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河里漂来的孩子 - 剑客春秋 - 古寓 () 早chūn三月,万物复苏,太阳暖暖地照在汾水河畔。清澈的河水哗哗地自西向东缓缓流淌,冲刷着圆圆的鹅卵石。河畔上,有几个妇女正在洗衣物,清静的旷野发出此起彼伏“啪啪啪”的捣衣声。妇女们边洗衣物边拉着家常,天空中飘荡着欢快的笑声,这笑声落进河水蜿蜒飘向远方。 一位女子轻轻唱起一首歌: 河水洋洋 北流活活 施罛濊濊 鳣鲔发发 葭菼揭揭 庶姜孽孽 庶士有朅 这是一首赞美卫庄公夫人庄姜的诗歌。庄姜出嫁的时候,从齐到卫,必须渡过黄河,卫国人在黄河边迎接新娘,看到黄河之水弥漫盛大,新娘美丽华贵,发出由衷地赞美。女子又唱: 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 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诗句描叙的是庄姜出嫁时衣着华丽,容貌出众、可亲可敬。一位天真可爱、窈窕淑女的形象跃然于眼前。 妇女们洗完衣物准备回家,这时从河的上游传来一阵清脆的婴儿的啼哭声。这哭声由远及近,越发清晰可辨。她们抬头张望,看到一个木盆飘忽在缓缓的河水中。 其中一位叫裳六娘的妇女,望着河水,心里陡然升起疑团:莫非那个木盆里是一个婴孩吗?她放下手中盛满衣物的木盆,快步走向河边。她不顾河水冰凉,挽起衣裙跑到河水zhōng yāng,抱起木盆。不出所料,木盆里果真是一个婴儿。婴儿见到她竟然停止了啼哭,咯咯笑出了声。等到裳六娘回到岸上,几个妇女就围住了她和孩子,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哎呦,多好看的一个娃娃!” “看看,小脸儿胖嘟嘟的、粉嘟嘟的!” “真是爱死个人,瞧,还冲着我们笑呢!” 妇女们笑,婴孩也跟着笑。这笑声响亮而欢快,惹得妇女们一阵阵怜爱地抚弄和叹息。 “是哪一个狠心的娘,把孩子丢进河里?” “也许是狠心的男人丢掉的?”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应该把孩子扔进河里。” 有个妇女道:“看看是一个男娃娃,还是一个女娃娃?”她抢先撩开包裹婴孩的棉被,拍着手:“哎呦,是个男娃娃呢。” 一个妇女撩拨着婴孩的小**:“还真是男娃娃……” 婴孩的小**冲出一股清泉般的水来,一直喷到妇女的手上。婴孩咯咯笑起来。 妇女抹着手里的尿水:“真是一个坏小子!冲了我满手。” 婴孩好像听懂了妇女的怪怨,一撇嘴,哭起来,这哭声亮如洪钟,震天动地的。 裳六娘疼爱地看着婴孩安慰:“不哭,不哭。她是逗你玩呢。”婴孩哭声不停,无论怎么哄逗都无济于事。 一个穿粉衣的少妇皱眉:“莫不是孩子饿了吧?” 人们醒悟过来:“是吧,是吧。” 少妇小指伸进婴孩嘴里,孩子用力吸吮。 人们齐声道:“真的是饿了。” 少妇抱起婴孩:“真是个小可怜儿。一定饿坏了。”解开衣衫,露出雪白鼓胀的Ru房,鲜红的**伸进婴孩饥饿的小嘴里,婴孩贪婪地吸吮着甜蜜的rǔ汁,嘴里发出“咕咕”的响声。不一会儿,他吃饱喝足,呼呼睡着了。 有人对粉衣少妇开玩笑:“你就把这个小可怜儿一并养着吧。” 少妇道:“不行,我的娃娃nǎi水还不够吃呢,怎么能再喂一个呢?还是让裳六娘养吧,她至今还没有孩子,一定想要这个孩子。” 妇女们齐声:“对,裳六娘,你就拉扯这个孩子吧?” 裳六娘疼爱地看着襁褓中的婴孩:“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爹娘又是谁呢?” 有个妇女道:“管他是谁的,他们狠心丢掉孩子,你就放心养吧。拉扯大的孩子也一样叫爹娘,一样养老送终。” 裳六娘看着众人:“我们总不至于再把孩子扔在河里。我先抱回家养起来,要是人家爹娘找来,我就归还给人家。” 众人簇拥着裳六娘往家走,一路上逗弄着襁褓中的孩子。婴孩很可爱,吃饱睡足,咯咯笑个不停。 裳六娘回到家里,把婴孩放在火炕上,看着他胖嘟嘟的小脸,和亮晶晶葡萄一般的眼睛,越看越喜欢。自从嫁给叔武几年,不知何故两人竟然没有孩子。如今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竟然躺在自家的炕上,能不让人欣喜吗? 傍晚,门外传来脚步声。裳六娘知道自己的丈夫打猎归来,兴奋地迎出门,笑盈盈地看着满载而归扛着猎物的叔武。 叔武举起一只小鹿:“老婆子,今rì真是收获不小,猎到两只野兔、一只鹿啊,快给我烫一爵酒。”迈着矫健步伐来到自家小屋。当他坐在炕上看到襁褓中的婴儿,有些匪夷所思。 叔武看着妻子十分疑惑:“这是谁家的孩子?” 裳六娘道:“这是我们家的孩子。” 叔武摇摇头:“我们怎么会有孩子呢?” 裳六娘道:“我们rì思夜想,就想得到一个孩子。如今,这个孩子就在我们眼前。” 叔武道:“你不要拿我穷开心,我们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裳六娘道:“这是我捡回的孩子。”她详细地叙说捡到婴孩的经过。 叔武沉默半晌,竟然像孩子般呵呵笑起来:“老婆子,我这不是做梦吧? 裳六娘道:“当家的,这不是做梦,我们终于有了孩子了!” 叔武用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说:“老天可怜我们没有孩子,赐予我们一个!”一把抱起孩子,乐得合不拢嘴。婴孩咯咯笑着,小**shè出一股尿,直喷到叔武脸上。 叔武用舌头舔着尿水:“真甜呀!他还会尿呢。” 裳六娘嗔怪:“大惊小怪的,是人就会尿呀。快放下孩子,你这笨手笨脚的,当心弄疼孩子。” 叔武道:“真是天意呀!我昨晚梦到咱们房子上方飘来一朵彩sè的云彩,那朵云彩真好看。莫非这是老天赐予我们的孩子吗?回来的路上一只喜鹊在我面前不停地叫,我想今rì一定有喜事,没料到,竟然是天大的喜事。老婆子,今rì我满载而归,老天又赐予我们一个孩子,真是双喜临门,赶快烫酒,我们要庆贺庆贺!” 夫妻二人兴高采烈的举爵对饮喝酒,裳六娘问丈夫:“当家的,我们给孩子取个啥名好呢?” 叔武喝酒喝得满脸红光,带着醉意想了想说:“这个孩子从河里飘来的,就叫他子游吧。” 裳六娘道:“子游好听,就叫子游。”她抱起孩子发现在襁褓里有一个硬硬的物件,翻了一下包裹,竟然是一块玉佩。这玉佩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裳六娘奇怪:“当家的,这是啥物件?” 叔武拿过玉佩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是好物件,一块美玉。” 裳六娘道:“莫不是孩子的爹娘留给他的护身符?” 叔武端详着:“若是这样的话,孩子一定出身在富贵人家。” 裳六娘疑惑:“那他们为啥要扔掉孩子呢?” 叔武想了想:“或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楚呢。” 第2 章 练习射箭 - 剑客春秋 - 古寓 () chūn去冬来,冬去chūn来。时间转眼过去十年,子游过着清贫而快乐的rì子。他从小对爹打猎的弓箭特别感兴趣,平时喜欢拿着叔武的弓箭shè击。叔武是远近闻名的神shè手,看到儿子喜欢shè箭,就教他一些shè箭的技巧。 子游手里举着弓箭问叔武:“爹,我什么时候能像您一样,shè出的箭百发百中?” 叔武随口道:“练习shè箭需要吃苦。” 子游看着弓箭:“我不怕吃苦。” 叔武看着儿子认真的表情:“练习shè箭需要掌握技巧。” 子游道:“爹,您教给我shè箭的技巧。” 叔武眯着眼:“燕国有一位神shè手叫纪昌,只要他一拉弓,就有野兽被shè倒;只要他一出箭,就有飞禽从天上掉下来,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子游挺直腰板:“我也要像纪昌一样,箭无虚发、百发百中。他是怎样成为神shè手的?” 叔武见子游小小年纪有如此志气,笑道:“纪昌的师傅叫飞卫,是一位无人能敌的神shè手。纪昌跑到飞卫那里,想和飞卫学习shè箭本领。飞卫道:‘你先学会看东西不眨眼睛,然后我们再谈shè箭。’纪昌回到家里,仰卧在妻子的织布机下,用眼睛注视着织布机上的梭子,练习不眨眼睛。几年之后,即使锥子尖刺在他的眼眶上,他也不眨一下眼睛。纪昌把自己练习的情况告诉了飞卫,飞卫道:‘这还不够啊,还要学会视物才行。要练到看小物体像看大东西一样清晰,看细微的东西像显著的物体一样容易,然后再来告诉我。’纪昌用牦牛尾巴的毛系住一只虱子悬挂在窗口,面向南远远地看着它,十天之后,看虱子渐渐大了;几年之后,虱子在他眼里有车轮那么大。用这种方法看其他东西,都像山丘一样大。纪昌便用燕地的牛角装饰的弓,用北方出产的篷竹作为箭杆,shè那只悬挂在窗口的虱子,穿透了虱子的心,但绳子却没有断。纪昌把自己练习的情况告诉了飞卫,飞卫道:‘你已经掌握了shè箭的诀窍了!’” 子游道:“爹,您能成为神shè手,一定是这样练习的?” 叔武自豪:“没错,爹就是如此练习的。” 子游仰起脸:“我也要这样练习。” 子游每天坐在娘织布机前盯着上边的梭子一动不动,后来真的就能定住神,只要盯住一个物体就能一动不动地盯住不放,即使锥子尖刺在他的眼眶上,也不眨一下眼睛。叔武在门上悬挂一根发丝系着一个蚊子让子游观看,后来悬挂一根蛛丝,逐渐地把蛛丝往后挪,然后放置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让他观看。经过训练,一根细针在他眼里如同一棵大树。一滴露珠如同湖泊一般,一块土坷垃如同山丘一般。三年之后,子游的眼力非常好,在黑暗的夜里能看到几十步之外蚊子的眼睛。用了两年的时间学习shè箭,举弓能shè中飞鸟的眼珠子。 平rì里,子游和叔武上山打猎,每次都能shè到猎物。初夏的一rì,本来是父子相约上山打猎。临行前,叔武被匆匆而来的朋友叫去商量一些事。子游决定独自一人进山打猎。裳六娘有些不放心子游独自去。 子游道:“娘,我已经是大人了,您不必担心。” 裳六娘看着比叔武还高出一头的儿子,感叹他已经长大chéng rén了,临走前叮嘱:“一定要早些回来。” 子游答应着,背着弓箭,带着干粮走进深山老林。裳六娘望着儿子的背影,右眼突突直跳,她担心起来,心想:子游保重,千万别出什么危险。 子游第一次单独上山打猎,很是兴奋,无人约束,仿佛鸟儿出了牢笼,鱼儿放归江河。他在山涧里奔跑、跳跃、呼喊,见到猎物就shè,不知不觉走了很远的路,居然迷失了方向,在树林间兜起圈圈。天sè逐渐黑下来,他竟然找不到回去的道路,这时才知道害怕。 这时陡然旋起一股yīn风,一只斑斓猛虎从山涧一跃而过,向他这里奔来。子游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猛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猛虎站在一块大石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子游爬起来没命奔跑,老虎看着他逃跑的方向,也不急于追赶,慢条斯理地跟在他的身后。 子游跑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慌不择路,跑到了一处悬崖峭壁。往前走,已经没路,是万丈深渊,回过头,斑斓猛虎拦住路zhōng yāng。老虎大吼一声向他扑来。情急之下,子游搭弓shè箭。一支箭shè在老虎的左眼上。老虎一阵疼痛凌空将他扑倒,张开血盆大口。子游用尽全身力气用右手抵住老虎下颚,另一只手从绑腿里掏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刺进老虎的腹部,鲜血顿时喷shè出来。人和老虎在地上翻滚着、僵持着。子游用尽全身力气竟然将老虎抵在两块石缝间。这时他的嘴正好对准了老虎流血的伤口上。他用嘴大口吸吮着老虎的血液,想把它的血吸干吸尽。老虎经过短暂的休息,吼叫一声,一下把他掀飞,掉在悬崖边沿。紧接着老虎一跃扑在他身上,子游用尽所有的力气用双手抓住老虎脖子上的皮毛,一翻滚,人和老虎坠下悬崖…… 等子游从昏迷中醒来,睁开双眼,已经天光大亮。看到自己置身于山谷之间,上边是高耸的山峰,近处是一条潺潺小溪。他的身下是那条斑斓猛虎。他记得在滚下山崖的一刻,死死地抱紧老虎,落下山崖的时候,压在老虎身上。此时老虎早已气绝身亡。这只庞然大物重重地落到山石上,摔得粉身碎骨,而他竟然丝毫未损。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看着死去的老虎,和幽深的山谷,潺潺流淌的小溪,茫然若失。 这时,山谷中传来时断时续的呼喊:“将军,将军,快回来……” 子游一听附近有人,打了一个激灵,向前走了一段路,大声呼唤:“喂,喂,喂有人吗?” 从右侧的树林里闪出一个穿着红衣的兵士,向子游这边张望了一会儿,快步跑过来,大声道:“嗨,你是什么人?” 第3章 奇特的老虎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子游道:“在下子游,上山打猎,不幸迷失了方向。” 兵士看着他满身鲜血,jǐng惕地掏出刀:“你为何满身鲜血?” 子游摸了一下脸:“在下遇到一只斑斓猛虎……” 兵士一惊:“斑斓猛虎,你说的可是实话?” 子游想到惊险的一幕,心有余悸:“在下绝无虚言。” 兵士脸上一喜:“猛虎在哪里?快带我找它。” 子游指了指不远处:“它在那里。” 兵士飞快地奔向老虎坠落的山石,看到血肉模糊的老虎尸体,大惊失sè,嚎啕大哭:“将军,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子游觉着好笑,心想:这个人疯疯癫癫的,看到老虎叫“将军”。他来到兵士身后想给他讲自己是如何遇到老虎,如何和它一起滚下山崖,如何幸运地捡回一条命的,他拍了兵士肩头一下:“老兄,这只老虎……” 兵士忽然转过身,用刀对准子游:“是不是你杀死了将军?” 子游疑惑:“什么将军?” 兵士指着地上的老虎:“它就是将军?快说,是谁杀死了它?” 子游自豪:“原来它叫将军?昨夜,在下于山上遇到这只斑斓猛虎,它想吃掉我,我就用箭shè它的眼睛,用刀刺进它的身体,和它一起坠落山崖……”他大致把发生的事情叙说一遍。 兵士听着听着眼露凶光,怒目圆睁:“小儿,你闯了大祸了!” 他打了响亮的一个呼哨,不一会儿从树林中冒出十几个人,聚集到二人身边,兵士对一个佩剑魁梧的男子道:“伍长,将军被这个大胆的狂徒杀害了。” 伍长看着地上老虎的尸体,大惊失sè:“没想到我们找了一夜,将军却死在这里。”抱头痛哭。 兵士大致讲了老虎是如何被子游shè伤、如何刺中腹部,如何坠落山崖死的…… 伍长长叹一声:“将军一死,我等众人的命休矣!” 兵士低下头:“伍长,这件事是属下失职惹下的大祸。”看着众人把心一横:“兄弟一人惹下的祸事,一人承担。”说罢,举刀就要自刎。 伍长夺下他的刀:“臧僖,你以为你这一死众兄弟就不会受到牵连吗?为今之计,只有擒住元凶,向神医禀告。乞求他向上将军求情,或许我们还有一条活路。” 臧僖摇摇头:“上将军绝不会饶恕我的,属下的罪孽实在深重。见到上将军,属下一定会自刎谢罪的。” 伍长看着众人:“我等死不足惜,怕是要毁了晋国的千秋大业呀!” 众人面面相觑:“伍长,我们该如何是好?” 伍长叹口气:“事已至此,只有听天由命了。”转身对子游:“黄口小儿,尔惹下大祸了。爷爷恨不得将尔千刀万剐。弟兄们,将这凶徒捆起来,去见上将军!”看着老虎:“把将军也抬回去吧。” 过来几人用绳索将老虎捆着,几人用木棒抬在肩头。有两名士卒把子游捆绑起来,推推嚷嚷沿着山谷走了约有一个时辰,穿过一条隐蔽的山洞。出了山洞是一处豁然开朗的平地,平地上有一处关隘。关隘上修筑着兵营,只见大纛旗上写着斗大的“晋”字。几人押着子游,径直进入营寨里。 营寨的cāo练场上有一个老者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赤着双脚发疯般嚎叫:“快叫所有的人去找将军,快去!一定要找回来。找不到将军,你们就不要回来!” 一队大约一百多人的士卒答应着准备出发。这时白发老者回过头看到臧僖几人抬着老虎的尸体向这边行进。老者走进老虎看了一眼,惊叫一声扑倒在地,连滚带爬伏在老虎尸体上顿足捶胸:“将军呀!你这是怎么了?” 伍长愧疚道:“神医,将军它不幸夭亡……” 伍长和十几个士卒一起跪下齐声道:“神医,我等没有看护好将军,使它不幸夭亡,罪该万死!” 神医从马夫手里夺过马鞭,疯狂地抽打着士卒:“尔等这些天煞的畜生,玩忽职守,死了也不能抵消尔等罪过!” 伍长面有愧sè:“神医,是属下疏忽,请治我的罪吧。” 神医仰天长叹:“老夫四十年的辛苦,今rì付诸东流,真是天丧我也!将军一死,老夫休矣!晋国休矣!” “谁说晋国休矣?”随着一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从大帐里走出一位身材窈窕、婀娜多姿的姑娘,咯咯笑道:“一个小小的老虎,就能拯救晋国?真是笑话!” 子游眼前一亮,看到一位身穿红斗篷,白纱蒙面的女子,倨傲地审视着众人。 除了子游所有的人跪倒,叩拜:“参见公主!” 公主扫了一眼神医:“神医真是危言耸听。一国之强盛,凭借的是兵jīng粮足、运筹帷幄,并非一些投机取巧的雕虫小技!” 神医争辩道:“公主,容臣直言,这并非是投机取巧的雕虫小技。这是公子申由的大谋划。两晋相争,兵丁粮草、庙堂谋划我们并不逊sè于曲沃献公。可我们为何屡屡败给他们呢?我们缺少的是领兵打仗的神勇将领。曲沃献公并非有多么高明,领兵打仗的都是勇武的将领。我军的失利就是因为没有如此之将军。申由公子发誓要训练出勇冠三军的勇士,一雪前耻,夺回先祖留给我们的基业。老臣感念鄂侯的恩德,立誓帮助公子训练这样的将领。老臣经过三十多年的试制,终于研制出一种神奇的药液。普通人喝了此液,一定会增加内力,如同恶来、帝辛(商朝两位大力士),变得力大无穷,神勇无比。若是给那些挑选出的将领喝了,人人都是黄飞虎(商朝名将,大力士),上阵杀敌必定所向披靡……” 公主半信半疑:“既然神医研制出了神液,拿出来给将士们喝了,以便增强我军的战斗力。” 神医道:“老臣只是掌握了方法,若是真正拿出货真价实的神液,并非一rì之功。” 公主好奇:“需要多少时rì?” 第4章 蒙着面纱的公主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神医道:“至少十年之功?” 公主有些诧异:“为何需要这么长时间?” 神医道:“这是因为神液特殊的调配过程。” 公主眨眨眼:“神医不妨讲讲如何调配神液的?” 神医唉了一声:“老臣用三十年的时间,经过不断试制,终于配制出一种神奇的药方。这种药方是用上百种药材综合而成。可是光有药方也没用,不能成为神液。它必须用老虎的血液调配。” 公主越发好奇:“为何要用老虎的血液调配?” 神医侃侃道来:“老虎是兽中之王,只有它的血液才是最合适的药引。老臣此次选用的是燕地的东北虎,从一千只遴选出一只最健壮的rǔ虎,定名为将军。这种神液的配置不是药与血的简单的混合。而是用药液腌制的生肉喂养老虎,这样药液就融进了老虎的血液,经过整整十年,这种血液才能变成一种珍贵的神药。到了今年,刚好到了十年期限。本来想选个吉rì让几名最出sè的将士饮用,没料到发生了意外,使得前功尽弃。” 公主有一个疑问:“神医为何当初不遴选出两只或是更多老虎豢养?这样可以防备不时之需。” 神医顿了顿:“公主有所不知,老臣选用药材都是珍稀之物,有千年雪莲、千年人参等等。老臣用毕生积累才勉强豢养成功一只老虎,没有足够的药材再豢养第二只。” “真是难为老神医了。”公主看了老虎一眼:“如今老虎身上尚有血液,不如让将士饮用。” 神医无奈摇摇头:“此种药液,饮用时必须是活着的老虎。死后的血液不能见奇效。” 公主有些可惜:“若是再次豢养一只老虎需用多少年?” 神医沮丧道:“至少需十年之功,如今老臣已近古稀,怕是等不到十年了,即便老臣能等十年,怕是冀城等不得十年。老夫四十年心血白费是小事,辜负了申由公子的一片厚望,晋国休矣!” 公主仰起头:“老神医不必灰心。我晋国不会灭亡的。” 神医眼神黯淡:“发生如此不测之事,老臣万念俱灰。当初朝中多数大臣对老臣的这种做法提出异议,认为豢养老虎可以训练出勇冠三军的将领是无稽之谈。申由公子力排众议,坚定支持老臣,当时是顶着很大的压力。老臣想做出一番业绩,用事实告诉那些反对的人,这是一件能够做成的实事,可以避免亡国的大策。” 公主道:“老神医没有过错,有过错的是那些看守老虎的兵卒。我一定严惩他们。” 伍长和十几个兵士变了脸sè,磕头呼喊:“求公主开恩,饶我等xìng命。” 公主面对十几个士兵愠怒:“发生这种祸国殃民的事,尔等还想活命?” 臧僖站起来道:“公主,都是属下贪酒误事,才酿成如今大祸。”拔剑自刎了。 神医求情:“求公主饶他们xìng命。事情的缘由,老臣已知晓,是这个叫臧僖的士兵贪酒误事,忘记将老虎的牢笼上锁,使得老虎半夜脱逃。他已经自刎谢罪了,不要再追究其他人了。” 公主举起一块令牌冷笑道:“我有上将军令牌,所有看护老虎者,一律处死,绝不姑息!” 这事牵连多了,集中在cāo练场的一百多个士卒连忙跪下,齐呼:“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神医连连摆手:“公主不能啊!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求公主放过他们!” 公主背过身:“治军要言,对于玩忽职守者,严惩不贷!”一挥手,过来一队卫兵,将一百多个士卒全部砍头。 子游看着公主的背影,心想这个女人实在凶残,一眨眼就杀了如此多的人。老虎因为自己而死,她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一定会杀我。 子游大声:“你这个女人实在凶残,杀死老虎的只有在下一人。何必要连累那么多人?” 公主转过身,看着五花大绑的子游问:“你是何人?” 子游平静道:“在下子游。” 公主上下打量他:“看你的样子,不是军中将士?” 子游道:“在下是山下的猎户。这次上山来打猎。” 公主有些好奇:“你是如何杀死老虎的?” 子游心想,反正是一死,不如说个痛快:“在下和这只斑斓猛虎在山间不期而遇,并不想杀死老虎,可是老虎却要吃人。于是在下搭弓shè箭,首先shè中它的左眼。本来还想shè它的右眼,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它已经一跃将我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要吞噬我。在下从绑腿里抽出一把短刀,刺进老虎腹部,将它抵在两块大石之间,大口吸吮它的血液,意图将血吸干。这时老虎发威,一下把我甩在悬崖边,扑在我的身上。在下万般无奈,抓住老虎的皮毛,和它滚落山下……” 公主显然被他所讲的故事打动,柔声道:“好一个勇士,竟然将一只巨大的老虎杀死,了不起呀!” 子游见她嘴里发出赞叹,心里一喜:“非是在下杀死了老虎,而是和它一同坠落山崖,可巧压住了老虎的身躯,才侥幸活命。” 公主转而嗔道:“你能从虎口逃脱活命,却逃不过我的手心。” 子游见她态度又发生变化,不知如何处置自己,试探:“既然闯下大祸,在下任由公主发落。” 公主正颜厉sè:“你难逃一死。” 子游朗声大笑:“能死在公主之手,是在下荣幸。临死之前,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公主道:“你说。” 子游恭维:“我看公主身材婀娜,声若银铃,一定美若天仙。不知临死之前可否一睹公主芳容?” 公主冷笑:“你倒是一个情种。别说杀死老虎你难逃一死,就是这一非分要求,也该千刀万剐。” 子游叹息:“真是可惜呀!” 公主奇怪:“你可惜什么?” 子游道:“在下并非可惜自己的xìng命。而是可惜公主有羞花闭月之容却不肯示人,真是明珠暗投,实在可惜呀!” 第5章 我要杀了你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公主一怔:“你如何就知道我有羞花闭月之容?” 子游笑道:“在下观察公主的眉毛如柳叶,眼睛如杏仁。玉手白皙如雪,猜测一定是绝sè美人。” 公主响起银铃般的笑声:“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你多大岁数?家里还有什么人,是否已经娶亲?” 子游呵呵笑:“在下十五岁。尚未娶亲,公主是否相中在下,愿意以身相许?” 公主不恼,笑道:“你不要做梦了。我看你是个壮士,可以免你一死,为我军效力。” 子游疑惑:“公主真的不杀我么?” 公主道:“军中无戏言,希望你戴罪立功。” 子游感激道:“多谢公主饶命。” 公主柔声问:“说说你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 子游道:“在下住在山外的狼耳岭,家里还有父母。” 公主追问:“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子游随口告诉:“家父叫叔武,是一个猎户。母亲唤作裳六娘……” 公主嘿嘿冷笑:“黄口小儿,你以为犯了滔天大罪就可以免去一死,简直是痴人说梦。来人,给我将他碎尸万段。派人到他的家里,将他的父母也处死。” 子游没料到刚才还温柔可亲的公主,霎时变得凶神恶煞一般,大骂:“你这个凶残的女人,刚才假意免我一死,是想套出我家里的状况。真是yīn险歹毒!可叹我轻信了你的鬼话,连累了父母。” 公主一瞪眼:“你的罪责并非一家三口xìng命就能抵消的,我还要灭你的三族。” 子游破口大骂:“好一个凶残的妇人,我死之后做鬼也放不过你!” 公主冷冷道:“我要把你的头砍下来悬挂在箭楼之上示众。”一挥手过来两个刀斧手,把子游的头摁在地上就要砍头。 这时神医刚从恍惚中醒过味来,大声疾呼:“公主,不能杀呀!刀下留人!” 公主扭头:“神医,我这是为你解恨,把他的心掏出来给你当下酒菜。” 神医连连摆手:“公主,此人万万不可杀呀!” 公主纳闷:“为何不可杀?” 神医道:“此人是唯一喝了老虎血液的人。杀之可惜呀!” 公主一怔:“这么说,他身上的血液也是神液?” 神医道:“老臣不知。没有做过这种试验。” 公主想了想:“今rì我为你做这个试验。神医,从这个人身上取一陶碗血水,给一位将士喝了。” 神医皱眉:“公主,这未免太残忍了。老臣下不去手。” 公主坦然道:“神医下不去手。就让刀斧手去做这件事。” 神医摇头摆手:“公主,万万不可呀!” 公主固执道:“我偏要试它一试。” 神医道:“公主,这样做未必真有奇效。” 公主道:“你怎么知道无效?” 神医道:“老臣没有拿人实验过。猜测没有用的。” 公主道:“这毕竟是你的猜测,没有做过。”对刀斧手:“从他身上取一陶碗血水,给一位士卒喝下。” 神医生怕伤了子游xìng命,跪下:“公主,万万不可呀,这样会伤及他的xìng命。” 公主道:“我不会取他xìng命。” 神医面露焦急:“求公主不要做这种残忍的试验。饮少量的血未必有奇效呀。” 公主看着刀斧手:“那就多取几陶碗,他身上的血有很多。” 神医连连叩头央求:“公主万万不可!这会危及他的xìng命。” 公主任xìng道:“我已经说了,不会伤了他的xìng命。” 神医忧心忡忡:“此人是唯一可以验证神液功效的人。他若有了闪失,老臣就没法向公子交代,向朝中的大臣说清楚。” 公主不屑道:“神医只想证实自己功绩,却不顾大局。”一挥手,刀斧手举起尖刀。 神医嘶声叫道:“万万不可呀!万万不可呀!”连滚带爬匍匐在子游身上。 刀斧手看着公主。 公主厉声道:“把神医拖开!” 兵卒把神医拖开,神医嚎啕大哭:“万万不可呀!” 正当刀斧手举刀要往子游身上刺时,有人高声断喝:“谁敢动手,放下刀子!” 第6章 饭量惊人 - 剑客春秋 - 古寓 ()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一位四十几岁的男子,顶盔掼甲快步走来。 公主看着来人道:“三哥,你为何要阻止?” 男子扶起神医:“老太医,受委屈了。申由向你赔礼致歉。”看着公主:“你刚来就杀人。是谁给你这么大权力?” 公主笑道:“我在你的大帐之内信手拿了一个令牌,没料到真的还挺管用。” 申由看着地上倒着一百多具士卒的尸体,顿时泪流满面,痛斥公主:“你盗取我的令牌,枉杀无辜,实在可恶。” 公主振振有词:“我没有滥杀无辜,这些人都是玩忽职守的人,我为三哥严明军纪。” 申由痛心道:“这些都是我jīng心训练的士卒,预备着在沙场上效力,却被你轻易杀死。” 公主娇嗔:“你这样责怪我,莫不是想杀了我?” 申由无奈看着公主,挥挥手:“你知道我不会杀你。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尽快离开这里吧。” 公主正sè道:“在军中,不杀人不足以立威。” 申由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若是滥杀无辜,行不义之兵,会被天下人所不耻。我对你训练女间之事早有耳闻,不知你究竟杀了多少人?” 公主扫了一眼四周,赶紧道:“三哥,这里不宜谈论这种事情。” 申由道:“若是没有事情,请你离开这里。” 公主有些不满:“我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有大事要和你说,你却要赶我走。” 申由疑惑:“有事快说。” 公主用手指在手心里画了一个圈:“我和你商讨的是家国大事,事关机密。最好到密室相谈。” 申由道:“你先去吧。我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公主看了子游一眼,袅袅娜娜离开了。 申由转身看到老虎尸体,慨叹:“我仅仅离开三rì就发生如此不幸之事。十年之功毁于一旦,这让我如何面对君父,面对满朝文武。” 神医面露愧sè:“公子,老臣没有督促他们看好牢笼,才酿成今rì之祸。罪该万死!” 申由看着神医愧疚的表情,心有不忍:“我已查明,是士卒的失误,与老太医无关。你不要过分自责。如今之计,有没有补救措施?” 神医抬起头:“将军虽死。但我们并非一无所获。一个叫子游的小儿无意间饮用了老虎的鲜血。神液在他的身上不知产生奇效没有?” 申由眼睛一亮:“有这种事?这个子游在哪里?” 神医指着子游道:“就是此人。” 申由对士卒道:“快给这位壮士松绑。”一位士卒给子游松开绳子。 子游伸了伸胳膊,关节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 申由施礼:“这位壮士吃苦了。在下向你赔礼。” 子游还礼:“将军言重了。有过错的是我。在下应该向你们赔礼。” 申由宽容道:“事已至此,只有顺其自然了。请足下到大帐内用饭。” 子游道:“将军这一提,在下确实有些饥肠辘辘。“ 三人来到大帐内,有兵卒端上一大陶盆鹿肉,一大陶盆羊肉,一大陶盆牛肉。子游狼吞虎咽吃光了,申由见子游好像没吃饱,问:“壮士好像没吃饱?” 子游点点头:“在下没有吃饱,还饿着呢。” 申由很吃惊,没料到子游的饭量有这么大,对士卒道:“再上一些。” 士卒又上了一大陶盆鹿肉,一大陶盆羊肉,一大陶盆牛肉,子游一扫而光道:“我还没有吃饱。” 他刚才吃的饭至少是五个人的饭量,申由很惊奇,对士卒道:“多上一些。” 第7章 发生了怪事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士卒端来两大陶盆鹿肉,两大陶盆羊肉,两大陶盆牛肉,放在子游面前。子游大口吞噬,吃了十之仈jiǔ后抹抹嘴,拍拍手道:“真是好饭,今rì吃了个痛快。” 神医问:“壮士平rì里食量如何?” 子游纳闷:“平rì里饭量大,最多也就能吃两盆鹿肉。没料到今rì有如此食量,或许是饿坏了。” 神医面露喜sè,对申由道:“公子,是神液在他体内起了效用,他一人有十人的饭量。” 申由好奇:“老太医,除此之外,还会有何表现?” 神医道:“身体上还有一些奇特变化。我们来看看。”转身对子游:“请壮士脱去上衣。” 子游疑惑地脱去上衣。神医抚摸着他的身体:“他所有的骨头变得坚硬无比,所有的肋骨都连在一起,不再是一条条的了。”对申由道:“正像老臣预测的那样。” 申由一阵欣喜:“这么说,子游已经成为所向披靡的勇士?” 神医摇摇头:“不一定。他虽说已经有了至刚至阳的内力。但是内力只可护体,一般高手不易伤到他的内脏。可惜的是若是没有高人点拨,这股内力不会变成强大的外力。这就好比一块好玉,必须要经过匠人的雕琢才能成器。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 申由问子游:“请问足下会一些什么武功?” 子游道:“在下会shè箭。” 申由问:“除此之外,还会些什么?” 子游摇摇头:“除了shè箭就什么都不会了。” 神医道:“不要紧。此儿年纪尚轻,来rì方长嘛。” 这时大帐之外,急匆匆走进一人,来人四十几岁,身穿道袍,面sè白皙,嘴上两缕黑须飘扬。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环视一周屈身施礼道:“上将军回来的正是时候,属下有重要军情禀报。” 申由看他面sè严肃,似乎有不详之事,看着他:“仓葛军师,有话请直言。” 仓葛瞧着子游,迟疑:“这位是……” 申由道:“他叫子游,不必回避。” 仓葛道:“这几rì连连发生怪事,每到夜半,就有一名士卒神秘失踪。我们已经失去了五位士卒。” 申由一惊:“有这样的事情?快去命人彻查!” 仓葛道:“属下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申由追问:“营寨之中你们都检查过了?” 仓葛焦虑地点点头:“营寨里我们已经里里外外翻查了数遍,没有失踪士卒的身影。” 申由沉吟片刻:“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大声喊:“来人!” 顷刻间进来几位将领,施礼道:“参见上将军。” 申由道:“有五位士卒无端失踪,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们一定要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几位将领答应道:“喏。”快步离开。 晚饭过后,申由回到自己的寝室,看到公主旁若无人地到处乱动,动动放着竹简的书柜,摁摁墙壁上突出的装饰。 申由咳嗽一声,公主吓了一跳,回过头:“三哥,你吓我一跳。” 申由皱着眉:“你不要乱动这里的东西。” 公主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房里:“动一动怕什么,莫非你这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金屋藏娇呀?” 第8章 娇媚的面容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公主取下蒙面的白纱,是一张娇媚的面容。鬓挽乌云,云髻峨峨,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眉弯新月,杏眼如盈盈秋水。腮似桃sè,冰齿红唇。凝脂玉肤,滑腻似酥。芊芊细腰,窈窕身姿;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申由揶揄:“嫣然,我可没有你那份闲情逸致,置身富贵地,身处温柔乡,风流快活。” 嫣然嗔道:“你又在讥讽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擅长的是带兵打仗;我擅长的却是出奇制胜。也许你瞧不起我的做的事情,可是你若想成功,没有我的帮助是不行的。” 申由有些不屑:“据我所知,你所说的出奇制胜,是利用女子的sè相,祸乱朝纲,这只是兵法上说的用间之术。” 嫣然从案上拿起一卷书简:“举兵打仗,千里出征,每rì要花费千金的开销。为了胜利不惜花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却不肯拿出少量的钱财培养一些间人。这是犯了惜小费,吃大亏的错误,这样的将领是不明智的。” 申由道:“一国之强盛靠的是兵jīng粮足、举国同心,没有哪个国家靠间人取胜,何况一些女间。” 嫣然咯咯笑道:“不要小瞧了这些女间。我所有消息的来源都是通过她们获得的。现今,几乎所有的诸侯国都有我培植的女间做卧底。她们有的成了宫女;有的成了大臣的小妾;有的成了公子们的侍女,有的成了王宫里的歌姬;甚至有的成了国君的宠妃。我的消息特别灵通,大小诸侯国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申由淡然道:“这样做事不够光明磊落吧?” 嫣然用纤纤素手点了申由脑门:“三哥,在用兵打仗上我佩服你是一个人才;可是在机巧之变,玩弄权术上你几乎是白痴一个!你在这里一心一意埋头练兵,你知道天下发生了什么?诸侯国间又发生什么?” 申由一怔:“发生了什么?” 嫣然面sè一沉:“两晋相争,情势对我冀城越发不利。” 嫣然所说的两晋相争是怎么回事呢?这自然要从晋国的由来说起:唐叔虞是周武王的儿子,周成王的弟弟。当初,叔虞母亲与武王交媾时,梦见上天对武王嘱托:“我让你生个儿子,名叫虞,把唐赐给他。”等到武王夫人生下婴儿后一看,手掌心上果然写着“虞”字,所以就给儿子取名为虞。武王逝世后,成王继位,唐发生内乱,周公兴兵灭了唐。 一rì,周成王和叔虞作游戏,成王把一片桐树叶削成珪状送给叔虞:“用这个分封你。”史官请求选择一个吉rì封叔虞为诸侯。 周成王道:“朕和他开玩笑呢!” 史官道:“天子无戏言。只要讲了,史官就应如实记载下来,按礼节完成它,并奏乐章歌咏它。” 于是周成王把唐封给叔虞。唐在黄河、汾河的东边,方圆一百里,所以叫唐叔虞,姓姬,字子于,定国号为晋。 晋国的内乱始自晋穆侯。穆侯娶姜氏为夫人,生一太子,取名“仇”。有人认为,太子名“仇”,弟弟叫“成师”,这是嫡庶名字的颠倒,预示着晋国将要发生内乱。 第9章 晋国之乱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穆侯死后,穆侯的弟弟殇叔自立为君,逼得太子仇出逃,内乱开始。仇死后,儿子昭侯在叔叔成师帮助下打败了殇叔。昭侯感念叔叔成师的恩德把曲沃封给他,称为桓叔。曲沃比国君住的冀城还要大。 桓叔崇尚德行,百姓都归附他。晋国大臣潘父杀死国君昭侯,要迎接桓叔。桓叔准备进入国都冀城。晋国人出城攻打桓叔。桓叔失败,逃回曲沃。 晋国的大臣立昭侯的儿子孝侯为国君。桓叔死后,儿子庄伯代替他。庄伯攻下翼城杀死国君晋孝侯。冀城的晋国人反击庄伯,将他赶回曲沃。晋国人又立鄂侯为国君。 几年后,曲沃庄伯再次兴兵攻打冀城,杀死了鄂侯。天子周平王让虢国讨伐庄伯,虢国派兵打败庄伯。庄伯再次逃回曲沃防守。晋国人立鄂侯儿子哀侯为国君。 过了几年,庄伯死后,儿子鱓(shan)接替庄伯即位,攻打冀城,俘虏了晋国国君哀侯。鱓把从晋国夺来的宝器全部贿赂周釐王,釐王任命鱓为晋国君,名号为晋武公,成为名正言顺的诸侯国。曲沃越发强大,冀城的晋国人对它无可奈何。 晋国人立哀侯的儿子小子侯为国君。于是就出现两个晋国。一个是曲沃晋国,一个是冀城晋国。两晋如同水火,不断战争。武公代替晋君两年后去世,他的儿子姬诡诸即位,就是如今曲沃的晋献公。曲沃军力不断扩大,晋献公将过去的一支军队,改为两军,亲自统率上军,由毕万统率下军,先后灭亡了霍、魏、耿。冀城情势危在旦夕,国君小子侯让自己的三儿子申由秘密训练一支jīng兵,准备和晋献公决一雌雄。 申由一头扎在深山里,用十年的时间秘密训练了五万jīng兵,这些兵力是冀城的全部家底。这支兵力的强与弱关系到冀城的生死存亡。身为三朝老臣的老太医,为了帮助申由训练出一支jīng兵强将的军队,不顾年老体弱,用十年的时间jīng心豢养一只老虎,准备从老虎体内培育一种神液,让那些优秀的将领饮用,万万没有料到,即将成功时,老虎却死了,功败垂成。 嫣然所说的“两晋相争,情势对我冀城越发不利”。申由是深有体会的,身为晋国公子、上将军,他感觉到自己的压力巨大。他对于自己训练的这支军队非常爱护,对于嫣然杀死士卒的事情十分痛心。可是他宅心仁厚,对于自己的亲人又能怎样呢? 申由对嫣然道:“冀城的处境,我当然知道。” 嫣然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只知道两晋之间国力和军力的差异,却不知道周天子和各个诸侯国对两晋的影响。” 申由很感兴趣:“愿闻其详。” 嫣然背着手来回走动,仿佛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谋略家:“我们冀城历来是国君的都城,曲沃只是国君赐予他们的封地。按理说冀城为本,曲沃为末。曲沃姬诡诸(晋献公),枭雄也。不守本分,本末倒置,逐渐做大做强,大有吞并冀城的企图。他扩充军队,把一军改为两军,增强了军力。远交近攻,抢夺了我冀城的宝器秘密贿赂周天子,阳奉yīn违承认齐桓公的霸主地位,还和我们的盟国眉来眼去,与虢国和虞国暗中联系,在外交上将我们限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申由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第10章 兄妹相争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嫣然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你不要忘记有很多女间为我提供消息。曲沃从外交和内政上都占了先机,而我们却固步自封。外交上一无所获,内政上毫无建树,这是什么原因?” 申由疑惑:“愿闻其详。” 嫣然恨恨道:“这些都缘由君父的昏聩无能。” 申由不满她的说法:“嫣然,你怎能讲这种忤逆不孝的话呢?” 嫣然杏眼圆睁:“莫非不是吗?君父在位这么多年究竟干了些什么?上对不起晋国,下对不起儿女。宠爱懿氏那个贱人,不把我和母亲当人看,我小的时候受了很多苦,受过很多人的白眼,就连那些小宫女都敢奚落我,嘲弄我。我要是一朝有了权力,一定会把他们全部杀死!” 申由道:“嫣然,不要怨恨君父。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恪守孝道。” 嫣然抹着眼里的泪水:“三哥,你以为自己很幸运,做了大将军,就是重臣了。其实不然,据我所知,他们并不信任你……” 申由皱眉:“莫非你在冀城也安插了内间?” 嫣然忧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在深山里练兵,我远在齐国的临淄。朝堂上的事情我们不得不防。现如今,君父已经衰老,百病缠身。伯嚭蠢蠢yù动,试图取而代之。” 申由道:“伯嚭是太子,rì后的国君,说什么蠢蠢yù动?” 嫣然面露厌恶:“大哥伯嚭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他若是当了国君,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如今之计,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抢占先机。” 申由皱眉:“如何抢占先机?” 嫣然激动的脸蛋cháo红:“三哥,以你和我的才能,我们一定会干成一番大事业。” 申由面无表情:“什么大事业?” 嫣然兴奋地指着外面:“以你手里的五万jīng兵和我的jīng密谋划,我们不如杀了伯嚭,取而代之。” 申由怔怔看着嫣然的脸:“那如何对待君父?” 嫣然一咬牙:“为了免除后患,一并……”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申由大怒:“嫣然,你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这是弑君作乱,罪在不赦!” 嫣然变了脸sè,跪倒:“三哥息怒!嫣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处处为你着想。” 申由摇摇头:“为我着想,就不要说这些忤逆的话。” 嫣然恳切道:“我们晋国需要你这种圣明之君呀!” 申由闭上眼,仰起头:“晋国的内乱始于本末倒置。废长立幼的结果是祸乱的根源,我们冀城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嫣然叹口气:“伯嚭为君,冀城灭亡的rì子不会久远!” 申由睁开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亲人之间,就不要相互猜忌和算计了。” 嫣然无奈地摇摇头。 子游住在营寨之内来,对于兵营的一切都很好奇,看到一队队士卒穿着铠甲,拿着斧钺,威武地巡视,很是羡慕。这时军师仓葛从一座军帐内出来看到他,来到面前道:“足下是子游吧?” 子游施礼:“见过军师。” 仓葛微微含笑:“足下对行军打仗是否有兴趣?” 子游点点头:“若是能够成为一名士卒该有多好。” 仓葛握住他的手:“走吧,到前面的大帐和上将军讲讲你的志向。” 第11章 又发生了奇怪的事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子游随着仓葛进入一个大帐看到申由、神医和众将领在军帐内谈话。 申由看着子游笑道:“我等正在谈论子游,可巧你就来了。” 子游施礼:“见过上将军和各位。” 申由对众人道:“子游年纪不大,身体却分外健壮,从猛虎口里能够逃生,可谓猛士也。” 子游对神医道:“在下鲁莽,误伤老虎,实在愧对神医。” 神医无奈地摆摆手道:“罪不在你,你也是迫不得已,若不与老虎搏斗,恐怕xìng命不保。” 申由对子游道:“子游请坐。”子游席地而坐。 申由给他倒了一碗茶。 申由问:“子游,你家中还有何人?” 子游道:“还有爹娘二人。” 申由道:“两位老人在家里做些什么?” 子游道:“我们是隶农,爹娘给人家种地。” 申由喝了一口茶:“隶农没有自己的田地,生活还过得去吧?” 子游道:“勉强能吃饱肚子。” 申由道:“两位老人希望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子游道:“爹希望我能当兵。” 申由看了仓葛、神医一眼三人会心一笑。 仓葛看着子游:“为何要当兵?” 子游挺起胸膛:“当兵打仗,立了战功就能封爵,摆脱隶农的身份。” 申由微微笑着:“有这样的志向很好,你不妨留在这里做一名兵卒。若是立了战功,一定有赏,封爵做官也是有可能的。你父母那里我会派人通告的。” 子游跪下叩头:“多谢上将军的美意!” 申由双手搀起子游,对仓葛道:“我得一员虎将。” 仓葛捋着胡须:“上将军,真是可喜可贺呀!我以水代酒先行恭贺了。” 神医眼里满是喜悦:“公子,好事呀。子游必是一员猛将,可喜可贺。“ 各位将领齐声道:“上将军,真是可喜可贺。” “什么可喜的事值得恭贺呀?”嫣然从帐外飘然而至,穿着红sè斗篷,用白纱蒙着粉面,银铃般地笑道:“各位将军的气sè都很不错呀!” 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位飘飘若仙的公主袅袅娜娜进来,腰肢就似水蛇一般扭动,曼妙的身姿直让人生出无限遐想和邪念。他们不知道这位公主为何总是蒙着面,给人一种神秘感。 嫣然轻盈地飘到每个男人面前,一边斟茶,一边笑盈盈道:“既然有喜事就该喝酒。” 申由摆摆手:“军帐之中不得饮酒,不能违了军令。” 嫣然娇嗔:“就你的规矩多,动不动就要军令约束。” 申由皱眉:“嫣然,你不要在这里添乱,快离开军帐,我们有军情要商量。” 嫣然耍起无赖:“所有的人都能在,我为什么要离开,莫非我是外人吗?我不离开,你是不是要动用军令?” 申由不悦:“这里是男人们商讨军情的地方,你回避一下。” 嫣然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军帐里:“三哥,我难道不比过你们这些男人吗?” 这句调侃的语句弄得申由很尴尬,众人却被公主顽皮的样子逗笑,一时间军帐内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弄得申由更加尴尬,满面通红,他正想说什么,这时,军帐外急匆匆跑进一名士卒大声道:“禀报上将军,又有一名士卒不见了。” 第12章 发现士卒的尸体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申由大惊失sè,大帐之内的众将领都面面相觑。申由急切问:“几时不见的?” 士卒道:“今rì晨练时发现一名叫冶廑的士卒不见了,奇怪的是他的衣服还在营帐之中。” “又有一名士卒不见了,真是奇怪。”人们纷纷议论。 一位副将道:“那小子是不是想老婆当了逃兵?” 士卒道:“冶廑还没有老婆,爹娘也死了。” 军师仓葛捋着两绺胡须,沉吟片刻,自言自语:“没穿衣服,他能走多远?” 申由震怒了,一拍桌子:“屡屡发生这种事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事不彻查清楚,何以安定军心?”看着所有的副将:“我让你们认真追查,至今的结果是什么?” 所有副将全部跪倒:“上将军息怒,卑职无能,请上将军治罪。” 嫣然扫了一眼众人:“这件事不能怪众将军。事出蹊跷,我看这些失踪的士卒,一定死了。” 仓葛道:“何以见得?” 嫣然用手指着头:“他们一定是被一种怪兽吸食了脑髓而死。” 众将领面面相觑:“这是真的吗?” 嫣然不置可否:“有一种叫饕餮的怪兽,生活在山中。据说它能够飞腾跳跃,食量惊人,能一口吞掉一头牛。这些士卒一定是被饕餮一口吞掉了。” 申由道:“嫣然,不要信口开河。” 众将领齐声问神医:“神医,这是真的吗?” 神医道:“饕餮是传说中的怪兽。公主所言并无根据。” 嫣然不服:“不是怪兽是什么? 众将领在大帐之内议论纷纷,各抒己见。这时又有一名士卒跑进大帐,单腿跪地禀报:“报上将军,大事不好。” 申由一怔:“何事惊慌?” 士卒道:“我们的人发现了失踪士兵的死尸。” 大帐之内的人都一惊,变了脸sè。申由道:“在哪里发现的死尸?” 兵卒道:“在营寨西面山腰间的一个山洞里。” 仓葛道:“共有几具死尸?” 兵卒道:“共有七具。” 仓葛大感疑惑:“我们一共失踪了六位士卒,为何有七具死尸?” 申由站起来:“不管如何,我们先到山洞看看。” 申由带着仓葛、神医和一队士兵匆匆向那个山洞赶去。离营寨不远的一座山峰,山势陡峭,怪石嶙峋。在半山腰隐蔽处有一个山洞,洞口不大,有人用杂草树枝做了遮盖,不注意的话很难被人发现。 进入洞口,是一段向下的坡路,走了大约一箭地,山洞豁然开朗,同时让人感到yīn风阵阵,毛骨悚然。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上横七竖八倒着七具死尸,其中有五个穿着红sè晋军衣服的士卒,一位像是樵夫模样的男子,还有一位赤身**的男子。 其中有个士卒认出赤身**的男子:“这不是冶廑吗?昨rì还和我们一起cāo练呢。” 神医来到死尸旁边仔细观察,发现了许多蹊跷的事。 申由急切问:“老太医,这些士卒是怎么死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神医皱着眉:“他们似乎都是被一种叫玄yīn寒冰掌所伤,每个人的身体都被冻上了。” 申由摸着冰冷的尸体:“难道他们不是被洞内的寒气所冻?” 神医道:“洞内虽冷,不至于将人的躯体冰冻。” 第13章 玄阴寒冰掌 - 剑客春秋 - 古寓 () 仓葛若有所思:“神医,您刚才说得玄yīn寒冰掌。可是天山玉姑的独门武功?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神医道:“这确是玄yīn寒冰掌所伤。” 仓葛道:“贫道听师父讲过她的一些事情。天山玉姑修炼玄yīn寒冰掌,年岁已过半百,身体和面容却似少女一般稚嫩白皙。她武功高强,鲜有对手。被玄yīn寒冰掌击中的人,瞬间会被寒气所伤,若是没有极强的内力抵抗,会变成一具冰尸。” 神医看着躯体道:“这些兵士虽是被玄yīn寒冰掌所伤,但这决非是玉姑所为。因为此人的功力,只修炼到玄yīn寒冰掌功力的四、五成。士卒的死因决非完全由寒冰掌所致。寒冰掌只是将他们打伤,真正的死因是有人吸干了他们的鲜血。” 申由疑惑:“老太医是如何知晓的?” 神医指着死尸的脖颈:“瞧瞧这里,士卒的喉管被人咬断。身体上的血液已经干枯。” 众人听了神医的话都觉得毛骨悚然、身上的寒毛直竖。 申由仔细端详尸体:“这个人为何要吸吮人的血液?” 神医道:“我推测此人修炼玄yīn寒冰掌内功,身体会消耗大量血液,为了补偿热量,只能靠吸吮活人的新鲜血液来补充不足。” 申由面带焦虑道:“这么说,这个吸血恶魔每rì都会杀人吸血?” 神医道:“并不是每rì,练功的时候才会吸允活人鲜血。” 仓葛补充:“若是练到上乘武功,一定会有很多人成为牺牲品。” 申由愤然:“若是这个恶魔一直留在这里,就会有更多的士卒牺牲?此贼不除,必定军心不稳,人心惶惶。” 三更刚过,天sè一片漆黑,一队士卒举着火把在兵营之间巡逻,一阵yīn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这笑声古怪、瘆人,听到的人无不毛骨悚然。带队的伍长举着刀,大喊一声:“什么人,快出来。” 一个穿着黑衣,戴着牛头面具的蒙面人从一棵大树上倏然滑下,一掌击打在伍长头上。伍长一头栽倒地上,悄无声息。士卒顿时混乱起来,挥刀和黑衣蒙面人打斗起来。 申由和仓葛正在军帐之中谈话,听到外边喧闹声,正准备出去。这时一位士卒飞快跑进来,气喘吁吁:“禀报上将军,外面忽然来了一个蒙面黑衣人,打伤好几个士卒。” 仓葛从墙上摘下一把宝剑飞跃奔出帐外。火把照耀之下,戴着牛头面具的黑衣人飞腾跳跃用手掌击打士卒,被打伤的士卒倒在地上呻吟着。 仓葛提着宝剑,用手点指蒙面人:“呔,大胆妖孽,还不快束手就擒。” 蒙面人冷笑一声:“臭道士,过来送死。” 两人激烈地打斗在一起,十几个回合后,仓葛被蒙面人击中一掌,手中的宝剑掉落在地上。这时,申由领着一大队人马,举着火把赶来。蒙面人腾跃到一个受伤士卒跟前,老鹰捉小鸡似得提起他,眨眼间飞腾跳跃的不见踪影。 第14章 帐内谋划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申由跑至仓葛面前,看到他脸sè苍白,嘴唇黑紫,浑身直打哆嗦。士卒把仓葛抬至大帐之内,申由道:“军师,你怎么样?” 仓葛哆嗦:“贫道浑身发冷,一定是中了玄yīn寒冰掌。” 申由急切道:“快去请老太医。” 仓葛身上的寒冰之气渐渐蔓延全身。仓葛用真气将寒气往外逼出一些,可内里的热气比寒气微弱,寒气始终滞留在体内。 神医急匆匆赶来,看到仓葛的面容:“军师是否中了寒冰掌?” 仓葛颤抖着身体:“不错,那个妖孽实在厉害,贫道身上充斥着寒气。” 神医掏出一个药丸给仓葛吞下。仓葛身上有了一些热气,恢复了一些体力。 申由问神医:“军师有无大碍?” 神医道:“不碍事。好在那妖孽的功力只有四、五成,军师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不会伤及xìng命。每rì服一粒丹药,十几rì就会痊愈。” 仓葛面容有些缓和:“贫道低估了那妖孽的武功。他的功力远远在贫道之上。他不但武功高强,轻功也非常了得。恐怕贫道对他束手无策。” 申由不服:“莫非我五万jīng兵对付不了一个妖孽?” 仓葛摇摇头:“若是在战场上厮杀,他决然不是我们的对手。可是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来无踪去无影,再多的人也拿他没办法。” 申由愤愤道:“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名士卒劫走。不知那位士卒是死是活?” 仓葛忧虑道:“恐怕凶多吉少。” 申由叹道:“莫非我们就被那妖孽所困。” 仓葛道:“上将军不必担忧,我派人去请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降服这个妖孽。” 神医道:“军师的师傅公孙rì先生,是恒山派掌门,他若是下山,定能降服妖孽。” 申由欣喜:“我这就派人去请公孙先生。” 翌rì,申由和仓葛在大帐之内谋划。仓葛道:“上将军,在师父来临之前,为了防止那妖孽再次伤人,我们全军上下要做好防范准备。告诉士卒夜间不要单独行动,二十人为一队巡查,多备强弓硬弩,一旦发生情况,相互接应,想方设法将其驱散。” 两个人低着头在长桌前边比划边谋划。不知何时,嫣然已经轻飘飘来到两人身后道:“二位嘀嘀咕咕什么呢?” 二人一怔,抬起头来,看到蒙着白纱的嫣然。 仓葛施礼:“见过公主。” 嫣然捂着胸口对申由道:“三哥,昨rì夜半,我正在熟睡,被一阵古怪的笑声惊醒,吓死我了。” 申由回头看着嫣然:“昨夜,一个蒙面黑衣人偷袭了军营,打伤数人,劫走一名士卒。” 嫣然皱眉:“我已经听说了这件事,那个蒙面人竟敢偷袭兵营,实在胆大。听说仓葛军师也受了伤,不碍事吧?” 仓葛摆摆手:“多谢公主记挂,贫道不碍事。” 嫣然看着仓葛:“没料到军师也会武功,不知师从何人?” 仓葛道:“贫道师承公孙rì。” 嫣然道:“不知公孙先生武艺如何,何不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仓葛道:“师父武艺超群,定能擒获妖孽。” 第15章 公主需要贴身护卫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嫣然笑道:“这就好。公孙先生一来,我们就安心了,不知先生几时能来?” 仓葛道:“或许不rì就会赶来。” 申由对嫣然道:“嫣然,你有事吗?” 嫣然嗔道:“没事就不能来吗?” 申由道:“我们正在商讨军务,没事你就离开吧。” 嫣然有些不满:“你又要撵我走?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这个上将军。” 申由道:“什么事?” 嫣然可怜兮兮:“听说有许多士卒被人吸干了血。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害怕,夜里不敢安睡。” 申由道:“不必担心。我已经在你寝室周围增派了士卒。” 嫣然眨眨眼:“我想要一位强壮的士卒贴身保护我,这样才安全,否则寝食不安。” 申由道:“没有这个必要吧。” 仓葛捋着胡须:“公主是万金之躯,不能出一点闪失,贫道认为还是有这个必要。” 申由道:“好吧。我给你派几个勇士。” 嫣然摇摇头:“我要那么多臭男人在身边做什么。我只要一个,不过,这个人由我来选。” 申由道:“好吧。随你在军中选。” 嫣然施礼:“感谢上将军的厚爱。” 申由笑道:“感谢就不必了。你只要不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嫣然咯咯笑道:“我是来帮你做事的。不会给你添麻烦。我想为你在军中培养一支奇兵。不知上将军考虑的如何?” 申由不以为然:“你所说的奇兵不就是间人吗?间人不就是到处刺探消息吗?我的军队里也有探马。” 嫣然翩然地在帐内走了几步:“你所谓的探马只限于打探敌军的动向,和我所说的间人大不同。” 申由道:“有何不同?” 嫣然用手指比划成一把剑:“我要培养的是一支能够打进敌军内部或是敌军朝中的间人,能够送回重要消息的人。不仅如此,他们还能够完成刺杀敌军将领的任务。” 申由皱眉:“这样做未免太下作了,不够光明磊落。” 嫣然笑道:“我就知道你死板,不肯听我的建议。”袅袅娜娜翩然而去。 仓葛看着嫣然消失的背影对申由道:“据说公主国sè天香,为何总是蒙面?” 申由道:“说来可叹。君父并不喜欢嫣然的母亲。自从生下嫣然之后,她的母亲自请住进冷宫,一心培养她琴棋书画。嫣然从小行事很是古怪。似乎很怕生人,不愿和外人接触,即便偶然接触,也是白纱蒙面。我们对此也习以为常。” 仓葛道:“后来呢?” 申由道:“等嫣然的母亲去世。她就离开了宫中,之后做了些什么,就鲜有所闻。只是听说到了齐国临淄,自称训练女间之事。” 仓葛道:“贫道认为刚才公主的提议不无道理。” 申由一怔:“你是说训练间人?” 仓葛捋着两绺胡须:“这件事不如由公主领头去做。”低声在申由耳边说了一气。 申由面露惊讶,不住点头,之后道:“这件事就烦劳军师cāo心了。” 仓葛摆摆手:“上将军言重了。” 第16章 面见公主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翌rì,仓葛漫步来到一排青砖鳞瓦的房间,看到有一队士兵在周围站岗。仓葛问士卒:“公主在吗?” 守卫的士卒道:“回军师,公主正在用膳。” 仓葛看了一下天空,已经rì上三竿,没想到公主这时才吃饭,他迟疑了一下道:“快去通报公主,就说贫道请见。” 士卒“喏”了一声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出来道:“公主说了,请军师稍等片刻,公主用完膳就见您。” 仓葛在门外等了一顿饭工夫,子游从门里出来,对仓葛道:“军师,公主有请。” 仓葛看着子游怔了一下,问:“子游,你为何在这里?” 子游道:“公主到兵营挑选我做她的贴身护卫。” 仓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进公主住的房间。这是一里一外两间套房,里间是公主的寝室,外边是子游睡觉的地方。这时公主已经吃过饭,穿着红绿相间的长裙,面上蒙着白纱对进来的仓葛道:“不知军师找我有什么事?” 仓葛看着子游道:“我和公主有秘事相商,请你回避一下。” 公主对子游挥挥手:“你先出去一下。”子游答应一声出去了。 仓葛坐下来:“公主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嫣然道:“还好。” 仓葛道:“公主对这里的饮食还习惯吧? 嫣然道:“还好。” 仓葛道:“公主睡得还安稳?” 嫣然道:“还好。”看着仓葛盯着自己的眼睛,补充:“就是前些rì子被人惊醒,一夜没有睡好,心慌得紧。” 仓葛愤然:“可恶的妖孽,惊扰了公主。不知公主几时被惊醒?” 嫣然道:“三更左右吧。” 仓葛眯着眼:“公主一定听到了箭楼刁斗的打更之声吧?” 嫣然摇摇头:“没有听到。我听到几声古怪的笑声,觉得奇怪,起身打开窗户,抬头看外边一片漆黑,只见满天星斗。听到外边一片喊杀声,不知发生何事,一夜都在心惊肉跳的。” 仓葛捋着胡须:“公主应该及时叫士卒来保护您。” 嫣然道:“我想这一定是刺客来寻刺,只要被人发现。他就会被擒获或是落荒而逃。所以也没有惊扰外面的士卒。” 仓葛笑道:“公主不愧为训练间人的行家里手。首先想到的是刺客。” 嫣然喝了一口水偷眼看着仓葛:“我只是胡乱猜测。” 仓葛环顾四周:“贫道对于公主训练女间之事颇感兴趣。” 嫣然一喜:“莫非三哥改变主意,想让我训练间人?” 仓葛摆摆手:“贫道和上将军谈到此事,他并未首肯。” 嫣然有些失望:“他就是死板。” 仓葛喝了一口茶:“如今上将军并无此意,并不表示以后不会改变主意。” 嫣然盯着他:“军师可以劝劝他。” 仓葛微微笑着:“贫道愿意为公主尽绵薄之力。” 嫣然眼里闪动着希冀:“那就劳烦军师费心了。” 仓葛捋着胡须:“这件事虽说是好事。但好事多磨。” 嫣然柔声道:“还是军师通达。” 第17章 蒙面黑衣人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等仓葛离去,嫣然冷笑一声,自言自语:“我看你不是对这件事感兴趣,而是对我感兴趣。哼,走着瞧,我会让你知道本公主不是好惹的。” 一连数rì,没有发生过士卒被劫的事件,军营内外都相安无事。笼罩在将士心中的恐惧和yīn霾也似乎减弱些许,军营恢复了以往平静。 深山之内夜凉如水,营寨之外有十几个站岗放哨的士卒在空旷的野外点起篝火取暖,有人在火上烤着红薯,边吃边聊。这时传来一阵恐怖的“哈哈哈哈哈……”的笑声,这笑声在寂静的夜晚分外刺耳和瘆人。 士卒惊恐万状,举起手里的刀大声喊:“什么人,快出来!” 从一片浓密的灌木丛中跳跃出一个戴着牛头面具的黑衣人,一下子就串到了士卒之中。 士卒之中的伍长大声喊:“聚集起来,不要散开。” 十几个士卒迅速集结,背靠背应对来犯之敌,蒙面人飞腾跳跃,打伤几个士卒。 远处的树林间传来一阵呐喊声,一队士卒迅速向这边集结,很快将黑衣人团团围住。在一处高地上有几名士卒点起火把,架起一面大鼓,正当中,仓葛身穿道袍,两绺胡须迎风飘扬,手握红黄蓝三面令旗,大声道:“各位将士,快快摆阵,‘二龙出水阵’。”挥起一面令旗,顿时,一队百人士卒演化成两队,围着蒙面人不断跑动。 黑衣人“哈哈哈哈哈……”大笑几声:“雕虫小技,其奈我何?”飞腾跳跃和士卒打在一处。 仓葛不断变换着手中的令旗,两支队伍不断变化着阵形,如同两条出水游龙一般首尾相顾。 蒙面人左冲右突,一时难以冲出去。他飞腾跳跃落地时总有士卒如影随形和他纠缠。当蒙面人往东面突破,仓葛就举红旗。一队士卒合围住他,五人一组和他纠缠,士卒并不恋战,几个回合又有五人过来纠缠。 蒙面人往西面突围,仓葛就举起蓝旗,另一队士卒过来和他纠缠,也是五人一组。蒙面人一时无法脱身,有些焦急,从身上掏出一把迷雾散开。顷刻,烟雾弥漫。许多人被迷了眼睛。蒙面人趁机打伤几人,摆脱了阵形,向远处逃去。仓葛在高坡之上拿起一面黄旗晃动几下,一队弓弩手搭弓shè箭,一齐向蒙面人遁去的方向shè箭,其中一支箭簇shè在蒙面人背,转眼间蒙面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仓葛晃动令旗,领队士卒迅速回缩跑到高坡之下。仓葛带着一队士卒回到营寨直奔公主的寝室而来。来到寝室之外,护卫公主的士卒拦住了他们。 仓葛道:“有蒙面人夜袭士卒,我等前来询问公主的安危。” 一位高个士卒道:“公主已经安寝,不得惊扰!“ 仓葛道:“以防万一,我要亲眼看到公主,才能断定她是安全的。” 高个士卒大声道:“公主有令,夜晚任何人不得接近她的寝室,违令者格杀勿论!” 仓葛厉声道:“事出有因,我一定要面见公主,请你速去禀报。” 高个士卒道:“公主吩咐,门外的护卫不得入内室,违令者,斩立决!” 仓葛道:“我担心有人潜入寝室,谋害公主,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要把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言罢,要往里闯。 第18章 公主的寝室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高个士卒抽出宝剑道:“没有公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站在他身后的人都拔出武器,刀尖面向仓葛。 仓葛沉吟片刻,道:“据可靠消息,我们的敌人最近派来刺客。其目的是刺杀上将军和公主。所以公主的人身安危就十分紧迫了。敌人派来了高手,杀人于无形。贫道担心,你们在外边巡视,刺客或许已经潜入寝室。这样公主就很危险。公主有了闪失,你们的xìng命就不保。” 仓葛看着高个士卒有些犹豫不知所措,径直闯入房间,当他进入房内时,一把宝剑架在他的脖颈上,只见子游大声道:“擅闯公主寝室者,格杀勿论!” 仓葛厉声喝道:“我奉命来转移公主,你退下。”拿出令牌。 子游放下宝剑施礼:“喏!” 仓葛觉得径直闯进公主内室有些不妥,问子游:“公主是否在寝室?” 子游道:“不错。” 仓葛对子游道:“你去禀报公主,告诉她这里不安全,请随着我们转移。” 子游很为难:“公主吩咐,她安寝的时候,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得擅入。” 仓葛道:“事情紧急,你快去禀报,公主若是怪罪,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子游来到公主寝室之外,低声道:“启禀公主,军师请见。”听到里边没有回应,子游大声:“启禀公主,军师请见!”还是没有回应。 子游抬头看仓葛。仓葛用眼示意:“你进去看看。” 这时,寝室之内有悉悉索索的响动,有人低声道:“外面什么人喧闹?” 子游刚想说话,仓葛用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大声道:“启禀公主,贫道打扰公主安息,罪该万死。” 寝室里的人道:“你有什么事?” 仓葛道:“有人夜袭兵营,贫道担心公主的安危。” 室内有人低声道:“抓到刺客没有?” 仓葛侧耳细听:“被他侥幸逃脱,为了公主的安危,请您移驾到军营。” 室内的人咳嗽两声:“我身体有些不适,等明rì再说吧。” 仓葛道:“公主生病,贫道这就去请郎中。” 室内的人赶紧制止:“不用了,只是偶感风寒。” 仓葛道:“公主有什么需要的,贫道愿意效劳?” 室内的人道:“没有,你请回吧。” 仓葛躬身施礼:“打扰公主安息,贫道告辞。”回头走了两步忽然道:“公主是否听到外面的打斗声?” 室内的人迟疑一下:“我没有留意,好像听到一点嘈杂声响。” 仓葛走到外屋门口低声问子游:“公主何时生的病?” 子游摇摇头:“临睡前还好好的。” 仓葛道:“公主几时睡的?” 子游道:“入定时分睡的。” 仓葛道:“公主睡后有没有起来过?” 子游道:“没有,安静的很,一声不吭。” 仓葛道:“公主睡前几时出过门?” 子游道:“公主到外面出恭(上厕所)回来就睡了。” 仓葛拍着子游肩膀:“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公主的安全。” 子游答应道:“喏!” 第19章 寝室风波(1)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夜晚时分,天气闷热,申由和仓葛摇着蒲扇在军帐之外闲谈着。 仓葛道:“这几rì为何不见公主过来?” 申由道:“听说身体有些不舒服,在寝室之内养病。” 仓葛道:“上将军应该去探望一下。” 申由道:“偶感风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仓葛道:“子游被公主挑选出来当了贴身护卫,每rì里负责公主的饮食起居。” 申由一怔道:“噢,有这样的事?” 仓葛摇着蒲扇道:“这里面似乎有些玄机。” 这时,子游走进军帐对仓葛道:“军师,公主有请。” 仓葛一怔,看着外面的天sè:“这么晚了,公主请贫道做什么?” 子游道:“公主说请军师商议训练间人之事。” 仓葛道:“天sè已晚,明rì再说吧。” 子游道:“公主说了,务必请军师过去一趟。” 仓葛道:“既然公主有此雅兴,贫道恭敬不如从命。”站起身往帐外走。子游跟在身后准备离开。 申由叫住子游:“子游留步,我和你有些话要说。” 子游回头道:“上将军有事请吩咐。” 申由道:“我们到里边详谈。”拉着子游进了军帐。 仓葛摇着扇子漫步来到公主寝室。门外的高个士卒施礼:“军师,公主在寝室之内等您。” 仓葛走进内室,看到公主脸上蒙着白纱,穿着白sè纱衣面对门口坐着,露着藕一般的玉臂。 仓葛施礼道:“公主,贵体可否痊愈?” 嫣然道:“托你的福,并无大碍。” 仓葛道:“不知公主叫贫道有何吩咐?” 嫣然笑道:“其实也没什么,闲得无聊想找你聊一聊,喝点酒。” 仓葛道:“没料到公主有此雅兴。” 嫣然拿过一壶酒倒在两个酒爵之内,道:“这是我从临淄带来的齐酒,不知军师喜欢齐酒吗?” 仓葛坐在长桌旁:“贫道素来喜饮燕酒。” 嫣然递给仓葛一爵:“燕酒有何独特之处?” 仓葛道:“燕酒凛冽,后劲十足,饮之,其味有一种肃杀之气。” 嫣然道:“请军师尝一尝齐酒。sè泽柔润,芬芳浓郁,饮之香沁脾胃,味甜肌肤,令人心旷神怡,妙不可言。” 仓葛饮了一爵道:“别有一番风味,品质醇香浓郁,确是好酒。” 嫣然银铃般笑道:“不知和燕酒相比,哪一个更好?” 仓葛道:“贫道更喜欢燕酒的凛冽和肃杀之气。” 嫣然柔声道:“齐酒如同齐人,自有一番风味。齐人懂得享乐,国都临淄灯红酒绿、夜夜笙歌,可谓人间天堂。齐女风姿绰约、款款深情,国sè天香的女子比比皆是。军师身在山野,可知温柔富贵之乡的快活?” 两人各自喝了几爵,嫣然有些微醉,起身翩翩起舞,婀娜多姿的身躯柔若无骨,水蛇一般的腰肢蠕动起伏,媚眼妖妖艳艳,勾人魂魄,修长雪白的大腿从纱裙间抬起,纤纤作细步,jīng妙世无双。舞罢一曲,嫣然一下跌落在仓葛怀里,道:“军师,是否想为我宽衣?” 仓葛一把抓住嫣然身后的纱衣道:“我只想看看公主的后背。” 第20章 寝室风波(2)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嫣然使劲一滚,摆脱了他的怀抱,这时,纱衣撕开一个大口子,露出了白玉一般的后背。嫣然一惊赶紧用被单抱住躯体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拿下这个sè胆包天的狂徒。” 少顷,从外边跑进十几个士卒将仓葛团团围住。 嫣然对士卒道:“给我将他拿下!” 仓葛抢过一人宝剑道:“谁敢动手,统统退下!” 嫣然杏眼圆睁:“仓葛,你竟敢谋反,给我乱刀砍死。” 士卒有些犹豫,不知发生什么事,正在对峙中,有人断喝一声:“都给我放下武器!” 申由和子游从外面大踏步走进来。一看到申由,嫣然指着仓葛哭泣道:“三哥,这个人面兽心的贼人,想对我无礼,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申由对士卒道:“你们退下。”士卒“喏”了一声全部退到房外。 申由看着嫣然凌乱的头发,和撕破的衣服,指着仓葛道:“仓葛,你居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还有什么话可说?” 仓葛面sè铁青,颤抖着嘴唇:“嫣然,你很会做戏……” 嫣然过去给了他一耳光:“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敢对本公主无礼,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申由制止道:“嫣然,此事不可张扬。传出去会玷污你的名声。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对仓葛道:“你和我回军帐,听候我的发落。” 仓葛“喏”了一声,随着申由出了寝室,向军帐走去。 嫣然恶狠狠地盯着仓葛的背影,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 过了两rì,嫣然找到申由,见面就落泪:“三哥,我把仓葛视作正人君子,以真诚之心待他,诚心诚意向他求教。岂料他心怀叵测,yù轻薄于我,真是人面兽心,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申由道:“没料到他会做出如此不耻之事。我已经免了他军师之职,不会再用他。他已经离开这里了。” 嫣然泪眼婆娑:“他以下犯上,论罪当斩。” 申由摆摆手:“他虽然有罪,只是酒后失德,罪不当诛。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况且此事传出去有损你的名声。” 嫣然恨恨道:“平rì里看他道貌岸然,实则卑鄙龌龊。他心怀不臣之心,暗地里收买将士。有朝一rì,他会叫人谋杀你,夺了兵权。” 申由道:“不至于此吧。” 一轮圆月,普照大地,一棵婆娑的大树下,站立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子穿着一身红sè士卒服装,女子一身白衣,脸上蒙着白纱。 女子道:“子游,今rì的月sè真是明媚,让人流连忘返。” 子游提醒道:“公主,我们已经离开营寨很远,赶快回去吧。” 嫣然银铃般地咯咯笑着:“难得有如此美好的夜sè,我想多呆一会儿。” 子游有些担心:“公主,不要玩的太晚,这里不太安全。” 嫣然看着他笑:“你怕什么呢?” 子游环顾四周:“属下担心蒙面人来了,伤害公主。” 嫣然娇笑一声:“怕他什么?蒙面人来了,有你保护我呢?” 子游面露难sè:“公主,属下可不会武功,听说蒙面人武功很高。” 公主娇笑:“你不会武功。我来保护你。” 子游一怔:“公主,莫非您也会武功?” 公主拿出一把剑:“不信吗?你来看。”一下跃起,横剑一扫,顿时树叶落英缤纷。 子游拍手道:“公主真是身手不凡,难怪不让那些士卒出来保护。” 第21章 月下舞剑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嫣然在月下舞剑,轻盈飘忽,闪烁腾挪,轻功十分了得。练罢宝剑,嫣然站在子游面前:“你知道吗,那些士卒跟着实在碍眼,我只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子游有些窘迫:“公主,您有这么好的武功,为何要我这个不会武功的人保护呢?” 嫣然神秘笑笑:“因为你很特别,我需要你。” 子游挠挠头:“我有什么特别的?” 嫣然拍着他的肩头:“很特别,很特别,非同一般。子游,我教你练剑。” 两人在月下舞剑,一白一红,如影随形。忽然远处草木摇曳,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子游大惊,对嫣然道:“公主,我看到一个黑影过去。” 公主凝神静气:“我也看到了,他跑向西面了。” 子游焦灼道:“公主,那个黑影是不是蒙面黑衣人?” 公主泰然道:“很有可能。” 子游紧张起来:“公主,我们快回去吧。” 公主拔出剑:“不,我们跟上他,看看他的栖身之地。” 子游担心:“公主,您是万金之躯,不要冒这个险。” 公主揶揄道:“你怕了就回去吧。我一个人去。” 子游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一旦被蒙面人发现,凶多吉少,可他绝不会让公主一个人冒险,他也拔出剑:“公主,您回去叫人。属下去跟踪他。” 嫣然任xìng道:“不,我们一起跟踪,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两人提着宝剑蹑手蹑脚跟着黑衣人跑出两箭地,蒙面人一闪进到一个山洞。子游停下来:“公主,我在这里守着,你去叫人。” 嫣然断然道:“我们进山洞看看。” 子游没料到嫣然如此大胆,劝道:“公主万万不可!” 嫣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斩钉截铁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进去将她擒获。”不由分说拉着子游闯进洞里,大声喝道:“呔,大胆妖人,还不束手就擒。” 刚刚进到洞里的蒙面人,取下牛头面具,在点亮的火把下露出真面目,原来是一位俊秀的女子。 女子见到二人并不惊奇,单膝跪地施礼:“属下见过教主。” 子游如坠五里云雾,看着嫣然:“你们是……” 嫣然一把将子游推进洞内,对女子道:“月儿,你确定仓葛那个臭道士离开了营寨?” 月儿道:“属下亲眼见他离开营寨,下山了。” 嫣然满意笑道:“他们果然上当。真是天助我也!” 子游疑惑:“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嫣然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古怪瘆人:“月圆之夜,是我功力大增之时。月儿,你去外面把守,我要练功了。” 子游十分奇怪:“你到底是什么人?” 嫣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山石:“你看看那些是什么人?” 子游仔细观看,吃了一惊,山石上躺着两具尸体,一个是和自己穿着同样服装的士卒,一位是穿着短衣,樵夫模样的男子。 子游大惊失sè:“原来你才是真正的蒙面黑衣人。” 嫣然得意地大笑:“没错。我是蒙面黑衣人,所有失踪的士卒都是被我杀死的。” 子游愤然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和你有什么仇恨?” 嫣然道:“他们和我无冤无仇。可我练功的时候需要他们身上的血液呀。” 子游提出疑问:“你为何要吸食人的血液?” 第22章 洞内惊魂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嫣然从身上掏出一粒白sè药丸吞下去:“你可知道修炼玄yīn寒冰掌的诀窍吗?练功之前,我一定吞噬一颗寒玉香丸,这种药丸冰凉浸骨。练功时,浑身犹如置身冰天雪地之中,这时必须用活人的血液来补充热量,冷热相遇才能提高功力。每当我提高一成功力就要吸食几十人的血。如今我只达到寒冰掌的五成功力,离顶级的武功还有一大截。幸亏我遇到了你,你是我命中的贵人。你问我,你有什么特别的?现在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因为你有着非同寻常的血液。你吸食了老虎身上的神液,你的血就是极其宝贵的,若是我喝了你的血液,到那时练功,功力一定会突飞猛进。” 子游愤然道:“你这个妖孽,为了自己练功,残害生命。” 嫣然冷笑着:“别人的xìng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我的身体一直能保持冰清玉洁,婀娜多姿,这是什么缘由吗?就是因为修炼了玄yīn寒冰掌,我师父六十多岁的女人,容颜和身材就似十六岁少女一般,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想达到的。你不是想看看我的容貌吗,今rì我就满足你。在你临死之前,我满足你的愿望。”说着摘下白纱,是一张雪白姣好的面容。 子游不屑道:“你心如蛇蝎,滥杀无辜,徒有一张好面孔又有何用?” 嫣然嗔怒:“你竟敢轻视我,有多少男子想得到我的身体,有多少女子嫉妒、羡慕我的容颜。我在齐国临淄灯红酒绿的艺馆之中,歌舞翩跹,风流快活。只要我一出场,台下所有的男子无不欢声雷动,只要我一曲欢歌,所有的男子无不如醉如痴;只要我翩翩起舞之后,所有的男子无不血脉喷张。恨不得花费千金换我一夜同眠。” 子游轻蔑道:“你这妖魔,利用sè相,残害生命,我和你拼了!”举着宝剑向嫣然刺去。 嫣然举起手掌向他打去,顿时一股白雾喷出,四周霎时一片寒凉。子游感觉到身体一阵清凉,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嫣然一跃来到子游身后,抱住他的身躯道:“好一个滚热的身躯!”子游感觉到贴近他身躯的绵绵**,寒凉如冰。 嫣然咯咯调笑:“听说你的肋骨都长在一起,让我瞧瞧。”说着撕开子游的上衣露出宽阔的后脊。用白皙、柔软、冰冷的芊芊玉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啧啧赞叹:“真是奇妙呀,所有的肋骨都长在一处,坚硬无比,不愧是饮了神液的人。” 子游用力挣脱开他的束缚,回身一下把嫣然推倒在地。嫣然坐在地上娇笑着:“哎呦,好大的力气,你弄疼我了,还不快来扶我一把。” 子游提剑道:“我杀了你这个妖女!” 嫣然银铃般声音响起:“你这个莽撞的小子,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脸上是一种妩媚的表情:“我知道你不忍心杀我。”站起来款款向他走来,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 子游横剑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你。” 第24章 还不快住手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嫣然媚笑道:“你杀,你杀,面对我这样国sè天香的美人儿,你舍得下手吗?”站到他的面前仰着脸咯咯直笑。 子游挥剑刺去,嫣然一跃来到他的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和你商量一下。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每rì只从你身上吸一点血,不会伤及你的xìng命。我允许你搂着我的身体睡觉。” 子游力气大,挣开嫣然双臂用剑一扫:“你想都别想。” 嫣然嗔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扬手,一股强力伴着冰雾将他手里的剑打飞,飞跃过来,用手掌猛击他的后背。 子游顿时感到一股寒气进入身体,浑身上下冰凉浸骨,知道自己中了玄yīn寒冰掌。可是奇怪的是这股寒气很快就消失殆尽,身体又恢复原样。 嫣然见他不像别人中了寒冰掌后,浑身哆嗦打颤,嘴唇黑紫,很是诧异,转念一想,原来他吸吮了老虎身上的神液,能够抵御寒冰掌的奇寒了。挥掌又向他打去,这一掌力道很大,将他打倒在地,同样,经过短暂的寒气,他的身体依然热血沸腾。 嫣然欣喜道:“原来你身体里的血液已然变作奇妙的神液,我若饮了你的血,一定功力大增。”挥掌又向他打去,子游刚刚爬起又被击倒。 嫣然用绳索将他捆在一根石柱上。盘坐在一块巨石上开始练功,一团白雾从头顶升起。嫣然的**变得像冰雪一样白,没有一点血sè。周围的石头上起了一层白霜,不远的绿叶顿时变成冰片,山洞内逐渐冰凉寒冷。 练完功,嫣然来到子游跟前:“喝了你的血我一定会功力大增,武功会突飞猛进,接近玄yīn寒冰掌的最高境界。”言罢,抱住他的脖颈就要用牙咬他的喉管。 “呔!大胆妖孽,还不快住手!”洞外进来一位道人,头戴道巾,身穿道袍,目光炯炯,两绺黑须迎风飘扬,手提一把宝剑,用手点指嫣然。 嫣然回过头,吃了一惊,随后,咬牙切齿:“臭道士,你坏我好事。” 仓葛横眉立目:“妖孽,你屡伤人命,罪孽深重,贫道要替天行道。” 嫣然放下子游一跃来到仓葛面前:“臭道士,你已然是我的手下败将,今rì来送死,我成全你。”言罢,挥掌打来,一股冰雾从手掌喷出。 仓葛闪身躲过,这时从洞外又闯进十几个人,为首一人是上将军申由,旁边一位白胡子老道,身后是一群士卒。 申由痛心道:“嫣然,没想到真的是你。起先,军师怀疑你是蒙面黑衣人,我有些不信。你为何要三番五次残害我士卒?” 嫣然冷冷道:“你的士卒有几万之众,何惜区区几人?我也是为了练功才杀人的。若是我练成绝世武功,就会成为武林至尊,号令天下。到那时谁敢欺辱我们晋国?” 仓葛愤然道:“你滥杀无辜,荼毒生灵,惹得天怒人怨。若是你练成绝世武功,将是武林大患、天下大患。今rì我要替天行道,诛杀你这个妖孽。” 嫣然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就想对付本公主?” 第24章恒山派掌门 站在申由旁边的白胡子老道,大声道:“妖女休得猖狂,公孙rì在此,你束手就擒吧。” 嫣然一怔,道:“你就是恒山派掌门公孙rì?” 公孙rì道:“正是老朽。” 嫣然道:“我和你远rì无怨,近rì无恨。你为何要管闲事?” 公孙rì朗声笑道:“天下事,天下人管。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荼毒生灵,违背天道,我等要替天行道,除恶务尽。” 嫣然冷笑道:“你有何胆量敢和天山派作对?” 公孙rì近前一步:“天山玉姑,决非滥杀无辜之人。没听说她在练功时吸食活人鲜血。你一定是走火入魔,堕入邪门歪道。若是玉姑知道你的恶xìng,一定会清理门户。” 嫣然杏眼圆睁:“臭道士,你不安心炼丹,却管别人的闲事,我看你是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sāo。来吧,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公孙rì飞身来到嫣然跟前,举剑便刺。嫣然回手招架,两人你来我往打在一起。公孙rì使的是雷电剑法,霹雳的剑法就如同雷鸣电闪。挥剑舞动犹如雷鸣,剑光一闪犹如闪电。剑尖飞shè出一股刺眼的寒光。这道寒光杀人于无形。 嫣然挥动玉臂,手掌喷出一股白雾,yīn冷奇寒。这一老一小,上下翻飞,激烈格斗,一时间竟然难分高下。公孙rì剑法jīng妙,招式娴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大有名家风范。 仓葛看着两人打斗的难解难分,心想,师父乃恒山派泰斗,和她对决难分伯仲,可见玄yīn寒冰掌的威力有多大。此时她的功力只达到四、五成,就难以对付。若是等这妖孽练到了最高境界,恐怕世上没有几人能降服得了。今rì我要助师父一臂之力,一定要除掉她,以绝后患。想到这里,仓葛拔剑向嫣然刺去,师徒二人合力御敌。 嫣然的轻功十分了得,飞腾跳跃就似蜻蜓点水一般,恒山派凌厉的剑法似乎无可奈何。久战不下,嫣然有些焦急,刚刚吞食了寒玉香丸,需要吸食热血来补充体力,一时得不到补充,浑身充斥着寒气,功力有所下降。心想,他们人多,不得久战,我需见机脱身。 嫣然用力挥掌,打出两股寒气,白雾喷出后,逼退两位道士,一点脚尖,飞身跃到洞口,有几位士卒拦截,被其用掌击倒,闪身跑到洞口,笑道:“臭道士,本公主不陪你们玩了。”来至洞外,看到有一队士卒摆好阵形,早已恭候在那里。公孙rì师徒追到洞外,见嫣然正和士卒厮杀纠缠,急于脱身。 公孙rì飞身来到嫣然面前继续迎战,仓葛则跃到一处高地,早有士卒放好一面大鼓。有人递过三面令旗。随着咚咚击鼓之声,仓葛挥动红、黄、蓝三面令旗。 一百个士卒马上分成两队,五十人为一队摆开二龙出水阵形,将嫣然围困在中心。 嫣然知道二龙出水阵的厉害,不好轻易脱身,再加上有公孙rì盯住不放,怕是难以脱逃,嘲笑道:“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名门正派?” 第24章 恒山派掌门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站在申由旁边的白胡子老道,大声道:“妖女休得猖狂,公孙rì在此,你束手就擒吧。” 嫣然一怔,道:“你就是恒山派掌门公孙rì?” 公孙rì道:“正是老朽。” 嫣然道:“我和你远rì无怨,近rì无恨。你为何要管闲事?” 公孙rì朗声笑道:“天下事,天下人管。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荼毒生灵,违背天道,我等要替天行道,除恶务尽。” 嫣然冷笑道:“你有何胆量敢和天山派作对?” 公孙rì近前一步:“天山玉姑,决非滥杀无辜之人。没听说她在练功时吸食活人鲜血。你一定是走火入魔,堕入邪门歪道。若是玉姑知道你的恶xìng,一定会清理门户。” 嫣然杏眼圆睁:“臭道士,你不安心炼丹,却管别人的闲事,我看你是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sāo。来吧,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公孙rì飞身来到嫣然跟前,举剑便刺。嫣然回手招架,两人你来我往打在一起。公孙rì使的是雷电剑法,霹雳的剑法就如同雷鸣电闪。挥剑舞动犹如雷鸣,剑光一闪犹如闪电。剑尖飞shè出一股刺眼的寒光。这道寒光杀人于无形。 嫣然挥动玉臂,手掌喷出一股白雾,yīn冷奇寒。这一老一小,上下翻飞,激烈格斗,一时间竟然难分高下。公孙rì剑法jīng妙,招式娴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大有名家风范。 仓葛看着两人打斗的难解难分,心想,师父乃恒山派泰斗,和她对决难分伯仲,可见玄yīn寒冰掌的威力有多大。此时她的功力只达到四、五成,就难以对付。若是等这妖孽练到了最高境界,恐怕世上没有几人能降服得了。今rì我要助师父一臂之力,一定要除掉她,以绝后患。想到这里,仓葛拔剑向嫣然刺去,师徒二人合力御敌。 嫣然的轻功十分了得,飞腾跳跃就似蜻蜓点水一般,恒山派凌厉的剑法似乎无可奈何。久战不下,嫣然有些焦急,刚刚吞食了寒玉香丸,需要吸食热血来补充体力,一时得不到补充,浑身充斥着寒气,功力有所下降。心想,他们人多,不得久战,我需见机脱身。 嫣然用力挥掌,打出两股寒气,白雾喷出后,逼退两位道士,一点脚尖,飞身跃到洞口,有几位士卒拦截,被其用掌击倒,闪身跑到洞口,笑道:“臭道士,本公主不陪你们玩了。”来至洞外,看到有一队士卒摆好阵形,早已恭候在那里。公孙rì师徒追到洞外,见嫣然正和士卒厮杀纠缠,急于脱身。 公孙rì飞身来到嫣然面前继续迎战,仓葛则跃到一处高地,早有士卒放好一面大鼓。有人递过三面令旗。随着咚咚击鼓之声,仓葛挥动红、黄、蓝三面令旗。 一百个士卒马上分成两队,五十人为一队摆开二龙出水阵形,将嫣然围困在中心。 嫣然知道二龙出水阵的厉害,不好轻易脱身,再加上有公孙rì盯住不放,怕是难以脱逃,嘲笑道:“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名门正派?” 第25章 二龙出水阵 - 剑客春秋 - 古寓 () 两人在中心厮杀,周围是不断跑动纠缠的士卒,犹如二龙戏珠一般。五十个士卒为一队,五人为一组,手持斧钺和对手纠缠一会儿,变换阵形之后,又有五人过来纠缠。十组士卒轮番上阵,如同车轮一般。经过长时间打斗,嫣然逐渐支持不住,被公孙rì的雷电剑光刺伤右臂,跌坐在地,这时有几位士卒一拥而上将其用绳索捆住。 嫣然挣脱几下道:“你们以下犯上,罪在不赦,快些给我松绑。” 仓葛收了令旗来到嫣然面前揶揄:“嫣然公主,贫道多有得罪。” 嫣然恨恨道:“臭道士,你使用诡计假意下山,暗地里却跟踪我。你以多欺少围困我,真是卑鄙无耻。” 仓葛一捋两绺黒须:“发生士卒丢失事件,贫道就对你有所怀疑。经过我的几番试探,你的疑点更大。你摆下迷阵,利用sè相来诬陷贫道。夜晚,你派子游叫我去你的寝室,我已识破你的伎俩。于是我将计就计,被你陷害后假意离开,实则在暗地里监视你的行动。我起初只是对你有所怀疑,不能确定你就是蒙面黑衣人,后来在寝室,我故意撕开你的衣服,看到你背上的箭伤,就确定无误。等我离开,你有恃无恐,将子游骗进洞内,意在加害……” 嫣然咬牙切齿:“你这个臭道士,打不过我就用卑鄙手段迫害我。看你能把本公主如何?” 仓葛道:“贫道不能把你怎样,可是上将军会秉公处理的?”抬头看着申由,心想这件事我不会轻易决断,看你上将军如何裁决,是秉公办理呢?还是兄妹情深,手下留情? 申由看着嫣然是一种复杂的表情,痛心道:“嫣然,从小你是一个乖巧的人,为何离开我们,就变得如此凶残?军师讲出你的一些疑点,猜测你就是蒙面黑衣人,我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你后来的许多举动,迫使人不得不相信。你丧尽天良,做了如此罪孽深重的事,我一定会严惩你。” 嫣然泪眼婆娑:“三哥,你莫非要杀我?” 申由闭着眼:“我不杀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士卒,何以服众?” 嫣然扑通一声跪下,潸然泪下:“三哥,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小时候,所有宫里的人都歧视我们,只有你对我好。” 申由看着嫣然心里一动,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你盗取令牌,斩杀士卒,让我痛心疾首。我已经原谅你的过错,可你三番五次残害士卒,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会再让你害人。” 嫣然泪眼朦胧:“三哥,母亲临死前只有你在她身边。她让你照顾我。我记得你满口答应后,她才闭上双眼,放心离开。你今天莫非要食言,亲手杀死亲人吗?” “这个……”申由见嫣然相悲悲戚戚,一副可怜相,惹人怜爱,心有不忍,对士卒道:“将她押入牢笼,听候发落。” 回到军帐之中,仓葛见申由眉头紧锁,愁眉不展,试探:“上将军,嫣然之事,不知您如何处置?” 第26章 身陷囹圄 - 剑客春秋 - 古寓 () 仓葛捋着胡须,知道他内心十分矛盾,笑道:“上将军兄妹情深,依贫道之见不如法外开恩,饶她一回。” 申由奇怪地看着仓葛,知道他用反话试探他。 申由摇摇头:“因为士卒失踪被害一事,弄得全军上下人心惶惶,谈之sè变。若是法外开恩,容易动摇军心。” 仓葛微微笑着:“上将军宅心仁厚,兄妹情深。面对亲人如何能痛下杀手?不如用杖责之法。” 申由问:“杖责之后呢?” 仓葛摊开两手:“那就饶她一命。” 申由连连摆手:“这样做,不妥,不妥。饶她一命,还会害人。” 仓葛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那就快刀斩乱麻,杀吧!” 申由看着公孙rì:“不知公孙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公孙rì捻着胡须,心想,一边是军法,一边是亲情,这位上将军尚在犹豫不决,他含笑道:“将军若是迟疑不定,可以暂时搁下此事,不做决断,等想清楚再做决定。” 申由想想也对,点头同意:“公孙先生所言极是。我可以暂时不杀她,等一切厘清之后,再杀不迟。” 嫣然被押在一个山洞之中,洞口有厚厚石门封锁。为了防止逃脱,在山洞之中又有木笼,这是关押极其危险的犯人的地方。这就等于是设置了两道门,上了两道锁,一般不会轻易脱逃。大牢之外有士卒把守,吃饭时,专门有两个狱卒提着食盒送饭。 送饭的一个叫裂繻,是个二十几岁的脸sè黝黑的年轻人,另一个叫郳犁,四十几岁,身体强健,膀大腰圆。两人看到关进牢房的是一个女子,听说是晋国公主,武功了得,曾经吸食过无数活人的鲜血,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起初二人心生敬畏之心,除了送饭时,战战兢兢地接近牢笼,其他时候都敬而远之。每当裂繻接近牢笼看到面容雪白,花容月貌的公主,心想,如此柔弱的美人儿如何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他对嫣然很好奇。 嫣然困在牢笼里很是焦灼,觉得自己的命随时都有危险。嫣然了解申由的xìng格,在战场上是个好将领,可以冲锋陷阵,杀敌无数。可是面对柔弱的人,却是十分同情,就怕别人掉眼泪。也许申由正在犹豫不决,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杀自己。可是那个臭道士仓葛就不同了,诡计多端,善于攻心用谋,第一次两人相斗时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出了纰漏,被他看破? 嫣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身上的体香,从小母亲就让自己服食一种叫冷香丸的丸药,长久服食这药丸,能使人身体雪白如玉,身体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芳香气味。一定是这香味暴露了身份,嫣然想,那个臭道士假意找我谈论训练间人之事,一定是到寝室辨别我身上的香味。等我用魅惑之计引他上钩,结果他将计就计,撕了我的衣服,看到我后背的箭伤。而我却没有想到这些。嫣然呀,嫣然,你是用间高手,竟然被他蒙蔽,真是不该呀,也是我屡屡得手,有些得意。这个臭道士必定不会放过我,千方百计说动申由将我杀死,我一定设法尽快逃脱牢笼。 第27章 第一次试探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经过两次接触嫣然看出裂繻是个头脑单纯的年轻人,容易轻信于人。而郳犁则是一个老兵,见过很多世面,不会轻易上当。嫣然心想,若想脱身还得从年轻人下手。每当两人用食盒送来饭,嫣然就伏在地上,装作娇弱无力,可怜兮兮的样子。 裂繻对郳犁道:“都说这公主杀人不眨眼,我觉得不像。就这样能杀人?你看她,站立不稳,一股大风就能吹倒。” 郳犁道:“你不要被她表面所迷惑,据说她善用妖媚之术迷惑男人,吸食人的jīng血,我们还是注意一点,离她远点吧。” 裂繻听后有些害怕,再次看看倒在牢笼中的娇弱女子,无论如何也不像一个杀人的恶魔。 两人放好食盒,离开很远看嫣然吃饭。嫣然无力地撑起身子道:“每rì里麻烦两位哥哥送饭,嫣然心中十分有愧。” 郳犁不耐烦:“你快些吃饭,吃完了。我们二人还有别的事做。” 嫣然只吃了一点点:“我的饭量很小,每次只需一口就好。以后叫人不要做这么多饭,免得浪费。其余的留给将士们,让他们吃饱喝足,养好身体,为我晋国多杀强敌。” 郳犁揶揄道:“你不要假惺惺了,你杀我士卒,吸食他们鲜血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嫣然眼泪汪汪:“都是那个臭道士造谣,冤枉本公主。他垂涎我的美sè,想强占我的身体,没有得逞,就造谣污蔑。诋毁本公主的名誉。” 郳犁道:“我听说在一个山洞里,有许多被害的士卒,都被你挖了心肝,吸食了血液。” 嫣然愤愤道:“有士卒遇害不假,并非嫣然所为。有一个带着牛头面具的女子,劫走我士卒,残忍地将他们杀害。仓葛和我有仇,就嫁祸于我,我真是百口莫辩呀。我身为晋国公主,处处为晋国前途大业着想,怎么会残害自己的士卒?” 裂繻看着嫣然一副被冤的义愤表情,半信半疑:“您莫非真的是晋国公主?” 嫣然笑道:“小哥真会说笑,我是公主,这还会有假?小哥莫非还要验明正身才肯相信?”用火辣辣的媚眼直盯着裂繻。 裂繻身上一酥,忙赔笑:“公主恕罪,小的怎敢怀疑您?” 郳犁道:“你不要巧言令sè,听说你在山洞里要谋害子游,吸食他的血液。” 公主辩解道:“子游是我的贴身护卫,时刻保护我的安危。他就在我的身边,我若是想谋害他,他早就死了,何必到山洞之中。不知是哪一个不怀好意的诬陷造谣?我想,一定是仓葛那个臭道士的诡计。我和子游正在月下谈话,看到一个蒙面黑衣人经过。我二人好奇地跟踪到一个洞口,却不见踪影,我和子游进洞看到一位士卒和一位樵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准备救治。这时仓葛带着上将军进来,非说是我杀的,真是冤枉死我了!”说着悲悲戚戚哭泣起来。 裂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公主蒙受不白之冤。” 郳犁冷冷道:“你不要听她信口雌黄,编造故事骗人。我们还是离她远些为好。” 裂繻道:“我觉得公主不像杀人的女魔头,也许真的是蒙受冤屈。” 第28章 第二次试探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第二rì,两人又来送饭,看到嫣然坐起身子,面容憔悴,披散着长发正在梳理,看到二人,笑道:“二位哥哥,每次按时送饭,真是太辛苦了!” 郳犁不言语,坐在一块石头上用布擦着身上的佩刀。裂繻从饭盒里取出热乎乎的饭来,道:“公主不要客气,按时送饭是我等职责。” 嫣然看着饭菜道:“我告诉你们不要送这么多饭菜,我身体虚弱,只能吃一点点。每次吃饭,心口就疼,不知是何缘故?” 裂繻同情道:“或许是受了yīn凉。” 嫣然点头笑道:“小哥说的不错,这牢房之内yīn冷、寒凉。我从小弱不禁风,一遇到寒气,浑身无力,心口疼痛。” 裂繻道:“公主忍忍吧,说不定上将军会放您出去。” 嫣然一喜:“你是不是听到一些消息?上将军已经查明冤屈,放我出去?” 裂繻摇摇头:“没有这样的消息,这只是我的猜测。” 嫣然很失望,试探问:“不知外面有什么传言?” 裂繻不假思索道:“士卒们听到你被抓住,都很高兴,希望杀了你,很多人请求上将军尽快杀了你。” 嫣然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到自己已经命悬一线,嘤嘤哭泣:“你看看,那个仓葛实在yīn险,不仅设计陷害我,还蛊惑士卒给上将军施压,想杀了我。我真是屈死了,死后一定是个冤魂。” 裂繻叹口气:“公主不必过分伤心,这都是命啊!” 嫣然看着裂繻:“这里只有小哥一个人知道我的冤屈。有些心里话,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我死之后,你要向上将军转告我的话,一定要彻底查清此事。将那些陷害我的人都问罪。九泉之下,我就会安心。” 裂繻深表同情:“公主,我知道您是冤枉的。我这就到上将军那里替您鸣冤。” 嫣然摇摇头:“小哥,不要白费力气。仓葛的势力很大,很多人都被他收买,甘愿为鹰犬。恐怕你还没见到上将军就已经被他所害。我看你年纪轻轻,实在不忍心你身遭不测。小哥不仅相貌出众,心地也很良善,不知是否娶亲?” 裂繻脸一红:“尚未娶亲。” 嫣然叹惜:“不知谁家姑娘有这样的福气?” 裂繻道:“我已经从军五年,一直没回过家乡。等我打完仗,立了军功就回家娶亲。” 嫣然柔声道:“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裂繻眼里盈出泪花:“家里还有父母和妹妹。” 嫣然道:“妹妹几岁?” 裂繻脸上滚下热泪:“今年有十六岁了。” 嫣然道:“正是青chūn年华的时候,你想她吗?” 裂繻擦着泪水点点头:“很想。” 嫣然一边梳头,一边媚笑着:“她的容貌一定比我还好看?” 裂繻看着嫣然:“乡下的姑娘,怎敢和公主媲美。” 嫣然满意地笑了:“小哥真会说话。我是行将屈死之人,听了这话,也心满意足了。” 郳犁站起身来对裂繻道:“裂繻,快些收拾碗筷,不要再绕费口舌了。” 裂繻收了碗筷和郳犁一边走一边交谈。郳犁问:“裂繻,那个女魔头和你说了些什么?” 裂繻道:“公主温柔可亲,不像是坏人,一定是受了冤屈。” 郳犁道:“冤不冤不是你我说了算,自有上将军和军师裁决。” 第29章 收关门弟子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黎明时分,仓葛来到山上看到师父正在舞剑练功。公孙rì剑法出神入化,jīng妙绝伦,挥剑一指,剑尖闪过一道寒光,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树被拦腰截断。仓葛不由拍手喝彩道:“师父的功力又有所上升,徒儿自愧不如。” 公孙rì回过头,笑道:“人老了,腿脚有些不灵便。前些rì子与妖女搏杀,显然跟不上她的步伐。” 仓葛给师父施礼道:“那妖孽轻功十分了得,非一般人可比,若不是我们层层围困,恐怕就让她逃之夭夭。” 公孙rì收起剑道:“不知道上将军如何惩处妖女?” 仓葛皱眉道:“这件事使上将军左右为难,尚在犹豫之中。有许多将士力劝上将军一定要斩除妖孽,以绝后患。” 公孙rì道:“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围困住,若是将她饶过,rì后很难再抓住她。一旦放虎归山,必定遗患无穷。督促上将军早作决断,当断不断必留祸患!” 仓葛点点头:“上将军虽说兄妹情深,我想他一定会以大局为重。该是下定决心的时候了。” 两人一起下了山直奔营寨,在cāo场上,看到正在cāo练的子游,仓葛对师父道:“师父,那个年轻人叫子游,无意间喝了老虎身上的神液。已经有了常人无可比拟的至刚至阳的内力。但是内力只可护体,一般高手不易伤到他的内脏。可惜没有高人点拨,这股内力不能转化成强大的外力,是美玉尚需雕琢。” 公孙rì对子游非常感兴趣,向仓葛耳语几句,仓葛点点头叫过子游指着师父道:“师父想和你谈谈。” 子游来到公孙rì面前纳头就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公孙rì笑着搀起他,摸了摸他的骨头,仔细端详,越看越爱:“真壮士也!子游不仅相貌堂堂,而且骨骼奇特,是块练武的好材料,若是有高人教授,rì后必是武林奇才。” 仓葛捋着胡须笑道:“师父又生出爱才之心,不如收子游为关门弟子?” 公孙rì微笑着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真是不错!” 子游十分激灵,听其音观其言,知道这位恒山派掌门人想收他做徒弟,于是跪下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仓葛大笑:“子游聪明,真是心有灵犀呀!” 公孙rì扶起子游:“不知你都会些什么武功?” 子游道:“徒儿只会shè箭。” 公孙rì道:“你shè一箭让为师看看。” 子游听到公孙rì说“让为师看看”,知道他已经承认自己是徒弟,很高兴,从背上取下雕弓,从箭袋里掏出一支箭,抬头看了看天,搭弓shè箭,“嗖”的一声,一支大雁从天空中坠落在地上,箭头shè中大雁的眼睛上。 公孙rì赞道:“真是神箭手。听说你力气大,你尽量用力,看你能shè多远?” 子游使劲拉弓,只听“嘎嘣”一声,雕弓被他拉断。 仓葛一怔,没料到他会把弓拉断,以为是弓不结实,从旁边的士卒手里拿过一张弓,递给子游。 子游一用力“嘎嘣“一声弓又被拉断,这一下很多人都吃惊不小。有一位看热闹的将领,十分好奇子游的神力,从背上取下自己的雕弓道:“这是一把宝弓,一般人都拉不开弓,用它来试一试。”心想,你有本事把这张弓拉断。 第30章 下定决心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子游接过宝弓,搭上一支箭,使劲拉弓,只听得弓箭嘎支支地响了几声,“嘎嘣”又断了,这使得所有的人都惊叹,惊叹子游的神力。 有人提议:“再拿一张好弓让他试试。” 那位将领一摆手道:“不必了,搭弓shè箭是我的专长,军营里再也找不出比这张弓更结实的了,子游真乃神力!” 公孙rì不住点头:“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不错。”转身对仓葛道:“快去见上将军。我有一些事要和他商量。”两人快步来至大帐,看到申由正在大帐内踱步,见到师徒二人道:“军师,我正要找你。” 仓葛明知故问:“不知上将军找贫道,所为何事?” 申由迟疑一下,道:“我终于想通,为了安定军心,将嫣然处死。” 仓葛捋着胡须:“上将军想好了?” 申由痛苦点点头:“想好了。这件事就由军师去做。” 仓葛一怔:“为何不让士卒去做?” 申由道:“我想给嫣然留个全尸。你拿着三尺白绫,让其自行了断。就说是我的意思。” 仓葛心想,上将军还是顾念兄妹之情,忍痛割爱。犹如壮士断臂,多了几分悲壮之气,他低声问:“若是公主不相信是您的意思呢?” 申由道:“我给嫣然写一封信,她看了之后就会相信。” 看着申由坐在案前,摊开一张羊皮纸写信,仓葛心想,这件事原本是上将军亲自去做,他担心见到嫣然之后心软改变决定,所以就让我去做,可见决断此事是下了多大决心。 仓葛拿了书信心想,有了上将军的书信,那妖孽一定相信是申由的决定,在无退路的情况下,必然会自行了断。 仓葛带着一队士卒直奔牢房。 裂繻和郳犁提着食盒来牢笼送饭,一路上郳犁捂着肚子嘀咕:“今rì不知怎么了,肚子咕咕直叫,总是想上茅厕?” 裂繻道:“莫非是老哥哥昨rì吃了半生半熟的肉,夜晚着凉所致?” 郳犁摇摇头:“没有呀,早上还好好的,晌午刚吃完饭肚子就有些不舒服。” 裂繻心虚道:“或许是老哥哥吃的过饱的缘故?” 郳犁道:“不会吧。真是奇怪,真是奇怪呀!” 两人来到牢房里,看到嫣然正对着一面铜镜修饰打扮,弄粉调朱。云髻峨峨,面白如雪,柳眉如烟。明眸皓齿,丰姿冶丽。粉腮红润,秀眸惺忪。罗帷绮箔脂粉香,临去秋波那一转。一袭薄衫从肩头滑落,露出粉白肩头。白皙肌肤如粉妆玉砌一般,在昏暗的牢房里,熠熠生辉。一条大腿从罗裙里露出,粉白如雪,就似沾着露珠的白玉兰,有如刚出水的莲藕一般,水嫩柔滑,溢出十分风sāo,生出无限诱惑。 看到二人进来,嫣然慢慢将薄衫拾起,披在肩头,将大腿往回收了收,妩媚笑道:“多谢二位哥哥按时送饭。” 郳犁看了嫣然一眼,咽了一口口水,坐在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用布擦拭着佩刀。裂繻打开食盒,一一拿出饭菜:“公主的病好些了吗?” 嫣然疑惑:“什么病?” 裂繻道:“昨rì公主不是心口疼吗?” 第31章 使用魅惑之术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嫣然秋水一般的眸子,盈出珍珠一般的泪珠,叹口气:“多谢小哥记挂,心口疼痛是小,心里疼痛是大,无故被人冤屈,心如死灰。哎,说这些有什么用?” 裂繻看嫣然粉面沾泪,面若桃花,觉得如此美人若是被人冤屈致死,真是十分可惜,暴殄天物。他道:“公主放心,上将军是您的哥哥,一定会念及兄妹之情,为您查明冤屈,还公主一个zì yóu之身。” 嫣然摇摇头:“我对他不抱任何幻想。他眼里只有他的士卒,根本没有我这个柔弱的妹妹。他就算知道我是冤屈的,也要杀我……” 裂繻疑惑:“这是为什么呢?” 嫣然低下头,哭泣:“全军上下皆误以为我是蒙面黑衣人,对我恨之入骨。误会太深,就算他明知道我是冤屈的,为了军心,也不会顾念我的生死。杀一个嫣然是小,稳定军心事大。或许会用我的鲜血祭他的大旗。” 裂繻同情道:“莫非上将军真的不顾兄妹之情?” 嫣然擦了一下泪水:“他是铁石心肠,怎会有情?昔rì齐襄公是真正血xìng男儿,他从小爱上自己的亲妹妹文姜,不可自拔。身为国君,不顾一切去追寻真爱。为了和妹妹幽会,公然唆使大力士彭生杀死自己的情敌鲁恒公。就算得罪整个鲁国,引发战争也不怕,就算惹得整个齐国怨声载道,他也不后悔。他后悔的是不能和妹妹文姜天老地荒长相守。为了自己钟爱的女子去死的男子才是真正血xìng男儿。都说楚人蛮夷,只会用武斗狠,岂不知楚人之中也有铁汉柔情之人。楚人石生,游侠之人,遇到倾慕女子,彼此相爱,只可惜……”嫣然捂着胸口,蹙了一下眉头,那样子楚楚可怜,不由让人生出无限怜爱之情。 裂繻心揪了一下:“公主,您没事吧?” 嫣然咳嗽一声:“我浑身无力,心口疼痛。不要紧的,我给你讲完他们的故事,石生爱上的女子是楚国公主。楚国公主问石生:‘你喜欢我什么?’石生回答:‘我喜欢公主美丽,善良,娇弱。’石生问楚国公主:‘不知公主喜欢我什么?’公主回答:‘我喜欢你是血xìng男儿,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粉身碎骨也不怕。’可是他们的地位悬殊太大,公主就算喜欢石生,也身不由己。两人相约来年夏季在桥下相会,一起私奔。楚国国君知道了这件事,非常生气,把公主软禁起来,决定把她嫁给陈国的国君为夫人。公主深爱着石生,站在宫中大喊:‘不能嫁给心爱之人,我宁愿一死。’拔剑自刎。石生不知公主已死,来到相约的桥下,等了很久也不见公主出现,这时,发起洪水,顷刻间,洪水溢满河道。石生预感到公主已经身遭不测,抱着桥下的一根石柱不忍离开,大声喊:‘为了公主而死,死而无憾。’这时洪水淹过他的头顶,他死死抱着柱子不放,直到生命一刻。这样的男子铁血柔情,世间少有。我常想,几时能让嫣然遇到如此有情有义的男子,也不枉此生。只可叹嫣然命短,没等遇到狭义柔情,怜香惜玉的男子,就要香消玉殒,命归黄泉了?” 第32章 逃出牢笼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嫣然偷眼打量裂繻,只见他面露愤愤之sè,大声道:“就算天下人都认为公主是恶人,裂繻也不会相信。在下绝不会让公主死的。” 这时郳犁站起来肚子咕噜噜直叫,他捂着肚子:“裂繻,你说什么死不死的?少废话,快些收拾碗筷。我这肚子不舒服,想上茅厕。” 裂繻道:“公主还没有吃完,你再等一会儿。” 郳犁嘟囔:“我能等,可是我的肚子等不了了。不行了,不行了,我憋不住了,想上趟茅厕。你等着吧,我先出去方便一下。”言罢,捂着肚子往外跑。 嫣然看到郳犁一走,心里陡然大喜,觉得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看着裂繻那张稚嫩,激情洋溢的脸,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嫣然娇媚笑道:“我知道小哥是个热血男儿,懂得怜香惜玉。感谢你对嫣然无微不至的关心……” 裂繻低声道:“公主,我来救你……” 嫣然眼睛一亮:“小哥如何救我?” 裂繻看着牢笼门上的大锁:“我已经偷来牢笼的钥匙,打开大锁救公主出去。” 嫣然心里急迫,嘴上却道:“小哥,还是不要冒险,这层层牢狱戒备森严,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逃脱?” 裂繻慷慨激昂:“公主不要担心,裂繻来之前早有准备。和一个朋友秘密约定,营救公主出去。” 嫣然道:“还是不要冒险,他一个人能对付成百上千看守的士卒。” 裂繻道:“山洞之外只有十几个士卒看守。据我观察,这牢狱,难逃的是面前的这个木笼和山洞出口处的大石门。大石门关闭之后只有外面的机关能打开。出了牢笼,那十几个士卒好对付,我的朋友魁岸是个大力士,一旦我们出去,他会接应,救公主出去。” 嫣然已经对牢狱的状况有了了解,心想,一旦出了山洞的大石门,就好办了。 嫣然有些担心:“你的那个叫魁岸朋友可靠吗?他若是出卖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仓葛那个臭道士,恐怕等待我们的是洞外的千军万马。” 裂繻自信道:“我和魁岸是刎颈之交,非常可靠。” 嫣然心里有数了,道:“我希望小哥不要为一个弱女子,甘冒杀头之罪。” 裂繻起誓:“为了公主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言罢,掏出钥匙打开牢笼的大门:“公主快随我来。” 嫣然一把抓住裂繻的手道:“小哥的大恩,嫣然只能以身相报了。”看着他红了脸,银铃般声音咯咯笑道:“能遇到你这样铁血柔情,怜香惜玉的狭义之士,嫣然不枉此生。” 裂繻拉着嫣然绵软的小手,快步来到洞口,向嫣然示意躲在一边,冲着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口喊:“开门!” 洞口之外探过一个脑袋看了看道:“裂繻,你磨磨蹭蹭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让那女魔头吸干了血。” 裂繻道:“兄弟,快开门!回头我们喝酒去。” 少顷,石门轰隆一声洞开,裂繻拉着嫣然就往外跑。十几个士卒正在闲谈,看到两人,都吃了一惊,什长大喊:“裂繻,你这是干什么,把女魔头带到哪里,想造反吗?”对士卒道:“快些截住他们!” 裂繻拉着嫣然,提着大刀,勇猛地和士卒拼杀。 第33章 连累朋友 - 剑客春秋 - 古寓 () 这时,忽然从一块大石后面闪出一个壮汉,手握大铁锤道:“裂繻,你带着公主快跑,魁岸来截杀他们。”挥舞着铁锤向士卒头顶砸去,一个士卒被他砸中,当场毙命。 两人正杀的眼红,仓葛带着几个人迎面过来,看到嫣然从牢笼中跑出,大吃一惊,提着宝剑高声断喝:“妖孽,休想逃脱!” 嫣然甩开裂繻的手哈哈哈哈大笑道:“臭道士,看你如何能拦住我?”挥动单掌,掌心喷出一股白雾,一个士卒当场被击中,不一会儿就被冰冻。 仓葛知道嫣然厉害,大喊:“快些叫人!”奋不顾身扑向嫣然。嫣然不敢恋战,和仓葛打了几个回合,一点脚尖,闪烁腾挪一眨眼不见踪影。仓葛焦急地躲着脚:“哎呀,叫这个妖孽逃跑了!” 有一队士卒快步跑来,为首一人道:“军师,我们还追吗?” 仓葛垂头丧气道:“我们到哪里去追她?”怒斥裂繻和手拿大铁锤的壮汉:“你们好大的胆,竟敢私放妖孽,罪不容赦!”对士卒道:“将二人拿下,押到大帐,听候上将军发落!” 裂繻面sè惨白,恍如做梦一般,此时他才明白上了嫣然的当,懊悔不已。嫣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冤屈的,没料到刚才展现出高强的武功,当场击毙一名士卒,怎能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呢?他知道自己犯了杀头的重罪,可悲的是连累了好朋友魁岸,真是悔之晚矣。 当申由听到嫣然逃跑的消息后,就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他问仓葛:“军师,这该如何是好?” 仓葛无奈地摇摇头:“她这一逃,犹如鱼儿回到水中,恐怕很难抓到。rì后她若是练成玄yīn寒冰掌的最高境界,恐怕是一场祸事。” 申由自责:“就是因为我优柔寡断才造成今rì难堪局面。” 仓葛道:“上将军不必自责。其实您已经下定决心杀她。可恨的是裂繻私自放走嫣然,请上将军治他们的罪。” 申由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裂繻和魁岸,挥挥手:“将他二人处斩吧。” 过来几位士卒将两人架出去斩首示众。 公孙rì来到大帐向申由告辞:“上将军,贫道告辞了。” 申由挽留道:“希望公孙先生能够留在军中。” 公孙rì对申由道:“山野之人闲散惯了,受不得约束,来rì方长吧!” 申由施礼道:“老先生不能留在军中,实在是我军的损失。” 公孙rì捋着白须道:“rì后上将军若是用的着老朽,老朽一定会鼎力相助。” 申由再次施礼:“老先生武艺超群,若是能为我军培养一些人才,申由不胜感激!” 公孙rì笑道:“上将军训练的将士,可谓人才济济。尤其是子游,老夫十分喜爱。” 仓葛对申由道:“师父刚收子游为徒,愿意教授他武功。” 申由欣喜道:“子游是奇才,只是缺少调教之人。老先生愿意教授他武艺,真是天大的好事!” 公孙rì道:“我看子游是神shè手,臂力又大,如今只是缺少一张适合他的雕弓。听说骊戎部落,有一个匠人能做强弓硬弩。老朽想带着子游到骊戎请这位匠人为他量身定做一张雕弓。同时可以教授子游武功,不久的将来。等子游回到上将军的身边时,就会成为一位出sè的将才。” 申由大喜对公孙rì施礼道:“多谢老先生的美意。我军缺少的就是如此人才,希望老先生一定要将子游培养成才。” 公孙rì捋着白须道:“老朽一定竭尽所能。” 第34章 修炼内功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公孙rì带着子游告别申由和仓葛,下了山前往骊戎。若是想到达骊戎,必须要经过两个诸侯国,一个是虞国,一个是虢国。这一rì,师徒二人来到虞国境内。公孙rì看看天sè已晚就和子游住在一个客栈内。 吃过晚饭,子游看着师父闭着眼坐在席上打坐,他闲着无事准备睡觉。公孙rì睁开眼道:“子游,今rì为师教你练功。” 子游一听师父要教他练功,兴奋地一骨碌从睡塌上爬起,穿衣服。公孙rì道:“不必穿衣服。” 子游疑惑道:“外面有风,为何不穿衣服?” 公孙rì摇摇头:“不必出去。” 子游道:“在屋里如何练功?” 公孙rì微微眯着眼:“今rì我们不练剑法,只练呼吸吐纳之法。你体内虽有至刚至阳的内力,可是却无法凝聚。修炼内功,第一步便是‘百rì筑基’,称为‘斩白虎,擒赤龙’,就是炼jīng化气,练血化气。先要意念周天,疏通经络。下一步便要气通周天,调整呼吸,意守丹田,调动内气和外来之气,齐聚下丹田,等到丹田之气聚足之后,会发热,自动沿督脉上行,会出现气冲三关的现象。就是说,气到了‘尾闾’、‘夹脊’、‘玉枕’这三个关窍时,每过一个关窍就会受到阻碍,气不足时,难以冲破,等到气越来越足时,直往上冲,达到头顶,沿着任督二脉运行。若是打通任督二脉,便可用意念控制气流,久练就会凝神聚气,产生强大内力,若是再练习剑法,会产生神奇的效力。” 子游按照师父教导的方法,平心静气,入定修炼,感觉到一股气流在体内缓缓运行,产生热、涨、麻、疼、痒、冷、重压、蚁行感等八触现象。子游把这种感觉告诉师父。公孙rì点点头道:“你颖悟的快,多多修炼,就会循序渐进,增强功力。” 师徒二人正说话间,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响动,公孙rì大喝一声:“什么人?”提剑奔出门外,这时,一个矮小的黑影一闪,跃上屋脊,逃之夭夭。 第二rì,公孙rì和子游从客栈出发,沿着一条驿站往前行。走了约有两个时辰,接近晌午,时令正值盛夏时节,赤rì炎炎,天气燥热,师徒二人走的热汗淋漓,看到前边有几棵大槐树,绿树成荫。有一队人马在树荫下横躺竖卧休息纳凉。这队人有一百多人,都穿着红sè衣服,看穿着打扮像是官兵。有人手里握着武器。因为天气炎热,这些人有的用衣襟擦着汗水说笑着,有的仰着脖颈举着水袋咕咕喝着凉水。旁边的树上系着十几匹马,其中一匹黑马尤其惹人注目,不仅高大健壮,毛sè黝黑泛亮,身上就似裹着黑段一般,没有一根杂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匹宝马良驹。 一棵大槐树下停着一辆jīng致的马车,从马车的规模来看,乘车的主人像是是官宦之人。树下石头上端坐着两位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一位穿紫sè锦缎绸衣的男子,面白如玉,丰神俊朗,双目炯炯有神,言谈举止,潇洒自如,像是一位官宦人家子弟。另一位年轻人,面sè白净,头戴儒巾,身穿白sè衣衫,言谈举止温文尔雅,像是一个读书人。两人手握羽扇,一边摇扇,一边手点着远处,谈笑风生。 第35章 母子情深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公孙rì看着身穿白衣的男子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师徒二人坐在一片树荫下歇息,从行李中取出一个葫芦喝水。 这时从一条小路上急匆匆走来一位黑瘦男子,身上背着一位老妇人。老妇人眉头紧蹙,脸sè蜡黄,病恹恹的样子。因为天气炎热,黑瘦男子负重赶路,早已汗流浃背,挥汗如雨。老妇人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心疼道:“儿呀,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吧。” 黑瘦男子摇摇头:“娘,我不累。我有的是力气。” 老妇人实在不忍心儿子在炎炎烈rì下背着自己走路,指着一片树荫道:“儿呀,娘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黑瘦男子将老妇人放下,搀扶到树荫下的一块石头旁,脱下身上的一件短褂放在石头上,让娘坐在上边,关切地问:“娘,您还支持的住吗?” 老妇人勉强笑一下:“现在好些了,不是很难受。” 黑瘦男子面带痛苦:“娘,儿子无能,没钱带您去城里看病,真是不孝。” 老妇人摇摇头:“娘已经活了一大把年纪,早就满足了。没有别的期盼,只是希望能够回到故乡,死后埋在故土是娘最大的愿望。” 黑瘦男子看着老妇人嘴唇干裂,心疼道:“娘,您一定口渴了。我去给您找些水。”四下里望望,附近没有水源,拿了一个破陶碗,到远处打水去了。 公孙rì拿着葫芦来到老妇人身旁道:“老人家,贫道这里有些水,请饮一些吧。” 老妇人摆摆手道:“多谢仙道好意。我儿子去打水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探头向儿子去的方向张望。 黑瘦男子去了好一会儿,才从远处回来,小心翼翼地用双手端着一个破陶碗,碗里盛着半碗水。他从一个破包袱里取出一个黑sè干硬的菜团递给娘。 老妇人看着儿子道:“儿呀,你也吃一点吧。” 黑瘦男子摇摇头:“娘,我不饿。” 老妇人看着碗里的水道:“儿呀,喝一口吧。” 黑瘦男子摇摇头:“娘,我不渴。” 坐在树下的白衣男子和紫衣男子对刚才黑瘦男子举动看在眼里。 紫衣年轻人指着黑瘦男子对白衣年轻人道:“老师,我观此人一定是忠厚贤良之人。” 白衣男子点点头,亦有同感:“我们一定要尊重忠厚贤良的人,遇到贫困之士责无旁贷要资助。” 紫衣年轻人道:“我们不妨过去拜见一下这位义士。” 两人同时站起来到黑瘦男子跟前,紫衣男子施礼道:“请问义士高姓大名?” 黑瘦男子看了两人一眼,施礼道:“在下介子推。不知两位是何方官人?” 白衣男子道:“在下赵衰,这位乃晋国公子重耳。” 公孙rì听到两位名字非常惊讶,心想,难怪看到白衣男子面熟,赵衰是有名的贤人,两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重耳是曲沃晋献公的三公子,早有贤名,待人谦恭有礼,礼贤下士。赵衰是重耳的老师,为人诚实守信,有高风亮节,待人彬彬有礼、温良恭让,可谓朋友遍天下。 第36章 邂逅重耳公子 - 剑客春秋 - 古寓 () 介子推怔怔看着两人,不知如何说话。这时,介子推的母亲站起来淡淡道:“儿呀,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动身了。”拍拍身上的土,旁若无人地向前走。 重耳对介子推道:“足下若是急着赶路,不妨坐我们的马车。免得大热天会中暑。” 介子推尚在犹豫,他的母亲大声道:“不用。儿呀,快些赶路。” 介子推追赶母亲,看她走路摇摇晃晃不稳,弓下身躯将母亲背在背上继续前行。 重耳叫过一位兵士道:“给他二位一些盘缠。” 士兵拿着一坨金追到介子推母子跟前道:“我们公子给两位一些盘缠。” 介子推母亲推开士兵的手道:“我们贫贱之人,无功不受禄,怎敢接受如此重礼?” 言罢母子二人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坐在树下纳凉的官兵纷纷为重耳鸣不平,有人责怨介子推母子二人不识好歹,不近人情。 重耳宽容道:“我倒觉得这对母子很有志气,不会轻易受人恩惠。” 赵衰看了公孙rì好久道:“这位莫不是恒山派掌门公孙rì师伯?” 公孙rì捋着白须道:“正是老朽,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恒山一别,已有数年,今rì在此遇到足下,真是三生有幸呀!” 赵衰道:“当rì在下曾经就学于高敦师父。与老神仙有过一面之缘。高敦师父是您的师弟,若是论起辈分。在下应该称您为师伯。”转身面向重耳,向公孙rì介绍:“这是我家公子重耳。” 重耳马上施礼道:“久仰老神仙大名。今rì一见真是荣幸备至。” 公孙rì施礼道:“久闻公子英明。人言公子天生异象,今rì一见果然丰神俊朗,并非凡夫俗子所能企及。” 重耳看着子游道:“这位壮士看着面善,好像哪里见过?” 公孙rì介绍道:“他是老朽的徒弟,山野之人。第一次出来见世面,恐怕先前并未与公子谋过面。” 子游施礼道:“久仰公子大名。”心想,听人讲只要称为公子的都是某一个诸侯国国君的儿子。看来面前的重耳公子是曲沃晋献公之子。曲沃与冀城虽为同宗同祖,但如今如同水火不相容。若是各为其主的话,我与重耳可是敌对的双方。 对于公孙rì来讲,本是出家的道士,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与任何人树敌,所以对于曲沃与冀城没有敌我的观念。他一方面想把子游教练成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成为恒山派出sè弟子。一方面想完成申由的嘱托,带着子游到骊戎部寻到那位匠人,为他量身定做一把宝弓。 赵衰指着子游笑着对重耳道:“这位壮士与公子长相有些相似。难怪公子看着有些面善。” 公孙rì端详二人,面相确实有些相似之处。 重耳对公孙rì道:“令徒相貌英武,体格健壮,真壮士也!”对子游施礼:“不知足下年岁几何?” 子游看着重耳待人接物谦恭有礼,不似一般纨绔子弟那般蛮横无理,心里生出几分好感,施礼道:“在下一十五岁。” 重耳问子游:“不知足下要往何处去?” 子游不知如何回答,看着师父。公孙rì道:“我们师徒准备前去骊戎部落。” 重耳奇怪道:“不知两位去骊戎部落有何贵干?” 第37章 拉断弓箭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子游看着师父,不知他如何应对。公孙rì坦然答道:“不瞒两位,老朽的徒弟从小跟随其父狩猎,shè箭能够百发百中,兼具天生神力。用力弯弓搭箭,一般雕弓吃架不住,往往会从中断裂。老朽爱惜此子神勇,收为徒弟,听说骊戎部落有一位匠人善做雕弓,决心带着子游,求匠人为他量身定做一把弯弓。” 重耳欣喜地回头看一眼赵衰,两人交换一下眼神。赵衰心领神会对公孙rì道:“令徒有如此神勇的本领,何不让壮士从军呢?” 公孙rì捋着白须笑道:“子游生来就是从军之才。虽说是千里马,只是未被伯乐相中。” 重耳爱才,对公孙rì深施一礼:“老神仙,我军正在用人之际,不知令徒肯不肯委身屈就,来我军效力?” 公孙rì看着子游:“这要看子游的意愿?” chūn秋战国时期,诸侯国之间对人才的需求可谓到了求贤若渴的地步。国君自称为孤家寡人,不拘一格招揽各国贤人。那些巧舌如簧的人奔走于各个诸侯国,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国君施行自己的治国纲领,获得国君青睐,凭借巧舌获得高的爵位。各国间的人才流动频繁,一国的相国、上卿、大夫、司马往往由别国的士子担纲。公孙rì爱惜子游是个人才,希望他能够投身一位明主。他希望子游能够“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用眼看着子游,征求他的意见。 赵衰看着子游道:“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子游是个诚实守信的人。他知道申由和重耳此时是敌人,既然答应了学有所成之后为上将军申由效力,就不会为重耳效力了。他对重耳施礼道:“多谢公子美意。子游此时没有从军的意愿,只想和师父学好武功。” 重耳看他的言谈,似有隐情,也不好强求,宽容一笑:“足下不愿从军,在下也不勉强。若是壮士有朝一rì愿意为国效力。重耳一定双手欢迎。” 虽说各为其主,子游通过重耳言谈举止,内心对他生出几分亲切,几分敬仰。 赵衰看着子游道:“若是论起辈分,子游该是我的师弟。” 子游施礼道:“拜见师兄。” 赵衰笑道:“听师伯言及师弟有神力,不知我等可否有幸一瞻?” 重耳从一匹坐骑的鞍背上取下一张雕花宝弓递给子游:“这是一把宝弓,若是子游能够用力拉而不折。在下就把雕弓赐予壮士。” 子游看到弓箭就兴奋,左手握弓,右手搭弦,用了六分力气将一张弓拉得满满的。 重耳看着子游没有拉断雕弓,笑道:“既然没有拉断,这宝弓就赐予英雄。” 子游又用了两分力,只听得雕弓“嘎嘣,嘎嘣”地响,他再加一分力只听“嘎喳”一声,雕弓从中间折断。 重耳和赵衰大吃一惊,没料到他有如此神力,竟然将一张宝弓拉断。 重耳赞叹道:“真壮士也。” 赵衰道:“如今还真的找不到一张适合师弟的弓箭。我也听说骊戎有匠人能够特制宝弓。不知这位匠人身在何处?” 重耳道:“这样吧,正巧兄长申生此时出使骊戎。在下给他休书一封,让兄长协助子游寻到那位匠人。”命人拿来羊皮纸,很快写了一封书信,装入铜管,交与公孙rì道:“希望两位早rì达成心愿。” 第38章 五位不速之客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公孙rì和子游再次施礼答谢。重耳还礼,不住夸赞子游之才。 四人正在谈笑间,看到从大路上骑马走来五个人来。五个人各骑一马,风尘仆仆来到大树旁跳下马,牵着马来到士卒跟前,想把手里的马系到附近的几棵树上。 重耳这边的官兵瞧着这些人要往他们跟前系马,生怕惊扰到那匹黑马,很不高兴,带队的百夫长大声喝斥道:“将你们的马系到远处去!” 五人之中一位面皮黝黑,健壮魁梧,满脸络腮胡须的男子大声嚷嚷:“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在这里拴马?” 百夫长挥着鞭子道:“你眼瞎了,没看到我们已经在这里拴马了?” 五人之中,一位独眼,长着一付驴脸的男子道:“军爷好不讲理,这里是荒郊野外,三岔路的大道,大树之下人人都可以休息。为何只许你们拴马,不许我们拴?” 百夫长冷笑道:“我看你们一个个贼眉鼠眼的,不像是好人。快给我滚开!” 这一句话把五人全部惹恼,一个个义愤填膺。其中一位头上有些谢顶,弯腰驼背,年龄有四十几岁,手柱一根黑sè混铁棍的男子,怒气冲冲道:“这位军爷说话好不中听,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们兄弟五人虽说生的丑陋,但也并非恶人。” 五位之中一位身材高挑,面皮白净,长着一对斗鸡眼的男子嘻嘻笑道:“军爷,不要生气。我们兄弟五人途径此处,也是人困马乏,想停下来歇歇。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人,相互间照应一下,这里我给军爷行礼了。” 百夫长不耐烦道:“少废话,你们再不走,我们就赶你们了。”举着马鞭就要抽打独眼男子。忽地他的手腕一麻,马鞭被身后一人抢走。他回头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手里握着他的马鞭,摇头晃脑,好不得意。 百夫长生气道:“你这个怪物,还我马鞭。” 侏儒挥着马鞭道:“大个子,来抢小爷的马鞭,抢回去算你能耐。抢不回去,给小爷磕个头,小爷就还给你。” 百夫长冲上去就要夺马鞭。等他快要接近时,侏儒一扬手里的马鞭,辫梢挂在一棵树上。侏儒荡秋千似地,一下子串到树上,坐在树杈上嘻皮笑脸道:“大个子,上来呀!小爷在这里等着你呢。” 百夫长拿来一根长棍朝树上捅来捅去,想把他驱赶下来。 无奈侏儒在树丛上跳来跳去就像猴子一样灵活。 百夫长大声骂道:“你这个小怪物,快些下来。让爷爷抓住你,非拔光你身上的毛。” 忽然从树上飞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打在百夫长的面门上。百夫长低头一看,是一只小鞋。这时侏儒爬在树上,光着一只小脚大笑道:“大个子,让你闻闻小爷臭脚丫,味道如何?” 百夫长捡起一块石头,想投石,击打树上的侏儒。这时,那位长着一对斗鸡眼的男子,挡在百夫长面前,双手举着一条裤带道:“军爷,小的孝敬您一件小小礼物。请笑纳。” 第39章 盗走宝马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百夫长看到这条裤带有些面熟,回头看到许多人哈哈大笑指指点点,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裤子已经掉在脚面上,里边露出一条花裤衩。不知何时,那个斗鸡眼已经将他的裤带神不知鬼不觉解下来,握在手里。 百夫长在众人面前出丑,恼羞成怒,对士卒道:“给我把这些恶徒全部抓起来。” 坐在树下的士卒“喏”了一声,围过来就要来抓人。这时,独眼长着驴脸的男子从马鞍上取下一对吴钩,跳过来道:“你们以多欺少,我们兄弟五人可不是吃素的。”挥动吴钩就和士卒纠缠在一起。独眼男子一对吴钩舞动起来,士卒竟然无法接近他。 百夫长提起裤子,气急败坏地对士卒道:“弓弩手,搭弓shè箭,将这些歹徒全部shè死。” 这时驼背之人举着混铁棍道:“你们这些官兵实在欺人太甚。我们都是本分人,为何遭受你们这般欺凌?” 面sè黝黑,满脸络腮胡须的人手使一对大铁锤,跳过来道:“你们这些官兵也太小瞧我们兄弟的本事了。” 这边摆开阵势,正在剑拔弩张之时。那个侏儒瞅个空子,从树上滑落下去,解开所有拴马的缰绳,用马鞭抽打着马的屁股,所有的马向士卒冲去,一时人喊马嘶,好不热闹。 重耳正和公孙rì说话,没料到这边闹出事情,看到所有的马脱了缰绳,横冲直撞,一个矮小的侏儒,用马鞭驱赶着马。看到这些,重耳大惊失sè,冲着马夫大喊:“快些拦住黑马,不要让它跑了。” 侏儒听到重耳让人拦住黑马,心里有数,疾跑几步,一纵身上了黑马,扬起马鞭击打黑马屁股。这匹黑马是一匹千里马,四蹄扬起,一眨眼跑出老远。 重耳见有人盗走黑马,非常焦急,若是黑马丢失,这次出使虞国的使命就算彻底失败。他大声喊:“快些上马,去追赶黑马!” 百夫长已经意识到自己失职,若是黑马被人盗走,恐怕自己会受到重罚,赶紧跃上一匹马去追赶黑马,还有几个士卒一跃也上了马去追。 刚才还在和士卒纠缠的驼背四兄弟看到侏儒已经得手,趁着众人乱作一团之机,骑上马溜走了。 重耳几人正焦灼地看着黑马遁去的方向,心急如焚,顾不上理会驼背几人去了哪里。 赵衰看着黑马越跑越远,百夫长被它逐渐甩开,焦急道:“公子,黑马是千里马,恐怕追不上了。让弓箭手shè那个盗马贼吧?” 重耳摇摇头:“不行。这样会伤了黑马的。” 赵衰急切道:“黑马受伤还可以医治,丢失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重耳万般无奈道:“弓箭手准备,shè杀盗马贼。” 一队弓箭手过来瞄了瞄,有人道:“公子,盗马贼已经出了shè程。况且前面还有我们的人挡住视线。” 重耳急得直搓手:“这该如何是好?” 这时在他的背后站着一人低声道:“让我来试试。” 重耳一回头看见是子游,高兴道:“快取弓箭,让子游来shè。”立刻有人递给子游一张弓,一个箭囊。 第40章 巫山五虎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子游握着弓看着黑马的距离:“已经出了shè程。再拿一张弓。”有人又递来一张弓。子游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一只手握着两张弓,一只手将石头搭在两个弓弦之上,用力拉开弓弦瞄准。 侏儒生怕有人用箭shè他,所以一直伏在马背上。他约莫已经跑出弓箭shè程,微微抬起头来。子游瞅准时机,弓箭上的石头随即shè出。石头从百夫长的耳边快速划过,等那个侏儒仰起身子,回头观望时,石头正击中他的面门。侏儒一头从马背上摔下来,昏死过去。黑马身子一轻跑了十几步,停下来,回头张望。 站在子游旁边所有的人都看到他用石头shè中了盗马贼,齐声欢呼万岁。 百夫长追到黑马跟前,跳下自己的坐骑,紧紧抓住黑马的缰绳,生怕它跑了,这时悬着的心掉在肚里。跟在百夫长身后的几位士卒,跳下马,将侏儒五花大绑捆起来,扔在马背上驮到重耳等人面前。有人过来一下将他从马上掀翻在地上。 侏儒跌在地上苏醒过来,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用石头打在小爷头上?” 百夫长怒发冲冠,手举马鞭过来就给了他两鞭子:“入娘贼,偷了咱家的马,还敢嘴硬。” 重耳制止百夫长:“不要打他。问他为何要偷盗我们的马?” 百夫长横眉立目对侏儒道:“公子问你为何偷盗我们的骏马?” 侏儒嘿嘿笑道:“这不叫偷盗。小爷顺便骑着兜兜风,片刻就还给你们。” 百夫长大骂:“放屁,要不是爷爷追的及时,你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侏儒嘲讽百夫长:“要不是有人用石头打在小爷的头上,就凭你这个狗熊一样的人休想追到我。” 百夫长怒不可遏,举起鞭子又要抽打他。重耳摆摆手道:“不要虐待他。” 公孙rì从一个大树旁走来,仔细端详侏儒道:“足下可是巫山五虎之中的‘矮壁虎’婓忌?” 婓忌看着面前的白胡子老头,疑惑道:“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们兄弟的名号?” 公孙rì捋着白须道:“老朽公孙rì是也。巫山五虎的名字老朽早有所闻,听说你们在楚国一带活动。如今为何跑到这里?” 弗忌听到公孙rì的名字吃了一惊:“莫非你是恒山派掌门人公孙rì?” 公孙rì微微笑道:“正是老朽。” 重耳见公孙rì认识侏儒,问:“老神仙认识他们五人?” 公孙rì给重耳介绍侏儒五兄弟的情况:巫山五虎在江湖之中有些名气,他们由五人组成。老大四十几岁,谢顶驼背,绰号唤作“震地虎”苦成,武器是一根混铁棍,舞动起来有千钧之力。老二面皮白净,名叫太颠,长着一对斗鸡眼,绰号唤作“赤rì虎”,与众不同之处是武器有些奇特,擅长喷火伤人。老三是个独眼,长着驴脸,名叫耳也,绰号唤作“独眼虎”,手使一对吴钩。老四就是眼前的侏儒,名叫婓忌,虽说个子矮小,但是身法灵活,轻功十分了得,擅长暗器伤人,有一手高超的偷盗本领,绰号唤作“矮壁虎”。老五是那个面sè黝黑,满脸络腮胡须的矮胖子,名叫侯宣,绰号唤作“黑面虎”,xìng情暴躁,力大无穷,手使一对大铁锤。 第41章 矮壁虎婓忌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公孙rì给人们介绍完巫山五虎的情况。重耳有些疑惑,问“矮壁虎”婓忌:“你们兄弟五人为何要与我们为敌?” “矮壁虎”道:“我们兄弟五人并非无理之人。只是你的这位百夫长蛮横霸道,欺辱我们兄弟。故此,我们五兄弟才会大闹一番。” 重耳道:“那你为何偷盗黑马,竟然扬长而去?” “矮壁虎”嘿嘿笑道:“在下并非想偷盗,只是看着这黑马是一匹良马,一时兴起骑着它兜兜风而已。随后会还给你的。” 重耳道:“如此说来,却是一场误会。”对百夫长道:“给这位壮士松绑。” 百夫长一怔:“公子,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我看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我们追得急迫,他早就骑着黑马溜之大吉了,焉有还马的打算。” 重耳道:“不要将人往坏处想。”亲手为“矮壁虎”解开绳索,赔礼道:“请壮士原谅我们的鲁莽。” “矮壁虎”松了松发麻的双臂:“你真的要放我走吗?”重耳点点头。 “矮壁虎”哼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赵衰看着“矮壁虎”远去的背影:“巫山五虎为何要来这里?此事并非如他讲的那样简单。” 重耳看着老师点点头:“巫山五虎来到此地十分蹊跷,似有所图。他们来这里的真实意图,我们尚不明确。可我们从‘矮壁虎’嘴里也盘问不出什么来。扣留此人,巫山五虎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此时,出使虞国的使命要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 赵衰点点头:“我有一种预感,这些人还会来捣乱的。” 重耳一怔:“你是说,他们要破坏我们出使虞国的使命?” 赵衰道:“这个很难说,接下来我们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重耳看着老师严肃的表情对百夫长道:“让士卒看好黑马。” 百夫长“喏”了一声,走到士卒跟前重新安排一番后,抽出几人专门看护黑马。这队人马休整一番开始上路,经过几个小时的急行军,傍晚来到一个客栈。 重耳一行人马住进客栈。他特意安排公孙rì和子游师徒住进一间上等客房。公孙rì和子游进入客房,见房内已经摆好丰富的酒菜。两人正在纳闷之时,重耳和赵衰推门进来。 重耳进来纳头就拜,这让公孙rì手足无措,赶紧搀扶他:“公子行此大礼,真是折煞老朽!” 重耳站起来道:“不瞒老神仙,重耳今晚拜会,是有求于老人家。” 公孙rì摆摆手:“公子不必客气,若是用得着老朽的,只管吩咐便是。只要是老朽能够做到的,一定尽心去做。” 重耳看了一眼赵衰,两人交换一下眼神。赵衰笑道:“今rì摆宴是公子特意为师伯洗尘的。我们边吃边聊。” 四人分宾主落座,赵衰给各位斟酒,敬了众人一爵后,道:“不瞒师伯,我们此次出使虞国担负着重要使命。我家君上(晋献公)仁义之君,想和虞国重修旧好。听说虞国国君喜欢骏马,用重金从屈地买来一匹宝马,想送与虞国国君……” 第42章 老妇人还有救吗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公孙rì问:“就是那匹险些被人盗去的黑马?” 重耳点点头:“正是那匹黑马。我们一路行来,倒也相安无事。通过今rì巫山五虎一闹。在下感觉此事非同一般。怕是有人要从中作梗。我们虽说有一百多名士卒护卫。可是巫山五虎决非等闲之徒,真正交起手来,恐怕这些士卒难以对付五人,不知老神仙有何见教?” 公孙rì饮了一口酒:“老朽也有这种预感,怕是巫山五虎是冲着公子而来。只是不知道他们来此的真实目的。听衰儿言明你们这次出使的利害关系,老朽也有些担心公子的处境。巫山五虎各个身怀绝技,对付区区一百士卒不在话下……” 重耳站起来深施一礼:“听说老神仙贵为恒山派掌门,武艺高强,还望您老人家祝我一臂之力,共同对抗巫山五虎。” 公孙rì点点头:“如今老朽遇到这件事,就责无旁贷。” 重耳喜悦道:“有老神仙护佑,我等无忧矣!来,在下敬老神仙一爵。” 四人正举杯谈笑间,听到楼下有人大声悲呼道:“娘,您怎么了?您可不能死呀,娘呀,快醒醒呀!” 四人同时一惊。重耳叫进一个士卒问:“楼下发生什么事情?” 士卒道:“禀公子,那个叫介子推的人住在楼下,他的母亲好像快不行了,昏迷过去了。他一时着急,大呼起来,惊扰了公子。” 重耳马上起身对公孙rì道:“在下失陪片刻,过去看看他们。”对赵衰道:“你快去唤随军郎中。” 重耳大踏步来到楼下介子推母子住的客房,看到介子推爬在母亲身上疾呼,泪流满面。他的母亲面如土灰,紧闭双目,已经不省人事。不一会儿,赵衰带着随军郎中匆匆赶来。郎中经过诊治,摇摇头道:“这位老夫人已经病入膏肓,恐怕无药可治了。” 介子推听着郎中的话不禁悲从中来,伏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这时,公孙rì带着子游进来,看到此情此景,用手搭在老妇人手脉上。 赵衰知道师伯深谙医道,轻声问:“师伯,这位老夫人还有救吗?” 公孙rì神情自若道:“试试看。”让子游从随身包裹里取出一根银针,刺在老妇人任督二脉的交汇点。不一会儿,老妇人口吐浊气,有了一丝活气。公孙rì将老妇人扶起,背对着自己双掌推动体内真气,用内功给她医治。半个时辰过去了,老妇人睁开双眼,似乎脱离危险。 介子推一看母亲活过来,激动地握着母亲的手,泣不成声。 公孙rì对介子推道:“老夫人只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若是想完全治愈,还需服药。我给你开个方子,你马上去抓药,否则老夫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取出一张羊皮纸写了一个药方。 介子推看着药方呆呆楞了一会神道:“徒有药方有什么用,在下身无分文用什么给母亲抓药?” 重耳拿过药方递给随军郎中:“我们随身带着这些药吗?” 郎中看了药方道:“这些药材我们都有。” 重耳道:“速去配药煎熬,即刻给老夫人服下。” 郎中“喏”了一声出去了。半个时辰之后熬了汤药给老妇人喝下。这汤药很有奇效。老妇人喝了之后,不久就清醒过来,睁开眼看着众人。 第43章 转危为安 - 剑客春秋 - 古寓 () 介子推见母亲转危为安,欣喜异常,跪下来给公孙rì和重耳磕头,感谢救命之恩。 老妇人看着他道:“儿呀,快起来,不要拜了。是娘连累了你,早知如此,娘就不出远门了。” 救命之恩言谢,这本不足为奇,可这老妇人却不让儿子拜谢恩人,人们觉得老妇人有些不近人情。 重耳宽容道:“介子推,这些小事不值得拜谢,快起来吧。” 老妇人摇摇头:“公子差矣,救命之恩怎能算做小事一桩?我不让儿子磕头拜谢,不等于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俗话讲,大恩不言谢。救命之恩怎能一拜了却?我们是贫贱之人,一贫如洗,没有财物报答公子。受人点滴,自当涌泉相报。公子等人救了老身一命,岂止是点滴之恩。我儿身无长物,只有一条xìng命。从此以后,子推的xìng命就是公子的了,任由公子驱使。就算公子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在所不惜。” 重耳听了老妇人的话,才知老妇人是深明大义之人并非不近情理,对老妇人道:“老夫人言重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先前我不让儿子接受公子的钱财,是害怕一旦接受人家的恩惠,就要为人家解忧。老身只有这一子,不愿他为了别人用xìng命报答。可是如今,公子对我们母子有大恩。救命之恩不能不报。”转身对介子推道:“儿呀,你在娘面前起誓。为了公子,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介子推跪在地上起誓:“老天在上,介子推发誓,愿为公子分忧,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重耳深受感动,对着老妇人深施一礼:“老夫人,不要为难子推。” 老妇人倔强道:“我家子推从小重信守诺,轻易不会许诺。一旦对人许下诺言,必定以死实践。既然他答应为公子解忧,等他将老身送回故土,就赶来为公子鞍前马后效力。子推虽说没有多大本事,还是有一把蛮力。无论干活还是上阵杀敌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重耳摇摇头:“老夫人只有子推一个儿子,还指望他养老送终。在下不忍心将你们母子分开。” 老妇人朗朗笑道:“老身能够活着回到故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在乎他是否能够守在身边。只要老身死后他能够将我草草埋葬就行了。” 重耳道:“我敬重子推仁孝节义,欢迎他来军中效力。老夫人不要担心,子推不在您身边时,我会派人伺候您的饮食起居。” 老妇人摆摆手:“老身能够料理自己的生活,不用公子派人来伺候。” 重耳吩咐士卒:“取一些铊金,交给老夫人。” 老妇人大声道:“不必了。老身决不会受公子钱财的。” 重耳见老妇人说的坚决对士卒道:“不要取了。给老妇人预备一些可口饭菜。” 士卒“喏”了一声下去准备饭菜了。 赵衰问公孙rì:“师伯,不知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如何?” 公孙rì微笑道:“老夫人只是一时气血淤积,并无大恙。若是连续服用老朽开的汤药,不rì就会痊愈。” 第44章 矮小的黑影 - 剑客春秋 - 古寓 () 介子推一听兴奋异常:“母亲一直身体好好的,出了一趟远门就得了重病。若不是遇到老神仙,恐怕就……” 那个随军郎中面露惭愧之sè:“我还以为老夫人没救了呢。” 公孙rì捋着白须:“老夫人一时气血淤积,若不及时救治,一口气上不来,当时就有生命危险。老朽是用体内真气将她身上浊气驱散,才使她血脉畅通,喘上气来。一般郎中诊治多用针灸和汤药,很少有人掌握道家内功。所以不会有这般紧急治疗方法。” 随军郎中对公孙rì佩服得五体投地:“老神仙真乃神人,有起死回生的妙方。学生自愧弗如。” 重耳看看天sè对众人道:“天sè已晚,各位回房休息吧。明rì还要紧急赶路。” 云雾弥漫,遮蔽住星月,夜sè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三更之后,客栈附近的大多数街道黑漆漆一片不见人影。唯有客栈旁的马厩前后,点着无数灯笼火把,亮如白昼。马厩四周都有士卒站岗放哨,另外还有两队士卒在其周围来回巡视。 有一个矮小的黑影蹿房越脊,附身在客栈不远处的一个房顶上,仔细观察了片刻。随即又蹿房越脊来到一处废弃的院落之内。矮小的黑影进入布满蛛网的房间,见四位兄弟已经收拾停当,手握武器就等他回来行动。 “矮壁虎”婓忌对“震地虎”苦成道:“大哥,马厩附近有重兵把守,我一时无法下手偷盗那匹黑马。” 老三“独眼虎”耳也面对“矮壁虎”婓忌抱怨道:“老四,当初我们兄弟四人看你已经得手才离开的。你为何得而复失呢?” “矮壁虎”道:“我不是已经和你讲了,不知是何人用石头打在我的脑袋上,我才失手的。” “独眼虎”耳也不满道:“一定是你得手后,不把官兵放在眼里,卖弄本事坏了大事。” “矮壁虎”见他诬陷自己,生气道:“老三,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哪里有卖弄本事?” “独眼虎”嘿嘿冷笑一声:“当时我们见你已经跑出老远,就算是神shè手也很难shè中你,怎么会被一块石头击中,真是可笑之极!” “矮壁虎”婓忌急赤白脸道:“我确实是被一块石头击中的。你看看,现在头上还有一个大包呢?” “独眼虎”嘲笑道:“我看是你卖弄本事,从马上摔下,头撞在一块石头上的吧?” “矮壁虎”因为生气,面红耳赤道:“你胡说,确实是被人暗算失手的。” “独眼虎”道:“你被石头击中,一定是负伤了?” “矮壁虎”道:“当然受伤了,否则的话是不会失利的。” “独眼虎”冷嘲热讽:“既然负伤,你为何没有被他们抓到,反而脱身跑了呢?” “矮壁虎”心虚地扫了一眼众人,他被重耳放掉之后,怕人笑话他失利当了俘虏,隐瞒了被抓的经过。他辩解道:“当时,我从马上摔下,爬起来就跑,那些官兵怎能追住我?” “独眼虎”拍手道:“这真是不打自招,你还是卖弄本事从马上摔下来的。” “矮壁虎”不及“独眼虎”善于言辞,一时窘迫道:“我是先被人用石头击中后摔下马的?” “独眼虎”嘲笑道:“我看你是先摔下马后撞到石头的……” 第45章 破屋之中的谋划 - 剑客春秋 - 古寓 () “你们吵什么吵?”老大“震地虎”苦成手握混铁棍使劲敲击地面道:“现如今争论这些有什么用?” 经“震地虎”一声断喝,两人赶紧闭嘴了。“震地虎”苦成看着老二“赤rì虎”太颠道:“老二,你看这次行事该如何布置?” 老二“赤rì虎”是兄弟五人中,善于动脑子的人,他瞪着一对斗鸡眼道:“头一次行动之后,势必会打草惊蛇,那些官兵一定会严加防守。若是再用盗取的方法,显然行不通,我们要细细谋划一番为好。” “说什么细细谋划,这样太费脑子。”老五“黑面虎”不耐烦道:“凭着我们兄弟五人的本事,一顿厮杀将那些官兵全部杀死,夺了黑马就走。” 老大“震地虎”道:“事情远不像你讲的那么简单。那些官兵好对付,但是难办的是半路上又多了一个公孙rì。这个公孙rì是恒山派掌门人,虽说我们没有和他交过手,但不可小觑。” “矮壁虎”道:“那一rì,我无意间偷看到公孙rì和他的徒弟练功,也没什么稀奇之处。” “震地虎”见多识广,摇摇头道:“公孙rì修炼的是道家内功,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一旦和剑法结合,就会变作极厉害的武功。我们不可轻敌。有官兵层层防护,加上有公孙rì协助,恐怕我们盗取黑马,难上加难。” “赤rì虎”道:“既然我们拿了人家的钱财,就要为人分忧。临行前,那女子和我们言明,无论采用什么手段,只要阻止重耳将黑马送至虞国国君之手,就算我们大功告成。” “震地虎”道:“这么说,她并非是想得到黑马。” “赤rì虎”诡秘一笑:“若是我们将黑马杀死。重耳就算有通天本领也难以完成使命。” “独眼虎”道:“二哥说的对。若是我们杀死黑马。重耳徒有一匹死马又有何用?” “黑面虎”附和道:“若是杀死黑马就简单易行了。” “赤rì虎”道:“我们必须如此行动。”蹲在地上给四兄弟布置行事方法。 “震地虎”不住点头道:“就依老二的方法去做。” 其余三兄弟答应一声,拿着武器分头行动了。五人沿着大街行了约有半个时辰,来到马厩附近的一个黑暗的隐蔽处,五兄弟看着有几十号士卒把守的马厩,窃窃私语了一阵,五人按约定好的方案各自分开行动。 马厩附近有许多草料,分了好几垛。“赤rì虎”偷偷溜到一垛草堆之后,用火镰点着一个火把。这时黑暗的一隅,顿时一片光明。在马厩之外把守的官兵都看到了举着火把的“赤rì虎”。 带队的什长看到火把大喝一声:“什么人?” “赤rì虎”嘴对着火把使劲一吹,一个火球滚落在一个草垛上,干柴遇到烈火“呼”地一下窜起火苗,顷刻间,整个草堆燃气熊熊大火。 什长大声呼喊:“有人放火,给我把纵火者拿下。”抽出一把大刀带着十几个人向纵火者扑去。 “赤rì虎”站在原地也不逃窜,等着这些人上来。 第46章 火光冲天 - 剑客春秋 - 古寓 () 什长一马当先跑在最前边,眼看要冲到“赤rì虎”跟前。“赤rì虎”对着火把使劲一吹,顿时一个火球扑在什长身上。 什长猝不及防,浑身燃起熊熊大火,在黑暗的夜sè里显得十分炫目。 士卒一看什长身上着火了,顿时慌了手脚,有人用树枝抽打他身上的火苗,有人急忙跑去马厩里取水。 有个士卒机灵,大声喊:“什长,快躺下打滚!”什长一听赶紧满地打滚,不一会儿竟然扑灭了身上的大火。 趁着这边一片慌乱之际,“赤rì虎”用同样方法将其余几垛草料全部点燃,一时间黑烟缭绕,火光冲天,热浪滚滚,所有官兵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火借着风势,逐渐向马厩袭来。 这时,百夫长从房里冲出来,大声喊:“快把黑马牵出马厩。” 重耳和赵衰前半夜一直在聊天,和衣躺下不久,就听到外面大呼小叫,人喊马嘶。两人同时坐起从窗户探头张望,看到外面火光冲天,所有官兵乱作一团。两人大惊失sè,手握宝剑冲出门外来到马厩前,看到百夫长正准备派人去牵黑马。这时,盘踞在不远处的屋檐上的“矮壁虎”婓忌手握一支铁蒺藜,就等着士卒牵出黑马发shè暗器。 赵衰看了看火焰离马厩尚有一段距离,马厩四周有墙壁阻隔,黑马隐身其中要相对安全些。他高声制止百夫长:“先不要牵出黑马,让士卒不要慌乱!” 这时介子推从房里跑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懵懂,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听着重耳镇定自若吩咐着士卒:“看护黑马的人各就各位,不要离开左右。其余的快去取水救火,要注意人员的安全,通知附近的居民迅速散开。” 百夫长和士卒们“喏”了一声各行其事去了。介子推正不知自己该做什么,重耳低声说:“子推,和我一起救火。”言罢,拎了一个木桶就去井边取水救火。 正当众人扑救大火时,从东、西、南三个方向走来三个人。南面一人,谢顶驼背,手握一根混铁棍,边走边用铁棍敲击地面,“咚咚咚”的响声,雄浑有力,似乎有千军万马跑来。 东面一人,独眼,长着驴脸,手握一对吴钩,这对吴钩在火光下闪闪发着寒光,双钩相磕碰,发出刺耳的响声。 西面一人黑脸,满脸络腮胡须,扎里扎煞,手使一对大铁锤。两个铁球有一百五十多斤重,舞动起来,力贯千钧。 重耳看着“震地虎”兄弟三人,自言自语:“巫山五虎,来者不善呀!” 介子推懵懂地看着“震地虎”三人问重耳:“公子,这三人来做什么?” 重耳盯着“震地虎”凶神恶煞的眼神道:“他们是冲着黑马而来,扰乱我们此行的使命。” 介子推问:“公子,黑马对您很重要吗?” 重耳道:“很重要,胜过重耳的xìng命。” 介子推听重耳这么说,明白了黑马在重耳内心的地位,他想,此时正是报答公子的时候,有人若是想伤害黑马,除非先要了我介子推的xìng命。 第47章 犹如猛虎下山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黑面虎”侯宣抡起两个大锤冲向士卒,十几个士卒将他团团围住。这对大锤舞动起来,似有千钧之力。有几个士卒被他击中,当时打得脑浆迸裂,一命呜呼。十几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独眼虎”耳也,手握吴钩来到士卒中间拼杀。吴钩是一种钩,形似剑而曲,因为吴国人善铸钩,故称为吴钩。刀身呈曲翘状,按其形状可总称为曲刀或弯刀,具有适合劈砍的构造。曲刀由刀首、刀身、护手和刀柄所构成。单侧有刃,呈曲线状,没有锋刃的一侧,称之为刀背。吴钩的使用是由南方的特殊环境所决定的。众所周知,南方山岳连绵,植物繁茂,还有很多适于舰船水战的江河湖泊,在这种地理环境下,曲刀当然就成了用于白刃格斗近战的最理想兵器,而且还可以作为采伐和船上作业的工具。 “独眼虎”的一对吴钩使得可是炉火纯青,锋利的刀刃可谓削铁如泥。就算有的士卒穿了铠甲,也难以抵御吴钩的刀锋,不一会儿,有几名士卒丧生在吴钩之下。 别看“震地虎”是个驼背,但是底气十足,那根混铁棍并非是根普通的铁棍。铁棍的周围遍布牙刺,这牙刺带有倒钩,打在人身上,顿时使人血流如注,疼的死去活来的。加上“震地虎”内力十足,一般人要是被其打中,十有仈jiǔ会丢了xìng命。 这三人和几十名士卒纠缠,如同饿狼扑进狼群,不断有士卒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重耳看着这三人如此勇猛,根本不把他的士卒放在眼里。如今只出动三人就让他们难以应付,若是巫山五虎一起攻击,恐怕再有这么多人也无法阻挡住他们。 重耳正在焦急之时,听到楼上有人高声断喝:“巫山五虎,你们休得太过猖狂,老夫公孙rì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震地虎”一惊,抬头观瞧,看到客栈的二楼栏杆旁站着一位白须飘飘的老者,手抱一把宝剑,自有一种仙风道骨的风范。 “震地虎”嘿嘿冷笑一声:“早就听说恒山派公孙rì武艺高强,有些手段。今rì我们兄弟五人倒是想领教领教。” 公孙rì捋着白须道:“巫山五虎在江湖上有些威名,没料到却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 “震地虎”道:“受人之托,却之不恭。倒是你这老道士不在山上修身养xìng,苦练丹药,为何跑来这里管起别人的闲事?” 公孙rì道:“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 公孙rì一点足尖,从二楼上一跃而下落在“震地虎”面前。 “震地虎”二话不说举起混铁棍就要击打公孙rì。公孙rì不躲不闪拨出宝剑一挡,只听“当啷”一声,“震地虎”的混铁棍被磕开,他向后倒退十几步,踉踉跄跄几乎摔倒,手里的混铁棍差一点飞出去。 “震地虎”大吃一惊,没料到公孙rì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兄弟五人之中以“震地虎”的内力最为深厚,与公孙rì相比尚且无法匹敌,其余人等恐怕更不是对手。 “震地虎”与公孙rì战了几个回合,渐渐有些支持不住,有几次险些被他的雷电剑法击中。 第48章 带毒的铁蒺藜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震地虎”心想,这个公孙rì果然名不虚传,以我一己之力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我们兄弟合力或许能够抵挡住他凌厉的剑法。 “震地虎”看看“独眼虎”和“黑面虎”正在士卒之中杀的兴起,大喊一声:“三弟、五弟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独眼虎”和“黑面虎”看到大哥有些支撑不住,杀出重围来到大哥身边。“黑面虎”大叫一声,挥起大锤就要击打公孙rì。 公孙rì见他一身蛮力,也不与他正面交锋,闪身避开。“黑面虎”的大锤登时落空。紧接着“独眼虎”的吴钩,寒光一闪,直奔公孙rì的面门。 公孙rì挥剑抵挡,宝剑发出电闪雷鸣一般的声响,逼得“独眼虎”直往后退。 赵衰挥动宝剑指挥士卒看护黑马并参与战斗。赵衰虽说也在恒山和人练过剑法,只限于防身,若是与高手相搏,还略输一筹。他主要修习的不是武术,而是一种治国之策。 重耳指挥着二十多人取水救火,扑灭了几处烈焰后,加入到围堵巫山五虎的激烈搏斗中。有公孙rì压阵,巫山五虎一时不再那么猖狂。子游站在士卒之中和他们一起防守来犯之敌。 巫山五虎动身之前,已经做了谋划。他们并不想不顾后果,冲过重重士卒的包围去打死黑马。而是由“震地虎”、“独眼虎”、“黑面虎”三兄弟通过真刀实枪的对抗吸引多数人的注意力。真实的目的是想让躲在暗处的“矮壁虎”发shè暗器,击打黑马。这“矮壁虎”的暗器铁蒺藜上沾有剧毒,只要有一两颗铁蒺藜打在黑马身上,黑马就会不治身亡。 “矮壁虎”伏在一处房檐上,冲着马厩不断发shè铁蒺藜,虽说没有击中黑马,但有好几个防卫的士卒被击中。 有人发现了房檐上的“矮壁虎”,大声喊:“有人在房檐上发shè暗器。” 百夫长仔细观瞧,看到了伏在房檐上的“矮壁虎”大声道:“弓箭手准备,向房顶上发shè,shè下那个怪物!” 有人搭弓shè箭,箭羽不断shè向“矮壁虎”藏身之处。怎奈“矮壁虎”轻功十分了得,在房顶之间不断闪烁腾跃,箭羽根本shè不住他。他在四处的屋顶上上跳下窜,寻找一切机会向马厩里发shè铁蒺藜。又有五、六个士卒被他打伤。 重耳一看马厩那边发生状况,黑马岌岌可危,大声对百夫长道:“快用盾牌将黑马防护住。” 百夫长“喏”了一声后,跑来十几个盾牌手,将盾牌一字排开,严密防护住黑马,使得暗器无法打中它。就在此时,“赤rì虎”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手举火把,对着手拿盾牌的士卒喷出一股火焰。这些盾牌用藤条编织而成,又结实又柔韧,箭shè在上边无法穿透,可是却十分怕火。一股火焰喷在盾牌上,顿时火光冲天,手握盾牌的士卒身上也起了火。 “赤rì虎”又喷出几股火,挡在黑马前面的盾牌手身上几乎都着火了,在马厩前满地打滚,乱作一团。趁着防护黑马的士卒乱作一团时,栖身在房檐上的“矮壁虎”看见黑马已经暴露在他的视线之内,他一阵狂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今rì小爷要得头功一件。 重耳吩咐盾牌手防护住黑马,松了一口气,目光转向公孙rì那边。 第49章 不用管我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震地虎”三兄弟虽说不是公孙rì对手,可是今rì这驼背使出浑身解数与公孙rì纠缠。当公孙rì的剑尖快指向他的头顶时,他也不闪避,反而挥动混铁棍直奔公孙rì面门打来。这是一招极具危险的玩命招式,就算对手的剑击中他的脑门,可公孙rì也有可能受伤。 公孙rì见这个驼背有些玩命,不想与他硬碰硬相对,用灵活的招式化解他的毒招。“独眼虎”和“黑面虎”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想置公孙rì与死地。 一时间,这四人打得却是难解难分。不过三人毕竟不是公孙rì的对手,一百回合后,“震地虎”被公孙rì的雷电剑法击中肩头。 重耳看到公孙rì对付“震地虎”三兄弟游刃有余,心里稍稍宽慰,忽见“赤rì虎”跳出来,火烧盾牌手。他正在惊魂不定之时,看到黑马无人防护,抬头看到房檐上的“矮壁虎”已经手握铁蒺藜准备发shè,此时一切防备措施都来不及了,那匹黑马完全暴露在“矮壁虎”的暗器之下。 重耳无奈地一闭眼,心想百密一疏,真是天亡我重耳也!等他睁开眼时,看到“矮壁虎”已经发shè出两枚铁蒺藜。再看马厩,发现有一人已经奋不顾身爬在马背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挡住了铁蒺藜。黑马安然无恙,而这个人的背上钉着两枚黑sè铁蒺藜。 “矮壁虎”眼看自己就要成功,没料到有人奋不顾身护住黑马,使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等他又取出两枚铁蒺藜握在手里准备发shè时,忽然,面门飞来一块石头正打在他的右手臂上。他一阵钻心疼痛,定了定神,看到有一个年轻人,手握弓箭,正准备发shè第二块石头。 “矮壁虎”看着石头向他面门飞来,一个翻身躲过石块,大骂道:“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将小爷打下马的。”一甩手打出一枚铁蒺藜正shè在年轻人肩头上。 重耳生怕“矮壁虎”再次shè出暗器伤害黑马,命令士卒:“所有弓弩手,一齐shè向房顶!” 跑来二十几个弓弩手,向房顶上shè箭。一支箭正shè在他的左臂上,这样“矮壁虎”左右两手都受了伤,无法再次发shè暗器。他一看自己无法在房顶上栖身,几个跳跃翻腾落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不久飞快消失在黑暗里。 再说“震地虎”看到“矮壁虎”被弓箭手shè伤驱赶下房顶消失后,觉得其余的人在打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们四兄弟所有的拼杀努力,目的都是为了掩护“矮壁虎”发shè暗器,击中黑马,没料到功亏一篑。 他无心恋战,对其余三兄弟道:“老二头前开路,老三、老五在中。我在后面掩护,一路杀将出去。” 这四人一路往外冲杀,挡在前面的士卒虽说无法阻拦他们杀出去,可也延缓了四人逃跑的速度。后面有公孙rì等人追击,“震地虎”手臂受了伤,招架的动作有些迟缓。这时,公孙rì又用剑刺在他的大腿上。使得他行动越发不便。“震地虎”把心一横,大声道:“老二、老三、老五你们往外冲杀,不要管我。” “黑面虎”反过身想搭救大哥,不料“震地虎”挥动混铁棍向他打去:“你不要管我,快跑!” 第50章 你快醒醒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黑面虎”看着大哥被士卒团团围住,叹口气舞动铁锤,击倒几个士卒与“独眼虎”、“赤rì虎”汇合,一路厮杀冲出包围圈,一眨眼跑得无影无踪。“震地虎”身上被人砍了几刀,身负重伤倒在地上被士卒摁倒,五花大绑捆起来。 重耳见抓住了“震地虎”,心里很高兴,命人将他关押起来,严加看管。这时他想起了舍身趴伏在马背的人,急匆匆来到马厩对士卒道:“快将壮士伏下马背。” 等人们七手八脚将那人扶下马背翻转过来,重耳不由惊叹:“这不是介子推吗!快把他抬至房中。”众人一窝蜂将他抬入房间。介子推嘴唇黑紫,紧闭双目陷入昏迷之中。 重耳对一名士卒道:“快去请郎中!” 士卒“喏”了一声,跑出去找郎中。不一会儿郎中急匆匆走来。 重耳对郎中道:“先生,快给子推疗伤。” 郎中将介子推背上的两支铁蒺藜拔掉,不由地“咦”了一声。 重耳问郎中:“先生,他要不要紧?” 郎中看着发黑的伤口摇摇头:“真是不妙呀!这铁蒺藜上沾有剧毒,普通金疮药恐怕不起作用!” 重耳焦灼道:“有没有破解这种毒的药物?” 郎中惭愧道:“属下目前没有解药,还是请公孙老神仙来解此毒。” 重耳大声道:“快去请公孙rì老神仙!”有人跑出去去叫公孙rì。 不一会儿,公孙rì、赵衰和子游都来到房间。公孙rì看到介子推的伤势,一皱眉,赶紧点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从葫芦里取出一粒丹药给他喂下。 重耳焦急地问公孙rì:“老神仙,子推他没事吧?” 公孙rì摇摇头叹口气:“老朽只是点了他的穴位,使他的血流缓慢,不至于一时毒气攻心。喂了一粒丹药,只是暂解一时之毒,根本无法根除身上的剧毒。” 赵衰愤然道:“巫山五虎真是太歹毒了!用沾有剧毒的暗器击打黑马,幸亏没有打中。否则黑马的xìng命休矣。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设法杀死黑马,阻止我们完成使命。子推奋不顾身以身护马,是真勇士也!我们无论如何要救活他的xìng命。” 重耳眼含热泪看着介子推:“子推,你醒醒呀!” 介子推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众人关切地围着呼喊,他看清面前的人含笑道:“公子,黑马没事吧?” 重耳热泪从脸上淌下,点点头:“子推,黑马安然无恙,这全是你的功劳。” “儿呀!你这是怎么了?”这时,介子推的母亲从门外进来,颤颤巍巍走进房间,众人赶快给老妇人让开路。 老妇人看着儿子面sè苍白,嘴唇黑紫,浑身哆嗦,知道不妙,哭泣道:“儿呀,你真忍心舍了为娘,独赴黄泉呀!” 重耳看着老妇人白发苍苍的凌乱的发丝,怎能忍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一阵伤感,对公孙rì深施一礼:“老神仙,您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子推。” 第51章 提出交换条件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公孙rì赶紧扶起重耳道:“公子行此大礼,真是折煞老朽。非是老朽不救子推,实在是不知道这铁蒺藜上是何剧毒?” 赵衰眼睛一亮:“这铁蒺藜上的剧毒,巫山五虎一定知晓。老大‘震地虎’在我们手里。不如将他带来,一问便知。” 重耳恍然大悟:“对对对,快去将那苦成带来。”有士卒“喏”了声跑出去,一顿饭工夫将“震地虎”带来。 重耳大声道:“苦成,你快些说出铁蒺藜上沾带着什么毒药?” “震地虎”嘿嘿冷笑一声:“这种剧毒只有我们兄弟才有解药,别人休想解得此毒。” 重耳道:“快些叫你的兄弟将解药送来,本公子可以饶你一死。” “震地虎”朗声道:“这次不是该你讲条件的时候,现如今老子说了算。我可以叫兄弟送来解药,条件却是用黑马来换。” 百夫长一拍桌子,斥责道:“嘟,你这贼人好没道理,如今你在我们手里,我们随时会取你xìng命,难道你不怕死吗?” “震地虎”哈哈大笑道:“驼背从小到大还不知道何为‘怕死’二字。你的刀快,只管来取我的老命,爷爷绝不会告饶的。” 重耳看他是一条硬汉,用刀是无法让他屈服的,低声道:“在下有一事不明?” “震地虎”道:“尽管讲来。” 重耳道:“在下和你远rì无怨,近rì无恨,甚至不曾相识。足下为何三番五次与我为敌?” “震地虎”昂起头:“你确实与我无冤无仇。我兄弟五人也是受人之托……” 重耳提出疑问:“足下是受何人之托?” “震地虎”回避道:“受何人之托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兄弟就是吃这碗饭的,盗亦有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们做人之根本。既然受惠于人,就要替人保密。今rì我们没有完成托付之人交给的使命,就算载了大跟头,信用受到损害。名头也会大打折扣。” 重耳道:“既然足下做事是为了钱财。那人给你多少钱财,在下也给你多少。只要你拿出解药。” “震地虎”摇摇头:“这不光是钱财的问题。既然接了人家的使命,就要万死不辞去做成这件事。若是没有完成,就任由人家处置,决无二话。” 重耳肃穆道:“在下佩服壮士的英雄气概。只是朋友受了你兄弟的暗器中毒,一时急迫,请足下拿出解药,解我一时之难。足下提出要求,在下若是能够做到,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震地虎”道:“解药在我兄弟之手。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交出黑马,我就叫兄弟交出解药。其他的条件驼背一概不需。” 百夫长举着刀对准“震地虎”:“你这个驼背好生无礼,我们公子礼贤下士才和你商量。若是让老子处置你,早就一刀将你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重耳阻止百夫长,对“震地虎”道:“既然足下已经将条件锁死,再无更改的余地,在下就答应你的要求,将黑马交给你,换回解药。” 第52章 换取解药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重耳说完这话,令在场所有的人吃惊。众人纷纷劝说重耳不要意气用事,交出黑马,就无法完成使命,无功而返会被人耻笑,贻误国事。 重耳看着介子推道:“在下无能,不知还有什么方法来解救子推?” 介子推的母亲擦干眼泪道:“虽说大恩不言谢。老身还是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老身知道我儿的xìng情,既然对天盟誓,为了公子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这是身体力行实践诺言。公子就不要为了他勉为其难了。子推是注重名节之士,名节之重重于生命。老身虽说疼儿心切,更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求公子成全我儿名节。” 这时,介子推微睁开双眼,气若游丝地挤出一句话:“不要交出黑马……” 重耳看着子推再次流泪道:“子推乃仁人义士,人之楷模。他用血肉之躯救下黑马。若是没有他奋不顾身相救,黑马就会死。如今只是让黑马换回子推的xìng命。在下若是看着子推有机会活命而不救,天理难容!”他转身对百夫长道:“看看还有哪位士卒需要解药救治?” 百夫长道:“禀报公子,有十几位士卒中了剧毒暗器,只可惜都已经死去。” 重耳一惊道:“为何这么快就死去?” 随军郎中道:“这种剧毒只要沾染少量就会要人的xìng命,而且发作很快。介子推是服了老神仙的丹药,还有被封住穴道才暂时保住xìng命。” 重耳叹口气:“这么说,中了暗器的人当中只有子推一人活命?” 随军郎中道:“还有子游肩头也中了暗器,属下刚刚为他包扎过。” 重耳大惊,看着子游问:“子游,你没事吧?” 子游笑笑道:“公子,我不碍事。” 重耳只认为是子游年轻力壮加上只受了一点轻伤才没有立马毒xìng发作,根本不会想到他身上有了神奇的血液,可以百毒不侵。想那老虎是神医用奇特药材,经过十年jīng心豢养,身上的血液已经是神液。子游无意间饮了老虎血液,身上的血液也成了神液,不仅有至刚至阳的内力,更有神奇的防毒效用,所以铁蒺藜上的剧毒根本对他产生不到些许伤害。 重耳对“震地虎”道:“在下愿意用黑马换两份解药,请足下说出换取方法。” “震地虎”得意地大笑道:“这个简单,只需让我写一封书信。你让一位士卒牵着黑马在大街上走上一圈。我的兄弟就会得到黑马和我的书信,不久你的士卒就会得到两份解药。” 百夫长愤愤道:“你若是骗我们怎么办?” “震地虎”道:“我是言而有信之人,不会骗你们的。” 百夫长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可恶的驼背,若是耍笑我们。爷爷第一个就宰了你。” 重耳道:“我相信他。百夫长,你去牵黑马。” 众将士没料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伤了无数士卒才保住的黑马就这样轻易地拱手送给敌人,都垂头丧气,心情沮丧。 赵衰对重耳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重耳摇摇头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第53章 神奇的血液 - 剑客春秋 - 古寓 () 这时介子推强力挣扎起来道:“若是牵走黑马,介子推立刻就死。”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抵在胸膛。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不知如何是好,一齐看向重耳。 重耳看着介子推道:“子推,你不要犯傻。” 介子推举刀就要刺向胸膛,有人大声喊:“子推兄,不要伤害自己,我还有一法能够救你xìng命。”这时子游死死抱住介子推双手道:“我有一法可以救你xìng命,也不用黑马去换解药。” 公孙rì看着子游,已然明白了他的想法,捋着白须微笑地看着徒儿,本来他早就想到了这种方法,只是自己不便提出,如今由子游说出是最合适不过。 子游看看师父,见师父微笑着看自己,再看看众人都是期待的眼神。子游心想,介子推是仁人义士,死了实在可惜。他的母亲就他这一个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间最残忍的事,虽说她赞同儿子为了报答重耳大恩,不惜流血亡命。可是心里是何等痛苦煎熬,不亚于心在油锅里煎炸一般。他再看看重耳,心升无限敬佩,虽说贵为一国公子却也是悲天悯人,爱人胜过爱自己,明明知道失去黑马就等于失去完成使命的机会,回去后无法向君父交代,为了一个贫贱之人,宁愿失去在君父面前立功邀宠的机会。 子游对众人道:“不瞒诸位,子游身上的血液是一种神液,能够消解剧毒。”他以为这话一出口,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没料到反响平平。 重耳压根就没听进他说的话,吩咐百夫长道:“百夫长,你还犹豫什么?快去牵黑马,再拖延时间,子推的命休矣!” 介子推倒是听进子游的话,他笑道:“兄弟,多谢你宽慰我,求你快些松开手臂,让我速死。” 子游无奈地看着师父,看来只有师父说出的话他们才相信。 公孙rì见子游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赞许地看着徒儿,子游有如此舍身救人的高风亮节,说明自己没有看错他。 公孙rì对重耳道:“公子,不要急着牵马。老朽有一事要为徒儿澄清。” 重耳一怔道:“请老神仙速讲。重耳愿意洗耳恭听。” 公孙rì捋着白须道:“适才子游所言不无道理,公子可以考虑一下。” 重耳刚刚听见子游所说,只是不太相信,仔细想一想,也觉得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有些蹊跷,为何所有中了暗器的士卒都丢了xìng命,而子游却安然无恙,又想到他臂力惊人,并非常人所有。 重耳疑惑地看着子游,对公孙rì道:“莫非子游身上有些神奇之处?” 公孙rì点点头:“子游的血液确是非比寻常,不但自身不会被剧毒所害,或许还有解毒之效。” 重耳非常信任公孙rì,相信他说的是实话,问:“不知如何解毒?” 公孙rì看着徒儿,子游赶紧道:“只要从在下身上取一些血液给子推兄喝了就能解毒。” 重耳问:“不知取多少?” 子游也不知取多少,茫然道:“越多越好。” 众人被子游憨头憨脑的样子逗笑,有人呵呵笑起来。 公孙rì道:“先取一陶碗喝下,看看疗效。” 第54章 一定要挺住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重耳看看赵衰,赵衰点点头。重耳对随军郎中道:“快些从子游身上取一些鲜血,要谨慎从事,千万不要对子游造成伤害。” 随军郎中道:“这个敬请公子放心。属下从子游手腕上取血,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失去一陶碗鲜血对于一个身强力壮的壮士也没有多大影响。” 随军郎中割开子游的手腕,一股粉红sè的血液流淌出来。众人看着满满一大陶碗粉红sè血液都很惊奇,没料到他的血液的颜sè就与常人不同。 郎中将满满一大陶碗血液端到介子推面前时,此时他已经气若游丝。他的母亲连忙呼唤儿子,泪流满面。有人将介子推的嘴掰开,把一大陶碗血液慢慢灌进他的嘴里。 众人静观其变,等待着神奇的事情发生。过了一顿饭工夫,介子推忽然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那样子狰狞恐怖。众人大惊失sè,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 重耳急切地问随军郎中:“先生,他这是怎么了?”随军郎中从来没遇到类似的状况,摇摇头道:“属下不知是何故。” 重耳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公孙rì。公孙rì捋着白须道:“老朽以为这是神液在他体内发生效用的表现。如今有毒的血液与刚融入的鲜血交汇,就如同两支军队正在交锋,不知是有毒的这一支将新鲜的这一支消灭,还是新鲜的将有毒的制服。这就看介子推的造化了。” 介子推看着儿子难受的样子,抱紧儿子老泪纵横,大声道:“儿子,你要挺住。实在忍不住就使劲咬娘的肩头。” 介子推大声喊:“我实在受不了了,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介子推的母亲用手掌使劲给了儿子一耳光道:“你这个孬种!你死都不怕,害怕什么痛苦。你给我挺着,挺不住也要挺着。虽说疼在你身上,可娘的疼却在心上。娘不想看着你就这样死去,就算你活着成了废人,不能动弹,娘也不会放弃你,一天天侍候你,为你端屎倒尿也心甘情愿,只要你能活着,娘就有盼头。” 老妇人的一席话让所有在场的人潸然泪下,这就是刚烈的母亲说出的最疼爱自己儿子的话。 重耳和赵衰热泪滚滚,双手握着介子推的手道:“子推,一定要挺住!” 介子推大叫一声,从嘴里喷出一股如墨的黑血,瘫倒在地上。众人赶紧将他扶起,连声呼唤,不一会儿介子推睁开眼,紫黑的面孔渐渐转向红润。 随军郎中摸了摸他的脉象道:“真是神奇,他的脉象正常,已经脱离了危险。”他说的话虽说不是很响亮,不过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听清了他说的话。屋子里一片欢呼声,人们齐呼“万岁、万岁”。 只有“震地虎”耷拉下脑袋道:“真是天亡我巫山五虎也!” 介子推转危为安,人们都惊异子游身上的血液会有如此功效。重耳首先提出疑问:“不知子游为何有如此神奇的鲜血?” 第55章 拜见好友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子游知道这件事没法说,因为这势必会牵连到申由公子的秘密部队。如今申由和重耳是敌对的两方,如同水火不容。他不知如何回答,抬头看着师父。公孙rì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但也不能说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含笑道:“这件事牵连很多。恕老朽不能直言相告。” 众人皆好奇,以为因此会引出一段jīng彩的故事,没料到公孙rì就此打住,都有些失望。重耳对子游非常喜爱,想多了解他的一些事情,没料到一直很爽快的公孙rì将此事打住,不想说下去。看师徒二人古怪的表情,似有隐情,也不好相问。他站起来从身上取下一把宝剑道:“今rì之事,是子游立了大功。故此在下将随身宝剑赐予子游。” 百夫长道:“公子不可,这是一把千金难买的宝物,削铁如泥,是国宝呀!” 重耳朗声道:“宝剑应该配英雄。在下其实配不上这把剑,只有子游才真正配得此剑。” 子游推辞道:“公子,在下无德无能,不配这么贵重的宝剑。” 重耳亲手把宝剑交给他道:“子游力大无穷,应该拥有一张神功;子游中气十足,必是练武奇才。若是子游同时拥有神弓和神剑,加上高强的武艺,必是一位无人能敌的战神。若是有朝一rì,重耳能在子游的麾下效力,将是万分荣幸。” 子游深施一礼道:“公子真是言重了,令在下惭愧万分。” 重耳拉着子游的手对众人道:“我和子游一见如故,愿意以兄弟相称。” 许多人将士都很羡慕子游,重耳贵为晋国公子,门客众多,养士无数,麾下贤人很多,令人垂青,没料到会对一个毛头小子特别青睐,实在是罕见。 子游没想到自己身为隶农之家,会被一国公子重视,深受感动,躬身道:“公子看重子游,令在下受宠若惊。rì后若是与公子为敌,在战场上厮杀,在下绝对不会伤害公子。” 这句话一出口令众人感到十分意外,认为子游很无礼。重耳含笑道:“有子游这句承诺,重耳无忧矣。在下也有一句承诺,若是rì后子游深处困境,重耳愿意舍命相救。”言罢,握着子游的手高高举起。 第二rì一早,重耳带着队伍出发,客栈距离虞国的都城不远,天黑前赶到了都城,将士们驻扎在虞国驿馆之内。这一路上很平静,巫山四兄弟也没有生出是非。因为大哥“震地虎”在重耳手上,四兄弟群龙无首,没了主见,也害怕惹怒重耳,杀了“震地虎”,所以只在暗处跟踪,不敢有任何行动。 重耳预备翌rì天亮去拜见虞国国君。赵衰觉得这次出使干系重大,需谨慎为上。他决定连夜去朋友家中拜访,了解虞国朝堂情势。朋友宫之奇是虞国上大夫,国君非常倚重的人物。赵衰连夜拜访宫之奇,朋友相见分外高兴。宫之奇拉着赵衰就要喝酒,赵衰推辞道:“弟有要务在身,不能陪着兄长多喝。” 宫之奇笑道:“好朋友多年未见,必定要一醉方休。” 赵衰笑道:“弟不胜酒力,不能多喝。” 第56章 酒逢知己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宫之奇命人摆好酒宴,屏退左右,亲自为赵衰斟酒:“你并非不胜酒力,而是酒后有德。据说你的酒量很大,从来没见你喝醉过。非是你不喜饮酒,而是很会把持,如今酒宴之上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你尽可以敞开肚子喝,喝好之后可以畅所yù言。” 赵衰道:“今rì舍命陪君子了。” 宫之奇摆摆手:“讲什么舍命陪君子,我是爱喝酒,一喝就醉。怎敢和你相提并论?”举起举杯道:“你我兄弟二人,共饮此爵。”两人端起爵来一饮而尽。 赵衰给宫之奇斟酒道:“此次出访贵国,弟带着使命而来,同行的有我家公子重耳。” 宫之奇一怔道:“是重耳公子。听说他天生异象,相貌不凡,善于养士,是贤人也。” 赵衰吃一口菜道:“我家公子本来想和弟一起拜访兄长,实乃天sè已晚,忽然来访有些唐突,明rì一定会登门造访。” 宫之奇喝一口酒道:“公子是贵人,还是我去拜访他。不知你们此次带了什么使命来出访虞国?” 赵衰笑笑道:“不瞒兄长,这次出使贵国,是想与贵国国君缔结友好,愿意签署世代和平共处条约。” 宫之奇不以为然道:“世代和平友好,这个不敢奢求。不过你带来的确是好消息。宫之奇在朝堂之上是力主与曲沃献公和好,而反对派力主与冀城和好。” 赵衰给宫之奇斟酒道:“兄长为何要力主和我家主公和好?” 宫之奇一口引尽爵中酒:“曲沃晋国如旭rì东升,文臣武将个个jīng干,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冀城晋国如rì薄西山,国君昏聩,朝中没有栋梁,灭亡指rì可待。我力主与献公修好,是为我虞国着想。” 赵衰又给宫之奇斟酒道:“兄长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何不力劝你家国君与我曲沃和好?” 宫之奇摇摇头:“反对派的势力不可小觑。他们之中有虞国的元老和王公世族,这些人的利益多与冀城有关,所以愿意与冀城友好。” 赵衰举爵道:“弟敬兄长一爵。先干为敬。”一口饮尽爵中酒:“你家国君是如何决断的?” 宫之奇也一口饮尽爵中酒道:“我家主公尚在左右摇摆不定之中。” 赵衰心想,虞国国君这时正是墙头草,哪面风力强劲必定偏向哪头,他含笑道:“我家主公是带着诚意和礼物而来,听说贵国君喜爱相马,特意送上一匹宝马良驹。” 宫之奇问:“不知你们何时送上?” 赵衰吃口菜道:“明rì面见贵国国君时一并送上。” 宫之奇沉吟片刻:“明rì恐怕不妥。” 赵衰一惊道:“为何不妥?” 宫之奇叹道:“明rì你们面见我家主公,势必会引起朝中反对派的竭力阻拦,我家主公尚在犹豫之中,恐怕yù速则不达。” 赵衰忧心忡忡:“以兄长之见呢?” 宫之奇想了想道:“今晚我很想拜访你家公子重耳,只是担心……” 第57章 深夜拜访 - 剑客春秋 - 古寓 () 赵衰心有灵犀,赶紧言道:“弟知道兄长为难之处。弟这就告辞,禀明我家公子。” 宫之奇道:“我们还没有喝好。” 赵衰急忙起身施礼:“弟半道退席多有得罪,今有要事,只好告退,rì后一定与兄长一醉方休。”连忙起身离开宫之奇的家里直奔馆驿,见到重耳大致说了刚才听到的一些事情,最后低声道:“本来宫之奇想连夜拜访你,和你详细谈谈一些秘事,怕驿馆人来人往,走漏风声,故此左右为难。” 重耳一听急忙道:“老师,我们这就去拜访宫大夫。” 赵衰一怔道:“公子去拜访虞国臣子,这不合礼仪,有屈公子身份。” 重耳摆摆手道:“能成就大事何须小节。我们带着重礼,今晚去拜访宫大夫。” 两人领了两名随从带了礼物从后门来到宫之奇家里,见到宫之奇,重耳施礼道:“在下冒昧来访,实在唐突,请宫大夫恕罪。” 宫之奇料到重耳会来,故作吃惊施礼道:“不知公子驾到,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重耳送上重礼道:“我和赵衰虽为师徒,实则是朋友。重耳愿意和赵衰一样,称宫大夫为兄长如何?” 宫之奇连忙摆手:“在下不能到馆驿拜访公子,已经失了大礼。如今怎敢和公子称兄道弟。” 重耳不以为然道:“兄弟相见,没有那些俗套。”看着桌上酒菜道:“我还没有吃饭,不知能否与兄长同饮几爵?” 宫之奇看着桌面上杯盘狼藉,道:“在下命人收拾了残羹剩饭,再给公子重新摆宴。” 重耳摆摆手坐在桌前道:“不要麻烦,多添一双碗筷就行。” 宫之奇没料到重耳如此洒脱,也坐下道:“人言重耳公子,天生异象,相貌不凡。如今一见果不其然,丰神俊朗,令在下仰慕得紧。” 重耳给宫之奇斟酒道:“兄长实在太抬举重耳了。在下虽不善饮酒,今rì愿意舍命陪君子。先干为敬!”一口饮尽爵中酒。 宫之奇见重耳是痛快之人,也饮了爵中酒道:“在下才与赵衰喝了一些,已不胜酒力。” 重耳拿起酒壶道:“重耳愿意自罚三爵。”自斟自饮,连干三爵。 宫之奇对重耳心升好感,道:“公子真是洒脱之人,我们可是一见如故。” 重耳施礼道:“这次出使贵国,全部仰仗兄长帮忙,希望兄长能够从中周旋。” 宫之奇道:“在下已经大致了解了公子来访的目的。愿意鼎力贡献绵薄之力。” 重耳给宫之奇斟酒道:“兄长有何见教,尽管畅所yù言?重耳一定会按照兄长的方略去做。” 宫之奇脸sècháo红道:“见教不敢当,只是一个主意,希望公子考虑。”伏在重耳耳边说了一气,重耳面露笑容不住点头。 等宫之奇言罢,重耳道:“兄长之计甚妥,就依计行事。”三人又喝了一气,重耳和赵衰告辞。走之前,宫之奇已经伶仃大醉。 第58章 猎场奇遇 - 剑客春秋 - 古寓 () 过了两rì,虞国国君在宫之奇的提醒下,带着护卫到近郊打猎。虞国国君正兴致勃勃地追杀猎物,看到一匹黑马从不远处闪出,马上端坐一位穿着白衣的年轻人。虞国国君善于相马,一看这黑马就知道是一匹宝马良驹。只见白衣少年,看着远处的麋鹿群,一马当先追赶过去,麋鹿很jǐng觉,看到有人,离远就奔跑,跑得奇快,一般马匹根本追不到它,可是这匹黑马不同,脚力奇快,不一会儿,接近麋鹿群,少年搭弓shè箭,共shè出六箭,奇的是六支箭箭无虚发,每一支箭都shè中一只麋鹿。 虞国国君好生羡慕道:“能有如此黑马真是不枉此生。” 宫之奇道:“君上,臣派人去叫过那位少年,问问他关于黑马的情况。” 虞国国君点点头:“快去叫来,千万不能让他走了。” 宫之奇对一位士卒道:“快去把那位骑黑马的少年叫来。” 士卒“喏”了一声骑马跑到正在捡拾猎物的少年跟前,不一会儿带着子游来到国君面前。 虞国国君急迫道:“这位年轻人,你这匹黑马是从哪里来的?” 子游道:“这匹马不是我的,是骑朋友的。” 虞国国君道:“这可是一匹好马,不知你的朋友卖不卖?” 子游眨着晶亮的眼睛道:“我的朋友想卖这匹马,可是没人能买得起。” 虞国国君眼睛一亮道:“不知你的朋友要卖多少钱?” 子游抚着黑马道:“你又不买,何必要问?” 虞国国君道:“寡……我若是想买,你尽管说个价格。” 子游摇摇头:“你还是别问了,你真的买不起。”言罢拉着黑马想走。 虞国国君不悦道:“你这个年轻人好没道理,在这块土地上还没有我买不起的东西。” 子游停住脚步道:“你要是一定要买,请听好价钱。我的朋友说了,一匹马可值一个虞国。” 虞国国君非常生气:“你这是无理取闹,哪有如此天价的马匹?” 子游大声道:“我的朋友说过,若是无缘人想买这匹马,万金不卖。若是有缘人想要这匹马,分文不取。” 虞国国君好生奇怪:“怎么个有缘之人和无缘之人?” 子游朗声道:“我的朋友就在附近,让他来和你说。” 他一声呼哨,过来五六个人,其中一人施礼道:“重耳拜见虞公。”在chūn秋时期,各个诸侯国都有爵位,依次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虞国和虢国虽是小国,却也是公爵。 虞国国君听说重耳来到虞国,下榻到驿馆之后就没有动静,没料到竟然来到这里。他赶紧下马施礼道:“寡人不知贵国公子来此,有失远迎,请恕罪。”如今晋献公的军力强盛,一般小国不敢小觑,就算公子重耳来访,虞国国君也不敢怠慢。 重耳含笑道:“听说虞公善于相马,重耳特意预备一匹黑马,请虞公相看。” 虞公看着黑马爱不释手:“寡人一生见过很多好马,从来没有一匹良马能抵得上眼前的黑马,这真是一匹宝马良驹!让人爱慕不已呀!” 重耳朗声笑道:“宝马只当配英雄。重耳愿意将此马献与虞公。” 虞公道:“寡人怎能夺人所爱?” 第59章 面见虞公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重耳施礼道:“在下此次出访贵国,也是有求于虞公?” 虞公此时心情非常好,爽快道:“公子有事请直说,若是寡人能办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重耳道:“在下其实是为虞国百姓和晋国百姓求于虞公。若是虞国和晋国能解除敌意,握手言和,结百世之好,这将是百姓之福,国君之福。谁若是能给百姓带来安康,百姓就拥戴他。虞公既得黑马,更得人心。这样何乐而不为?” 虞公连连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是朝中有人反对与献公言和,怕开罪冀城的晋军。” 宫之奇道:“君上有所不知,朝中的王公氏族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他们将虞国禁止外运的盐铁药材等物偷偷高价卖给冀城,牟取暴力,所以害怕君上和曲沃晋献公和好。与晋献公言和对虞国有利,与冀城小子侯结盟对虞国王公氏族有利。君上应该做于国家有利的事。” 赵衰见虞公尚在犹豫,迈步来到他面前,施礼道:“赵衰见过虞公。” 虞公一怔道:“你就是赵衰?” 赵衰点头道:“正是在下。” 虞公施礼道:“见过先生。听说重耳公子养士无数,其中有许多贤人和能臣。听人言及先生是国之栋梁,有安邦定国之学识。” 赵衰道:“虞公过奖了。我们这次来访,不是来挑弄是非的,是带着善意和诚意而来。此次我们国君不仅要与贵国结盟,还要与贵国的盟友虢国结盟,还要与骊戎部落结盟。我们不是要虞国和冀城成为敌人。只是希望我们与冀城不得已开战时,贵国不会倾向于任何一方,只作壁上观而已。兵法有云,这叫隔岸观火。两家都不开罪,何乐而不为呢?于人无害,于己有利,不知虞公做何感想?” 虞公大悦道:“甚善!先生之言说到寡人心里去了。寡人回去就与公子签订友好盟约,愿意世代友好。” 赵衰看着重耳,两人会心一笑。 过了几rì,重耳和虞国国君签订结盟条约,其间有王公氏族站出来反对,其势汹汹。虞公安排赵衰和他们辩驳,将所有的王公氏族驳斥的哑口无言。 签订了结盟条约之后,重耳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到这一路遇到的坎坷,担心起三弟夷吾出使虢国也会遇到麻烦,决定带人去虢国与夷吾汇合,帮助他完成使命。公孙rì和子游要去骊戎部落也要经过虢国,故此还能和重耳同道而行。 介子推母子拜别重耳,要回到家乡,重耳拿出钱物想送给他们母子,无奈介子推母亲坚持不收,重耳只好作罢。 临行前,老妇人恢复了健康,身体硬朗,谈笑风生,她对重耳道:“我们母子一回到家乡,我就督促子推回来投奔公子,希望公子不嫌弃他愚鲁。” 重耳施礼道:“子推乃贤人,是在下求之不得的人才,老夫人深明大义愿意将子推托付于我。请老夫人放心,在下一定会善待他的。” 老妇人朗声笑道:“子推能投到明主之麾下。老身死而无憾了。”言罢拜别众人直奔家乡。 第60章 完成使命 - 剑客春秋 - 古寓 () 这时,百夫长匆匆赶来,面露惭愧:“公子,那巫山四兄弟将‘震地虎’偷偷劫走了。请治属下疏漏之罪!” 重耳一惊道:“他几时逃脱的,伤到士卒没有?” 百夫长道:“没有伤到士卒。前两rì就发生了这事,当时公子正和虞国国君商谈结盟之事。属下不便打扰,我这就带了士卒去抓捕他们。” 重耳摆摆手:“罢了。他们武功高强,就算找到,你们也无法将他们擒获。随他们去吧。好在我们已经完成使命,他们已经无法干涉。或许他们还会到虢国给夷吾制造麻烦,我们快些赶去,助夷吾一臂之力。” 重耳带着众将士,一路急行军离开虞国直奔虢国。 再说巫山五虎,自从救出大哥“震地虎”苦成,就隐身在一处荒郊野外废弃的一处破屋之中。这屋子似乎经历过战乱焚烧,满目疮痍,遍布蛛丝。 夜晚,巫山五虎栖身在破屋里神情沮丧,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这是他们出道以来,第一次失败,无功而返。不仅没有完成既定方略,大哥还受了伤,被人擒获。他们不知道如何向托付之人交代。这件事传出去有辱巫山五虎的名声。 老二“赤rì虎”在这次行动中表现不错,故此他首先打破沉默:“非是我们五兄弟没有尽心尽力,而是没有预料到公孙rì那个老道士会和重耳搅在一起。” 老五“黑面虎”道:“依我的主意,当时我们已经杀入重围,不如和他们同归于尽。就算死了也落个好名声。” “赤rì虎”不屑道:“我们的目的是杀死黑马,不是战场上拼杀,动不动就言战死沙场,同归于尽这种蠢话。” “黑面虎”道:“按照你的方略也没有杀死黑马呀!” 老三“独眼虎”,拉着一张驴脸道:“都是老四的过错,我们四人冲入敌阵,浴血奋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已经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而他躲在暗处却没有打中黑马,说什么百发百中,简直是狗屁!” 老四“矮壁虎”见老三又针对自己,辩解道:“并非是我打得不准,而是有官兵层层保护黑马,我不是打中几名士卒。” “独眼虎”道:“打中几名士卒有屁用?我们的目标是shè死黑马。” “矮壁虎”急赤白脸道:“我不是和你讲了吗,有官兵里三层,外三层拿着盾牌保护黑马才使我失利的。” “独眼虎”道:“二哥已经喷火将那些拿着盾牌的官兵驱散开,黑马已经完全暴露了。是你延误时机,导致功亏一篑。” “矮壁虎”辩解道:“虽说已经有了空当,黑马已然暴露在我的暗器之下。谁会想到有人会奋不顾身用身体护住黑马。否则的话,我早已将黑马杀死。” “独眼虎”愤愤道:“都是因为你无用,行动迟缓,导致行动受阻。” “矮壁虎”生气道:“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你也看到了当时的状况,还要责怪于我。老三,你为何总是和我过不去,莫非还在嫉恨我shè瞎了你一只眼。” 第61章 争论不休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独眼虎”和“矮壁虎”没有成为兄弟之前,两人住在一个村子里。“矮壁虎”别看个子矮小却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村子里的年轻人欺负他个子小,经常跑到他的家里调戏他的老婆。 “矮壁虎”受不得人们的欺辱,离开家乡跟高人学了身武艺,尤其是擅长暗器。学成之后,回到家乡听说老婆和一个叫耳也的人跑了。他非常生气,发誓寻遍千山万水,也要杀死这对狗男女。他寻找了一年时间终于在一个村落寻到耳也和老婆。他看到老婆和耳也恩爱的情形,非常受刺激,用铁蒺藜shè死了老婆,shè瞎了耳也的一只眼睛。耳也也会一些武功,两人在院子里,你死我活地较量起来,后来都身负重伤,奄奄一息。这时“震地虎”和“赤rì虎”路过这里救起二人,劝说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四人结为兄弟。后来又收留了杀人逃犯“黑面虎”。五人组成了巫山五虎。 “独眼虎”和“矮壁虎”虽为兄弟,但是心存芥蒂。“矮壁虎”恨“独眼虎”拐走老婆。“独眼虎”仇视“矮壁虎”shè瞎自己一只眼睛。故此,二人一句话不对就要争吵。今rì因为心情不好,更是闹得气势汹汹的。 “独眼虎”跳脚骂道:“你个矮矬子。你shè黑马时shè不中。当时shè老子的眼睛却是百发百中。今rì老子要替兄弟们清理门户。”取过吴钩就要和“矮壁虎”打斗。 “矮壁虎”一下跳出丈外,手握铁蒺藜道:“你个独眼瞎,以为小爷怕你不成。今rì看看小爷的暗器是不是百发百中?” “震地虎”一看兄弟二人要闹事,用混铁棍一墩地道:“你们闹什么?说好不提往事,为何今rì又提起。老三,你长本事了,还想清理门户?难道不把我这个老驼背放在眼里?” “独眼虎”放下吴钩低头道:“大哥,小弟不敢。” “震地虎”大声道:“我们巫山五虎为何声震八方呢?还不是因为兄弟同心。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如今你们因为口舌之争就要剑拔弩张,兄弟相残,这应该吗?” “震地虎”在兄弟当中的威信很高,每次作战都是冲锋在前,逃跑时都会留在最后。这一次也是因为掩护众兄弟能够顺利脱逃,身负重伤,被重耳的士卒抓住的。“震地虎”以前曾经救过所有四兄弟的xìng命,所以四兄弟很服他。 “震地虎”叹口气:“这次失利都是因为我们轻敌导致的。也是我们以前做事太过顺利,所以产生了骄傲自满情绪,妄自尊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矮壁虎”轻描淡写道:“只是一次小小的失利,没什么了不起的。” “赤rì虎”道:“我们兄弟五人也是尽了全力做事。事情不成,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震地虎”沮丧道:“蒙面女子叮嘱我事关重大,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失手。当时我向她承诺,决不会失手,不会耽误她的大事……” 第62章 神秘女子 - 剑客春秋 - 古寓 () “赤rì虎”对“震地虎”提出疑问:“大哥,以前我们总是先给人办事,后收人家酬金,这一次您为何一反常态,先收酬金,后办事?” “震地虎”叹口气:“我和那女子讲明我们巫山五虎的规矩,就是先为人消灾,后取人钱财。她却讲了自己让人做事的规矩,就是先付酬金,后做事。我后悔的就是没有细细考虑,坚持我们定下的规矩,这才导致了失信于人的局面。” “赤rì虎”看着“震地虎”为难的表情,笑道:“大哥,何必过忧?我们没有替她消灾,大不了不要那蒙面女子的酬金。这事传出去,顶多使我们的名声受到一些损害而已,这也是无可奈何的结果。” “震地虎”道:“我想那蒙面女子一定不简单,她一定不会轻易收回酬金。” 众人一惊,齐声问:“这是为何?” “震地虎”迟疑一下道:“那女子和我言明,付出的酬金决无收回的道理,她是想让我们拼死去做成此事。” “赤rì虎”不解道:“那万一我们失利怎么办?” “震地虎”道:“她说若是办不成这事……”他苦笑着低下头。 “矮壁虎”急切道:“此事不成,莫非想要我们兄弟的脑袋?” “震地虎”摇摇头:“掉脑袋倒是不会。我总不至于糊涂到拿兄弟们的xìng命开玩笑的地步吧。” “黑面虎”不耐烦道:“大哥,快说,真是急死人了。我们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震地虎”一咬牙道:“她言明若是事情办不成,就要我们兄弟为奴,听她使唤。” “黑面虎”暴跳如雷:“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分。我们堂堂五条好汉,怎能听她使唤,不如掉脑袋痛快。” “矮壁虎”愤愤道:“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让我杀了那个臭婆娘,挖下她的**当下酒菜吃。” “独眼虎”嘿嘿yín笑道:“我看那个蒙面女子身材不错。她若是敢来和我们纠缠。你们就把她交给我。我把她拉在炕上,剥光她的衣服,让她尝尝好滋味。” “黑面虎”道:“巫山五虎纵横江湖十几载,多会儿怕过什么人?一个蒙面女子就把你们吓成如此这般。若是她站在我们面前,和我们客气些还则罢了。若是气势汹汹,逼人太甚,我们一顿拳脚把她打个稀烂。” “是谁要把我打个稀巴烂?”随着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一位穿着红sè斗篷,面部遮着白纱的婀娜女子翩然从门外走来,站在巫山五虎兄弟面前。 “独眼虎”看着婀娜多姿的女子,款款向他们走近,身上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身子发酥,眼睛直勾勾盯着嫣然道:“你是什么人?” 嫣然面向“独眼虎”娇嗔道:“这位大哥好没记xìng,刚刚说过要把我抱在炕上,恩爱一番,现在人来了,你却不认识了。” “独眼虎”盯着嫣然:“你想怎样?” 嫣然媚笑道:“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你想怎样?”来回在屋里走动,盯着“矮壁虎”道:“是谁讲过要杀了我,还要用我身上的东西当下酒菜?” “矮壁虎”仰起脖颈道:“是小爷讲的,你能把我怎样?” 第63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嫣然不再理会“矮壁虎”站在“黑面虎”跟前:“是谁说要一顿拳脚把我打个稀巴烂?” “黑面虎”虎着脸:“是爷爷讲的,你能把爷爷怎样?” 嫣然不再理会“赤rì虎”,漫步来到“震地虎”面前道:“你是老大,说说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震地虎”嗫嚅道:“要不我们退了全部酬金……” 嫣然一瞪眼:“当初可是如此约定的?” “震地虎”低头道:“想我驼背也是言而有信的人,大不了我赔给你一条老命。” 嫣然冷笑一声:“你贻误了我的大事。单单赔上一条老命是不够的。按照当时的约定,你们兄弟五人要一辈子给我为奴。” “黑面虎”一脚踢飞一个喝水的葫芦:“臭婆娘,你不要欺人太甚。爷爷是堂堂男儿,怎能受此奇耻大辱?我要杀了你。” 嫣然一扬手,一股白雾直喷“黑面虎”。“黑面虎”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个跟斗,滚出老远。巫山五虎十分惊讶,没料到这个蒙面女子会武功,而且还很高强。 “赤rì虎”、“独眼虎”、“矮壁虎”一看兄弟被人打了,一齐攻向嫣然。这种局势对巫山五虎相当不利,首先巫山五虎是以兵器见长。此时兵器不在跟前,只能赤手空拳相搏。 嫣然对巫山五虎的武功十分了解,若是在空阔之地和他们相搏,短时内难分伯仲。若是在狭小之地相搏,嫣然用的是玄yīn寒冰掌,这个很占优势,近距离很容易伤人。 嫣然知道此时“震地虎”手握混铁棍,“矮壁虎”手里也有铁蒺藜暗器,首先要解决掉这两个人。 嫣然看到“震地虎”没有动手,知道他心生惭愧,短时内不愿与自己翻脸。嫣然看到“矮壁虎”行动十分灵活,在屋子里上跳下窜,预备发shè暗器。 嫣然一纵身越到“矮壁虎”身后,一扬手,喷出一股白雾将他打得贴在墙上,昏死过去。“赤rì虎”从背后袭击嫣然。嫣然反身一跃从“赤rì虎”头顶飞过,身子落地的一瞬,用手掌击打“赤rì虎”的后背。“赤rì虎”被打得从窗户飞出院子,昏死过去。 “独眼虎”本来身边放着吴钩,她看到嫣然面对着他,一把抱住嫣然的腰肢,yín笑道:“美人,看你往哪里跑……”话音未落,头上被嫣然打了一掌,顿时松了手,蔫蔫倒在地上不动了。 嫣然看着“震地虎”无动于衷的样子,冷笑道:“你这个驼背,坏我大事,还想活命?” “震地虎”忽然哈哈大笑:“想我巫山五虎,一世英雄,今rì却要死在这里。你尽管来取我的xìng命,老驼背毫无怨言。” 嫣然一扬手,用手掌打在“震地虎”胸前,“震地虎”感觉到浑身发冷,一时无法动弹。 嫣然审视着众人道:“你们说的很好,‘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如今你们拿了我的钱财,却没有消灾,这灾害只能降在你们身上。” “震地虎”浑身发冷,哆嗦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与重耳作对?” 第64章 慢性毒药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嫣然道:“实话告诉你们。我是冀城晋国公主嫣然。本公主此次花费重金让你们盗取或是杀死黑马,目的是为了阻止重耳和虞国结盟。曲沃与虞国结盟势必会削弱我冀城实力。原以为你们会大功告成,没料到你们是一群废物,贻误我军国大事,千刀万剐也难解本公主心头之恨。” “震地虎”强撑起身子道:“老驼背不知是公主殿下,多有冒犯。如今事败,我无言以对,只求你饶过我的兄弟。至于老驼背,任由公主处置。” 嫣然:“本公主并非想置你们于死地。而是看到你们兄弟无理,给你们一点教训。如今你们中了本公主的玄yīn寒冰掌。我这里有解药,你们快些喝下。”给了每人一粒红sè药丸。兄弟四人不敢冒然喝药,一齐看着大哥。 “震地虎”一口吞进药丸,等了一会儿浑身发热道:“果然是解药,你们都喝下吧。” 嫣然看到所有的人都喝了药丸,忽然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屋内:“你们刚才喝的不仅是解药,也是毒药。它能解玄yīn寒冰掌的寒气,使你们不至于被寒气所侵害。不过为了控制你们,我又在解药里加了毒药。这是一种慢xìng毒药,一年发作一回,若是一年之内,你们喝不到解药就会痛苦地死去。只有我这里有解药,你们若是乖乖听本公主使唤,我就在一年内给你们每人一粒解药,若是不听使唤,就别想得到解药。” “黑面虎”暴躁道:“你这个女人实在太yīn毒,害我们兄弟中了你的魔咒。” 嫣然冷笑道:“我和你们大哥有过口头约定,若是此次失利,你们就要给我为奴。这一点不能含糊。你们给我办事,本公主也不会亏待你们。若是你们能够为我晋国做事,立了战功就能得到封赏,享受荣华富贵。这比你们先前为人做事,只能获得一些酬金强上百倍。” 这些话让巫山五虎有些动心,“赤rì虎”道:“公主,这是真的吗?” 嫣然看他们动心,媚笑道:“这个不会有假。若是你们走上正道,凭着巫山五虎的威名,何愁没有钱财、美人?” “矮壁虎”高兴道:“是不是有很多钱财和宝贝?” 嫣然正sè道:“岂止钱财、宝贝,立了大功还有封地和奴婢。” “矮壁虎”激动地用手搓着手掌心:“这真是太好了。我们也能做官封爵了。” “独眼虎”道:“是不是有许多美人?” 嫣然看着他鄙夷道:“你的志向也太小了,立了战功要什么有什么,美人算什么?若是打败了曲沃。姬诡诸有十几个女儿,都是堂堂公主。你可以任选她们之中的一个当夫人。” “独眼虎”高兴道:“真是太好了。我也可以娶一位公主当老婆了。” “赤rì虎”道:“这是遥远的事。战胜一个国家并非一朝一夕。不知公主有没有眼下的利益。” 嫣然夸赞道:“你说的正在点子上。如今就有大量财宝,需要你们去夺取。” “震地虎”打了一个激灵:“不知公主所说的财宝在哪里?” 第65章 奇怪的一家人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嫣然眨眨眼:“财宝就在虢国。这一次,曲沃姬诡诸派出三个儿子出使别国。大儿子申生出使骊戎。二儿子重耳出使虞国进献黑马。三儿子夷吾带着大量美玉和财宝进献给虢国国君。若是我们将这些财宝抢到手,不仅破坏曲沃与虢国结盟,得了首功一件,也会得到无数财宝。本公主承诺,若是你们抢到财宝,全部归你们五兄弟所有,嫣然分文不取。” “黑面虎”、“独眼虎”、“矮壁虎”齐声欢呼。 “赤rì虎”摇摇头道:“财宝是好东西。可是得到他恐怕十分艰难。首先这些财宝一定有重兵把守。或许重耳已经和夷吾汇合,两队人马加在一起,我们恐怕难以对付。再加上公孙rì那个老道士就更难对付。” 其余四兄弟听“赤rì虎”分析得头头是道,顿时脑袋耷拉下来。 嫣然又笑道:“这位大哥言之有理。我知道巫山五虎各个神勇,以五人之力可以对付千军万马,何止区区两队人马。本公主和公孙rì那个臭道士曾经较量过,他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以我们六人的实力,对付他们不算困难吧?” 巫山五虎一听顿时眼前一亮。“震地虎”jīng神为之一振道:“有公主相助,我们胜算的可能xìng极大。” 兄弟五人摩拳擦掌,跃跃yù试,早就忘了刚才挨打的事情。 再说重耳一行人马晓行夜宿,几rì之后来到虢国都城。这些人马由百夫长带队,驻扎在都城附近的一个村落里。重耳带着赵衰、公孙rì和子游四人进入都城之内,打听夷吾的消息。四人住进一个客栈,要了些酒菜正准备吃饭,见门外进来三人。这三人一进来,奇特的容貌就引起众人注目。其中一位穿着黑衣的男子,四十几岁,五短身材,面sè黝黑,脸上有许多道刀疤,面目狰狞,长得其丑无比。还有一位妇人也有四十几岁,身穿白衣,面皮白皙,大圆脸盘,一对大环眼,大鼻子,大嘴,五官端正,还算好看,身材健壮,膀大腰圆,就像一个大力士。这两位奇特男女的身边却跟着一位穿着粉红衣衫,容貌秀丽,身材窈窕的姑娘。这三人径直来到酒肆靠里边的一张空桌前坐下,要了一大桌饭菜。那男子和妇人食量很大,狼吞虎咽吃起了饭菜。 坐在重耳四人旁边的一位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对一位穿蓝衣的中年男子道:“仁兄,我敢打赌,那三位肯定不是一家人?” 蓝衣中年汉子道:“何以见得?” 白衣男子道:“你看那位男子面目狰狞,其丑无比。女子虽说长相不错,可是也是一个母夜叉般的身材。他们两人绝不可能生出如此俊俏的闺女。” 蓝衣男子道:“那也未必,‘一娘生九胎,个个都不同’。爹娘虽说长得其貌不扬,说不定也会生出好看的女儿呢。” 这时,那位膀大腰圆的妇人对穿粉红衣衫的女子恶声恶气道:“你干啥不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赶路。” 粉衣姑娘蹙着眉头道:“我不想吃。” 五短身材的男子大口撕扯着一支烧鸡道:“你真是贱骨头,这么好吃的饭菜还不想吃?” 第66章 粉红女子的乞求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粉衣女子勉强喝了一口汤,用眼四下里一扫,看到子游正看着自己,不好意思低下头。俄而,微微抬起头来,偷偷打量着子游。子游觉得这个姑娘很有趣,刚才看人的眼神似乎包含了许多内容。 白衣男子喝着酒道:“我看那两位凶神恶煞的人,并非善类。年轻女子一定是他们拐卖的女子。” 蓝衣男子也喝着酒道:“你可不要瞎说。人不可貌相,长得丑陋的人不一定就是恶人。” 重耳也觉得这三人奇怪,但他有自己的事情,叫过一个伙计询问夷吾的一些消息。他问伙计:“这里最近来过一队晋国的兵士吗?” 伙计笑道:“这位官人问着了。前几rì确实来过一队穿着红衣的晋国士卒,还有一辆彩sè的马车,车里坐着一位穿着蓝sè绸缎衣服的年轻公子和一位留着黑须四十几岁的先生。” 重耳看他描述的情形与夷吾很相似,四十几岁的先生应该就是夷吾的老师冀芮。 赵衰问道:“不知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伙计兴奋道:“听说晋国的夷吾公子来这里是向我们的国君献礼的。带来了他们国家的珍奇异宝。” 重耳面露喜sè:“不知这些人还在国都之中吗?” 伙计道:“这些人在都城逗留两rì后,离开了这里。” 重耳推测夷吾已经完成使命,已经返程。若是这样,夷吾出访虢国还是比较顺利的。 重耳笑着问伙计:“不知那位公子将奇珍异宝进献给你们国君没有?” 伙计摇摇头:“这个小人可就不知了。” 等伙计离开,重耳低声对赵衰道:“老师,若是夷吾顺利完成使命,我们就该放心回去了。” 赵衰道:“出使虢国的使命很重要,我对夷吾和冀芮有些放心不下。不知道他们和虢国签订了结盟条约没有?” 重耳点点头:“我们找可靠的人打听一下这次夷吾出使的结果。” 赵衰想了想道:“我认识虢国的一位上卿,向他打探一下情况。”言罢,起身和其余三人告辞。重耳知道自己的老师做事沉稳,认识的人多,一定能打探出情况。 等赵衰一走,子游看到那两位长相奇特的男女已经吃完饭,收拾行装准备离开。那位粉衣姑娘磨磨蹭蹭跟在二人身后,眼睛紧盯着子游这边。 等那两位男女快走到门口时,姑娘已经来到子游身边,脚底一滑“哎呦”一声险些摔倒。子游不自觉地扶住姑娘的身躯。姑娘伏在子游耳边低声道:“壮士,救我。” 这时走到门口的膀大腰圆的妇人回过头恶声恶气道:“快些走,磨蹭什么呢?” 看到子游用手扶着姑娘的腰,生气道:“小子,你做什么?” 姑娘赶紧解释:“刚才不小心险些摔倒,他扶了我一下。” 膀大腰圆的女子哼了一声道:“娇里娇气的,用不用我搀着你走?” 姑娘红着脸低着头快步跟上那妇人,又回头看了子游一眼。 第67章 这件事有些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等那三人离开,子游对重耳和公孙rì低声道:“我觉得那个姑娘好像受到了胁迫。” 公孙rì一怔道:“何以见得?” 子游脸一红道:“刚才我扶那姑娘的时候,她说了一句‘壮士,救我’不知是何用意?” 公孙rì捋着白须道:“看来这件事有些蹊跷。”附在子游耳边说了一气。子游点点头起身出了客栈。 子游出了客栈,悄悄跟在那三人身后。三人穿街过巷来到一个交易市场。这个交易市场不分类别,凡是货物就能在这里出售或是交换。市场之内可谓人山人海,热闹非常。正值夏季,这里有挑担卖瓜果梨桃,粮食蔬菜的;有卖食盐和布匹的;有卖牛羊猪狗、骡马骆驼的;还有出售奴隶的,在一处木头搭建的高台上,站着十几个男女奴隶。台下簇拥着围观的人群和这些奴隶的主人。 正值中午时分,强烈的太阳光无遮无拦照在高台上。台上的十几个男女在强烈的太阳光下暴晒着,有人挥汗如雨,有人沮丧地低着头,还有的人小声啜泣着。 有一个穿着黑sè布袍,一付乡下富户模样的人指着一个身体健壮的中年奴隶道:“你,过来走几步。” 那个中年奴隶在高台上一瘸一拐来回走了几圈。 乡下富户摇摇头:“可惜呀,是个瘸子。”过去掰开中年奴隶的嘴看了看他的牙齿道:“牙口还好,一定能吃饭。能吃饭必定能干活。” 过来一个黑瘦的男子,对乡下富户道:“这位客官真有眼力。别看他是个瘸子,十分有力气,干活能顶一头骡子。” 乡下富户对黑瘦男子道:“不知他能不能拉动一辆马车。” 黑瘦男子看见远处放着一辆没有套马的马车对台上的中年奴隶道:“给这位客官拉拉马车。” 台上的中年奴隶跳下高台,双手搭在两个车辕上,将整整一车谷物,拉出十几步远。 乡下富户笑道:“果然有一把子力气。”对黑瘦男子道:“不知你这奴仆卖多少钱?” 黑瘦男子嘿嘿笑了两声:“不知客官肯出多少钱?” 乡下富户道:“你刚刚说过,他干活能顶一头骡子。我就给你一头骡子的价格。” 黑瘦男子摇摇头:“他可是什么都能做,下地干活比骡子还能干。” 乡下富户不屑道:“他是个瘸子,走路不太利落。也就是一头骡子的价钱。” 两人经过讨价还价,最终乡下富户用一头骡子换了那个中年奴隶。 有个油头粉面,肥头大耳的四十几岁穿着华丽紫衣的男子看着台上的几个女子摇摇头道:“这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丑。若是再年轻些,俊俏些。我愿意买回去当侍睡女婢用。” 这时,子游惊讶地看到那个粉红衣衫的女子被她同行的男女二人喝斥上了高台。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二人是来卖这个姑娘的。 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低着头惊慌失措走上高台。 台下一片哗然,没料到上来一位如此年轻、俊俏的女奴。有人急切地开始询问价格。当他们听说这个姑娘要卖布币一万铢时,很多人都咋舌。这个价格相当于五头牛的价钱,一般人家根本买不起。 第68章 想买陪睡丫头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那个肥头大耳,穿着紫衣的男子看到粉衣姑娘,眼睛一亮,肆无忌惮笑道:“这个姑娘身材窈窕,容貌秀丽。买回去当个陪睡丫头,搂着睡觉一定舒爽,啊哈哈!” 子游看到高台之上的粉衣姑娘泪眼婆娑,可怜无助的神情,再看看台下那个肥头大耳男子yín笑的样子,十分急切,若是让这个yín棍买到了粉衣姑娘。一朵鲜花肆意被他蹂躏。 子游失魂落魄地跑回到客栈,看着师父和重耳急切道:“那个粉衣姑娘被那两个人带到市场上出卖。” 重耳不以为然道:“看来那两人不是姑娘的父母,或许那姑娘是他们买来的奴婢,想转手高价出卖。市场上每rì都有奴婢的交易,没什么稀奇的。” chūn秋时期,有官奴和私奴之分。官奴大多来源于国与国战争后俘虏的官兵。私奴来自氏族贵族对贫困的氏族成员的奴役,其主要形式是债务奴役,无力还债的贫困氏族成员往往被债主带到交易市场卖给有钱人充当奴仆。此外,惩罚罪犯、海盗掠夺、拐卖人口、奴隶买卖、家生奴隶等也是奴隶的重要来源。晋献公是曲沃晋国的国君,先后灭掉霍、魏、耿三个诸侯国,很多被俘的人都充当了晋国的官奴。官奴当中甚至有亡国的王族和贵族,那些年轻貌美的夫人、公主、宫女随意赏赐给有功的将士当奴婢。重耳对于一些女奴的买卖和交易已经司空见惯,所以他并不把子游所说的当回事。 子游神情沮丧道:“有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要买那个姑娘,想让她做一个陪睡丫头。” 重耳道:“有钱人家子弟喜欢买一些年轻女子陪睡。玩乐过后弃之如敝屣。” 子游抬头看着公孙rì道:“师父,那个粉衣姑娘很可怜。她刚刚在客栈吃完饭,经过我面前时,曾经恳求我,让我救她,如今我却无能为力,无法帮助她。” 公孙rì道:“那个姑娘或许受到胁迫。世上之事有些是我们能管的,有些是我们无法管的。此事恐怕为师鞭长莫及,爱莫能助。” 子游眼圈一红痛惜道:“我若是有钱,一定要为那个姑娘赎回zì yóu身,决不让那个肥头大耳的人随意糟蹋她。” 重耳看着子游失魂落魄的神情,笑道:“子游动了恻隐之心了。若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我倒是想卖个人情,帮助子游完成他的心愿。”站起身道:“走,子游,兄长和你去赎那位姑娘。” 子游一听,心情豁然开朗,施礼道:“多谢兄长仗义相助。” 重耳一撩衣襟迈步出门道:“我们快些走,当心让别人买走那个姑娘。” 子游见重耳要参与此事,非常高兴,一蹦三跳追赶上他,两人急急忙忙往市场赶。 进入市场,子游看到那个肥头大耳的紫衣男子已经买到了粉衣女子,兴高采烈地拉着姑娘要往一辆马车里拽。姑娘哭哭啼啼不愿走,满脸泪痕。 第69章 白衣少年 - 剑客春秋 - 古寓 () 这时,穿着一身白衣,面皮白皙,非常俊美的年轻少年拦住紫衣男子道:“这位先生好生无礼,大白天拉住一位姑娘要往哪里去?” 紫衣男子见他刚从市场之外进来,并不知道自己刚刚买了这位姑娘,赶紧解释:“足下有所不知,在下刚刚买了这位姑娘。” 白衣少年好奇道:“你买了这位姑娘回去做什么?” 紫衣男子毫无顾忌道:“买了姑娘自然是晚上暖被窝的。” 白衣少年道:“可是这位姑娘并不心甘情愿跟你回去。” 紫衣男子有些不耐烦:“我花了重金买了她,管她是否心甘情愿。回到家里一顿皮鞭,她自然会变得乖巧顺从。” 白衣少年好奇道:“不知足下花了多少钱买到的这位姑娘?” 紫衣男子心疼道:“花了整整九千铢布币。” 白衣少年有些诧异:“这么漂亮的姑娘,你用九千铢布币就买了,如此的便宜。” 紫衣男子道:“这还便宜,九千铢布币可以买几匹好马。” 白衣少年若有所思:“你们虢国的东西如此便宜,连人都这么不值钱。” 紫衣男子看他衣着华贵,好奇问:“不知足下是哪国人?” 白衣少年回过神道:“本公……我是齐国临淄人。” 紫衣男子肃然起敬施礼道:“原来足下是齐国临淄人,难怪衣着华贵,器宇不凡,失敬失敬。” 白衣少年见他是一个势利小人,不屑与他交谈,独自踱步走开了。紫衣男子一把拉住粉衣姑娘的胳膊,强拉硬拽,眼看就要拖进一辆马车里。姑娘哭哭啼啼不肯上车。 子游看到这情形,心如刀绞,恨自己来迟一步。重耳快步赶到紫衣男子面前道:“足下,请留步。” 紫衣男子看重耳一付官宦子弟模样,客气道:“不知足下有何见教?” 重耳施礼道:“我家老夫人让在下寻觅一位侍女。本来已经看中这位粉衣姑娘,回去和母亲相商,出来后却发现这位姑娘被仁兄抢先一步买到。在下本不想夺人所爱,无奈老夫人急切想要一位婢女。不知仁兄可否忍痛割爱,将这位姑娘让与我?在下愿意出双倍价钱。” 紫衣男子十分钟爱粉衣姑娘,不愿转卖,摇摇头道:“这个姑娘在下十分中意,请足下另选别人。” 粉衣姑娘看着重耳双膝跪下道:“官人救救奴家。小女子本来不是奴婢,是被人贩拐到这里强行出卖。小女子不愿给人做侍妾,宁愿做个使唤丫头。” 白衣少年回头看到这边出了一些状况,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重耳。 重耳又向紫衣男子施礼道:“求仁兄将这个姑娘让与在下。在下愿意出高价。” 紫衣男子强行拉起粉衣姑娘道:“这个女子甚合我意。在下寻觅几rì,终于买到一位可心女子,决无相让之意。” 子游焦急地看着重耳,再看看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挣脱开紫衣男子的手,哭泣着给重耳磕头道:“小女子不愿给人当侍妾。求官人救救我,到了贵府。小女子任打任骂,绝无怨言。” 第70章 漫天要价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重耳向紫衣男子再次施礼:“在下愿意重金购得此女。请足下提出要求,若是在下能够办到的一定会满足。” 紫衣男子道:“天下之大,若是有钱,不愁买不到美丽女子。看你诚心要买,我就将这位女子让与足下,只是这价钱嘛……” 重耳淡淡一笑:“请足下开价?” 紫衣男子诡秘一笑:“我要十金……” 这话一出口,围观的人一片哗然,众人都知道他要的价钱是买时的百倍。有人纷纷议论。“这太不像话了,简直狮子大开口。” “他这是漫天要价,没人愿当这个冤大头!” 白衣少年来到两人中间,对紫衣男子道:“这位先生好没道理,你刚刚花了九千铢布币,怎能一转手就卖出天价,就算在临淄也没有这样的价钱,这太不公平了。” 紫衣男子不以为然道:“卖卖讲究自愿。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说什么不公平?” 白衣少年气愤道:“你就是不公平。没有人会买你这帐的。”转身对重耳道:“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是个势利小人。足下不要和他交易了。” 重耳看着俊美的少年,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笑了笑道:“多谢足下好意。转身对紫衣男子道:“足下虽说提出如此天价。在下既然先前许下高价,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就依兄台的十金为价。” 紫衣男子没料到重耳会如此爽快,赶紧改口道:“在下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说的是十金再加十金,总共二十金。” 这话一出口,围观的人就如同热油锅内倒进了凉水,一下炸开了锅。人们纷纷谴责紫衣男子为富不仁,是个十足的jiān诈小人。有人气愤道:“二十金,可以买到一处大宅院,一千头牛,几十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白衣男子一把抓住紫衣男子衣领道:“你这个家伙,不是诚心做买卖,是强盗行径。” 粉衣女子看着紫衣男子道:“官人买小女子时,价钱只是万分之一。若是苦苦相逼,小女子只好一头撞死在石头上,让你人财两空。” 子游愤怒地拨出宝剑,架在紫衣男子脖颈道:“你这个泼皮无赖,信不信我一剑刺死你。大不了赔上我的一条xìng命。” 紫衣男子面露恐慌,哆嗦道:“买卖自愿,在下没有强迫你们?” 重耳爽快对紫衣男子道:“就依足下价钱。” 白衣少年瞪大眼道:“你这个人真是愚蠢,明明知道他是讹诈你,还要当冤大头。世上女子多的是,何以偏偏高价买这个女子?” 重耳看着白衣少年天真无邪的样子笑道:“在下看着这位姑娘可怜,不愿她受辱。”对紫衣男子道:“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拿出二十金交与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欣喜若狂,拿到钱,笑道:“足下一言九鼎,在下告辞。”言罢快步钻进马车,一溜烟跑了。 粉衣女子再次跪下拜谢重耳:“多谢官人搭救,小女子愿意给您终身为奴。” 重耳摆摆手道:“我是受人之托,来给姑娘赎身的,现如今姑娘已是zì yóu之身,不必为人做奴。” 第71章 多谢壮士搭救之恩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粉衣姑娘抬起头道:“不知官人受何人之托?” 重耳看着子游道:“在下受子游之托,姑娘能获zì yóu之身,全仗他费力。” 粉衣姑娘拜谢子游:“多谢壮士搭救之恩。” 子游脸一红道:“不用谢我。你应当感谢重耳公子。” 姑娘一惊,看着重耳道:“官人就是重耳公子?” 重耳含笑点点头。 姑娘面露惊喜之sè磕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这时围观的人群一片惊呼,他们都觉得很稀奇,没料到在这里遇到晋国的重耳公子。有人拼命拨开人群挤到重耳身边道:“听说重耳公子天生异象,今rì一见果然如此。” 有人道:“听说重耳公子是贤人,今rì花费重金为一个陌生女子赎身,真是好人呀!” “听说晋国要和我们结盟,不再刀兵相见。重耳公子要为我们带来和平。” 有人问重耳:“听说晋国要送给我国奇珍异宝,这到底是真的吗?” 重耳道:“晋国愿意与虢国结盟,确实带来了礼物,来表明我们的诚意。” 有人大声高呼:“晋国万岁,虢国万岁,公子万岁!” 重耳对众人施礼道:“多谢各位朋友的热心。重耳在此施礼表示感谢。” 一位白胡子老翁道:“老朽活了七十几岁也没见过王公贵族给贱民行礼的。重耳身为晋国公子对待我们这些贱民能如此谦恭有礼,真是难得呀,不愧为贤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出售货物的人和买东西的人都拥挤过来,争相一睹重耳风采。 重耳与众人说了一会儿话,施礼告辞。他带着子游和粉衣姑娘离开市场,一路向客栈走来。 子游问粉衣姑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粉衣姑娘噗嗤一笑道:“小女子哪有什么尊姓大名,贱名唤作桃红。” 子游拍手道:“桃红这个名字好听。你的父母可真会取名字,不知他们是做什么的?” 桃红听他提到父母,顿时露出悲戚之sè,粉面沾泪道:“我的父母被那可恶的‘黑白二蛟’杀死了。” 子游一惊道:“谁是‘黑白二蛟’?莫非就是和你同行的那两个男女?” 桃红恨恨道:“正是那两个恶人。本来我的爹娘都是练武之人,不知为何与‘黑白二蛟’结怨。前几rì,这两个贼人来到我家,二话不说与我的爹娘动起手来。想我的爹娘练就一身好武功,怎奈不是那两个恶人的对手,被他们凶残杀死。杀死爹娘还不解恨,还将我强行带到市场卖掉,幸亏遇到公子将我赎身。”感激地看着走在他们前边的重耳。 子游道:“不知那‘黑白二蛟’使得什么武器,如何厉害法?” 姑娘惊恐的表情:“那‘黑白二蛟’力大无穷,每人各使一一把锯齿剑,武功十分高强。” 子游愤恨道:“这两位恶人杀死了你的父母。不仅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 桃红见他和自己同仇敌忾,感激道:“看来你也会一些武功。” 第72章 发生变故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子游脸一红道:“虽说现在我武功很差,替你杀不了仇家。我发誓rì后一定亲手杀死‘黑白二蛟’,给你父母报仇。” 桃红道:“不知你和哪位师傅学习武功?” 子游得意道:“在下师承公孙rì。我的师父武功高强,就连巫山五虎也不是他的对手。” 桃红道:“不知他能不能打过‘黑白二蛟’?” 子游自信道:“师父肯定能打败‘黑白二蛟’。可是这两个恶人要留给我来亲手杀死,等我学了师父的jīng妙剑法,就能给你的爹娘报仇。” 桃红咯咯笑道:“那你一定要早rì练好武功。” 三人快到客栈门口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白衣少年快步跑到重耳面前,眼神异样道:“你真的是重耳公子?” 重耳笑道:“又是你。在下是重耳不假。” 白衣少年忽然有些扭捏,脸sè有些绯红:“你就是晋献公的三公子……那个重耳。” 重耳见他有些语无伦次,笑道:“正是。多谢足下在市场上为在下鸣不平。不知足下高姓大名?” 白衣少年低头道:“我叫……我的名字很俗气,你就叫我小白衣吧。” 重耳又笑了,道:“小白衣,在下暂居这里的客栈,请到里边一叙。” 白衣少年正在犹豫之中,一位丫鬟模样的女子急匆匆跑来,焦急道:“您怎么一个人独自跑出来,遇到危险怎么办?” 白衣少年道:“呆在客栈好无聊呀。我出来透透气。” 丫鬟道:“您快回去吧。免得大家担心你。” 白衣少年看着重耳不好意思道:“公子,告辞了。” 重耳施礼道:“足下走好。” 白衣少年恋恋不舍的随着丫鬟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张望,发现重耳三人已经进了客栈。 三人回到客栈,重耳给桃红安排了一间客房住下。傍晚,重耳几人正在吃饭,看到赵衰急急忙忙回到客栈,见到重耳,面带忧虑道:“我找到一位叫百里奚的朋友,向他打听夷吾公子出访虢国的一些情况。奇怪的是夷吾公子根本就没有面见虢国国君。” 重耳大惊失sè:“什么?夷吾他们根本就没有面见虢公。莫非他们通过其他途径将礼物献于虢公。” 赵衰摇摇头:“据百里奚讲,夷吾公子根本就没有向虢国进献礼物。夷吾公子一到虢国境内就把他出使虢国的使命传得沸沸扬扬。整个虢国的人都已经知晓晋国要给虢国许多珍奇异宝。虢国国君满怀喜悦等待着夷吾带来的贵重礼物。不成想,几rì过后,期待的礼物却如同泥牛入海不见踪影。听说夷吾公子带着人马不辞而别,离开虢国驿馆走了。虢国国君非常生气,认为晋国在玩弄虢国,没有结盟诚意。虢国朝堂之上,君臣对于晋国怨气冲天,吵吵嚷嚷不与我国结盟。看来此时晋、虢两国关系已经跌入谷底。若不及时化解两国矛盾,会把虢国推向冀城。使主公远交近攻的策略化为过眼云烟。” 第73章 奴婢遵命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重耳焦急道:“这个夷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么重大的国事,竟然当做儿戏。 不知夷吾此时在哪里?我要当面问问他,为何要贻误国事?” 赵衰道:“我向一位消息灵通的朋友打听了一下,大致了解了夷吾公子的去向……” 重耳急切道:“他到底在哪里?我们这就去找他。” 赵衰不紧不慢道:“听说夷吾公子带着人马去了旖旎庄园。” 重耳提出疑问:“这个旖旎庄园在哪里?” 赵衰摇摇头:“听说在虢国境内,具体的方位还需我们细细打探。” 这时桃红睁着晶亮的眼睛看着重耳道:“主人,这个旖旎庄园,奴婢知道在什么地方……” 重耳一怔道:“它大致方位在哪里?” 桃红眨眼想了想道:“旖旎庄园在东南方向,离开这里大致有五十多里的路程。” 重耳喜悦道:“我们知道了它的方位就好。桃红,你带着我们去找旖旎庄园。” 桃红点头道:“是,主人,奴婢遵命。” 重耳道:“你已然是zì yóu之身,不必叫我主人,也不是奴婢。” 桃红摇摇头:“不行,主人既然买了奴婢。奴婢就要听您的话,侍候好老夫人。” 重耳笑道:“在市场上我不愿你被那个紫衣男子买走,杜撰了一些故事。老夫人一事,纯粹是子虚乌有的。到哪里去找老夫人这个人呢?” 桃红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以后小女子就是公子的奴婢了。” 重耳摇摇头:“当初我买你的目的其实是想完成子游的一个心愿,愿意把你变成一个zì yóu人。你可以回家找你的父母。” 桃红眼圈一红,双膝跪下道:“主人,奴婢的父母已经被那‘黑白二蛟’杀死。现在奴婢无家可归,求主人不要撵奴婢走,只要主人赏一口饭,奴婢就会侍候在您的身边。” 子游看着桃红楚楚可怜的样子,同情道:“兄长,求您收留下桃红吧。” 重耳点点头:“桃红,你留下吧。” 子游扶起桃红道:“现在兄长愿意收留你,这下子你该高兴了。” 桃红破涕为笑,做鬼脸:“就你多嘴。” 重耳看着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道:“以后,你们两人就一起玩耍吧。” 子游摇摇头:“我可不能和她一起玩耍。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重耳笑道:“我知道。你要和师父去骊戎部落寻找匠人,替你量身定做一把宝弓。你得了宝弓之后,想去做什么?” 子游挠挠头:“这个……兄长请恕在下不能直言相告。” 重耳拍拍子游肩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希望子游做人中俊杰。” 子游脱口而出:“希望兄长能做一个贤明的国君。” 公孙rì一听子游这话,责备他:“子游,不可胡说。一国之事,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可断言的。” 子游天真道:“一国之君莫非不是选取贤能吗?在下看兄长礼贤下士,一定能做一个好国君。” 第74章旖旎庄园 第74章 旖旎庄园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重耳一本正经道:“子游,你年岁尚轻,不知朝堂上的事情。未来国君的选定,要由太子担当。太子是国君的嫡子。国君只有一个,太子也只能有一个。我们晋国已经有了太子。他就是大哥申生。大哥申生,宅心仁厚,又很孝顺,一定是个贤明的国君。” 子游道:“原来如此。我倒是想见一见这位申生大哥。” 重耳道:“我已经给大哥写了一封书信。只要你将书信交给他,大哥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 子游笑道:“你们兄弟都很贤明。为何夷吾却做出有损自己国家的事?” 重耳皱眉道:“夷吾是一时糊涂呢?还是另有隐情?” 赵衰沉吟片刻道:“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先找到他再说。”看着桃红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知晓旖旎庄园的?” 桃红道:“前几rì,那‘黑白二蛟’带着我路过旖旎庄园。” 公孙rì一皱眉对桃红道:“原来拐卖你的人叫‘黑白二蛟’?” 桃红愤愤道:“正是这两个恶人,就是他们杀死我的父母的。求老先生替我的父母讨回公道。” 公孙rì捋着白须道:“‘黑白二蛟’是鲁国人,据说武功高强,不知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桃红道:“这两个恶人在鲁国作恶多端,一定是有厉害的仇家追杀,跑到这里来避祸的。” 重耳和赵衰谋划去旖旎庄园事宜,最后决定由桃红带着重耳、公孙rì、子游还有几个随从穿着便装到旖旎庄园。赵衰带着士兵驻扎在附近,一旦有事就去接应。两人商量妥当,分头行动。 且说重耳几人由桃红带着来到旖旎庄园,眼前看到的是一个高大的门楼。门楼两边是蓝砖垒砌的高大围墙。旖旎山庄虽说座落在僻静之地,门前却车水马龙。不断有华丽的青铜轺车停在门前,不时从车里下来穿着华丽衣衫的达官贵人。里面不乏有虢国的贵族和官员,还有来此经商的他国的富商巨贾。 这旖旎庄园远近闻名,庄园之内不仅有巍峨的亭台楼阁、假山亭榭、湖光山sè,还有一处温泉,据说在温泉之内洗澡会延年益寿。最主要的是一到晚上庄园内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在一片湖水之中,会划来一艘庞大的花船。花船分上下两层,可以同时容纳百位游人领略湖光山sè,宴饮玩乐。船上有几十名美艳绝sè女子陪侍客人,供有钱的达官贵人玩乐。 重耳几人进到旖旎庄园,天sè已经微黑。这时,有人点起灯笼,一时间亭台楼阁,庭院过道灯火辉煌、一片通明。尤其靠近湖边的灯光,照的湖面流光溢彩,灯光与水面交相辉映,蔚为壮观。 重耳无心欣赏美景,留心每一位过往的行人,希望找到夷吾。迎面走来六人,其中一位穿白衣的少年眼尖,一眼看到了对面的重耳,非常惊喜,快步过来同他打招呼:“真是太巧了。重耳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第75章 邂逅相遇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重耳一愣,看着这位俊秀的白衣少年有些似曾相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少年笑盈盈道:“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竟然忘记我了。” 桃红看着重耳正在纳闷,笑道:“主人,他就是白天我们见过的那位小白衣。” 重耳恍然大悟:“瞧我这眼神,原来你就是小白衣。我们又见面了。” 小白衣指着渐渐走近的一位衣着华丽,举止潇洒的男子道:“他是我的哥哥无诡。” 无诡过来向重耳施礼道:“无诡见过公子。早就听说重耳公子天生异象,今rì一见果然器宇轩昂,不同凡响。” 重耳施礼道:“足下过誉了。见到诸位真是幸会。” 小白衣向重耳介绍另外几位道:“其他的人都是我们的随从和丫鬟。” 一位带着斗笠,身穿黑衣的大汉向重耳抱拳道:“在下见过重耳公子。” 站在重耳身边的公孙rì听他声若洪钟,底气十足,料定他是一位武功高强的剑客。 重耳见面前的兄弟二人衣饰华美,满身珠光宝气,自有一种贵族气质。猜测这兄弟二人定是齐国的王公贵族。 湖面上渐渐驶来一艘庞大的花船,船房里边响起悦耳的琴瑟之声和欢歌笑语。一群浓妆艳抹的绝sè女子衣香鬓影,轻歌曼舞,腰间的彩带随风飘舞。 小白衣见重耳随着美妙的乐曲向船上看过去,揶揄道:“公子是来欣赏湖光山sè的,还是来猎艳群芳的?” 小白衣看着那些围观在岸上的达官贵人迫不及待地等着花船靠岸,想急切往上拥,心里涌起一阵厌恶。 小白衣瞧着重耳专注地看着花船,心想,都说重耳贤明,我看也是俗人一个。 小白衣哼了一声道:“那些达官贵人都是来这里找人寻欢的。” 这时重耳看到花船二层的窗口旁闪过一个熟悉身影,打了一个激灵,那人看起来很像夷吾。 重耳轻声对公孙rì道:“老先生,我见他在船上,我们快些上去吧。”转身对小白衣兄弟道:“在下要去找人,不能多陪二位。请几位自便吧。”言罢快步向花船走去,公孙rì、子游和桃红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小白衣看到重耳如此表现,认为他急着去找船上的姑娘,心里一凉,没料到重耳道貌岸然,是个花花公子,看来自己看错人了。 小白衣对无诡道:“大哥,我们也上船看看。” 无诡奇怪地看着小白衣道:“那里可不是你去的地方。” 小白衣道:“我偏要看看他要做什么。”言罢不由分说向花船走去。无诡心里痒痒的,很想上船看看,见小白衣要上船,带着随从也跟过去。 重耳几人来到花船前,有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高喊:“想上船的快些,今rì价格每位十金。” “什么,今rì为何如此高价?”簇拥过来的人们一下失望了,没料到今rì竟然比平rì里多出几倍价格,有人不满地低声骂起来。 多数的人被这高价挡在花船之下,只有几位忍痛付钱上了船。 第76章 轻歌曼舞 - 剑客春秋 - 古寓 () 有一个油头粉面的肥胖男子问管家模样的男子:“管家,今rì为何如此高价?” 管家看了看众人道:“皆是因为有人包了花船之上二楼的所有座位,现如今只剩下楼下的座位了。座位有限,请各位客官尽快抢座,晚了可没有位子喽。” 这时重耳来到管家面前道:“管家,我看到一位朋友在船的二层之上,不知你能否将他唤下来?” 管家赔笑道:“客官,这个可使不得。这样做破坏了我们的规矩。我们只有请客人上船的道理,没有往下叫人的道理。” 重耳无奈道:“我们四位上船需要多少钱?” 管家看了桃红一眼道:“姑娘不要钱。你们三位要三十金。”等重耳交了三十金进入花船,管家看着公孙rì低声嘟囔:“这出家人也来这里凑热闹。” 小白衣几人过来,管家看这些人衣饰华贵,料定是有钱人,赶紧迎过去道:“几位客官是要上船吗?” 小白衣道:“我们若是包了剩余的座位需要多少金?” 管家道:“至少百金。” 小白衣从身上掏出一颗夜明珠道:“不知这颗夜明珠,值不值百金。” 管家惊讶道:“这是宫里边的东西,岂止百金。” 小白衣把夜明珠放在管家手里道:“不要让别人再上船了,请开船吧。” 小白衣上了花船四下里一扫,见有十几位男子席地而坐,一边喝酒宴饮,一边欣赏台上的一位女子弹琴唱歌,有几位舞女在旁边轻歌曼舞。 小白衣见公孙rì、子游和桃红坐在一张长桌旁吃着东西谈话,唯独不见了重耳。小白衣抬头看了看二楼,上边传来琴瑟笙箫之声和肆无忌惮的笑声。他猜测重耳上了二楼,皱了一下眉头,提步轻手轻脚上了木质楼梯。上了楼梯是一面屏风。他隐在屏风之后偷偷听上边的人谈话。这时听到重耳浑厚略带磁xìng的声音正和一个人辩论着什么。 重耳正和夷吾激烈地争论者,两人的嗓门都很大,情绪也很激动。这几rì,夷吾和老师冀芮一直在旖旎庄园陪着虢国的一位叫曳庸的上卿玩乐。 夷吾接了晋献公托付的出使虢国的使命后非常高兴。第一次出使国外,使这位年轻的公子非常兴奋,自己的君父终于对自己委以重任了。于是带着自己的老师冀芮兴高采烈地来到虢国,一路上可谓顺风顺水,来到虢国国都准备觐见虢公,送上晋国的奇珍异宝,与虢国签订友好盟约。为了慎重起见,冀芮带着重礼拜见了好友――虢国的一位叫曳庸的上卿。 曳庸是一位贪财好sè之徒,听了冀芮的叙说,心里盘算起来,对冀芮道:“先生有所不知,这几rì我家主公在朝堂之上,正和我们几位重臣谋划与贵国缔结盟约之事。” 冀芮一听,面露喜sè,没料到事情尽然如此顺利,他兴奋道:“这么说,我们献上重礼就能和贵国国君签订盟约?” 第77章 灯红酒绿 - 剑客春秋 - 古寓 () 曳庸早就听说了此次夷吾出使带来了奇珍异宝,心里一直痒痒的,可惜这些宝物就要送给国君一人享用,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低声道:“和贵国缔结盟约其实是有很多人反对的。可那些人毕竟人微言轻,不重要的,真正主宰虢国的还是我们这些重臣。” 冀芮道:“在下知道老友是虢国的栋梁,一举一动都有举足轻重之分量。请老友引荐我家夷吾公子向虢公献上我国带来的礼物,早rì缔结盟约。” 曳庸笑道:“先生有所不知,你们这些礼物大可不必进献。” 冀芮疑惑道:“这是为何?” 曳庸道:“实不相瞒,我家主公现在十分惧怕曲沃晋国。以前虢国和曲沃相互为敌,打过无数次仗,多数是曲沃不敌虢国。可是时过境迁,曲沃的国力不断增强。献公将一军改为两军,军力也增强了。周天子也不敢小觑曲沃实力,承认献公为诸侯。霸主齐桓公也愿与贵国和好,许多小国如墙头草一般纷纷倒向曲沃一边,相对冀城这边却是另外一番光景,国力衰微,军力不济,似有大厦倾倒之势。如此局势,虢国焉有不惧怕贵国之理?若是你们不前来与我国结盟,不久我家主公也要让在下带着重礼去与献公结盟。” 冀芮大悦,道:“原来是这样局势。看来我们出使贵国有些画蛇添足。” 曳庸摆摆手:“画蛇添足倒是未必,只是可惜了你们带来的重礼。我们国君一意要取悦贵国,岂敢接受礼物?在下可以断言,不久的将来,在我等重臣的一力怂恿之下,我家主公一定派在下出使贵国。” 冀芮回到驿馆将曳庸的话讲给夷吾。夷吾很高兴:“老师,这么说我们不用向虢国进献礼物了?” 冀芮点头道:“这么多的奇珍异宝送给虢国实在可惜。” 夷吾笑道:“我们不如省下这笔钱财,交与君父。君父见我又办了大事,又省下钱财。一定夸我有做大事的能力。” 冀芮若有所思道:“钱财可以省下。可是曳庸是虢国重臣,在朝堂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我们一定要备上重礼贿赂。” 夷吾拍手道:“老师言之有理,我们花一些小钱可以办成大事。” 夷吾和冀芮又备了一些重礼来拜访曳庸。曳庸知道他们此次出使带来无数珍奇异宝,想让他们在自己身上多花费一些钱财,不好明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道:“两位远道而来,在下想尽地主之谊,请两位到我虢国第一庄园――旖旎庄园游玩几rì,一切花费均有在下承担。” 夷吾道:“上卿这话说到哪里去了?你为我们鼎力办事,提出谋划,省下了钱财。本公子怎能让你破费?听说虢国的旖旎庄园风景优美,别具特sè。本公子也想领略其中之奥妙,我们不妨同往。” 三人一拍即合,乘着华丽青铜轺车来到旖旎庄园。在花船之上寻欢作乐,挥金如土。每rì里,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乐而忘返。 第78章 寻欢作乐 - 剑客春秋 - 古寓 () 这一rì曳庸又想出了玩乐的新花样,让夷吾将花船的二楼全部包下,供他们整夜寻欢。 三人摆上盛宴,每人怀里抱着一位美艳女子陪酒,观看来自白荻的四位妖冶女子翩翩起舞。这四位异域女子与中原女子长相不同,皮肤似雪一般洁白无瑕,长着一对碧蓝眸子,挺拔的鹰钩鼻梁,身材修长,婀娜多姿。xìng情狂野奔放,舞动起身姿如同狂风下的柳枝一般。她们分别穿着白、红、绿、黄的薄纱衣,扭动着水蛇一般细腰,与楼下的轻歌曼舞有不同风格。 一位穿着红衣的女子扭动腰肢来到夷吾三人桌前,慢慢聊起衣裙,从里边露出如同莲藕一般水灵白嫩的修长的大腿。她的整条腿非常笔直匀称,上下几乎一样粗细。三人看着这条秀sè可餐的大腿,血脉喷张。 曳庸用手摸着红衣女子的大腿,打着酒嗝yín笑道:“这白荻的女子就是与我们的不同,长着一对大nǎi,皮肤雪白光滑,搂在怀里实在舒服的不得了。” 冀芮赔笑道:“妙哉,妙哉。上卿所言极是,这荻人女子自是不同凡响。xìng情无拘无束,没有我中原女子那些忸怩作态。” 又有一位穿着绿纱女子像一条狗似地匍匐至三人面前,曳庸托起她那张妖艳的面孔,看着从薄纱间裸露出的一半rǔ房,伸进手摸了摸道:“真是丰腴,绵软。像两个熟透的桃子。听说白荻女子的下体没毛,**一览无余。”抱住绿衣女子把手伸进她的裆部摸了摸哈哈大笑起来道:“真的是没毛。” 那位穿着绿纱的女子围着三人舞动腰肢,用妩媚的眼神盯着每个人,不断搔首弄姿,极尽魅惑之态。 曳庸一把抱过那位女子笑道:“这个女子nǎi更大,让我来吸两口。” 扒开女子的上衣露出一对白皙丰腴的rǔ房,用手摸着红宝石般的**,看着**由软到硬坚挺起来,用嘴使劲吸允起来。 绿衣女子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用手抱住曳庸的头,尽情让他吸吮抚弄着rǔ房。 曳庸一把抱起绿衣女子就往一间客房抱,回头对夷吾和冀芮道:“两位请便吧。我受不了了,**一刻值千金。” 冀芮笑着对夷吾道:“这个曳庸很会享受。家里妻妾成群满足不了他,还要出来风流快活。” 两人各抱着一位女子正在笑谈,忽然看到重耳从屏风后边出来,两人都大吃一惊。夷吾尴尬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重耳看着几位女子衣衫不整,一皱眉对所有女子道:“你们下去吧。” 这些女子看着夷吾,夷吾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这些女子“喏”了一声,都到客房里了。重耳看着夷吾衣冠不整,生气道:“一国公子,不检点自己的行为,成何体统?”用眼看着冀芮,心想,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 冀芮低下头,心想,想你重耳一直以贤明著称,其实是道貌岸然,居然也来到这温柔之地。 第79章 激烈的争论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夷吾整理一下衣衫赔笑道:“二哥,你不是在虞国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重耳道:“我在虞国遇到许多麻烦,担心你这边也会遇到麻烦。想帮你完成出使虢国的重任。来到虢国,听说你没有将礼物送与虢公,这是为何?” 夷吾得意道:“幸亏我没有将礼物送与他们,否则我们就吃亏了。” 重耳一怔道:“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夷吾给重耳倒了一爵酒道:“我们边喝边聊。” 重耳看他满脸通红,有了几分醉意,摆摆手道:“不要再喝了,你快些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 夷吾兴致勃勃道:“我们带来珍奇异宝目的是来和虢国签订盟约的。本来我和老师已经打算将这些礼物送给虢公。幸亏老师细致,拜访了老友曳庸,从曳庸口里得知。原来虢公惧怕我们,早就想与晋国结盟。若是此次我们不出使虢国。他们就带着重礼出使晋国,主动和我们结盟。幸好我们探听到可靠消息,才不至于鲁莽行事。” 重耳皱眉道:“就是因为听到了一些消息。你们就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将礼物送与虢公?” 夷吾得意洋洋道:“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两国签订盟约。而虢公早有如此打算,我们给他再送礼物就有些多余了。” 重耳压着怒气道:“我们也去了虢国国都,听到的却是另外一种说法。你们一进入虢国境内就大肆宣扬带来珍奇异宝要献给虢公。虢国上下路人皆知此事。虢公很想得到我们的礼物,虢国的大臣也盼着这份重礼。没料到你们不辞而别离开虢国国都,不知去向。这使得虢国君臣大失所望。虢公非常生气,认为晋国在玩弄他们,没有结盟诚意。虢国朝堂之上,君臣对于晋国怨气冲天,吵吵嚷嚷不与我国结盟。你虽说是好意,为我们节省了一笔财物,可是却为我们树立了一个敌人。” 夷吾不以为然,笑道:“二哥所言,有些危言耸听。我们进入虢国没有大肆宣扬……” 重耳生气道:“每到一处我都能听到这样的消息,你还说没有大肆宣扬?” 夷吾大声道:“天地良心,我们真的没有大肆宣扬……” 重耳也大声道:“且不说这件事的真伪。就说你们听什么人说的虢国要派人出使晋国,与我们缔结盟约?” 夷吾面红耳赤道:“这件事是我与老师亲耳听曳庸说的。” 重耳道:“这曳庸是何人,他所言是实情吗?” 冀芮不紧不慢地举爵喝了一口酒道:“曳庸是我的挚友,虢国上卿,是虢国国君倚赖的重臣,在朝堂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不知公子听何人所讲,虢公非常生气,迁怒于夷吾公子?” 夷吾眼睛一亮,知道老师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他看着重耳道:“不知二哥听哪一个不怀好意的恶人中伤我等?” 重耳一时无语,迟疑片刻道:“我是听老师所言。老师也是听好友所言。” 夷吾道:“不知赵衰听何人所言?我倒想知道这个恶意中伤我们的人是谁?” 第80章 善谈的小白衣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重耳摇摇头:“我不能说出此人的名字,他或许是一番好意。”心想,莫非百里奚所言是虚? 夷吾愤愤道:“他哪里是一片好意,完全是巧言令sè,恶意诬陷。” “夷吾公子所言差异!”从屏风后闪出一位穿着白衣的俊秀少年,来到三人面前道:“刚才几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夷吾和冀芮一愣道:“这位先生是……” 小白衣施礼道:“我叫小白衣,齐国人。见过夷吾公子。” 夷吾道:“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小白衣看着重耳笑笑,对夷吾道:“我无意间听到两位公子的高论,有些好奇,不知能否谈谈自己的看法?” 夷吾不以为然道:“我们谈论的是国之大事,并非一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 小白衣看他漠然的态度,知道他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小白衣笑道:“刚才听到两位公子的谈话。才知道晋国要亡国了。” 三人一听都觉得意外,夷吾问:“你是说冀城的晋国要亡?” 小白衣面sè严肃道:“我说的是曲沃晋国要亡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们三人是曲沃人,趁它还没有灭亡之际,还不快早作打算,逃到别国。” 夷吾怒气冲冲道:“你这是危言耸听,知道这样胡言的后果吗?” 小白衣慢慢坐下来道:“这么说夷吾公子是不希望自己的国家灭亡了?可是公子的所作所为却是要将晋国推向灭亡。” 夷吾摇摇晃晃站起来忽地掏出一把剑,剑尖直指小白衣道:“我倒想听听你说的道理,晋国如何因为我而亡?说的有理,我自当重赏你。说的不对,我的宝剑无情。你的xìng命休矣!” 重耳一把抓住夷吾的手道:“夷吾,你喝多了,不得对客人无礼。” 夷吾推了重耳一把道:“我没有喝多。我今天就要听听这位先生的高谈阔论。” 再看小白衣镇定自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如今曲沃与冀城同是晋国。这就好比一山上的两只老虎,互不相容。你们的祖父曲沃武公一直想灭掉冀城,成为名符其实的晋国国君。每次攻打下冀城,周天子就派虢公攻伐曲沃,往往都能击败武公。可以这么说,虢国是你们晋国的宿敌。到了你们的君父献公这一代,不会盲目做事。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冀城的晋国。他开始奉行远交近攻的策略,把从冀城得来的珍奇异宝献给周天子。周天子因为得了好处,分封曲沃为诸侯国。虢国也不与你们为敌。虢国不与你们为敌,并不表示愿意同你们结盟,随时都有可能倒向冀城一边。你们的君父知道虢公贪财,所以拿出奇珍异宝给予他好处,目的是两家结盟,共同对付冀城。献公给予虢公珍奇异宝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不料,夷吾公子心疼财物,没有将礼物送给虢公,这势必会惹怒虢国,再次与你们为敌。你们先失信于虢国,后失信于天下。犹如商纣,逆天而行,离灭亡的rì子不会久远了。” 第81章 高谈阔论(1)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重耳吃惊地看着小白衣,没料到他年纪轻轻会有如此见识,把两晋纷争,分析得如此透彻,看来这个少年非一般富贵人家的子弟,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重耳点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君父也曾和我们讲过类似的话。” 夷吾辩解道:“我们曲沃今非昔比,不仅国力增强,军力也有所增强。虢公害怕我们强盛,怎敢与我们为敌?就算我们不与他们结盟,虢公也会派人带着礼物出使我国,主动同我们结盟示好。” 小白衣讥讽道:“夷吾公子实在幼稚!不知听什么人说虢公会派人带礼物主动与你们结盟示好?” 夷吾听他讥讽自己幼稚,十分不悦,想发怒,可是听他言谈句句在理,自己随意发怒,显然没有度量。夷吾压着怒气道:“我听虢国的上卿曳庸所言。” 小白衣不屑道:“一国上卿怎能胡言乱语?” 夷吾见他不屑的表情,和轻蔑的话语,忍不住生气道:“你实在无礼,怎敢说曳庸胡言乱语呢?” 小白衣道:“曳庸一个小小的上卿,人微言轻,怎能随意论断国事呢?” 冀芮见小白衣小觑曳庸,生气道:“曳庸身为一国上卿,国君倚赖的重臣,在朝堂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你小小年纪,怎敢轻视一国上卿呢?实在无礼之极!” 小白衣知道他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想,今rì一定要把这个自认为饱学之士辩得哑口无言,他才能信服自己。 小白衣冷冷道:“先生所言差异!一国上卿就能左右国事,真是无稽之谈!曳庸位居上卿,只是三卿之一。三卿各司其职,有司寇、司马、司徒。上卿之上又有相国、太傅、太师、御史、内史等。曳庸虽为上卿,在朝堂之上也是人微言轻。左右一国事物非相国和大将军莫属,没听说上卿可以决断国事。” 重耳更加惊奇,没料到这个少年对于国政如此了解,犹如一个饱学之士。对于一国的官员和职司如此熟稔,此人若不是出身于官宦之家,必然没有如此的见识。 冀芮也很惊讶,没料到这个少年见识如此广博,言语如此犀利,他辩解道:“曳庸乃虢公宠臣,外交之事对他言听计从。是曳庸向虢公建议,准备带着礼物,主动与我们结盟。” 小白衣道:“既是国君宠臣,就知国君心意,必定善于取悦国君。虢公爱财,天下皆知。你家主公正是因为他爱财,就投其所好送其财宝。曳庸明知虢公爱财,反而建议自己的国君向献公送礼,宠臣建议贪财的主公,主动献出重礼,这真是无稽之谈。” 重耳点点头道:“这么说虢公不会主动与我们结盟?” 小白衣摇摇头道:“不但不会主动结盟。反而因为夷吾公子的离去,得不到财物。眼见到口的肥肉没有吃到,一定会暴跳如雷、怒气冲冲的。” 重耳赞叹道:“先生所言极是。赵衰老师向朋友打探获悉,虢公确是大发雷霆,认为我国没有结盟诚意。朝堂之上虢国君臣对我国怨气冲天,嚷着要与冀城结盟,共同对付我们。” 第82章 高谈阔论(2)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小白衣看着重耳道:“恐怕此时虢国与曲沃的关系弄得很僵,要降到冰点。若不及时化解矛盾,恐怕你们又多了一个敌人。”看着夷吾道:“金钱当省则省,不当省则不省。请问公子,不知一国的奇珍异宝重要,还是一国之江山社稷重要?” 夷吾和冀芮都是明理之人,听了这话都低下头。 重耳真心佩服小白衣的辩才,看着夷吾师徒有所反悔,道:“如今之计,我们还有弥补的余地。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这时,曳庸从客房出来,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意犹未尽道:“冀芮老弟,那白荻女子真是上等的尤物,身体雪白,柔若无骨。xìng情狂野,毫无羞怯之情,弄得我yù火难忍,真是yù仙yù死呀!” 小白衣吃惊地看到一个通体如雪,一丝不挂的白荻女子从客房里出来,像小猫一样依偎在曳庸怀里,把手伸进他的怀里,抚摸着他的**。 曳庸yín笑道:“小乖乖,还没有尽兴呢。我可不行了,快被你们掏空了。” 小白衣从没见过这种阵势,心砰砰直跳,站起身逃似地快步下了二楼。 冀芮责问曳庸:“曳庸,你给我讲实话。虢公真的和你说过,准备派你到曲沃与我们主公约谈结盟事宜?” 曳庸笑道:“这个不会有假。” 冀芮追问:“不知虢公几时派你出使我国?” 曳庸含糊其辞道:“我想应该很快吧。” 冀芮想得到具体时间,问:“到底是几时?” 曳庸有些醉意,摸着白荻女子**,信口道:“这个没准,也许三月两月,也许一年半载,主公还没有拿定主意呢。” 冀芮听了这话,大惊失sè道:“原来你拿尚未确定的事,来搪塞我。我怎么就轻易相信了你说的鬼话?曳庸呀!曳庸呀!你害我不浅。” 曳庸不以为然道:“老夫回去再劝说劝说我家主公,或许他会主动与献公结盟示好。” 冀芮非常生气拍着桌子道:“不用说了,你这个卑鄙下流的小人。我怎么就轻易相信了你的鬼话?你险些害了夷吾公子的大事。我要和你绝交。” 夷吾站起来气愤地拨出宝剑,剑尖对准曳庸的脖颈道:“你个老匹夫,差一点陷本公子于不义。我要杀了你!” 曳庸翻脸道:“你们不要猖狂!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旖旎庄园的主人和老夫有交情。你们最好老实点,惹得老夫生气。杀光你们的人马,夺了你们的财宝。” 冀芮痛悔道:“真是交友不慎呀!交友不慎呀!” 重耳推开夷吾的宝剑道:“夷吾不要冲动。我们最好从长计议。先下船再说。” 夷吾和冀芮见重耳起身下了二楼,灰溜溜跟在他身后也下了二楼。 曳庸这些rì子玩得实在高兴,就好像过着神仙一般的rì子。他看着白荻女子粉嫩的大腿,使劲捏了一把道:“好rì子到头了。爷爷明rì不能陪着你们这些sāo娘们玩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对。”一把推倒怀里的女子,搬开那两条丰腴的大腿,看着那粉嫩嫩的**里的红肉,用手指抚弄着,不一会儿,弄出一些粘稠的**。女子哼哼唧唧呻吟着,一对玉手抚弄着自己的一对丰rǔ。 第83章 接受邀请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重耳等人下了花船二楼,见有几个女子正在轻歌曼舞。周围一些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子裸露出的大腿。公孙rì正襟危坐,闭目养神,对于眼前的美妙音乐充耳不闻。 花船又行了一个时辰,靠在岸边。此时,游客们可以上岸观赏道路两边的花灯。重耳几人刚刚上岸,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施礼道:“几位贵客,我们庄主有请。” 重耳也施礼道:“不知贵庄主邀我们有何贵干?” 管家笑道:“你们是我们的贵客。庄主略备薄酒,邀请诸位到山庄一叙。” 夷吾看着满园花团锦绣的景致和五光十sè的灯光,游xìng甚浓,对重耳道:“二哥,既然主人热情招待,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重耳惦记着还没有完成出使的任务,想早些回去,正在犹豫之中。小白衣看着庄园旖旎风光,意犹未尽对重耳道:“公子,我们为什么不接受主人邀请,尽情地游玩呢?” 重耳见他们兄弟兴致正浓,不好煞风景,笑道:“既然各位兴趣盎然,我们就尽兴游玩吧。” 小白衣欢快地在花园里蹦蹦跳跳,采摘瓜果和鲜花,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和在花船之上沉稳练达、对答如流的态度大相径庭。 重耳一行人在管家的带领下,一路观赏着美景,穿过一片园林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庭院的门外站着几人,为首一位男子有三十几岁,面如冠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若悬胆,长身玉立、穿着华贵白衫,一付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风范。 男子见到重耳和夷吾躬身施礼道:“在下申侯在这里恭候两位公子多时了。” 夷吾看了看他道:“你是何人?” 男子旁边一位年轻人道:“他是我们庄主。” 重耳赶紧施礼道:“重耳拜见贵庄主。” 申侯扶住重耳道:“公子免礼,请到鄙庄一叙。在下略备薄酒聊表寸心。”拉着重耳的手进入山庄之内。穿过一个月亮门,进入客厅,重耳大吃一惊,看到了许多不想见到的人。 在厅堂里的几张长桌上分别坐着曳庸、巫山五虎、黑白二蛟,这些人看到从外边鱼贯而入的人群,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 公孙rì和子游看到巫山五虎都jǐng觉地握住剑,随时都准备拔剑出鞘。 夷吾和冀芮看到曳庸坐在长桌旁悠闲自在,同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曳庸笑道:“老夫和旖旎庄园的庄主申侯是莫逆之交。我也是受朋友之邀来到这里的。” 站在齐姜身后的阳武看着黑白二蛟把头上戴的斗笠往下压了压,遮住面容。 重耳不悦地看着申侯道:“不知庄主请来这些人做什么?” 申侯笑道:“重耳公子不要见怪,这些侠士都是在下的朋友。听说公子与巫山五兄弟有些误会。在下愿意从中调和,解决你们的矛盾,希望双方握手言和,不计前嫌。请公子入席吧。” 重耳心想,看来这些人来者不善,似有所图,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重耳带着众人坐下来,这时庄丁过来摆上碗筷和酒菜。 第84章 初露锋芒(1)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重耳对申侯道:“在下和巫山五虎并非误会,而是有不共戴天的深仇。这五人无端挑衅,杀死我许多士卒。今rì在这里相遇,如同水火难容。庄主的美意,在下恐怕不能接受。” 巫山五虎的老大“震地虎”手里的混铁棍在地上使劲一磕道:“重耳,那rì你们仗着人多势众围困我们兄弟,老驼背才失手被尔等捉住。我们兄弟五人今rì要挽回颜面,与那公孙rì老道决一雌雄。” 其余四兄弟齐声道:“公孙rì,你出来。巫山五虎要与你决斗,今rì非要分出个上下高低来。” 公孙rì一捋白须道:“巫山五虎,你们休得猖狂。今rì非让你们领教领教老夫的厉害不可。” 巫山五虎一跃而起,各个手握兵器来到厅堂zhōng yāng,摩拳擦掌要与公孙rì打斗。 子游担心巫山五虎人多势众,师父会吃亏。他站起来道:“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想围困我师父。有能耐的一个一个来。” 巫山五虎与公孙rì打斗过,“震地虎”、“独眼虎”、“黑面虎”三人也不是公孙rì的对手,更别说单打独斗。如今只要兄弟五人一齐上,各施绝技,或许有些胜算。子游提出的单打独斗是他们绝对不能接受的。 “独眼虎”手握吴钩指着子游道:“小子,你是何人,竟敢在这里放肆?当心老子的吴钩砍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子游想为师父分忧,举着剑一跃从长桌后跳过来对“独眼虎”道:“公孙rì是我的师父。在下愿意领教领教你的吴钩。”言罢挥剑向“独眼虎”砍去。 “独眼虎”举着吴钩相迎。两人在厅堂之上你来我往打斗在一起。子游自从和公孙rì出来,一路上也没闲着,一有空闲时间,公孙rì就教子游剑法。虽说时间短促,子游没有学到雷电剑法的jīng髓,也学到了一些皮毛,加上力大无穷,武功竟然有了长足进步。 巫山五虎其余四兄弟看到“独眼虎”和子游打起来,都驻足观看,心想着等老三将子游打败后一起对付公孙rì。没料到“独眼虎”一时无法取胜。 “独眼虎”是使用吴钩的高手,可以说独步天下。他使了一招“追星赶月”,吴钩直取子游面门。子游将剑一横来了一式“苍松迎客”,将对手吴钩抵挡住。 “独眼虎”感觉到对手内力虽不深厚,力气却非常大,压着吴钩的宝剑似乎有着大雪压青松的力量。 子游刚刚和师父学了一些剑法,招式尚不纯熟,剑法有些稚嫩。刚刚练剑的人,一般拘泥于师父交给的每一招每一式,不懂得融会贯通。子游心思敏捷,心有灵犀,将学到的剑法能灵活地用到实战当中。 公孙rì的雷电剑法,共分八套,每一套分八式。共有八八六十四招。这些招法变幻无常,奥妙无穷。若是光有招式,不修内功,这剑法也只是空架子。子游和师父修习了道家内功,因为刚刚修炼,体内只有一小股内力。 第85章 初露锋芒(2) - 剑客春秋 - 古寓 () “独眼虎”几招狠辣的招式将子游逼得直往后退。他趁胜追击又使出狠招“鸿飞冥冥”。双手吴钩一招一式都直取对手要害,子游被逼到角落,已经没有退路。 “独眼虎”吴钩霍霍闪着耀眼的寒光夺人心魄。眼看着子游前有劲敌,后无退路。因为紧张子游剑法有些凌乱,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旁观的公孙rì等人都替子游捏着一把汗。公孙rì心想,“独眼虎”乃是武林中成名的强敌,历经腥风血雨,经验老道。子游初出茅庐,第一次与强敌搏击,能撑到此时,实属不易。 “独眼虎”的吴钩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他瞅对手一个空隙,对准子游的要害砍去,若是这一下砍中要害,怕是对手不死也会重伤。子游一急,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用剑抵挡吴钩。 “独眼虎”的吴钩被对手的剑挡住,他突然感到双臂发麻,眼前发黑,双手吴钩就好像遇到强大的反弹力。他再也无法抓牢,吴钩脱手被弹出,双双落在地上。同时子游的剑穿过“独眼虎”的衣领,寒飕飕,冷冰冰架在他的脖颈上。 “独眼虎”顿时呆若木鸡,浑身冷汗直冒,几乎灵魂出窍。 谁也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还盛气凌人,占尽上风的“独眼虎”忽然急转直下,被对手反败为胜,制得服服帖帖的。 子游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独眼虎”一下软弱成这样。其实刚才子游一急,激发了体内超人的内力,才将强敌制服的。这就是神医所说的他因为喝了老虎身上的神液,体内已经有至刚至阳的内力。只是如今刚刚练了道家内功,还无法将其运用自如,刚才只是无意间爆发了一下。这内力转瞬即逝,就如过眼云烟一般。 重耳等人看到子游化险为夷、反败为胜都很高兴,为他鼓掌喝彩。 “黑面虎”看到三哥失利,提着两个大铁锤,一下从桌后跳出来指着子游道:“你这个rǔ臭未干的娃娃,尝尝爷爷的铁锤吧。”舞动着斗大的铁锤向子游击打过来。 子游往后一闪,提剑格挡。“黑面虎”身材魁梧,力大无穷,一对铁锤上下翻飞,挂动风声。 子游见他是大力士,有心和他比比力气,等他两个铁锤打来时,用剑架住双锤道:“听说你是个大力士,在下愿意和你比比力气。” “黑面虎”好奇地问:“怎么个比法?” 子游道:“我们就用你的这对铁锤来比。我们一人拿一个铁锤,每人击打对方三锤。若是哪一位抵挡不住,铁锤脱手就算输。” “黑面虎”哈哈大笑道:“你这个rǔ臭未干的娃娃,竟敢和爷爷比力气,简直是不知死活。” 子游道:“你不要过于自负,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吗?” “黑面虎”道:“比爷爷力气大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这样吧,你可以打我三锤。而我只需打你一锤。” 第86章 初露锋芒(3)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子游将剑插入剑鞘道:“你将一只铁锤给我。我们相互击打对方三锤,不论谁的锤脱手就算输,请你先来打我三锤。” “黑面虎”摇摇头道:“若是这样,爷爷赢了你这娃娃也不光彩。我让你先来打我三锤。我再打你,爷爷只需一锤就行。若是一锤下去,你接的住,锤没有脱手。也算你赢。” 子游见他有些狂妄,但也是个直爽之人,笑道:“不论几锤,我们两人之中有人将铁锤脱手就算输。” “黑面虎”扔给他一只大锤道:“你少罗嗦,快些来击打爷爷。只要你有力气想打几锤都行。” 子游将他扔过的一只大锤稳稳接住道:“我只打你三锤,一下也不多打。”言罢挥动一只大锤向“黑面虎”头顶砸下去。 “黑面虎”不敢掉以轻心,使出八分力用铁锤抵挡对手砸下的铁锤。这一锤子游只用了三、四分力,只听得“当“的一声,两锤相碰,磕出几星火光。 “黑面虎”很轻松就将铁锤挡开,心想,到底是一个rǔ臭未干的娃娃,虽说有些力气,还是力道有些弱。子游又砸了两次,一次比一次力道弱。 等他砸完,“黑面虎”哈哈大笑道:“你这个rǔ臭未干的娃娃,就这点力气就想和爷爷较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来吧,你站好了,爷爷说好了,只砸你一锤。若是你接了我一锤,还能站着和爷爷讲话,我就承认你赢了。” 子游道:“这可是你说的,要言而有信。” “黑面虎”提着铁锤道:“你少罗嗦,快些准备。” 子游道:“你只管来砸,我不会躲避的。”也不举着大锤抵挡。 “黑面虎”高高举起大锤,卯足了力气向子游头顶砸来,心想我这一锤下去,恐怕这个rǔ臭未干的娃娃,脑浆迸裂,死于我的铁锤之下。 子游看着他的大锤下来,心想,我今rì和你比比力气,看看到底谁是大力士。用了八分力气挥动铁锤硬碰硬向“黑面虎”的铁锤反砸。两锤相碰,只听得一声巨响“当”的一声,火星四shè,只见“黑面虎”手里的大锤一下脱手,高高飞扬,落下时将一张长桌砸了一个稀巴烂。 子游气定神闲,神情自若,手里紧握着大锤对“黑面虎”道:“你输了。”再看“黑面虎”面如土灰,两眼发直,浑身打着哆嗦,就如同被惊吓的小鸡。 “矮壁虎”嗖地发出一只暗器直奔子游面门,子游用剑鞘一挡,将铁蒺藜打在地上。“矮壁虎”大声道:“你屡次用石头打我,现在小爷就和你比比发shè暗器。” 子游道:“好吧,我来shè箭。你发暗器。看看我们谁能shè到谁?” “矮壁虎”一下跳至房梁上,道:“来呀,你个小王八蛋。当心小爷的暗器shè瞎你的眼睛。” “震地虎”对“矮壁虎”道:“老四,不要再比了。如今我们要和公孙rì那个老道比武,决个高低上下。” “赤rì虎”、“独眼虎”、“黑面虎”齐声道:“对,我们今rì要和这个老道决出胜负来。” 第87章 雷电剑法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子游挺剑道:“来吧,你们要想和我师父较量,先过我这一关。”心想,就算我赢不了你们五人,也要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然后再让师父收拾你们。 公孙rì站起身来到子游身边道:“子游,你退下吧。巫山五虎今rì摆明了要与师父决出输赢来。”拔出宝剑对巫山五虎道:“五位如此看得起老朽,老朽自然要奉陪到底。” “震地虎”大声道:“公孙rì,我们兄弟敬你是恒山派掌门,名扬天下。巫山五虎也非浪得虚名。今rì我们要进行一场公平的较量,不需任何不相干的人介入。一定要分出输赢来。” “独眼虎”站在公孙rì身后见他正和大哥说话,不注意后边,举起吴钩就去偷袭公孙rì。公孙rì好像长着后眼一般横剑架住袭来的吴钩。 “独眼虎”用吴钩的钩子搅住对手的宝剑,使他一时难以抽出,想让其余的兄弟们趁机攻击公孙rì。谁知公孙rì练得是雷电剑法,内力有一股雷电效应,通过宝剑传递到吴钩上。再看“独眼虎”浑身发抖,目光呆滞,口水直流,头发直竖起来,就好像真的被雷电击中一般。 “矮壁虎”看着“独眼虎”滑稽的样子大笑道:“老三,你玩起什么花样?” 四兄弟都以为“独眼虎”在胡闹,饶有兴趣地笑看着他头发直竖,浑身发抖的怪摸样,直到他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才感觉到不对劲。 老大“震地虎”举着混铁棍向公孙rì打去,公孙rì抽出和“独眼虎”搅在一起的宝剑,横剑一挡。“震地虎”感觉到一股电击霎时流遍全身,手里的混铁棍几乎抓握不住,他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心想,这老道果真像传言的那样会雷鸣电击? 这时“独眼虎”突然将双钩扔在地上,惊愕喊道:“这个老道会妖术,我的浑身好像被雷电击中一般。” “黑面虎”不相信,还以为三哥仍在玩笑,举起双锤向公孙rì头顶击打。公孙rì不和他硬碰硬,闪身避开,等他双锤落空,用剑去刺他的咽喉。 “黑面虎”用铁锤抵挡,忽然感觉到一股电流霎时流遍全身。他不敢和对手纠缠,跳出圈外,大声叫道:“这个妖道果然有法术。” “震地虎”顿时感觉到对手难以对付,他看着公孙rì道:“公孙掌门,你的雷电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令在下佩服的紧。” 公孙rì朗声笑道:“你识得雷电剑法就好。希望你们五兄弟今rì要使出真本事来。” “赤rì虎”嘿嘿冷笑道:“公孙rì,你有雷电剑法,我有赤rì神火。”说着拿出一个火把点燃。 公孙rì知道他口里能喷出火来,微微笑道:“我早已见识了你的喷火神功。” “赤rì虎”慢慢向公孙rì走近道:“知道便好。” 子游快步走来挡在师父面前大声道:“师父,这个家伙会喷火,您要小心呀!” 公孙rì看到徒弟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不惧危难,很高兴。他微微笑道:“子游,闪开。雕虫小技怎能伤到为师?既然巫山五虎要与师父一决高下。师父就会信守诺言,不用任何人相助。” 第88章 喷火神功 - 剑客春秋 - 古寓 () “赤rì虎”已经走到距离公孙rì不足五步,这是他喷火的最佳距离,他笑道:“公孙掌门的英雄气概,令在下佩服。”口对着火把喷出一股烈焰。 说时迟那时快,公孙rì举起手掌,手心里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流,将火焰逼回,只见赤rì虎混身被返回的火点着,扔掉火把,满地打滚,其余四兄弟赶紧用衣服扑打,才将他身上的火扑灭。再看“赤rì虎”浑身乌黑,烟熏火燎比起“独眼虎”更是狼狈。 子游见师父有如此神功,竟然将烈焰挡回,反伤了对手,放下心来,心里很佩服师父的武功,心想以前师父和嫣然、巫山五虎打斗时却为何不使用这等神功?一定是当时人多,不屑使用。如今巫山五虎嚷着要与师父决一雌雄。师父这才使出了此等绝技,真是过瘾,我若是有朝一rì学了这等神功,一定要给桃红的父母报仇,这时他看看黑白二蛟,见这两个恶人如饕餮一般只顾吃饭,就似很久没有觅食的饿狼。 子游关切地对师父道:“师父,您要多加小心了……”话没有说完,一支铁蒺藜向公孙rì后背shè来,公孙rì眼疾手快,一闪身用剑一磕,将铁蒺藜反方向打向发shè暗器之人。 “矮壁虎”猝不及防,正在得意之际,突然自己发shè的暗器shè向胸膛,一时躲闪不及,铁蒺藜钉在肩头之上。公孙rì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招法,让观战的许多人暗自称好。 “矮壁虎”大惊失sè对众兄弟道:“这铁蒺藜上有剧毒,快些给我取解药。” “黑面虎”从一个葫芦里取了几粒丸药递给“矮壁虎”。 “矮壁虎”赶紧吞下,惊魂未定地看着公孙rì。 “震地虎”以为今rì能够很轻松地胜过公孙rì,没料到这个老道,一出手就伤到三位兄弟。他对四兄弟道:“你们不要再和他单打独斗。这个公孙老道实在厉害,只有我们五人全力以赴才能和他一搏。” 众兄弟都点点头,刚才已经领教了公孙rì的厉害。只有五兄弟合力才有一些胜算。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巫山五虎怕公孙rì的雷电剑法通过铁质兵器传电。“震地虎”、“独眼虎”和“黑面虎”用布将手抓的地方包住,这样可以防止被雷电击中。“赤rì虎”除了有喷火绝技,也会拳脚功夫,掌上的功夫也十分了得。 “矮壁虎”不仅会发shè暗器,也曾经和高人学过武功,加上身法灵巧,腿脚功夫也不逊于“独眼虎”。两人因为争抢女人,曾经打得两败俱伤。巫山五虎每人都是身怀绝技,在江湖之上也是赫赫有名。只是今rì遇到高手,才出师不利,若是五人一起发难,必是一场恶斗。 公孙rì看着五兄弟虎视眈眈的样子,也知道他们一起攻击,不易对付,如今之计只有全力以赴。 “震地虎”高举混铁棍向公孙rì正面进攻。作为老大,武功又最好的“震地虎”每次集体攻击时都冲锋在前,若是失利,撤退时总是留在最后压阵。 老二“赤rì虎”急于复仇,瞪着斗鸡眼,挥动双掌攻向对手左侧。“黑面虎”攻向右侧。“独眼虎”喜欢暗算人,攻向对手后背。“矮壁虎”身法灵活,上跳下窜,寻找对手的空当,善于突袭。 第89章 激烈的打斗 - 剑客春秋 - 古寓 () 公孙rì的雷电剑法,分八套,每一套分八式。总共八八六十四招式。这些招式千变万化,变幻莫测。这雷电剑法内外双修,剑法的招式变化无穷,看着让人眼花缭乱。公孙rì内修道家气功,将身体的一股真气逐渐凝练成一股电流般的气流,将这股气流顺着宝剑传递到剑尖之上,不仅与人格斗时能发出气流,与敌人的兵器相碰,能发出雷鸣一般的响声。 公孙rì的剑法纯熟,快捷,抵挡来至五方的袭击而游刃有余。一时间巫山五虎,也无法突破公孙rì的防线。 巫山五虎此时也凝聚起来犹如一股绳般强劲,相互照应,死死缠住对手。六人打了有一百来个回合,仍然分不出上下高低来。观战的人看到此情此景真是心惊肉跳的。 “震地虎”久战不下,有些心急,想快速拿下对手。他舞动着混铁棍,一气玩命的招法,将对手逼得倒退几步。其他人一看大哥玩命了,也是一阵强攻,公孙rì连续抵挡着五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渐渐向后退去。 重耳看到公孙rì一时有些吃紧,心里有些不安。他们这些人当中只有公孙rì武功高强,能抵御强敌。小白衣那边情况尚不明确,他们兄弟二人恐怕不会武功。那个带着斗笠的阳武也许会武功,可不知武功高低如何。况且这些人是敌是友,尚不知晓。再看敌人这边,情况也不明确。光是巫山五虎已经让人难以应付,还有那黑白二蛟,听公孙rì讲这二人武功十分高强,是一对劲敌。 重耳看一眼小白衣,发现正向他这边瞧,脸上带着笑容,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他的哥哥无诡正低声和阳武说话,眼睛看着黑白二蛟。 阳武眼睛一直没离开黑白二蛟的位置,听着无诡低语,不住点头。 重耳再看旖旎庄园的庄主申侯,觉得此人真是匪夷所思,令人难解。观其人谦和有礼,一派正气。他是如何和巫山五虎搅在一起?那黑白二蛟是有名的恶人,怎么会成为旖旎庄园的座上宾呢?申侯为何要让公孙rì和巫山五虎决一雌雄呢? 重耳对申侯施礼道:“庄主,这公孙先生和巫山五虎,一时难分高下,不如让他们住手吧。” 申侯摆摆手:“这巫山五虎心高气傲,以前与公孙先生决战过,没有分出胜负。今rì在下也是受巫山兄弟所托,与公孙先生切磋的,别无他意。” 重耳道:“既然是切磋武艺,就该点到为止,何必要全力以赴呢?” 申侯笑笑道:“公子所言差异。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巫山兄弟前几rì和公孙先生决战受挫,心里甚是不服,今rì一定要分出胜负来。” 重耳无奈地摇摇头,再看公孙rì被逼到一隅时,一个凌空飞跃,飘然翻过几人头顶,稳稳落在厅堂zhōng yāng,子游几个年轻人大声为师父喝彩。 “震地虎”见自己这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将公孙rì制服,心里有些气妥,正在愣神之际,被公孙rì的雷电剑法击中右臂,混铁棍掉在地上,肩头顿时血流如注。其余四兄弟见大哥受伤,都面露惊慌之sè。 第90章 黑白二蛟 - 剑客春秋 - 古寓 () “赤rì虎”满面焦黑,只露出两排白牙,看着“震地虎”痛苦的表情道:“大哥,你受伤了,快去包扎一下?” “震地虎”捡起混铁棍道:“我不要紧。我们巫山五虎绝不会输给这个老道的。兄弟们,齐心协力一定要打败他。”言罢,挥动混铁棍向公孙rì打去。 公孙rì看到“震地虎”身上受了伤,还不肯认输,简直有些玩命。刚才那一剑他手下留情了,砍他肩头时,只用了三四分力道,若是全力砍下去,他的整条胳膊非被砍断不可。 巫山五虎中老大“震地虎”被砍伤胳膊,老二“赤rì虎”被火烧伤。老四“矮壁虎”被自己的铁蒺藜所伤。老三“独眼虎”和老五“黑面虎”也被雷电剑法击中过,心有余悸。巫山五虎的威力已经rì薄西山,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了。 黑白二蛟此时已经吃饱喝足,两人同时从长桌后一跃而起,落到公孙rì面前,每人手里握着一把锯齿剑。这锯齿剑一面与普通宝剑一样,都是利刃,一面却像铁锯一般,有许多锯齿。 这黑白二蛟是一对夫妻,男的绰号叫黒蟹跤,女的绰号叫白虾蛟,是鲁国人,生活在海边。这二人力大无穷,习得一身好武,以打渔为生。传言两人下海打渔时,遇到一条蛟龙,合力将蛟龙杀死,于是大名远洋。 这黑白二蛟虽有高强武艺,却不休武德,为了利益欺行霸市,鱼肉乡里。他们见食盐买卖有利可图,就偷偷贩起私盐。当时食盐为国家管制,不让私人贩卖。这二人凭着有一身好武艺,开始时只是偷偷贩卖,后来竟然公开买卖。 在鲁国,食盐是官府的主要收入。鲁国缺少铁,而一些国家缺少盐。这样国与国之间可以通过买卖交换所需物品。黑白二蛟公然贩卖私盐,触犯了鲁国刑法。这二人凭借高超的武艺,竟然与官府作对。 官府出动几百人马捉拿二人,却不料被这二人打得落花流水。这件事令朝野震惊,鲁庄公为了此事曾经求助于霸主齐桓公。当时齐鲁为盟国,齐桓公派出国内武功高强的一位剑客,将黑白二蛟擒获,关押在齐国临淄的监牢里,不曾想这二位诡计多端,白虾蛟在监牢里假装诈死。等人将她的铁链松开时,她将几位狱卒打死,解开锁着黒蟹蛟的铁链,二人一气冲杀,逃出监牢,一路东躲xī zàng逃到楚国。 齐桓公派出三位剑客分散各国追踪其行踪。黑白二蛟心有余悸,一路奔逃,先后到过陈国、黄国、刑国、秦国、宋国、卫国、晋国、虞国,如今又跑到虢国。嫣然知道这二人的名声,觉得可以利用他们对付自己的敌人。起初这黑白二蛟根本看不起貌似娇弱的嫣然。 嫣然为了让他们信服自己,用玄yīn寒冰掌将二人打伤,给两人服了解药,这解药当中含有可以控制他们的毒药。这样,黑白二蛟和巫山五虎都俯首听命她的支配驱使。 “震地虎”见黑白二蛟跳出来要与公孙rì决战,不悦道:“黒蟹蛟,你们要做什么?” 第91章 黑蟹蛟与白虾蛟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黒蟹黒蟹蛟哈哈笑道:“巫山五虎,言过其实,五人对付一个老头却无法取胜,真是无用。我们夫妻二人过来帮帮你。” “震地虎”忍着疼痛怒道:“哪个需要你帮忙?我们已经言明,相互不要帮手。我们要和老道一决雌雄。” 黒蟹蛟道:“你身负重伤,你的兄弟们都已经成了残兵败将。还言什么一决雌雄?如今你我合力将这个老头击败才是正理。” “震地虎”摇摇头:“巫山五虎和公孙rì比武,输赢都要公道。绝不会以多欺少。” 黒蟹跤嘿嘿笑道:“你们已经以多欺少,可还是落败了,还要嘴硬说大话。” “震地虎”恼怒道:“谁说我们已经落败?只要我们兄弟一息尚存就就要决战到底。” 黒蟹跤冷笑道:“明眼人一看,就晓得你们已经败了,何必强词夺理?” 白虾蛟不耐烦道:“当家的,何必和他们绕费口舌,等我们砍了这老头的脑袋,再和这五个废物理论。” “黑面虎”暴跳如雷道:“你这个臭婆娘说什么大话?巫山五虎名扬江湖,你竟敢轻视我们。爷爷要教训教训你们。”言罢举着大锤就像白虾蛟砸去。 白虾蛟一看他来势凶猛,闪身避开双锤,用锯齿剑在他腰间一滑。“黑面虎”的裤子一下掉落在脚面上,露出一个大花裤衩。 “黑面虎”一看裤子掉落,赶紧放下大锤去提裤子,那滑稽的样子,使人忍俊不禁,有些人呵呵笑出了声。 “黑面虎”是个爱面子的人,看到众人都笑他,黑sè的脸一下涨得青紫。他恼羞成怒,准备提了裤子和白虾蛟决一死战。没料到不等他提起裤子,白虾蛟已经跃身来到他身后,一只手已经锁住“黑面虎”咽喉使他无法动弹。另一只手,将锯齿剑插在腰间,举起右掌就要拍向“黑面虎”天灵盖。 黒蟹跤知道她的掌法的厉害,这一掌下去,那“黑面虎”必定脑浆迸裂死于非命。他赶紧喊道:“虾妹,休要伤害他。快些住手!” 白虾蛟见夫君叫她住手,一把将“黑面虎”推开,看着黒蟹跤。 这白虾蛟别看五大三粗,健壮得像一头母牛,对于五短身材的夫君却非常敬重。别看这夫妻二人是恶人,两人的感情却很深厚。虽说这白虾蛟头脑简单,四肢有力,别的不懂,却懂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唱妇随的道理。 这黒蟹跤虽说五短身材,却是非常有头脑。两人被齐桓公的剑客抓住后,是黒蟹跤出的主意让白虾蛟诈死,两人才脱身。亡命途中,两人总是能巧妙地避开追捕他们的人,化险为夷,都是由于黒蟹跤的谋划。 黑白二蛟虽说都是恶人,但是两人的想法相似,可以说是一对臭味相投的夫妻。本来这黑白二蛟开始不是夫妻,白虾蛟的丈夫是一个本份的打鱼人,长得虎背熊腰的,有一把蛮力,一次出海打渔,见水面上漂浮着一个人。他将这人捞起,看到这人满身伤痕,气息奄奄,带回家里交给老婆救治,然后继续出海打渔。 第92章 一对露水夫妻 - 剑客春秋 - 古寓 () 这被救起的男子就是黒蟹蛟。黒蟹蛟经过白虾蛟的照料,逐渐清醒过来,恍恍惚惚看到面前给他喂药的女子,觉得简直就像天仙一般。经过十几天的休养,黒蟹蛟身体逐渐恢复元气。 他对于照料自己的女子非常感激,而他感激的方式也是非常独特,一天夜晚,他看着酣然入睡的白虾蛟,一对丰满的大nǎi从内衣里露出,生出邪念,一下将她的衣服剥光,爬在身上将她jiān污。起初白虾蛟有些反抗,后来在黒蟹蛟的抚弄下,竟然觉得无比愉悦。 黒蟹蛟是练武之人,阳气很旺盛。白虾蛟身体强壮如牛,两个人在床上折腾了足有一个时辰,都得到了满足。 白虾蛟的丈夫下海打渔时,一出海就是几十天,白虾蛟独守空房,寂寞无聊,xìngyù强烈却难以得到满足,直到遇到黒蟹蛟,才感觉到幸福。两人为了达到终生厮守的目标,预谋要将白虾蛟的丈夫谋害。 为了掩人耳目,白虾蛟让丈夫带着黒蟹蛟出海打鱼。黒蟹蛟很诡诈,表面上对白虾蛟的丈夫很感激,一张口就称其为救命恩公,愿意结为异xìng兄弟。 白虾蛟的丈夫是个老实人,心里很高兴,做梦都不会想到黒蟹蛟会谋害自己。两人坐着渔船出海打鱼,行了两rì远离海岸后黒蟹蛟露出凶残本xìng,用最毒的武功——摧心裂肝掌将自己的恩人一掌打死,扔在海里。 回到岸上,黒蟹蛟就像人们叙说白虾蛟的丈夫如何遇到风浪掉到海里,如何被海里的蛟龙吞噬。人们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可是没人看到真实的情况,也只能相信他的话。 黒蟹蛟对渔村的人讲,为了报答白虾蛟和她的丈夫的救命之恩,愿意娶白虾蛟为妻,留在渔村打渔。两人一边打渔,黒蟹蛟教一边白虾蛟练武。 白虾蛟身体健壮,适合练武,几年之后竟然武艺高强。这两人自恃武艺高强欺压渔民,他们说这大海是他们的,渔村的渔民打渔回来都要向他们交钱纳税,谁若是不交钱,一顿拳脚将人家打一顿,强抢人家打回的鱼。因为两人太凶恶,便得了黑白二蛟的绰号。后来胃口越来越大,看到食盐买卖利润大,竟然贩起私盐,与官府作对,后来被齐桓公的剑客抓住关在监牢,黒蟹蛟利用诡计,让白虾蛟诈死,这才打开锁链,逃出来。 一路上,这二人杀了许多无辜的人。一rì,两人来到黄国,向一对正在地头休息的隶农夫妇打听路。隶农夫妇指给他们要去的地方后,看着二人奇怪的外貌,笑着窃窃私语。当时各国都有黑白二蛟的画影图形,黒蟹蛟怀疑这隶农夫妇认出他们是逃犯,回来将这对隶农夫妇杀死,看到远远地走来一位提着竹篮给父母送饭的孩子。白虾蛟过去一刀砍死了孩子。 这黑白二蛟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如今看到巫山五虎就要落败,他们跳出来要与公孙rì决斗。 公孙rì以前虽说没有和黑白二蛟交过手,但也听说过这二人恶名,武公高强,心狠手辣。 黒蟹蛟对巫山五虎道:“这老头武功高强,以你们五人之力无法将其制服。如今,只有我们合力才能将他打败。” “震地虎”面sè惨白道:“想我们巫山五兄弟在江湖上也是名声赫赫。我们言明要与公孙rì做一场公平较量,就算最终失败也不要帮手。” 第93章 心怀叵测 - 剑客春秋 - 古寓 () 黒蟹蛟道:“既然你们拿不下这老头,就赶紧退后,让我们夫妻二人合力来砍下他的头来。” “震地虎”道:“我们兄弟还没有和公孙rì分出胜负,你们不要插手。” 黒蟹蛟嘿嘿笑道:“你这驼背实在是倔强。好,你们继续。我们夫妻二人在旁边观战,等你们落败之后,我们再战不迟。” 子游见师父快要战胜巫山五虎,心想师父已经和他们打了好久,就算最终取胜,也是全力以赴,再与黑白二蛟决战,功力一定有所消耗。我何不与黑白二蛟其中一人挑战,若是将其打伤或是杀死,一方面为师父解忧,一方面可以为桃红报仇。 子游站出来挺剑道:“黑白二蛟,我要与你们其中一人比武。” 白虾蛟看着子游恶声恶气道:“你这个娃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有何本事敢向我们挑战?” 子游扬眉道:“你们若是能过我这一关再向我的师父挑战。” 白虾蛟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黑白二蛟不与无名之辈较量。” 黒蟹蛟笑道:“虾妹,不能这么说。这位小兄弟是这公孙rì的徒弟,我刚才见他连续击败巫山五虎两人,也非平庸之人。既然他提出与我们比武,我们何不应战?” 白虾蛟道:“那么就由我来打发掉这个娃娃,也好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黒蟹蛟摆摆手道:“我看这位少年武功了得,不可掉以轻心,还是由为夫出来应战为好。” 白虾蛟见子游武功一般,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由自己出战也会打败他,为何自己的丈夫要对一个娃娃如此看重呢? 黒蟹蛟对公孙rì道:“想我黑白二蛟也是江湖上成名人物。今rì我们是以武会友,点到为止,既然你的徒弟提出与我们其中之一挑战,在下也不好拒绝。我若是拿着兵器与他较量,说句大话,恐怕令徒不是我的对手。如今我不用兵器,徒手与他比武,这才公平。” 公孙rì见黒蟹蛟主动提出不用兵器与子游比武,也没什么不妥的,见子游盯着自己征求意见,心想让他锤炼一下也好,多与高手较量可以提高自身水平。 公孙rì对黒蟹蛟道:“黑白二蛟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今rì既然是比武较量,相互切磋,取长补短。你们夫妻二人提出要与老朽一争高下,老朽也会奉陪到底的。子游是我的徒弟,武功还很稚嫩,希望足下与他较量,点到为止,能够指点一二,老朽不胜感激。” 黒蟹蛟笑道:“公孙老先生德高望重,武功盖世,高徒也是年少英雄。在下怎敢在高人面前卖弄?在下若是拿了兵器与高徒比武,或许有些把握取胜。若是不用兵器,能打个平手也算侥幸。” 白虾蛟见黒蟹蛟一反常态变得谦恭,知道他一定又有计谋。见他走到面前把锯齿剑交给自己低低说了几句话。这是几句只有他们夫妻才能听懂的暗语。白虾蛟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 黒蟹蛟对公孙rì和“震地虎”道:“我们可以相互较量,互不干涉。” 第94章 节外生枝 - 剑客春秋 - 古寓 () 这厅堂很大,若是这些人一起比武也能容下。“震地虎”肩头已经包扎好,拾起混铁棍对公孙rì道:“公孙掌门武艺高超,令在下佩服的紧。今rì我们一定要分出高低上下来。” 公孙rì肃穆道:“巫山五虎果然名不虚传,既然足下一定要分出胜负,老朽自然奉陪到底。” “震地虎”挥动混铁棍向公孙rì打去。公孙rì用剑抵挡,明显感觉到他的力道与先前相差许多。其余四兄弟各自向公孙rì的不同方向进攻。 黒蟹蛟对子游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足下深得公孙老先生的嫡传,一招一式都有名家风范。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子游心想,传言黑白二蛟是两个恶人,今rì见黒蟹蛟言辞谦和,并非向传言的那样。他施礼道:“子游年幼无知,还望前辈赐教。”拔出宝剑向黒蟹蛟进攻。 蟹蛟用手掌抵挡。一时间客厅之内刀光剑影,喊声阵阵,好不热闹。 那边巫山五虎使出浑身解数与公孙rì周旋,已然非常吃力。 这边子游力战黒蟹蛟,他感觉到对手武功平平,没有什么奇特的,越战越勇。围观的人看到如此热闹的场面,都很兴奋。 小白衣喜欢热闹,离开长桌站在一边瞧热闹。 就在巫山五虎就要落败之际,场上的情形发生突变。黒蟹蛟一改防守的招法,掌法忽然变得凌厉凶狠,使了一招“猛虎下山”用右手三指直扣子游手腕。子游移步闪开。黒蟹蛟手掌直向对手胸口击去,子游右手横剑来挡。 黒蟹蛟使了一招“白蛇吐信”二指直取对手双眼。子游赶紧用左手抵挡,将对手的凌厉的攻势化解。黒蟹蛟脚下使了一招“风卷残云”攻击对手下盘。 子游用脚抵挡。黒蟹蛟马上变招,右手手指直取对手咽喉,子游一闪,感觉到拿剑的手腕被黒蟹蛟的一只手抓住。他想挣脱,无奈被对手死死掐死。子游用左手向对手面门袭击。黒蟹蛟握住他袭来的拳头,一把将他拉在怀里,夺了他的宝剑架在脖颈上。 不知何时,白虾蛟悄悄移到小白衣跟前,等到黒蟹蛟用剑架在子游脖颈时,白虾蛟一下跃至小白衣面前,老鹰捉小鸡一般将他搂在怀里,用手里的锯齿剑架在脖颈上。 无诡和坐在他身边带着斗笠,穿着黑衣的男子看到小白衣被劫持,大惊失sè,都站了起来。黑衣男子一跃过了长桌,拨出长剑想解救小白衣。白虾蛟迅速将小白衣拖到黒蟹蛟跟前。 无诡大声道:“黑白二蛟,你们想做什么?” 黒蟹蛟大笑道:“你们这些齐国人暗自跟了我们很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倒想问问你,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阳武大声道:“黑白二蛟,阳武在此,你们休得猖狂。” 黒蟹蛟脸sè一变,面sè有些慌张,随后冷笑道:“你就是齐国名扬天下的四剑客之一阳武?” 阳武剑眉一扬,面沉似水,声若洪钟道:“见到齐国剑客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