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倒霉的欧阳寂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这个月,你们组的业绩又没有达成,你丫干什么吃的?”cāo着一口京腔的胖经理,拿起一沓数据报表,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肥胖**的大肚腩被气得一鼓一鼓的。 随即,胖经理拿起办公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一双死鱼眼瞪着办公桌前哭的跟泪人一般的销售组长李晓萱。 胖经理已经骂了李晓萱足足两个小时了,业绩有没有达成实际上还不是他订的目标,只不过他老早就看上了李晓萱苗条的身材和jīng致的容貌,一直想跟她发生点什么。不过李晓萱是个要强的女孩,不屑于这种潜规则,即使胖经理订下的任务目标再高,也带着手下的兄弟努力去达成,为此不惜自己掏腰包请客户吃饭或是慰劳手下的兄弟,这么好的基层领导,手下的几个人也都加倍努力帮她。同时,李晓萱为人开朗大方,待人和善,所以她跟同事之间关系都非常不错,不仅手下人拿她当哥们,就连其他同事也对她十分热情。 “对不起,经理,这个月的目标实在是太高了。下个月我们一定加倍努力。”李晓萱抹了抹眼泪,低着头说道。 胖经理站起身来,走到李晓萱身边,肥胖的咸猪手拍了拍李晓萱的肩膀笑着说道:“呵呵,任务目标太高吗?这个好说,好说!这样吧,晚上我们去凤凰楼讨论讨论下个月的任务目标怎么样啊?”胖经理sè迷迷的说道。 凤凰楼是F市一所极高档的酒店,那里不仅环境优雅,而且消费极高。最重要的是那里不仅是饭店,还是一家五星级的高档宾馆。 李晓萱撤了撤肩膀,躲开胖经理的咸猪手,然后低着头说:“对不起,经理,今天晚上我……” “咚咚咚”这时一阵不识时务的敲门声打断了李晓萱的话。 胖经理先是听到李晓萱想要拒绝,又听到这该死的敲门声,顿时怒火攻心,没好气的喊了一声:“进来!”说完,走回到椅子上坐下。 “咔哒”经理室的门被拧开,一个小伙子走进经理室。 这个小伙子身材中等约175左右,浓眉大眼,皮肤略黑,一头寸长黑发,名字叫做欧阳寂。 小伙子进到经理室之后,一看这场面,就知道胖经理又在难为李晓萱了,心中暗想:“这个老sè鬼,早晚栽在女人手上。”虽然心中骂着他,但是脸上却展现出一幅人畜无害的笑容。 略黑的皮肤配上洁白整齐的牙齿,这个笑容看起来十分阳光,李晓萱也忍不住抬起头多看了两眼。 胖经理看到李晓萱的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李晓萱和欧阳寂是异xìng好友,平时工作之余经常聚在一起吃饭、唱歌、玩闹。在不熟的人眼中看来还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尤其是这个胖经理,他满脑子都是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自然将别人也想的十分龌龊,他认定李晓萱和欧阳寂之间肯定有关系。但欧阳寂和李晓萱二人心中清楚,二人只是因为xìng格将近、兴趣相投才走在一起成为朋友的。但是二人都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若是做男女朋友,那可真是火星撞地球,非要将对方降服不可,所以他们二人只做朋友,谁都不敢再进一步。二人虽然好胜,但偏偏二人在一家公司中分担不同的职务,职务之间几乎没有关联,所以二人一直也都相安无事。 “欧阳寂,新的客户平台开发的怎么样啦?”胖经理没好气的问道,实际上是在找茬。 “已经差不多了,还剩下一小部分细节方面,需要检测调试。”欧阳寂微笑着答道。 “什么?还没完事?这都一个多月了,就一个客户平台都搞不定?我要你干什么?”胖经理冲着欧阳寂大声喝道。 “距离交工还有两个星期,我在工期之内完成就是了,你急什么?”欧阳寂一进来胖经理就给他脸sè看,欧阳寂不禁反驳道。欧阳寂是这家公司请来的专业网络平台开发工程师的负责人,所以他根本就不惧怕这个胖经理。 “你……你……”胖经理用食指指着欧阳寂,被欧阳寂一句话顶得半天都没说出话。 李晓萱xìng格较直,此刻见胖经理吃瘪,笑容不禁爬上了脸。 胖经理看到李晓萱在一旁偷笑,不由火冒三丈,抄起桌上的报表一把向着李晓萱丢了过去,同时吼道:“你丫笑屁?滚出去!” 欧阳寂见胖经理用报表丢李晓萱,迅速上前一步挡在李晓萱身前。 “啪”的一声,报表砸中欧阳寂的胸膛洒落一地。 “骂归骂,动手就有失风度了,对吗?经理?”欧阳寂一脸冷漠,不客气的讽刺道。 “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你们被解雇了!”胖经理一手拍桌子一手指着门口大声喊道。 “合同还没有结束,你要毁约?没问题,要么准备好赔偿金,要么就等我的传票吧。”欧阳寂转身拉起李晓萱就往外走。 出了经理室,欧阳寂一路拉着李晓萱来到走廊。 李晓萱挣脱了欧阳寂的手说道:“欧阳,我不能走,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欧阳寂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李晓萱,“那个老sè鬼天天想要占你的便宜,你还打算继续在这干?凭你的能力跳槽到任何一家同行公司都是抢着要的人才,何必在这受苦?” “同行哪家有这儿的待遇好?你知道的,我家里……”李晓萱委屈的说道,她又何尝不想跳槽到其他公司,只不过这家公司是世界五百强企业,给予的福利待遇都是按照美国总部的标准,国内的同行公司又怎么比得上? “钱!钱!钱!伯父的病治疗费高昂这我知道,钱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你没有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你看看那个老sè鬼,要不是今天我正好去找他,撞上了,他肯定又要对你动手动脚了,你还忍得下去?”欧阳寂越说越气,不由得声音大了起来。 欧阳寂从来都没对李晓萱发过火,这一次发火当真是将李晓萱委屈的不行,顿时哭了起来。 “对不起欧阳,我不能走。”说着,李晓萱转身哭着跑掉了。 欧阳寂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快步来到经理室。 “嘭”的一声巨响,欧阳寂一脚踹开了经理室的门。 经理室中,胖经理正与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同事抱在一起对啃。欧阳寂一脚踹门进来顿时将这对狗男女吓得呆立在那。 “哟,经理好兴致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欧阳寂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咔嚓一声将这对狗男女抱在一起的场面拍了下来。 “两个条件!”欧阳寂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剪刀手。 “你……你……你说。”胖经理先是被欧阳寂一惊,又因乱搞女下属被欧阳寂拍了个现行,这时他已经满头是汗。 “第一,李晓萱没有被你开除对吗?”欧阳寂冷笑着,走到胖经理面前与他面对面,一手揪着他的领子问道。 “对……对,对对。晓萱这么好的员工我怎么会开除呢?呵呵……”胖经理笑着,但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嗯,有道理。第二个,不许再刁难李晓萱。公司里那么多愿意被你潜规则的女同事,一天一个也足够你玩上两个星期了,何必盯着她不放?”欧阳寂继续冷笑着与胖经理面对面说道。 “是是是,不敢,不敢了。”胖经理仍旧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额头上的汗不住的往下淌,淌到脸上他也不敢去擦。 “嗯,好吧,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说着欧阳寂放开胖经理被自己揪起的衣领,拍了拍衣领上的皱褶说道:“照片和合同我都保留着,如果让我知道你没有履行承诺的话,那么照片会发到总公司的员工关系平台上,让总公司的兄弟们也见识见识,我们这家分公司的员工关系有多么亲热,并且你至少会收到一张法院传票。至于你我告你毁约,还是你老婆告你通jiān,那我就不知道了。好自为之。”欧阳寂拍了拍胖经理的肩膀,将手上沾到的汗幔在胖经理的白衬衫上。 回到家中欧阳寂满心郁闷,“什么事儿嘛,替哥们出头居然还不领情,真是好心没好报。哎,为了哥们连赔偿金都搭进去了,好几万块呢!便宜了那个死胖子。”欧阳寂坐在电脑前喃喃自语道。 随后,欧阳寂将满心的郁闷抛之脑后,点开了播放器,找到最近很火的《新版笑傲江湖》接着昨天看到的地方继续看。 “靠,有没有搞错,令狐冲你是不是男人?败妹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拿剑刺她,就不能听听她的解释?”欧阳寂看着看着突然大声吼道,而且越说越气,忽然又想起上午李晓萱的事,顿时气的一脚踢在了电脑主机上。 “嘭”“兹……兹……”显示器顿时一阵闪烁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欧阳寂心中疑惑,低头检查了一遍线路,线路没问题。又检查了一下主机,主机也正常运行。 于是欧阳寂一脸疑惑的按下了主机上的重启键。 “什么?重启都不灵?破电脑连你也跟我作对!”欧阳寂气急败坏的拔掉了电源。 “哼,我看你灭不灭,跟我……”话还没有说完,欧阳寂双眼发直的盯着主机机箱,主机的电源被他拔掉了,但是主机依然在运转。淡淡的风扇声以及开机按钮亮着的电源灯让欧阳寂呆立当场。 欧阳寂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的插头,又看了看运转的主机。确认了他拔得是主机的电源后,好奇的上前拍了拍主机。 主机依然没有停止运转的迹象,于是欧阳寂又拍了拍显示器。 这时音响中传来一连串的叮咚声,也就是微软自带的错误提示音。 “我靠?什么情况?”欧阳寂继续检查着电脑主机和显示器。 突然,音响中的叮咚声停止了,传来一声机械般的声音:“武神……空间……开……” 欧阳寂仔细的听着音响中传出的声音,还没等他听清楚。 突然“轰”的一声,显示器整个爆炸,内部的零件将欧阳寂的头完全贯穿。 欧阳寂最后一丝想法就是:“我怎么那么倒霉……”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鲜血与脑浆泼洒了一地。 第二卷 武神界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寂悠悠醒来。 欧阳寂四下望了望,发现自己身处一栋空旷的房间中,窗外有阳光透shè进来。 “我不是死了吗?”欧阳寂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现一点伤痕都没有。于是十分疑惑的起身下了床。 屋内的装饰十分简单,木质的地板,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欧阳寂在屋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于是向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外面是一条老式别墅的走廊,依然是木质的地板,两边糊着泛黄打卷的壁纸,墙壁上还有不少挂画留下的印迹,显然这栋房子已经好久没人住过了。 “这到底是哪啊?谁把我带来的?”欧阳寂一头雾水,只好沿着走廊上的楼梯下到一楼大厅。 一楼大厅中,装饰依旧如故,空旷且没有家具。而大厅zhōng yāng却有个巨大的黑sè光球。 欧阳寂愣愣的看着黑sè光球,走近后又自己观察。 “欢迎你来到武神界,欧阳寂。”机械声音从黑sè光球中发出,吓了欧阳寂一跳。 “武神界?看你这个样子……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主神!”欧阳寂难以置信的问道。 “没错,我是这重空间的主神。”机械声音再次响起。 “我靠!我这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无限恐怖啊!”欧阳寂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不,你没有穿越,也没有重生,你被选召了。”主神的语气依然那般机械。 “不可能!我明明被显示器炸死了呀。”欧阳寂不相信的说道,心想:“一定是哪个神秘的科研部门拿我的身体做研究,居然还在这骗我,主神?切!”想到这里,欧阳寂不由得撇了撇嘴。 “你是这重空间新一任的选召者,我将你选召过来的时候空间门发生了爆炸,所以你觉得你死了,但是空间门依然将你的灵魂带了过来,现在我已经为你重新塑造了肉身。”主神说道。 “好吧,你是主神,你厉害,谢谢你救了我。我家里还有父母,我还有十几万的存款没有花,没兴趣拯救世界,等我哪天想死了再来找你,拜拜了主神。”说着,欧阳寂转身径直向着大门走去,完全不理会主神,而主神也不加劝阻。 “咔哒”欧阳寂打开了别墅大门,回头对着主神挥了挥手说道:“拜拜了,有空再来看你。”说完,欧阳寂转身想门外迈步。 “咚”的一声,欧阳寂的头磕在了什么东西上。 “哎哟!”欧阳寂一手捂着头,一手伸到面前摸了摸。 原来,大门口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欧阳寂感受着额头的疼痛,回想着主神说的话,顿时心中发狠,“玻璃?没用的,谁也无法阻止我回家。”说着,欧阳寂提起脚“嘭嘭”的踹在墙上,但是透明墙却纹丝不动。 “那不是玻璃是结界,你出不去的。”主神的声音再次传来。 欧阳寂使出了浑身解数依然无法突破这堵透明的结界,于是他又跑到窗户那边去试,结果还是一样。 一番折腾,欧阳寂气喘嘘嘘的来到主神旁边说道:“好吧,主神你赢了,你告诉我究竟怎么才能出去,我想回家。” “只要你成为新任的武神就可以离开。”主神说道。 “新任武神?好啊,我是武神,我现在就是武神了,快放我回去吧。”欧阳寂无赖的说道。 “不,你还不是武神。武神界三千重空间中,你只不过是三千分之一,你需要经过一系列的学习和锻炼,击败所有的对手,才能成为武神。一旦你成为了武神,武神界就是你的,到时候,想要回家完全不需要我的帮助。”主神依旧用平静的机械声音说着。 “开什么玩笑?你说我还有两千九百九十九个对手?别说他们都会还手,就算站在这里让我杀,也足够把我累死的了。”欧阳寂惊讶的说道,表情十分夸张。 “所以说你需要经过学习和锻炼才能成为武神。”主神说道。 “好吧,你又赢了,我接受你说的这些,那你告诉我我都应该做些什么?不会真的像小说里一样,让我进到一部一部电影中去轮回吧?”欧阳寂终于放弃了挣扎,无奈的问道。 “不,不是将你送进电影里,而是将你送到活生生的一重重世界中。每一重世界都存在于不同的空间,你进入到那重世界中,并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就可以得到武神值,你可以用你的武神值在我这里兑换东西。” “那你先让我看看我都能兑换些什么。”说着,主神降下一道光芒笼罩了欧阳寂。 光芒中,欧阳寂面前出现了一个类似投影般的cāo作面板,直接用手去点就可以,就像平板电脑一样。 兑换物品共分为四大类:武器装备、武功秘籍、食物饮品、药品杂物。 欧阳寂先点开了武器装备这一项,下面还分为两小项,武器和装备,接着又点开了武器这一项。武器这一项里面又分为诸多类型的武器,刀、枪、剑、戟、弓、弩、矛、锤等等,一共有二三十种。 欧阳寂也懒得一一翻看,只打开了剑的那一页看了一眼。 入眼是密密麻麻的诸多剑的名字,有木剑、桃木剑、铁剑、jīng铁剑、钢剑、白钢剑等等,还有诸多小说中常出现的一些神兵,如干将莫邪、赤霄、龙渊之类,最厉害的是居然还有轩辕剑。 “嗯?轩辕剑应该算是仙剑了吧?这种神兵都有?”欧阳寂喃喃自语道,然后点开了轩辕剑,他仔细的看了一眼价格,顿时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九百亿武神值?谁能兑换的起啊?摆出来骗人的吧?”欧阳寂惊讶的问主神。 “轩辕剑就是武神所用兵器,杀神斩魔,无往不利,这个价格不高。”主神平静道。 欧阳寂继续关掉了武器装备一栏,继续往后翻看着。 当欧阳寂翻看到杂物那一项的时候,忽然发现一种叫做通行证的东西。欧阳之所以关注这通行证,是因为其他所有物品都没有数量显示,只有这个通行证有,通行证旁边显示乘二的字样。 欧阳寂指着通行证问道:“这个是干什么用的?怎么还有数量限制?” “通行证可以帮助你把任务世界的人带到这里来,从此他便跟随你帮助你战斗,只要对方愿意。” “哦。”突然,欧阳寂双眼放出jīng光,一脸喜sè的问道:“那任务世界中有没有《笑傲江湖》的世界?” “有。” “那岂不是说我能将东方妹子带到这里来?”欧阳寂兴奋的说。 “当然,只要对方愿意。” “耶!我现在对你们的什么武神界开始感兴趣了。”欧阳寂说。 “那么你第一个世界要进入《笑傲江湖》吗?”主神问道。 “任务世界还可以选?” “首次进入任务世界,可以zì yóu的选择一次。你要选择《笑傲江湖》吗?”主神再次问道。 “不不不不不。”欧阳寂连忙摆手拒绝,“我现在连个江湖喽啰都打不过,去那儿找东方不败?找死吗?不去不去。对了,我要怎么在任务世界立足?” “首先每次进入任务世界的时间长短是不定的,但是你需要在对应的时间去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任务失败,立即抹杀。每次任务世界至少我会给你三个主线任务,只要这三个主线任务在对应的时间完成就可以,其余的时间你可以在任务世界中拜师学艺。你学到的东西就属于你,任务世界中的金银、武器装备、武功秘籍、珍惜宝物,只要你能得到就属于你,并且可以带回来。但是一些违规物品除外,如《鹿鼎记》世界中的红衣大炮、火铳之类,这种东西就属于违规物品,即使你得到了也带不回来。而任务世界中的人只有通过通行证才可以带回来。你每学习一样武功,就会相应的增加你的属xìng值,当你的武功修炼到极其高深的境界时,你的属xìng也会跟着大幅度增长。全部主线任务完成可立即申请回到这里或是等到任务期限结束回到这里。回到这里后可以休息七天,之后就会开启下一个世界。” “属xìng值?那是什么?”欧阳寂问道。 “在你的右手掌心处有块武神印,你只要用意念探查武神印,就可以看到你自己的属xìng,除此之外武神印还可以空间储物,储物空间的大小根据等级增长而增长。” 主神说完,欧阳寂立即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之间掌心处有一个大大的鲜红的武字,欧阳寂集中jīng神看着这个武字。 突然,武字迸发出一道红光。 等级:初级武童 力量:10 敏捷:10 速度:10 根骨:10 悟xìng:10 运气:?(此项为浮动值,不可显示) 内力:0 内功:无(无内功特xìng) 江湖称号:无 江湖地位:默默无闻 江湖阵营:中立 “怎么都是10点?这么低?”欧阳寂看完不满的问道。 “10点是普通人的最高值,这是给你重新塑造的肉身带来的。想要得到更高的属xìng,需要修炼武功。”主神解释道。 “等等,我想问一下,如果在任务世界中死掉了怎么办?” “只要你身上带着复活圣水就可以复活,如果没有就是真的死了。除此之外,不管你受了多严重的伤,甚至残疾,只要你回到武神界,花费武神值就可以得到治疗。” “哦,我明白了,那我现在饿了怎么办?你能提供点吃的给我吗?”欧阳寂摸着肚子问道。 “食物有,但是需要花费武神值购买。如果你现在感觉到饥饿,那么你可以进入到任务世界中找食物。”主神回答道。 “什么?这也要钱?天呐,我还是赶快进任务世界吧,要不在这饿死了怎么办。”欧阳寂无奈的说。 “如果你没有问题了,就选择进入任务世界吧。” “《天龙八部》的世界有没有?”欧阳寂问道。 “有。” “好,就选择进入《天龙八部》,《天龙八部》里面的武功最多,最适合成长。”欧阳寂信心满满的说道。 “准备进入《天龙八部》。”主神机械的声音说道。 突然,别墅大门“咔哒”一声打开,门外不再是原有的风景,而是变成了一道黑sè的漩涡。 欧阳寂看了看主神,转身向着漩涡走去,“咻”的一声,随着欧阳寂进入漩涡,整个人消失在了别墅中。 第三章 初入天龙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张开眼睛,他记得进入空间门后,好像掉进了没有底的深渊一样,不断的向下坠落,直到自己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刻,欧阳寂爬起身,发现自己一身的衣服已经变为了古装长袍,身手摸了摸自己头发,头发也长长了。 “呵呵,是怕别人觉得我怪异吗?主神不愧是主神。”欧阳寂喃喃自语道,随即开始打量起四周。这一间破庙的后室,蜘蛛网和灰尘显示出这里已经许久没人打理过了。 欧阳寂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出破庙。 破庙门前有条小路,欧阳寂沿着小路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人,心想:“这荒山野岭的,想找个人问问路都找不到。” 欧阳寂继续走着,饥饿突然来袭,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由抱怨道:“这主神怎么也这么现实啊,连点吃的都要钱,叫什么主神,叫死要钱吧。还给我扔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存心是想饿死我是不?”转念又一想:“好像主神没给我任务,哈哈,好事。还是先找个人家讨点吃的吧。” 行不多久欧阳寂便找到了一条官道,事实上古时的官道很好区分。古时道路都是土路,官道为了方便跑马和马车的通行,常常比其他道路要宽很多,而且道路上还会留下马蹄印和车轮印。虽然欧阳寂对古代知识知晓不多,但官道上的马蹄印还是看得出来的。 于是欧阳寂顺着官道的一个方向走去。 行出一里左右,赫然一个茶棚出现在眼前,茶棚中一个短衫老汉正烧着热水,用扇子扇着风,欧阳寂十分开心的跑上前去。 “大叔,能给我点吃的吗?”欧阳寂跑到老汉身边说道。 欧阳寂冒失的举动,将正在出神的老汉吓了一跳。 老汉连忙站起身来,“哟哟,这位客官,我这是茶棚,吃的只有馒头和野菜,您看……” “什么都行,只要能吃就好。不过,大叔我身上没有钱。”欧阳寂直言相告,人家愿意施舍一些就算人家老汉好心,不愿意施舍的话,欧阳寂也不想干吃霸王餐的事情。 老汉打量了欧阳寂一眼,看欧阳寂长袍长衫,全身没有一处补丁。鞋子干净好似新的,头发整齐,面容干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欧阳寂是来讨饭的。 老汉不仅没有赶欧阳寂走,反倒十分热情的将欧阳寂引到桌旁示意他坐下。 “公子定是遇上了匪类,出门在外,难免遇上困难。公子请稍等,老头子这就给你准备吃食去。” 欧阳寂心想:“这老汉看来是误会自己被土匪打劫了,既然这样就顺着他的话说吧。” “多谢大叔。对了,大叔,这是哪里?我迷路了,一路走来连个问路的人都没见到。” “前面不远就是大理城了。”老汉将馒头放在蒸笼上,用扇子扇着火。 “大理城?这回好了,直接去找段誉,跟着他混。”欧阳寂喃喃自语道。 随即,欧阳寂仿着古人对老汉拱了拱手说道:“素闻大理民风淳朴,今rì一见果真如此。” “哈哈……公子说笑啦,不过一顿吃食,公子不必挂在心上。”老汉笑着,将热好的馒头和野菜拌的凉菜端了上来,又给欧阳寂斟了杯茶。 “谢谢大叔。”说完,欧阳寂便狼吞虎咽起来。 “看来公子定是饿坏了。”老汉看着欧阳寂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是啊,我已经一天多没有吃过东西了。”虽然欧阳寂在武神界的时候没法分辨时间,但是根据自己饥饿和口渴的感觉,差不多是一天左右没吃喝过了。 一翻风卷残云过后,欧阳寂抹了抹嘴,开始喝茶。 “大叔,这里距离大理城还要走多久?”欧阳寂喝了口茶问道。 “你顺着这条路往东走,半个时辰就能到大理城。”老汉又坐在炉前烧着热水。 “半个时辰,也就是说我还得走一个小时,真够远的。”欧阳寂心中暗道。 欧阳寂心中回想了一遍《天龙八部》的故事情节,随即问道:“那大叔我再问下,无量山距离这里有多远?” “无量山?你向西走两个时辰就差不多到了,究竟有多少里地,我也说不上来。你可以向大理城中的茶商打听,无量山盛产普洱和乌龙,那些茶商对无量山可熟悉得很。” 欧阳寂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对着老汉鞠了一躬道:“多谢大叔款待。我这就走了,改天等我身上有了银子,再回来。” “公子不必挂在心上,区区一顿饭食。公子一路小心。”老汉起身相送。 “再见了大叔!”欧阳寂挥手道。 “再见?哦,哈哈,公子告辞!”老汉对于欧阳寂的‘再见’感到奇怪,但是北宋年间,诸国林立,各地民风不同,语言和表达方式也不同,所以老汉立即反应过来,欧阳寂在跟他告辞。 告别了茶棚老汉,欧阳寂便顺着官道往大理城走,一路上他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哎呀,刚才忘记问那大叔现在究竟是什么年份了。这主神也不给我任务,我都没法把握剧情了。算了,还是先去找一趟段誉吧,如果段誉在家,那么故事就还没有开始。如果段誉不在家,直接问问段正淳就是了,大理镇南王府应该很好找吧。” 欧阳寂一路回忆着《天龙八部》里的剧情,很快大理城就到了。 幸亏欧阳寂是一个人,而且身上什么都没有,不然拿着东西的人进城都是需要交税的。 进了城,欧阳寂便开始四处询问大理镇南王府的位置。 没多久,欧阳寂就来到了镇南王府。说是王府,实际上像大理这样的小国,王府不过就是城中的大宅子罢了。 欧阳寂来到王府门口,王府两侧的侍卫见欧阳寂只身一人,而且没有武器,似是文弱书生,于是根本没理他继续在那边站岗。欧阳寂上前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吱呀,一个下人将门打开,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哦,你好,我想求见段王爷。”欧阳寂拱了拱手道。 “哪来的书生?王爷公务缠身,这会儿不方便见客。”下人见欧阳寂不似江湖人士也不似达官贵人,定是上门告状之类的穷书生,态度立即发生转变。 见下人要关门,欧阳寂着急了,立即道:“等等,我是世子的朋友,途径此地特来拜访世子。”欧阳寂心想,如果是剧情开始前,段誉就是个书生,有几个穷酸的书生朋友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是剧情开始了,我找段誉,想来段正淳也会因为担心段誉的行踪而见我。 “找世子?”下人再度打量了欧阳寂一番,说道:“那你稍等,我去通报一下。” 随即,下人又将大门关了起来。 欧阳寂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那下人回来了。下人敞开大门,客气的将欧阳寂引了进去。 欧阳寂见下人的态度,心中暗想:“哎,果然是狗眼看人低啊,在哪都一样。” 不一会儿,欧阳寂被下人引到了王府的大厅,段正淳正坐在主位捧着茶浅饮。 段正淳见欧阳寂来,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拱手。 “不知阁下所来何事,在下正是段正淳。”说完,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欧阳寂坐到椅子上仔细打量了段正淳一会儿心道:“果然是风度翩翩的老帅哥,难怪年轻时迷倒那么多美女。想来,《天龙八部》里除了虚竹他媳妇,其他的美女不是段正淳的小三,就是他的私生女,真是……高人啊!膜拜啊!” “段王爷,我是世子的朋友,途径此地,特来拜会世子。”欧阳寂也拱了拱手说道。 “誉儿的朋友?阁下还是说出来意吧!”段正淳拿起桌上的一把扇子,“唰啦”一声打开,缓缓的扇了起来,看那意思似乎对于欧阳寂略有不满。 “王爷何出此言?”欧阳寂故作惊奇的问道,说出的话也模仿着古人。 段正淳皱起了眉头,开口道:“来人呐。” 一个婢女从后堂走出。 “去把誉儿叫来。”段正淳扇着扇子,皱着眉头道。 不一会儿,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到大厅。 “父亲,您找誉儿何事?”一身白衣的少年问道。 “这是段誉?怎么这么小?我擦,主神你耍我!”欧阳寂一脸惊讶的呆在当场。 段正淳看到欧阳寂一脸的惊讶,皱起的眉头才有所缓和,心中猜想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不过欧阳寂惊讶的是他来天龙世界来早了几年的事,而段正淳还以为是欧阳寂被人蒙骗,此刻见到真正的段誉发觉不认识,所以才感觉到惊讶。 “王爷,这……”欧阳寂起身拱手道。 段正淳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便笑着说道:“无妨,公子定是遭jiān人欺骗,谎称是我儿段誉。我见公子与人诚心结交,途径此处仍能想着朋友前来拜会,料想公子定是仁义之人。没关系,既然来到我镇南王府便是有缘,小王便一尽地主之宜,晚上设宴款待公子,小王诚心结交,还请公子赏脸留下。” “王爷哪里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晚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欧阳寂开始思考自己今后的路。 “既然主神没给任务,而且我还早进来了三年,那么这三年可不能浪费了。无量山距离这里不远,先把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搞到手吧,大不了练完再放回去,这样也不会影响后续剧情。好像北冥神功需要识穴,而凌波微步又需要通晓易经八卦,问段正淳要两本书研究研究。” “段王爷,我有个请求不知可否。”欧阳寂与段正淳聊天聊久了,也适应了以古人的方式说话。 “欧阳公子请讲。”段正淳豪爽的说。 “是这样的,我想向王爷讨本识穴的医书、以及易经八卦之书。”欧阳寂问道。 “当然可以,来人,去将这两种书各取两本给欧阳公子。”段正淳对着下人道。 “谢王爷,来,我敬你。”说着欧阳寂举杯,一饮而尽。 “哈哈……”段正淳知道欧阳寂不会武功,也不是江湖人士,但是依然觉得他豪爽、仁义,聊天中很多问题见解独到,所以跟他交朋友,段正淳十分开心。 第四章 无量寻宝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次rì一早,欧阳寂来到王府大厅等候段正淳。 不一会儿,段正淳便被下人找来。 “欧阳公子,休息可好?”段正淳拱手问道。 “王爷不必客气,我休息的很好。”欧阳寂也起身拱手道:“我是来向王爷告辞的。” “欧阳公子何事急于一时?是我王府招待不周吗?”段正淳问道。 “不不不,王爷对在下礼遇有加,怎么可能有半点招待不周之处。”欧阳寂浅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在来的途中,途径无量山,不慎将行李掉在了山崖之下,身无分文,一路靠沿途的百姓接济才来到这里。我想向王爷讨几样东西,以方便在下下到山崖去找回行礼。” 这套说辞是欧阳寂昨晚想好了的,虽然来到王府蹭吃蹭喝还要这要那有点不要脸,但是为了能活下去回到父母身边,还是愿意不要脸一回。 “是何行李这般重要,若只是普通的衣物盘缠,公子大可不必再寻。”段正淳豪爽的说道。 “恐怕不行,行李之中有一物对在下极为重要。只是无量山,山高险峻,我又不会半点武功,徒手攀爬是真的下不去,所以特来向王爷讨要几样攀崖之物。”欧阳寂心想:“我现在只能借助攀岩技巧,用绳子往下顺。段誉掉下去有‘八大夫’相助,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万一一脚踩空,这条小命可就交代在那了。” “既然如此,那小王也不挽留公子了,公子有何需要但说无妨。”段正淳道。 “我需要一根数十丈长的粗绳,能禁住我的。其次还需要两把匕首、一根火折子、一只火把。”欧阳寂细细道来。 “这匕首、火折子、火把都好说,王府就有。不过这数十丈长的粗绳这可不太好办。这样吧,欧阳公子先稍后片刻,我命人去找寻一下,实在不行,将短绳连接到一起,欧阳公子你看如何?” “有劳王爷。”说着段正淳已经起身招呼下人来将事情吩咐下去。 没过多久,欧阳寂与段正淳相谈正欢,下人已提着两个大包前来复命。 段正淳接过大包打开检查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将包裹递给欧阳寂。 “欧阳公子,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齐全。另外还有些干粮和盘缠,如若公子未曾寻得行李,也可留作路上使用。” 欧阳寂连忙摆手道:“这怎么好意思,干粮我收下了,钱财还请王爷收回。”说着,欧阳寂将包中的钱袋拿了出来,放于桌上。 “欧阳公子……”段正淳正要说话,便被欧阳寂打断了。 “王爷不必再说,蹭吃蹭喝在下已是汗颜,万不敢再收王爷馈赠的财物。好了,我这便告辞了,rì后用得着在下,王爷尽管吩咐。” 欧阳寂拱手告辞,段正淳起身相送。 “王爷不必相送。” “那欧阳公子一路保重,闲暇之余过来做客。” “一定,王爷保重,告辞。” “告辞。” 出了王府,欧阳寂便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将两大包东西都放进了武神印中。随即便在大理城中打听起去往无量山的茶商。 三个时辰之后,欧阳寂随一队茶商到达了无量山,谢过几位引路的茶商之后,便向着无量剑派的方向行去。 行不多久,远远地便见到了无量剑派的剑湖宫。 “既然找到了无量剑派的剑湖宫,继续向西便是无量剑派的后山,琅嬛福地就在那里。我记得段誉好像先是找到了一条溪水,然后掉下山崖的。继续走吧。”欧阳寂自言自语道。 一路向西走了十多里,终于见到了一条溪水。 “溪水已经找到了,差不多就在这附近了吧,找找看。” 欧阳寂在附近找了一会儿,发现此处居然有两处山崖,向下望去,山雾缭绕,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可怎么办?”欧阳寂急的在悬崖边团团转。 忽然一道光闪过他的眼睛,欧阳寂立即趴在崖边向下看去,只见一道一道光芒,透过山雾照shè上来。 欧阳寂抬头看了看太阳,顿时恍然。 “对呀,下面有个剑湖的,看来这边是对的。”欧阳寂喜不自胜,立即站起身来,四处去找合适的树木,供他捆绑绳子。 不一会儿,欧阳寂将绳子捆绑好,一点一点的沿着峭壁爬下去。 没过多久,绳子便到了尽头,四周的山壁不复初时的陡峭,于是欧阳寂便手脚并用,一点一点的向下爬。到了底部,山崖已变成了斜坡,欧阳寂顺坡向下飞奔。 一边跑一边喊道:“哈哈,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哈哈,我来了。” 欧阳寂在崖底山谷转了一圈,找到了原著中,段誉所发现的那把宝石剑。 “啊,这把剑上面镶了那么多宝石,而且剑身上还有镂空花纹,当真是华而不实。也不知道究竟是无崖子还是李秋水将这把剑插进山壁的,功力真是高强。”说着,欧阳寂找了几块大石头搬到宝剑下面。 “左右这把剑段誉也不会拿走,干脆便宜我好了,我这么穷,连把破木剑都买不起,还当个屁武神。” 欧阳寂颤巍巍的爬上大石,由于宝石剑所处的山壁较高,所以欧阳寂垫起来的大石并不算稳当。爬到宝石剑的位置,欧阳寂用手拽了拽宝石剑,见宝石剑纹丝不动,又抬起一只脚蹬在山壁上,双手拽着剑柄,用力的向外拔。 “噗咚”剑是拔出来了,可是由于用力过猛,欧阳寂整个人从大石上摔了下来。 “我靠。”欧阳寂这一跤摔的可不轻,爬起身来只觉得浑身酸痛。 “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欧阳寂活动了一下,从武神印中取出了一个水囊,灌了几口清水。冰凉的清水下肚只觉得浑身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欧阳寂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在谷中敲敲打打起来。 不多久,欧阳寂便找到了那活动的大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大石推到一旁,顿时露出了一个三尺来高的洞口。 欧阳寂心中嘿嘿的笑着,从武神印中取出了火折子点燃火把,慢慢的探了进去。 走了没几步便见到一扇大门,欧阳寂便直接推门进去。门内是一条向下的长长的走廊,欧阳寂举着火把,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去。虽然原著中说这里没有机关,但谁知道这个世界跟原著是不是完全一样。 七拐八拐走了一会儿,走廊终于到了尽头,尽头处又是一扇大门,将大门打开之后,面前豁然开朗。门后的石室中,四周墙壁都镶嵌着水晶,不仅可以领略到剑湖湖底的风光,而且还可以将微弱的阳光投shè进来。 石室中间便是无崖子以他小师妹为原型雕刻的玉像。欧阳寂缓步上前用火把照亮玉像的脸庞仔细欣赏着。 “哈,这李秋水姐俩长得当真是美若天仙啊,连我看了都不免心动。要是通行证没有限制就好了,把王语嫣也带走。反正段誉那么多表妹,不差这一个。” 欣赏够了美女,欧阳寂迫不及待的找到下面的两个蒲团。这两个蒲团一大一小,小的里面藏有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卷轴。欧阳寂立即拿出匕首,将蒲团翻了过来,从侧面浅浅的割开一道口子。这个做是为了不让以后的段誉发现,以免影响剧情发展。就以欧阳寂目前的实力,知道剧情发展都无力左右,万一剧情的走向发生变化,那欧阳寂还不得把肠子悔青了。 欧阳寂将卷轴取了出来,突然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获得内功北冥神功,轻功凌波微步。第一主线任务开启:于三年后八月初六晚协助丐帮乔峰行刺西夏一品堂元帅赫连铁树,至少将其重伤,并保乔峰周全。成功奖励武神值500,失败立即抹杀。” 欧阳寂愣了一下,随即自言自语说道:“我靠,原来是得到武功就会开启主线任务,还好得到的北冥神功,万一得到个什么垃圾武功,然后主线任务也是这个的话,那不是跟开玩笑一样吗?原来主神让我提早进来三年是给我机会练功,依照主神给的这个任务来看,如果西夏一品堂之事我不插手,不仅乔峰他们行刺会失败,甚至就连乔峰自己也有可能xìng命不保?我靠,这叫什么?鸭梨山大啊!看来主神就是主神,根本不会在乎我们这种选召者的xìng命,我们就如蝼蚁一般,死了可以再找。” 想到这里,欧阳寂不由得悲伤了起来,“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还好爸妈的身体都很健康,家里也不愁吃喝,希望二老能好好保重,待我将另外那两千多个狗崽子弄死,定要回去好好孝顺你们。”欧阳寂想着想着心中的怒火不由点燃。 “没时间胡思乱想了,练功去。”说着,欧阳寂抄起卷轴就向外走,他才不会放着明亮的山谷不呆,呆在这又cháo又冷的石室中呢。 走到门口,欧阳寂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哎?这玉像上就有一把真剑,而且看上去质量还不错,拿走!大不了等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再放回来嘛。”说着,欧阳寂返回到玉像旁边,一手举着火把照亮,一手去拿玉像手里的剑。 “哎呀?居然拿不出来?无崖子是怎么放进去的?” 欧阳寂双手扣着剑格向外拔,“咔”的一声,玉像居然从地面上被欧阳寂拖动了一小块。 但是那声响可吓了欧阳寂一跳,连忙捡起火把仔细的查看了一遍玉像,发现没有损伤后才放下心来。 “呼,还好还好。万一这个玉像弄坏了,段誉迷恋谁去?那剧情可就改大发了。”欧阳寂抹了抹额头的汗。 “哎?那是……”刚刚他将玉像移动,下面露出了一个小洞。欧阳寂立即趴到地上将火把拿近一些仔细的看这个小洞。 看了一会儿,发现里面不像是有暗器的样子,于是欧阳寂大胆的将玉像推到一边。原来这个玉像下面隐藏了一个暗格。 暗格并不大,里面放着两本用油纸包裹着的书。欧阳寂拆开油纸,书上赫然写到:小无相功。另外一本拆开,写着:逍遥剑法。 “获得内功小无相功,外功逍遥剑法。”主神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欧阳寂的脑海。 “我靠,这下发了。原来除了慕容家还施水阁之外,这里居然还藏着小无相功。这肯定是无崖子偷偷藏的,就连李秋水和李青萝(王夫人)也不知道。至于这本逍遥剑法……”欧阳寂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天龙八部中的武功,根本就没有一本叫做逍遥剑法的。转念又一想:“也对啊,那时无崖子与李秋水二人隐居于此,常常对练剑法,他们究竟练的是什么剑法呢?原著中一直也没有提到过,看来定是这门剑法了。虽然琅嬛福地中武功秘籍之多堪比少林藏经阁,但是以无崖子的大才大智又怎么看得上普通的剑法,真正能入他法眼的大概也就只有六脉神剑了,可惜他这辈子是无缘见到了。” 想到这里,欧阳寂不再纠结于原著中的故事,继续跑到玉像前研究起玉像手中的宝剑。这一次欧阳寂不敢用强,鼓捣了一会儿,欧阳寂赫然发现,原来剑墩(剑柄的末端,常常挂一些装饰物的地方)是可以拆卸下来的。于是一番拆卸后,将宝剑卸了下来,又将玉像移回原位,便走出了石室。 第五章 略有小成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三年后。 欧阳寂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上,突然,咔嚓一声,巨石粉碎。欧阳寂双臂轻轻一带,向后跃起,稳稳的落在地上。 “哈哈哈……终于突破了。”欧阳寂开怀大笑。 这三年里,欧阳寂饿了抓鱼吃,渴了喝湖水,腻了吃野果。每天就只睡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两个时辰练逍遥剑法,两个时辰练习北冥神功,两个时辰练习凌波微步,在用两个时辰练习小无相功,剩下的两个时辰便是他吃饭喝水方便的时间。之所以将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两种内功心法分隔开练习,是因为两种内功都是主修内气,只需要盘坐在巨石之上便可以。但是欧阳寂害怕自己坐久了对肌肉不利,所以他就分开练习。 如此rì复一rì的刻苦练功,他的进境是极大的。目前逍遥剑法已经练到了五品,凌波微步也练到了五阶,北冥神功五层,刚刚他把小无相功也突破到了五层。外功功法以品计算,从最初级的九品到最顶级的一品,以此类推,再往上的等级还有没有武功秘籍上没说,欧阳寂也不知道。而内功心法是以层计算,与外功不同的是,内功是从最初的一层到最顶级的九层。轻功也是一样,不过是按阶计算。 之所以欧阳寂武功进步如此迅速,除了他刻苦修炼外,他还无意中发现,这四种功法同时修炼居然可以提高修炼的速度。以常人想要将功法从一层修炼到五层,少说也得十年的时间,就连无崖子传给虚竹的北冥神功,也才堪堪七层而已,那可是耗费了无崖子七十年的功力,足以可见四种功法同时修习进境之快。 欧阳寂笑够了,集中jīng神打开武神印,查看自己的属xìng。 等级:初级武童 力量:42(10+32) 敏捷:42(10+32) 速度:58(10+48) 根骨:74(10+64) 悟xìng:10 运气:?(此项为浮动值,不可显示) 内力:740(根骨乘10) 内功:北冥神功(特xìng:吸收他人内力),小无相功(特xìng:模仿他人招式) 江湖称号:无 江湖地位:默默无闻 江湖阵营:中立 逍遥剑法九品增加力量2敏捷2,八品增加力量4敏捷4,七品两样增加8,以此向上翻倍。两种内功一层各增加根骨2,二层增加4,以此翻倍。凌波微步比较厉害,一阶增加速度3,之后翻倍。 看完了自己的属xìng,欧阳寂满意的点了点头。 “三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这一下去帮助乔峰应该不会太菜了。不过这么久了从来也没与人交过手,理论和实践总是会有差别的。现在已经六月了,我这便离开吧,先将这柄华而不实的破剑卖掉,买把像样的剑,一路上寻找一些山贼土匪之类的练练手。是该把谷内恢复原状的时候了,万一段誉来了什么都找不到,到时候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思考了一番,欧阳寂便将谷内所有东西恢复原状,实在恢复不了的也将其尽量散落开显得自然一些。 进入山洞,打着火把,欧阳寂本想将活动大石用内力移回来,但转念一想,若是移回来段誉没有了宝石剑指引,找不到这个洞怎么办?于是便放弃了,转身进入走廊将大门关闭。 回到石室中,欧阳寂先是把宝剑和卷轴放了回去,又在石室中转了一圈,感觉没有什么遗漏了,便推开石室另外一边的门,踏上了出谷的台阶。 走了很久,大约三四百阶才终于找到出口。出口位于一条大江边的峭壁上,欧阳寂手脚并用,并且拿出两把匕首辅助自己,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平地上。 “这里离大理最近,先去大理将这把剑卖了,换了银子好答谢当rì茶棚中的老汉。虽然对他来说只是一顿吃食,但是对于我来说那可是一饭之恩,有恩就得报。” 想好了此行的目的,欧阳寂便施展开凌波微步一路向着大理城疾驰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欧阳寂来到大理城的当铺中,偷偷取出宝石剑放于当铺的柜台之上道:“掌柜,我要当剑。” 一个身材肥胖,胡须花白的掌柜走到柜台前,拿起宝石剑仔细观看。 “哎呀,这可是宝物啊!单单这剑上的五颗宝石就不得了。客官,您这剑打算当多少两?”肥胖掌柜履着胡须问道。 “掌柜的给估个价吧。”欧阳寂心中也没底,决定还是先看看对方能开出多少。 “看这几颗宝石的成sè,还有这铸剑的手艺,最高能给到一千两银子。”掌柜微微笑着,手履着胡须,在他看来,一千两已经是个天价,当然他收过来,转手至少能翻出好几倍。 “什么?才一千两?不当了。”欧阳寂故作生气道,拿起柜台上的宝石剑转身就走。 “哎哎哎,客官,客官,你慢些走,我们再商量商量。”掌柜一看欧阳寂要走,这到嘴的宝物,怎么可能让它飞了呢,连忙出言挽留。 “哼,商量什么?你根本就不诚心,单单我这宝剑上的五颗宝石就不止这个数,难道我搭你一把高人所铸的剑,反倒降价了不成?”欧阳寂一脸怒容的说。 “不是不是,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店虽然是大理第一大的当铺,但是一下让我拿出一千多两银子,这……这……我也做不了主啊。”掌柜的一下犯了急,不由的说漏了嘴,原来这把宝剑真的不止一千两,欧阳寂jiān计得逞,心中偷笑。 “你做不了主,就找个能做主的来跟我说。”说完,欧阳寂转过头去,摆出一副极其不满的样子。 “好,我这就去请老爷出来,客官请随我到后堂稍坐。虎子,还不赶快去给客官沏茶?” “哎。”一个小厮应道。 “客官请随我来。”掌柜引着欧阳寂来到后堂,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小厮就将沏好的茶端了上来,欧阳寂端起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 不多久,一个衣服华丽的老者便跟着掌柜走了进来。 “这位公子要当剑?不知能不能先叫老夫开开眼界。”华服老者拱了拱手问道。 “有何不可?”说着欧阳寂将手中的宝石剑递了过去。 老者接过也是细细的观赏一番。 “公子,恕老夫直言。这把剑公子从何得来?”华服老者观赏一番后又将宝石剑递了回去。 “师长馈赠,与你何干?要是不要?”欧阳寂见华服老者问起了宝石剑的来历,生怕这是把有名的宝剑,故作微怒道。 “哈哈,公子莫要动怒,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这样吧,我给公子一千五百两,这个价在大理城中绝对找不出第二家,不信公子可以去试试。”华服老者自信的说道。 “nǎinǎi的,这个老狐狸,吃定了我到别家当不出这价。哼,跟我来硬的,我还就不信了,大不了我去别的城当。”欧阳寂心中暗想,越想越气,“到底不是生意人,无商不jiān,果真如此。” “一千五百两也行,不过我要活当。”欧阳寂反将了对方一军。活当就是指客人急用钱,等周转过来还是要赎回去的,所以当铺不能转卖他人。 “活当?那可不行,一千两我给公子活当。不过,想要赎回,需要两倍的价格。”华服老者不太高兴的说。 “好。”钱对于欧阳寂来说没太大用处,银子这种东西在主神那一点武神值可以兑换一百两银子。但是这把宝剑,欧阳寂突然又不想就此卖掉了。rì后武功达到一定境界,与人动手完全可以将剑藏在武神印中,突然出剑岂不是更加出其不意?平时就挎着这把宝石剑也蛮拉风的。 签好了契书之后,欧阳寂便拿着一千两的银票走了。 到钱庄将一千两的银票换成九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价值一百两的银锭及碎银子。 有了钱,欧阳寂心情好多了,来到一家铁匠铺,准备给自己挑一把乘手的剑。 “老板,你这最好的剑拿出来我看看。”欧阳寂说道。 老板点点头,从后室拿出一把剑,递给欧阳寂。 这把剑的剑鞘通体白玉打造,上有青铜装饰。剑格和剑柄为青铜打造,剑柄两侧镶有白玉防滑。 “唰”的一下拔出剑来,看着剑刃上的寒光,聆听着剑发出的嗡嗡声,感受着剑上传来的淡淡震动,欧阳寂一时间不由痴了。 过了一会儿,欧阳寂回过神来,仔细的端详剑身。剑身两面有两道细长的剑形血槽。剑刃长一尺二寸,宽一寸四分,通体为百炼jīng钢打造,异常的坚韧锋利。 “想来,这把不是普通的剑,就凭这做工就不是这种小店能够打造出来,定是出自某位大师之手。”欧阳寂暗想。 “这把是……叫什么来着……”欧阳寂故作记xìng不好来掩饰自己对剑的无知。 “白虹剑。”老板面无表情的道。 “啊对,是白虹剑,只可惜是把仿制的。”欧阳寂继续装模作样,意图从老板的口中套出这把剑的来历。 “哼,这是真的白虹剑,何来仿制之说?”老板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悦,似乎说这把剑是仿制的,就好像是在侮辱他。 “哦?这把居然是真的白虹剑?怎么可能呢?真的白虹剑会出现在这种小店?”欧阳寂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把就是真的白虹剑,信不信随你。”老板那满不在乎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欧阳寂会不会买。 “好吧,我相信你,这把剑多少钱?”欧阳寂一脸半信半疑的问道。 “二百两,没商量。这把剑卖给你,是不想它继续埋没在这。”老板淡淡的说。 “看来这位老板也不是个普通人,可能是哪个剑道高手退隐江湖,隐居在此吧,大隐隐于市嘛。”欧阳寂心中暗暗想道,随即开口说:“好,我买了。”说完立即掏出两张百两银票递给老板,拿起白虹剑转身就走,生怕老板反悔似的。 欧阳寂走后,老板面瘫一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喃喃自语道:“老伙计,一路走好,望你能再度名震江湖,在我这里实在是委屈你了。”说完,转身进了后堂,对着里面的人说道:“我们走吧,换个地方生活。” 第六章 剿匪练技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买完了剑,欧阳寂便如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心里美滋滋的,一路走来呵呵傻笑,引得路人不住的回头。 “嗯,现在该有的都有了,到哪去找土匪强盗呢?”欧阳寂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处。 见城门边一群百姓围在那里,不知道有什么热闹,欧阳寂也凑上前去,yù看个究竟。 只见,人群中间正有两名官兵正在张贴悬赏告示。告示上写:大理东去三十里有一波山贼自称马头帮,打家劫舍、**掳掠,无恶不作。故悬赏缉拿马头帮帮主李黑熊,协助官府捉拿李黑熊者赏银二十两,协助官府剿灭此处山贼者赏银五十两。 “嘿,真是瞌睡了就送来枕头。不过那赏银实在太少,不要也罢。”欧阳寂心中暗想,转身又返回了街上。 大理城西,老汉茶棚处。 一白衣男子,手执白玉长剑,头戴斗笠,斗笠四周有纱阻挡,使人看不清他的样貌。 白衣男子正是欧阳寂,欧阳寂来到老汉茶棚,见老汉生意依旧惨淡,除了自己再无他人,于是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长剑放于桌上。 “来壶好茶。”欧阳寂故意将自己的声音放粗,不想让老汉认出他。 “哎,客官,您的好茶。”老汉从棚内提着一壶茶放于桌上。 欧阳寂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两口道:“老伯的生意不怎么样嘛。” “哈哈,是啊,这条道上,来往的都是茶商。那些商人啊,小气得很,都是自带吃食,很少有人在老头子这歇脚。”老汉自嘲一般呵呵笑着。 “是这样啊,那老伯为什么不换个地方摆茶棚呢?”欧阳寂问道。 “嗨,都在这里摆了十多年了,来往的人也都熟悉,赚点银子够吃饭就是了。” “老伯家中可有儿女?” “有的,老头子家有一子,已经成亲了,孙子都五岁喽。”老汉提起孙子,满面的慈祥。 欧阳寂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默默的坐了一会儿喝了点茶。 “老伯,结账吧。”说着,欧阳寂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置于桌上,用茶杯压着。随后提起宝剑转身就走。 老汉过去拿起银票,看了眼上面的金额立即大声喊道:“公子留步,这……这……老头子的茶棚换不出这么多银子啊。一壶好茶不过才二十文,公子若没有零散的铜钱,大可不必付钱。” “哈哈哈……换不出就不换,老伯这把年纪本应子孙承欢膝下,安享天伦。我看以后这茶棚不必摆了,回家享福吧。”在北宋年间,虽然诸国林立,但宋朝国力昌盛,科技发达,只是那些皇dì dū太……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十两银子就足够花用一年,更何况是百两。 “哎,公子……”老汉本想将银票还回去,但奈何欧阳寂话音刚落便施展起凌波微步,眨眼之间便没了影踪。 欧阳寂一路使用凌波微步,到达大理城后,从东门出城,直奔三十里处的马头帮。 到了大理城东三十里处,欧阳寂便将手中宝剑收进武神印中,离开官道,在山间寻找马头帮的寨子。 走了没多久,只听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吁――”十来个山贼将欧阳寂团团围住。 山贼们手中挥舞着弯刀大声喝道:“小子,要钱还是要命。” “要命。”欧阳寂冷冷的说。 “哈哈哈……要命的就赶紧将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也许哥几个心情好,只挑断你的手脚筋,不要你的小命。哈哈……” 山贼正笑着,欧阳寂施展开凌波微步,只见欧阳寂如幻影一般穿梭于十几个山贼之间,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将十几个山贼纷纷打落了马。 欧阳寂缓步走到刚刚说话的山贼面前,提起他的领子说道:“带我去你们的寨子,要么我现在就挑断你的手脚筋。”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那山贼着实是吓坏了,谁知道这荒山野岭的,还是自己帮的地盘,居然会冒出这么厉害的家伙。 “少废话,指路。”欧阳寂不耐烦的说道,手上不禁又加了一把力,山贼顿时被领子勒的说不出话。 山贼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最终实在忍耐不住,抬起手缓缓的指向北边的群山上。 欧阳寂微微松开了一些,让山贼可以正常呼吸。看着山贼所指的方向,欧阳寂心中暗想:“难怪官府拿他们没办法,躲藏在这群山之中,周围肯定还有探子。一旦官府的大部队到来,山贼们立即撤退的无影无踪。算他们倒霉,今天遇上了我。哼。”想罢,提着山贼的领子,施展身法向山贼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山路崎岖,一路疾驰下来,被擒住的山贼已是吓得面无人sè。欧阳寂已经沿着山贼所指的方向疾驰了半个时辰了。 “怎么还没到?你敢骗我?”欧阳寂不耐烦的问道,提着山贼的领子将他举了起来。 “别别别,大侠,我……我怎么敢骗你呢,是这么走没错,就在前面一转的山坳里。平时我们都是骑马出来的,骑马还得骑半个时辰呢,更何况咱俩用跑的。”山贼满脸堆起了哭一般的笑容,讨好的说道。 “哼,你要敢骗我,我就先打断你的腿。”欧阳寂将山贼放了下来,冷冷的说道。 说完,欧阳寂再度展开身法,疾驰而去。 果然,在前面一转有个山坳,山坳中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一个寨子。 来到寨子大门前,欧阳寂将手中的山贼往地上一扔,飞身起来对着寨子大门运足了内力。“嘭”的一声巨响,两人高的木质大门,应声被内力震碎。 寨中的山贼具是一惊,见来者不过一人,纷纷提着武器包围上来。 “叫李黑熊出来见我。”欧阳寂从武神印中取出白虹剑,剑鞘留在了武神印中。 “哼,臭小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打我马头帮的主意,弟兄们,上!给我把他宰了。”一个皮肤黝黑相貌丑陋的山贼大声叫嚣道。 “杀呀。”这一群三十几个山贼提着弯刀、短斧向欧阳寂冲了过来。 “二当家,不可……”被欧阳寂一路挟持而来的山贼坐在地上喊道,但是他的声音被三十几个山贼的喊杀声完全淹没了。 “嗡”欧阳寂施展开凌波微步脚踏玄奇步法,顿时身形化为虚幻,只见一道银sè匹练,疾速穿梭于三十几个山贼之间。 “嘭嘭嘭……”欧阳寂身形停在二当家面前不远,身后的三十几个山贼纷纷倒在地上,“哎呀哎呀”抱着左脚不停在地上打滚呻吟。 原来,三十几个山贼居然全部都是左脚的脚筋被挑断,无一例外。二当家的看到这场面,顿时额头见汗,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叫李黑熊出来。”欧阳寂手执长剑,冷冷的看着二当家道。 二当家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唰”的一下拔出腰间弯刀,面露凶相,先是大喝了一声为自己壮胆,然后执着弯刀扑向欧阳寂。 这二当家一看也是练过几年的,有一定的功夫底子,一把弯刀耍的银光闪闪,虎虎生风。 欧阳寂脚踏凌波微步,躲闪了两招,反手一记逍遥剑法中的醉仙望月式,只见一道银sè匹练飘渺诡异的点在二当家的左肩。二当家的左肩登时血流如注,原来是被剑上蕴含的内气贯穿了左肩。 二当家也是十分悍勇,左肩被贯穿居然顿都没顿,直接将右手中的弯刀劈砍过去。 欧阳寂脚下连踏数步,绕到二当家身后,将手搭在对方背上,施展出了北冥神功。二当家顿觉全身酸软,内力如涓涓溪流一般源源不绝的流出,就连出声呼救都办不到。 突然“唰”一声,一道壮硕人影执着弯刀直劈欧阳寂的手臂。 欧阳寂立即撒手放开二当家,脚下连踏数步,躲开了对方偷袭的一刀。 欧阳寂放开了二当家之后,二当家如全身无骨一般,顿时瘫软在地。 那偷袭之人一击未中之后,没有继续抢攻,蹲在二当家身旁,用手探了探二当家的呼吸。随即站起身说道:“哪来的臭小子,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你是李黑熊?”从对方那凌厉凶狠的一刀中,欧阳寂能看出来,来人比二当家的功夫更高,当是李黑熊无疑。 “正是老子,怎的?要提老子的人头去领赏?”李黑熊厉声问道。 “哼,我问你,你有没有打家劫舍滥杀无辜?”欧阳寂冷言问道。 “有,怎的?老子还**掳掠呢!现在老子的后院就关着五个黄花大闺女,你能把老子怎么样?”李黑熊扛着弯刀,一脸嚣张的说道。 “那么,你该死!”话音刚落,欧阳寂已经踩着凌波微步抢攻而上。 ‘仙人引路’‘醉仙望月’‘仙风渺渺’‘逍遥问仙’‘琵琶献仙’…… 一路十几招逍遥剑法使将出来,居然没有拿下这李黑熊,欧阳寂心中也不免暗暗惊讶。 “哼,有点本事。”欧阳寂在变招中,抽空说上一句。 那山贼头子李黑熊虽然在欧阳寂面前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但是一柄弯刀耍的虎虎生风,迅快之极,欧阳寂也迟迟攻不下来。 逍遥剑法以招式灵动飘渺,诡异无痕见长。终于那李黑熊抵挡了三十多招之后,出现了短暂的力竭,被欧阳寂抓住机会一剑点在右手上。 “哐啷”李黑熊的弯刀掉在了地上,欧阳寂既然已经立意要斩杀此贼,又怎会心慈手软,立即脚踩凌波微步,贴身而上,左手搭在李黑熊的肩头,施展出了北冥神功。 如果说之前二当家的内力如涓涓溪流,那么李黑熊的内力则犹如一条奔腾的小河。北冥神功一经施展,李黑熊立觉全身酸软,别说还手,就连叫骂声都发不出来。 没一会儿,李黑熊便被欧阳寂吸光了内力,瘫软在地上,如同死尸一般彻底昏迷。 欧阳寂提着李黑熊的领子,唰的一下将李黑熊的人头斩了下来,人头咕噜噜的滚到一旁。 “你们听好了,我饶过你们这一次,赶紧都滚下山去,以后不许再当山贼。如果谁又犯事让我知道了的话,就跟他下场一样,听到没有?”欧阳寂厉声问道。 “是是是,多谢大侠饶命,多谢大侠饶命。”被挑断了左脚筋的一众山贼伏在地上不断的给欧阳寂磕头。 “滚吧!”欧阳寂厌烦的说道。 一众山贼一瘸一拐的互相搀扶着跑出了寨子。 而最初被欧阳寂带来的山贼却跑到二当家身旁,将昏迷的二当家扶起。 “你干什么?”欧阳寂冷声问道。 “大侠不是放过我们了吗?”欧阳寂的话吓了山贼一跳,颤抖着问道。 “放过你们,没有放过他。赶紧滚,不然跟他一起死。”欧阳寂提着剑缓缓向山贼走去。 山贼被吓得跪着连连后退,“是是,小的这就滚。”说完,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寨子。 第七章 悔不当初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从武神印中取出水囊灌了两口,清凉的水线抚平了战斗和初次杀人所带来的躁动。 “哗啦啦”欧阳寂从水囊中挤出一些水,浇在二当家的脸上。昏倒在地的二当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啪啪”欧阳寂俯身迅速的在二当家胸前连点数下,封住了他的穴道。 “臭小子,有种的杀了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二当家看周围除了李黑熊的尸体外,一个山贼都没有,于是故作硬气的说道。 “哼,落在了我手里,还敢嘴硬?你只要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放了你。”欧阳寂收起白虹剑,冷笑着说道。 “你……你肯放过我?”二当家之所以刚才那么硬气,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落在了欧阳寂手中必死无疑。而这时候欧阳寂突然给他抛出了一个希望,是人都不愿意死,就好像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嗯。”欧阳寂点了点头道:“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我就放了你。” “好,好。多谢大侠饶命。大侠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二当家那副视死如归的气势顿时散去。 “第一个问题,你们将掳来的村民藏在哪了?”欧阳寂问道。 “都在老大的后院。”二当家立即回答道。 “啪啪”欧阳寂解开了二当家的穴道,对他说道:“带路。” 二当家爬起身来,顾不得身上的泥土,一路小跑引着欧阳寂来到了山寨大厅。进入大厅后,七拐八拐的走了许久,才在一间厢房中找到被囚禁了村民。 五个姑娘被关在了一个大笼子中,见有人进来,吓得都抱成了团,不住的往后躲。 “打开。”欧阳寂懒得跟二当家废话,简单两个字命令道。 二当家不敢怠慢,立即从怀里翻出一串钥匙,将笼子上的大锁链打了开。 “五位姑娘,别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出来吧。”欧阳寂见五个姑娘吓得直往后躲,柔声说道。 笼中的五个姑娘抬起头,见欧阳寂没有加害之意,再看二当家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试探着爬起身走出笼子。 出来后,五个姑娘同时跪在地上给欧阳寂磕了个头说道:“多谢公子大恩大德。” 欧阳寂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连忙上前将五个姑娘一一扶起,说道:“姑娘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扶起五人后欧阳寂继续说道:“姑娘可知道,是否还有别人被掳到了这里?”欧阳寂不完全相信二当家,所以还是问人质的好。 “本来我们一起被抓来了十几个姑娘,现在就剩下我们五人了,其他人被他们糟蹋完身子之后就杀死了。”五个姑娘纷纷说道。 “嘭”欧阳寂回身给了二当家一脚,由于二当家对他还有用,这一脚控制了力道,只是将他踹到了墙角。二当家摔出去之后,立即爬了起来,虽然疼的呲牙咧嘴但却连呻吟声都不敢发出,站在墙角低着头。 欧阳寂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怒火,回过身对五个姑娘说道:“你们走吧,都认识回家的路吧?” 五个姑娘齐齐点了点头,欧阳寂继续说道:“认识就好,赶快走吧,路上当心些。我这有点碎银子,你们拿着,路上如果饿了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说完,将右手伸入怀中,假装翻动,从武神印中取出了一把碎银子。 “多谢公子。”五个姑娘不敢多拿,一人拿了一小块,便匆匆的离去了。 欧阳寂目送着五人离开后,转过身对着二当家厉声喝道:“过来!”这一声来得突然,又将二当家吓了一个哆嗦。随后,二当家哆哆嗦嗦的一步一步靠近过来,他害怕欧阳寂再打他。 二当家靠过来后,欧阳寂冷声问道:“刚才我花出去的银子怎么办?” “啊?”欧阳寂的问题将二当家问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道:“哦,哦,小人带大侠去账房,这就赔给大侠。” “带路。”欧阳寂一把抓过二当家的领子,拖着他走出厢房。 又是一顿七拐八绕,来到了账房。 二当家在账房的一个大木箱中翻腾了半天,抱出了一个小木箱放在桌子上。 欧阳寂打开小木箱一看,银晃晃的居然全是银锭。一锭二十两,一排五个,一层四排,共有三层。欧阳寂从箱中拿出一锭银子仔细看了看,发现银锭底部居然印有官印。 欧阳寂将手中的银锭狠狠的摔在了箱子上,厉声问道:“官银你们也敢抢?还敢拿出来害我?” 二当家立即求饶道:“不是不是,小人哪敢害大侠啊,这是我们帮里全部的银子了。” “哼,全部的银子?你的意思是说还有银票了是吧?赶紧拿出来,不然我就把你的腿一节一节的打断,看你说是不说。”说完,欧阳寂用右手拍了拍小木箱,小木箱顿时消失在桌上。 这一手可将二当家吓坏了,一双眼睛使劲的眨使劲的揉。“这……这……”二当家一脸惊恐的指着桌子。 “银票放哪了?再不说把你也变没。”欧阳寂冷声问道。 “银票,银票!”二当家不住的点头,立即趴到账房柜台下面,从一个暗格中翻出了一沓银票。欧阳寂抢过银票,也没看有多少,唰的一下又变没了。 二当家的脸上一顿的抽搐,颤声说道:“大侠,你给小人留一张,当小人回家路上的盘缠。” “我给你留个屁,给你留下钱,让你rì后东山再起是吧?少跟我废话,带我去你们老大的房间。” “哪个土匪头子不藏钱?那二当家肯定也藏了不少,只不过想要让他吐出来,他绝对是万万不肯的,得想个办法……”欧阳寂心中暗暗想道。 李黑熊房间,欧阳寂虽然不知道这李黑熊把钱藏在了哪,但是想来也跑不出那么几个地方。床下、枕头中、被褥中、地下暗格或者是墙上的暗格。 欧阳寂掏出匕首,将李黑熊的被褥枕头全部拆开,床板一一掀起,地面和墙壁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敲打了一遍,最终找到了十多张银票,最大有一百两的,最小有十两的。 “我劝你还是赶紧把你自己藏的钱找出来,不然我就放火烧了你的屋子。”欧阳寂又让二当家带他来到二当家的房间。 欧阳寂见二当家满心的不愿,站在那里不动,伸手从武神印中取出一小坛酒,啪啦摔在地上。这酒是欧阳寂在大理买干粮的时候,顺带买来的,毕竟此一去就要开始与江湖人士接触,江湖人士大多好酒,欧阳寂便顺手买了几坛。 二当家刚才只见到了欧阳寂将东西变没,没想到还能变出来,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又愣在那里。 欧阳寂见他依然不动,又从武神印中取出了火折子,“呼――”轻轻的吹了一口,火折子顿时亮了起来,还伴随着有火星飘落。 二当家一看欧阳寂来真的,顿时着急了,“大侠,别,别,我拿,我这就去拿。”二当家立即跑到床上一顿翻腾,拿出了几张皱皱巴巴的银票,递给欧阳寂。 欧阳寂心中知道,二当家肯定还有私藏,但是这一次是真的逼问不出来了。于是接过银票收进武神印中,点了点头道:“行了,没你事了,滚吧。你再敢做山贼,我定将你全身的骨头一节一节的打断。听到了吗?” “是,是,小人不敢了。”说完,二当家如蒙大赦,立即向外跑去。 二当家走后,欧阳寂将整个寨子的酒都找了出来,洒的到处都是,然后将整个寨子烧掉了。 几rì后,欧阳寂一路东行。突然见到前方村子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欧阳寂想都没想,立即踏着凌波微步向着火的方向奔去。 进了村,欧阳寂突然双目泛红,怒发冲冠。原来,正有一队强盗马贼在屠杀着村民,同时还放火烧村。 欧阳寂立即提着长剑向着这伙强盗扑杀而去。这一次欧阳寂再不留手,施展凌波微步穿梭在强盗中间,招招出手狠辣至极,力求迅速击毙对手。 杀死了这一小股十几名强盗,但是却引起了另一伙强盗的注意。不一会儿,从村子的另一头,疾驰过来了为数五十左右的强盗。 “是你?”欧阳寂在强盗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马头帮二当家。 “又是你小子?这次你死定了,让你放火烧我们寨子。”二当家叫嚣道。 欧阳寂二话不说,直接提剑冲杀上去。 这一群强盗似乎不太好对付,各个都有些功夫底子。欧阳寂才刚杀了几个人,就被这一伙强盗给团团包围住了,就连凌波微步都穿不出去。 欧阳寂被强盗围住,只能站在原地搏杀,对于对方劈砍过来的刀剑,只能依靠凌波微步的玄妙,在小范围躲避。即使这样,身上依然不时的增添着刀伤。 “咳……咳……”欧阳寂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将手中的长剑插进土里,勉强支撑着身子。他的前胸、后背、双臂都被砍了无数刀,伤口此时正不断的流淌着鲜血,鲜血染红了白衫。 欧阳寂略作调息,从武神印中拿出了一些创伤药洒在伤口上。 这时,不远处爬起来一个人,见欧阳寂正在调息,转身就跑。欧阳寂发觉立即展开凌波微步追上,一剑将此人砍翻在地。原来,爬起来想要逃跑的正是马头帮二当家。 “大侠,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二当家跪在地上,头如捣蒜一般给欧阳寂磕着头。 “饶命?”欧阳寂冷冷的笑道,运足剩余不多的内力,一掌拍在二当家的头上,二当家七窍流血而亡。 杀死了二当家,欧阳寂忽然想起,村子还在被火烧着。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余的强盗,要是再来二十个,今天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想着,欧阳寂手捂着胸口,提着剑,到那些还没有着火的房子中,挨家挨户的搜索,看是否还有生还的村民。 被乱刀砍死的男人、被侮辱致死的女人、被一刀刺穿胸膛的小孩、被生生拧断脖子的老人,眼前这一切的一切都狠狠的刺激了欧阳寂。 “啊――”欧阳寂悲痛的仰天长啸,眼角流出了泪。 在搜索中,欧阳寂还斩杀了几个漏网之鱼。至此这一伙为数七十多个的强盗,被欧阳寂尽数斩杀,村民无一生还。 欧阳寂拖着重伤的身体,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离开了村子。 第八章 初见乔峰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一个月后,丐帮总舵。 “帮主,外面有一少侠求见。”一丐帮弟子来到总舵大堂对乔峰说道。 “哦?快请。”乔峰听到禀报后说道。 欧阳寂跟随着丐帮弟子进到总舵大堂,此时大堂中坐着几位丐帮长老和乔峰,欧阳寂一眼便将乔峰认了出来。 “这乔峰不愧是闻名江湖的大英雄,单单坐在那里浑身的气势便隐隐散发。”欧阳寂打量了乔峰一下,心中暗暗想道。 乔峰站起来拱了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欧阳寂也拱了拱手说道:“乔帮主,在下欧阳寂,无名小卒而已。” “哈哈哈……原来阁下就是近rì轰动江湖的‘戮仙剑’欧阳寂,久仰久仰。”乔峰十分豪爽的大声笑道。 “轰动江湖?戮仙剑?”乔峰的话让欧阳寂愣在了当场。 “哈哈,欧阳公子不必过谦,阁下近rì在江南一带惩恶扬善,尽屠江湖败类,侠义之名早已轰动江湖。江湖上的各路英雄都称阁下为‘戮仙剑’,莫非阁下不知?”乔峰问道。 欧阳寂连忙回过神来,说道:“乔帮主过奖了,在下自大理一路行来,竟与一些无耻匪类打交道,对于江湖上的事是半点不知。” 欧阳寂这一路上,共剿灭四十多伙强盗帮派外加一些零散的强盗山贼,共杀死人数过千。之所以杀这么多人,就因为他深深的体会到了放虎归山的教训。导致后来的山贼强盗只闻其名便全都躲得无影无踪。不过这些都是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所以欧阳寂杀了那么多人,不仅没人怪他,反而称赞他的侠义。‘戮仙剑’之名便是江湖人对欧阳寂尽屠江湖败类之举的认可。 “江湖人若知道我屠杀山贼强盗是为了练剑,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欧阳寂心中暗道。 接下来,二人相继落座,乔峰为欧阳寂一一引荐各位长老。 “不知欧阳公子此来,所为何事?”乔峰问道。 “是这样的,不知乔帮主可知,近来西夏一品堂广招各路高手,蠢蠢yù动,似乎yù对我大宋不利。”欧阳寂说道。 “这件事本帮已经知道了,乔某也正与几位长老商议对策,但可惜苦无对策。”乔峰满面愁容的说道。 “据我所知,西夏元帅赫连铁树,将于本月开始领兵驻扎于西夏与我大宋边界,西夏一品堂高手尽数出动,于八月初将开始进犯我大宋。西夏的名将并不多,这赫连铁树算是一个。以我之见,何不刺杀赫连铁树?此举一旦成功,西夏必定撤兵,我大宋便可兵不血刃的获得胜利。”欧阳寂信心十足的说道。 “哦?公子是如何得知这些军情的?”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好奇的问道。 “恕在下不能告知,不知乔帮主觉得如何?”欧阳寂看了白世镜一眼没有理他,对着乔峰问道。欧阳寂对丐帮的几位长老,印象极差,在他眼里,丐帮的几位长老分别诠释了固执、好sè、野心勃勃、黑白不分、忘恩负义这几个词。丐帮不是少林,男人好sè、固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丐帮长老对于上述的几个词,兼而有之。欧阳寂甚至不屑与其说话。 “男儿当视国家安危为己任,公子高义乔某佩服。此举甚好,不知公子打算何时动手?我丐帮定助公子一臂之力。”乔峰笑了笑称赞的问道。 “有一些小节方面还需要细细商讨,毕竟赫连铁树身边时刻有西夏一品堂的高手护卫,刺杀他并不是纸上谈兵。据我推算,八月初六至八月初七夜黑无月,正是动手的好时机。丑时是人一rì之中防卫最松懈的时候,我等只需在八月初七的丑时,悄悄潜入赫连铁树大营,便可将其一举成擒。不过,刺杀后的接应事宜,还需乔帮主从旁协助。”欧阳寂说道。 “帮主,此人来历不明,小心有诈。”全冠清站起来说道。 “何谓来历不明?何诈之有?”欧阳寂反问道。 “公子不过是近rì才在江湖中闻名,我们都对公子不甚了解。公子是哪里人,师承何处,人品如何,这些我们全然不知,你叫我们怎么相信你?”全冠清一副瞧不起欧阳寂的样子。 全冠清的态度完全激怒了欧阳寂,“哼,信不信由你。乔帮主,告辞。”欧阳寂起身便走,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全冠清,这可是关系到自己主线任务是否能够完成。自己还有没有命活下去,则全看此事的成败,这时候他居然还敢跳出来捣乱。 “哎,公子且慢。”乔峰站起来挽留道。 “在下听闻乔帮主义薄云天,是个视国家安危为己任的大英雄,特从大理一路赶来,将此事相告。但贵帮却处处质疑在下,我与贵帮往rì无冤近rì无仇,贵帮虽是武林第一大帮,但我欧阳寂也不怕。”欧阳寂愤愤的说道,他这招叫做yù擒故纵,他相信以乔峰的人品,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主线任务只说让欧阳寂协助乔峰刺杀赫连铁树,丐帮那些败类参与与否主线没有言明,他也不关心。 “公子言重了,本帮绝无此意……”乔峰本想向欧阳寂道歉,但却被欧阳寂打断了。 “乔帮主不必多言,告辞。”说完,欧阳寂转身走了。 乔峰见欧阳寂走后,环视了一下众长老,瞪了全冠清一眼,“啪”甩了下衣摆,也转身离开了。 次rì。 乔峰命丐帮弟子打探欧阳寂的下落,发现欧阳寂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住在了城中的客栈,随即便亲自拜访。 城中客栈。 乔峰缓步走上客栈二层,此时客栈二层就只有欧阳寂一桌。 见乔峰上来,欧阳寂站起来笑了笑说道:“乔帮主,在下恭候多时了。请坐。”随后对着楼下喊道:“小二,上两坛好酒!” 乔峰落座笑着问道:“公子怎知乔某今rì会来拜访?” “哈哈哈……以乔帮主人品,密谋之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而以丐帮如此灵通的消息,想要寻找在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欧阳寂笑着说道。 这时,小二提着两坛酒快步走了上来。 “客官,您的好酒。”小二将两坛酒摆在桌上,打开了封泥。 “嗯。这二层我包下了,不要让人上来打扰我。”说完,“邦”一声,丢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 小二拿起银子,笑容都快咧到了腮帮子,“多谢客官,客官放心。”说完,捧着银子噔噔噔的跑下楼。 欧阳寂拿过两只大碗,将酒倒好。遂端起碗说道:“乔帮主,在下先干为敬。” “哈哈哈……想不到公子也好此道,来干。”说完,乔峰咕咚咚的喝了下去。 “啊,果然好酒。”喝完乔峰开怀的笑道。 “哈哈……”欧阳寂喝完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擦了擦嘴角的酒说道:“在下此来只为两件事,一件事昨rì已经谈过,乔帮主自行拿主意,不需在下多言。另一件事,就是在下久闻乔帮主大名,近rì出师,故来拜访,希望有幸能结识乔帮主。” “欧阳公子太客气了,乔某有幸结识公子,也是十分开心。”乔峰笑着说道。 “素闻乔帮主……” “唉,欧阳公子若不嫌弃,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称如何?”欧阳寂的话被乔峰打断。 “小弟求之不得!来,大哥,干!”欧阳寂倒满了酒端起碗说道。 “哈哈,来,干!”乔峰也端起碗一饮而尽。 “素闻大哥第一好武,其次好酒。小弟才刚刚出师,希望能与大哥过上两招,点到为止,全当助兴。”欧阳寂说道。 人的名,树的影。看过天龙的人都知道,南慕容北乔峰。欧阳寂早就想跟成名的高手过上几招,借此机会先探一探乔峰的底,也好通过比试了解一下天龙之中一等一的高手是怎样的实力,对rì后不管是任务还是闯荡江湖都有好处。 “好,既然贤弟有此雅兴,乔某定当奉陪。可是此处并不适合过招。”乔峰说道。 “小二。”欧阳寂对着楼下喊道。 不一会儿,小二一路小跑着上来。 “客官有何吩咐?” “二层给我留着,我二人去去就回。”欧阳寂说道。 “好的,客官,您放心吧。”小二回答道。 “大哥,不如你我就从此处开始,先比试轻功如何?看谁先到城外。”欧阳寂问道。实际上提出比试轻功他还是跟段誉学的。 “好。” “小弟这点微末之技就不让大哥了,先走一步。”说完,欧阳寂立即展开凌波微步,从楼上蹿了下去。 乔峰见欧阳寂步法玄妙,速度极快,不由夸赞道:“好轻功!”随即,便一跃从客栈的二楼跳到街上,向着欧阳寂的身影追逐而去。 欧阳寂的凌波微步步法玄妙、灵活多变,任街上行人再多,依然从容的闪避穿过。而乔峰的轻功特点确是跃起极高,能在空中滑翔停留一段时间,速度也是极快。就这样,二人一先一后,向着城门疾驰而去。 城外。 “哈哈……贤弟好轻功,大哥输了。”乔峰大笑着称赞。 “唉,大哥与我同时到达城外怎么能算输?况且我还先行了一步,还是大哥的轻功好。”欧阳寂谦虚的说道。 事实上乔峰与欧阳寂轻功差不多是有原因的。江湖上的名门正派都提倡主修内功,常常开口就是阁下好深的内力。而旁门左道江湖草莽则主修外功,招式凶猛,力量过人,便能更好的在江湖上立足。这两种人都不十分看重轻功,只要足够用就不再关注,乔峰也是如此。江湖上真正主修轻功的,大多是田伯光那样的贼,因为轻功是他们的看家本领,作案的时候常常用到,最为重要的是轻功能帮助他们逃命。像欧阳寂这种兼而修之的人,在江湖上是少之又少,毕竟人的jīng力有限,专jīng一种才能傲视他人,而这种思维在欧阳寂身上却是行不通的。 “下面,小弟该向大哥讨教几招了。”欧阳寂拔出宝剑说道。之前在客栈中等乔峰的时候,欧阳寂就已经想好要与乔峰过招,所以早就将白虹剑取了出来。 “好,来吧。”乔峰摆好了战斗架势说道。 “这是小弟的逍遥剑法,请大哥指教。”说完,欧阳寂一招‘逍遥问仙’向乔峰刺去。这一招事实上是逍遥剑法的起手式,但是欧阳寂不像那些名门弟子,一套招永远是一套招,使来使去毫无变化,一根筋不懂变通。他对敌经常是想起哪招用哪招,有的时候甚至不用招。今天跟乔峰比试,便规规矩矩的从起手式开始打。 这一招在乔峰看来,就犹如一个诚心求学的学生,手捧贡品在向老师请教。古人讲究个先礼而后兵,所以这起手式的剑意也在于此。恰好,欧阳寂又是向乔峰请教招式,所以乔峰也很吃这一套。 “贤弟好俊的剑法。”一边说着,乔峰一掌拍在剑身,同时左脚向旁边跨出一步闪开了这招。紧接着,乔峰施展龙爪手向欧阳寂肩膀抓去。 欧阳寂一招未中,突然变招背对着乔峰矮身下蹲后仰,一手撑地,另一只手中的白虹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从自己仰天的面前穿过,直奔乔峰胸膛,这一招便是‘醉仙望月’,以灵活诡异为优点,如醉拳一般使对手无法判断自己出剑和闪避的规律。而这一招恰好躲过了乔峰的龙爪手。 这一剑诡异无常,乔峰按捺心中惊讶,一边向后跃起,一边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擒龙功,将欧阳寂的剑带向一旁。 欧阳寂借着乔峰擒龙功的力道,将后仰的身子一下翻转过来,双脚用力蹬地,由下而上向乔峰追刺过去,这一招叫做‘琵琶献仙’。 ‘醉仙望月’与‘琵琶献仙’两招之间结合慎密,乔峰这一次当真是避无可避。 “唰”一道绿芒窜出,“叮”的一声点在了欧阳寂的剑上。原来是乔峰藏于袖中的打狗棒,这一棒是乔峰灌注内力发出,顿时将欧阳寂的剑势破坏,无法继续追击乔峰。 第九章 过招论剑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打狗棒将欧阳寂的剑势破坏之后,乔峰一记擒龙功将打狗棒吸回到手里。此时乔峰的身体还没有落地,一记打狗棒法劈字诀‘棒打狗头’使将出来。 这打狗棒法在乔峰手中使出来,当真是威力无穷,区区一记‘棒打狗头’便有开天辟地之势。 欧阳寂见打狗棒来势汹汹,顾不得其他,一记‘仙人引路’,手中的长剑顿生一股吸力,顺势粘住打狗棒,如太极剑般四两拨千斤,将打狗棒上的劲道引向一旁。 乔峰落地后,略一俯身,脚下一蹬,手中的打狗棒幻出重重棒影向欧阳寂下盘扫去,绊字诀‘拨狗朝天’。 这一棒又疾又狠,而且还留有余力,似乎后招变化无穷。欧阳寂无法再维持进攻的架势,脚踩凌波微步向后撤去,同时将手中的长剑向下扫出。 “当”的一声,长剑将打狗棒扫开。想来乔峰还是让着欧阳寂的,不然以乔峰的功力,这一棒即使扫不中欧阳寂,也足以将他的长剑荡开。 乔峰一绊不成,再度出手,同样为绊字诀‘鸡飞狗跳’。 欧阳寂一见,心想:“这一棒是躲不开了。”随即便真如这一招的名字一样,双脚离地一跃而起。 实际上‘鸡飞狗跳’这一招可以挨打,也可以格挡,但就是不能跃起,一旦跃起便彻底的陷入了打狗棒的阵势。 ‘鸡飞狗跳’将欧阳寂逼离地面后,乔峰立即变招,挑字诀‘棒挑癞犬’,手中的打狗棒将横扫之势转为上挑,变招之间毫无瑕疵,诡异迅捷。 欧阳寂人在空中,无处借力躲避,运足内力一记‘请仙入府’使将出来。这一招是由上而下的疾刺,一般欧阳寂都用它来击毙敌人。 “叮”白虹剑与打狗棒点在一处,白虹剑上的内力将乔峰的打狗棒攻势击破,而打狗棒上蕴含的内力也将欧阳寂击飞。 “噔噔噔”欧阳寂落地后倒退三步才收住身形。随即,一记‘仙风渺渺’配合凌波微步再度攻上。‘仙风渺渺’是疾速冲向敌人的剑势,若是与敌人近身使用出来,便是围绕敌人一顿疾刺,如暴雨突降。此招配合凌波微步,那是又疾又快,飘忽无踪,玄妙无比。 乔峰似乎也看出这招的厉害,将打狗棒“嗖”的一下收入袖中。随即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向欧阳寂推击而去。顿时掌风凛凛、气势磅礴,隐隐有龙鸣之声,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 一道龙形掌风向欧阳寂席卷而来,还好欧阳寂此时跟乔峰尚有一段距离,抢攻不成,凌波微步立即变向,脚下连踏数下,人已经闪出三丈之外,避开了这来势凶猛的一掌。 闪开之后,欧阳寂便站定,将手中的长剑插于地面。乔峰见欧阳寂站定了,还以为欧阳寂不想再继续比试,便也没有追击。 随后,欧阳寂对着乔峰笑了笑说道:“大哥,瞧好了。” 说罢,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推出,掌风威猛同时伴有龙鸣之声。这不正是乔峰刚刚使将出来的‘亢龙有悔’吗? 乔峰心惊之余,立即同样以‘亢龙有悔’化解欧阳寂的这招。 “贤弟是如何学会降龙十八掌的?”乔峰惊讶的问道。 “哈哈……这不正是大哥刚刚教给我的吗?”欧阳寂笑着说道。 “这不可能,千万别小看了这区区一招,大哥我当年修炼这招‘亢龙有悔’可是修习了数月之久,才堪堪掌握。贤弟朝夕之间怎可能学会?”乔峰心中疑虑,同时还以为欧阳寂戏耍欺骗于他,脸上隐现不满。 “哈哈……没有什么不可能,大哥可否借小弟打狗棒一用?”欧阳寂故意不说,想要以实际行动证明与乔峰看。 乔峰从袖中取出打狗棒,刚要上前递与欧阳寂,便见欧阳寂摆了摆手。 “大哥将打狗棒托在手中即可。”乔峰依言照做。 只见欧阳寂五指做爪,向后一带,打狗棒立时便被欧阳寂吸了过来。 “擒龙功?贤弟这……”乔峰的话被欧阳寂打断。 “大哥不必着急,小弟一会儿再向你解释。”说罢,便将打狗棒挥舞起来。 ‘棒打狗头’‘拨狗朝天’‘鸡飞狗跳’‘棒挑癞犬’,接连四招打狗棒法在欧阳寂手中使将出来。 耍完了这几招,欧阳寂哈哈大笑着将打狗棒递还给乔峰。 “大哥,小弟这几招使得可还像样?”欧阳寂笑着问道。 “神似,但意上却略有偏差。贤弟可否告知大哥,这究竟是何原因?”乔峰仔细的看过之后,皱眉问道。 “这是一种神功,叫做小无相功,只要知其招式,知其外形,便可模仿,无需与招式相应的心法。不过小弟才疏学浅,只能模仿出八成,若是将此神功练至巅峰,便可以假乱真,甚至比出招之人威力更甚。”欧阳寂细细的讲述道。 欧阳寂之所以能将一眼看来招式使用出来,全仗他将小无相功练到了五层。而鸠摩智的小无相功只有二三层而已,所以他学不会六脉神剑。但是后来他凭借段誉乱写剑谱,能自己摸索出来,倒也不得不称赞他的才智。鸠摩智模仿出来的招式,形似、神有偏差,意就更不用说,完全没有,在外行眼中,形似便可欺骗过去,但内行一眼就能认出。而欧阳寂模仿出来的就是形同、神似、意有偏差,就连内行也只能说欧阳寂这招练的不到家,也不敢说是模仿出来的。从这点就足以看出二人对于小无相功运用的差距。 “能创出此等神功的前辈,真乃神人也。贤弟师门竟有如此高人,大哥深感钦佩。”乔峰由衷的赞叹道。 “我将这招告知大哥,并不是为了卖弄。而是为了告诉大哥,武之一道,博大jīng深,且没有穷尽。江湖中人只知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却不知道这种神功的存在。只可惜,这门神功原是本门独有,但后来机缘巧合,被他人偷学了去。大哥rì后若是遇到此等诡异之事,定要细细斟酌区分。”欧阳寂对于rì后乔峰所遭遇到的冤屈,深感惋惜。他无法将rì后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乔峰,一来太过诡异,二来主神也曾jǐng告过他,若将主神的存在和任务世界即将发生的事情告知他人,便会被立即抹杀。所以他只能旁敲侧击的给予乔峰一定的提醒。 “哈哈……多谢贤弟,真是让大哥开了眼界。”乔峰大笑着说道。 “呵呵,不知大哥觉得小弟的这套剑法如何?小弟从未与江湖上的好手较量过,所以还请大哥指点。”欧阳寂一脸诚意的请教道。 “贤弟真不愧被称为‘戮仙剑’这仙剑二字形容的贴切之极啊。贤弟这套剑法,仙气飘渺,灵活多变,出手变招之际往往出人意料,再配合上贤弟的轻功,当真是玄妙无比,难以捉摸。想来,这剑法和轻功都是成套的吧?”乔峰夸赞了一番。 欧阳寂点了点头说道:“大哥说的没错,我这轻功与剑法不仅配合起来相得益彰,而且修炼之时也是事半功倍。” “贤弟的师门真是高人辈出,不知是何门派,为何大哥我却从未听说过?”乔峰问道。 “这……大哥rì后便知,请恕小弟现在不能相告。”欧阳寂做出一脸为难的说道。他当然不肯说,这逍遥派现在还没有在江湖上崭露头角,rì后还有段誉、虚竹、丁chūn秋、苏星河、无崖子、李秋水以及天山童姥。这些妖魔鬼怪还都没出场,他又怎么会冒着改变剧情的风险,将实情相告。只与乔峰展现了一下凌波微步和小无相功便已经是冒险了,北冥神功他根本就不敢用。这样一来,顶多rì后乔峰会质疑段誉的凌波微步是与欧阳寂师出同门。而小无相功,他是为了jǐng告乔峰,不一定有人死在自己成名绝学之下,就是斗转星移惹的祸,也许是小无相功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凶手根本就jīng通对方的绝学。至于乔峰能领会多少,他便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贤弟不必为难,毕竟师命难违,大哥明白。”乔峰拍了拍欧阳寂的肩膀安慰道,随即又说道:“贤弟的剑法,大哥看来似乎有些拘泥于形。虽然贤弟已经可以做到将全部招式拆开应敌,但还是不够完全。” 话锋一转,乔峰继续道:“这三流剑客,将手中的剑当做兵器使。二流剑客,将剑当做朋友,出手之间遥相呼应。一流的剑客便是将剑化为了身体的一部分,如臂使指。贤弟对于剑的运用现在还停留在二流剑客的层级。就剑法而言,首重意,次重神,末重形。如若神到了,形的有无便是虚妄,而意到了,那么神自然也不会差。到时即便贤弟手执草木,依然能够发挥出十成的威力。贤弟还需好好领悟剑中的神,当神融会贯通之后,贤弟便可将招式中的每一剑都拆解开来,那时贤弟即可达到无招之境。之后再参悟剑中的意,将意也参悟透了,贤弟便达到了无招无剑之境。当今武林,大哥还没见过此等境界的使剑高手,希望贤弟有朝一rì能够踏入此境,也好让大哥我开开眼界。” “多谢大哥指点,小弟心中豁然开朗。”欧阳寂诚心诚意的给乔峰鞠了一躬。 “唉,贤弟不必如此,如此岂不见外?”说着,乔峰将欧阳寂扶了起来。 “哈哈……走,大哥,咱俩继续喝酒去,痛饮它三百杯,不醉不归。”欧阳寂对于今后修炼的道路已然明朗,心中兴奋的很,这一番对乔峰投其所好,倒是不赔。 “哈哈……爽快,走!”乔峰揽过欧阳寂,二人向着城中客栈走去。 第十章 血战鹰愁(上)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西夏军营。 子时一过,身着夜行衣的欧阳寂、丐帮副帮主马大元、四大长老之一的陈孤雁,三人相视点头,悄悄的向着赫连铁树的大帐潜了过去。 三人犹如灵巧的猫儿,穿梭于一顶顶营帐之间,却不发出一丝声音。巧妙的躲过了两队巡逻的卫兵之后,摸到了赫连铁树的大帐旁。 已是丑时时分,赫连铁树依旧没有睡,拉着自己的副将,彻夜商讨军情。 赫连铁树面前的案上,平铺着一张绘制中原大地的地图,“啪”赫连铁树将手中代表西夏军的旗子掷于图上。 “嗯,我西夏大军于三rì后趁夜,兵分三路潜入宋国境内,杀他个措手不及。首先攻占永乐城,以此为根据,我大军即可长驱直入,深入宋国腹地。到时,宋国河套一带,尽归我西夏版图之内。哈哈……”赫连铁树信心满满的指着地图分析道。 “元帅高明!”副将拍了一记马屁,跟着赫连铁树一起笑了起来。 “撕――”突然,赫连铁树的大帐被利刃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闪身进来三个黑衣人。 马大元闪身进入大帐之后,趁赫连铁树二人惊讶之际,一记‘锁喉擒拿手’直扑赫连铁树。 赫连铁树虽然功夫不高,但也是身经百战的武将,见刺客向自己扑来,一把拉过副将挡在自己身前。 “咔嚓”马大元一把将副将的喉骨捏碎,同时欧阳寂与陈孤雁二人手执刀剑向赫连铁树扑过去。 赫连铁树急忙后退,连滚带爬,大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就在欧阳寂准备一剑刺死赫连铁树的同时,四大恶人之一的南海鳄神岳老三撕开营帐,一记‘鳄嘴剪’掷了过来,目标直指欧阳寂的头颅要害,若是欧阳寂继续将这一剑刺下去,必然无法躲过这一剪。欧阳寂无奈迅速变招,一记反撩迎向大剪。 “叮――”剑剪碰撞,发出巨响。 赫连铁树借此机会,连滚带爬的跑到岳老三身后。 欧阳寂被岳老三纠缠,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好的刺杀机会溜走。 马大元和陈孤雁二人相继扑向赫连铁树。 “啪”一声,南海鳄神岳老三借着跟欧阳寂硬拼了一招,双方后退的空当,一鞭抽向陈孤雁。这是岳老三的又一看家本领,‘鳄尾鞭’。 这一鞭抽的是诡异凶狠,陈孤雁下意识的为求自保而后退。 “嗖”一根铁爪钢杖穿破帐幕,闪电般向马大元shè去。铁爪钢杖的速度实在太快,马大元只能收回即将抓到赫连铁树的手,反掌拍在铁爪钢杖上。 “咚”铁爪钢杖发出一声闷响,借反震之力回到刚刚闪身进来的四大恶人之一,穷凶极恶云中鹤的手中。 云中鹤接住铁爪钢杖扑身上前,与马大元战在了一起。 陈孤雁刚要上前擒杀赫连铁树,突然两道寒光从大帐门口shè入,直奔陈孤雁而去。陈孤雁身形一顿闪过,随即两道寒光突破帐幕直shè出去。这两道寒光正是四大恶人之一的叶二娘所发出的。 只见叶二娘带领着一众一品堂高手进入大帐,赫连铁树见救援赶到,立即命令道:“将这三个贼子给我拿下。” “是。”一品堂高手齐声应道,随即向欧阳寂三人扑去。 欧阳寂运足内力将岳老三震开,脚下连踏数步来到马大元和陈孤雁身边。 “快走,大哥会在外面接应我们。”说完,欧阳寂掌上顿生一股推劲,将马大元、陈孤雁二人推出大帐。 随即欧阳寂提起长剑,唰唰唰唰四道剑气将支撑大帐的四根支柱震断,顿时大帐整个塌了下来,欧阳寂立即趁乱逃走。 出了大帐,马大元和陈孤雁二人已经逃的没了影踪。欧阳寂也立即施展凌波微步向外冲去。 “李延宗,拦住他。”岳老三大声喝道,这一声大吼隐隐还夹杂了内力。 从欧阳寂经过的一间帐中,“唰”穿出一道身影,手执长剑直奔欧阳寂刺去。 欧阳寂见这一剑仅凭凌波微步在这么近的距离是躲不开了,于是使出一记‘仙风渺渺’与凌波微步相配合,顿时,欧阳寂速度大增,并且更加玄妙,对方的剑完全无法锁定欧阳寂。 欧阳寂从李延宗的身边穿过低声的说了一句:“慕容公子,近来可好?”说完,不顾愣在原地的李延宗,径直向营外奔去。 李延宗回过神来,转身yù追欧阳寂,但定睛一看,欧阳寂已经跑的只剩下模糊的一个小影。 三大恶人及一众一品堂高手赶来过来,岳老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李延宗一眼说道:“李延宗,保护元帅。其他人跟我追。” 随后,三大恶人带着一众一品堂高手骑上战马,追逐而去。 赫连铁树在一队卫兵的护卫下来到李延宗身边:“传我命令,集结三军,务必将这几个贼子擒拿回来。” “是,元帅。”一名护卫应道,随即转身跑开,去传令。 “元帅,你没事吧?”李延宗对着赫连铁树拱了拱手问道。 “嗯,没事。”赫连铁树淡淡的说道。 “元帅,属下去追击这几个贼子,先行一步。”说完,李延宗展开身形,落到一匹战马上,驾着战马追击而去。 欧阳寂奔驰了一会儿,远远的便见到马大元和陈孤雁二人的身影。 “这两个老家伙,就会不换条路跑?”回头望了一眼驾马追击而来的一品堂高手,“该死!”欧阳寂再度使用出‘仙风渺渺’来增加速度,终于追上了马大元和陈孤雁,随后一手一人,拉着二人的手臂疾速奔逃。 虽然欧阳寂的轻功速度很快,迅若奔马,但是人力终有极限。 三人奔至一处峡谷,终被追上,此处名叫鹰愁峡,山高崖陡,被困于此处,当真是插翅难逃。 西夏一品堂武士们纷纷从马上跃下,各个手执大刀向欧阳寂三人扑去。 而三大恶人觉得欧阳寂是个硬点子,于是决定先合三人之力将他拿下。三大恶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动手。 轻功最好的云中鹤最先扑到欧阳寂身前,舞起铁爪钢杖便将‘鹤蛇八打’使了出来。 欧阳寂一记‘仙人引路’吸住云中鹤的钢杖,略微一带,巧妙的架住第二个扑上来的叶二娘。 面对几乎同时扑过来的岳老三,欧阳寂左手做爪,一记‘擒龙功’将岳老三的‘鳄嘴剪’引到叶二娘身上。 叶二娘向后一退,闪身躲过一剪。而岳老三却被带的失去了平衡。云中鹤借此机会,“嘭”的一脚踢在了欧阳寂的身上,将欧阳寂踢得向后连退好几步。 欧阳寂借着后退,施展开凌波微步,与三大恶人斗在一起,一时间难解难分。 马大元和陈孤雁二人面对的却是三十多个一品堂的高手。虽然二人也是成名一时的高手,但依旧是寡不敌众,略不注意,二人分别被一品堂高手砍了数刀。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清晰的“哒哒哒”马蹄声。似乎来人故意将内力灌注在马身,使马蹄声能够传出好远。马蹄声成功的吸引了乱战中高手们的注意。 “帮主。”马大元一掌拍开劈来的一刀说道。 “是帮主。”陈孤雁也附和着说道。 乔峰驾着马冲到一众高手附近,一跃而起,双掌前推,两道龙形掌风伴随着隐隐的龙鸣之声盘旋着冲向一众一品堂高手。 乔峰的这两掌主要目的在于给二位长老解围,虽然气势磅礴,但却未对一众一品堂高手们造成损伤。 乔峰落入战圈,一众高手们再度合围。 乔峰帮着二位长老抵挡一众一品堂高手,有了乔峰的加入,一品堂高手们再也无法占据上风,不一会儿便有几人丧身在了乔峰手里。 突然,一道人影扑入战圈,长剑shè出剑气直指乔峰要害,来人正是李延宗。 乔峰反应极快,剑气shè出的同时,他已经向后高高的跃起,躲开了这偷袭一击。 与此同时,丐帮的其他几位长老也赶来了,见乔峰被人缠住,马大元陈孤雁二人落入包围,陷入下风,立即一跃扑上,跳入战圈,加入战斗。 欧阳寂依然在与三大恶人纠缠。 叶二娘一对短刀耍的极快,而且轻功也不弱,欧阳寂始终凭借着凌波微步进行躲闪,时而还借助云中鹤的钢杖以及岳老三的大剪进行抵挡。 “叮叮”欧阳寂闪过云中鹤的一杖,用‘擒龙功’将岳老三的大剪引过来架住叶二娘的双刀。紧接着一记‘琵琶献仙’直点空中的云中鹤,云中鹤收招不及,被欧阳寂一剑点在了左臂之上,顿时血流如注。 叶二娘将岳老三的大剪震开,矮身栖上,双刀分斩欧阳寂的双腿。 欧阳寂收剑向下一扫,“叮叮”将叶二娘的双刀震开。 此时岳老三不知从那里甩出一鞭,诡异凶狠。“啪”的一声,欧阳寂将‘鳄尾鞭’接在了手里,北冥神功发动,岳老三顿时全身一软,内力如滔滔江水一般流逝。 叶二娘再度抢上,跟欧阳寂拆了两招,被欧阳寂以内力震退。 左臂的伤势并未给云中鹤带来太大的困扰,此时一见岳老三不对劲,立即将手中的铁爪钢杖掷了出去。 “咚”铁爪钢杖撞在了欧阳寂的手臂上,顿时打断了欧阳寂的北冥神功。同时云中鹤脚下一蹬向着欧阳寂扑来。 云中鹤这一招,欧阳寂也不知道名堂,反正是‘鹤蛇八打’中的一招。只见云中鹤犹如一只低飞滑翔的白鹤,手中的铁爪钢杖就是鹤嘴,速度极快的向欧阳寂点来。 欧阳寂凌波微步闪过叶二娘的sāo扰,以快打快,一记‘仙风渺渺’向着云中鹤对冲过去。 “叮――”这一招两人都运足了内力,巨响之后,云中鹤终究内力不及欧阳寂,被他震飞,人在空中一口鲜血喷出。 而欧阳寂也好不到哪去,被震退的同时,叶二娘抢上前来补了两刀。 “噗噗”欧阳寂背后顿时被划出了一个大叉,喷涌的鲜血顿时将白衣浸透。 第十一章 血战鹰愁(下)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咬牙强忍伤势,继续与三大恶人斗在一起。不过他的战斗力虽然下降了,但是对方的岳老三基本上也已经废掉了,云中鹤也已经半残,只剩下一个无论轻功还是内功都略微不及欧阳寂的叶二娘,岳老三和云中鹤只能从旁sāo扰。 马大元和陈孤雁二人对战三十几一品堂的好手,虽说丐帮各大长老赶来驰援,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此时,马大元和陈孤雁二人已经伤痕累累,前胸、后背、腹部、大腿,均受了不同程度的刀伤,鲜血顺着衣角裤脚滴滴答答淌下。 丐帮其他几位长老也是如此,宋慈、奚三祁、吴长风三位长老均是以一挡五,不稍片刻,便已负伤。白世镜长老虽说欧阳寂对他印象不甚好,但为人颇讲义气,几次三番为马大元和陈孤雁挡刀,此时身上的伤已是同马、陈二人不相上下,鲜血打湿衣襟。传功长老吕章功夫较好,但也只是在一旁苦苦抵挡。 突然,白世镜一个不备,被一名一品堂高手一刀砍在大腿之上,紧接着又有另外两名高手前后各砍一刀。遭此重创,白世镜顿时脚下一软,扑倒在地。然而对方高手却不肯放过如此机会,六七个人扬起大刀便斩,一时间情况危急。马大元、陈孤雁二人相继扑到白世镜身上,为其挡刀,一品堂高手未想到二人如此英勇,手下微顿,马、陈二人便已缓过劲来,合力为白世镜抵挡攻击,白世镜的危机被化解。 乔峰与李延宗战在一起,但却时刻关注着战场上的局势,一见几位长老有难,立即心中发狠,想要摆脱李延宗的纠缠赶去救援。 李延宗迅捷的一剑刺来,乔峰空手入白刃,伸出两指死死的夹住剑尖,使李延宗进退不得。随后,乔峰运功于掌,一掌拍击在剑身之上。“咔”顿时李延宗的剑被震成数段,李延宗大惊,抽身后退。 乔峰见李延宗退了,便yù抽身驰援丐帮长老,谁知那李延宗纠缠不休,又再次攻上。 李延宗手执仅剩一截的断剑再度刺向乔峰,乔峰心中顾及长老安危,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所以全力运功于掌,迎着断剑拍击而去。这一掌,力道强劲,顿时将李延宗手中的断剑打得脱手而出,连带着将李延宗的手震麻。 乔峰刚yù抽身,谁知那李延宗又扑了过来。这一次乔峰可没有好耐xìng了,一记‘亢龙有悔’打出,心道:“这一次总能逼退他了吧。”谁知,李延宗居然以左掌将‘亢龙有悔’的掌风吸入,再由右掌释放而出。 见此一幕,乔峰心中惊讶:“斗转星移?”一边想着,乔峰又放出一记‘亢龙有悔’。“轰”两招掌风对冲,产生巨响。 “应该是斗转星移,欧阳贤弟的小无相功好像是不会吸人掌风的。”乔峰心中暗暗想着,随即回过神来,立刻抽身去救援各位长老。 乔峰跳入战圈,一记‘擒龙功’发出,将丐帮各位长老,外加不远处跟三大恶人战在一起的欧阳寂一并卷住,抛出了战圈。 “帮主……”几位长老齐声喊道。 “各位长老先行撤退,乔某随后便到。”乔峰一边抵挡敌人,一边说道。 几位长老看了看身上的伤势,知道继续留在这里也只是拖乔峰的后腿,于是纷纷说道:“帮主小心……”说完,便互相搀扶着,施展轻功离去了。 欧阳寂掏出一瓶上好的伤药,往自己身上撒了一些,用于止血。随后再度执起长剑,扑入战圈。 “贤弟为何不走?”乔峰一掌击退叶二娘问道。 “我若想走,谁留得住?”欧阳寂一剑点在一名高手的喉处,登时鲜血如喷泉一般涌出,溅了旁边的高手一脸,欧阳寂抓住机会又攻出一剑,刺穿被血溅之人的心脏。从大理一路杀贼至洛阳丐帮总舵,他早已经适应了这种群战,之前若不是三大恶人拖着他,这三十几个一品堂高手,早就遭受重创了。 这倒不是说欧阳寂一人比得上丐帮长老七人,首先欧阳寂的凌波微步玄妙无比本就适合群战,其次欧阳寂近rì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同时用两只手做不同的事,最厉害的就是他可以左手使用‘擒龙功’或者别的,同一时间他还可以用右手准确的施展剑招并伤害敌人。但是这种分神使用两种招式,跟周伯通的左右互搏比起来,可就差的远了,所以欧阳寂决定,既然自己有这种本事,将来一定将周伯通的左右互搏学来。而且欧阳寂还懂得使用一些临战的小技巧,和一些心理上的战术,偏偏这些东西在名门正派看来是旁门左道,不屑使用,所以欧阳寂的群战实力要比丐帮长老们厉害的多。 就在这时,一阵阵号角声响起,西夏的士兵将鹰愁峡团团包围住了,并且还占据了制高点,手执弓箭,瞄准了战场,只等下令放箭。 “尔等贼子,还不快快就擒?”领兵将领大声喊道。 乔峰和欧阳寂二人根本无暇他顾,三大恶人正带着几名高手与乔峰斗在一起,而欧阳寂正在以一人之力抵挡十余个一品堂高手。 领兵将领见二人既不回话,也不就擒,于是下令放箭。 “嗖嗖嗖……”密集如雨的箭向战场上抛shè过来,然而战场上只有乔峰和欧阳寂两人是敌人,其他人对于西夏士兵来说都是自己人。这么多自己人都敢下令放箭,可见这领兵将领为了讨好赫连铁树,还真是心狠手辣。 一场攒shè过后,乔峰被三大恶人死死纠缠,一个不慎,身中三箭。而消失了半晌的李延宗突然出现,趁着这个时候向乔峰扑上。这一次他的偷袭很成功,一掌拍击在乔峰胸口,顿时将乔峰打得吐血后退。 “大哥!”欧阳寂顿时转圈划出一圈剑气,迫退包围自己的一品堂高手,随即踩着凌波微步冲出包围圈一跃来到乔峰身边。 欧阳寂扶着乔峰在耳边轻轻说了一声:“退!龙战于野。” 乔峰看了欧阳寂一眼,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忽然做出一样的姿势,两手在胸前虚抱,掌心相对,一阵阵降龙十八掌的内力在虚抱的双掌之间产生,“呼”的一下,二人同时向外推出。 不要奇怪欧阳寂为什么会降龙十八掌,这当然是乔峰教给他的,反正欧阳寂也是看一遍就能使用出来,乔峰所幸就在之前的一个月中将降龙十八掌尽数传授于欧阳寂。 “吼――吼――”伴随着两声清晰的龙吟,两条巨大的龙形掌风向着西夏高手及士兵们飞去。就在对方到处躲避的时候,两条巨龙突然化作数条小龙,不断的游离在西夏士兵之间。 “轰轰轰……”山石草木不断被掌风炸飞,一时间混乱无比。 “退。”欧阳寂拉起乔峰,施展开凌波微步便冲出峡谷。 欧阳寂、乔峰二人与丐帮几位长老在一处一线天峡谷汇合,通过峡谷便是大宋境内了。然而西夏人却驾马追击至此。 乔峰见此情形,立即对欧阳寂和几位长老说道:“此处地势易守难攻,乔某一人在此抵挡便可,贤弟和几位长老先行撤退。” “帮主,一起走……”几位长老纷纷说道。 “长老不必多言,乔某断后即可。”乔峰语气坚决道。 “那帮主小心。”说完几位长老便匆匆进入峡谷。 见欧阳寂扔就站在原地,乔峰问道:“贤弟为何不退?” “怎可让大哥一人断后?”说完,欧阳寂手执长剑,浑身上下无不充满战意。 “贤弟,不可……”乔峰yù继续相劝,欧阳寂打断道:“大哥不必多言,小弟愿与大哥共存亡。” “好兄弟!”乔峰欣慰的拍了拍欧阳寂的肩膀。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峡谷中回荡。 “哼,区区一个乔峰,外加个小贼都收拾不了,这太有损我四大恶人的威名了……”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相貌丑陋的人,乘着木质轮椅从空中落了下来。 “老大!”三大恶人齐声喊道。 “哼,一群废物。”只见此人面无表情,嘴也未动,但发出的声音却十分清晰。说完,这人斜了李延宗一眼。 “原来是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难怪腹语术有此造诣。”乔峰看着段延庆说道,尽管对方高手如云,千军万马,但乔峰却毫无惧意。 这时,赫连铁树被一众士兵用轿子抬到了峡谷。 “你们一起上,给我杀了他们。”赫连铁树说道。 “是,元帅。”一众高手应道。 欧阳寂见此情形,这段延庆是四大恶人之首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的,但是另外三大恶人外加李延宗和一众高手,自己更是打不过,于是出言相讥道:“你这丑陋的老残废,说谁是小贼?找死不成?” 这段延庆最讨厌别人说他丑陋和残废,这可是他心里的硬伤,于是便被激怒:“哼,那老夫就要领教一下你的实力了。”说完,双掌向后一拍,驾着轮椅极快的向欧阳寂冲来。 “大哥,其他人交给你了。”说完,欧阳寂提剑迎上。 欧阳寂脚踏凌波微步,施展出‘仙风渺渺’冲向段延庆。 段延庆见这招如此玄妙,变化无穷,根本没法锁定欧阳寂,于是抽出一根拐杖,向欧阳寂虚点。 “咻”一道淡黄sè的内气袭来,正是段延庆的一阳指。 ‘仙风渺渺’这一招,近身尚无法锁定,更何况仅凭远处施展的一阳指?欧阳寂脚下略微变向,便将一阳指指力躲过。 “咻咻……”段延庆不断的施展一阳指,但始终无法打中欧阳寂。 欧阳寂靠近段延庆后,段延庆一拐点来,同时还附带着一阳指的指力。这么近的距离,要躲避可有些困难,欧阳寂立即施展‘仙人引路’将段延庆拐杖引到一旁,一阳指力从欧阳寂耳边划过。随后,欧阳寂回敬了一招‘与仙共饮’,这招是在躲避对方的攻击后,迅速回击对方的一招。 欧阳寂这一剑直奔段延庆胸口的要害大穴膻中。 段延庆反应也是极快,立即抬起另一只手施展一阳指向欧阳寂点去。 “哼,老小子,还跟我玩深藏不露,就连你不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欧阳寂心中暗想。 欧阳寂左手‘擒龙功’一吸一引,将段延庆的手甩到了一边。 段延庆立即松开握着拐杖的手,用一阳指点在了欧阳寂的剑尖。 只见欧阳寂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真正的杀招藏在左手,而不是右手。 降龙十八掌第七式‘突如其来’,欧阳寂左掌运足了十成内力催发出的这一招‘突如其来’当真是招如其名。如电光火石一般对着段延庆的胸口拍去,“嘭”的一声,段延庆口吐鲜血,连人带椅向后抛飞。 同一时间,乔峰也以地形优势,连连出掌,迫的一众高手无法靠近,三大恶人相继负伤,李延宗也败在乔峰手上。 赫连铁树见状,愤怒的吼道:“上,你们一起上,杀了他们,违命者军法处置。” “是。”一众高手及士兵不要命的往前冲,乔峰一招‘亢龙有悔’将他们打飞,同时夺过士兵手中的大刀,灌足内力向赫连铁树掷去。 见此情形,赫连铁树身边的亲卫立即冲上用身体替赫连铁树挡刀。 但这一刀是乔峰灌足了内力的,威力岂能小觑? “噗噗噗”三声,大刀力透两名亲卫,刺入了赫连铁树的身体,将他们三人穿了糖葫芦。 西夏方顿时乱作一团,高手及士兵冲到赫连铁树的身旁查看伤势。而三大恶人冲向自己的老大,李延宗败在乔峰手上,无力再战。 欧阳寂接到主神的通知说任务完成,立即来到乔峰身边说道:“大哥,快退。” 乔峰点了点头,与欧阳寂二人施展轻功迅速消失在峡谷之中。 第十二章 洞中指点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与乔峰二人通过一线天峡谷后,行不多久便与丐帮众长老在一处密林中汇合。 “帮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几位长老见乔峰安全无恙便纷纷说道。 “嗯,白长老和马副帮主的伤势如何?”乔峰见白世镜已经昏迷不醒,而马大元也是满身刀伤,幸亏救治及时,目前还算清醒。 “白长老重伤昏迷,必须马上救治,但此地……”丐帮长老中医术较为高明的宋慈宋长老说道。 “帮主,舍下距离此处不算太远,不如就请各位兄弟先到舍下疗伤。”马大元脸sè苍白,手捂胸口,虚弱的说道。 “好,那就打扰马大哥了。”乔峰点头道。 “无妨,救治白长老要紧,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那咱们尽快启程吧。”说着,马大元颤巍巍的站起来,伸手yù扶白世镜,谁知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被旁边的奚三祁扶住。 “大哥,小弟还有其他要事,就不跟大哥一同前去了。”欧阳寂说道。 听到欧阳寂的话,乔峰转身对几位长老说道:“众位长老,你们先行一步,乔某随后就到。” 待几位长老走了之后,乔峰劝道:“贤弟,你受的伤也不轻,还是先到马大哥家中,大哥也好帮你运功疗伤。” “多谢大哥,小弟只是皮外之伤,无需大哥消耗内力。倒是大哥你,我见你伤势较重,还是快快随几位长老去马副帮主家中疗养吧。小弟确实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欧阳寂说道。 “那好吧。”说着,乔峰迅速在欧阳寂身上“啪啪”点了两处穴道。 “大哥,你这是……”欧阳寂说什么也想不到,乔峰会点他的穴道,一脸惊讶的问。 谁知乔峰根本就不理他,抬脚轻轻踢了欧阳寂双腿两下,使欧阳寂盘坐在地上,随即来到他身后,“啪”双掌按在欧阳寂背后两处大穴。 这一下,欧阳寂算是明白了,乔峰是要为他疗伤,但又怕他不肯,所以才出此下策。 “大哥,你这是何苦?你本有重伤在身,还要为小弟消耗内力。”欧阳寂动弹不得,只能无奈的说道。 “唉,贤弟这么说就见外了,大哥我体健如牛,区区这点小伤又怎么能打得倒我?况且,贤弟不是说又要事在身?拖着伤痛如何办事?无需多言,专心运功。”说罢,乔峰再不言语,专心以内力为欧阳寂疗伤。 “大哥……”欧阳寂喃喃自语,眼眶不由开始泛红。 “大哥,你放心吧,只要我还在这天龙世界中一天,便不会让你的悲剧再次发生,我发誓!”欧阳寂在心中暗暗想道。 半个时辰之后,乔峰收功,欧阳寂迅速的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内伤,随即转身对着对着乔峰深鞠一躬,“大哥不仅帮小弟疗伤,居然还将小弟的任督二脉打通?大哥之恩,小弟没齿难忘。” 乔峰的脸sè已经开始略显苍白,强压身上的伤势不让欧阳寂看出,佯装无事的说道:“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计较这么分明。” “那这样吧,大哥,小弟就陪你去趟马副帮主家,将你送到那里,小弟再走。”本来欧阳寂是接到了主神的新任务,着急赶去,但见乔峰对自己这么好,一时间也不放心乔峰一个人前往,万一路上有个意外,那他真是万死难辞。 “好。”乔峰说罢,欧阳寂便拉着乔峰施展开凌波微步追着丐帮长老而去。 马大元家。 “大哥,小弟就此告辞,来rì事情了结,再到洛阳总舵与大哥痛饮。”欧阳寂拱手说道。 “好,贤弟此去一切小心,大哥在洛阳总舵备好美酒等你。”乔峰笑着说道。 “大哥,告辞。” “请。”乔峰与欧阳寂二人相视点了点头,欧阳寂转身便走。 欧阳寂之所以着急走,是因为他刚刚完成主线任务后,立即又接到了第二个主线任务,保护段誉直至杏子林丐帮大会当天。听到这里,欧阳寂就开始郁闷了。欧阳寂记得西夏一品堂之事过去没多久,段誉就离家出走了,路上遭遇各种危机。“主神将两个任务安排的这么紧密,难道是想玩死我?”欧阳寂如此想到,于是便立即想办法尽快赶回大理去,所以才匆匆跟乔峰告别。 欧阳寂先是从城中买了匹好马,随即飞奔向大理。这一路上他都不敢懈怠,只有每天晚上在客栈休息的两个时辰中才吃点东西。欧阳寂身上的内伤经过乔峰的救治,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幸亏如此,他才能经的起如此折腾。 数rì之后,欧阳寂赶到大理,经过一番小心的查探,发现段誉还未离家出走,于是便放下心来。先是去当铺赎回了宝石剑,后在大理城中找了一家客栈暂住。白天没事就去镇南王府附近溜达一圈,悄悄打探段誉的情况,晚上就回客栈休息。 几rì之后,段誉离家出走,欧阳寂便开始默默的跟踪保护。之所以不亮明身份,是因为以他现在的身手,贸然出现在段誉的这段剧情中,难免会改变故事的发展方向。无论是无量剑派还是神农帮的那些老家伙,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要出现的话,段誉肯定向他求助,那他到时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索xìng就潜伏在暗中保护,反正主神也没要求必须亮明身份。 就这样,欧阳寂一连数rì都悄悄的跟在段誉身旁。看着他掉到无量山下,中途抓住了欧阳寂留下的绳子和崖壁上的松树。看到这里,欧阳寂知道段誉已暂无xìng命之忧,便绕行至澜沧江畔,自己曾爬出来的洞口附近等他。 又是几rì过去了,欧阳寂先是跟着段誉到了万劫谷,之后又跟着段誉遇到了木婉清。欧阳寂躲在暗处看他泡妞心中暗暗想道:“这小子跟他爹有一拼,处处留情,却也处处真情。”随后岳老三的出现,欧阳寂便到附近山腰的无名山洞中去等,只要他不出现干涉剧情,段誉必然会掉到那,而且那里还有使段誉万毒不侵的莽牯朱蛤和黑sè大蜈蚣。 欧阳寂施展轻功下到山洞之中,先是细细的搜寻了一番,没有找到莽牯朱蛤,随即便坐在洞口,静静的等待段誉掉下来。 “啊――”段誉一声惨叫坠落悬崖,这次他可没有‘八夫人’救命了。 听到段誉惨叫,欧阳寂心知他已经掉下来,于是迅速站起身,抬头仰望。待锁定了段誉的身影之后,立即施展‘擒龙功’将段誉的下坠之势卸掉。 段誉落在地上,虽然也摔的浑身酸痛,但至少保住了xìng命。 段誉揉了揉痛处,站起身对着欧阳寂拱手躬身:“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欧阳寂将他扶起,笑了笑说道:“无须多礼,公子请自便。”说完,欧阳寂便缓缓走进了山洞。 段誉站在洞外,抬头看了看悬崖之上,又高又陡根本爬不上去,复又看了看悬崖之下,悬崖下一眼看不到底,看的段誉头晕眼花,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 突然,段誉给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道:“段誉啊,段誉。你有何用?一点武功也不会,不但追不到那恶人,就算追到了又能怎样,你救得了木姑娘吗?反而还要被那恶人‘咔’的一下,扭断脖子。”说着段誉开始在洞外走来走去徘徊不休,继续自言自语道:“那恶人居然还要我拜他为师,岂不是让我跟他学那些‘咔’一下扭断他人脖子的武功?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哎――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段誉想起刚才救了自己的欧阳寂,心想:“这位公子既然能来到此处,必然有方法离开,我何不干脆请这位公子帮忙出手相救呢?”想到这里,段誉匆匆走进山洞。 见欧阳寂正在洞内打坐调息,便上前拱手说道:“在下段誉,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欧阳寂张开眼睛看了看他,面带微笑说道:“段公子你好,在下欧阳寂。” “哦,原来是欧阳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公子务必帮忙。”段誉一脸诚恳的说道。 “公子何事相求?还请先告知在下。”欧阳寂问道,随即段誉将前因后果详细的说了一遍,还请欧阳寂帮助他上到山顶,并救出木婉清。 段誉说完,见欧阳寂面无表情,出声恳求道:“欧阳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段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既然段公子此次已然吃到了不懂武功的亏,那为何不干脆将武功练好呢?到时一切困难自然迎刃而解。”欧阳寂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 “可是这悬崖山洞的,我上哪找武功练啊,况且武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哎,对呀,神仙姐姐。”段誉说着,从怀中翻出记载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卷轴。 “我若学会神仙姐姐的武功,不就可以救出木姑娘了?”段誉自言自语道。 随后,段誉又对着欧阳寂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公子提点!” 欧阳寂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便继续闭目运功调息。 段誉跑到洞口处,找了一块石头,坐在上面开始练习北冥神功。 第二rì,段誉已将北冥神功学会,又开始练习凌波微步。 “罗袜生尘,始自同人。步走大有,转身归妹。忽至未济,左足跨出。既踏中夫,立诸机制……”段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按照凌波微步中所指的易经卦象方位开始练习。 但是段誉练来练去都入不了门,正烦恼之际,欧阳寂向他走来。 段誉被欧阳寂吓了一跳,说道:“欧阳公子还在此?在下还以为欧阳公子已经离开了。”说完,段誉心中暗想:“这下坏了,神仙姐姐的武功岂不是让这人全听了去?这可如何是好,未经神仙姐姐同意,就私自将武功传授给他人,神仙姐姐知道了一定会怪我的。” 欧阳寂看到段誉眼神飘忽,面上略显为难之意,心下便已知晓。 “段公子看好了,罗袜生尘是这样的。”说完,欧阳寂故意放慢速度,脚下踩出这一招的卦象方位。 段誉看到后,着急的说道:“欧阳公子你……你果然偷听我练功。” 欧阳寂无奈的摇了摇头,脚下踩着凌波微步,在洞内转了一圈。 随即又来到段誉面前,“我本是逍遥派弟子,何来偷听之说?这图卷上所记载的武功我都会,这图卷上未记载的我也会。公子倒是说说,我这可算偷听啊?” 这一下,段誉顿时尴尬不已,因为凌波微步的心法步法太长,他刚刚只念了其中一段,而欧阳寂施展出来的凌波微步一看就知道是完整的。 “这……在下错怪了公子,还请公子你大人大量。”段誉立即拱手躬身认错道。 “唉,段公子言重了。段公子为维护我逍遥派的武学不致外泄,何错之有?”欧阳寂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是在下看公子练习凌波微步,似乎并未找到窍门,而且公子还身负救人使命,所以按捺不住,特来指点。” “段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承蒙公子海涵,还请公子不吝指点。”段誉诚恳的说道。 “好,段公子看好了,这是罗袜生尘,始自同人……”说着,欧阳寂便一句一句的示范给段誉看。段誉看过之后,结合卷轴上所记心法,很快便入了门。随即,欧阳寂便放他一人在洞中练习,自己又跑到一边打坐运功去了。 第三rì,段誉已经学会了凌波微步,欧阳寂告诉他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结合修炼,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于是段誉便依言照做,发现果然如此。 此刻,段誉正在修炼北冥神功,突然从旁边发出“吱吱”的叫声。 段誉迅速收功,张开眼睛一看,顿时大喜,“闪电貂?”随即,也想学钟灵那样吹口哨将其唤过来。但段誉出身名门,何曾学过吹口哨这种粗鲁动作,一时间根本吹不响。段誉无奈,只能伸手去捉。 谁知那闪电貂真不愧为闪电之名,动作实在太快,一口咬在了段誉的手上。 “完了,钟姑娘说这闪电貂剧毒无比,难道我段誉要命丧于此?”说着,段誉全身一麻,倒在了地上。 段誉犹如被人点了穴道,全身奇麻无比,动弹不得,但意识却十分清醒,想要喊欧阳寂来救,却又发不出声。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呱呱”叫声,闪电貂立即被吓跑。 欧阳寂也听到了叫声,于是张开眼睛看着莽牯朱蛤,但却纹丝未动。“这是段誉的机缘,若是自己将其打破,必然会遭到剧情改变的报复,得不偿失。”欧阳寂如是想到,他又何尝不想像段誉一样万毒不侵?但他不敢冒这个险。 “呱……呱……”莽牯朱蛤追着黑sè大蜈蚣钻进了段誉的嘴里。 欧阳寂见机遇已成,于是便放松下来,开口说道:“段公子不必惊慌,段公子刚刚不是中了闪电貂的毒吗?这莽牯朱蛤恰好可以帮助公子解毒,并且公子以后都会万毒不侵。公子有此奇遇,真是幸运,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段公子好好享受吧,哈哈……”说完,欧阳寂笑了一阵,继续运功。 过了一会儿,段誉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喊道:“朱蛤老兄,你快出来呀。”说完,发现不对劲,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肚子也不疼了,全身也不麻了。 “哎?这莽牯朱蛤真的可以解闪电貂的毒,欧阳公子,原来没有骗我。”段誉喃喃自语道。 “我当然不会骗你,若公子没事了,便赶快就救人吧,公子不是说跟那恶人有个三rì之约吗?”欧阳寂收功说道。 “可是这高崖险峻,在下无力上去。”段誉心下也是十分着急,一脸无奈的说。 “没关系,我助你。”说着,欧阳寂拉起段誉来到洞口。 运功于足,借助山石和匕首,欧阳寂十几个起落便带着段誉上到崖顶。 “多谢欧阳公子,还请欧阳公子帮人帮到底,帮助在下去救那位木姑娘,那大恶人的武功太高,在下怕不是他的对手。”段誉恳求道。 “段公子,凡事要靠自己,在下能帮公子的就这么多了,救人之事莫要再提。经此一役,还望公子将本门武功勤加练习,来rì便可救更多人。”说完,欧阳寂踩着凌波微步唰唰几下便消失在段誉的视线之内。 第十三章 再战恶人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当天晚上,段誉带着木婉清、刀白凤以及镇南王府的四大侍卫回到了大理,段正淳亲自去迎。 然就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木婉清发现刀白凤正是自己师父的仇人,于是放出毒箭,却失手将段誉击伤。 段正淳发现了木婉清的身世,并告诉她,她是自己的女儿,不能跟段誉在一起,而木婉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在几人纠结当中,段誉被四大恶人掳走至万劫谷中,而木婉清随后又被段延庆骗至万劫谷,二人双双被囚禁。 段延庆与段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之所以这么做,正是要将段家的名声败坏,故段誉、木婉清二人纷纷中了yīn阳和合散的毒。 次rì,万劫谷中。 欧阳寂正悄悄的潜伏于段誉被囚之处不远。 段誉与木婉清都挣扎于道德与毒药之间,尽管二人的意志力还算惊人,但随着时间愈长,yīn阳和合散的药力愈加无法抵抗。不多时,段誉与木婉清二人便已衣衫不整,但二人扔努力抗拒着药力。 欧阳寂潜伏在暗处,运功于目,心中暗暗想道:“哎哟?不错呀,国产古装的。待我仔细看看。”说着,不由的上前了几步。实际上他心中更加好奇的是:“如果段誉没把木婉清怎么样的话,那么就是把钟灵给……不然他为何能清醒的走出石室呢。可是钟灵也是他妹妹啊,段正淳后来是怎么接受这个事实的?” 由于石室门上的小窗太小,欧阳寂看不清楚,不禁又靠近了一些。 “阁下何人?来了好久,还请见面说话。”段延庆腹语术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 “我靠,这段延庆什么耳朵?这么远也能听到?”虽说欧阳寂比之前靠近了不少,但是仍旧据石室和段延庆上有十数丈之远,如此距离都能发现欧阳寂,功夫果真了得。 随即,欧阳寂纵身一跃,进入院子。 “段延庆,不好好在西夏呆着,跑到这里捣什么乱?”欧阳寂故作镇定的说道。上一次,欧阳寂施计取巧重创于他,这一次可不灵了,所以欧阳寂决定,先声夺人,让段延庆不敢出手。 “又是你小子?老夫做事,自有其道理,若是不想葬身于此,便速速离去吧。你不是老夫要等的人。”原来段延庆对于欧阳寂毫无动手的兴趣。 “哎?”这一下,就轮到欧阳寂好奇了,虽然心中知道段延庆在等段家人,但是自己之前怎么说也伤了他,以他这种暴戾的xìng格,应该见到自己就喊打喊杀才对啊。 随即欧阳寂心念一转,决定帮帮段誉,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犯什么错误。 “我若说我是来救段誉的呢?”欧阳寂试探着问道。 “哼,那就别怪老夫手下无情了。”段延庆说着,便伸手yù拿拐杖。 “慢着。”欧阳寂打断道:“我不过就是随便说说,你这老头儿脾气怎么这么坏?” “哼。”段延庆不再理他。 “我要过去看看这对,是否已成夫妻?”说完欧阳寂坏坏的笑着。 欧阳寂见段延庆正yù开口,于是打断道:“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放了他。” “哈哈……‘戮仙剑’你枉为侠名,竟有这种癖好?”段延庆哈哈大笑着说道。 “哟?你认识我?”欧阳寂惊讶的问道。 “当然,我四大恶人纵横江湖,你‘戮仙剑’虽成名不久,但侠名也在江湖上广为流传,老夫自然是知道的,当rì西夏峡谷口一战,老夫便已认出。”段延庆说道。 “我可以去看看了吗?”欧阳寂听到石室中传出的呻吟声一脸迫不及待问道。 “哈哈哈……段氏兄弟,我要让你们名誉扫地……”段延庆发了一阵疯之后,转头看着欧阳寂说道:“公子请便。” 欧阳寂冲他笑了笑,快步走到石室门口,趴在门上的窗口往里看。 石室中,段誉与木婉清分别处在石室的两侧,二人虽已衣衫不整,但尚未发生苟且之事。木婉清趴在石室的床边,意识已经模糊,而段誉此刻正坐在门边,唠唠叨叨的念着佛经。 “段公子,段公子?”欧阳寂尝试着叫他,看他意识是否还清醒。 “欧……欧阳公子?你怎会来?你是来救我的吗?”段誉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问道。 “嘘――”欧阳寂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手伸到窗内,在段誉的手掌上写到:“你,伯,父,和,你,爹,正,在,赶,来,万,万,不,可,败,坏,段,氏,声,誉,我,救,不,了,你,但,能,让,你,好,过,一,些,你,转,过,身,去。” 段誉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欧阳寂从武神印中取出个水囊丢在地上。 “哗啦”听到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段誉转过身来,见地上是个水囊,立刻惊喜的想要感谢。 欧阳寂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他,然后又向他眨了眨眼睛。 欧阳寂哈哈大笑出声:“哈哈……木姑娘这身段,皮肤嫩滑犹如羊脂,真是让我看的心痒痒啊。哈哈……段誉这臭小子好福气啊。” 随即转过身,竟发现段延庆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正缓缓的向他走来。 欧阳寂眉头微皱,心想:“坏了,难道被发现了?” 欧阳寂心里想着,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段延庆,你守在这外面,听着屋内人家办好事,难道不会心痒痒吗?走,在下做东,请你到大理青楼喝喝花酒如何?” “哼。”谁知那段延庆淡淡的哼了一声,居然不搭茬,径直走过欧阳寂身边,向着石室内看去。 谁知那石室内的段誉倒也有些急智,听到段延庆的拐杖声,立即发疯一般扑到木婉清的身上,手不断的抚摸着木婉清的手臂和大腿。见段延庆的向石室内看来,立即拉过床上的被子将木婉清和自己裹了起来。 段延庆略作思量,伸出两根手指对着段誉一点。“咻”的一下,一阳指指力将被子震破,段誉被吓了一跳,顿时从木婉清的身上跳起来。“哗啦”那水囊掉在地上,暴露了。 段延庆迅速转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欧阳寂,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呼――”段延庆二话不说,一拐杖抡了过来。 欧阳寂脚踩凌波微步,迅速向后退去,期间唰的一下将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 段延庆一杖抡空,迅速将内力凝于杖上,“咻”一阳指指力发出,一道淡黄的的内气直击欧阳寂。 “哼,以前我发出掌风和剑气都极耗内力,如今我任督二脉已开,不但进境更快,而且可以zì yóu的发出掌风和剑气了,我这逍遥剑法本就是虚虚实实,时而剑气攻击,时而真剑攻击。凝聚剑气后,每一招每一式都增加威力,我今天便以剑气来会会这闻名江湖的一阳指。” 欧阳寂心里想着这些,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念头,随即运功于剑,压缩内力终成剑气,以前这个压缩的过程要消耗很大的力气,所以对于内功的消耗极大。如今凝聚剑气不过就是心意一转,对内力的消耗也不多。 欧阳寂迅速出剑,迎着一阳指力点过去。 “咻”欧阳寂的剑气发出,正与一阳指指力撞在一起。 “轰”一阳指乃纯阳内力发出,逍遥剑气乃中正平和之内力发出,这二种内力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生爆炸效果的,只有的极其凝聚且极其剧烈的碰撞中才会发生这种情况。由此可见,欧阳寂与段延庆所发出的招式威力之大。 “咻咻咻……” “轰轰轰……” 欧阳寂与段延庆二人以剑气对指力斗了许久,竟然都未分胜负。 最终二人停了下来,这样比试只是拼谁的内功深厚。欧阳寂肯定是拼不过段延庆的,而段延庆虽有恶人之名,但也不屑于以这种方式欺负晚辈。 于是欧阳寂将剑气凝于剑身不再外放,脚踏凌波微步,一记‘仙人渺渺’冲上。 段延庆见欧阳寂已改为近战,唰的一声,从拐杖中拔出一柄细剑,左手拐杖用力顿地,也施展着轻功向欧阳寂刺去。 这一次居然是要以剑对剑。 欧阳寂与段延庆二人战在一起,段延庆的剑法力求稳妥,脚步沉着,剑走轻灵,每一招攻守皆不失法度,剑法大开大合,端凝自重,纵在极轻灵飘逸的剑招之中,也不失王者气象。 欧阳寂一记‘逍遥问仙’直逼段延庆的剑招破绽。二人已经交手了过百招,彼此之间的剑招变化都摸到了一些门道。 段延庆也细剑一抖,反逼欧阳寂要害大穴,若是欧阳寂继续刺过去,那么欧阳寂虽然可以重创段延庆,但段延庆却可以取他xìng命,这攻敌所必救,实在高明。 见这情形,欧阳寂本yù施展‘擒龙功’将其细剑引开,但内力不济,却引不动。原来这细剑又窄又薄,段延庆将内力凝于剑上形成剑气,使得他对于整个细剑有着强大的控制力,‘擒龙功’没有强于段延庆的内力催动,自然失效。 等到欧阳寂无奈变招时,双方已经距离很近了,欧阳寂来不及施展招式,直接一剑架向段延庆的细剑。 段延庆执剑的手臂一震,顿时由斜刺转变为上挑,细剑一抖便跑到欧阳寂的剑下方。 “叮――”一声,欧阳寂的剑被挑开,胸前空门大露。段延庆立即抓住机会,一记一阳指向欧阳寂点去,似慢实快。待到欧阳寂用左手出招格挡的时候,段延庆的一阳指已经点在了欧阳寂的身上。 “噗”欧阳寂被一指点飞,再次受了不轻的内伤。 段延庆与欧阳寂之间并无实质仇怨,之前的一掌之仇,现在已经报了,所以段延庆也并未追击。 欧阳寂爬起身来,吐了一口血,轻轻笑道:“呵呵……哈哈……段延庆,我虽功力不如你,但你也未必胜。”说完,伸出两指“咻”的一声,一道淡黄的指力袭向段延庆。 段延庆转身飞退,再回过头来,欧阳寂已经没了踪影。 “他怎么会一阳指?莫非他跟姑苏慕容家有什么渊源?”段延庆虽然跟慕容复不是很熟,但至少还是见过的,所以他很确定欧阳寂不是慕容复,但又从对方手里使出一阳指,他顿时迷茫了。 第十四章 大轮明王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与段延庆大战一场之后,并未就此离开,而是在万劫谷找寻了一处隐蔽之地,暗暗的疗伤加监视。 之所以监视是因为,欧阳寂渐渐感觉到,可能是由于自己出现的缘故,有些事情自己若是不出面干涉的话,根本就不会往自己所熟知的剧情上发展。 就好像是此刻,黄眉大师与段延庆下棋比试内力。若不是之前段延庆跟自己先对垒了百十来招一阳指,后又跟自己拆了百多招剑法,此刻就凭黄眉大师那五品不到的大力金刚指,也想跟段延庆的一阳指比拼内力?此为其一。 其二,那段誉小子,似乎冥冥之中有神仙护佑(主角光环?)。欧阳寂刚离去不久,黄眉大师就来了。也正因此欧阳寂给予段誉的水囊,虽然被段延庆发现,但却没时间进去拿。段誉凭借着这一囊水,一直在yīn阳和合散药力之下坚持到现在,其间还喂了木婉清一些水。正因如此,二人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处一室才没有铸成大错。 过不多久,钟万仇领着大理保定帝、镇南王段正淳等人以及一众被钟万仇邀请来见证段氏名誉扫地的江湖群雄,来到院子中。 就在钟万仇得意之际,打开石室,段誉从石室中走出,怀中抱着的确是身着薄衣薄裤的钟灵,这一下钟万仇害人终害己,自食其果了。 之后随着段延庆被段誉干扰,棋差一招,落得满盘皆输,郁郁离去,这场闹剧终于结束。 数rì之后,段誉由于北冥神功使用不当,遭其反噬,保定帝带着段誉到天龙寺求医。正巧此时大轮明王鸠摩智拜访大理天龙寺,意图骗取六脉神剑的剑谱。因缘际会之下,段誉学会了六脉神剑,也因此体内反噬的北冥真气得以压制。 然而鸠摩智骗剑谱不成,反改明抢,先是挟持保定帝相逼,后见段誉会六脉神剑,便将其劫持,yù在其口中套取六脉神剑剑诀。 鸠摩智挟持着段誉,一路向姑苏行去。 十数rì后,鸠摩智带着段誉来到苏州太湖边,到处询问船家,燕子坞参合庄如何去的。但所遇回答均是一样,“不认识,走三九水路还是四九水路?” 欧阳寂远远吊在后面,但见他们yù乘船而去,知晓这便是要去到阿朱阿碧那里了,现在再不亮身份,这茫茫太湖要如何跟踪。 随即,欧阳寂便故作匆匆的来到太湖边,一边假装询问燕子坞参合庄,一边慢慢向鸠摩智和段誉靠近。 不一会儿,欧阳寂就引起了段誉的注意。 “欧阳公子?欧阳公子!”段誉虽是穴道被封,但行动尚可,说话也可,只是内力无法动用。 欧阳寂闻声望去,故作惊讶道:“段公子?你怎会在此处?” 段誉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鸠摩智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了,这位吐蕃‘大师’,要将在下擒到姑苏慕容家去,焚于慕容博老先生坟前。”段誉还在大师二字上加上重音。 欧阳寂为了演的更像一些,心中暗想:“反正说什么也要与其同行,还不如就此动手示敌以弱,这样一来可以消除自己突然出现鸠摩智所起的疑心,二来也可让鸠摩智小看于我,关键时刻打他个措手不及。” 想罢,欧阳寂唰的一下,抽出腰间长剑,冷冷的说道:“敢问大师法号,我欧阳寂不杀无名之人。” 鸠摩智一看,来人认识段誉,听到段誉告状又立即要与自己动手,顿时消除了心中的疑虑,双手合十微微欠身说道:“小僧吐蕃国师,鸠摩智。” “好,鸠摩智是吧?出招吧。”欧阳寂的话似有意想让,但他心里清楚的很,这鸠摩智功夫深不可测,恐怕也只有乔峰的真实实力才能稳压其一头。说罢,便脚踏凌波,率先攻上。 鸠摩智双掌凝聚火焰刀,正待出招,谁知那段誉一步跨上前来。 “欧阳公子不可呀。”段誉一脸急迫的说。 欧阳寂收招,缓缓走到段誉身边问道:“为何?” 段誉低声说:“这大和尚太厉害了,公子不是他的对手,我看咱们还是另想他法。” 欧阳寂暗暗的点了点头,将手中长剑插回腰间。 鸠摩智见欧阳寂已然罢手,便散去凝聚双掌的火焰刀内力。 “欧阳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段誉问道。 欧阳寂笑了笑说道:“燕子坞参合庄。” “你也要去燕子坞?所为何事啊?”段誉问。 “近rì来江湖中不少高手都死于自己的成名绝学之下,江湖中人怀疑是姑苏慕容的作为,但慕容公子为人光明磊落,在下并不太信,故到此想与慕容公子当面对质。”欧阳寂故意将说话声音放开,一是给鸠摩智听,二是给旁边“依依呀呀”唱着江南水调的阿碧听。 果然,阿碧听了欧阳寂的话,向这边望过来。 “三位可是要去燕子坞的参合庄?”阿碧的吴侬软语十分动人,欧阳寂心中暗暗赞叹。 鸠摩智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一脸虔诚的走到阿碧船前,双手合十拜了一下:“小僧有礼了,姑娘知晓参合庄的走法?” “自然知道,三位既然要去参合庄,那便上船吧。”说罢,阿碧让开船头,做出请的手势邀请三人上船。 “有劳姑娘。”鸠摩智率先上了船,小船不大,摇摇晃晃的鸠摩智一时间站立不稳,窘迫不已的坐到舱中。 “多谢姑娘。”段誉与欧阳寂纷纷见礼感谢,随即上了小船。 欧阳寂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家庭条件不错,经常出去游玩,游轮小艇都是坐过的,小船虽晃,但很快适应。 三人上船坐好之后,阿碧便上船缓缓划动起来。 欧阳寂与鸠摩智默默坐于船首,二人道不同,无话可谈。只听坐在后面的段誉又开始泡妞。 “敢问姑娘芳名。”段誉礼貌的问道。 “小女子不过是公子爷家中的一小婢,公子唤我阿碧即可。”阿碧巧笑嫣然的说道。 “哦,阿碧姐姐,原来你是慕容公子家的侍婢,难怪知道燕子坞参合庄的走法。刚刚听阿碧姐姐的歌声婉约动人,透着浓浓的江南气息,甚是好听。”段誉笑着称赞道。 “公子见笑了,小女子不过是粗通音律罢了。”阿碧微微笑道。 “阿碧姐姐不必公子长公子短的称呼,在下段誉,直呼即可。” “段公子,你好。”阿碧换汤不换药,段誉顿时摇头苦笑。 “对了,阿碧姐姐,刚刚听那些船家说什么三九水路四九水路,是何故?”段誉转移话题问道。 “一九便是九里,四九便是三十六里,船家们是问公子距此地有多远,太远的话,船家怕回不来,就不会去了。”阿碧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段誉不知再找什么话题来聊,于是想了一会儿问道:“刚刚听阿碧姐姐歌声动人,不知阿碧姐姐可否再唱一遍?” “既然公子有此雅兴,那阿碧就献丑了。”说完,阿碧开始唱了起来。 阿碧唱了一会儿,鸠摩智听不懂她的江南土语,一时间心烦意乱起来。 “阿碧姑娘,以这种速度,我们何时能到燕子坞?还是让小僧来帮你划船吧。”鸠摩智说道。 阿碧停下歌声,连忙摆手道:“大师是客,小女子岂敢劳烦大师,公子爷回来会怪罪于我的,大师还请稍做休息,天黑之前差不多就能到了。” “天黑?”鸠摩智一听,心里顿时急不可耐,站起身来便要过去抢阿碧手中的桨。怎知,这小船本就摇晃,鸠摩智人高马大,此刻用力起身,小船顿时摇摆yù翻。鸠摩智一下慌了神,伸手去扶欧阳寂,欧阳寂却敏锐的躲了开去。一把抓空,鸠摩智险些掉下船,不过他反应极快,立即运起千斤坠,将小船稳了下来,同时也避免了自己落水的命运。 阿碧和段誉相视忍笑,阿碧说道:“大师还是好好坐下吧,很快就会到的。” 段誉也从旁讥讽道:“大师啊大师,你一个出家之人,为何xìng子如此急躁?佛语有云,贪、嗔、痴、慢、疑是为五毒心啊,大师。” 鸠摩智恶狠狠的瞪了段誉一眼,并没有撤去千斤坠,因为他早已经被这小船摇晃的要吐出来了。 阿碧见状说道:“大师啊,你若不撤去千斤坠,怕是明晚我们也到不了啦。” “哼。”鸠摩智心不甘情不愿的撤去千斤坠,继续坐在船头。 欧阳寂从怀里翻了翻,拿出一个馒头递给鸠摩智,“吃点,会好受一些。” 鸠摩智心下害怕有毒,疑虑的看着欧阳寂,并不伸手接。 欧阳寂看了他一会儿,眉头一挑问道:“怎么?怕有毒?这小船这么小,即便是我下鹤顶红给你,毒发之前也足够你杀死我们三人了,堂堂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就这点能耐?爱吃不吃。”说完,欧阳寂便将馒头向船外丢去。 鸠摩智淡淡的说:“小僧是出家之人,激将对小僧没用的。” 然而欧阳寂却不再理他,欧阳寂自己知道,君子坦荡荡,他本就不是用毒高手,只是可怜鸠摩智遭受晕船之罪,让他吃点干馒头压一压,谁知道鸠摩智疑心这么重,以小人之心度之,于是心中不悦。 行船至傍晚,四人来到了阿碧的家中,琴韵小筑。 第十五章 逃离魔掌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来到琴韵小筑,鸠摩智问道:“这可就是参合庄?” 阿碧笑了笑:“自然不是的,这里是公子爷赐予小女子的住处,在苏州时曾听大师说要去老爷坟前拜祭。现在公子不在府上,这种事情,小女子可做不了主,还须问过老夫人。” “这老夫人是……”鸠摩智问道。 “老夫人是我家老爷的叔母,公子爷不在的时候,都是老夫人做主。”阿碧说道。 “那姑娘快快带小僧去见这位老夫人吧。”鸠摩智耐着xìng子说道。 “三位请跟我来。”说完,阿碧引着几人来到正厅。 正厅之中,阿碧端上三杯上好的碧螺chūn,又准备了一些jīng致的小点,招待三人。 “三位请稍等,小女子这便去请老夫人出来。”说完,阿碧便走入后堂。 不多时,阿碧掺扶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妇来到正厅。 鸠摩智立即站了起来:“老夫人你好,小僧有礼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眼神迷离的看了看三人,似乎看不清楚一般,随即说道:“嗯,阿碧啊,你说来人是老爷的朋友,那为何见了我,却不磕头见礼啊?” 鸠摩智一听当即火冒三丈,他堂堂吐蕃国师,便是到了宋、辽、西夏、大理四国,皇帝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区区一个老妇居然让他磕头见礼? 阿碧在一旁劝道:“大师还是给老夫人磕头见礼吧,只要老夫人一高兴,便会准许大师前去祭拜老爷的。” 鸠摩智强压怒火,说道:“好,那小僧给老夫人磕头见礼了。”说完,运功于掌,“咚咚咚”三声,掌风击在地板之上,造成了跟磕头一般的响声。 “嗯,好好,你这小和尚听话。现在这世道啊,骗子太多了,就拿这磕头见礼来说,居然都有人造假。哎,小和尚你就不同啦,真心给我下跪磕头,还磕的这般响。嗯,你是个好和尚。”老夫人眼神迷离的说道。 “你……”鸠摩智顿时按捺不住心中怒气便yù出手,火焰刀内力凝于双掌。 欧阳寂见状竖起两指,将剑气与一阳指结合,“咻”的一声,一道剑气袭向鸠摩智。 “嘭”鸠摩智迅速转身一记火焰刀劈在剑气之上,随即恶狠狠的看着欧阳寂。 “欺负人家老弱妇孺算什么本事?枉为高僧。”欧阳寂淡淡的说道。听罢,鸠摩智强压怒火坐到椅子上。 而这时,“噗”段誉听出老夫人话语中的讥讽,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老夫人听到声音,顿时用手在鼻前扇了扇,说道:“阿碧,是有人放屁了吗?” “老夫人不要乱说,这是段公子在笑。”阿碧说道。 “什么断了?”老夫人似耳背一般,大声问道。 “不是什么断了,是段公子,段家的公子!”阿碧大声说道。 “啊,公子不是才出去吗?你就天天公子公子的念?”老夫人驴唇不对马嘴的说着。 阿碧顿时满脸通红娇嗔道:“老夫人你在说什么呀,这位是段公子。” “啊,啊!段公子?到底来了几位客人啊?”老夫人问道。 “有三位客人,之前不是告诉过老夫人了吗?”阿碧说道。 “三位客人啊,其他两位可曾向我磕头见礼啊?”老夫人问道。 “段誉拜见老夫人。”说完段誉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说道:“老夫人,在下有一侄女,jīng灵古怪的很,今rì扮猴子,明rì扮兔子,可爱的紧。只可惜这次出门匆忙,老夫人是无缘得见了。”原来,段誉已经看穿了这老夫人是阿朱假扮的。 阿朱却不搭茬随即说道:“另外一位可曾见礼啊?” 欧阳寂皱了皱眉,心道:“这阿朱装老太太还装上瘾了,jǐng告她一下。”随即,欧阳寂站起身来,走到阿朱身旁悄悄说道:“小姑娘,得过且过,我是来帮慕容公子的,对于府上并无所求,若是这般待客,那么恐怕慕容公子又会多一位劲敌。” 说完,阿朱拉过阿碧低语两句,随即走向后堂。 阿碧对三人说道:“老夫人请三位在此稍坐,老夫人已去后堂命下人准备晚饭,三位今晚就在此歇息一晚,明rì一早,我便带三位前往参合庄。” “有劳姑娘。”三人纷纷说道。 大半个时辰之后,阿碧从后堂走出。 “三位,老夫人有请。”说完,阿碧引着三人来到湖上的听雨居。 这听雨居建在湖面之上,四周都是湖水,只有一条木桥通过,若是白天盘桓于此,那么太湖美景尽收眼底。 来到此处,欧阳寂知道,这阿朱和阿碧已经准备好了要帮助段誉逃脱。 “三位请。”来到听雨居,桌上已经备好了几样jīng致的小菜,阿碧请三人坐下。 “啊,这里景sè真美,若是此时再能听到阿碧姐姐的歌声,岂不好似人间仙境?”段誉说道。 “既然公子有此雅兴,那小女子就献丑了。之前小女子都是清口唱出,这听雨居恰好有七弦琴,不知公子可否帮小女子弹奏?”阿碧问道。 “哦?此处还有琴吗?在下也略通乐理,愿意为阿碧姐姐弹奏。”段誉十分感兴趣的说道。 “有琴?我也十分感兴趣。”说完,欧阳寂站起身来,留下鸠摩智一人坐在桌上。 来到案前,阿碧揭开蒙在琴上的绸缎,段誉上前准备坐下弹奏,而欧阳寂也紧紧的跟了过去。 就在这时,阿碧迅速的拨动了一根琴弦,地板瞬间裂开,阿碧、段誉、欧阳寂三人落在听雨居下的小船上。而阿朱此刻已经等在了小船上,三人掉下来后,她迅速的摇动双桨,将小船划了出去。 而鸠摩智听到响动,便已知不对,迅速起身追击。见小船尚未划远,鸠摩智“唰唰”两下,用火焰刀切下几根木块,接着扔到了湖中。鸠摩智一跃而起,待到身体下落,便匆匆在所掷木块上点上一下,用以借力。 欧阳寂看到此景,顿时双眼发直,这跟原著不一样啊,这鸠摩智的轻功也太高了? 鸠摩智在湖面上三次借力便已接近小船,阿朱和阿碧两人吓得惊叫出声。 鸠摩智满心的怒火,运足内力,以掌带动身体向几人扑来。 欧阳寂站于船尾,运功双脚吸附与船上,随即分出一股内力,运足了十成的掌力,一记‘亢龙有悔’迎上。 “轰”欧阳寂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却纹丝不动,小船借助二人对掌之力,如离弦的箭一般,“咻”的一下窜了出去,这一次,鸠摩智可别想追到了。 由于小船冲的太快,阿朱左手的桨一个不备,便落入湖中。 鸠摩智跟欧阳寂硬拼了这一掌,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他却已无处借力,“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救……救命啊……救……命……”别看鸠摩智地位尊崇武功卓绝,但是他不会游泳,落在水里就如常人一般,不断的扑腾着喊救命。 欧阳寂顾不得伤势,迅速运气‘擒龙功’将湖面上漂着的那支桨,卷到鸠摩智身边。但他本已身受重伤,此刻又强运内力,顿时再度吐血。 “欧阳公子,为何要救那恶僧?”段誉扶着欧阳寂坐下,随后又接过阿碧递过来的手绢给欧阳寂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多谢段公子。”欧阳寂接过手绢。 “唉,欧阳公子这是第三次相救在下了,还没感谢公子救命之恩呢。”段誉说着,拱手欠了欠身。 “多谢欧阳公子救命之恩。”阿朱阿碧说道。 欧阳寂笑了笑冲着阿朱阿碧摆了摆手,随即又对段誉说道:“段公子你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这恶僧虽恶,但是却不可用这种方式加害于他。我们现在不敌,将来可以练好武功再去杀他,技不如人而死,乃是我辈武林中人的宿命。上天有好生之德,那支桨是无意中落下的,我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是生是死还要看他的造化。”欧阳寂故作高深的说道,实际上他是害怕鸠摩智就此死了,那后面的剧情不是改大了?现在就已经开始出现改变了,若不加以制止,后面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素闻‘戮仙剑’仗义行侠,今rì一见欧阳公子的高义仁德,实在让小女子钦佩。请恕小女子之前无礼。”阿朱说道。这阿朱卸去了易容之后,娇美俏丽,圆圆的眼睛,眼珠灵动,双眸如星,娇俏可喜,令人眼前一亮,竟也是个天下间少见的美貌女子。 “欧阳公子,这位是阿朱姐姐,之前就是她假扮老夫人,可惜被你和段公子先后拆穿了。”阿碧从旁解释道。 “啊,原来是阿朱姐姐,哈哈,在下之前得以拆穿,是因为阿朱姐姐身上弥漫着一种少女特有的体香,这种味道我只在我妹妹身上嗅到过。”段誉笑了笑说道。 阿朱听到之后,脸sè绯红的笑了笑。 夜sè虽暗,但小船上点着烛火。烛火映照着阿朱似笑非笑的面庞,一时间竟令段誉痴迷不已。 欧阳寂在一旁看到了段誉的表情,心中暗道:“我靠,你小子连大哥的女人也想碰?幸好她也是你妹妹。” “咳咳……噗”欧阳寂本是假装咳嗽打断段誉的妄想,谁知道一咳嗽内伤竟然被牵动,一口鲜血喷出,顿时晕倒。这一次受伤,欧阳寂可算是伤上加伤,自从被段延庆打伤之后,他根本没怎么恢复,便一路长途跋涉跟踪着段誉东奔西跑来到姑苏。而这次的鸠摩智功力更高,对拼一掌所受的内伤更重。 “欧阳公子!欧阳公子!”船上其他三人纷纷叫道。 阿朱和段誉将欧阳寂扶起,探了一下呼吸,发现欧阳寂还没死,但内伤很重。随即阿朱对阿碧吩咐道:“今晚是没法行到听香水榭了,先到王夫人那里吧,今晚王夫人不在,我们先让欧阳公子在那休息一晚,明rì一早,我们便带着欧阳公子到苏州城去瞧大夫。” “好”说罢,阿碧接过桨,改了方向,向着姑苏王家驶去。 第十六章 水榭遭贼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再度醒来,已经被困于一处石室中,全身绑着绳子,不远处的阿朱阿碧也被绑在一起。 “这是……哪里?难道是曼陀山庄?”欧阳寂昏倒之前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若是按照正常剧情来走的话,是一定会到曼陀山庄的,但是自己受伤昏迷,此刻也不敢再相信心中所熟知的剧情了。 “阿朱姑娘,阿碧姑娘。”欧阳寂出声叫道,虽然他此刻内伤甚重,但是只要能休息个把天,便能继续与人动手。但此刻他试了试,居然连两条破绳子都挣不开。 “欧阳公子,你醒啦?你的伤如何啦?”阿碧问道。 “呵呵,多谢姑娘关心,在下暂时无法与人交手了。”欧阳寂无奈的说道。 “真是对不住公子了,这次本是想带公子来这里疗伤的,谁知竟遇上了王夫人回府,于是便将我们几人擒到这里了。”阿朱自责的说道。 “阿朱姑娘不必自责,不知段公子去了哪里?”欧阳寂听到王夫人便已确认是曼陀山庄无疑了,然而段誉既然不在这里,再加上自己身上伤重,王夫人若真要加害段誉的话,自己是无力去救的。 “此处名叫曼陀山庄,这山茶花又叫做曼陀罗花。庄子的主人王夫人极爱山茶花,恰好段公子对种植山茶花颇有心得,于是王夫人命他帮忙种植茶花。”阿朱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还好段公子博学,保得一命。”欧阳寂故作恍然道。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存在一定惯xìng的,即便是我插手改变的事情,也会因为机缘巧合回到它该有该发生的剧情中来。可是那鸠摩智的武功到底是怎么回事,火焰刀厉害正常,内功深厚也正常,但是轻功好的有些变态了吧?居然可以水上漂?难道他是总BOSS?不应该呀,总BOSS应该是大辽皇帝不是吗?难道真的像主神所说,这里是一重真实世界,跟书中描绘的并不完全相同?再考察一段时间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必畏首畏尾了,何不放开手脚作为一番?”欧阳寂在心中暗暗琢磨道。 想罢,欧阳寂便开始暗暗的凝聚真气治疗内伤,但刚凝聚起来,便一口血喷出口。原来,经脉中已经有数处被阻塞,还有几处被鸠摩智震断,五脏器官也跟着受损。 “天啊,这可怎么办?内伤怎么会这么严重?算了,慢慢来吧,先把淤积的经脉打通再说。”想到这里,欧阳寂又开始凝聚真气,这一次他可不敢贸然冲击经脉了,凝聚出的真气一点一滴的滋润着经脉,消耗了好几个时辰才堪堪将一处淤积打通。 随后欧阳寂继续努力疏通第二处淤积,同时分出心神从武神印中拿出把匕首,将身上的绳子割开一半。欧阳寂不敢完全割断,那样会被人看出来,之所以只割一半是等着,如果有人来伤害他,他可以挣断绳子暴起发难。即便没有内力,以他的力气也足以挣断了。 做完这件事,欧阳寂收了匕首继续疗伤。 当晚,一个老妪进到石室中来,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具体内容就是说阿朱阿碧带男人上岛引了王夫人不高兴,要先将欧阳寂杀死,然后再砍掉阿朱阿碧的手脚做花肥。 欧阳寂在一旁听得冷笑连连:“还真是虎落平阳啊,这老太太多半是平婆婆了,若在平时,自己一人打她五个都不是问题,现在却要被人家做花肥,可笑可笑。” 不过一会儿,一名美如天仙的女子推开石室的铁门说道:“平婆婆,我娘说带阿朱阿碧去堂前问话。” “那好,小姐请帮把手,我解不开她们的绳子了。”平婆婆说道。 “嗯,好。”女子并未多想,上前去帮忙。 谁知那平婆婆骤然发难,一把将女子制住,随后启动机关,将女子扣在了机关当中。 “平婆婆,你这是做什么?”女子问道。 “嘿嘿,小姐不必骗我了,我才刚从夫人那里过来,夫人让我把她们的手脚看下来做花肥,岂会这么快改变主意?”平婆婆笑着说道。 “你干什么?快放了王姑娘。”段誉这个时候冲了进来。 “哼,又是你这个臭小子。”说完,平婆婆便抄起拐杖打过去。 段誉脚踏凌波微步闪了几招,却迟迟不肯出手。 “段公子,你在做什么?”欧阳寂问道。 “我……我怕六脉神剑出手会打死她。”段誉为难的说道。 “北冥神功。”欧阳寂淡淡的说。 “好。”段誉说完,便绕到平婆婆身后,右手少商搭在平婆婆肩膀大穴,顿时平婆婆就软了下来。之所以用少商,是因为段誉不思进取,只学了这一脉的北冥神功,如果学全的话,当初也不会被北冥真气反噬。 段誉将平婆婆的内力吸走之后,平婆婆晕了过去。随后,段誉先将机关打开,放出了王语嫣。 “王姑娘,你没事吧?”段誉上前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先救人。”王语嫣的声音极其动听,再配上美若天仙的样貌,简直惊世骇俗。 “好。”段誉这才想起仍被捆绑的三人,连忙去解阿朱和阿碧的绳子。 待到救完阿朱阿碧,段誉来到欧阳寂身边。 欧阳寂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打趣道:“你这个见sè忘义的小子。”说完,“嘭”的一下,自己挣断了绳子。 段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腼腆的笑着问道:“欧阳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还好,若没事,咱们赶快走吧,换个地方说话。”欧阳寂环视了几人,对着王语嫣说道:“多谢王姑娘搭救。”说罢,便率先走出石室。 “王姑娘,如果王夫人知道你放了我们,一定会被责骂的。不若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去找你表哥慕容公子。”段誉说道。 “可是,我从小都没有出过曼陀山庄,如果被娘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王语嫣为难的说道,看来段誉抛出的诱饵对她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没关系,我曾经也出走过,但是当我再次回家,爹娘只是责备了几句,爹娘又怎么忍心杀死自己的孩子呢?”段誉继续蛊惑道。 “好,那走吧。”王语嫣觉得段誉的话有道理,所以同意了。 随后,几人便趁夜sè,匆匆划船离开了曼陀山庄。 两个时辰之后,小船慢慢的驶到了阿朱的家,听香水榭。 阿朱忽然低声说道:“阿碧,你看,好像有些不对劲。” 其余四人纷纷向岛上望去,只见岛上处处红烛高烧,灯火辉煌。 待到几人登岛行了不远,阿朱便拦住几人说道:“坏了,家里进了贼。” 王语嫣听完好奇的问道:“你怎知道?” “你们闻一闻便知,这酒气熏天的。平素里我这虽不及曼陀山庄,但也是处处花香弥漫,何曾……哎呀,他们偷喝了我的茉莉花露和玫瑰花露,寒梅花露也被他们糟蹋啦!”说着阿朱的眼圈都红了,似乎是什么珍贵异常的东西。 段誉闻了半天,别说什么花露,就连酒味也未曾闻到,开口问道:“阿朱姐姐,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闻到的呀,这些花露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气,亲自动手酿制的,这些贼定是拿来当酒喝了,暴殄天物啊!”阿朱哽咽着说道。 “那如何是好?阿朱姐姐,我们是就此避开,还是进去教训教训他们?”阿碧见阿朱焦急,便问她意见。 “欧阳公子的伤势未愈,若是进去动了手,难免伤到欧阳公子,不如我们乔装易容一下,先进去打探一下虚实。”阿朱想了想给出个主意。 “好。”几人都知道阿朱乔装易容的厉害,纷纷同意道。 “我先到那边的渔人家里借几件衣服,我们就乔装成附近的渔家。”说着阿朱引着几人向岛上的渔人家里走去。 阿朱的易容术极其厉害,拿了些面粉和泥巴,这涂一块,那抹一下,这捏捏那按按,不一会儿,几人便已完全看不出本貌。阿朱先是将王语嫣和阿碧易容成四十来岁的渔妇,随即将自己易容成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渔妇。之后又叫过段誉和欧阳寂,将他们二人易容成了三四十岁的渔夫。 随即又跟渔人家借了渔网、鱼竿、竹篓、活鱼活虾等物,准备齐全便向着自己听香水榭行去。 路上王语嫣说道:“阿朱,我们的举止声音都是易容不了的,若是需要出面说话,便由你自己应付吧。” “不碍事,还有我呢。”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原来欧阳寂也觉得易容十分有趣,便用那不多的内力改变了声线。要让他当专业的演员可能不行,但是让他扮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还是容易的很,毕竟在现实世界中人人都带着虚假面具,听得多了看得多了,自然也会演。 阿朱见欧阳寂已经快速的进入角sè,不但声音改变了,就连那神态举止也变得跟普通渔夫相去不远,顿时眼前一亮说道:“想不到,欧阳公子还有这份本事?” “欧阳公子是谁啊?老汉我不认识啊!”说完欧阳寂自己率先笑了起来:“哈哈……这易容术有趣的很啊。” 这一番作为讨得三个姑娘娇笑不已,段誉也傻乎乎的跟着笑。 “渔婆婆们,放心吧,老汉我虽然虎落平阳,但绝不会被犬欺。”欧阳寂维持着粗犷说着,虽然调笑成分大一些,但三位姑娘也着实感受到了安全感。 说罢欧阳寂在段誉耳边低声的说:“段公子啊,咱二人也不是初次相遇了,我年长你几岁,有些话应该跟你说说。” 段誉一听,想起欧阳寂三次相救,于是便说道:“欧阳公子若不嫌弃,我就叫你一声大哥,有什么话大哥但说无妨。” “好。”欧阳寂重重的拍了段誉肩膀一下,继续低声说道:“贤弟啊,你喜欢人家王姑娘对吗?” “这……大哥猜的没错。”段誉脸sè一红,本想问欧阳寂是如何得知,但又想起欧阳寂之前在石室中调笑自己见sè忘义,顿时想通了缘由承认道。 “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听你们之前说话,似乎这王姑娘心中只有他表哥慕容公子一人啊,对么?”欧阳寂问道。 “是啊,慕容公子风度翩翩,武功高强,岂是小弟能比的?”段誉闷闷的说道。 “唉,什么风度翩翩都是虚妄,你不也风度翩翩?这武功高强倒是真的。大哥为你指条明路,若你真的想要得到王姑娘,那就先把武功练好。你一定要拼命的练,rì后若是再有今rì这种局面,你大可拉着三位姑娘大摇大摆的走进听香水榭,何须这般偷偷摸摸?王姑娘欣赏的是慕容公子的英雄气概,而不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欧阳寂本意只是想让段誉练好武功,以后打BOSS的时候,六脉神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技能。 “大哥怎知这些?”段誉觉得欧阳寂说的头头是道,心下好奇的问。 “哎――贤弟你出身名门,又久居庙堂,所遇的姑娘都是王公贵族,富家千金。她们衣食无忧,怎是江湖儿女可比?大哥是过来人,自然知晓江湖儿女的心思。大哥问你,你跟那木姑娘相遇之时,木姑娘可知你是大理世子?”欧阳寂问道。 听到这里段誉傻了,段誉从来也没跟欧阳寂说过自己的出身,欧阳寂是如何知晓的呢?于是便开口问道:“大哥如何知晓我是大理世子?又如何知晓我跟木姑娘之事?” 段誉问完,这一次轮到欧阳寂傻眼了,大理世子好解释,这他跟木婉清的事怎么解释啊。 “你傻啦?三年前我曾经到你家拜访过一次,当时认错了人,直到你爹段王爷将你唤出,这个误会才解开。”欧阳寂决定顾左右而言其他,将木婉清的事掩饰过去。 “哦!原来大哥是当rì那个落难书生?哎呀,我这记xìng真是太差了,居然到现在都没认出来。”段誉恍然大悟,拍着脑袋说道。 “贤弟认不出也属正常,大哥这三年的样貌变化极大。先不说了,听香水榭到了。”欧阳寂说。 第十七章 神女语嫣(上)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阿朱虽是慕容家的侍婢,但地位不同寻常。慕容复赐予的听香水榭中,侍女仆人一应俱全,都是服侍阿朱的。 阿朱带着几人从后门悄悄的溜了进去。经过厨房,却看一黝黑老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炒着菜,还不断将鼻涕口水甩入菜中。 “好恶心。”王语嫣忍不住道。 “老顾,你这是作甚?”阿朱上前质问道,这老顾是她的厨子,只见自家厨子如此不干不净,心中顿时恼火,连声音也未经乔装就问了出来。 老顾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着乔装易容的几人,也认不出来,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 “我是阿朱。” “啊,原来是阿朱姑娘,你可回来了。家里遭贼啦!他们逼老顾炒菜做饭侍候他们,幸亏老顾反应快,将一众侍女都悄悄遣走了,不然定让他们祸害了不可。”老顾愤愤的说着,同时还擤出鼻涕摔进锅里。 “老顾,快不许这么做了,你这样,以后我怎敢食你做的菜?”阿朱喝阻道。 “是,阿朱姑娘。”老顾将沾满鼻涕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看得几人都是暗暗皱眉。 “老顾,家里究竟进了什么贼?何门何派?口音如何?”阿朱说道。既然有自己人知道情况,也不需冒险进去打探了。 “家里进了两伙贼,是何门派老顾不晓。只知其中一伙十仈jiǔ人是来找老爷的,似是强盗,蛮横无礼,听口音好像来自北方。另一伙倒是安分的紧,有二十余人,是来找公子爷的,听口音似乎来自四川。”老顾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阿朱回头看向几人,这里以欧阳寂功夫最高,于是便问道:“欧阳公子,我们如何做?” “还是先进去打探一下吧,若只是些江湖宵小,段公子便能打发,若是实力高强,我等也不能硬碰硬,继续演下去就是了。”欧阳寂略作思量说道。 阿朱几人听罢,也觉得只能如此,便点点头,问了老顾方向,向着花厅行去。 刚到花厅院中,喧哗之声便已传来,浓烈的酒气自门窗一股一股的涌出。 几人悄悄靠近,以指甲挑破窗纸,向屋内望去。只见大厅东面,十仈jiǔ个大汉正在喧闹豪饮,桌上杯盘凌乱,椅子东倒西歪,他们索xìng坐于桌上,手执鸡腿、猪蹄大口咀嚼。 随即几人又向西边望去,只见二十余人,具是身着白袍,桌上只点了一支蜡烛,光芒昏暗不已。这二十余人肃然而坐,面上无喜无悲,在昏暗的烛光照shè下,犹如一个个死尸。 “啊!”阿碧看到西边众人,不由得被吓得惊叫出声。 “咔咔”两声,四人穿窗而出,两个北方大汉,两个四川怪人。 “是谁?”四人齐声问道。 阿朱咳了一声,上前说道:“我们捉了几尾活鱼,来问老顾要是不要,还有今rì的虾子,也是活蹦乱跳的。” 阿朱说的是苏州土语,四人听不大懂,但是见阿朱的装扮以及手提的东西,立时明白过来。 “哦,原来是附近的渔家。”一北方大汉说着,将阿朱手里的活鱼鲜虾夺了过去,大声喊道:“厨子,厨子。快快拿去做了,哥儿几个还没喝够。” 两个四川怪人见是附近的渔家,便不再理会,转身回走。 经过阿碧身边时,一股浓烈的汗臭味扑鼻而来,阿碧不自觉的皱眉捂鼻。 谁知这两个四川怪人眼尖的很,一把抓住阿碧的手,只见袖间透出的手臂,肤白似雪,嫩滑细腻。 “哼,一个中年渔婆竟有如此细腻皮肤,你们几人定是乔装的jiān细。”四川怪人一声大喝,屋内的人全都纷纷蹿出。 阿碧也是会些功夫的,只见这四川怪人好生无礼,抓着她不放,顿时心中愤怒。挣脱对方的抓握,反手擒住对方手腕,身子一偏,往后一带,同时伸出脚,左手在对方背上一推,顿时将这四川怪人摔了出去。 这时北方大汉中一位老者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乔装来到这里,想干什么坏事?” “不玩啦,我们的乔装本事太差,叫人家拆穿啦。”说着,王语嫣将脸上的泥巴面粉纷纷抹掉,“你们也将乔装去了吧。” “都是你不好,笨蛋阿碧。”阿朱埋怨道。 之后,四人也纷纷将脸上的乔装易容去掉了。一众大汉、怪人看看王语嫣又看看阿朱阿碧,想不到三个中年渔婆只是转瞬间就变成了三个粉妆玉琢、美丽绝伦的少女,一时间鸦雀无声、目瞪口呆。 隔了一阵,那北方老者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阿朱没好气的回答道:“我就是这里的主人,竟然要被你问来这里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你是这里的主人,那再好不过了,慕容博是你爹爹吧?”老者问道。 “我不过是公子爷的侍婢,哪有福气做老爷的女儿。阁下是谁?来此何事?”阿朱问道。 “那么,你请主人出来,我便告知来意。”说罢,老者便不愿与阿朱交谈。 “我家老爷过世了,公子爷外出了,阁下究竟有何事,说与我听即可。”阿朱说道。 “那好,我是云州秦家寨寨主,姚伯当。”老者言道。 “哦,原来是姚寨主,久仰久仰。”王语嫣插嘴道。 “你一个小姑娘,久仰我什么?”姚伯当问道。 “云州秦家寨最出名的武功便是五虎断门刀,昔rì秦公望前辈自创这五虎断门刀,共有六十四招。奈何后人竟忘了五招,共传下了五十九招。不知姚寨主学得几招啊?”王语嫣问道。 姚伯当大吃一惊,随即问道:“姑娘怎知我秦家寨五虎断门刀有六十四招?” “书上是这般写的,我想总不会错吧?缺失的五招便是‘白虎跳涧’‘一啸风声’‘剪扑自如’‘雄霸群山’,嗯……这第五招嘛,是‘伏象胜狮’,可对?”王语嫣似笑非笑的言道。 说罢,在场众人除了原本就知晓的阿朱阿碧和欧阳寂之外,全都是一脸的惊诧。 姚伯当自己也不知道那缺失五招究竟是何名堂,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作答。 “哈哈……秦家寨缺失那五招刀法,姚寨主贵人事忙,只怕已经记不起了。这位姑娘,不知你跟慕容博老先生如何称呼?”这时一三十来岁的白袍怪人笑着问道。 “慕容老爷是我姑丈,不知阁下尊姓大名?”王语嫣问道。 “姑娘家学渊源,既能熟知姚寨主的武功家数,那么在下的来历也请姑娘猜上一猜。”白袍怪人说道。 “那还请阁下显一显身手,单凭几句话,我可猜不出。”王语嫣说道。 “那是自然。”说罢,双手笼在一起,插入袖中,待到双手伸出,已是手持两件奇形兵器。左手执着六七寸长的铁锥,右手是一柄jīng致八角小锤,锤头还不足常人拳头大小。两件兵器小巧玲珑,好似孩童玩具。 见到这两样兵器,东边的北方大汉们哈哈大笑道:“这川娃子的玩意儿,也拿出来显眼?” 闻言,西首白袍怪人们纷纷怒目相视。 “看来阁下必是擅长轻功和暗器了,这‘雷公轰’乃是四川青城派的独门兵器,‘靑字九打’、‘城字十八破’,奇诡难测。阁下多半是复姓司马吧?”王语嫣淡淡道。 西首白袍怪人不禁面面相觑,隔了半晌才出言道:“姑苏慕容氏于武学之道,闻名江湖,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青城派掌门司马林。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这‘青’字当真有九打?‘城’字当真有十八破?” “既然阁下问了,那我便说上一说。在我看来,这‘靑’字称作十打较妥,铁菩提和铁莲子外形虽然相似,但用法大大不同,万不能混为一谈。而‘城’字十八破中的‘破甲’、‘破盾’、‘破牌’三招没什么区别,似乎有意拿来凑数,还不如合并在一起,称为十五破或者十六破更加贴切。”王语嫣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司马林听得目瞪口呆,他的‘青’字只学了七打,铁菩提和铁莲子有什么区别他全然不知,而‘城’字中的‘破甲’、‘破盾’、‘破牌’乃是他平生得意武学,向来都是青城的镇派绝学。听到王语嫣说这三招毫无区别,可以合并,心中先是一惊,随即恼羞成怒,但面对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他也发作不得,于是又压下了怒火说道:“多谢姑娘指点,慕容氏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姑娘通晓我派武学,诸师弟,你不妨向这位姑娘请教请教。” 这时,一满脸麻子的丑陋汉子自白袍怪人中走出,双手执着一副‘雷公轰’对着王语嫣拱手欠身说道:“在下诸保昆,请姑娘指点。” 欧阳寂见状,右手按剑,准备随时出招。他现在已经不相信自己熟知的剧情了。 这时,姚伯当出言道:“且慢,司马林,这小姑娘既识得你的武功路数,又如何能不知晓你师弟的武功?”姚伯当见王语嫣犹如神人,仅凭片面便能知晓对方武学路数,心中料想王语嫣定是通晓天下武学,这样一个奇人,他怎能让这帮四川怪人给伤了?当即出言喝止。 “姚寨主有所不知,我这师弟是带艺从师,原本是哪一门哪一派,还需这位姑娘鉴别。”司马林解释道。 姚伯当眼珠一转,想到办法,遂开口讥讽道:“司马林,你这师弟满面怪圈、雕琢jīng致,要人家姑娘看出他的本来面目,岂不无趣?” 这诸保昆生平最恨人家嘲笑他满脸麻子,当即转身对姚伯当拱了拱手道:“那就请姚寨主指点一二了。”说罢,不等姚伯当准备,左手执起铁锥,右手小锤“叮”的一声击在锥尾。只听“嗤”,一枚钢针向姚伯当疾shè过去,破空声犹如尖啸。 姚伯当没有料到对方说出手便出手,当即一把抄起旁边的烛台,下意识的挡在胸前。 “叮”,姚伯当还未拿稳,烛台便被钢针打落在地。 “这一下丢人丢大了。”姚伯当心想。他身为一寨之主,江湖辈分要高出诸保昆不少,居然让人家一招打掉了手中的‘兵器’,以江湖规矩而论,此刻已是输掉了一招。 “你nǎinǎi,暗箭伤人,好不要脸。”姚伯当还未发话,旁边的一众汉子已经不乐意了,纷纷破口大骂。 姚伯当抬起右手,阻止一众汉子的叫骂声。 他刚yù开口,王语嫣便先说道:“姚寨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的一生,皆食五谷杂粮,难免会有病痛。江湖上的男儿又时常与人动手过招,身上难免损伤,这都是极平常的事,有何好笑?” 姚伯当听罢,点了点头。 王语嫣继续道:“再说男子汉大丈夫,第一论人品心肠,第二论才干事业,第三论文采武学。脸蛋俊丑有什么相干?” 欧阳寂在一旁听完暗露笑容,手臂轻轻拱了拱段誉,眉头一挑。 段誉见欧阳寂的神情,心下想起欧阳寂之前的一番话,顿时心中暗生感激,低声说道:“多谢大哥指点。” 第十八章 神女语嫣(下)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姚伯当被王语嫣说的哑口无言,哈哈大笑道:“姑娘说的对,是老夫的不对,不该取笑诸兄弟。” “姚寨主,光明磊落,坦然承认过错,小女子敬服。”王语嫣道。 随后,王语嫣久久凝视着诸保昆说道:“诸爷,你这般做实属不该。” 诸保昆一愣问道:“姑娘所言何事?” “诸爷,你所图谋的事,早在八十余年前,贵派第七代掌门人海风子道长就曾试过了。他的才干、武功均不在你之下,他尚未成功,诸爷怕是也不易成功。”王语嫣打着哑谜说道。 “姑娘这次可说错了,本派第七代掌门并不是海风子,而是……”说到这里,司马林愣在了当场,随即破口而出:“你说我诸师弟是蓬莱派的jiān细?这不可能,本派收徒严格,怎可能会有jiān细混入。” “诸爷,你这锥中可是藏有一十二枚钢针?施展手法便可连续发出,可对?蓬莱派的‘天王补心针’不愧为绝学,果真霸道如斯。”王语嫣一语道破诸保昆的来历,令在场众人震惊。 蓬莱派与青城派是世仇,两派都以消灭对方为目标,百年来争斗不休、互有损伤,如此积怨更深。王语嫣所言的蓬莱海风子,在八十年前就曾遣心腹弟子前往青城拜师偷艺,谁知却被当时的青城门人发现处死了。至此,青城派便一改收徒规矩,只收四川本土的弟子,但凡有一丁点外乡口音,都会被拒之门外,更何况是山东口音?而经此一役,蓬莱派害怕青城报复,也改了收徒标准,非鲁不收。偏偏这诸保昆是四川本土人,家中还是川中世代豪门,青城派收他为徒,原是本着交好本地豪门的目的。谁能想到这诸保昆竟被指出是蓬莱派的jiān细,青城派众人怎能不惊? “姑娘莫要胡说,我这乃是‘青’字九打中的第四打,‘青蜂钉’。”诸保昆说着,一众青城人也跟着点点头。 王语嫣见对方反驳,不由笑道:“这‘青蜂钉’的外形倒的确是这样,你发shè‘天王补心针’的器具、手法也跟‘青蜂钉’完全相同。但暗器的本质并不在于器具和手法,而是在于发shè暗器时的劲道和去势。大家同样发shè一枚飞刀,少林有少林的手劲,昆仑有昆仑的手劲,岂能混为一谈?你这是蓬莱……” 听到此处,诸保昆举起左手的铁锥作势便要发shè,在场众人具是一惊。刚见这诸保昆的暗器shè向姚伯当,劲道极强,去势又是极快,若是对着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发shè,如何能躲得开? 欧阳寂脚踏凌波微步,唰的一下闪身出剑,人如幻影一般,令在场众人都是眼睛一花。待到众人回过神来,白虹剑的剑尖已经抵在了诸保昆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段誉也上前一步挡在了王语嫣身前。 “有话好说,诸爷。”欧阳寂眼中闪着寒光说道。 欧阳寂一出手,在场众人鸦雀无声,有这般高手在场,谁敢妄动?实际上他们不知道,欧阳寂身受重伤,完全是外强中干,此刻若不以雷霆之势震慑众人,万一他们豁出xìng子对付自己等人,那岂不是任人宰割?段誉那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如何指望? “姑娘刚才为在下的容貌辩驳,在下甚是感激,但姑娘可莫要胡说,以免产生误会,丢了xìng命。”诸保昆潜伏了多年,虽然此刻额头冷汗淋漓,但又岂是王语嫣三言两语加上欧阳寂一剑相逼,就能承认的? 但他之前yù对王语嫣出手的举动已经引起了青城众人的大肆怀疑。 此刻司马林见诸保昆冷汗淋漓,便上前说道:“诸爷,原来你是蓬莱派的?”这司马林不再称其为师弟,想必心中已是认定了诸保昆的jiān细身份。 诸保昆见状,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愣在那里神情极为尴尬。 “你到我青城派来做jiān细,学会了‘破月锥’的绝学,便即害死我爹爹,你这厮狼心狗肺之徒,太狠毒了!”说罢,司马林便取出了‘雷公轰’。 欧阳寂见状,缓缓的收回了抵在诸保昆颈上的白虹剑,这是人家的家事,轮不到他来管,于是收剑立于王语嫣身侧,害怕这诸保昆再度出手杀人灭口。 诸保昆脸sè铁青,虽然蓬莱派授业恩师都灵子派他到青城派卧底的确有此目的。但是他潜伏多年,老掌门司马卫对他甚好,他心中甚是感激,所以一直以尚未学全作为借口应付都灵子,半点青城的武功都未向都灵子透露过,更别说这弑师之举。司马卫死后,诸保昆也曾向都灵子问过,是否被他所杀。但都灵子的回答很简单:“司马卫与我功夫不相上下,我又如何以他的绝学‘破月锥’杀之?”而这也正是青城派众人来到姑苏慕容家来捣乱的缘由。 “掌门师兄,师父过世时,你我二人皆在成都,我又如何分身他处,杀死师父?”诸保昆还在为自己辩解。 “哼,诸爷这声师兄,在下可担当不起。你将此技传授他人,假他人之手杀死我爹,这与亲手杀死有何不同?”看来这司马林是认定了诸保昆卧底弑师的行为。随即又向旁边的白袍老者说道:“姜师叔、孟师叔,对待这种叛逆,不需讲究江湖规矩,我等齐上,将他拿下。” 说罢,司马林向前一冲,举起小锤便往诸保昆头顶砸去诸保昆侧身闪过,还了一锥。 那姜师叔大喝道:“你这叛逆贼子,亏你还有脸使用本门招式。”说罢,一记‘凤点头’连敲三锤攻向诸保昆。 司马林心系父仇,出招之间莽撞且毫无章法,但那两位师叔却是将青城派的武学‘稳、狠、yīn、毒’等特点发挥到了极致,诸保昆一时间左闪右支,险象环生。 看着三人的武功路数,每一招每一式诸保昆都烂熟于心,全仗如此,他才能以一敌三,支撑至此。数招之后,诸保昆想起司马卫昔rì对自己的种种,不由心中一酸。 就这么一分神,司马林已是扑上前来,诸保昆心下一惊,滚地躲避,谁知却被一旁的姜师叔一锥击断了左腿。 见诸保昆受伤,王语嫣自责不已道:“都是我多嘴,泄了诸爷的门户机密。司马掌门你们快住手,有话好好说。”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啰嗦什么?”司马林抽空还嘴道。 “你们在不住手,我可要帮诸爷了。”王语嫣说道。 战斗中的司马林已被仇恨冲昏了头,看了看欧阳寂,见欧阳寂没有出手的意思,便全然不理王语嫣的话。手上加劲,出手如狂风骤雨一般狠打急戳。 “诸爷,‘李存孝打虎式’,再使‘张果老倒骑驴’。”王语嫣道。 这前一招是青城派武功,后一招是蓬莱派武功,两派武功格格不入,如何一起使用?诸保昆正心下惊疑,只见对方三人已然扑来,情急之下便按照王语嫣的指点去做。 一招‘李存孝打虎式’使将出来,“当当”两声,恰好抵住司马林和姜师叔击来的两锤,跟着转身歪歪斜斜的退出三步,如醉汉踉跄,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姜师叔锥中的连环三击。 这姜师叔的连环三击本就十分jīng巧,而诸保昆躲避的三下却更加妙到颠毫。在场众人具是纷纷喝彩。 “诸爷,王姑娘如何吩咐,你便如何做就是,包你不会吃亏。”段誉笑着言道。 “诸爷,先使‘韩湘子雷拥蓝关’再使‘曲径通幽’!”王语嫣道。 这回先是蓬莱派的一招,再是青城派的一招,诸保昆有了先前的经验,这一次不做他想,立即使了出来。 诸保昆将手中的小锤和铁锥于身前交叉一封,与此同时,司马林与孟师叔双锥一并戳到。三人虽是同时出手,但外人看来就好似司马林二人明知对方已经封死了攻路,还偏偏费了好大力气使出一记废招。“当当”诸保昆将击来的两锥弹开,不假思索的身形一挨,铁锥斜斜刺出,正是‘曲径通幽’! 那姜师叔本yù抢他后路,诸保昆这‘曲径通幽’使的是全然不合青城武功的基本道理,若是平时使出,这姜师叔定要狠狠责备诸保昆。而此时就是这么不伦不类的‘曲径通幽’居然玄妙无比,姜师叔就好像是自己主动将身子撞在对方铁锥之上,奈何想要收住身形已然来不及了。 “噗”的一声,铁锥插入姜师叔腰间,姜师叔身形一晃,便倒地不起。青城派立即抢出两名弟子,将姜师叔扶了回去。 司马林大声叫骂道:“诸保昆,你亲手伤了姜师叔,总不是假的了吧?” “这位姜老爷子是我叫他伤的,你们快住手吧。”王语嫣说道。 “哼,有本事叫他杀了我。”司马林愤怒说道。 “诸爷,‘铁拐李月下过洞庭’,再使一招‘铁拐李玉洞论道’。”王语嫣继续道。 “是。”诸保昆不假思索的应道。心中却想:“我蓬莱派的武功中只有‘吕纯阳月下过洞庭’和‘汉钟离玉洞论道’,怎么这位姑娘扯到铁拐李身上去了?想必是姑娘所学过多,又情急帮助自己,一时间说错了吧?”但此刻形势危急,也容不得他多想,立即使出‘吕纯阳月下过洞庭’。 这招‘月下过洞庭’本是大步向前,姿势飘逸。但他左腿被击断,大步跨出时,一瘸一拐,哪里还有吕洞宾的潇洒,不折不扣的一个铁拐李。但就是这一瘸一拐,偏偏让他躲过了司马林的接连两锥。跟着‘汉钟离玉洞论道’这招,也是一瘸一拐,身子不自主的向左偏斜,以右手小锤作为蒲扇。横掠击出时,孟师叔正巧将头送了上来。“啪”的一声,小锤击在孟师叔的嘴上,满口的牙顿时被打掉了十多颗。疼的他丢掉兵器,双手捧着嘴巴,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不停的呻吟。 这一下,司马林心中可拿不定主意了,王语嫣的算计能力实在厉害,将三人打斗的每一招每一式,甚至地形、伤势、反应都算计的清清楚楚,实在是骇人听闻。“若是再斗下去,必须阻止这个姑娘。”司马林暗暗想道。 “诸爷,你身为蓬莱派弟子,混入青城派偷艺已是大大的不该。我相信司马卫老爷子不是你害的,凭你的身手,就算将‘破月锥’教于其他高手,也绝对无法以‘破月锥’这招杀死司马老爷子。但偷学武功终究是你的不对,快快向司马掌门赔个不是。”王语嫣说道。 诸保昆心中对王语嫣是敬若天人,如今得以保命,全仗她之前的指点,对她的吩咐不敢怠慢,当即拱起双手,对着司马林深深一拜:“掌门师兄,是小弟的不是,还请……” 司马林向旁边一闪,躲开这一拜,恶狠狠的骂道:“哼,你还有脸面叫我掌门师兄?” “诸爷,‘遨游东海’。”王语嫣突然叫道。 这诸保昆已是适应了被王语嫣指点,对于这一句连想都没想,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反应。 诸保昆身子一跃丈许高,只听脚下传来“嗤嗤嗤嗤……”的尖啸。十余枚青蜂钉已是于他脚下穿过。躲避之际只差分毫,若不是王语嫣及时以具体的招式提醒,便是他知道对方要发青蜂钉,也依然躲避不开。 司马林的这招叫做‘袖里乾坤’,孟、姜两位老者尚且不会,更不要说诸保昆了。司马林脸上不动声sè的发动机关,不仅被王语嫣识破,还能及时出言提醒诸保昆躲避,足以见得王语嫣的高明之处。 “你……你……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司马林心中的惊讶已经无法言表,只能以这种疯言疯语说出口。 一旁捂着嘴巴呻吟不已的孟师叔,满嘴漏风的说道:“快快,抓了这女娃子。”孟师叔虽然辈分极高,但终究不是掌门,一众青城门人看向司马林。 司马林看了看诸保昆,又看了看欧阳寂,见欧阳寂以将手握于剑柄之上,看来只要他略有歹意,欧阳寂便会顷刻间取其xìng命。 “哼,他rì若查明我爹死于慕容之手,再上门讨教。我们走。”这司马林知道自己不是欧阳寂的对手,但也不肯落了面子,放下狠话匆匆离去。 第十九章 非也非也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诸保昆一瘸一拐的上前拜谢。 “诸爷不必多礼,事情本就因我一时多言而起,只是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迟些再离去吧。”王语嫣好心提醒道。 诸保昆知道青城众人定会伏击于他,他也不愿就此送命,于是道了声感谢,便立于王语嫣身侧。 “听闻姚寨主是来找慕容老爷子的,还请说明来意?”王语嫣转头看着姚伯当问道。 姚伯当本是来姑苏慕容家寻衅闹事的,但是自从见识过王语嫣的神奇本领后,他就改变主意了。若是谁能拥有这样一个奇女子,当得上是坐拥天下武学了。但是王语嫣身边有欧阳寂保护,姚伯当知道这硬来是肯定不行的了,眼珠一转,主意顿生。 “这慕容家祖上欠了我秦家寨一千万两银子,事情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利滚利,现在究竟要如何偿还?”姚伯当道。 王语嫣皱眉问道:“这不可能,我姑丈家素来富有,怎可能向你秦家寨借钱?” 姚伯当不屑的笑了一声:“你个小姑娘知道多少事情?慕容博本来是答应要还的,谁知道一文钱都还没还,两腿一伸就死了。这老的死了,还有个小的,父债子偿,我们自然要向他的儿子慕容复讨债。哪知这慕容复比之他爹还狡猾,见债主上门居然躲了起来,那么我们就只好讨样东西抵债了。” “我表哥慷慨豪爽,倘若欠了钱,早就换给你们了,还等你们上门来讨?就算没欠,你们向他讨些金银,我表哥也绝不会拒绝,又怎么会躲起来呢?”王语嫣不悦道。 姚伯当皱着眉头,似乎不愿再与王语嫣争辩,随后说道:“这样吧,这事情你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老夫便不跟你争辩。你且随老夫北上云州盘桓几rì,待你表哥凑齐金银,或者来我秦家寨当面对质,老夫便派人恭恭敬敬的将姑娘送回姑苏。姑娘且放心,老夫在女sè方面一向十分规矩,到了我秦家寨姑娘只管随意游玩,老夫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人动姑娘的一根寒毛。待到rì后姑娘跟你表哥成了亲,我秦家寨定当送上一份厚礼。” 王语嫣本对姚伯当的提议毫无兴趣,但是听到他说rì后跟表哥成亲,心里顿时甜甜的,一时间倒也不好开口拒绝。 这时,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非也非也”。 王语嫣一听,便开心的问道:“包三哥?是你来了吗?” “唰”一道人影施展轻功从房檐飞下。 “非也非也,我来了好一会儿了。”包不同捋了捋胡子说道。 “包三哥啊,这位是云州秦家寨姚寨主,他说表哥欠了他们银子,还躲了起来,要找表哥对质啊。”王语嫣道,这包不同是慕容家的家臣,许多慕容家的事他都是知道的。 “非也非也,我家公子爷既不欠他们钱,也没有躲起来。”包不同说道。 “你是什么人?你说不欠就不欠?”姚伯当的计策本来就要成功了,谁知半路竟杀出个包不同。 “非也非也,不是我说不欠就不欠,而是本来就不欠。”这包不同果然十分喜欢跟人唱反调,几乎每一句都是在反驳对方。 “哼。”姚伯当被对方打乱了计划,本就心中生恨,现在又屡屡被反驳,顿时愤怒的拔出刀。 包不同一双小眼睛迷了一下,连武器都没有拔,似乎根本就不把秦家寨一众匪类当成对手。“姚伯当,你跟你那脓包师弟秦伯超再练三十年也不配接我家公子爷一刀,再练一百二十年也不配接我家公子爷四刀。你休要在这里废话,若我出手脏了阿朱妹子的院子,那可就不好了。” 姚伯当瞪视了包不同一会儿,计较了一下现在动手的得失,发现,无论他动不动手,那王语嫣见包不同来了以后,整个人的态度就不一样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跟他走。 “哼,我们走。”姚伯当说完,带着人愤愤的离去了。 “多谢包三哥。对了,包三哥你可打听到了表哥的消息?”王语嫣问道。 包不同摇了摇头道:“邓大哥、公冶二哥和风四弟都在四处探听消息,我是刚从福建赶回,路过太湖,便特地来阿朱妹子这里休息一晚。” 说罢,包不同看着欧阳寂和段誉,心中琢磨着两人的来历,犹豫要不要将他们也赶出去。 “喂,你们三个是什么人?”包不同指的是欧阳寂、段誉和诸保昆。 “在下青城派诸保昆,之前承蒙这位姑娘仗义相救,先下已无事,在下便告辞了。”诸保昆对着包不同及王语嫣几人拱了拱手,转身匆匆离开了。 “你们二位也请吧?”包不同看段誉的眼神时不时的便飘到王语嫣身上,心下颇有些不满。 “哼,慕容家都是如此待客的吗?”欧阳寂忍着内伤一直控制着局面,谁知这包不同一来丝毫不问缘由就下逐客令,他心中怎能不怒? 阿朱见二人话不投机立即上前解围道:“包三哥,这位是欧阳公子,我和阿碧在琴韵小筑险些遭那恶僧毒手,全仗欧阳公子仗义相救,为此还收了重伤。” “原来如此,那阁下到我姑苏慕容家,所为何事啊?”包不同问道。 “我在大理听闻少林玄悲大师死于自己的成名绝学‘无相劫指’之下,江湖中人都认为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公子所为,但在下并不太相信,所以到府上来寻慕容公子问个清楚。”欧阳寂说道。 “这个我知道,之前那个恶僧鸠摩智,他就会‘无相劫指’,正好玄悲大师死于天龙寺之时,他也在大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肯定就是那恶僧所为。”段誉抢上前说道。 包不同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家公子爷虽然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是想要以‘无相劫指’杀死少林玄悲大师,恐怕功力火候还不够。” “包三先生说的有道理。”段誉也点点头附和道。 “非也非也,不是在下说的有道理,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包不同又开始与人斗嘴了。 “这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我们还是让老顾备一些酒菜,边吃边聊吧。”阿朱提议道。 众人都是点了点头,随后阿朱将老顾喊来。 “老顾,备些好的酒菜。你可万万不能再那么做了,知道了吗?”阿朱说道。 “是,是。阿朱姑娘放心,保证干净。”老顾跟几人保证道。 随后,阿朱引着几人来到一处偏厅,众人纷纷落座。 落座后,王语嫣开口问道:“包三哥,你可知是何人与我表哥过不去?竟要以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 包不同略作沉吟说道:“第一,绝对不会是少林,第二,也绝不会是丐帮。丐帮副帮主马大元被人以‘锁喉功’所杀,这‘锁喉功’乃是马大元的成名绝技,凶手以这种手段将他杀死,明显是要嫁祸我们慕容家。” 段誉听后连连点头。 “段公子连连点头,心中定是想说,我说的这几句话有道理了?”包不同问道。 段誉一愣,随即笑着开口说道:“非也非也,并不是包三先生说的有道理,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包不同听完哈哈大笑道:“你这是我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呀,怎么?难道你想改投我慕容门下了吗?用意何在?是不是看上我家阿碧小妹子啦?” 阿碧听完顿时满脸通红:“包三哥,我可没有招惹你呀,怎么扯到我身上来啦?” “非也非也,人家看上你,是因为你温柔可人。若是你招惹我,我便会说,你看上了人家小白脸,人家小白脸却不要你。哈哈……”包不同说完,阿碧更加窘迫,通红着脸sè低着头。 阿朱见状解围道:“包三哥,你再欺负我阿碧妹子,我可要欺负你家靓靓去了。” “哈哈……我女儿闺名是包不靓,你称呼她为靓靓,已是抬举她了。阿碧妹子,三哥不敢欺负你啦。”包不同说道,看来阿朱用女儿威胁他,还是挺有效果的。 正说着,“叮铃铃”一声响,包不同迅速起身,来到窗边将一只信鸽抓了过来。 取出信鸽脚上的纸条打开一看,便对着众人说道:“公冶二哥的消息,他说西夏一品堂大批人马不rì将来到江南。” “我听闻这西夏一品堂网罗了江湖上的不少高手,他们来到江南干什么?难道也是来找表哥的?”王语嫣问道。 “哼,这西夏一品堂带领大批人马,总不会是来江南游山玩水的,还是及早通知公子爷多加防范才是。还有,据说过几rì丐帮也会到江南,似乎要在这边召开丐帮大会,商讨有关丐帮副帮主马大元之死的事情。看来丐帮也是来者不善啊。”包不同说着,面上尽显愁容。 “既然丐帮要在这里召开丐帮大会,正好我们有段公子可以作证,何不当面去跟他们解释清楚?”王语嫣说道。 “王姑娘好主意。”段誉夸赞道。包不同也跟着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吧,包三哥你先将西夏一品堂的消息转告公子爷。欧阳公子和段公子就先留在我这里养伤,等到丐帮召开大会的时候,我们再一起过去如何?”阿朱说道。 “好。”众人纷纷赞同道。 第二十章 义结金兰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七rì之后,无锡城中。 此刻段誉正一个人迷茫的走在街上。 他之所以迷茫而且是一个人,全因为他今早跟包不同吵了一架,最初的争执源于包不同和王语嫣几人口中总是‘公子爷,公子爷’的说,好像这姑苏所有的人都是为了慕容复所生,而段誉堂堂大理世子,未来的大理皇帝,却在此受人冷眼,所以他们的话段誉听在耳中顿时心生妒忌。 尤其是王语嫣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说话之间开口闭口都是‘表哥’,所以段誉便酸酸的说了几句。这么一说不要紧,包不同可不乐意了,他本就好与人斗嘴,结果二人越斗越气,最终段誉自己负气走了。 包不同并未挽留,王语嫣倒是挽留了一下,但是挽留的话说的是:“那丐帮的杏子林大会,你还会去帮我表哥澄清吗?” 这话不说段誉也会去的,偏偏王语嫣说出来,让段誉气的更厉害,直接对着王语嫣点了点头便走了,连告辞都没有。这样做似乎略显没礼貌,但正在气头上的段誉还管那些?因此,正在听香水榭一间房内静静疗伤的欧阳寂根本不知道段誉走了,所以段誉此刻一个人走在无锡的街头。 走着走着,段誉闻到了阵阵酒香,抬头一看,原来是家酒楼,名字叫做松鹤楼。 “举杯消愁愁更愁。”说完,段誉摇了摇头继续道:“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说完,段誉觉得反正自己也没地方去,于是便走进酒楼,要了三样jīng致的小菜,又要了一壶酒,便独自喝了起来。 段誉正喝着,抬头看见对面桌坐着的一位大汉回过头来,大汉的目光好似两道冷电,在段誉身上转了一圈,便收回了目光。段誉仔细打量了一下此人,此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sè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sè,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段誉心底暗暗夸赞道:“好一条威武大汉!此人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论是我大理还是这江南,都不会有这等人物。” 那大汉桌上放着一盘酱牛肉,一大坛好酒,坐在那里自顾吃喝,显得十分豪迈自在。 段誉独自喝闷酒正感无聊,此刻见到这位大汉,心下颇有结交之意,于是便喊来店小二。 “小二,那位兄台酒菜算我账上。”段誉跟小二说道。 “好的,客官。”小二应道。 “这位兄台,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大汉细细打量了段誉一阵问道。 “最好不过。”段誉端着酒菜来到大汉这桌,坐稳之后问道:“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呢?大家不拘形迹,痛饮几碗,岂不痛快?待到大家敌友分明之际,便扫了兴致。”大汉说道。 段誉笑了笑说道:“这位兄台想必是认错了人。不过‘不拘形迹’这句话我喜欢,来干。”说罢,段誉自顾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哈哈……兄台爽快,不过你的杯小了点。”说罢,大汉转头对着楼梯口的小二喊道:“小二,上两个大碗,再来二十斤高粱。” 小二走过来问道:“客官,二十斤高粱喝的了吗?” “唉,既然这位公子爷请客,你尽管上来就是了。”大汉说道。 “好,二位客官稍等。”说完,小二转身下楼取酒去了,不多时,便取来了两只大碗,满满一坛子高粱酒。 小二将两只大碗斟满之后,大汉对段誉说道:“兄台,你我二人先对饮十碗如何?” 段誉瞧见对方眼中透露出的点点轻蔑,顿时联想到在听香水榭所受之气,心中不由想到:“这大汉定是慕容家的家臣或者朋友之类。慕容公子又如何?你手下之人个个轻视于我,我偏不让你们得意,不就是喝酒吗?大不了醉死在这。”想到此处,段誉顿时眼神坚定起来,胸一挺头一抬说道:“那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了,若是待会酒后失态,还望兄台莫怪。”说罢,端起大碗,咕咚咚的喝了下去。 那大汉见段誉如此痛快不由称赞了一声:“爽快!”随即端起碗,也跟着咕咚咚的喝了下去。 “好酒,好酒。”段誉喝完喘了几口气说道。 “哈哈……再来。”大汉说罢,又斟满了两大碗。 又是一大碗下肚,段誉顿时感觉五脏六腑犹如被熊熊烈火燃烧,头脑也跟着昏昏沉沉起来。 大汉见段誉憨态可掬的模样,心下暗暗好笑,随即又斟满了两碗,说道:“再来。” 段誉端起碗,还未开始喝,便已觉腹中翻滚,几yù呕吐。随即段誉催动体内真气,将酒气引入经脉,依照六脉神剑‘少泽剑’运气之法,yù将酒气当做内气排出体外,哪知他这般误打误撞,还真的将腹中酒气排了出去。酒水顺着段誉的小指缓缓淌在地上。 那大汉看他本yù醉倒,谁知不过片刻,眼神便恢复了清明,大汉心中暗暗惊讶,随即笑了笑说道:“没想到,兄台的酒量不错!哈哈,有些意思。再来!” “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的。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最多不过装下二十来杯,若是千杯,怕是要喝上四五十碗才够。”说罢,段誉端起大碗,一饮而尽,随即又如法炮制,将酒气逼了出去。 如此,段誉与大汉你一碗我一碗的斗了起来。区区一顿饭的时间,二人竟喝下了四十大碗酒。 “这酒我喝下去,就相当于在我身体中流淌了一圈,酒量可说是无穷无尽,而这位兄台确实凭借真本事。即便他是慕容家的人,如此豪迈,也值得我敬佩。算啦,如此比下去我定是有胜无败,而这兄台未免喝伤了身子。”段誉如是想道。 随即段誉开口说:“兄台,你我二人已经各饮了四十大碗。” “兄台好酒量,数目记得清楚。”大汉夸赞道。 “你我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若是继续比斗下去,怕是在下身边的酒钱就不够了。”段誉笑了笑道。说罢,段誉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掷于桌上,谁知“叮铃铃”一响,段誉和大汉二人均是听出了里面没有多少银子。段誉霎时脸sè一红,偷偷的伸手去拿荷包。 其实这也难怪,段誉被鸠摩智一路由大理挟持而来,身边哪可能带着多少银子。 大汉见状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嘭”的一下放在桌上,“咱们走吧。”说罢,大汉迈开大步便向楼下走去。 段誉有意与其结交,于是便急忙追了过去,一时情急便使出了凌波微步。 大汉回头看了两眼段誉的轻功步法,心下暗暗惊讶,遂开口说道:“兄台,你我二人比试一下脚力如何?”说罢展开轻功疾驰了起来。 段誉还未及推辞,便见对方已经跑出好远,连忙脚下运气凌波微步追上。 不多时,段誉便已经追上了大汉,大汉脚下继续发力拉开距离,段誉也拼着命追赶。 很快,二人疾驰到了城外,段誉正想开口叫停,却见对面一人踩着凌波微步,身如幻影一般闪来。“唰唰唰”不过是两个眨眼之间,数十丈距离已过。 段誉与大汉均看到了闪身而来的人,脚步顿时停下。 “哈哈……大哥,贤弟。你们二人这是在干嘛?”来人哈哈大笑道,此人正是收到段誉负气离开的消息后,匆匆赶来的欧阳寂。 “大哥,你伤好啦?”段誉问道。 “欧阳贤弟?”大汉惊讶的说道,这大汉正是乔峰。(虽然读者都知道,但是为了剧情合理,前面还是按照原著那么写) “哈哈……大哥,你可是看我段贤弟的身法与我相同,所以才生出比试一番的兴致?”欧阳寂笑着问道。 “段贤弟?这位不是慕容公子吗?”乔峰错愕道。 “唉,当然不是……”欧阳寂还没说完便被段誉打断。 “在下段誉,大理人士,初到江南,今rì结交兄台,实属大幸。”段誉拱着手说道。 “那想来是我误会了,还跟段公子比斗了那么多碗酒。在下乔峰。”乔峰拱着手还礼说道。 “走吧大哥。如此巧遇,岂能不痛饮一番?”欧阳寂知道乔峰好酒,于是提议道。 “大哥正有此意,走。”乔峰笑着点头道。 “唉,大哥,我刚与这位乔兄对饮了四十大碗,再喝恐怕伤身啊。”段誉说道。 “哈哈,贤弟有所不知,我大哥盖世英雄,区区四十大碗算得什么?当rì我与大哥初识,对饮了百多碗,大哥依然神采奕奕,不必多言,一同去,一同去!”说罢,欧阳寂拉起段誉向城中走去。 酒楼中。 “原来乔兄就是北乔峰南慕容中的北乔峰?哎呀,在下真是孤陋寡闻了。”段誉惭愧的说道。 说罢段誉红着脸继续道:“之前在下还以为乔兄是慕容家的人,与乔兄比斗饮酒,还做了手脚。”说完,段誉端起一碗酒饮下,又用六脉神剑将酒逼出给乔峰看。 “哈哈……在下听闻大理有一门绝学,叫做六脉神剑,这便是了吗?”乔峰笑着问道。 “呵呵,在下也是才学会不久,生疏的很,顶多用来跟乔兄斗酒做做手脚。”段誉不好意思的说道。 “唉,段公子,你这人十分直爽,我与你一见如故,若是段公子不嫌弃,咱们三人便在此义结金兰如何?”乔峰问道。 “正有此意。”一旁微笑看着二人的欧阳寂说道。 “小弟求之不得呀。”段誉兴奋的说道。 说罢,三人唤来小二要了几支香,走出客栈外,跪于地上。 “我乔峰今年三十又一,最为年长。” “我欧阳寂今年二十八。” “小弟段誉今年刚满二十。” “我三人今rì在此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三人齐声道,说罢,三人向天拜了八拜。 “二弟、三弟!”乔峰开怀叫道。 “大哥。”欧阳寂与段誉齐声道。 第二十一章 把酒闲谈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结拜完后,三人又回到酒桌,继续饮着酒。 “大哥先前认为我是慕容公子,莫非慕容公子与在下有相似之处?”段誉问道。 “我素闻姑苏慕容之名,这次来到江南,便是为他而来。听说这慕容公子儒雅英俊、风度翩翩,又武功高强,约又二十仈jiǔ岁的样子。但哪知这江南除了慕容公子之外,还能有三弟这同样英俊潇洒,武艺不凡之人?因此认错了人,真是惭愧。”乔峰道。 “大哥远来寻他,是为了交他这个朋友吗?”段誉问道。 乔峰叹了口气,神sè黯然的说道:“本来我是十分盼望交这个朋友的,但是只怕无法如愿了。” “这是为何?”段誉问道。 “大哥,是不是你怀疑马副帮主是死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复之手?”欧阳寂问道。 “是。”乔峰很光棍的答道。“但是自从二弟你为愚兄展示了‘小无相功’之后,大哥便不再相信这些传言。此来江南,便是想细细的查明真相。” “‘小无相功’?这是一门什么神功?”段誉问道。 “三弟,瞧好了。”说罢,欧阳寂运功于指,“咻”的一声,一阳指指力打碎隔壁无人桌子上的杯。 “一阳指?二哥,你怎么会……”段誉心中惊讶至极,这一阳指是段家不传秘技,居然在欧阳寂手中使出。 “别急,继续看。”说罢,欧阳寂起身走到隔壁桌,将剩余的五个杯子排成一排。 “三弟,使出你的六脉神剑,打碎三个就可以。”欧阳寂说道。 “好。”段誉说罢,运功于中指,‘中冲剑’。“咻,啪”杯子应声粉碎。随即又运功于右手小指‘少冲剑’,左手小指‘少泽剑’。虽然段誉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但是打碎三个杯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啪啪啪”乔峰鼓掌说道:“六脉神剑,果然名不虚传。” “三弟,我知道你心里满是疑惑,一会儿二哥给你解释,你看好了,这就是‘小无相功’的神奇之处。”说罢,欧阳寂一记‘中冲剑’,杯子应声粉碎,接着又是一记‘少冲剑’最后一个杯子也粉碎了。不过,桌子上还有个茶壶。欧阳寂又打出一记‘少泽剑’,茶壶也应声粉碎。 “这怎么可能?难道……难道……所有的武功二哥看一遍就能学会?这太惊人了。”段誉久久的盯着粉碎的茶壶和杯子说道。 “哈哈……这就是‘小无相功’的神奇之处,不过这种神功也是有弊端的。我所发出的六脉神剑,没有心法支持,是以‘小无相功’的真气,强行模仿而成。若是你仔细观察真气,便会发现,我只是模仿了你招式的外形,虽然造成的效果相同,但运功路线却完全不同。不过,若是我知道了你的运功路线,那么我放出来的就是真正的六脉神剑了。”欧阳寂笑看着愣在一边的段誉,继续说道:“你现在的六脉神剑,大概只有八品到七品左右吧?” 段誉点了点头道:“八品。” “嗯,所以我不知道你的运功路线,只能模仿出你八品六脉神剑的威力。若是知道了运功路线,我的小无相功现在是六层,那么我可以放出四品左右实力的六脉神剑。但是这种外形的模仿,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之前大哥发现过。就是说我的小无相功是六层,而大哥的降龙十八掌是一品,那么我模仿外形也是模仿不到一品的,除非我的小无相功能练到九层。知道这小无相功秘密的,现在除了大哥,就只有三弟你了。这可是二哥最大的秘密了,你可要帮二哥保守住哦。”欧阳寂微笑着说道。 欧阳寂在听香水榭治疗好了内伤之后,发现自己的功力大增,可能是因为之前乔峰助其打通了任督二脉,但他却一直没有时间专心练功导致。虽然在听香水榭只是七天的时间,但是对他来说也是极其难得的。目前欧阳寂的北冥神功已经到了七层,小无相功一直不敢用,现在是六层,凌波微步是七阶,逍遥剑法也已经是三品了。北冥神功早在追踪鸠摩智的路上就已经突破了,后面三种都是在听香水榭突破的。目前欧阳寂的属xìng是: 等级:初级武童 力量:138(10+128) 敏捷:138(10+128) 速度:202(10+192) 根骨:202(10+128+64)(北冥神功+128,小无相功+64) 悟xìng:10 运气:?(此项为浮动值,不可显示) 内力:4040(根骨乘10,打通任督二脉内力乘2) 内功:北冥神功(特xìng:吸收他人内力),小无相功(特xìng:模仿他人招式) 江湖称号:戮仙剑 江湖地位:小有名气 江湖阵营:邪(侠>善>正>中立>邪>恶>魔)(此项根据欧阳寂所作所为主神给予评判,影响着任务世界内的陌生人对欧阳寂的第一印象,这也是欧阳寂到了丐帮不太受欢迎,以及阿朱、包不同第一次见他也刁难他的原因。可能是由于欧阳寂杀人杀了太多导致,就算是强盗主神将其计算在内。) 虽然欧阳寂还没有将任何一样武功练到顶级,但是他是平衡发展的,目前就他的武功来说,慕容复已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了,段延庆顶多跟他斗个旗鼓相当,但若是已死相搏,三五百招之后,先支撑不住的肯定是段延庆。至于乔峰、鸠摩智以及无崖子、天山童姥那些老不死的,他现在还打不过,不过想要至他于死地,却也极难。由此可见,这一次突破给欧阳寂带来了多大的进步,还有乔峰帮他打通任督二脉是多大的情份了。 “二弟,你不必过谦,相比这门神功的神奇之处,那根本就不算弊端。”乔峰笑呵呵的说道。 “原来大哥就是见识到二哥的小无相功之后,才不相信那些江湖传言?正好,我知道,少林玄悲大师也不是死于慕容公子之手。”段誉说道。 “哦?那是死于何人之手?”乔峰好奇的问道。 “这就要从我是如何来到江南,开始说起了。”随即,段誉将天龙寺鸠摩智大战天龙众僧的事跟乔峰说了一遍,其中提到鸠摩智为了骗取六脉神剑,当众使出了‘无相劫指’。而偏偏玄悲大师刚死不几rì,鸠摩智就出现了。 “大哥,你说世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我看鸠摩智那恶僧定是先杀了玄悲大师,之后才到天龙寺去骗取六脉神剑的。”段誉愤愤的说道。 “那吐蕃国师鸠摩智既然杀了玄悲大师,他应该藏技于身才对啊,怎么会当众使出‘无相劫指’,这不是此地无银吗?难道他只是为了震慑天龙寺众僧吗?这也讲不通啊,有可疑。”乔峰皱着眉头说道。 “没错大哥,这也正是小弟近些时rì追查之事。那鸠摩智我与他接触过,虽然他yīn险狡诈不像个出家人,但他表面上还维持着出家人的姿态,而且以他的行事手段,断然不会因为六脉神剑而得罪少林。所以小弟猜想,会不会世上真的就有这么巧的事?目的嘛,自然是嫁祸姑苏慕容,只是不知究竟有多大仇怨,竟杀死江湖上这么多英雄好汉,只为达到这个目的。”欧阳寂说道。 其实到了这里,欧阳寂已经不知道未来的事情会不会跟他所知的剧情一样发展,他只能同乔峰他们一样,凭借着现有条件进行猜测。他所知道的剧情是玄悲大师死于慕容博之手,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江湖上的好手死去的远比原著中要多得多,而慕容博又怎么可能屡屡出手嫁祸自己的儿子慕容复呢?那可是与整个江湖为敌,慕容复根本就应付不来。而慕容家世代的目标就是光复燕国,慕容家笼络江湖豪杰还来不及,慕容博又怎么会做这种傻事?所以目前看来,剧情已经发生了较大的改动。 “还有,大哥可曾记得在西夏鹰愁峡之时,有一个一品堂的高手名叫李延宗?他当rì接了大哥一掌,我是看到了的。”欧阳寂提醒道。 “二弟,你是说那李延宗是……”乔峰不敢相信道。 欧阳寂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首先他用的绝不是小无相功,这点大哥放心。那么……答案便呼之yù出了。” “大哥二哥,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段誉听的云山雾绕的,焦急的问道。 “我们在说慕容复。”欧阳寂笑了笑说道。 “二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八月初七大战于鹰愁峡,而八月十一玄悲大师死于大理,如果李延宗就是慕容复的话,那么他根本来不及赶到大理去杀人。”乔峰说道。 “没错。不过究竟是否真如猜测那般,还需要找到慕容复当面对质一下。”欧阳寂说道。 这时一个丐帮弟子匆匆的来到酒楼,找到乔峰之后,上前躬身说道:“启禀帮主,有五个硬点子闯入了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对方来者不善,生怕抵挡不住,特命属下前往大仁分舵遣人救援。” “点子是些什么人?”乔峰皱了皱眉头问道。 “三个女子外加两个中年汉子,来人十分蛮横无礼。”丐帮弟子道。 “这蒋舵主也太谨慎了,大义分舵连对方区区两人都对付不了吗?”乔峰听后颇有些不满道。 “那三名女子也会武功。”丐帮弟子说到这里,也没了底气。 乔峰笑着摇了摇头道:“罢了,我去瞧瞧。” 转过头来对着欧阳寂和段誉说道:“二弟、三弟,你们也随我去吗?” “当然。”段誉兴奋的站了起来。 “大哥,我尚有一件事要办,你和三弟先去,我去去就回。”欧阳寂对着二人拱手道。 “那好吧,二弟小心行事,大哥先行一步。”说完,乔峰带着丐帮弟子和段誉走出了酒楼。 欧阳寂站在酒楼的二楼,望着乔峰的背影说道:“大哥,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第二十二章 杏林之变(上)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离开酒楼后,先来到太湖边上。雇了一个船家,在太湖上寻找丐帮传功、执法两位长老被囚禁的船只。 大约一刻钟后,欧阳寂远远见到了一艘大船。 “船家,看到那艘大船吗?靠过去。”欧阳寂对船家吩咐道。 小船渐渐靠近,欧阳寂可以清楚的看到船上的情况。大船上有十多名衣着褴褛的丐帮弟子,大白天的船上四处点着火把,船上负载着大量的干稻草和火油。 “这应该就是囚禁两位长老的船了,全冠清的计划还真是周密。这茫茫太湖,先是将二位长老骗上船来,然后囚禁。只要两位长老有暴力突围的迹象,船上的丐帮弟子便会立即放火烧船。哼,全冠清,看是你的道行高还是我的手段强。”欧阳寂心里想着,不屑的笑了笑。 小船慢慢的靠近了大船,大船上的丐帮弟子发现了他,大声喊着驱赶小船。 欧阳寂看了看距离,差不多可以跳上去了,于是便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子丢给船家,“船家,多谢了,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罢,欧阳寂来到船头,运功于足,一跃几丈高,人在空中,双手指尖不断shè出剑气。 “咻咻咻……”十来道剑气袭向众丐帮弟子,众丐帮弟子应声毙命,yù求救者均是未及发出声音便已被剑气贯穿喉咙。同时丐帮弟子手中的火把,也被欧阳寂巧妙的打落水中。 “嘭”欧阳寂落于船上,木质加班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欧阳寂悄悄的靠近船舱,透过窗欧阳寂看到船舱内除了被捆绑的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之外,还有四位舵主也被囚禁于此。 欧阳寂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船舱内只有四名丐帮弟子看守,再无其他敌人。这四名看守弟子居然凑在一起赌骰子,随即欧阳寂悄悄的从船舱外靠近他们。 “哗啦”木质船舱被欧阳寂一掌震碎,人如幻影蹿如舱中,唰的一下扑到四名看守弟子身边。随后,双手做剑指,“啪啪啪啪”四名看守弟子被点了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传功长老吕章、执法长老白世镜都是认识欧阳寂的,此刻一看救援之人竟是欧阳寂,先是一愣,随后“呜呜呜呜……”的开始说些什么,但是嘴被封住只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二位长老别急。”说罢,欧阳寂拔出腰间的剑,“唰唰唰唰唰唰”迅捷无比的刺出六剑,这六剑几乎不分先后的落在几人身上,“啪”绳子应声断开,几人身上的衣服却丝毫未损。这种迅快的速度、jīng准的力道,足以看出三品逍遥剑法的强悍。 被松绑后的几人纷纷将口中塞着的破布取下。 “多谢欧阳公子相救。”两位长老齐声说道,四位舵主不认识他,但也跟着附和说道。 “各位不必多礼,白长老,这四位舵主是?”欧阳寂问道。 “这四位分别是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位舵主。”白世镜引荐道。 欧阳寂拱手示意,随即说道:“几位,外面有一艘我乘坐而来的小船,几位先行到小船上去吧。全冠清煽动叛乱,此刻他们聚集在杏子林中,正在为难我大哥乔峰。” “什么?煽动叛乱?欧阳公子,赶快带我等前去。”两位长老一听便慌了神,本来他们被囚禁于此,心中就有不少疑惑和猜测。此刻听到欧阳寂所说,结合之前众丐帮弟子的表现,当即便知道欧阳寂说的是真的。 “好,几位长老、舵主先行上船,我们路上慢慢说。白长老,我有点事需要借一步说话。”欧阳寂说道。 吕长老及四位舵主看向白世镜,白世镜对着他们点点头,随即几人出了船舱。 “不知欧阳公子有何事找在下?”白世镜等人走了之后问道。 “白长老,马副帮主之死我已经知晓了。”欧阳寂淡淡的说。 “是啊,我们此来姑苏便是为马副帮主之事而来。”白世镜心下一惊,佯装镇定的说道。 欧阳寂不屑的笑了一下说道:“白长老,明人不说暗话。现在有人以此事污蔑我大哥串通慕容复加害马副帮主,并且以此事煽动叛乱。我想,你是最清楚马副帮主究竟死于谁手,所以,你就不用装了,我早就查清楚了。” 白世镜心下大惊,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杀死马大元并嫁祸姑苏慕容会被欧阳寂拆穿。白世镜久久的凝视着欧阳寂,想要杀人灭口,但是又怕自己办不到,颤抖的双手紧握着拳,随后又放开,再次紧握,又放开,如此反复着。过了一会,白世镜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欧阳公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等平息了这次叛乱,我会依帮规自裁谢罪的。” 欧阳寂点了点头,冷冷的盯着白世镜说道:“你最好还是配合一点,不然就算你深藏皇宫之中从此隐姓埋名,我也照样有办法杀了你。到时,可就不止是死那么简单了,你和康敏的事,我会公诸于世,你就算死了都会烙上个千古骂名。” “是,欧阳公子请放心。”白世镜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说道。 “嗯,那就走吧,不要让我大哥等太久。”欧阳寂点点头,率先走出了船舱。 出了船舱,白世镜见到甲板上的十多名丐帮弟子,皆尽毙命于剑气之下,伤口均在额头、喉咙、心脏三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十分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一时冲动跟欧阳寂动手。 一刻钟后,欧阳寂带着六人来到杏子林前。 “你们先过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白长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欧阳寂微笑着对几人说道。 “好,那多谢欧阳公子了。”几人对欧阳寂拱了拱手道。 欧阳寂拱手还礼,随即转身运起凌波微步,离开了这里。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康敏。 欧阳寂耐心的等在杏子林外,不多时,两个健壮的脚夫抬着一顶小轿,匆匆的向着杏子林行来。 “哼,贱人,你的好rì子到头了。”欧阳寂喃喃自语道,随即一跃向着小轿扑去。 “唰,噗噗”欧阳寂向着两名脚夫各刺出一剑,两道剑气没入脚夫的喉咙,小轿哐啷掉在地上。 “啪”欧阳寂运足了内力,一掌叫小轿震的四分五裂。 “啊――”小轿中一素衣女子大声尖叫着滚了出来,看着欧阳寂满身的煞气,手中的长剑冷光闪烁,吓得她瘫坐在地上,不住的向后退,嘴里还念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欧阳寂缓缓走到康敏身边,“啪啪”两下封住了她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 这康敏身材姣好,相貌颇美,身着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媚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 “马夫人?”欧阳寂仔细打量了康敏一会儿问道。 “对对对,我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之妻,你别杀我,我定让丐帮给你重谢。”康敏见来人似乎认识自己,连忙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倒是说说,怎么个重谢法?”欧阳寂问道。 “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杀我。我,你看我行吗?我也是你的。”康敏死到临头仍旧不忘勾引男人,可惜他选错了对象。 欧阳寂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康敏的下巴上,缓缓的抬起她的脸。 “嗯,长得还不错,卖到jì院能值些银子。”欧阳寂戏谑的说道。 “jì院?别……别,你将我留在身边,我会好好服侍你的,银子我家也有很多,你想要银子我回去拿给你。”康敏努力的说服欧阳寂。 “嘭”欧阳寂一脚将康敏踹得趴在地上,唰唰唰唰四剑挑断了她的手脚筋。 “啊――啊――”康敏惨叫不已。 欧阳寂皱了皱眉头,一指点在康敏的哑穴上,顿时清净了。 “贱人,我杀的就是你!不过嘛,我现在改主意了。”欧阳寂说罢,一掌拍在康敏的后心,将她的奇经八脉全部震断,康敏顿时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哎呀,我还没玩够呢,怎么就晕过去了?”欧阳寂一脸苦恼的自言自语道。 随即,欧阳寂将两个脚夫的尸体以及小轿的残骸拾到一起,找了个背静的地方,浇了些酒烧掉了。 然后又提起康敏来到无锡城中,找了一家jì院。 “老鸨!”欧阳寂一手提着康敏,一手执着长剑,进了jì院就是一声大喝,顿时将jì院里所有的客人吓跑了。 “哎哟哟,这位大侠,您这是干嘛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动刀动剑的呢?”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到欧阳寂身边说道。 虽然欧阳寂吓跑了她的客人,但是在jì院中做老鸨的,都十分识时务,看到欧阳寂煞气凛凛的进来,就知道这人不能得罪,报了官若是不能擒住他,只怕jì院以后就开不下去了。 “你是老鸨?”欧阳寂还是第一次进jì院,但是从电视上看得多了,也知道不少。 “可不就是我嘛,这位大侠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只要我这怡红楼有,一定满足您。呵呵……您看,您那个剑是不是……”老鸨提着胆子,脸上堆满了笑容问道。 欧阳寂看了看她,唰的一下将剑收入剑鞘。提着康敏,两个起落来到jì院二楼。“嘭”一脚踢开一间房门,看了看里面没人,于是将康敏像丢垃圾一样,一把丢进了屋里,落在地上“咕咚”一声。 欧阳寂转身看着楼下不敢乱动的老鸨、龟公及一众打手,说道:“老鸨,上来谈笔买卖。” “哎,来啦。”老鸨虽不情愿,但是欧阳寂点名让她上来,她也不敢违抗。 不一会儿,老鸨上了二楼,进了屋。 “关门。”欧阳寂坐在桌前,对于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康敏看都不看。 老鸨关上了门走到桌前问道:“大侠有笔什么好买卖啊?” “嗯。”欧阳寂用眼神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康敏。 老鸨一下就明白了欧阳寂的意思,连忙跑到康敏旁边,将她的脸抬起来看了看。 “嗯,姿sè还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儿,大侠想要卖个什么价啊?”老鸨问道。 “她接一笔生意,值多少银子?实话实说,对你有好处。”欧阳寂道。 老鸨又抬起康敏的脸看了看,说道:“嗯……最少也有十两银子。” “就十两银子啊?”欧阳寂惊讶的问道,他从来没进过jì院,根本不知道行情,这十两银子还不够他和乔峰喝顿酒的。不过这也难怪,乔峰是一帮之主,虽然是乞丐的头子,但丐帮好歹是天下第一大帮,乔峰喝酒又怎么差得了?而欧阳寂当初屠杀众多强盗土匪,黑吃黑打劫了强盗们的金山银山,要不是他有武神印根本都搬不走。这些不义之财他花起来从来都不知道心疼。 “十两不少了,大侠,我这小店……”老鸨还以为欧阳寂是嫌卖的价低,苦着一张脸说道。不过话没有说完就被欧阳寂打断了。 “十两一次?哈哈哈……好。”笑完,欧阳寂拔出长剑,唰唰两下在康敏脸上划出两道血痕。 “这样更便宜了吧?把她卖到扬州去,终身不得踏出jì院一步,做得到吗?”欧阳寂问老鸨。 老鸨还以为欧阳寂是江湖上的采花大盗、人贩子,哪知他如此心狠手辣,手脚筋挑断也就罢了,居然还嫌卖价高了,将那妇人的脸划花。老鸨脸上顿时冷汗连连。 “能做到,能做到。”老鸨连忙应道。 “嗯,一个月后我会到扬州去看,如果她没在扬州接客,那么你就去地府做生意吧。”欧阳寂的话说的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透出冷冷的寒意。 “是是是,大侠放心。”老鸨吓得站在那里浑身发抖,连额头的冷汗都不敢擦了。 “嗯。”欧阳寂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两锭二十两的金子。他知道有些事情,只靠大棒是不灵的,萝卜加大棒永远是办事的好方法。 “这里其中一个是赏你的,另外一个是给你办事的,记住!永远不许她踏出jì院一步,死也要死在jì院里,知道了吗?”欧阳寂见老鸨眼中的贪婪,就知道这事绝对没问题了。 “好好,大侠放心,扬州的jì院我熟的很,大侠一个月后尽管去看,准保不会出半点差错。”老鸨见了金子两眼放光,消极的态度立即转变。 “嗯,好了,事情就交给你办了。先找个大夫把她手脚的伤治一治,别让她死了。”说完,欧阳寂放下金子,转身走出了屋子,运起凌波微步,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老鸨看了看地上的康敏,“嘭”一脚踢在她的脸上。“你这贱人到底造了什么孽?我做了这么久的生意,第一次有人花钱卖姑娘给我。哎,算了,这江湖仇怨我可惹不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吧。”说罢,老鸨走出屋子,将楼下的打手叫了上来。 “你们将她绑了,关进后院的柴房,先饿她三天。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解开她的绳子,知道了吗?她要是跑了,小心你们的脑袋。”老鸨说道。 “是。”四个打手应道,随即架起康敏向后院走去。 第二十三章 杏林之变(中)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出了jì院之后,突然脑海中回荡起主神的声音。 “触发D级支线任务,诛杀丐帮叛乱之首全冠清,并帮助乔峰洗脱杀死马大元的嫌疑。期间不得干扰丐帮揭发乔峰身世之谜,否则抹杀。任务奖励D级剧情点:一点,武神值:1000。” “嗯?不得干扰?该死的主神。不过主神没有让我帮助大哥离开杏子林,看来这次事情大哥应该不会有危险。”欧阳寂一边想着,一边施展着轻功向杏子林疾驰。 不久,欧阳寂便到了杏子林。 杏子林中,叛乱的势头已被乔峰平息,为首的四大长老与诸位舵主已经被擒。 “二哥!你去哪啦?丐帮发动反叛,yù杀死大哥。”段誉见欧阳寂缓缓行来,急忙迎上去说道。 欧阳寂对着他笑了笑道:“没关系,这事以大哥的能力,能够摆平的。”说罢,欧阳寂与段誉一起来到一块大石前,段誉挨着王语嫣坐下。 白世镜朗声说道:“众位兄弟,乔帮主继任上代汪帮主为本帮首领,并非巧取豪夺。当年汪帮主试了他三大难题,命他为本帮立下七大功劳,这才以打狗棒相授。那一年,泰山大会,本帮受人围攻,处境十分危险,全仗乔帮主以一人之力连创九名强敌,本帮这才转危为安,这事帮里有许多兄弟都是亲眼得见。这八年来,本帮声誉rì隆,人人均知是乔帮主主持之功。乔帮主待人仁义,处事公允,大伙儿拥戴尚且不及,为何会有人猪油蒙了心,意图反叛?全冠清,你当众说出来!” 全冠清被乔峰点了哑穴,对于白世镜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奈何却讲不出口。 乔峰见状上前“啪啪”几下解开了他的哑穴,但却封住了他腿上的穴,全冠清右腿一麻,不自觉的跪倒在乔峰面前。 “全舵主,我乔峰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的事,你尽管当面指出,不必害怕,也不必顾忌。”乔峰说道。 全冠清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对不起众兄弟的大事,你现今没做,但不久就要做了。” 白世镜听完厉声说道:“胡说八道!乔帮主为人光明磊落,他从前未做过对不起丐帮的歹事,将来也不会。你只凭借满嘴的一派胡言,就煽动人心,意图背叛帮主?老实说,这些谣言也曾传进我的耳朵,不过我只当他是放屁,老子一拳便将放屁之人打断了三根肋骨。”说道这里,白世镜用眼神一一扫过四大长老以及几位参与反叛的舵主,继续说道:“但是偏偏就有这么糊涂透顶的家伙,听信了你的胡说八道。你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这么几句话,毫无佐证,还是快快自行了断了吧。” 乔峰略作沉思,大概是见到这么多人背叛他,不由得悲从心来吧。“白长老,你不用着急,且听全舵主细细道来。就连宋长老、奚长老他们都反对我,想必我乔峰定有不是之处。” 奚三祁道:“我反叛你,是我不对,你不用再提。回头定案之后,我自行把矮脖子上的大头割下来给你便是。”他这话说得滑稽,但人人心中沉重,谁也没心思取笑。 白世镜点了点头道:“帮主吩咐的是。全冠清,你说吧。” 全冠清看了看四大长老,大声道:“马副帮主为人所害,我相信是出于乔峰的指使。” 乔峰一愣,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哼,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若不除去这眼中钉,你帮主之位便坐不安稳。”全冠清说道。 段誉听到这里,按捺不住热血,便要上前跟他理论。欧阳寂一把按住段誉道:“跳梁小丑,将死之人,不必理会。” 乔峰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和马副帮主交情虽然不深,言谈也不甚投机,但从未生出过加害之心。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我乔峰若有加害马副帮主之意,教我身败名裂、受千刀之祸,为天下人耻笑。”乔峰这几句话说的十分忠恳,这副莽莽苍苍的英雄气概,任谁都不能有丝毫怀疑。 全冠清继续说道:“我们大伙儿来到姑苏找慕容复报仇,你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敌人勾结?”说罢,指着王语嫣三人道:“这三人是慕容复的家眷,你却加以庇护。”又指着段誉道:“这人是慕容复的朋友,你却与之称兄道弟……” “非也非也。”段誉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说道:“我不是慕容复的朋友,也从未与慕容公子见过面。这三位姑娘,说是慕容公子的亲戚倒可,说是家眷,却也未必。” “‘非也非也’包不同是慕容复属下金风庄庄主,‘一阵风’风波恶乃是慕容复属下玄霜庄庄主,他们二人若非得你解围,早就一个落得乱刀分尸,另一个落得中毒毙命。此事大伙儿亲眼目睹,你还想抵赖不成?”全冠清说道。 乔峰听完缓缓开口:“我丐帮开帮数百年,在江湖上受人尊崇,并非自恃人多势众、武功高强。乃是出于行侠仗义、主持公道之故。全舵主,你责我庇护这三位姑娘,不错,我确是庇护她们。那是因为我爱惜本帮数百年来的声誉,不肯让天下英雄耻笑我丐帮合众长老之力欺侮三个稚弱女子。宋奚陈吴四长老,哪一个不是名动江湖的前辈?丐帮和四长老的名声,你不爱惜,帮中的众兄弟可都爱惜。” 丐帮众人听罢,齐齐看向王语嫣三人,只觉得若是众人一起为难三位娇滴滴的姑娘,传了出去,确实大损丐帮名声。丐帮众人不由暗暗点头。 白世镜道:“全冠清,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转身对乔峰说道:“帮主,这等不识大体的叛徒,不必跟他多费口舌,按照叛逆犯上的帮规处刑便是了。” 这时,吴长风开口说道:“帮主,你究竟是个装腔作势的大jiān雄,还是个直肠直肚的真汉子,恕我吴长风没本事分辨,你还是及早将我杀了吧。” 任乔峰再好的脾气也禁不住连番的怀疑和指责,顿时激动的指着吴长风喝问道:“吴长老,你凭什么说我是个欺人的骗子?你什么地方疑心我?你说!” 吴长风摇了摇头道:“这事说出来牵连太多,传了出去,我丐帮在江湖上便再也抬不起头。我们本来想将你一刀杀死了事,可惜……” “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我救了慕容复手下的两员大将?你们就疑心我跟他勾结?是不是?可是,是你们反叛在先,我救人在后,这两件事根本就扯不上关系!再说此事是对是错,现在根本就无法断定,我总觉得马副帮主根本就不是慕容复所害。”乔峰说道。 “何以见得?”全冠清问道。 “我想慕容复是个大英雄、好汉子,绝对不会不问青红皂白便出手杀死马大哥的。”乔峰说道。 全冠清道:“这几个月来,江湖上被害的高手着实不少,皆是死于自己本身的成名绝技之下。人人皆知是姑苏慕容所下毒手。如此辣手杀害江湖同道,还配称作英雄好汉?” “众位兄弟,昨天晚上,我在江yīn长江边上的望江楼饮酒,遇到一位中年儒生,居然一口气连尽十大碗酒,面不改sè,确是好酒量,好汉子!”乔峰缓缓踱在丐帮众弟子之间说道。 段誉听到这里不由笑笑对着欧阳寂说道:“二哥,大哥昨晚又和人家赌酒来着。人家酒量好,喝酒爽气,他就心中喜欢,说人家是好汉子,只怕不能一概而论吧?” “呵呵,大哥虽好酒,但这种场合提起此事,定有用意,且听下去。”欧阳寂淡淡的说,他不着急杀全冠清,他倒要看看全冠清还有什么后招,若只是揭发乔峰契丹人的身份,那倒不足为惧,他只怕主神在中间横插一脚,让乔峰坐实了谋害马大元的罪名。 乔峰踱着步子,继续道:“我和他对饮了三碗,谈起江南的武林人物,他自夸掌法江南第二,第一便是慕容公子。我便和他对了三掌。第一掌、第二掌他都接了下来,第三掌他左手中所持的酒碗被震得粉碎,瓷片划得他满脸都是鲜血。如此,他不仅不怪我,居然还神态自若的说道:‘可惜!可惜!可惜了一大碗好酒。’我当即起了爱惜之心,第四掌便不再出手,夸赞他道:“阁下掌法jīng妙,‘江南第二’四字,当之无愧。”他道:‘江南第二,武林第屁!’我道:‘兄台不必过谦,以掌法而论,兄台实可算得上是一流的好手。’他道:‘原来是丐帮乔帮主驾到,兄弟我输得服气,多承你手下留情,没让我受伤,我再敬你一碗。’咱们二人随后便又对饮了三碗。分别时我问他姓名,他说他复姓公冶,单名一个‘乾’字。这不是乾坤之乾,而是干杯之干。他说他是慕容公子属下赤霞庄的庄主,邀我到他庄上去大饮三rì。众位兄弟,此等人物,为人豪爽,不计前嫌。你们说如何?是不是真汉子,好朋友?” 吴长风听罢大声道:“这公冶乾是好汉子,好朋友!帮主何时能给我引见引见?”他听乔峰说的痛快,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已经沦为了阶下囚,不禁起了结交之心。 乔峰对着他略微一笑,心下却为他暗暗叹息。 宋长老此时问道:“帮主,那后来怎样?”看来四大长老均是听得入了神。 “我和公冶乾告别之后,便赶路向无锡来。行至二更时分,忽听到有两人站在一条小桥上大声争吵。当时天sè全黑,居然还有人争吵不休。我心中暗觉奇怪,便上前一看。借着月光,只见那条小桥乃是一条独木桥,一端站着个黑衣汉子,另一端站着个乡下人,肩头还挑着一担大粪,原来二人是要争道而行。那黑衣汉子要乡下人退回去,说是他先到的桥头。而那乡下人说自己挑了粪担,没法退回,要黑衣汉子退回去。黑衣汉子道:‘咱们已从初更耗到了二更,便再从二更耗到天明。我也还是不让。’那乡下人却道:‘你不嫌我的粪担臭,咱们就这么耗着。’黑衣汉子又道:‘你肩头压着粪担,只要你不怕累,咱们还就耗到底了。’” “我见了这副情形,暗觉十分好笑,心想:这黑衣汉子的脾气当真古怪,退让几步也就是了,和这个乡下人面对面的干耗,有什么意思?听他二人说话,显然是已耗了一个更次的时间。我好奇心起,倒是想瞧出个结果,到底是那黑衣汉子怕臭投降呢?还是那乡下人累到认输。不过我可不愿闻那粪臭,在上风处远远的站着。只听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些江南俚语,我听不大明白,总之是道自己有理。那乡下人倒也真有股狠劲,将粪担从左肩换到右肩,再从右肩换回左肩,就是不肯退让一步。” 段誉望了望王语嫣三人,见三人笑眯眯的听得兴致正浓,随即对欧阳寂问道:“二哥,这会儿帮中叛逆待决,情势危急,大哥居然会有闲情逸致来说这等小事?这些故事,王姑娘她们听了会觉有趣,怎么大哥英雄了得,竟也童心未泯?” 欧阳寂低声笑了笑:“呵呵呵……你怎么不看看丐帮帮众的反应?眼里就只有王姑娘吗?” 欧阳寂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因为跟王语嫣三人共坐一块大石,还是被王语嫣听到了的。王语嫣面sè微红,瞥了一眼欧阳寂,随后又专心的听乔峰讲故事。 段誉依言看向丐帮帮众,哪知数百帮众,人人肃静倾听,竟无一人觉得乔峰的言语无卿。随即疑惑的看向欧阳寂。 “这就是大哥的人格魅力。”欧阳寂满怀敬佩的感慨道。 “什么叫人格……魅力?”段誉问道。 段誉一问,欧阳寂才回过神来,心中暗想:“这可怎么解释啊,段誉这臭小子怎么总是抓着我的言语错误?”随后缓了缓说道:“人格魅力就是说大哥的人品、威望已经深入人心,即便是他讲这种听起来毫不相干的小故事,也绝没有人出言打断和反驳他。” “原来如此,二哥的话果然jīng妙。”段誉恍然道。 第二十四章 杏林之变(下)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乔峰继续说道:“我看了一会儿,渐渐惊异起来,发觉那黑衣汉子站在独木桥上,身形不动如山,竟是一位身负上乘武功之士。那挑粪担的乡下人则不过是个常人,虽然生的结实健壮,却是半点武功也不会。我越看越是奇怪,心想:这黑衣汉子功夫了得,只需伸出一根手指,便能将这乡下人连着粪担一起推入河里,可是他却全然不使武功。像这等高手,照理应当涵养甚好,就算不愿让路给对方,从那乡下人头上一跃飞过,却又何等容易?他偏偏要跟这乡下人怄气,真是好笑。” “只听那黑衣汉子提高了嗓门大声道:‘你再不让我,我可要骂人了!’乡下人道:‘骂人就骂人,你会骂人,我不会骂么?’说完竟然抢先开口,大骂起来。黑衣汉子便跟他对骂。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各种古里古怪的污言秽语都骂了出来。这些江南人的言语,我十句里也只能听懂半句。足足骂了半个时辰,那乡下人已累得筋疲力尽,黑衣汉子内力充沛,仍是神完气足。我见那乡下人身子摇晃,看来不要一盏茶的时分,便会摔入河中了” “突然之间,那乡下人将手伸入粪桶,抓起一把粪水向黑衣汉子的脸上掷了过去。黑衣汉子万万想不到,‘哎哟’一声,脸上口中已被他掷满粪水。我暗叫:‘糟糕,这乡下人自寻死路,却又能怪得谁?’眼见那黑衣汉子大怒之下,抬起手掌便往乡下人头顶落去。这变故来的太快,我为了怕闻臭味,站在十数丈外。就是想去救那乡下人,也已万万不及。不料那黑衣汉子一掌刚要击上那乡下人的天灵盖,突然之间手掌停在半空,不再落下,哈哈一笑道:‘老兄,你跟我比耐心,到底是谁赢了?’那乡下人开始耍赖,明明是他输了,却偏不承认,说道:‘我挑了粪担,你占了便宜。不信你挑粪担,我空身站着,且看谁输谁赢?’黑衣汉子道:‘说的也是!’伸手从他肩头接过粪担,左臂伸直,手掌放在扁担中间,平平的托住。那乡下人见他只手托粪担,臂与肩齐,不由得呆了,道:‘你……你……’黑衣汉子笑道:‘我就这么托着不许换手,咱们对耗,谁输了谁就喝干这一担大粪。’那乡下人见了他这等神功,如何再敢和他争闹,忙向后退,不料心慌意乱,踏个了空,便向河中掉了下去。黑衣汉子连忙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右臂平举。就这么左手托一粪担,右手抓一个人,哈哈大笑道:‘过瘾,过瘾!’身子一纵,轻轻落到对岸,将乡下人和粪担都放下,展开轻功,隐入山林之中而去。” 说到这里,乔峰顿了一会儿,望着四周的一众丐帮弟子道:“这黑衣汉子口中被泼大粪,若要杀了那乡下人,只不过举手之劳。就算不肯随便杀人,那么打他几拳,也是理所当然,可他却不恃技逞强。这人的xìng子有些特别,但放在江湖之中,也可说是十分难得。众位兄弟,此事是我亲眼所见,我和他相距甚远,谅他也未必能发现我的踪迹,以致有意做作。像这样的人,算不算是好朋友,好汉子?” 吴长老、陈长老、白长老齐声说道:“不错,是好汉子!”陈长老道:“可惜帮主没问他姓名,否则也好让大伙儿知道,江南武林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乔峰缓缓开口道:“这位朋友,适才跟陈长老交过手,手背被陈长老的毒蝎所伤。” 陈长老一惊说道:“是一阵风风波恶!” 乔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段誉这才明白乔峰讲故事的用意,也跟着点了点头。 乔峰继续说道:“陈长老,咱们丐帮自居为江湖第一大帮,你是本帮的首要人物,身份名声都与江南一个武人风波恶不可同rì而语。风波恶能在受辱之余不伤及无辜,咱们丐帮的高手,岂能被他比了下去?” 陈长老老脸一红说道:“帮主教训的是,你要我给他解药,原来是为身份名声着想。陈孤雁不知帮主美意,反存怨责之意,真是木牛蠢驴。” 乔峰道:“顾念本帮名声和陈长老的身份,此事尚在其次。咱们学武之人,第一不可滥杀无辜。陈长老就算不是本帮首要人物,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辈,那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的取人xìng命啊!” 陈长老低着头说:“陈孤雁知错了。” 乔峰见一席话竟然说服了四大长老中最为桀骜的陈孤雁,心下甚喜,缓缓说道:“那公冶乾豪迈过人,风波恶是非分明,包不同潇洒自如,这三位姑娘也都温文善良。这些人不是慕容公子的下属,便是他的戚友。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众位兄弟请平心静气的想一想:慕容公子相交相处的都是这样一些人,他自己又岂能是大jiān大恶、卑鄙无耻之辈?” 丐帮帮众听后觉得有理,纷纷出声附和。 全冠清这时候道:“帮主,那依你之见,杀害马副帮主的,决计不是慕容复了?” 欧阳寂听到这里,知道自己该出来完成任务了,不然这么扯皮下去,也没个尽头,再加上一会儿丐帮徐长老一到,谭公谭婆、单正、赵钱孙这帮人一到,揭了乔峰的身世,再出来也多大效果了。 “我不敢说……”乔峰的话被欧阳寂打断了。 欧阳寂缓缓走到乔峰身边问道:“大哥,你可信我?” “当然,贤弟何处此言?”乔峰不明白欧阳寂的意思,但对于欧阳寂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好,那大哥你不要出声,也不要出手,我给你个满意的结果,可好?”欧阳寂问道。 乔峰看了看全冠清,心知全冠清能言善辩,自己刚刚说了那么多,他只是咬住一个马大元之死不放,就让自己的努力白费。随即,乔峰看向欧阳寂点了点头。 “各位丐帮的兄弟,在下欧阳寂。知道在下的也好,不知道在下的也罢,今天是你们丐帮自己家的事,本来不需我这个外人来管。不过,偏偏有人死咬着我大哥不放。做为结拜兄弟,我大哥的事我就不能不管了。”说到这里,欧阳寂突然转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全冠清,脚下微微发力,唰的一下蹿到全冠清面前,一把扣住他腕间的脉门。 “你说我大哥勾结慕容复加害马大元?你凭什么这么说?可有证据啊?”欧阳寂冷冷的问道。 “当然有,我有铁证!只不过……”全冠清见康敏和徐长老迟迟不来,自己马上就要被处死了,但却拿不出证据,他也知道有些事情空口无凭。 “哈哈哈……铁证?什么铁证?你看过?你又是从何处得知?跟我讲铁证?你可敢跟我赌命?若是我的证据有效,那么你的命归我,若是你的证据有效,我的命归你!”欧阳寂说道。 “哼,一会儿我拿出证据,看你还有什么好说!”全冠清想着反正欧阳寂也没规定他拿出证据的时间,拖得一会儿是一会儿,只要徐长老一来,铁证如山。不仅能将乔峰从帮主之位赶下去,还能将这个讨厌的欧阳寂杀了,于是便痛快的答应了。其实他不知道,欧阳寂是故意给他留下的希望,欧阳寂害怕话说的太满,全冠清不跟他赌,到时候他只能拼着得罪丐帮强杀全冠清了。 欧阳寂见全冠清答应了,笑着道:“好,你既然答应了,我就先让你看看我的铁证!”说罢,转头看向白世镜。 白世镜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关了,还不如及早承认求乔峰给他个痛快,“噗通”一声跪倒在乔峰面前,老泪纵横的道:“帮主,都怪我一时糊涂,错手杀死了马副帮主。是我害死了他,之后又担心责罚,便将伤势伪装成马副帮主的‘锁喉功’,本是想借着近rì的江湖事件嫁祸给姑苏慕容,谁知道险些害了帮主。帮主……我该死……你……你给我个痛快吧……” 白世镜的一席话,顿时令丐帮沸腾了起来。就连乔峰也被惊骇的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咳!”欧阳寂这一声夹杂了内力进去,响彻杏子林,顿时沸腾的场面安静下来。 “全冠清,我的铁证拿出来了,你倒是跟我讲讲你的铁证。”欧阳寂玩味的看着全冠清说道。 “这……这……这不可能,她不可能骗我的。你胡说,你们胡说,就是乔峰干的。因为乔峰是……”全冠清刚要说,欧阳寂扣在他脉门的手狠狠加力,疼的他顿时闭上了嘴。 “谁告诉你的?谁不可能骗你?她是谁?说!”欧阳寂厉声喝问,手上继续加力。 “欧阳贤弟,不可……”乔峰看到欧阳寂逼供,出言阻拦道。 “大哥,既然白长老已经承认了,我当然要让他做个明白鬼。这幕后黑手不揪出来,你就不怕还有下一次?”欧阳寂道。 乔峰一听,便知道欧阳寂对此事知道的远比自己多,既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是站在一旁别说话了。于是乔峰看着欧阳寂自信的眼神,点了点头。 欧阳寂回过头盯着全冠清,手上再度加力:“说!那个人是谁?” “是……是……是马夫人。”全冠清疼的呲牙咧嘴,最终说了出来。 “哦,是马夫人啊,马夫人都跟你说什么了?她为什么要跟你说?”欧阳寂顺着往下问。 “那rì,我听闻马副帮主的死讯,便匆匆赶到马副帮主家。待到拜祭的宾客散了之后,马夫人便将我引到屋内……”全冠清说道这里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哦,将你引到屋内!你们干什么了?”欧阳寂玩味的问道。 “这……这……”全冠清‘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说!”欧阳寂突然一声大喝,同时手上猛然加力。这种盘问技巧是跟电视里学的,据说jīng神和**上的双重打击,可以有效的使犯人开口招供。 突然的大喝,将全冠清吓得全身一抖,随后感受到疼痛连忙开口道:“我说,我说。之后我们就共享了鱼水之欢。” “啊?”“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我们丐帮的脸让她丢尽了……”场面顿时又沸腾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合理虐杀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过了一会儿,丐帮众人的sāo动渐渐平息,欧阳寂继续问道:“之后呢?” 全冠清已经把最丢人的事招了出来,其他的也就不怕了,心一横便开口说道:“我们享受完鱼水之欢后,马夫人跟我说马副帮主手中握有乔峰的大秘密,所以乔峰便与慕容复勾结,杀人灭口。之后便将这个大秘密告诉了我,我听完之后深信不已,于是便反了乔峰。” “我乔峰光明磊落,究竟是什么大秘密,竟让你生出反我之心?”乔峰问道。 全冠清刚要开口说,一个丐帮弟子急匆匆的冲了过来,对着乔峰一躬身说道:“帮主,紧急军情。”说罢,将手中的一个蜡丸递给乔峰。 乔峰刚接过,另一个声音响起:“且慢!” 众人齐齐回头,只见来人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丁累累的衣服,是个年纪极高的老乞丐。 “不知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乔峰问道。 “乔峰,事关重大,紧急军情你不能看。”说罢,徐长老不客气的从乔峰手中抢走了蜡丸。随即目光向丐帮众人扫去,在全冠清的脸上略作停留,说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有重要的事情向诸位述说,大伙儿请待她片刻如何?” 丐帮众人齐齐望向乔峰,虽然这个徐长老在丐帮算是资历老,但是乔峰毕竟还是一帮之主,这里的话语权还轮不到这个已经退隐的老头来说。 乔峰疑惑的说道:“若是此事事关重大,大伙儿等候便是。” “此事事关重大。”区区六个字,徐长老说完便旁若无人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根本不拿乔峰当回事。 “妹的,死老头,要不是主神不准我干预此事,你现在就是具尸体。你们就等吧,我看你们能不能等来那个贱人。”欧阳寂看这老乞丐凭借辈分嚣张不已,见到乔峰毫无礼数,虽说他已经退隐多年了,但毕竟是丐帮之人,见到帮主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若是他以退隐的身份前来,那么他就没有资格管丐帮的事情,若是他以丐帮长老的身份前来,就该恭恭敬敬的给乔峰见礼,想到此处欧阳寂心中极具不满。仔细观察了老乞丐一会儿,发现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朝全冠清看过来,欧阳寂心中道:“哼,原来是勾结好的,我先宰了全冠清,看你个臭老头能掀起多大风浪。” “全冠清,你已经输了,拿命来吧。”说罢,欧阳寂拔出腰间长剑,便yù向全冠清刺去,全冠清身上的穴道还没有解,根本无法躲避。 “你敢!”徐长老顿时跳了起来。 “唰”原本刺向全冠清的剑骤然变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扫向徐长老。“嗡”长剑停在徐长老的喉处,原本飘动的白须被齐齐的削下去一大截。 “怎么?刚才我们两个人的打赌,丐帮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这么多对耳朵都听着呢。你这个老乞丐,不要以为你在丐帮的地位高就能为所yù为,老子不吃这套!还是说你们丐帮要以多欺少、恃强凌弱啊?”欧阳寂这几句话说的极狠,本来他跟全冠清的打赌在场这么多人都能见证,徐长老此时出言干涉,本就不占理,欧阳寂再用言语相逼,看他如何下台。 “你……你……”徐长老也知道自己不占理,此时涨红着脸,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不过他当然要阻止欧阳寂杀全冠清,他们本是串通好的,若是全冠清死了,就凭他一个老乞丐,再加上一个寡妇,如何扳倒乔峰啊。这也正是欧阳寂要的效果,主神既然没有规定他什么时候杀全冠清,那他就zì yóu发挥呗。反正杀了全冠清,不影响他们揭发乔峰的身世。 “我什么我?你个老乞丐以什么身份前来啊?丐帮的事跟你有关吗?”欧阳寂不客气的问道。 “欧阳贤弟,不可无礼,徐长老就连我的前任汪帮主也要叫他一声师伯。”乔峰虽然不能阻止欧阳寂杀全冠清,但是欧阳寂对徐长老无礼,他还是要出言劝阻的。 乔峰话欧阳寂没有回答,盯着徐长老等他的回答,非要给他个下马威不可。 “我自然是以丐帮长老的身份前来,丐帮的事自然与我有关。”徐长老道。 “那你见了帮主为何不行礼?是老得行不了了吗?连礼都行不了还跑出来多管闲事?不怕死于非命啊?”欧阳寂咄咄逼人的说道。 “你……”徐长老老脸涨红,本来他也是想给乔峰一个下马威,好控制住场面。谁知道跑出来个欧阳寂,霸道如斯,不仅拿剑顶在自己颈间,更是伶牙俐齿说的他哑口无言。 欧阳寂话锋一转道:“大哥,我和全冠清的打赌是江湖规矩,谁敢站出来说我不该杀他?既然赌命,输了就要死,难道刚刚若是我输了,全冠清就会放过我吗?” “这个……”乔峰身为丐帮帮主,他不能偏袒自己人,更不能违逆了江湖规矩。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输了就是输了,莫要让人家笑话我丐帮言而无信。”吴长风快人快语,全冠清蒙骗他们,煽动反叛落得如此下场,偏偏他本人打了赌还不敢承认,于是愤然出口说道。 “就是……”这时也有不少丐帮帮众开始附和。 随即,欧阳寂缓缓收回了徐长老颈间的剑,对徐长老笑了笑说道:“老乞丐,没你说话的份儿。行了礼,站一边乖乖看着!” 说罢,脚踏凌波微步,围着全冠清唰唰唰唰四剑将他的手脚皆尽废去。 “这四剑出于你妖言惑众,煽动叛乱。”说罢,抬起头望向四周的丐帮帮众大声问道:“这四剑当不当刺?” “当刺!”丐帮帮众纷纷说道。 “嘭”的一脚,将全冠清踢躺在地上。“唰”又是一剑刺中全冠清的裆部。 “啊――”全冠清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这一剑出于你不知廉耻,勾引寡妇。这一剑,当不当刺?” “当刺!”这一回更多的帮众加入到回答的队伍,齐声说道。 “噗”欧阳寂又是一剑,刺在全冠清的右胸。 “你囚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还在马副帮主离世后勾引其遗孀,是为不义!当不当刺?” “当刺!”丐帮帮众的齐声回答更加响亮。 “噗”又是一剑,欧阳寂直接刺在了他的左胸,要了他的命。 “你滥用权柄,欺上瞒下,反叛帮主,是为不忠!当不当刺?” “当刺!”这一次,回答的声音已经响彻了杏子林。 随后欧阳寂生怕全冠清不死,左手提起全冠清的衣领,运足内力,“嘭”的一掌击在全冠清的天灵盖上,顿时全冠清大脑被内力搅的一塌糊涂,七窍流血,经脉寸断,死的不能再死了。 “最后这一掌,出于你我打赌,你输了!”欧阳寂缓缓道。实际上他最后补这一掌是因为之前看过太多由于心脏异于常人而躲过一死的小说或影视人物,所以他杀人一般都是额头和咽喉,这两处遭到致命打击无论如何也活不成了。当然了,一掌击在天灵盖是绝对保守的杀人方式。 “欧阳贤弟,这……他已经伏诛了,何必出手这么残忍?”乔峰皱眉说道。 “大哥,你以君子之心待人,他人可以君子之心待你?”说罢欧阳寂有意的瞟了徐长老一眼,乔峰心中也隐隐明白了。 “欧阳贤弟,你的意思是说徐长老和全冠清勾结?”乔峰的声音突然在欧阳寂的耳边响起,欧阳寂只见他嘴唇微动,似乎其他人都听不到。 “传音入密?大哥厉害。”欧阳寂心里想着,走过乔峰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不止。”说罢,便缓缓走回段誉身边坐下。 这时,马蹄声起,两匹快马疾奔而来。 丐帮众人还以为是马夫人来了,纷纷望去。哪知来人竟是一老翁一老妪。老翁身材矮小,老妪人高马大,二人相映成趣。 乔峰忙起身相迎道:“原来是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驾到,有失远迎,乔峰这里谢过。”众长老一齐起身见礼。 众人还未招呼完,只听“叮铃,叮铃……”伴随着蹄声阵阵,一头驴子闯进杏子林。驴上一人倒转而骑,背向驴头、面朝驴尾。谭婆登时笑逐颜开叫道:“师哥,你又在耍什么古怪花样啦?小心我打你屁股。” 众人看那驴背上之人,只见那人缩成一团,似乎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模样。谭婆伸手一掌往他屁股上打去,那人一骨碌翻身下地,突然伸手撑足,整个人变得又高又大。 这等缩骨功法,众人具是微微一惊。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谭公不悦的看着谭婆,出言说道。 那倒骑驴之人全然不理会谭公,双目凝视着谭婆,关切无限的问道:“小娟,近来过得好吗?” 这谭婆人高马大,白发如银,满脸皱纹,居然名字叫做“小娟”,娇娇滴滴的跟她外貌完全不相称,众人听了都觉好笑。 段誉见众人发笑喃喃自语道:“每个婆婆都是曾年轻过来的,年轻时叫‘小娟’,难不成老了要改叫‘老娟’?”说罢自己在那笑了起来。 欧阳寂本来满身的煞气,让他这一逗,“噗嗤”一声笑,气势全无。 “谭婆前辈,这位前辈,请你给在下引见,以免失了礼数。”乔峰说道。 “他是我师哥,叫赵钱孙。”谭婆说道。 “啊!原来是赵前辈,有失远迎。”乔峰拱拱手道。 “我不姓赵。”那赵钱孙说道。 “那前辈贵姓?”乔峰疑惑的问道。 “我……我没姓,你别问,你别问,呜呜……”赵钱孙说着说着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一时间给乔峰整得愣在了当场。 谭婆沉着脸道:“赵钱孙,你又发疯啦?在众位朋友面前,还要脸面不要?” 赵钱孙呜咽着说道:“你抛下了我,去嫁了这老不死的谭公,我心中如何不悲,如何不痛?我心也碎了,肠也断了,要姓何用?要脸何用?” 众人相顾莞尔,原来说穿了就是谭婆和赵钱孙之间有一段情史,后来谭婆下嫁谭公,而赵钱孙就伤心的连姓名也不要了,整天疯疯癫癫的。眼看三人都六十岁以上的年纪了,怎的这赵钱孙如此情深,数十年来苦恋不已? 谭婆神态扭捏道:“师哥,你尽提些旧事干什么?丐帮今rì有正经大事要商量,你乖乖的听着吧。” 这几句软言相劝,令赵钱孙大大受用,说道:“那……那你冲我笑一笑,我就听你话。” 谁知谭婆还没笑,一旁的众人已是先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十六章 身世血仇(上)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众人正笑着,忽听得后方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一匹高头大马驰进林中,马背上一个身穿茧绸长袍的老者飘身而下,向乔峰拱手道:“乔帮主,单正不请自来,打扰了。” ‘铁面判官’单正生平嫉恶如仇,只要知道江湖上有什么不公道之事,定然伸手要管。他本身武功已然甚高,除了亲生的五个儿子之外,又广收门徒,徒子徒孙共达二百余人,“泰山单家”的名头,在武林中谁都忌惮三分。 乔峰久闻其名,今rì倒是初见。只见他满脸红光,当得起“鹤发童颜”四字,神情却十分谦和,不似江湖上传说的那般铁面无情。当即拱手还礼道:“若知单老前辈大驾光临,早该远迎才是。” 单正道:“老夫今rì前来只为证实一件事,乔帮主不必客气。” 乔峰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连‘铁面判官’单正都请来了,看来徐长老他们谋划的事非同小可。” 过了半晌,众人仍不见马夫人出现,徐长老知道此事不能再拖了,于是便站起身来。 “泰山单兄,太行山谭氏夫妇,以及这位赵兄,今rì一同驾临,敝帮全帮上下均感光宠。今rì不知马夫人为何没到,不过事关重大,就由我来将此事向大家言明吧。”说罢,徐长老从怀中拿出两封信函。 “大元死后,马夫人收敛他的遗物时,发现了这两封信。当时这两封信是用火漆密密封固的,封皮上书:‘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由本帮诸长老共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马夫人见到这两封信函之后,没有拆阅,只知事关重大,便拿着信去找帮主和诸位长老。当时帮主率同诸位长老到江南来为大元报仇来了,也幸亏如此,才没能见得此信。后来,马夫人害怕信中涉及本帮大事,于是便到郑州找到了我。” 徐长老顿了顿继续道:“马夫人将信交到我手中之时,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无人动过。我也担心误了大事,不等会同诸位长老,便即拆开来看了。拆信之时,泰山‘铁面判官’单兄也正在座,可作证明。” 单正道:“不错,当时老夫正在郑州徐老府上做客,亲眼见到他拆阅这封书信。” 徐长老打开信封封皮,抽了一张信笺出来,说道:“我一看这张信笺,见信上字迹笔致遒劲,并不是大元所书,微感惊奇,见上款写的是‘剑髯吾兄’四字,更觉奇怪。众位都知道,‘剑髯’二字,是本帮前任汪帮主的别号,若不是跟他交情深厚之人,不会如此称呼。而汪帮主逝世已久,又怎么会有人写信与他?我不看信上所书何字,先看信尾署名之人,一看之下,便是诧异。当时我不禁‘咦’了一声,单兄好奇心起,探头过来一看,也惊奇道:‘咦!原来是他!’” 单正点了点头,示意却有此事。 “众位兄弟,到底这写信之人是谁,我此刻不便言明。我看了此信之后,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难明,唯恐有甚差错,当即将此信交于单兄过目。单兄与写信之人向来交好,自是认得他的字迹。此事事关重大,我要单兄验明此信的真伪。”徐长老道。 说罢徐长老看着单正道:“单兄,请你向大伙儿说说,此信是真是伪。” 单正点点头接过话道:“在下与写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还藏得此人书信多封。当即和徐长老、马夫人一同赶到舍下,取出旧信对比,字迹固然相同,就连信笺信封也是一般,那自然是真迹无疑了。” 徐长老道:“老朽多活了几年,做事但求仔细,何况此事牵涉本帮气运兴衰,有关一位英雄豪杰的声名xìng命,如何可以冒昧从事?”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话中所谓的‘英雄豪杰’是指乔峰,不由的都看向乔峰。 “老朽得知,太行山谭氏夫妇和写信之人颇有渊源,于是去到冲霄洞向谭氏夫妇请教。谭公、谭婆将这中间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我道来。唉,在下实在是不忍言明。可怜可惜,可悲可叹!”徐长老道。 坐在下面的欧阳寂没办法插手这件事,只能在一旁听着。只见他摇了摇头,用好似自言自语却又能让旁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说道:“唉,演的真像,怎么不去唱戏?” 欧阳寂的话众人听得都是清清楚楚,不少人向他看了过来。欧阳寂并没有公然打断徐长老,自言自语,谁也管不着。但就这么区区的一句话,就把丐帮众人的情绪,从徐长老的引导之下,拉了回来。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虽然徐长老再度被欧阳寂摆了一道,但是他借着假装悲伤,立即将话题转移了开。 “谭婆说道,她有一位师兄,于此事乃是身经目击,如请他亲口诉说,最是明白不过。她的这位师兄,便是赵钱孙赵先生了。这位赵先生脾气与别人略有不同,等闲请他不到,总算是谭婆的面子极大,片笺飞去,这位先生便应召而来。赵钱孙先生,请你当众说一说,这信中所书之事,是否不假。”徐长老道。 赵钱孙借口道:“不错,不错。嗯,你问我信中之事,那信写的虽短,却是余意不尽。‘四十年前同窗共砚,切磋拳剑,情景宛在目前,临风远念,想师兄两鬃虽霜,风采笑貌,当如昔rì也’” 徐长老一听,脸上立即便挂不住了,明明问他的是丐帮信笺之事,他却背诵起谭婆的信来。 谭公突然满面怒sè,向谭婆说道:“怎么?是你去叫他来的么?怎不事先跟我说?瞒着我偷偷摸摸。” 谭婆怒道:“什么瞒着你偷偷摸摸了?我写了信,要徐长老遣人送去,乃是正大光明之事。就你爱喝干醋,我怕你唠叨啰嗦,宁可不跟你说。” 谭公道:“背夫行事,不守妇道,那就不该!” 谭婆火爆脾气,这次便不接话,直接一巴掌煽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谭公的左脸顿时红肿起来。 谭公的武功明明比谭婆高出不少,但妻子一巴掌打来,却不闪不避,一动不动的挨了一巴掌。跟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伸手沾了些油膏涂在脸上,登时红肿之处消退下去。一个打得狠,一个治得快,这样一来,二人的气都消了。旁人看着,倒也有趣。 徐长老执着信笺,继续说道:“赵先生,还是请你说一说这封信上的内容吧!”徐长老已是极度不悦,先是欧阳寂捣乱,这又来个赵钱孙,偏偏这么多人看着,他又拿两人没办法。 谁知赵钱孙却不理他,直勾勾的盯着谭婆,若有所思。 “唉!”徐长老长叹了一声,随即对着谭婆说道:“谭夫人,还是你请赵先生说说信中之事吧。” 谭婆缓缓点头道:“师哥,徐长老问你,当年雁门关外,乱石谷前那一场血战,你是亲身参与的。当时情况若何,你跟大伙儿说说。” 赵钱孙颤声道:“雁……雁门关外,乱石谷前……我……我……我不知道……我没去过乱石谷,我没去过……没去过……”说罢,寻了个人少的方向,拔腿就跑,身法迅捷之极。 突然,一个灰衣老僧出现在赵钱孙逃跑的路上。 只见那灰衣老僧对着赵钱孙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是你!你也来了?”赵钱孙见了老僧惊讶的问道。 徐长老这时走上前来拱手道:“原来是天台山智光大师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然这等清健。” 智光大师的名头在江湖上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都不知道他的来历。就连欧阳寂也是因为在现实世界看过小说和电视剧才会知道这么一号人物,来了天龙世界中完全没听过,但乔峰和众长老是知道他的。智光大师当年曾发下大愿,漂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了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却大病一场,结果武功尽失。但惠泽百姓,实非浅显。一众知晓他的事迹之人纷纷上前恭敬施礼。 徐长老道:“智光大师德泽广初,无人不敬。但近十余年来早已不问江湖上的事务。今rì佛驾本帮,实是本帮之福,在下感激不尽。” 智光大师笑笑道:“丐帮徐长老和泰山单判官联名折柬相召,老衲怎敢不来?天台山与无锡相距不远,两位信中又道,此事有关天下苍生气运,自当奉召。” 乔峰见智光大师也为此事而来,他相信以智光大师的德行,是绝对不会参与谋害他之事,心下微安。 赵钱孙突然说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的大战,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你来说吧。” 智光听到‘雁门关外乱石谷前’这八个字,脸上闪过一片奇异神采,又激动、又恐惧、又惨不忍睹,最后一脸的慈悲和怜悯叹息道:“杀孽太重,杀孽太重!此事老衲言之有愧。众位施主,乱石谷大战已是三十年前的旧事,何以今rì重提?” 第二十七章 身世血仇(中)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智光大师问完,徐长老开口道:“只因此刻本帮起了重大变故,有一封信涉及此事。”说着,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智光大师接过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摇头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旧事重提?依老衲之见,不如就将此信毁去,泯灭痕迹也就是了。” 徐长老连忙道:“本帮副帮主惨死,若不追究,马副帮主固然沉冤不雪,敝帮更有土崩瓦解之危!” 这时,欧阳寂忍不住道:“不是有人承认了吗?” 丐帮众人也七嘴八舌道:“是呀……”说着,还对着白世镜指指点点。 “哼,老夫倒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白长老和马副帮主无冤无仇,怎么就会杀了他?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用了如何卑鄙的手段,甚至是以xìng命相逼。”徐长老有意无意的看了乔峰几眼道。 徐长老年纪虽大,却是老得成了jīng。白世镜虽然承认了,但却未说出因何杀死马大元,虽然众人心中隐有猜测是与康敏有关,但是却无人指出。丐帮弟子没有说话的资格,舵主长老们又都顾及着白世镜的脸面,毕竟士可杀不可辱,这江湖人士还是很看重面子的。就凭这一点,徐长老就料定白世镜不会将原因吐露,那么他就尽可能的往乔峰身上扯,正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他妹的,这肯定是主神捣的鬼!我就知道,这支线任务不会这么轻松。现在乔峰谋害马大元的罪名又无法澄清了,白世镜绝对是宁死也不肯吐露与康敏的jiān情的。他可不是全冠清,全冠清叛乱失败,自知必死,便一切都不在乎了。而白世镜却看重名誉,宁死也不会背负勾引寡妇的骂名,与康敏之间又是一时糊涂。这可怎么办?又让这臭老头搬回了一局。”欧阳寂皱着眉头苦苦思考着。 智光大师瞥了赵钱孙一眼道:“好,老衲从前做错了事,也不必隐瞒,照实说来便是。” 赵钱孙道:“咱们也是为国为民,不能算是做错了事。” 智光大师摇头道:“错了便是错了,自欺欺人有何用?”说罢转身对着丐帮众人道:“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密报,说有大批契丹武士要来到中原偷袭少林寺,yù将寺中秘藏了数百年的武功秘籍一举夺去。” 众人听到这里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契丹武士的野心真是不小,少林寺武功绝技乃是中原武林的瑰宝,大辽与大宋战火不断,如将少林寺的武功秘籍抢夺了去,一经传播,军中人人习练,战场之上,大宋官兵又如何再是敌手?”丐帮众人议论纷纷道,乔峰对众弟子打断智光大师说话颇有不满,以眼神扫过众人,场面顿时归于平静。 智光大师见众人安静下来,继续说道:“这件事当真非同小可,若是契丹此举得逞,大宋必有亡国之祸。我们以事在紧急,不及详加计议,听闻这些契丹武士会途径雁门关。于是,一面派人通知少林严加戒备,一面rì夜兼程的赶往雁门关,yù在雁门关外迎击敌人。纵然不能将其尽数歼灭,也要令他们的jiān谋难以得逞。” 说到这,智光大师转头凝视着乔峰,缓缓开口问道:“乔帮主,倘若你得知了这等讯息,那便如何?” 乔峰朗声道:“智光大师,乔某见识浅薄,才德不足以服众,以致令帮中兄弟生疑,说来好生惭愧。但乔某纵然无能,却也是有肝胆、有骨气的汉子,于大节大义上决不会不明是非。我大宋受辽狗欺凌,家国之仇,谁不思报?倘若得知了这等讯息,自当率同本帮弟兄,星夜前往阻截。” 乔峰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众人听了无不动容,齐齐看着乔峰,眼中只有敬佩的神采。 智光大师点了点头道:“如此道来,我等前往雁门关外伏击辽人之举,依乔帮主之见,是没有做错了?” 智光大师的话,让乔峰觉得自己被智光大师小瞧了。微微皱起眉头道:“诸位前辈的英风侠烈,乔某敬仰的紧,恨不早生三十年,得以追随先贤,共赴义举,手刃胡虏。” “这老和尚也够坏的,故意试探大哥的心意,然后再将他的身世讲出来,这不是逼迫大哥难以为人吗?生于大辽,对于契丹人来说宋人才是贼,大哥却认贼作父,为贼卖命,口中还骂着‘辽狗’,难怪大哥得知身世之后会觉得天地不容,有空带大哥去边境走走,开解开解他吧。哎!古人就是短视,两国交锋倒霉的永远是百姓,无论谁当家作主,百姓只图个平静安宁。大宋也好,大辽也罢,不过是个国号,所谓的为国为民,也不过就是时势使然,只要战火不殃及百姓,百姓才懒得理你。”欧阳寂摇摇头,暗暗想道。 智光大师深深的望了乔峰一眼,缓缓说道:“当时大伙儿分成数批赶赴雁门关,我和这位仁兄都是第一批。”说着,指了指赵钱孙,继续道:“我们这批共二十一人,带头大哥年纪虽轻,但武功卓绝,在武林中又地位尊崇,因此大伙儿推举他为首,齐奉他的号令行事。这批人中,有丐帮汪帮主、‘万胜刀’王维义王老英雄、‘地绝剑’黄山鹤云道长,都是当时武林中的一流高手。那时老衲还尚未出家,混迹于群雄之间,是万般不配,只不过杀敌报国,不甘人后,有一分力,便出一分力罢了。这位仁兄,当时武功就比老衲高得多,如今更是不必说。” 赵钱孙接口道:“不错,那时你的武功和我相差很大,至少差上这么一大截。”说着,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下,双手距离约有尺许,随即又觉不足,便再度拉开双手距离。 智光大师知其疯癫并不理会,继续道:“过得雁门关时,已将近黄昏。我们出关行了十余里,一路小心戒备。突然之间,西北角上传来马匹奔跑之声,听声音至少也有十来骑。带头大哥高举右手,大伙儿便停了下来。各人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欢喜的是,消息果然不假,幸好我们rì夜兼程赶来,终于能及时阻截。担忧的是,人人均知来袭的契丹武士定是十分厉害之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敢向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寺挑衅,自然是契丹中千挑万选的勇士。大宋与大辽两国交锋,向来败多胜少,今rì之战鹿死谁手,实在难说之极。” “带头大哥一挥手,我们二十一人便分别在山道两旁的大石后面潜伏下来。山谷左侧是个怪石嶙峋的深谷,一眼望去,黑黝黝的深不见底。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忽听得有七八人大声唱歌,唱的都是辽歌,歌声曼长,豪壮粗野,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我们紧紧握住手中兵器,掌心满是汗水,抹在膝头,不一会儿又湿了。带头大哥正伏在我身旁,见我紧张,便拍拍我的肩头,做了个杀尽胡虏的手势。我向他笑了笑,心下便安定多了。” “契丹人当先的马匹奔到五十余丈之外,我从大石后面望去。只见这些契丹武士都身着皮裘,有的手握长矛,有的提着弯刀,有的则是背弓负箭,更有甚者,肩头停着一只巨大凶猛的猎鹰。他们一路高歌而来,全然没理会前方会有敌人埋伏。片刻之间,我已见到了先头几个契丹武士的样貌,他们个个短发浓髯,神情凶悍。眼见他们越驰越近,我的心也越跳越厉害。” 说到这里,智光大师问乔峰道:“乔帮主,此事成败关乎着我大宋千千万万的百姓xìng命,而我们又无制胜的把握。唯一的便宜,就是敌在明,我在暗。若是你,该当如何?” 欧阳寂嘴角抽搐了两下心中暗道:“这老和尚又来了,好好讲你的故事,哪那么多问题。” 乔峰道:“自古来兵不厌诈。这两国交兵,还谈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辽狗屠戮我大宋百姓之时,又何尝手下留了情?依乔某之见,当用暗器偷袭,暗器之上,须喂剧毒。” 欧阳寂听完摇了摇头,一边佩服着乔峰无毒不丈夫,一边替乔峰的身世感到无奈。 智光大师听罢伸手一拍大腿道:“正是!乔帮主之见,恰与我们当时所想一样。带头大哥眼见契丹人驰近,一声长啸,众人的暗器便纷纷shè了出去,铁钉、钢标、袖箭、飞刀……每一样都是喂了剧毒的。只听得一众契丹人啊啊呼叫,乱作一团,大半摔下了马。” “这时对方的数目我已数得清楚,共有一十九骑,我们只用暗器就料理了十二人,余下的不过七人。我们一拥而上,刀剑其施。片刻之间,便将这七人尽数斩杀,竟没一个活口逃走。” 听到这,丐帮众人先是欢呼了一声,随即发觉不对劲,对方应该都是千挑万选的高手,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智光大师看出众人眼中的疑惑,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一举将对方一十九骑尽数歼灭,虽是欢喜,但随即疑心大起。众人都觉得这些契丹武士也太过脓包,皆尽不堪一击,哪是什么千挑万选的好手?难道我们收到的讯息不确?又或是辽人故意安排这诱敌之计,引我们上当?还未及商量,忽又听得西北角传来了马蹄声,定睛一看,却只有两骑。这一次我们也不再隐伏,径自迎了上去。” 第二十八章 身世血仇(下)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智光大师顿了顿继续道:“迎上去后,只见马上是男女二人,男的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服饰也比刚才那一十九名武士华贵得多。那女的是个少妇,手中抱着一个婴儿,两人一路谈笑而来,神态极为亲昵,显然是一对少年夫妇。这两名契丹男女见了我们,脸上微现诧异之sè,但随即见到那一十九名武士的尸首,那男子立时神sè变得十分凶猛,向着我们大声喝问。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段,不过我们都听不大懂。” “这时,山西大同府的铁塔方大雄方三哥举起一条镔铁棍喝道:‘兀那辽狗,纳下命来!’挥棍便向那契丹男子打了过去。带头大哥心下生疑高声喝道:‘方三哥,休得鲁莽,勿伤他xìng命,先抓住他问个清楚。’带头大哥这句话尚未说完,那辽人右臂伸出,已然抓住了方大雄手中的镔铁棍,向外一扭,咔的一声轻响,方大雄右臂关节已断。那辽人提起铁棍,从半空中击将下来,我们大声呼喊,眼见已不及上前抢救,当下便有七八人向他发shè暗器。那辽人左手袍袖一拂,一股劲风挥出,将七八枚暗器尽数卷到一旁。眼见方大雄xìng命不保,不料他镔铁棍一挑,方大雄连人带棍摔在道旁,然后叽里咕噜的又不知说了些什么。” “这人露了一手功夫,我们个个震惊,此人武功之高,实是罕见,显然先前所传的消息非假。只怕后续来的好手会越来越强,我们以众欺寡,均觉杀得一个是一个,当下便六七人一拥而上,朝他攻了过去。而另外四五人则攻向那少妇。不料,那少妇竟全然不会武功,闪躲几下之后,被人砍断了她一条手臂,她抱着婴儿跌下马来。跟着一人抢上一刀砍去了她半边脑袋。那契丹男子武功虽强,但被七八位高手刀剑其施的缠住了手脚,如何分得身去救妻儿?起初他接连数招使出,只是夺去了我们兄弟手中的兵刃,并未伤人。待见妻子一死,登时眼睛便红了,脸上的神sè恐怖之极。那时候,我一见他的目光,不由得心惊胆战,不敢上前。” 赵钱孙点了点头道:“那怪不得你,怪不得你。”本来他除了对谭婆说话认真之外,便是对谁都满不在乎,然而这两句话,却是说得满含沉痛和歉疚。 智光大师继续道:“那一场恶战,已过去了三十年。但这三十年中,我不知曾几百次在梦中重临其境。当时恶斗的种种情景,无不清清楚楚的印在我的心里。那辽人双臂斜兜,不知用了什么擒拿手法,夺到了我们两位兄弟的兵刃,跟着一刺一劈,当场杀了二人。他时而从马背上飞纵而下,时而又跃回马背,兔起鹘落,行如鬼魅。他犹如是个魔鬼化身,东边那么一冲杀掉一人,西边这么一转又杀一人。只片刻间,我们二十一人之中,已有九人葬身在他的手下。这一来大伙儿的眼睛都红了,带头大哥、汪帮主等人,各个舍命上前,跟他缠斗。可是那人的武功实在太过奇特厉害,一招一式总是从决计料想不到的方位袭来。” “当时夕阳如血,雁门关外朔风呼号之中,夹杂着一声声英雄好汉临死前的悲嚎。头颅四肢、鲜血兵刃,在空中乱飞乱掷。那时候本领再强的高手也只能自保,谁也无法去救助旁人。我见这等情势,心下虽是吓得厉害,然而见众兄弟一个个惨死,不由得热血沸腾,鼓起勇气,骑着马向他直冲过去。我手中举起大刀,向他头顶急劈,我知道这一劈若是不中,xìng命便也交给他了。眼见大刀刃口离他头顶不过尺许,突然那辽人抓起一人,将他的脑袋凑到我的刀下。我一瞥,见这人是江西杜氏三雄中的老二,自是大吃一惊,百忙中硬生生的收刀。但劲力使然,完全收招已是不可能了,大刀斜掠而下,咔的一声,竟劈在了我的坐骑头上。那马哀嘶一声,跳了起来。就在此时,那辽人的一掌已然击到。也幸好我的坐骑不早不迟,刚巧在这时候跳起,挡下了他这一掌。否则我必然筋骨齐断,哪里还有命在?饶是如此,他这一掌的力道好生浑厚,将我击得连人带马向后,仰跌飞出。跟着我的身子飞了起来,落在一株大树之上,架在半空。那时我已惊得浑浑噩噩,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身在何处。从半空中望将下来,只见围在那辽人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了五六人,跟着看见这位仁兄,身子一晃,倒在血泊之中,只道他也送了xìng命。”说着,智光大师望向赵钱孙。 赵钱孙摇头道:“这种丑事虽然说来有愧,却也不必相瞒。我当时不是受了伤,乃是吓得晕了过去。我见那辽人抓住杜二哥的两条腿,双手一分,将他整个人撕做两半,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我突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不跳了,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不错,我是个胆小鬼,见到别人杀人,竟吓得晕了过去。” 智光大师叹了口气道:“见那辽人犹如魔鬼般杀害众兄弟,若说不怕,那可是欺人之谈。”接着智光大师转过头看向众人继续道:“当时和那辽人缠斗的,只剩下了四人。带头大哥自知无幸,终究会死在他的手下,连声喝问:‘你是谁?你是谁……’但那辽人并不答话,转手两招,再杀二人,忽起一脚,踢中了汪帮主背心上的穴道。跟着左足鸳鸯连环,又踢中了带头大哥肋下的穴道,那人以足尖踢人穴道,认穴之准,脚法之奇,当真是匪夷所思。若不是我自知死到临头,而遭殃的又是我最敬仰的二人,我几乎脱口便要喝出彩来。” “那辽人见强敌尽歼,疾奔到那少妇尸首旁,抱着她放声痛哭,哭得悲切之极。我听了这哭声,心下竟也忍不住的难过。突然觉得这恶兽魔鬼一般的辽狗,居然也有人xìng,哀痛之情,似乎并不比咱们汉人来的浅。” 赵钱孙突然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那又有什么稀奇?野兽的亲子夫妻之情,未必就不及人。辽人也是人,为什么就不及汉人?” 这时有几个丐帮弟子叫了起来:“辽狗凶残暴虐,犹胜过毒蛇猛兽,和我们汉人那是大大不同。” 赵钱孙听了却只是冷笑,并不答话。 “哟?这赵钱孙虽然疯癫,但却是极明事理,思维已然超脱了民族界限!好,就冲他这一句‘辽人也是人’就值得我称他一声好汉子!”心里想着,欧阳寂悄悄的对着赵钱孙望过来的眼神,比了一个大拇指。完了也不管赵钱孙看没看到,眼神转向智光大师,继续认真听着。 智光大师继续说道:“那辽人哭了一会儿,又抱起他儿子的尸身看了一会儿,将那婴孩放在他母亲怀中,走到带头大哥身前,大声喝骂。带头大哥并不屈服,对他怒目而视,只是苦于被点了穴道,说不出半句话来。那辽人骂了一会儿,突然仰天长啸,飞奔至一处石壁,运功双爪,不断击在石壁上,似是在刻划什么。其时天sè已黑,我和他相距又远,瞧不见他写些什么。” 赵钱孙再度插嘴道:“他刻划的是契丹文字,你便是瞧见了,也不识得。” 智光大师点头道:“不错,我便瞧见了,也不识得。那时四下里寂静,只听得双爪插入石壁的嘭嘭之声,以及石屑落地之声。我当时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声响平息,那辽人走了回来,俯身抱起妻儿的尸身,走到崖边,纵身便往深谷中跳了下去。”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惊的“啊!”的一声,谁也料想不到竟会有此变故。 智光大师面sè微露悲伤道:“众位此刻听来,犹觉诧异,当时我亲眼所见,实是惊讶无比。我本想如此武功高强之人,在辽国必定身居高位,此次来到中原偷袭少林寺,他就算不是大首领,也必是众武士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他擒住了我们的带头大哥和汪帮主,将其余人杀得一干二净,大获全胜,自然是就此乘胜而进,却万万想不到他竟会跳崖自尽。我先前来到这谷边之时,曾向下引望,只见谷内云雾缭绕,深不见底。这一跳将下去,任他武功再高,终究也是血肉之躯,如何还有命在?我一惊之下,便忍不住叫出声来。” “哪知奇事之中更有奇事。就在我这一声惊呼之时,忽然间‘哇哇’两声婴儿啼哭,从乱石谷中传了上来,跟着黑黝黝的一件物事从谷中飞上,啪的一声轻响,正好跌在汪帮主身上。婴儿啼哭之声一直不止,原来跌在汪帮主身上的正是那个婴儿。那时我恐惧之心已去,从树上纵下,奔到汪帮主身前一看,只见那契丹婴儿横卧在他的腹上兀自啼哭。” “我想了一想,这才明白,原来那契丹少妇被杀,她儿子摔在地上,只是闭住了气,其实未死。那辽人哀痛之余,一摸婴儿的口鼻已无呼吸,只道是妻儿俱丧,伤心yù绝,于是抱着两具尸身投崖自尽。那婴儿一经震荡醒了过来,登时啼哭出声。那辽人身手真是了得,不愿儿子随他活生生的葬身谷底,立即将婴儿抛了上来,而他又记得方位距离,恰好将婴儿投在汪帮主腹上,使孩子不致受伤。他身在半空,方才发觉儿子未死,立时远掷,心思固然转的极快,而使力之准更是不差毫厘,这样的机智,这样的武功,委实可畏可怖。” “我本yù将这婴儿摔死,正要脱手之际,只听得他又大声啼哭,我便向他瞧去,只见他一张小脸胀得通红,两只漆黑光亮的大眼正也向我瞧着。我这眼若是不瞧,一把摔死了他,那便万事皆休。但我一看他可爱的脸庞,说什么也下不去这毒手,心中想道:‘欺侮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你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这时丐帮众弟子又颇有微词,智光大师叹道:“你们说我做错了也好,说我心肠太软也罢,我终究还是留下了婴儿的xìng命。跟着我便想去解开带头大哥和汪帮主的穴道。不过我当时本事低微,而那契丹人的踢穴功夫又太过特异。我抓拿拍打、按捏敲摩、推血过宫、松筋揉肌,直是忙的满头大汗,什么手法都用遍了,带头大哥和汪帮主始终不能动弹,也不能张口说话。我无法可施,生怕契丹人的后援再到,于是牵过三匹马来,将带头大哥和汪帮主分别抱上了马背,我自己骑乘一匹。抱着那契丹婴儿,牵了两匹马,连夜回进雁门关,四处找寻跌打大夫疗治解穴,却始终解救不得。幸好第二rì晚间,满得十二个时辰,两位被封的穴道自行解开了。” “带头大哥和汪帮主记挂着契丹武士袭击少林之事,穴道一解,立即又赶出雁门关察看。但只见遍地血肉尸骸,仍和昨rì傍晚我离去时一模一样。我探头向乱石谷下张望,却也瞧不见什么端倪。当下我们三人便将殉难众兄弟的尸骸埋葬了,查点人数时,却只见一十七具。本来殉难的共有一十八人,怎么会少了一具?”说罢,他眼光向赵钱孙望去。 赵钱孙苦笑道:“其中一具尸骸活了过来,自行走了,至今仍如行尸走肉,那便是我。” 智光大师道:“那时我们三人也不以为异,心想混战之中,这位仁兄掉入了乱石谷内,也实属平常。我们埋葬了殉难的诸位兄弟后,余愤未泄,将一众契丹人的尸体全部投入乱石谷中。带头大哥忽向汪帮主道:‘剑通兄,那契丹人若要杀我二人,当真易如反掌,何以只踢了咱们的穴道,却留下了xìng命?’汪帮主道:‘这件事我也苦思不明。咱们二人是领头的,杀了他的妻儿,照理说他应当赶尽杀绝才是。’我们三人商量不出结果。带头大哥又道:‘他刻在石壁上的文字,或许含有什么深意。’但我们三人又都不识得契丹文字,带头大哥找了些清水来,化开了地上的凝血,涂在石壁之上,然后撕下白袍衣襟,将石壁文字拓了下来。那些契丹文字深入石中,单是这份手劲,我看便已独步天下,无人能及。我三人只瞧得暗暗惊诧,回想前一rì的情景,兀自心有余悸。回到关内,汪帮主找到了几个常往辽国上京贩马的牛马贩子,他们识得契丹文字。将那白布拓片给他们一看,他们用汉文译了出来,写在纸上。” 说到这里,智光大师仰天长叹一声,继续道:“我们三人看了那几个贩子的译文后,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实在难以置信。但那契丹人其时已决意自尽,又何必故意撒谎?我们又另行找了几个通契丹文之人,叫他将拓片上的语句口译一边,但意思仍旧一样。唉,倘若真是如此,不但殉难的一十七位兄弟枉故,连那些契丹人也是无辜受累,而那对契丹夫妇……我们更是万分对他们不起。” 丐帮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问道:“那些文字说了什么……为什么对不起他们……” 乔峰听到这里隐隐猜到了智光大师讲述这些的含义,但仍抱一线希望,急忙出言问道:“后来那个婴儿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得知消息是假,带头大哥、汪帮主和我三人因雁门关外之事心中有愧,除了向少林方丈说明经过,又向死难诸兄弟的家人报知噩耗外,并没有向旁人提起。那个婴儿……我们对不起他的父母,自不能伤他xìng命。但要说将他养大……契丹人跟我们是死仇,我们三人当时心中都想到了‘养虎贻患’四字。后来带头大哥拿了一百两银子,将他交给了少室山下的一户农家,请他们养育这婴儿,要那农人夫妇自认是这婴儿的父母,待这婴儿长大之后,决不可让他得知领养之事。那对夫妇本无子嗣,自然欢天喜地的答应了。他们丝毫不知这婴儿是契丹骨血,我们将他带去少室山前,早在路上给他换过了汉人婴儿的衣衫。大宋百姓恨契丹人入骨,如见这孩子穿着契丹服饰,定会加害于他……” 乔峰此时已是确认了仈jiǔ分,颤声问道:“那……那少室山下的农人,他……他……他姓什么?”智光大师叹了口气道:“你既已猜到,我也不必隐瞒。那农人姓乔,名三槐。” 第二十九章 含冤受屈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乔峰听完大声叫道:“不,不!你胡说八道,捏造这么一篇鬼话来诬陷我。我是堂堂汉人,如何是契丹胡虏?我……我……三槐公是我爹!亲生的爹!你再瞎说……”突然间,乔峰一个箭步抢到智光大师身前,左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单正和徐长老一同叫道:“不可!”随即同时扑上抢人。 乔峰的身手极快,带着智光大师,一晃便闪了开。 单正与徐长老却不依,再度抢上。乔峰左手提着智光大师,右手先是使了个擒拿手法将徐长老攻来的一掌卸到一旁,随后抓住徐长老的手臂一摔,徐长老顿时双脚离地,整个人随着乔峰的手劲翻转一圈,摔了出去。不过,乔峰不忍他在众弟子面前丢脸,力道控制的刚好,徐长老落地时只是惯xìng的向后退了几步,并未翻倒在地。 徐长老刚刚飞身出去,单正的一掌便极其威猛的攻了过来。单正可不同于徐长老,且不说乔峰不清楚单正的武功路数,即便是清楚,以单正纵横江湖,到处多管闲事却至今未死,那就足以证明单正手底下还是很有些真本事的。恰好单正攻来的一掌又是乔峰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乔峰只能是被迫与其对掌。只见乔峰急急的撤回右手,还未待运足三成内力,单正的掌便已不得不接。 “嘭”内力对冲、掌风相撞,但结果却是大大的出人意料。单正威猛刚硬的一掌,不但没有击退乔峰,反而被乔峰那匆匆应对,毫无招式可言的一掌震退了数步。 这两招对了下来,实在是叫旁人看的目瞪口呆。无论是徐长老还是单正,虽说年纪大了,久不与人动手,但他们可是成名许久许久的老前辈,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二人情急之下车轮进攻一个后辈,已是丢了身份,如今却又让这后辈单手连败二人各自一招。一旁的众人瞧得险些出声喝彩。 单正稳住身形,瞧明白了形势,“这乔峰的武功已经到了这等境界吗?老了……拳怕少壮,果然不假。”单正心念转的极快,想罢便开口道:“乔帮主,有话好说,千万不可动蛮。”他说出这样的话,一是没办法再厚着脸皮去攻,二是借口智光大师的安危,以掩饰自己败掉一招的丢人行径。 徐长老也开口道:“乔帮主,智光大师在江湖上人人敬仰,你不得伤害他xìng命!” 乔峰热血上涌,颇有些不愤的说道:“不错,智光大师的为人,我也素所敬仰。你们……你们……要除去我帮主之位,那也罢了,我拱手相让便是,何以编造了这番谎言出来诬陷于我?我……乔某究竟做了什么坏事,你们竟如此苦苦相逼?” 乔峰最后一句竟是声嘶力竭的嘶吼,似乎要将心中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旁人听了,也不禁跟着同情悲伤。但听得智光大师颈间骨骼格格轻响,均知他的xìng命只在呼吸之间,是生是死,全在乔峰的一念之间。 场面顿时寂静无声,似乎就连那风也知道厉害,不再吹拂树叶,虫儿也通晓轻重,不敢发出叫声。 乔峰是欧阳寂最敬重的英雄,岂能看他犯错?对于乔峰,他才不管你剧情如何安排,只要他能够干涉的,就一定干涉。 “大哥,不可!”欧阳寂起身缓缓走上去。 乔峰看着欧阳寂那坚定的眼神,便知世上至少还有这么一个兄弟不会背叛于他。随即,翻涌的热血稍稍平息,手也松开了一些。智光大师涨红着脸,兀自喘息。 突然赵钱孙嘿嘿冷笑了几声道:“可笑啊可笑!汉人未必就高人一等,契丹人也未必就猪狗不如!明明是契丹人,却硬要冒充汉人,那有什么滋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认,还枉自称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乔峰瞪大了眼睛,狠狠的凝视着他,喝问道:“你也说我是契丹人么?” “大哥,你先消消气。这位赵先生虽然xìng情古怪,却是深明大义,你且听他说,莫要动怒。大哥你与少林也颇有渊源,怎的不知众生平等之理?”欧阳寂缓步到乔峰身旁,拍拍他的肩头,好言相劝道。 乔峰点了点头长呼出一口气,似乎在平息自己胸中的抑郁。 赵钱孙继续道:“你是不是契丹人我不知道。只不过那rì雁门关一战,那个契丹武士的容貌身材,却跟你一模一样。这一架打下来,直吓得我赵钱孙魂飞魄散、心胆俱裂,那人的相貌,便是再隔上一百年,我也不会忘记。智光大师抱着那婴儿,我也是亲眼见到。我赵钱孙行尸走肉半生,世上除了小娟,更是再无挂念之人。你做不做丐帮帮主,关我屁事?我为什么要来诬陷于你?我自认当年曾参与杀害你的父母,这又有什么好处?乔帮主,我赵钱孙的武功跟你比起来,那可是差的远了,要是我不想活了,自杀难道还不会么?” 乔峰听罢,沉默了一下,转头望着智光大师,只见他虽然面sè涨红,但那是因为颈部被擒,呼吸不得的生理反应。与乔峰坦然对视,却无半点惧意。 “后来怎样?”乔峰问道。 智光大师道:“后来你自己也知道了。你长到七岁之时,在少室山中采栗,遇到野狼。有一位少林僧人将你救了下来,杀死恶狼,给你疗伤,此后每rì便来传你武功,是也不是?” 乔峰道:“是!原来这件事你也知道。”说着,乔峰转头看了欧阳寂一眼。 少林玄苦大师传他武功之时,叫他决计不可向任何人说起,是以江湖上只知他是丐帮汪帮主的嫡传弟子,谁也不知他和少林寺实有极深的渊源。刚刚欧阳寂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乔峰当时正在气头上,没有在意。直到智光大师提起此事,乔峰才想起来,刚才欧阳寂的那句话,想要问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以欧阳寂的年纪是绝对不可能参与此事的。但欧阳寂所知甚多,乔峰决意rì后有机会定要细细问来,他相信欧阳寂是绝对不会蒙骗自己的。 智光大师道:“这位少林僧,乃是受了我们带头大哥的重托,请他从小教诲你,使你不致走入歧途。为了此事,我和带头大哥、汪帮主三人曾起过一番争执。我说由你平平稳稳务农,不要学武,不要再卷入江湖恩仇之中。带头大哥却说我们对不起你的父母,须当将你培养成为一位英雄人物。” “你们……你们到底怎样对不起他们?汉人和契丹人相互厮杀,又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之言?”乔峰问道。 智光大师叹了一声道:“雁门关外石壁上的遗文,至今未泯,将来你自己去看吧。带头大哥自是这个主意,汪帮主也偏着他多些,我拗不过他们。待到你十六岁时,遇上了汪帮主,他收你做了徒儿,此后又有许许多多的机缘巧合。你自己天资卓绝、奋发上进,固然非常人所能及,但若非带头大哥和汪帮主处处眷顾,只怕也不是这般容易吧?” 乔峰低头沉思过往的经历,从前的一帆风顺,还只道是自己福星高照,一生幸运,哪知那些过往之事全都是有人在暗中扶持。想到这里乔峰不禁心中一片茫然:“倘若智光大师之言不假,那么我就是契丹人而不是汉人,汪帮主不是我的恩师,是我的杀父仇人。暗中助我的英雄,也并非是好心助我,只不过是心有歉疚,设法赎罪罢了。不!不!不!契丹人凶残暴虐,是我汉人的死敌,我怎么能是契丹人?” 乔峰心中胡思乱想着,只听智光大师继续道:“汪帮主初时还对你十分提防,但后来见你武学进境极快,为人慷慨豪侠、待人仁厚,对他恭谨尊崇,行事又处处合他心意,渐渐的真心喜欢了你。再后来你立功愈多,威名愈大,丐帮上上下下一齐归心,便是帮外之人,也知将来的帮主非你莫属。但汪帮主始终拿不定主意,由于你契丹人身份之故,汪帮主决定试你三大难题,你一一办到后,他仍要到你立了七大功劳之后,才肯将打狗棒相授。那一年泰山大会,你连创丐帮强敌九人,使得丐帮威震天下,那时他才毫无犹豫的余地,方立你为丐帮帮主。以老衲所知,丐帮数百年来,从无第二个帮主之位,如你这般得来艰难。” 乔峰低头喃喃道:“我只道恩师汪帮主是有意锻炼于我,使我多历艰辛,以便担当大任,却原来……原来……” 智光大师道:“我之所知,至此为止。你出任丐帮帮主之后,我听得江湖传言,都说你行侠仗义、造福于民、处事公允,将丐帮整顿得好生兴旺,我私下自是代你喜欢。又听说你数度坏了契丹人的jiān谋,杀过好几个契丹的英雄人物,那么我们之前‘养虎贻患’的顾忌,便成了杞人忧天。这件事原可永不提起,却不知何人去抖了出来?这于丐帮、于乔帮主自身,都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徐长老道:“多谢智光大师回述旧事,使大伙儿犹如身临其境。这一封书信是那位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的,信中极力劝阻汪帮主,不可将帮主大位传于乔帮主。乔帮主,你不妨自己过一过目。”说着,便将手中的信递将过去。 智光大师抢在乔峰前面将信接到手中,“先让我瞧瞧,是否真是原信。”说着,走离了乔峰身边,将信看了一遍道:“不错,果然是带头大哥的亲笔。”说完,左手拇指微一用力,将信尾署名撕了下来,迅速放入口中,舌头一卷便已吞入腹中。 乔峰万万想不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僧,竟会使出这等狡猾伎俩,一声怒吼,凌空一掌拍中智光大师的穴道。随即抢上前去,一把将信夺了下来。接着有在他身上拍了两下将穴道解开,怒道:“你……你干什么?” 智光大师微微一笑道:“乔帮主,你既知道了身世,想来定要报杀父杀母之仇。汪帮主已然逝世,那便不用说。但这位带头大哥的姓名,老衲却不愿让你知道。老衲当年曾参与伏击令尊令堂,一切罪孽,老衲甘愿一身承担,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便是。” 乔峰见他神sè坦然、垂眉低目,心下虽是悲愤,却也不由的肃然起敬,说道:“是真是假,此刻我尚未明白。便要杀你,也不急于一时。”说着,向赵钱孙横了一眼。 赵钱孙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不错,我也在内,这账还要算我一份,你几时欢喜,动手便是。” 谭公大声道:“乔帮主,凡事三思,可不要胡乱行事才好。若是惹起了胡汉之争,中原豪杰人人与你为敌。” 乔峰和欧阳寂同时冷笑了一声。欧阳寂心里想到:“这老头,哥是吓大的?细数中原武林高手,顶多扫地僧算一个,无崖子算一个,我大哥算一个,前两人还都避世不见人,其他都是渣。段氏属大理国,鸠摩智属西域吐蕃,天山童姥、李秋水属西夏,慕容家现在被江湖通缉都不敢露面,萧远山更是不必说,杀你们还嫌来不及。中原武林?唬谁呀?” 乔峰冷笑后也不答话,细细的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徐长老见乔峰看完了信后呆立不语,当下又递过一封信,说道:“这是汪帮主的手书,你当认得出他的笔迹。” 乔峰接了过来,只见信上写道:“字谕丐帮马副帮主、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及诸长老:乔峰若有亲辽叛汉、助契丹而厌大宋之举,全帮即行合力击杀,不得有误。下毒行刺,均无不可,下手者有功无罪。汪剑通亲笔。”下面注的rì子是“大宋元丰六年五月初七”。乔峰分明记得,那天正是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rì。 乔峰认得清清楚楚,这几行字确是恩师汪剑通的亲笔,这么一来,对于自己的身世便再无怀疑。但想恩师一直待己如慈父,哪知道便是在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rì,却暗中写下了这通遗令。他心中一阵酸痛,眼泪便夺眶而出,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汪帮主的那张手谕上。 第三十章 洗雪沉冤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徐长老缓缓说道:“乔帮主,休怪我们无礼。汪帮主这通手谕,原只马副帮主一人知晓,他严加收藏,从来不曾对谁说起。这几年来帮主行事光明磊落,绝无通辽叛宋,助契丹而厌汉人之举,汪帮主的遗令自是决计用不着。直到马副帮主突遭横死,马夫人才寻到了这通遗令。本来嘛,大家疑心马副帮主是姑苏慕容公子所害,倘若帮主能为大元兄弟报了此仇,帮主的身世来历,原无揭破必要。老朽思之再三,为大局着想,本想毁了这封书信和遗令。可是……”说到这里,他眼神向白世镜瞧去:“既然凶手不是姑苏慕容,那这件事就要彻查到底,绝对不能让大元兄弟冤沉海底、死不瞑目。” 乔峰仰天长呼出一口气,在心中抑郁了半天的疑团,此时全然揭破,看着徐长老问道:“全冠清他知道我是契丹后裔,是以反我,是也不是?” 徐长到淡淡道:“不错。” 乔峰又问:“宋陈吴奚四大长老也是听信了这些,才参与反叛yù杀死我?” 四位长老低下了头,惭愧道:“是。”此时他们已经对自己做的事情后悔不已。 霎时间,乔峰脑海中思涌如cháo,一时想:“他们心生嫉妒,捏造了种种谎言诬陷于我。乔峰纵然势孤力单,亦当奋战到底,不能屈服。”随即又想:“恩师的手谕,明明千真万确。智光大师德高望重,于我无恩无怨,又何必来设此诡计?徐长老是我丐帮重臣,岂能有倾覆本帮之理?铁面判官单正、谭公、谭婆等具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前辈,这赵钱孙虽然疯疯癫癫,却也不是泛泛之辈。众口一辞的都如此说,哪里还能有假?” 丐帮众人听了智光大师和徐长老的话,心情也十分混乱。有的人早先已然听说他是契丹后裔,便始终将信将疑,旁人的则此刻方知。眼见证据确凿,连乔峰自己似乎都已信了。乔峰素来于下属极有恩义,才德武功,人人钦佩,哪料到他竟是契丹子孙。辽国和大宋的仇恨纠结已深,丐帮弟子死于辽人之手的,历年来不计其数,由一个契丹人来做丐帮帮主,当真是不可思议之事。但要说将他逐出丐帮,却是谁也说不出口。一时间,杏林中一片寂静,唯闻各人沉重的呼吸之声。 过了一会儿,徐长老再度开口说道:“那rì,马夫人对我说,大元兄弟遇害前一晚,忽然有贼摸到了她的家中。贼子用了下三滥的熏香,将她和一众侍婢全部迷晕了去,翻箱倒柜的大搜了一番,最终偷去了十几两银子。次rì,便见到大元兄弟已经惨遭毒手。幸好,大元兄弟将这两封信收藏隐秘,这才没有给贼子偷去。” 徐长老这几句话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就认定了是乔峰加害马大元,就连白世镜主动承认也当做不知道。 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徐长老,我心中有个疑团,能否请教?”这说话少女正是一席红杉的阿朱。 徐长老看了阿朱一眼道:“姑娘请讲。” 阿朱道:“我之前听徐长老讲,这两封信是用火漆密密封固的,直到你手中拆开之时,火漆仍属完好。那就是说徐长老你拆开之前,谁也没看过信中的内文了?” 徐长老道:“不错。” 阿朱继续道:“然则那位带头大哥的书信和汪帮主的遗令,除了马副帮主之外,本来谁都不知,对么?” 徐长老点了点头道:“对。” 阿朱道:“那么徐长老之前说的入室盗书、杀人灭口的话,便说不上了。寻常人家尚且进贼,马副帮主家中遭了贼,不过偷去十几两银子,有什么稀奇。” 徐长老道:“姑娘所言甚是,初时我也这样想。但后来马夫人交给我一样物事,说是那贼子慌乱之中掉下的,见了那物事我大吃一惊,这才不由我不信。” 宋长老道:“究竟是什么物事?” 徐长老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柄折扇,打开折扇缓缓念道:“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 乔峰一听到这首诗,心中大惊,凝目瞧扇时,只见扇反面绘着一幅壮士出塞杀敌图。这把扇子是自己之物,那首诗是恩师汪剑通所书。而这幅画,便是出于徐长老手笔,笔法虽不jīng湛,但一股侠烈之气,却随着图中朔风大雪而更显得慷慨豪迈。这把扇子是他二十五岁生rì那天恩师所赠,他向来珍视,妥为收藏,怎么会失落在马大元家中?何况他生xìng洒脱,身上决计不会携带折扇之类物事。 徐长老翻过扇子,看了看那幅图,叹了口长气,喃喃道:“汪帮主啊汪帮主,你总算将我当做心腹,可是密留遗令这等大事,却不让我知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件事你可是大大的做错了。” 乔峰乍闻自己身世,竟是契丹子裔,心中本来百感交集。近十年来,他每rì里计划便是计谋如何破灭辽国,多少契丹胡虏,突然间惊悉此事,纵然他一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也禁不住手足无措。然而待得徐长老口口声声指责他yīn谋害死马大元,自己的折扇又再出现,他心中反而平定了。瞬间,脑海中转过几个年头:“有人盗我折扇,嫁祸于我,这等事可难不倒我乔峰。”随即开口对徐长老说道:“这把折扇是我的!” 丐帮中地位高、身份贵的人,一听徐长老念的诗,便知这折扇是乔峰之物,其余的帮众却不知道,待得乔峰主动承认,众人具是一惊。 乔峰朗声道:“各位还有什么话说?”他的目光从徐长老看到白世镜,再看到诸位长老,最后环视了一下众丐帮弟子。众人均是默然无语。 乔峰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做声,便说道:“乔某的身世来历,惭愧得紧,我自己未能确知。但既有这许多前辈指证,乔某须当尽力查明真相。这丐帮帮主的职分,只当退位让贤。”说着伸手从右边衣袖中抽出一条晶莹碧绿的竹棒,正是丐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乔峰双手托着高高举起,说道:“此棒承汪帮主相授,乔某执掌丐帮,虽无建树,幸是亦无大过。今rì退位让贤,哪一位英雄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授此棒。” “且慢!”欧阳寂突然出声道。 “是非对错,尚未言明,怎可说让就让?是契丹是汉人,咱们尚且不论。马副帮主之死,今rì定要讨个说法!”欧阳寂对乔峰说道。 随即欧阳寂对着徐长老说道:“马夫人说这折扇是贼慌乱之中留下的?” “是。”徐长老道。 “马夫人还说贼潜入府中还用了下三滥的熏香?”欧阳寂问道。 “不错。”徐长老点头道。 “哈哈……我大哥何等身手?就算要偷,任你是龙潭虎穴、深宫内院,又有几个发现的了?马副帮主府上不过就只有他一人会武,其余的侍婢仆人不过就是普通人,就凭他们能逼得我大哥使用熏香?更加不可能会乱翻乱找,还留下随身物事。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是我大哥干的,那么府上的众人都已昏迷,马副帮主又已遭杀人灭口,我大哥找不到这信,难道我大哥不会一把火烧了那宅子?还能留下这等证据等你们发觉?”欧阳寂朗声说道。 丐帮原就对此半信半疑之人,听完这一席话均是纷纷点头称是。 “那……那许是遣他人做的,下手之人心中慌乱,一时忘了。”徐长老狡辩道。 “他人做的?这等重要之事交由他人去做,你放心吗?再说又遣何人去做,才能无声无息的杀马副帮主灭口?熏香可对付府上的女眷,难道还能对付了马副帮主吗?”欧阳寂心想:“老乞丐,你不是要狡辩吗?我就跟你辩,耍无赖谁不会啊?”接着开口道:“最重要的是,下手之人还得会马副帮主的绝学!” “这……这……白长老,白长老!对了,乔帮主定是用了什么以作要挟,遣白长老前去,他不是承认了,大元兄弟被他所害吗?”徐长老实在无言以对,又将白世镜搬了出来。 “哦,你现在知道马副帮主是被白长老所害啦?那我问你,白长老身上怎么会有我大哥珍藏的折扇?你可别告诉我,这折扇是我大哥用来收买白长老的物事。这折扇对我大哥重要,那是因为折扇是由前任汪帮主馈赠,礼虽轻,但情意重,对其他人却一文不值。”欧阳寂厉声质问。 这一次,徐长老当真是哑口无言了。一旁的丐帮众弟子也是一脸恍然,都暗道自己险些误信人言错怪了帮主。 “怎么?说不出话了?那我继续说!这事究竟是不是出自马夫人之口,只有你自己知道,又有谁能证明?马夫人究竟说的是真是假,现在人不在此,也无从考究。不过你这番话漏洞百出,就凭这些胡言乱语就妄图将我大哥指认成凶手,你当在场之人全是傻子吗?” 说罢,欧阳寂缓步来到白世镜身边,低声说道:“白长老,我只想为我大哥洗刷冤屈,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敢做敢当。你想一死以谢天下,然后保得个身后之名不损。看来如今的情形,是不能让你如愿了。两条路,要么你自己承认,丐帮的兄弟还不至于将你的丑事公诸于世,要么我广洒英雄帖,邀请中原武林各路英雄豪杰,然后再将那个人找来跟你当面对质,那时……你还是自己选吧。”欧阳寂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庆幸当初没冲动一剑把康敏杀了,这徐长老的诬人本事,犹在康敏之上,连凶手主动承认了,都能让他巧言化解,将矛头转而指向乔峰。 白世镜一听,冷汗瞬间密布额头,盯着欧阳寂看了一会儿,颤声道:“马……马夫人在你手上?”他能猜到并不奇怪,首先马夫人今rì本应到场,却迟迟没有出现,再则欧阳寂对此事的清楚程度,犹如亲眼所见,若非当事人亲口相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欧阳寂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冰冷的盯着白世镜。 白世镜心里挣扎了许久,缓步走到乔峰面前,噗通跪倒在地。 “乔帮主,白世镜对不住你,皆因一时被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等不义之事,我罪该万死……没想到还将你害了……我该死……”白世镜说的声泪俱下,还不住的给乔峰磕头,祈求原谅。 乔峰扶起白世镜说道:“白长老,你虽然触犯了帮规,难逃一死,但你还是将事情的原原本本的跟大伙儿讲清楚吧。” 白世镜泪眼婆娑的应道:“是。”随即转身对着丐帮众人道:“当rì,西夏鹰愁峡之战,我身受重伤,帮主几人便将我带到了马副帮主府上。本来我想那次是难逃一死了,谁知等我醒来,却发现帮主正在为我运功疗伤。幸得帮主出手相救,我这条老命才得以保住。后来,我始终躺在床上养伤,而那时江湖上开始盛传众多高手死于自己本身的绝学,帮主便带着几位长老及马副帮主外出查证此事。就在那时,马夫人每rì来照顾我,对我殷切异常。初时我还并不在意,还赞道:‘马兄弟,有你这等贤妻,真是三世修来的。’但是随着时rì渐长,马夫人的殷切之意也rì渐增长,这时,我才明白她的意思。这般相处久了,终有一rì我没把持住,就……”白世镜说到这里,实在是没脸再继续说下去了,不过看到欧阳寂那冰冷的目光,知道自己还是得把事情说完。 “一rì,我正与马夫人亲热之际,突然马副帮主竟回来了,推开门正撞见我俩的丑事。我与马副帮主打了起来,却没想到失手将他杀死了。之后,马夫人立即给马副帮主服了十香软骨散,让我将伤势伪造成马副帮主的锁喉功,借着江湖上的这股风,嫁祸给姑苏慕容。当时我已经吓坏了,就依言照做。后来,大伙儿得知马副帮主的死讯纷纷赶至,我当时便已生出承认一死之心,但奈何自己实在是无颜将这等丑事告知他人。那rì,你们都走了之后,我又返回了马副帮主家。马夫人问我有没有除去乔帮主,取而代之的心思,我叫她不要胡说,她说马副帮主手中握有乔帮主的大秘密,乔帮主绝对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只要我愿意,她就让我在惠山丐帮大会那rì,荣登帮主宝座。我听到这里,实在是按捺不住,便给了她一巴掌,问她证据在哪?她却死活都不给我。此后,我便再也没有去找过她,谁知道她却勾搭上了全冠清。帮主身世的那封信是真是伪我不知道,不过马夫人早在信被拆开之前就清清楚楚的知道帮主的身世,我想马副帮主是不会告诉她的,那么她定是偷拆过信,甚至这封信到底还是不是原来那封,如今也无法说清了。” 说着,白世镜又跪回到乔峰面前朗声说道:“本帮帮规,知法犯法者,罪加一等。执法弟子,请法刀。” 随后,两名丐帮执法弟子抬着一截木桩,走了上来,木桩上钉着九把异常锋利的短刀。 “帮主,我白世镜自知罪孽深重,理当由执法弟子九刀处死。但我还求帮主,一刀将我杀了吧。”白世镜恳求道。 乔峰摇了摇头道:“白长老快请起,乔某已经决意退位,让出帮主之位,你不必跪我,我也没有资格处置你。”说罢,再度托起打狗棒朗声道:“哪一位英雄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棒。”如此,乔峰朗声问了三遍,却无人作答。 丐帮历代相传的规矩,新帮主就任,例须由原来的帮主以打狗棒相授,在授棒之前,先传打狗棒法。就算旧帮主突然辞世,但继任之人早已预立,打狗棒法亦已传授,因此丐帮的帮主之位向来无纷争。乔峰方当英年,预计总要二十年后,方在帮中选择少年英侠,传授打狗棒法。此时丐帮众人见他手执竹棒,气宇轩昂的当众站立,有谁敢来承受此棒? 乔峰见无人上来,便道:“乔峰身世未明,这帮主一职,是无论如何不敢担任了。徐长老、传功、执法长老,本帮镇帮之宝的打狗棒,请你们三位连同保管。rì后定了帮主,由你们三位一同转授不迟。” 徐长老道:“那说的也是。打狗棒法的事,只好将来再说。”说罢,上前便yù接棒。 宋长老突然大声喝道:“且慢!” 徐长老愕然停住脚步问道:“宋兄弟有何话说?” “我瞧乔帮主不是契丹人!”宋长老道。 “何以见得?”徐长老道。 “我就是瞧他不像!” “怎么不像?” 宋长老道:“契丹人穷凶极恶,残暴狠毒。乔帮主却是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哪里像契丹人?” 徐长老道:“他自幼受少林高僧与汪帮主的教诲,已改了契丹人的凶残习xìng。” 宋长老道:“既然xìng子改了,那便不是坏人,再做我们帮主,有什么不妥?我瞧本帮之中,再也没有哪个能及得上他英雄了得。别人要当这帮主,只怕我姓宋的不服!” 丐帮中与宋长老一般心思的大有人在,宋长老既然带头说出了心中之意,登时便有数十上百人呼叫起来:“有人yīn谋陷害帮主,咱们不能轻信人言。”“几十年前的旧事,单凭你们几个人胡说八道,谁知是真是假?”“帮主大位,岂能轻易易换?我等一心一意追随乔帮主!”“如若硬换帮主,便是杀了我的头,我心中亦是不服!” 奚长老也站起身来,走到乔峰身边,大声说道:“谁愿跟随乔帮主的,随我站到这边。”这时其余的三位长老,以及大仁、大信、大义分舵的舵主,都站到了乔峰身后,连带着三个分舵的弟子也跟了过来。 徐长老道:“众位兄弟,乔帮主才略过人,英雄了得,谁不佩服?然而咱们都是大宋百姓,岂能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号令?乔峰的本事越大,大伙儿越是危险。” 奚长老大声叫道:“放屁!你放屁!” 丐帮顿时分为了两伙,互相叫骂不休,冲动一些的或出拳脚、或动兵刃,眼看便要动起手来。 乔峰大喝一声:“众兄弟停手,听我一言。”他语声威严,加上平rì声望,众乞丐顿时停止纷争,转头看向他。 乔峰朗声道:“这丐帮帮主,我是决意不当了……” 宋长老插口道:“帮主,你可切莫灰心。” 乔峰摇摇头道:“我不是灰心,旁的事或许可捏造诬陷,但恩师汪帮主的笔迹,却是清清楚楚造不得假。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威名赫赫,武林中谁不敬仰?若是自相残杀,岂不叫旁人笑歪了嘴巴?乔某临去有一言奉告,倘若有谁以一拳一脚加诸在本帮兄弟身上,那便是本帮莫大的罪人。” 随后乔峰抱拳向众人团团行了一礼,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好兄弟,咱们再见了!乔某是汉人也好,契丹人也好,有生之年,绝不伤一条汉人的xìng命,若违此誓,犹如此刀。”说罢,他凌空向单正一抓。 单正只觉手腕一震,手中的单刀拿捏不住,手指一松,单刀竟被乔峰凌空夺了去。乔峰右手的拇指,往刀背上弹去。当的一声,单刀顿时断做两截,刀头飞开数尺,刀柄扔在手中。 随即对着单正道:“得罪!”丢下刀柄,扬长而去。 一众愿意跟随乔峰的乞丐都纷纷叫道:“帮主……帮主别走。”“帮主快回来。” 忽然,一声破风尖啸,半空中一根碧绿竹棒掷了下来,正是乔峰将打狗棒反手送至。徐长老伸手去接,右手刚拿到竹棒,突觉自手掌传至手臂,自手臂传至全身,如雷电轰击一般的一震。他急忙放手,那竹棒余劲不衰,直挺挺的插在地下泥土中。 众人瞧着这‘见棒如见帮主’的本帮重物,心中都是思绪万千,愣在当场。 “大哥,我随你去!”欧阳寂一展凌波微步,疾速穿越众乞丐,向乔峰追去。 “二哥,等等我……”段誉也站起身来,yù追上去。 “好好保护王姑娘……”欧阳寂以内力传音回来。 欧阳寂的传音是以内力为媒介,声音出来好似扬声器,全然跟乔峰的传音入密不同。众人都是听的清清楚楚,段誉脸sè一红,停住脚步回到王语嫣身边。 王语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第三十一章 碾坊香艳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杏子林外,一处山坡上。 “大哥……”欧阳寂缓缓走到乔峰身边,假装从怀里翻了一会儿,从武神印中取出一个水囊递给乔峰。 “这是?”乔峰心情烦闷,欧阳寂那怪异的动作,他并未多想。 “啵”欧阳寂拔掉塞子,浓郁的酒香瞬间飘散。 “上好的高粱?”乔峰好酒,对酒的品类,一闻便知。 欧阳寂点了点头,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乔峰。二人坐在山坡上,你一口我一口对饮着。 “大哥rì后有何打算?”欧阳寂率先打破沉默。 “我要回一趟少室山,见见我爹娘。就算他们不是我亲生的爹娘,但对我这番养育之恩,亦是终身难报。不论的我身世如何,我决不可改了称呼。之后去趟少林寺,叩见授业恩师玄苦大师,请他赐示真相。玄苦大师和我爹三槐公素来对我爱护有加,决不致有所隐瞒。”乔峰灌了一口酒道。 欧阳寂接过酒囊,缓缓摇头道:“大哥,你还是放不下。善恶由心,不由人言。天大地大,怎会没有栖身之所?哎!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大哥去查明身世,我陪你一同去吧。” 乔峰又饮了一口酒,递给欧阳寂,问道:“贤弟莫非早就知道这件事?” 欧阳寂接过酒囊晃了晃,见里面没有多少了,就递还给了乔峰。随后摇了摇头道:“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只不过马夫人落在了我的手里,我知道了一些事情。” “哦?她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乔峰一愣问道。 “我在调查马副帮主之死时,就发现了马夫人与白长老之间有问题。后来我找人盯着马夫人,谁知她又与全冠清勾搭上了。来无锡之前,有人来报,说丐帮执法、传功两位长老被囚禁在了太湖之上。所以你、我、三弟,三人于酒楼分别之后,我就先一步到太湖上解救了二位长老。跟着二位长老赶到杏子林后,我没有进去,我知道二位长老一出现,全冠清煽动的叛乱就再也掀不起风浪。随后我又在杏子林边伏击了马夫人,我本以为证明大哥身世的关键证物会在马夫人身上,谁知道她全都给了徐长老。”欧阳寂半真半假的说着,毕竟欧阳寂的表现,在乔峰等人看来,几乎相当于未卜先知,不找点合理的借口搪塞过去,以乔峰的jīng明,哪会相信?说不定现在乔峰遭遇大起大落,还会疑心欧阳寂有什么目的,那可就不妙了。 “照贤弟所说,我真的是契丹人?”乔峰一脸失落的问道。 欧阳寂无奈的点了点头道:“不过大哥无论是什么身份,永远都是我欧阳寂的大哥。” “哈哈……好兄弟!”乔峰微红着眼眶,大笑着拍了拍欧阳寂的肩头,举起左手的酒囊一饮而尽。 乔峰喝光了酒,躁动的心情得以缓解,随即问道:“贤弟,之前智光大师他们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我的父母,你头脑清晰,给大哥说说,他们为何要这般说?” 欧阳寂摇摇头道:“这件事我可无从考究,毕竟三十年前还没有我呢,他们不是说雁门关外有块石壁吗?大哥若想明白,去看看便是,大不了我陪你一同去。” 乔峰点点头,刚要开口说话,欧阳寂突然一拍大腿‘啊哟’一声大叫。 乔峰不解道:“怎么了?” 欧阳寂急急忙忙站起身,说道:“不好啦,我忘记了一件要紧的事!”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袋酒递给乔峰,说道:“大哥你先在这慢慢喝,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乔峰接过酒问道:“是什么要紧的事?大哥去帮你?” 欧阳寂摇了摇头道:“那倒不必,事情没有多难,就是很着急。刚才一时忘了,现在赶去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乔峰道:“那贤弟快去吧。” 欧阳寂点点头道:“大哥,我没回来千万别走开。” “好。”乔峰也点点头说道。 随后欧阳寂向乔峰一拱手,转身运起凌波微步就跑了。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刚才他想要拿酒给乔峰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武神印,却发现自己的武神值只有完成第一主线的500点和支线任务的1000点,也就是说,他的第二主线任务还没完成。从杏子林出来的时候,欧阳寂着急追乔峰,没有注意到主神给的提示。既然第二主线任务没有完成,那就是说现在他还得去保护段誉。根据正常剧情发展,乔峰走了之后,西夏一品堂会包围丐帮,段誉会背着王语嫣逃出来。但是谁知道剧情还是不是一样?他可不敢用自己的命去赌。 欧阳寂飞奔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暗中保护才好,不然要怎么向段誉解释呢?他肯定会问起乔峰的情况。于是欧阳寂绕了一点路,问农人买了匹马,又买了一套农人的衣服给自己换上,毕竟欧阳寂一席白衣,实在太过扎眼。欧阳寂骑着马径直向着杏子林奔去。 刚进杏子林,就发现一个人脚踏凌波微步向他冲了过来。 “吁――”欧阳寂猛勒缰绳,使马人立而起,他自己就借势摔在了地上,用手臂将脸挡了起来。 段誉可好,也不问价,一把牵过马,将王语嫣放到马背之上,对着地上的欧阳寂急急的道了一句“得罪”便驾着马跑了。 欧阳寂从地上爬起哭笑不得,喃喃自语道:“虽说这马就是给你准备的吧,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臭小子!”说着,将头发上的枯草揪了下来,从武神印中掏出一块布,沾了些水,擦了擦脸上的泥土。见杏子林中有人追出,便展开身法向着段誉追了上去。 段誉和王语嫣驾着马飞奔了一阵,直到将西夏武士甩得无影无踪便将速度放慢下来,但二人始终没有发现,欧阳寂远远的吊在了后面。 又行了一顿饭的时间,天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欧阳寂远远的见二人并不着急,似乎段誉还很享受这种雨天漫步的感觉。欧阳寂心下笑笑道:“这小子,不好好的找地方避雨,骑着破马瞎溜达什么?不过也难怪,要是我怀里拥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王语嫣,我也不着急找地方避雨。” 过不多时,雨越下越大,段誉脱下长袍罩在王语嫣身上,但也只是挺得了片刻,不一会儿,两人身上里里外外的都湿透了。段誉和王语嫣说了些什么,但是雨太大,欧阳寂已经是勉强看得清他二人,不致跟丢,对话却是完全听不到了。不过,想来也是在商量找地方避雨的事。在雨中又跑了一会儿,欧阳寂远远的看到一座大碾坊,小溪的溪水推动木轮,不停的旋转。段誉也发现了,驾着马径直行了过去。段誉下了马,扶着王语嫣向碾坊走去,到了门口还摔了一跤。“可真够笨的。”欧阳寂暗道。 段誉和王语嫣进到碾坊后,欧阳寂开始围着碾坊找地方进去,从大门口进去实在是太过显眼了。不一会儿,欧阳寂找到了一处碾坊用来通风的气窗,虽然小了点,但还是能进去的,而且气窗修在房梁附近。欧阳寂纵身一跃扒住气窗,往里面悄悄的看上一眼,见无人注意他,便如灵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蹿了进去。在房梁上找了一处极不显眼的位置蹲了下来。 此时,段誉、王语嫣与碾坊中的一对农家青年男女,正红着脸相互望着,气氛尴尬不已。想来是跟原著中一样,这对农家男女在此亲热,料想大雨天不会有人来,谁知却被段誉二人撞个正着。 王语嫣红着脸,从鬓边拔下一支镶着两颗大珍珠的金钗,对那农女道:“姐姐,我这只钗给你,劳驾你借一套衣衫给我换换。” 那农女虽不知这两颗珍珠的珍贵,但黄金却是识得的,看了看全身湿透的王语嫣道:“衣裳我去拿给你换,这……这金钗我可不要。”言语之中充满了不信任。 这也难怪,寻常人家哪带的起金钗?便是新娘子出嫁,也得是富裕人家才带的上。更何况王语嫣随手便从头上摘下一支金钗,这农女就是再笨,也足以看出王语嫣来历不凡,说不定要了人家的东西,再惹上什么祸事。 王语嫣道:“姐姐,请你过来。” 农女走到王语嫣身边,王语嫣提起那有气无力的手将金钗塞在她的手中,说道:“这金钗真的送给你了,你带我去换换衣服,好不好?” 那农女见王语嫣美貌可爱,本就极愿相助,再得了一枚金钗,更是大喜,推辞了几次后,便收下了,当即扶着她到上面阁楼中去更换衣衫。那农女手上本有几套衣服正在缝补,那小伙子一来,早就忘到一边去了,此时正好给王语嫣用。 阁楼据房梁不远,从下面固然看不到什么,但蹲在房梁上的欧阳寂却是将大好chūn光尽收眼底。“哎呀,罪过罪过。我怎么能偷窥呢?哇哦,皮肤好白呀!”欧阳寂一边心中念着,一边目不转睛的偷窥着。 下面的段誉见那农家青年畏畏缩缩,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着问道:“大哥,你贵姓?” 那青年道:“我……我贵姓金。” 段誉道:“原来是金大哥。” 那青年道:“不对不对,我叫金阿二,金阿大是我阿哥。” 段誉一脸正经道:“嗯,是金二哥。” 蹲在房梁上的欧阳寂险些被二人的对话弄得笑喷出来,这俩人,一个是朴实农民,文化水平有限,一个是书呆子,老是一本正经的,放在一起聊天还真是绝配。随即欧阳寂不再理会二人,继续欣赏美景。 不一会儿,忽听得马蹄声响起,十余骑向着碾坊疾奔而来。 段誉跳起身来,惊呼道:“王姑娘,敌人追来啦!” 王语嫣在那农女相助下,除去了身上的衣衫,拧干了湿衣,正在擦拭身上的雨水。 这十余骑来得好快,片刻间到了门外,有人叫道:“这附近就这能避雨,还有匹马,那小子和小妞儿定是躲在里面。” 段誉、王语嫣、欧阳寂三人,一个在楼下,一个在阁楼,一个在房梁,三人心中同时暗暗叫苦,“先前将马牵进碾坊来便好了。”“刚才给马屁股一剑就好了。” 随即听得嘭的一声响,有人踢开门板,三四名西夏武士闯了进来。 段誉一心保护王语嫣,飞步上楼。王语嫣不及穿衣,只得将一件湿衣挡在胸前。她中毒之后手足酸软,左手拿着湿衣只提到胸口,便又垂了下来。 段誉急忙转身,尴尬不已的说道:“对不起,冒犯了姑娘,失礼失礼。” 王语嫣急道:“怎么办啊?” 只听得一名武士问金阿二道:“那小妞儿在上面么?” 金阿二道:“你问人家姑娘做啥?” 那西夏武士懒得和他废话,嘭的一拳打得他跌出一丈外。金阿二xìng子却是倔强,站起身来破口大骂。 那农女关心爱侣,叫道:“阿二哥,阿二哥,勿要同人家相骂。” 不料那武士单刀一挥,已将金阿二的脑袋劈成了两半。那农女一惊之下,从木梯上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另一名武士一把将她抱住,狞笑道:“哈,小妞儿,自己送上门来。”说着,嗤的一声,已撕破了她的衣服。 那农女倒也刚烈,伸手在他脸上狠狠一抓,登时抓出五条血痕。 那武士大怒,使劲一拳,打在她的胸口,只打的她肋骨齐断,立时毙命。 蹲在房梁上的欧阳寂眦目yù裂,登时便要拔剑下去宰了这几个畜生。但随即想到,这么冲动的下去,怎么跟王语嫣解释?欧阳寂略作沉思,闪身从气窗出了碾坊。 出了碾坊,欧阳寂抓了一把泥糊在脸上。虽然没办法像阿朱那样做到易容,但是他此刻身穿的是农人衣衫,脸上又被泥巴划花,只要他不使出凌波微步,段誉应该认不出他。接着,欧阳寂在碾坊附近找到了一支耙子,将耙子上的木棍摘下,试了试韧度,由于这根耙子平时是用来干活的,木棍自然韧xìng十足,当做棍子打人使,绝对没问题。 随后欧阳寂提着棍子冲到碾坊大门口,西夏武士共来了十五人,其中四人在阁楼的木梯处,跟段誉玩着推梯子和架梯子的游戏。另外十一人站在碾坊大堂中,商量着要放火烧死段誉二人。 欧阳寂冲进碾坊,西夏武士发现了他,叫嚷着向他冲来。 最先冲上来的西夏武士,被欧阳寂一记打狗棒法绊字诀,扫断了左腿,身子一歪之间,一记劈字诀‘棒打狗头’直接将他的脑袋连带着头盔砸了金花四溅。 紧接着,第二名西夏武士扑上,大刀直指欧阳寂的头颅要害。欧阳寂手中的木棒可招架不住这锋利的钢刀,硬攻硬守肯定不行。俗话说:棍怕点头枪怕圆,只见欧阳寂右手木棒一抖,借助木棒自身韧xìng,诡异的点在钢刀的侧面,点头之棍力量奇大,顿时将钢刀点飞。欧阳寂左手并做剑指,剑气凝于指上,一个上步点在第二个武士颈间。剑气将武士的脖子开了个大窟窿,这名武士瞬间毙命。 余下的九人将欧阳寂团团围住,攻守之间,配合的颇有默契。 欧阳寂虽不使用凌波微步,但是长久修炼,对于凌波微步的认识已深,纵然不适用出来,敌人的刀剑攻至,也知道该出哪个脚,踩在哪个点,只是少了那几分玄妙。 这时,段誉已经在王语嫣的指导下,击毙了那四个西夏武士,分出神来才发现欧阳寂正与其余的武士战在一起。 段誉开心的说道:“王姑娘,王姑娘,有人来救我们了。” 王语嫣顺着他指着方向看去,惊讶道:“打狗棒法?” 段誉问道:“这是打狗棒法么?那不是丐帮帮主一脉单传的武功么?” 王语嫣点点头道:“嗯,不知这人怎的会使。不过看来这人应该是个用剑的高手,你看他的左手剑指,威力丝毫不在右手的打狗棒法之下。” 欧阳寂虽正与人战斗,但王语嫣那有气无力的声音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他心中暗道一声:“厉害。”随即便想尽快解决这场战斗,不然搞不好王语嫣要猜出他是谁了。 欧阳寂右边一点,击碎一人喉骨;左边一指贯穿一人膻中穴;起脚前踢,正中敌人下yīn,跟这种畜生不需要讲江湖道义,下流手段尽可用出,紧跟着一棒子砸碎了脑袋。 不一会儿,余下的西夏武士便纷纷毙命于欧阳寂的手里。 欧阳寂在西夏武士怀中翻翻找找,不一会儿,找到了王语嫣所中之毒,悲酥清风的解药。拿起解药,一把掷向王语嫣,力道控制的极为jīng准,解药正落在王语嫣触手可及的位置。随后欧阳寂转身就走,一句话也不跟段誉说。 出了碾坊,欧阳寂借着雨水洗了把脸,然后将手中的棍子扔到一旁,转身又经气窗回到了房梁之上。 然而这次却没那么顺利了,欧阳寂刚到房梁上蹲下,立时感觉到有目光投shè而来。欧阳寂循着感觉一看,先是一惊,随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个发现欧阳寂的人,正是一直在阁楼上的王语嫣。欧阳寂洗去脸上的泥土之后,王语嫣一眼就认出了他,不过看到欧阳寂的手势,王语嫣并没有告诉段誉。 欧阳寂蹲了一会儿,见王语嫣并没有去拿解药,就对着王语嫣指了指瓶子,做了个将瓶子放到鼻子上闻的动作,然后抬起一只胳膊做了一个有力量,展示肌肉的动作。 这一连串的动作将半裸的王语嫣逗笑了。 段誉转身正看到王语嫣巧笑嫣然,段誉一时间陶醉其中,不一会儿醒悟过来问道:“王姑娘,你笑什么?” 王语嫣收回目光道:“没什么。” “敌人都死了,我们走吧。”段誉道。 王语嫣点点头道:“你先下去吧,我将衣服穿上就下去。”说完,王语嫣拿起身前的瓶子,放在鼻子上一闻,随即皱着眉头喃喃说道:“好臭!”不过,闻过之后,立即就感觉到手足酸软的感觉渐渐消失。她指了指欧阳寂,示意他转过身去,欧阳寂点头照做。随后王语嫣自己将衣服穿上了。 段誉在下面等了一会儿叫道:“王姑娘,你快下来吧,我一一看过了,他们都死了。” “未必都死了。”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个大胡子西夏武士,缓缓由大门踱了进来。 第三十二章 痴情种子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冷冷的声音传进段誉的耳朵,段誉一惊,猛的回头,见这大胡子西夏武士缓缓踱入碾坊大堂,段誉也不知晓对方武功高低,便想诈他一诈,最好是能将对方吓跑。 段誉一抱拳道:“老兄,你快快去吧,我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决计不能再杀你了。” 那人傲慢道:“你有杀我的本领么?” 段誉一愣,见对方竟然没有被吓到,立即尴尬的抱拳笑了笑道:“那……那在下不是阁下的对手,请你手下容情,饶过我吧。” 那西夏武士道:“你这几句话说得嬉皮笑脸,毫无求饶的诚意。段家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名驰天下,再得这位姑娘指点要诀,定是非同小可。在下就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欧阳寂蹲在房梁上,偷偷的看着碾坊大厅的情况,撇撇嘴心中暗道:“这李延宗就是慕容复,他自然知晓王语嫣的本事,而且他被诬陷了满江湖杀人后,又去过大理,自然也识得段誉,同时知道段家一阳指和六脉神剑。他不过是刚刚才赶到,并不知道人都是欧阳寂杀的,也没时间去检验,所以听到段誉求饶还以为是段誉戏耍于他。” 段誉本就不喜欢习武,今rì在阁楼上杀掉四人,完全是情势所迫,无可奈何。如今对方只有一人,他是万万不愿再动手了,于是深深作了一揖道:“阁下责备的是,在下适才求饶之意不敬不诚,这里谢过。在下从未学过武功,适才伤人,尽属侥幸,便得苟全xìng命,已是心满意足,如何还敢逞强争胜?” 李延宗嘿嘿冷笑道:“你从未学过武功,却在举手投足之间,尽歼西夏一品堂中四位高手,又杀武士一十一人。倘若学了武功,武林之中还有对手么?” 段誉眼神一一扫过,碾坊中横七竖八的尸首,不由得心中难过之极,喃喃自语道:“这些人都有父母妻儿,不久之前还个个生龙活虎一般,却因我而死,我……我得将这些尸首好好埋葬了才是。” 段誉虽是喃喃自语,但碾坊十分安静,就连阁楼上的王语嫣也是听清他的话。 王语嫣皱眉暗道:“这个书呆子又犯呆了,这十多具尸首想要一一埋葬,不知要花费多少时候。”随即开口叫道:“段公子,只怕再有大批敌人到来,咱们及早远离为是。” 段誉应道:“是,是。”转身便要上梯。 李延宗道:“你还没杀我,怎地便走?” 段誉摇了摇头道:“我不能杀你。再说,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李延宗道:“咱们没打过你怎知不是我的对手?阁楼上的姑娘不是能指点你么?” 段誉点点头道:“是啊,我本来不会什么武功,全蒙王姑娘出言指点,方脱大难。” 李延宗又道:“那好,我等在这里,你去请她指点杀我的法门。” 段誉再度摇了摇头,坚决的说道:“我不要杀你。” “你不要杀我,我便杀你。”说着,李延宗拾起地上的一柄单刀,突然之间,大堂之中白光闪动,丈余圈子之内,全是刀影。段誉还没来得及施展凌波微步,便已给刀背在肩头上重重的敲了一下,段誉吃痛,“啊”的一声叫,脚下步伐顿时凌乱。 李延宗趁他脚步凌乱,乘势而上,单刀的刃锋已架在他的后颈,直吓得段誉一身冷汗,呆在那里不敢妄动。 李延宗一脸傲慢的撇了撇嘴道:“快去请教你师父,瞧她有什么法子来杀我。”说罢,收回单刀,右腿微弹,嘭的一下,将段誉踢了一个跟头。 王语嫣叫道:“段公子,快上来。” “是。”段誉攀梯而上,回头一看,只见那人收刀而坐,脸上一片木然神情,浑然没拿他段誉当做一回事,显然是决计不会趁他上梯时在背后偷袭的,段誉这便放心的爬上阁楼。 上得阁楼,段誉低声道:“王姑娘,我打不过他,咱们快想法子逃走。” 王语嫣摇摇头道:“他守在下面,咱们逃不了的。” 段誉着急道:“那可如何是好啊?他很厉害,是不是?” 王语嫣默默点头,说道:“适才他跟你动手,一共使了一十七种不同派别的武功。” 段誉一惊说道:“什么?只这么一会儿,便使了一十七种不同的武功?” 王语嫣道:“是呀!他刚才用单刀圈住你,东砍那一刀是少林寺的降魔刀法;西劈那一刀,是广西黎山洞黎老汉的柴刀十八路;回转而削的那一刀,又变作了江南史家的‘回风拂柳刀’。此后又连使一十一招,分别是一十一种派别的刀法。后来反转刀背,在你肩头击上的一记,这是宁波天童寺心观老和尚所创的‘慈悲刀’,意在制敌,不在杀人。他用刀架在你颈中,那是本朝金刀杨老令公上阵擒敌的招数,乃‘后山三绝招’之一,本是长柄大砍刀的招数,他改而用于单刀。最后飞脚踢了你一个跟头,那是西夏回人的弹腿。”她一招一招的细细道来,如数家珍,而且其武功的源流派别也是一一说明。 段誉在一旁听得叫一个云山雾绕,挠着脑袋,努力想着脱身之计。 王语嫣偷偷把视线投向欧阳寂,眼神中透露的意思是问他为什么不下来教训这个西夏武士,那样他们不就轻易逃脱了? 欧阳寂从前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水汪汪的眼睛会说话,如今算是长见识了,就这么一个眼神,跟乔峰的传音入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欧阳寂先是竖起一个大拇指,赞她武学知识渊博,随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出手,让他们二人自己想办法。 王语嫣皱着眉,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刚才都出手了,怎么现在反而不管了? 欧阳寂耸了耸肩,不再理会她。实际上,慕容复跟欧阳寂的武功不相上下,全力交手的话,可能欧阳寂更强一些。他藏在房梁上面,碾坊又这么安静,若是跟王语嫣比划解释太多,慕容复肯定能发现,所以他就懒得跟王语嫣解释。他现在下去打跑慕容复没什么问题,但是这样的话慕容复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自己的表妹、心上人跟另外一个男子满江湖的跑,他定要杀了段誉不可,正好借此机会,让慕容复了解段誉和王语嫣的心思,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若是段誉真的有危险,再出手相救也不迟,以慕容复的xìng格,房梁上突然有人扑下袭击,他绝对不会拼着受伤斩杀段誉的,因为没那么大仇。 王语嫣也不知道欧阳寂来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一开始她觉得欧阳寂是受人所托,来暗中保护段誉的,但此时这个西夏高手明显比之前那些更厉害,还威胁着他们二人的xìng命,欧阳寂反而不管了。这一来,王语嫣就迷茫了,不知道欧阳寂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王语嫣侧头想了一会儿,对着段誉道:“你打不过他的,认了输吧。” 段誉道:“我早就认输了。”随后提高声音对着下面叫道:“喂,我是无论如何打不过你的,你肯不肯罢休?” 李延宗(以当前身份为主描述)冷笑道:“要饶你xìng命,那也不难,只须依我一件事。” 段誉忙问:“什么事?” 李延宗道:“自今而后,你一见到我面,便须跪在地上,向我磕三个响头,高叫一声:‘大老爷饶了小的狗命!’” 段誉一听,怒气上涌,说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我向你磕头哀求,再也休想,你要杀,现在就杀便是。” 李延宗眉头一挑问道:“你当真不怕死?” 段誉道:“怕死自然是怕的,可是每次见到你便要跪下磕头,那还成什么话?” 李延宗道:“如此说来,这个条件,你是不答应了?” 段誉摇头道:“对不起之至,歉难从命,万乞老兄海涵一二。” 李延宗道:“好,那你下来吧,我一刀杀了你。” 段誉向王语嫣望了一眼,心下难过,说道:“你既一定要杀我,那也无法可想,不过我也有一事相求。” 李延宗道:“什么事?” 段誉道:“这位姑娘身中奇毒,肢体乏力,不能行走,请你行个方便,将她送回太湖曼陀山庄,她的家里。” 李延宗哈哈一笑道:“我为什么要行这个方便?西夏征东大将军颁下将令,是谁擒到这位博学多才的姑娘,赏赐黄金千两,官封万户侯。” 段誉一听,这人为了钱财,那就好办了,开口说道:“这样吧,我写下一封信,你将这位姑娘送回她的家中之后,便可持此书信,到大理国去取黄金五千两,万户侯也照封不误。” 李延宗一听,哈哈大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你是什么东西?凭你小子一封书信,便能给我黄金五千两,官封万户侯?” 段誉一听急了,但一时又无可奈何,双手连搓,喃喃说道:“这……这……这怎么办?我一死尚不足惜,若让王姑娘流落此处,身入匪人之手,那我可是万死莫赎了。” 直到此时,王语嫣虽穿好了衣服,但扔维持着坐在谷堆上的姿势未动,段誉也不知道她的毒已解。王语嫣听他说得真诚,不由得也有些感动,大声对李延宗道:“喂,你若对我无礼,我表哥来给我报仇,定要搅得你西夏国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李延宗道:“你表哥是谁?” 王语嫣道:“我表哥便是中原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慕容公子,‘姑苏慕容’的名头,想来你也听到过吧?‘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对我不客气,他rì我表哥知道了,定会十倍奉还。” 李延宗冷笑道:“慕容公子倘若见你跟这小白脸如此亲热,怎么还肯为你报仇?” 王语嫣顿时满脸通红,说道:“你别瞎说,我跟这位段公子半点……半点也没有什么的。”随即悄悄看了一眼欧阳寂,见欧阳寂也正看着她,脸sè更红了,这一表现倒给欧阳寂搞的不好意思了。她那意思好像是说,自己知道欧阳寂偷看她换衣服了。 随后理了理情绪转过话头问道:“喂,军爷,你尊姓大名啊?敢不敢说与我知晓?” 李延宗道:“有什么不敢?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西夏李延宗便是。” 王语嫣道:“嗯,你姓李,那是西夏的国姓。” 李延宗道:“岂止是国姓而已?jīng忠报国,吞辽灭宋,西除吐蕃,南并大理。” 段誉接口道:“阁下的志向不小。李将军,我跟你说,你jīng通各派绝艺,要练成武功天下第一,恐怕不是难事。但要统一天下,就并非是武功天下第一便能办到的。” 李延宗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王语嫣道:“就说要武功天下第一,你也未必能够。” 李延宗问道:“何以见得?” 王语嫣道:“当今世上,单是以我所见,便有三人的武功,远远在你之上。” 李延宗踏前一步,仰头问道:“是哪三人?” 王语嫣道:“第一位是丐帮前任帮主乔峰乔帮主。” 李延宗哼了一声道:“名气虽大,未必名副其实。第二个呢?” 王语嫣道:“第二位便是我表哥,江南慕容复,慕容公子。” 李延宗道:“那第三个呢?” 王语嫣继续道:“这第三位,便是人称‘戮仙剑’的欧阳寂,欧阳公子。”说完,王语嫣还故意看了欧阳寂一眼。 李延宗问道:“欧阳寂是哪个?” 王语嫣道:“欧阳公子你都不认识?听说他还参与了刺杀你们的征东大将军赫连铁树一战。” 李延宗恍然道:“哦,是他!”随即摇了摇头道:“也未必见得。你将乔峰排在慕容复之前,是为公为私?” 王语嫣一愣,问道:“什么为公为私?” 李延宗道:“若是为公,因你以为乔峰的武功确在慕容复之上;若是为私,则因慕容复与你有亲戚之宜,你让外人排名在先。” 王语嫣道:“为公为私都是一样的。我自然盼望我表哥胜过乔帮主,但眼前还不能。” 李延宗道:“眼前虽还不能,那乔峰所jīng者只是一家之艺,你表哥却博知天下武学,将来技艺rì进,便能武功天下第一了。” 欧阳寂撇撇嘴,心道:“这慕容复可真够极品的,为了这种排名争论不休,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练功呢。”他与慕容复的价值观相差太大,在他看来,只要关键时刻能杀了你,那就证明我功夫比你高,人家说他是天下第一也好,天下第屁也罢,那是人家说的,关他什么事? 王语嫣叹了口气说道:“那还是不成。到得将来,武功天下第一的,多半是这位段公子了。” 李延宗仰天大笑道:“你倒会说笑。这书呆子不过是得你指点,学会了一门轻功身法,难道靠着抱头鼠窜、龟缩逃生的本领,便能得到天下第一的称号么?” 王语嫣本想说:“他这轻功身法并非我所授。但他内力雄浑,根基厚实,无人可及。”转念一想:“这人似乎心胸狭窄,我若照实说来,只怕他非杀了段公子不可。我且激他一激。”随即开口道:“他若肯听我指点习练武功,那么三年之后,要胜过乔帮主或许仍然不能,要胜过阁下,却是易如反掌。” 李延宗道:“很好,我信得过姑娘之言。与其留下个rì后的祸患,不如今rì一刀杀了。段公子,你下来吧,我要杀你了。” 王语嫣皱了皱眉,没有想到事情被自己弄巧成拙,此人竟如此不受激,只得冷笑道:“原来你是害怕,怕他三年之后胜过了你。” 李延宗笑道:“你使激将之计,要我饶过他xìng命,嘿嘿,我李延宗是何等人,岂能轻易上当?要我饶他xìng命不难,我早有言在先,只须每次见到我磕头求饶,我决计不杀他。” 王语嫣向段誉瞧瞧,心想磕头求饶的事,他是决计不肯做的,唯今之计,只有死中求生,低声说道:“段公子,你用六脉神剑剑气刺他的右腕,先夺下他的兵刃,然后紧紧抱住他,使出北冥神功来,消除他的功力。” 段誉点了点头,心想除此之外,确也别无他法,但这法门实在毫无把握,总之凶多吉少,于是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王姑娘,在下无能,不能护送姑娘回府,实在惭愧。他rì姑娘荣归宝府,与令表兄成亲大喜,勿忘了在曼陀山庄在下种植的那几株茶花旁,浇上几杯酒水,算是在下喝了你的喜酒。” 王语嫣听他说自己将来可与表哥成亲,自是欢喜,但见他这般出去让人宰割,心下不忍道:“段公子,你的救命大恩,我有生之rì,绝不敢忘。” 段誉回头冲她微微一笑,一步步从木梯上走了下去。 王语嫣瞧着他的背影,犹如誓死报国的将士,坚定而决绝,心中不免再生感动。“也只有这样才能搏个一线生机。”王语嫣喃喃道,随即瞥了一眼欧阳寂。那意思很明显,反正段誉是你三弟,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有难你这个做兄长的,总要出手。这么做完全是以二人的xìng命为赌注,押欧阳寂的人品。 段誉走到楼下,向李延宗瞪了一眼说道:“李将军,你既非杀我不可,那便动手吧。”说着,展开身法,踏起凌波微步。 李延宗单刀舞动,唰唰唰三刀砍去,使的又是另外三种不同派别的刀法。 王语嫣看着也不足为奇,心想兵刃之中,以刀法派别家数最多,倘若真是博学之士,便是连使七八十招,也不致将哪一门哪一派的刀法重复使到第二招。 段誉这凌波微步一踏出,端的是变幻jīng奇。李延宗要以刀势将他圈住,好几次明明已经将他围住了,却不知怎的,他又如鬼魅似的跨出圈外。段誉暗运功力,要将真气从右手五指中迸shè出去,但每次总是及臂而止,莫名其妙的又缩了回去。总算他的凌波微步踏得还算纯熟,李延宗出刀再快,也始终砍不到他身上。 李延宗也瞧出了不对,立即想办法破解,将碾坊中的家生器皿、竹箩米袋抓起,一一掷向段誉。碾坊中本已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十余具死尸,再加上这许多破烂家生,段誉那里还有落足之处?他那三阶的凌波微步也只有在毫无障碍的平地上,才能进退自如。但此刻每踏出一步,总是有障碍物,不是绊上一绊,便是踏上了死尸。而李延宗却是单刀疾舞,穷追不舍。段誉只要一脚踏歪,身形慢上一慢,便即身首异处。 欧阳寂在房梁上也颇有些按捺不住,一双眼睛透露出有实无形的杀气,随时做好了一扑而下,击毙李延宗的准备。 欧阳寂目光所至,李延宗立时赶到寒毛炸起,知道这是有高手对自己流露出了杀意的表现。手中的单刀不由得顿上一顿,随即一边不动声sè继续进攻段誉,一边脑中想着办法。 不一会儿,李延宗想到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对着阁楼方向大声喊道:“很好,很好,你快一剑将这姑娘杀了,下来助我。” 王语嫣一听惊得花容失sè,还道是欧阳寂真的跟西夏武士串通好了的,顿时一屁股坐倒在谷堆上,不住的蹬着脚,向后退去。 段誉也是大吃一惊,急忙抬头去看,脚下便是这么略微一慢,李延宗一腿横扫,将他踢倒,左足踏在他的胸膛,钢刀架在他的颈上。段誉伸手yù施展六脉神剑,但李延宗右手立即加劲,刀刃陷入他颈中半分,喝道:“你动一动,我立刻切下你的脑袋。”这话是说给段誉听的,也是说给欧阳寂听的。本yù拔剑出手的欧阳寂,还真的被他给吓住了,那刀已经割破了段誉的皮肤,再加半分力,便是大动脉。 这时段誉已看清楚阁楼上并无敌人,心中顿时放宽,说道:“原来你骗人,王姑娘并没有危险。”随即笑了笑道:“枉你武功了得,本来也可算一条英雄好汉,我段誉死在你的手中也还值得。哪知你不能用武功胜我,便行jiān使诈,学那卑鄙小人行径,段誉岂非死的冤枉?” 李延宗哈哈大笑道:“我向来不受人激,你死得冤枉,心中不服,到阎罗王面前去告状吧!” 王语嫣见欧阳寂并未妄动,反应过来,这是那西夏武士发现了欧阳寂的存在,故意施的一箭双雕之计。此时见段誉有危险,立即出声叫道:“李将军且慢。” 李延宗道:“怎么?” 王语嫣道:“你若杀了他,除非也将我即刻杀死,否则总有一rì,我会杀了你给段公子报仇。” 李延宗一愣道:“如此说来,你对这姓段的小子,委实是一往情深。” 王语嫣脸上一红道:“什么一往情深?我对他压根儿便谈不上‘情’字。只是他既为我而死,我自当决意为他报仇。” 李延宗问道:“你说这话,绝不后悔?” 王语嫣坚定道:“绝不后悔。” 李延宗嘿嘿冷笑两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抛在段誉身上,唰的一声响,收刀入鞘,身形一晃便已到了门口,回头朝欧阳寂冷冷一望,随即出门,一阵马蹄声过后,李延宗走了。 第三十三章 乔峰遇伏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李延宗走后,欧阳寂对着阁楼上的王语嫣比划道:“骑马往回走。” 王语嫣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还是选择相信他。随后,王语嫣对着欧阳寂点了点头。 欧阳寂也点点头,用目光跟王语嫣道别后,转身钻出气窗,离开了碾坊。 时间回溯到一个时辰前,杏子林旁小山坡上。 欧阳寂走了不久之后,天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乔峰灌了一口酒,抬头仰望,“也不知二弟的事情要办多久,下雨了,会不会误了事?”乔峰喃喃自语着,又灌了一口酒,“这雨越下越大,还是找个地方避雨吧。在这留个信儿给二弟,省的他回来找不到我。”说着,乔峰施展擒龙功,伸手一吸,一小块尖锐而坚硬的石头被吸到手中。乔峰执着石头,在附近找了一颗显眼的大树,于树干上刻道:“贤弟,我去附近避雨,往北行了。”写完还怕欧阳寂发现不了,在自己的衣角处扯下一块布,把那刻字的石头当做钉子,将布钉在了树干上。做完这些,乔峰提着酒囊,缓缓往北行去了。 乔峰一边走,一边心中回想着自己的身世。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乔帮主!乔帮主!快救救我们!” 乔峰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道旁,一个凉亭里,四个西夏武士与两名少女正躲在亭子里避雨。乔峰先是一愣,随即定睛一看,心道:“这不是阿朱阿碧两位姑娘吗?怎么被绑起来了?那四个西夏武士是怎么回事?哎哟,糟了!惠山之约!”随后,乔峰展开身法,几个大步冲到亭子边。 实际上,早在上一次鹰愁峡之战后,西夏一品堂输得不服,就与丐帮定下了惠山之约。今rì正是赴约之rì,只可惜丐帮先是闹了叛乱,后又被人揭了乔峰的身世,与西夏一品堂的约战,便被忘到了脑后,先前丐帮弟子呈给乔峰的紧急军情,报的就是此事,只可惜尚未来得及看,便被徐长老拦下了。 那四个西夏武士一听到‘乔帮主’三字,便纷纷抽出兵刃向乔峰冲去。 只见乔峰空手入白刃,两指夹着劈来的刀,向旁边一带,叮的一声响,架住了另一个武士劈来的刀。随即运功于掌,嘭嘭两下,两名武士应声倒飞,摔在地上经脉尽断而亡。随后两名西夏武士,手执单刀,分别从左右两边斜掠而来。乔峰双手做爪,迎着单刀虚空一抓,紧接着乔峰双手向内一收交错,“噗”两名西夏武士被对方的刀刺穿了身体,口吐着鲜血,一脸难以置信的死去了。 乔峰来到凉亭里,解开了阿朱阿碧身上的绳索,问道:“发生什么事?” 阿朱道:“乔帮主,我们姐妹中了毒,全身无力,劳你的驾,在那些西夏蛮子身上找找解药。” 乔峰点头道:“好。”随后在那四个西夏武士身上翻了一阵,找到了一个瓷瓶。 乔峰将瓷瓶打开,给阿朱阿碧闻了一闻。 “咳……”阿朱阿碧闻过之后不断的咳了起来,阿朱刚要出言抱怨,只听阿碧说道:“阿朱姐姐,好像有点力气了,还真的是解药。” 乔峰一听确是解药无误,便出言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朱说道:“乔帮主,那些西夏人趁你走了之后放毒气害人,丐帮的人和我们全都中了毒。” 乔峰一听,皱眉道:“岂有此理。我三弟和王姑娘呢?” 阿朱想了一想道:“王姑娘好像被段公子救走了,不过不知去了哪里。” 乔峰忙问道:“那丐帮的人呢?” 阿朱道:“我听那西夏元帅说,要将我和阿碧押往西夏,其他人该是还在杏子林中,处境堪虞。” 乔峰道:“我马上去救他们,两位姑娘路上当心,后会有期。”说罢,便匆匆走了。 到得杏子林中,乔峰只见了满地横七竖八倒的全是丐帮竹棒,却无半个人影。不由得心中暗暗自责道:“乔峰啊乔峰,你太冲动了,若不是你一怒离去,丐帮也不致遭此劫难。若是丐帮因此元气大伤,你如何面对九泉下的恩师?” 乔峰正在思考到哪里去解救丐帮众人,突然乔峰机敏的向后一闪,一道银光自乔峰面前寸许划过。 乔峰低头一看,偷袭的银光已钻入地下不知多深,可见这发shè暗器偷袭之人,绝对是个高手。随后皱着眉头大声喝道:“什么人?还请现身相见。鬼鬼祟祟的,可还要高手的脸面?” 唰的一声,一个黑衣人扑了过来,人在空中伸出食指,凌空虚点三下,“咻咻咻”三道无形指力直袭乔峰。 这三道无形指力,力道浑厚,指劲凌厉,乔峰一见不妙,立即向旁边闪去。谁知这一闪,犹如被算计好了的,正撞向第二道指力。乔峰一惊,再想闪避已然来不及了,运起真气,一记降龙十八掌中,第七掌‘突如其来’劈出,这一掌是降龙十八掌中最为迅捷,也是最为致命的,与其他气势磅礴的十七掌不同,这一招以迅捷、诡异、突然为特点。乔峰刚刚成名之际,不少高手死于这突然的一招之下。“啵”的一声脆响,指力与掌风拼了个不分胜负,共同消弭于无。 乔峰接下这一招后,颇为愤怒的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伏击于我?” 黑衣人桀桀的笑道:“嘿嘿嘿……北乔峰、南慕容,果然名不虚传,一手降龙十八掌,打得不错,不错。” 乔峰一听,这人说话腔调极其古怪,定非本来声音,该是以内力强行改变声线,才会造成这种怪异的感觉。乔峰心念急转,思索着自己及丐帮的仇敌,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究竟是哪个仇家功夫竟如此高强。随后抱拳再度问道:“阁下的功夫也高强的紧,敢问阁下为何要伏击于我?”既然对方连声线都改变了,自然是想隐藏身份,姓名身份之类是绝对不会透露半句,乔峰干脆也不问了,直接问目的。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道:“我的功夫自然是高于你的,今rì到此的目的嘛……是来杀你的!” 乔峰听罢,先是一愣,随即疑惑的问道:“阁下莫非是与那些西夏武士一道的?” 黑衣人道:“哼,就那帮西夏狗也配?” 乔峰疑惑道:“既然阁下不属西夏,那因何杀我?” 黑衣人又发出了桀桀的笑声:“杀你,只因为你是北乔峰。” 乔峰道:“在下若是有什么得罪阁下的地方,他rì定当上门请教,今rì乔某尚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说罢,乔峰一拱手,转身就走,豪气干云,对于这黑衣人是半分畏惧都没有,背后留给人家,也不怕偷袭。 黑衣人道:“哼,是你想走便走得了的么?”说着,抬起右手,“咻咻”凌空两道指力直袭乔峰背后大穴。 乔峰转身一记‘神龙摆尾’双掌凭空推出一条龙形掌风,咆哮着卷向黑衣人。看得出来,这黑衣人的纠缠让乔峰动了真怒。 “轰”两道指力也是霸道至极,居然将龙形掌风硬生生的穿出两个洞,直至龙尾才完全化解。指力中压缩凝聚的真气,当真非同小可。 “在下已经说了,尚有要事在身,阁下为何纠缠不休?”乔峰怒喝道。 黑衣人冷笑道:“我刚才见,丐帮中有人诬陷说,乔帮主串通姑苏慕容,残杀武林同道?我倒是想看看,乔峰若是死在自己的降龙十八掌或是打狗棒法之下,丐帮中人是个什么反应。哈哈哈哈……” 乔峰大惊道:“什么?你就是那幕后真凶?” 黑衣人道:“正是。” 乔峰眼中发出凌厉的杀气,说道:“好,好,好。今rì,我就为众多武林同道报了此仇。”说罢,双掌全力推出,一招‘亢龙有悔’。这次打出的龙形掌风不但龙吟更加响亮,而且龙身放出淡淡金光,其龙头上的龙角、龙眼、龙须,龙身上的一片片龙鳞、背鳍,腹部的五爪,全部清晰可见。若不是亲眼见到这龙是由乔峰掌中钻出,还道是真的五爪神龙下了凡间。这才是乔峰真正的实力,平时乔峰只是拿出了自己六成到七成的实力,便可傲视武林,全无敌手。今rì遇上了这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如何还肯隐藏实力?只求迅速杀死对方,还武林同道一个安宁。 黑衣人对于乔峰猛然的实力大增并不惊讶,冷哼一声,迎着五爪金龙扑了过去。待得金龙近身,黑衣人双掌平伸,按于龙头,竟然神奇的将这金龙吸入掌中。 乔峰瞪大了双眼惊讶道:“斗转星移?”话音未落,那金龙由黑衣人的双掌之中钻出,只是……这一条金龙照比刚才那条更加清晰巨大。 “这……”乔峰是见识过李延宗使斗转星移的,虽然他不确定那个李延宗到底是不是慕容复,但是至少他敢肯定那招绝对是斗转星移。可是斗转星移将对手招式吸入体内,能够完全不削弱的奉还给对方,已经是修习到了极其高深的境界,从没听说过,斗转星移还可以将自己的真气附加进去,增强了之后再奉还给对方的。 现实情况十分危急,根本容不得乔峰多想,更加气势磅礴的‘亢龙有悔’已经卷至身前丈许。乔峰立即做出应对,‘龙战于野’双掌再度全力推出,与黑衣人同样气势磅礴、清晰巨大的金龙,咆哮钻出。 两条金龙在半空相遇,似有灵xìng一般,具是冲着对方愤怒的咆哮一声。接着“轰”一声巨响,杏子林中犹如被投放了一枚导弹,极度明亮刺眼的金光晃得乔峰不禁眯了一下眼睛,紧跟着的冲击波,将乔峰和黑衣人纷纷向后推去,刚下过雨的泥地,被二人那扎了根的双脚,犁出了四道深深的沟壑,周围的树木花草也被推得弯下了腰,好一会儿都直不起来。 光亮和冲击波过后,漫天的落叶飘飘洒洒,二人交手的正中间地上被炸出了一个碗型深坑。 “噗”,尘埃落定后,乔峰吐出了一口黑血,一脸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那里不知何时已被对方的暗器shè入。暗器上蕴含剧毒,如今乔峰剧毒入体,半点真气也施展不出,而且毒素还在不断的侵蚀他的五脏六腑及身体各处经脉。 乔峰缓缓抬起头看着黑衣人,只是这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已经让乔峰额头布满了汗珠,他现在全凭意志和那股不甘在支撑。 “你……怎么……做到的?”乔峰吃力的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 黑衣人桀桀的笑道:“我早就知晓你的功力如何,要对付你还不简单?” 乔峰用尽最后的力气朝他点了点头,随即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一脸不甘的斜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道:“留着你对我的计划不利,终将是个大祸害。”说罢,黑衣人掸了掸肩头的泥土,转身两个起落,消失在了林中。 第三十四章 旷世奇毒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离开了碾坊,之所以不再继续跟着段誉,因为他已经收到了主神的通知,第二主线任务完成了。紧接着发布的第三个主线任务较为奇怪,得到无崖子不老长chūn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解释。没有限定时间,没有限定手段,也就是说欧阳寂可以拜师学,也可以偷、抢,或是抓了无崖子逼供。当然了,这个任务也不是没有失败的可能,虽然没有时间限定,但是第一点寻找无崖子就是个大难题,虽然可以借着苏星河摆设珍珑棋局之役找到无崖子,但无崖子肯不肯见他就不好说了。第二点,找到了无崖子,又怎么得到这不老长chūn功,原著里面可是没有这门功法的,到底是个什么用途,自己能不能学得了,这些都是问题。还有,万一欧阳寂找到了无崖子,却被虚竹抢先一步,无崖子传了他内功之后就死掉了,那欧阳寂不是也跟着任务失败被抹杀了么?所以说,这次的任务更难,甚至比刺杀辽帝耶律洪基都难。完成任务奖励是武神值3000。这个奖励看起来不多,实际上已经很不错了,第一主线才给500,第二主线给1000,D级支线给1000,他现在身上总共加起来才2500点武神值,这最后一个任务看似诡异难测,但是奖励3000点,还是十分丰盛的。 欧阳寂一路向杏子林外的小山坡疾驰,心里反复想着这第三主线要怎样完成,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办法,“算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剧情什么的,现在是指望不上了。突然冒出个什么不老长chūn功,肯定是因为剧情产生了蝴蝶效应导致的。”欧阳寂心中暗暗叹息道。 不一会儿,欧阳寂便来到了小山坡上。 “大哥呢?”欧阳寂来到小山坡后,没有找到乔峰,四下望去,便见到了乔峰留下的刻字:“贤弟,我去附近避雨,往北行了。”欧阳寂看完,心中暗骂自己笨,“真是的,我为了完成任务顶着雨跟着段誉,大哥又没什么要紧事,怎么会在这淋雨呢。往北行了……”想罢,欧阳寂运起身法,向北追去。 欧阳寂一路疾行,不大会儿,便见到阿朱阿碧二女正迎面走来。 “阿朱姑娘、阿碧姑娘。”欧阳寂放缓了脚步,缓缓走到二女身边。 “欧阳公子。”阿朱阿碧盈盈的见了一礼。 欧阳寂抱拳还礼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阿朱道:“你和乔帮主离开后,来了一伙儿西夏兵,他们放毒将我们都绑了,段公子背着王姑娘逃了出去。我们姐妹幸得乔帮主相救,现在要去找段公子和王姑娘他们。” 欧阳寂点点头道:“那我大哥人呢?” 阿朱道:“乔帮主听说丐帮中人都中了毒,赶到杏子林去救他们了。” 阿碧道:“欧阳公子,你不是应该和乔帮主在一块儿么?怎么分开了?” 欧阳寂道:“我刚刚有点要紧事,先离开了一下,结果下起了雨,回来的时候,见大哥留字说找地方避雨去了。” 阿朱道:“那欧阳公子可曾见到段公子和王姑娘?” 欧阳寂摇了摇头道:“你们二人去无锡城里等吧,有我三弟在,王姑娘不会有事的。” 阿朱道:“那好,多谢欧阳公子。” 欧阳寂点点头抱拳道:“那我去寻大哥了,你们二位路上当心,告辞。” 阿朱阿碧还礼道:“欧阳公子,告辞。” 随后,欧阳寂对着二人点头微笑,转身朝杏子林疾驰而去。 杏子林中。 欧阳寂一脸惊讶的看着满地疮痍,还有那侧倒于地上,不知生死的乔峰。 “大哥!”欧阳寂大叫了一声,两个箭步蹿到乔峰身边。将乔峰扶起,先是探了探鼻息,若有若无,又听了听心跳,心跳速度极快。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办……怎么办……”欧阳寂只杀过人,从未救过人,不知道乔峰这种表现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慌了手脚。 “对了,运功疗伤,运功疗伤!”欧阳寂将乔峰身子扶起,盘坐在地上,自己盘坐在乔峰侧面,一掌贴于乔峰胸前膻中穴,一掌贴于背后风门穴,运起真气灌入乔峰体内。 如此半个时辰后,欧阳寂已是急的满头大汗,突然,乔峰“噗”的吐出一口黑血,缓缓睁开了眼睛。 欧阳寂高兴的说道:“大哥,你终于醒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乔峰见到为自己运功疗伤的是欧阳寂,微笑着拍了拍欧阳寂的手,示意他不用再继续了。见欧阳寂收了功开口说道:“二弟,你回来了,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欧阳寂道:“事情很顺利。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伤你的?” 乔峰摇摇头道:“不知道,一个黑衣人。”说着,乔峰咳了起来,吐出了好几大口黑血。 “大哥,你别急,慢慢说。”欧阳寂一边拍着乔峰的后背,一边拿出一个水囊递给乔峰。 乔峰接过水囊,喝了一口,然后又吐了出来,说道:“不是酒么?” 欧阳寂苦笑道:“大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酒喝?” 乔峰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欧阳寂看他那苍白的脸sè,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坛子酒给乔峰。 乔峰接过酒,打开瓶塞,咕咚咚的灌了几口,长叹了一口气道:“二弟,大哥拜托你一件事。” 欧阳寂道:“大哥有事尽管开口,别在提什么拜托不拜托的。” 乔峰笑了一下道:“大哥想请你将丐帮众人,从西夏兵手中救出来。大哥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只怕是无能为力了。” 欧阳寂惊讶道:“什么?命不久矣!究竟是什么毒,这么霸道?可有解药?” 乔峰摇摇头道:“不知道。这毒霸道至极,扩散极快,不但破坏经脉、瓦解真气,而且还侵蚀五脏六腑。现在毒已深入,经脉早已被破坏殆尽,五脏六腑也崩坏在即,只怕不出几个时辰,便会送了命。” 欧阳寂一愣,说道:“不,大哥。你死不了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谭……谭公,对,谭公医术高明,我去求他。大哥,你挺住,我不允许你死,不许死!”欧阳寂一边大声吼着,一边不要命的将真气灌输到乔峰体内,滋养着乔峰的五脏六腑,试图延缓毒发期。 乔峰想阻止他,却又无力阻止,缓缓摇头道:“没用的,顶多拖上个把时辰,大哥已经是个废人,救治无用……无用了。”说完,乔峰“噗”的一声,又喷出一大口黑血,随即晕了过去。 “大哥!”欧阳寂红着眼圈大声叫道。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谭公上哪去了,对了,丐帮众人现在应该都在天宁寺,先去那看看。”说罢,欧阳寂背起乔峰向天宁寺奔去。 天宁寺距杏子林有十余里的路程,欧阳寂背着乔峰没命的狂奔,也就是一顿饭的工夫,欧阳寂就奔到了天宁寺。 “现在寺中应该都是西夏兵,带着大哥进去实在是太危险,先将大哥放在寺外吧,等找到了谭公谭婆再回来救大哥。”欧阳寂心里想着,找了个僻静处,将乔峰放于一处大石之上平躺。 天宁寺中。 “哐啷”欧阳寂一脚踹开大门,进到天宁寺大殿。 大殿之中,西夏主帅赫连铁树正与一众副将、一品堂高手品茶谈事,四大恶人除段延庆外,具是在此,李延宗也在。而丐帮众人则全部被捆绑囚禁于大殿后堂,由重兵把守。 大殿中人见欧阳寂一脚踹开了大门,纷纷拔出兵器,叫道:“什么人?” 这样硬闯,倒不是欧阳寂冲动昏了头,而是这天宁寺大殿设计的有问题,后堂与前殿是连接在一起的,却只有前后两个门,后门处驻扎着百十来个西夏武士,而前殿就只有赫连铁树和十几个一品堂高手。闯后门的话,一旦被包围,前殿这些高手再赶去,自己必然有死无生;前殿高手固然众多,但是百十来人的西夏武士队伍想要调动,颇为困难,机动xìng较差,反正自己是来找人的,不与那些高手纠缠就是,有凌波微步在身,他想走就走,谁也缠不住他。 欧阳寂冷哼了一声道:“我找人。” 赫连铁树道:“好大的胆子,你找什么人?” 欧阳寂道:“谭公、谭婆。” 赫连铁树道:“什么公婆?来人,把他拿下!” “是,元帅!”一众十几名高手,齐声应道,随即各自施展身法跃起,向欧阳寂扑来。 欧阳寂拔出长剑,冷哼一声,脚踏凌波微步,身形连晃了十二下,道道幻影犹如分身成十二人。 李延宗并未参与进攻,始终保护在赫连铁树身边,只见一道影子扑向赫连铁树,李延宗迅速拔出腰间单刀劈去。 “叮”刀被弹开,同时李延宗“啊”的一声惨叫,抱着脚向一旁跳起。原来,快速移动中的欧阳寂一边弹开了李延宗的刀,一边一脚重重的踏在李延宗的脚面上,脚面骨顿时被踏碎。这招实在是太过yīn损了,不怪李延宗躲不开,哪怕是江湖上的下九流也不屑于使用这等卑鄙招数,只有市井无赖打架才会用。 欧阳寂突破了李延宗这最后一道防线,一把抓住赫连铁树,横剑于其颈前。 唰!直到赫连铁树落在欧阳寂的手里,那另外十一道幻影才彻底消散。一众一品堂高手回头望去,无不惊讶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轻功?太吓人了。”这是一众一品堂高手的心声。 欧阳寂胁持着赫连铁树对一众人说道:“都站在那别动,手里的兵刃都扔到殿外,不然你们元帅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一众高手不动,纷纷望向赫连铁树。 欧阳寂手上微微加力,剑刃已经割破了赫连铁树脖子上的皮肤。赫连铁树吓得全身一抖,大声叫道:“照他说的做,快!”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哐啷哐啷”的都按照欧阳寂的吩咐做了。 欧阳寂点点头,带着赫连铁树来到大殿后堂。只见丐帮百十来人,于后堂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片。欧阳寂试图找寻谭公谭婆,但人太多了,都挤在一起,根本找不到。还好,欧阳寂找到了丐帮的四大长老。 欧阳寂在赫连铁树身上连点了数处穴道,拉着他来到四位长老身边。 “宋长老,宋长老?”欧阳寂叫道。 宋长老有气无力的翻过身,看了他一眼说道:“哦,是欧阳公子,你是来救我们的?” 欧阳寂点点头,用手中的剑挑开了捆绑宋长老的绳索,之后伸手在赫连铁树身上摸索悲酥清风解药。 赫连铁树知道欧阳寂在翻解药,出言讥讽道:“哼,没有用的,你救了他们也走不掉。本元帅一声令下,你和这些臭乞丐立即身首异处。” 欧阳寂冷冷道:“解药呢?我们身首异处之前,你会先走一步。”说罢,长剑嗡的一声向赫连铁树削去。 “啊!”赫连铁树一声惨叫,前殿的一众高手纷纷向后堂冲来。 “元帅!元帅!”一品堂高手叫道。 “站住!”欧阳寂喝道。 一众一品堂高手见赫连铁树没受伤,便纷纷站在了门口,不敢妄动。 原来,刚刚欧阳寂只是一剑削掉了赫连铁树的头发,并未伤到他。赫连铁树身上没有解药,只能看看外面那些高手身上有没有了。 “把悲酥清风的解药拿来。”欧阳寂对门外的高手们说道。 一名赫连铁树的副将挤到人前,将一个瓷瓶掷了过来。欧阳寂伸手接住,未敢打开,先在瓶外闻了一闻。 “嗯,果然跟王语嫣说的一样,这解药简直是臭死了,还没打开就有一股臭鱼烂虾的恶心味道透出。看来确是解药无疑。”欧阳寂心中暗道,随手将臭瓶递给了宋长老。 “宋长老,这是解药,快去救众兄弟吧。”欧阳寂道。 宋长老接过臭瓶说道:“多谢欧阳公子。”说完,闻了一下臭瓶,就连这乞丐长老都受不了,被熏得咳了起来。刚要问欧阳寂这是什么东西,就发现自己的力气慢慢恢复了,站起身来,对着欧阳寂抱拳行礼。随后,去解陈、吴、奚三位长老身上的绳子。 欧阳寂见他解的太慢,就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丢给他。 不一会儿,丐帮百十来号人便全部获救。 四位长老及几位舵主纷纷上前来行礼道谢,欧阳寂忙摆手道:“诸位,现在不是时候,先出去再说,还有其他人被困么?” 宋长老道:“其他弟子被绑到了别处,不在天宁寺。” 欧阳寂点点头道:“谭公谭婆他们呢?” 宋长老道:“谭氏伉俪、赵钱孙先生、智光大师还有铁面判官五位,在公子你和乔帮主离开之后,也跟着离开了,并未被西夏人俘虏。” 欧阳寂道:“好,咱们先离开这。”说罢,对着门外的一品堂高手喊道:“喂,你们让开条路。”一边喊着,欧阳寂再次把剑搭在了赫连铁树的脖子上。 赫连铁树被欧阳寂刚才那一剑吓坏了,现在十分配合的叫道:“快让开!” 欧阳寂先胁持着赫连铁树来到前殿,让一众一品堂高手站到一边去,然后丐帮众人鱼贯而出,直到所有人都出了天宁寺,欧阳寂才拽着赫连铁树缓缓的退出寺门。 南海鳄神岳老三叫道:“喂,所有的乞丐都走了,还不赶快放了我们元帅?” 欧阳寂道:“别急,等他们走远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寂一脚踢在赫连铁树的后腰上,人借力后跃,几个闪身没入山林。 第三十五章 寻医问药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哎,谭公谭婆已经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他们。”欧阳寂盘坐在大石上,一边为乔峰灌输真气续命,一边喃喃自语道。 不大会儿,乔峰醒来,见自己还活着对欧阳寂说道:“二弟,你不必再浪费真气为我续命了,只要答应大哥的请求就好。” 欧阳寂道:“大哥不必担心,丐帮的人已经被我救出来了。你现在不要排斥我的真气,只要能拖上三五rì,找到谭公谭婆,他们二位的灵药定能解了此毒。” 乔峰惊喜道:“你已经将丐帮众人都救出来了?太好了。好吧,反正我乔峰也是烂命一条,救得了算我命大,救不了也是该着,二弟不必为此苦恼,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启程吧。” 欧阳寂看乔峰这一次醒来的jīng神还不错,而且用真气给乔峰滋润五脏六腑时,发现毒素已经暂时被压制住了,不过若是下一次反弹,破坏xìng将会更大,很可能直接瓦解五脏六腑,毒发身亡。现在乔峰已经完全失去了功力,对于五脏六腑的真实情况,远没有欧阳寂清楚,欧阳寂也不准备告诉他。 欧阳寂道:“那好。大哥,我先背你到无锡城,我们找辆马车再往太行山方向追。” 乔峰点了点头,欧阳寂一把负起乔峰,向无锡城方向驰去。 刚进无锡城,一声悦耳软语传来:“欧阳公子。” 欧阳寂转头一看,不正是王语嫣吗?后面还跟着阿朱阿碧和段誉。 欧阳寂笑笑道:“王姑娘,你们好。” 段誉眼尖,一眼就看到趴于欧阳寂背上奄奄一息的乔峰,急忙跑过来叫道:“大哥!二哥,大哥他怎么了?” 欧阳寂叹了一声,刚要说话,乔峰转过头来虚弱的说道:“三弟,你没事太好了。” 王语嫣、阿朱、阿碧也凑上前来,先冲乔峰施了一礼,问道:“乔帮主,怎会受如此重伤?” 欧阳寂道:“叫歹人暗算了,现在大哥他身中剧毒,我正要找辆马车去追赶谭公谭婆,看看他们的灵药能不能治。” 乔峰见四人均是一脸的担忧,笑笑道:“呵呵呵……无妨。三位姑娘,乔某身体不便,失礼了。” 王语嫣道:“乔帮主不必多礼,身子要紧。这样,我看乔帮主身子虚弱,不宜颠簸,就由我们去寻辆马车来,欧阳公子、乔帮主就在此等候吧。” 欧阳寂见背后的乔峰本来初时还颇有jīng神,这一路颠簸过来,又萎靡下去了,叹息一声道:“那好吧,有劳姑娘。” 段誉抢着道:“王姑娘你们也在此等吧,我去找马车便是。” 王语嫣道:“你……”本来王语嫣想说:你这么呆,行不行啊,人命关天的事。但转念又想,这里这么多人,不好挤兑他,便改口道:“那你小心,快些回来。” 段誉见王语嫣出言关心,顿时喜上眉梢,但此时他虽高兴,却也笑不出来,冲着几人点点头转身向街上跑去。 段誉走后,阿朱问道:“欧阳公子,可知是何人所为?” 欧阳寂摇了摇头道:“大哥说是个黑衣人,声音用内功改变过,施展一种极其凌厉的指法,会……”欧阳寂说道这里,皱着眉撇着嘴。 王语嫣道:“会什么?或是有什么招式,打那几路穴位,说上几招我便能猜出。” 欧阳寂皱着眉头咬了咬嘴唇,说道:“会……斗转星移。” “什么?”王语嫣、阿朱、阿碧具是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 欧阳寂继续道:“此人斗转星移应该还在慕容公子之上,吸取他人掌风还能以自身真气增强后返还,我想三位姑娘都是慕容公子身边之人,应该知晓慕容公子的斗转星移还没到这分火候吧?” 王语嫣点了点头说道:“表哥家的斗转星移我看过的,练到顶尖也不过是原样奉还,断然没有增强的可能,除非……除非此人已经打破原有的斗转星移,练到了更高的层次,或者是对斗转星移进行了修改。” 欧阳寂道:“嗯,我也这么想。而且此人还是用毒和暗器的高手,大哥就是在与那黑衣人对招之时,不慎中了暗器。暗器上的毒极其霸道,若不是大哥功力深厚,拖延了毒发的时间,只怕是我还没赶到就已经……” 王语嫣努力的搜索着记忆中江湖各路高手的资料,既会用凌厉指法,又会斗转星移,而且是用毒和暗器的高手。“难道是……不可能啊,那人已经故去多年。那会是谁呢?”王语嫣心中暗道。 欧阳寂道:“大哥还说,那人自己承认是近rì残杀江湖同道的凶手,本来他还想让大哥死于降龙十八掌之下,只可惜大哥掌风过于刚强猛烈,那人便施了毒手。” 王语嫣道:“欧阳公子放心,待我表哥回来,我便将此事告知于他,请他帮忙找出此人,定要为乔帮主讨回公道,也还我表哥一个清白。” 欧阳寂点点头道:“多谢王姑娘。” 王语嫣浅浅笑道:“欧阳公子客气。” 突然街上传来一声大叫:“二哥。”原来是段誉回来了,急三火四的向这边跑来,不仅如此,还嫌街上人多,运起了凌波微步。 王语嫣见他跑的这么急,往他身后一看,也没有马车的影子,皱着眉头问道:“马车呢?” 段誉跑到近前,喘息着说道:“不……不用马车了,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 众人闻言向街上看去,只见二位老人急匆匆的向这边赶来,不正是谭公谭婆么? 欧阳寂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三弟,好样的,我代大哥谢你了。”说罢,向二位老人迎了上去。 “谭公前辈、谭婆前辈。”欧阳寂背着乔峰不便拱手见礼,只能微微欠身。 谭公道:“欧阳公子不必多礼,救乔帮主要紧,先找间客栈吧。” 欧阳寂点点头,背着乔峰率先向街上冲去,没跑出多远,便见到一家不小的客栈,正是遍布江湖的全国第一家连锁酒店,悦来客栈。 欧阳寂背着乔峰闯进客栈,从怀中掏出张百两的银票往案前一拍,对掌柜道:“掌柜,赶快,一间上房。” 掌柜先是让欧阳寂吓了一跳,不过这悦来客栈每rì迎来送往,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当即连声应道,叫来个小二,引着欧阳寂去到了后院的一间上房。 紧接着,段誉、谭公谭婆等人陆陆续续的跟了进来。 房中。 谭公静静的把着乔峰的脉,不时的还用另一只手捋捋胡子。 欧阳寂轻声问道:“我大哥怎么样?毒能解么?” 谭公叹了口气道:“阿慧(谭婆),你去打些热水来,我要为乔帮主施针。” 谭婆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阿朱拦住她道:“谭婆前辈,我去吧。”谭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谭公拉着欧阳寂到厅中,轻轻说道:“欧阳公子,恕老朽无能。乔帮主所中之毒,老朽从未见过,甚至闻所未闻,根本无药可解。不过……老朽倒是可以帮他延上几rì的xìng命,这几rì,欧阳公子可以去寻甘州‘阎王敌’薛慕华薛神医,瞧瞧他有没有什么法子,他的医术要比老朽高明许多,或许能救。” 欧阳寂道:“好,好。延上几rì也是好的,需要什么药材,前辈尽管开口。” 谭公点点头道:“嗯,药材倒是不缺,况且乔帮主元气大伤,身子承受不住猛药。一会儿,我为乔帮主内服雪蛤断续散,外敷寒玉冰蚕膏,再配合施以金针。这雪蛤断续散、寒玉冰蚕膏都是我冲霄洞秘制的伤药,效果极强。金针可刺激乔帮主的五脏六腑之潜能,雪蛤断续散能够滋润五脏六腑对抗毒xìng,寒玉冰蚕膏可以将毒暂时压制住,以如今情形来看,可以延上一十二rì的xìng命,一十二rì过后,便是毒发身亡之际。此外,欧阳公子还须每rì以真气为乔帮主滋养五脏六腑。” 欧阳寂道:“好,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谭公道:“先不忙道谢。甘州距此数千里之遥,且不说你去了能不能找到薛神医,即便是找到了,能不能赶得及回来救人,也是个未知之数。老朽再给你指一条路,据江湖传闻,少林寺的易筋经、洗髓经可解百毒,少林寺距此不算太远。欧阳公子不妨一面带乔帮主上少林求医,一面遣人去寻薛神医,以防不测呀。” 欧阳寂道:“多谢前辈不吝相告,他rì救得大哥之后,欧阳寂定当登门拜谢。” 谭公呵呵笑着,向内室走去,对段誉、王语嫣几人说道:“你们去厅中等候吧,老朽要施针了。” 几人点点头,来到厅中。 欧阳寂道:“三弟,二哥有事求你。” 段誉道:“二哥直言便可。” 欧阳寂点头道:“刚谭公前辈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我是走不开了,去请薛神医的事,就靠你了。” 段誉点头道:“好,包在我身上。”随即余光扫到王语嫣,又说道:“可是……” 欧阳寂知道他的意思,转头对三位姑娘抱拳深深施了一礼道:“三位姑娘,欧阳寂这里对不住了。” 王语嫣将欧阳寂扶起说道:“欧阳公子不必如此,乔帮主是你义兄,救他是义不容辞。这里已在太湖边,我三人寻个渡口,自行回去便是。况且有阿朱阿碧陪伴,路上也不致寂寞。” 欧阳寂笑笑道:“多谢王姑娘体谅。” 王语嫣也笑笑,不再说话。 随后几人围坐在一张八仙桌前,静静看着谭公施针。 第三十六章 故乡悲伤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驾!”车夫挥舞着鞭子,鞭策着拉车的两匹马。 车厢里,乔峰自从经过谭公的治疗,jīng神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功力尽失,身子也比较虚弱,不过一般的行动,都没什么问题了。 “哈哈哈……二弟,你讲的故事好生有趣,不过不似中原之事吧?”乔峰与欧阳寂坐在车厢里,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对饮着。 “哈哈,大哥,笑话而已,何必纠结其他,开怀即可,开怀即可。来,干。”欧阳寂抱起酒坛,与乔峰碰了一下,咕咚咚的豪饮起来。 “啊,爽快!”乔峰放下酒坛,抹了抹嘴角的酒渍,转身掀起布帘对车夫说道:“老王,走到哪里了?”老王便是欧阳寂从无锡一路雇来的车夫。从无锡出来,已经走了两rì了,每逢夜晚,三人便会找城镇投栈,虽然老王算是个下人,但是欧阳寂和乔峰都不是那种摆架子高姿态的人,对待老王也跟朋友一样,好吃好喝好住,不曾有半点亏待,所以老王与二人混得也颇为熟络。 车夫老王扭过身子,对乔峰道:“回东家,咱们刚进少室山。” “嗯。”乔峰点点头放下布帘,若有所思。 欧阳寂见乔峰突然兴致低落,便问道:“大哥有心事?” 乔峰点点头道:“到少室山了,我想去见见爹娘。无论他们是不是我亲生爹娘,总归是养育我多年,这次相见,也不知是否还有下一次。” 欧阳寂听他一说,心里也跟着酸酸的,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回忆,他也好想回家见见父母。当初,二十出头的他,大学毕业后,踌躇满志,谢绝了导师的挽留,考上了研究生却放弃了进修,毅然决然的踏进了‘社会’这口大黑锅。为此,欧阳寂还跟家里吵上了一架,他的家里虽然不算富贵,但也不算差,供他读研什么的是没问题的。此后,欧阳寂离开了家乡,去到大都市中打拼。凭借着过硬的专业、执着的xìng格、良好的外形,几年下来,欧阳寂还真的在业内混得不错,手里也攒下了一小笔存款。然而,他破有些工作狂,常常忙碌起来,连chūn节也忘记了回家看看,一年一年下来,随着他职位越来越高,与二老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此时回想起来,他心中当真是追悔莫及。若是时间倒回,他宁愿赖在家乡的小城市里,陪伴在父母身边,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安安稳稳的过rì子。(此段剧情破为狗血,不喜请忽略) 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已经三年多了,每rì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今rì不知明rì事。主神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而世界里面的人物,也不像他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主神要他接触的人,没有哪个是软柿子,如今看看乔峰的下场就知道了,那背后的神秘人,他rì后也定会遇上。 欧阳寂轻轻叹了一口气,摆出一个笑容给乔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回家看看好了。只是大哥的伤……” 乔峰呵呵笑道:“那倒无妨,我爹娘都是寻常农人家,不知江湖事,看不出什么不妥来。回去陪伴他们半rì即可,我家离少林寺并不太远。” 欧阳寂道:“好,那便去吧。” 随后,乔峰吩咐了老王一声,马车向着乔峰故居,绝尘而去。 几个时辰后,马车驶到乔峰故居所在的村子。乔峰让老王将马车停在村口,村口有个茶寮,让老王一边喝茶,一边等自己二人回来。随后,二人下了马车,步行到乔峰故居。 欧阳寂跟着乔峰转过一处山坡,只见一片菜园旁有一株大枣树,枣树下放着一顶草笠、一把茶壶。茶壶的把已经断掉,乔峰对欧阳寂说道:“这茶壶正是我爹三槐公之物,爹爹他勤勉节俭,这把茶壶已用了几十年,仍舍不得丢掉。”说着,乔峰抬起头看着那株大枣树,一脸幸福的笑容,喃喃道:“小时候,每逢枣熟,爹爹总是携着我,一同来打枣子。红熟的枣子饱胀多汁,甘甜味美,自我离开故乡之后,便从未再尝到过如此好吃的枣子。”随后,乔峰带着欧阳寂来到三间土房前,只见屋外一张竹席上晾满了干菜,一只母鸡与一群小鸡正在草间啄食。乔峰笑道:“哈,一会儿定要让娘杀只鸡做菜,好生款待二弟你。” 欧阳寂笑道:“唉,大哥你跟我客气什么,大娘一把年纪,别劳烦她了。” 乔峰呵呵笑着,大声叫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无人应声。 “爹!娘!孩儿回来了。”乔峰又叫道。 依然无人应声。 乔峰恍然道:“啊,是了!二老定是年纪大了,耳朵不灵光了。” 欧阳寂一惊,皱起眉头心中暗叫不妙:“该死,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可是,时间也对应不上啊。早知道不让大哥来了,这再一刺激,大哥还不知道……希望没事,希望没事!” 乔峰上前缓缓推开门板,跨了进去,堂上板桌板凳、犁耙锄头,宛然与他离家时的模样并无大异,只是不见二老人影。 乔峰又叫道:“爹!娘!”仍得不到回应,他心中微感诧异,自言自语道:“都到哪里去啦?”说罢,往卧房中探头一望,登时愣在原地。 欧阳寂也跟着他望去,只见乔三槐夫妇二人都横卧在地,动也不动。 “爹!娘!”乔峰一个箭步蹿起,但奈何一时情急忘了自己已经功力尽失,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一旁的欧阳寂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乔峰推开欧阳寂,跌跌撞撞的跑向屋内,先扶起母亲探了探呼吸,已然气绝。但身体尚有余温,显然死去还不到一个时辰。再抱起父亲探了探,也是这般。乔峰又是惊慌,又是悲痛,想要将父亲乔三槐的尸身抱起,却没有力气,欧阳寂连忙上前帮手。 乔峰让欧阳寂将父亲乔三槐的尸身抱到屋外,欧阳寂依言照做。屋外,乔峰在阳光下细细检视父亲尸身,发觉他胸口肋骨根根断绝,竟是被武学高手以极厉害的掌力击毙。随即又让欧阳寂将母亲的尸身抱出,检视一番,也是一样。 “我爹娘都是忠厚老实的农家夫妇,怎会引得武学高手向他们下此毒手?莫非是因我之故?”乔峰喃喃自语道,随即站起身,屋内屋外、房前房后细细的勘察了一番,却没有找到凶手留下的任何线索。乔峰满脸眼泪,如同丢了魂般,僵硬的跪倒,伏在二老身上放声痛哭。哭着哭着,“噗”的呕出一口黑血,但他犹如不知,继续放声痛哭。 哭得片刻,突然背后有人道:“可惜,可惜,咱们来迟了一步。” 乔峰和欧阳寂一同转身向来人望去,只见来人是四个中年僧人,看打扮都是来自少林寺的。乔峰并不理会他们,转过身继续哭着。 一个高壮和尚满脸怒容,大声叫道:“乔峰!你这人当真是猪狗不如。乔三槐夫妇就算不是你的亲生爹娘,十余年养育之恩,那也是非同小可,你竟忍心下手杀害?” 乔峰哽咽道:“在下适才归家,见爹娘被害,正要查明凶手,为爹娘报仇,大师何出此言?” 那和尚怒道:“契丹人狼子野心,果然行同禽兽!你亲手杀害养育爹娘,咱们只恨相救来迟。姓乔的,任你武功高强,要来少室山撒野,那还差上一截。”说着,呼的一掌向乔峰胸口拍去。 欧阳寂冷哼一声,嗡的拔出剑,攻敌所必救,直刺那和尚眼睛。那和尚见事不可为,脚下一蹬,向后跃起,避开这一刺。与此同时,另外一名和尚已经一脚偷袭踢至,欧阳寂不及收剑,左手运起擒龙功,隔空制住这一脚,借力向旁边一甩,偷袭和尚顿时失了平衡,飞身出去。 剩余两个和尚正待出手,欧阳寂一声大喝道:“慢着!” 高壮和尚道:“你有话说?” 欧阳寂道:“你们看不出我大哥武功尽失么?如何下毒手?” “武功尽失?”那四个和尚具是一愣,随即仔细望向乔峰,发觉真是如此。 “这……”一个中等身材和尚刚yù开口,便被高壮和尚打断道:“你相助契丹人乔峰,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他杀的,就是你杀的!” 欧阳寂怒道:“你这贼秃,好不讲理!我看是你四人行了凶,躲藏一旁,见我们来了,恶人先告状!” 高壮和尚虽不讲理,但嘴上功夫又怎能和欧阳寂相比,顿时气得鲜血上涌,咬牙怒道:“你……你……” 一个身材略矮的和尚叫骂道:“乔峰!你先杀马大元,再杀乔三槐夫妇。哼,你是契丹孽种一事,早已轰动武林,江湖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你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有更添你的罪孽!就是你二人杀的!” “前后不过才三天,消息传的太快了吧?”欧阳寂心中惊道,随即一脸愤怒的提剑扑杀过去,“我杀你妹!”说着,欧阳寂踏起凌波微步,三五步抢到矮和尚身前,运足了功力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啊”矮和尚一声惨叫,满口牙登时被打落了一半,随着惨叫还就着血吞下了几颗。“噗通”矮和尚摔在地上滚了两圈,晕了过去。 高壮和尚大喝一声:“呔!你敢!”一个虎扑,双掌恶狠狠的拍向欧阳寂。 “唰――”欧阳寂剑气凝于剑身,剑身顿时发出淡淡白芒。显然,欧阳寂是动了真怒,yù要在此斩了四人。 乔峰见欧阳寂已然杀机毕现,出言道:“二弟,慢些动手,制住他们先问清楚。” 欧阳寂闻言,将本yù直刺高壮和尚喉部的一招‘琵琶献仙’,强行扭转刺在空处。随后躲开高壮和尚的一掌,身形连晃三下,顿时化作三道幻影,只听得三个和尚身上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三个和尚便呆立在原地不动,原来都被欧阳寂点了穴。 乔峰看的眼前一亮,不由出言赞道:“二弟,你这轻功也太过奇妙。” 欧阳寂点头道:“待大哥伤好了,若是有兴趣,我教给你。” 乔峰缓缓走近前来,对三个和尚说道:“得罪了!请问大师,你们说相救来迟,何以得知我爹娘身遭厄难?是谁将这音讯告知四位大师的?” 那高壮和尚怒道:“你不过想查知报讯之人,又去施毒手加害。我少林弟子,岂能屈于你契丹狗的逼供?你纵使毒刑,也休想从我口中套问出半个字来。” 欧阳寂按捺不住说道:“哎,我说你这和尚怎这么固执?我大哥一身武功皆废,莫非你以为是寻常人或者是人多联手便能造成的么?那幕后的大恶人已经对我大哥施了毒手,如今又跑来嫁祸,二老若是我杀的,如今早已杀你们灭口了。” 突然,山坡旁一个声音冷哼道:“要杀人灭口,也未必有这么容易!” 欧阳寂抬头望去,只见山坡旁站着十余名少林僧,手中均持兵器。为首二僧已有五十岁上下,手中各提一柄月牙铲,铲头jīng钢的月牙,发出青森森的寒光,这二僧目光炯炯慑人,一见便知内功深厚。 “难道少林寺的和尚就不能好好说话么?非要出手斗个你死我亡才肯罢休?少林弟子如此不讲道理还主持个屁江湖公正?嗔字戒律你们可守?妄称少林高僧!妄称武林北斗!”来人不过是少林戒律院的持戒僧和守律僧,他们时常行走江湖,监察门下弟子功过,欧阳寂是见过的。这十余人欧阳寂自是对付得了,不过若是真的出手杀了人,恐怕乔峰上少林求医之事,便是毁了。于是欧阳寂便出言讥讽,以少林寺这种名门正派,自是要保持一贯作风:讲道义、明事理、持公正,不然便是为门派抹黑,被江湖同道唾弃。 果然,这两个老僧还是识得大体的,听到欧阳寂的讥讽,便出言问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如何不讲道理了?” 欧阳寂将乔峰身受重伤,功力尽失的事说了出来,还说自己二人刚到这里就见二老死在屋内,正检验伤痕之际,便被四个和尚冲来指认成凶手。 “你们若是不信,尽管去检视,看看二老是否死于我二人之手。”欧阳寂道。 两名老僧走到乔三槐夫妇尸身边,细细的检视起来。 欧阳寂等了一会儿,问道:“二老故去几时了?” 其中一较瘦老僧道:“两个时辰之内。” 欧阳寂道:“两个时辰我们还不跑,等你们来抓?”随后又问:“那伤势如何?” 瘦老僧道:“被人以浑厚内力震碎五脏,胸部肋骨齐齐震断。” 欧阳寂问:“那你们说以我大哥现在的身手还做得到么?” 另一个壮实一些的老僧道:“若是以前的乔峰,自是不必说,现如今怕是做不到了。” 高壮和尚不死心,插嘴道:“那就是这白衣小贼干的!” 欧阳寂不满道:“我说你……” 壮老僧打断道:“不会,这位应该是‘戮仙剑’欧阳寂施主。长期使剑之人和长期使掌之人,造成的伤势颇有些不同,即便功力相同甚至更高,打在他人身上,使剑之人造成的伤势就会略弱一些。乔三槐夫妇虽是寻常人,不会武,但是若想造成这般程度的震伤,欧阳施主怕是还没有这份功力。” 欧阳寂见壮老僧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瘦老僧上前双手合十念了声佛,说道:“既然是场误会,还请欧阳施主莫要计较,贫僧给你赔礼了。” 欧阳寂道:“罢了,罢了。我们正要上少林寺拜访,待我大哥将二老安葬,便去。几位大师若是不忙,便在此稍候片刻。”说着,欧阳寂走到那三个被他点了穴的和尚身边,一一为他们解开了穴道。 瘦老僧道:“那我等便为乔氏二老诵经超度吧。” 乔峰双手合十行礼道:“那就有劳诸位大师了。” 第三十七章 少林之行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随后,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欧阳寂与这十余和尚帮着乔峰将乔氏二老好生安葬了。傍晚,欧阳寂与乔峰乘坐马车向少林寺行去,十余和尚随行。 少林寺大雄宝殿。 “弟子乔峰,拜见玄慈方丈。”乔峰抱拳见礼道。 “在下欧阳寂,拜见玄慈方丈。”欧阳寂也见礼道。 “阿弥陀佛。”玄慈方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算是见了礼。随后说道:“两位施主有礼了。两位施主远道而来,驾临本寺,所为何事?” 乔峰道:“弟子此来,是有两件事相求。” 玄慈道:“施主请说。” 欧阳寂道:“三rì前,我大哥于无锡遭歹人暗算,如今身中剧毒,功力全失,xìng命垂危。我二人寻过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前辈相助,幸得谭公前辈高明医术辅以灵药相救,才得保我大哥一十二rì的周全,奈何毒却无解。谭公前辈为在下指了两条明路,一为找寻远在甘州的‘阎王敌’薛神医,一为上少林寺求助。甘州路遥,我大哥只有一十二rì的xìng命了,薛神医未必赶得及相救,所以,在下只好带着大哥来少林寺寻求帮助,还请大师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大哥。” 玄慈惊讶道:“乔施主武功盖世,究竟何人,竟能暗算的了乔施主?” 乔峰摇摇头道:“弟子不知,那人身着黑衣,会使一门凌厉指法,还会斗转星移,并且暗器和毒术方面也是高手。那人还对弟子承认,近来江湖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事,便是他做的。” 玄慈听完一愣,脸上现出异样神sè,随即皱起眉,缓缓摇头。 乔峰道:“方丈大师可知此人是谁?” 玄慈沉吟了一下,道:“老衲也不知。”随即对身边的小沙弥道:“去请药王院首座,玄心师弟来。” 小沙弥应道:“是,师父。”转身匆匆走了。 欧阳寂看了乔峰一眼,笑着道:“多谢大师。” 玄慈点点头道:“欧阳施主不必客气。刚老衲听闻乔施主自称弟子,是何故?” 由于大殿之上,不止三人,还有随行而来的持戒、守律二位老僧,以及几个小沙弥,所以玄慈明明知道原因,却不得不为在场其他人而问。 乔峰解释道:“这正是弟子来少林的第二件事。弟子儿时,曾得贵寺玄苦大师指点习武数年,算得上是少林弟子。如今弟子身中奇毒,也不知还有几rìxìng命,便想来此见见昔rì恩师,于左右侍奉几rì,也算了却弟子一桩心愿。” 玄慈叹了一声道:“乔施主有心了,请随老衲来。” 玄苦大师禅房前,玄慈对二人道:“二位施主请在此稍候,老衲先进去看看玄苦师弟。” 乔峰心想:“玄慈方丈怎么怪怪的,这都到了地方,却不让我们进去,他一个人先进去?”随即乔峰放下疑惑,说道:“那有劳方丈大师。” 玄慈进了禅房,欧阳寂乔峰二人静静在外等候。只听禅房内玄慈说道:“师弟,我来了,你仍旧不愿说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料想此人便是玄苦大师了,只听他道:“师弟受戒之rì,先师为我取法名玄苦。佛祖所说七苦,乃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师弟勉力脱此七苦,只能渡己,不能渡人,说来惭愧。这‘怨憎会’的苦,原是人生必有之境,宿因所种,该当有此业报。师兄见我偿此宿业,该当为我欢喜才是。” 玄慈道:“玄悲师弟数月前命丧jiān人之手,咱们全力追拿凶手未果,如今师弟你又……” 玄苦道:“方丈师兄,师弟不愿让众位师兄弟为我cāo心,以致更增我的业报。那人若能放下屠刀,自然回头是岸,倘若执迷不悟,哎,他也是陡然自苦罢了。那人形貌如何,师兄不必再问了。” 玄慈道:“好吧,师弟大觉高见,做师兄的太过执着,颇落了下乘。今rì有故人拜访师弟,师弟可愿相见?” 玄苦道:“嗯,好。师弟不便,有劳方丈师兄引见了。” 随后,玄慈方丈走出禅房,乔峰急忙上前问道:“师父他怎么了?” 玄慈叹了一声道:“rì前,有jiān人潜入本寺,玄苦师弟遭那jiān人震破五脏,肋骨齐断,全丈师弟他内功深厚,才支撑至今。我问他敌人是谁,他说并不相识,又问凶手形貌年纪,他却总是推说佛家七苦‘怨憎会’,既遇上了冤家对头,正好就此解脱。那凶手的形貌,他却决口不提。” 乔峰听完含泪说道:“贵寺门禁森严,那jiān人如何能闯得进来?” 玄慈道:“说来惭愧,想那jiān人定是轻功本事极高,直至玄苦师弟遭了毒手,我等仍未发觉那jiān人踪迹。” 乔峰道:“那师父他老人家……” 玄慈叹道:“哎!乔施主随老衲进去相见吧。” 乔峰点头,恭恭敬敬的走进禅房,跪下磕头道:“师父……弟子乔峰叩见师父。” 玄苦大师面现喜sè,道:“是峰儿么?甚好,甚好。我近rì正想念你,只盼能与你再见一面。” 乔峰仍旧伏在地上,声音颇有些颤抖道:“弟子不孝,平rì少有侍奉,多劳师父挂念。如今弟子身中无解奇毒,时rì无多,原想来叩谢师恩,侍奉左右,却不曾想……” 玄苦大师一惊,笑容收敛,忙问道:“峰儿你身中无解奇毒?哎,真想不到,为师参禅一生,得此业报,倒也圆满,峰儿你正直英年,竟也落得如此下场……也罢,西去路上,你我师徒也有个伴。快,快起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为师对你想念的紧呐。” 乔峰直起身,道:“师父……” 突然玄苦大师脸sè剧变,颤巍巍站起身道:“你……你……原来便是你!你便是乔峰,我……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好徒儿?”只见他脸上又是惊骇、又是痛苦、又是深深的怜悯和惋惜之意。 乔峰心中大惊,说道:“师父,你怎么了?徒儿便是乔峰。” 玄慈方丈连忙冲到玄苦大师身边,问道:“师弟,你怎么了?” 玄苦大师道:“好!好!好!” 玄慈方丈若有所思与玄苦站在同一方位,都是面向乔峰,而乔峰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低着头不敢再出言相问,几人都静静等待玄苦大师接下来的话,等了良久,玄苦大师却始终不言不语。 欧阳寂心中暗道:“坏了!”随即冲上前去,用手在玄苦大师鼻间一探,叹息了一声。 乔峰惊道:“二弟你干什么?”玄慈也让欧阳寂的动作吓了一跳,紧紧盯着他。 欧阳寂深呼出一口气道:“玄苦大师他,圆寂了。” “什么?”乔峰呆立在当场。 玄慈迅速伸手探了探玄苦的鼻息,又抓起玄苦的手试了试脉搏,随后转头瞪视着乔峰怒喝道:“乔峰!你说,为何玄苦师弟见了你,却被惊死了?” 乔峰又是疑惑又是悲伤,一头雾水,却又百口莫辩,道:“我……我……” 欧阳寂说道:“玄慈大师,先别动怒。有话好说,反正我二人在这里,也跑不掉。” 嗒嗒嗒……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一队十余个少林武僧匆匆闯进禅房,摆好了战斗架势,想来是听到了玄慈方丈的那声大喝,便赶了过来。 欧阳寂叫道:“且慢。”随后对玄慈方丈说道:“大师,玄苦大师是哪rì遭遇毒手的?” 玄慈仍旧一脸怒容,说道:“五rì前。” 欧阳寂道:“五rì前?那就和我大哥没关系。五rì前,我二人还在无锡,丐帮众人可以作证,三rì前,我们还找到谭公谭婆为我大哥疗伤,大师不相信可以遣人去问。” 玄慈听罢,陷入沉思。 欧阳寂继续道:“三rì前,我跟大哥在无锡杏子林中参加丐帮大会,我想大师叫我大哥乔施主而不是乔帮主,那说明大师已经知道我大哥离开丐帮之事。当rì傍晚,我大哥便遭遇歹人暗算。想来,两rì足够那凶手从少林赶到无锡的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沙弥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进房来,向着玄苦的尸身说道:“师父,请用药。”他正是服侍玄苦的沙弥,在药王院中煎好了一副疗伤灵药‘九转回chūn汤’送来给师父服用。他见玄苦直立不倒,却不知师父已死。 乔峰心中悲极,一rì之中竟连丧养父母、授业恩师三人,哽咽着对那小沙弥说道:“师……师父他……” 那小沙弥转头向他一看,突然大声惊叫道:“是你!你……又来了!”随后,咣啷一声,药碗失手掉在地上,瓷片、药汁,四散飞溅。那小沙弥惊慌的向后退去,直到靠在墙上,尖声叫道:“是他!打伤师父的就是他!” 他这么一叫,众人无不震惊。 乔峰更是一脸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那小沙弥见乔峰问他话,更是惊慌,连忙跑到玄慈方丈身后,拉着玄慈的袈裟叫道:“方丈!方丈!” 玄慈道:“青松,不用害怕,你说说清楚,你确认是他打伤了师父么?” 小沙弥青松道:“是的,他用手掌打师父胸口,我在窗口看见的。师父,师父,你打还他呀。” 乔峰听罢,心中又是惊慌,又是悲戚,“这小沙弥,直到此刻仍然不知,师父已经圆寂了。”乔峰想道。 玄慈道:“你可瞧仔细了?别认错了人。” 青松道:“我瞧得清清楚楚,他身穿灰布直缀,方脸蛋,眉毛这般上翘,大口大耳朵,正是他!师父,你打他,你快打他。” 玄慈目露凶光,狠狠的盯着乔峰道:“乔峰,你还有什么好说?” “我有话说。”欧阳寂说道:“方丈大师,我想问你,凶手杀人为何不蒙面?” 欧阳寂这样一问,智慧如玄慈,立即又收起了怒火,沉思起来。 这时,旁边一武僧叫道:“那许是乔峰利用师徒之便,偷袭打伤玄苦师伯。” 欧阳寂冷笑一下,并不反驳,仅仅盯着玄慈,等着听他如何说。 玄慈沉吟片刻,说道:“欧阳施主的意思是,凶手有意而为?” 欧阳寂点点头道:“绝对是!凶手行凶完全可以蒙面,又为何要以真面目示人?既然玄苦大师不敌,凶手完全有机会彻底杀死玄苦大师,何必又留他一命?以那凶手的功力,莫非区区一个小沙弥躲在窗口,他竟会不知?玄苦大师生前所说的话,方丈大师也在场,很明显,玄苦大师是第一次知道,我大哥长大之后的样貌是这般,我想,可能连凶手也没有料到这一点。只可惜,我和我大哥运气不好,恰好这个时间来了,又恰好玄苦大师情绪激动,圆寂了。若是再早上几rì,或者在玄苦大师圆寂之后再来,恐怕凶手的这次嫁祸,已然失败了。” 玄慈觉得欧阳寂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心中诸多疑点,加以分析之后,变得透彻。点点头问道:“那凶手又是如何扮成乔施主的呢?青松可能会看错,不过我玄苦师弟何等眼力,岂能看不穿伪装易容?” 欧阳寂道:“当时情况如何,现在已然死无对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当时正值深夜,房内灯光太暗,玄苦大师没有看清。不过,连青松都看到了凶手的样貌,想来玄苦大师没理由看不清。第二,凶手的易容术太过高明,骗过了玄苦大师的眼睛。” 欧阳寂顿了一会儿,见玄慈没什么要说,便继续道:“在下认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不过只有十七八岁,但易容术却高明的令人发指。她曾为在下易容过,易容后,就连在下自己都认不出来,也找不出半点破绽。当然,凶手不会是这位姑娘,也不会是这位姑娘帮助凶手易的容,因为三rì前杏子林丐帮大会时,这位姑娘也在场。再早几rì,更是始终与在下同行。我是想说,这位姑娘不过才十七八岁,她习练易容术才有几年头?便已然是到了这分境界。以打伤玄苦大师那凶手的功力来推断,凶手少说也在三十岁之上,他若是早年便jīng通易容术,那么多年成果,怎也不可能会差到哪去。要骗过玄苦大师的眼睛,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玄慈点点头道:“欧阳施主所说,也不无道理。此刻天sè已晚,二位施主还请先行在本寺住下,乔施主所中之毒,也急需我玄心师弟医治。此外,欧阳施主之前所提及的人和事,老衲会遣人去查证,若证明欧阳施主所言是假,老衲定会为玄苦师弟讨回公道。” 欧阳寂点点头,心中暗道:“别看这玄慈方丈嘴上说的漂亮,实际上急于让那什么玄心大师给大哥疗伤,不过就是想看看大哥的伤,是真是假,是真的那便不必说,我们还得谢谢他,若是假的,他当场翻脸,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也翻不出多大浪花。” 玄慈大师对着门外叫道:“止清。” 一个年轻的和尚,走进房内,双手合十对玄慈躬身道:“方丈,请吩咐。” 玄慈道:“带这二位施主到客房,再到大殿去请玄心师弟,请他为这位乔施主疗伤。” 止清应道:“是,方丈。”随即对着欧阳寂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二位施主,请跟小僧来。” 欧阳寂道:“有劳小师父。” 乔峰却对玄慈道:“方丈大师,弟子想在这里陪师父一会儿。” 玄慈摇摇头道:“施主去休息吧,待明rì我等为玄苦师弟做法事之时,再请乔施主到场。” 乔峰无奈的点点头,又对止清说道:“那就有劳小师父了。” 随后,欧阳寂二人跟着止清去到少林寺客房。 第三十八章 为兄做贼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与乔峰来到客房不久,一个瘦弱且脸sè有些发黄的老僧在止清的带领下,来到客房。 欧阳寂站起身来见礼道:“这位便是玄心大师吧。在下欧阳寂。” 乔峰道:“弟子乔峰,拜见玄心大师。” 玄心大师一手提着个大箱子,另一只手合十念了声佛,道:“两位施主不必多礼。” 欧阳寂道:“我大哥所受之伤,所中之毒,就有劳大师了。” 玄心大师微笑道:“施主不必客气,且让老衲先为乔施主把把脉。”说着,自顾走到桌前,将手中的大箱放下,对着旁边的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待得乔峰入座后,便执着乔峰的手腕开始把脉。 待得片刻,玄心将真气缓缓输入乔峰手部经脉,检查起经脉损伤程度。又过了一会儿,玄心收回真气,站起身走到乔峰背后,于乔峰背后几处大穴输入真气查看。 如此,玄心检查了小半个时辰,欧阳寂实在按捺不住,开口问道:“玄心大师,我大哥情况如何?” 玄心叹了口气,缓缓走回座位坐下,说道:“乔施主这次可真的是碰上麻烦了。此毒霸道至极,非药石所能化解。然而体内伤势,又须先肃清体内毒素,方能医治。二位施主可知此毒的名堂?” 欧阳寂与乔峰同时摇摇头道:“不知,请大师明示。” 玄心苦笑道:“老衲也不知。恕老衲直言,二位施主若知这毒的名堂,那老衲还可回去翻阅药典、毒籍寻求破解之法。如今嘛……老衲需乔施主的一些血,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乔峰道:“好,二弟,借你的剑一用。” 欧阳寂刚要拔剑,玄心大师摆摆手道:“不用。”随即站起身,打开他带来的大箱子,从中取出一把jīng光锐利的小刀。 乔峰接过小刀,翻起桌上扣着的一只茶杯,用小刀在手掌轻轻一划。仅仅是这么轻轻一划,便已入肉三分,黑血顿时涌出。乔峰是练掌功的,双手上布满了各式老茧,老茧盖老茧,即便是不运功,空手接欧阳寂的剑,若不用上剑气,也不一定能割开多少,可见这小刀之锋利。 不多时,黑血已流了半个茶杯那么多。 玄心大师道:“够了。乔施主,这些足够了。”说着,从箱子里又拿出一瓶创伤药,涂抹在乔峰手掌的伤口上,简单包扎了一下,提起大箱,与欧阳寂二人道别后,端着茶杯便走了。 药王院。 玄慈方丈已然在此等候多时了,见玄心大师归来,便上前问道:“师弟,乔峰伤势可有假?” 玄心摇摇头道:“不假,而且几乎无法医治。” 玄慈听后,点点头,离开了药王院。 次rì一早,欧阳寂与乔峰二人来到舍利院中。 舍利院前的广场之上,玄苦大师的遗体被平放在广场中间,身下用木柴搭起了一张床。少林诸院首座、弟子皆围坐于广场之上,诵经念佛。 没过一会儿,玄慈方丈到场,开始准备超度法事。一番折腾,外加那壮观的群僧诵经后,玄苦大师的遗体被火化,然后送进了舍利院。 回到客房中,玄心大师没过多久也来了。 欧阳寂问道:“大师可找到了解毒之法?” 玄心大师摇摇头道:“没有。昨夜老衲回去仔细研究,发现此毒乃是七七四十九种毒虫毒草混合炼制。首先我们不知这七七四十九种毒虫毒草都是些什么,其次我们更不知道这四十九种毒素的比例。若想配制解药,就需要有这毒药的方子,不然盲目的配制解药,只会让乔施主立即毒发身亡。” 欧阳寂急道:“那……那可怎么办?还有其他方法么?” 玄心大师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沮丧。 欧阳寂道:“在下听说贵寺的易筋经对解毒有奇效,可否借阅给我大哥?我知道易筋经乃是贵寺至宝,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大师。只须给我大哥一人看即可,我绝对不会偷学,大师可放心。” 玄心大师笑笑道:“施主说笑了。这易筋经本寺确实有,不过这易筋经是达摩祖师传下,经中记载的都是天竺梵文,百十年来,无一人修习得了。江湖传闻道,易筋经可解世间百毒,全然是笑谈。这一本经,传至老衲这辈,连究竟是不是武功秘籍都无从了解,更不要说解世间百毒了。” 欧阳寂惊道:“什么?梵文?经上没有图注吗?” 玄心大师摇摇头笑道:“没有。施主若是不信,老衲便向方丈师兄求来,借给施主一观。” “这……这……”欧阳寂愣在那里,心中不断的想到:“怎么回事?易筋经是怎么回事?这玄心大师说的倒是合情合理,全然不似在推脱。那阿朱偷的易筋经又是什么?游坦之练的易筋经又是什么?这易筋经通篇梵文,又没有图注,还练个毛线啊?”随即转念又一想:“不,不对,即便剧情再怎么改,也不致改的这么离谱,连易筋经都改没了。肯定是这帮臭和尚在背后捣鬼,肯定是!他们害怕镇寺之宝易筋经叫外人学了去,所以才故意编了这么一套谎话。假如我真的非看不可,他们便找来一部通篇梵文的经书,外皮换上易筋经三字便可,甚至可能连外皮都不换,硬说这是易筋经,我也拿他们没办法。” 想到此处,欧阳寂问道:“那洗髓经呢?传言洗髓经有供人洗髓换血之能。” 玄心大师道:“也是一样的,这两部经是达摩祖师圆寂后,一并留下的。” 欧阳寂颇为沮丧的点点头道:“多谢大师。” 玄心大师问道:“那施主是否还要借阅易筋、洗髓两部经书?实话说,若是施主能将这两部经书看懂,修成。本寺上下不但不会追究,反而会感谢二位施主。” 欧阳寂点点头道:“不必了,我相信大师之言。” 玄心大师道:“那好,老衲就先回去了,若是找到什么新的办法医治乔施主,老衲再来。” 乔峰站起身见礼道:“多谢大师,有劳了。” 玄心大师道:“施主不必客气,注意休息,老衲告辞。” “大师慢走。”欧阳寂与乔峰齐声道。 玄心走后,欧阳寂拿出两个酒囊,与乔峰二人静静对饮。乔峰倒是看得开,总言生死有命,不必过于强求。而欧阳寂却越听越不甘心,于是心中暗暗决定,今夜三更,定要去菩提院与藏经阁走上一番,不亲眼见到,就是不相信。 “呛,呛,呛。”打更和尚敲了三声锣,报了时辰。 欧阳寂换上了一身夜行衣,蒙了面,悄悄的蹿出客房,没入山林,向着菩提院潜去。 待得一路jǐng惕,潜到菩提院,却发现这菩提院,内有不知数量的和尚值班,外有二三十名武僧守卫,完全是铁桶一般,根本潜不进去。想来,原著中乔峰轻易潜进去,多半是因为乔峰先是与少林发生冲突,武僧被调走支援,而内部值班的和尚又正赶上换班。不然以眼前这般架势,便是轻功再高明十倍,也休想进得去。而阿朱更是易了容,跟随换班和尚一同进入的菩提院。 如此,欧阳寂也只能郁闷的放弃了这里,转而向藏经阁潜去。 一刻钟后,欧阳寂到了藏经阁。 这藏经阁倒是没什么人,外面只有四个武僧守卫,而且还在偷偷打瞌睡。但欧阳寂却不敢掉以轻心,这藏经阁外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威胁,但内部情况却无从得知。不过,内部也不需要顾及其他,仅仅一个扫地僧,就够欧阳寂喝上一壶的。 欧阳寂伏于藏经阁外墙,静静的观察,心中暗想道:“一边是人多势众,苍蝇都飞不进。这边又有神乎其技的无名扫地僧坐镇,他妹的,这少林还真是藏龙卧虎,危机四伏啊。罢了,来都来了,大不了让扫地僧打上一顿,至少他不会开杀戒,敌不过他,我认输便是。” 想罢,欧阳寂悄悄的向着藏经阁摸了过去,到得门口,瞬间身形晃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四个武僧的昏睡穴。随后,便轻巧的推开门,摸了进去。 藏经阁面积很大,一排排的书架上放着各类经书、秘籍,有纸质的,也有布制,甚至还有竹简、石板和龟甲。 欧阳寂悄悄的在藏经阁中转了一圈,他想先看看扫地僧到底在不在,趁现在自己还没有偷看这些经书典籍,被扫地僧抓到了,顶多是赶他离开,不至于出手伤他。若是等自己看过之后,或者找到洗髓经之后,再被扫地僧发现,那一场恶战就免不了了。 “哎?扫地僧居然不在?”欧阳寂喃喃自语道。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施主进了藏经阁,一不偷经,二不阅书,是在找贫僧么?” 欧阳寂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前跃起,落在地上还向前翻滚了一圈。待得站起身,剑已出鞘,剑气也已凝好,面对着灰衣僧,做好了随时出手的架势。 欧阳寂道:“敢问大师法号。”由于欧阳寂也不能确定这个到底是不是那传说中的扫地僧,于是就开口问上一问。 那灰衣僧就站在欧阳寂刚才跃起的位置,一副略显干瘦的身子,却拥有二三十岁的样貌。 灰衣僧道:“阿弥陀佛。sè即是空,空即是sè,贫僧没有法号,也没有名字,施主不必纠结于此。” 这回,欧阳寂能确定了,他肯定就是扫地僧了。 欧阳寂道:“大师你好,晚辈深夜潜入至此,是为了找寻洗髓经和易筋经。” 扫地僧道:“嗯,那施主还是来偷经的。” 欧阳寂点点头道:“没错。” 扫地僧问道:“为何要偷洗髓经和易筋经?” 欧阳寂道:“晚辈的义兄遭歹人暗算,身中奇毒,世间无药可解。晚辈听闻易筋经和洗髓经有解毒之效,便上少林来求,奈何少林和尚表面慈悲,待到晚辈求经,竟骗我说易筋经通篇梵文,没有图注,无人能够练得成。晚辈不甘心眼睁睁看义兄死去,故除此下策,即便真的找到易筋经、洗髓经,上面也真的是通篇梵文,那晚辈便也死心了。” 扫地僧点点头道:“施主,有情有义,贫僧钦佩。但施主做贼行径却无法抹去,施主只要能接住贫僧三招,便可自行离去。” 欧阳寂一听还是要动手,皱眉道:“我一本经都没看,怎么算做贼呢?顶多算是偷入藏经阁。还有,我若接不住大师三招,又当如何?” 扫地僧道:“施主若接不住贫僧三招,那便留下,从此跟随贫僧打扫藏经阁,不得离开半步。” “不行!”欧阳寂当下拒绝道。开玩笑,从此不得离开,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被主神抹杀了,这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差别。 扫地僧面无表情道:“为何?” 欧阳寂道:“晚辈受制于人,身负要事,若是耽搁了,那便与要了晚辈的命无异。具体事由,恕晚辈无法相告。” 扫地僧道:“那施主还是出手吧,接下贫僧三招,便可自行离去。” 欧阳寂摇摇头坚定道:“晚辈不是大师对手,也不会跟大师动手。”说罢,散去剑上的剑气,收剑入鞘。 一个人若想让另一个人拔剑,最直接的方式是什么?答案是先拔出自己的剑。 扫地僧此刻便是这么想的,于是他一言不发,直接一掌拍来。 欧阳寂闭上眼睛,努力说服自己不要躲。因为他睁开眼睛,便会不由自主,下意识的使出凌波微步躲避。 “嘭”欧阳寂胸前中掌,应声飞出撞在藏经阁的墙上。 扫地僧依然面无表情道:“施主为何不闪不避?” 欧阳寂爬起来说道:“晚辈说了,不会与大师动手。” 扫地僧道:“那好,施主请接贫僧第二掌。” “嘭”欧阳寂再度飞起,狠狠的撞在藏经阁另一面墙上。 “噗”欧阳寂喷出一大口血,五脏六腑犹如被水煮油煎、千刀万剐,灼热不已,且疼痛难当。 “咳……咳……”欧阳寂复又咳出好大一口血,颤抖着站了起来,说道:“大师请出掌。” 扫地僧道:“倘若易筋经和洗髓经当真通篇梵文,毫无图注。施主觉得如此送命,还值得么?” “咳……”欧阳寂咳了两声,说道:“只要我没亲眼见到,就值得。大师可能觉得我执念太重,没错,人非圣贤,岂能无情?大哥对我恩重如山,我便是一死也难以为报,如今大哥落难,xìng命垂危,无论这易筋经疗伤解毒的希望有多么渺茫,我也会尽力一试。” 扫地僧道:“如果你肯从此留下修行,贫僧便给你易筋经和洗髓经。” 欧阳寂一愣,旋即苦笑道:“大师真的是想逼死我呀。晚辈可以答应大师,不过请恕晚辈直言,晚辈若是留下,不去办那要紧事,可能不出半年,晚辈便会彻底消失。” 扫地僧道:“施主多虑了,贫僧也算颇晓医术,施主若是中了什么毒,或者受了什么伤,贫僧可为施主医治。” “哈哈哈……”欧阳寂大笑,心中暗道:“原来扫地僧以为我所谓的消失,是指死去。主神的手段,谁又能医治的了呢?” 欧阳寂笑够了说道:“大师还是出掌吧,若是我接下了,请大师发发慈悲,赐我易筋经以救晚辈义兄。若是晚辈接不下,便跟随大师修行,即便rì后会丧命,也绝不食言。若是晚辈不幸死了,那也解脱了,便先去黄泉路上为大哥占个好位置。 扫地僧双手合十,躬身拜了一拜道:“施主豁达,贫僧钦佩。那么,施主便小心了,贫僧要出第三掌了。” 欧阳寂再度将眼睛闭上,脸上还不忘挂起微笑,是生是死,他已经全然不在乎了。自己若真的不幸身死,便算是没接下扫地僧的三掌,只盼望扫地僧能信守诺言,将易筋经交给乔峰。 “嘭”欧阳寂再度飞了起来,不过他眼中的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似乎只过了片刻,也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欧阳寂感觉到自己落在了地上。按说这扫地僧的一掌,可以让他飞这么久,应该很痛才对,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他真的不觉得疼。 “这地上的一片,是什么东西?哦!是血,是我自己的血。为什么我不感觉疼,却流了这么多血呢?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以前感受过的。啊,对了!上一次是感受到这种感觉,只有刹那,就是显示器爆炸后,自己倒下的那一刹那。后来怎么样了来着?后来好像我就死了,再醒来就到了武神界。哎呀,眼皮越来越沉了,我累了么?是呀,我好累。会不会睡过去再醒来,就回到了现实世界?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个梦?呵呵……希望如此吧!好累……”欧阳寂缓缓闭上眼睛,脸上仍旧挂着微笑。 第三十九章 噩梦惊醒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儿?”欧阳寂张开眼睛问道。 欧阳寂这句话把二老问愣了,二老相互对视一眼,“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母亲问道。 “那个……”欧阳寂四下望望,发现自己回到了家乡的老房子里,于是欧阳寂就晕了,“这到底哪跟哪啊?难道真的在那边死掉了,就回来了?早知道这么简单,当初直接自尽多痛快呀。”欧阳寂想道。 “好啦,别这个那个的。赶紧穿好衣服,咱们要出去了。”父亲说道。 “去哪?”欧阳寂问。 “今天你外公过寿啊,你忘记啦?叫你昨晚别喝那么多酒,你不听。”母亲说道。 “外……外公?外公不是……”欧阳寂说道。 “好了,我和你爸在外屋等你,你快点吧。”说完,母亲转身出去了。 欧阳寂挠挠脑袋,他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了。不过,如果这是个梦的话,他希望不要醒来。 欧阳寂迅速穿好衣服,经过客厅时冲父母傻兮兮的一笑,然后飞快的钻进厕所,开始洗漱。 一切准备妥当后,欧阳寂拉开厕所的门走出来,道:“爸,妈,咱们可以走了。”然而他从厕所出来后,发现父母依然坐在沙发上,姿势和之前他冲进去时一样,就连表情都没变。 欧阳寂一脸疑惑的上前打趣道:“爸,妈,你们让人点穴啦?”说罢,欧阳寂伸手一拍父亲,“咔嚓”一声,父亲的左手手臂,被欧阳寂拍得裂了开来。 “哇啊!”欧阳寂吓得向后一跃,可惜他下意识的反应是有功夫在身的,这一跃直接脑袋顶在了天花板上。 欧阳寂一脸痛苦的捂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抱怨道:“谁他妹的搞的恶作剧?”好好揉了揉脑袋,感觉不那么疼了,欧阳寂小心翼翼的上前看那对假的父母。 这对假的父母,似乎是面做的,完全按照父母的身材比例,一比一仿真制作,做工确实十分细致,连身为他们儿子的欧阳寂都给骗过了。不过面的外表已经完全干了,十分脆弱,所以欧阳寂随手一拍才拍的裂了开来。 “那爸妈上哪了?打个电话问问,难道是等不及了,先走了?”欧阳寂回到房间,找到了自己的牛仔裤。他有个习惯,就是手机从来都放在牛仔裤的左面口袋里,久而久之,无论哪条牛仔裤,左面口袋都会留下一圈白sè的印迹。 找到电话后,拨了父亲的手机号。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存在。”电话里面传来了如主神一般机械的声音,不过这个声音是女xìng。 “哇靠,这移动什么时候改说辞了?不存在?我爸换号了?空号不是应该说:‘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的么?”欧阳寂一头雾水,又给母亲的电话拨了一个,结果还是一样。 “奇怪了……”欧阳寂撇着嘴,走到阳台,向楼下望望,找找看是不是父母先下楼了,在楼下等他。一望之下,还真的看到了父母,父母二人正往马路上走,看那匆忙的脚步,好像真的很赶时间。 “爸!妈!”欧阳寂拉开窗户大声叫道,但是二老却没理他。欧阳寂连忙跑到门口,穿了鞋子就往楼下追。 尽管欧阳寂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不过等追到马路边的时候,二老已经开始过马路了。 “爸!妈!你俩等等我!”欧阳寂叫道,随后展开步子,向马路对面追去。 “嘀――嗤!”先是连续的汽车鸣笛声,紧接着一个急刹车。一辆黑sè雪弗兰急刹在了欧阳寂半米处,险些撞到他。 “擦,过马路不看车,你小子有病吧!”司机将头伸出窗外,对欧阳寂大声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欧阳寂连忙道歉,他现在可没兴趣跟人家吵架。 紧接着,又是一声急刹车,“嗤――嘭!嘭!”一辆大货车将马路对面的二老撞得飞了起来。 “爸!妈!”欧阳寂情急之下,顾不得什么惊世骇俗,直接提气纵身一跃,跃过了马路,赶忙向撞飞出去的父母跑去。 “爸,爸!你怎么样?”欧阳寂扶起父亲,入手感觉已是冰凉。欧阳寂一惊,泪水已经涌到了眼眶。突然,余光一扫,他看到了让他惊骇万分的一幕。 父亲被撞击后,全身多处裂开,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肉’,以及左臂被他拍出来的‘伤痕’。 欧阳寂连忙放开手,向后退去,退了两步,又跑到母亲那边。 “也……也是……也是面做的?”欧阳寂愣在原地。 欧阳寂茫然的四下张望,突然发现周围的车都不见了,马路不见了,楼房也不见,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归于黑暗,只剩下两个躺着的‘面人’转过头来冲着他笑…… “爸!妈!”欧阳寂扑腾一下坐起身来,一额头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滴。 “施主,你醒来了。”扫地僧将面前桌上的四本书一推,说道。 欧阳寂犹自沉浸在那令他恐怖的梦境中,没有答话。 “施主!”扫地僧一定断喝,直接将欧阳寂的三魂七魄吓回了原位。 欧阳寂转过头,看着扫地僧,半晌回过神来说道:“哦,大师,你好。” 扫地僧点了点头道:“施主被噩梦所扰?” 欧阳寂没有说话,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那个噩梦。 “哎,对了,大师,我记得我让你打死了。”欧阳寂摸了摸胸口,发现伤势扔在,但自己却没有死。 扫地僧面无表情道:“施主何曾见过,出家人杀人?” 欧阳寂一想,也对,随即说道:“大师,那易筋经……” 扫地僧道:“贫僧既已应允你,自然不会食言。只是希望施主也不要食言才好。” 欧阳寂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大师请放心。” 扫地僧拿起桌上的两本书,走到欧阳寂床前说道:“施主请看,这两本便是达摩祖师传下来的易筋经和洗髓经。本是写在两件袈裟上的,被后人抄腾成了经书。本寺高僧没有骗施主,易筋经和洗髓经的确是通篇天竺梵文,而且没有图注。不过这两本经也却是绝世武功,易筋主外,强身健体,犹如重塑;洗髓主内,洗髓换血,强健五脏。” “大师如何知道这两部经是绝世武功?大师识得梵文?”欧阳寂问道。 扫地僧点了点头道:“贫僧出家之前,曾向天竺人请教过。”说罢,扫地僧转身拿起桌上另外两本书,继续道:“这两本,是贫僧所译,其上还附有贫僧所绘图注,施主拿去救你义兄吧。” 欧阳寂欣喜的接了过来,道:“多谢大师。对了,大师,我昏迷多久了?” 扫地僧道:“两rì。” 欧阳寂立即掀开被,跳下了床,道:“两rì了?不行,我得赶紧给大哥送去。这两rì大哥找不到我,定要急坏了。” 扫地僧点点头道:“施主速去速回,贫僧还有其他事要与施主说。” “好。”欧阳寂答应道,随即提气准备施展凌波微步。 “噗”欧阳寂一提气,一口血喷出。 扫地僧道:“施主的真气已被贫僧封住,施主还是走着去吧。” 欧阳寂叹息了一声,没有回答,慢慢的走出了这间禅房。 “大哥!”欧阳寂敲了敲客房的门叫道。 “吱嘎”乔峰打开门,一愣惊喜道:“二弟,你这两rì去哪了?让大哥好找。” 欧阳寂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乔峰,又将易筋洗髓两本经交给他。 乔峰接过来,却丝毫不关心这两本经是否能救他的命,向欧阳寂问道:“那老僧为何非要留你在藏经阁?强迫你出家?” 欧阳寂耸耸肩道:“我也不知,不过想来应该没什么危险,不然他直接一掌打死我就是了,何必手下留情。” 乔峰点点头,说道:“二弟,你的情义,大哥这里谢过。”说罢,抱起拳对着欧阳寂一躬身。 欧阳寂连忙扶住乔峰说道:“大哥,你这是要折煞小弟啊。” 乔峰拜不下去,也不强求,直起身道:“二弟且在此受些委屈,待过了这几rì,大哥若还有命在,定会救你离开。” 欧阳寂笑笑摇摇头说道:“不必了,大哥,咱们言而有信,既然那老僧拿出了易筋经洗髓经,我自然也不能食言。若是你伤好了,知会我一声,也好让我放心。不过来的路上,我仔细看过这两部经,虽然不知道习练后效果如何,不过换血解毒该是没有问题的。还有,大哥不要在少林寺内习练,不然让那些老和尚小和尚看到,定会被他们要去。” 乔峰道:“可是这两部经本就属少林,他们要去也是应该。” 欧阳寂道:“那可不一样,属于少林的是梵文易筋经洗髓经,他们练不了。你这两本可是我用命换的,就这么平白无故的给他们,我可不甘心。” 乔峰道:“那好,等大哥伤愈,再将这两本经还给你,由你自行处置。” 欧阳寂摆摆手道:“不必了,放在大哥那吧。若哪rì我下得山去,再去寻大哥索要,所以大哥可千万要保管好了。” 乔峰点头道:“好。” 欧阳寂笑了笑,说道:“那大哥尽快下山去吧,我也要回老和尚那报到了。” 乔峰道:“你我兄弟二人分别在即,大哥我还不知有没有命与二弟你再次相见,有道是最恨离别,你我何不痛饮一番?” 欧阳寂道:“哈哈,正有此意。” 第四十章 九阴九阳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大师,我回来了。”欧阳寂推开藏经阁的门说道。 扫地僧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把扫帚,单手合十对欧阳寂躬了躬身道:“施主信守承诺,贫僧甚是欣慰。” 欧阳寂笑了笑道:“那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义兄于我有恩,就算是一命换一命我也干。” 扫地僧的嘴动了动,似乎在笑,说道:“施主言重了,贫僧不会要施主的xìng命。施主曾说若是半年无法去办那要紧事,便会殒命?” 欧阳寂点了点头。 扫地僧继续道:“贫僧想了个折中之策,施主不必陪伴我打扫藏经阁,只需每rì吃斋念佛,感悟因果即可。若有一rì施主大彻大悟,便可自行离开。” 欧阳寂挠了挠头,一脸为难道:“这……难不成要我剃度出家?况且我的经脉被大师你封住了,即便下了山也是个废人。” 扫地僧摇摇头道:“不必,施主只需在此抄经即可,梵文经书也要抄,若有不懂可向贫僧询问。若有一rì施主参悟了,经脉封印自可解除。” 欧阳寂点头道:“好。不过,若是我参悟不了,岂不是就丧命于此?” 扫地僧道:“那就要看施主的悟xìng了,若是与佛有缘,佛自会相助。” 欧阳寂无奈的耸耸肩,心中想道:“这老和尚,还跟我玩神秘,什么与佛有缘,肯定是少林寺让他抄经,他懒,才推给我。罢了,谁让自己做贼被人抓了现形呢。还好那易筋经和洗髓经是真的,就当是做了回小偷进了回局子吧。” 扫地僧继续道:“还有,施主在此抄经不可被本寺其他僧人发现。” 欧阳寂问道:“为何?” 扫地僧道:“因为贫僧也是个无形之人。施主若能在全无真气相辅之下,将身法练至无形无相,那么贫僧相信,待rì后施主封印得解,身法自会更上一层楼。” 欧阳寂道:“好。那咱们开始吧,从哪开始抄?” 扫地僧道:“施主跟我来。” 欧阳寂跟着扫地僧来到紧靠墙壁的第一个书架前,扫地僧从第一格中拿起一本经书道:“施主就从这一本开始抄吧,书案上有笔墨、抄本,施主自便,贫僧打扫去了。” 欧阳寂接过经书,这本经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佛家流传最为广泛的一部经。欧阳寂拿着经书走到书案前坐下,翻开经书和抄本,提起笔沾了沾墨,开始奋笔疾书。由于欧阳寂从未接触过软笔书法,所以写出来的字……算了,那不能叫字。在撕掉了十几张纸后,欧阳寂终于能勉强控制好下笔力度,能写出算是字的东西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sè不异空,空不异sè,sè即是空,空即是sè,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冬去chūn至,欧阳寂又在天龙世界中过了一个年。如今,欧阳寂在藏经阁抄经已经三个月了,大大小小的佛经、武功、事典、传记抄了许多,甚至还有一些类似聊斋那种的杂谈、小说。 这三个月中,欧阳寂常抱怨,这要是有台电脑,再有台打印机,能省多少事。不过在这三个月的抄经生活,欧阳寂收获还是很丰盛的。首先,他的字越来越像样了,其次,古代的经书都不算太厚,而且手写的字也不像机打的那般小,书中的信息量很大,但一般字数都很少,所以他三个月下来,共抄了近千本经书。这千本经书中,不仅让他领会了许多佛家所说的因果、业报,还有诸般武功的技巧、手法、运用方式等等,甚至还涉及到了医理、药典、毒经,着实是让他长了不少知识。在这过程中,欧阳寂还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内容,这些和尚们的道理,有时候很有趣,比如和尚不可开杀戒,但若是和尚杀了人怎么办?那就变成了降妖伏魔,被杀之人就是妖、是魔。若是在与敌斗争中丧了命,就叫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还有书中记载的一些,什么什么菩萨、金刚、佛陀,他们斩孽龙、伏金乌、化身万千、几世轮回等等,这些好多比现代小说还能扯。 这一rì,欧阳寂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没有名字的书,这本书约有两指厚,在藏经阁中算是非常厚的一本了。既然没有名字,欧阳寂也不知道它是什么类型的书,所以决定先品读一下,若是讲述的内容纯属扯淡,他就放回去挑本薄的抄。 欧阳寂翻开书皮,第一页上写道:“总纲: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欧阳寂惊呆了,磕磕巴巴的喃喃自语道:“这……这是……这是……” 随即,迅速向后翻去,内功心法篇、易筋锻骨篇、疗伤篇、点穴篇、白骨爪、摧心掌、白蟒鞭、移魂**、蛇行狸翻术、大伏魔拳、横空挪移、鬼狱yīn风、螺旋九影。每一篇都有详细的描述、并且伴有图注。 “哇靠,这不是九yīn真经么?怎么跑天龙八部里来了?不行,得问问扫地僧去。”欧阳寂心中暗道。 随即转身叫道:“大师,大师?” 扫地僧突然从角落中冒了出来,不过欧阳寂已经习惯了,扫地僧经常这样,有时就算是扫地僧站在他身边,他都发现不了,这可能就是扫地僧口中那无形无相的身法境界。 欧阳寂迅速迎了上去,指着九yīn真经道:“大师,这本书怎会在此?” 扫地僧道:“这本书是贫僧出家之时,随贫僧一并至此,由贫僧所著,为何不应在此?” 欧阳寂张大了嘴巴,吃惊的说不出话,指着扫地僧,“你……你……”随即努力的平复了一下翻涌的心情,对扫地僧说道:“在下刚刚简单看了下这本书,此书乃是绝世武功秘籍,既然是大师所著,在下可否习练?” 扫地僧道:“既然施主有兴致,自然是可以的。” 欧阳寂开心道:“多谢大师。对了,大师是如何创出此等神功的?” 扫地僧道:“施主若想知道,须答应贫僧两个条件。” 欧阳寂道:“什么条件,大师请讲。” 扫地僧道:“一为,务必为贫僧保密,二来嘛,施主须拜贫僧为师,贫僧有一个多年的夙愿,自身是无缘得偿了,还望能在施主身上一试。” 欧阳寂一听,心中暗道:“这是好事啊!能拜扫地僧为师,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大福缘,自己怎么会拒绝呢。” 随即欧阳寂认真道:“好,大师……哦,不对。”说着,欧阳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到书案前端了杯茶过来,复又跪于地上,道:“师父,请用茶。” 扫地僧嘴角抽动两下,接过茶杯。欧阳寂与其相处了一段时间,便知道,这就是扫地僧在笑。也不知道是中了风面瘫,还是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亦或是曾经面部受过重伤导致,反正扫地僧永远只能维持一个严肃、冷漠的表情就是了。嘴角抽动就表示他很开心,在笑,若是两条眉毛向一起微微皱动两下,表示心情糟糕。就好像扫地僧第一次看到欧阳寂抄完的经书,眉头就微微皱了两下,似乎是对他的字表示强烈不满。 扫地僧饮了口茶,说道:“好,好。徒儿快起来吧。” 欧阳寂笑着道:“多谢师父。”随即搬了椅子过来,请扫地僧坐下。 扫地僧坐下后,欧阳寂说道:“师父,现在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创出这门神功了吧?” 扫地僧点点头道:“为师出家前曾是朝廷的一名文官,当初皇帝搜罗天下道书,yù雕版印行,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称之为《万寿道藏》。皇帝委派为师刻书,为师因害怕这部旷世大道藏刻错了字,若是被皇帝发觉,不免要治为师死罪,所以为师便逐字逐句的细心校读。便是这么细心校读了几年下来,为师已然jīng通天下道学,更在其中悟得了武学真谛。便是这样,为师依照心得,无师自通,练得了一身好功夫。几年后,波斯明教传入中原,皇帝只信奉道教,便是对少林寺也颇为冷待,对那明教,更是视之为邪魔外道。于是,便下旨命为师带兵剿灭。岂料明教教徒之中,着实有不少高手,教众们打起仗来,更是人人拼命,不似朝廷官兵那般贪生怕死。几仗打了下来,为师手下三军连连受挫,吃了败仗。为师心下不忿,便亲自出马,去到那明教中向其高手挑战。起先,为师凭借自创道家功夫,尽挫明教高手,当场便掌毙了几个法王、使者。谁知,那明教传入时rì虽短,却与各名门大派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命丧为师之手的,便有数名各大派弟子。于是,各大派便尽出高手,来找为师寻仇。为师武功虽高,却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最终受了重伤。受伤后,为师拼死突围,才得以逃过一劫。随后为师逃到一处穷荒绝地,躲了起来,将那数十名高手的武功路数,一招一式全部记在心里,苦苦思索破解之法。十年之后,为师终于将所有敌人的武功路数尽数破解。为师十分高兴,料想这一回,便是那数十敌人齐上,也能对付得了了。哪知,待为师出了山,yù报仇雪恨之际,却听闻仇家均已死去,就连为师的家人,也被仇家杀的干干净净。为师心灰意冷,便觉没几年好活,却又不甘心一身所学从此湮没,于是便搜罗天下各门各派武学,最终为师出家来了少林寺,借助佛、道相互印证,并参照各门各派的武学,终于创出了这门绝世武学。” 欧阳寂听得也是一脸悲切,心想:“为什么每个英雄好汉,都有这么一段悲惨的经历。哎?怎么明教也出来了?” 随即欧阳寂收拾了一下心情,不忍再提扫地僧的伤心事,转移话题问道:“师父,这门神功可有命名?我看书皮之上全是空白。” 扫地僧摇摇头道:“没有。为师既无名,所练武功又何须命名?” 欧阳寂道:“那徒弟练完,旁人若是问起,该怎么说?” 扫地僧嘴角抽动两下道:“徒儿若是有兴致,为它取个名字便是。” 欧阳寂开心的裂开嘴道:“那好。”随即在心里想道:“我真是太荣幸了,居然能为九yīn真经取名,若是不叫九yīn真经,那岂不是后来的王重阳、郭靖、欧阳锋、杨过他们练的,都会跟着改了?嗯,好好想想,要叫什么好呢?”想着想着,欧阳寂决定,这事慢慢来,有的是时间想,于是便将此事抛在脑后。 欧阳寂问道:“刚才师父说,有一个夙愿,要在我身上一试,是什么?” 扫地僧道:“为师的这门神功,虽是佛、道相互印证所创,但却只借鉴了一些佛门理念,武功本身除沿袭了道家一贯传统的至yīn至柔特点之外,还颇具邪气。为师曾在此阅过佛门至阳至刚的一本典籍,该武学典籍正气十足,名为九阳真经。” 欧阳寂再度吃惊的张大嘴巴,心想:“九阳神功都跑出来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太疯狂了,太残暴了!” 扫地僧看欧阳寂一脸吃惊的模样,问道:“徒儿怎么了?” 欧阳寂回过神来,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只是徒弟没想到,还能有另一部绝世神功在此,而且正与师父所创神功xìng质相逆。” 扫地僧点点头道:“不错,这本九阳真经同易筋经、洗髓经一般,均是达摩祖师所创。祖师之才华,后人真是拍马不能及啊。” 欧阳寂赞同道:“的确。那师父提到这部九阳真经,是何用意?” 扫地僧道:“为师曾想刚柔并济、yīn阳结合、正邪交错,将两部绝世典籍融合一处,创造出一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宝典,并且对天下百姓推行。使得天下黎民百姓人人得以健康长寿,农夫不再为耕地发愁、樵夫可以轻易伐倒大树、猎人不必满山追逐猎物、医者采药不必担心登山爬高、妇女老幼不再为无耻匪类欺侮,此乃为师平生一大夙愿。” 欧阳寂满含敬意,对着扫地僧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师父,徒弟代天下千万黎民百姓向您表示感谢。不过……想来师父应该是没能成功,那么说明此等旷世神功并不是人人可以习练。” 扫地僧叹了口气道:“徒儿说的对,刚柔尚可并济,奈何yīn阳无法结合,正邪更是相冲,为师始终无法习练九阳真经。所以,现如今只能寄望于徒儿你了。” 欧阳寂道:“我?我有什么特殊?师父您这种武学奇才尚不能修习,我如何能练?” 扫地僧道:“徒儿不必妄自菲薄。徒儿的身体、经脉、根骨均是为师所见之中最为优秀的。为师观徒儿所怀内功,发觉乃是源自逍遥派,逍遥派武功向来中正平和,正是yīn阳结合所必须。yīn阳之道,其数为二,两道相遇便是你死我亡,为师yù学那诸葛孔明,将之三分天下,以中正平和之力,平衡yīn阳二道,天长rì久,使之相互融合,缔造生生不息、无穷无尽之力。如若成功,yīn之不能损,阳之不能摧,中之不能伤,天下武功,尽可睥睨。只希望徒儿所怀内功,可以抵得住yīn阳侵蚀,如若不然,将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第四十一章 神功北冥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听了前半段还觉着心cháo澎湃,待得听完最后一句,心里开始犹豫起来,“话说这九yīn、九阳、易筋、洗髓、神照,这些绝世神功都是原著中最顶级的武功,当然,还要算上葵花宝典。也不知道自己练得小无相功和北冥神功能不能抵得住九yīn侵蚀,还要加上九阳焚锻。不过师父的想法真是够吓人的,这武功要是成了,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欧阳寂挠挠头道:“师父,不知……不知徒弟能不能练易筋经和洗髓经啊?若是先练这两门武功,将身体重新锻造一遍,或许成功的机会更大呢?”说罢,嘻嘻笑着,借以掩饰自己贪心的尴尬。 扫地僧摇摇头道:“徒儿,为师不是不让你练,而是你不能练。一来,单以根骨体质来说,你已然与习练二经大成者一般,经脉中又毫无杂质,且坚韧异常,完全不需要习练。二来,易筋经、洗髓经是阳xìng内功,若是徒儿你习练了,内力便会向阳xìng转变,到时便练不得为师的武功了。” 欧阳寂恍然道:“原来如此。师父,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徒弟做好准备了。” 扫地僧点了点头道:“徒儿,你能有这份挑战未知的豪情,为师已是放心一半。若是连习练者自身都没有练成的信心,那这份绝世武功怕是永远也无法现世了。”扫地僧站起身拍了拍欧阳寂的肩膀道:“徒儿若是习练这两门武功,怕是不能再呆在藏经阁了。” 欧阳寂问道:“为何?” 扫地僧道:“为师的武功,修炼内功心法之时需要yīn冷之处,而九阳真经内功心法时而需要初晨朝阳,时而需要正午烈rì,此处并不适合修炼。”说着,扫地僧走进一排排书架之中,翻翻找找好一会儿,翻出了一本蓝sè外皮,一指多厚的经书,经书上写着九阳真经四个大字。扫地僧掸了掸经书上的灰尘对欧阳寂说道:“达摩祖师传下来的九阳真经同易筋经一样,都是通篇梵文,没有图注,不懂梵文之人完全无法修炼。这本是为师早年所译,本是为了自己习练之时,不致译错了字,走火入魔。后来发觉为师根本习练不了,便收了起来。”说完将手中的九阳真经也交给欧阳寂,欧阳寂毕恭毕敬的接过,然后小心的收入怀中。 扫地僧继续道:“好,徒儿随为师来。这两种武功同时修习,凶险万分,为了不致被人打扰,为师须为你找一处僻静之地。”说罢,扫地僧一把抓起欧阳寂的胳膊,用真气一吸,将窗子打开,人影一闪便穿窗而出,守在附近的武僧全无察觉。 扫地僧带着欧阳寂转一个时辰,最终来到少室山上的一处废弃破庙前。 扫地僧道:“徒儿,这破庙下面有处曾经的冰窖,虽然窖中已无冰,依然yīn冷有余。而且这座山峰几乎没有道路通上,不会有人来打搅。周围野物野果甚多,不远处还有一条溪流,徒儿在此闭关练功最为合适。” 欧阳寂点点头道:“谢谢师父。” 扫地僧道:“嗯,为师每七rì会来查看徒儿练功进度,万万不可偷懒。” 欧阳寂道:“师父放心,徒儿不敢偷懒。要不,现在就开始?” 扫地僧点头道:“不急,为师有几句话,徒儿须谨记。一,两种武功须共同习练,孤yīn则不生,孤阳则不长。万万不可将其中一种修炼过快,须时刻维持平衡。二,两种武功习练至大成之境,须为师助你打通全身上下百多处穴道,若是哪rì徒儿武功即将大成,切记等为师来,或是去藏经阁寻为师。不然,若是为师的武功先大成,便全身犹如堕入寒冰地狱,冻僵而死。若是九阳真经先大成,便全身被烈火所焚,如若不能及时熄灭,便会被这真气之火焚烧殆尽。徒儿,记住了么?” 欧阳寂认真道:“徒儿谨记。” 扫地僧道:“好,你先将总纲背下来。然后依照两部武功的内功心法,各自凝聚出一道真气来。有为师在旁,徒儿尽可放手而为。” 欧阳寂找了两块破烂蒲团,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一块给了扫地僧,一块自己坐在上面。从怀中掏出九yīn、九阳两本功法,都是翻开第一页,默背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背好了九yīn真经的总纲之后,又开始背九阳真经总纲:“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待两段总纲都背熟之后,欧阳寂就开始依照心法凝聚真气,这是最关键的时刻,能不能成就这旷世奇功,这是第一道关卡。 突然,欧阳寂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扫地僧道:“师父,我……” 扫地僧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欧阳寂,他多年的夙愿,自己未能达成,能在徒弟身上达成,也算是得以了却,这时见他望过来,连忙道:“怎么?” 欧阳寂挠挠头道:“师父你将我的真气封住了,我凝聚不了。” 扫地僧摸了摸自己锃亮的光头,上前来在欧阳寂背上重重一拍。 “噗”欧阳寂立即吐出一口血,不满的说道:“师父啊,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扫地僧道:“当初封印之时,力道更大,若不如此,不足以解开。” 欧阳寂无奈道:“好吧,多谢师父。”随后,便开始专心于真气凝聚。 “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佛合十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 不一会儿,欧阳寂合十的双掌之间,透shè出淡淡的蓝sè光芒,这是最初的九yīn真气之sè,待得修至化境,漆黑如墨,yīn寒异常。 之所以在掌中凝聚而不是在经脉中循环一个周天之后凝聚于丹田,是因为欧阳寂丹田中已有不同xìng质的真气,直接凝聚于丹田会被中正平和之气立即化解。而此时这凝聚于掌中的九yīn真气处于稳定状态,就相当于一颗种子,只有将种子送入丹田之后,以后才能在丹田中直接凝聚。 欧阳寂将合十的双掌展开,变为捧状,对扫地僧道:“师父您看。” 扫地僧点点头道:“将其收入体内,须注意不要被你自身真气化解。” 欧阳寂点点头,将那一丝九yīn真气收入体内,于丹田之中隔离出一小块地方放置,使得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真气不致将其化解。随后,又开始依照九阳真经的内功心法开始凝聚。 “前任后督,气行滚滚,井池双穴,发劲循循。气纳丹田,冲起命门,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xìng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这一次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很快淡淡黄光于丹田处对应相扣的双手之间凝聚。这淡黄sè光芒是最低等的九阳真气,练至化境,洁白如雪,炽热非凡。 欧阳寂托着九阳真气朝扫地僧望去,扫地僧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过看那严肃、认真的眼神,便知如若一会儿,欧阳寂一旦出了任何状况,扫地僧立即会以雷霆手段将这两丝真气震散。 也不知是九阳真气太热,还是欧阳寂太过紧张,吸这道真气入体之时,掌心处全是汗。随着这道淡黄sè光芒入体,缓缓的流向丹田,欧阳寂和扫地僧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黄sè光芒进入了丹田,没有发生任何事。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欧阳寂又在丹田中另外隔离出了一小块地方。yīn阳二气根本就没有见面,完全是被他自己的真气分隔在了左右两边,就好像牛郎和织女中间隔着一条银河,那能发生什么事才怪呢!不过,他这个样子是没办法与人动手的,甚至没办法再使用丹田中的真气。一旦真气牵动了隔离区域,轻则两股真气被化解,重则直接爆体而亡。 欧阳寂睁开眼睛,扫地僧似乎已然看透了他在丹田中的做为,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欧阳寂深吸了一口气,再度闭上眼睛内视。 丹田内,欧阳寂控制着自己原有真气一丝一丝的推动yīn阳两道真气向一起靠拢。初时欧阳寂还不觉得什么,不过当两道真气靠近之时,却产生的意想不到的效果。什么yīn阳结合、爆体而亡全是扯淡,yīn阳两道真气根本相互排斥,就好像磁铁的同极,想要将其贴到一起困难无比,更何况是在丹田这么重要的位置。欧阳寂努力控制着两道真气往一起贴,不一会儿就急出了一脑袋汗,可是两道真气就是贴不到一起,要么是僵持在那,要么一用力就错了位。 欧阳寂无奈的睁开眼睛对扫地僧道:“师父啊,这……这两道真气也碰不到一起啊。” 扫地僧也是一愣,根本就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沉思半晌开口说道:“徒儿,你试试将两道真气拉长,然后相互盘旋,就如拧麻绳一般。” 欧阳寂点点头,直接闭上眼睛开始cāo作。 丹田中,欧阳寂将yīn阳两道真气拉长,不过他并没有如扫地僧所说那般拧麻绳,因为他害怕两道真气相互排斥,最后会形成DNA那样的平行螺旋,到时候再想拆分可就费了劲了。他直接将两道拉长的真气交叉成十字,拉着两条线的两端,用力一拉。 这一招果然见效,只可惜欧阳寂用力过猛,两道真气结合的有些突然,丹田之中“轰”的一声响,直接将欧阳寂震的浑浑噩噩,险些晕过去。 扫地僧在一旁看得十分清楚,轰的一声响他也听到了,他知道这是两道真气碰到了一起。紧接着,扫地僧见欧阳寂全身各处大穴开始向外散发真气,犹如开闸泄洪一般。扫地僧连忙扑上前来,啪啪啪几下点在欧阳寂的周身大穴之上,不过令他惊讶的是,穴道根本封不住。以他的功力,居然都封不住欧阳寂的穴道?宣泄真气的数处大穴仍然不断的工作着,如此下去,欧阳寂必将真气衰竭而死。扫地僧着了急,他因全家被仇人杀害,悲痛不已,已然孤寂半生,如今收了个徒弟,又叫他的疯狂想法害死,他可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扫地僧见封穴已然无法见效,便将自己的真气打入欧阳寂体内为其续命,只盼这真气泄漏能有个尽头。 欧阳寂的真气已经足足泄了一炷香时间,若不是有扫地僧的真气作为补充,早就死上好几遍了,但任凭扫地僧功力深厚,依然不足以永远的支撑下去,此时扫地僧已然捉襟见肘了。 突然,欧阳寂周身爆发出一股巨力,将扫地僧整个弹开。扫地僧就那样盘坐在地上,被这股巨力向后推出老远。 巨力过后,欧阳寂周身大穴由泄气改为吸气,那狂暴的吸力,在破庙中掀起的巨大的风。 由于吸力过甚,扫地僧不得不运起千斤坠保持身体不动。 不过不管欧阳寂是吸气还是泄气,都是十分危险的,如果欧阳寂吸气过多,会胀爆了身体。扫地僧也因此做好了准备,如若这股吸力没完没了,他就再扑上去封穴,泄气之时封不住,是因为那是由内而外的冲击力,不过吸气封穴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如此,欧阳寂又吸了一炷香的时间,这吸收来的气远比泄出去的要多上许多,只不过没有体内真气那般纯粹。 渐渐的,欧阳寂周身吸力减弱,直到停止。 欧阳寂睁开眼睛,回过头对着扫地僧笑了笑。 扫地僧忙问:“徒儿觉得如何?身体可有大碍?” 欧阳寂哈哈大笑道:“师父,徒儿成功了!” 扫地僧先是一愣,随即嘴角狠狠抽动两下,道:“成了?快向为师细细道来。” 欧阳寂笑了一会儿,直到平复了兴奋的心情,对扫地僧道:“师父,刚刚我的丹田之中产生了爆炸,直接将徒儿炸蒙了。等到徒儿回过神来,发觉丹田之中居然凝聚出一个黄蓝两sè太极图形。这太极图形初时只有拇指指甲大小,但却在疯狂长大,直将徒儿的真气挤得向外涌去。这情况太过诡异,徒儿也不知如何是好,想控制那太极图形却又控制不住。幸好它成长到与我丹田差不多大小之时便停了下来。之后那太极图形又开始旋转起来,外界气息通过身上几处穴道疯狂的涌入身体,然后汇聚在丹田之中,太极图形便将这些气息打碎,融入自身。初时那太极图形还是浅黄和淡蓝二sè,如今已然趋于正黄和正蓝sè。” 扫地僧听罢一惊,道:“竟有这等奇事?为师本意是想三道真气平衡成长,相辅相成,相互制约,却没想到……” 欧阳寂笑笑打断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北冥神功!” 扫地僧道:“哦?北冥神功还有这等奇效?” 欧阳寂道:“其实原本我也不知,直至刚才太极图形稳定下来之后,徒儿才发现,原来维系整个太极图形的便是北冥神功。北冥神功可吸天地万般内功真气,这yīn阳虽为极致,却也难逃。北冥神功自主形成了勾勒太极图形的边,以及中间那条yīn阳分界线,既将yīn阳二气束缚在了一起,又将yīn阳二气泾渭分明,不致混在一起,消磨了特点。” 扫地僧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若是徒儿能将两部武功练至大成,必然能够达到为师期盼之境界,从此真气生生不息,外放之力不可伤。” 欧阳寂微笑道:“如今也可算是生生不息了。那太极图形始终在缓缓旋转,若是我需要大量真气,只需要控制太极图形加速旋转即可。太极图形还能吸外界气息,转化为真气供我使用。最重要的是北冥神功依然可用,我随时可以从敌人那里吸到真气,真气入体只须触及太极图形,便会被绞碎直接化解成我需要的真气补充进去。” 扫地僧道:“好,好,好。”连续三个好字,足可见得扫地僧现在心情是多么激动。扫地僧也平复了一下自己,继续道:“徒儿,为师还有一个请求。” 欧阳寂道:“师父说的哪里话?师父有命,徒儿怎敢不从?” 扫地僧道:“为师希望rì后徒儿将三种武功都练至大成之境,然后将其融合成为一部。而且是能让全然不会武之人,也可习练的那种武功。徒儿做得到么?” 欧阳寂想了想道:“师父,徒儿遵命。不过徒儿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将其融合,也不敢保证能让全然不会武之人可学。” 扫地僧点点头道:“不碍事。为师只是说在你可以做到的情况下,若是做不到,为师也强迫不来不是?” 欧阳寂笑道:“多谢师父体谅,徒儿会尽力的。师父的宏愿,徒儿深感钦佩,也愿意为此作出努力。” 扫地僧嘴角抽动道:“那就好,那就好。徒儿快快练功吧,师父走了,七rì之后,师父再来。” 欧阳寂起身相送道:“师父慢走。” 扫地僧点了点头,转身都不见风声,人便消失在了破庙之中。 第四十二章 功至化境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寒来暑往,chūn去chūn回,转眼间,欧阳寂已于破庙闭关练功一年之久。但令他好奇的是,第三主线始终未被触及,因此他还活着。虽然他后半年时间,心中始终记挂着第三主线任务,不过九yīn、九阳两种神功以至瓶颈,距踏入九层化境,已是只隔一层薄膜,他也不甘心就此停下。 九yīn、九阳两种神功搭配北冥神功修炼,居然进境神速,一rì千里。想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丹田之中的太极图形。九yīn、九阳两种神功不同于他之前所练的北冥神功、小无相功之类的武功,九yīn、九阳属于总决式武功,也就是说其中包含了外功、内功以及轻功,待将其中武功全部学会之后,只须修炼总纲,便可将其中的外功、内功、轻功共同提升。因此欧阳寂仅用了半年时间,便将二者练至八层之高,不过八层突破至九层的瓶颈却阻其脚步至今。这其中或许有神功将成的瓶颈之难,也或许是后半年中欧阳寂心中记挂着主线任务,无法专心致志的投入其中所致。总之,欧阳寂始终觉得突破至九层化境,已然近在咫尺。这几rì,这种感觉便是更加清晰,因此他已经近十rì未曾进食、饮水了,全仗他现在功力深厚,体质异于常人,不然早已虚弱而死。 这rì,欧阳寂如往常般对应时辰,调整自己打坐方位,面对朝阳,以氤氲紫气滋润丹田之中的太极图形。然而,今rì的太极图形却出现了异常,不再如往rì般缓缓转动,吸纳紫气。今rì的氤氲紫气入体至丹田后,太极图形竟全然不吸。藏蓝和深紫二sè组成的太极图形,一接触到氤氲紫气,竟开始加速旋转,将丹田之中不断汇集而来的紫气也带动着旋转起来。随着太极图形越转越快,整个丹田之中竟卷起一股紫气旋风。 欧阳寂大惊失sè,赶忙封闭周身诸穴,不再吸收氤氲紫气。但是太极图形不但没有因此减弱,反而以更加惊人的速度旋转,而被带动的氤氲紫气由于得不到补充,竟自行分出一部分紫气反冲被封闭的诸穴。欧阳寂见此情形,不敢再继续封闭穴道,任由丹田之中的太极图形将外界氤氲紫气吸入体内。 往常欧阳寂每rì早间,只依照九阳真经总纲指引,吸收一个时辰的氤氲紫气,然而今rì一个时辰已过,丹田却不听他指挥,外界紫气不断进入体内,加入到紫气龙卷风中。由于今rì摄取的紫气不仅时间比往rì长,就连量也比往rì多了数十倍,因此体内经脉都隐隐的染上了一抹淡紫。 突然,太极图形旋转到极致,整个紫气龙卷开始向内收缩。就在欧阳寂以为太极图形会就此吞噬紫气龙卷,从而突破之时,飞速旋转的太极图形陡然一滞,停住不动了。那被旋转所带动,压缩至极致的紫气龙卷,也是一滞,紧接着如排山倒海一般爆发开来。狂暴的紫气犹如脱缰的野马,凶狠狂躁的冲入欧阳寂周身所有经脉,就连一些完全用不到的旁枝末节也不放过。 欧阳寂犹如植物人一般,全身无法动弹,就连张开眼睛都做不到,任由那些狂暴的紫气摧残他的经脉。不过这些紫气的目标却不止是摧残经脉这么简单,沿着经脉径直涌向周身全部穴道。一般武学界定义穴道共365处,而医学界定义穴道有409处,然而这些对于狂暴的紫气来讲却都不完全,这紫气分成了千股,分别涌向千处穴道,甚至连欧阳寂都不确定究竟这千股紫气涌向的尽头算不算是穴道。 突然,一道紫气突破重重阻隔,摧残了沿途的经脉之后,径直来到欧阳寂头顶百汇穴。欧阳寂耳边响起“嗡”的一声,便整个人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寂被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折磨而醒,还有些迷糊的欧阳寂向自己身上灼热疼痛的地方望去。 这一望,竟发觉自己全身上下燃起了诡异黑火,欧阳寂立即跳了起来,口中大声叫道:“我擦,谁给我点着了?这还没死呢!用不着火化。”一边叫着,一边用手去拍身上的黑火。但是越拍火就越旺,欧阳寂赶忙向不远处的小溪跑去。 欧阳寂跑到小溪边,找了一处还算深的位置,直接躺了进去。“嗤……”小溪的水不但没有熄灭欧阳寂身上的黑火,反而被欧阳寂将水全部蒸发了,周围腾起大片水雾。 上游的水不断冲下,但是一旦冲刷在欧阳寂身上,便被蒸腾成了水雾,不多时这一大片地方就都陷入了大雾之中。 “徒儿!徒儿……”扫地僧的声音从大雾中响起。今rì是扫地僧照惯例来看他的rì子,扫地僧到破庙中没有找到欧阳寂,便往破庙外四处望,只见西边突然之间腾起茫茫大雾,而且雾的翻腾速度极快,扫地僧心下颇觉诡异,便过来瞧瞧。 “师……师父!师父……我在这!”欧阳寂艰难的张开嘴叫道。初时欧阳寂还能说话,但是随着这黑火燃烧的时间越来越长,火也烧的越来越旺,他已然极度痛苦,还好有上游小溪水不断冲刷他,能为他缓解一些灼热疼痛,若非如此,他早就撑不住了。 扫地僧循着声音来到小溪旁,见欧阳寂全身着着黑火,溪水久冲不灭,连忙问道:“徒儿,怎会这样?” 欧阳寂痛苦道:“徒……徒儿也不知。九阳氤氲紫气冲破了我千处穴道,如今又着起了火。” 扫地僧沉思半晌,突然灵光一现,对欧阳寂道:“徒儿,纯阳之中寻真yīn。” 欧阳寂听罢,没有回话,直接开始内视,在数千条经脉之中寻找那至yīn之力。 三个时辰,欧阳寂已经整整燃烧了三个多时辰了。此刻,欧阳寂终于找到了他要的至yīn之力,这道至yīn之力竟成纯白之sè,正被黑火逼在头顶百汇穴前。 “师父……我找到了,怎么做?”欧阳寂问道。 扫地僧道:“将其引回丹田,作为yīn之极,将其余yīn之力环绕于其周围。” 欧阳寂听罢恍然,心中暗道:“难怪,我的太极图形没有中间颠倒yīn阳的两个黑白点,原来那两个黑白点是极致力量,物极必反?”心中一边想着,欧阳寂一边控制着百汇穴处的至yīn之力对抗黑火,缓缓向丹田涌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欧阳寂终于冲破重重困难,将至yīn之力带入了丹田之中。依照扫地僧所言,再结合自己印象中的太极图形,将那纯白sè至yīn之力嵌在了藏蓝sèyīn阳鱼上,那藏蓝sèyīn阳鱼瞬间化为黑sè,漆黑如墨。 做完这些,欧阳寂骤然发觉身上的黑火不再炽热,不再灼烧自己,变得自己可以控制了,而且还暖暖的,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欧阳寂控制黑火玩了一会儿,然后将黑火收入体内,既然这火是黑火,又是纯阳之力,那么只要将其压缩为一点,便可如至yīn之力一样将其镶嵌在yīn阳鱼上。 欧阳寂经全身数千条经脉将体表黑火尽数回收,溪水重新恢复正常,将欧阳寂包围。欧阳寂在水中盘坐而起,体内的黑火全部向丹田涌去。 当丹田蓄满了黑火后,欧阳寂却发觉一个问题,就是他虽然可以控制黑火,却不能将其压缩,就好像我们能控制手脚、胳膊、大腿,却不能控制着让大腿自己瘦下来。 欧阳寂沉思良久,还是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最终决定依照太极图对付氤氲紫气的方法,将其旋转压缩。于是欧阳寂引了一道黑火,于深紫sèyīn阳鱼处连接,然后开始推动太极图。太极图越转越快,再加上欧阳寂主动催动,自然很快就加速到了极致速度。丹田之中的黑火由于其中一道被欧阳寂连接在了yīn阳鱼上,所以也跟着被搅动的天翻地覆。不一会儿,黑火被搅成了一道黑sè龙卷,欧阳寂控制着这道黑sè龙卷一丝一丝的向内压缩。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为欧阳寂害怕这黑火如紫气一般,压缩到了极致再突然爆发,那他可就真的完蛋了。 黑火渐渐被压缩拧成了一条绳,欧阳寂控制着yīn阳鱼上的连接处,一点一点的蚕食这条黑火绳。每蚕食一点,连接处的黑点便长大一丝。欧阳寂十分确定,这黑点正是自己想要的纯阳之极。 天sè已然渐渐黑了,欧阳寂沉浸在蚕食黑火绳的工程中,对此全然不知。扫地僧目不转睛的盯了欧阳寂一整天,他知道欧阳寂练功已达最关键的境地,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打扰。欧阳寂将两种神功融合一处,对此会发生何种异状,产生何种后果,扫地僧自己没练过,也从未见过,全然不知,也帮不上忙。他顶多能在欧阳寂失败的一刻,扑上去凭借自己高超医术,救下欧阳寂一命。 月正当空,突然,欧阳寂全身一震,磅礴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仅仅是气势便将小溪阻断了近一盏茶的时间。 扫地僧面无表情的脸上,双眼瞬间明亮,嘴角也跟着抽动几下。 欧阳寂缓缓张开双眼,双眸之中银电闪过。站起身来,走到小溪边,内力一震,衣服上的水瞬间震散。对着扫地僧笑笑道:“师父,徒儿成功了。” 扫地僧拍着欧阳寂肩膀,点头十分开心的说:“好,好。徒儿,为师为你带了些斋菜过来,你已有十rì未曾进食、饮水了吧?先吃些东西,一会儿再说。” 欧阳寂点点头道:“好,多谢师父。” 破庙中,欧阳寂一边吃着斋菜,喝着扫地僧带来的茶,一边向其解说自己突破的经历。待得全部讲述完之后,欧阳寂盘坐在那,自行巩固着新达到的境界――化境! 所谓化境,便是将武功练至九层,也是江湖人眼中某一种武功的最高境界,同为化境,实力却并不相同,就像欧阳寂以九yīn九阳配合北冥神功达到的九层化境,岂是旁人那普通的内、外、轻功到达的化境可比? 当然,欧阳寂不同于普通江湖人,他心中实力对比,更加倾向于数字化。他目前的属xìng是: 等级:高级武童 力量:5130(10+512+2304+2304)(逍遥剑法+512,九yīn+2304,九阳+2304) 敏捷:5130(10+512+2304+2304)(逍遥剑法+512,九yīn+2304,九阳+2304) 速度:5386(10+768+2304+2304)(凌波微步+768,九yīn+2304,九阳+2304) 根骨:5642(10+512+512+2304+2304)(北冥神功+512,小无相功+512,九yīn+2304,九阳+2304) 悟xìng:28(10+9+9)(九yīn+9,九阳+9) 运气:?(此项为浮动值,不可显示) 内力:一甲子(实际数值为112840,超过10万以甲子表示,一甲子等于60年功力) 内功:北冥神功(吸功),小无相功(模仿),九yīn真经(九yīn罡气),九阳真经(真气不绝) 江湖称号:戮仙剑 江湖地位:小有名气 江湖阵营:中立(侠>善>正>中立>邪>恶>魔)(此项根据欧阳寂所作所为主神给予评判,影响着任务世界内的陌生人对欧阳寂的第一印象。由邪变为中立,跟救乔峰有关。) 窍穴经脉:百脉如龙,千穴如星。 由于九yīn九阳的突破,欧阳寂所有的武功都跟着突破到了顶级。逍遥剑法目前为一品,凌波微步九阶,北冥神功、小无相功、九yīn真经、九阳真经均是九层。而其中九yīn、九阳二经不但增加全属xìng,而且还各自提升悟xìng九点,这是让欧阳寂最为高兴的地方。至于那等级从初级武童变为了高级武童,他也不知道怎么变的。还有那窍穴经脉,说什么百脉如龙,千穴如星,到底有什么效果却一点没说,看来只能等回到武神界问问主神了。 虽然看了属xìng,发现了这么多令他高兴的事,不过有一件事让他十分郁闷,就是属xìng中完全没有表示与那太极图有关的任何信息,就连九yīn、九阳也是分开表示的,这难道预示着,九层并不是最高境界?那太极图也没有将九yīn、九阳完全融合? 第四十三章 神僧指点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巩固好了境界,欧阳寂盘坐在地上,望着自己的右掌心,愣愣的发呆。 扫地僧今晚出奇的没有回藏经阁去,在这里打坐陪着他。此时见他似乎已经巩固好了,并在那里发呆,便出声问道:“徒儿,可有何不适之处?” 欧阳寂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不适,只不过我在想,最后突破时,我体内经脉大大小小数千条,全部被打通不说,并且被拓宽许多,还开辟出了千处穴道。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扫地僧道:“经脉全通、穴道齐开是好事,徒儿不必纠结于此。随为师到外面来,为师为你讲解一下招式。” 欧阳寂起身跟着扫地僧来到破庙外。 扫地僧走到一处大石旁,对欧阳寂道:“徒儿,看好了,这招是白骨爪。”说罢,嘭嘭两爪抓在大石之上,石上顿时出现十处指洞。扫地僧收招继续道:“这招要领在于五指发劲,无坚不摧。虽然这一招充满邪气,但却是正宗道家爪功,哪怕敌人以刀剑齐施,吾亦不惧,意在伤敌行动,切不可练错了方向。” 欧阳寂运起体内先天真气,对着大石随意一抓,“哗啦”坚硬的花岗岩大石便被欧阳寂这么随意的抓下了一块,宛若豆腐。可见九yīn白骨爪之凌厉,空手抓刀剑绝对没问题。 扫地僧点点头,又走到山林中,找了一棵较粗的树,说道:“这一招是摧心掌,中招者外表全无伤痕,但腹内五脏具裂,绝无幸免,是真正的杀招。”说着,扫地僧轻飘飘的一掌拍在大树上,好似爱抚,全无杀气。但这一掌却犹如神来之笔,飘忽若神,无从捉摸,说快还能让人看清,说慢却又让人避无可避,便是如此神奇了。 拍完大树,扫地僧缓缓道:“此招以yīn极之力,打入对手经脉,yīn极之力所到之处,皆为齑粉,直指对手五脏六腑。此招使内不使外,故不须予以对手重击,便可取对手xìng命。如今这棵树内里已然尽数崩坏,徒儿可一剑劈开来看看。” 欧阳寂心中暗自咋舌:“师父是出家的高僧,如今为我讲解这招,真可谓是心狠手辣,挥挥手便将一棵大树内里震成齑粉。不过也难怪,这些招式都是师父出家前所使用,师父半生坎坷,遭遇极为悲惨,xìng格极端也属正常。但师父待我却真是不薄,这些招式九yīn真经里已然详述,便是怕我心存疑虑,亲自出手示范。”想到这里,欧阳寂心中暖暖的,唰的一下,拔出腰间长剑,银光一闪,这棵一人不足以环抱的大树便被斩断。随后欧阳寂轻轻一推,大树顺势倒下。上前细细观察剩余半截树桩,只见树心之处已然如陈年朽木,破败不堪,但却不发黄,明显是新伤。 欧阳寂朝扫地僧点点头,对着剩下那半截树桩也轻飘飘的拍出一掌,“咔”的一声,本已破败的树心,顿时从截面喷涌出来,喷涌之物已然成为了团团木渣。 扫地僧道:“白蟒鞭你用不上,无甚可教。移魂**乃是摄人心魄之术,其意在交战之中干扰对手心魄,对意志极强者无效。总纲有云:jīng之案为眼,骨之jīng为瞳子,筋之jīng为黑眼,血之jīng力络,其案气之jīng为白眼,肌肉之jīng为约束,裹撷筋骨血气之jīng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这便是为移魂**打下的基础,临敌之时只须运功于眼,便可摄敌之心魄。此处仅你我二人,为师便不做演示。” 扫地僧顿了顿道:“这招是大伏魔拳。”说着,扫地僧跃起嘭的一拳,将那半截树桩直接打入土里。稳稳落下,继续道:“这招是为师武功之中唯一借鉴佛家拳法所创,区别于其他招式,乃是偏重于阳刚之道。势大力沉,‘举重若轻、举轻若重’,渡得此二重境界,拳法便已大成。”说罢,欧阳寂刚要上前一试,扫地僧摆摆手道:“为师知徒儿攻敌手段破多,此招并不十分适合徒儿你的心xìng,不必试了。” 欧阳寂听罢,撇了撇嘴。 扫地僧继续道:“下面,为师要讲解的是音功――鬼狱yīn风。此功以音伤人,以音索魂,亦可以音布罡气,其威力无比,其音如地狱鬼吼,yīn风阵阵,使人不攻自退,不寒而栗。徒儿,你现在以剑攻我。” 欧阳寂为难道:“这……不合适吧?”古时尊师重道,徒弟跟师父动手那是大不敬,即便是师父好心喂招,做徒弟的也没几个敢跟师父过招的。欧阳寂虽不是古人,但规矩还是知道的。 扫地僧道:“徒儿还能伤了为师不成?不须多言,出手!” 欧阳寂无奈道:“是,师父,您当心。”说罢,执剑,一招‘逍遥问仙’直刺扫地僧。如今欧阳寂照比一年前,强了几十倍,仅仅是一招‘逍遥问仙’如今施展起来威力尚且不说,仅论剑意便已至天人之境(人剑合一),剑法浑然天成,一剑袭来,真如天仙下凡。 扫地僧面对袭来这几无破绽的一剑,浑然不惧,待得剑至身前寸许,“吼――”一声长啸,长剑立即定在半空,再进不得半分。 欧阳寂只觉得长剑刺在了一堵铁墙之上,进不得半分不说,退也退不得。 扫地僧这声长啸确真如地狱鬼吼,yīn风阵阵,浑然不似出自人口。 欧阳寂心中暗想道:“这要是晚上用来对付胆小敌人,还未出手,便已将敌人吓破了胆。” 扫地僧停下长啸,欧阳寂收剑入鞘,扫地僧说道:“阻徒儿一剑的,便是罡气。以音化罡,无形无相,变化万千,妙用无穷。其次,这音功也有诸多玄妙,可御敌护体,亦可乱人心魄,或与他人治病疗伤。其中更多妙用,徒儿细细领悟,为师便不一一列举。” 扫地僧继续道:“下面说说轻功,蛇行狸翻术乃是遁地,平地翻滚躲避之术,无甚讲解必要。螺旋九影乃是为师得意之轻功,集身法、步法、罡气于一体。可平地拔起数十丈,亦可平空飞行万里,身体周围会凝聚一层自然罡气,可防护自身,亦可攻击外敌。如今你神功已然大成,该是能够凝出九道身影,心意不散,身影不散。”(这里须解释一下,螺旋九影不同于凌波微步,凌波身形一晃,化身十二,那相当于小悟空的残影拳,而螺旋九影则相当于剑圣的分身,效果自然大不相同。) “横空挪移乃是螺旋九影的辅助之法,利用真气反转、相冲、逆行之法,可凌空定住身形,亦可突然改进为退,改退为进,其间无迹可寻。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亦可使真气推动身形,攻敌以措手不及。此二者与白骨爪相辅相成,搭配施展,威力可激增十倍。”扫地僧耐心讲解道。说罢,突然化身九影,分袭九棵大树,只听“嘭”的一声,九棵大树同时印上五道爪痕。随后,九影合一,扫地僧跃至欧阳寂身前,身形陡然一滞,凭空变向向后退去,随即稳稳落地。 欧阳寂笑了笑,身形一跃而起,人在空中辗转腾挪,忽而向前,忽而向左。随后凌空顿住,骤然化身为九,分朝九棵大树扑下,“嘭……”击打声不绝于耳。虽然欧阳寂已将神功练至大成,但岂能跟扫地僧几十年的成果相比?再说后来者又有哪个能在原有武功上,超越创作者? 欧阳寂九影合一,落到地上,惭愧的向扫地僧笑笑。 扫地僧嘴角抽动道:“九影分击,宛若一人,便是武功大成也不是朝夕可致。徒儿rì后还须勤加练习。” 欧阳寂道:“是,师父。” 扫地僧点头道:“为师可指点你的就这么多了。九阳真经为师虽也细细参详,却始终未能练成,无法指点,徒儿只好自行领悟。” 欧阳寂道:“师父大恩,徒儿没齿难忘,指点这些已然足够。对了,师父,您的神功徒儿也实在想不出太妙的名讳,我看还是叫九yīn真经吧。二者yīn阳相对,一个至yīn,一个极阳,刚好成套。”实际上,欧阳寂是懒得再去想,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九yīn真经之名,最为合适不过,最终决定保留其原名。 扫地僧点点头道:“妙!便叫九yīn真经吧。” 欧阳寂笑着点点头,道:“师父,您看……我这已然来到少室山一年之久,虽幸未殒命,但那待办之事,拖延至今,也不太妥当。” 扫地僧道:“为师今夜未归,指点徒儿,便是为此。为师也觉,徒儿不宜再做久留,原想半年时光,徒儿便可自行化去所封之印。奈何徒儿练了为师的神功,却多拖延了半年。速速下山去吧,当今武林,能敌得上徒儿之人寥寥,为师也无须担心。待得徒儿要事办妥,得了闲暇,再上山来陪为师过招论道。” 欧阳寂噗通一声跪在扫地僧面前,道:“多谢师父。师父,您保重。徒儿若有闲暇,便来服侍左右。” 扫地僧嘴角抽动,发出较为怪异的哈哈笑声:“去吧,去吧。为师尚还年轻,不必服侍左右。” 欧阳寂本有些依依不舍,听罢之后抬起头看了看扫地僧的面容,那二三十岁的容貌确实十分年轻,但欧阳寂心中知道,扫地僧已然近百岁高龄。至于如何青chūn永驻,扫地僧未讲,不过欧阳寂心中隐隐猜测,一方面当然是功力高深,养生有道,另一方面可能跟扫地僧面瘫有关,既然扫地僧不愿提起此事,欧阳寂自然不会傻傻去问。 欧阳寂磕了三个头道:“师父,那徒儿一早便走了。” 扫地僧点头道:“去吧,不必记挂为师,闯荡些名堂出来。为师不喜离别场面,此刻先行一步。江湖险恶,徒儿珍重。”说罢,轻飘飘的腾起,眨眼功夫,人已没入树林不见踪影。 欧阳寂对着扫地僧离去的方向又磕了一头,缓缓起身回到破苗之中。 此时距天明尚有一个多时辰,欧阳寂便在破庙之中等待天明。天明开始,江湖上将多出一位一等一高手,他的名字叫做欧阳寂。 第四十四章 下山寻兄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河南城,酒楼中,欧阳寂一个人喝着闷酒。 欧阳寂从少室山下来之时,先去了乔峰养父养母之前的住所,寻他。不过已然人去屋空,桌上留下一张纸条,也因屋子漏雨被打湿了,什么都看不清。因此,欧阳寂便犯了愁,如今剧情进行到哪里了?无崖子死了没有?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怀着烦闷的心情,欧阳寂便下了山来到河南城中一处酒楼,一边喝酒解闷,一边试图从过往江湖客口中打探一些江湖之事。 “老张,我跟你讲,你可错过好戏了。两月前,聚贤庄召开英雄大会,商谈对付乔峰那个契丹狗,谁知那乔峰居然主动前来受死。那一rì,当真是斗得昏天黑地,江湖不少英雄豪杰都命丧乔峰之手,就连丐帮奚长老也死在他的手里。”隔壁桌一个头戴斗笠,背着大刀的汉子道。 与他对饮的老张道:“什么?这契丹狗当真心狠手辣、泯灭人xìng,竟全然不顾往rì弟兄情意,下得去手?” 斗笠汉子道:“何止,没过两rì,丐帮徐长老也遭了jiān人毒手,想来又是那契丹狗所为……”斗笠汉子话音未落,只听“啪啪”两声,斗笠汉子与同桌老张二人脸颊被印上了两只巴掌印。 斗笠汉子二人被打得一愣,拔出背后大刀,大声喝道:“谁?什么人偷袭老子?”说罢四下环顾,竟找不出任何可疑之人。 欧阳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银子掷于桌上,起身便走。 那斗笠汉子见欧阳寂yù走,便猜到是欧阳寂所为,大喝一声跃到欧阳寂身前,挡住去路。 “呔!小贼,你是否偷袭我二人?速速报上名来,老子不杀无名之辈。”斗笠汉子叫道。 欧阳寂皱了皱眉,心中暗道:“这人缺心眼?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扇你两巴掌,难道还能打不过你?”随即不耐的开口道:“让开!” 斗笠汉子一听,怒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罢,一刀劈来。一旁的老张见同伴与人动手,也不甘示弱,拔出刀也飞身扑来。 欧阳寂面对二人劈来的大刀,衣袖一圈,暗运九yīn白骨爪,空手接下这两刀,并抓住刀刃不放,用力一带,将二人甩出酒楼。 “哎呀,哎哟”酒楼外传来呻吟声,欧阳寂步出酒楼一看,原来是二人飞出砸到了旁人。欧阳寂心系乔峰现状,yù赶去寻他,懒得理会,转身就走。 “慢着!”一个声音响起,欧阳寂转过身向那人望去。只见来人手执一把折扇,五官端正,但却隐隐透出一股邪气。那人身后,有四人抬着小轿,周围还有数人打着幡旗,幡旗上书:法驾中原,神功盖世……之类的奉承标语。 欧阳寂冷笑道:“原来是星宿派,不好好呆在星宿海,跑到河南来捣什么乱?” 为首那人道:“既然阁下知我星宿派,星宿老仙法力无边,法驾中原。阁下伤了我星宿派弟子,竟还敢走?” 欧阳寂道:“你是星宿派大师兄,摘星子?” 那人道:“正是。” 欧阳寂点点头,指着斗笠汉子问道:“这两个败类是你星宿派门下?” 摘星子道:“这两个不是,但被这二人砸伤的便是。” 欧阳寂冷笑道:“就凭你们这群杂鱼也敢拦我去路?伤了便伤了,你奈我何?” 这时,轿中传出声音道:“哼,狂妄,就让我丁chūn秋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说罢,唰的一下扑来,速度极快。 欧阳寂身怀九阳神功,根本不惧星宿老怪的毒功,当即便不拔剑,运起先天真气,迎上这一掌。 “嘭”欧阳寂纹丝未动,丁chūn秋却被震退数步。 欧阳寂不屑道:“丁老怪,我说过,你们这群杂鱼没资格挡我去路。” 丁chūn秋道:“哼,小子,你别得意,你已中了我的逍遥三笑散,没多少时rì了。” 欧阳寂哈哈笑道:“逍遥三笑散?笑话!就你那破烂毒功,也想毒我?自己看看掌心吧。” 丁chūn秋摊开掌心一看,原来自己发出的逍遥三笑散又被对方以内力逼了回来,全部凝在自己掌心处。丁chūn秋连忙从怀中翻出解药服下,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欧阳寂。 欧阳寂道:“今rì我还有事,就不教训你了,速速滚回星宿海吧。”说罢,转身要走。 丁chūn秋却不愿就此罢休,悄悄提气,追了上来,一掌直袭欧阳寂后脑。 欧阳寂心中恼怒,转过身与丁chūn秋四目相对,暗中运功至双目,移魂**。 丁chūn秋只觉脑海中一声嗡鸣,眼前便是一黑。 欧阳寂趁着丁chūn秋失神之际,起脚嘭的一声将其踢回星宿派人群中,众弟子纷纷伸手去接,却不知欧阳寂在其身上下了暗劲,众人一接,便随着他咕噜噜的滚倒成一片。 欧阳寂哈哈大笑着,转身缓缓走了。 聚贤庄。 欧阳寂步入庄内,只见一个老伯在院中打扫,庄内冷清异常。 打扫的老伯见欧阳寂进来,便迎上前去,说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欧阳寂道:“老伯你好。在下听闻两月前,庄中召开英雄大会了?” 老伯道:“是啊,不过就因那英雄大会,搞得聚贤庄庄毁人亡,现如今只剩老周我一人在此看庄了。” 欧阳寂点点头道:“那老伯可否将当rì情形告知在下?” 老周道:“当然可以,公子还请随我入会客厅稍坐。”说罢,老周引着欧阳寂到会客厅,为欧阳寂沏了杯茶。 老周道:“两月前,江湖各路英雄齐聚我们聚贤庄,商议杀乔峰之事。谁知还未到约定之rì,乔峰便主动上门,还抱着一重伤的小姑娘。原来,乔峰到此是为了求阎王敌薛神医为那姑娘疗伤。后来,众英雄便与乔峰动起了手。谁知那乔峰武功出神入化,一众英雄拿不下他,反而有几人命丧其手。大庄主和二庄主出手,被乔峰击碎了圆盾,应了那句‘盾在人在,盾毁人亡’的誓言,自尽而亡了。后来,众人yù杀那小姑娘乱乔峰心神,乔峰怒而大开杀戒,为护那小姑娘周全,也受了重伤,后被一黑衣人救走,小姑娘也被薛神医带走医治。少庄主了结了两位庄主的后事,因不堪承受庄毁人亡的打击,将庄子托付给了老周,便独自离去了。” 欧阳寂心中暗道:“大哥练了易筋经、洗髓经,毒真的化解了,不过应该比以前厉害多了才是啊,怎么会叫一群江湖杂鱼打得重伤?此事蹊跷。” 欧阳寂起身谢过老周,然后离开了聚贤庄。路上欧阳寂心中盘算道:“按照正常剧情,大哥离开聚贤庄后,开始调查身世,先去了雁门关外,然后又跟谭公谭婆、赵钱孙、智光大师等人一一接触,最终会到小镜湖去找段正淳。不过,康敏已经让我卖到扬州jì院去了,谁又会给大哥指引,让他来寻段正淳呢?不管了,已经两个月了,该发生的事差不多都发生了。嗯,去小镜湖吧,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否则大哥又要悲剧了。”心中盘算好后,欧阳寂买了匹马,向小镜湖奔去。 小镜湖,方竹林。 欧阳寂将马栓于林外,步行于竹林中,环视四周满是郁郁葱葱。chūn天新竹初长,嫩绿之sè惹人怜爱。小镜湖有多条水系分支,故而此处小桥林立,有竹桥、石桥、木桥,各式各样,倒也别具特sè。行不多久,来到小镜湖边,湖水清澈,远望而去,满是碧波荡漾,倒与方竹林的翠竹相映成景,美轮美奂。远远望去,一座湖心小筑,颇似神仙居所。 欧阳寂施展内功叫道:“段王爷可在此处?欧阳寂特来拜访。”连续喊了三声,湖心小筑中步出一三十来岁,英俊非凡的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段正淳,段正淳远远叫道:“可是昔rì故友欧阳公子?” 欧阳寂心中大喜,暗道:“段正淳还在此处,看来我来早了,还好还好。” 随即开口道:“正是在下。” 段正淳叫道:“故友驾到,小王有失远迎,公子还请稍候,小王这便遣人来迎。” 欧阳寂叫道:“不必劳烦。”说罢,运起螺旋九影配合横空挪移,犹如一团柳絮一般,飘飘荡荡便横渡了宽阔湖面,轻飘飘的落在湖心小岛。 段正淳迎了上来,抱拳拱手道:“公子驾到,小王有礼了。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欧阳公子果然应了此话,怎的轻功高明至此?” 欧阳寂抱拳还礼,道:“王爷有礼。此事说来话长。” 段正淳拍拍额头道:“你看,公子到访,小王高兴的紧,一时竟忘了礼数。公子快请,我们屋内慢谈。” 欧阳寂笑笑道:“王爷太客气了,请。”说罢,跟着段正淳进到湖心小筑内。 来到客厅,宾主落座。 段正淳对着内堂叫道:“阿星,阿星。快快沏上两杯好茶,我的故友来访啦。”说罢,对着欧阳寂笑笑道:“昔rì一别,全没想到公子竟练得如此高深武功。小王听誉儿讲,公子曾数次搭救誉儿,小王在此谢过。” 欧阳寂摆摆手道:“王爷哪里话。贵公子乃是我结拜三弟,做兄长的,出手相救何须言谢?再说当初若非王爷助我,哪会有今rì的欧阳寂?” 段正淳笑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是一家人,往rì举手之劳,何必挂于心上。不过,公子如何得知我在此处?” 欧阳寂笑笑编起谎话道:“我昨rì来此等人,却无意中见到王爷身影,当时尚有要事在身,便匆匆离去。今rì事毕,便特来拜访。”这是欧阳寂来时已经想好的说辞。 段正淳笑道:“原来如此,真是缘分使然。” 正在这时,从内堂走出一个少妇,年纪三十来岁,但风韵犹存,一张jīng致俏丽的脸上,略带一丝顽皮。这少妇便是湖心小筑的主人阮星竹了。 阮星竹端着茶盘,将茶杯放于欧阳寂座旁案上。 欧阳寂拱手道:“有劳夫人。” 段正淳向阮星竹介绍道:“这位是我昔rì故友,也是我儿的义兄,少侠欧阳寂。” 阮星竹落落大方的施了一礼,道:“欧阳公子,你好。” 欧阳寂起身还礼。 段正淳又对欧阳寂介绍道:“这位……这位是小王的红颜知己,阮星竹。”说罢,脸sè略有些不自然。 欧阳寂玩味的笑道:“王爷,我懂。” 段正淳尴尬的笑笑,随即岔开话题道:“一别四年有余,小王今rì要与公子不醉不归。” 欧阳寂也顺着说道:“好啊,今rì你我二人便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段正淳对阮星竹道:“阿星,叫下人备下酒菜。” 阮星竹对着二人施了一礼,便转身入了内堂。 席间,欧阳寂与段正淳讲述了自己昔rì一别之后的际遇,二人越谈越是投机,最后一并醉去。不过欧阳寂喝醉是装出来的,他想借口留在此处,直到乔峰到来。 第四十五章 好心好报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在湖心小筑赖了三rì,仍未等到乔峰,实在是不能厚着脸皮赖下去了。因为湖心小筑并不大,没有客房提供给欧阳寂住,现在欧阳寂住的是阮星竹管家婆婆的房间,管家婆婆被挤到跟其他下人一起住了。如此,段正淳觉得怠慢了欧阳寂,而欧阳寂也觉得实在是叨扰了主人家,于是便向段正淳请辞,离开了小镜湖。 欧阳寂出了竹林,找到了自己的马,马儿早将附近的草都吃光了,现如今已是饿的不行,欧阳寂拍拍马颈,道:“马兄,受苦了,我这就带你去吃顿丰盛的草料。”说罢,一跃上了马,驾着马向附近的小镇驰去。 来到小镇,欧阳寂找了间客栈,将马交给牵马的小厮,丢了两颗较大的碎银子,道:“好好照料。” 小厮接过碎银子,欣喜道:“多谢客官,客官大可放心。” 欧阳寂点点头,缓缓步入客栈内。 欧阳寂在镇上住了七rì,每rì都骑马到方竹林中去转一圈,以探查乔峰是否到了,不过每rì都是失望而归。 这rì,欧阳寂照旧骑马向小镜湖赶去,路过一条小河时,赫然发现傅思归躺倒于河边。这傅思归便是大理四大护卫,渔樵耕读中的耕,傅思归与欧阳寂是相识的,当初在镇南王府,段正淳曾经引见过。 欧阳寂见状立即跃了过去,见傅思归还算清醒,便拱拱手道:“傅大哥,是谁将你打伤?” 傅思归一愣,问道:“阁下是……” 欧阳寂道:“我是欧阳寂啊,四年前曾到王府做客。” 傅思归恍然道:“原来是欧阳公子。”说着便要起身行礼。 欧阳寂连忙扶住他,道:“傅大哥不必如此。”说罢,将他盘坐在地上为其运功疗伤。 傅思归道:“公子不必管我,大恶人来了,快去救王爷。” 欧阳寂道:“大恶人?是段延庆么?” 傅思归道:“没错!正是段延庆。刚才已有位爷台前去报信了,不过我怕那位爷台脚程不够快,被大恶人抢先一步。公子有马代步,还是速去报信吧。” 欧阳寂听罢面露喜sè,道:“那位爷台可是姓乔?” 傅思归摇摇头道:“不是,是姓萧的,身旁还有一位姑娘相伴。公子认识?” 欧阳寂笑道:“那就好了,有那位爷台前去报信,傅大哥尽可放心,大恶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傅思归问道:“当真?” 欧阳寂笑笑道:“当然啦。傅大哥你还是安心疗伤,省的一会儿若是跟大恶人动起了手,帮不上忙。” 傅思归点点头道:“公子说的有理,有劳公子了。” 欧阳寂笑笑,没再继续说话,强劲jīng纯的先天真气,配合九阳神功中的疗伤法门,不消半柱香,傅思归的内伤已是好的七七八八了,外伤也被欧阳寂洒上了一些上好的少林秘制金疮药。这是他师父扫地神僧给的,药效好的惊人。 疗伤完毕,傅思归起身拱手见礼道:“一别多年,竟没想到公子已然武功通神。常闻戮仙剑欧阳寂之名,今rì方才知晓竟真是公子。傅思归多谢公子相救,请受小人一拜。” 欧阳寂何等反应,岂能让他拜下去?傅思归刚有动作,欧阳寂便已按住了他,笑笑道:“傅大哥跟我客气什么?我与王爷一见如故,甚是投机,又与世子是结拜兄弟,若以我三弟的辈分而论,我还要叫你一声傅叔叔。” 傅思归连忙摆手道:“公子不可,小人岂敢?” 欧阳寂道:“那便是了,你我还是以兄弟相称吧,兄弟之间也不必客气。对了,还是赶快去帮忙吧。” 傅思归道:“公子先行一步,古兄弟也受了伤,我去找到他便来。” 欧阳寂点头道:“那好,傅大哥小心。”说罢对其拱了拱手,飘身落回马上,双腿一夹马腹,便向小镜湖疾驰而去。 待到方竹林边,欧阳寂找了一处青草茂盛之处,将马栓在那里,运起螺旋九影足不沾地的向小镜湖飞驰而去。沿途见各个小桥均已被毁,心中对此特sè美景被毁,颇有些感慨。不过即便桥被毁了,又岂能阻了欧阳寂的脚步?身似飘絮,不须借力,仅凭真气逆转便轻易横渡。 待得欧阳寂赶到小镜湖边,正见段正淳训斥阿紫戏耍褚万里之事。 欧阳寂见萧峰与阿朱站在一旁,欣喜叫道:“大哥!”说着,飘身落在萧峰身旁。 萧峰惊喜道:“二弟,你下山了?” 欧阳寂点点头道:“大哥,你的伤全好了吧?” 萧峰道:“是啊,不仅如此,大哥伤愈之后,发觉非但从前的功力未失,反而大有jīng进,全仗当rì二弟舍身相救。为此,二弟还……” 欧阳寂摆摆手道:“唉,只要大哥没事,小弟做些付出也是应该。况且,小弟也因此得了大机缘,功力大增,非往rì可比了。” 萧峰惊讶道:“当真?”欧阳寂点点头。萧峰继续道:“那可真好。” 阿朱此时见礼道:“欧阳公子。” 欧阳寂看了看拦着萧峰手臂的阿朱,又看了看萧峰,笑着见礼道:“嫂嫂不必多礼。” 欧阳寂实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顿时将阿朱弄得满脸通红,就连萧峰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也泛起一丝红晕。 阿朱羞涩道:“欧……欧阳公子怎知?” 欧阳寂哈哈大笑,却并不答话。转身对着段正淳和阮星竹拱手见礼。 段正淳还礼道:“欧阳兄弟事情办完了?”由于当rì欧阳寂离开托词有事要办,不便继续打扰,所以段正淳才会有此一问。 欧阳寂点点头,道:“途中偶遇傅大哥,特来传信,王爷,大恶人来了。” 段正淳一愣,道:“啊?大恶人!” 阮星竹急道:“段郎,你还是快快躲避一下吧。” 阿紫道:“娘啊,什么大恶人啊?很厉害么?” 四大护卫朱丹臣、褚万里也劝道:“主公还是快走吧。” 段正淳犹豫半晌道:“哼,我堂堂大理镇南王,大敌当前,岂可闻风而走?” “主公!” “段郎!” 三人还yù再劝,这时唰唰唰,三道身影翻腾而来,稳稳的落在地上,这三人正是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岳老三和云中鹤。 云中鹤道:“久违了,段王爷。”随即看到萧峰一愣,出言讥讽道:“乔峰?你何时成了人家的走狗?” 段正淳看了看萧峰道:“原来是乔帮主,段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萧峰拱了拱手,刚yù开口解释,岳老三抢先道:“乔峰又如何?我们老大转瞬便至,莫非怕了你不成?” 萧峰皱了皱眉,没有反驳。 朱丹臣摆好战斗架势,说道:“主公,段延庆此次来者不善。还请主公以江山社稷为重,先行撤退。” 段正淳笑道:“我大理家事,今rì竟要于大宋境内解决,当真可笑。” 叶二娘也出言讥讽道:“段正淳,我每次见你,均有美人相伴。莫非便是死了,也要做个风流鬼?” 褚万里不忿叫道:“一派胡言!”说罢,便与朱丹臣一齐扑上,与三大恶人动起了手。这时古笃诚、傅思归二人也匆匆赶到,见已动了手,便扑入战圈相助。 段正淳拔剑出鞘,刚yù加入战圈,便被阮星竹死死拉住,一边将他向后拖,一边恳求道:“段郎,快走,你快走吧。” 段正淳拗不过她,转身yù走,谁知那段延庆却飞身而来,阻了二人的去路。 段正淳一把推开妻儿,道:“你们先走。” 段延庆自恃武功高强,并未着急动手,细细打量了一下在场几人,最终目光停在萧峰身上,冷哼一声道:“哼!大理段氏越来越不争气,竟沦落至须靠丐帮撑腰?” 萧峰道:“我和段王爷只是初识,王爷家事,在下不敢过问。” 段延庆冷哼一声继续道:“那他呢?”说罢,目光凝聚在欧阳寂身上。 欧阳寂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段延庆道:“那就最好不过。”随即目光转至段正淳身上,说道:“段正淳,此处是大宋境内,无人再来助你,你今rì休想活着离开。” 段正淳道:“段延庆,你无非是想杀了我,再去杀我皇兄夺位。此事与旁人无关,你要对付我,尽管出手便是,休要伤及无辜。” 段延庆冷笑道:“好,那我就先解决了你。”说罢,便要动手。 四大护卫此时已与三大恶人罢了手,褚万里听到此话怒喝道:“大胆逆贼,休要伤我主公。”说罢,夺过旁边傅思归的铁棒,扑身攻上。 褚万里当空一棒砸下,段延庆抬起右手拐杖一架,随即一带一转,化被动为主动,嘭的一杖将褚万里砸飞出去。 褚万里不甘示弱,落地之后一个翻滚再度攻上,此次是攻段延庆残疾的下盘。叮叮当当,褚万里将铁棍舞得飞快,连续不断的扫向段延庆残疾的双腿。不过段延庆残疾多年,一双拐杖既是武器又是双腿,使用出来出神入化,岂能轻易让敌人攻了自己的弱点?因此,褚万里忙活半晌,二人交手十余招,却未伤及段延庆半分。 段延庆运足内力于左手拐杖,待得褚万里再度向自己下盘扫来,便是一杖飞快的迎了上去。当的一声,褚万里被段延庆一杖震翻在地。段延庆的攻势并未结束,左手拐杖向外一划,当空向翻倒在地的褚万里劈了下来。褚万里反应也不慢,见杖影袭来,立即架起铁棍,段延庆下劈的一杖重重的砸在铁棍之上。段延庆乘势加力,将褚万里死死的压在地上。褚万里大喝一声,蛮劲发作,嘭的一下震开铁拐杖,起身刚yù进攻段延庆。谁知段延庆却借他这一震之力,反手又将拐杖抡了回来。这一下来的突然,褚万里实力有限,未能看破段延庆的后招,嘭的一声,被重重的打在了胸口,身子在地上翻滚开去。褚万里刚站起身,还未及反应,那段延庆竟已追击至此,末端尖锐的铁拐杖直刺褚万里胸口,情势万分危急。 正在此时,一声鬼气森森的尖啸响起,在场众人除了萧峰之外,其余人轻者打了个寒战,重者已经面露惊惧痛苦之sè捂起了双耳。铁拐杖刺到褚万里胸前两寸,便再也刺不下去。褚万里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险些命丧铁拐杖之下,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褚兄弟……”段正淳和另外三大护卫赶忙跑上前去将他扶起。 段延庆转过头来,怒目瞪着欧阳寂,道:“卑鄙小人,出尔反尔。” 欧阳寂双手合十,一脸慈悲道:“多谢施主手下留情,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欧阳寂如此说是因为刚刚他用罡气接了段延庆一招,知道段延庆已是运好了真气,随时可以以一阳指发出。欧阳寂虽不惧他一阳指,但远处发出音波罡气救人,所凝聚出的罡气并不厚实,一旦段延庆发出一阳指定能攻破。 段延庆冷哼道:“无耻小人,你刚刚施了什么妖法?竟还以出家之人的口吻掩饰自己卑鄙行径。” 欧阳寂笑笑道:“在下已拜少林高僧为师,乃是少林俗家弟子,自然要阻施主滥杀无辜。至于我刚刚的那招嘛,是音波罡气,无形无相,变化万千,可制敌、可护己,亦可救人。” 段延庆皱眉道:“那是在下孤陋寡闻了。不过,今rì之事你定要插手么?” 欧阳寂摇摇头道:“我只管阻拦施主滥杀无辜,至于王爷家事,在下还不敢多问。”说着,突然欧阳寂脑海中响起主神声音:“出手救助普通剧情人物,奖励武神值50,江湖声望略微提升。”听到这里,欧阳寂一愣,心中暗道:“原来救下必死之人,还有这等好处?那之前救大哥怎么没有?对了,我的江湖阵营从邪转为了中立,可能就是源于此。大哥身上可能有什么特殊之处,或许是我不救也不会死呢?所以才没有奖励?嗯,目前也只能如此猜测了。哈哈,那之后救下阿朱岂不是……”想到这里,欧阳寂心中大喜,终于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之前他都是杀人,杀得声望掉了许多不说,还没得到什么好处,原来主神提倡的是救人的侠义行为。“不过……若是救下恶人又会怎样?”欧阳寂心中暗暗盘算:“等rì后有机会救个恶人试试。” 第四十六章 段氏之争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段延庆冷哼道:“段正淳,你这个缩头乌龟,到底还是要靠外人帮忙。” 段正淳道:“你这逆贼,今rì我就为我大理段氏清理门户。” 段延庆冷笑道:“大言不惭,今rì我就用段家剑法杀了你,以复我皇位。”说罢,双手发力,拐杖与地面碰撞,发出咚的一声,段延庆已然扑身而来。 另外三大恶人也没闲着,见自己老大动了手,便纷纷杀将过来。渔樵耕读四大护卫见状便迎了上去,以保护主公家眷。 段正淳见段延庆扑来,冷哼一声,左手捏了个剑指,右手长剑向前刺去,这一招名为‘其得断金’乃是段家剑法的起手式。段延庆见段正淳也使出段家剑法,深晓其中变化,当下便窥准时机,还了一杖。 段正淳见他当真使得是段家的家传功夫,心下稍安。段正淳自知,若是段延庆使出什么邪门功夫,自己定不会是他的对手,如今见他使的也是自家功夫,心下便有了底。当即,屏息凝神,每招每式之间,力求稳妥,步伐沉着,剑走轻灵,攻守之间,不失法度。 而段延庆则是以铁拐杖来使段家剑法,剑招之间,大开大合,纵然在轻灵飘逸的剑招之间,也是稳妥、凝重,不失王者之气。 欧阳寂、萧峰等未参战几人,追逐着段正淳二人辗转腾挪的身形观战。 萧峰对阿朱和欧阳寂道:“今rì这等良机当真难得。我之前还担心段正淳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太过厉害,今rì他的对手是段延庆,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他那两门绝技,威力如何。”一旁的阿朱听过后,一脸的担忧和为难。 欧阳寂听完之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中盘算着,这几rì定要盯紧了二人,决不能让悲剧发生。 不多时,段正淳已与段延庆交手二十余招。段延庆手中的拐杖似乎显得渐渐沉重,动作之间略显比刚才生涩,而段正淳的长剑与之交击,被震起的幅度也越发增加。 萧峰在一旁看得暗暗点头,欧阳寂也开口点评道:“嘿,使出真功夫了。能将这一对铁拐杖使得犹如百斤的jīng钢禅杖一般,造诣当真不浅,已至举轻若重之境。”说罢,萧峰在一旁赞同的点点头。 段正淳奋力接招,渐渐觉得段延庆的拐杖加重,直压的他内息不畅。段家功夫于内功真气一道,甚为讲究,内息若是不畅,那便是落败的先兆。 忽然,段延庆接连两拐杖重击,震得段正淳身形一晃。待得调整回来,段延庆又是一杖重重劈来,段正淳来不及躲避,横剑封挡,嘭的一声,被震退数步。如此,便已是真真的露了败相。 阿紫在一旁笑道:“娘啊,我爹真是没用啊。堂堂大理镇南王,竟敌不过一个跛脚的老伯。” 阮星竹满心担忧,听她如此说便不满道:“你胡说什么?你爹会闻名天下的一阳指,怎会不敌那逆贼?” 阿紫撇撇嘴道:“是就好啦,只怕是娘嘴上说得厉害,心里却是担忧的紧啊。” 萧峰和阿朱听罢均是皱起了眉,这二人都是身世可怜之人,阿紫道出如此没心没肺的话,二人心中对她颇为不满。 段正淳与段延庆又是斗了四十余招,段正淳虽已露了败相,但却气息绵长,尚能支撑得住。而段延庆却是一杖重过一杖,似乎永无尽头。 突然,段正淳趁剑杖交接之际,借反震之力后退,咻的一声,左手一阳指发出。段延庆侧身一跃,人在空中,也是一道一阳指力奉还。 “嘭”二人在一阳指上的造诣倒是拼了个旗鼓相当。旋即二人一会儿比拼段家剑法,一会儿比斗一阳指,段正淳的败相竟渐渐被拉回。 如此六十余招过后,二人谁也奈何不得谁。只见段正淳长剑连攻三招,段延庆亦是不甘示弱,拐杖之上内力再增,一一将剑驳回。段正淳第四剑‘金马腾空’横飞而出,段延庆左手拐杖一招‘碧鸡报晓’点了过去,剑杖相交,当即粘在了一起。段延庆哪肯放过此等好机会?右手拐杖猛的在地上一点,身子顿时腾空而起。 这二人,一个双足横立,岿然不动,一个全身凌空,飘荡无定。观战众人都是屏息凝神,知道二人已是到了比拼内力的紧要关头。 段正淳立于地上,双足能够借得上力,原是占了便宜,但段延庆居高临下,全身重量都加注于对方剑上,反而也助长了自己的优势。不过片刻,之间段正淳手中长剑已然渐渐弯曲,而段延庆手中的拐杖却是已然笔直。 阮星竹心下大为焦急,出声叫道:“朱兄弟,速来帮忙。” 然而,四大护卫与三大恶人正战至胶着,无人分得出身前来驰援。 阿紫道:“娘,你怎么能叫人帮忙呢?大理段家号称英雄豪杰,若是大伙儿一拥而上,以多取胜,那不是成了无耻小人了?” 阮星竹怒道:“阿紫你休要乱说。你爹是大理镇南王,这僵尸怪人乃是段家逆贼,朱兄弟他们是你爹的护卫,声讨这等叛逆是他们的职责。” 阿紫不屑笑道:“娘,你这话也未免太过好笑,全是蛮不讲理的狡辩。我爹若是英雄好汉,我便认他。倘若他是无耻之徒,打架还要靠人帮手,我认这种爹爹作甚?” 阮星竹怒道:“你……” 萧峰和阿朱面面相觑,均是为阿紫如此为人儿女颇感无奈。 段正淳为人虽然风流,但于‘英雄好汉’这等名声却是极为爱惜。平rì里常自嘲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过不得这美人之关,至少还算是个英雄。”如今听闻阿紫如此说,当即心中赌气道:“生死胜败,又有什么了不起?哪一个若是出手相助,便是与我段某人过不去。”说罢,眼看手中长剑已是弯成弧形,左手捏起剑指,真气灌注于上,辅助右手的长剑,弧形长剑渐渐伸直。 段延庆见段正淳全力施为,竟有渐渐反扑之相,心中正思谋对策。 忽然,阿紫又开口道:“娘,你瞧爹又是使剑又使手指,也不过堪堪与人家单手拐杖打成平手。倘若人家以另一只手的拐杖攻来,爹爹可还有第三只手来对付么?” 阮星竹这边瞧的焦急万分,偏偏自己女儿在一旁尽说些丧气话来瞎捣乱。她尚未答话,便见段延庆右手拐杖直指段正淳胸口,咻的一声,一阳指力发出。 段正淳被这一招打了个正着,噗的一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段延庆哪肯放过此等良机?左手发力,啪的一声,将长剑折断,右手拐杖再度抢上,直指段正淳额头,立意要将其斩杀在此。 阮星竹一惊,叫道:“段郎!”随即便yù冲上去。 阿朱连忙拉住阮星竹道:“夫人,不可啊。” 萧峰和欧阳寂均知再不出手,段正淳便要命丧当场了,于是萧峰向前一跃,马步横跨,双手做爪状交叉,一记‘龙爪手’使出,目标已锁定了段正淳,yù将其拉回到身边。 而欧阳寂也没闲着,一声爆喝,‘鬼狱yīn风’音波罡气发出,这一次欧阳寂用了五成的威力,照比刚才所凝罡气,厚实坚韧得多。 段延庆眼看便要得手,哪知欧阳寂的音波罡气后来者居上,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段正淳的面前,使得段延庆全力一击尽数落在罡气之上。铁拐杖末端挟着一阳指力,仅距段正淳额头寸许,就偏偏刺不下去。仍不死心的段延庆脸sè涨红,额头上的青筋都跟着暴起,手上再度发力,yù要攻破欧阳寂的音波罡气。但这九yīn罡气乃是欧阳寂修成神功之后,目前最大的倚仗,以五层威力发出的罡气,即便是萧峰来攻,也要颇费些手脚,又岂是段延庆一招之间能破去的? 与此同时,萧峰的龙爪手劲力也到了,抓住段正淳向后一吸,段正淳顿时被带的飞向萧峰。阮星竹见段正淳受伤,心如刀绞,连忙冲上前来将段正淳扶住,哽咽道:“段郎,你怎样了?” 段延庆飘身落下,与萧峰仅隔丈许远,怒道:“乔峰,你说过不管我段家家事。还有你!”说罢恶狠狠的瞪视着欧阳寂。 欧阳寂旁若无人般拿出水囊灌了一口,‘鬼狱yīn风吼’让他的喉咙十分不舒服,对段延庆的怒目而视,全然当做没看见。 萧峰道:“你们的家事我不管。不过你要杀他,须先打败了我。” 段延庆道:“你在聚贤庄杀我徒儿谭青之仇,咱们尚且未了,今rì你又来坏我大事!” 萧峰道:“只因你来得不是时候。” 段延庆眼中寒光一闪,便不再接话,当即运劲右手拐杖,反撩向萧峰。萧峰向后轻轻一跃,便即闪开。但段延庆却不依不饶,追击进招。 欧阳寂冷哼一声道:“打我大哥?问过我没有?”说罢,脚下一蹬,腾空而起,向段延庆电shè而去。 欧阳寂人在空中对萧峰喊道:“大哥莫要与他纠缠,且看小弟我如今的手段。可别叫人说我们兄弟联手欺人。”说罢,只见萧峰抽身飞退,段延庆还待追击,却见欧阳寂已是攻上前来,于是便转身对付欧阳寂。 欧阳寂嘴角掠过一丝笑容,突然间化身九影,九影动作一致,均是以yīn气慑人的九yīn白骨爪攻向段延庆。 段延庆反应倒是很快,虽说欧阳寂曾败于他手,但他却没有丝毫轻视,眼见对方化身成九,心中只觉是障眼之法。当即便平举双手拐杖,人在空中旋转一圈,以此来破去这障眼之法。哪知段延庆刚以手中拐杖划过其中二影,只听嘭嘭两声,便只觉双手拐杖上传来巨力,当即双手一麻,再也握不住拐杖,拐杖脱手飞出。 紧接着,咔咔咔咔咔咔咔,七声断骨之声响起,段延庆先是一愣,全然没想到欧阳寂化身九影竟全是真身,接着噗的喷出一大口血,惨叫着摔翻在地。 其实欧阳寂是留了手的,不然螺旋九影配合摧心掌使出,便是只中一掌就足以取他xìng命。而被螺旋九影提升了十倍威力的九yīn白骨爪也是足以轻易抓穿其身体。“哼,今rì先留你一命,rì后还得靠你帮我破开珍珑棋局呢。”欧阳寂如是想到。 “老大!老大!”三大恶人急忙上前去搀扶段延庆。段延庆此时双腿骨折四处,左臂骨骼断了一处,肋骨断了两处,仅凭这些伤势来看就足可见欧阳寂是手下留了情的。 岳老三指着欧阳寂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又使了什么妖法,将我们老大打成这个样子?卑鄙!无耻!” 欧阳寂起脚将其踹入湖中,淡淡道:“看在你是我三弟的徒弟份上,今rì不杀你了。” 岳老三气的脸sè涨红,一边拍打着水,一边叫道:“放屁,你放屁。有本事你过来,老子一把拧断你的脖子!” 这时阿紫指着水中的岳老三,一边跳脚一边笑道:“哈哈,有人变成落水狗啦。” 岳老三越发生气,指着阿紫,“你……你……”半天没有说出话。 阿紫双手叉腰道:“我怎么?你们快来看呀,他在水里钻来钻去,活像个王八。” 岳老三怒道:“你才是王八。” 阿紫瞪着大眼睛道:“哎呀,你敢骂我?”说着,手中不知何时捏起三根毒针,唰的甩向岳老三。 岳老三连忙屏息,潜入水中躲避。 叶二娘训斥道:“老三,别再丢人现眼了,我们走。”说罢,跟云中鹤架着段延庆飘身离去,同时还不忘将段延庆遗落的铁拐杖一并带走。 段正淳上前来对萧峰和欧阳寂拱拱手道:“乔帮主……” 萧峰阻止他说下去,道:“昔rì乔峰已死。在下是契丹人,萧峰。” 段正淳点点头道:“萧兄弟、欧阳兄弟,二位大恩大德未敢言谢,不如就到舍下稍坐,容我一尽地主之谊。” 欧阳寂刚要拒绝,萧峰便已开口道:“段王爷负伤在身,萧某不便打扰。待王爷伤愈之后,萧某必定登门造访。” 段正淳本是想与萧峰结交,此时听闻萧峰说rì后必定登门造访,那便还有机会,当即也不便挽留。 萧峰转过身对阿朱和欧阳寂道:“阿朱、二弟,我们走吧。” 欧阳寂向四大护卫和段正淳拱拱手,做了告辞,便跟着萧峰一并走了。 第四十七章 忆往昔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离开小镜湖,三人来到附近镇子上欧阳寂住的那间客栈。来到客栈后,阿朱说她不舒服,便先进了房中休息,萧峰与欧阳寂一年未见,自然要痛饮一番。 席间,欧阳寂与萧峰先是对饮了三大碗,随后开始聊起天,欧阳寂问道:“大哥怎么和阿朱姑娘走到一起了?” 萧峰放下酒碗,笑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当rì你我兄弟一别之后,我就在养父母的故居中闭关疗伤。那易筋经、洗髓经说来奇怪,身负武功之人实是无法习练。依照经书所述,全然不懂武功之人,也无法习练,必须是原本习武之人,破而后立方可练成。然而,我由于中毒之故,恰好附和此项。因此,这两样武功我仅用了九个月余便已练至大成。练成后,不仅原有的武功尽数复原,又因这两部经书之故,内力大增。” 欧阳寂为萧峰斟满酒,二人又对饮了一碗,欧阳寂点点头道:“大哥天纵之资,小弟惭愧啊。两样盖世神功,相辅相成,本应一rì千里,小弟竟用了一年之久,方才大成。” 萧峰道:“唉,二弟勿要妄自菲薄。如今二弟的实力,就连大哥也是自叹不如,天下间能敌者寥寥,区区一年之功又算得什么,二弟进步之快,已然是无人能及了。” 欧阳寂笑笑,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问道:“那后来呢?” 萧峰道:“二弟因我被困少林,为兄岂能坐视不理?因此,为兄伤愈之后,便潜上少林,本是想将二弟救出来的,谁知却机缘巧合遇上了阿朱。”萧峰与欧阳寂又干了一碗,继续道:“当rì,我潜入少林,去藏经阁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你。之后,我又到少林各院中去找,来到菩提院之时,见菩提院守卫森严,于是便在院外等候时机。等了个把时辰,终于趁守卫的武僧换班之际,我潜了进去。进去后,发现院中一个人都没有,因此,便想直接离去。哪知我刚走到门口,武僧们已经换好了班,跟着还进来了六七个小和尚。当时菩提院中窗子紧闭,还都上了栓,而出入菩提院就只有一个门,我一时来不及脱身,便躲到了佛像身后。” “后来,这些小和尚中,有一人竟将其他人全部点了穴,待得点到最后一人之时,却被那人发现,大声示了jǐng。那小和尚知道自己行迹败露,便也连忙躲到了佛像后。我当时不知那小和尚意yù何为,但也不想坏人好事,便叫他不要出声。门外守卫的武僧听到示jǐng后,率先冲进了院中,没过多久,玄慈方丈和玄痛大师也带着弟子赶来了。解了几个小和尚的穴道之后,便问了究竟。哪知那示jǐng的小和尚竟指认是与玄慈方丈一同进来的止清所为。这工夫,我仔细看了看身边的小和尚,竟然跟玄慈方丈身边的止清小和尚一模一样。我心下震惊之余,便继续听他们说。玄慈方丈对那示jǐng的小和尚说,止清今晚一直在他身边侍候,并未离开半步。那示jǐng的小和尚却是不信。后来玄慈方丈问起对方的武功和点穴手法,那小和尚说不是本门手法,这才解开误会。哈哈,为兄当时还心想,我身边这个小和尚和那止清小和尚肯定是同胞兄弟,二人长相一样,一人在玄慈方丈身边侍候,一人来窃取经书,手段倒还算得高明。后来,玄慈方丈将武僧和守夜的小和尚都赶走了,亲自在菩提院中守起了夜。为兄还着急寻二弟行踪,不想被牵扯进此事,等了一会儿,见玄慈方丈并没有任何异动,我便探头看看是否有机会离去。那菩提院中有数面大镜,我刚一探头,便被玄慈方丈发现了踪迹。我与玄慈方丈动起了手,哪知一块佛像碎片打中了小和尚,竟将那小和尚震成了重伤。事已至此,我也不能独自离去,于是便带着那小和尚一并走了。出了少林寺,我为小和尚检查伤势,真气进入体内后,竟发觉这小和尚是个女的。我当即醒悟过来,此人易了容。于是便从水囊中取了些水敷在她脸上,将其易容除去。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原来这小和尚是阿朱。” “既然是相识的朋友,我便不能见死不救。只是阿朱当时受伤太重,经脉寸断,五脏受损,根本无法练易筋经疗伤,而我也只能以真气为她续命,疗伤方面却是越疗越糟,因此也不敢乱来。即便是我为她输真气续命,也顶多拖上个三五rì,便再也无力回天。之后我带她到河南城中求医,那些庸医都叫我为她准备后事。后来,我无意中听说,聚贤庄要召开英雄大会,商讨如何对付我,似乎江湖上又有几人惨遭了毒手,而这笔账却莫名其妙的算到了我的头上。恰好阎王敌薛慕华也会去,于是我便带着阿朱,在英雄大会召开之前来到聚贤庄。来聚贤庄参加英雄大会的各路豪杰着实不少,即便还有数rì才召开大会,收到英雄帖的各路英雄豪杰已然到了八成之多。他们见我来了,便要杀我而后快。我知道那rì免不了一战,便向聚贤庄主讨了些酒水,与往rì的知交、兄弟、朋友们喝了断义酒。断义酒喝下,往rì恩情一笔勾销,拳脚无眼,敌我双方交起手来,均不会再顾念旧情面。之后,我们便动上了手。这群人先是与我单打独斗,不敌我,而后又群起而攻,仍旧不敌我。哎,哪知君子易与,小人难防,往rì的英雄豪杰,竟全不顾脸面,敌不过我便要从阿朱身上下手。而当时天不助我,正赶上阿朱真气耗尽,需要我为她灌输真气续命。我知道他们已然如此不要脸,定会趁我为阿朱灌输真气之时偷袭于我。然而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阿朱丧命于此,于是就一边为阿朱灌输真气,一边尽量抵挡敌人的攻击。不过他们人太多了些,我分神顾及阿朱,便顾不得自己,因此受了几下重的,便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就在我yù拼死一战之时,一个黑衣人却将我救了。而阿朱跟着我是必死无疑,留下尚有一线希望,因此我便将阿朱留在了聚贤庄,希望薛神医能大发慈悲救治阿朱。我被黑衣人带到一个山洞,山洞中有干粮和水,黑衣人要我留在那里疗伤。我并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救我,不过我还是听了他的吩咐,留在山洞中养伤。几rì后,我伤愈便回到聚贤庄。恰好遇上了三弟和慕容公子,三弟正被一个名叫鸠摩智的吐蕃番僧纠缠,慕容公子也不是他对手,于是我便跟那番僧打了一场。那番僧武功不错,不过博而不jīng,最终败在了我手上。那番僧走后,我与三弟和慕容公子在聚贤庄住了一晚,同时还向那留守看庄的老管家打听了阿朱的消息。阿朱是慕容公子的侍婢,慕容公子便决定去到薛神医处,将阿朱接回去。我心想此间事了,我可以去查身世之事了。告辞了三弟和慕容公子后,我便一路去到雁门关,我想看看智光大师口中所说的石壁文是否还在。多rì之后,我到了雁门关外,竟见阿朱在此等我,她说知道我会来看石壁文,已经在那等了我五rì五夜,我心下感动。而后又见宋兵欺凌契丹平民,阿朱劝我不要多管,但我实在看不过眼,便出手教训了那些无良宋兵。可惜,我还是出手晚了,二三十契丹平民,全都死了。我当时无意中在一个奄奄一息的契丹老人胸口发现了这个狼头纹身。”萧峰说着,扒开衣领,将契丹人特有的狼头纹身露给欧阳寂看。 欧阳寂点点头道:“由此,大哥便确认了自己契丹人的身份?” 萧峰点头道:“不错。当时我仍旧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身为契丹人却自认为汉人,多年来契丹同胞有多少葬身于我手?现如今汉人认为我是契丹人,而契丹人更加不可能接纳我。我伤心yù绝,本想从我爹当rì跳下的山崖处跳下,但阿朱拉着我不让我跳,说要是我跳了,她也陪着我跳。还说愿意一辈子跟着我,做我的丫头。我萧峰何德何能?不过是一个被汉人唾弃,又不被契丹人接纳的流浪汉,我连家在何处都不知道,竟能得阿朱的倾心。当时我看着阿朱的眼神,知道她说的都是真心的。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负了阿朱的一番情意?于是也就放弃了自尽的念头。后来,我与阿朱在关外草原住了数rì,回到中原后,就开始查我的身世之事,那时,我连生父生母姓甚名谁都不知,实在是枉为人子。与此同时,阿朱与我推测,当年那带头大哥,很有可能和杀我养父养母、授业恩师玄苦大师,以及在杏子林伏击我的那人,是同一个人。因为当rì那人离去之时,我曾隐约听到他说,什么留着我对他的计划不利。想来那人是怕我报复,与他作对。我又有什么理由与他作对呢?答案就是,他是当年的带头大哥,若是rì后我得知了他的身份,定会去寻他报仇。而他又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我恰好是那变数,于是便先下手除掉我。” 欧阳寂听到这里,皱着眉头喝了口酒。 萧峰继续道:“想通了这些,我和阿朱便四处寻找知道带头大哥身份与我身世之人。知道带头大哥身份的有谭公、谭婆、赵钱孙、智光大师、单正、徐长老和马夫人。智光大师云游四海,赵钱孙又疯疯癫癫、漂泊无定,单正为人嫉恶如仇又太过固执,如今我恶名昭彰,他定不会告诉我半句。因此我和阿朱决定先去找徐长老,谁知我们赶到洛阳总舵,却听闻徐长老已故,当然,这笔账又算到了我的头上。而后我们又要去找谭公谭婆,还未待出洛阳城,便见到了谭婆。谭婆一人鬼鬼祟祟的,专挑一些小路而走。我心下好奇,便悄悄跟上。原来,那谭婆竟背着谭公与赵钱孙在船上私会。当时我被阿朱易了容,想来直面相对,他们也认不出我。我便将他们二人擒了,威胁说要将此事告知谭公,除非他二人肯告诉我带头大哥的姓名、身份。他们当时虽认不出我,但却死也不肯开口。于是我就点了二人的穴,将二人摆成相互依偎的姿势,便去城中找谭公,希望谭公能一怒之下,将他们二人不愿说之事,说出来。我在城中客栈寻到谭公,告诉他谭婆正与赵钱孙私会,谁知谭公居然不信,还与我动了手。当然,谭公当rì救过我一命,我也不会伤他。制住他之后,便将他带到运河边,看谭婆与赵钱孙私会。谭公看后,果然大怒,上前便将赵钱孙一脚踢倒了。按说赵钱孙就算再不济,也能躲得开谭公的一脚,因此谭公踢完就愣了。然而我在后面看得也是一愣,因为赵钱孙倒下的时候,身子僵硬,咱们都知道,被点穴之人虽然不能动,但身子不会僵。因此我也赶快上前查看。这一看,竟发现赵钱孙和谭婆都已经死了。我很清楚我只是点了他们的穴,而且下手并不重,他们顶多四个时辰就能冲开穴道,怎么会死了?当即我扒开赵钱孙的衣衫,看到他胸口竟有一黑紫掌印,显然是被人以高深内力震破五脏毙命。这时谭公过来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说不是我杀的,但他不信。我就说若是你能将带头大哥的身份姓名告知,杀妻之仇我一力承担。谭公这时候猜出了我是谁,不仅没说,反而咬舌自尽了。” “知道此事的七人之中,一下便死了四人。下手之人必然是那个藏在幕后的大恶人,他似乎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每次都被他占尽先机。然而我并不死心,回到城中找到阿朱,又决定去山东泰安找寻单正。铁面判官单正弟子众多,在山东泰安一带又是威名赫赫,想来那大恶人不会这么容易得手。可是当我和阿朱到了泰安城东单家庄,竟见到单家庄上下百余口,被屠戮殆尽,那大恶人还一把火将单家庄烧了。这么许多人皆因我而死,我实在是气不过,我知道那大恶人定是一直跟着我,伺机再除掉我,于是我便对着四处叫他,想要杀我直接动手便是,为什么要牵连这么许多人?阿朱唯恐单家庄这笔账又算在我的头上,赶忙将我拉走了。我和阿朱没了办法,商量着只能去天台山寻智光大师问个明白了。而我的身世,也需要智光大师为我解惑。所幸的是,我和阿朱赶到天台山,智光大师并未遭毒手。智光大师将当年的石壁文拓印和译本都给了我。原来,我的生父姓萧名远山,生母乃是宋国边境部族之人,那rì途径雁门关,乃是因我周岁,我爹带着我娘到娘家省亲,谁知却在半路惨遭横祸。智光大师将我的身世告知之后,便服毒自尽了。因此,我和阿朱仍不知道带头大哥是谁,那大恶人又是谁。马夫人又在二弟你的手上,是死是活、身在何处又全然不知。就在我和阿朱决定放弃,要去塞外隐居之际,竟听闻丐帮弟子说马夫人被丐帮从扬州jì院中找到,现已经被接回了丐帮。” 欧阳寂惊道:“什么?被找到了?”随即心中暗道:“妹的,这个祸害,早该一剑杀了她的。” 萧峰点头道:“没错。之后我和阿朱又有了目标,于是我们又返回了洛阳。到了洛阳,我们乔装打听,按理说马夫人当初那等行径,已然足够被丐帮处死,怎么又会被好好的接回洛阳。原来马夫人对丐帮众长老舵主说,她被二弟挟持卖到了jì院,还以卑鄙手段逼迫白长老和全冠清污蔑她。白长老和全冠清已死,她的话本是死无对证之言,却没想到丐帮众人居然信了,因此她还在丐帮活得好好的。而丐帮却将二弟你视为大敌,立意要将你杀死,以谢错杀白长老之仇。” 欧阳寂将手中酒碗咣啷摔在桌子上,怒道:“那贱人胡说八道,若是白长老真没做过,又岂是能被我逼迫的?她若是清白的,全冠清又岂会当众说出那等丑事?” 萧峰将翻倒的酒碗摆好,为欧阳寂斟上酒说道:“我自然信得过二弟的话,不过丐帮之人却不信。洛阳总舵中因马夫人之事,所有的长老、舵主又都聚集在了此处。我若是直接现身去问她,她只要大声呼救,便能将所有的长老、舵主叫来。而易容成别人,马夫人又绝对不会相告。我正为此事犯愁,阿朱却将自己易容成了白长老。初一见到,我也吓了一跳,实在是毫无瑕疵,就连我跟白长老相识这么许多年,竟都看不出丝毫破绽。阿朱说她要扮鬼去吓吓马夫人,若是马夫人所言是真,那她便不会太害怕,若是马夫人所言为假,那么带头大哥的消息定能套出。我和阿朱都相信二弟你的话,所以我们认为马夫人所言,是假的可能很大。后来我和阿朱趁夜潜进洛阳总舵,阿朱的办法果然奏效,马夫人被吓得浑身发抖,胡言乱语,还是阿朱安慰了她一会儿,她才能正常说话。” 欧阳寂皱眉道:“她告诉你们,带头大哥是段王爷?” 萧峰道:“不错。” 欧阳寂心中暗想:“究竟现在要不要告诉大哥呢?青石桥救下阿朱这么个重要的剧情人物,定会有丰厚回报。不过,若是我搞砸了,没有救下阿朱,那大哥不是又悲催了?若是rì后辽国大军南下之际,我定会救下了大哥,力保大哥不死,那大哥岂不是要悲催一辈子?不行,不行,不能拿大哥的幸福做赌注。青石桥之约,情况如何我根本无法掌控,若是大哥和阿朱之间距离太近,亦或是大哥含恨出手,速度快、劲道足,我再来不及救。不行,不行……” 想罢,欧阳寂道:“大哥,你们被骗了。” 萧峰一愣,疑惑道:“什么被骗了?” 欧阳寂道:“马夫人诡计多端,大嫂定是言语之间露了马脚,被她识破了。真正的带头大哥绝对不是段王爷。” 萧峰问道:“怎么会?我今rì问他,是否做过一件大错事,害的一个孩子孤苦无依,至今不知父母是谁,是否又接二连三的做错事以掩饰当初的错事,他都一一承认了啊。” 欧阳寂摇摇头道:“不,大哥,你和段王爷所说的肯定不是一回事。你可看过段王爷的笔迹?那带头大哥的信函你是看过的。” 萧峰道:“那马夫人为何要陷害段王爷呢?” 欧阳寂道:“女人陷害男人无非就是因爱生恨,他们之间有故事。” 萧峰深深皱起眉头,道:“那……这……我还与段王爷约了明rì三更,于青石桥上会面。二弟,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欧阳寂一听,约的是明rì,便放下心来,说道:“大哥,你不信我没关系。不过我想问你,你爱不爱阿朱?” 萧峰坚定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欧阳寂道:“那好,我希望大哥你能放下仇恨,与大嫂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逝者已矣,往rì恩仇,那是往rì之事。即便你寻到了那带头大哥、大恶人,又能怎么样?杀他全家,抄他满门?” 萧峰道:“当然不会,为兄岂是那种恶人?但杀父杀母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我只会杀他一人。” 欧阳寂道:“你杀了他能得到什么?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还是复仇的快感?真正在意你的人,只会在意你快不快乐,幸不幸福,不相信你去问大嫂,你问她在意的是你什么?子yù养而亲不待,父母在世之时未能尽孝,固然是一大遗憾,但这不是复仇的理由。大哥经历诸多,该是深谙世事,过多之言小弟不再说。只希望大哥不要纠结于过去,珍惜眼前,千万莫要错失了大嫂这般好女子,否则抱憾终身。” 萧峰疑惑道:“二弟何处此言啊?” 欧阳寂摇摇头道:“我不能再多说了,一切等明rì与段王爷当面对质之后,大哥便会明白。” 萧峰听罢心中越发觉得欧阳寂神秘莫测,但欧阳寂不愿再说,他也不会逼迫,叹了口气道:“好吧,今rì不提此事。来,喝酒。”大牙实在困到不行,便将两章合为一个大章更新。 第四十八章 再别萧峰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次rì一早,萧峰叩响欧阳寂的门。 欧阳寂正如往rì,对着朝阳吐纳,听到敲门声,便收了功,起身开门。 欧阳寂打开门对萧峰道:“大哥,这么早?” 萧峰叹息一声道:“一夜未眠。” 欧阳寂问道:“为何?” 萧峰道:“在想昨晚二弟你对我说的那番话。” 欧阳寂道:“那你问过大嫂了没有?” 萧峰摇头道:“昨夜太晚,今晨太早,还未曾问过。” 萧峰与阿朱虽然私定了终身,但依然发乎情止乎礼,至今仍分开两间房睡。客栈的房间是欧阳寂花钱开的,自然知道他们不住在一起。 欧阳寂点点头道:“大哥这么早过来,是着急去找段王爷对质?别急,咱们先下去吃些东西,等大嫂起来了,我们一同去。” “好。”萧峰点头,跟着欧阳寂下到客栈一楼,去吃早饭了。 不一会儿,阿朱也下来了,三人较为沉默的吃过早饭后,骑乘了两匹马向小镜湖行去。 小镜湖,欧阳寂飘身落在湖心小岛,萧峰虽然功力大增,但轻功尚不及如今的欧阳寂,而且还抱负着阿朱,因此在岸边折了不少竹块,用以在水上借力,十来个起落也落到了湖心小岛上。 欧阳寂对着小筑中大声叫道:“段王爷,欧阳寂又来叨扰了。” 不一会儿,段正淳携妻女出来相迎。 进到湖心小筑后,欧阳寂直言道:“王爷,今rì我和大哥兄弟二人到此,只为求证一件事。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大哥此来小镜湖寻你,是来寻你报仇的。” 段正淳一愣,对着萧峰道:“萧……萧大侠,段某人与你往rì无冤近rì无仇,何来寻仇之言?”段正淳一听是来找自己寻仇的,本来想称呼萧峰为萧兄弟,但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萧大侠。 萧峰道:“段王爷,昨rì我问你,是否做了一件大错事,因此让一个孩儿无辜受累,一生孤苦无依,然而你却知错不改,一错再错。你当时也承认了,是也不是?” 段正淳疑惑道:“是,不过这似乎与你萧大侠并无干系。” 萧峰微怒道:“怎会毫无干系,你当年参与雁门关外一战,伏击害死了我爹娘,以致我成了孤儿,直至近rì才知晓父母姓甚名谁。你做了这等恶事,不但不思悔过,反而为求自保将知情人尽数杀死,我如何能不向你寻仇?” 段正淳听完更加疑惑了,说道:“萧大侠你在说什么?段某从未到过雁门关,也从未参与过什么雁门关外之战,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萧峰怒道:“你竟不承认?” 段正淳道:“段某未做过,如何承认啊?” 萧峰大怒:“你……”当即便要出手。 欧阳寂连忙拦住他,说道:“大哥,你别冲动。先看看段王爷的字迹再说。” 段正淳仍旧一头雾水,不过欧阳寂已经出言解围了,他便顺着说道:“这墙壁之上的,便是段某一时兴起之作。” 萧峰与欧阳寂走近字画细细端详。 萧峰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对段正淳道:“段王爷这真是出自你手?” 阮星竹见萧峰不信,不悦道:“当然啦,我这还有好几幅段郎的字画,不信我取给你。” 萧峰点点头没有说话。 阮星竹进到后院,不大会儿便找来了三幅字画。 萧峰接过字画,一一打开来看,果然,这三幅字画与墙上的那幅,无论是笔体还是字里行间透出的风流韵味,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落款也都是大理段二。 段正淳见萧峰看了好久,心下还以为萧峰仍旧不信,出言道:“萧大侠,如若你还不相信,段某在此为你写上几个字便是。” 萧峰摇摇头道:“不必了,我相信。段王爷字迹秀丽圆熟,间格整齐,而那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的信函中,字迹瘦骨棱棱,隐隐透出英气,一眼便知是出自江湖人之手。两者差别实在太大,任谁都看得出。” 段正淳道:“那便好了,误会一场而已。” 萧峰道:“那我昨rì问你,你为何承认?” 段正淳道:“段某……” 阮星竹冷哼一声,抢着道:“他生xìng风流,见一个爱一个,除了我和他家里的那个,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 萧峰一愣,全然没想到段正淳承认的是这种事,随即又问道:“那害了一个孩子无辜受累,孤苦无依是……” 阮星竹道:“当然说的是阿紫和她姐姐,我们本来有两个孩子,如今阿紫回到我们身边,可是她姐姐却始终音信全无,也不知……”说着,阮星竹流下眼泪哽咽着继续道:“不知她现在身在何方,过得好么。” 阮星竹正说着,阿朱在一旁实在是憋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阮星竹和萧峰身上,没有注意到在一旁偷偷擦眼泪的阿朱,不过欧阳寂倒是注意到了,今rì到此本也是借此机会让他们一家相认。 于是欧阳寂道:“大嫂,你怎么哭了?” 阿朱抽泣着对阮星竹道:“我……我……我也是你们的女儿。” 段正淳本来拥着阮星竹正在安慰,听到阿朱的话,二人一并愣在那里。 阿紫冷笑一声道:“哈,你这个小丫头真是不知羞。听我娘说我还有个姐姐没寻到,便上来乱认亲戚。” 萧峰始终对阿紫的印象极差,如今听她说阿朱是小丫头,顿时怒道:“你说谁是小丫头?” 阿紫吓得连忙躲到阮星竹身后,阿朱拉过萧峰手臂道:“萧大哥。”随即对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怒。 阿朱从袖中拿出一块金锁片,递给阮星竹道:“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我和阿紫的肩膀上各有一个段字。昨rì我说我姓阮,实际上我是姓段。” 阮星竹从阿朱拿出金锁片便已经相信,阿朱是自己的女儿,待得听到她说肩膀上有个段字,再也忍不住,扑到阿朱身上,母女俩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萧峰恍然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随即看向欧阳寂道:“二弟,你所谓的莫要错过了阿朱,是指的此事?此事你又是早知?” 欧阳寂苦笑,心中暗道:“早知道大哥会问。”随即开口道:“也不算早知,推断罢了。” 段正淳本来正在安慰阮星竹和阿朱,听到这里也感兴趣的转过来问道:“欧阳兄弟如何推断的?” 欧阳寂道:“首先,我曾到过大理,见识过王爷的墨宝,因此我知道王爷并不是当年的带头大哥。其次,我与大嫂虽说相识不深,但在姑苏太湖也算共过患难。昨rì我与大哥大嫂再次相见,十分高兴,然而大嫂却始终郁郁,回到客栈又说身子不舒服。我和大哥都为她把了脉,我虽不是大夫,但也读过不少医书,算是粗通医理。昨rì我为大嫂把脉,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那想来是心病搞怪。既知是心病,便好推断了。往rì的大嫂是个顽皮女子,然而昨rì从小镜湖出来,神sè便是抑郁非常,那么想来是在心中有所记挂。而如今我大哥神功盖世,报仇一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所以大嫂担心的就不是大哥,而是段王爷。段王爷与我相识也有数年了,红颜知己……我也略知一二,再以大嫂的年纪与阿紫姑娘略作比较,加以推断,便猜到大嫂有可能是段王爷的女儿。” 段正淳拱手道:“欧阳兄弟机智过人,段某佩服。” 欧阳寂心中十分汗颜,而嘴上却说:“王爷过奖,见笑了。” 萧峰道:“还好有二弟你提醒我,不然我若是错手杀了段王爷,不仅背负了一条无辜人命,阿朱也会怪我一辈子。” 此时阿朱与阮星竹哭完了,面上仍带着泪水缓缓走到萧峰身边。如今误会解开,她又与父母相认了,便恢复了顽皮的xìng子,将泪水蹭在了萧峰的袖子上,随后开口道:“阿朱怎么会怪萧大哥,萧大哥受了jiān人的挑拨才会到此,阿朱只会自责一辈子。” 段正淳反应过来,忙道:“对了,萧兄弟是受何人指点,来向我寻仇的?”现如今误会解开,自己的女儿又与萧峰私定了终身,自己算是萧峰的半个岳父,只差阿朱还没有过门,因此便又将萧大侠的称呼改为了萧兄弟。 萧峰道:“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 段正淳疑惑道:“马夫人?她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阮星竹冷哼道:“不知又是哪里欠下的风流债,人家现在要你的命。” 段正淳道:“阿星!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阮星竹道:“误会?误会人家会指名道姓的冤枉你?” 段正淳叹息一声,没有反驳。 萧峰道:“马夫人的姓名我并不知,我只知她家住信阳。” 段正淳喃喃道:“家住信阳?会是谁呢?” 欧阳寂道:“她叫康敏,我真是恨,当初怎么就没有一剑杀了她。” 段正淳一惊,轻声道:“是她?” 阮星竹道:“她叫康敏吗?这个贱人,险些害死我段郎,我这就去寻她,我跟她拼了。” 段正淳拉住阮星竹道:“阿星,你冷静点,现在误会不是解开了么?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今rì不谈这些扫兴的事。” 阮星竹道:“那好,看在女儿的份上,今rì不与你计较,看你还沾花惹草,小心真的做了风流鬼!” 段正淳哄道:“是是是,rì后我只陪着阿星一人。” 阮星竹不屑的笑笑道:“那你能不回大理么?你放得下那个正室么?” 段正淳道:“这个……” 阮星竹继续道:“哈,不然你带我们母女三人回大理也行。” 段正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阿星啊,你叫下人准备一些好酒好菜,今晚我们吃个团圆饭吧。” 阮星竹就知道段正淳绝对不会答应,生气道:“好酒好菜也没你的。” 段正淳尴尬赔笑。欧阳寂突然出言道:“择rì不如撞rì。”说着,将腰间的宝石剑摘下。现如今欧阳寂已经不再挎着白虹剑了,因为能逼得他动剑的人太少,如今他的手上功夫也是厉害非常,所以腰间便换上了宝石剑,还特地为其打了个黄金鞘,剑鞘上也镶嵌了诸多宝石,当然,金子和宝石都是来自强盗窝里的赃物。 欧阳寂将宝石剑塞到段正淳手里,说道:“我大哥身世可怜,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此今rì我便做个媒,这是我大哥的聘礼,现在我为大哥向王爷提亲。” 幸福来的太过突然,萧峰愣愣道:“二弟你……”欧阳寂摆摆手,打断了他。阿朱在一旁羞红了脸。 段正淳也是一愣,随即笑道:“哈哈,好。今rì我段某一家团聚,又能赶上嫁女儿,当真是双喜临门。萧兄弟的这份聘礼我收了,不过……”段正淳走到阿朱面前,将宝石剑又塞到阿朱手上,继续道:“现在,它是阿朱的嫁妆了。” 欧阳寂全没想到段正淳玩了这么一手,虽说大理镇南王不差钱吧,但这把剑段正淳连看都没仔细看就又转赠出去了。因此,欧阳寂出言道:“王爷你都不看看这把剑就将其当做嫁妆送出去了?这把剑少说价值千金!”欧阳寂没有夸大其词,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把剑的打造工艺,再算上上面镶嵌的宝石,真的价值千金。若不是当初欧阳寂坚持活当,这把剑便是说什么也赎不回来了。即便是活当,当初欧阳寂去赎剑也是费了些周折,还好欧阳寂是个江湖人,当铺老板怕他报复,不敢过分得罪,最终只能忍痛割肉,让他赎了回来。 段正淳道:“既然如此珍贵,欧阳兄弟还拿它当聘礼?” 欧阳寂道:“为我大哥提亲,千金又能算得什么?” 段正淳笑道:“那就是了,我女儿阿朱便是我段家的千金。我段家的千金都许给了萧兄弟,又岂会在乎这把‘千金’剑?” 欧阳寂哈哈大笑道:“王爷此言有理,是我落了俗套。” 段正淳也哈哈笑道:“阿星,让下人准备喜宴,今rì你我嫁女儿。” 阿紫蹦跳着开心道:“啊,我才刚有个姐姐,这又多了个姐夫,这也太快了。” 几人都是哈哈大笑,一时间其乐融融。 随后,欧阳寂和萧峰便驾着马风风火火的赶到镇上去采办婚庆用品,因为二人都不甚太懂,还特地请了个媒婆做指引。阿朱也被阮星竹和段正淳带着到镇上做嫁衣。下人们也被赶出来采办喜宴的食材、酒水等物。 傍晚,众人经过一整天的忙活,终于将这匆忙准备的婚礼,置办了起来。这场没有迎亲队,没有大花轿,也没有仪宾、媒人主持的婚礼,便这么匆匆的开始了。 由于阿朱的身材较好,镇上的裁缝店里,恰好有已制成的红嫁衣,阿朱穿着虽然宽松一些,但并无影响。不过萧峰就悲催了,当rì现做是来不及的,因此他只能买一套暗红的衣衫,胸前戴着朵大红花,便算是新郎装了。 没人主持,欧阳寂便充当了主持,详细的流程已经问过了媒婆,全都牢牢记下了。 欧阳寂看了看天sè,开口道:“吉时已到。” 萧峰此时已经乐呵呵的在堂上等候许久了,待得欧阳寂喊完,阮星竹便搀扶着戴着红盖头的阿朱,从后堂出来。将阿朱交给萧峰之后,便与段正淳一同做到了高堂的正座上。 欧阳寂看萧峰那一脸幸福的表情,心中也是十分高兴,总算是了结了他来到天龙世界中的一大心愿。 “一拜天地。”欧阳寂喊道。 萧峰拉着阿朱,面朝门口跪拜下去。 “二拜高堂。” 二人转过来,对着段正淳和阮星竹跪拜。 “夫妻交拜。” 萧峰与阿朱面对面对拜下去。 此时,欧阳寂搞怪,故意不再继续喊了,二人就那么拜在地上,也不敢起来。 段正淳看到了欧阳寂那一脸坏笑,咳了一声。 欧阳寂哈哈笑道:“礼成!送入洞房吧!” 拜过堂后,阮星竹将阿朱送到了洞房,而萧峰则是被欧阳寂和段正淳拉着喝酒去了。 萧峰道:“啊,二弟,你竟敢戏弄大哥。当时我还以为你忘了后面的说辞。” 欧阳寂哈哈笑道:“大哥成亲,若是我不闹闹,哪还有热闹的气氛?今晚非要灌醉你不可,灌不醉你,我就去闹洞房!” 萧峰大笑道:“就怕不醉!” 欧阳寂向段正淳使了个眼sè,示意二人一同将萧峰灌醉,不过却没背着萧峰,因此三人一边大声笑着,一边叫嚷着拼酒。不一会儿,阮星竹和阿紫也加入了战斗。 几人喝了一会儿,觉得将阿朱一个人留在洞房中怪寂寞的,因此就让萧峰进洞房掀了红盖头,喝了交杯酒,吃了大枣、花生、桂圆和莲子,然后便带着阿朱出来一起喝酒。 喜庆的气氛持续了两个时辰,随着阿朱最先醉倒,然后是阮星竹,然后是阿紫,最后连段正淳也招架不住了,仅剩萧峰和欧阳寂二人。二人功力深厚,又都是爱酒之人,千杯不醉那是小意思,更何况萧峰还是那种越是高兴就越能喝的人。 段正淳醉倒后,欧阳寂便不再与萧峰拼酒,而是闲聊起来。 欧阳寂道:“大哥rì后有何打算?” 萧峰道:“我与阿朱有塞外之约,这些rì子,先让阿朱陪陪爹娘,过几rì我们便隐居塞外,从此不再涉足中原武林。” 欧阳寂点点头道:“看到你和大嫂终成眷属,我也就放心了。明rì我就离开了,我还要寻一个人,问他要一样东西。人海茫茫,此人已经消失在江湖上数十年了,我还不知到何处去寻。前些时rì在河南城中,听闻过往江湖客谈及,聪辩先生过几rì于擂鼓山聋哑谷设下珍珑棋局,招天下青年才俊,前往破局,我想到那里去碰碰运气,或许有那人的消息。” 萧峰道:“既然如此,那大哥祝你一路顺风,早rì了了此事,到塞外来寻大哥。” 欧阳寂道:“这个自然,即便寻不到那人,三个月后,我也会到塞外去寻大哥。到时大哥可要多备些酒水,不然可不够我喝的。” 萧峰笑道:“那当然,到时大哥为二弟你杀羊宰牛,咱们兄弟痛饮它三rì三夜。” 欧阳寂哈哈笑道:“好。来,干。” “当”二人碰杯,喝下了这顿离别喜酒。 次rì一早,萧峰来寻欧阳寂,但却只寻到一张字条、一本书和数张银票。 字条上道:“大哥,有道是最恨离别,请恕小弟的不告而别,小弟怕再见到大哥,又舍不得离开。这里有几百两银子,大哥大嫂到了塞外还要置办不少东西,如今大哥不再是丐帮帮主,想必手上并不宽裕。到了塞外,生活的好一些,别亏待了大嫂。多养一些牛羊,别等我去的时候,没有肉吃。这本书叫九yīn真经,是我两种神功中的一种,乃是至yīn功法,大哥如今身负易筋、洗髓二经,是无法练了,不过大嫂可以。虽然大哥说再不涉足江湖,但是练点功夫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也能自保,昔rì雁门关便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好了,他rì相见你我兄弟再叙。珍重。小弟欧阳寂留字。” 萧峰看完后,喃喃道:“二弟,你有心了。珍重。” 第四十九章 小乞儿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洛阳。 欧阳本来是来杀康敏的,不过多番打听之后,才知道康敏已经被丐帮送回信阳家中。再一个便是擂鼓山距离洛阳并不太远,自己时至今rì仍旧没有收到聪辩先生的邀请帖,若是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前往,怕是又要暴力解决一些事情。无崖子当初被自己的妻子和徒弟背叛,多年下来,苟活至今,又岂能轻易相信旁人?向他讨要东西,除非欧阳寂夺了虚竹的气运,自己接下无崖子那七十年的功力和逍遥派掌门的位置。然而,欧阳寂对围棋又是一窍不通,这几rì正在为此事犯愁。 此时欧阳寂正信步于洛阳市集闲逛,期盼那些为聪辩先生发邀请帖的人能发现他。 突然,几个小乞丐随着人流挤来,嘭的一下,一个单薄瘦弱的小乞丐撞在欧阳寂的身上。不过欧阳寂几年习武留下的毛病,每一步迈出都是脚下生根,莫说是一个小乞丐无心之中撞到他,就是一个武功高手有意来撞,也是那个武林高手被弹飞。 “哎哟。”那瘦弱的小乞丐坐倒在地上,手捂着被撞痛的头和肩膀,抱怨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的?身上还那么硬,撞死我了。” 欧阳寂如今怎么会跟一个小乞丐一般见识,再看看他瘦弱的身板,明显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随即欧阳寂伸出手,示意拽他起来,笑笑说道:“这位小兄弟,在下刚才心有所思,一时大意撞到了你,见谅,见谅。” 那小乞丐白了他一眼,拍开欧阳寂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切了一声说道:“下次注意点,若是碰上了那些江湖高手,小心他们揍你。” 欧阳寂自打进了天龙世界,接触的始终是一些剧情人物,几乎各个都是高手,要么就是像王语嫣和阿朱那样在某个方面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如今碰上这社会最为底层的小乞丐,倒也颇觉有趣。细细打量了他一下,发觉他并不是丐帮弟子,便出言道:“多谢小兄弟出言提醒,不过也请小兄弟听在下一言。如今丐帮声势正隆,兄弟若是觉得这份乞丐的职业很有前途,那就加入丐帮吧,不然会受人欺负的。” 小乞丐哼了一声道:“要你管,穷鬼。”说罢,转身挤入人群走了。留下欧阳寂在那发愣。 欧阳寂喃喃自语道:“穷鬼?再怎么说我这身衣服还能值个几十两银子呢,怎么能说我是穷鬼呢?奇怪。”说罢,欧阳寂摇摇头,继续逛着市集。 在逛到一处摊位前,欧阳寂骤然看到一块漂亮的玉佩,于是便驻足于此。 “呀,原来我的这块唐朝玉佩不是独一无二的?”欧阳寂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伸手去摸腰间的玉佩。他腰间的玉佩是曾经在大理等段誉离家出走那段时间,闲逛时买的。当时那玉器店的老板对他说,这块是唐朝宫里传出来的玉佩,唐什么宗赐给他的什么妃子,那什么妃子又赏给了侍候的宫女,后来宫中发生动乱才流落民间的。欧阳寂虽不是其中行家,但是觉得这块玉佩颇为好看,倒也一时大方,便买了下来。 然而此刻欧阳寂伸手去摸那腰间玉佩,竟已不在。欧阳寂心中大惊:“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让那小乞丐偷去了?哈哈哈……想我身怀数种盖世神功,就连百米之外的虫儿煽动翅膀都能敏锐捕捉的感知,竟叫一个小乞丐给摆了一道。”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后怕:“这要是给我腰上来上两刀,我此时哪里还有命在?”想罢,欧阳寂额头不由冒出了冷汗。转念又一想:“那小乞丐不过十五六岁,哪里来的这么好的功夫?就算他打娘胎开始练功,练的还是那种绝世的总决武功,十五六年的工夫也不至于练到这般境界啊。不对不对,事有蹊跷,我得追上去看看……” 那摆摊儿的大哥,见欧阳寂时而哈哈大笑,时而脸sè苍白,时而满脸yīn云密布,便出言问道:“公子,你是不是生病了?往西走三条街,有个李郎中,医术很高明的。” 欧阳寂回过神来对那货郎大哥笑笑道:“大哥说笑了,我没有生病。”说罢,便转身要走。 那货郎大哥叫道:“哎哎哎,你别走啊。东西不买就放下。” 欧阳寂低头一看,自己手上还拿着人家的玉佩,便停下脚步,不好意思的对货郎大哥说道:“我买,我买,多少银子?” 货郎道:“三两。” 欧阳寂道:“好,好。”说罢,赶忙将手伸进怀中,从武神印中取出一颗碎银子,不过他没有小块的碎银,取出的这块足有五两多。 欧阳寂将碎银塞给货郎,刚要走,货郎又叫住他:“找你银子啊。” 欧阳寂摆摆手道:“不必了。”说罢,挤入人群,向先前的小乞丐追去。 一炷香过后,欧阳寂挤出了市集,不过没有找到那小乞丐的身影,于是他想到,这里是洛阳,是丐帮的地头,何不向丐帮打听打听,丐帮不少分舵都有情报贩卖的堂口,总舵这里自然也不会少。虽然他跟丐帮的关系不好,不过自己可以乔装一下,带个斗笠什么的再去,丐帮卖情报是传统的买卖,十分专业,才不管你顾客是什么身份,除了丐帮自己的情报不卖,天下各种传闻、丑闻、大事小情的都卖。 洛阳城外,丐帮的一个小堂口。 欧阳寂一席黑衫,头戴黑纱斗笠,缓缓走入堂上。 哐啷,一锭二十两的银子被丢在案上,欧阳寂变了声线道:“买消息。” 一个背着丐帮翠竹棒,手拿白纸扇的净衣派六袋弟子将银子拾起。(丐帮分污衣派和净衣派,净衣派主要负责后勤工作,污衣派则是主力,负责讨饭,打架,搜集情报之类。像贩卖情报这种工作,都是净衣派出人担任。) 打量了欧阳寂一下,然后问道:“大侠打听什么消息?” 欧阳寂略作整理,说道:“找人。打听一个小乞丐,他不是丐帮弟子,刚刚我在洛阳城中遇到过他。大约五尺高,身子瘦弱,脸sè苍白,说话声音中气不足,与他一起的还有四五个小乞丐。” 那净衣弟子道:“既然不是我丐帮弟子,那便好办,这单买卖我这里接下。大侠明rì来此听取消息。” 欧阳寂点点头,转身走了。才刚行出不远,便听到不远处两伙人正打得火热。原本欧阳寂没有心思凑热闹,不过恰好一道六脉神剑剑气shè到欧阳寂身边的树上。 欧阳寂一愣,随即暗道:“难道是三弟?不行,我得去看看。”想罢,欧阳寂连忙朝那边奔去。 来到打斗地点一看,还真的是段誉,身旁还有一个年轻和尚,想来这就是虚竹了。而现如今段誉和虚竹都被打翻在地,一众丐帮弟子也都中了剧毒,呻吟不已。 而施此毒手的,正是丁chūn秋。丁chūn秋摇扇着一把羽扇,yīn阳怪气的冷笑道:“段家小子,我劝你还是老实说出乔峰的下落,老夫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段誉虽然功夫不行,但却十分有骨气,哈哈笑道:“丁老怪,别做梦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找我大哥的晦气?别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丁chūn秋冷哼一声道:“不识好歹!那你是要这些乞丐还有这小和尚为你陪葬了?” 欧阳寂悄无声息的落在段誉身旁,段誉全无知觉,而丁chūn秋是面对着段誉的,自然是先一步发现了。 欧阳寂冷笑一声道:“是给你陪葬才对。” 欧阳寂一开口,顿时吓了段誉和虚竹一跳,二人虽然功力不高,但是被人这么悄无声息的近身,是人都会吓一跳,更何况是长期依赖感知的武人。 段誉一边笑着,一边结巴道:“二……二……二哥,你……你怎么来了……少林寺放过你了?” 欧阳寂笑笑道:“才刚下山十来rì,却没想到在此遇到三弟。等我解决了这个老怪物,咱们兄弟喝酒叙旧去。” 段誉笑道:“好啊。” 虚竹道:“施主你要小心啊,这位老施主会放毒的。” 欧阳寂点点头,道:“多谢小师父提醒。”说罢,对着丁chūn秋叫道:“老怪物,上次教训你的还不够么?这次居然招惹到我三弟头上,你是不是想把老命交待在中原?” 丁chūn秋虽然上次吃了亏,但是却并不服气,怪笑道:“江湖后辈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今rì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毒功。”说着,扬起羽扇朝欧阳寂飞身劈来。 欧阳寂大喝一声,鬼狱yīn风吼了出来。只见半空之中的丁chūn秋,咚的一声撞在罡气墙上,由于从未见识过罡气的厉害,丁chūn秋顿时被撞了个昏天黑地,翻腾着摔在地上。 段誉和欧阳寂同时大笑出声,欧阳寂道:“丁老怪,你是年纪太大,打不动了么?怎么还没到我面前,就先倒在地上了?” “哼。”丁chūn秋并不服气,站起身来,对着欧阳寂连连挥袖。这便是丁chūn秋的逍遥三笑散了,此毒无sè无味,借助内功催发,中毒者毫无知觉。但中毒者会发出三次怪异笑容,第三次怪笑之后便会立即丧命。 欧阳寂将段誉和虚竹一手一个提起,向后一跃,落地后放开二人。体内太极图形加速运转,真气源源不断产生。欧阳寂双手虚抱,将这些真气压缩于两手之间,待得毒气临近,骤然向外推出。高强度压缩的真气,掀起了一阵狂风,席卷着毒气向丁chūn秋吹去。 丁chūn秋哪知欧阳寂竟如此厉害,仅凭内功真气便能掀起狂风,顿时手忙脚乱的翻出解药自己服下,然后顶着狂风向欧阳寂攻来。这一次,他要使用化功**了。 欧阳寂一看丁chūn秋要近身进攻自己,便猜到他要施展化功**,心中暗想:“今rì看我破了你的化功**。” “嘭”,欧阳寂和丁chūn秋二人对上了掌。 丁chūn秋怪笑道:“哈哈,上次让你小子跑了,今rì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厉害。”说罢,化功**使将出来,顿时开始蚕食欧阳寂掌上的先天真气。之所以是蚕食,是因为欧阳寂的先天真气要比旁人的真气浓度高出数十倍。丁chūn秋的化功**一个瞬间可化去旁人一年的功力,但要化解欧阳寂一年的功力,少说也要十个瞬间。然而,这种级别的高手过招,一个瞬间就足够死上好几次的了,更别说是十个瞬间。 丁chūn秋见自己的化功**化不动对方的功力,心下大惊。 欧阳寂见丁chūn秋脸sè变了,笑笑道:“今rì我就替逍遥派清理门户,看你的化功**厉害,还是祖传的北冥神功更强。”说罢,运起北冥神功开始吸收丁chūn秋的真气。 “啊!”丁chūn秋大惊失sè,想要撤掌却被欧阳寂牢牢吸住。 丁chūn秋化不动欧阳寂的功力,但是欧阳寂吸他的功力却是轻而易举,只不过丁chūn秋这老怪物,一身的毒功,吸入体内并无好处,欧阳寂也是仗着自己真气强,功力高,才敢这么做,毕竟他还没有练到万毒不侵的境界,也没有段誉的那些个奇遇。九阳神功中所谓的百毒不侵,只是寻常之毒,这丁老怪以毒功著称,自己的抗毒效果对他有没有用还不知道。 “啊……”丁chūn秋惨叫着,身子渐渐没了力气,强咬着牙挤出几个字道:“你……怎么会……北冥神功?你……你不顾他们的死活么?他们都中了老夫的……毒。” 欧阳寂四下看了看,刚要开口说跟自己没关系,但却一眼撇到那瘦弱的小乞丐。“他怎会在此?难道还真听我的话,加入丐帮了?”欧阳寂心中暗道,随后停下了北冥神功,将吸来的毒真气逼至一处,然后又将其运于掌上,一掌拍在丁chūn秋的胸口。 “噗”丁chūn秋吐血抛飞,摔在地上又是喷出一口鲜血。 欧阳寂走到丁chūn秋身旁道:“老怪物你敢威胁我?要么交出解药滚蛋,要么死在这里,我自己找解药。反正他们都是丐帮的人,丐帮与我有大仇,你不会不知道吧?” 丁chūn秋道:“好,好,我给你解药。”说着将手深入怀中,再伸出时,唰的一下扔出两个烟雾弹。 欧阳寂啪啪两下,将烟雾弹接在手中,然后如老头搓球一般,将两颗圆圆的烟雾弹在手中搓了起来。笑笑道:“老怪物,在耍花样,你可就没命了。” 这一次丁chūn秋算是彻底服气了,自己的毒伤不到人家,化功**及不上人家的北冥神功,现在连脱身都脱身不得,轻功没对方好,烟雾弹又被轻易接下,他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丁chūn秋收起那副yīn阳怪气的笑脸,对欧阳寂道:“不敢了,不敢了。这次真的是解药。”说着拿出三个瓷瓶,继续道:“丐帮弟子中的是这两种毒。段家小子和那小和尚中的是逍遥三笑散,这一瓶是解药。” 欧阳寂道:“你就那狗屁三笑散还想让我三弟中毒?三弟,笑给他看。” 段誉跑上前来,大声笑道:“哈,哈,哈。”笑完,还朝丁chūn秋做了个鬼脸。 欧阳寂不屑的瞟了丁chūn秋一眼,只见那老怪物愣在那里,一rì之中遇到两个克制自己功夫的人,今rì出门可能没看黄历,实在是太背了。 随后,欧阳寂将解药交给段誉,让他先拿丐帮弟子试试,看看究竟是不是解药,如果不是,就杀了丁chūn秋。 段誉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点点头接过了解药。 还好,这丁chūn秋也是个识时务之人,知道自己再敢耍花样,欧阳寂是真的要干掉他了,因此这三瓶真的都是解药。 不一会儿,丐帮众人一个个解开了毒,都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领头的六袋弟子上前对欧阳寂抱拳道:“多谢公子相救。不过……” 欧阳寂眉毛一挑,心道:“怎么?我救了你们,你们还敢找茬?” 那六袋弟子道:“不过,帮规难违。今rì公子救了我等,我等不会找公子麻烦,若是rì后相遇,便是不死不休。” 欧阳寂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转过身来,踢了丁chūn秋一脚道:“老怪物,我言而有信,今rì饶了你。以后在中原少惹事,再被我撞见,小心你的狗命。” 丁chūn秋连忙爬起来,说道:“是是是,多谢公子不杀之恩,rì后再也不敢得罪公子了。” 欧阳寂点点头道:“滚吧,废物人教废物弟子,师父有难一个个全跑了。” 丁chūn秋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即转过身,踉跄着跑走了。 欧阳寂见那丐帮六袋弟子还在,便说道:“你们也走吧。” 六代弟子拱拱手道:“公子,告辞。” 欧阳寂点点头,随即瞥见瘦弱小乞丐跟在队伍末端,便运起擒龙功,一把将小乞丐吸到自己身边。 小乞丐吓了一跳,大声叫道:“哎呀,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那丐帮六代弟子听到呼喊,回过头来,见此情况便出言问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寂冷冷道:“他偷我东西,我要教训教训他,没你们的事,滚吧。” 那六袋弟子瞪了小乞丐一眼,对着欧阳寂拱拱手,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转身便带着人走了。 小乞丐大声叫嚷着:“喂,你们别走啊,等等我。”见那伙儿丐帮弟子头都不回的走了,便气鼓鼓的对欧阳寂道:“你抓我干什么?我哪里偷你东西了?” 欧阳寂从怀中将那个从市集上买来的一样的玉佩拿出来给小乞丐看,小乞丐先是一愣,随即极小声的嘟囔道:“神经病,一样的东西带两个。” 不过小乞丐低估了欧阳寂的耳力,即便他轻声嘟囔,也被欧阳寂听得一清二楚。欧阳寂道:“将我的玉佩还给我吧。” 小乞丐装傻道:“什么玉佩?” 欧阳寂故作愤怒道:“你再不交出来,我就揍你。” 小乞丐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撅着嘴道:“交给李老四当入帮费了。” 欧阳寂问道:“哪个是李老四?那个六袋弟子?” 小乞丐摇摇头道:“不是的,是走我前面那个。” 欧阳寂眨眨眼睛,全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一群邋里邋遢的臭乞丐,哪配让他正眼看?随即心中一阵肉痛,他知道那玉佩是要不回来了,那可是值五百两银子呢。虽然他花钱不在乎,但是这叫败家,不叫花钱。想到此处,恶狠狠的瞪着小乞丐问道:“你说,你是怎么偷去的?” 小乞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欧阳寂的名号,也不知道他有多厉害,只知道比刚才那老头厉害一点罢了。全不畏惧的昂头道:“哼,什么偷啊偷啊的,这么难听!我是在你脚下拣的!” 欧阳寂一愣,心道:“原来如此,难怪自己没察觉,原来是被他撞了一下,掉在地上了。” 小乞丐继续道:“不过就是三两的破烂东西,你至于么?” 欧阳寂怒道:“放屁!我花五百两买的,看好了!这个是仿造的,这个是假的,所以才值三两。” 谁知道那小乞丐一脸怜悯的拍了拍欧阳寂道:“兄弟,你被骗了。” “你……”欧阳寂高高的扬起手。 小乞丐顿时吓得闭上了眼睛。 这时段誉在一旁看够了,出言道:“二哥,怎的今rì你如此爱动怒?” 欧阳寂一愣,心道:“对啊,怎么遇上这小乞丐,我这么爱发火了?” 小乞丐睁开眼睛见欧阳寂在那傻傻愣愣的,便哭丧着声音道:“好嘛好嘛,大不了我跟着你一路乞讨,凑足三两还给你嘛。” 欧阳寂一听,顿时又火了起来,怒道:“是五百两!” 小乞丐向后退了几步,冲欧阳寂吐了吐舌头道:“就是三两,你个笨蛋,被骗了都不知道。” “你……”欧阳寂怒视着他。 第五十章 千千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段誉拉着欧阳寂道:“二哥,你何必跟一个小乞丐计较?” 虚竹也凑上前来道:“段施主啊,这位是……” 段誉道:“这位是我二哥,人称戮仙剑的欧阳寂。” 虚竹双手合十道:“原来这位就是欧阳施主!欧阳施主,小僧有礼了。” 欧阳寂点点头还礼道:“小师父不必客气,敢问……” 段誉抢着道:“这位是少林寺的虚竹小师父,跟他师叔玄痛大师下山给天下英雄送请帖的。” 欧阳寂问道:“请帖?” 虚竹点点头,将背后的箱子放到地上,翻腾了半天,然后拿出一张请帖道:“欧阳施主,本寺也邀请了你,这是你的请帖。明年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本寺邀请天下英雄豪杰齐聚少室山,共睹姑苏慕容氏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望施主赏脸驾临。” “哈!”欧阳寂眉头一挑,心中暗想:“原来少林要找慕容复的麻烦,还要让他在天下英雄面前出丑,真够损的。”随后,欧阳寂整理表情,认真的对虚竹道:“多谢虚竹小师父,在下定会前去。” 虚竹点点头笑道:“那就好了,多谢施主赏脸。那么,小僧还要赶路,便不打扰了。” 段誉和欧阳寂一同对着虚竹拱手,齐声道:“小师父多保重,告辞。” 虚竹双手合十,躬身道:“二位施主保重,小僧告辞。”说罢,直起身便继续踏上信使之路。 欧阳寂望着虚竹的背影,心中暗道:“这虚竹谈吐大方,倒也没有原著中那般蠢笨、迂腐。” 段誉道:“二哥,咱们去喝酒吧。我有许多事情想问你呢,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要是我们三兄弟能聚在一起,那该多好?” 欧阳寂笑笑道:“会有机会的。”随即便与段誉并肩向洛阳走去,刚走出几步,便发觉那小乞丐没跟上,便回头叫道:“小乞丐,小乞丐!愣着干嘛呢?” 小乞丐揉搓着破烂的衣角,低头道:“我能跟着你么?” 欧阳寂想笑,但强忍住道:“废话,你还欠我五百两银子呢。” 小乞丐委屈道:“那真是我捡的,况且,那就值三两。” 欧阳寂道:“我不管,你什么时候偿还了,什么时候还你zì yóu。” 本来站在那里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小乞丐,听到欧阳寂的话,顿时抬起了头,眉开眼笑的道:“这可是你说的哦,我没偿还完你的钱,你不能赶我走。” 欧阳寂一愣,心中有种上当了的感觉,随即故作凶恶道:“哼,少臭美,等着为我做牛做马吧。” 小乞丐撇撇嘴冷笑道:“装凶,吓唬谁啊。” 欧阳寂白了他一眼,转身跟着段誉向洛阳城行去,小乞丐也紧紧跟上。 依然是遍布江湖的悦来客栈。 段誉不像萧峰,喝起酒来并不那么爽快,因此二人只要了两壶酒,七八个小菜,又跟小二要了一碗白米饭给小乞丐。 小乞丐望着那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竟然流下泪来。 古时候,没有袁隆平,也没有杂交水稻,大米仅是长江以南一带,方才出产,而北方不适宜种植水稻,便多是食用面食。洛阳地处河南,乃属北方,因此大米的价格是很贵的,再加上那时候没有现在的去壳、抛光技术,一般人家吃的大米都是黄褐sè的糙米,只有名门望族,才能吃上那千挑万选弄出来的白大米。因此,这一碗白米饭,照比糙米饭贵出数倍,照比江南更是贵出十数倍,小乞丐虽然没吃过白米饭,但也知道这东西很贵。虽然欧阳寂总是装凶吓唬他,但是他知道,欧阳寂对他还是很好的,至少没有当他是乞丐看不起他。 欧阳寂看到小乞丐哭了,便问道:“你哭什么?不想吃米饭?那我给你要碗面吃?” 小乞丐摇摇头,擦了把眼泪,道:“没什么。” 欧阳寂夹了几片酱牛肉放在他碗里,责备道:“男子汉大丈夫,没事哭什么?赶紧吃饭,多吃点!” 小乞丐道:“你……你再凶我?” 欧阳寂道:“凶你怎么了?” 小乞丐喘着粗气,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道:“你再凶我,我就再吃五碗米饭,吃穷你。” 欧阳寂笑道:“哈哈?有骨气!”随后将店小二唤来,说道:“小二,再来五碗白米饭。要大碗的!” 小乞丐没想到欧阳寂这么坏,居然真的又要了五碗,因此小乞丐一边往嘴里扒拉着米饭,一边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欧阳寂。 段誉在一旁捂嘴偷乐,欧阳寂不再理小乞丐,对段誉道:“来来,咱们哥俩喝酒,不管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段誉道:“二哥,前几rì我收到了聪辩先生请帖,邀我去擂鼓山聋哑谷下棋,你跟我同去如何?” 欧阳寂装傻道:“哦?下棋?” 段誉解释道:“据说那聪辩先生在聋哑谷摆下珍珑棋局,邀天下青年才俊前去破局。” 欧阳寂笑笑道:“像我这种江湖草莽,哪里懂得下什么棋。打架我还能去帮帮忙,下棋嘛,棋子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 段誉道:“唉,二哥太过谦虚了。那珍珑棋局号称无解,本就无人能破,小弟我也只是去碰碰运气。再说天下青年才俊聚会,怎能少了二哥?不然便当不得‘天下’二字了。” 欧阳寂道:“那好吧,我就随三弟前去看看。” 段誉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对了,听说慕容公子也会去,到时候……” 欧阳寂调笑道:“到时候就能见到王姑娘了是吧?” 段誉被拆穿了心思,挠挠头,嘿嘿笑道。 吃完饭后,二人决定今rì就在客栈中住下,明rì再往擂鼓山方向去。 下午,欧阳寂嫌小乞丐身上太脏了,便让小二打了两大桶热水来,让他洗澡,顺便自己也洗一个。可是小乞丐却非要将欧阳寂赶出去,说什么也不在欧阳寂面前洗。 欧阳寂道:“都是男人你怕个蛋啊,再说我洗完澡还要练功,才没有兴趣看你。” 小乞丐道:“那也不行,你赶快出去。要不我就不洗了。” 欧阳寂道:“你都臭死了,还不洗澡?信不信我让小二给你开个马棚让你睡?” 小乞丐着急道:“你快出去,你快出去。” 欧阳寂切了一声,道:“我才不出去,你不洗我洗,一会儿给你赶马棚睡去。”说着,欧阳寂便将自己的腰带解开,长衫脱下。 小乞丐尖叫了一声,连忙捂住眼睛道:“你个流氓,不要脸。” 欧阳寂不屑道:“我才不像你,畏畏缩缩,不像个男人。” 小乞丐带着哭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男人?你这个大混蛋,臭流氓。” 欧阳寂一愣,然后连忙用长衫将自己裹了起来,说道:“你是女的?” 小乞丐怒道:“废话。” 欧阳寂穿好衣服,系上腰带,说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小乞丐道:“我又打不过你,告诉了你,你要是欺负我怎么办?” 欧阳寂无奈道:“我是那样的人么?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我穿上衣服了。” 小乞丐道:“你是!大混蛋,臭流氓。” “哼。”欧阳寂不再理会她,起身走出了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她说道:“洗完澡,脏衣服就别要了,一会儿我让老板娘给你送一套过来。”说罢,不等小乞丐回答,便走出房间,将房门带上。 随后,欧阳寂跟段誉打了声招呼,便到街上去买了几套女子的衣裳,回到客栈,便吩咐老板娘将衣服给小乞丐送去,然后自己又要了一间房。 晚上,欧阳寂正跟段誉在段誉的房间闲聊,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粉黛玉啄天仙般的小美人儿,姿sè竟不在王语嫣之下,只是二人气质上有些许不同。 欧阳寂一脸惊讶,对着来人,皱着眉头反复打量。 段誉痴痴的看了来人一会儿,起身笑着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屋子了?” 来人道:“没有,我是来找那个臭流氓的。”说着,用手指着欧阳寂。 段誉一愣,随即笑嘻嘻的看着欧阳寂,假装打了个哈欠道:“二哥,小弟倦了,要休息了,明rì再……” 欧阳寂没好气的道:“倦你妹啊,她是那小乞丐!” “啊?”段誉一惊,随后又细细的打量起这天仙似的小美人儿。愣愣的说道:“姑娘,你……你……敢问芳名。” 小乞丐并不理会段誉的目光,自顾走到桌前坐下,道:“我叫千千,兄弟们都叫我小样儿。” 段誉笑着拱拱手道:“在下段誉,大理人士。” 千千敷衍着对段誉笑了笑,然后对欧阳寂道:“我饿了。” 欧阳寂道:“这么快就饿了?中午的六碗饭吃哪去了?”随即低头看了看,本来是想看看她的肚子是如何装下六碗饭的,不过低头一看,那瘦弱的身体,却隐隐有汹涌澎湃之势。随即笑道:“我现在知道你将饭吃哪去了。” 千千环抱双臂,将胸部挡住,骂道:“臭流氓,占我便宜。” 欧阳寂装作无辜道:“我说什么了?你脑子里面太龌龊了。”说着,站起身对段誉道:“走,三弟,吃饭去。”又对千千道:“你中午吃太多了,暴饮暴食有损身体,一会儿少吃点。”说完便率先走出房门,向着客栈大堂走去。 第五十一章 珍珑棋局(上)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次rì,段誉和欧阳寂二人分别乘骑两匹马向擂鼓山行去,千千自然是跟欧阳寂一匹马。虽然擂鼓山距离洛阳不算太远,不过也有三个时辰的路程。 路漫漫,欧阳寂三人便闲聊起来。 “千千,你怎么会沦落到做乞丐?像你这种姿sè……怎也不至于……况且还容易被坏人欺负。”欧阳寂调笑道。 千千皱着眉头,对着欧阳寂踩在马镫上的右脚狠狠一踢,说道:“让你再胡说八道!你不就是坏人么?” 欧阳寂笑道:“是啊,我就是坏人,一会儿过前面的镇子给你卖了。” 千千道:“你敢?”说完又踢了欧阳寂一脚。 欧阳寂脚下用力一蹬,人轻飘飘的跃起,回手将背后的千千提起,半空之中将千千的穴道封住,然后提着她又落回马上。因为害怕千千从马上掉下来,于是便将千千放在了自己身前,双手环着她拉着缰绳。 欧阳寂道:“这回看你怎么踢我。” 千千撅嘴道:“你就欺负我不会武功,等我以后学了武功,看我不揍你。” 欧阳寂笑笑道:“好啊,我等着。现在说说你的来历吧。” 千千道:“我是鄂州人(今武汉),家里世代行商,到了我爹这一辈,家境已经极为殷实。我五岁前的生活,就像是在天上。可是我有两个不争气的兄长,每rì败坏家财不说,还常常在外丢我爹的脸。有一rì,那两个不争气的混蛋又闯祸了,在青楼中竟为了一个姑娘与人大打出手。与他们争执之人也不是寻常人,逛青楼竟还带着侍卫,结果他们二人被人家的侍卫揍了一顿扔出了青楼。可是他们二人不死心,叫了些城中的纨绔子弟、狐朋狗友,竟跑到青楼外埋伏对方。后来那人喝够了花酒,带着两个侍卫刚出青楼没多久,便遭到了他们的报复。两个侍卫虽然身手很好,但是却招架不住我兄长他们人多,结果那人被我两位兄长打死了。我爹知道这件事后,气的直接就晕倒了,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说要将他们二人逐出家门,从此与我家断绝关系。那二人却死皮赖脸不走,非要让我爹将一半的家财分给他们,他们才肯走。后来我爹拗不过他们,硬是将生意变卖了一半,换了银子打发了他们二人。本以为官府找不到他们二人,而我爹又与他们脱离了关系,此事便到此了结。谁知死掉那人竟是朝廷高官家的二公子,其父乃是世袭开国侯,官居从三品。其外祖父更是显赫,乃是当今的太子太师,官居从一品。这二人直接向皇上谏言,给我爹按了个莫须有的通辽造反的罪名,便将我们一家抄家了。我爹得知此事,便将我托付给了一户农人家里,那农人受过我爹恩惠,因此就冒着险将我收留了。后来,他们用刑拷问我爹娘,两位兄长的下落。可是我爹当初本就是有意给他们钱财让他们躲起来,因此连我爹自己也不知道这两人躲到哪去了。他们以为我爹娘嘴硬不肯说,于是便将我爹娘一直拷打折磨至死,我爹娘死后,一家老小,仆人侍婢全部跟着被砍了头。”说着,千千眼眶中的泪,随着一眨眼,唰的流淌下来。。 欧阳寂听罢,心情也是沉重异常,千千和萧峰一样,都是封建帝王制度下的可怜人。随即欧阳寂轻拍千千背后穴位,将其穴道解开了。 千千活动了一下手脚,拿起欧阳寂的白衣襟擦拭自己的眼泪。 欧阳寂见状从武神印中掏出一个手绢递给她,这手绢是以前欧阳寂买来擦手汗的,练剑的人手都爱出汗,可是偏偏握剑的手最怕出汗,因为那会握不住剑,所以欧阳寂早前买了几块手绢以备不时之需,如今却是用不到了。 千千接过手绢,握在手里,却依然拿欧阳寂的衣襟擦眼泪。 欧阳寂摇摇头道:“后来呢?怎么落得做了乞丐?” 千千道:“我在那农家住了七年,老爹很喜欢我,对我如亲生女儿一般,可是老娘却不喜欢我,认为我是个扫把星,早晚连累他们家。我十二岁那年,老爹重病过世了。老娘认为是我倒霉害死了老爹,先是毒打了我一顿,然后又要将我卖给城中的一个大户人家做丫头。就在将我卖出去的前一晚,我偷跑了。可是我不懂文,又不会武,身上也没有盘缠,只能靠偷东西换点吃的。有时偷不到,还让人打。因此偷不到的时候,我便讨,渐渐的我就变成小乞丐了。后来,我被一伙乞丐收留了,我们一起乞讨,但也只能是勉强饿不死罢了,有时遇上富人家里布施,我们便能饱食一顿。两年前,鄂州那边闹瘟疫,乞丐窝里更是闹的凶,因此我们几个未染上瘟疫的小乞丐便商量着离开鄂州,一路北上。这北上的一路,我们吃了好多苦,几乎什么坏人都遇上过。受了不少罪之后,我们便决定加入丐帮,至少有了丐帮弟子的头衔,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再欺负我们了。可是最近似乎丐帮很反常,八大分舵经常不在自己驻地,常常是举全舵上下所有人到洛阳来。我们打听清楚之后,也只能一路向着洛阳过来。谁知到了洛阳才两rì,便遇上了你,才刚加入丐帮就叫你拐走了。” “切。”欧阳寂道:“明明是你跟着我,怎么说我拐走了你呢?” 欧阳寂本来以为千千会还嘴,甚至还手,可是千千却低下了头,颤抖着声音说道:“那……你是要赶我走么?” 欧阳寂没有立即回答,细细的斟酌了一番道:“千千,我跟你讲,我是一个江湖人,仇家多得是。江湖人,命贱如草。今rì不知明rì事,也许我今rì与某人动了手,明rì江湖上便再无我这一号人物。跟着我,就等于站在了悬崖边缘,一步踏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这一番话是欧阳寂几年的江湖人生活亲身体验到的,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rì子的感觉并不好。他虽然可怜这个小乞丐、小姑娘,但是他不是上帝、不是佛祖,他渡不了那么多人。既然他动了恻隐之心,那么他便是能帮便帮,但要他长期照顾一个人,他却是做不到。他目前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给予旁人承诺?欧阳寂本也没打算将千千留在身边,之前还是小乞丐的时候,欧阳寂也只是想抓住他吓唬吓唬,完事就放了。可是谁知道自己抓的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那就更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四处冒险了。 千千没有接话,只是更加伏低了身子。欧阳寂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知道她在哭。 欧阳寂道:“千千,我给你两条路走。一是我给你些银子,你找个地方好好生活。一是我传你一些武功,你练好了便能自保,再也不怕别人欺负,愿意加入个帮派、门派什么的都可以。” 千千摇摇头道:“我不。我还没有还给你银子,你不能赶我走。” 欧阳寂叹了一声道:“你这又是何苦?跟着我餐风露宿、刀口饮血……” 千千挣扎着扭过身子,极认真的看着欧阳寂道:“跟着你再也不用担心挨饿受冻,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你武功这么好,我也没那么容易将你害死。” 欧阳寂凝视了千千一会儿,见她眼神坚定,刚要开口说话。千千见他久久不语,便先开口道:“算了,反正我也是个不祥之人,谁遇到我都会倒霉的。” 欧阳寂微笑道:“什么不祥,胡说八道。生老病死,古来有之,与你何干?既然你决定好了,那就跟着我吧。”说罢,欧阳寂低声喃喃道:“呵呵,有趣,竟捡了个妹子。” 千千道:“什么妹子?你要做我大哥么?” 欧阳寂眨眨眼睛,道:“额……我比你大那么多,做你大哥委屈你了?那你叫我大爷好了。” 千千笑道:“哈哈,爷,小女子口渴了,快去沏杯茶来。” 欧阳寂道:“这荒郊野岭的上哪沏茶去?水倒是有一袋,你喝不喝?” 千千点头道:“喝,拿来。” ……………… 聋哑谷。 欧阳寂三人到这时,已经有三个年轻的公子在与聪辩先生对弈了。 薛慕华见欧阳寂三人到来,便上前招呼道:“段公子也来了?这二位是……”薛慕华早在当初萧峰中毒之时,段誉上门去请他的时候,二人便已见过了面,自然相识。 段誉还礼笑道:“薛神医师徒相邀,我当然会来。要说比武嘛,我是不行,不过黑白博弈,却是在下的喜好之一。这位是我二哥……” 欧阳寂拱手道:“在下欧阳寂。我三弟受邀前来下棋,我是来为他助阵的。” 薛慕华躬身道:“原来是欧阳公子驾到,有失远迎。三位,请。”说着,引着欧阳寂三人向石桌棋盘走去。 来到石桌前,只见此时与聪辩先生对弈的青年,是江西石斧门的少门主程渝洲。石斧门以唐朝程咬金后人自居,使用武器也是斧。石斧门的开山祖师爷是谁,外人并不知晓,只知道石斧门的祖师爷当初嫌铁斧发挥不出程咬金那天罡三十六斧的威力,于是便立下规矩,后人习得斧技后,兵器只能是过百斤的石斧。这程渝洲也不例外,使用的是重达三百二十七斤的深海沉石斧,仅次于他爹程万三百三十斤的镇门宝斧――破千军。这程渝洲在江湖年轻一辈,也算是较有名气的高手。一般门派、武林世家,主要修习的都是内功,而石斧门却偏偏非主流,以修炼外功为主,内功为辅。因此石斧门弟子行走江湖,多是只有十来招的实力。内功修炼讲究源源不绝、生生不息,所以续战能力强。而石斧门主修的外功讲究爆发力,十来招若是不能打倒对方,便没有力气了,只能认输了。但也不能因此就小觑了石斧门,人家虽然只有十来招的战斗力,但是一斧挥出去,犹如流星追月,轻功都省了,一旦打中对方,不死也是重伤,哪怕只是被劲风扫到,一般好手也是气血翻涌,内力稍弱一些,便会受内伤。 与程渝洲一同来的二人,是江西柏篱帮的副帮主秦嵩和江西飞刀世家姜家大少爷‘柳叶刀’姜楼。这三人并称江西三少,除了本身是好朋友之外,背后的三个势力,也都素有往来。 薛慕华将欧阳寂三人引荐给聪辩先生,而江西三少也听到了欧阳寂的名头,双方相互打过招呼,便谁都不再说话,生怕打扰到程渝洲破局。 不多时,程渝洲捶胸顿足的叹息道:“棋差一招,棋差一招啊。”随即站起身来向聪辩先生行礼。 此时欧阳寂才发现,这程渝洲身高至少在两米开外,江南、江西一带极少极少会出这种彪形大汉。 聪辩先生回了一礼,做出了送客的手势,原来江西三少三人均已败在聪辩先生的珍珑棋局之下。既不是聪辩先生所需之人,便也不做挽留。 随即江西三少便跟薛慕华和欧阳寂三人做了告辞,匆匆离去了。 欧阳寂心中暗道:“这三人一同来挑战苏星河,定然知道彼此棋艺。那程渝洲别看是个傻大个,但能作为压轴出场,说明此人不仅实力过人,头脑也一样好使。若是rì后井水不犯河水便罢,若是为了敌,当须小心此人。” 第五十二章 珍珑棋局(中)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江西三少走了之后,薛慕华帮着聪辩先生将棋子收好。 段誉落座对聪辩先生道:“晚辈段誉,特来讨教。”说完,忽的想起聪辩先生耳朵并不灵光,于是尴尬的笑笑。 聪辩先生对段誉做出请的手势,示意让他先手。 段誉点点头,执起黑子开始布阵。 千千轻声问道:“欧阳大哥,你会下棋么?” 欧阳寂笑笑道:“我会下五子棋和飞行棋。” 千千好奇问道:“那是什么棋?怎么个下法?” 欧阳寂道:“五子棋下法比这简单多了,有时间教你。飞行棋嘛,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千千眨眨眼睛道:“那我更有兴趣知道了。” 欧阳寂道:“有时间再说吧。你会下围棋么?” 千千摇头道:“我怎么会,我字识得都不多。” 欧阳寂道:“可怜孩子,以后大哥早晚传你功夫,平时教你读书写字。” 千千高兴道:“好啊。” 欧阳寂道:“观棋不语,咱们看我三弟如何破局吧。” 千千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个多时辰之后,段誉黑子一方已是到了山穷水尽。欧阳寂虽然不会下围棋,但也看得出来,黑子已经反被白子围困,四处冲杀不得,只能坐等困死阵中。 段誉手执着一枚黑子,几处可落子的棋路,到头来却都是死局。段誉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棋子放回碗里,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道:“聪辩先生棋艺过人,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聪辩先生微笑着摇了摇手,将自己这边承装白子的石碗递给段誉,又做了个请的手势。段誉笑笑接过,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 欧阳寂恍然,原来聪辩先生苏星河有两种珍珑棋局可布,一种为白子防守反击,一种为黑子攻坚。段誉远来是客,故请他先下,如今段誉黑子不敌,便要他再尝试以白子破局。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段誉再度将无处可落的棋子放回碗里,笑笑道:“聪辩先生的珍珑棋局,果然玄妙无比,晚辈真的破解不了。” 薛慕华道:“珍珑棋局乃是一种故意刁难对手的布局,一般只须十余子至四五十子便能成局。如今段公子两盘,都下超过两百子,这一盘更是连下十八路棋,二百三十余子。段公子的棋艺已是十分过人了,rì后成就不可估量。” 段誉笑道:“薛神医过奖。” 薛慕华笑笑对欧阳寂道:“欧阳公子也是当今武林中不可多得的年轻才俊,何不尝试破局?” 欧阳寂哈哈大笑,说道:“薛神医就不要为难在下了,在下对围棋一窍不通。若是不自量力与尊师对弈,那可要叫旁人笑掉大牙了。”(我的牙不是这么掉的T_T) 薛慕华还要劝,忽的听闻,“星宿老仙……法驾中原……神功无敌……” 薛慕华和聪辩先生苏星河闻声sè变。 欧阳寂摇摇头对千千和段誉道:“这星宿老怪还真是yīn魂不散。” 段誉点头道:“是啊。二哥,你被困少林这一年之中,星宿老怪跑来中原横行霸市,哪有热闹往哪里去,不少无辜的人遭到他的毒手。之前在洛阳你也看到了,他竟然跑到丐帮堂口去找大哥,丐帮的人不知大哥下落,他便放毒害人。” 欧阳寂点点头,问道:“那我一会儿掌毙了这武林败类?” 段誉道:“杀人恐怕不妥。” 欧阳寂道:“那我不杀他,废了他就是。” 段誉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薛慕华和苏星河就站在三人旁边,听到欧阳寂和段誉的对话,不由对欧阳寂多看了两眼,想来是在心中暗道欧阳寂口出狂言吧。 不一会儿,星宿派众人抬着丁chūn秋来到谷内。 丁chūn秋跃下轿子,打量了一下欧阳寂三人,脸sè微变,然后又对苏星河道:“苏师兄,别来无恙啊。” 苏星河转过身去,似乎不愿意看见他。 段誉对丁chūn秋道:“聪辩先生苏星河是你师兄?” 丁chūn秋道:“不错。所谓的聪辩先生,如今不过是个聋哑老人。哈哈……”丁chūn秋笑着走到苏星河身边继续道:“师兄,原来你请了帮手,难怪有恃无恐。” 欧阳寂道:“我们是来下棋的,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不过你这老怪物人品太坏,我还是想教训教训你。” 丁chūn秋一愣,他没想到欧阳寂一上来就跟他叫阵,冷哼一声道:“欧阳寂,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来找我师兄,乃是同门的家事,于情于理,都还轮不到你来管。” 欧阳寂耸耸肩道:“你们家事我哪敢管?我不过是想教训你罢了,与其他事无关。” 丁chūn秋怒道:“你……”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哈哈哈……欧阳公子,侠义心肠,在下佩服……”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是慕容复带着王语嫣,以及包不同和风波恶四人,刚刚说话的正是慕容复。 欧阳寂笑着拱手道:“慕容公子别来无恙。” 包不同插嘴道:“欧阳公子似乎与我家公子爷是第一回见面,何来的别来无恙呢?” 慕容复连忙解释道:“早先见过的。” 王语嫣见礼道:“段公子,欧阳公子。” 段誉兴奋道:“王姑娘,慕容公子,你们也来下棋?” 包不同此时才注意到段誉,说道:“哈,不知段公子练得什么功夫啊,真是到哪里都能遇上你。” 段誉笑道:“非也非也,在下只不过是应了聪辩先生的邀请,前来下棋的。” 包不同笑道:“哦?那破了棋局没有啊?” 段誉脸红道:“在下的棋艺,自然不及慕容公子。” 包不同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吧。”说着竟如主人一般,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慕容复连忙按住他,拱手对欧阳寂和段誉道:“在下也是应邀前来。相请不如偶遇,二位公子何不在此稍候,待得我向聪辩先生请教了棋艺之后,我们坐下来共饮一番。” 段誉道:“好啊,正好我能借此机会观摩慕容公子的棋艺,从而开开眼界。” 丁chūn秋道:“原来是姑苏慕容复驾到。” 慕容复拱手道:“晚辈慕容复久仰丁老先生大名。” 丁chūn秋冷哼道:“慕容复,你应苏星河之请,是来与老夫作对么?” 慕容复笑道:“岂敢,晚辈只是应邀前来下棋。” 薛慕华道:“慕容公子是中原武林,年轻一辈的代表人物,恩师自会相邀。慕容公子不必理会他,请坐。” “好。”说着,慕容复走到石桌前坐下。 突然又是一道声音在谷口处响起:“请问哪位是薛神医?请薛神医大发慈悲,救救我师叔祖。”来人正是虚竹一伙少林和尚。 段誉对着虚竹笑道:“虚竹小师父。” 虚竹道:“段施主?”随即看到丁chūn秋,忙对玄难大师说:“师叔祖我们还是走吧……” 玄难大师笑笑道:“既来之则安之。”说着对苏星河道:“我们有二十年未见了吧?老衲今rì也要拜访一下聪辩先生。” 苏星河笑了笑开口道:“玄难大师驾到,老朽胸怀安慰。” 在场众人都没想到苏星河竟不是哑巴,都是一愣,玄难大师双手合十道:“罪过罪过……”当然,除了欧阳寂之外。 丁chūn秋哈哈大笑道:“苏师兄,你终于自毁誓言,开口说话了。你是要自行了断,还是要我出手?” 苏星河并不理会,对玄难大师说道:“玄难大师请坐。”说罢,对着旁边的石凳隔空一掌,石凳被掌风缓缓推动。 苏星河露了这么一手,倒是又让在场众人惊讶不已。江湖上人只知聪辩先生苏星河棋艺高超,医术过人,却无人知道他的功力也是如此惊人。 玄难大师捂着受伤的胸口,对苏星河躬身道:“多谢。” 苏星河点点头,对慕容复道:“慕容公子,请。” 慕容复微笑道:“请。” 慕容复的待遇,便远没有段誉那般好,上来直接便是执白子防守。 千千踮着脚在欧阳寂耳边悄声道:“看来聪辩先生并不看好慕容复,要与他一局决胜。” 欧阳寂没有说话,点点头示意千千猜测的没错。 起初,慕容复还气定神闲,面带笑容。一刻钟过后,慕容复面上再无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但依然镇定。半个时辰过后,慕容复的额头上汗水密布,脸上尽显慌乱,执着棋子的手也是颤抖不已,举棋不定。 王语嫣忙叫道:“表哥……” 风波恶道:“公子爷,时不与我,不如放弃。” 慕容复越发惊慌,不一会儿,便已经全身颤抖,衣襟也被汗水湿透。 王语嫣忙关心道:“表哥,解不开棋局就不要解了。” 突然,欧阳寂转过头瞪着丁chūn秋,爆喝了一声,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慕容复唰的一下拔出剑,竟是yù挥剑自刎。 众人的注意力都是欧阳寂身上,不明白他为何要出声吓人。不过王语嫣的注意力却始终关注着慕容复,见他yù挥剑自刎,尖叫出声。 欧阳寂连忙运起擒龙功,磅礴的先天真气,直接将慕容复的剑吸到自己手中。慕容复失去了剑,也幡然醒悟过来。 王语嫣被慕容复吓哭了,哽咽道:“表哥,解不开棋局有什么了不起,何必自寻短见呢?” 慕容复惊魂未定,道:“我……我刚刚陷入了一个噩梦之中。” 王语嫣道:“多亏欧阳公子夺下了你的剑,否则就不堪设想了。” 慕容复对着欧阳寂点点头,欧阳寂上前将剑还给慕容复。 风波恶道:“公子爷,看来这个棋局内藏妖术,乱心心xìng。公子爷还是不要在这个棋局上耗费心思了。” 欧阳寂摇摇头道:“棋局并不会害人,害人的是这个老怪物。”说着看向丁chūn秋。 段誉恍然道:“啊,原来二哥刚刚是发现了丁老怪对慕容公子暗施毒手,因此才大叫出声破坏妖术。” 欧阳寂点点头。 慕容复瞪了丁chūn秋一眼,起身对欧阳寂道:“欧阳公子,我误中jiān人邪术,多谢你出手相救。” “不必客气。”欧阳寂笑道,转身对丁chūn秋说道:“丁老怪,你那三脚猫的催眠邪术,就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了,不然让你再见识见识移魂**。” 丁chūn秋冷笑道:“哼,若说功夫我可能及不上你,若说这摄魂之术,你也在我之上,我却是不服,上一次不过是被你偷袭罢了。” 欧阳寂笑道:“要么再试试?” 突然,一阵笑声传至谷内,紧接着一个僵尸一般的人物飞入谷内,缓缓落下,正是段延庆。 段延庆见欧阳寂在此,便问道:“你怎会在此?” 欧阳寂笑笑道:“哈,今rì坏人来的真不少,四大恶人也来凑热闹?”欧阳寂心中暗道:“你个老家伙终于来了,你不来谁能破了这局?” 话音刚落,岳老三那肥胖的身子,扭着步入谷内,跟在他后面的是叶二娘和云中鹤。 第五十三章 珍珑棋局(下)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段誉见岳老三走来,出声叫道:“哈,小徒弟,见了师父还不下跪磕头?” 谁知那岳老三竟听话之极,噗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的地上咳了三个响头,道:“徒儿岳老三叩见师父。”说罢站起身,不再理会段誉。 欧阳寂笑笑,心中暗道:“这岳老三还真算条汉子,打赌输给段誉之后,还真的每次见面都给他下跪磕头。” 欧阳寂对着段延庆笑道:“你伤好的很快嘛。” 段延庆冷哼道:“托你的福,老夫功力jīng进不少。” 欧阳寂惊奇道:“哦?还有这等事?” 段延庆道:“不信你可以试试。”说罢,不再理会欧阳寂,架着双拐做到石桌前,对苏星河道:“聪辩先生,请。” 薛慕华道:“据我说知,我师父并未邀请几位。” 云中鹤站出来道:“我们老大能来,已经是给了你们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二娘道:“聪辩先生,你布下珍珑棋局,无非就是想找人破解,又何必强分彼此?” 苏星河缓缓道:“莫非四位没有留意,老朽所请来的,都是当今武林上的青年才俊么?” 岳老三怒道:“总之谁能赢了这盘棋,谁就是赢家,管他是老还是少,你自己很年轻么?” 一旁的薛慕华刚yù开口反驳,段延庆已经执起一子运了个手法,“咻”的一声弹在棋盘上,棋子稳稳落下,没有弹起一丝一毫,可见这份力道控制的极为jīng细。 苏星河点点头道:“那好,老朽领教领教。” …………………… 这段延庆的棋艺果真高超非凡,到现在已经与苏星河对弈了两个时辰了,如今棋盘上能落子地方已经所剩无几。 此刻段延庆满头大汗,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完全一改初时的镇定自若。 段延庆拿起一颗白子,斟酌再三,落在一处。 苏星河笑笑道:“嗯,阁下这一步走的十分高明。如今,就看阁下究竟能不能攻破此关,打开一条去路了。”说罢,落下一子。 段延庆见了苏星河的这一步棋,皱眉思量半晌,拿起一颗棋子,往这边试试,忽觉不妥,又转向另外一处,又觉不妥,便转向下一处,仍觉行不通。因此,就这样举棋不定的,来回尝试。 终于,段延庆狠下心来,瞧准了一处,执子yù落。 虚竹突然从旁叫道:“哎,哎。施主,你不可以走这步啊。刚刚慕容公子走了这一步,结果落得个走火入魔。”虚竹如此说,只是说段延庆的这一步棋与慕容复如出一辙,而不是说段延庆花了两个时辰,才走到慕容复半个时辰的程度。苏星河搞定慕容复不过百余子,而段延庆如今已经跟苏星河对了三百余近四百子了,棋盘都快满了。 一旁的岳老三叫道:“我老大下棋,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信不信我一把扭断你的脖子啊?” 段誉道:“小徒弟,你不可以对这位小师父不敬。” 岳老三哭丧着脸道:“当着这么多英雄好汉的面,你能不能别叫小徒弟、小徒弟的叫我啊。” 千千噗嗤一声,在一旁捂着嘴偷乐。岳老三恶狠狠的瞪着千千,但看是跟欧阳寂一路的,倒也不敢造次。冲动莽撞的岳老三尚且不敢造次,哪知竟有人被美sè迷了眼,云中鹤用手指捻了捻下颚的胡须,一脸邪笑道:“哟,好标致的小妞儿……与那一个竟不分伯仲啊!”说着云中鹤眼神贪婪的看了看千千又看了看王语嫣。 王语嫣被人占便宜,慕容复刚要出言声讨,却被欧阳寂抢先一步。 欧阳寂冷哼一声道:“云中鹤,你想死么?” 云中鹤怒道:“哼,欧阳寂,你猖狂不了多久了。我们老大功力jīng进,如今合我四人之力岂有拿不下你之理?待我们老大破了这珍珑棋局,就来收拾你。等你死了,这俩小妞儿……嘿嘿……”言语之中似乎根本没有将慕容复放在眼里。 欧阳寂道:“你要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现在就送你上路。”说罢,身躯一震,先天真气催动,一道环形先天罡气澎湃卷出,将周围的段誉、千千、慕容复、王语嫣、包不同、风波恶,以及少林众僧,皆尽推开。这一手震惊全场,就连与欧阳寂交过两次手的丁chūn秋都不由sè变,慕容复更是惊得面无人sè。‘戮仙剑’欧阳寂在江湖上远没有北乔峰、南慕容的名号响亮,而且欧阳寂还是凭剑出道,江湖中人只道欧阳寂剑法通神、身法玄妙,却无人知晓欧阳寂功力也如此深厚。慕容复与欧阳寂三度碰面,第一次于西夏鹰愁峡,那时欧阳寂尚不是慕容复的对手;第二次于江南天宁寺,那一次欧阳寂为了救人,使出了下三滥的手段yīn了慕容复一把,虽然慕容复吃了亏,但也并不认为,欧阳寂就比他厉害;第三次见面便是在此了,这一次见面当真是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欧阳寂强的已经让慕容复生不出比较的心思了。然而,这还不是让他们最惊讶的,最让他们震惊到无言以对的是,如此磅礴的真气爆发,竟完全避开了下棋的段延庆和苏星河二人,就连桌上的棋子也是纹丝未动。这说明欧阳寂不但功力深厚,而且控制力极为骇人,并不是无差别的攻击。 欧阳寂冷笑一声,脚下一蹬,一记摧心掌向云中鹤拍去。 突然,“咻”的一道真气袭来,打在欧阳寂身法移动中,自然形成的自然罡气之上。嘭的一声,自然罡气晃晃,竟破碎了。 欧阳寂一惊,停下了对云中鹤的进攻,转而看向偷袭之人。原来,偷袭他的正是段延庆,使用的乃是段氏绝技一阳指。此刻,段延庆也是一脸的震惊。 欧阳寂震惊的是,自己如此身法,竟能被人偷袭成功,可见偷袭之人的出手速度应该与自己差不多。再一个,段延庆偷袭欧阳寂,仅凭一指之力就能击碎自然罡气,可见指力比之之前强出数倍。螺旋九影所附带的自然罡气虽强度略有不及功法本身的九yīn罡气和鬼狱yīn风的音波罡气,但是这自然罡气主要作用就在于身法辗转腾挪之际,防止对手偷袭干扰,因此只要施展身法就自动凝聚,也正因如此,段延庆才没有给欧阳寂造成实质xìng的伤害,不然欧阳寂定要吃个大亏。初时听闻段延庆功力jīng进,欧阳寂还道是他吓唬自己,如今是真的体会到了,段延庆究竟jīng进了多少。不过这也正是欧阳寂惊讶、好奇之处,他与段延庆距离上一次交手,才过去不到一个月时间,段延庆腿和肋骨骨折就是开外挂也没有恢复这么快的道理,究竟段延庆经历了什么奇遇呢? 而段延庆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自己经历了那般痛苦折磨,方有今rì的实力大增,可是自己已然不顾脸面偷袭于他了,竟没有造成实质xìng的伤害,那该死的罡气,怎么会如此强悍? 欧阳寂心中暗暗盘算道:“这段延庆如今的实力,恐怕在场之人,除我之外,无人可以出其右。棋下到了如今这一步,留着他也没什么大用了,不如……” 段延庆也是在心里暗暗计较:“欧阳寂的实力仍旧在我之上,此刻动起手来,恐怕并不明智,慕容复那一方定不会袖手旁观。不过,也不能就此弱了我们四大恶人的名声。” 段延庆想到此处,刚yù开口说些场面话,苏星河淡淡道:“阁下与欧阳公子的私怨在下不敢过问,不过几位到此都是与在下切磋棋艺而来,还请较量了棋艺之后,再行动手吧。” 欧阳寂心中忽的想道:“不行,我还不能就此杀了这家伙,他实力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进步如此之多,那么我一定也可以,我何不将这秘密挖掘出来?”想罢,欧阳寂点点头道:“今rì我等是客,便给主人家一个面子。如果有人再不知好歹,出言不逊,那么就别怪我欧阳寂翻脸了。” 段延庆冷哼一声,转过头继续斟酌棋局。 一刻钟过后,段延庆与苏星河又对了几子,再度沉浸在棋局之中。 段延庆拿着一颗棋子,颤抖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我当何去何从啊。” 半天没有吱声的丁chūn秋笑道:“一个人由正入邪很容易,但想要改邪归正就难了。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阁下一步错、步步错,从此一生尽毁。哈哈哈……” 段延庆满头大汗,颤抖着道:“莫非一生就此尽毁……就此尽毁……一生就此尽毁了……”段延庆一边喃喃的念叨着,一双眼睛飘忽且没有焦距,很明显,他也中了丁chūn秋摄魂之术了。 欧阳寂正在犹豫要不要帮他,突然,段延庆一把将手中棋子捏成齑粉,大声叫道:“既然如此,还不如痛快自尽!”说着,运功于掌,朝着自己额头拍下。 欧阳寂再无犹豫,若不出手,万一段延庆死了,那短时间功力大增的秘密可就要石沉大海了。一边想着,欧阳寂箭步蹿上,一把抓住他拍向额头的手,同时九yīn真气分出一丝打入段延庆的身体,游走与段延庆的耳边和头顶几处穴道,用于化解丁chūn秋的摄魂之术。欧阳寂只所以如此麻烦的化解,是因为段延庆所中的摄魂之术远比慕容复更加厉害。之前丁chūn秋给慕容复施加摄魂之术,只是用了传音,便让他着了道。而如今对付段延庆,丁chūn秋等待了这么许久时机,终于抓到了他心智最为薄弱的一刻,而且为了保险起见,丁chūn秋还是亲口出声引他中招。因此欧阳寂便无法再凭一声怒吼来破除此法了,只能借助九yīn真气疏导,洗涤他纷乱的思绪。 欧阳寂出手只在弹指刹那,与此同时虚竹大叫道:“不要啊!”随即胡乱抓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之上。 就在虚竹下了这一步之后,段誉、慕容复、苏星河等人均是皱眉愣在当场。欧阳寂也是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虚竹的气运,自己抢不来啊。就算自己知道要下这么一步,但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落子,更不知道后续应该怎么下才能反制黑子。” 段延庆也恰巧在此刻清醒过来,震惊的盯着棋盘,连欧阳寂救了他都尚未察觉,全部心神都放在棋局之上。段延庆看着看着,一双混黄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是什么棋艺?虚竹这一步自掘坟墓,却反而绝处逢生,他自然是看出来了的,只不过心中一直在推算之后的棋路,高强度计算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而已。段延庆几乎可以号称天龙世界中,无崖子之下棋艺第一人,就连苏星河没有无崖子传授他的珍珑棋局,依然不是段延庆的对手。 终于,段延庆将后续的棋路全部推算出来,心中畅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叶二娘、岳老三和云中鹤上前来问道:“老大,你怎么样?” 段延庆回过神来,略一反思便察觉到了欧阳寂救自己的事。对着欧阳寂和虚竹道:“多谢。”转过头又对丁chūn秋冷哼一声道:“丁chūn秋,你乘人之危,暗示毒手。这笔账,今rì我记下了。”说罢,抄起双拐,咚的一声顿在地上,人如僵尸一般高高跃起,飞走了。 叶二娘道:“老三、老四,我们走。” 岳老三走到段誉旁边道:“师父……徒儿告退。” 段誉点点头,岳老三转身一跃,那如肉球一般的身子,翻腾着走了。 苏星河此时也从棋局之中醒悟过来,他此刻也已经推算好了之后的棋路,只不过他想不到珍珑棋局竟叫一个小和尚自杀式的一步棋便破了。于是故作愤愤道:“胡闹,你……你这么下,简直就是自觉后路,自己杀死自己的一片白子,哪有这么下棋的?” 虚竹还道是自己闯了祸,急道:“小僧……小僧棋艺低劣,刚才那一步棋只是为了救人,胡乱下的,老先生你别动怒啊。” 苏星河继续假装怒道:“珍珑棋局乃是先师布下,你今rì在此捣乱就是侮辱先师,老朽今rì就与你周旋到底。”说罢,对虚竹自杀的那片棋子叫吃,捧着石碗,将那一大片白子尽数收走。 随着苏星河将棋子收走,段誉、慕容复、王语嫣等人也尽数看出白棋已然绝处逢生。 段誉兴奋叫道:“啊,大师啊,绝处逢生啊,何况你眼前尚有一片余地。”说罢看着虚竹那一脸的茫然,指着那空出的一大片棋盘道:“余地啊!” 王语嫣笑着对慕容复道:“这位小师父胡乱的杀死了自己的一片白棋之后,反而开辟了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另白棋有了回旋的余地。” 虚竹摸了摸光头道:“好吧,谢谢段公子,小僧,尽力而为吧。” 一刻钟后,欧阳寂看的是大拍额头,心中是愤恨不已。他为何如此呢?因为虚竹实在是太能装了。说什么不会下棋,可是每一步下得都是恰到好处、妙到颠豪,就连段誉也不禁对其下法颇为吃惊,慕容复更是看的入了迷。苏星河也是越下脸上的笑容越盛,这会儿已经按捺不住快要笑出声了,足以见得苏星河对虚竹有多么满意。 欧阳寂本来心中还抱着虚竹万一不行,自己也上去试试。也不知道虚竹是主角光环亮了,还是本来就会下棋故意谦虚、装13说自己不会下,反正此刻反攻苏星河的黑棋,是游刃有余。 不一会儿,苏星河见大势已去,哈哈大笑出声道:“原来小师父真的能够破解先师的珍珑棋局。真是天赐英才,可喜可贺啊。” 薛慕华也跟着捧场道:“恭喜小师父。” 虚竹抱拳道:“岂敢,岂敢……” 苏星河站起身来道:“先师的这个珍珑棋局,几十年来都没人能够破解。小师父今rì能够破解,圆了先师的心愿,真是感激不尽啊。”说着,抱拳拜了下去。 虚竹上前扶起苏星河,苏星河不等他说话,一把拉过他道:“来来来……跟我来。” 欧阳寂知道无崖子要出场了,于是连忙追上前,指着那光秃秃的一段岩壁对苏星河道:“前辈,尊师可是在这里面?” 苏星河一愣,心中起疑道:“公子有何事?” 欧阳寂笑笑道:“前辈不要误会,只需要为在下带一句话进去即可,尊师若是不愿见我,便罢了。” 苏星河道:“我师父隐居于此,无人知晓,公子从何处得知?” 欧阳寂摇头道:“前辈不必猜疑,只需要对尊师说:无量山下,琅嬛福地,佳人已去,仅余玉人。即可。” 苏星河点点头道:“那好,公子在此稍候吧。” 第五十四章 无崖子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不一会儿,苏星河从岩洞中出来,对欧阳寂道:“公子,我师父请你进来。” 欧阳寂点点头,心道:“无崖子你慢点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咋办。”想罢,心怀忐忑步入岩洞。只见岩洞内无崖子全身被铁架支起,由于其全身瘫痪,因此只能依靠铁架支撑才能维持其盘坐的姿势。 欧阳寂走近,细细打量起无崖子。 “这无崖子不知练了什么神功,这把年纪竟跟师父一般,容颜永驻?不过也难怪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抢他,这老家伙长的剑眉星目,一张如三十岁左右的脸上,竟如刀削斧凿一般,棱角线条分明,当真是英俊不凡,再配上其儒雅的气质,即便如今这等迟暮之年,依然风采不减当年,慕容复在他面前也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就连段正淳也及不上他一半。”欧阳寂心中暗暗想着。突然,欧阳寂大吃一惊,愣在那里。原来,欧阳寂刚刚刻意释放出一丝气息去感受无崖子的实力,怎知明明盘坐在面前的无崖子,那一丝气息却反馈回来的是面前空无一人。 欧阳寂心中惊道:“这……这无崖子的境界是怎么回事?天人合一么?不,不对,即便是天人合一也绝对到不了我感受不到的程度。如今这无崖子的境界,像一些远程的进攻手段根本就无法锁定他,只能凭借眼睛来定位。所幸的是,无崖子已经全身瘫痪了,如若不然,高手对决中,身形辗转腾挪,动作迅若闪电,只凭眼睛锁定对手,恐怕还未拆上几招,就已经落败身亡了。” 想了这么多,实际上也只是心念转上几转,欧阳寂恭敬的对无崖子拱手躬身道:“晚辈欧阳寂拜见无崖子前辈。” 欧阳寂在打量无崖子的同时,无崖子也在看欧阳寂,见欧阳寂行了礼,点点头道:“公子所来何事?” 无崖子虽然语气平淡,无喜无悲,但欧阳寂还是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敌意。不过,欧阳寂也想不出哪里得罪了无崖子,竟让他有如此表现。既然想不到,欧阳寂索xìng也就不想了,开门见山道:“无崖子前辈可否听闻过一门名为不老长chūn功的功夫?” 无崖子淡淡道:“不曾听闻。” 欧阳寂暗暗皱眉,继续道:“前辈,这门功夫关系着晚辈的身家xìng命,有人对我说前辈你这里有这门功夫的消息,还请前辈不吝告知。” 谁知无崖子却转移话题道:“公子刚才托我徒儿苏星河带话,说佳人已去,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寂道:“前辈的妻子李秋水在前辈当初离去之后,便将您的女儿阿萝交给远房的表亲,一户王姓人家寄养,自己也改嫁了西夏王。” 无崖子愤愤道:“这个贱人,竟抛下女儿,改嫁她人。”接着冷哼一声道:“那我女儿阿萝呢?” 欧阳寂道:“阿萝长大之后,便嫁给了王姓人家的公子,做了王夫人。还将琅嬛福地的珍藏尽数搬走,在王家修了一处琅嬛玉洞,想来也是以此纪念二位前辈吧。” 无崖子听着听着,突然眼神变得锐利,犹如随时会迸发出利剑一般,yù将欧阳寂刺穿。无崖子冷冷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悉心调查过我?你究竟有何用意?莫非在我这里讨不到不老长chūn功,便要对我的女儿下手么?” 欧阳寂全然没有想到,无崖子的疑心会这么重,尴尬的笑笑道:“前辈你误会了。想我欧阳寂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会去为难一个妇人?更何况,您的外孙女,阿萝的女儿此刻正在洞外,如若我有这等心思,直接就带她一并进来了。” 无崖子惊讶道:“什么?阿萝的女儿?正在洞外?快,快带她进来给我瞧瞧。” 欧阳寂点头笑笑,心中暗道:“果然是隔辈亲啊。”随即转身走出岩洞。 欧阳寂刚一出来,千千便迎上来问道:“欧阳大哥,你进去干嘛了?” 欧阳寂微笑着摇摇头,没有告诉她,对着慕容复和王语嫣道:“慕容公子,王姑娘的外公此刻正在洞内,那位前辈想要见见王姑娘。” 王语嫣疑惑道:“外公?我没听娘提过啊。” 欧阳寂道:“此事我也知之不详,还请王姑娘到洞中见上一见。” 慕容复牵着王语嫣道:“那好吧,我们就进去见见这位……前辈。”因为慕容复跟王夫人叫舅母,而无崖子是王夫人的爹,这辈分论下来,慕容复要叫无崖子舅老爷了,以他骄傲自负的xìng格,哪可能叫得出口? 欧阳寂摇摇头道:“恐怕慕容公子进不去,那位前辈虽然没有直言只许王姑娘一人进去,不过其间涉及到一些秘密,慕容公子知晓了,恐怕并无好处。” 慕容复皱眉道:“这……” 王语嫣见慕容复为难,便拍了拍他的手柔声道:“表哥你放心吧,有欧阳公子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况且洞中之人自称是我外公,那想必不会加害于我。” 慕容复点点头,放开了王语嫣道:“那好,你小心。” 王语嫣点点头,跟着欧阳寂向岩洞走去。 段誉和千千想要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欧阳寂见他们二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对着他俩微笑摇头,示意他们不要问。 欧阳寂带着王语嫣进到岩洞,来到无崖子面前。 无崖子直勾勾的看着王语嫣,喃喃自语道:“像,真是太像了……”一边嘟囔着,脸上显露出痴迷,以及对往事的追忆。 王语嫣见无崖子自顾言语,便试探着问道:“这位……这位前辈,您说我像谁?” 无崖子回过神来,道:“你叫我前辈?我是你外公!” 王语嫣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欧阳寂,眼神中问道:“真的是我外公么?” 欧阳寂冲她点点头,示意确实如此。 王语嫣叫道:“外……外公。”随即深深作揖,行了个晚辈的礼。 无崖子面露微笑,道:“好,好,好。好外孙。你娘……她如今还好么?”虽然当初是李秋水为了气无崖子,故意勾引丁chūn秋暗算于他,但毕竟当初无崖子还是做出了抛妻弃女这等行径。上一辈的恩怨,却害的阿萝孤苦无依,寄养人家,无崖子心中还是对阿萝十分愧疚的。 王语嫣道:“我娘她很好。” 无崖子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当初是我们对她不起,如今我已经是废人一个,想要做些什么,也做不到了。” 王语嫣道:“外公不必为此耿耿于怀,我娘她并未对此有所记恨,只是对外公外婆思念极深。如若这一次我回到家去,将外公的消息带给娘,我想她很快就会来此与外公见面的。” 无崖子对王语嫣的安慰话语很是受用,慈祥的笑着道:“好外孙,有你这番话,外公就知足了。只不过,外公近rì有感大限将至,只怕等不了那么些许时候了。外公很喜欢你,也很记挂你娘,没什么能留给你们母女的,在此忠告你们一句话吧。” 王语嫣道:“外公您会长命百岁的,一定能等到我娘来见您。” 无崖子笑着摇头道:“不谈那些,我给你的忠告,你要牢牢记住,回去之后要转告你娘。” 王语嫣道:“好,您说。” 无崖子道:“外孙你要记得,远离灵鹫宫,远离巫行云,远离李秋水,永远也不要让她们知道,你见过我,也不要让巫行云知道你娘的身世。记住了么?” 王语嫣道:“巫行云?是天山童姥么?李秋水是谁?” 无崖子道:“李秋水是你外婆,为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我害怕她会为了保全自己如今的地位,加害你们母女二人。” 王语嫣点点头道:“好,外孙女记下了。” 无崖子叹息一声,点点头道:“好了,能在大限来临之期见到我的外孙,我也心满意足了,你走吧。” 王语嫣道:“那外公您多保重,一定要等我带娘过来看您。” 无崖子笑道:“好,你去吧。” 王语嫣又行了一个晚辈礼,对着欧阳寂点点头,转身独自离开岩洞。 无崖子对欧阳寂道:“不老长chūn功就在巫行云的手上,她灵鹫一门的镇派绝学八荒**唯我独尊功便是以不老长chūn功为蓝本创出的。当初先师逍遥子将一身的绝学分别授予我四人,大师姐巫行云继承了不老长chūn功,我继承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李秋水继承了小无相功和传音搜魂,小师妹李沧海继承了逍遥剑法和拂弦劲。你既然到过琅嬛福地,想必也没有空手而回吧?”(此处声明一下,无崖子的小师妹实际名为齐御风,但是原著中又道与李秋水长的极为相像,无崖子雕出的玉像、画出的画像,就连李秋水都一直认为是自己,直到与天山童姥同归于尽的时刻方才发觉。两个全无血亲之人,竟长得如此相像,这会不会太巧了?所以大牙查阅诸多资料,最终将李秋水和小师妹定为双胞胎姐妹,借用前人的赐名,将小师妹更名为李沧海。望诸位读者不要费神翻查资料吐槽。) 欧阳寂点头道:“晚辈习得了前辈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以及李秋水前辈的小无相功,还有李沧海前辈的逍遥剑法。” 无崖子笑道:“哈哈,幸运的小子。不过你要想得到不老长chūn功就必须去找巫行云,巫行云此人吝啬自私、霸道狠毒,一直将不老长chūn功视为稀世珍宝,你想要得到,并不容易。而且巫行云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以xìng命相逼,定然全无效果。看在你也与我颇有渊源的份上,我给你指两条路。一条是你杀了巫行云,再灭了灵鹫宫,然后在灵鹫宫中寻找不老长chūn功。另一条就是,你去对巫行云摇尾乞怜,或许她大发慈悲会将不老长chūn功传于你也说不定。哈哈哈……” 欧阳寂皱眉心中暗道:“这不就是逼我选择灭了灵鹫宫么?想来无崖子是要借我之手,为王夫人和王语嫣铲除一个大敌。可是主线任务明明说是在无崖子处得到不老长chūn功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想到此处,欧阳寂道:“灵鹫宫之事,晚辈定然尽力而为。不过……前辈处真的没有不老长chūn功么?” 无崖子见欧阳寂不信,冷哼一声道:“信不信由你,我大限将至,骗你作甚?我不忍这一身百年功力跟着我随风消散,因此吩咐徒儿苏星河摆下珍珑棋局,邀请江湖上的青年才俊前来破局。这位破解了珍珑棋局的小师父,便是我的传人。待我将功力传于这位小师父,我也就无力再苟活于世了,你若不信,便在此旁观吧,也顺便为我护法。” 欧阳寂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其他方法能逼迫无崖子,无崖子本来就快死了,一个连死都做好了准备的人,又有何畏惧?于是便点头道:“我自然是相信前辈的,前辈尽管放手施为吧,我为前辈护法。” 无崖子点点头,随即运起北冥神功将虚竹吸到近前。 一旁的虚竹之所以半天没有动静,皆因为虚竹进来之后先是叫无崖子吓了一跳,之后无崖子说明了用意,虚竹又非要拒绝,说死也不肯背叛少林寺,因此无崖子的耐心被他消磨干净后,便点了他的穴道,顺手连哑穴都点了。 无崖子用高深的内力将虚竹整个拉起,虚竹整个人倒立在空中,与无崖子头顶百汇穴相对,掌心相对。 就这样,无崖子的容貌在欧阳寂的见证下,一分一分的变老,直至一个多时辰之后,无崖子已经老的犹如一颗皱皮的老树。 传功完毕后,无崖子利用回光返照的时间,将逍遥派掌门铁指环传与虚竹。之后还未等虚竹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无崖子便咽气离世了。 第五十五章 奇毒再现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无崖子这边刚咽气,他的好徒弟丁chūn秋开始在洞外闹事,慕容复、段誉先后不敌,少林众僧结阵应对,依然不敌,也败下阵来。还好,丁chūn秋虽然嚣张狂妄,但知晓段誉、千千二人跟欧阳寂关系不浅,不敢对二人暗施毒手,因此欧阳寂从洞中赶出来的时候,千千正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热闹。 欧阳寂扶起段誉问道:“三弟,你没事吧?” 段誉笑笑道:“二哥放心,我没事。只不过……六脉神剑又不灵了。” 欧阳寂点头道:“没事就好。”说罢对着丁chūn秋道:“老怪物,差不多得了,再捣乱我要出手了!” 丁chūn秋时下正连招抢攻苏星河,根本无暇理会欧阳寂。苏星河与丁chūn秋功夫相差不大,只不过丁chūn秋的一招一式都恶毒yīn险,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因此苏星河不敢硬接,全力躲避之余,偶尔能反攻两招。一旁的薛慕华几次冲上去救援师父,却都徒劳无功被打飞。 欧阳寂见丁chūn秋不理自己,无奈的摇摇头。丁chūn秋这一手玩的漂亮,他虽然打了段誉,却没伤他,千千在一旁看热闹也没受牵连,此刻人家在解决师门内部矛盾,欧阳寂想要插手根本就师出无名。 突然,虚竹从岩洞中出来,正巧赶上苏星河被丁chūn秋一掌逼退,与尚未反应过来的虚竹撞在一起。 虚竹连忙扶住苏星河,刚yù发问,只见丁chūn秋一掌袭来。虚竹匆忙之中顾不得其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胡乱向丁chūn秋拍去。 “嘭”,丁chūn秋被震退数步,一脸大惊的指着虚竹叫道:“你……你……你竟然继承了老家伙的内力?” 虚竹一脸无辜道:“是那位前辈点了我的穴,强行传给我的,不是小僧自愿的。” 丁chūn秋对苏星河怒道:“苏星河!你竟然让老家伙百多年的功力拱手让给了外人?” 苏星河冷笑道:“丁chūn秋,我知道你为何来到中原,师父的毕生功力,岂能让你这等欺师灭祖的无耻之徒夺了去?再说,这位小师父也不是外人,你没看到他的掌门扳指么?他现在是我逍遥派的掌门。” 丁chūn秋不屑的笑道:“掌门?我逍遥派如今剩余不到十人,这掌门还有个屁用?” 苏星河哈哈笑了两声,手搭在虚竹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然后转头对丁chūn秋道:“现在让你看看,掌门到底还有没有用!” 虚竹看着苏星河点点头,对丁chūn秋道:“丁chūn秋,我现在以逍遥派掌门人的身份,将你逐出师门,从今往后,你的种种恶行再与我逍遥派无关,我逍遥派即rì起将视你为仇敌。” 丁chūn秋一愣,哈哈笑道:“我早已自立门户,你逐我出师门又能如何?” 这时,欧阳寂与慕容复对视了一眼,欧阳寂笑道:“哈哈哈……聪辩先生高明,高明啊!” 慕容复也笑道:“丁老怪,这一回,再不是你们师门内的事了吧?受死吧。”说着,唰的一剑刺去。 欧阳寂也是运起螺旋九影配合九yīn白骨爪,向丁chūn秋扑去。 此时丁chūn秋幡然醒悟过来,见慕容复和欧阳寂来势汹汹,根本就不接招,直接转身逃走了。星宿派众弟子见丁chūn秋逃了,也都丢盔弃甲的匆匆逃走了。 丁chūn秋走后,玄难大师对虚竹问道:“虚竹,你真的叛出我少林,做了人家逍遥派的掌门?” 虚竹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师叔祖。刚刚那番话是苏老前辈教我这么说的,这掌门扳指也是洞内的无崖子前辈临死前非要给我的,他说我要不收下,他就死不瞑目。” 苏星河道:“玄难大师,掌门人得以破解珍珑棋局,便是通过了我师父的考验,继承掌门扳指做我逍遥派的掌门,也是我师父临死前的遗愿。死者为大,还请大师你慈悲为怀,不要与我们掌门人为难。” 听到这里,欧阳寂在一旁偷笑。 千千偷偷的问:“欧阳大哥,你笑什么?” 欧阳寂在千千耳边悄声说道:“这苏星河太狡猾了,他说这番话哪里是为虚竹开解,直是将虚竹推向少林的对立面。这番话若是传回少林,从此少林再不可能认虚竹为弟子了。” “哦!”千千恍然,点点头小声道:“那逍遥派厉害吗?能敌得过少林寺吗?要是少林寺不肯放过虚竹小师父怎么办?” 欧阳寂摇摇头,道:“逍遥派没剩下几个人了,还活着的这几个各个都是一流高手。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如丁chūn秋和苏星河一般,相互厮杀还来不及,哪可能团结起来对抗少林?不过,少林寺家大业大,虚竹小师父在少林也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和尚,少林寺不会为了他大动干戈的。” 千千点点头,没再说话。 玄难大师哈哈笑了两声道:“好,好,好一个逍遥派掌门……”说着,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随行的其他少林僧人忙上前去扶玄难大师,发觉玄难已死,便指着虚竹大骂道:“虚竹,你这个叛徒,你将师叔祖气死了,我们要回去禀告掌门方丈。” 虚竹连忙上前去查看,却被一个僧人推开,虚竹着急的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说道:“师兄,不是啊,我……我没有气死师叔祖。” 薛慕华走到虚竹身边,对他躬身道:“掌门人稍安勿躁,且让我为玄难大师瞧瞧。” 虚竹慌了心神,也顾不得反驳薛慕华对他的称呼,直接点了点头。 少林众僧也想知道玄难大师的死因,回到少林也好有个交代,因此并不阻拦薛慕华,薛慕华蹲在玄难大师的尸身旁,竖起两指探了探鼻息,又探了探脉搏,直到确认了玄难大师确实死了,才将手掌贴在玄难大师的胸口,将真气打入体内探查死因。 过了一会儿,薛慕华真起身摇摇头道:“玄难大师是中了丁chūn秋的逍遥三笑散,毒发身亡的,并不是掌门人气死的。” 一个少林和尚怒道:“你胡说!你与虚竹是一伙儿的,各位师兄弟,不可听信他言。” 薛慕华并不理会他,继续道:“中了逍遥三笑散的人,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三次怪异的笑容,刚刚玄难大师正是笑过之后,立即身亡的。” 那和尚道:“不可能……噗!”他正要反驳薛慕华,却是一口黑血喷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薛慕华一惊,立即蹲下查看,发现这个小和尚也中了毒,可是他却说不上名堂,并不是丁chūn秋常用的任何一种毒。 虚竹道:“薛神医啊,我师兄他到底怎么回事?” 薛慕华道:“看来丁老怪之前下了一种无sè无味的毒,我们可能都中了这个毒。这毒……我也说不上名堂。这位小师父,经脉尽断,五脏被毒所侵蚀,已经死透了。” 在场众人一听说都中了这毒,顿时慌乱起来。 欧阳寂听薛慕华的描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便上前问道:“薛神医,我可以看看这位小师父的尸身么?” 薛慕华点点头,欧阳寂走到小和尚身边,抓起他的手腕,先是探了一下他的经脉。果然,与当初萧峰中毒的症状一样,经脉被严重腐蚀。又在他胸口上探了探五脏六腑,五脏六腑也是被腐蚀的极其严重,只不过这个小和尚没有萧峰那么深的功力抵抗,也没有萧峰那么强悍的身体,因此才很快的毒发身亡。 薛慕华见欧阳寂一边查看,一边点头,便问道:“欧阳公子识得此毒?” 欧阳寂点点头道:“当初我大哥萧峰,也就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他曾被一个黑衣人伏击,那黑衣人与他交手没有占得便宜,最后暗施毒手,使我大哥中了他的暗器。当时那暗器之上,便是涂抹了这种毒。这位小师父,与当时我大哥的中毒症状相同。” 段誉道:“二哥,你是说当初伏击大哥的是丁老怪?我要去教训他。” 欧阳寂摇摇头道:“丁老怪虽然擅长使毒,但是他在暗器上的造诣,还伤不到当初的大哥。而且……”欧阳寂若无意似有意的看了慕容复一眼道:“而且当初大哥说对方使出了斗转星移。” 慕容复一惊,包不同斥道:“欧阳寂,你胡说什么?” 欧阳寂没有理会他们,继续道:“丁chūn秋若是有这两手本事,早就拿出来显摆了。那么丁chūn秋就不是当初的黑衣人,这毒嘛,也定是别人给他的。丁chūn秋喜好研究毒物,用这等奇毒来笼络丁chūn秋,想必丁chūn秋是抵挡不了这等诱惑的。” 段誉突然叫道:“哎呀!二哥,那这小师父怎么中了毒那么快就死了,而大哥却支持了那么久呢?” 欧阳寂道:“因为大哥功力深厚,体质过人……” 段誉没等欧阳寂说完,便转头看向王语嫣,然后又看了看千千。 欧阳寂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快步走到千千身边,抓起她的手,一丝先天真气涌入经脉。果然,千千也中毒了,只不过中毒不深,毒素正悄悄的腐蚀着经脉。欧阳寂是大皱眉头,对千千道:“千千,你先盘坐在地上,什么都不要想,大哥先为你解毒。” 千千道:“我中了毒么?没感觉不舒服啊。” 欧阳寂扶着她道:“你先坐下,一会儿再说。”转头对慕容复道:“慕容公子,你们可能也中了毒,现在最好不要运功,不然毒发的更快。”又对段誉道:“三弟,你可有感觉到不适?” 段誉摇摇头,走到欧阳寂身边,将手递给欧阳寂。 欧阳寂探了探段誉的经脉,还真是没有中毒,万毒之王莽牯朱蛤果然不是凡物。点点头对薛慕华道:“薛神医,麻烦你为大伙儿检查一下,看谁还中了毒,我先为我妹子解毒。” “好。”薛慕华点点头,向其他人走去。 欧阳寂分出数股真气,分别由几处穴道进入千千的经脉,一直探查到五脏六腑。千千的情况还好,目前毒只到经脉而已,还未浸入到五脏六腑。就在欧阳寂用先天真气为千千逼毒之时,突然发现,九yīn真气竟对这毒有一定的吸附作用。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发现光靠九yīn真气一点点的吸,效果并不十分明显,既然九yīn真气对这毒有效果,那么九阳真气应该也有效果才对,因此,欧阳寂又将九阳真气打入千千体内。这九阳真气入体后,效果就明显多了,毒很轻易的就被九阳真气逼开了。不过,九阳真气只能将毒越逼越深入,最后,欧阳寂试着一手运九阳逼毒,一手运九yīn向外引导。这一招果然好使,yīn阳两道真气驱逐、引导着毒素,将千千经脉中的毒素清扫干净,最终流向手指。 欧阳寂从武神印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千千,千千抿着嘴唇,在自己的指尖出一划,蕴含着剧毒的黑血,在九阳真气的逼迫下,一滴一滴的流淌出来。不一会儿,黑血渐渐转红,千千体内的毒素被清理干净。 之后欧阳寂又探了探慕容复和王语嫣的情况,王语嫣跟千千一样,毒素只到经脉而已,但是慕容复就麻烦一些,毒已入五脏,虽然中毒的症状尚不明显,但是若是再过上个把时辰,想必也就毒发了。 欧阳寂先将王语嫣的毒解了,之后为慕容复解毒。由于五脏六腑的毒素不好清理,因此为慕容复逼毒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这期间又有两个小和尚毒发身亡了,虚竹尝试为他们解毒,但却发觉自己的真气根本就解不了。欧阳寂对此也是颇感惋惜,可是欧阳寂同一时间内只能救治一人,那些个小和尚都已经被薛神医确诊为毒入五脏。他为一个慕容复解毒尚且用了半个时辰,还是因为慕容复的体质好,要是优先为那些个小和尚解毒的话,恐怕得不下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的耽搁,可能欧阳寂就能解了包不同和风波恶的毒了。 解了慕容复的毒之后,欧阳寂又为虚竹、苏星河、薛慕华一一解毒,之后是包不同和风波恶,为他俩解毒的时候,他俩已经毒发了,若不是欧阳寂铤而走险强行在脏器中逼毒,恐怕就来不及救下他俩了。最后轮到那群少林小和尚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奄奄一息的,不过欧阳寂还是尽全力救活了他。 主神提示:救助剧情人物千千,奖励武神值100,江湖声望略微提升; 救助剧情人物王语嫣,奖励武神值100,江湖声望略微提升; 救助次级剧情人物慕容复,奖励武神值300,江湖声望中量提升; 救助重要剧情人物虚竹,奖励武神值500,江湖声望少量提升(虚竹目前影响不了太多的江湖声望); 救助剧情人物苏星河,奖励武神值100,江湖声望略微提升; 救助剧情人物薛慕华,奖励武神值100,江湖声望中量提升(由于薛慕华医术高明,江湖中人难免求助于他,因此他在江湖上颇有地位。); 救助剧情人物包不同,奖励武神值100,江湖声望略微提升; 救助剧情人物风波恶,奖励武神值100,江湖声望略微提升; 救助普通剧情人物虚澄,奖励武神值50,江湖声望略微提升。 这一长串的奖励让欧阳寂愣在那里,他之前完全把救人给奖励的事忘的干干净净了,这一次救人总共给了1450点武神值,江湖地位从小有名气提升为了声名远播,江湖阵营由中立提升为正。 被救之人一一对欧阳寂道谢,欧阳寂以举手之劳,一一敷衍过去。 此间事了,欧阳寂便跟薛慕华和苏星河告辞了。千千自然是跟着欧阳寂的,不过段誉借口去江南找他家王府的四大侍卫,因此要厚着脸皮跟慕容复几人一道。慕容复几人刚刚被欧阳寂救过,也不好意思拒绝段誉,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欧阳寂跟慕容复一众人分道扬镳之后,便骑着马带着千千一路西行,直奔天山,灵鹫宫。 第五十六章 雪崩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十数rì后,天山。 欧阳寂和千千自打进入天山山脉,就不得不弃掉马匹,步行翻山越岭。这几rì,二人已经翻越了数座大山,此刻这座山二人已经爬到了的雪线之上,身上穿着天山脚下买来的棉衣、皮草,一人拄着一支木棍,艰难的前行。 千千拄着拐杖,蹲在地上喘息道:“欧阳……欧阳大哥,这……这路也太难走了……灵鹫……灵鹫宫的人,是……怎么进出的?” 欧阳寂由于体内太极图生生不息的特xìng,始终保持着充盈的体力,不过走了这么久,翻越了好几座山峰,始终没有找到灵鹫宫的所在,心里上的疲惫却是免不了的。 欧阳寂抓了一把雪抹在脸上,心里的烦躁被冰凉的雪略微冷却。退回到千千身边,将她扶起说道:“再坚持一下吧,翻过这座山再休息。灵鹫宫的人进出肯定有密道,若是全都这般进出,灵鹫宫早就灭了。” 千千摆摆手道:“我走不动了,让我歇一会儿,就一会儿。” 欧阳寂叹了口气,将木棍插在雪里,二话不说,直接将千千背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的继续往前走。由于天山海拔较高,雪线之上常年不化,如今积雪厚的地方足以没过腰,浅的地方也没到膝盖,因此欧阳寂背着千千行进得更加缓慢,每一步都深陷雪中。 一个多时辰之后,欧阳寂终于爬到这座山的山顶。 看着山的另一端,一处环形的盆地拱卫着一座险峻的山峰,欧阳寂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背上的千千道:“终于找到了。” 千千在欧阳寂背上居然睡着了,此时被欧阳寂吵醒,迷糊的揉揉眼睛,道:“这么快就到了么?我才刚睡着。” 欧阳寂无奈的摇摇头,背着千千展开身法,从山峰处向下飘,这样虽然比较危险,不过能节省不少时间。 千千何曾体验过这等刺激?不自觉的哇哇大叫。 欧阳寂皱眉道:“你不要叫啊,会引来雪崩的!” “啊――”千千却不理会他,自顾的大声叫着。 “咔……咔咔……” 欧阳寂震惊的回头向山峰望去,山峰上的雪犹如一块被撕开的白纸。 “完蛋了!”欧阳寂喃喃道。 千千也回头望去,看到雪已经完全断裂,轰鸣声已然响起,回过头使劲的捶打欧阳寂的肩膀道:“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乌鸦嘴,雪崩真的来了!赶快跑啊!” 欧阳寂怒道:“还不是你这个死丫头大喊大叫召来的?” 千千一边催促,一边反驳道:“我刚睡醒,一睁开眼睛就见你背着我往山下跳,是个人都会害怕啊。” 欧阳寂道:“有我背着你,你害怕个屁啊。” 千千道:“你少废话,赶快跑啊。” “轰……隆隆……”雪崩那巨大的轰鸣声,不断的靠近着欧阳寂,即便欧阳寂已经将螺旋九影、横空挪移使到了极致,背着千千都几乎踏雪无痕了,但是却依然逃不过那白sè巨浪的愤怒。 白sè巨浪肆意的发泄着被吵醒的怒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追上了欧阳寂和千千。 欧阳寂一边跑,一边不时的回头望,此刻见白sè巨浪已经近在咫尺了,实在是逃不掉了,脚下狠狠一蹬,整个人带着千千高高跃起。体内的太极图运转到极致,一股一股先天真气不要命一般输送出来。这也多亏了欧阳寂的经脉如大江大河一般宽阔,真气奔行其中,畅通无阻。 “轰……轰……”脚下的白sè巨浪咆哮冲过,如一张白sè的毯子,一直向山脚铺去。 欧阳寂奋力的向前滑翔,可是人在空中无处借力,还背负着一个人,横空挪移的效果也终有穷尽时。 “噗,噗。”欧阳寂二人狼狈的落在雪里,由于雪崩过后,雪层十分松散,因此二人陷了很深。 欧阳寂甩了甩头,见千千落在自己两三米远的地方,像是昏了过去。欧阳寂想要过去看看千千的情况,可是雪实在是太松软了,稍一挣扎,周围的雪不不断的往下落,就好像流沙一般。 “嘭……嘭……”欧阳寂对着周围的雪不断的出掌,他想要用真气炸开一片空地,即便是被困住,也比像现在这般上不去、下不来的要好得多。 炸了一会儿,欧阳寂累了,又将九阳真气迸发出体外,只见欧阳寂迅速的将身下的雪融化,越陷越深,直到触及地面。一接触地面,欧阳寂立即加强九阳真气的迸发,向千千的方向融了过去。 不一会儿,千千被从两米多高的雪层上融了下来,欧阳寂早准备好了,一把接住她,放在地上。 欧阳轻拍千千的脸,叫道:“千千,千千?你怎么样?” 千千睁开一丝眼睛,迷离的看了看欧阳寂,缓缓道:“欧阳大哥,我……我好像……有些困,好累……” 欧阳寂一惊,叫道:“不,不会的,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别睡,我这就给你输真气,不许睡听到没有?”说着,欧阳寂手忙脚乱的又是给千千号脉,又是给千千输真气,一番折腾下来,却没有找到哪里受了伤,也没有生什么病,摸摸额头也没有发烧。这就让欧阳寂有些着急了,本来被困在这里就够惨的了,千千又不知道生了什么怪病,自己也算是读过不少医书,可是搜索记忆却没找到任何一种相辅的病症。 千千虚弱道:“欧阳大哥,我想喝水。” 欧阳寂点点头道:“好,不过这水有点凉,你现在身子不好,还是别喝凉的了,你等我一下。”说着,掏出水囊,双手运气九阳真气,分别贴在水囊两侧,不一会儿,水囊中的水就被加热了。见水真的被自己弄热了,欧阳寂心中还暗暗嘀咕:“使用九阳真气烧水的,恐怕古往今来,就我这么一份儿了。”想罢,欧阳寂扶起千千,将水囊塞在她怀里,道:“你抱着它,能暖和一些。多喝点……” 千千喝过一些热水,苍白的脸sè缓和一些,仍旧迷离虚弱的对欧阳寂道:“欧阳大哥……我……我好像……好像真的……有些困了。” 欧阳寂道:“千千,你不能睡啊,千万不能睡啊,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你还要跟我学读书、写字、画画、下棋,你不是说你还要做个女侠么?我这么多的功夫,你还一点都没学去呢……” 突然,千千怒道:“我就是有点困了,睡会觉不行啊?怎么那么多事啊?” 欧阳寂顿时愣在当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怒斥道:“你没事装什么死啊?” 千千道:“我哪里装死了?一开始就告诉你说我困了啊。” 欧阳寂道:“那你说的半死不活的?” 千千道:“我累了嘛!”说罢,趁欧阳寂不注意偷偷的笑着。 …………………… 两个时辰后,千千一觉睡醒,发现欧阳寂却不在旁边,千千大声叫道:“欧阳大哥……欧阳大哥……你去哪了?欧阳大哥……” 一刻钟过去了。 千千仍旧在喊,不过已经喊累了,只剩喃喃低语:“欧阳大哥,千千不顽皮了,你快回来吧……” 半个时辰过去了。 “欧阳大哥,你真的丢下千千不管了么?千千……千千只是你的累赘么?”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 “千千啊千千,你真是活该,难得欧阳大哥看起得起你,教你这教你那,每天好吃好喝招待着你,你却不知足,这下好了,给他气走了。罢了罢了,死在这里吧,报应……”千千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喃喃道。 突然,旁边的雪墙鼓出一个包,哗啦一下,一个人从雪墙中走了出来。 千千一愣,然后一个箭步扑上去,狠狠的抱着那人,痛哭出声,又是锤又是打。 原来,这个从雪墙中走出来的人就是欧阳寂,欧阳寂在千千睡着之后,就开始思谋着脱身之策。他记得在被雪崩覆盖之前,前方不远处有树,具体的方位,欧阳寂通过太阳的照shè角度,推算了半天,才确定方向。确定好后,欧阳寂就燃着九阳真气,在雪墙上钻出一个雪洞,向着那棵树一路钻去。 人在这种四周都是雪的环境中,很难保证不迷失方向,欧阳寂也是如此。他在雪中钻洞,根本就保证不了自己一直钻直线,不一会儿,就迷路了。 反复迷了几次路之后,欧阳寂有幸找到一棵被雪崩冲倒的大树,欧阳寂将大树周围融化开,取出久违的白虹剑,干起了木工的活计,他要将大树削成两副雪橇。现在雪层最上面的雪太过松软,加上今天又是晴天,表层的雪开始融化,根本就借不上力。借不上力的话,即便轻功再强再厉害,也是白搭,一旦力尽又得落在雪里。刚刚有多狼狈,欧阳寂可是深有体会,不想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雪橇可以加大雪的受力面积,即便是这种松软的雪,移动起来之后也不会下陷。初始的加速和动力,欧阳寂可以依靠武功和真气来达成,但是后续的逃生,就需要依靠雪橇和压力的神奇了。 弄好了两副雪橇之后,欧阳寂顺着来路返回,可是有不少路段都因为不堪重负塌方了,因此欧阳寂又再度迷路,钻来钻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找回了千千所在的地方。 此时一头一脸雪的欧阳寂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千千嘭嘭一顿打,还将一脸的鼻涕眼泪都蹭在自己的毛皮大衣上。 不过欧阳寂见她哭的伤心,也没有说什么,就那么默默的站着,任由千千发泄。直到千千不哭了,冷静下来之后,才将之前的一切告诉她。 千千拿着欧阳寂递过来的两根木片道:“这东西叫雪橇?能帮我们离开?”说罢,将雪橇丢还给欧阳寂,撇撇嘴道:“你少骗我了,你那么高的轻功都办不到的事,就这么几根木片就办了?” 欧阳寂嘿嘿笑着道:“你可别小看它,咱们的希望全寄在它身上了,若非如此,我怎么可能花那么大的力气去找木头?” 千千还是不太相信,质疑道:“真的?” 欧阳寂道:“不信你可以试试!你不会害怕了吧?” 千千切了一声道:“那有什么好怕?试试就试试。” 欧阳寂激将成功,给千千穿上雪橇,道:“准备好了?” 千千点点头,欧阳寂脚下用力一蹬,纵身跃起二十余丈,人在空中“啪啪”两声将雪橇套在脚上,身体前倾,脚尖向上绷紧,双腿微微弯曲。做好了这个动作,左手拉了拉千千,右手指着自己的动作,示意千千跟着学。 千千的悟xìng很高,比量了一下就跟着做了出来。 “噗噗”声音响起,欧阳寂和千千落在雪上,千千由于心理准备不足,落地动作略有些走形,险些摔倒,幸亏欧阳寂反应快,一拉她再一推,千千唰的一声率先滑了出去。 有了雪橇可以借力,欧阳寂自己就像一台发动机,自己一窜一窜的带着雪橇向前滑行。几下就追上的千千。此时千千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惊慌,反而觉得滑雪很有乐趣。 就这样,两人牵着手,一路向山下滑去。 第五十七章 灵鹫宫大师姐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雪崩覆盖的尽头已经距离盆地不远了,欧阳寂和千千卸下雪橇,向环形盆地方向走去。 待得到了环形盆地边缘,赫然发现四周都是笔直的峭壁,根本就没有能下去的地方,就好像这个环形盆地是被人挖出来的一般。 峭壁足有百丈高,换算一下,也就是距离地面有三百多米,按照平均一层楼高三米来计算,也就是一百多层楼那么高。而且这峭壁也真的跟楼差不多是直上直下的,坚硬的岩石上几乎寸草不生,想要借力都无处下手。 千千往下望了望,连忙后退几步,双手捂住眼睛,道:“欧阳大哥,我们要怎么下去啊?这……这也太高啦!” 欧阳寂也是皱眉向下看看,顿时感觉头脑一片眩晕,自言自语道:“我擦,先是登山、再来滑雪,这次直接来攀岩了?坑啊……我就想执行个任务,至于这么难为我么?铁人三项啊!” 千千放开捂着眼睛的手,见欧阳寂自顾自的嘟囔,问道:“你说什么?” 欧阳寂摇摇头道:“没什么,咱们没有绳子,爬是肯定爬不下去了。嗯……千千,你敢不敢跟我一起跳下去?”(不玩攀岩,改玩蹦极了……) 千千愣愣道:“跳……跳……跳下去?你不要戏弄我啊!这下面是平地,跳下去必死无疑啊。” 欧阳寂无奈的摊开双手道:“已经到了这里,不跳还能怎么办?” 千千又向下看了一眼,退后几步道:“我们……我们再找找,说不定有能下去的地方,这里这么大,就是走上几rì也未必能绕上一圈。我们带的干粮还够,先别这么着急。” 欧阳寂看了看环形盆地,点了点头,带着千千沿峭壁找路。 两rì后,二人围着环形盆地绕了大半圈,仍旧是笔直的峭壁,没有出路,偶尔碰上几处山上雪水融化下来形成的小溪,流入盆地内,可是下面的积水潭却根本不足以供二人跳下缓解冲力。 一直找不到下去的路,千千也有些灰心了,坐在地上对欧阳寂问道:“欧阳大哥,跳下去的话……你有多少把握,可以不死?” 欧阳寂这两rì也对跳崖做了充分的预估,此时千千问起,便说道:“大概六、七成吧。” 千千又道:“那下面是个水潭会不会更高一些?” 欧阳寂摇摇头道:“若是干爽的峭壁,我尚能想办法借力,下面若是水潭,那么咱们跳下的位置就肯定有水,那我就没办法借力了。” 千千点点头道:“六七成也不少了。欧阳大哥,咱们跳吧。” 欧阳寂笑笑道:“你想好了?不怕跟我一起摔死?” 千千坚定的点点头道:“我想好了,即便是跟你一起摔死,我也愿意!” 欧阳寂一愣,道:“千千,你……” 千千调皮的一笑道:“你别多想,我是说你这个大高手、大财主都不怕摔死,我一个小乞丐又有什么好怕?能抱着这么一个大高手摔死,我也值了!” 欧阳寂多少还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微笑着点点头,一把抄起千千,噔噔噔几步奔到峭壁边缘,纵身跃下。 “哇啊――”千千大叫出声。 欧阳寂大声道:“你不是不怕?” 千千咬牙切齿道:“我还没准备好呢!” 欧阳寂哈哈笑道:“这种高度,你永远也准备不好。别说话了,我要卸力了,抱紧了。” 说着,欧阳寂左手紧紧抱着千千,腾出右手施展擒龙功,将二人吸向峭壁。靠近峭壁之后,欧阳寂嘭的一脚蹬在峭壁上,顿时将峭壁蹬出一个大坑,二人下坠的力道也借此缓和。不过一蹬之下,二人又远离了峭壁,欧阳寂再度施展擒龙功吸回来,如此反复。虽然全程的坠落,欧阳寂都是将横空挪移运转到了极致的,不过横空挪移再神奇,也终究不能对抗地心引力。每一次借力之后,都是先如柳絮一般缓缓飘落,一点一点的重力加速,直到下坠的速度,欧阳寂无法控制了,又再度吸回到峭壁,一脚点在上面借力缓冲。 欧阳寂从崖顶落到地上,足足用了一刻钟,其间每一脚都用了极大的力道蹬在峭壁之上,嘭嘭的声音加上不断掉落下去的石块,很快就吸引了众多的灵鹫宫弟子。 欧阳寂放下千千,拍了拍身上灰尘,心有余悸的向峭壁上回望过去,心中暗道:“好歹算是有惊无险的下来了,这样卸力比我预想的要好上许多。” 千千落地后,坐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来,很明显是被吓坏了,双手不住的颤抖。 一众围观的灵鹫宫弟子纷纷指指点点议论道:“天呐,这世上除了大师姐,竟还有人能从天山峭壁上跳下来不受伤的。” 一名长得颇为好看的灵鹫宫弟子,正带着一队弟子巡查,见此处围观许多人,便走了过来。围观的一众弟子见其过来,纷纷让路,叫道:“绫心师姐。” 绫心上前问道:“你们是怎么进谷的?怎么我没有收到守卫师妹的禀告?” 欧阳寂指了指头顶的峭壁,笑道:“跳进来的。” 绫心皱眉道:“你们二人未经允许,竟敢擅闯我灵鹫宫安宁谷?师妹们,将他们二人抓起来。” 一众弟子齐刷刷的摆好战斗架势,齐声道:“是,师姐。” 欧阳寂道:“且慢!我费那么大劲到这儿不是来打架的。我有要事寻天山童姥,烦请这位姑娘代为通传。” 绫心道:“师尊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别理他,师妹们,跟我上。”说罢,这运起天山六阳掌,直逼欧阳寂的面门攻来。一旁的众师妹们也运起天山折梅手向欧阳寂二人扑来。 欧阳寂叹息一声,平平的一掌与绫心对在一起,脚下一跺,一圈环形罡气迸发,将扑来的一众灵鹫宫弟子纷纷推开,一众灵鹫宫弟子的攻击全部落在罡气墙上,发出嘭嘭的闷响。 嘭的一声,绫心被欧阳寂一掌震开,落地后仍旧止不住势子,倒退数步。 欧阳寂很好的控制了力道,绫心见自己并未受伤,皱着眉头仍旧要上。 欧阳寂摆摆手,道:“我不是打不过你,我有要事求见童姥,你们如此百般阻拦,若是耽搁了童姥的大事,我看你们如何担待。” 一众弟子仍旧要上,绫心一摆手,便令她们停下的动作。绫心问道:“是何要事?” 欧阳寂道:“我只能告知童姥一人,你去告诉童姥,是无崖子让我来的,她一定会见我的。” 绫心道:“那好吧,你在这等着,师妹们看着他。” 一众师妹道:“是,师姐。” 半个多时辰之后,绫心回来了,对欧阳寂道:“师尊不在,大师姐请你到缥缈峰上详谈。” 欧阳寂拱手道:“好,多谢姑娘。”说罢跟着绫心往安宁谷zhōng yāng那座险峻的山峰走去,那就是缥缈峰了。 路上,欧阳寂道:“在下欧阳寂,还未请教……” 绫心点点头道:“原来是戮仙剑欧阳寂,我听说过你。我是灵鹫宫的内门弟子,绫心。” 欧阳寂道:“哦?灵鹫宫还分内外门?” 绫心道:“当然,内门弟子都是jīng选出的高手,主要负责对外战斗等事务,居住在缥缈峰上。外门弟子主要负责商、农、工,我们这安宁谷内气候宜人,四季如chūn,所有的粮食作物都可生长,能够自给自足,外门弟子便负责这些。” 欧阳寂点点头道:“刚刚那些是外门弟子?” 绫心道:“不错。” 欧阳寂一惊道:“外门弟子都有这般好的功夫?” 绫心笑笑道:“自从师尊将门内事务交给大师姐打理之后,我们所有的师姐妹都可以无条件的学习任何武功,只要功力达到,就可以找掌功师姐去领秘籍。像从前,师尊总是要求我们立下多少功劳之后,才会开恩赏赐一招半式。” 欧阳寂一愣,心中暗道:“哎呀?这情况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在哪呢?” …………………… 绫心带着欧阳寂来到缥缈峰上的一座宫殿里,这座宫殿,便是灵鹫宫的成名所在。 大厅之上,绫心单膝跪地,道:“大师姐,客人带到。” 灵鹫宫大师姐此刻正背对着三人,点点头道:“嗯,你,下去吧。” 欧阳寂上前拱手道:“在下欧阳寂,来此……”说着,打量起这位灵鹫宫上下敬仰的大师姐。只见此人一席亮红sè的绸装,身上那浓郁到令人无法想象的杀气,直接将欧阳寂震惊当场。 大师姐缓缓转过身来,欧阳寂再度被她那美到妖异的面容所震惊。 “呵呵呵呵……这妹子,很美。”灵鹫宫大师姐望着千千缓缓开口道。 欧阳寂震惊的同时,心中隐隐有着激动和期待,一滴冷汗从额头划过,浸到眼睛里,他都不愿眨一下眼睛,心中暗道:“符合这几种条件的……她……她是……可是那是书里的人物啊,而且……怎么可能真的出现呢?”他震惊的已经忘了,萧峰、段誉也是书里的人物。 欧阳寂轻咳一声,缓和自己愣愣盯着对方的尴尬,开口道:“敢……敢问姑娘芳名?” “呵呵呵呵……喜儿。” 谨以此章,致敬我心中永远的武侠神话――《高手寂寞》,这不是广告。 第五十八章 喜儿很强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欧阳寂结巴道:“你……你真是喜儿?” “呵呵呵呵……戮仙剑,欧阳寂么?你走吧,师尊,不在灵鹫宫……不老长chūn功,也不在……你被,无崖子骗了。”喜儿淡淡说道。 欧阳寂心中大惊:“看来喜儿是什么都知道了,可是我来此的目的只有无崖子和虚竹听到了呀,莫非当初还有高手隐藏在侧,我却全然没有发觉?” 欧阳寂正想着,喜儿缓步走到千千身旁,拇指和食指托起千千的下巴,道:“你叫,什么名字?” 千千呆呆的道:“千千。” 喜儿笑道:“呵呵呵呵……很好,留在灵鹫宫吧。” 千千刚要开口,喜儿转头对欧阳寂道:“我今rì,心情不错……你走吧,她留下。” 欧阳寂心中暗道:“这喜儿跟书中一样,jīng明、霸道、强势、喜怒无常,还有……喜欢美女。”随即,欧阳寂望向千千,至于千千是否愿意留下,那要看她自己的意愿了,反正欧阳寂已经确定,这个喜儿就是他在书中看到的那个喜儿,喜儿对灵鹫宫贡献那是不必说的,千千留在这里绝对比跟着他好。 千千摇摇头道:“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跟着欧阳大哥。” 欧阳寂道:“你真的想清楚了么?你留在这里,再不用担心衣食,只要灵鹫宫还有喜儿在的一rì,你的安全也不必担心,读书、习武都有师姐教导你,你也不必跟着我每rì奔波……” 千千坚定道:“不,我要跟你走。” 欧阳寂点点头,对喜儿道:“看来她不愿意留在这里。” 喜儿犹如没有听到一般,左手食指放在唇边,眼神迷离,神情略显落寞。 欧阳寂看了看喜儿,知道她这是修炼忘我意境之人才有的表现,不愿打扰她,轻声对千千道:“我们走吧。” 突然,喜儿开口道:“呵呵呵呵……她,不愿留下……那你,也留下……”说着,欧阳寂一回头,只见一团红影袭来。 欧阳寂一声尖啸,鬼狱yīn风吼使将出来,一道音波罡气伴随那摄人心魄的尖啸向喜儿席卷过去。同时,欧阳寂一掌将千千推开,回手九yīn白骨爪配合螺旋九影攻向喜儿。虽然欧阳寂心中对于喜儿、依韵、小剑这等书中的传奇人物仰慕不已,但是真的遇上了活的,也绝对不会胆怯手软。 “嘭”,罡气墙阻挡了喜儿一掌,却被轻易轰破。喜儿身形一顿,眼神由空洞转为迷离,迷离状态下的忘我意境,是对周围环境最为敏感的,这说明欧阳寂的罡气墙对喜儿造成了一定影响,所以喜儿要靠意境来感知欧阳寂的罡气墙。 这时,欧阳寂的攻击也到了。只听嗤的一声,欧阳寂的自然罡气被喜儿抓穿,红影一闪,再度现身已经出现在欧阳寂的面前。 “我擦,强制穿越都使出来了,这他妹的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啊。”欧阳寂在心中狠狠的抱怨道。这也难怪,他身体周围的自然罡气并不是被喜儿完全轰破,而是只抓穿了一巴掌大小,而喜儿却凭借这一巴掌大小的空间就穿越到了欧阳寂的身前。 “嘭――”欧阳寂与喜儿对了一招。欧阳寂是蓄势的一击,而喜儿先是被欧阳寂的音波罡气阻拦,又被自然罡气影响,可是结果却是欧阳寂吐血抛飞。 “咕咚”欧阳寂落在地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右手手骨、前臂骨、上臂骨多出断裂,经脉多处被喜儿那狂暴的八荒**唯我独尊真气所堵塞,肋骨断了四根,五脏六腑受到剧烈震击,略有损伤。 欧阳寂怎么会多处受伤呢?原来刚刚喜儿近身后,那诡异骇人的出手速度,欧阳寂根本跟不上,只来得及接下那致命的一掌,被螺旋九影提升了十倍威力的九yīn白骨爪,也只能堪堪接住那一掌。 而喜儿的情况也没有太好,右手被九yīn白骨爪抓穿,手臂诡异的弯曲,明显也是骨折了,不过,这等伤势对于修炼忘我意境的喜儿来说……基本没影响。 千千惊呼:“欧阳大哥……”欧阳寂摆摆手,示意她别过来。 “呵呵呵呵……你,还不错。”喜儿说着,再度化身成一道红影攻来。 欧阳寂顾不得其他,立即想办法应对,再这么下去,恐怕今天要将小命搭在这儿了。欧阳寂如今只有左手可以出招,九yīn白骨爪、摧心掌、大伏魔拳交替使将出来,九yīn罡气、音波罡气、九阳护体神功也纷纷施展用以抵挡喜儿那鬼魅般的攻势。 “嘭嘭嘭嘭……”欧阳寂的攻击全被喜儿接下,只听嗤嗤两声,喜儿又突破了欧阳寂的罡气墙,一股螺旋气劲在喜儿掌中生成,“嗤”又是一声,九阳护体神功也被喜儿攻破。欧阳寂大惊失sè,三脚两掌以自己最极限的速度攻出去。 “嘭嘭嘭”喜儿接下欧阳寂的三脚,躲过两掌摧心掌,随即双手化影,漫天掌影顿生,飘渺无痕碎星掌! 漫天的掌影,欧阳寂根本就避无可避,只听“嘭嘭嘭……”掌掌到肉的中招声音,与“咔咔咔……”骨头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一会儿,欧阳寂如没有骨头一般,浑身是血的软倒在地。 千千大哭的扑到欧阳寂身上:“欧阳大哥,欧阳大哥!” 喜儿一跺脚,大厅中的地砖顿时被震起数块,露出一块黝黑发亮的钢板。紧接着,“咔咔……”机括声响起,钢板缓缓移开,露出下面黑洞洞深不见底的地洞。 喜儿将千千扶起,千千的挣扎,在喜儿面前却只是个笑话,喜儿将千千扶到一旁,“嘭”一脚将欧阳寂踢到地洞中,再度跺脚,机括声响起钢板又缓缓闭合。此时千千仔细看了一眼,那钢板竟有一尺多厚,简直就是一面铁墙,若是其中都以这等厚度的钢板铸造,那欧阳寂是插翅也难飞了。 这时,几个极美的女子闻声赶来。 “喜儿,你这是……” 喜儿淡淡道:“蓉儿,从今rì开始,千千……跟着你,练功。她学过……九阳神功的,你,将降龙十八掌,传给她……你的武功,适合她的……” 蓉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着,蓉儿过来对千千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千千自顾流泪,却根本不理会她。 喜儿看了看千千道:“跟着,蓉儿吧……你,什么时候,能有我,三成的,功力……我会放了他的……我会的……” 千千也不傻,知道自己和欧阳寂落在人家手上,人家没有要杀要刮就不错了。刚刚欧阳寂掉下地洞,并没有死,千千是知道的。喜儿这般说就证明她一时半刻不会杀了欧阳寂,只要自己乖乖的听她吩咐。 千千抹了把眼泪,走到蓉儿面前,跪下道:“师父。” “呵呵呵呵……真可爱。”喜儿笑道。 蓉儿和其他几名女子也笑了,蓉儿扶起千千道:“在灵鹫宫,只有一个师父,那就是咱们的师尊天山童姥。我是你的师姐,蓉儿。对师姐也不需要行跪拜之礼,只要心怀尊敬就好了。我们对你没有其他要求,你若是心中对喜儿有什么不满,可以哭,可以闹,但就是不能心怀怨恨,知道么?” 千千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姐。” 喜儿笑道:“呵呵呵呵……很好,你们……去吧。把……乐儿,叫来。”正说着,一个肤白似雪的女子,嘭的一脚将大门踢烂,走了进来。千千被她莽撞和强悍的举动吓了一跳。有这坏毛病的,就是乐儿,屡教不改,即便是被喜儿揍个半死,伤好了一样将所有遇到的门踢烂。 “喜儿,是谁将你打伤了?”乐儿说着,转头对一旁笑嘻嘻、长得很有亲和力的女子道:“月儿,通知冷傲霜,弄些雪莲和千年人参。” 月儿点头道:“好。” 乐儿皱眉头对喜儿道:“你这是跟谁过不去?再过半个月,那个人就出关了,到时候又是免不了一场恶斗,这时候你将自己弄伤?” 喜儿淡淡道:“不碍……事的,阻不下,就不阻……只要……你们,平安就好……” 乐儿道:“只怕,又是一场武林浩劫。不过……又与我们何干?那个人不敢打我们灵鹫宫主意的。哈哈哈……” 喜儿突然回头狠狠瞪着乐儿。 乐儿的笑容僵在脸上,说道:“你瞪什么瞪?我练完功才出来的。” 喜儿道:“呵呵呵呵……那就好。有,任务……交给你。”说罢,扫了蓉儿、月儿等人一眼。 蓉儿耸耸肩,拉着千千和月儿等人出去了。 “乐儿……去,将师尊,带回来。无崖子,死了……师尊,失踪了……这其中有古怪……半月后,那人……出关,想必此事,跟他有关。不能……让师尊,协助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途径……聋哑谷,掘了,无崖子的……坟,看他……是否,真死了……”喜儿吩咐道。 乐儿点头道:“你是怀疑……” 喜儿打断道:“不错……去,办事。” 乐儿点点头,不再提问,转身走出大厅。 喜儿望着乐儿远去的身影,眼神迷离的喃喃道:“师尊……你喜欢,血sè的,江湖么?” 第五十九章 被困地牢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俗话说,山中无rì月。欧阳寂掉下那个地洞,由于伤势的缘故,晕了醒、醒了晕,已经不知道多少时rì。反正他全身的骨头,百分之七十都被喜儿打碎了,除了脊椎,几乎没有完整的骨骼了,就连最坚硬的头骨也裂开好几处。全身那如龙的百脉,现在也都尽断。这是自打进入天龙世界,最悲惨的一次。上一次被扫地僧打,可是扫地僧并没有下狠手摧残、折磨他,再之前被鸠摩智打,那一次只是经脉上的问题,至少不影响行动。然而这一次,他居然成了废人一个,动也动不了,仅能凭借jīng神力打开武神印,将食物、水之类的东西直接抛到嘴边。至于吃喝完之后要怎么办……我就不说了,反正他动不了。正因为有此尴尬,欧阳寂完全清醒后,决定辟谷。 欧阳寂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虽然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欧阳寂也能感觉到,这是个约有十六平米见方的地牢,四周和地面都是被钢板砌死的,出入口只有头顶那一个。可是头顶那出入口,至少距地面有几十米高,如今欧阳寂废人一个,几米高和几十米高已经没有区别了,反正都是出不去,只能睁着眼睛,暗自疗伤。 …………………… 一段时rì过去了,据欧阳寂自己估计,他由完全清醒至今大约过去了三个月左右,他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查看过他的情况,似乎喜儿根本不在乎地牢中囚禁的是死人还是活人。同样的,这期间也没有人来给他送过吃喝,他能坚持这么久,全仗当初那辟谷的决定。自从辟谷以来,他几乎每十几、二十rì才饮些清水、吃四分之一个馒头,那令他尴尬的问题,也因此得以解决。 之前全身无法动弹,他只能全神投入到疗伤之中,如今身体恢复了一些,他开始思谋出路,以及出去之后将要如何面对的灵鹫宫魔女们。 喜儿的强大让他知道,即便是有最上乘的武功为依托,依旧敌不过能将自身特点运用、发挥到极致的高手。扬长避短,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不过能像喜儿那样将自身的优势,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的,就少之又少了。 欧阳寂记得书中提到,灵鹫宫魔女之中,每个人的武功都有自己的特点。蓉儿的武功以内力强横为主,门派名流的招式为辅。乐儿的武功特点则是追求极致的实用流派。门派名流追求的是见招拆招,用招式击败对方。而实用流派追求迅速伤敌、杀敌,以此为目的的,即便是付出重伤的代价,也要换取对方的xìng命,这便是恐怖的实用流派。 喜儿作为灵鹫宫的神,一直默默的为整个门派付出,为了让武功更加适合她们,于是亲自将得来的武功学会,例如蓉儿的降龙十八掌。之后,依照她们的xìng格、战斗风格、出手习惯,加以修改,然后再让她们学修改后的版本。也正因为如此,喜儿是门派名流与实用流派兼备,并且将二者完美融合的,全能型武者。 欧阳寂便不用说了,绝对的门派名流。他虽然早就知道江湖上有两种战斗风格,但之前根本就不了解什么是实用流派。他之前遇上的全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一帮人,这一帮人大多出身名门,所以战斗风格也都是门派名流,而一些无耻匪类,虽然算是实用流派,但那种级别的战斗哪能入了他的眼界?他战斗的时候,虽然不是说死板的照搬秘籍上的招式,但是也还无法做到顶尖高手以及实用流派那无招的境界。所谓的无招就是眼里无招、心里也无招,对方出什么招,自己便信手拈来,随意化解。这一步尚且做不到,更别说与喜儿相比了,境界差距太大。况且,一般实力相近的情况下,门派名流遇上实用流派,多半是要吃亏的。实用流派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基本上让门派名流失去了预判能力,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一剑刺出去,对方是躲、是挡、是拆还是硬生承受,等你发觉了对方硬生承受了你这一招的同时,对方的剑可能已经刺进你的要害了。如今他真正见识到了实用流派的强悍,但是如今的他,想要找出克制喜儿的方法,简直是天方夜谭。喜儿那种能将自身优势发挥到极致,并进入了意境的高手,欧阳寂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暂且抛开意境与强制穿越不论,只说欧阳寂与喜儿那短暂的交手。喜儿的速度、力量、胆识、反应能力、预判能力、对自身的运用能力以及对环境的把控能力,这些都是欧阳寂望尘莫及的。以喜儿的胆识来说,鬼狱yīn风对喜儿根本无效,移魂**这种有反噬危险的招式欧阳寂更是不敢用。力量方面,被螺旋九影提升了十倍威力的九yīn白骨爪尚且拼不过喜儿的一掌,更别所喜儿的其他大招了,所以飘渺无痕碎星掌直接就给欧阳寂秒了。速度更是不用谈,欧阳寂一直以为自己的速度在江湖上鲜有人能够比肩,喜儿这一记棒喝告诉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想到这里,欧阳寂自问:“难道我打不过喜儿,便一辈子被困在这,直到主神将我抹杀?门派名流就真的打不过实用流派么?也不尽然吧!反正书中小剑的独孤九剑绝对是门派名流,他就能克制喜儿。”说道这里,欧阳寂自嘲的笑笑道:“我哪辈子能及得上小剑的境界啊,再说我也没处学独孤九剑去。哎……主神啊主神,我看你是真的要玩死我啊!这才第一个世界,第三个主线任务,就把喜儿搬出来了。你是让我夸你无所不能好呢,还是骂你坑爹好呢?反正强制穿越够坑爹的!不过意境这个东西……嗯,看来当rì在聋哑谷,段延庆实力大增,恐怕就是触摸到了意境的门槛,借助意境,将自身原有的实力发挥到极致,将外界的环境因素也运用起来,这便是当rì他的大秘密。以段延庆的xìng格,恐怕他踏入的是无我意境。忘我、唯我、自我三种意境可都不是那么好进入的。” 无我意境的特点是能将自身武功与外部环境相结合,也就是俗称的天人合一,江湖中人大多只知道天人合一的境界,并不知道那已经踏入了意境,是意境中的一种,就连萧峰也是如此。当初欧阳寂向萧峰请教武功,萧峰对他说使剑者的三种境界,最高的一种便是无剑的境界,草木皆可为剑。那便是所谓的天人合一,即便是以草木施展剑招,借助了天地之威,当然不逊sè于普通人使剑的威力。当时欧阳寂并没想到这个主神口中真实存在的世界,也能有意境这种玄奇的境界。而那rì段延庆可能刚踏入无我意境的门槛不久,发现自己实力大增,便出来四处作恶了,因此才并不是欧阳寂的对手。假以时rì,随着他意境修为的高深,恐怕欧阳寂就承受不了他的一阳指之威了。 欧阳寂暗暗点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想要化解如今的困境,只能是在意境上想办法了。反正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那近百米高出口,连跳都跳不上去,更别说四周还都是滑不留手的钢板了。短时间内,是绝对出不去了。与其胡思乱想虚度光景,还不如思考思考怎么进入意境。哪怕只是进入无我意境也好,虽然我感觉无我并不适合我,不过为了活命也顾不了那么许多,说不定我胡乱尝试、胡乱琢磨,最后能创出一个与众不同的意境呢?” 左右无事,想到便做,欧阳寂开始努力搜索记忆中,关于意境的一切。 “无我意境是天人合一,自身融入环境,我就是天地,天地就是我,我借助天地之威,便是如臂使指那般理所当然……”说着,欧阳寂四下望了望,道:“擦,不带这么坑爹的。这地牢里面连风都没有,感受个屁环境啊。” 忘我意境对周围的环境能够运用到极致,落叶飞花、雨雪冰雹均可作为武器,并且能够忘记自己,对于对方的进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完全依靠本能去战斗,直至击败或杀死对方。“领悟忘我意境……更坑!书中只有主角依韵带着不存跳崖,为其展示他对忘我意境的了解,根本就是只言片语,这里没有悬崖可跳,根本无法领会那种主观存在与客观存在的差别。见人是人,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人不是人,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人仍旧是人,见山仍旧是山,见水仍旧是水。这就是忘我意境的三重境界,领会不了那种主观存在与客观存在的差别,强练下去,只能成为神经病。”(依韵和不存那段话,读者看看就罢了,只是为了强调忘我意境的难点,不用刨根问底,我也不多解释了。意境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一种境界,一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写这些只是意境的表现特点以及《高手》中对意境表述的只言片语。意境还有很多,请继续往下看。) 自我意境能够使自身的攻击更加能聚,甚至是将环境都凝聚在自身的攻击里,因为万物只为我而存在。“自我意境,呵呵……放弃,只有那种自恋狂才会觉得,天地只为自己而生,只为自己而存在,我可练不了。” 唯我意境的表现方式是天地不存,唯我而已,因此天地间任何招式、攻击在唯我意境眼中没有不可破解的,没有不可抵御的,一切作为直指本心。“唯我意境嘛……天上地下,唯我而已么?嗯,目前看来,这个还比较靠谱,在唯我意境眼中,天地都不存在,我就是一切。任何外物都不需要借助,因为我就是我,唯我而已。”欧阳寂暗自琢磨了一会儿,觉得目前的情况,恐怕只有唯我意境能够独自参悟了,不过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领悟的。练了唯我意境的人会变得冷漠,失去所有的感情,世间万物都与我无关了。他还向往着温暖的亲情、炽热的爱情、坚韧的友情,这么多的美好,他怎能轻易的放弃?因此决定再想想其他的意境,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唯情……意境之极也,固然强悍,能够模拟所有意境,但是我练不了。第一没有适合的对象能够让自己爱到死去活来,再让对方恨自己,而自己却不能放弃对对方的爱。第二,练了唯情的人,会有致命的破绽,就是那个自己爱的人。一旦那个人出现意外,自己会不由自主的前去保护;若是那个人死了,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殉情;而若是那个人对自己出手,那么恭喜你,意境自动化解,白练。”这么高危的意境,欧阳寂只能对其说“呵呵”。 “万法全通……这是个好意境,不过……”欧阳寂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万法全通,这种意境能够被称为意境之尊,不存在明显的破绽,并且几乎可以模拟其他所有的意境,忘我、唯我、自我、无我等等都可以,除了唯情之外。不过,修炼万法全通有两点要求,其中一点要十分优秀的资质。这一点不用说,主神重塑的身体若还不是优秀的资质,那万法全通就没人能练了。第二点是要拥有一个轻松的心态,并且持久保持。这一点可就难倒欧阳寂了。欧阳寂如今的处境,让他轻松?开玩笑!虽然没有见过主神发威,但是至少他看过《无限恐怖》,主神既然这么说了,难道还能是开玩笑的么?真完不成任务,真的会死啊!自己小命掌握在人家手里,还能轻松得起来?再来看看《高手》中的月儿就知道了,月儿是个大懒鬼,喜欢玩乐,整天不思进取,喜儿、乐儿揍她,逼她练功,顶多好两天,之后还那样。人家那么好的心态,也是几十年才修成了万法全通,几十年啊!欧阳寂光是想想都yù哭无泪。 “接下来,还剩下yīn阳意境……这坑爹的意境在书中需要男女双修,我上哪找姑娘去?地牢外倒是有不少。”欧阳寂自嘲的笑笑,突然一道灵光闪过,“yīn阳意境……yīn阳意境……难道男女双修还能比九yīn九阳更能体会yīn阳二道么?若是那样的话,九yīn九阳修炼直接男女双修就好了,何必经历烈火焚身与寒霜附体之苦?嗯……这是条路子,绝对能走通!yīn阳意境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结束了自言自语,欧阳寂开始细细思索yīn阳二道,领悟其中所蕴含的yīn阳真谛。他觉得只要领悟其中真谛,不需要双修一样可以踏入yīn阳意境。 第六十章 阴阳意境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又不知过去多少时rì,自从欧阳寂开始研究yīn阳意境,就再没有分心计算过。 这一rì,欧阳寂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馒头,馒头干硬难以下咽,便大口大口的灌着水往下送。突然,欧阳寂觉得头脑一阵昏沉,甩了甩头,看着手中剩下不多的馒头,以及快要空了的水囊,愣愣道:“什么情况?这次怎么吃了这么多?坏了,坏了……”说着,打开武神印,发觉里面只剩下三个馒头、五个饼和二斤多酱牛肉了,水还剩下五囊,酒数坛。由于武神印有几乎时间静止的保鲜能力,因此食物放在里面,完全不必担心会变质。也因为如此,欧阳寂在武神印中单独隔出一块地方,每次都采购许多食物和清水放在里面。但是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储备的干粮和清水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本来欧阳寂经过这么些时rì,伤已经好了许多,几乎可以做到一个月进食一次,最大限度的节省,谁知道刚才自己不过是思考yīn阳意境的功夫,竟然吃了这么多。 想到这里,欧阳寂赶忙将剩下的一小块馒头和清水收进武神印中,挠了挠头道:“到底怎么回事?该不会是我忘了吧?该不会yīn阳意境没练成,练成忘我了吧?”说着,欧阳寂狠狠的在脑海中搜索自己刚刚走神那段记忆,可是找了半天,也只有自己从武神印中掏出一个馒头半囊水……到自己回过神来,馒头只剩下一小块,水已经见底了。这中间自己是怎么吃的,记忆完全成了空白。 “擦,这下坑了!真练成神经病了!总算是体会到,修炼忘我的人,记忆总是断片的感觉了。可是……人家忘我能随时将记忆提取出来,想忘就忘,想记就记,我这算什么呀?从没听说过哪个练忘我的人连自己吃没吃饭,怎么吃的,都能忘记,要是连这个都能忘,不是早就饿死了?”欧阳寂想到头痛,揉了揉太阳穴,道:“算了,管它是不是忘我,我继续练yīn阳意境,超脱出来就是了。” “yīn阳意境……yīn阳意境……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yīn而抱阳,冲气以为和。yīn,为寒,为暗,为聚,为实化;阳,为热,为光,为散,为虚化……yīn阳为万物之初……始之对立……始之对立……莫非,要踏入这yīn阳意境的大门,还须感悟这对立之根本?始之对立……”欧阳寂闭上眼睛,内视自己丹田处的太极图,这副太极图完美将yīn阳结合了,可是如今自己却要反其道而行之,体会其中yīn阳的对立。 …………………… 多rì之后,欧阳寂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馒头道:“我不是刚吃过么?怎么又吃?坏了,我最近的记xìng越来越差了,怎么会这样呢?莫非真的练成了忘我?可是条件不符合啊!”说着,欧阳寂将馒头收起来,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十分痛苦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不能像其他修炼忘我的人一样,想要记起什么事的时候,就能记起呢?我到底练成什么了?” 又过去许多时rì,欧阳寂正捧着一坛子酒痛饮着。突然,欧阳寂全身一抖,酒呛进了气管,咳嗽起来:“咳……咳咳……酒?我怎么喝上酒了?还喝了这么多?罢了罢了,一定是我又忘了。哎……剩下的食物和水已经不多了。欧阳寂大哥!我求你了,省着点吧,别再忘了。”正说着,欧阳寂只觉的头一阵昏沉,甩了甩头,脸上突然现出一丝怪笑。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欧阳寂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记忆总是出现断片,也许是一月、也许一年、也许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不过手头剩余的食物和水告诉他,应该没过去太久,至少自己还有的吃。 这一rì,地牢中突然响起“咔咔咔咔……”的机括声,欧阳寂一惊,抬头向上望去。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能出去地牢,他完全有信心逃走。 一道光亮照shè进来,欧阳寂久不见光的眼睛顿时觉得刺痛难当,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欧阳寂运功于眼,渐渐适应了光亮,心中暗道:“这么好的机会,自己若是不抓住,那可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想罢,伏身于地,大量的先天真气灌输进双腿的经脉。蓄势……唰的一声,欧阳寂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弹shè出去,直奔头顶那一平米左右的出口。 就在欧阳寂即将跃到出口的同时,一个人被丢了下来,欧阳寂下意识的扫了对方一眼,本来还在心中暗自嘲笑:“又是哪个倒霉蛋,惹了喜儿被关在这里?”可是出口处的光线很好,欧阳寂这一看,顿时心中一惊,赶忙出手将对方抱住。 “王姑娘……王姑娘?”欧阳寂轻声叫道。 原来掉下来这人竟是王语嫣。也正因为王语嫣掉了下来,欧阳寂将其抱住,如箭一般向上蹿起的欧阳寂,势头被阻。 欧阳寂眼见自己有下落的趋势,连忙运起横空挪移,武神印中的白虹剑嗡的一声出鞘,插进钢板墙壁之中。欧阳寂单手横抱着王语嫣,另一只手使了个擒龙功,将自己拉到墙边,一脚重重的踏在白虹剑上,借力继续想上蹿。虽然练剑之人都十分爱剑,但是跟永远被困在这里,等着被主神抹杀相比,恐怕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这等情形,也只能舍弃白虹剑了,不过欧阳寂还是隐隐心痛。 “哥们儿,等我出去完成了任务,再回来接你。剑鞘尚在我手,不会忘了你的。”欧阳寂心中暗道。 唰,欧阳寂抱着王语嫣蹿出地牢,来到灵鹫宫大厅之中。 明亮的光线让欧阳寂的眼前一花,尚未回过神来,只觉身侧不远一道人影袭来。那道人影似乎可以调动周遭的气流,形成风。风的推力与其自身轻功的运转完美结合,行动间身体周围的气流自动躲避,极大限度的减少了阻力。 待得欧阳寂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团可怕的亮红身影,喜儿。 欧阳寂如今才明白,喜儿的速度为什么能那么快,原来当武功与物理相结合,能够缔造出旁人无可匹敌的速度。至于欧阳寂是怎么感受到这些的,欧阳寂自己也说不上来,那就是一种感觉,没办法用言语表达。“莫非我真的踏入忘我意境了?”欧阳寂心念电转,使了个推力在王语嫣身上。 王语嫣尚未脱手,喜儿已经一记强制穿越来到欧阳寂身边,“噗噗噗噗……”一片拳影落在欧阳寂身上,欧阳寂连躲都没空躲,只能强撑起九阳护体神功抵御。 “呵呵呵呵……你,竟然还没……饿死?”等到‘饿死’两个字说出来之后,欧阳寂已经全身多处穴道被轰击,不仅再度受伤,而且还被点了穴。 “喜儿!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囚禁我?”欧阳寂倒在地上怒喝道。 “你……是变数。我不允许……变数的,存在。”喜儿道。 “那你为何不干脆杀了我?”欧阳寂气急败坏的喊道,跟喜儿这个疯子讲理,欧阳寂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 “杀了你……千千,要怪我的……好好呆着,我……给你弄了……个美人相伴。呵呵呵呵……这一次,会给你,食物的。会的……她,不能,饿死……还有用。” 欧阳寂咬牙切齿的瞪着喜儿,突然,欧阳寂一个激灵,甩了甩头,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美人吗?”说着,欧阳寂满脸涨得通红,“噗”的一口血喷出,竟然强运真气,将穴道硬生冲破,多处被点的穴道都因此而崩坏。 欧阳寂本来愤怒的眼神,陡然变得疯狂。唰,瞬间化成九道身影,或是使出摧心掌、或是使出九yīn白骨爪,或是使出大伏魔拳,又或是使出六脉神剑、降龙十八掌、擒龙功……几乎将生平所学皆尽用在这一击,同时身遭的气流被带动,纷纷推动着九道身影攻向喜儿。 喜儿却一脸轻松,喃喃道:“呵呵呵呵……领悟了么?境界……太浅。”说罢,化作一团红影,硬生闯入欧阳寂的九道身影中间。 欧阳寂脸上现出疯狂的笑容,九道身影齐齐的攻向中心处的喜儿,强横的劲风竟将昏迷中的王语嫣吹了好远。 突然,喜儿身上红芒一闪,欧阳寂九道身影,凌厉的攻势,骤然出现停顿。紧接着,漫天的掌影、拳影将欧阳寂的九道身影包围,“嘭嘭……”声音响起,欧阳寂再次打翻在地。这一次,欧阳寂再也爬不起来了。 “呵呵呵呵……继续,领悟吧。美人,相伴……呵呵呵呵……”喜儿笑着,一挥手,劲风将欧阳寂和王语嫣扫进地牢,机括声响起,地牢缓缓闭合。 “来人……”喜儿对大厅外叫道。 一名灵鹫宫弟子单膝跪地道:“大师姐有何吩咐?” “去,准备一些……干粮,清水……放在,水囊里……要,多准备,一些……”喜儿道。 那灵鹫宫弟子应了一声,俯身告退。 喜儿坐回到宫主宝座上,一个人茫然道:“千千……他领悟了。不过……他,不适合你,真的不适合……他有他的路,要走……你,有你的……他,不会,为你停留……” 第六十一章 被意境主宰的‘祸事’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 地牢中,王语嫣悠悠醒来。由于地牢中没有半点光亮能够透shè进来,因此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让王语嫣以为自己失明了,惊慌的大叫:“我……我的眼睛怎么了?表哥……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啊!”王语嫣摸索着往前走出几步,却不小心绊倒在了欧阳寂身上,尖叫了一声。王语嫣摸索着面前的人,道:“表哥?是你么?” 王语嫣的举动,惊醒了重伤的欧阳寂,欧阳寂睁开眼睛看着王语嫣道:“王姑娘,你醒了?你没事吧?” “啊!”王语嫣惊叫一声,身子忙向后退去,道:“你……你不是表哥,你是谁?” “我是欧阳寂。” 王语嫣疑惑道:“欧阳寂?你的声音不太像啊。” 欧阳寂笑笑,可是却扯动了伤处,疼的他直咧嘴,缓缓道:“我被喜儿揍了一顿,重伤未愈。” 王语嫣点点头:“哦。”突然又道:“喜儿?你是说灵鹫宫的喜儿?你怎么会遇上她?还有我们现在哪里?我的眼睛怎么了?” 欧阳寂道:“我们现在在灵鹫宫的地牢中,我是来找天山童姥的,结果被喜儿打伤囚禁在这。你是前两rì被抓到这里来的,你的眼睛没事,只不过这地牢被钢板封闭,没有光罢了。” 王语嫣惊道:“糟了!表哥并不知道灵鹫宫会插手,我不见了,表哥肯定会认为是丐帮和少林干的,说不定就要去找丐帮和少林算账了。” 欧阳寂听得糊涂了,怎么王语嫣不见了,慕容复就要去找丐帮和少林呢?再说就他那点本事,上少林找茬根本就不够看啊。于是出言问道:“外面什么情况了?你说那是什么意思?自我们上次聋哑谷一别,有多久了?” 王语嫣道:“自上次一别,有一年多了。我们回到江南几个月后,表哥喜得贵人相助,不但武功进境神速,还得到了江湖上七十二洞洞主与三十六岛岛主的支持。那贵人帮助表哥这么多,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求表哥一统江湖各派,做武林盟主。你知道的,表哥家有祖训,慕容氏子弟须以光复大燕为己任。因此这做武林盟主的要求正合了表哥的意,表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欧阳寂插嘴道:“那贵人是什么人?” 王语嫣道:“我曾经问过表哥,表哥说他是朝廷中人,捧他做武林盟主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江湖人士。不过我始终觉得这中间有些不妥,那人若真是朝廷中人怎也不可能支持表哥做武林盟主的,毕竟表哥的目标是要图谋大宋的江山。再一个就是,有可能对方明知表哥的身世,待得表哥做了武林盟主,再将这伙江湖人士引至一处,一网打尽。表哥这么做简直就是与虎谋皮,我与他说过这些,但是他却听不进去,还反驳我说富贵险中求,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次机会,不愿白白放过。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他将终生难安,死后也愧对列祖列宗。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劝,只能从旁协助他。” “嗯,那后来呢?”欧阳寂只想听目前的江湖局势,至于慕容复怎么样,他才懒得管。 “后来表哥带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这伙人,开始进攻江湖上的一些三流门派、帮派,一旦将他们打败,便招降他们。随着表哥的手下越来越多,需要花费的钱财也越来越多,表哥正为此事犯愁,那人又送上了金银资助表哥。有了钱财,表哥继续拓展势力,三流的门派、帮派收入麾下后,又开始进攻二流门派、帮派。我被抓到这里之前,江湖上的大小帮派、门派势力,只剩下丐帮、少林和灵鹫宫。丐帮人多势众,想要降服他们不是那么容易;少林是数百年的古刹,底蕴深厚不宜力敌;而灵鹫宫是那人要求说不许招惹的,那人也说灵鹫宫不会插手表哥做武林盟主的事。如今看来,喜儿虽不插手表哥做武林盟主一事,但却乐得看表哥与丐帮、少林斗个两败俱伤。若真是如此,那么从此以后,天下武林中灵鹫宫一家独大,少林寺再也难维持他泰山北斗的地位。” 欧阳寂心中暗道:“恐怕喜儿的目的不仅如此,抓了王语嫣一方面可以挑拨慕容复与丐帮、少林,另一方面,恐怕也是留个后手,rì后慕容复真的降服了丐帮和少林,又yù对灵鹫宫不利,那么喜儿能够借助王语嫣扰乱慕容复的心,再从慕容复的势力内部下手瓦解。而这也只有可能是喜儿表面上的目的,其真实目的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不过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嗯,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那个贵人是慕容复他爹,慕容博。老家伙多年来诈死潜伏,敛一些钱财实在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至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这帮人不是属于灵鹫宫的麾下么?怎么改投慕容博麾下了?莫非慕容博有办法替他们解除生死符?喜儿既然不愿看慕容复做大,那又怎么会放这帮人去帮助慕容复呢?依喜儿的xìng格,即便是将他们都杀了,也不会让他们成为隐患。谜团越来越多了……” 欧阳寂想罢,问道:“那外面有我大哥和三弟的消息么?” 王语嫣摇头道:“萧大侠的行踪不曾听闻。不过段公子倒是经常在大宋境内游历,我们遇上过几次。” 欧阳寂道:“哦,那看来慕容公子没有打大理段氏的主意?” 王语嫣道:“大宋境内表哥尚且没能全部降服,哪可能带着大批人马过境到大理?那样的话或许大理就会派兵剿灭表哥了,弄不好还会挑起大理和大宋之间的国战。” 欧阳寂问道:“那大宋就没有派兵剿灭?” 王语嫣道:“没有,宋帝昏庸,许多名将、权臣都不愿助他,加上北有大辽虎视眈眈,西有西夏纠缠不清。仍在庙堂之上的岳将军、杨家又遭宦官、jiān臣所欺。守边尚不能够,哪有jīng力来管表哥?这也是我能接受那人身份所属朝廷的一个原因,正因为朝廷能力不足安内,才出此下策吧。” 欧阳寂点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只听“咕噜噜……”一阵响。欧阳寂笑笑道:“饿了吧?” 王语嫣低着头,羞红了脸,转念一想,这里漆黑一片,欧阳寂也看不到,索xìng就大方点头承认道:“嗯……饿了。”其实她不知道,欧阳寂被困在这里一年多时间,每rì以先天真气滋润眼部经脉,早就适应了这种黑暗,并且已经渐渐有了夜视能力,因此她的脸红、点头摇头,欧阳寂都能清晰的看到。 欧阳寂知道王语嫣什么都看不到,就悄悄的从武神印中取出一个饼和一囊清水。前两rì喜儿丢进来的干粮和水,他在半晕半醒之间,收到了武神印中,害怕放在一旁不管,最终会变质。 “吃的在我右手边,我现在动弹不得,你自己拿吧。”欧阳寂道。 王语嫣摸索着,手不小心摸到了欧阳寂两腿中间,而欧阳寂居然瞬间可耻的……而古时的小姑娘,直到出嫁才会由母亲转告这种事,因此王语嫣问了句:“你不是说你不能动么?真懒。”说着,还将欧阳寂的小兄弟扒到一旁,继续向欧阳寂右手摸索过去。这一系列举动,直将欧阳寂弄的冷汗淋漓,哑口无言。 …………………… 据王语嫣推算,大约过去一个月左右,欧阳寂的伤好了许多,能够正常行动了。这一次伤好得这么快,欧阳寂自己心中也是惊讶:“难道被喜儿打了两次,疗伤的速度加快了?”喜儿出手有多狠,自己伤的有多重,欧阳寂心里是十分清楚的,照以前的情况分析,那等伤势最少要三个月才能爬得起来,如今一个月就能正常行走、打坐了,除了恢复力变强这个理由,没有其他解释了。 …………………… 又是许多时rì过去了,最近王语嫣似乎很害怕欧阳寂,总是一个人躲在墙角里。欧阳寂每次从运功中醒来,王语嫣听到响动,都下意识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除了欧阳寂每天给她吃喝,二人就再没有其他交流。 这一rì,欧阳寂照常打通了体内几处经脉淤积,收了功拿出食物给王语嫣。 今rì王语嫣并没有坐在墙角,而是躺在地上,手捂着肚子,脸sè苍白。 欧阳寂蹲在王语嫣身旁,将食物放在一边,道:“你怎么了?生病了?怎么脸sè这么差?”说着伸手摸了摸王语嫣的额头,没有发烧,但却摸到了一手的冷汗。欧阳寂从武神印中拿出一块手绢,替她擦了擦汗道:“到底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王语嫣十分虚弱的说道:“欧……欧阳,今rì,不要了好不好?我好疼……” 欧阳寂一愣,道:“不要?什么不要?你哪里疼?肚子么?我帮你瞧瞧。”说着,左手托起王语嫣的手,右手两指搭在王语嫣的手腕上。探查了一番,没找到什么毛病,只是有些气血两亏,这种现象对于女人来说很正常。于是欧阳寂没有在意,顺着右手两指将先天真气灌输进王语嫣的经脉,在其腹部数处经脉、穴道、脏器转了一圈。瞬间恍然,原来王语嫣是来那个了,所以才会痛。欧阳寂也不好点破,将那一股先天真气留在王语嫣体内,环绕着腹部运转,缓缓滋润,以减轻痛苦。 做完这些,欧阳寂问道:“现在好些了么?” 王语嫣道:“好些了。今rì我们不要做……做那个了好不好?我真的不太舒服。” 这一次欧阳寂听明白了,瞬间惊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道:“你……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王语嫣并不能看到欧阳寂的表情,听到欧阳寂的话一惊,道:“是……是你?”接着央求道:“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欧阳寂本来抓着王语嫣的手,瞬间颤抖着放开,站起身不断的向后退去,直到退到王语嫣所在的对面墙壁。 “我……难道我又忘了?不……不可能!我再怎么忘也不可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行为。”说着,欧阳寂如疯了一般,啪啪的抽自己巴掌,抽了好一会儿,停下来继续道:“不……不对,这不可能。你胡说,你胡说!你说,是不是喜儿叫你这么说的?是不是?是不是喜儿想要让我变成跟她一样修炼忘我的疯子?是不是?是不是啊!你说啊!” 王语嫣松了一口气,缓缓坐起身,说道:“我的身子叫你夺去了,你还不允许我死。人都说一rì夫妻百rì恩,你我数月以来的夫妻,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两个你,但是……但是你怎么能不承认了呢,你怎么能不相信呢……”说着,眼泪唰唰的流淌下来。 欧阳寂震惊的思考了一会儿,走到王语嫣的身边问道:“你说两个我?什么两个我?” 王语嫣站起身,抱住欧阳寂道:“现在的你是正常的,是好的,我喜欢现在的你。另一个你,是个十分邪恶、危险的,那个你焦躁、易怒、做事全凭自身喜好,是一个被yù望支配的恶魔。” 欧阳寂道:“你是说我jīng神分裂了?难怪……难怪……那么,那个家伙藏在暗处,他想出来就出来?他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不知道他的存在,是这样么?” 王语嫣点头道:“好像是这样的。但是我看不到你,每一次你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变成了他,因此我很害怕。你……那个你,喜欢折磨我。”说着,将衣袖拉起,只见王语嫣手臂上多处淤青、黑紫。继续道:“今rì我实在是腹痛难当,因此才壮着胆子告诉你。他不让我说,我若说了他便折磨我,还威胁我说,若是我自杀的话,等他出去,要杀光我们曼陀山庄。” 欧阳寂失神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我害了你……”说着推开王语嫣,走到一旁的墙壁,狠狠用头往墙壁上撞,一边撞一边咆哮道:“怎么会这样!该死的意境,我练你何用?不但救不了人,反而害了人!要你何用!要你何用……” 王语嫣扑到欧阳寂身上,从背后抱住他哽咽道:“欧阳,欧阳……你别这样,我……我认了,我已经认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狠心?我已经这样了,你还要叫我守寡么?只是,你能别再折磨我就好了。” 欧阳寂缓缓转过身,凝视了王语嫣一会儿,抱着王语嫣痛哭道:“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都是我该死,练功练到走火入魔,如今成了神经病。你放心,我会超脱出来的,我不会让他主宰我,大不了我改练唯我。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王语嫣留着眼泪,点点头,伏在欧阳寂的肩头放声痛哭。 第六十二章 阴阳之争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数个月后,欧阳寂伤势早已痊愈,不过对于唯我意境,却始终难以感悟那‘天上地下、唯我而已’的真谛,想必欧阳寂是一个感性的人,对于这种纯理性的意境没办法领悟。因此,欧阳寂不得不放弃唯我,专心修炼阴阳意境。 这几个月来,欧阳寂已经搞清了精神分裂的原因,正是阴阳意境惹的祸。由于他先前走岔了路,导致入了意境之后,才开始参悟阴阳相对的真谛。因此,意境催生出一个他的阴暗面。然而,欧阳寂大部分时间,使用的都是阴属性先天真气,而这阴暗面就是意境之中的阴属性所诞生出来的,因此这阴暗面十分强大。若是不能解决这个阴暗面,迟早有一天,正常的欧阳寂会被他的阴暗面所吞噬,到时候,为祸武林不说,还有可能耽误了任务,而被抹杀。 明白了这些之后,欧阳寂便开始寻找他的阴暗面,他需要与其正面相对,不然的话,阴暗面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占据他的身体,而他总是在阴暗面出来的时候失去记忆。这样根本就没办法解决问题。所以他只能在自己清醒的时候,主动的去寻找那家伙,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倒也终于摸索到了一些。 这一日,欧阳寂正在打坐,努力的在识海之中寻找那神秘的家伙。 突然,欧阳寂痛哼一声,咬牙叫道:“语嫣,快,快离我远一些,我找到那家伙了。” 王语嫣虽然看不清欧阳寂,不过这么长时间下来,也隐约可以看到欧阳寂的一些轮廓了,担忧道:“欧阳……不要太勉强自己。” 欧阳寂突然冷笑道:“呵呵……找我?懦弱的家伙!”话音刚落,欧阳寂脸色一变,凝重的说道:“终于找到你了,你个混蛋。” 阴暗面道:“找我干什么?想要吞噬我?就凭你?哈哈哈……” 欧阳寂道:“我承认,你在意境和武功上,比我要强。但是,想要主宰我的身体,你还不够资格。” 阴暗面突然咆哮道:“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独占身体?凭什么你可以站在阳光下,我就只能躲在影子里?凭什么你可以锦衣玉食,美人相伴,我就只能在一旁看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明明是我先进入意境的,而你却可以坐享其成;明明是我利用北冥神功将九阴九阳融合在一起的,却成就了你的神功;明明是我先得到王语嫣的,而她现在爱的却是你!凭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过就是个懦夫、胆小鬼罢了!从你第一眼就觉得王语嫣很美对吧?却在乎那可笑的什么兄弟情义,不肯和段誉抢。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如今怎么样?我夺了她的身子,你不是照样要给我擦屁股?你的兄弟情义呢?你的正人君子呢?怎么样?王语嫣的身子……哈哈,那感觉很爽吧?哦,我忘了,你是个懦夫,你还没敢碰她。都是我碰的!哈哈哈哈……该不会是你那儿不好用吧?哈哈哈……我呸,你这个废物!等我吞噬了你,会给你留下一丝神智,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江山如何落入我手,天下美人也尽归我所有!嗯……让我想想,美人……美人都有谁呢?千千?嗯,这个跑不了的。喜儿?嗯……这个厉害了点,不过也是迟早的事。不知道有没有乐儿、蓉儿、月儿她们……乐儿号称风华绝代,照比喜儿一定差不到哪去,嘿嘿嘿……唉,算了算了,太多了,等我打败了喜儿,让灵鹫宫成为我的**就是了。还有谁呢……啊!阿朱长的也不错,可以考虑,不过萧峰是个碍事的家伙。呵呵,但是他跟你一样,也是个废物,想必现在每日跟阿朱花前月下,早就忘了武功该怎么练了吧?阿碧也不错,木婉清也可以,对了,还有西夏公主,听说跟王语嫣长的差不多?姐妹花呀!想想都忍不住流口水……” 欧阳寂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怒道:“闭嘴!你个王八蛋!” 阴暗面根本不理会,继续道:“哎呀,现在想起来,第一次和王语嫣……哈哈,我可不像你,我才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呵呵呵哈哈哈哈……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啊!哈哈哈……我足足折腾了她六个小时!要不是我害怕以后没得玩,她早就死了!哈哈……” 欧阳寂咆哮道:“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正喊着,欧阳寂不知哪来的一股强烈意志,直接将阴暗面拉入了识海,两股意识在识海之中交起了手。 地牢中,王语嫣见欧阳寂如同发了羊癫疯一般,身体一抽一抽的,心下担忧不已,缓缓走到欧阳寂身边,抱着他。欧阳寂浑身大汗淋漓,衣服都被浸透了。王语嫣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绢,摸索着给欧阳寂擦汗。 突然,欧阳寂咆哮道:“滚开,你个贱人,等我收拾了他,有你好看。”原来是阴暗面又占据了主导,突然的咆哮将王语嫣吓得一个哆嗦。 不过王语嫣并没有听他的,继续抱着欧阳寂为他擦汗,红红的眼眶中含着眼泪。 不一会儿,欧阳寂又睁开眼睛,抚了抚王语嫣的面庞,对她微笑道:“语嫣,你先到一边去吧,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了,相信我,我可以的。” 王语嫣知道,这个语气这种温柔才是来自真正的欧阳寂,因此点了点头,放开他,躲到了一旁的墙角里。 欧阳寂继续抽搐着,没有人知道欧阳寂与他的阴暗面在识海之中是如何交手的,不过看欧阳寂那痛苦的表现,想必两股意识一定是斗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这场没有硝烟、没有火光的斗争,足足持续了三日之久。 这三日之中,王语嫣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挪动过半步,放在脚边的水囊,她也未曾关注过一眼,黑黑的眼眶、干裂的嘴唇、颤抖的双腿,这些都在诉说着,王语嫣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然而那依旧明亮的眸子,却未曾离开过欧阳寂的身体半分,全部的心神也都放在欧阳寂的身上。或许是她觉得,如果欧阳寂赢了,那么以后他们的幸福生活,自然是不必说的。若是阴暗面赢了,她就干脆渴死饿死累死吧。如今欧阳寂就是她的一切,欧阳寂被吞噬了,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虽然这样做可能会导致阴暗面到曼陀山庄去报复,不过与其被他折磨死,还不如这么死来的干脆,大不了她们母女二人在地下相见。 突然,欧阳寂扔出一件东西,“咣啷啷……”那样东西正落在王语嫣的脚下。 欧阳寂哑着嗓子道:“语嫣……语嫣……我……我可能撑不住了,若是我死了,你就自尽吧。总好过被他折磨……” 王语嫣缓缓低下僵硬的头,原来地上是一把匕首。 本来王语嫣想要弯腰去捡起匕首,可是身子刚一动,就噗通一声坐倒在地,身子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 王语嫣刚将匕首抓在手里,欧阳寂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身体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王语嫣那明亮的双眼顿时变得灰暗,一滴眼泪夺眶而出。没办法,她的眼睛已经干涩得,只能流出这么一滴眼泪了。王语嫣缓缓抬起手,将匕首的尖端对准自己的喉咙,虽然她知道阴暗欧阳寂有一百种方法可以阻止她自杀,但是她还是愿意遵照真实欧阳寂的想法,自杀。 阴暗欧阳寂转过头瞪视着王语嫣道:“贱人,你要自杀?” 王语嫣万念俱灰,根本连理都懒得理他,手上用力,匕首尖端刺入皮肤,一滴鲜血顺着那白净细嫩的脖子滑落。 阴暗欧阳寂一挥手,匕首顿时被吸走,反方向飞出钉在钢制墙壁上。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阴暗欧阳寂道。说着,缓缓走到王语嫣身边,伸出两指点在王语嫣脖子上的穴道处,为她止了血。阴暗欧阳寂继续道:“哈哈,我今日心情好,不折磨你了。不过,我们来庆祝一下吧。”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扒王语嫣的衣服。 早在第一次的时候,王语嫣该哭也哭过了,该闹也闹过了,这些在阴暗欧阳寂面前全都没有用。如今王语嫣的心已经跟着欧阳寂死掉了,如何还会在乎这些? 就在王语嫣被其脱掉最后一件衣服的同时,阴暗欧阳寂突然浑身一阵抽搐,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面色狰狞的叫道:“怎么会……怎么可能……不可能!” “哼,没有什么是不可能。有些事情,你懂就是懂,不懂我也没办法。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巧取豪夺依然站不住脚。身体是我的,它只听从我这尊灵魂,你是外来者,是心魔、是病毒,即使你再强大,它也不接受你。”欧阳寂的脸从狰狞恢复到了平和,又再次从平和变为了狰狞,咆哮道:“好,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让你得到!”说着,伸手将墙上的匕首吸入手中,对准心脏,高高的举起,可是却无论如何都刺不下去。 欧阳寂的脸再次变得平和,缓缓道:“死过一次我才明白,天道昭昭,自然的运转有其规则。意境的产生本就是违逆这种规则的存在,而你就是规则对于违逆者的处罚,就如喜儿的忘我一般、乐儿的黯然销魂一般、铭儿的唯情一般,违逆的越厉害,惩罚就越严重。若是你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就必须接受这种惩罚。对于你的存在,规则的意思是:对抗无法解决问题,能够解决问题的是……一颗包容的心。回来吧,我的阴暗面,没有我,你将无法生存,没有你,我也将不会完整。你我合二为一,才是真正的阴阳意境,才是真正的太极!”说着,欧阳寂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泪,不知是出于欧阳寂的怜悯,还是出于阴暗面的不甘。 欧阳寂缓缓盘坐起来,双手平托,掌心处各亮起黑白两色光芒。黑白光芒越来越亮,渐渐的环绕着欧阳寂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亮,最终黑白两色光芒旋转至欧阳寂的额头处。嗡的一声,一个硬币大小太极图在欧阳寂的额头处亮起,旋转闪烁了半晌,缓缓没入额头消失不见。 久违的主神声音响起:“成功领悟阴阳意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解释。 欧阳寂睁开眼睛,缓缓站起身,对着王语嫣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 且不论王语嫣有没有看到这个笑容,但那春风般的温柔已经彻底的唤醒了王语嫣那颗死去的心。王语嫣梨花带雨的爬起来,扑到欧阳寂身上,哽咽着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真好。” 欧阳寂抚摸着王语嫣的三千青丝缓缓道:“我怎么会狠心丢下你一个人?” 王语嫣道:“那你还吓我,让我自尽?” 欧阳寂笑笑道:“那时我是真的死了,灵魂出窍你懂么?之前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可是我已经回不到身体里了。后来冥冥之中有股力量,不允许我魂飞魄散,强行将我拉回到了身体里,而这股力量中包含着一些讯息,其中就有我之前说的那些。所以我才能打败他,回到你身边。” 王语嫣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欧阳寂紧紧拥着王语嫣道:“不会再离开了。主神也不行。” 王语嫣抹了抹眼泪问道:“那是什么神?” 欧阳寂摇摇头道:“你不必知道。” 王语嫣乖巧的点点头,忽然顽皮的一笑道:“我想……” 欧阳寂故作不懂道:“你想什么呀?” 王语嫣脸色顿时涨红道:“就是那样啊!” “哪样啊?”欧阳寂强忍着笑意调笑道。 王语嫣生气的皱着眉头,吭哧一口咬在欧阳寂胸口上。 欧阳寂笑道:“你咬我?不行,我得咬回来……” 第六十三章 重获自由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几日之后,欧阳寂巩固了一下自己的意境,发觉阴暗面再没有出现过,这才放下心来。对王语嫣道:“语嫣,我们该想办法出去了。” 王语嫣咬了咬嘴唇道:“我们如今没办法确认外面是昼还是夜,若是这样出去,让喜儿正撞上,免不了要打上一场。这里是灵鹫宫,若她真的不愿放我们,即便她不敌你,也还是会遣人围困。此事还需细细筹划一番,不然麻烦得很。” 欧阳寂道:“我已经思谋了几日,这地牢在你来之前我也仔细的研究过一番。地牢严丝合缝,根本就没办法从内部强行破开,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口那面活动的钢板。既然那面钢板可以活动,首先厚度一定不及其他地方。再一个,墙壁内里有机括控制,我们只要想办法破坏机括就好。至于出去之后如何面对喜儿,这个你不用担心,她的轻功也就跟我在伯仲之间,我如今掌握了意境,她想要追我便没那么容易了。这一次,我不会跟她硬碰硬,一切以逃跑为主……” 正说着,地牢之中机括声“咔咔咔……”响起。欧阳寂与王语嫣疑惑的对视一眼。 本来欧阳寂以为是喜儿给送食物进来,欧阳寂正心念电转,考虑着如何偷袭喜儿。可是他和王语嫣等了半晌,也没见喜儿的身影出现。于是,欧阳寂抱起王语嫣唰的一声向出口跃去。路过白虹剑所在的地方,还不忘将其拔出。 大厅之上,喜儿正坐在宫主宝座之上,长长的、鲜红的裙摆在地上洒了一片。见欧阳寂二人上来,笑笑说道:“呵呵呵呵……欧阳寂,你可以,走了……” 欧阳寂一听这意思,知道喜儿是不打算继续囚禁他们了,所以也就不用立即逃跑了,将怀里的王语嫣放在一把椅子上,对喜儿道:“你监视我们?” 喜儿道:“没那……爱好。” 欧阳寂道:“那你怎知我今日在找办法逃脱?” 喜儿道:“呵呵呵呵……我并不是,无所不知……只不过,我觉得,如今的形式,可以放掉你了……构不成,影响了……至于她……”喜儿打量了王语嫣一番,流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继续道:“她现在,是你的了……若是我,还要强行,留下她……怕是你,又要跟我,拼命了……” 欧阳寂笑道:“哈哈……堂堂喜儿宫主,竟然会怕我跟她拼命?” 喜儿道:“师尊不在,我只是,暂代罢了……” 欧阳寂道:“千千呢?” 喜儿道:“千千外出了,不在缥缈峰……” 欧阳寂道:“去执行任务了?你用我要挟她?” 喜儿笑笑道:“呵呵呵呵……趁我心情,还好,你走吧……不然,我或许会,改变主意……” 欧阳寂知道,喜儿这是不耐烦了,若是再纠缠下去,恐怕喜儿就要动手了。于是,点点头,抱起王语嫣,对喜儿道:“如何出去?” “到了安宁谷,再问……”喜儿道。 欧阳寂抱着王语嫣走到大厅门口,回头对喜儿问道:“不老长春功在谁手上?” 喜儿道:“呵呵呵呵……无崖子。” 欧阳寂惊道:“他没死?”说罢,见喜儿不再答话,便转身走了。 下山的路上,欧阳寂对王语嫣道:“你外公这个老家伙,竟然学起了慕容博,玩诈死!” 王语嫣道:“你怎么这样说我外公?还有,你说慕容老爷子也……” 欧阳寂点点头道:“不然你认为谁会帮助你表哥?朝廷?可笑!虽然我不知道慕容博到底有没有朝廷的背景,不过又是钱、又是人的,只可能是他。还有他诈死这么多年,想要混个朝廷的背景,应该也不难。小隐隐于林、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你以为他的仇家都相信他死了么?之所以找不到他,恐怕跟朝廷脱不了关系。” 王语嫣陷入沉思,欧阳寂继续道:“现如今一切都已经明了了。前几年不是盛传众多江湖高手死于你表哥手中么?现在看来,这些都是慕容博的所为,一切只是为了铲除一统江湖,甚至是一统江山的障碍。其中还包括我大哥萧峰。” 王语嫣咬咬嘴唇道:“那你如今是要为萧大侠报仇么?” 欧阳寂心中知道王语嫣还担心他表哥慕容复,欧阳寂心中虽不太舒服,但并不点破,淡淡道:“报仇倒是不必,教训他一番却免不了的。还有,你外公手上的不老长春功我是一定要得到的,关系到我的性命。所以,去你表哥的大本营,势在必行。” 王语嫣道:“不老长春功?那究竟是门什么武功?为什么会关系你的性命?” 欧阳寂摇摇头道:“我也未曾见过,不过得不到我必死,至于理由,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王语嫣乖巧的点点头,没有追问。 欧阳寂问道:“你表哥的大本营在什么地方?” 王语嫣道:“扬州城边。” 欧阳寂叹了口气道:“还真够远的,正好趁这几日,让你调理调理身子,你都瘦到不行了。” 王语嫣红着脸依偎在欧阳寂怀中。 …………………… 安宁谷。 欧阳寂跟着一队巡查的灵鹫宫内门弟子,来到一处山洞口。 为首的弟子道:“你们进去吧,洞内有弟子带你们乘坐小船,顺流而下即可出山。” 欧阳寂恍然道:“原来如此!”随即对为首的弟子道谢后,牵着王语嫣进了山洞。 行不多久,就见几个灵鹫宫弟子守在那里,旁边还拴着数艘小木船。见欧阳寂二人缓步走来,一名弟子二话不说,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登上小船。 欧阳寂点点头,心想:“想必是喜儿打过招呼了,不然不会一路上都没人问我二人的来历。”想罢,抱起王语嫣,轻轻一跃,落在船上,小船只是微微晃动,看来欧阳寂的轻功又有所长进。 随后,那名弟子解开绳索,小船被水流带动,行驶的很快。 欧阳寂一路注意着洞穴,心中暗想:“这灵鹫宫长盛不衰也却有其道理,就拿选址来说,当真是颇费心思。这洞穴错综复杂、四通八达,对于不熟悉路的人,完全就是个天然迷宫。然而通往安宁谷的路,就只有那么一个出口,外人想要大举进攻灵鹫宫,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这是其一。再加上这穿行于洞中的溪流,湍急且深不见底,两边时而有岸、时而没岸,水势高的地方,乘船之人还需俯身方能通过,可想其地利之优势。出谷是这样走,那么进谷一定还有其他走法,因为如此顺流而下好多地方根本没办法回来。这样避免了从此处出去之人泄露灵鹫宫的进山之法,此为其二。再来,安宁谷内,良田大片,气候宜人,灵鹫宫弟子人人满足,根本就不会生出异心。这样又避免了灵鹫宫内斗,此为其三。这些不由得让欧阳寂联想到了世外桃源,以灵鹫宫如今的形势来看,若是掌权人不是野心滔天,怕是灵鹫宫能永世存活下去。” 顺流直漂了两个多时辰,其间那名随同的弟子,手执着长竹竿,时而控制小船的走向,使其不致顺水走岔了路。终于,在一顿七拐八拐之后,一道光亮打了进来,出口到了。 洞外是天山脚下的一条小河,洞中流淌出来的溪水与山上融化下来的雪水汇集一处,形成了这一条十余丈宽的小河。 随同的弟子将小船划至岸边,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道:“公子,到了。” 欧阳寂对着她拱拱手道:“有劳了。”说罢,单手揽过王语嫣,跃到岸上。 王语嫣回头道:“多谢这位姐姐。” “不必客气,再见。”那名弟子说罢,架起双桨缓缓划走了。 欧阳寂摇摇头喃喃道:“最好再也别见了,喜儿……真的够疯。”转头对王语嫣道:“我们先到附近的镇上打探打探消息吧,也不知道现在江湖是个什么样子了。最好能遇上卖马的,咱们骑马到了兰州休息两日再南下。” 王语嫣笑了笑,点点头没有说话,被欧阳寂牵着向山脚的镇子行去。 …………………… 缥缈峰灵鹫宫。 喜儿背对着三名黑衣弟子,正在聆听江湖情报。突然,喜儿转过头道:“散播,消息……王语嫣,落在欧阳寂,手上了……尤其是,燕盟……” 三人齐声道:“是。”说罢,对着喜儿一抱拳,三人同时转身飞出大厅。 喜儿缓缓步出大厅站在山巅,从腰间取出一碧玉酒壶,一支碧玉酒杯,自行斟满,饮了一口。喜儿脸上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喃喃道:“欧阳寂,看你,如何招架……慕容博、无崖子、师尊……呵呵呵呵……” 第六十四章 群雄齐聚少室山(一) - 剑倾乾坤 - 少颗大牙 欧阳寂和王语嫣二人到达兰州之后,好生的休整了五日。 这日,欧阳寂循例为王语嫣打通经脉,强化体质。收功后,对王语嫣道:“我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该是时候出去打探打探消息了。这间客栈江湖人太少,关于燕盟的一切,都探听不到。” 王语嫣转过身,道:“着急了?早劝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什么大碍的。” 欧阳寂笑笑道:“耽搁几日不碍事,你的身体要紧。” 王语嫣道:“那我们赶快启程吧,这里距离中原太远,消息到了这里恐怕已经是十几日甚至月前的事了,沿途打探总能准确一些的。” 欧阳寂道:“那好,我们先去买马。” …………………… 出了兰州有大半日之久了,欧阳寂害怕王语嫣承受不了舟车劳顿,因此在官道旁的一间茶寮中稍坐休息。 茶寮中,一老一少正招呼着一行十多个的江湖人。 欧阳寂招呼道:“小二,来壶茶。”转头对王语嫣问道:“吃些东西么?” 王语嫣摇头:“中午不是才吃过?喝些茶就好。” 不大会儿,小二提着一壶茶来到欧阳寂的桌前,习惯性的用肩头的抹布擦了擦桌子,道:“客官,您的茶,慢用。” 欧阳寂见他还算勤快,从袖间摸出一小颗碎银打赏给他,那小二连声道谢。欧阳寂挥了挥手,便将他驱走了。 那一行十多个的江湖人却是在这歇脚的当口,还要了些酒喝。如同寻常江湖人一般,一边豪饮着,却还堵不上那沙哑的大嗓门。 一个身材矮小,但却黝黑精壮的汉子道:“师兄,这次盟主这么急,催我们南下,到底因为什么?我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一个红脸汉子答道:“盟主近日有大动作,不必多问,到了你自然知晓。” 另一个满脸麻子,长相丑陋的汉子道:“对了,师兄。咱们哥几个才刚出师,还未曾见过盟主他老人家。” 那红脸汉子干了碗中的酒,哈哈大笑道:“盟主他可不是老人家。北乔峰,南慕容你听说过吧?” 麻脸汉子惊讶道:“莫非盟主就是鼎鼎大名的北乔峰?” 红脸汉子刚饮了一口酒,顿时被麻脸的这句话呛到。“咳咳咳……你这孙子可别胡说八道,盟主最讨厌别人拿他跟北乔峰比。” 麻脸汉子恍然道:“哦!原来是南慕容!哎,那听说南慕容十分年轻,今年也才二十七八岁?” 红脸汉子点点头道:“不错,盟主他年轻有为,胸怀大志。你们只管放心,跟着盟主干,将来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们的。” 麻脸汉子憨笑道:“那是,那是……只不过,咱们黑沙派远在西北大漠,要赶到中原颇费些时日。师叔伯们不是跟在盟主身边么?怎么还需要我们这些刚出师的后辈?” 矮黑汉子插嘴道:“师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既然洪师兄说盟主有大动作,肯定是拉我们去撑门面的。我们黑沙派纵横西北大漠,哪个不敬畏三分?岂是江南那些好似娘们的小白脸能比的?” 麻脸汉子如醍醐灌顶,缓缓点着头道:“哦!原来如此!不过盟主不也是出身江南么?” 矮黑汉子不屑的一笑道:“盟主乃人中龙凤,又岂是旁人比得了的?” 红脸汉子道:“好了,不要再谈论此事,抓紧时间休息,待会儿还要赶路。” 听到这里,欧阳寂收回了注意力,低声对王语嫣道:“看来你表哥这个盟主做的还算有些威望。” 王语嫣此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说有吧,好像她还很在意她表哥,欧阳寂心中定要不舒服的;说没有吧,又好像是为了讨好欧阳寂故意敷衍,因此便点点头,自顾喝着茶。 欧阳寂说罢也想到了这一点,笑了笑道:“你猜猜他们说的大动作会是什么?猜错了让我亲你一口,猜对了让你亲我一口。” 王语嫣浅笑道:“便宜都让你占去了,我不猜。” 欧阳寂道:“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猜错了让你亲我一口好了。” “有什么区别!”王语嫣白了欧阳寂一眼,略作思量道:“想必是燕盟要对丐帮或者少林动手了。丐帮总舵在洛阳,他们只需东行即可,而他们刚说要南下,无论谁做盟主,只要带了脑子,就不会发这种折腾人的命令。少林在河南嵩山,因此我断定,燕盟此番要对付的是少林。”想必王语嫣是跟欧阳寂在一起待久了,一些语言表达被影响了,连‘带了脑子’这种话也能说得出,这在宋朝是没有的。 欧阳寂唰的蹿到王语嫣身边,照着脸上亲了一口,完全不顾四周茶客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 王语嫣脸色瞬间通红,手捂着被欧阳寂亲过的脸颊,低着头不敢抬起。 欧阳寂见她那副小女儿姿态,哈哈大笑道:“哈哈……你猜对了。” 王语嫣红着脸撅起嘴道:“你……你怎么大白天的,还这么多人……” 欧阳寂道:“管他们。”随后正色道:“我们改道河南,不去扬州了。 没过多久,王语嫣实在是坐不住了,总是觉得周围的人若有似无的在看她,便对欧阳寂道:“欧阳,我们走吧,他……他们总是看我,都怪你。” 欧阳寂笑笑道:“你这么漂亮,他们看你很正常啊。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天天有个仙人儿陪伴左右。他们可能终其一生只见过你这么一个天仙般的姑娘。” 王语嫣道:“你少贫嘴了,快走吧,我休息好了。” 欧阳寂耸耸肩道:“那好吧,娘子大人说了算。” 王语嫣娇嗔道:“谁是你娘子,还没过门……” “哈哈哈……迟早的事儿。”说罢,丢下一颗碎银,将王语嫣抱到马上,绝尘而去。 …………………… 多日之后,河南城。 一男一女身着华服,各执着一副少女画像,逢人便问:“可曾见过这位姑娘?” 被拦之人均是摇头、摆手道:“未曾见过。” 男人皱着眉头,长叹一口气道:“唉……这人海茫茫的,如何找她?” 女子挎起男人的手臂道:“萧大哥,你莫要发愁,爹爹不是也在遣人找?中原这么大,阿紫这个顽皮鬼,要想躲起来,肯定不是那么好找的。” 原来这二人竟是萧峰和阿朱。 萧峰点点头道:“你这妹妹,我可真是怕了她了。本来只是请她到咱们南院来玩,见识见识北国风情,却没想到她先是将我南院闹得鸡飞狗跳,后又跑到军营去玩。我那日训斥了她两句,竟然还离家出走了。早知,我那日就不该……” 阿朱心知萧峰因为阿紫离家出走的事,又是焦急又是后悔,因此出言安慰道:“萧大哥,此事不怪你,别再自责了。当时,若是我在,也会骂她的。军营哪里是可以戏耍的地方?何况还那么过分。三军将士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又怎么会陪她胡闹?等到回去,将那些受了此事牵连的将士放了吧。” 萧峰道:“阿紫胡闹就罢了。但他们身为将士,首要职责是保家卫国,为大辽开疆扩土。可是他们竟为了陪阿紫胡闹,就出手将低等士兵杀死。那些士兵也有家人、妻儿老小,我有何颜面面对他们的家人?此事你不必再劝,必须严惩不贷。” 阿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阿紫,你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因为你十数士兵丧命,数十将士受牵连被囚。如今你又不知跑到了哪里,害的萧大哥带着燕云十八骑来到中原。爹爹也派了大理王府的亲兵出来找寻,恐怕爹娘此时也都在江南一带如我们一般寻找着你。你折腾这么许多人,于心何忍呢?” 阿朱正胡乱埋怨着,忽然眼睛一瞥,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惊呼道:“表姑娘!欧阳二弟!” 萧峰顺着她的目光寻去,只见那刚刚踏出客栈的二人,可不正是欧阳寂和王语嫣么?急忙拉着阿朱追上前。大声叫道:“二弟!二弟!” 欧阳寂昨日才刚到河南城,一路车马劳顿,就连欧阳寂都颇觉疲惫,更何况是王语嫣,只是她不愿让欧阳寂担心,忍着不说罢了。欧阳寂既知她的心意,自然怜惜,因此进了城直接找了间客栈休息。二人也真是累坏了,一觉便睡到了临近中午。这不,才刚出客栈准备找间好些的酒楼打打牙祭,就遇上了萧峰。 欧阳寂惊喜道:“大哥?大嫂?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峰哈哈笑着道:“此事说来话长了。近来可好?三弟呢?” 阿朱细心的观察到了欧阳寂牵着王语嫣的手,她当然知道段誉一直对王语嫣倾慕不已,而王语嫣一直心中只有她表哥慕容复,如今王语嫣竟不可思议的跟欧阳寂走在了一起。于是用胳膊碰了碰萧峰,目光点了点欧阳寂二人牵着的手,示意他不要提段誉,以免扫兴。 萧峰何等精明,一看之下,便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掩盖过去。 王语嫣给二人见了礼道:“萧大侠。阿朱你还好么?” 阿朱原是慕容家的侍婢,岂能让王语嫣给见礼?当即对着王语嫣还礼道:“表姑娘你不必如此的。” 王语嫣淡淡的笑道:“要的要的,或许来日还要叫你一声大嫂。” 阿朱一愣,完全没想到二人的感情已经到了这等地步。萧峰听完也是跟着一愣。 欧阳寂哈哈一笑道:“此事,也说来话长。走,大哥!咱们找个地方,既然说来话长,那咱就慢慢说。” 萧峰点头笑道:“好。”随后转过身对不远处的一个俊朗汉子道:“室里,室里!” 俊朗汉子走到萧峰身旁,拱手躬身道:“大王。” 这还是萧峰对随行的这群将士下得命令:在中原地界不须下跪行礼。以萧峰的待人宽厚、治军严明,三军将士对其都是由衷的敬服,下跪行礼是每个南院将士发自内心的自愿行为。萧峰曾对他们讲过,皇室不在的时候,可以不必如此,但是那些将士们告诉他,他们自愿如此,并不是碍于礼节,所以萧峰也就由得他们了。 萧峰道:“传我军令,今日驻扎城外,不得生事。” 室里道:“是,大王。” 萧峰从怀中掏出两张百两的银票,递给室里道:“连日疾行,十八骑的将士们都辛苦了。由你操办,犒劳一下他们,记住,不得饮酒。” “是,大王放心。” “好,去吧。”随即,萧峰看室里走远了,转身对欧阳寂哈哈笑道:“走吧,咱们兄弟二人近两年未见了,今日定要痛快的饮上一番。” 欧阳寂笑笑,心中暗道:“这做领导的,就是不一样……”随后开口道:“走!” 王语嫣拉着阿朱跟在后面说着悄悄话,不时的看着走在前面,豪气干云的二人……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