————————————————————————————————————————————————— 一直很想虐,发现虐不起来了╮(╯▽╰)╭好吧,下午还有六千更,差不多要开始反虐了~ 045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15)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凡和她提起自己? 顾以宁在心里冷笑,他对外人提她做什么?说顾家现在已经是岌岌可危,再这样下去就会到了墙倒众人推的地步? 她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淡声道:“以后多来宁远玩,我还有个会,就不招待你了。妲” 在见到蒋雨之后,她才终于明白顾以凡要做什么,他是要走顾建林的老路,以联姻吞并其他的公司禾。 她对蒋雨没有什么坏印象,她也知道两人不会成为朋友,但是她仍然不忍心让蒋雨把自己的一颗心葬送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利益上。 她不想让蒋雨成为第二个顾以宁。 开完会后,顾以宁面无表情的收拾好自己的文件准备离开,顾以凡却出声叫住了她。 “你似乎惹你的旧情人不高兴了?” 顾以宁的臂弯里还夹着文件夹,皱着眉回过头看他,漠声道:“你说什么?” 顾以凡的手上转着他的万宝龙钢笔,翘着腿对她道:“你还不知道?或许过不了多久,宁远就会姓向,而不是姓顾!” 顾以宁被他不明不白的话气的指尖都在发颤,这个男人是不是表达能力有问题?每次说话都找不到中心。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如果你找不到重点,抱歉,我没兴趣在这里跟你玩字谜游戏,我还有事。” 她说着,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听顾以凡事不关己的开口,“你亲爱的向先生,正在处心积虑的打击你们顾家的产业,现在已经不是我说的算了,看来你们顾家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可惜了你,年纪轻轻的,就得为上一辈犯下的错奔走。” 顾以宁慢慢地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再说一遍,谁打击我们顾家的产业?” 顾以凡低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凑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向、锦、笙!” 她不知道那时候该怎么面对顾以凡,可是看到他脸上得意的表情,她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 顾以宁转身飞奔出了会议室,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跑,一边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现在就去查最近的股权交易记录,要最详细的资料!” 直到她终于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止不住的颤抖。 原来向锦笙早有准备,他已经抓住了她的把柄,很明白现在什么才是她的软肋。 顾以宁无力的趴在桌上,剧烈起伏的胸口能看出她此时很紧张,她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最后的那个幕后黑手竟然是向锦笙。 直到回了家之后,她随便做了些东西解决了肚子问题,却不期然的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顾总,您让我去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顾以宁的动作一滞,将送到嘴边的筷子又慢慢的移开,视线投到了桌上的彩超照上,竟无法开口。 她不说话,助理也不好开口,只好就这么等着,直到一分钟之后,顾以宁才慢慢的说:“查到什么了?” “最近有人在黑市上面购买散股,也有人在拉拢董事会上的小股东,那人来头很大,查不出到底是谁,但是……有可能和caroline珠宝公司有关系,caroline刚进军中国市场,不排除他们有收购宁远,做珠宝制作的生意……” 顾以宁的心上停了一拍,手上的筷子叮叮当当的掉到了地上,许久之后,她才说:“确定吗?” 助理深吸了一口气,“消息准确,基本不会有差。” “好……我知道了。” 他果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要她卑躬屈膝的去求他。 而她也真的就这样做了。 想要打听到他的作息时间并不难,又或者说她原本就比谁都熟悉他的习惯,根本不需要去找别人探听。 顾以宁来到caroline的时候正是午休时间,她知道他中午素来不怎么吃饭,都是匆匆应付一下,所以特地为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只是她没有想过会遇到向锦芯。 “前台说有个小姐找我哥,我当是 什么人,原来是你啊。”向锦芯的眼里渐渐涌上了憎恨和轻蔑,嘴角慢慢浮现出了冷笑,挑起细眉,半讥半讽对她说。 她的语气不太好,可是顾以宁还是从沙发上站起身,带着笑对她说:“锦芯,好久不见了。” 真的是很久不见了,从她十八岁那一年第一次见到向锦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如今的向锦芯,比当年那个任***撒娇的大小姐更甚一些,整个人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刁钻模样,尤其是看到顾以宁的时候,眼里迸发的都是恨意,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好久不见。”向锦芯冷嗤一声,抬眼看向她,“这么多年过去了,顾小姐傍到比我哥更好的人了?” 她的话让顾以宁白了脸,她咬了咬唇,尽量忍住怒气,平和地说:“锦芯,当年是我的错,我会尽力弥补……” “弥补?!”向锦芯提高了声音,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凌厉起来,“你害死了我妈,事关人命,你以为能这么轻易就弥补得了的?” “我……”顾以宁语塞,向锦芯看她说不出来话,正要紧追不舍的逼迫她,向锦笙已经回来了。 他三言两语的打发了自己的妹妹,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来找我,不只是送饭这么简单吧。” 顾以宁咬了咬唇,“锦笙,我是想来拜托你……能不能,放宁远一马……” 向锦笙听了她的话,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瞧你这话说的,我对你们宁远何曾做过什么,哪来的放不放一说?” 顾以宁哽咽了一下,眼眶渐渐有些泛红,“你只要告诉我,你怎么才能放过宁远……” “你过来。”向锦笙向她勾了勾手指,顾以宁抵住下唇,双手交叠着走到他面前,还不待她站稳,他却伸手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顾以宁,你知道,男人有可能不喜欢一个女人,甚至很讨厌她,但是他有可能会喜欢这个女人的身体……” “我……” 向锦笙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拉起来,自己翘着腿满含笑意的看着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件事随你选择,宁远,或者你自己。” 红唇被咬出了血丝,顾以宁的眼眶越来越红,可是眼底却没有泪,“可是……在这里……” “当然不是。”向锦笙轻笑,从真皮椅上站起身,一把扣紧她的腰,将她带进了休息间。 她的身体温软,他觉得自己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她离开的那天,他的怀里明明拥着她温热的身体,可是最后她却转身离开了,只留给他了一室冰冷。 “你现在不是叱咤商场的铁手顾美人么?怎么不穿那瘆死人的黑衣服了?还是说为了让我脱的方便一点?”他将她的身体抵在墙面上,手在她的腰肢上游移着。 顾以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仰脸看着他,“你答应我,不会对宁远下手。” 向锦笙贴近她的脸轻笑两声,在她的唇上吻了吻,“不错,现在还学会跟我讨价还价了,看来这两年没白混。” 她却很固执,一定要他给个结果才行。 她这样带着条件来找他,让向锦笙的心里生出一丝不快,有些烦躁的扯开她的衣服,挺身闯入她的身体,呼吸也开始紊乱起来,不停地在她的脸上胡乱的吻着,“你还是那么紧,这么多年就没有别的男人上过你的床?你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为我守身如玉。” 顾以宁的手指在他的背上掐出痕迹,有些嘲弄的说:“你希望我和别的男人上床么?” 他狠狠地往她的深处一顶,在她唇上碾压着说:“我希望你永远都只躺在我的床上!” ——————————————————————————————————————————————————— 虐小宁虐的我有种精神失常的感觉,但是前面铺垫太多了,解释不清楚就会乱,明天继续万更,并且不会晚更新了,我要拼命在这周把这熬人的番外结局掉!!! 046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16)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宁的手指在他的背上掐出痕迹,有些嘲弄的说:“你希望我和别的男人上床么?” 他狠狠地往她的深处一顶,在她唇上碾压着说:“我希望你永远都只躺在我的床上!” 顾以宁被他这一顶身子都有些发软,背后还是冰冷的墙壁,她仰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交流只有这样身体上的交汇。 他也曾戏谑着和她说过,他更喜欢这样去探索她身体里的秘密,仿佛两人才是真正结合一样妲。 向锦笙不其然的抬头看她,竟在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绝望。 她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没有继续动作,顾以宁的身子居然就有些瘫软的要从墙壁上滑下去,他及时伸手扶住她的腰肢,掌心一握,居然就摸到了她的胯骨。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瘦的? 当初是她主动逃离,现在她过得不好,他应该觉得高兴和得意才对,为什么反而兴奋不起来?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脱衣服,她的底.裤有些屈辱的挂在脚踝上,声音幽幽的问他,“你好了没有?” 他闻言一愣,随即却加快了动作。 他们已经几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他轻易就能将她推入***的高峰,让她的身子软成一汪春水。 可是他并没有将自己释放在她的体内,而是及时脱身而出,浑浊的液体粘在她的衣服上,向锦笙冷着脸将自己清理之后,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心里竟然有一丝闷疼。 他转身将一卷抽纸扔到她的面前,顾以宁看着那卷纸,终于缓缓的开口,“你答应我要放过宁远的。” 向锦笙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蹲下身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噙着笑,“我几时说过这话了?我怎么不记得?” 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顾以宁了,如今的她,看着面前冷冽的男人,连眼眶都不会红了。 她知道,她不该寄希望于他的。 “原来向总为了跟一个女人做.爱,这种哑谜也玩的出来。” 大约是被她这样露骨而直白的话惊到了,向锦笙只觉得勾在她下巴上的指尖都开始发麻,愣愣的看着面前若无其事的女人,顷刻之后才低哑着嗓子道:“我不想跟你打哑谜,跟你做,只是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 顾以宁轻轻一笑,抬起头看向他,“我真是庆幸,在向总的眼中我居然还能有利用价值。” 他被她这样的话激得哑口无言,有些气急败坏的甩开她的脸,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休息室。 直到他走了,顾以宁所有的防备终于再也撑不住了,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纸巾,抽出一张后在自己的裙子上反复的擦拭着。 沙滩裙本就是真丝质地,男性的体液粘稠的粘在上面,她反复的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眼泪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就那样掉了下来,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擦不干净了,再也擦不干净了。 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早已沾染上了污点,再也不会回归原位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欢愉起了作用,但是向锦笙真的不再动手购买宁远的散股了。 可是她越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卖身的女人,用自己的身体当做筹码,一次又一次的和他做这样的交易。 郁欢回来了,沈亦晨就更加无暇顾及和她那场可笑的订婚,到了后来索性也就不再管宁远借贷的问题,顾以宁也不好再去和他张口,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顾以凡自然是恼火的,他原本以为凭借着顾以宁和沈亦晨的联姻,他还能从中牟点利,没想到这事因为沈亦晨的前妻回来,就这么黄了。 他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了顾以宁身上,如果顾以宁和沈亦晨能成,他也就只需要和蒋雨玩玩,等把新延搞到手就可以了,可他没想到顾以宁这么不争气,连个男人都拴不住,现在可好,他没准要和蒋雨玩真的了。 一想到他要和蒋雨逢场作戏,不能再和那些女人玩,顾以凡就觉得浑身的血气都往上涌。 顾以凡踢开她办公室的门时,顾以宁正在出神,门口突如其来的躁动吓得她 一个激灵,抬头却见气势汹汹的顾以凡冲了进来。 “你懂不懂礼貌?不知道进来前要先敲门的吗?还有,我告诫过你了,没我的允许,谁让你进我办公室……”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以凡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她面前,一把提起了她的衣领,在她耳边咬牙道:“是不是你单方面拒绝沈少的?不然为什么他会提出来取消订婚?” 顾以凡的手劲很大,勒得她脖子上都在发疼,可是却毫不畏惧的笑起来,“顾以凡,你是疯了吧?你难道不知道沈亦晨和他妻子的问题吗?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想联姻的话,你就好好去准备和新延董事长千金的婚礼,来我面前叫嚣什么?” 看着面前挑衅的女人,顾以凡气的有些颤抖,“就是因为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擅作主张才坏了我的计划,你信不信我就此掐死你?!” “你掐啊!你尽管下手掐死我!”顾以宁向上抬了抬自己的脖子,眼里满是狠色,“你今天掐死我,你也别想好过!” 顾以宁成功激怒了他,顾以凡的手指渐渐地移到了她的脖子上,眼里满是憎恨和怒火,“你们姓顾的每一个好东西!你那个老不死的爸害了我家,你还一再的挑衅我的底线,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他掐在顾以宁脖子上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顾以宁只觉得肺里的气息慢慢被挤了出去,整个人都趋向窒息一样。 如果就这样死了,倒也是好的,没有那么多算计,也没有那么多肮脏的交易…… 可是顾以凡显然没有真要她死的意思,他虽然发了狠,但是还不至于丧失理智,看着顾以宁慢慢的闭上眼睛,一副无所顾忌的模样,他终于伸手将她推在了椅子上。 所有的空气都争先恐的往她的喉咙里窜,呛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声带也跟着撕裂般的颤动的疼。 “想死是吧?”顾以凡养着下巴睨着她,凑近她的脸冷笑道:“我告诉你,死没那么容易,你想死,我偏偏让你活的生不如死!我要让你亲眼我是如何把你爸费尽心机建立起来的基业,一点一点的碾碎。” 顾以凡转身准备离开她的办公室,却在出门前看到了她放在桌上的相框,那是在她十八岁那年那场利益婚礼上照的,她冷着脸色站在草坪上,顾建林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动作自然的揽着她的肩。 顾以凡重新回到她的办公桌前,饶有兴味的拿起水晶的相框,咋舌道:“啧啧,还真是父女情深啊,多么感人的一幕……” 顾以宁目光清冷的看着他手上的相框,呼吸还有些不顺畅,“你想干什么?把它放下!” “只可惜啊……这些东西再也不是你的了!” 顾以凡说着,捻着相框的指尖轻轻一松,水晶的相框“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瞬间摔得稀碎。 顾以宁的心也随着那清脆的声音一颤,手指慢慢收紧攥成了拳。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变得走火入魔,丧心病狂了! 相框外部的玻璃碎了,顾以宁和顾建林的脸看上去也是支离破碎,像是被人毁了容一般,狰狞而可怖。 顾以凡看着那照片,终于放肆的大笑起来,笑得几乎有些癫狂,“过不了多久,你们顾家所有的东西都会是我的,顾以宁,你最好祈祷那一天不要太快到来,让你还能享受一下现在的锦衣玉食,否则我一定让你漂亮的小脸变得像这照片上一样!” ――――――――――――――――――――――――――――――――――――――――――――――――――― 凡哥疯了,求狂犬疫苗一支……还有更,今天什么都不干,埋头写番外! 047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17)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宁冷冷的看着面前几近疯癫的男人,听着他一字一句都像是发疯一样地字眼,心里却没有一丝畏惧。 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顾以凡要不顾一切的毁掉宁远,那么她最后能做的只能是玉石俱焚。 顾以凡大笑着出了她的办公室,顾以宁终于从椅子上站起身,缓缓地走向那一地的碎玻璃禾。 “宁宁,你看,这栋大楼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宁远是用了我家小宁宁的名字,取了宁静致远的寓意……妲” “从此以后顾家再也不是你们的家,杨佳,带着你的野种从这里给我滚出去,以后再也不许踏进这里一步!” “小宁,你听妈妈说啊,以后你的身边就只有妈妈了……” “那爸爸呢?” “爸爸……爸爸和别的阿姨在一起了……” “宁宁,爸爸错了,爸爸真的错了,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这辈子只爱过你妈妈一个人,我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这个公司,宁远的江山是我一手打下来的,它也是你的家啊……” 顾以宁缓缓地蹲下身,用手指拨开那些碎片,轻轻地捡起照片,不由得又想起顾建林临终前跪在她面前的模样。 “爸,我只问你一句,当初你让我和向家的少东家结婚,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一次?从头到尾,你的眼中是不是只有利益?我唯一的用途就是在商业联姻中?” 顾建林看着面前的女儿,忽然就毫无征兆的泪流满面,“我为你想过,我当然为你想过,当初我也可以让‘她’的女儿来联姻,可是我更希望我的亲闺女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顾以宁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好,说是血浓于水也好,总之面对老泪纵横的父亲,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和原谅。 即便她知道,顾建林没有让那个女人的女儿去联姻,只是因为信不过一个外人…… 玻璃的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指,可是她却没有感觉到疼,只是将那张照片紧紧地按在了胸口。 宁远是她的家啊…… 这个季节的璟城总是多雨,顾以宁从办公室里出来之后,外面已经是傍晚了,她站在大楼底下,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不由得想起了米兰。 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他的身边,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会好一些吧,或许他们的孩子已经三岁多了,又或许他们早已经能冰释前嫌的结婚了。 顾以宁的唇角牵起了一个苦涩的笑,最终还是慢慢的走进了雨里。 雨真的很大,她不过在雨里走了几分钟,就已经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头发也黏在脸上。 如果说她活到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是觉得很遗憾的话,那么一定就是像现在这样的下雨天里,她没有遇到一个给她遮风挡雨的人,也没有遇到一个会在她难过的时候借一个肩膀给她依靠的人。 “姑娘,坐车吗?这么大的雨,车可不好打啊……”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身边,顾以宁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感激的笑了笑,“谢谢您。” 她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报出了向锦笙家的地址。 司机将车停在外面的时候,还不禁赞叹,“这里住的可都是有钱人啊……非富即贵。” 顾以宁笑了笑,是啊,非富即贵。 向家是复式的花园洋楼,她曾经也是来过这里的,她不小心打翻了一盆汤,他站在她的身边说,“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好了。” 可是现在,她还能找他吗? 顾以宁吸了吸鼻子,眼里仿佛有温热的液体淌了出来,可是很快就和冰冷的雨水混成了一片。 彼时向锦笙正在阳台上喝咖啡,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只是觉得很熟悉,仿佛曾经有个人会在清冷的下雨天为他冲一杯咖啡,不甜不苦,每次喝完之后嘴里都有醇醇的味道。 只是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过了…… 门铃响了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锦芯又跑出去玩忘记带钥匙了,带着些烦躁他去开门,拉开门之后,看到门外的人却不由得震在了原地。 顾以宁浑身湿透 的站在他的门外,雨水顺着她垂在胸前的长发一缕一缕的留下来,像是一条条水流一样,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狼狈不堪的模样,让他的心上狠狠的一疼,好久才低哑着嗓子开口,“你怎么来了?” 顾以宁扯了扯嘴角,想冲他笑一下,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半晌之后才道了一句,“雨太大了……” 她的眼睛泛着红,就像是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寻找着那份能为她出气的依靠。 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对了人。 向锦笙一把将她扯进屋里,有些气急败坏的冲她吼,“这么大的雨你在外面瞎跑什么?你的车呢?不会开车吗?那伞呢?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千金大小姐,走到哪里都得让人伺候着?” 他总是抑制不住自己在她面前的怒火,他知道她不是在玩哭哭啼啼的戏码,可是却忍不住要冲她发火。 “车没有开,伞忘记拿了。” 她带着笑回答他,平静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向锦笙一愣,有些负气的向屋里走,准备去给她取一条浴巾回来,却听她在背后喊住了他,“你当初说过,如果有什么事就来找你,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有那么一瞬间,向锦笙的脑子里有些短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还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顾以宁却从跑过来,从他的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却紧紧地贴着他的背,很快他就感到自己的背上也是一阵潮湿,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傻傻的站在了原地。 “我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的脸贴在他的背上,他能感到她哭了,温热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衣,似乎也溶进了他的皮肤里一样。 “你帮帮我,不要让宁远有事,只要你帮我,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 向锦笙慢慢皱起了眉,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桩哪一件,正要转头问她,腰间的手却已经抽了去。 他甫一转身,就看到顾以宁有些急切的解着自己衬衣上的纽扣,深邃的眸子陡然暗沉了下去,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厉声道:“你干什么?!” 她明明就是很紧张的,手指不停地颤抖,带着急躁和恼火,甚至去撕扯自己的衣襟。 向锦笙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烦躁,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抵在了墙壁上,对着她的脸低吼道:“你到底怎么了?疯了?!” 顾以宁被他这么一吼,终于回过了神,抬起红红的眼睛看向他,眼底的泪越聚越多,最后终于有一颗大大的眼泪落了下来。 “对不起……我是实在没办法了。”顾以宁靠在墙壁上,样子颓然而绝望,慢慢的牵起了苦涩的笑,“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他想置我于死地,如果不是因为事关紧迫,我不会来麻烦你的。” 向锦笙一愣,冷着声音问她,“谁想置你于死地?” “顾以凡……又或者应该叫,张帆。” 顾以凡…… 向锦笙反复的在脑海里搜刮这个名字,对的,他想起来了,这个人是顾建林收养的一个养子,他们从前还见过的,身材高大修长,脸上带着恭敬的淡笑。 他也算是顾以宁的哥哥,顾家对他来说也是有恩的,怎么还要置她于死地? 向锦笙咬了咬牙,还是先将她从墙面上扶起来。 顾以宁不知道自己是被顾以凡吓到了,还是因为淋了雨的缘故,整个人都浑身虚乏,向锦笙扶着她坐到沙发上,沉声安顿她,“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放热水,先洗个澡,不然会感冒的。” 她不敢想他还能用这样关切的语气和她说话,不由得抬起头感激道:“谢谢。” 看着她诚恳的神色,向锦笙却忽然愣住了。 ——————————————————————————————————————————————————— 剧情要开始转换了~今天还有更。因为要赶更新的缘故,所以一万字可能是不够的,这两天之中,有可能亲们打开书架就能看到新章节,具体的时间就不在这里说了,亲们抽空去刷新就好了。 另外,大家多 去新文光顾一下哦~留个言冲个咖灰什么的都好,谢谢大家捧场~ 048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18)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看着她诚恳的神色,向锦笙却忽然愣住了。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善流之辈,他也听过不少感激和奉承,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表达的像顾以宁这样恳切,他在她澄澈的瞳孔里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没有谄媚和奉承,有的只有浅浅的伤感。 “咳咳……”向锦笙不自在的将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转身道:“你不用谢我,我没做什么值得你感谢的事。” 大约是想要逃避顾以宁那一尘不染的眼睛,他旋身进了浴室里,有了“哗哗”水声的遮掩,他终于能缓了一口气妲。 这次重遇,他能感到他们之间的鸿沟已经越来越深了,他对郁欢的感情很明晰,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机会了。 安然被绑架的事让郁欢对沈亦晨又多了一份依赖,他发觉他和郁欢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又或者说,他们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走近过。 而对顾以宁,当初想要报复她的心情似乎也就渐渐淡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被郁欢的那种与世无争和豁达感染了吧,对于顾以宁他也没有从前那么憎恶了。 热水放好后,他先是试了试水温,出来却见顾以宁站在沙发边,衣服上还在不停地滴水,地面上已经聚起了一小片水渍。 向锦笙皱着眉看着她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冷着脸开口问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沙发放在那里是摆设吗?” 顾以宁抬起头看他,咬着唇小声道:“我身上都湿了,会把你的沙发弄脏的……” 向锦笙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错愕,心疼,怜惜,在那一瞬间似乎都在脑子中激荡,他看着她小心谨慎的模样,竟然蓦地生出一种想要冲上去将她拥入怀中的感觉。 “沙发脏了就脏了,你站着不会觉得累吗?” 他的话语里还有诸多气恼,可是顾以宁却听出了一丝心疼的责备。 向锦笙向前走了两步,抖开浴巾给她裹在身上,拥着她的肩将她塞进浴室,“热水已经放好了,你去好好洗个澡,今天太晚了,外面还在下雨,你就现在我这里住下。” 顾以宁停住脚步回头看他,眼里有些惊喜,“你愿意让我在这里住?” 向锦笙有些气闷的看着她,“我很想把你从这里丢出去,但我明天并不想上头版头条。” 顾以宁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慢慢的绽开了一个笑容,开心的说:“谢谢你!”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对他说谢谢了,这一次的语言里还多了一分欣然和激动。 浴室的门被关上了,向锦笙却还被她那抹明媚的笑容怔在原地,他有多久没见过她这样对他笑过了,没有任何顾虑和忌讳,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一个成语被顾以宁这个笑容诠释的淋漓尽致。 笑靥如花。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水声,向锦笙站在浴室的外面,看着玻璃上渐渐升腾起来了水汽,嘴角竟然不知不觉的牵起了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在浴室外面多久,直到传来了手机铃声,他才终于回过神。 是daniel打来给他汇报工作的,可是说完正事,他却忽然道:“去给我查一查宁远集团现任董事长顾以凡的资料,还有,尽量去找他最近的会客记录,我有用。” 那边的daniel顿了一下,“老板……您手上还掌握着宁远百分之四的散股,现在要怎么处理?” “留着。”向锦笙回头看了看浴室,水声还在持续,他低声道:“我有用。” 必要的时候,这百分之四的散股应该还够顾以宁和他那个人面兽心的哥哥抗衡一下吧。 挂了电话后,向锦笙重新回到了阳台上,外面的雨仍然下的很大,他方才喝了一半的咖啡已经凉了,向锦笙拿起那色彩分明的杯子,走到床边扬手将杯子里的咖啡尽数泼在了如墨的雨夜里。 顾以宁洗了有将近一个多小时了,可是却还没有见洗完的动静,向锦笙皱着眉走向浴室,抬起手轻轻地叩了叩门,“顾以宁?你洗好了没有?” 没有人应…… 向锦笙的墨眉越蹙越深,敲门的力道又加大了一些,“顾以宁!你洗好了没有?你有没有吃晚饭?想吃什么?” 仍然没有声音,向锦笙的心里升上来一丝不 安,低头看了看地板,竟然已经有水从门缝下面漫出来了,向锦笙心上一惊,向后退了几步后,冲上来猛地撞开了浴室的门。 浴缸里的水早已满的溢了出来,顺着浴缸的边缘哗哗的往下流,顾以宁仰面躺在里面,手腕搭在浴缸的边上…… 向锦笙的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漫出来的水早已湿了他的脚,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两步冲上去关了水,伸手将她从浴缸中捞了出来。 他一边从架子上扯下来一条浴巾裹在她的身上,一边抱着她往卧室奔去,“顾以宁?顾以宁!你醒醒!” 她在水里泡的太久,皮肤的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像是缺失了水分一样,脸色也有些发青。 向锦笙有些忙乱的帮她擦干身体,甚至顾不上分出一些思绪去想别的,拉开一旁的丝被将她紧紧地裹住。 她应该是没有吃饭就洗澡,所以才会晕倒在浴室里的。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忽然发觉她的头发还是湿的,又找出吹风机来,轻轻地抬起她的身体,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开了暖风为她吹头发。 如瀑的发丝从他的指缝滑过,他记得很久以前他们在酒店里,她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她头发上的清香窜入了他的鼻息,那抹淡淡的香味,比他后来遇到的所有女人身上有的香水味都要好闻。 向锦笙一边仔细的为她吹着头发,一边不由得俯下身去,轻轻地在她的头上嗅了嗅。 她用的是他的男士洗发水,干净的薄荷味,两个人的味道就这样交缠在一起,他心里竟然蓦地生出了一丝满足。 顾以宁的头发很长,栗色的自然卷,大约是因为最近两年无暇顾及身体,她的发梢有些干枯,甚至还带着分叉。 他还记得她的头发以前很亮很顺,他从背后拥着她的时候,最喜欢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 向锦笙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过去,而他也惊异的发现,原来他们曾经也有过这么多的交汇点,可是他却在不知不觉中都遗忘了。 为顾以宁吹干头发之后,他给她掖了掖被子,转身走进厨房又为她准备了一顿晚饭。 如果放到从前,他一定会烦躁的坐在一旁看着她,而不是像今天这般有耐心,为她做这做那的。 为顾以宁做饭的时候,他不禁又想起了当初给郁欢准备的那个烛光晚餐,其实他并没有怎么下过厨,可是他恍然发现,他第一次下厨为一个女人做饭,并不是郁欢那一次,很久以前在英国的时候,他就曾挤在她那间小厨房里给她做过一顿失败的早餐。 可是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大少爷了,厨艺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了很轻巧的事,所以他没用多少工夫就准备好了一顿卖相还不错的晚餐。 饭做好了之后顾以宁仍然没有醒,他洗过手之后重新回到卧室,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静和的脸。 平心而论,在他的生命中的三个女人,顾以宁,郁欢,还有亲妹妹向锦芯都是出类拔萃的美人胚子,可是却各有千秋。 向锦芯是属于风风火火的性格,有些任性和刁蛮,可是娇俏的脸上却有着女孩特有的娇羞。 而郁欢则是属于大家闺秀类型的,知书达理识大体,能很轻易的就洞穿一个人的心,进而在不知不觉中,她就已经走进了你的心里。 只有顾以宁是不同的,她经历过锦芯的任性,多年的磨练让她有了郁欢的识大体,可是她的身上却有着一种锦芯和郁欢身上都没有的性格。 ――――――――――――――――――――――――――――――――――――――――――――――――――― 反虐需要一个平滑的转折,向总现在已经开始偏移了,关于他和欢欢的过去,我就不在这里多加赘述了,免得大家烦他哈~所以就把重点放在后面的反虐了。今天一万二的更新,还有一更三千章。 049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19)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宁是不同的,她经历过锦芯的任性,多年的磨练让她有了郁欢的识大体,可是她却有着一种锦芯和郁欢身上都没有的性格。 那就是她的薄凉和漠然。 如果她要做到对一个人冷眼相对,她一定会比郁欢更让人窒息禾。 或许是这些天的工作累到了她,顾以宁竟然昏昏欲睡到十点多钟才醒来。 她只记得自己是在温热的水里泡着,可是渐渐脑子就开始不清明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后来的事她就想不起来了…妲… 顾以宁从床上坐起来,她的身上穿的还是向锦笙的衬衣,对着这间男性气息颇为浓烈的房子打量了一圈,主要是以黑白色调为主,很低沉,甚至让人有些压抑。 她知道的,向锦笙素来喜欢这样内敛低沉的风格。 顾以宁掀开丝被下了床,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向家的房子还是和她记忆里的一样大,她轻手轻脚的走着,屋里并没有开灯,她心里有些怕,可是想到这是他所住的地方,心里的黑暗似乎就被驱散了一些。 经过他的书房时,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亮让她停住了脚步,顾以宁走到门边,从半掩的门中看进去,他正在看书,偌大的书房里只亮了一盏台灯,他的影子被拉长放大到墙壁上,显得有些寂寥。 都说认真地男人是最帅气的,况且他本来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这种时候便显得愈发迷人。 顾以宁半倚着门框,看着伏案看书看得入迷的男人。 如果当时她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就会发现当时的她看着他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痴缠和迷恋。 大约是察觉到了这束炽烈的目光,向锦笙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不其然的和门口的她对上,顾以宁一惊,慌忙的低下头敛住自己的神情。 可是已经晚了,她那抹没来得及藏住的痴迷,还是被向锦笙捕捉了个正着。 “你醒了……” 他将书反扣在桌面上,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 “嗯。”顾以宁轻声应着,仍然低垂着头,一副做了错事的小媳妇模样,“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向锦笙也不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浅笑道:“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 从他们遇到的那天起,她就在一直给他找麻烦,无论是事业亦或是感情上。 “对不起……” “你只会说这个吗?”他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的样子,随即绕过她的身边,冷冰冰地说:“我给你做了晚饭,你醒来的太晚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吃了,不然会难受的。” “没关系的!”顾以宁忽然抬头喊住他,有些欣喜地说:“我不难受,我现在很饿,很想吃饭的。” 向锦笙转过头看她,嘴角终于微微玩起了一个弧度,“在厨房里,你自己去弄吧。” 他这一顿饭其实做的很平常,可是顾以宁却像吃到了什么馐珍美味一样,满腹的开心,而向锦笙也就这样坐在一边看着她吃。 事实上他很少下厨,锦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至今为止连米饭都不会焖,而他也懒得给她做饭,家里的灶台向来冷清。 可是他却在顾以宁的脸上看到了满足和喜悦,胸臆之间充斥着满满的成就感。 吃过晚饭后,顾以宁把碗筷收拾下去洗好,从厨房里出来却见向锦笙还在餐桌上坐着。 向锦笙敲了敲桌面,示意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顾以宁抿着唇坐在他身边,等着他接下来的发话。 “你来的时候说让我帮你,出什么事了?” 顾以宁一怔,看到他脸上的肃色之后,终于沉声道:“顾以凡想要和新延合作,在吞并了新延之后,他可能会把宁远签给其他的大公司收购……”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一把攥住他的手道:“锦笙,我求你,你帮帮我,不要让宁远出事,宁远是我爸爸一手打下来的,它是我的家,我答应过我爸爸,不能让它出事的……” 她大约是说到了情急之处,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尽管极力克制,却还是没有忍得住。 向锦笙看着她这幅模样,忽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发。 这似乎就是她一直期待的那个怀抱,能在她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拥她入怀,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原来她还有人可以依靠。 顾以宁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都在颤抖,“宁远是我的家……如果它不在了,我就没有家了。” 向锦笙拥着她,轻声安抚道:“别担心,还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心软,或许只是因为顾以宁那句,如果宁远不在了,她就没有家了。 “那个顾以凡的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刚开完一场视频会议,向锦笙进了办公室后拖下外套,随手扔到了椅背上,第一句却是问daniel顾以凡事情的进展。 “已经查清楚了。”daniel抽出一叠文件放在他面前,继而道:“顾以凡原名叫张帆,十三岁前在一家孤儿院里生活,十一岁那年被宁远的董事长顾建林收养,后来改名为顾以凡,外界只知道他是顾家少东,都会尊敬的叫一声‘顾少’但他真实的身份只是顾家的一个养子而已。” 向锦笙一边翻着手上的资料,一边接着道:“他和顾家有什么恩怨吗?” daniel沉下脸色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道:“这个暂时还没有查到,但是有消息说,顾以凡现在表面上在拓展宁远集团的业务,实际上是在暗箱操作,打算将宁远卖给一家外企公司,做他们的子公司。” 向锦笙翻着资料的手一顿,停在了一张照片上。 背景应该是顾家的别墅,外面停着一行黑色的轿车,顾以宁穿着givenchy的纯色连衣裙,脸上却是一片寒霜,冷着脸色走向最前面的那辆车,而顾以凡则站在后座的车门边,看着顾以宁向他走去。 向锦笙不只是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还是照片的问题,他竟从顾以凡的眼中看到了惊艳和心动的神色。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顾以凡喜欢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向锦笙一把合住那叠资料,心里竟然有些不安,如果顾以凡那个眼神不是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那么任谁都能看出来,那绝对是男女主见才有的爱慕眼神。 “这段时间盯紧宁远的合作动向,尤其是要注意这个顾以凡。”向锦笙想了想,抬头又对daniel说:“还有,安排一些人手在顾以宁的身边,不要让她有事。” “是。”daniel重重的点头,却仍然在原地站着不动。 向锦笙有些奇怪的看向他,皱眉问道:“你还有其他的事?” daniel有些紧张的看向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后才说:“老板,我跟在你的身边也有很多年了,我知道您对vera代表的感情很深,可是我看得出来,顾小姐也很在意您,我觉得旁观者清,或许您看不出来,但是在我们外人看来,顾小姐或许才是更适合您的人。” 向锦笙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助理,向后靠了靠,仰起脸道:“你怎么看出来,她对我的感情很深?” “眼神。”daniel毫不避讳的迎视着他,“一个人的身上或许有很多都可以装出来,表情,语言,动作,但是眼神一定是装不出来的,顾小姐看您的眼神,明显是和代表不一样的,或许您不知道,其实当初在米兰的时候,您的大部分礼服和西装,都是顾小姐亲自为您挑选的。” ――――――――――――――――――――――――――――――――――――――――――――――――――― 真不是我故意的,但是延误了昨天的更新,只好第一时间补上来。今天要出门,其余的更新会在中午十二点之前陆续发布出来。亲们,新文你有【放入书架】吗? 050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2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你说什么?”向锦笙有些愕然的抬起头看向他。 什么叫做,都是顾小姐亲自挑选的? daniel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老板,您还不知道吧,在米兰的时候,除了定做的礼服之外,每一次去为您挑选衣服的时候,顾小姐都央求我把您试的衣服拍下来,她都会细心的为您搭配。妲” “所以说,我每次是衣服的时候,你拿出来的那套说辞,都是顾以宁教给你的?禾” 向锦笙微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助理,他就一直觉得奇怪,像daniel这样笨嘴拙舌的男人,从几时开始变得那么巧舌如簧,说起衣服时装的时候头头是道,原来都是那个女人教给他的。 “是。”daniel毫无惧色的迎向他,“老板,我知道作为一个下属来干预您的私人生活很逾越职分,但是我个人的感情经历告诉我,爱情是不会在原地等你的,我只是希望老板您有一个最好的情感归宿,不要让爱您的人伤心。” 向锦笙敛下眉眼沉静了一下,终于还是烦躁的冲他挥了挥手,“好了,你先出去吧。” 如果放到平时,他或许不会有耐心听daniel在他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可是他今天却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去了。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认识到了,他和郁欢真的是没有未来的…… 因为向锦笙答应最近要帮顾以宁查顾以凡的事情,所以顾以宁才遵照他的吩咐留了下来。 当然也不会这么简单,和郁欢的感情不顺利让他变得有些喜怒无常,有的时候他会平淡无奇的和她说些什么,有的时候也会很暴躁的指责她或者是说些不好听的话。 自然也不能缺少在床上的交流。 可是顾以宁也很听话,尽管在床上她从来不迎合他,只是任他予取予求,不高兴的时候会有些激烈的在她的身上撒气,可是她从没抱怨过什么,仍然会在下班后准时回他那里,在他回家之前为他准备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 daniel的话还言犹在耳,自从他说了那番话之后,向锦笙就觉得这一天当中都被他的魔音困扰着,直到回家之后仍然沉浸在他那番话之后不能自拔。 “你回来了?” 顾以宁正在厨房做饭,听到门口有响动急忙跑出来看,向锦笙正在玄关换鞋。 “嗯。”他随口应了一句,蓦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这样的熟稔,就仿佛是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夫妻一样。 向锦笙换鞋的动作不由得一滞,待他转过头后,却见顾以宁穿着他的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笑容可掬的看着他。 他的围裙宽大,套在她身上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一样,透着些孩子气还有些滑稽,长长的头发只用了一根皮筋松松的扎起来,露出了白皙娇嫩的脖颈,有两缕头发从鬓角处溜出来,倒是显得她愈发的娇媚。 向锦笙发现今天的她似乎格外的漂亮,但她明明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该死的,他真的是快被daniel那个二缺整疯了。 “咳咳……”向锦笙有些欲盖弥彰的轻咳了两声,沉着嗓子问:“今天晚上吃什么?” 顾以宁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我做了松鼠桂鱼,还有咕噜肉,第一次做,可能做得不太好……” 向锦笙盯着她脸上飞逝而过的娇红,竟然愣愣的出了神。 “锦笙……锦笙?”顾以宁低声提醒他,恍然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总是会莫名的走神。 “嗯?”向锦笙猛然回神,“哦,你去做吧,做成什么样都吃。” 他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让顾以宁以为他是首肯了,有些高兴地点头,转身往厨房跑去。 向锦笙这才发现原来她围裙之下只穿了一件紧身的短裙…… 他真是想弄死daniel那个笨蛋,搞得他今天一天什么心思都没了,看到这个女人就开始心猿意马。 换好了衣服之后,向锦笙有些闷气的进了厨房,顾以宁还在灶台前忙活着,他却从后面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 顾以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顿,手里的刀差点掉到地上,“怎……么了?” “没事,有点不太舒服。”他 的下颚抵在她的肩上,微闭着眼,整个人都是一副疲乏的样子。 其实他一直很喜欢这样下了班之后就有一个温软的身体让他抱一抱,或者依靠一下的感觉,让他有种家的幸福感。 顾以宁一听他累了,紧忙挣脱他的怀抱转过身,有些焦急的勾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吻上了他的额头。 “不烫啊……应该没有发烧,怎么会不舒服呢?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向锦笙已经俯下头攫住了她的唇,勾住她的腰身在她的口中尽肆的翻搅掠夺。 他向前欺了一步,顾以宁的腰抵在了出轨的边缘上,不由得向后仰去,身体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向锦笙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揽着她的腰,有些狂肆的吻着她的唇。 他今天意外地发现她的味道比记忆中的还要好,还要甜美得多,越是进犯,他就越是想得到的更多,舌尖卷起她的舌有些玩闹的同她嬉戏,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温柔。 “唔……”顾以宁还在诧异他今天的举动,舌尖上却传来了微疼的触感,不由得蹙起了黛眉。 他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咬,有些警告似地说:“和我接吻的时候,要记得专心!” 随即便是更深一层的掠夺,他的舌尖从她上颚挂过,顾以宁被他这样的深吻弄得有些迷乱,甚至没有发现他的手已经游移到了她的大腿上。 她的肌肤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的光滑细腻,他的掌心在她的皮肤上游走,就像是抚摸着上好的玉石一样,让他爱不释手。 薄凉粗糙的手滑进了她的裙底,顾以宁这才有些惊诧的回过神,急忙将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去推搡他。 “别动!”向锦笙拉下她的手,扣在她的身后,另一只手绕过她的短裙拉开了她的拉链。 “别在这……”顾以宁有些羞赧的推他,向锦笙却一把扯下了她的底.裤,将她抱起来放在橱柜上。 大理石的台面上冰凉,她的臀部贴上去不由得一颤,下意识的夹紧了腿,他却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拉着她的长腿绕在自己的腰上。 他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有些逼迫意味的让她睁开眼看着她,顾以宁的眼里还有些迷乱的情绪,可是他却如愿在她的眼底看到了那抹装不出来的情愫。 她的眼神和郁欢是不同的,向锦笙知道,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面前的女人才是那个爱着他的人,这个认知让他挫败又烦躁,手指穿过她的发间,将她拉进自己,唇齿指尖狠戾的摩擦,她觉得有些疼,不由得皱起了眉。 顾以宁的心里泛起了苦涩,他对她应该还是只有***吧…… 他进入她的身体时,她没有像从前那样感到疼,只是感到了无尽的空虚,他们终归不该这样的,她还记得他曾经给她发过一条短信,洋洋得意地说自己就要结婚了。 顾以宁的心里没来由的翻上来一阵负罪感,还有对自己的嘲弄。 激情的巅峰过后,他有些缠绵的俯首在她胸前的白软上留恋,顾以宁垂首看着他的黑发,想抬手上去抚一抚,却没有勇气。 这场欢好倒是让向锦笙很满足,身上的清楚了薄汗,可是他也隐隐能感觉出来她的走神和心不在焉,仿佛和他交欢的时候,她并没有将她的心也带进去。 他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心里闷闷的疼,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对不起郁欢,亦或是觉得对不起顾以宁。 灶台上的火早就被向锦笙关掉了,顾以宁伸手推了推他的肩,将自己的衣服拉好,慢慢的跳下来,这才发现他还是衣冠楚楚,可是自己却已经一丝不挂。 为什么他们总是这样呢…… 原本一顿还不错的饭,因为这插进来的插曲耳边的食之无味,两个人都不再作声,闷头吃着自己的饭。 晚上的时候,向锦笙拉着她又做了一次,有些憋气的拼命往她身体的深处钻,像是要把她藏起来的心拉出来一样,可是她却从头到尾只是揽着他的肩配合他,不抗拒也不迎合。 那次的事让两个人都感到尴尬,顾以宁早已回了自己那里住,其实倒也不是向锦笙要赶她走,而是他那个大小姐的妹妹。 顾以宁现在想想,仍然对向锦芯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那天她像往常在做饭,听到门锁有响动急忙欣喜的出来看,然而回来的却不是向锦笙,而是很久没有见面的向锦芯。 “呦,不错呀,傍身帮到我家里来了?” 向锦芯一见到她,整个人就像开了暴走状态似的,恨不得冲上去抓花她的脸才解恨。 顾以宁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淡淡的笑了笑,“锦芯,你回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向锦芯劈头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个巴掌又狠又准,顾以宁只觉得半边脸被她打得发麻,耳朵嗡嗡直响,脑子里全是向锦芯炸毛的叫喊声。 “回来了?瞧你这话说的,这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了?你是从哪来的?凭什么站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躺在我哥床上等着被他睡得而已,现在倒是学会喧宾夺主了,还挺有女主人的范儿啊!” 她后来说了什么,顾以宁全都没有听进去,只是依稀记得向锦芯说到后来越来越激动,最后竟然扑上来撕扯她的头发。 她没有回收和向锦芯打架,只是记得她最后似乎撞到了墙壁上,眼前猛地一阵黑,后面的就想不起来了…… “向锦芯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才好了,你知道你现在这样着我想起什么吗?简直就和街上撒泼的泼妇没什么区别!你这么多年学的东西都学到哪去了?中国的外国的都没少学,就学会怎么羞辱人,怎么打架了?” “是,我是没学好,你比我好到哪去了?谁让这个女人住进家里来的?你记不记得妈妈怎么离开的?记不记得当初婚礼上的情况?外面全是记者和宾客,咱俩被堵在那个化妆间里面,你记不记得你当时怎么和我说的?你说,‘芯芯,你别怕,有哥在,什么事都不会有……’,现在呢?你还是我当初那个哥吗?” “你别岔开话题!这是两码事!让她住进来是我允许的,谁让你动手打人的?” “我就打了怎么样?你心疼了?心疼你把她娶回来啊!你敢和她在一起,我马上就从总部的楼顶上跳下去!” “你……” 向锦笙站在卧室外面挫败的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妹妹,他真的是越来越没办法了。 顾以宁醒来的时候,就只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接着就是向锦芯摔门愤然离开的声音。 卧室的门很快被人推开了,向锦笙走到床边坐下,看到她醒了,轻声问道:“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顾以宁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她红肿的脸,他却有些心疼。 “我替锦芯给你道歉,对不起……她是刁蛮任性了一些,爸妈离开后,她只有依靠我这个哥哥,家里变成这样,我也觉得很对不起她,所以事事都顺着她,惯着她,她今天变成这样,也和我有脱不了的关系……” “没关系的,我明白,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顾以宁微微地笑了笑。 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坐了许久,顾以宁最终还是开口道:“我觉得我还是回我那里去住吧。” 她并不是怕向锦芯再找她的麻烦,只是她也觉得这样住在一起并不合适。 如他所料,郁欢最终还是没能完完全全的接受他,还是投入了沈亦晨的怀抱。 她来到他的办公室和他提出了分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仿佛忽然丧失了理智一样,抓着郁欢的肩拼命的嘶吼着,“你说,你没有要和他在一起,你只是骗我的,你说啊!你说啊!” 郁欢被他摇的头晕脑胀,却始终都在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她不愿意骗他,更不想再将他们之间继续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付出了感情没有得到回报而疯狂,亦或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只是觉得心里压抑的厉害,竟然不顾一切的想要对郁欢用强。 大约是被逼急了,郁欢抄起他桌上的烟灰缸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粘稠的鲜血从他的额头上蔓延下来的时候,他忽然什么都意识不到了,可是心里却莫名有些解脱。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他和郁欢终究没有结果。 郁欢这一下砸的狠,他的额头上缝了三针,好在没毁了他一副好 皮相,不然向锦芯非得去和郁欢拼命不可。 晚上的时候他一个人跑去喝酒,蓦地想起了顾以宁,有些霸道的打电话叫他马上赶过来。 他喝的有点多,在电话里张口结舌,可是顾以宁还是明白了个大概,郁欢和他分手了。 出门的时候顾以宁给郁欢发了一条短信,希望她能过来看看向锦笙,可是郁欢到底是拒绝了。 如果说顾以宁那个时候不生气,那一定是不可能的,她气郁欢的冷漠无情,向锦笙爱了她这么多年,可是她却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她心急火燎的赶往首席,向锦笙已经喝了不少,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额头上的那块纱布。 顾以宁的第一反应是他一定和沈亦晨打架了。 可是他意识还是清醒的,拉住她吃吃的笑,说她迟到了。 向锦笙后来又喝了不少,和她说了很多关于郁欢的事,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他对郁欢的关切和欣赏,直直的往她心上戳。 他后来将她当成了郁欢,动作轻柔怜惜的吻了她,记忆里面,他们还从来没有那么清浅的吻过,她忽然就哭了。 他喝了很多,顾以宁在酒吧侍应生的帮助下才将他扶到车上。 郁欢和他分手对他的打击似乎很大,回家的一路上他都在口齿不清的说着,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听着。 她将他送回家后,为他打点好一切准备离开时,他却又拉住她来了一次抵死缠绵。 真的是很缠绵的那种,酒精的作用下,男人变得格外疯狂,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怎么欺负过她,只是隐约有些模糊的印象,最后到达巅峰的时候,她攀着他的肩呜咽的哭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以宁正在做早餐,他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就知道她一定是哭过了。 他明白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一定是和她欢好的时候还叫了郁欢的名字,兴许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每一句都控诉着说她不堪。 他想给她浅浅的道个歉,可是“对不起”三个字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顾以凡的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向锦笙手上握有宁远百分之四的散股,顾以宁自己又有百分之七的股权,如果向锦笙愿意给她,百分之十一的股份足以将顾以凡拉下马。 大约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向锦笙竟大方的将手上的散股都转到了她手上。 周一的股东大会上,顾以宁第一次底气十足的反驳了顾以凡的提议,并且回驳了他要和新延合作的的提案。 宁远的股东分成了两派,顾以凡的太.子党像是不要命一样维护着他,而顾以宁这边只有一些半身入土的老古董,拿不出什么实权,只能卯足了劲和顾以凡的人据理力争。 她一次又一次的坏了顾以凡的计划,这让那个男人感到气愤又恼火。 顾以凡来到她家的时候,顾以宁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可是思绪却止不住往向锦笙那边飞,满脑子都是他。 房门忽然被人狂躁的拍起来,顾以宁吓了一跳,趿着拖鞋趴到猫眼上看了一眼,发现外面的人是顾以凡之后,有些气闷的拉开了门。 “你有病吗?大半夜的跑到我家干什么?” ――――――――――――――――――――――――――――――――――――――――――――――――――― 紧赶慢赶还是没赶完,今天尽量早点回来把剩下的补上吧。新文的文风应该会比本文要明快一点,会有很多性格迥异的人物出现,主打虐情并且还有搞笑萌贱风都会尝试,链接在本文的简介中就有,大家不要错过呦~ 051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21)【必看】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宁抬手挥开他,冷笑道:“妹妹?这位先生,我姓顾,不姓张!” 顾以凡闻言一愣,很快镇静下来,“你都知道了?” 顾以宁挑眉看向他,“张先生,你以为你的事还能瞒下去吗?想要查清你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你从始至终也不怕我查,不是么?禾” 她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怕任何人来查他的底。 顾以凡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眼底满是散不开的阴鸷,“我的确是不怕你查,你再查又能如何?就凭你那点本事,也敢来坏我的事?妲” 顾以宁心里有些畏惧,这个男人大半夜的跑来她家,不会就是想来探底吧? 眼见后面已经无路可退,顾以宁的腰抵在餐桌上,手指紧紧地抓住桌沿,终于忍不住提声厉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顾以凡两把脱下自己的外套,信手往地上一扔,伸手扼住她的下巴,在她耳边咬牙道:“干你!” 顾以宁一震,用力推向他的肩,顾以凡顺势一拉,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的气息很淡,却带着说不出来的馨香,顾以凡有些缱绻的在她的头发上嗅着,将她的手从她的背后反剪住。 “我听说,你和向锦笙还有一腿?”他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眼锋撩起一丝嫉恨,“是因为当初没能上他的床,所以现在觉得后悔了?那你现在是他什么人呢?小三?情妇?还只是他的床伴?” 顾以宁用力的挣扎,“你无耻!” “我没你们顾家人那么无耻!”顾以凡扣紧她的腰,嗤笑道:“如果让你爸知道你现在才后悔的陪他上床,你说你爸是不是得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你没资格提我爸,你放开我!” “没资格?”顾以凡无所谓的笑笑,“那我们就做点有资格的,以男女的身份怎么样?” 他说着,已经倾身压了过来,她的背抵上了薄凉的桌面,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阴郁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顾以宁挣脱了手,抬手挥向他的脸。 顾以凡一把抓住她的手扣在了她的头顶,冷声道:“还想打我?” 手上用不了劲,顾以宁抬脚向他身上踹去,“顾以凡你这个变态,你滚开!” “变态?”顾以凡冷嗤一声,一把将她抱在餐桌上,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大腿,“我还有更变态的,你信不信?” 从他打算报复顾家的那天起,顾以宁也就包含在了他的报复范围之内,只是他对她还是一直下不了手,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别的办法来整她。 顾以宁的长发在桌面上晕开来,顾以凡不禁啧啧赞叹,“顾建林那只老狐狸虽然死不足惜,可是他却有你这么个好女儿,长得漂亮又孝顺,你们顾家也就你这一个人还算有良心,只可惜你投错了胎!”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在她的腿上反复的摩挲,让她感到一阵恶寒,挣扎的更激烈了,“顾以凡你放开我!你把宁远害成这样,你还想怎么样?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能让你失望?”顾以凡伸手在她的腿上一掐,有些狂肆的笑起来,“这些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擅作主张,是你去告诉蒋雨我有收购新延的意思吧?” 顾以宁一怔,他都知道了…… “怎么还以为你做得滴水不漏吗?”顾以凡凑上她的耳边,“你告诉蒋雨我和她结婚目的不纯,让她离我远一点对不对?” 顾以宁咬住下唇,“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顾以凡大笑,有些同情的抚摸着她的脸,“你把蒋雨看得未免也太聪明了点,这些话当然是她告诉我的,那丫头对我死心塌地,只当是你要和我夺家产,非但没有对我起一点提防心,反倒是提醒我要小心你一些,顾以宁,拉战友也要看清对象,不要最后反倒拉了对方的人……” “你……”她气的直哆嗦,蒋雨这个笨蛋,顾以宁是怕她最后不仅把自己害了,把她父亲付出一辈子的东西也搭进去,她倒好,反倒为了讨好这个男人把她给卖了。 她还真是看错蒋雨了…… 顾以凡俯下头,薄唇从她的耳际擦过,有些迷恋的低喃,“嗯……你应该是刚洗过澡吧?这沐浴乳的味道很好闻,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也就省事了。” “顾以凡 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你不要动我,你再动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被顾以凡邪肆的表情吓得慌乱起来,抬起脚四处乱踢,顾以凡按住她的腿死死地夹住,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她在家本就只穿了睡裙,外面套了一件真丝的睡袍,顾以凡伸手在她腰上的束带上一拉,丝滑的睡袍从她的身上倾泻下来,顺着她幼圆的肩上滑落下来。 顾以凡看着她露出的锁骨,不由得觉得喉间干涩起来,喉结也用力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她很美,十八岁那年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带着讥诮的冷笑着叫他“哥哥?”,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很美了。 如果她不姓顾,如果她不是顾建林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如果她不是顾家的人,或许曾经她哭着求他的时候就会放她一马,或许也会给她一个完美的人生,而不是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顾以凡的瞳孔微缩,忽然俯首吻上了她的俏丽锁骨,湿滑的唇沾上她皮肤的一刻,顾以宁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几乎是竭尽全力的嘶吼着,“顾以凡你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你今天敢动手,我让你不得好死……” 他在她的脸上吻了吻,低哑着说:“好啊,你最好弄死我,你如果不弄死我,你也不要想好活……”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拉着这个女人一起下地狱…… 顾以凡还在她的脖颈上辗转,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两手的手腕,一手循着她的大腿一路向上。 眼见他就要摸到她的大腿边缘,顾以宁忽然尖叫起来,用力的踢蹬着自己的腿,顾以凡没有注意,抓着她的手一松,顾以宁的手得了空,往头顶上一摸,竟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相框。 她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拿起相框,对着他的头用力的砸去。 相框尖锐的棱角砸在了顾以凡的头上,顾以凡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砸的有些懵,额头上传来锐痛,顾以凡低吼一声甩开了她的手。 随着他这一甩,顾以宁的手摔在了桌上,相框上的玻璃“哗”的一声碎成了一片,顾以宁情急之下摸起一片玻璃直直的指向他的脸,颤声嘶吼道:“滚开!” 顾以凡还想上前夺下她手上的玻璃,顾以宁却狂乱的在空中用力的挥着手,带着哭腔嘶吼着,“我让你滚开你听见没有?你再向前一步,信不信我杀了你?!” 顾以凡看着面前几近失控的女人,衣衫不整,头发散落,眼睛里也是一片猩红,浑身颤抖的对着他。 顾以宁紧紧地攥着手上的玻璃片,参差不齐的玻璃划伤了她的手,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滴下来,刺目而尖锐。 顾以凡用力吞了口口水,也被她这样失控的情绪惊到了,可是眼下他更心疼她的手,他颤抖的抬起自己的手伸向她,像是诱哄一样的柔声开口道:“宁宁,乖,放下那玻璃,你的手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嗯?” 他说着,一步一步的走近她,顾以宁用力在他的面前一划,声嘶力竭的喊道:“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她的手还不停地哆嗦着,玻璃片嵌入了她的手心,可是她竟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心上慌张的厉害,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顾以凡看她有些走神,一步冲上来想要夺过她手上的玻璃,顾以宁一惊,顺势一挥手,棱角分明的玻璃从顾以凡的脸上带过,瞬间在他俊秀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 凡哥毁容了,啦啦啦~高兴地都出来冒个泡吧,今天还有更~ 052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22)【新文已开更】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宁一惊,顺势一挥手,棱角分明的玻璃从顾以凡的脸上带过,瞬间在他俊秀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顾以凡只觉得脸上有些刺痛,没有几秒钟就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他一惊,伸手去摸,刺目的鲜血沾满了手心。 大约是被逼急了,顾以宁看着他脸上蔓延出来的鲜血,非但没有觉得怕,反而抖着声音冷笑起来,“顾以凡你看到没有?你如果再往前一步,我不确定下一次是不是会划在你的脖子上!禾” 她曾经看到过有人自杀的,尖锐的刀片抵在大动脉上,那人或许也是求死心切,狠狠地往皮肤上一划,鲜血像是喷泉一样迸发出来,溅了旁边的人满脸。 顾以宁的手上的玻璃直直的指向面前的男人,她已经完全豁出去了,如果这个男人再敢上前一步,她一定会让他死在她面前妲。 可是顾以凡却停住了脚步,他的手还捂着脸上的伤口,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淌在他的手背上,那么刺眼。 他们两个都受了伤,顾以宁执在半空中的手还不停地颤抖,鲜血一滴一滴的流下,白色的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 许久之后,顾以凡终于闷声开口,“好,我走,你把玻璃放下……” 顾以宁终于忍不住厉吼,“你滚!滚啊!” 看着顾以凡转身离开,轻轻的带上了家门,顾以宁的身体终于缓缓地向下滑去,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嘀嘀……”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顾以宁撑着虚乏的身体走过去,轻轻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喂……” 她的声音嘶哑,仿佛发出一个字节都会拉伤声带一样。 那边的人显然是听出了她声音不对,半晌才疑惑的叫她,“顾以宁?你怎么了?” 顾以宁握着手机紧紧地咬着唇,却抑制不住眼里的眼泪,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呜咽的哭了出来,“锦笙……” 她这一哭把向锦笙吓得不轻,他原本是想来打电话问问她公司的事有没有进展,可是她一接电话就哭起来了。 是公司的事情不顺利么?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向锦笙的声音有些急,还带着一丝担忧。 “不是……没事……”顾以宁紧紧地捂着嘴,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哽咽,“锦笙……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顾以宁一边哭一边说着,在向锦笙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有依赖还有眷恋,有很多很多的情绪包含在里面,“我想你了”,不过是简单的四个字,他竟然从里面听出了自己的存在感。 他的心忽然就疼了起来,连带着呼吸仿佛都随之变得沉重,牵扯着他的神经末梢都有些疼痛。 电话中变得静默起来,片刻之后,顾以宁听到了他霸道而急躁的声音,“你在家里等着我,哪也不要去,我五分钟后就到。” 顾以宁哽咽着应他,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没有了他的声音做依靠,她忽然觉得周围那么寂静,静的她害怕。 她慢慢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空旷的客厅,却有一种陌生感,不停地向后缩着身子,最后几乎退到了墙角。 向锦笙果然很快就来了,不多时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还有男人焦急的喊声,“顾以宁?开门!是我,向锦笙!” 听到了他的声音和名字,顾以宁几乎是一个激灵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光着脚飞奔过去的拉开了门。 房门被拉开的一瞬间,向锦笙甚至还没有看清她的样子,怀里就扑进了一个温热的身体。 顾以宁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她用的力道有些大,向锦笙甚至被她勒的有些疼,可是她激动地样子却更让他担心。 向锦笙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耳边蹭了蹭,极尽温柔的安抚她,“好了,我在这里呢,没事了,有我在。” 他只是用了最平常的话去安抚她,可是顾以宁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圈着他脖子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在他耳边抽泣说:“锦笙……我好怕,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你为什么不在……”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 向锦笙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只好抚着她的发,放缓了声音去 哄她,“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现在有我在你身边,别怕……” 他的视线在她的房子里扫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地板上的血迹,瞳孔倏然紧缩,心上也忽然加速起来,有些焦急的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急呼道:“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刚刚到底出了什么事?地板上的血是哪来的?” 顾以宁被他喊声怔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他焦急的脸孔,眼里的泪越聚越多,终于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只会冲她发火和羞辱她的向锦笙吗? 为什么这一刻,她竟然不敢相信。 向锦笙被她的眼泪弄得更加心急,看着她抽抽搭搭的哭起来,他更加担心,抓着她的手臂用力的摇晃起来,忍不住低吼道:“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嗯?是不是伤到哪了?你说话啊!” 顾以宁咬着唇看着他,眼睛红得像是个被欺负了的孩子,直到看到她紧握的拳头还不停的往下滴血,向锦笙一震,急忙去掰她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做饭伤到了?你把手松开,松开!听到没有?!”她的拳紧紧地握着,向锦笙发狠的去掰她的拳头,可是当她的手心展开在他面前时,他却傻了似的愣住了,“你……” 一块玻璃被她紧紧地握在手心,原本白皙娇嫩的手心已经是鲜血淋漓,鲜红的血肉被翻出来,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向锦笙托着她的手,愣愣的看着她的手心,就像是被人从胸口上狠狠地给了一闷棍一样,疼的几乎喘不上来气。 他抬起手想去碰一碰她伤的惨不忍睹的手心,可是却觉得碰一下都让他心疼不已。 “你是不是疯了?”向锦笙抬起头,皱着眉问她,看她不说话,他对着她竭力嘶吼起来,“顾以宁你是不是疯了?你看看你的手,都伤成什么样了?你是不是不知道疼?你有没有心?你……” 他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泪,只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所有的语言都被堵在了喉间,终于忍不住再去骂她,而是用力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顾以宁,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还带着浓浓的心疼。 他从来没有这么用力的抱过她,像是要把她按到自己的心里一样,许久之后他才终于松开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地裹在她身上,哑着嗓音说:“我带你去医院。” 他一路上将车开得很快,为了给她止血,他只是拿她平时用的发带随便缠了缠,顾以宁靠在他的车窗上,样子颓然而无力。 他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能感觉得到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 向锦笙带她去找了一个自己很熟的医生,很年轻的男医生,拆开她手上的发带后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你干的?”男医生抬头看向他,一副“原来你还爱玩家暴”的表情。 “少废话!”向锦笙皱眉,“赶快给她上药,止血!” 男医生用镊子翻了翻顾以宁的伤口,看着冰冷的镊子就那么没轻重的在她翻起的伤口上翻来翻去,向锦笙的怒火腾地窜上来,一把将男医生的衣领拎起来,对着他的脸怒吼道:“你没看到她疼的冷汗都出来了?你到底会不会包扎?不会包扎就滚远点!” “你吼什么?”男医生不耐烦的推开他,伸手抚了抚被他抓皱的衣领,“我不得看看有没有碎渣子吗?都伤成这样了还上什么药,先锋缝针吧!” 向锦笙一怔,眼底流露出心疼和不忍,缓声问道:“必须缝针吗?我不想让她的手上留疤。” 一想到那么好看娇嫩的手,摸上去软软的,可是以后却要多一条狰狞的疤痕横亘在她的手心,向锦笙就觉得整颗心都跟着疼起来了。 男医生遗憾的叹了口气,“你就庆幸吧,她的伤口那么深,现在只是缝针,没伤到筋骨和神经都已经是万幸了。” 向锦笙弯下身在她的脸上抚了抚,强忍着牵出一个笑,安慰道:“先去缝针吧,慢慢就会好了。” 顾以宁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哽咽着说:“锦笙……我怕……”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向锦笙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旋,“我陪你去。” 缝合的过程无疑是很残忍的,向锦笙怕她疼,提出给她打麻药,可是顾以宁却一口回绝了,一个是因为这样的小伤口没必要,另外一个原因是她要用这样的痛来记住顾以凡今天对她所做的事。 向锦笙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怀里,不允许她去看,却听她声声吸气,他将缝合从头看到尾,看到那针线在她的手心穿来穿去,他真是恨不得冲上去给那医生一拳。 直到缝合结束,顾以宁的脚下都扔了一地的纸巾,向锦笙将她扶下来,对着那医生气急败坏的吼道:“不是你老婆你不心疼是吧?像你这种黑心人,就不应该做医生!” 医生也不惧他,无谓的摊手道:“既然知道心疼老婆,那就不要动粗啊,把人家弄伤了才知道心疼了?” 向锦笙的脸骤然黑了下来,顾以宁有些不安的看向他,心里却为那“老婆”二字隐隐有些憧憬和期待。 他没有像预期那样出言反驳,只是黑着脸拉她离开了诊室,有些气闷的低骂,“医疗败类,早知道这混蛋没轻重,就不该来他这里!”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传到那医生的耳朵里,医生有些调笑的踮起脚对向锦笙喊道:“下次受伤了再来找我啊!嫂子你下次下手狠一点,往他头上砸!我缝合头皮可是一流!” 顾以宁有些纳闷的转头去看,却被向锦笙扳回了脸,气恼的道:“看他做什么?一个白痴而已……” 不是都说物以类聚么…… 一直到上了车,两个人都静默的坐在车里,顾以宁的情绪也平复下来了,向锦笙从身上摸出了一根烟,刚点着火机,看到顾以宁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又捻灭了烟。 自从他和郁欢分手,他喝醉了那天晚上之后,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他不知是为了什么,忽然就起了烟瘾,坐在办公室出神的时候总爱在指尖夹上一根烟,有时候即便不抽,觉得闻着那烟味也舒畅了许多。 “说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你的伤和血都是哪来的?” 向锦笙侧过头斜睨着她,路灯从车窗里照进来,他看到顾以宁眼里的光芒瞬间熄灭下去,眼底还有隐隐的惧意。 许久之后,顾以宁才慢慢的开口说:“是顾以凡来了,他……对我……” 她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可是他也从她垂下的眉眼和欲言又止当中猜出了一二。 向锦笙微眯起眼,眼锋带起冷冽阴鸷的眸色,沉着声音道:“他对你动手动脚了?” 顾以宁转过头看向窗外,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个杂种…… 向锦笙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怒火腾然燃烧着,像是要将他的理智也一并烧尽了一样,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垂在身侧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头,还止不住的颤抖…… “他都碰你哪了?”他的声音很冷,甚至连他自己都意外自己这样的声调,简直不像是他发出来的。 顾以宁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庆幸,“他没有得逞,是我保护了自己。” 用这样惨烈的方式…… 向锦笙看着她黯然的样子,忽然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像是责备又像是命令的道:“以后离他远一点,这样的事不许再有下一次,听到没有?!” 顾以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了,闷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他又说:“如果他还有不轨的企图,下次一定要先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她有些依赖的抱住他的腰,用力的点头哽咽道:“嗯!我知道了!” 他们拥抱了许久,向锦笙终于缓缓地放开她,“走吧,我送你回家。” 车停到了她家楼下后,顾以宁却窝在车里不肯下去,向锦笙蹙眉,有些担心的问她,“怎么不下车?哪里不舒服吗?” 顾以宁咬着唇抬起头,忽然小小声的说:“你可不可以抱我上去?”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乞求和试探,让向锦笙萌生出一种无法拒绝的感觉,终于讷讷的点了点头,倾下身子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他的动作很轻柔,顾以宁的双臂勾在他的脖子上,有些依赖的偎在他的怀里,耳朵贴在他靠近心脏的位置,甚至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向锦笙抱着她一边上楼,一边低头看了看她恬静的容颜,蓦然开口道:“如果让你许一个愿望,你会许什么样的愿望?” ――――――――――――――――――――――――――――――――――――――――――――――――――― 一更咯,向总动情了有木有?哎,原谅我上周没能结局吧。元芳:都是时辰的错啊~ 那啥,新文已经开更了,大家的生活已经很烦躁了,所以我希望新文能呈现给大家一个轻松的风格,会有一些虐虐的,但还会有搞笑的萌段子,暖虐结合才最有爱嘛~亲们不要错过,一定要去围观哦~ 052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23)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向锦笙抱着她一边上楼,一边低头看了看她恬静的容颜,蓦然开口道:“如果让你许一个愿望,你会许什么样的愿望?” 顾以宁的动作一滞,显然是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敛下眉眼想了一下,才抬起头轻声说:“我希望能一直被你这样抱着。” 她说完了才觉得后悔,自己也觉得太过唐突,或许真像人家说的好脸给多了…禾… 向锦笙抱着她停住了脚步,顾依宁缩在他的怀里等着他爆发,谁知他却只是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悠然的说:“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嗯?妲” 顾以宁显然是被他的话怔住了,他的意思是,她有机会了? 向锦笙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嘴角透出了浅浅的微笑,抱着她继续上楼。 她虽然不重,但是也是有分量的,上到三楼的时候,向锦笙就已经有些喘,步子也变得沉重起来,顾以宁急忙作势要下来,他却死死地按住她,微喘着喝她,“好好呆着!别乱动!” 客厅地板上的血迹依然那么醒目,向锦笙把她放到卧室,又转而去帮她擦了地上的血。 他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顾以宁还没有睡,缩在被子里紧紧地盯着他,他坐在床边陪着她说了好一会话,看她终于有些困意才站起来。 顾以宁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要回去吗?” 她明媚的大眼睛紧紧地锁着他,还包着纱布的手有些费力的拉着他,其实她很怕他会甩开她,因为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没法再抓住他。 可是向锦笙却极有耐心的坐了下来,温声说:“我不走,你好好休息。” 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看到她受伤的手,和她泫然欲泣的眼眸,竟然就狠不下心了。 向锦笙脱了鞋子和她一同躺在床上,她的床是母子床,有些小,他挤上来之后只好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才能勉强在一张床上呆着。 顾以宁偎在他的怀里,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有些贪恋的享受此刻的静谧。 蓦地,他却忽然问:“那个碎了的相框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张图片,那是什么东西?” 顾以宁唇角的笑容一僵,搂在他腰上的手也松开了一些。 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向锦笙皱着眉低头看向她,却只看到了她眼里的痛楚,蹙起的墨眉也更深了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们的孩子……” “你说什么?!”向锦笙陡然提高了声音,尾音都带着颤,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显得有些难以接受。 顾以宁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你还记得当初我一声不响的离开你吗?” 她的话显然是触及了他心底的伤,向锦笙不自然把头别开,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顾以宁苦笑了一下,“但我也是有苦衷的,当时我爸给我打电话,一定要我回来接手宁远,我真的没办法看着他跪在我面前,老泪纵横的求我……” 想起当初的事情,顾以宁的声音又带起了哽咽,“我回来三个月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很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所以我把公司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顾以凡,只留下了我爸当初留给我的一些股份,用来当做以后抚养孩子的钱。” 向锦笙的喉结翻滚了一下,哑着嗓子问她,“那孩子呢?” “孩子没了……”顾以宁重重的啜泣了一声,“是顾以凡害的,他怕我和他争夺公司,所以就让他的一个情人来找我。当时我正在逛街,想给孩子买些以后用的东西,那些小衣服真的好可爱,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孩子生下来是该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我买了很多漂亮的衣服,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就冲上来了一个女人,什么话都不说的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一想起那天的事,顾以宁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用力抽噎了一声后才继续说:“我当时都被她打懵了,她一把抢下了我手上的衣服扔在了地上,抓着我的头发对周围的人说,我是抢了他老公的小三,她说我不要脸,不仅缠着她的男人,还怀了孕……” 向锦笙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不停的说:“不要说了,都过去了……” 顾以宁摇了摇头,埋在他的怀里继续说道:“我当时和大家极 力解释,我说我不认识她,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可是没有人相信我,那个女人抓着我的头往墙上撞,看着我摔倒之后又不停地踢我的肚子,一直咒骂着说我的孩子是野种……” “我当时流了好多血……我向围观的人伸手希望他们能救救我,可是没有一个人来救我,都在说我不要脸……还有人往我身上吐口水……” “别说了!”向锦笙终于厉声打断她,声音里满是心疼和自责,他从来不知道她还经历过这样的事,可是他还一直在怪她。 顾以宁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哭着说:“我们的孩子就那样没有了,那么多血,我的身上全是血,前一天我还能感觉到他在动,医生说他很健康,快五个月的宝宝,就没有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紧紧地抱着她,声音颤抖而哽咽,他说过很多让她伤心难过的话,可是这一刻却想不到任何能安慰她的话。 “我很庆幸我没有死,我好好的活了下来。”顾以宁吸了吸鼻子,声音里也带了些狠绝,“我重新回到了公司,用我爸留给我的股份重新回去了,并且一步步的成为了总经理,我不能让一个害了我家,还害了我孩子的人得逞,我一定要和他对抗到底!” 向锦笙低头吻去了她的泪,在她耳边柔声说:“从今以后,这些事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怕,会有我在你身边的!” 顾以宁抬起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他,“真的吗?” “真的!”他重重的点头,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睡着后已经有些晚了,向锦笙低头看了看她的睡颜,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慢慢的拿开了她的手臂,掀开被子下了床。 夜风有些凉,向锦笙站在她的阳台上静静的抽了一根烟,今天的一切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大到他几乎有些不敢接受。 直到一根烟终于抽完了,他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daniel,去给我好好查清楚顾以凡这个人,还有,从现在开始去约谈宁远集团的股东们,一定要让他们放出手里的股权。” 那之后顾以宁没有再去过公司,向锦笙不许她再去,怕顾以凡会对她图谋不轨,况且她的手上还有伤。 她受伤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很大程度的缓和,向锦笙会来给她做饭,甚至连公司的事也一并搬到了她这里做。 起初顾以宁还有些不安,可是他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更不会拖着她在床上折腾她,她也就慢慢安下了心。 只是他们该做的事依旧一件不落,她的伤口不能沾水,他就帮她洗澡,只是洗着洗着就偏离了中心。 看着她窈窕有致的身体在他面前晃,他总是会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经常将洗澡变成了一场攻城略地的豪夺。 她自然也是懂他的,会在他烦躁的时候同他讲一些轻松的事,也会将自己看到的好玩的段子分享给他,每每看到他脸上隐藏的淡笑,她就觉得那是自己离幸福最近的时候。 至于宁远的事,向锦笙只是很淡的告诉她,一切都交由他来负责。 caroline在中国市场的拓展方案已经做得很好了,向锦笙打算把中国分公司交给向锦芯,自己要回米兰总部了。 顾以宁的手已经拆线了,可是向锦笙依旧什么都不让她做,她也就一边忐忑,一边享受着这样优越的待遇。 吃过晚饭后,顾以宁站在衣柜前收拾衣服,他却忽然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 顾以宁的动作一滞,直直的站着,任由他在她的发上汲取着馨香。 “我要回米兰了,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感觉,他不想把她留在这里,想让她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顾以宁没有很快的回答他,他以为她是不愿意,有些急切的转过她的身子,却见她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怎么了?你不想去?” “为什么要让我去?”她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向锦笙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避开她的眼神,沉声道:“没什么,就是身边少了个人,觉得不习 惯而已。” “我愿意跟你去。” 她的话说的很坚定,没有一丝的动摇。 兴许是被她这样的语气打动了,向锦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忽然一把揽住了她的脖颈,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气息依旧和记忆里的一样美好,他旋身将她抵在了衣柜上,灵滑的舌窜入她的口中,带起她羞涩的舌尖轻轻地啃噬,甚至不停地在她的口中翻搅掠夺。 顾以宁很快就被他这样狂肆的清晰弄得脑子都有些不明晰,只好抬起手臂圈着他的脖颈,仰起脸去迎合他。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烈的吻过了,他的舌尖在她的口中上下翻动了一遍,几乎要探清楚她全部的秘密。 这样的吻自然是还不能满足他的,向锦笙抬手掀起了她的裙子,修长的手指滑进了她紧致的幽口,她太细腻了,他只是放入了一根手指似乎都会将他紧紧地含住一样。 向锦笙轻轻地拉下了她的两根肩带,裙子没有了支撑,从她如玉的身体上滑落下来,薄凉的空气侵袭着她的身体,顾以宁不由得一颤,他却俯首含住了她的莓果。 俏丽的顶端在他的吸纳和啮咬下很快就变得挺立起来,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显得更有几分妖冶。 向锦笙只觉得下腹紧紧地绷着,像是有一团火一样在身体里燃烧着,一把将面前的女人带倒在了床上。 他从来没觉得有一刻让他这么想要面前的女人,他有些忙乱的去解自己的裤带,直到终于挣脱了束缚之后,他在她的幽径研磨了一下,哑着嗓子问她,“准备好了没有?” 顾以宁有些羞赧的避开眼,终于轻轻的点头,“嗯。” 得到了她的允许,他心里有些欣喜,一个挺身将自己送入了她的身体里。 她实在是太好了,温软湿润,像是有无数的小触手吸纳着他一样,让他忍不住在她的身体里穿梭。 向锦笙拉起她的腿缠在自己的腰上,低下头在她的胸前轻吻,她的身体渐渐绽放出了诱人的粉红色,有些微喘的承受着他带来的欢愉。 欢爱的巅峰来的激烈而狂肆,所有的冲劲都汇聚在了一点,他将自己埋在了她的身体深处,狠狠地将自己释放。 他们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欢好了,抵死缠绵,温柔缱绻。 欢爱过后,他从后面抱着她,双手交叠在她的胸前,有些坏心眼的玩闹着她胸前的红果,不停地吻啄着她幼圆的肩头。 顾以宁有些羞怯的扭动着身子,却不经意的触及了他身下的坚.挺,不由得僵住了身子。 他又向她的身上凑了凑,沉声在她耳边说:“怎么样?感受到了么?你如果再动,我可不保证……” 她果然不再动了,向锦笙似乎摸到了她的手,娇嫩的手心当中横亘了一条狰狞的伤疤。 他心上不由得一紧,将她翻转过来,看着她手心那条蜈蚣一样触目惊心的伤痕,心里有些闷疼,不自觉的吻上了她的手心。 “还疼吗?” 他的薄唇不停地在她掌心亲吻,带着他温热的气息,让顾以宁的心都软下来了。 “早就不疼了。”她浅浅的微笑,眼底带着幸福和满足。 向锦笙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吻着她的发顶温声道:“宁远的事有我在,你放心,我会帮你处理的,一定不会让那个混蛋得逞的。” 顾以宁抬头看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凑上去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柔声道:“谢谢你。” 她这蜻蜓点水的吻怎么能让他满意? 男人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有些邪肆的笑了笑,“既然想感谢我,那就要来点实际的。” 他的话音刚落,她的身体里瞬间觉得肿胀起来,很快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掠夺…… 因为不想让她担心,向锦笙提出先将她送到米兰,等自己结束了中国分公司和宁远的事就会去米兰接她,顾以宁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很乖的点头应了。 宁远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好处理一些,在顾以凡的操作下,宁远已经渐渐变成了一具空壳,那些老股东都是顾建林在的时候就留下的,caroline开出的条件很丰厚,他们 也不想栽在顾以凡的手上,很乐意将自己手上的股权和向锦笙作交换。 顾以凡倒是没有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当他走进那个窗明几净的会议室里时,向锦笙带着人早就已经坐在了主席的位置上,顾以凡进来的时候,他连眼都没抬一下。 他们在十年前就见过了,看到顾以凡脸上那道疤痕的时候,向锦笙不禁在心里冷笑,想必那是在侵犯顾以宁时候留下的吧。 他也生了一副好皮相,只可惜自己毁了 向锦笙不想同他开口说话,还是daniel先站了起来,对顾以凡浅浅的鞠了个躬,“顾总,我们老板今天是来和您谈一下关于宁远收购的问题。” “你说什么?”顾以凡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这是怎么回事。 daniel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到他手上,沉声道:“caroline现在已经拥有了宁远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加上顾以宁小姐手上的一些,我们很快就会召开董事会,宣布caroline珠宝公司收购宁远集团。” 顾以凡几乎是从daniel手上抢过了那份文件来看,顷刻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不可能的,这不可能!caroline怎么会有宁远的股份?你们不能收购!我不会允许的!” “是吗?”向锦笙轻轻的笑了笑,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摆,踱着步子到他身边,睨着他的脸道:“只可惜,这里很快就不是你说了算的了。” “你……” “还有。”向锦笙轻轻的扬起下巴,眼底满是阴鸷和狠戾,“顾以宁是我的女人,如果你再敢对她做出什么事的话,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他说完冷哼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会议室,却听身后传来了男人轻蔑地声音。 “你的女人?”顾以凡冷笑一声,不屑的道:“向总的女人,滋味果真不一样。” 向锦笙慢慢的转过身眸色冷冽的看着他,漠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顾以凡向他身边走了走,在他耳边道:“我说,向总的女人,滋味真是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狠狠地挨了向锦笙一拳。 向锦笙这一拳下的极狠,顾以凡毫无防备的接了下来,被他重重的打倒在了地上,鼻子和嘴角都出了血。 顾以凡刚准备去擦自己的嘴角,忽然一只黑色的手工皮鞋就闯入了他的眼里,还不待他抬手,向锦笙已经抬脚踩在了他的手上。 他踩得很用力,想到顾以宁手上的疤痕和她那天惊惧的样子,他就觉得浑身的血气上涌,脚下也用起了力道,不停地在顾以凡的手背上碾压。 顾以凡很快就被他踩得叫出了声来,几乎有些声嘶力竭。 然而向锦笙并没有松懈下自己的力道,看着他嘴角的血滴在了地上,向锦笙也只是冷笑一声,“你再说一遍,她怎么了?” 顾以凡怒极反笑,“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女人早就被我睡过了,她的腿,胸,早就被我摸遍了!不可一世的向锦笙,也不过是捡了一个我不要的女人而已!” 向锦笙垂在身侧的手握的“咯咯”作响,看着顾以凡令人作呕的嘴脸,他终于松开了自己的脚,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对身旁的几个助理道:“看来顾总是第一天出来混社会,很多事还不是很懂,你们给他好好上个课,给他讲讲怎么做人!” “是,老板。” 几个助理恭敬的点头,转头挽起了袖子,而向锦笙已经目不斜视的离开了会议室。 坐在顾以宁的办公室里,向锦笙对着这里静静的环视了一圈。 她向来不喜欢花俏的东西,办公室里素雅干净,他仿佛都能看到她认真伏案工作的模样。 “老板,已经解决了。” daniel突然推门进来,对他沉声说道。 向锦笙点头,“你们去告诉他,再敢做出什么事,下次就不是挨打这么简单了。” “是。” 宁远收购的事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在向锦笙准备去米兰见顾以宁的时候,向锦芯却出事了。 她不想和高家的继承人高晨结婚,两人约好了去好好地喝一次酒,好聚好散,可是高晨也被她逼急了,在她的酒里下了药,想要对向锦芯不轨。 谁知高晨动手到一半的时候,向锦芯竟然醒了过来,羞愤交加之下,锦芯抄起床头的台灯砸在了高晨的脑袋上。 可是迷.药的药效还没有退,向锦芯无奈之下给苏慕城打了电话,两个人就这样发生了关系。 好在高晨只是受了些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婚事终归是没办法了,向锦笙又气又怒,可是锦芯仍然直着脖子不肯就范,他也没有办法。 只是拖延了他去米兰的时间,这让向锦笙心里有些憋闷,给顾以宁打电话的时候,却听她在那边笑得得意,反复不停地说他是想她了。 尽管他心里也有这种感觉,可是嘴上仍然不肯承认。 对于郁欢,他的确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放下,可是他已经在试着去解脱自己,毕竟对于顾以宁,不说她从前逃婚的事,但从她流产这件事上来说,他确实是想要好好弥补她。 他后来也是看到过郁欢和沈亦晨的,沈亦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桀骜不驯的沈少,对郁欢体贴入微,会在下雨的时候护着她的肩,将雨伞倾斜到她这一边,自己却半身都已经湿了。 他们都有了自己爱的人,也学会了如何去爱,所以他也该放下了,不是么? 就在他已经打点好一切,准备赶赴米兰的时候,却接到了daniel的电话。 “老板,顾小姐出事了……” ――――――――――――――――――――――――――――――――――――――――――――――――――― 为毛又卡在这了呢???卡文的时候绝对不能进小黑屋,我已经快被虐死了(┬_┬),亲爱的们,记得要给新文捧场哦~ 053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24)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老板,顾小姐出事了……” 那一瞬间,有很多思绪在向锦笙的脑海里冲击着,而他最先想到的竟然是顾以宁要离开他了。 他很快就做出了要立刻飞往米兰的决定,向锦芯听说他为了顾以宁要离开,还把中国市场这个烂摊子丢给她,立刻就变了脸色,声嘶力竭的指责他是爱上了顾以宁。 是爱上了吗妲? 或许是吧,或许很久以前就是了,可是他却一直不肯承认。 他最后还是没有多加解释的就离开了,其实向锦芯在很久以前就看出来他对顾以宁放不下了,只是他自己嘴硬而已。 他在临走前又见了郁欢一面,像两个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坐在一起,他忽然觉得或许这样才是他和郁欢之间最好的状态。 日暮见下,他们站在咖啡厅的外面,他浅笑着问郁欢,“我们,还需要说再见吗?” 他骗了她很多事,他一直觉得郁欢应该是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再想见到他的。 “当然,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郁欢浅笑着如是说。 他到底也是帮过她的恩人,她又如何能放下过去那么多的情谊? 从东方机场没有直飞米兰的航班,中途还要去香港转机,一共十七个小时的航程,他就这样在飞机上睡着了。 “先生,飞机正在滑行中,马上就要降落了在米兰利纳特国际机场了。” 向锦笙睁开眼的时候,面前漂亮的空姐温和的笑着,他也轻轻的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 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问清楚daniel,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心里一直是很不安的,如果真有心有灵犀这一说,那她一定出了不小的事。 顾以宁果然是出了不小的事,她怀孕了。 只是这个消息他不是从daniel口中得知的,更不是顾以宁亲口告诉他的,而是从顾以凡那里听说的。 飞机降落之后,他几乎是第一个跑出机场的,公司早已派人来接他了,他的手机刚刚开机,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我听说,你女人怀孕了是吗?” 彼时顾以凡坐在顾家的别墅里,手里掂着一份怀孕诊断书,当初被向锦笙的手下打得浑身都是伤,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好,脸上满是伤痕,眼里却是一片狠戾。 向锦笙的眸色暗了下来,片刻之后他才说:“你怎么知道?” 那边的顾以凡狂肆的大笑起来,他笑得癫狂而肆意,甚至还带着狠绝,向锦笙就这样听着他发了疯似的笑着,直到他终于笑够了,有些得意和挑衅的说:“我怎么会知道?顾以宁怀的孩子,是我的。” 后来的向锦笙总是想,如果当是顾以凡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会冲上去狠狠的给他一拳,让他把自己的嘴放干净一些,如果他当时能再理智一些,不要被他激怒,或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向锦笙直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浑身的血气都向上涌,他想试图去握紧自己的拳头,告诉自己不要在顾以凡面前露出脆弱,然而他却怎么也抑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体,无论如何都用不上力。 “不敢相信对不对?”顾以凡的声音里是满满的骄傲和得意,“其实我也不敢相信,就那么一次而已,她竟然就有了,应该说我命好呢,还是应该说你向总命不好呢?” 向锦笙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陡然提高了声音厉喝道:“你再说一遍?!” “你和她在一起那么久,她的身子你应该是看遍了吧?那你也应该很清楚,在顾以宁的身上有一个胎记,这个胎记就在她左胸的下方,是一个红色的痣……嗯……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确实很好,她的身段,她的技术,哦对,还有她在床上的叫声,不管是什么都是那么的***,让人难以自持……” 那个红色的痣他当然是见过的,他们欢好的时候,他最喜欢看着她的身体为他绽放,那颗红色的痣在她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更像是白雪中的一个点缀,每一次都让他移不开眼。 可是现在却有另一个男人来告诉了他这一切。 “哦对,她怀孕的事应该还没告诉你吧?啧啧啧,真是遗憾了,不过她已经告诉过我了,现在有三个多月了,只不过她也说了,这个孩子她不想留下,照她的意思,这个孩子是我的, 她不愿意生下来,不管你也劝劝她,到底也是一条生命,无论是谁的,也都是她男人的……” “闭嘴!顾以凡你找死!我告诉过你不要动她,你这是自寻死路,你听着,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向锦笙被他的话震得几乎分辨不出其他的情绪,脑子里全都是顾以凡耀武扬威的语句,冲击着他全部的思绪。 “没关系,向总不用太过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顾以凡翻了翻自己手上的诊断书,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扩散开来,“流产对于女人的伤害是很大的,你一定要好好劝劝我家宁宁,千万不要让她打胎……” 顾以凡后面再说了些什么,他全都没有听进去,手机被他从车里扔了出去,掉在马路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怀孕了,三个月了,但不是他的…… 很久之后他发现自己仍然无法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浑身颤抖的让他几乎找不到支撑点,车在医院的门口停了下来,他刚下车就被正午的太阳照射的眼前一黑,猛地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上。 “老板!” daniel及时走上来扶住了他,眼底满满的都是担忧。 “我没事。”他轻轻挥开了daniel的手,这时才发现自己嗓子嘶哑的厉害,“顾以宁给你打电话,有没有说自己出了什么事?” daniel垂下眼,有些为难的样子,可是看到他失魂落魄,只好沉声说:“顾小姐说她怀孕了,但是让我暂时不要告诉您。” 那句话说得没错,当事人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 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只有他还被蒙在鼓里。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这个顾小姐没有说,只是让我尽量含糊一些……我想,她可能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吧。” 含糊一点?向锦笙轻笑,是怕说的太明白了,他会去查她吗? 惊喜?想来这个消息于他来说,惊是惊了,喜却未必。 这个绿帽子,他戴的还真是稳当。 “他没有得逞,是我保护了自己。” 他不禁又想起了她当初所说的话,她果然是保护了自己啊,用这样怀孕的方式,也是,如果她不就范,像顾以凡那样的小人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她…… 向锦笙抬起头看了看天,嘴里是化不开的苦涩。 她怀孕了,在他终于要准备接受她的时候,可是这个孩子却不是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她病房的,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坐在床上,脸上有些病态的苍白,眼神也是愣愣的,没什么焦距。 向锦笙看着她的模样冷笑了一声,她这样出神,应该是在想着怎么为自己想理由开脱吧? 那他倒要听听她要怎么说。 向锦笙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手搭在了门把上,轻轻地推开了门。 听到声音,顾以宁终于抬起了头,看到他的一瞬间,眼里迸发出了欣喜的光芒,似乎连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了。 “锦笙,你来了。” 她笑着叫他,眼里满是柔情和眷恋,可是在触及他眼底的厌恶时却不由得一愣。 尽管那眼神只是一扫而过,可是她还是捕捉到了。 “嗯,来了。”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这么快就在她面前崩盘。 他的情绪比想象中的还要平淡一些,顾以宁心里不安地乱跳起来,却还是强牵起一个僵硬的笑容,伸出手招呼他过来。 他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却觉得自己的步子仿佛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让他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她在背叛了他之后,还能笑得如此纯洁无害,是他之前将她看得太简单了,还是说她一直伪装的太好,他竟然从未察觉出来。 就是这个笑容,就是这个眼神,一次又一次的骗了他…… 他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向她,像是一直提线木偶一样坐在她的床边。 然而他木然的样子并没有让顾以宁很在意,她的脸上依 然洋溢着笑容,有些兴奋地伸出手去拉他。 她的手心温热,而他的手冰冷,顾以宁触及他手背的时候不由得一愣,正要去关切,向锦笙却像是避瘟疫一样,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有些冷漠的道:“让我这么急的赶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真的很冷,甚至让顾以宁心上都是一颤。 “是不是我打扰了你的工作?对不起,我……” 她的声音里有歉疚和懊恼,可是他却不由分说的打断了她,有些愠怒的呛她,“到底有什么事,你快点说!” 顾以宁被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吓得一震,结结巴巴的小声说:“我……我怀孕了……” 如果说在见到她之前还有所期待和怀疑的话,那么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向锦笙就已经完全不再相信任何了。 顾以凡还真是说得没错,她果然是怀孕了…… “多久了?”他的声音终于沉静下来,甚至平静的有些过分。 这一刻,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惊讶,大约是被气急了,他竟然反而不觉得恼火,镇定的出乎他的意料。 顾以宁以为他是气消了,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唇角重新漾开笑容,轻声道:“三个多月了。” 三个多月…… 她和顾以凡还真是心有灵犀,说的分毫不差。 向锦笙抬头看向她,仍然是那一副清纯淡雅的表情,然而他此时看着竟让他这样厌恶。 这样善于伪装的女人,他竟然还觉得自己曾对她动过心。 可是更让他觉得诧异的是,这个女人是如何做到在他面前这样淡定的。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却突然伸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向锦笙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将他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其实还算是比较平坦的,可是他却仿佛感知到了有生命的存在一样,让他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了。 “可惜太小了,医生说,如果再过两个月,就可以有胎动了,那你就能感觉到他在动了。” 她笑得温婉醇和,眼里还带着希冀,却也有浅浅的难过和失落。 他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在她的小腹上游移,许久之后她才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这个孩子是我的?”他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可笑,事实很明确了不是吗?他还在垂死挣扎什么?难道还希望她直白的告诉他,这个孩子是别的男人的? “嗯,是你的。”顾以宁重重的点头,脸上蓦然有了他从未见过的光芒,眼里也满是憧憬,只不过那光芒很快就黯淡了下来,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沉吟了片刻才说,“对不起,锦笙……” 他已经隐隐能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心里不由得加速起来,却还是强牵出一个笑容,抬手将她的垂下的发丝为她别在耳后,极尽温柔的说:“为什么要道歉?” 顾以宁抬头看着他温柔的脸,眼泪忽然就绝了堤,顷刻之间就变得泪流满面,“对不起,这个孩子我不能生,对不起……” 你尝试过那样所有希望都被人打破的感觉吗? 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一个人身上,可是她的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能轻易的碾碎你所有的希冀。 在向锦笙过去的三十年中,他曾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希望。 他的母亲死在了一场车祸当中,他揽着妹妹的肩,一步一步的走向那辆面目全非的车,母亲的尸体被放在一旁的担架上,上面还盖着刺目的白布。 他多么希望那是一场梦,梦醒了,母亲依然能笑着将他和妹妹揽进怀里,或者是在早晨醒来之后吃到母亲亲手做的三明治。 二十三岁那年,他将全部的希望都给予母亲身上,希望她能重新醒过来,然而事实却给了他一记重创。 多年之后,他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想要好好地和她一起走下去,可以她又无情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向锦笙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全都是泪的双眼,终于,他听到自己嗓音嘶哑的问她,“你再说一遍,这个孩子是谁的?” 顾以宁只是有一瞬间的怔愣,可是她很快就反应 过来了,握着他的手有些急切的说:“这个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锦笙,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 相信? 他在心里冷笑,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将这个可笑无比的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现在居然还敢来和他提相信? 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低沉诡异的声音说道:“如果是我的孩子,那就生下来。” ――――――――――――――――――――――――――――――――――――――――――――――――――― 今天还有更,我已经尽量在赶了,可是剧情真的不是能一笔带过的,我只能很抱歉的说这些天会多更,至于结局,可能一两天之内是有些困难了。 055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25)【重要】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低沉诡异的声音说道:“如果是我的孩子,那就生下来。” 顾以宁被他阴鸷的模样吓到了,愣愣的看了他好几秒后,才缓缓地伸出手去抚了抚他的脸颊,满脸忧色的问他,“锦笙,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坐飞机累到了?” 她说着抬起手去抚摸他的额头,向锦笙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禾。 多漂亮的一张脸,多么温柔体贴的话,这些是不是曾经也展示给别的男人看过妲? 向锦笙攥着她的手越收越紧,甚至握得她都有些疼了,他紧紧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有些狠厉的说:“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顾以宁一怔,反手握住他的手,有些急切的说道:“对不起,锦笙,这个孩子我真的不能生,咱们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的再要别的孩子,但这个孩子我真的不能……” 他们还年轻……还能有别的孩子? 向锦笙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她真的以为,她做了那样的事之后还能有别的孩子吗? “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他的声音很冷,还带着浓浓的绝望。 “你说什么?”顾以宁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慢慢涌上了失望。 “如果你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就允许你打掉。”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一个这么冷漠无情的人,居然要用这样的方式逼她承认她的背叛,“如果你说这个孩子是我的,那就把他生下来,我不能允许我的孩子被打掉。” “不是的,这个孩子我真的不能……”顾以宁有些急切的想解释,话说到一半后又停了下来,目光转向面前的男人,“你是说,如果这个孩子是你的,你就会允许我生下来,会好好对他是吗?” 向锦笙看着她眼里慢慢黯淡下去的光芒,重重的点头道:“是!如果是我的,我一定会好好对他。” 顾以宁的眼前渐渐氤氲起来,世界变得模糊不清,她扯了扯嘴角,眼泪却先滑了下来,很快她听到了自己哽咽的声音,“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对他。” 他不知道她是昏了头还是怎样,孩子生下来他自然会去检查,她还真以为自己能瞒得下去吗? 顾以宁的孩子就这样被留了下来,向锦笙将她接回了自己家,并且请了最好的阿姨来照顾她。 他们又回到了同一个屋檐下,很久以前他们也曾这样在一起过,她会举着锅铲笑盈盈的跑出来迎接他,殷勤的接过他的外套,精力十足地为他介绍自己今天又做了什么新的菜色。 可是他却发现她现在变得不一样了,她总是一个人窝在阳台上的椅子上,他再也找不到了从后面抱她的机会。 他很想靠近她,可是她却变得自我保护意识极强,她已经把自己的心紧紧地封闭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似乎再也走不进去了。 她变得沉默了许多,不会再对他笑,也不会再抚摸着他的脸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多数的时候,她总是会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个人喃喃自语,或者是默默流泪。 daniel不止一次的劝过他,可以带着顾以宁去做羊水穿刺手术,可是他却一直拖着,迟迟不肯去,他怕出来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更怕他结果如果不是像顾以凡说的那样,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他们两个就像是拉扯着爱情的人一样,她向前一步,他就后退三步,两个人永远是近在咫尺,却无法执手相伴。 他时常会在她睡着之后悄悄地走进她的房间,坐在她的床边陪着她一下就度过大半夜。 他所做的一切,她全都是知道的,如果放在从前,她或许是会欣喜不已,一定会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壮着胆子冲他撒娇,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向锦笙听说很多人怀孕之后胃口都会变得很好,可是顾以宁自从怀孕后胃口却越来越差,甚至时常吃不下东西。 晚饭的时候他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顿鲫鱼汤,想要为她好好补补身子,顾以宁看着他动作娴熟的为自己舀汤挑鱼刺,心里的滋味复杂之极。 如果这是从前该多好,那她一定会笑着说谢谢他,然后再接过他的鱼大口大口的吃掉。 可是都不会再回去了,都 已经是过去了…… 顾以宁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执着勺子为她盛鱼汤,眼前的世界却慢慢的模糊起来,接着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翻涌。 “呕——” 还不待向锦笙反应过来,她忽然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捂着嘴奔向了卫生间,接着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顾……”他急忙扔掉手上的筷子,正要去卫生间看她,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 向锦笙不耐的低咒了一声,担忧的向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快步跑去接起了电话。 “喂?有事就快点说!” 他的声音有些冲,满满的都是不耐烦。 “老板,大小姐出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担忧和畏怕。 卫生间里的顾以宁还在吐,那样子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向锦笙的脑子里一阵乱响,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声音僵硬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小姐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急救,情况不太好,医生说……” 向锦笙的世界忽然就糟乱起来,那边是煎熬痛苦地顾以宁,这边是自己生死攸关的亲妹妹。 “医生说什么?!” 那边的人顿了一下,片刻才哑着声音说:“医生说,大小姐的脑部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甚至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 向锦笙忽然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地给了一闷棍一样,从心底延续上来了一阵痛感,一直穿透了他整个人。 他张了张嘴,想要问那边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他更想提高声音问问顾以宁她是不是还很难受,可是所有的话语似乎都堵在了心肺之间一样,他像是哑了一样,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 那边的人沉静了一下,发现他没有出声,继续说道:“老板,还有一件事……” “说……” 他终于能发声了,那声音嘶哑的却像是别人发出来的一样,令他陌生又恐惧。 “这个消息,daniel助理还没来得及告诉您……中国市场这边出了些问题,最近新上市的一批新品,被查出了有人体致癌物……” 这一刻,向锦笙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了。 卫生间里忽然平静了下来,顾以宁似乎已经好一些了,他牵了牵嘴角,终于牵出了一个笑容,对那边的助理安抚道:“大小姐出事了,公司所有的事宜暂且交给中国区代表来负责,我马上就赶回去。” “是。” 顾以宁不知道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每一次都是剧烈的呕吐,那种感觉太过强烈,她几乎分辨不出究竟是孕吐还是因为别的。 白色的马桶壁上还有点点猩红的血迹,顾以宁怔怔的看着那些刺目的红色,眼睛里忽然酸胀发痛起来,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模糊,那些红色的血迹仿佛只是她看花了眼一样。 真的是越来越严重了…… 客厅里的对话已经停止了,她知道向锦笙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的脚步声渐渐向着卫生间走了过来,顾以宁匆匆擦了擦眼睛,急忙按下了冲水键。 呼啸而来的水流将那些不健康的红色象征卷去带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最近亲们的留言都略微犀利了点哈,都已经爆粗口了~o(╯□╰)o,小宁这个番外写的很低沉,我自己也很累,更新也常常不准时,很对不起大家。但是该虐的我肯定一个不会放过,接下来的剧情就很顺理成章了,这个番外虽然虐了一些,但我希望能呈献给大家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大家千万别因为过程虐了就放弃了~昨天不是我故意食言,肩周炎犯了,胳膊疼的抬不起来,所以趁着今天好一些了会及时补给大家的,抱歉。 056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26)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呼啸而来的水流将那些不健康的红色象征卷去带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向锦笙走进卫生间,看到她还瘫坐在地上,急忙上前将她搀了起来,顾以宁软软的勾着他的脖子,有气无力的样子。 “怎么了?很难受?” 顾以宁轻轻的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她的身体虚乏无力,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妲。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天经常这样吐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歉疚,如果早知道怀孕会让她这么难受,他就不会用这个当做惩罚她的手段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有些走火入魔,一遍一遍的对自己强调她的孩子是自己的,可是耳边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回响起当初顾以凡的话。 每一个字都是硬生生的往他心窝子上捅,让他疼的难以呼吸。 “嗯。”顾以宁点了点头,有些虚弱的抱歉笑道:“可能是身子太弱了,怀个孕都怀不起了,别人孕吐也没见像我这么厉害的,你之前说我大小姐脾气,还真让你说对了……” “够了!”他出声打断她,脸上有些窘迫,“过去那都是为了刺激你胡说八道的,你不要总是想那些有的没的,多想些开心的事。” “我也想啊。”顾以宁冲他笑,眼底却是痛楚和绝望,笑得有些凄凉,“我也很想每天都开心,可是闭上眼似乎就想不到什么开心的事,好像最开心的,就是和你在米兰的时候。” 他并不喜欢她现在这幅模样,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其实他的记忆更多的是停留在她笑容洋溢的脸上。 向锦笙皱着眉叹了口气,弯下腰将她横抱起来,顾以宁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 他看着她依赖乖顺的模样,轻轻的笑了笑,“你不是说你希望一辈子被我这样抱着吗?” “嗯。”她轻轻地点头,又往他的怀里凑了凑,脸上满是眷恋,闭着眼享受着在他怀里的静谧。 就这样让她多享受一下吧,一辈子太长了,她如果不好好把握,可能就连现在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转身准备去给她倒杯水,顾以宁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刚刚是谁来了电话?是不是出事了?” 向锦笙回过头看着她担忧的神色,沉静了许久才低声说:“锦芯出了车祸,公司也出了一些问题,我明天要回国一趟。” “出了车祸?”顾以宁震惊的从床上坐起来,满脸的忧色,“怎么会出车祸呢?严不严重?现在怎么样了?周围有没有人在照顾她?” 她像个连珠炮一样扔出来一大堆问题,向锦笙心里却莫名有些感动,锦芯任性妄为,曾经对她的态度那么恶劣,可是她却全然不去计较。 对于向锦芯,顾以宁虽然对她不是很亲近,但她到底也是向锦笙的亲妹妹,出了事她还是会担忧的。 顾以宁又拉紧了一些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语气坚定地说:“我跟你回去。” 他皱眉,脸上是不悦的神色,“你现在不方便,留在这里好好静养。” 那边的事情很麻烦,他并不想让她也来插一脚。 可是顾以宁却很固执,甚至从daniel那里打听到了他的航班,让他为自己也买一张机票,凌晨的时候他准备出门去赶飞机,她却已经收拾停当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现在的她想要把握好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因为她知道,很快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向锦笙看着她执拗的样子,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向锦芯的车祸很严重,警察把事故现场的照片拿给他看过,锦芯开的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车头被撞得面目全非,能保住命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有没有查清楚事故原因?” 向锦笙的侧脸紧绷,紧紧地捏着照片,目光发狠的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现场。 “是人为的。”交警大队的大队长敛着神色沉声道:“现场在一个比较偏僻的住宅区,事发时没有目击证人,当晚由于停电也没有监控,根据事故报告,这是一场蓄意而为的恶***通事故,这个……不排除是出于仇恨或者情伤。” 向锦笙慢慢的攥紧了拳头,眼神冷冽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警官,“这件事就拜托你 们多尽一些力,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派人来协助你们,至于开销和花费,可以全部都由caroline来出,但你们务必要查出害我妹妹的人。” 交警大队长站起来恭敬的对他颔首,面色沉着的说道:“向总您放心,这是我们分内之事,向小姐的事故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去侦查的。” “那就好。” 送走了人,向锦笙有些乏力的坐在办公椅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第一次觉得他的能力这样有限。 “老板。” daniel推门走进来,笔直的站在他办公桌对面。 “让你们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含有辐射的钻石是新入库的,经手的检验员说当时检验的没有问题,应该是后期出的问题,可是看管钻库的安全人员说从来无关人员进入过钻库。” 向锦笙的神色一凛,将手上的钢笔扔到桌面上,仰起脸看着面前的daniel,冷声道:“是不是上市和销售环节出了问题?” “应该不会,专柜和直营店都是我们自己的人派下去的,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最近的事情太过繁杂,统统都堆到了他的面前,让他几乎无所适从。 向锦笙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算了,让他们继续去查。” 他有种很莫名的感觉,这些是应该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向锦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转送到了icu病房,只是情况仍然不好,他赶到医院的时候,顾以宁刚穿着隔离服从向锦芯的病房里走出来。 “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不太好,这个时候她应该好好呆在家里才对,还跑出来干什么? 顾以宁取下口罩对他笑了笑,“你现在在忙公司的事,所以我帮你来看看锦芯。” 她现在已经变得很豁达了,很多事情都很看得开。 向锦笙有些无奈的冲她挥手,“我叫人先送你回去,我去找锦芯的医生看看。” “好。” 顾以宁转身跟着护士去换下衣服,刚从医院出来,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的电话里向来不爱存人名,一长串数字在屏幕上跳来跳去,竟然让她莫名的有些紧张。 “喂?” “我的好妹妹,知道我是谁吗?” 那边响起了阴佞古怪的声音,顾以宁心上倏然一紧,像是有人紧紧地攥住了她的心脏一样,让她呼吸不上来。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每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顾以宁都会莫名有一种不安和紧张感。 “顾以凡?”她冷笑,声音里透出了彻骨的恨意,“你怎么还没死?” “哈哈……”那边的男人狂肆的笑起来,“死?我怕你舍不得。” “无耻!”顾以宁攥着手机的指尖都颤抖起来,夜风侵袭着她的身子,她像是没入了深海之中一样,浑身冰冷,“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顾以凡轻轻的笑了笑,“我想跟你谈笔交易。” “交易?”顾以宁轻嗤,声音愈发的冰冷清冽,“宁远很快就会回到我的手上,顾以凡,你拿什么来和我谈交易?过不了过久,你就会成为一只人人痛打的落水狗!” 顾以凡不置可否的哼了两声,极其悠闲地说道:“我当然不会拿宁远来和你谈条件,不如,我们来谈谈你亲爱的向锦笙如何?” ――――――――――――――――――――――――――――――――――――――――――――――――――― 哦吼吼,终极**oss粗来了,大家做好准备,前方要高能了!!! 057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27)【重要】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凡不置可否的哼了两声,极其悠闲地说道:“我当然不会拿宁远来和你谈条件,不如,我们来谈谈你亲爱的向锦笙如何?” 顾以宁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鄙夷的轻笑道:“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这种问题可谈吗?” “不谈吗?”顾以凡笑了笑,“如果用caroline的致癌钻石呢?禾” “都是你做的?!” 顾以宁提高了声音,瞳孔紧缩,心上除了愤恨就是憎恶妲。 “妹妹,你爸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吗?我只是说咱们谈谈,可没有说过这件事是我做的哦。” 顾以凡的话音里带着挑衅和得意,顾以宁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来顾家的大宅,我们兄妹这么久没见了,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顾以宁嗤笑一声,切齿道:“我想你去死!” 顾以凡的声音忽然贴近了话筒,声音近的仿佛趴在了顾以宁耳边一样,让她不寒而栗,“可是我很想你啊,想你的小腿,想你的小嘴……”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以宁已经决然的挂断了电话。 漆黑的房子里,顾以凡的唇边溢开了苦笑,将手机扔到一边后,仰面躺在了沙发上,样子颓然而无力。 顾以宁,我该拿你怎么办…… 挂了电话之后,顾以宁迎着冷风在医院的门口站了好一阵,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终于走向马路伸手找了一辆出租车。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这个地方了,曾经所谓的家,也是将她囚禁的地方。 顾以宁苦涩的笑了笑,将衣服裹紧了一些之后,抬起了缓慢的步子迈向了家门。 雕花的铁门并没有锁,她明白这是顾以凡故意而为之,她也很清楚这是他设下的一个套,一步一步的诱她走进来。 可是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探究太多。 他们的时间都不多了,她只想在自己有能力和时间的时候,能为他多做一件事就算一件事。 纤细的手指摸到冰冷的雕花大门上,顾以宁静静的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终于用力推开了大门。 老旧的门轴上早已生了锈,发出了“吱呀”的响声,就像是也撩拨着顾以宁的心上一样。 尽管是黑夜,可是她也能隐约看到曾经繁华盛开的花园,如今已经是一片破败,顾以凡的路虎停在院子里,更是给这个院子里增添了一份促狭和拥挤。 曾经她无心去心上花园里的繁盛,如今她同样无心去惋惜这一片颓丧。 顾以宁步伐缓慢的走向家门,还不等她叩门,厚重的家门就已经被人拉开了。 屋里漆黑一片,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倚着门框,尽管他的脸隐在一片黑暗之中,可是顾以宁仍然能感觉到他的笑容和得意。 他早就料到她一定会来的。 “好久不见。”顾以凡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顾以宁的脸上,带着酒气和烟味,顾以宁蹙着眉偏过头,却只听闻到了他的轻笑。 她很讨厌他靠近的气息,总是让她有种莫名的紧张。 顾以宁厌烦的推开他,径自走向屋里,家里的帮佣似乎都已经被他遣走了,偌大的客厅里拉着厚重的窗帘,还有浓烈的酒气和令人呼吸不畅的烟草味。 屋里很黑,几乎压迫的她喘息不上来。 他已经把有关于顾家的一切都摧毁了,就连这个曾经贴着顾家标签的房子他也不放过。 顾以宁两步走上去,凭着记忆在墙上胡乱的摸了一阵,终于拍开了开关。 屋里瞬间恍如白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臂挡住突如其来的光芒,顾以宁也终于能看到了屋里的一切。 拜这个男人所赐,曾经布局考究的房子里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扔满了酒瓶和烟蒂,还有各种的垃圾,桌上罩着一层厚重的灰,可以看出来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怎么在这里住过。 顾以宁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怒火,她现在还在怀孕,不想和这个男人动怒。 “你把我叫过来,难道是让我给你收拾房子吗?” 她的声音清冷,还带着讥讽,顾以凡轻轻地耸了耸肩,两步走上来,轻佻的勾起她的发尾,勾唇笑道:“我怎么能让顾大小姐纡尊降贵做这种事呢?找你来,自然是有更有趣的事要和你分享。” “少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没时间和他在这里耗,她现在还在担心向锦笙。 顾以凡也不急,悠哉的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扬着下巴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他越是这样毫不在意,顾以宁越是觉得他心机深重,不由得更加急躁,“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急?孕妇可不适合生气,对母体和孩子都不好。”他微微的侧过脸,顾以宁这才看到了他脸上的疤痕,不由得一怔。 那疤痕从他的右脸耳根处一直延上来,看上去缝了不少针,像一条蜈蚣一样,狰狞而可怖的盘踞在他的脸上,为这个男人又增添了几分阴佞和狠戾。 察觉到她的目光,顾以凡下意识的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挑眉笑道:“怎么样?好看吗?都是拜你所赐啊。” 他也是长了一副好皮相,可是却硬生生的被她给毁了,可是他倒是并不觉得可惜。 “那也是你活该!”顾以宁瞪着他,眼里满是嗤笑和不屑,仍然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怀孕?” “我知道的东西多着呢。”顾以凡扬高了下巴,复又耸耸肩,“就算是我活该,可是有的人却偏偏遇上了不该遇的,你说这是不是他活该呢?” 他终于步入正题了,顾以宁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冷着脸色道:“caroline的致癌钻石,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顾以凡斜倚在沙发上,悠闲地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如果我说不是呢?” “你放屁!”顾以宁急了,恨不得抄起手边的烟灰缸扔到他头上。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那我又何必跟你解释那么多呢?” 他反复不停地和她玩文字游戏,顾以宁终于火了,倏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漠声道:“你如果是有病没人陪你玩,我想像蒋雨那种没脑子的女人很愿意和你玩,我不想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也请你以后别再给我打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 顾以宁说完,拎起自己的包向门口走去,经过顾以凡坐着的沙发边时,他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着急什么,还没有进入正题,你就已经要离场了?看来向锦笙在你的心里也不是很重要。” 顾以宁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他脸上那条令人作呕的疤痕,正要骂他,顾以凡却一个用力,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坐在沙发上,这么一拉,她顺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顾以凡的手臂圈在她的腰上,顾以宁咬着牙奋力的挣扎了两下,奈何他抱得紧,她终是没能挣脱。 顾以凡微微地笑了笑,凑到她耳边轻轻地嗅了嗅她身上的馨香,淡声说道:“我手上还有一批钻石,成色上好,这一次我看准的市场是意大利米兰……”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她几乎是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吼出来的。 她只是觉得羞愤和恼火,胸腔里有一把火熊熊的燃烧着,几乎要将她所有的思绪也一并燃烧殆尽。 她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无耻之徒干的,他现在居然还把矛头指向了caroline的总部。 “顾以凡,你以为你做的很高明吗?用不了多久,锦笙就会查出你的丑事,到时候他一定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口气可不小。”顾以凡毫无惧色的笑了笑,搂在她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在她耳边低声道:“只怕等他查出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顾以宁气结,他的怀抱令她觉得厌恶,咬着牙挣扎了两下后,她终于将脸转向了他,“你今天叫我过来,到底要做什么?!” 顾以凡轻轻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一字一顿的在她耳边说道:“我要做的很简单,你跟我在一起,我就放过caroline,同样,你们应该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吧,那就是向家的大小姐,已经被我上过了……” ――――――――――――――――――――――――――――――――――――――――――――――――――― 今天出去办事了,回来一觉睡晚了……明天大更冲结局~哎…… 058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28)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向家的大小姐,被我上过…… 顾以宁的身体僵在了他的怀里,眼里是满满的难以置信,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灰一样的死寂。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几乎不知道这话是不是从自己的喉间发出来的,嘶哑低沉,那么陌生妲。 顾以凡撩起她颈子上的长发,凑上去轻轻地嗅了嗅,“你不是听得很清楚吗?向家的大小姐,向锦芯,被我上过。”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毫无预警的扇在了顾以凡的脸上,顾以宁的身体还在止不住的战栗,这个巴掌并没有用多少力,可是却仍然打得他侧脸发麻。 “顾以凡,你是不是人?”她的声线颤抖的不成样子,眼里满是失望和痛楚,抓住他的衣领不停地嘶吼,“锦芯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她?你说啊!” 顾以凡看着她激动地样子,微微地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指抵在她的唇上,轻声道:“这么激动干什么?那丫头对你的态度那么差,你倒是还记挂她,果然是有一颗包容的心啊。” “你滚开!”顾以宁挥手拍开他的手,腾地一下从他的身上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脸上愈发的冷冽起来,“顾以凡,你听着,这件事锦笙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说着就从包里翻起来,拿出手机准备报警,顾以凡也不急,仍然浅笑着,“想报警是吧?不如你先看看这些。” 他说完,从茶几上拿起一叠照片往顾以宁身上一甩,漫天的照片飞舞起来,顾以宁随手抓过一张,心上猛然一窒,瞳孔也是倏然紧缩。 昏暗的灯光下,向锦芯躺在床上只穿着贴身的内衣,身体被摆成一个个屈辱的姿势,脸上满是泪水。 顾以宁缓缓地蹲下身,拿起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的看起来,每一张照片上都是向锦芯…… 顾以凡扬着下巴欣赏着她脸上的惊愕和诧异,终于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阴冷的说道:“报警啊,你现在报警,我下一秒就把这些照片都公布出去。” “你不是人……顾以凡,你这个疯子!”顾以宁的眼中嗜满了泪水,哆嗦着嘴唇看着面前阴狠毒辣的男人。 “别哭。”他伸出手指拭掉她脸上的泪,凑到她耳边道:“至少我不会对你这样,嗯?” “你想怎样……” 顾以凡伸手将她拉起来,让她坐到沙发上,手指从她的发间穿过,轻声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只要你,你跟了我,我就会让这些照片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对caroline的侵略也会停止。” “你能保证你说的话吗?” 他轻轻地凑上来温声道:“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马上就停止一切行动。” 顾以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他,声音清冷,“我还怀着他的孩子!” “哈哈!”顾以凡忽然仰头大笑起来,模样几近癫狂,“你怀着他的孩子?那也得看他信还是不信啊!” “你什么意思?”顾以宁的心上一停,瞪大眸子看向他。 顾以凡的手指在她的下巴上轻轻的摩挲着,惋惜而同情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向锦笙可不认为这孩子是他的,在他的想法里,这可是咱俩的孩子。” 难怪他当时听到她怀孕了会有那种的表情,原来他从来就没相信过她。 顾以宁敛起神色凄凉的笑了笑,“一切都是你做的吧?让他误会,害得我们走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你做的吧。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想报复顾家,为什么要让我和你在一起?难道这也是你报复的手段之一?” “是我做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没必要再瞒着她,顾以凡笑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你不是顾家的人,或许我就能全心全意的去保护你,爱护你,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疼爱……” 顾以宁冷笑了一声看向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顾以凡,你做的一切,只能让我恶心!” 她眼里的厌恶刺痛了顾以凡的神经,他的手指重新缠上了她的发梢,他记得她当初被顾建林关在家里的时候,他也曾陪伴过她一段时间,那时候她会切切的叫他一声“大哥”,说起话来也是声音小小的,有着女孩子特有的娇羞。 那时候他总是会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摸摸她软软的头发。 其实他不止一次后悔过,如果当时她求他放她走的时候,他能心软一些放过她,或许她会感激他,他们也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他当时只想赢得顾建林的信任,只想一步步的融入到顾家,所以不得不将她推出去。 “恶心就恶心吧。”顾以凡笑了笑,眼里有些痛楚,“如果你想恨我,那你就恨吧……” “我不恨你。”顾以宁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顾以凡心里一震,唇角漾出了笑容,欣喜而激动,正要开口,顾以宁已经接着说道:“我不恨你,因为你不配让我恨,仇恨只能让人狠狠地记住一个人,像你这样的东西,存在于我的脑子里,只能令我作呕!” 她果然是明白的,他想让她狠狠的记得他。 顾以宁从他的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神清冽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像是要拍掉全部与他有关的东西一样。 “记住你说的话,我和你在一起,你就放过他们。” “当然。”顾以凡站起身来,俯首向她的脸上凑了凑,顾以宁却厌恶的别开了脸。 “我先走了,等我和他解释过了之后,我就会回来了。” 顾以凡浅笑着迎了上去,“我送你!” “不用!”顾以宁回头瞪着他,“顾以凡,不要再一次次的来触及我的底线,否则的话我一定会让你鸡飞蛋打!” 她说完,转身拎起了自己的包大步向外走去。 顾家的大宅离市区还很远,地方比较偏,她走了一路都没有打到车,只好裹紧衣服,缓缓地往回走。 她的脑子里很乱,所有的思绪都向上涌着,唯一能分辨的就是,一定不能让顾以凡得逞。 直到走了将近四十分钟,她才终于打到了一辆车,她回到向家的时候,向锦笙已经从医院里回来了,向锦芯的医生告诉他,锦芯的情况很不好,她出事之前曾受到过性侵,求生意识很薄弱,现在只能靠药物来吊着,如果她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就会醒不过来了。 向锦芯的车祸和caroline致癌钻石的事情,让caroline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冲击,股票剧烈的下跌,董事会的老头子们也是一个比一个激动。 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尽了,向锦芯在生死边缘挣扎着,公司又遭受到了这样的打击,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先乱了阵脚,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好想沉浸在顾以宁的怀里,听她说上几句宽慰的话。 他抱着满心的期待回家,可是却并没有看到她,他以为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急忙给司机打电话,可是司机却说他在医院的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顾以宁的人影。 顾以宁带着一身薄凉的夜风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是一片漆黑,她正要出声叫向锦笙的名字,客厅的大灯却忽然开了。 向锦笙冷着脸色站在她两步开外的地方,清冽如寒光的眼神让她心上猛地一颤。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很凉,顾以宁猛地咽了口口水,垂着眉眼说道:“我有点闷,就没有让司机送我,自己出去走了走,透透气……” 她的话还没说完,向锦笙忽然两步走上来,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颤抖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怀孕?这么晚了出了事怎么办?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 还有七千可能会晚一点,那个……捂脸小声说,今天是离某人的生日,跟大家求个留言啥的哈~还在一直追文的亲们,出来冒个泡啥的吧~ 059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29)【反虐】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她的话还没说完,向锦笙忽然两步走上来,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颤抖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怀孕?这么晚了出了事怎么办?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他的怀抱温暖如昔,顾以宁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许久之后才慢慢地抬起手环在他的腰上,却始终没有说话禾。 “以后不要乱跑,现在外面那么乱,如果出了事怎么办?我现在很忙,没办法天天陪在你的身边,你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他的声音里透着疲累,像是在为她安顿什么,顾以宁只是抱着他,不停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她很贪恋他身上的感觉,可是以后怕是就享受不到了。 两人在客厅里相拥而抱了许久,向锦笙终于缓缓地放开她,抬起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嗓音嘶哑低沉,“你在外面呆了多久,脸这么凉?妲” “没多久,走了走而已。”她的声音很轻,说的有些云淡风轻。 向锦笙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蹙着眉抬起她的下巴,紧紧地凝视着她的眼,有些忧色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不舒服的地方现在赶快说,我们去医院……” 他的神情担忧,可是语气却是温柔的,她一直都很眷恋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她狠狠的记住了这一刻,因为她知道以后就再也不会拥有他的温柔了。 她其实很想苦笑,在他终于愿意接受她,对她好的时候,他们却没有办法在一起了。 或许命运本该如此,早在她逃婚的那一刻,他们就注定终究没有办法走到一起。 顾以宁慢慢的移开了他的手,仰着脸看着他,缓缓地说道:“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这个孩子是别人的?” 向锦笙的身子一僵,眼里闪过一丝歉疚,停了片刻还是扬起了笑,岔开话题道:“晚上吃了什么?饿不饿?” “回答我!”顾以宁提高了声音看向他,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 向锦笙的手抓在她的肩上,眼中流露出来的痛色让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其实她早该知道的。 顾以宁垂着眼轻轻的笑了笑,盯着自己的脚尖,缓缓地说道:“向锦笙,分手吧。” 她拼命的在自己心里打气,才能让自己说出这番话。 分手吧……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震惊和清冽,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顾以宁抬起头看向他,掷地有声地说道:“我说,分、手、吧!” 她每一个字说的都那么用力,生生的往他的心上砸,像是将她的心上剜出了个口子。 向锦笙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她,像是要透过她澄澈的眸子看到她的心里去,他想从她的眼底看到其他的,无论什么都好,然而他仍然只看到了她眼底的坚决。 “你再说一遍……”他的嗓音低哑下来,微颤的声线证实了他此时的紧张。 顾以宁讥诮的一笑,复又挑眉说道:“哦,是我忘了,我们之间不该说分手,因为我们从来就没牵过手。” 她的心里闷疼,其实这也是她一直觉得遗憾的地方,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确定什么,即便要分开了,却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真是可惜,她没能好好的陪在他身边,以妻子的身份,女朋友的身份,甚至情妇的身份都好。 可是什么都没有过…… “闭嘴!”向锦笙厉声喝断她的话,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颤抖起来,“你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顾以宁抬眼对上他,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清冷和肃色,“向锦笙你听好了,从现在起,咱们之间再也没有一点关系,又或者说咱们从来就没有过关系,我不会再缠着你,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她说完这番话,用力的咬紧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下来,不想流露出一丝破绽。 向锦笙上前一步逼近她,抬手抚上她的脸仔细的探寻着,却再也找不到一丝柔情,有的只是清冷和决然。 “宁宁……”他低声唤她的名,有些忧虑的抬手抚上她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哪里难受?难受的话就要说出来……” 顾以宁向后退了一步,厌恶 的在自己的额头上擦了擦,“我没有不舒服,看见你我才觉得难受!向锦笙,别再假惺惺的了,你现在这样装温柔,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你知道吗?” 向锦笙又向前逼了一步,蹙着眉看着她的脸,“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她抬起头吼起来,想到自己的身孕,她缓缓地沉静下来,淡声道:“今天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以后我们也别联系了。” 她说完便决绝的转头,眼里没有一丝留恋。 “你站住!”向锦笙喊住她,“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离开!告诉我理由。” 理由…… 顾以宁凄楚的苦笑了一下,紧紧地攥着拳头给自己打气,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他,“理由就是,我怀了顾以凡的孩子,够充分吗?” 她看着向锦笙的眼神从最初的希冀变成了惊异,又变成了失望,最后成了绝望。 她从没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眼里满是痛楚和失望,还有深深的控诉,脸上的血色慢慢的褪尽,只剩下了一片苍白。 顾以宁的心里很疼,眼睛和鼻子发酸发胀,几乎是瞬间的就能夺眶而出,冲破她辛苦建立起来的假象。 不能啊……她必须要狠下心来才行。 顾以宁一步一步的逼近他,看着他眼里的失落,她却笑了,“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我吗,这次如你所愿了,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你,从一开始我就在骗你,他是顾以凡的,你满意了吗?” “我不满意!”向锦笙冲上来抓住她的肩,眼里已是一片猩红,还有盈不下的脆弱,情绪激动地对她喊起来,“顾以宁,你告诉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你告诉我不是!你只要说了我就相信,你说啊!说啊!” 这个孩子是他的,他马上就回去查清楚,当初他是听信了顾以凡的谗言,可是她说过的,这个孩子的确是他的。 他相信她,不为别的,只因为是她。 她任由他抓着她的肩用力的摇晃,她的脑子都有些晕乎,可是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甚至还带着嘲讽。 顾以宁用力的挣开他的手,对着他勾了勾手指,向锦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含期待的靠近她,顾以宁伸手揽过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字字清晰的说道:“既然你想听我说,那我就告诉你。” 向锦笙的喉间用力的翻滚了一下,心上如有鼓擂,屏住呼吸等着她的回答。 从来没有过什么事,竟让他如此紧张…… 顾以宁贴在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缠绕在他的耳际,他带着满满的期待,却只听到她满含嘲讽的话,“我的答案就是,这个孩子,的确是顾以凡的,那天在你赶到之前,我们就把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她能感到向锦笙的脖子渐渐地僵直起来,甚至皮肤都变得冰凉。 顾以宁用力咬了咬唇,闭上眼睛将心一横,声音变得更加讥诮冷冽,“原本我想利用这个孩子来拖住你,起码我以后也能高枕无忧,谁知道caroline现在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看样子你也撑不了多久了,哦对,还有你那个恶毒的妹妹,如果她有一天能醒,你记得要告诉她,她今天所得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这就叫恶有恶报,如果她醒不过来了……那自然是最好,我乐见其成。” 她温热的唇就贴在他的耳际,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的皮肤上,可是他却觉得像是被蛇信子勾舔到了一样,不寒而栗。 “你骗我的……”向锦笙看着她,向后踉跄了一步,静静的重复了一遍,“你骗我的,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他比谁都了解她,她是个路上看到可怜人都会去怜悯的人,她那么容易心软,这些话都不是她的真心话。 向锦笙缓缓地抬起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可是却那么悲凉,“宁宁,别闹了,我现在很累,让我好好抱抱你,然后咱们就去休息,明天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好不好?” 他是在自己劝慰自己,好好的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的妹妹还是那个任性的小女孩,他的公司依然是那个骄傲强劲的帝国,他爱的女人依然会拿着一个锅铲笑靥如花的跑出来,欣喜的问他一句,“你回来了。” 他僵硬的展开怀抱将她拥了进来,她的气息还是和记忆里一样,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顾以宁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堆棉花一样,想哭哭不出来,想叫也喊不出来。 她看着他悲怆的脸,很想扑进去狠狠的抱住他,告诉他,她有多爱她,她也很想在他的怀里好好的哭一场,告诉他她所遭受的一切。 可是顾以宁实际上做的却是…… 她慢慢的抬起自己的手,用力的推开他,冷着眸色向后退了一步,冷笑着掏出一张纸巾从自己的脸上擦了擦。 擦掉他所有的痕迹。 向锦笙的身子陡然一震,看着她像丢弃垃圾一样丢掉了那块纸巾,心里痛的无以复加。 “别碰我!”她的目光里是憎恨和厌恶,“向锦笙,我告诉你,我没有跟你闹,我也没有骗你,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不爱你了,这个孩子也不是你的,你听懂了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咬紧牙根看着她,只有紧握的拳头流露出了他的紧张。 顾以宁抬起手轻轻地撩了撩头发,挑起眉梢妩媚的笑道:“真的,比珍珠还真。像你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再去爱,你相信过我吗?爱过我吗?尊重过我吗?向锦笙,我受够了,如果说以前留在你身边起码还有利可图,那你看看你现在还剩下什么?你千疮百孔的公司?还是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妹妹?”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说出这样狠毒的话,但是天地良心,她虽然曾经讨厌过向锦芯,可是她从来没有希望她去死,更不想她被顾以凡那个流氓侮辱。 向锦笙应该只知道锦芯被人欺辱过,但是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既然这般,她就更不能让他们出事了。 向锦笙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听着她如刀刃一般的话刀刀剜在他心上。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她恍然一般的笑起来,明媚如骄阳,“谢谢你帮我买到了宁远的那些散股,我想从此以后,你对我来说真的就什么用都没有了。” 向锦笙张了张嘴,许久才说:“这些……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顾以宁缓步向他走过来,抬起纤细的手指为他整理好领带和衣襟,动作娴熟温婉,平静的就好像方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吧…… 顾以宁的嘴里泛起了苦涩,最后一次为他做这样细微的小事。 向锦笙看着她灵动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前穿梭,竟不敢开口,仿佛他一说话就会打破这样的景象,她又会成为那个咄咄逼人的顾以宁。 她为他整理好衣领,又将他胸前的褶皱抚平,忽然轻笑道:“其实你的身材比他要好得多,只可惜技术太差。” 向锦笙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飞速的旋转了好一阵之后才明白她的话,怔怔的问她,“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不是没听清,他听得很清楚,只是不敢相信。 顾以宁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媚声道:“我说,他的技术很好,尤其是在床上,我们……” “啪!” 尖锐响亮的耳光声响彻了整个客厅,向锦笙的手还抬在半空中,看着顾以宁偏甩过去的脸,顷刻之间就红肿起来。 “你这样作践自己心里很畅快是吗?你有什么不舒坦的就冲我来,打我骂我都可以,你这样是算怎么回事?故意让我心疼吗?”他的厉吼着开口,眼里是一片猩红,声音颤抖而嘶哑,还带着浓浓的心疼。 他终于下手了,顾以宁仿若松了一口气一样,她不觉的脸上疼,心上的疼才更加让她难以承受。 她并不想让他心疼啊,他难过,她要比任何人都难受。 向锦笙怔怔的看了她几秒,她眼里的寒色愈加深浓,嘴角还带着不屑的嘲讽,半晌之后才一步走上来,焦急而无措的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急了,我这两天心情不好,公司和锦芯的事让我快疯了,你别生气……” 顾以宁看着他急切的神色,终于还是缓缓地抬起手拨开了他,冷冷的说道:“就这样吧,这巴掌,就当是我还了这些年所欠你的情,到此为止吧。” 所有的伤害,感情,都到此为止吧…… 她缓缓地转过身,艰难的走向门口。 不要再追上来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哪一步了,或许她下一刻就会忍不住要飞奔到他的怀里了。 然而她的手刚搭上了门把,向锦笙却已经飞奔上来,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的话说的太过决绝,他忽然有一种她从这里出去就再也不会回来的感觉。 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他是爱她的,很浓烈的爱,是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过的。 “别走……顾以宁,我不许你走,我们之间还有很多是没有解决,我现在很需要你,留下来……”他的语气里带着乞求和哽咽,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肩膀,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你说过的,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们把他好好的生下来,我一定会给他最好的爱,让他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孩子,我们……我们结婚,马上就结婚,不要走……” 顾以宁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动,咬着牙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不能功亏一篑…… “我以前对不起你,可是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的。”看到她没有反应,向锦笙用力的抱了抱她,哽咽的恳求道:“宁宁,我求你……留下来吧。” 浓烈的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顾以宁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唇,才努力没让自己哭出来。 他是矜贵骄傲的大少爷,几时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什么人,可是今天却一再的放下自己的骄傲来求她。 不值得啊……她不值得…… 顾以宁仰起头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了好久,终于厉声道:“放开!” “不放!”他知道的,他一旦放开,她就要走了。 顾以宁终于还是没有给自己贪恋这个怀抱的机会,而是用尽了全力去挣扎。 向锦笙没有抱紧她,还是让她挣脱了。 顾以宁后退一步靠在了门上,回过头憎恨的瞪住了他,“向锦笙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告诉过你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而且我现在也不需要你,什么结婚,什么爱情,我不稀罕,尤其是你给的!我最不稀罕!” 她说完,一把拉开了大门,在他拦住她之前已经飞奔出去了。 向锦笙的眼里渐渐涌上了一片死寂,她就这样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久之后,他的喉结终于滚动了一下,像一只受伤的雄兽一样呜咽着悲鸣了一声,“顾以宁……别走……” 如果有一天陷入了黑暗之中,顾以宁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再醒来。 她睁开眼的时候,周围是一片寂静,屋里的陈设是她熟悉的,却也是她陌生的,空气里弥漫了一些尘埃的味道,仿似有些发霉。 她对着这个环境环视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她在顾家的卧室。 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醒了?”讥诮的声音在屋里响开,顾以宁一怔,顾以凡已经端着一碗汤走进来了。 她皱着眉看他,记忆慢慢的飘散回去,她想起来了,她从向锦笙那里跑出来之后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她在雨夜里迷失了方向,竟然辨不出自己要往哪里走,也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后来她似乎倒在了马路上,再后来…… “是你带我回来的?”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质问的语气。 顾以凡耸了耸肩,端着碗坐在她的床边,一边搅着汤,一边轻轻地吹着气,“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难道我还会让你死在外面吗?” 他说着,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唇边,顾以宁厌弃的别开脸,不想看到这个可恶的男人。 “你昨天晕倒了,睡了十几个小时了,起来把这汤喝了。” 顾以凡一边将她扶起来,一边把汤碗递给她,可是顾以宁看也不看,伸手将碗打翻了。 “滚!滚出去,别在我眼前晃!我现在看见你就想吐!”顾以宁对着他声嘶力竭的嘶吼起来,眼睛红得像是生了病。 就是这个男人,毁了锦芯的清白,破坏了他的事业,现在又想在她的感情上插一脚。 顾以宁喘着气看着他,打翻的鸡汤散发出腥味,她渐渐就皱起了眉头,还不待顾以凡站起来躲闪,她已经伏在床边呕吐起来。 顾以凡没躲开,让她这么一吐,吐了半身的脏污。 他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自己身上的污秽,反而是一把卡住了她的下巴,咬牙道:“我就让你这么恶心?说个话都能吐出来?嗯?” 顾以宁被他掐的骨骼生疼,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就是这么让我恶心,你如果再碰我,我不确定下一刻会不会吐在你脸上!” 她说着便作势要吐,顾以凡急忙松开了她的脸,猛然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 见她只是趴在床边干呕,他终于冷笑出来,“怀孕了?顾以宁,看来他还是不相信你,你都怀了他的种,他还能这么无情。” 他的话确实触及到了她心底的伤,顾以宁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对着顾以凡那张脸就砸了过去。 他只是轻轻一片,晶亮的玻璃杯就在他身后的墙上炸开了花,水花四溅,也溅到了他的身上。 “我看你还能硬气多久,反正你早晚是我的人!” 顾以凡冷冷的扔下这句话,转身甩门离开了她的房间。 顾以宁慢慢的躺回了床上,目光盯着天花板,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不停地从眼角滑落了出来。 十年前,她被锁在这里,是为了和一个男人结婚。 十年后,她重新回到这里,却成了另一个男人的禁宠。 向锦笙很快就查到了,顾以宁回了顾以凡那里,彼时他正看着他写给她的信,他的那一份被他付之一炬烧掉了,可是他还能看到自己当初写下的话。 其实他很清楚,在她还是renee的时候,他就隐隐有着喜欢她欣赏她的感觉,只是当知道那个人是间接害他母亲离世的人之后,他不愿意去承认这份感情罢了。 daniel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只是这一次里面参杂了些愤懑,“老板,顾小姐的确是在顾以凡那里,而且最近拍到了两个人一起出行,去的是童装店。” 向锦笙将那些信重新装进盒子里,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她是真的离开他了,可是他却始终不愿意相信。 大约是有苏慕城的陪伴,向锦芯的情况渐渐好转了一些,只是仍然处于昏迷状态,偶尔会醒过来,也是静静的看着天花板,眼角会有流星一样的泪水飞快的划过。 苏慕城每天都会来陪着她,陪她谈心说话,给她擦身,可是无论他讲什么,向锦芯都是无动于衷,不笑也不哭,更不会闹。 他看着她静静的模样,也是偷偷流过泪的,他还记得很久以前,她还是那个嚣张的大小姐,他们在街上偶遇,那时她刚从米兰回来,逛街的时候发现有小偷在偷一对母女的钱,周围的人都熟视无睹,只有她一个人厉声对那个小偷吼道:“光天化日就敢偷鸡摸狗,还敢动手别怪我报警!” 那时他还不知道她就是新来的部门经理,老板的亲妹妹,只是觉得这姑娘傻的可以,周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甚至连被偷的母女都摆手说算了,只有她一个人正义感那么强,觉得见义勇为是她必须要做的。 那个小偷嚣张得很,见到有人干扰他的“生意”,竟然不顾一切的抽出了刀向她刺了过去。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只有他苏慕城冲出来帮她挡了一下。 锋利的刀刃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鲜红的血痕,商场的保安很快就来了,小偷丢下刀子落荒而逃,她不停地对周围围观的人喊道:“还看什么!快报警啊!叫救护车啊,没看见有人受伤了吗?!” 没有人动,她有些急了,抽出自己新买的chanel丝巾给他裹在了伤口上,仿佛那只是一块不值一提的破纱布。 后来他从网上看到过那条白色的丝巾,顶的上他一个月的工资。 再后来,他们在公司相遇,她站在一排同事面前,脸上带着好看的笑,款款大方的介绍自己,向锦芯,锦瑟的锦,灯芯的芯。 她总是爱美甲,会在他认真工作的时候,“啪”的一下把自己纤长好看的手拍在他的桌上,她从来都是公私分明的,他的案子做得好了,她会比他还要高兴,不停地赞扬他,说他是最有潜力的设计师。 可是他为了女朋友而消沉低迷的时候,她 也会当众指出他的工作态度不认真。 他在亚洲四大珠宝公司的设计大赛上得到了首席设计师的荣誉,她比任何人都要高兴,笑着迎上来说就知道他一定行。 可是他却只是冷冷的说,谢谢。 两个字,就将她阻隔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其实说起来,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会化好看的烟熏妆,会搭配好看的衣服,愿意和同事们一起加夜班,也愿意自己花钱请大家吃夜宵。 在苏慕城的记忆里,她总是胆子很大,甚至会将他拦在回家的路上,红着脸说,“我喜欢你。” 他至今仍然记得,她为他准备了一场丰盛的生日晚宴,他明明答应了她去,可是却被女朋友缠上了,最后不得不带着女朋友一起去,中途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却见女朋友红肿着脸对他哭诉,说向锦芯仗势欺人打了她。 他很生气,追出去抓住她,质问她为什么要打人,可是她只是哭着说,苏慕城,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 后来他都知道了,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女朋友用的一个计,她用言语逼走了锦芯,自己掴了自己一个耳光,转头恶人先告状。 他很决然的跟女朋友分了手,这样深的城府,不是他想要的女朋友。 他笨拙的买了玫瑰花送她赔罪,不是什么值钱的礼物,对她这样的大小姐来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她却笑得纯粹而无害,说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花。 苏慕城记得很清楚,那天她笑得很干净,微红的脸映衬着玫瑰,娇艳的让他移不开眼,眼里满是欣喜和悦然,日光倾泻在她的身上,让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顾倾人城。 了解她之后他就明白了,其实她并非刁钻蛮横,只是对爱她的人爱撒娇耍横,可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却总是表现得那么卑怯。 她的世界很分明,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看到小偷就应该报警,遇到了喜欢的人一定要追,不然转身就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她性子那么烈,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 他还记得她被高晨下了药之后,第一次面对他哭的那么激烈,抱着他说要把第一次给他。 可是他太懦弱了,太自卑了,对他来说,向锦芯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他只是一个为她打工的小员工,他高攀不上。 所以他垂着头对她说:“对不起,我买不起你要的dior和chanel,也给不起你想要的爱情。” 他看到她眼里的光芒褪去,慢慢的黯淡,最后变成了死寂。 直到她出了事,他终于敢面自己的心,期盼着她能醒来,对她好好的说一句,“我其实很喜欢你。” 可是她确实醒了,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苏慕城,你离我远一点,我已经脏了,配不上你了……” ————————————————————————————————————————————————— (此段不在收费范围之内) 谢谢大家昨天的祝福,还有冷晨亲亲滴花花~~说好昨天万更来着,结果被抓出去鬼混,对不起大家哈,今天就给补上了。本来以为一万字能结局来着,结果没想到没写完,我勒个擦,弱弱的问一句,如果大家不急着看结局,可否让我写的仔细点?毕竟结局不想给大家烂尾哈~~ 反虐了哈,反虐了~~另外,关于锦芯这个妹子,我很早前就说过了,她不坏啊啊啊,只是比较刁钻了一些,好吧,把她虐成这样是我的不对,o(╯□╰)o那啥,我都万更了,让留言来的更猛烈点呗? 060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30)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如果让向锦笙来说一说他听说过的最虐心的一句话,那么他一定会选择徐再思的那句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只是那个能让他相思的人,已经弃他而去了。 顾以宁离开之后,他很快就查到了致癌钻石的来源,是一个一直不满于他的股东,专门进购了这批钻石投放于市面上,企图要将他推下董事长的位置妲。 材料和证据很充分,那位股东也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是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在他看来,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不相信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顾以宁的离开。 他总是觉得她离开的太过突然和蹊跷,他仔细回想过她离开的那一天,几个小时之前她才言笑晏晏的从向锦芯的病房里出来,说着让他宽慰的话,可是几个小时之后她再回来,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这几个小时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想要抓住她好好的问一问,也曾给她打过很多的电话,起初她还会接起来,无论是冷漠还是嘲讽,多少会说两句,可是后来她就不再接他的电话了,她的号码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竟然猛地发现除了打电话,他竟然找不到别的方式能联系到她。 他派了很多人去追查她的行踪,可是无论怎么查,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直到有一天,有个助理兴冲冲的给他打电话,说见到顾小姐了。 他扔下了一场收购工厂的重要会议,不顾一切的赶赴到那名助理说的地方,是璟城最有名的一家妇产科医院。 他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顾以凡搀着大腹便便的她,步伐缓慢的走在前面。 那一刻,他心里所有的期待和念想统统都破灭了,原来她说的都没有错,这个孩子的确是顾以凡的。 向锦笙僵硬的转过身体,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医院。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顾以宁肚子里的孩子似是突然踢了她一下,她只觉得有些微疼,不由得皱起了眉,冥冥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她向后转头,只是在熙攘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落寞的背影。 那个背影很熟悉,明明很宽阔的身材,可是却那样颓丧,像是背负了很多事情一样,压垮了他原本的骄傲。 “在看什么?” 一个关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随即肩上便搭上了一只手。 顾以宁一怔,收回视线,厌恶的挥开了顾以凡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沉声道:“别碰我!” 顾以凡也不恼,仰头一笑,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听我的话,你现在在怀孕,我不碰就不碰,等你这个孩子生下来,那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顾以宁气急,胸口也剧烈的起伏起来,紧咬着牙看着面前的男人,片刻之后才切齿道:“你敢动我一下,我马上就死在你面前!” “这么强硬做什么呢?”顾以凡有些无奈的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十分温柔的说道:“现在不要在我面前嘴硬,很快你就会知道这会成为现实。” 顾以宁不想再理会面前这个男人,用力的将他推到了一边,步履蹒跚的走向诊室。 顾以宁的离开,仿佛带走了向锦笙生命中所有的意义,他变得很冷漠,甚至比母亲离世的时候还要冷漠,对于员工和周边的人也更加的苛刻起来。 向锦芯亲眼目睹了自己哥哥的变化,他的身边开始跟着行行色色的女人,他似乎很宠爱她们,可是却从来不会把做出来的第一份新珠宝送给她们,也不会让她们踏足向家一步,也有几个胆大的女人想从锦芯这里寻找突破口,只是她见过她们一面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那个人了。 其实她看得很清楚,向锦笙是在利用这些女人麻痹自己,她只是见过三个女人,可每一个女人都或多或少和顾以宁有些相似,也许是神似,也许是形似。 有一个叫做乔薇的女孩和顾以宁最像,向锦芯见过乔薇,眉眼间有顾以宁的模样,身材也像。 她知道向锦笙很想念顾以宁,因为她看到过她的哥哥有一天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让乔薇背对着他站在办公室里,他盯着乔薇的背影,竟然愣愣的出了一天的神。 “哥,如果爱上了,就去把她追回 来吧,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经历过那样的事之后,向锦芯变得沉静了许多,她看得出哥哥惦念顾以宁,只希望他还能追回自己的幸福。 向锦笙伸手扫掉了桌上所有的瓷器,暴躁的对她喊道:“我追她干什么?一个被别人睡过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我还能相信她吗?” 他的情绪激动,额头上的青筋都紧绷起来,可是向锦芯却看到了他眼底慢慢的脆弱和凄楚。 他们还是遇到过的,两伙人似乎都在谈生意,顾以凡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见到他以后脸上得意洋洋,恨不得拿鼻孔对着他。 顾以凡的身边跟着顾以宁,向锦笙的身边跟着乔薇。 他们相隔不远,向锦笙的手揽在乔薇的腰上,用的手劲很大,乔薇甚至被他掐的脸都扭曲了。 他清楚的听到了有人谄媚的逢迎顾以凡,“这是顾总的夫人吗?都已经怀孕了,顾总真是好福气。” 随即而来的是顾以凡得意的笑声,抬高了声调回道:“其实我也不想让她这么快就怀孕的,不过既然有了,怎么也不能打掉。” 他说罢,垂首去亲吻顾以宁。 向锦笙的目光瞬间向着他们扫射过来,清冷的眸子让顾以宁浑身一颤,就那样傻了似的看着偎在他怀里的乔薇,甚至忘了去躲顾以凡的那个吻,等她回过神再去避开的时候,顾以凡的嘴唇还是擦着她的脸颊划了过去。 原来他这么快就能找到替代她的人了,真好,他没有对她动情,能很快的把她放下,真的很好。 顾以宁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摆,不住的为自己宽慰,他以后不用伤心,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可是心里为什么那么疼,呼吸为什么变得那么困难,眼前的世界为什么变得这么模糊…… 然而从向锦笙的角度看过去,刚刚的那一吻,分明是她故意转头迎上去的。 她没有避开他的吻,她的孩子也是他的。 向锦笙真的很想仰天大笑,笑自己的傻和蠢,被这个女人玩弄至此,居然还存留一丝念想,希望一切只是她骗他的。 可是现在该听的也听到了,该看的也亲眼看到了,他真的再也找不到能自我欺骗的理由了。 “向总?” 察觉到他的愣神,乔薇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顾以宁很想冲上去抓住乔薇的手,警告她,这样的动作是向锦笙最厌恶的,他觉得是没教养的动作,他会生气的。 然而向锦笙只是揽过乔薇的腰,用力的碾上了她的唇。 他想要看到她的反应,惊讶或伤心都好,那他一定会冲上去将她拥进怀里,告诉她,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他都会爱她。 他一直睁着眼看着她,唇上麻木的吻着乔薇,只是她脸上的神色平静至斯,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变化。 向锦笙忽然感觉自己的嘴里很苦很涩,像是吃了一颗黄连一样,又像是吞掉了一整颗酸柠檬。 顾以宁垂下眼轻轻的笑了笑,原来那也并不是他厌恶的动作,只是人不同而已。 “看够了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不需要去羡慕别人。” 邪肆的声音响在耳边,顾以宁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顾以凡,冷笑的贴近他的耳边,“就凭你?我告诉你,以你那点本事,连给他提鞋都不够!” 顾以凡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她却觉得无比的畅快,转身迈着僵直的步伐离开了。 直到顾以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向锦笙才终于放开了怀里的乔薇。 女孩的脸上露出了娇羞的表情,跟过向锦笙的女人都说过,他有洁癖,能牵她们的手都已经是最亲密的动作,她们绞尽脑汁想爬上他的床,可是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甚至有人怀疑他不正常。 可是他今天破例吻了她,是不是代表,她和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乔薇的心里砰砰直跳,偷偷抬起眼瞄了瞄面前挺拔的男人,轻轻地开口道:“向总……我今天……” “走开。” 她还没有酝酿好情绪,回答她的只有两个冷漠无情的字眼。 乔薇怔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仍然不死心的继续道:“向总,我今天可不可以去你那里……” 狠戾的手劲掐上了她的下颚,乔薇娇媚的容颜顿时扭曲起来,向锦笙盯着她的脸,眼底满是阴鸷。 她和顾以宁是不一样的,他找来的所有女人,和顾以宁都是不一样的。 “从今天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向锦笙用力的甩开了手上的女人,乔薇一下跌坐在了地上,看着他决然离开,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搞清楚自己在他身边道地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很快,顾以宁转眼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她也很清楚,自己的生命已经濒临尽头,很多事,她必须在自己的生命终结之前尽快结束。 彼时她确实已经身怀六甲,沉重的肚子和浮肿的小腿让她举步难行,她变得越来越嗜睡,头发也掉的越来越厉害,身体每况愈下,前一个月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睡觉,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醒不来了。 她也在梦里梦到过他,她偎在他的怀里,他垂下头轻轻地问她,“如果让你许一个愿望,你会许怎样的愿望?” 她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脸上是一片娇羞,正要抬起头告诉他答案,抱着他的人却变成了顾以凡。 她在尖叫声中惊醒,漆黑的房间里只是钟表滴滴答答走过的声音,每响一声,就代表她的时间少了一秒。 可是为什么就在这种时候,都不能让她拥有一个完整的梦。 她紧紧地保住自己的身体,缩在床脚小声地哭了起来,原来从始至终她拥有过的真的只有自己。 听到顾以凡谈话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 她在深夜睡不着,想要去楼下接杯水喝,经过顾以凡的书房时,却看到了从门缝中透出来的微光。 或许是命运使然,她慢慢的放慢脚步,轻轻地贴在了门边,竟然偷听起了他打电话。 “米兰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差不多了?那就好,上次梁董的话向锦笙信了没有?嗯,看来你们做的不错,先把那批货投向欧洲市场,等caroline的总部一旦出现动.乱,中国这边马上就要行动,一定要两面行动,社会舆.论也要制造好,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媒体。对了,装病的找得怎么样了?嗯,医院呢?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机会只有一次,我一定要扳倒向锦笙,让他一无所有!” 璟城的冬天很阴冷,屋里也没有暖气,顾以宁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后背上沁出了一层冷汗,她拼命的咬住自己的手臂,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 顾以凡挂断电话后,她也很快的就溜回了房间,裹在冰冷的被窝里,她开始不停的哆嗦起来,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她必须阻止顾以凡的诡计,她不能让caroline出事。 从那个电话之后,顾以凡就变得匆忙起来,每天都是见头不见尾,可是他的警惕性也变得很高,总是会特别提醒阿姨给她做孕妇该吃的东西,对她的禁锢也变得更加严谨。 她逃不出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只能从他这里找突破口。 她从顾以凡的一个助理那里打听到了他最近的行踪,在他下班回来之前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笑靥如花的接过他的衣服,甜甜的叫了他一声,“大哥。” 顾以宁对天发誓,那一刻,她真的恶心的快要吐出来了,可是她还是拼命的忍住了自己反胃的感觉,看着顾以凡呆愣的表情,她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哥哥,你回来了?” 从她十八岁那年,她冷笑的叫他,“哥哥?”,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敢想象这两个字会再从顾以宁的嘴里发出来。 那一刻,顾以凡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仿佛是一颗被种下了好多年的种子,终于有人肯去给它浇水,让它发芽开花。 许久之后,他才怔怔的点头,连声应道:“哎,哎!” 顾以宁微笑的牵起他的手,迎着他走向餐桌,带着小小的骄傲给他介绍自己做的菜,每一道都那样精致,顾以凡忽然感到眼眶发酸发胀。 她体贴的为他夹菜,认真地给他讲自己今天看到了什么样的笑话,那样温柔恬静的模样,顾以凡在梦里才见到过。 “你……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 大约是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他竟然不敢去相信了。 顾以宁只是浅浅一笑,嗔怪的说道:“说什么呢,我只是想清楚了,与其这样跟你对抗,倒不如认命的听你的话,反正以后也是你的人了。” 她的脸上是不曾改变的笑,手上却偷偷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清醒一些。 顾以凡很激动的将她拥入了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声音颤抖的许诺道:“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我都会对你好的,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顾以宁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他的气息让她作呕,她很想用力的推开他,让他去死,可是她不能。 “嗯,我相信你。” 她淡淡的说道,心里却冷笑的补充,我相信你一定会死。 ——————————————————————————————————————————————————— 还有一更,那个……大家一直期待的,大结局…… 061 顾以宁&向锦笙 一曲笙箫奏宁晨(31)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顾以宁并不知道,那一晚,顾以凡坐在阳台上,喝了一整瓶红酒,又哭又笑,喃喃的说自己终于得到她了。 或许是为了炫耀,顾以凡带她去参加了一个酒会,她并不知道,向锦笙也是那个酒会的嘉宾之一禾。 他冷眼看着她挽着顾以凡的手臂,巧笑嫣然的和别人打招呼,顾以凡甚至当众半跪下来贴在她的肚子上,脸上是一副甜蜜。 顾以凡对她很好,会买很多东西来讨她的欢心,甚至在家里装出了一间漂亮的婴儿房,房间里贴了粉蓝色的壁纸,很温馨的样子,有漂亮的婴儿床和儿童滑梯,没事的时候,顾以宁总是会一个人窝在小小的母子床上偷偷的流泪,又在顾以凡回来之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那是顾以凡记忆里最美好的一段时间,回家变成了一件让他充满希冀而迫不及待的事,他渴望看到顾以宁的笑容,渴望她温柔的声音,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慢慢沦陷于她的温柔之中,无法自拔。 顾以宁就这样轻易地赢得了他的信任,她很快就得到了他们行动的确切时间,是caroline新品发布的前一个晚上妲。 她想了很久的办法,利用各种能出去的机会去偷偷的买安眠药,将药碾碎了放进了顾以凡的酒里。 看着他沉睡过去,顾以宁挺着大肚子费力的从家里偷跑出来,开走了他的车。 她驱车到caroline的时候,向锦笙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她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还在公司。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向锦笙正捻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明天就是新闻发布会了,可是他心里实在是烦乱不堪。 听到有人敲门,他淡声道:“进来吧。” 来人的呼吸很沉重,还带着重重的喘息,他皱了皱眉,却听那人嗓音嘶哑地叫了他一声,“锦笙……” 向锦笙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或许应该说,孕妇。 按日子算,她现在应该已经怀孕七个月了。 她的肚子很大,可是人却很瘦,穿着宽大的孕妇裙,趿着一双拖鞋,头发也是随手挽起来的。 可是他却发现她的头发变得稀少了很多。 她既然在怀孕,为什么不好好的呆在家里?顾以凡难道是吃干饭的?就这样让自己的女人挺着个大肚子随便乱跑? 向锦笙紧紧地握着拳头,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片刻之后,他听到了自己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字眼,“你还敢出现在我的眼前?” 顾以宁咬了咬唇,神色很急,瞒着艰难的步子走向他,微喘着说道:“锦笙,我没有多少时间,你听我说,顾以凡手上有一批致癌钻石,他和董事会的梁董私下勾结,准备把这批钻石投放到caroline的新品发布上面,并且制造舆.论和社会攻击,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派人盯好梁董的行踪,不要让他得逞……咳咳……” 她的语速很急,说到最后甚至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不停的喘息着。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向锦笙冷笑,“你以为,这个时候我还会信你吗?顾以宁,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没有骗你!”顾以宁有些急切,眼神紧紧地追随着他,“你听我说,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顾以凡是真的要针对你,他想害caroline,想要报复你。” 向锦笙的眼里是满满的怀疑,冷着目光看着面前神情急迫的女人。 “锦笙,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顾以宁急急地拉住他的手,几乎有些语无伦次,“这些都是我偷听来的,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能看着你被他害,所以我才来告诉你的……” “顾以宁,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忽然开口,眼里满是诧异和失望,“你怀着他的孩子,现在却背着他在这里给我告密?” 他轻笑,一手扼住了她尖俏的下巴,咬牙在她耳边道:“我真的很怀疑,你曾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两面派?” 他的手劲很大,掐得她下巴生疼,眼泪从眼角沁出来,她攀上了他的手,含泪说道:“锦笙,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顾以凡他图谋不轨,你千万不要中了他的计……” “你爱的到底是他,还是我?”他的声音很冷, 一直冷到了她的心里,向锦笙带着期待看向她,只希望她不要给出一个令他失望的结局。 “我……”顾以宁眼里有些犹豫。 向锦笙的眼里有些黯然,松开了她的下巴后退了一步,漠声道:“想让我相信你,就证明给我看,告诉我你不是他的间谍。” 顾以宁匆匆的擦掉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看向他,“怎么证明?” 她的眼睛很红,可是眼底却是一片诚挚,向锦笙的眼里满是痛色,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扣向自己,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才是她的味道,很甜很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他像是一个戒毒很久的人,就在自己即将成功的时候,却又有人将他痴迷的毒品送到了自己的面前,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发狂。 她的肚子高高的隆起,两个人吻起来的姿势有些别扭,向锦笙捧着她的脸不停地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伸出舌顶开她的齿,用力的在她口中翻搅掠夺。 顾以宁的气息都渐渐地不顺畅起来,腰部酸疼的像是要折断了一样,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开他,可是向锦笙却怎么都不肯放开她。 “你们两个做的时候,他也这么吻你吗?”他用力的在她唇上一咬,血腥味弥漫在两个人的唇齿间,向锦笙有些邪恶的舔舐掉她唇上的鲜血,得意地说道:“带着这伤痕回去,告诉他,这是我疼爱你的痕迹。” “锦笙……别……别这样……”孩子似乎也感应到了她此时的难堪,不停地在她的肚子里踢动着,顾以宁的额头上沁出了薄汗,像小兽一样呜咽着求饶。 这样的掠夺并没有让向锦笙满意,他的手从她宽大的孕妇裙里探进去,轻易地就攫住了她饱满的丰盈。 她娇嫩的顶端在他指尖的玩弄下很快就挺立起来,向锦笙很快的就剥掉了她的裙子,俯首含住了她的莓果。 这样的抗争显得很没用,她的肚子高耸着,将他隔出了一段距离,他蓦然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侵犯她的流氓,猛地惊醒过来,才看到她已经不着寸缕的身子和满脸的泪痕。 顾以宁哽咽了一下,将自己的衣服慢慢地穿好,动作笨拙而缓慢,随即仰起脸问他,“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吗?如果你能相信我了,那就赶紧去查,不然就要出事了。” 向锦笙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扶着墙壁走向门口,他却冲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臂,红着眼冲她喊道:“顾以宁,你这些究竟算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帮我?” 她慢慢的转过头,有些凄凉的笑了笑,“这是我还你的,当初逃婚让向家蒙羞,还有以renee的名义接近你,欺骗了你的感情,这些都是我还你的,从此以后咱们就两清了。” 顾以宁说完,拉开门慢慢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向锦笙垂在身侧的手握住又松开,最后只能是靠着墙壁无力的滑了下去,自嘲的笑了起来。 顾以宁,你骗我,我说你不爱我,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从caroline的大楼里出来后,顾以宁又开着顾以凡的车回到了顾家,她其实很想就这么逃跑算了,可是她很怕顾以凡会临时改变计划,起码呆在他身边,她还能探听到更多的消息。 顾家还和她一个多小时离开前一样,屋里一片漆黑,看来顾以凡还没有醒来,这让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就在她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却听“啪”的一声开关响动,随即屋里一片通明,亮如白昼。 顾以宁的背脊瞬间僵硬起来,瞳孔不由得紧缩,紧紧抓在鞋柜上的手指也泛起了白。 “你去哪了?” 阴冷狠厉的质问在身后响起,顾以宁的心慌乱的跳起来,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冰冻,冰冷的气息让她窒息。 “我在问你话,你去哪了?!” 顾以凡的声音又提高了一分,其中还有令人惊恐的逼迫,这一次他是真的发了狠。 顾以宁咬着唇,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面前阴鸷森冷的男人,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道:“我……我出去了一下……” “是去告密了吧?”顾以凡冷笑,用力的攥紧了拳,她甚至听到了他骨骼“咯咯”的响声,不由得心上一跳。 “你……” “很惊讶吗?”顾以凡挑了挑眉,眼里是一片寒光,“喝了带安眠药的酒,我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来,顾以宁向后退,却撞到了鞋柜,“砰”的一声,鞋柜上的花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顾以宁的心也是猛的一惊。 顾以宁的手紧紧的抓着鞋柜,颤声问他,“你……你根本就没有喝那些酒?” “你以为你做的有多高明,我这么轻易的就会相信你?”顾以凡逼近她,一把伸手卡住她的下巴,眼里满是狠绝的神色,冲着她嘶吼道:“顾以宁,你可真是不知好歹,我对你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背叛我?!” “背叛?”顾以宁冷笑,仰着脸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男人,“我跟你这种小人本来就不是一伙的,我们之间谈不上背叛。” “所以,你之前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顾以凡的声音颤抖,眼里满是脆弱,所有的希冀一触即碎。 顾以宁看着他咬牙道:“对你这种人,你知不知道我装的有多辛苦?有那么几次,我恨不得能杀了你才解恨!” 顾以凡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那你杀了我啊,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顾以宁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在他耳边说道:“因为你的血太脏,不配沾上我的手。” “你……”顾以凡浑身都颤抖起来,“顾以宁,你有没有心,你难道看不到我对你好吗?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害我!” 顾以宁的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一边撕扯着他一边吼道:“是你没有心!是你一直在害他,顾以凡,你根本就不是人,你觉得顾家对不起你,所以你进而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我告诉你,只要我活一天,我就不会让你伤害他一分!” “好啊,真是太好了!”顾以凡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凄怆,“你可真是一个痴情的好女人,向锦笙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这辈子有你这样的女人为他死心塌地,可是我呢?我的感情就一文不值吗?我对你这么好,尽我所能的想要给你一切,可是你怎么回报我的?” “你的感情?不然你以为你的感情有多值钱?”顾以宁挑起眉梢,眼里一片凛冽,声音颤抖的道:“十八岁那年我跪在地上求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你是怎么对我的?哥哥?你也配让我叫这两个字?!” “既然这样,那我不如现在就了结了你!” 顾以凡额头上的青筋绷起,忽然面色狰狞的扑向她,狠戾的掐住她的脖子,眼中只有满满的恨意,“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顾以宁,我就是杀了你,你也别想再和向锦笙在一起!” “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顾以宁拼命的挣扎,不停地蹬着腿,却始终挣不脱他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肺里的气息一点一点的被挤出去,她的脑子渐渐迷茫起来,几近缺氧。 “顾以凡,你疯了,你杀了我是犯法的……你放开我……救命……救……”顾以宁抬起手去掰他死死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顾以凡却死死地咬着牙,用力的掐在她的脖子上,没有半分松手。 顾以宁觉得自己的世界渐渐模糊起来,空气那么稀薄,她仿佛是一个在高原中迷路的人,死亡触手可及。 “嘀嘀――嘀嘀――” 手机铃声忽然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顾以凡一怔,这才松了手。 顾以宁的脖子上早已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他刚一松手,便有空气争先恐后的窜入她的口中,激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嗓子里是一阵火辣的疼,眼前也是一片晕眩,顾以宁的身子瘫软,几乎使不上半分力。 “喂!”顾以凡勃然的开口,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老板,出事了,caroline那边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消息,梁董事现在已经被人带走了,并且已经把咱们全部都供出来了,公安和检察院的现在都已经到了,米兰和中国这边都已经展开了调查,怕是不久就要查到咱们头上了。” “你说什么?!”顾以凡的瞳孔不由得瞪大,目光像是利剑一般向顾以宁扫去,看着她的眼睛,对着那边一字一顿地说:“你是说,向锦笙已经得到了消息?开始在调查了?” “是……梁董事把什么都招了,并且连上次致癌珠宝时间也说出来了,那边 的消息很准确,他已经把您供了,您还是赶快走吧,我现在就叫人去准备……” 顾以凡的牙根“咯咯”的磨砺起来,许久才说:“好,你们快去准备,告诉他们,销毁一切辐射珠宝。” 挂了电话,顾以凡踱着步子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扼住了她的下巴,“动作还挺快,顾以宁,计谋得逞了,你很骄傲吧?” 他都知道了?他相信她说的话了? 顾以宁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绽放出了骄傲的笑容,“是,我很骄傲,他没被你害到,我就觉得很骄傲。” 顾以凡冷哼,“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顾以宁的话果然没错,顾以凡勾结了梁董事,联合起来想要害他。 可是她是怎么得到这消息的? 新品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向锦笙一身浅灰色的礼服,负手站在落地窗前,眉宇紧锁,眼里透着深深地担忧。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daniel恭敬的站在门口沉声道:“老板,受邀的媒体都已经到了,还有五分钟发布会就要开始了。” “好,我知道了。”向锦笙轻轻应了一声,抬手整了整衣领。 如果不是她昨天来告诉他这件事,或许今天的发布会一定会变成斥责会吧? 向锦笙苦笑了一下,转过身正要出去,放在桌上的手机却蓦然响了起来。 “喂?” “向总?近来可好?”那边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向锦笙的心蓦然下沉。 “顾以凡?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顾以凡轻笑,“让你听个好听的声音。” 他说完,那边传出了一阵响动,随即是他咒骂的声音,“叫啊!给我叫!” 没有人应。 向锦笙的心越来越沉重,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握成了拳,屏住呼吸等着那边的声音。 “快点叫!让他听到你的声音,不然我现在就把那些照片……” “顾以凡你这个王八蛋,你放开我!你今天敢把那些照片公布,我就跟你拼了!” 是顾以宁的声音! 向锦笙的瞳孔紧缩,心跳也跟着骤然加速起来,她出什么事了? “哈哈,听到了没有?多么急切的声音,多关心你……” “锦笙,你不要听他的,他就是个疯子,你别过来,好好准备新品发布会,别来……” 向锦笙解下领带随手扔到沙发上,厉声道:“你们在哪?” “锦笙,你别来!你来了就中了他的计了!向锦笙你是不是疯了?我告诉你,我不爱你,这个孩子也不是你的,你是不是有被女人戴绿帽子的癖好,你特么滚啊!你听见没有?!” 那边的顾以宁哭喊起来,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声嘶力竭的模样。 让他心惊,更让他心疼。 ――――――――――――――――――――――――――――――――――――――――――――――――――― 字数多,分两章,还有一更~~ 062 顾以宁版结局:我爱你,只因那人是你(完)【大虐】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她不管。”顾以凡得意的笑起来,“东河码头一百里以外有一个废弃的小楼,只准你一个人来,不许带人!你如果十分钟能赶过来,或许你还能见到她,如果你来不了……” “少废话!”向锦笙只是匆匆扔下了这么一句,就跑出了办公室禾。 挂了电话,顾以凡掂着手上的手机,弯身蹲在顾以宁的面前,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看来你在向锦笙的心里还是挺有分量的,听说你出事,马上就不管不顾的跑来了。” “呸!”顾以宁往他脸上啐了一口,咬牙道:“小人,顾以凡你真是个下三滥!” “别嘴硬了!”顾以凡拍了拍她的脸颊,“一会儿看你还能不能嘴硬。” 妲- 向锦笙果然来得很快,东河码头距离caroline很远,可是他竟然用不到十分钟就赶来了。 那栋破败的小楼很好找,向锦笙心急如焚的跑进去便大声地喊了起来,“小宁?顾以宁!你在哪呢?出声回答我!” “向总来的可真快啊……” 讥诮戏谑的声音从旁边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向锦笙猛的转过头,却见两个男人从背后反剪住顾以宁,几个人向他走过来。 看到顾以宁的一瞬间,向锦笙的心猛地一疼,她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却被这个男人这样欺负着…… “顾以凡,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向锦笙的瞳孔紧缩,咬着牙瞪着面前的顾以凡,“她怀着你的孩子,你居然还这么对她?你还是不是人?!” “我的孩子?”顾以凡的手指指着自己大笑起来,“向锦笙,你认真听好了,顾以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你的,我和她,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向锦笙的身子猛然一震,瞪大眼睛看向他,“你说什么?” “不相信吗?”顾以凡转头碰了碰顾以宁的脸,顾以宁狠狠地别开,他继续笑道:“可是你不相信也得信,这个孩子确实是你的,尽管我无数次的想把这个女人弄到我的床上去,可是她一直不依,我还真拿她没办法。” 向锦笙的目光又转到了顾以宁的身上,上一次见面没能好好的看看她,这一次却是以这样的场景之下。 她的头发有些乱,小腿肿得很厉害,或许是因为怀着孕很累,她的小腿还在不停地打颤,像是马上就要瘫倒在地上一样,她身上穿的依然是昨天那条孕妇裙,可是脖子上却有一道明显的勒痕,脸上仍然是一副狠厉的模样,可是眼底却有着掩不住的惊惧。 向锦笙张了张嘴,嗫喏了好久,终于声音嘶哑颤抖的叫了一句,“宁宁……” 简单的两个字,却冲垮了顾以宁所有的坚强和防备,不顾一切的冲他哭喊起来,“向锦笙你疯了吗?我让你不要来不要来,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以前心不是很硬吗?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这个男人说让你来你就来了?你知不知道会出事的?你……” 她哽咽的说不下去了,眼泪不停的流出来,顷刻间便泪流满面。 “啧啧啧,瞧着哭的,还真是我见犹怜。”顾以凡咋舌,伸出手指在她的脸上一抹,又将擦了她眼泪的手指含在嘴里,一脸的心疼。 看着他的手指在顾以宁的脸上游走,向锦笙的心上猛地一停,随即嘶吼起来,“杂种,你别碰她!” “杂种?”顾以凡的眼里露出寒光,脸上是一派狰狞。 他的话音刚落,向锦笙只听身后有些窸窣的声音,再看顾以宁的脸色一变,尖声叫道:“小心!”,还不待他回头,身后就有人狠狠给了他一棍。 这人用的是钢管,狠狠地抽在了他背上,向锦笙皱着眉吸气,旋即转身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 背上被打的地方很疼,向锦笙终于知道顾以凡叫他来的意思了。 向锦笙也不慌,咬住牙忍着痛从地上捡起钢管用以防身,随即指向顾以凡,厉声低喝:“放开她,否则我让你今天从这里横着出去。” “口气还真不小,向家的继承人就是不一样。”顾以凡摇头称奇,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叫你来,可不是为了要放她的,向锦笙你记不记得曾经你是怎么打我的?” 向锦笙冷笑起来,“我当然记得,我现在真是后悔当时没把你打死!” “哦?”顾以凡挑眉,踱着步子走到顾以宁 的面前,伸手在她的肚子上抚了抚,颇为怜惜的说道:“七个月了呢,孕妇可是不能受惊吓的,万一有个闪失可就不好了。” “我让你放开她,听到没有?” “还嘴硬!”顾以凡低咒一声,忽然反手给了顾以宁一个耳光。 顾以宁本就被人抓着,这个耳光打得清脆干净,左脸马上就红了起来,耳朵也跟着嗡嗡直响。 向锦笙瞪大眼睛看着她,这个耳光比打在他心上更让他心疼。 “顾以凡,你他妈不要命了!”向锦笙向地上啐了一口,嘶吼着向他冲过来,然而在离他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忽然从两边冲上来几个人,每人手上都提着一节钢管。 “给老子打!”顾以凡高声道:“打到他跪下求饶为止!” “顾以凡你这个王八蛋,你放了他!”顾以宁的侧脸疼的发麻,仍然转过头对他骂着。 几个男人将向锦笙团团的围在中间,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个冲上来对他挥起了钢管,向锦笙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腕上,钢管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随即另一个人也冲了上来,向锦笙抡起钢管打在了那个人肩上,其他几个人见状向后退了几步,顾以凡却笑了起来,“向总战斗力不弱啊。” 向锦笙没时间理会他,面前两个人同时向他冲过来,他抬手挡住了一个人的进攻,另一个人的钢管挥在了他的腰上,身后也跟着冲上来一个。 “小心身后!”顾以宁焦急的冲他喊,向锦笙分了个神,身后的人狠狠地给了他一下,他向前一栽,那个人随即跟上来在他的腿弯子上就是一脚。 向锦笙一个没支撑住,单膝跪在了地上,正要起身,身旁的人捡起他刚刚掉落的钢管,猛地打在了他的后脑上。 这一下打得很准,向锦笙整个人都扑到了地上,眼前的时间有些模糊,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的后颈流了出来,他咬着牙狠狠地甩了甩头才明晰了一点。 顾以凡是有备而来,这里起码得有他二十个打手。 向锦笙撑着身子慢慢的站起来,却忽然瞥见了顾以宁的脚下有些水迹,心上不由得一惊,会不会是人家说的,羊水破了? 他不能再跟这帮人打下去了,顾以宁的身子拖不得。 显然顾以宁也撑不住了,脸上苍白的厉害,身子也不由得向下瘫软,马上就要昏厥的模样。 向锦笙摸了摸嘴角的血迹,抬头看向顾以凡,“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让我放了她?可以。”顾以凡环着手臂看着他,“五分钟,你不还手,我就放了她。” “向锦笙你别答应他,你快走,五分钟会死人的,他们手上都有武器,你快走啊!”顾以宁不停地在那两个人手下挣扎,眼泪在脸上交错纵横着。 “顾以宁,好好看着。”向锦笙向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忽然冲她笑了,“好好看着,一个辜负了你爱情的人,该有的下场,不要同情我,也不要心疼我,这个时候你一定要高兴地看着,明白了吗?” 顾以宁哽咽的哭起来,“锦笙……你快走吧……” 顾以凡随即向那些人使了个眼色,一个人冲上来用膝盖对着向锦笙的肚子狠狠一顶,他闷哼了一声,随即便有钢管相思雨点一样落在了他身上。 向锦笙很快就被他们打在了地上,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发了狠,拼命的在他身上踩着,踹着,还有钢管挥在他身上。 顾以宁从没觉得五分钟是这么漫长的时间,她的肚子很疼,身下有粘稠的液体不停的流出来,可是她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地上布满了血迹,向锦笙还穿着参加新品发布会的礼服,身上满是尘土,脸上混杂着血和土,狼狈不堪。 “别打了,别打了……”顾以宁的气息已经有些紊乱了,却还是哭着向顾以凡求饶着,“哥,哥哥,我求你了,别打了,会出事的,我求你了……” “啧啧啧,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晚了?” 顾以凡抬手摸上了她的脸,正要俯首去亲吻她,却见向锦笙嘶吼起来,“拿开你的脏手!不许动她!” 他忽然摇摇摆摆的站起来,抬腿踢在了一个人脸上,却没有看到身后的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 “锦笙,小心……” 顾以宁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那两个钳制她的男人,抚着肚子跑向向锦笙,挡在了他面前。 那不是什么打架用得刀,只是很普通的刀,插进顾以宁身体里的时候,他甚至听到了皮肉绽开的声音。 鲜血很快就流了出来,顾以宁软软的瘫了下去,向锦笙连忙扑过去抱住了她,“宁宁?顾以宁?你醒醒,你别吓我!” 周围的人都吓到了,就连顾以凡也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外面有警笛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人高呼了一声“警察来了!”,随即那些人都扔下东西匆匆的跑了出去。 “老板,警察来了,快跑吧!” 顾以凡的助理冲上来拉住他,却见顾以凡的眼里满是痛色,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板!”那助理又喊了一声,用力将顾以凡拉了出去。 “顾以宁,你怎么样?你撑着点,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向锦笙撑着全身的力气从地上站起来,将她打横抱起来向外跑去。 跑到楼下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向锦芯,身后带着警察和很多人。 “锦芯,她出事了,送医院,快点!” 向锦笙匆匆喊了一声,急忙向一辆车跑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开车?!”向锦芯冲旁边的人喊起来,苏慕城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到副驾驶的位置,转头去料理案发现场。 “宁宁,你听着,坚强一点,咱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顾以宁脸上的血色已经慢慢褪了下去,脸上苍白一片,像是纸人一样,就连嘴唇也散了血色。 “锦笙……”她张了张嘴,“孩子……羊水破了,救……孩子……” 向锦笙不停的点头应着,为她理好散乱的头发,“好,救孩子,你也一定要好好地,知道吗?” 顾以宁轻轻地摇了摇头,笑得有些费力,“不用了,你一定要让孩子好好地……你是他的爸爸,我没骗过你,孩子真的是你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要好好的抚养他,看他长大,你要好好地!”他从没有一次感到自己如此的无能,关键时刻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反反复复的说这些没用的。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得了胃癌……”顾以宁的眼泪从眼角滑了出来,想要装作没事一样的笑一下,可是却牵扯的浑身都是痛。 “你说什么?”向锦笙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不可能,宁宁,别瞎说,你会好的,都会好的……” “是真的……”顾以宁费力的喘息着,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说道:“之前我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因为我想活下来,我想好好地陪在你的身边,我知道这很自私,可是我真的很想活着,我还想和你好好地在一起,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不过,现在也好,我虽然要死了,可是还有孩子能陪着你……” “胡说什么,你不会死的,你会好好的!”向锦笙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身体不停的颤抖,“顾以宁,听好了,你要好好地活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 如果你不在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也……好想活下来……”她抬手抚上他的脸,轻轻地擦掉他脸上的血迹,扯了扯嘴角笑起来,眼泪却不停的落在他手上,“你那么帅,你看,脸上都脏了。我真的好想陪在你身边,癌症发作的时候……好疼……我好希望能在你的怀里,让你抱着……说什么……什么都好,在你身边就好了……” 向锦笙垂首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顾以宁,别说了,撑一下,咱们很快就到了,别再浪费力气了,嗯?” “让我说吧……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她努力地喘息着,想要冲他笑一下,可是却那么费力,从什么时候起,连笑一下都变成了奢侈? “锦笙,很多事,我都很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很爱你……”顾以宁哽咽了一下,随即继续道:“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caroline的继承人,不是因为……你有庞大的公司……不是因为你长得帅……我爱你,就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向锦笙的眼泪忽然流了出来,落到了她的脸上。 男儿有泪不轻 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今生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落泪,用眼泪证明了他们的爱情。 顾以宁抬手拭掉他的眼泪,费力的笑了笑,“不要哭……哭了,就不帅了。” 向锦笙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还盘踞着一条狰狞的疤痕,他用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宁宁,你听我说,好好的活下来,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能扔下我……” “我也想……”她笑了笑,胸口的伤越来越痛,鲜血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像是一朵凄楚的花,“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抚养咱们的孩子……名字……名字我都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向阳,如果是女孩就叫……向暖……向暖而生,你……喜不喜欢?” “喜欢,只要是你起的我都喜欢。”向锦笙看着她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和渐渐苍白的脸色,冲着前面的医生大声喊道:“开快一点,听到没有?!” 坐在前面的向锦芯也早已是泪流满面,不停地对他安抚着,“哥……你抱好她,我们很快就到了。” “锦笙……原谅我这辈子,不能再好好爱你了……”她笑了笑,不舍得抚上他的脸,她多么舍不得,可是她知道自己以后没有机会了,“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希望能做你的妹妹……我希望……能让你也疼爱我一次……” “你好好的,我一定用余下的生命来弥补你,你听到没有?你不是说希望我能一辈子这样抱着你吗?你的愿望还没实现,你不能离开我!” 她忽然笑了,依旧明媚如初,气息奄奄的说道:“好……我一定……好好地……锦笙,你再吻我一下,好不好……” 向锦笙点点头,俯身吻上了她薄凉的唇,两人的眼里温热,她很想在最后的一刻给他一个缱绻缠绵的吻,可是身体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锦笙……我爱你……你一定要记得,我爱你……” 车在医院停下的时候,还不待停稳,向锦笙就已经抱着顾以宁冲了出去,一路上高喊着医生,直到顾以宁被推进手术室。 向锦笙浑身血污的滑坐在医院冰冷的地板上,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了冰潭之中一样。 她中了刀,还在怀孕,可是她得了癌症…… 向锦笙笑了笑,苍凉而凄楚,他忽然明白了,一直以来他都对顾以宁说她不配,其实不配的人是他才对,他不配得到她的爱,也不配让她这么死心塌地。 “哥……她会好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向锦笙抬起头,却是满脸是泪的锦芯。 “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可是我一直都不相信她……我真他妈的……” 向锦笙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脸上是满满的懊悔。 “病人家属是哪一位?” 忽然有护士跑了出来,向锦笙急忙站了起来,“我!我是她丈夫!” “把这个签了。” 护士说着给他递过来一个纸板,病危通知书。 “为什么要签这个?她的情况是不是不好?”向锦笙抓住护士的肩激动的大喊。 “病人失血过多,现在只能先保孩子,你把这个签了我们才能进行接下来的手术。” 向锦笙的双眼通红,不停地嘶吼着,“什么叫做只能保孩子?我不要孩子,保大人,听到没有?保大人!” 护士为难的看了看他,不忍的说道:“大人……怕是保不住了,你就签了吧,起码还能保住孩子……” “我不要。”向锦笙把手上的病危通知推给她,仿佛那是一块烫手山芋一样,“保大人,我只要她,一定要让她好好地,叫你们院长过来,我要最好的医生,听到没有!” 护士也急了,“你就签了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保孩子!”一个哽咽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向锦笙震惊的转过头,锦芯别开脸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道:“把那个单子拿过来,我签,听我的,保孩子……” 向锦笙失控的冲她喊起来,“向锦芯你疯了是不是?谁让你擅作主张的?我要顾以宁,我不要这个孩子……” “是你疯了!”锦芯也红着眼冲他 嘶吼起来,“你没有听到护士的话吗?顾以宁失血过多,怕是保不住了,现在能保一个是一个,她在车上怎么和你说的?让你一定要把孩子留下!她还有癌症,顶着癌症为你留下这个孩子,你知不知道她承受了多少?!” “反正我不要!这东西我不签,你们进去抢救,听到没有!” 锦芯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拿过来,我签。” 向锦笙向后退了一步,指着她的脸道:“你今天敢签,从此以后你就给我滚出向家,再也不是我妹妹!” “就算不当你妹妹,我也要帮顾以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你敢!”向锦笙说着便冲上去抢她手里的单子。 锦芯紧紧地护着手上的病危通知,冲着一旁大喊道:“医生!医生!给他打镇定剂!快点!daniel,找几个人把董事长按住,听到没有?!” 站在一旁的daniel愣了愣,随即冲上来和几个人用力的将向锦笙按在一旁的椅子上,直到医生将镇定剂注射进他的身体,他才终于不再挣扎。 锦芯用力抽噎了一声,让人把向锦笙先送到病房里去,用力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直到她把单子递给护士,护士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问道:“小姐,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向锦芯抬头看了看手术室几个刺眼的大字,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哑着嗓子回答,“她是我姐姐,也是我嫂子。” 顾以宁死了。 那个冬天的深夜,在孩子出生之后,她也很快就停止了心跳。 她生了个女孩,七个月的早产儿,再加上她的病,孩子出生的之后只有二斤七两,几乎没有生命迹象,只有微弱的心跳,经过人工复苏后才有了呼吸。 向锦笙因为注射了安定,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具被白布遮盖的尸体。 他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她,伸出颤抖的手掀开了白布,她的面容沉静,皮肤白的几近透明,就像是她从前那样美丽。 向锦笙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经过冰柜里的冷藏,顾以宁的脸冰的让他心惊。 “宁宁……”他轻轻地叫了她一声,仿佛声音大了都会惊扰她一样,“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们的女儿出生了,你说过的,叫向暖,小名叫暖暖……你醒来,我们去看看她……” 没有人应他,他俯首吻上了她的额头,那么冰,一点温度都没有。 锦芯擦了擦眼泪,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哥……你别这样……她已经走了……” “你滚!”向锦笙回手给了她一个耳光,“都是你害的,你一直看她不顺眼,现在她不在了,你满意了?以后都没人让你欺负了,你高兴了?” 锦芯捂着脸啜泣了一声,“哥,你别这样,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滚出去,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妹妹,给我滚。” “哥……”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 锦芯被苏慕城带出去了,终于又恢复了平静,可是她再也回不来了。 七个月后 “老板,顾以凡死了,在逃跑的过程中出了车祸,从山崖上翻了下去,车毁人亡。” 暖暖的身体依旧不好,她一出生就被放入了儿童监护室,再加上没有母乳,身体一直很羸弱,几个月中做了不少的手术。 她的一切都是向锦笙亲力亲为,所有的一切吃穿用度都必须经他手之后才可以让暖暖上身。 七个月的小女婴,皮肤嫩的像是果冻一样,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极了顾以宁,他看着暖暖,就仿佛看到了她明媚的双眼一样。 思安墓园 七月的璟城总是阴雨绵绵,向锦笙一身黑衣,一手抱着暖暖,一手撑着一把黑伞,慢慢的走向了他专门买给顾以宁的那座小山头。 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雨水将她的墓碑冲刷的很干净,他看着她娇媚的脸,宛如新生。 墓碑上的字是他亲手写下的,妻,顾以宁之墓。 她生前他没能好好的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带走的只有无尽痛苦的回忆,直到她离去,他再弥补,却已经太晚了。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过来,苏慕城一手打着雨伞,一手推着轮椅向他走过来 锦芯的左腿粉碎性骨折,可能下半辈子都要靠轮椅生活了。 从顾以宁离开之后,锦芯就搬出了向家,相隔七月,他们兄妹第一次再见到,两人都瘦了不少。 直到两人走近,锦芯仰起头看了看面色清冷的哥哥,许久之后才叫了一声,“哥……” 向锦笙看了看她,沉声道:“身体怎么样?回来吧。” 锦芯的眼泪忽然就决了堤,顷刻之间泪流满面。 向锦笙看着顾以宁黑白的照片苦笑,“死者长已矣,只可惜我欠她的太多了,她就这么走了,连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肯。” “她会明白的,嫂子人那么好,一定会明白的。” 向锦笙一怔,转头看向她,却只在自己的妹妹眼中看到了一片诚挚,随即点点头,“是,你嫂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哥,暖暖出生到现在,我还没有抱过她呢,让我抱抱吧。”锦芯的眼底含着泪,慢慢的向他伸出手。 向锦笙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孩子,慢慢的将暖暖递给她。 锦芯的眼泪落在暖暖身上,却还是笑了,“长得和嫂子真像,以后也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漫天的霏霏淫雨之中,向锦笙抱着暖暖和锦芯离开了墓园。 在向锦笙的爱情的记忆中,他从此以后只记得一个女人,她笑起来很甜,眼睛弯弯的,唇角会有一个浅浅的梨窝。 初识的时候,她会局促不安的看着他,她会说流利的意语和法语,做一个优秀的同声传译员是她毕生的梦想,她会做好吃的饭菜,知道巴洛克风格,她能写一手娟丽的楷书。 她唯一的愿望,是希望爱的人能抱着她走过今后的一辈子。 她曾经说过一句话,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财产,不是因为你的外貌,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顾以宁,我爱你,此生,也只有你, ——————————————————————————————————————————————————— (此段不在收费范围之内) 行文到此,其实就是我一直设想的结局了,如果这个时候我还标榜自己是亲妈,大家可能就要骂死我了。从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我就征求过大家的意见,要不要悲剧。小宁和向总之间的伤害和纠葛太多,已经分不出是谁欠谁了,即便大虐了向总,之后两个人也回不到从前。对于心疼小宁,想要狠虐向总的亲们,我想这个结局可能会是最好的。所以,如果大家想要的结果和这个一样,那么接下来的就不用看了。 当然我也很明白大家的心情,追文到此,谁都不想看一个黑色的悲剧结尾的故事,又苦逼又蛋疼,我也不能将大家带进一个坑里。这个“完”字,只是给我自己心中的故事,和一部分亲的一个结局,明天的结局才是真正的结局。而且我也答应过大家,会给大家一个完美的、出乎意料的大结局,所以明天会有一个别样的结局呈现给大家,一定是大家都喜欢的大团圆结局。想要继续看下去的,就请大家再耐心等待明天的明媚,不喜欢的,大家现在就可以将文下架了。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没有你们,我真的坚持不到现在,一璇和小宁的番外或者就不会有了,真的很感谢,也希望在我的新文中还能看到你们的身影,希望我的新文能继续给大家带来感动或者喜悦。 063 向锦笙版结局:做醒不来的梦【甜蜜结局】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一个人的一生会做多少个梦,而每一个梦又有多么的漫长? 从s市飞往米兰,没有直达飞机,向锦笙从香港转机,九个小时的航程,让他经历了一次恍如炼狱般的情景。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宣布,顾以宁死了,死于失血过多,她死后,还查出了胃癌晚期…… “老板?老板!妲” “啊――” 向锦笙惊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瞪大瞳孔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满脸的惊恐和慌张,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耳朵里阵阵轰鸣,咽了咽口水之后,才明晰了一些。 一旁的daniel惊愕的看着惶惶不安的向锦笙,诧异的说道:“老板,您哭了?” “什么?”向锦笙回过神,伸手从脸上抹了一把,却摸到了一手冰凉。 他也没想到,他竟然哭了。 daniel关切的为他递上了一块纸巾,小声询问道:“老板,您做恶梦了?” 向锦笙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抓过小桌板上放的水大口灌了几口后,才慢慢的平复下情绪。 是啊,他做恶梦了,梦到顾以宁满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胸口还插着一把刀,奄奄一息的和他说着话。 这个梦太过真实和恐惧,让他仿佛身临其境一样。 向锦笙一把攥住了daniel的手,神情急切的问道:“顾以宁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点告诉我!” “老板……我……”daniel面露难色的看向他,是顾以宁交代的,不能说。 向锦笙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的问,“她是不是怀孕了?” daniel一怔,随即诧异道:“老板,您都知道了?” 顾以宁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说,可是她自己却已经说了? 向锦笙颓丧的坐回座位上,怔怔的看着窗外的云雾,难道那个梦是预言吗?她真的怀孕了…… “先生,飞机正在滑行中,马上就要降落了在米兰利纳特国际机场了。” 漂亮的空姐温和的笑着,一切都和梦境中一样,向锦笙的心忐忑不安,加速的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飞机降落,他第一个就奔出了机场,他要赶在第一时间去医院问问她,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司机一路上都将车开得很快,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手机却忽然想起来了。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向锦笙看着那个电话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梦境,如果和梦里一样,那么这个电话就应该是顾以凡打过来故意挑唆他们之间的,这一次,他一定要竭尽全力去反驳他的话,无论他说什么,他都坚定信念,只相信顾以宁。 “喂……”他的声音很沉,还带着低低的嘶哑,有些不安的等着那个阴冷的声音开口。 然而…… “老板。”一个清浅的声音传过来,并不是顾以凡的。 向锦笙顿时觉得浑身都轻松了,那口一直被他高高提着的气,也不由得呼了出来,他伸手松了松领带,带着一丝放松的笑容问道:“出什么事了?” “老板,大小姐出事了……” 向锦笙只觉得自己的神经再次被拎了起来,松领带的手不由得一滞,心也再次被提高了起来,半晌他才讷讷的问道:“大小姐怎么了?” “大小姐出车祸了……” 向锦笙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仿佛有一双手在无形的掐着他的脖子,几近窒息。 “老板?”那边的助理小声的提醒了一下,发现他没有开口,又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大小姐和苏慕城总监吵架了,出去和朋友喝酒,回来的路上酒后驾车,出了小事故,不过老板您不用担心,这边已经有苏总监在照顾着了,好在大小姐的车性能好,安全气囊弹出来的及时,大小姐只是受了些擦伤,没有大问题。” 直到助理的最后一个字落尽,向锦笙忽然有了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他迟早也被那个梦境给折磨疯了。 向锦笙无力的按了按太阳穴,颇为疲惫的说道:“告诉苏总监,大小姐的一切事情都交由他料理,如果我回国之后发现大小姐出事了,你就直接告诉他,他可以马上回家吃自己了。” “是。” 挂了电话,坐在副驾驶的daniel回过头,沉声道:“老板,到医院了。” 向锦笙点点头,仍然感觉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在去往顾以宁病房的路上一路都是飞快的加速。 “对啊,中国的山水很美,小吃也很多,如果你去了……” “宁宁……” 伴随着急切的呼声,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向锦笙急不可耐的闯了进来,已经做好了要接受顾以宁沉着一张脸和他说自己怀孕的事了。 再一次然而…… 顾以宁怔怔的看着心急如焚闯进来的他,一旁的外国护士也不由得愣住了,看着面前高大的中国男人,片刻之后才轻声问顾以宁,“tuomarito?”(你的丈夫?) 顾以宁抬头瞥了他一眼,偷偷的笑了笑之后,红着脸点了点头。 反正他也不怎么懂意大利语,就占一次他的便宜吧。 顾以宁在心里偷笑。 护士很识相的退了出去,向锦笙还有些微喘的走向她,轻轻的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走近了,顾以宁才看到他急切的神情还有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急忙拿过纸巾为他擦汗,嗔怪的道:“你来得很急吗?是不是跑来的?你看额头上的汗,急什么……” 她的眼中满是关切,向锦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顾以宁一怔,停下动作看向他。 “你让daniel说你出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医院里?”他的语速有些急切,隐约透着担忧和害怕。 他害怕梦境成真。 顾以宁垂着眼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紧紧地抿着唇,模样有些紧张。 难道还真让他梦到了? 向锦笙一惊,急忙抓住她喊起来,“到底是怎么了?你说话啊?!” “锦笙……”顾以宁一把抓住他的手,眼里是满满的憧憬和期待,含笑小声对他说道:“我怀孕了。” “这个孩子……”向锦笙怔怔的看着她,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间。 “孩子才两个月,我也是才发现的。”顾以宁微笑着对他说,牵起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月份还很小,摸不出来什么,但我还是想让你感受一下,这里,有一个我们的孩子……” 她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向锦笙脸上的沉色让她的心上一停,顾以宁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高兴了?是不是因为我干预了你的工作?让你这么突然的回来?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我……” “笨蛋!”向锦笙忽然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声音有些哽咽,“怀孕了就该直接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害的我多担心?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我还以为你……” 顾以宁也紧紧地抱住他,笑着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向锦笙倾身过来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很急,不停地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舌尖在她的口中肆意的扫过,像是要将她全部的气息都打上属于他的标签。 他忽然在她的唇上一咬,顾以宁不由得皱眉低呼,“疼……” “还知道疼?”他慢慢的放开她,心疼的拭掉她唇上的血迹,“‘死’这种字眼也是能随便说的吗?以后不许瞎说,更不许瞎想,听到没有?!” 顾以宁怔怔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 看到她没有反应,向锦笙有些急了,凑在她的唇上用力一吮,气急败坏的问道:“我在问你话,你听到没有?” 唇上传来了麻麻的感觉,顾以宁终于傻傻的点了点头。 他这次回来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的反应让他很满意,向锦笙坐在床上,拥着她靠向自己的肩,温声说道:“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要瞎 想,好好地养胎,有什么事都交给我,我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做最幸福的孩子。” 顾以宁一震,急忙从他的怀里抬起头,错愕的问道:“你愿意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又瞎想!”向锦笙骂她,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怪罪,反而是满满的宠溺,“你是我的女人,你有了我的孩子,当然要生下来,我向锦笙难道还能让自己的女人流落在外吗?传出去笑死人了。” 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第一次听到,顾以宁既惊讶又欣喜。 顾以宁抓着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轻声开口问道:“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我也想好了。”向锦笙微笑,将她从自己的肩上扶起来,“不如我们一起说出来,看看我们有没有默契?” “好啊!”顾以宁笑着点头。 “一、二、三……” “男孩叫向阳,女孩叫向暖……” 异口同声,默契的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 顾以宁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你怎么会知道……” 向锦笙洋洋得意地凑在她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用力的将她揉进怀里,“傻了吧?这就叫默契,这就叫读心术,你在我面前就是一透明的,所以啊,以后不要再想着跟别人了,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了。” “德行……”顾以宁不由得笑起来,扬起拳头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 向锦笙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吻,有些抱歉的说道:“老婆,只是有一件事很对不起你。” “什么?”顾以宁抬起头看他,眼里有些紧张。 向锦笙微微的笑了笑,在她的脸颊上反复的抚摸着,“婚礼不能马上给你了,可是我保证,等孩子一出生,我们马上就结婚,好不好?” “结婚?!”顾以宁诧异的挺高了声调,眼中是满满的难以置信,张口结舌的问他,“你……你愿意和我结婚?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向锦笙,你……你可要看清楚,结婚可不是说着玩的……我是顾以宁……我可不是郁欢……” “你傻了是不是?!”向锦笙气闷的嗔她,蹙起的眉宇间满是对她的控诉和不满,“我说要结婚,当然是要和你顾以宁结婚,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跟你结婚,你还一副这个表情,就好像让你嫁给沈亦晨似的……” (沈亦晨:……卧槽,跟劳资有个毛关系,真是躺着也中枪……欢欢:摸头,乖乖,这是人品问题啊……) 向锦笙说了好一阵,还觉得不够,清了清嗓子又继续一本正经道:“跟我结婚很为难你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跟我结婚?你简直是莫名其妙,你#%@¥……%……#……”(此处省略抱怨词一万字……) 顾以宁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balabala说个没完的男人…… 艾玛,她可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不鸣则已,一鸣吵死人…… 既然这样,那她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顾以宁忽然对着他皮笑肉不笑,阵阵森寒的模样让向锦笙不寒而栗,随即停止了他的喋喋不休。 “老公?”顾以宁扬着眉咀嚼着这两个字。 难怪那些人都这么喜欢叫这个词,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向锦笙愣愣的点了点头。 顾以宁忽然笑着扑到了他身上,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看来想要治好你的唐僧病,只能用这一招了……” 不堵上他的嘴,他一定会说个没完没了。 是谁说女人的嘴还是用来接吻比较好的?男人也是这样的好不好? 他不停的和她深吻,她的气息还和记忆里一样甘甜清冽的味道,让他如此的沉迷和痴恋。 向锦笙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有些微喘的在她的口中掠夺了一番才欲求不满的说道:“这样就想打发我了?这可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 “切磋切磋?” “啊……你别碰那里,疼疼,喂!你的手放在哪里啊?” “老婆,再往上一点就到了我最喜 欢的地方,你说在哪呢?” “喂!魂淡!谁让你从上面伸进去的,人家里面没有穿内衣啊喂!” “没有穿内衣岂不是正好?不然还要脱,麻烦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个死女人在外国佬的地盘居然不给我好好地穿戴整齐,那些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要是看上你了怎么办?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你老公的能力有多强!” 顾以宁好想骂人,感情你会用上半身思考似的…… “喂!你不要动我的裤子啊!说了不要动,你还动!” “老婆,不是我动的……” 裤子又往下拽了一分…… “魂淡!不是你动的难道是鬼?” “老婆,真的不是我,是我的手,它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对着它喜欢的地方就去了……” (旁白君:熄灯,听声音围观!) 向锦笙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做那样一个噩梦,他在梦里失去了一切,他的妹妹,他的事业,他的挚爱。 好在上天对他还是眷顾的,梦只是个梦,梦醒之后,他爱的女人依然死心塌地的陪在他的身边,从不后悔。 而他也很感谢上天赐给了他这样一个梦,否则的话,或许他永远也看不清自己的心,就这样错过了此生最爱的女人。 其实顾以宁问过他很多次,为什么他的态度转变会这么快,而他也只是紧紧地抱住她,用全部的力气告诉她,他再也不想错过这个爱他爱的有点傻的女人了。 两年后 顾以宁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脚还没踩在地板上,就已经被一个人打横抱起来,掉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干嘛呢,人家刚洗完……”顾以宁娇嗔的环住他的脖颈,脸上还有洗浴过后的潮红。 “我等不及了……”向锦笙大步将她抱向床,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急不可耐的俯身吻住她,一手焦躁的解着自己的裤带,“宁宁……我想你,你太不乖了,我说跟你一起洗你也不让,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憋久了对男人的身体不好……” 顾以宁被他吻得有些迷糊,仍然挣扎着说道:“嗯……你……别这么急啊,我还没去看暖暖呢,你等等……” “那小鬼每天吃好喝好睡好,我当祖宗一样供着,现在饥不择食的可是我,你再不喂饱我,我就得让你三天下不了床了……”向锦笙用力的在她的唇上辗转吮.吸,一边伸手去解她的浴袍,修长的手指从她娇嫩的大腿上划过,进而一路向上。 “真是个流氓,每天就会想这些东西,暖暖是你的女儿,你还这样不耐烦……”她说着抗拒的话,却还是情不自禁的褪去了他的衬衣。 “我哪敢不耐烦,我对谁都能不耐烦,就对你和咱家公主别提多有耐心了,天天陪着你们我都甘愿……” 两个人吻的难分难舍,顾以宁的睡袍早已在拉扯间被扔到了一旁,而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宁宁……”他的声音带着***的沙哑,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上身悬空着尽量不去压到她,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渴望,“宁宁,给我……” 顾以宁的手指从他的侧脸上滑过,抬起身子在他的唇上吻了吻,柔声道:“好……” 当他终于挺身没入她的身体,她的紧致和温软紧紧地包裹着他,向锦笙咬着牙隐忍着在她的身上起伏挺动,顾以宁伸出手臂攀住他的背,用自己的方法去迎合他。 当一切到达极致后,他却在最后一刻抽身而出,将自己释放在了外面。 激情渐渐散去,顾以宁怔怔的看着他,眼里有着错愕和失落,“你……你不愿意要我的孩子?” 向锦笙一愣,她却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 “宁宁……”他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将她从背后拥住。 顾以宁拼命的在他怀里挣扎,嘶吼道:“你放开我!不愿意要我的孩子,还让我留下来做什么?” “谁说我不要你的孩子?”他紧紧地箍住她的肩,急切的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辛苦,怀孕太累了,我们有暖暖一个孩子就够了,我不想再让你受一次罪。” 听了他的话,顾以宁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缩在他的怀里小声道:“你说真的?” “天地良心……” 顾以宁破涕为笑,回头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这还差不多。” 向锦笙总算舒了口气,女人胡思乱想起来可真不是好惹的…… 不再闹脾气之后,顾以宁缩在他的怀里,向锦笙的手从她的长发间穿过,两个人终于能温存一下了。 然而,第二天…… 向锦笙醒来之后身边的佳人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床头柜上留下的一张字条。 “亲爱的向先森,组里临时有事,我现在要去南非参加一个会议,时间未定,随行人员不明,你不要太担心我,好好照顾暖暖,我很快就回来~” 向锦笙站在床边叹了口气,他能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张这样的字条了吗…… 在顾以宁怀孕期间,她一直努力学习考取了同声传译员的资格证,并且在努力地学习俄语,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中国首屈一指的首席同声传译员,这也是顾以宁至今为止最为骄傲的一件事。 可是这些都不是问题,重点是他们的婚礼一直拖了两年还没有举行啊啊啊啊啊…… 向锦笙拿起手机无力的拨通的她的号码,“老婆,你在哪?” “我现在在沙漠里,今天先玩一下,明天准备去大使馆……”顾以宁说着,忽然兴奋的叫起来,“喂,你们把那只野猪抓住,咱们晚上烤野猪……” 沙漠里还有野猪? “老婆……”向锦笙不停地瘪嘴,样子无辜又可怜。 “嗯?怎么了?”顾以宁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尤其是这两年比以前还要淡定。 “老婆,咱们的婚礼……” “噢噢噢,你看我,又忘了,下周,下周我回去咱们马上就办婚礼。” “老婆,你说的,下周回来咱们一定办婚礼……” “嗯嗯,一定,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不待他说话,那边已经飞快的挂了电话。 向锦笙一脸苦逼的看着自己的手机,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放她去学同声传译,现在连老婆也飞了。 十分钟后…… “老公啊,对不起,下周我可能回不来了,我估计下半年才能回来……” “你说什么?”向锦笙几乎要跳脚了,“下半年?那都猴年马月了……” 那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向锦笙皱着眉认真听了听,忽然大声喊起来,“沈亦晨?!你跟那个魂淡在一起?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这魂淡怎么阴魂不散的啊啊啊,我的老婆啊啊啊……” 顾以宁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一旁的沈亦晨已经接过来对向锦笙淡定的道:“你不用吼了,你就是再吼也没用了,顾以宁已经和sunnie签了协议,下半年会当我们的专用法文翻译,哦对,我忘了告诉你,现在我是她的上司,我觉得半年时间有点短,一年以后再让她回去吧。” 一年?那他们的婚礼…… “沈亦晨你这个魂淡,你怎么就爱和别人抢老婆?你这个变态,你……” 挂了电话,顾以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向身边的郁欢和沈亦晨。 郁欢笑着走向她,怀里还抱着一个萌萌的小女孩,“小宁,你这件婚纱很好看啊,很适合你。” “我觉得我有点胖了。”顾以宁拽了拽自己的裙摆,模样有些丧气,“早知道就该早两年结婚的,拖到现在身材都不好了。” 坐在一旁的沈亦晨若无其事的翻看着杂志,“谁说的,你就算长成猪头,你家向锦笙也一样爱你。” 顾以宁在心里暗骂,你才是猪头,你满脑子都是猪头。 其实她并没有去南非,而是一直在准备他们的婚礼。 她已经拖延了两年了,是时候给他一个完美精致的婚礼,让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一点顾虑和隔阂了。 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顾以宁拿起来看了看,是锦芯的号码。 “锦芯?” “嫂子!” 电话一接起来,那边就传来了向锦芯兴高采烈的叫声,“嫂子,我生了,是个男孩,对不起,现在才给你打电话。” 听到她的好消息,顾以宁也笑起来,“没关系,你一切平安就好了,慕城也很高兴吧?” “嗯,当爸爸了,当然高兴……” 和锦芯寒暄了一阵,顾以宁含笑挂断了电话。 顾以宁拎着裙摆站在镜子前,微微地笑了起来,这一次,她一定会好好的把握自己的幸福,他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最美好的婚礼,从此以后,他们就只属于彼此了。 拿出手机,顾以宁找出了那个让她铭记于心的电话号码,纤细的手指飞快编写出了一条短信。 “锦笙,我们结婚吧,就今天。” 真正的幸福,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 (此段不在收费范围之内) 哈哈,终于是写完了,到这里,小宁的故事就算是真正的结束了,不知道这个结局是否让大家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乎大家意料了,但是我真的尽力给大家一个最完美的结局了,之后他们的幸福生活就靠大家去想象了。 每一个人都做过噩梦,但是不一定每一个人都有向总这么好命,醒来之后还能有一辈子去弥补,我们的生活没有演练,祝福大家每一分都能过的最好。 但是在这个番外中,我给大家许下了很多空头支票,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抱歉,这两天大更就当做是弥补了吧。 接下来就是沈少和欢欢的甜蜜番外了,不会太多,可能就这两天就会结文了。在这里求长评,正文或番外都行,会永久置顶~~ 064 乔安娜独白:只愿来生不再爱你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我不想做一只刺猬,所以我没心没肺的活着。 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的概念早已模糊在丢弃感情的那一天。 我悄悄的擦掉了很多人的名字,却总是矫情地一次次想念到落泪。 ――乔安娜 后来的日子里,我幻想过很多次,如果我没有走上模特这条路,而是按部就班的读书、工作、结婚,是不是后来的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妲? 如果是这样,我想我就不会在那个盛夏遇到那个笑意醇和的男人,或许就不会陷入那个泥淖一般的感情中,不会妄想着攀上高枝,不会流连忘返于各种男人的床上,当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 我一直记得那个炎热的夏季,我刚在一个经纪公司稳定下来,翻滚的热浪包裹着我们每一个人,一排二十出头的姑娘站在楼下的游泳池边,每一个身上都穿着让人血脉喷张的比基尼。 有的人已经是老油条了,挺直身板站在人群中,眼里的自信和身上散发出的撩人气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而有的人还是新人,穿着这样的衣服站在别人的目光之下,遮住上边遮不住下边。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穿的是一款豹纹的比基尼,二十块钱从商城里面淘来的,可是我却愣是将它穿出了两千块钱的气质。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谓,嫩模。 带我们的经纪人是一个留着马尾的娘炮,流里流气的样子和电视上演的三流艺术家有的一拼。 他跟我们说,今天会来一位大客户,是sunnie珠宝公司来选人的。 所有的人都是一怔,随即爆发出了惊呼和唏嘘,纷纷从包里掏出化妆品来补妆,只有我一个人还傻站在那里,同宿舍的amy问我,为什么不好好准备一下。 我轻轻地冲她笑了笑,只道:“这种事情,听天由命吧。” 那个时候我还很相信命数,所以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也会为博上位而不择手段,对周围的人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而我也从不曾想,有朝一日我会失手将情同姐妹的amy害死,成为一个惶惶不可终日的杀人犯。 sunnie派来的人是一位年轻的男人,身高修长笔直,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长得很好看,脸上是温温的笑,据说那是sunnie新上任的总经理助理。 不说他的工作和背景,单是他往这些女人面前一站,就爆发出一阵惊叹,最后还是经纪人站出来才制止了她们犯花痴。 他很礼貌的向我们介绍自己,“曾维亚,sunnie行政助理。” 所有的人都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我也只是比方才站的直了一些,论身材相貌,我实在不是上乘,所以我很识相的没有去和她们争。 而曾维亚也只是在面前这一排模特身上淡淡的扫过,从始至终没有变过脸色,只是不停地摇头。 被他扫过的女人纷纷沮丧的低下了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目光看遍了所有人之后,竟然又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这么一排相貌出众的女人,竟然没有一个入得了曾维亚的眼,他走之后,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的抱怨出声,说他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只是为自己失去了这样一个宝贵的机会而感到惋惜。 从公司训练之后已经很晚了,我揉着酸痛的身子从大厦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影蓦然的挡在了我面前。 竟然是曾维亚。 他知道我的名字,甚至是我的一切,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地进入了sunnie,只是因为资历不够,我只能成为一名手模。 三个月之后,曾维亚捧着一大捧玫瑰站在我家门口,浅笑着说:“安娜,做我女朋友。” 爱情来得太快太猛,我们就这样迅速的确定了关系,我搬进了曾维亚的公寓,而他也成为了我的第一任男朋友。 我们也曾度过一段很幸福的时光,像所有的情侣一样,我们同挤在一张床上看电影或者是聊天,尽管工资不高,未来尚未确定,可是我们却充满了希望。 我曾以为日子能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哪怕平平淡淡的,但是却是最真的。 可是天不遂人愿,我们的矛盾爆发的突然又狗血,狗血到像是一部八点档肥皂剧。 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满心欢喜的跑回家,却看到了在那张我精心挑选的床单上,我的男人 和我的女上司做的火热。 我们三个人都是不约而同的一愣,我紧紧地掐住自己的手心,极为淡定的为他们关上房门。 我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哆嗦,浑身冰冷的像是刚从冰窖里爬出来。 很快我的上司就出来了,经过我的时候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曾维亚只穿了一件长裤,赤着上身,坐在床边不停地抽着烟,我站在门口看着他,只说了一句,“你的解释。”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他头也不抬的回了我一句,我抓起手边的茶杯冲他砸过去,指着门口声嘶力竭的喊起来,“给我滚出去!现在就滚!” 他冷笑,“你别忘了,这可是我家。” 是啊,这是他的家。 我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得癫狂而凄厉,甚至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无情起来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无情,拎着我的箱子将我扔了出去,我跪在地上求他,他只是狠狠的给了我一脚,两个多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我是个有仇必报的女人,七岁的时候我的亲弟弟和我争玩具打不过我,去跟我妈告状,我当着一家长辈将我弟的头打出了血。 所以我用了一切手段,甚至是不惜和别的男人上床,终于将曾维亚弄进了监狱。 “曾维亚,一报还一报。” 他被人带走的时候,我这么对他说。 他害了我的孩子,我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只是他眼里的憎恨让我畏惧,所以我找了很多人,法官,狱警,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可是我没想到,我还是失败了。 那是我已是名声大噪的名模joanna,我的男朋友是sunnie的少东沈亦晨。 几年的摸爬滚打让我很容易的就摸透了沈亦晨的性子,他刚从总经理的位子上被人拉下来,每天过着大少爷醉生梦死的日子,我知道该在什么时候给他戴高帽,也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和他哭诉自己没有漂亮的礼服鞋子包包。 那段时间他对我很大方,几乎到了我有求必应的地步,可是我也很清楚,他从来都没有对我动心,尽管他说过爱我,也说过要娶我,可是我知道,我只是一个满足他大男子主义的宠物。 我的劲敌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娇弱纤细的女人,郁欢,市委书记的女儿。 沈亦晨对她总是很不耐,可是郁欢却在不知不觉中打动了他。 他们的相遇,结婚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尽管我用了那么多手段去阻止,甚至在郁欢怀孕的时候想要放火烧死她。 可是我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我也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而已。 只是我没想到,曾维亚竟然回来了,并且成为了一名毒枭。 我在他的指使和利用下做了很多坏事,吸毒、偷东西,甚至是杀人。 我想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我了,如今的我,从内到外,都已经腐烂了。 我再一次怀了他的孩子,只是这一次依旧没能留下,那辆车从我的身上飞驰而过的时候,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曾维亚将我接回了他那里,或许是因为我失去了双腿和生育能力的原因,他对我忽然好了起来,跟他在一起,我也渐渐知道了他做的什么见不得人的行当。 他的事情很快就败露了,东窗事发之前,他将我送到了璃城的一座私人山庄里。 只是我已经生无可恋,还活着做什么? 他害我至此,我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还畅快的独活。 我打电话报了警,指控曾维亚藏毒贩毒。 那天夜里,我反锁了自己房间的门,在窗帘底下点着了火。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可耻的***,没有男人令人作呕的手脚,也没有令人向往的爱情。 这一生,我想我谁都没有爱过,没有爱过沈亦晨,没有爱过曾维亚,从头到尾,我想我只爱过自己。 屋里很快就着起了大火,我笑的疯狂而肆意,满脸的泪水,我在镜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披头散发犹如鬼魅。 熊熊火海之间,我恍然见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捧着一束玫瑰向我走来,用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对我说:“安娜,做我的女朋友。” 曾维亚,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再也不要爱上你了。 ――――――――――――――――――――――――――――――――――――――――――――――――――― 之前很想把乔安娜的故事写成一个番外,但是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代渣女自然不能让她就在正文里出现一下,用这个独白来缅怀她吧~ 小宁的两个结局,大家喜欢哪一个都好,想把哪一个当做结局都可以。另外在这里ps一下,顾以宁由我的好友,也是粉丝榜上的第一名,寒夜晨曦友情客串,谢谢亲爱的~~ 065 曾维亚独白:关于爱情最初的记忆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要是爱你是在危险你,我选择喜欢你。要是喜欢你是在困扰你,我选择分开你。要是可以用我的统统来换你的今生的幸福,我乐意付出悉数……统统只因我爱你! ——曾维亚 二十四岁那年,我邂逅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场爱情,她让我穿越万千人群来到她的面前,只为同她说一声“我爱你”禾。 遇上乔安娜是一个很巧合的事情。 那时我还是sunnie的总经理助理,去挑选模特原本不是我的工作,只是负责宣传工作的总监临时有事,所以我才被派去的妲。 那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模特公司,一排穿着比基尼的女人站在我面前,许是因为那时年少气盛,满脑子都是工作,面对这样一群姿态撩人的女人,我竟然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 乔安娜就是其中的一个,她的身材高挑修长,穿着豹纹的比基尼站在我的面前。 我仍记得当时的场景,我的目光从一排女人的身上扫过,当中不乏有人对我眉飞色舞,只有在乔安娜的眼神不知道飘忽在哪里。 我的视线从所有人的身上扫过,最后又落在了乔安娜身上。 不能否认的,这个面容清冷性情淡漠的女子,就在那一瞬间吸引了我。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否认我当时以权谋私,尽管出众的模特很多,可是我却一个都没有选,而是一直等着乔安娜下班。 我很容易的就为她谋到了这个职位,担任sunnie新发布的对戒手模。 我喜欢乔安娜。 这个认知是在一天早晨起来的时候突然闯进我的脑海里的,我询问了很多人,最终却采取了最俗的办法,买了玫瑰和她告白。 我甚至不知道她最喜欢的花原来是蓝色妖姬,可是她依然欣然的接受了,并且很快就答应了我的告白。 我终于知道了杨锐口中的那种期待感,工作和前途于我来说都变得不重要,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想要回家见到她。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曾经红的发紫的名模joanna,竟然也是一位贤妻良母,会做好吃的饭菜,会把家里大理的一尘不染,会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在阳台上看星星。 直到后来在监狱里,我依然很怀念当初那个女子,对奢侈品喜欢,却并不崇拜,也会买时装杂志回来看,可是看过之后就扔到一边。 不虚荣,不拜金,曾经的乔安娜就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直到有一天她对我说,公司新来的模特是带她的那位上司的表妹,她的一切广告都被人抢了。 她窝在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的腰,“怎么办?如果我再接不到通告,咱们以后就连房租也交不起了。” 我对她很抱歉,混到现在,仍然只是一个总经理助理,首席设计师只能成为我一个梦。 我去找到了那位负责人,我们在她的办公室里,她挑起我的领带,笑着说:“没想到乔安娜那丫头也能值得你这么上心,想让她以后过得好,很容易,现在一夜情也很普遍,不是么?” “你别忘了,我可是总经理助理。”我咬牙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身上的香水味真是让人作呕。 “那又如何?”她挑眉,镶钻的指甲从我的胸口划过,“在这里,我说了算。” 我答应了她的要求,虽然傻的可以,但是我只想为安娜谋一份好工作。 她很快就回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切,只是乖顺的为我们关上了门。 “你的解释呢?” 我听到了她声音颤抖,为了掩藏情绪,我只能不停地抽烟。 我该怎么告诉她,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些,我没有更大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我说不出这样的话,所以我对她说的是,“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将她逼走也好。 只是我没想过骄傲如她的乔安娜,竟然也会跪下来求我。 我想那是我一辈子做的最狠心的事,我转身狠狠地给了她一脚,具体踹在了哪里我不知道,因为我转身走了。 她是不会向人低头的女人,不该对我这么低三下四的。 我以为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终结了,直到有一天她挽着我的上司沈亦晨的手臂出现在我的面前。 人群散去之后,她笑了,笑得娇艳而妖冶,“曾维亚,知道什么叫做烂泥扶不上墙吗?跟着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公司里很快就出了事,只是我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她,或许我是一直不敢相信,我会伤她那么深。 我被带走的那天,很希望总经理能站出来为我说句话,因为他是我崇敬的人,我以为他是相信我的。 “sunnie不会允许一个叛徒的存在,带他出去。” 沈亦晨背对着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曾维亚,一报还一报。” 离开总部大楼的时候,安娜脸色平静的这么对我说,随即我看到了她走向了沈亦晨。 那是她已不是当初那个乔安娜了,她穿得起dior,背得起fendi,再也不用为柴米油盐和房租而发愁了。 乔安娜是个有仇必报的女人,我不知道她用了怎样的手段,我差点死在监狱里。 三年的炼狱,我很庆幸我熬过来了,所以我也认识了唐七那伙人,他们帮了我,我也理所当然的要报恩。 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乔安娜,那时候我对她只有恨,即便我曾经对不起她,可是她也不该这般对我。 那时我只是唐七手下的一个小弟,偶尔有些软毒,我逼乔安娜吸毒,只是出于一种报复的手段。 我想我早已经疯了,对乔安娜的爱和恨相交织着,最后幻化成了一朵罂粟花,妖冶可是也有毒。 orland设计赛很快就要开了,唐七为我办了美籍让我去参赛,目的是要赢得比赛奖金开一间公司为他们洗钱和贩毒。 这么多年了,我的设计理念和心思早就已经幻灭了,如果靠个人能力,我一定是赢不了比赛的,所以我把目标锁定在了沈亦晨的女人郁欢身上。 郁欢的助理是乔安娜当年的好朋友amy,我用毒品一步步的引诱她为我做事,成为我的傀儡,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失手杀了人。 我想我一辈子都会记得她回来的那一天,她不停地哆嗦,我问她事情办得怎么样,她反手给了我一个耳关,又狠又准,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曾维亚,你该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毁了我,都是你毁了我!” 那是我们重遇之后,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的声嘶力竭,她的一切都没有了,甚至还害死了一个曾经和她那么亲近的人。 我后来去过事发现场,找到了她掉落的那只耳环,好在被我捡到了,如果是被警察找到,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乔安娜想要逃离我,她竟然傻到去拜托郁欢。 我等在她们谈话的那间咖啡厅对面,她看到我很畏惧,下意识的转身就跑,所以并没有看到那辆迎面开来的车。 医院的外面,护士问我是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 其实这个身份,从我和她表白那天起,就从来没有变过。 乔安娜流产了,是一个女孩,只是糟糕的还不止这些,她不仅永久的丧失了生育能力,甚至连双腿也失去了。 以后的以后,她再也无法走上那个让她大放异彩的t台了。 我一步步的成为了唐七的人,我已不再是曾经的曾维亚,如今的我,名叫乔乾,人称乔先生,表面上是一位商人,实际上是为唐七洗黑钱和做毒品交易的。 乔安娜也成为了唐七他们掌控我的软肋,只要拿捏住乔安娜,他们知道我不敢轻举妄动。 为他们办事的日子生不如死,我再也不想过着这样的生活,事实上我也很清楚,他们已经到了日暮东山的时候。 只是在我临死前,我一定要安排好安娜的一切。 是我害她成为现在这样,如果我不让她吸毒,不逼迫她,或许她也就不会变的如此不堪。 她曾经说过,一报还一报,所以她将我送进了监狱。 如今我只想对她说,一命抵一命,我代她入狱,只希望她今后能好好地活下来。 乔安 娜,如果有一天你会想起我,我希望你只记得曾经伤害过你,就算将你所有的感情,都化成恨,也请你牢牢的记得我。 ************************* 他们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他没有到沈亦晨身边,也没有成为sunnie的设计师,只是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的工作。而她则是凭着一腔气血,四处奔波,见到机会就往上扑的小模特。 他第一次向心爱的女孩子表白,脸上是窘迫和紧张的绯红,手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紧张不安的男人。 那是关于爱情最初的记忆。 淫雨迷蒙的城市中,乔安娜静静的坐在轮椅上,面色沉静的看着外面淅沥沥的小雨。 所有进来的人都被她遣了出去,自从回到璃成之后,她就变得一言不发,只是这样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 如果阳光再明媚一些,那么就像他们当初相遇一样了。 乔安娜垂下头轻轻的笑了笑,滑动轮椅到床头柜边拿起了手机。 “喂?公安局吗?我要报警。” “有一位名叫乔乾的男人,他原名叫做曾维亚,他是一位毒贩,现在就在璟城……” 站在阴沉沉的小雨当中,曾维亚抬头看了看灰色的天空。 对于现在的一切和决定,他都不会后悔,只是有些可惜,在最后,他都没能再见上一次那么明媚的阳光。 面前就是庄严肃穆的公安局,曾维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步步地走了进去。 “警官,我是来自首的。” “几年前的一起杀人案,死者从一个二楼的露台上掉下去摔死了,是我推下去的。” ——————————————————————————————————————————————————— 不知道写的这么隐晦大家是不是明白,总之这俩人都是苦逼的人儿~至于番外卷的标题,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也只是想告诉大家,这里面的故事都是很深爱的两个人,无论正反派。 最近在追很傻的***战士,虽然幼稚了点,但是不得不说,夜礼服假面真的是初恋啊啊啊,好帅~~ 066 甜蜜番外:长公主小芋头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郁欢成了sunnie的重点保护对象。 当她穿着低低的小跟鞋走进sunnie的行政楼时,门口的保全恨不得在她的身边拉起一条警戒线,为她开出一条十米的安全距离,反应过来之后急忙给vincent打电话。 谁都知道郁欢现在怀着沈家的长公主,老板每天不知道要怎么宠爱她才够,挖空心思讨她欢心妲。 沈亦晨正在开会,对着一张张惨不忍睹的销售报表,铁青的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禾。 vincent接完电话回到会议室的时候,一道道期待求助的目光几乎将他射成筛子。 如果再不派个人来拯救他们,沈亦晨的怒火一定会将这一屋子的高管烤成奥尔良鸡翅。 沈亦晨还扬着下巴冷着眸色看着他们,vincent眨了眨眼,趁机做出一个手势,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要不是vincent现在极力忍着,他一定会很没节操的笑出来。 “老板,夫人来了。”尽管他紧紧地抿着唇,可是却难掩唇角即将解脱的微笑。 果然,一听说郁欢来了,沈亦晨方才还像抹了锅底黑的脸瞬间变得万里晴空,连警告都来不及说,拔腿冲出了会议室。 一个公司里面谁最大? 老板? 不不不,当然是老板娘了! 隔着老远,沈亦晨一眼就看到了郁欢穿着那双让他心惊肉跳的鞋。 现在郁欢但凡是穿一点带跟的鞋,沈亦晨都用种她是踩在高跷上的感觉。 沈亦晨用一种异于常人的速度奔到郁欢眼前,当着众多员工和高层的面,一把将她横抱起来,速度之快惊得众人眼珠子撒了一地。 这年头,你不练出个好速度,你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你要当爸爸了。 “怀孕着呢,还敢穿着高跟鞋到处跑,看来我得每天跟在你屁股后头看着你,不然你就胡闹!” 尽管说起话来是一副埋怨嗔怪的样子,可是他眼底的温柔和担心却让一边的vincent都看得呆住了。 什么叫做男神,这就是男神啊~ 郁欢一怔,毫不扭捏的勾住他的脖子,浅笑道:“不是我胡闹呢,是小芋头想你了。” “是吗?闺女就是比儿子强,你怀安然的时候可没见这么往我身边跑。” 他是现在还在记挂着那错失的五年呢。 郁欢抱住他的脖子撒娇,“以往这个时候你都会打电话给家里,今天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打来,你家丫头折腾坏了,我只能带她来看真人版了。” “是吗?”沈亦晨笑起来,在她唇上用力的吮了一下,抱歉道:“真是对不起,今天公司的事情有点棘手……” 说到棘手…… 老板的脸又阴沉了下来,转头看向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下属,“看够了没有?手头的案子做好了我给你们放假回去可劲恩爱,要是还做不好,我让你们加班加到家庭破裂!” “喂……”郁欢无奈。 下属们面面相觑,下一秒便脚底抹油的开溜。 谁都知道沈亦晨现在雷厉风行,颇有和caroline一决高下的势态,逼得两家公司的员工互相比谁更悲催。 caroline因为加班的缘故,搞得员工家庭不和睦,好几个男下属的老婆跑到公司里闹,向锦笙最终不得不放了两天假。 sunnie的员工倒是很讲究,家庭成员也很有素质,从来没有出现这种老婆闹场的事。 因为sunnie的员工基本都娶不到老婆…… 眼前的围观群众瞬间散去,郁欢哭笑不得,“你都成了当代周扒皮了。” 沈亦晨耸肩,“不扒了他们的皮,将来我闺女就得扒了我的皮。” 奶粉钱可不好挣,他可不想当给孩子喝三鹿的后爹。 沈亦晨抱着她一路走进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还依依不舍得将郁欢放在自己腿上,紧紧地圈着她的腰。 这个办公室曾经也是郁欢呆过的,曾经她抱 着为他守护帝国的心态来面对一切,结果证明这个男人最终没有将她抛下。 沈亦晨后来和她讲过,他在雪崩之中被卷走,被一个村庄里的一对美国夫妇发现了,因为冷冻的原因,他的右腿险些截肢,可是一想到郁欢,他最终还是用毅力承受了所有的治疗,直到确定自己能完好无损的回到她面前的时候,他才肯回国。 他不想给郁欢一个残缺的自己,因为配不上那样完美的她。 对于他的坚韧,郁欢只有感动和感激,重逢的那天,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第一次在生死之下感受到了自己已经爱的无法脱身,对方于自己的意义就是生命的全部。 只是她现在已经怀孕都七个多月了,他想时时刻刻都陪在她的身边,无奈工作太忙分不开身。 可是他现在的体贴和温柔已经让郁欢很感动了。 他怕她洗澡的时候滑到,每一次都是陪着她一起洗,觉得电吹风对身体不好,他就极有耐心的为她一点一点擦干头发。 尽管沈园有李姨照顾着生活起居,可是沈亦晨天天亲自下厨去给郁欢开小灶,每天在办公室除了工作,其余的时间全部都用来研究菜色和孕妇常识,有的时候郁欢忘记的事还得经由他提醒。 孕妇的口味很奇怪,她有什么想吃的,即便是大半夜突发奇想,他也会立刻二话不说的跳下床开车去给他买回来。 她所有的衣服都换成了纯棉的,床单什么的也都是用的最好的,高跟鞋都被沈亦晨扔到了储藏室。 他怕她会磕碰着,家里凡是带棱角的地方都包上了防护套,楼梯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沈亦晨特地找人从西伯利亚带回了厚厚的羊毛毯,铺在卧室的地板上,她看书的时候可以坐在地上,也不怕凉着,就连浴室里面换了更好的防滑地板,他从小处入手,一点都不肯放过。 要不是有沈世平拦着,他恨不得把沈园拆了重新盖一遍。 这些是当初郁欢想都不敢想的,可是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她身上。 那时候陶一璇才刚结婚,倚在门上像是看好戏一样的看着沈亦晨跑前跑后,“啧啧啧,欢欢可真是你命里的克星,当初是谁嘴那么硬的说死都不会结婚来着……” 沈亦晨一边紧张的回头看郁欢,一边拿起一旁的芒果塞进她嘴里,闷闷地说:“吃还堵不上你的嘴,看来你家医生平时手术太忙,没时间好好调教你!” “呸!”陶一璇啐他,“你以为子琛是你呢,满脑子都是那事……” 她才不会告诉别人,昨晚陆子琛快把她榨干了,今天还浑身酸疼。 沈亦晨对于女儿的重视程度很快就招来了儿子的不满,一旁的安然哼哼,“当初可没见爸爸对我这么好,可怜我啊,五岁才玩上小盆友们说的高达……” 沈亦晨语塞,的确,如果不是他让郁欢受委屈,她也不会独自一人跑到米兰,那么辛苦的生活,还一个人生下了安然。 安然的存在时刻提醒着郁欢对他的坚持,还有他当初的混蛋,想起他曾经给她的冷漠和羞辱,沈亦晨就心闷的喘不上气。 尽管郁欢总是在宽慰他都已经过去了,可是他却怎么也走不出过去的伤痕。 他给了她伤害,可是到最后这些伤害却悉数回到了他身上,甚至比当初他所给予她的更甚。 对于过去的事,沈亦晨不能想,越想就越觉得对不起郁欢。 晚上洗完澡,抱着她温软的身体又是好一阵怜惜的亲吻和抚摸,不停地保证和承诺。 至于小芋头的婴儿房,沈亦晨也准备的很精致,粉蓝色的壁纸,温馨又可爱,还有小型的儿童滑梯和全套的芭比娃娃,比郁欢还高的泰迪熊。 沈亦晨实在是期待小芋头的降生,甚至亲手在院子里为女儿扎了一只秋千,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就等着这位长公主降生了。 越到预产期,沈亦晨焦躁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孟靖谦揶揄他说,他更像是那个怀孕的人。 沈亦晨狠狠地剜他,“你现在就笑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他还没说完,孟靖谦眼里的光芒已经黯淡了下去。 不用沈亦晨来说他,他现在已经感受到了所有的痛。 沈亦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过自己有个兄弟来替 他分担一下,他是太想有个人来帮他了,以至于有天吃饭的时候,他甚至还脑子短路的问沈世平,当初有没有在外面留个私生子什么的,现在可以先召回来帮他看公司。 乱说话的后果就是…… 沈世平气的险些背过气去,沈亦晨被老爸用拐杖敲的嗷嗷直叫唤,一旁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安然煽风点火,拍手欢呼的说爷爷打得好…… 沈亦晨叹气,养儿子真是不实用,还是养女儿好。 一想到将来会有一个像郁欢这么贴心的小棉袄,甜甜的叫他“把拔”,沈亦晨就激动地睡不着觉。 事实证明沈家的长公主确实让他睡不着觉了…… 尽管不是第一次做爸爸,可是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全程看护,而且还错过了四个多月。 郁欢是在一个晚上突然要生了的。 医生告诉过他,要特别注意晚上,接近预产期的那几天,沈亦晨每天都睡得很轻,有的时候半夜都会惊醒,看到一旁的郁欢睡得平稳清浅,他才能安下心来。 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当郁欢挣扎着握住他的手,有些紧张和微喘的说:“我……我好像是要生了……” 沈亦晨还是在第一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反应过来之后赶忙将她抱下去,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将她送到医院。 小芋头的生产很顺利,在郁欢怀孕的时候,小丫头就没怎么折腾过,十分的安静平和。 只是这丫头并没有像沈亦晨想象中那么可爱贴心,不仅不能说和他想象中不一样,甚至应该说是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 ――――――――――――――――――――――――――――――――――――――――――――――――――― 休息了一周,终于有力气来写甜蜜番外了,尽管不会很长,可是依然是一个美好的结尾。还在等待的亲们,感谢你们的等待。 另外新文也已经修整过,已经开始稳定更新了,新文当中融合了我身边很多的现实事件,并且会有性格迥异的配角出现,腹黑冰山男,闷***公子哥,萌妹子,萝莉,女王,都是我所要尝试的新题材,希望在新文中,可以让大家找到与你们相似的角色。《诱爱入局・与前夫共枕》链接在本文的简介当中有,大家要记得去捧场呦~ 067 甜蜜番外:家有萌货两只(1)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沈亦晨做梦都盼着小芋头能快快长大,糯糯的叫他一声“爸爸”,每天把女儿抱在怀里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满足,就连郁欢有时候都会笑着跟他吃醋。 不过自从沈家的长公主出生后,这位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就在一夜之间抢了哥哥安然的宠,让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但安然到底已经长大了,对于妹妹也很喜爱,虽然老爸沈老板对闺女宠爱得不得了,但是他还有老妈禾。 一场欢爱之后,郁欢软软的靠在沈亦晨的怀里,纤长的手指拨着他的头发,“你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安然都要闹意见了。” “他还敢闹意见?”沈亦晨听了差点跳起来,“那小子差点把学校的瓦给揭了,他居然还敢给我闹意见!妲” 一说到安然,沈亦晨就觉得怎么也抱怨不够,对于这个儿子……他着实是蛋疼无比。 男孩子皮一点,这很正常,他小的时候也经常跟孟靖谦那四个发小爬墙上树,天天被老爸追着打。 可是他就没见过像安然这样皮的小孩,不是明坏,用学校老师的话来讲,就是蔫坏蔫坏的。 好嘛,坏就坏嘛,那李什么什么不还是拼爹一族么?安然顶着他这么一牛叉的老爸,有什么不敢坏的? 于是沈亦晨经常能接到这样的电话。 “喂,您是沈安然的爸爸吗?是sunnie公司的沈总吧?您好您好,我是安然小朋友的老师,他今天在班上组了两队,玩牵手游戏,牵手成功的小朋友可以亲亲……” 沈亦晨语塞,皱着眉沉吟了片刻。 那边的老师屏住呼吸等着他开口,她可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打算好好训一训安然,现在就等沈亦晨先开口了。 半晌后,只听沈总问:“那安然牵手成功了吗?” 老师无力扶额,这老爸把重点放错了吧? “安然小朋友牵走了班里最漂亮的小姑娘……” 沈亦晨顿时觉得自己简直太圆满了,但是这么有福利的游戏,他小时候怎么没玩过? 真不愧是他的儿子,早早就已经有了超前的思想觉悟,学会提前预定了。 “这样啊……”沈总若有所思的点头,脸上很凝重,“那就让他牵吧,不过有个问题老师你得提醒他一下,牵一个可以,牵的多了,他妈妈回来会揍他的!还有,如果要牵,一定要漂亮的,绝对不能比他妈妈差,但是也不能比他妈妈好看,当然了,那小子也没有我这么大的魅力,娶不到他妈妈那么漂亮的美女……balabala……” 老师:“……” 再比如,沈亦晨还会接到这样的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sunnie的沈总吗?哎哎,您好您好,我是小米的爸爸,我听说您儿子可喜欢我家小米了……” 小米? 手机还是五谷? 对方陈恳的语气听得沈亦晨一头雾水,他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的人已经换成了一个声音糯糯的小女孩。 “叔叔您好!我叫艾小米,是安然现在的女朋友,他说他家有好多钻石,以后要送我一个五百克拉的大大大钻戒,叔叔,安然说的是真的吗?” 沈亦晨的嘴角无力的抽搐,脑子里顿时奔腾而过一万头草泥马。 还女朋友?这小子怎么不直接带个童养媳回来?! 这熊孩子,他老妈都没戴五百克拉的大大大钻戒,他倒是大方得很,这么容易的就给人许诺了这么大一颗钻戒。 他当他家的珠宝都是刮风逮来的吗?还是当他老爸是南非开矿的?! “那什么……小米小朋友,安然都是骗你的,我们家里连买个玻璃都费劲,哪有什么大钻石,他是看动画片看多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小女孩已经嚎啕大哭起来。 “哇……爸爸,我被人骗了,安然是个大骗纸,他不是高富帅,只是个**丝,我好桑森啊……呜呜……他没有大钻石,我不要嫁给他了……” 沈亦晨默默无语的挂掉电话,对着自己的手机无力叹息。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 于是,三天后,沈家的太子爷垂头丧气的回 了家,郁欢以为安然是被老师骂了,瘪着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郁欢把沈亦晨拉到角落里,看看支着脑袋唉声叹气的儿子,担忧道:“这孩子这两天怎么了?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沈亦晨瞥了瞥沙发上的安然,走上去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他的话还没开始,安然已经一本正经的道:“爸爸,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几岁的小屁孩,还懂什么心情好不好?! 沈亦晨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停顿了一下才说:“跟爸爸讲讲,为什么心情不好?” “哎……”安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十分烦闷的摇摇头,“孽缘啊……” 沈亦晨真想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孽缘你个头!宫斗剧看多了吧你! 安然转过头看着老爸,瘪了瘪嘴一副纠结难过的样子,“小米和陈大胖好上了……” 这下连郁欢也无语了。 沈亦晨轻咳两声,疑惑不解的问他:“那什么……儿子,那个小米,长得很漂亮?” 安然托着下巴想了想,无奈的摊了摊手,“哎,怎么说呢,我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大家都喜欢我,其实女朋友只是个幌子,和小米在一起,我也觉得很委屈,但是为了班上的女同学们着想,我不得不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不然班上的那些女生又要哭了,女人好烦啊啊啊~~~” 沈亦晨对着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感情我还得谢谢你,没给那么多妹子许诺五百克拉的大钻石! 不然就照安然这信口开河的劲,他非得把sunnie赔的连渣都不剩。 郁欢在oralnd大赛上的抄袭终于被洗刷掉,也重新拿回了那一千万的大赛奖金。 为了感激她生下小芋头,沈亦晨从sunnie当中分出了一个单元送给她,为郁欢独创了一个珠宝品牌,所有的珠宝首饰都由郁欢亲自设计。 新品牌的logo用了两个人的英文名首字母,v&e。 郁欢对于自己的品牌很努力,再加上她独特的设计理念,短短的几年中就成为了继sunnie和caroline之外,名流明星们最喜欢的珠宝品牌。 两个人的事业都是蒸蒸日上,可是家里却几乎炸了锅。 曾经的萌货小芋头,如今已经成为了让老爸沈亦晨头疼不已的掌上明珠,好在有安然这个儿子,学习成绩很好,多少也给了他一点安慰。 又到了sunnie开例会的时间,一屋子的高管提心吊胆的看着坐在前面的老板,沈亦晨眉宇微蹙,一旁的郁欢也心情沉重。 气氛十分压抑,每个人都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在那山滴那边海滴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他们齐心合力开动脑筋斗败了格格巫~~~~” 欢脱愉悦的童声忽然在会议室里响起来,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的一怔,面面相觑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沈亦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沉闷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了,老板瞬间发怒,“谁让你们在开会的时候开机的?还有,谁用这么没品位的铃声?我女儿都不看的动画片,你们的节操呢?” 所有的人都四下寻找着,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口袋。 铃声忽然断了,沈亦晨刚要继续骂人,却听铃声又响了起来。 “葫芦娃,葫芦娃,一棵藤上七个瓜,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啦啦~~~~” 沈亦晨觉得自己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了。 “到底是谁的?!” 一屋子的高管面如土色的看着他,一旁的vincent颤微微地举起双手,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vincent!” “老板……”vincent抬起眼小心地看他,小小声的说:“是您的手机……” 所有人都在心里赞同,嗯,果然是很没有品位啊…… 沈亦晨一怔,看着手机上跳跃着小芋头的名字,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靠! 068 甜蜜番外:爱,永在心上【全文完】 - 前妻成新欢 - 将小离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小芋头就是很显然就是那个炸碉堡的乖孩子。 作弄老爸只是她计划中的一件事,当然,哥哥安然也不能饶过。 若说两人的爆发点应该是在小芋头看动物世界之后禾。 那日安然放学回家,恰巧电视上在放《动物世界》,一直乌克兰小乳猪欢快的在草地上蹦来蹦去,安然放下书包,十分淡定的说了一句,“和你长得可真像。妲” 小芋头回头瞪他,顺口说道:“像你妹!” 说完才惊觉后悔,奈何安然已经颠着步子上楼去了。 小芋头发誓要报这一猪之仇。 安然从小就很讨厌榴莲,偏偏小芋头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榴莲,只要她在冰箱里放榴莲,所有的食物都会沾染上榴莲的味道,安然总会有种恨不得将她扔出去的想法。 安然在学习上很自觉,马上就要参加中考了,尽管沈亦晨和郁欢都对他放心得很,也从不干预他学习的事,但是他自己要求很高,一定要做到最好才行。 看着哥哥每天学习那么辛苦,小芋头也感到十分心疼。 正当安然和一张物理卷子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房门被人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小芋头伸了脑袋进来,甜甜的叫了他一句,“哥~” 安然点头,小芋头回身关上门,手上还捧着半颗西瓜。 “你学习太忙了,我给你弄了西瓜解暑。” 小芋头脸上满是天真的笑容,安然顿时有种有妹的哥哥像个宝的感觉,同时也对自己那天揶揄她的事感到抱歉。 安然回头摸了摸妹妹的头,十分感动地说:“真是好姑娘,这周六哥带你去买衣服。” 小芋头直觉的自己赚大发了,抱着安然狠狠地亲了一口,转头蹦跶着出了他的房间,站在走廊上数起了数。 “一……二……三……” 三还没出口,却听安然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我靠,沈嘉芋你作死啊!你把榴莲放在西瓜里是要闹哪样?你知不知道哥最讨厌榴莲,你#¥@%#%!@#¥……”(此处省略咒骂词一万字) 小芋头十分得意的挑了挑眉,跟我斗,我可是看喜羊羊长大的啊喂! 安然和他老爸沈亦晨一样,都有严重的洁癖,觉得闻到榴莲味道都有种不干净的感觉。有榴莲味存在的房间,他一分钟都不想呆。 十分钟后,沈亦晨一脸无语的用被子捂着胸口,嘴角抽搐的看着趴在郁欢写字台上认真学习的儿子。 安然倒是十分淡定,仍然在和他的物理题作斗争,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沈亦晨被子下面可是什么都没穿,并且还是擎天一柱的状态,刚和郁欢缠绵到一半,安然这个臭小子就推门进来了,淡定的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反倒把沈亦晨吓了一跳,险些就不举了。 沈亦晨十分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自己的亲儿子给玩坏了。(——这个词用的十分没节操……) 俗话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而安然最擅长的科目就是物理。 但是眼下这道题委实太过分,他都用了三张A4纸,还是没求出解来。 沈亦晨轻咳了两声提醒道:“那什么,儿子,你不回你房间里,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我房间里有榴莲味。”安然回答的十分淡定。 “那你去书房吧。” “书房也有。” “客房呢?” “也有。” “客厅呢?” 安然终于转过头看向老爸半掩的身体,十分忿忿不平的说道:“爸爸我很不想告诉你,你家亲爱的女儿抱着榴莲满屋子乱窜,现在房子里到处都是榴莲的味道,只有你们这里没有。” 沈亦晨恍然,一定是这俩兄妹又闹起来了。 可是他现在憋得很难受啊啊啊啊啊,郁欢的脸上还有尚未褪尽的红晕,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娇媚,勾着红唇对着他笑着,并且还很没节操的在他那里抚弄。 他现在真的很想翻身将她压住,再狠狠地教训她一下。 p> “妈妈!”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这一次离她更近了,声音也更加清晰。 她终于慢慢地转过身,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温雅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眉眼间满是自信和傲然,怀里还抱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顾以宁的眼底聚起了泪,对着他喊道:“你不是说你不会来吗?” 向锦笙只是轻轻笑了笑,弯身将怀里的向暖放在地上,向前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道:“笨蛋,你的生日,我怎能不来?” 他回身将女儿和她的行李交给了身后的助理,不由分说的拉起她走向外面,塞进了车里。 向锦笙将车停到了一家酒店前,从始至终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她进了电梯后,就猛地俯首吻上了她的。 这个吻来的凶猛狂肆,电梯停下后,他将她带进了房间里。 不知是谁先扯下了谁的衣服,欢爱来的又快又很,他抵在她的深处,贴近她的耳边说道:“我是怕打扰你的工作才没有来找你,可是你的生日,我怎么能不来?我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你,还满意吗?” “不满意!”她的眼泪落下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他心疼的吻去她的泪,温柔的在她的身体里挺动,“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激情过后,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吻着她幼圆的肩头缱绻的说:“我已经把自己都送给你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我负责。” 顾以宁笑着在他肩头捶了一下,“好啊,那你就给我当一辈子的小弟好了!” 向锦笙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吮了一下,“十分乐意为大王效劳。” 顾以宁在他的唇上一咬,“叫我女王大人!” - 清明时的阴雨笼罩在迎安墓园的上方,沈亦晨一手撑着伞,怀里揽着郁欢,小芋头推着沈世平的轮椅,而安然则一脸正色的为妹妹和爷爷打着伞,一行人面色肃穆的走向最里面的墓碑。 郁正国的墓碑上依然是他清隽的黑白照片,带着浅浅的笑意。 郁欢将怀里的爆菊放在墓前,小芋头也从安然手上接过花,向前一步对着郁正国鞠了一躬,声音软软的说道:“外公,我们来看你了。” 这些年来,每到清明节,沈世平都会带着一家人来看郁正国。 郁欢仰头看了看沈亦晨,唇角带着笑容,“爸,&E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了,安然和小芋头的学习都很好,我和亦晨也很幸福,爸,你一定要继续保佑我们。” 沈亦晨也伸手揽了揽她的肩,充满感激的说道:“爸,当初我做了很多错事,很对不起欢欢,我很庆幸我还有弥补的机会,以后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让她幸福的,请你相信我。” 又是一年的祭奠,几个人都对郁正国说了自己的话之后,逗留了一阵才离开。 细密的雨丝还在不停的滴落着,沈亦晨将郁欢整个人都搂在自己的怀中,雨伞向着她倾斜着,他却半身都暴露在雨中,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了。 从前她从未想过,他会对她这样的细心和耐心,然而现在的他,却把每一个细节都照顾得很好。 她恍然又想起了他们初识的时候,他在车上强要了她,她淋着雨一路哭着回家,心里满是对这份感情的绝望。 郁欢仰头看着这个男人坚毅的下巴,他的怀抱温暖有力,眼里仍然是掌控一切的桀骜和骄傲,一如她年少时初见他一般,然而一晃眼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欺负她羞辱她的男人,而她对他的感情也从未变过。 经历了这么多,失望,背叛,生死,她唯一庆幸的,只有他们仍然还在一起。 - 到此为止,故事就结束了,经历了这么多的爱恨,我们的主角有话要说~~ 乔安娜: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能有一个美好顺利的人生,没有那么多***和勾心斗角,每天可以陪在他的身边,如果一切能重来,我想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人生。 曾维亚: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子,无论世间人如何看待她,可是我 依然相信她永远都是那个单纯无暇的女子。她只是偶入歧途,走进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里,如果一切能重来,我希望我能给她想要的生活,陪着她看遍云卷云舒。 向锦芯:我终于知道,原来奢侈品和好看的人生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身边是谁,他能够给你怎样的爱情和未来,你终会知道,他才是你的一切。 苏慕城:这个世上有一种女孩,她看似刁蛮无礼,可是当你和她熟识之后,你才会知道,那些只不过是她的一种保护色,我希望我能剥掉她的保护层,用尽全力给她最好的保护。 顾以宁:我曾经深深地爱过一个人,他让我知道了,爱情不是手段,更不是计谋,只有用真心才能打动你爱的人。我庆幸的是,我最终坚持了下来,获得了我期望的爱情。我遗憾的是,当爱情初次降临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能勇敢的抓住它,而是选择了逃避。如果能重来,我想我一定会完整的走完那场婚礼,告诉他,我真的很爱他。 向锦笙:这个世上我曾经遇到过两个女子,她们一个教会了我如何去爱人,一个教会了我如何被爱。我相信我是幸运的,因为我在最后仍然能得到她的爱和不悔。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能抚平她心上所有的伤,让她再也不会落泪。从此以后,我只希望能在她的脸上看到笑容,我更希望,她的笑容是因我而在。 郁欢:在我的少年时代,我曾经狠狠地爱过一个人,我走过他走过的每一条路,看过他看过的每一本书,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为了跟他更加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我相信爱情里一定是有高低之分的,尽管我爱的卑微,可是我问心无愧,而我唯一值得骄傲的是,在这场艰难的爱情当中,我最终收获到了一份完整的感情,还有一份有尊严的爱情。 沈亦晨:我一直都不愿承认,我爱上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女人,因为我的逃避和自负,我最终失去了她,我才恍然明白,她在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我的心,她离开的时候,同样也就带走了我的心。我庆幸上天还能给我弥补的机会,将她重新还给我,这一次,我就是拼尽全力也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她让我清楚的认清了一个事实,年少的我总是那样坚决果断的说出“绝不”这个词,我曾经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爱上她,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我爱了,并且爱的无法自拔。永远不要那样决绝的说“绝不”,因为你说过你不会爱的人,也许恰好就是与你相伴一生的人。 至此,《前妻成新欢》这个文就全部结束了,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也感谢每一个亲陪我走过这个文,希望我的故事带给了大家感动和喜悦,感谢大家的每一条留言,每一杯咖啡,每一朵花花,每一个荷包。 在这里打个广告,好友年希唯新文《豪门有染,与总裁同眠》,好看的兄妹禁忌恋。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