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个学术性问题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楔子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一、在那之前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魔王是邪恶的，千百年来人类的观念一向如此，已经无法考证到底是哪边最先发起攻击，总之到了现在，魔族与人类已经是事实上的水火不容了。 但在深入魔族腹地多年的艾米亚看来，除了外貌的差别，魔族和人类有着同样的“心”，他们一样喜怒哀乐，一样厌恶战争。 既然如此，就消灭喜欢挑起争端的魔王一族好了――企盼着真正和平的艾米亚，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并准备独自潜入魔王城。 在那时，妹妹铃看穿了他的想法，指出：确实现任的魔王热衷于战争，但是和众多国家联盟的人类不同，极端zhōng yāng集权的魔族如果失去了领导核心，没有统一领导而又有多年宿怨的人类是肯定不会善待一盘散沙的魔族的，压迫与反抗，到头来还是虚假的和平。 艾米亚不免惭愧于自己想法的浅薄，此时铃则提出了更好的方案：首先艾米亚要向人类和魔族展现自己的力量――“足以改变战争走向的力量”。 这对疲于应对魔族大军的人类联军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同时对于主要目的是掠夺的魔族来说，应该会改变策略，变成小股部队频繁滋扰吧。 之后要做的，是刻意长期维持这种对峙的状态，这样一来“厌恶战争”的气氛会逐渐扩散吧，同时在大小战斗中也可以慢慢积累作为“勇者”的威望，当得到大多数士兵和人民的拥护时，就可以提出“和平协议”的要求了。到时恐怕不论人类的国王们还是魔王，都会难以拒绝吧。 “不过到这为止，恐怕就需要数年的时间了吧，和平协议的具体内容也要根据当时的状况而定，就容许我留下一个小小的悬念吧。意下如何呢，兄～长～大～人～？” 刻意的语气让那时的艾米亚不由得以手扶额，妹妹的智慧到何种程度，自己当然是再清楚不过的，虽然自认自己并非是只有蛮力的肌肉笨蛋，但不得不承认妹妹比自己想得太远了。 想要达到“真正的和平”这个天真的愿望，看来就不得不用这种近乎乱来的的手段呢。 于是就在多年前的这个清晨，一个小小的愿望被许下，一个宏大的计划开始实行，数年的离别成为了永别。 当艾米亚得知妹妹被掳的消息时，她已经被作为人质被摆在两军阵前了。 慑于勇者力量的魔王打起了歪主意，这本该是不难料想的发展，但疑问接踵而来：魔王从何得知妹妹的存在？本该在遥远的大后方的妹妹，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魔族掳走？ 一瞬间艾米亚脑海里响起无数个念头，但在看到妹妹那平静的笑容时，他明白了一切都是必然。 他看着她拿出了一块怀表，只有他明白，在她手里怀表不仅是表，更是一个“发条仪”。 她做了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情。 ――在没有魔法天赋的情况下让灵魂同怀表里的水晶共鸣。 “我不能让自己成为你的弱点，对不起。” 在说完这句简单的遗言后，她的灵魂在水晶的震荡中消散了。 那一刻之后，哪里都再也找不到妹妹的灵魂；那一刻之后，所有人都理解了，勇者再也没有“弱点”可言。; 二、从此以后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边境。 虽然做了适当的变装，勇者艾米亚还是立刻就被认了出来。 魔族敬畏的、人类崇拜的目光，无论走到何处也是甩不掉，艾米亚一边不得不做出一些适当的回应，一边赶往这座小镇的zhèng fǔ机构：出入境和通商管理所。 那一天，铃的灵魂消散之后，艾米亚立刻将计划抛到脑后，使出了“足以左右战争走向”以上的力量，即使如此也并非是什么大规模的杀伤，他只是展现出了媲美这世界上最优秀的暗杀者的速度，在魔族尚对铃的突然自杀而不知所措时将她的遗体抢了回来。 而人类这边则因铃的舍生取义和艾米亚的神速而士气大振，大有一口吞并魔族之势。 但艾米亚看着怀中妹妹平静的面容，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意识到这是妹妹为自己所作的最后的指引。――他选择安抚下军心，并向魔族做缔结和平协议的最后通牒。 其结果，一是双方书面同意了永久的和平。 退一步来说，至少是勇者艾米亚有生之年内的和平。 二是建立交流机制。原来的战场，本就是隔绝人类和魔族领地的巨大山脉中最大的隘口，以及附近大片无人管理的荒地。协议中规定这一片地区为自治区，人类和魔族以自愿为前提在这里共存。 三年之间，新的小镇在人类和魔族多年征战所造成的两大片墓地之间，缓慢但是稳定地建立起来了。 “这样做是正确的吧，铃？” 艾米亚心中默念道，一边走进公所。 虽说铃的墓地就在这个小镇外的高地上守望着这片新生的希望，但实际上那里只是一个衣冠冢。 三年前魔族为了防止她逃跑，曾在她身上设下可远距离cāo作的一次xìng传送魔法，直到下葬前才突然发动，遗体至今不知去向。 艾米亚为此懊恼不已，因为和平协议已经签订，再为此事重开战火也并非铃的愿望，三年间艾米亚只能私下寻找，可惜至今踪影全无。 自从成为世间公认的勇者之后，每年到这约定之地巡视，也成了艾米亚的责任和义务，而且虽然还没有达到想象中那么繁华，这个流通之地消息也已经很灵通了，住在这里的大多是真心热爱和平的人类和魔族，艾米亚和他们的关系也很友好。 总之，是个最适合打听妹妹遗体下落的地方。 公所一楼是个大厅，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从中一分为二，左边负责办理出入境手续，右边则是各类交易品的标价挂牌，热门交易品的价格时常一rì数变，为了市场公平，才设置了这样一个机构。不过艾米亚现在没心思细看这里的景象，只是径直地上到了二楼，在某间办公室前停了下来。 “既然来了还发什么呆，赶紧给我进来！” 声若洪钟，艾米亚只好摇头苦笑，顺势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没什么多余的装饰，一个文件柜、一张办公桌，内外侧各一把椅子，内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中年人，稀疏的胡茬，jīng神的褐sè短发，古铜sè皮肤，没zhèng fǔ部门穿统一的制服，倒好似刚运动完的短打扮，露在外面的肌肉看上去很结实――这是小镇的治安官，布朗先生，原来的职业则是人类联军中的一位军官，位阶还不小。 虽然看上去人高马大，实际上意外地爱好和平，所以和平协议没多久后就自告奋勇地来此地当治安官了。他也算是艾米亚的忘年交之一了，只是带了那么多年的兵，平时说话语气从来都不客气。 “好久不见了，布朗大叔。” 布朗立刻还嘴：“你这臭小子，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大叔，是好兄弟就给我叫大哥！” 艾米亚只得小声嘟囔：“这样叫的话总觉得我会老十岁呢……” “你这家伙，说了什么吗？” “没……没什么！比起这个，你说有奇怪的消息，是什么呢？” 布朗闻言，长叹了一声。“艾米亚，虽说你是勇者，不过这和平都好几年了，你也该休息休息了，怎么这几年里你反倒越来越不安生，专门调查那些稀奇古怪的传闻呢？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就不乱打听了，不过一定要记住，真要有了困难，我，我们全镇，都是你的后盾！” 艾米亚闻言不禁感动地说：“大叔……” “说了不要叫我大叔！” 可惜立刻被打断了。 布朗接着说：“我知道你的力量非常人可比，不过你终究也是人，不要忘了这点啊！”说着，从文件柜里抽出一份文件来。 “这是你要的，虽然只是捕风捉影的传闻，不过要是确有其事的话，此行可能没那么简单啊，你真的不需要帮手？” 艾米亚接过文件收进怀里，“嗯，毕竟这只能算是我的私事，怎么好麻烦大家呢？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大……大哥。” 布朗闻言，咧开嘴憨憨地笑起来，“这样才对嘛！一路顺风啊，勇者小兄弟！”; 三、渐进的鼓动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不知为何，魔族境内的火山要比人类这边多上很多。或许这也是魔族的居所被称作“魔境”的原因之一吧。 废矿坑阿克杰利斯，像其他许多宝石矿一样，与阿克杰利斯火山仅一步之遥。 虽说如此，那也只是一座年代久远到无人知晓的死火山，只是在开采矿石的时候，各种迹象才显示这里曾经喷发过。 同样久远的，还有这座废矿坑，不过是有史可查的“久远”而已了。 大约100年前，这里的矿脉就宣告枯竭，延续了500多年的开采历史也走到了尽头。 虽然曾经的繁荣再也难觅踪迹，为了运送矿石而修筑的古老驿道，至今仍偶有使用。 于是数rì前偶尔经过这里的一支商队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从矿坑深处似乎冒出若隐若现的烟雾，同时矿坑周围的空气中还飘散着微微的硫磺气味。 这明显是火山将要重新开始活动的征兆，但不管是人类还是魔族，死火山重新活动这种事都是从未有过记载的。 除非，大规模的魔法实验引发了地底矿脉的共振。 这在理论上是可能的，但是从未听说哪个疯子胆敢不顾生命危险，在火山附近进行这种不要命的实验。 风险越大，收益越高。恐怕只能这么理解了。 这样可疑的事件，艾米亚无路如何都要实地调查一下。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曾经的宝石矿阿克杰利斯，它出产的主要宝石，就是水晶。 确定了目标，艾米亚开始为长途旅行做必要的准备工作。 经过三年时间，艾米亚已经查明遗体的失踪并非魔王指使。 魔王穷兵黩武，但对yīn谋手段却不在行。自己也曾在战场上与他交手过，魔王基本上算是个xìng豪迈，力量也不俗。 不过最终还是无法胜过自己，输掉几次后虽然明白无法力敌，不过好像本来还要发动更大规模的战斗的，但是被臣下制止，绑架铃的计划应该就是从那时提起的吧。 而和平协议签订后，魔王还是不放弃一决高下的念头，甚至还通过官方途径递交文件，邀请艾米亚去到魔王城“切磋武艺”，意识到如果去了，恐怕在魔王战胜自己之前都不可能出来，艾米亚还是果断地谢绝了。 不过反过来想，会做出这种举动的魔王，怎么看也不像幕后黑手的样子。况且一个已死之人的遗体，能拿来做什么yīn谋诡计呢？ 或许是妹妹的身体本身被盯上了。 因为她和自己一样，有着能所有晶体共振的能力。 这意味着能使用所有已知的魔法，自己就是如此。但是妹妹很奇怪地只能停留在共振阶段，却无法引导魔法，如果强制引导，就会像那天一样…… 艾米亚摸向了怀中的怀表。这只表本身没什么特别之处，所以魔族绑架铃的时候，才没有注意吧。 怀表的计时原理是以水晶的固有振动频率为计时周期，虽然魔法研究中还没有出现以水晶为媒介释放的魔法，甚至没有能与水晶成功共振的先例，但自己和妹妹却是例外。 或者说，只要是自然存在的晶体，自己和妹妹都能调整自身灵魂的频率，与其产生共振。 通用的释放魔法的方法是使用专门的“发条仪”。 “发条仪”的核心是不同规格的特制发条与镶嵌其间的晶体。启动时，发条的震动频率可以与各种晶体的固有振动频率相调和，再以jīng神力引导，从而释放各种魔法。 发条和晶体都可以任意更换，但是普通人的话，最多也只能和三种晶体发生共振。能通过怀表这种另外意义的“发条仪”来释放魔法的，恐怕只有自己和妹妹了吧。 说不定，可能就是有人盯上了这种特殊xìng，才故意偷走尸体。所以这几年间，艾米亚一直在到处寻访的就是关于各种可疑魔法实验的消息。 而这次，各种迹象使艾米亚预感到，恐怕是正中红心了。 四、记忆的所向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征战多年，就算再刻意与他人保持距离，勇者艾米亚仍不可避免地有了几位久经考验的朋友，包括治安官布朗大叔。 辛苦树立的伟光正形象，在这几位朋友的眼里总是不值一哂，反倒不止一次地取笑过艾米亚那和妹妹一样的粉sè头发。从这点来说，他们几个应算是朋友里面的“损友“那一类了。 即使这样，他们也是难能可贵的朋友。艾米亚不想因自己的私事牵累他们。 一个人的寻找，三年到此，恐怕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此次仍然扑空，就去请求他们的帮助吧。 当然，在此之前要先想好用什么方式给他们赔礼道歉呢。 只希望他们不要再攻击我可怜的头发了。艾米亚无奈地想到。 对于这遗传自父亲也是母亲的发sè，艾米亚只能无奈地接受。他已记不清父母的样貌，但意外地好好地记住了他们的发sè――虽然细节上有所不同，但无疑地都是粉sè。 他们似乎很喜欢四处游荡，艾米亚仍未忘却的记忆，在七岁之前，大部分都是旅途中的片段。 记忆中的父母，大多数时间是很快乐的，他们会为各种各样的风景而激动，尤其是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 能够独自享受大自然的馈赠，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经历。父母经常这样教导兄妹。 当时的自己对这样的话语仍是懵懵懂懂，但是妹妹总是很安静地的听着，偶尔也像父母一样眼中只映照着自然的美景。 之后，他们也曾路经过阿克杰利斯矿坑。 明明是人类，而且还是发sè特别显眼的人类，却大摇大摆地走在魔族的领地，艾米亚虽然没见过父母出手，想来也不会弱吧。 父母似乎很中意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露天宝石矿，在那附近停留了好几rì才离开。 在那之后没多久，一家四口即将返回到人类领地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忽然失去了踪影。 似乎是对此事早有预感，父亲母亲平时就传授给兄妹俩大量看似不必要的知识，教导他们如何独自生存下去。 兄妹也很早就掌握了自己的天赋，一方是力量，一方是智慧。 “那之后，都十五年了啊……” 再次来到阿克杰利斯矿坑的艾米亚，望着笼罩在不知是雾气还是烟气中的坑底，不由得感叹道。 空气中确实有刺鼻的硫磺味道，艾米亚来此的途中甚至泡了几次看来是新近才出现在地表的温泉。 周围的野生动物似乎蛮喜欢这种温泉，尤其是各种猿类。在同一个池子中和猴子大眼瞪小眼，倒是颇有趣的体验。 只是它们恐怕不知道，自己的家园很可能会在须臾间毁灭。 下去吧！就算是为了这附近的生灵也好。 做出最后决定的勇者，义无反顾地跃进了矿坑，几个起落间，身影就被烟气完全吞没，只留下偶尔飞过矿坑上空的乌鸦“嘎――嘎――”的叫声。 五、 迷惘的彼方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有一种传闻说，世界上有两个人，与名为“自己”的存在，有着完全相同的面貌。 因为没有科学的或者魔法的任何依据，这样的传闻始终停留在“传闻”的等级。 但是对艾米亚来说，在看到那个身影的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这种虚无缥缈的传闻才是世界的真实。 艾米亚现在正处在矿坑的地下。 这样巨型的矿坑，艾米亚本以为要用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发现线索，然而就像刻意彰显自己的存在般，下到一半时，他就发现在矿坑的中心，有什么东西在反shè着坑底不多的阳光 及至到了近前，没有了烟气的阻挡，那静静陈放在台子上，晶莹剔透的水晶棺，简直要让艾米亚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铃。 在那里面的，绝对是铃。 与其说是直觉，不如说是自我催眠。长久以来的愿望，很可能就在这数百步之后，得到结果。艾米亚虽然一直提防着恶意的存在，在这一刻，还是出现了漏洞。 jīng神恍惚的瞬间后，艾米亚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准确地说，是已经不能再动了。 就在艾米亚动摇的那一瞬间，他就被强大的气机锁定了。随意再动的话，代价必定是受伤。 况且能把握住这一瞬间的疏忽，敌人的力量至少也是与自己旗鼓相当的，这种时候不轻举妄动才是上策。 艾米亚一边思考如何摆脱这不利的局面，一边注意周围，防备敌人的突然袭击。 废矿坑的底部，只有随处可见的碎石和稀疏的杂草。静谧如同画中，只是偶尔有碎石从坑壁上滚落，声音在坑壁间回荡，听起来总比实际的体积要大。 在听过了十数次这样的声音后，艾米亚终于忍不住了。 “喂！我知道你能听到。缩头乌龟算什么英雄好汉！” “噗……呵哈哈……”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 “真是没想到，原来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呢，这可真是奇妙的体验啊。” 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逐渐显出了人影，是使用了拟态或者隐身一类的魔法么。 艾米亚这样冷静的思考，也只能持续到那身影完全映入他的眼里。 “什……！” “呦，初次见面，勇者艾米亚――我自己。”; 六、存在于因与果之间的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另一个艾米亚微笑道。 “虽然有很多的传闻最后都被证明确有其事，”两个艾米亚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不过这个所谓‘三位一体’的流言，应该只是偶尔穿过次元的情报碎片吧，与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并无直接关系。” 立于原地的艾米亚感到锁定自己的气机消失了，他也稍稍恢复了冷静。眼前的这个“自己”，看来并无恶意。 “那么，你是……？” 首先要弄清楚最大的疑问。 “刚刚已经说了，我就是你。能知道你心中所想，并抓住你瞬间的空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 “就算你这样说，这种违背常识的事情，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吧？”还有一句话艾米亚没有说出口：与自己对话的感觉真奇妙。 “是呢，‘存在即合理’。会慢慢和你解释的，我存在于这里的原理，和目的。” 存在为两人的一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水晶棺。 无需多言，铃的遗体正静静躺在棺内。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三年前的那一天，你没有选择安抚军心，而是选择了为铃复仇，世界会变得怎样？”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不是铃所希望的结局。” “是作为勇者的正论呢，但是作为哥哥，却不合格呢。” 勇者・艾米亚只有苦笑。 “正因为如此，才诞生了我。你知道的吧，即使压抑住了冲动，你潜意识还是想要为铃复仇的。我即是选择了另一个答案的你。” “我们都知道，为了得到什么，就必须舍弃些什么。现在想想，如果jīng神状态有稍微的变动，那时的我真的会选择铃也说不定。只是我不懂，既然我的选择已是事实，为什么还会有你的存在呢？难道是传闻中的‘多元空间的平行世界’？” “多元空间是存在的，不过平行世界，它只存在于不确定的‘这一刻的下一刻’，而当‘下一刻’成为‘这一刻’时，其他的可能xìng就不复存在了……本该是这样的。你知道另外一个传言吧，‘双生子之间会有一些奇妙的联系。’” “但怎么看我和你也不能说是双生子吧？” “当然不是我们之间，而是艾米亚和铃之间。” “我……不懂，我从来没有这种奇妙联系的体验，而且这和目前的状况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很普通地就能产生‘超感’现象，那么现在它就不仅是一个传闻了。而且这也只是产生目前状况的，两个要点中的一个，另外一个，则是水晶所能驱动的魔法。” “水晶应该是不能驱动任何魔法的啊？就算能，妹妹也没有释放魔法的资质不是吗？” “确实是没有释放普通魔法的资质，但是水晶所能驱动的魔法可以说是远超常理，这也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发现。而且也只有受这个魔法影响的我，而不是你，才能理解到这个事实吧。” 哥哥・艾米亚，顿了顿。似乎对这点微微有些自得。 “水晶所能驱动的魔法，是‘因果’啊。” 七、你所不知道的故事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根据记载，魔法这种奇迹般的力量，数千年以前就已经在使用了。只是那个时候，能被称作魔法师的人，是极其稀少的。 那时的魔法理论认为，成功施法的必要条件，是拥有着能感应大自然中存在的魔法元素，并能引起其共鸣的强大jīng神力。 魔法师因其稀少，同时也是对抗几乎人人都能使用魔法的魔族的强大战力，总能得到相当高的社会地位。 国王和贵族们资助他们，战时去往战场，平时则研究魔法。其中一个最重要的课题就是：为什么魔族能够这么容易施法？ 语言学家们经常为先有“魔族”一词还是先有“魔法”一词而争论不休。但只有一点是无法否定的，魔族与魔法之间天生的联系。 魔法师们的观点是，既然魔法也能为人类所用，那它就不是专属于“邪恶的”魔族的“邪恶的”力量。 其实魔族被称作是“邪恶”的，除了与人类的世仇，最重要的还是外貌。他们普遍肤sè比人类黑，而且额头上还长着一块类似宝石的物体，每到夜晚还会发出森森的荧光。 魔法师们研究的重点，很快转向了这块石头。数年后，研究结果发表，证明这块石头有着增益魔法的效果，同时自然界出产的天然宝石也有类似的效果。 一时间，拥有一柄镶嵌着昂贵宝石的法杖，成为了魔法师高贵身份的象征。 然而，那不过是谎言，或者说是，“部分的事实”。 六百年前，本是矿物学家，同时也有微弱的魔法天赋的莱杰恩・范塔西亚，发现了魔法的真正来源，是大自然中无所不在的晶体。 魔法师们保守秘密的原因显而易见。 那之后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名为“魔科学”的新兴学科开始兴起了。 人们很快发现可以利用金属制的发条制御晶体，使得jīng神力一般的人通过一定的训练，也能够释放魔法。 而通过复杂的发条结构与各种各样的晶体组合，能制造出威力强大的魔导器。 魔族额头的宝石之谜也解开了，他们只是能自发在体内制造结晶的种族。夜晚的荧光只是无意识共振激发的荧光。 因为带来魔法的大地，敬奉地之女神的宗教也顺势而生，魔族因其自身能制造晶体，也有了新的罪名：渎神。 魔族也很快学会了魔科学技术，但是受天赋――额头的晶体决定了个体差异很大的魔法适xìng，其应用不能像在人类世界中那样广泛。 从那时起，人类与魔族的战争从单方面的压制，变为了势均力敌。 接下来的五百多年，对晶体的研究越来越深入。 而水晶，研究者们除了发现它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固有频率很适合用来计时外，并没有任何能够引导出魔法的报告。 水晶成了最廉价的宝石，被大量开采，应用于钟表制造和rì常装饰。 而现在竟然说，水晶能引起不可思议的“因果”魔法。这可真是冲击xìng的事实。 但也只有这种程度的不可思议，才能解释本该被舍弃的“因”，以及其对应的“果”，为什么会存在于此吧。 “不难想象吧，”沉静地注视着默默不语好久的勇者・艾米亚，哥哥・艾米亚继续自己的说明。 “一旦因果被打乱，意味着世间所有常理都不再适用了。” “魔法发动的瞬间，铃与我……我们的灵魂，产生‘超感’了么？” “没错。恐怕在铃发动这个魔法后却没有指定目标，反而是由我――你的潜意识继续完成这个魔法的吧。我作为潜意识，知道你将作出的选择，同时又不想放弃另外一种选择。其结果，就是平行世界的产生。不过我也是之后通过其他事情，才注意到这点罢了。那时的我，只把复仇作为目标，歼灭了魔族大军，一路讨伐到魔王城，接下来又把暗通魔族的内jiān一个个揪出来，当众处死。” 哥哥・艾米亚似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些恐怖的事情，勇者・艾米亚注意到了他眼底的冰冷，意识到这不是玩笑话。 “是呢，若没有内jiān，妹妹又怎么会被轻易捉去。只是，那些内jiān全部都是……” 哥哥・艾米亚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街头巷尾用水晶球占卜的占卜师，在知道了水晶真正的功能后，你没有想到什么吗？” “你是说……” “恐怕只能这么解释了吧，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却兴盛的行业，恐怕人们的潜意识里都朦胧地认识到水晶能连接到因果呢。或许这也是某种情报碎片呢。――要点是，如果知道正确的用法，水晶是真的能预知未来的。” “这样一来，妹妹她……” “以铃的智慧，早就看破了一切也说不定。不如说只有这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呢。” “铃是，存在于现实的，‘现人神’吗？” 沉默的风，吹散了两人之间的迷雾。 八、是谁，在耳边细语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关于神，似乎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们的存在。 即使如此，在漫漫的历史文化长河中，还是出现了很多神灵的传说。包括比较“年轻”的地之女神。 仅以“空穴来风”作为断语，未免过于草率。事实上很多民俗学家都对这个课题相当感兴趣。 “现人神”，即是由民俗学家提出的一种神明的分类。据说这一类神明，能单凭占卜和预言一类的手段，就能够把自己从概念上的存在实体化，甚至于人化。 勇者・艾米亚会用到这个词，不过是一时震惊。 他很清楚自己的妹妹和自己一样，都是人类。 但是若能预知到一切，这样的人类又和预知之神有什么分别呢？说不定，所谓的神也是由人类神化而来的。这样一来，妹妹果然还是“神”吗？正因为是不该存在于世之物，所以才选择以“死亡”作为结局吗？ 勇者・艾米亚陷入了迷惘。 “我想不是呢。” 哥哥・艾米亚终于开口了。 “刚才我也解释过了，关于平行世界的解释。每一个时间点上，都有无数的分支通向下一个时间点。这是一个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的树状图――用‘树状图’不准确呢，用一个我也是不久前才理解的概念来说，应该以‘分形’来形容，是最为贴切的吧。――有的分支能改变整个世界的进程，有的分支只能改变明天的早餐。但这些无一例外地都是‘可能的未来’。” “分形？那是什么？” “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呢，总之你就先理解为一种能够无限细分，被细分的每一部分仍然拥有无限的分支的图形好了。” “我倒是理解了用这个形容平行世界的分支是最合适的，但这种开玩笑一般的图形，真的存在吗？” “理论上存在理想的分形，实际上则是有近似的东西。想想曲折的海岸线吧。――不过那些和我们的话题没甚么关系了，抱歉扯远了。” “我很奇怪，既然你就是我，为什么你能知道很多我所不理解的东西？” “那是因为我先被因果魔法影响，再被卷入空间魔法吧，在时间和空间的夹缝中好像漂流了很久，于是就‘听到’了很多情报的碎片呢。” 勇者・艾米亚立刻想到了，哥哥・艾米亚和妹妹铃的遗体同时出现的缘由。 “你说的空间魔法，难不成就是偷走妹妹遗体的那个魔法？” “没错――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手段，本该越走越远的两个平行世界，却因为这一起完全相同的事件，重新建立起联系。――现在，除了我自己这个例外，两个世界，已经重新合并了。” “怎么会……这么说世界分裂后没多久就再次合并了？你不是说自己在奇怪的地方漂流了很久吗？而且这么大的变动，为什么我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呢？” 这次轮到哥哥・艾米亚苦笑了。 “果然认知上的差异没办法很快就能填平呢。关于第一个问题，时间这个东西，其实也是相对的，在时间和空间的夹缝里，常识的计时手段没有任何意义；第二个问题，恐怕只有你自己没有任何察觉吧，因为我这样奇怪的经历，已经使得此身并非完全属于这个世界了，也就是混杂了一些不是‘艾米亚’，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才能继续dú lì存在。而其他人――你不觉得，这三年之间的发展，太过顺利了吗？” “顺利是指……和平计划？” “是呢，积年的宿怨，蠢蠢yù动的贵族，如果不是他们潜意识里对‘我’，也就是‘你’的恐怖印象，又怎么会这样乖乖地一动不动呢。” ――那个世界的记忆，仍存在于他们的潜意识。言已及此，作为勇者的艾米亚不由得感到沮丧。 “原来，并非只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啊。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么？” “说什么蠢话，我不就是你么！而且别忘了，我说铃预见了一切，就说她把这种情况也预见到了。” “即使如此，你还不同意她是神？还是一个从容赴死的笨蛋神！” “不是，她不是。她只是普通的人，她能在世界上最复杂的分形图里找出能达到我们目标的路线，只是因为能倾听到‘声音’――比之前的‘我们’，能听到更多更多的‘声音’。” 九、奇迹存在之理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无疑，艾米亚的力量很强大。但这也并非天生如此。 当然，唯有能释放所有魔法的潜力是他最大的优势无疑。那也是在他和妹妹独自生活到13岁，初步有了四处游历的能力时，才慢慢开始学习的。 在那之前，他也只是在隐居在边境，一边确保生活，一边遵照父母的教导，学习知识，锻炼身体。 对知识的掌握速度，艾米亚一直赶不上妹妹――不过后来的经验告诉他，这样的速度已经算是异常了。 同时他也总结出一套锻炼身体的方法，很快就在体质上超过了妹妹。 对这一切，艾米亚并没有产生太多的疑问――毕竟有一个某种程度上比自己更加异常的妹妹，以及神神秘秘的父母。 现在，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摆在了眼前，让人无法不去相信。 “倾听者――这也只是我偶尔想到的称呼，不过是最适合的也说不定。” 哥哥・艾米亚继续他那不厌其烦的解说，或许是长时间漂流在异空间所留下的后遗症？勇者・艾米亚认为另外一个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但作为听者来说也并没有不耐烦。 ――还不够啊，需要了解的事情。 他开始发问：“从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意识到来看，这应该是一种直接连接至潜意识的接收吧，妹妹也是一样吗？” “不，虽然这还只是我的猜测，妹妹恐怕凭自己的主观意识到这一点了吧――还是在相当早的时期，所以她才有那样惊人的学习能力啊。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相反，不如说我，‘我们’的这种状态，才是最合适的。” “知道得太多了吗……” “从结果上来说就是如此。一旦主观意识到自己能够倾听到世界的声音，那么自然就能听到更多――处理数量过于庞大的情报，对大脑的负担可是很重哦。” 脑海中浮现妹妹微笑的模样，那个笨蛋！明明一直都承受着痛苦的煎熬，为什么不和我说……不对，什么都没发现的我，才是最大的笨蛋吧…… 勇者・艾米亚陷入深深的自责。 “嘛，不要那么垂头丧气的样子。妹妹应该没有经历过你想象中那种程度的痛苦吧――至少没有长期的。刚才也说了，经过在次元裂缝中的漂流，我也主观意识到了‘倾听者’的能力。虽然一开始相当痛苦，但同时知识也在增加，很快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呢，而且不只一种。妹妹所经历的，不是痛苦，应该是辛苦吧……辨别大量的情报，忘掉没有价值的部分。” “这么说，妹妹所用的方法，是遗忘吗？” “没错，催眠、自我暗示、药物辅助、魔法，虽然不清楚具体手段，就结果来说是没错的。但是这样做也是有极限的，所以妹妹策划了三年前的那次行动。” “你说策划……说得好像妹妹是幕后的大反派什么的，真是令人不舒服的说法。” “哈哈，你不觉得充满智慧又有点狡猾的妹妹更可爱吗？比起这个，你难道就没从我刚才的话，察觉出别的什么吗？” 勇者・艾米亚仔细回味一番后，惊喜之余，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的迟钝―― “难道说，她还活着？！” “Bingo” 十、斗篷的非正确用法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无疑，释放魔法总会伴随着引导失败的危险，但一般来说，不会造成让灵魂消散这样恶xìng的结果。 因为释放魔法时总会伴随着晶体的发光现象――通俗的叫法是荧光，而学名则被称作“过剩光”。 顾名思义，无法被利用的多余能量，会通过光的形式散发出去。 而魔法完全失败的话，所有被激活的能量都会变成光。 同时，发条仪内的发条也能起到缓冲作用，减小魔法失败的反效果。 铃的特别之处在于，她的没有魔法天赋，是“原因不明”。 ――她能够完成一个完整的施法过程，甚至对晶体的共振可以达到远超出必要程度的100%，但这些激发出的能量，并没有按照被设定好的引导路径转换成最终的魔法，而是被消耗在继续强化晶体与灵魂的共振――超过100%。 某些特别强力的魔法，在释放之前也是需要这个增幅过程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在妹妹这里，可选的步骤变成了唯一的结果。 300多年前的一位魔法师史瓦西，曾经利用他所研制的魔导器“沙盒”，来模拟这种共振强化现象，最后计算出了人类灵魂所能承载的极限――666%，也被称作史瓦西极限。 如果超过史瓦西极限的话，灵魂就将在剧烈的共振中消散。 “证据……有直接的证据吗？就算是铃成功发动了魔法，但是这么强力的因果魔法，难保在发动**振率就超过了史瓦西极限――最后铃没有对这个魔法做出明确的指向，不就是证明那时铃已经不存在了吗？” “确实这只是我的推测。不过有一点是能肯定的，那时的共振率，一定超过了史瓦西极限――因为这个就是发动因果魔法所必需的条件啊。” “难道史瓦西极限，对铃不适用吗？” “也并非如此，存在于这个世界，就要受到这个世界规则的约束。不过铃应该和我一样，接触了太多来自其他世界的‘碎片’，恐怕已经不完全属于这个世界了吧。铃就是利用这点来达到一箭三雕的目的：帮助哥哥――‘我们’，粉碎掉灵魂的一部分――过于庞大的记忆，还有，彻底封闭‘倾听者’的能力――离开这个世界，寻找一个次元障壁更加紧密的世界。” “可是你不是说过，铃只有因果魔法的能力，穿越次元这种闻所未闻的超高级空间魔法，铃怎么可能施展呢？” “这就又要用到不是这个世界的理论了――时间和空间，是存在某种联系的，并且，‘因果’这种现象，本身就是和时间密切相关的。虽然这些还不够，但是魔族预先设置在她身上的传送魔法弥补了这一点。我的推测没错的话，铃现在应该在另一个世界成功转生了吧。” “说到底这也只是你的推测，你对自己的推测很有信心？” “本来只五成的把握，不过在见到一个有趣的人之后，这个几率就变成九成了呢。” “有趣的人？” “没错，就算以倾听了那么多情报的我都觉得有趣，那一定是相当有趣了，就敬请期待吧――也差不多快回来了。” 话音未落，勇者・艾米亚就感到了空间的扭曲――空间魔法被发动了。 短暂的视界扭曲后，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现出了一个人影――看上去身体不高，不如说就是个小孩子，不过浑身都隐藏在连帽斗篷里，兜帽下只能看到一片yīn影――很古典的魔法师装扮，不过不知怎的总会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万圣节时变装挨家挨户索要糖果的小孩子。 “回来了啊，这次的着陆很成功呢，看样子你已经适应了这个身体吧，艾尔芙？” 哥哥・艾米亚用着不知为何带着戏谑的语气，打起了招呼。 “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 一字一顿，似乎积攒了很大的怒气。 不过，还是无法阻止勇者・艾米亚在心里的感叹。 啊，果然是小孩子。 ――还是萝莉。 十一、一个缩写引发的惨案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作为一个从三年才开始慢慢流行起来的词汇，即使是最专业的语言学家们放下他们的尊严来研究这种“不明所以”的流行词，也说不清楚“萝莉”这个词明确的起源，最多也只能认定，这大概是某种音译，以某个象征xìng的个体，来指代一个特定年龄段的少女。 ――不过现在的勇者・艾米亚可以很负责任地认定：这肯定是有什么奇怪的碎片混进来的缘故。 曾经发生过的剧烈的时空振动，看样子其后遗症就是令这个世界变得更容易接收来自其他空间的情报碎片了。 但是作为被指向的人群，似乎普遍的意见是对这个称呼不是很友善。 如果指向特定目标――更明确地说，就是现在正站在眼前的这个完美诠释“萝莉”定义的萝莉的话，恐怕会超越不友善，进阶到“杀意”的程度吧。 但那样应该也很有趣。 “这个奇怪的萝莉就是你的同伴吗？” 于是勇者・艾米亚难得地忠实于自己的yù望而行动，抛出了一颗不轻不重的炸弹。 “萝莉？没听过的词汇呢，根据音节和发音方式判断的话，好像和那边的混蛋经常吐出来的意义不明的词汇出于同源呢。研究这种既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没什么实用意义的文字有什么好处吗？” 跳过看上去正在暗自窃笑的哥哥・艾米亚，笼罩在斗篷里的娇小身影一边拉近和两人的距离，一边用学者的严肃口气发表了一通小小的牢sāo。 只是虽然刻意压低了音调，以这种嗓音所表达的意见，怎样看都很难与“严肃”挂上钩。 而且那看上去不甚合身的斗篷，其末端看上去已经和地面亲热了好久，已经和渔网没什么两样了，到底是多么执着于斗篷啊！就不怕不小心―― 噗嚓。 “唔嘤――” 跌倒与撕裂的声音同时响起，还伴随着小小的哀叫。 暂定名“艾尔芙”的萝莉以俗称“狗啃屎”的姿势与大地亲密接触了。从无意识的呼痛来看，应该很疼吧。 勇者・艾米亚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还不上去帮忙，就要丧失自己伟光正的立场了，不去管仍一副看戏模样的哥哥・艾米亚，连忙跑过去帮忙。 “喂喂，没受伤吧，摔成这样――” 常年的历练所形成的对危险的预感，迫使勇者・艾米亚停下了脚步――总觉得名为艾尔芙的萝莉正在散发出不得了的危险气息。 然后，她周围的空间扭曲了。 等到勇者・艾米亚再次恢复对这片空间的正常视觉时，萝莉的身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似乎是完全由金属构成的，巨大人偶。 魔法中有着制造并cāo作人偶的一个派系存在，不过看上去这个人偶的造型不太一样――与通常的圆润相对的棱角分明，处处都散发出作为武器的尖锐感，好像还涂了一层白sè的漆料；与常见的单凭重量取胜的土人偶不同，这个‘人偶’相当完美地还原了人体的比例和结构，――单凭那些制作jīng巧的的关节就能判断出这点了；‘手中’还握着有很多附加结构的粗大金属管，看起来是某种武器。 勇者・艾米亚不太了解人偶魔法的具体情报――因为他本身就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完全没必要浪费jīng神力去cāo作巨大且行动不便的人偶。 不过他至少也能了解到，能制造出这样jīng细的人偶的魔法师，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他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刚刚看上去还是盟友的萝莉魔法师，为什么就突然翻脸了呢？ 不过他的疑问很快就得到解答了。 因为这个巨大的‘人偶’说话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萝莉魔法师的声音，经由某种手段被放大，然后从这个人偶发出来而已。 而且声音听上去有微妙的走调。 “啊啊啊！我受够了！为什么曾身为堂堂魔族大魔法师的我――艾德温・断空，会沦落到给勇者当跟班啊！还要每天忍受这身体带来的耻辱！” 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另一个我啊，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才引来这样大的怨气呦。――勇者・艾米亚默默地腹诽。 一直看戏的哥哥・艾米亚终于慢条斯理地答话了。 “要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的魔法实验失败，为了挽救这个失败，又想窃取铃的身体么。说到底就是你自作自受，你也差不过该接受现实，改掉这三天两头就发飙的毛病了吧。” 原来只是单纯的迁怒啊……勇者・艾米亚顿觉无力，还真是难以相处的萝莉。不过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好了公・主・大・人～～，收起你的高次物质化萝卜，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勇者・艾米亚闻言，立即向后急退500米――这刻意的语调，完全在故意挑衅啊！‘另一个我’的xìng格，难道其实很糟糕？！ 果然，被称作“高次物质化萝卜”的巨大人偶，立刻就用那奇怪的管子指向哥哥・艾米亚，伴随着耀眼的闪光，喷出了一颗看起来饱含怒气的弹丸。 “老子才不是什么公主啊啊啊啊！！！” 十二、名字长不一定是好事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主要应用于攻城战的弩炮，其投shè的巨大石头弹丸，就算没有命中目标，砸到花花草草也是声势巨大，相当有威慑力的。 而在魔导器出现之后，专门用于战争的巨大魔导器也应运而生了，这一类武器主要的威慑力还是主要体现在剧烈的光热现象――也就是过剩光了。 而现在这个被称作“高次物质化萝卜”的奇怪人偶，那个奇怪的管状武器，看起来是在产生剧烈光热的同时，还能用极高的速度喷shè出弹丸。 如果是过剩光的话，那为什么还要绕弯路去驱动弹丸呢？直接用魔法攻击岂非更有效率？或者那并非过剩光，而是其他的什么―― 勇者・艾米亚一瞬间转过这许多念头，无非是对这种武器的好奇，速度慢到能被勇者的动态视力捕捉到，这样的弹丸就算正面接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说到底这种自信满满的蓄意调戏，怎么看结果都是注定的，估计这场战斗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吧，等那个爱发火的萝莉情绪稳定下来，再慢慢问就好了。 ――才怪。 哥哥・艾米亚在那个管子开始发出光芒时，就飞快地逃开了。 看上去速度很慢的弹丸，击中了哥哥・艾米亚原本站立的地方，立刻粉碎了。 不过同时粉碎的，还有它正面所命中的地面――岩石所构成的地面，瞬间变成了数人深的弹坑。 勇者・艾米亚觉得他理智里所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常识”，已经在准备卷起铺盖，永远离开自己了。 逃得远远的哥哥・艾米亚看上去也颇为意外。 “喂喂，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使用拉姆达驱动器了啊，这下可难办了呢……” “哼哼，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一名伟大的魔法师！这种利用jīng神力驱动的装置，对我来说实在太容易了！你一时大意让与我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今天一定要让你尝尝它的厉害！” ……总觉得插不上嘴的勇者・艾米亚，听到了好像是某种终极武器的称呼，嗯嗯，原来如此，怪不得有如此威力，不过话说…… “名字太长了吧！！为什么要用两个阿姆斯特朗啊！说到底阿姆斯特朗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终于还是吼出了最后一句，总算是插上嘴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虽然是以相当奇怪的方式。 “啊，那名字是我骗她的。” 哥哥・艾米亚很随意地道出了让气氛变得更加险恶的真相。 尴尬的沉默时间。 “也……也是呢，你这混蛋再笨也不可能把终极武器随随便便就送人呢……不过没关系，就算是次品也好，我已经发掘出这台武器的潜力，刚刚我可是看到了拉姆达驱动器确实发动了，这个力量可是货真价实的！” 确实，不管怎样武器上的劣势还是没有改变，不过哥哥・艾米亚看上去还是相当的悠哉。 不如说，愉悦。 勇者・艾米亚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闭嘴围观才是上策。 “关于‘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呢，虽然它确实是某种意义上的终极武器，不过倒也不是太稀罕的东西。你曾经也是拥有过的嘛――虽然现在没了。你现在的目标，不就是把那个东西找回来么？如果你这样迫不及待想要我的，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萝莉实在不是我的守备范围啊――至少‘欧派’要够大才行啊。” 虽然不太懂，多年行走于战场所练就的直觉，还是让勇者・艾米亚感到了气氛的转变――已经远超险恶，达到修罗场的程度了。 白sè的巨大人偶沉默着，不过好像身后燃起了熊熊的黑焰。 “顺带一体，你手中的武器呢，正式名称应该叫榴弹枪，虽然威力很大，可惜――你发shè的弹丸只是教练弹而已，教・练・弹，没有拉姆达驱动器的辅助的话，是完全没有杀伤力的。――就让我看看，你能把拉姆达驱动器使用到何种地步吧――” 话音未落，哥哥・艾米亚就飞了出去。 不过并非是向着人偶的方向，而是远离人偶，倒着飞了出去。 ――不对！是被击飞了！ 没有任何可见的物体击中他，倒不如说，是空间本身将他排斥了出去一样。 像是断线的风筝，他重复着空中翻滚－落地弹起－再次空中翻滚的动作，直飞了数百米才停下来。 “哈哈哈哈！你这个混蛋变态也有今天！一直一直一直欺负我的怨气，今天全都要回敬给你！” 似乎很猖狂的可爱笑声。 不过宣言过后，巨大的人偶还是原地不动，好像完全没有追加攻击的动作。 有些尴尬的沉默再一次降临了。 ――应该没死吧。勇者・艾米亚虽不敢随意乱动乱讲触霉头，不过还是清楚地看到了被击飞的一瞬间，哥哥・艾米亚还是好好地防护住了要害部分。 不过完全想不出这样激怒她的理由啊……难道异空间长时间的漂流，让他产生了某些奇怪的爱好？ 轰隆，轰隆。 耐不住寂寞的巨大人偶终于向着躺倒在地的艾米亚开始行动了，从它步行的声音来看，果然是全部由金属构成的。不过―― 为什么不是步行，而是四肢着地的爬行啊！！！ “噗――哈哈！能想到这种点子，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死了，没人看到你这副糗样吧？” 一直装死的哥哥・艾米亚，又开始了他的做死行为。 “罗……罗嗦！我只是站得累了而已！反正在爬的是‘高次物质化萝卜’，又不是我！” “哦――？我看你不是不想两足走，而是不能吧？那架机器的结构我也算是比较了解呢。让我猜猜，你到底是摔了多少次以后，才放弃用两足步行的想法呢？” 最后一击。 巨大人偶停止了难看的爬行动作，僵在原地，看上去完全沉默了。 勇者・艾米亚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不是敌人真是太好了。 十三、 不做死就不会死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对至今为止的二十一年人生，虽不算长，作为“自我”的概念，不论是在别人眼中，还是自我审视，也算是完全定型了，今后不论经受多么大的波折，应该也不会有所改变吧。 艾米亚本人是这样认为的。 ――至少是在十五分钟前还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现在，勇者?艾米亚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刷新了。 怀着如此的恶意，毫无下限地欺负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萝莉，简直是各种意义上的失格，不管是勇者的意义上还是哥哥的意义上。 ――不过欺负到如此地步，造成这样结局的最大元凶，“阿姆斯特朗超阿姆斯特朗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本以为是某种很厉害的武器，不过在哥哥?艾米亚满怀恶意的 解释后――虽然自己没能理解，好像变成了某种最大的侮辱呢。 暂且不管这个吧，眼前最应当弄清的，不是关于妹妹的问题么。 看着保持着失意体前屈形态很久的巨大人偶和散发着事不关己气息的另一个自己，勇者?艾米亚觉得自己久违的出场时间到了。 “那个……‘阿姆斯特朗超阿姆斯特朗炮’到底是什么啊？” ……结果对妹妹的思念还是败给了这无法阻挡的好奇心，勇者?艾米亚也想学钢铁人偶一样跪在地上了。 虽然不可能，跪倒在地的人偶好像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没发出一点声音――似乎并不想解答这个问题。 “是‘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啦，很容易记的名字所以不要再叫错了。” 不论从词汇的长度还是从含义看，都不是那种容易记住的东西吧？不过只能默默在心里自言自语了。 “啊……总之‘阿姆斯特朗回家喷式阿姆斯特朗炮’到底是什么呢？” “总觉得你这个简称很微妙啊……不过算了。一旦知道它的真身，恐怕在你余生中，都是想忘也忘不了了，准备好接受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了吗？所谓‘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的真身就是――” 故意拉长了声音，看来是想留出一些时间给自己做jīng神上的准备。不过――居然是这样厉害的东西么！是不是应该斋戒三天沐浴净身做好舍生取义的准备后再来知道答案呢？！总之现在还是先不要听吧…… “等……！”仅仅发出了一个音节。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给任何的准备。 “哔――” 好像持续到宇宙终结的漫长沉默。 “……什么？” “哔――” 确认了自己没有听错。 再次陷入沉默。 然后，再次运作的大脑慢慢理解了这个某种程度上极具杀伤力的事实和，一个具备三倍杀伤力的推论…… “男……男的？” “准确地说，是原?男xìng。――而且是个研究了大半辈子魔法，胡子拉碴的大叔呢。” “呃……” 勇者?艾米亚觉得自已一生都逃不出这个yīn影了。 仍然没有动静的巨大人偶看起来要缩成一团了。 总觉得有些可怜……不行！这样的想法绝对禁止！ 勇者?艾米亚暂且维持住了最低限度的理xìng。 “那么她……他是怎么变成这样样子的？” “只知道研究魔法的笨蛋，无意间得到了某个充满魔力的古代遗物，虽然很小心地去研究了，可惜上面附加的是从没人见过的因果魔法呢……” “我才不是笨蛋！就算是你们人类最睿智的大魔法师，也绝对不会想到会有这种不讲道理的魔法存在吧？！” 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是恢复了呢。 回头望去，人偶的胸部好像开了一个窗子，娇小的人影已经落地，斗篷已经被拿掉了，不会是自暴自弃了吧？ 随着她慢慢走近，好像能穿过雾气的面容越发清晰――晶亮的齐腰黑发，不似魔族的白皙皮肤，耳朵微尖，纤细的弯眉因生气而上扬，让下面的晶莹的眸子看起来更大了，――虽然做出了“瞪圆”这个动作，但是好像随时能溢出水来，与其说成发怒不如说遭受了莫大的委屈；因刚刚剧烈的感情仍然粉中透红的面颊，薄薄的双唇紧紧地抿着，唯一能从外表上证明是魔族的宝石――晶莹剔透的一颗菱形水晶，不偏不倚地镶嵌在眉心上方。 这…… 勇者?艾米亚不知道是盯着看好，还是偷偷看好，还是不看为好。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呢，对来源不明的东西，放着不管才是最好的吧？――不过那种事怎样都好。这次你终于理解了吧？既然敢作死去偷我妹妹的遗体，就算你现在是萝莉，我也是能毫不留手地好好教育一番呢。” “谁也没想过利用这样糟糕的身体啊！不就是利用一下没有灵魂的遗体而已，那可是唯一能研究因果魔法的东西了！你这死妹控，小气鬼，抖S！” “那还真是谢谢夸奖了。” 气氛又开始变得险恶了。 ……又插不上嘴了。 勇者?艾米亚觉得，自己还是接受血的教训，不要去作死比较好。 十四、 存在与非在的形式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我思故我在。 来梳理一下状况吧。 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感觉存在感绿油油的勇者・艾米亚，决定用蹲在墙角默默思考的方式来摆脱目前的状况。 首先，因为妹妹的因果魔法的发动，世界分裂了，紧随之后的企图偷走妹妹遗体的空间魔法，则又使两个世界合并了――无疑施展这个魔法的，就是那边那个看上去已经完全被压制，就差抱头蹲防的原空间系大魔法师，艾德温・断空；既然有着“断空”的异名，可以想象其对空间魔法的造诣之深，只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疑问暂且保留。接下来的发展，无疑是偷窃遗体的行动被另外一个艾米亚抓了个正着，……说不定是在达成了相当屈辱的协议后，艾德温才同意作为艾米亚的助力吧，或者说是下仆？ 而通过与同样受到因果魔法影响的艾德温的交流，加上身在异空间漂流时所听到的知识，哥哥・艾米亚理解了现状，并作出了妹妹仍然生存的推测。 ――而现在，他们应该是在准备某种仪式，来让妹妹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吧。 只是，没有了能施展因果魔法的妹妹，打破次元的障壁，真的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么？ 静静地躺着的水晶棺映入眼中，艾米亚忽然发现自己还未曾接近它――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另一边的“战斗”看上去要结束了，不过尘埃落定之前，还是不要随便插入之中比较好吧。不如就趁这个时候，来好好怀念一下妹妹吧。 随着一步步走近，艾米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得粘稠起来，好似夏天的暴风骤雨前，空气中所存储的过量的水汽。 为仪式所进行的某种准备吗？ 留意了这一点，艾米亚收敛气息，脚步放缓，以防止对这里微妙的能量分布产生搅动。 距离越来越近了，艾米亚这才发现，原来萦绕于矿坑内的雾气，是以水晶棺为中心散发出来的，空气中的“某种东西”也越来越浓稠，甚至产生有什么东西拂过皮肤的错觉。 不过很奇怪，刚刚在外围时，所看到的水晶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其周围的雾气浓度也是平均程度。难道刚刚开始释放雾气吗？ 更近了，水晶棺已经变得影影绰绰，好似失去了形态。这雾气也太浓了吧。 不，不对！ 忽然回想起矿坑下到一半时，自己还看到了水晶棺的反光，证明那时雾气是相当稀薄的。如果在如此短时间内释放出大量雾气，距离水晶棺最近的自己不可能什么都没注意到。 看来这不是雾气，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艾米亚试着再向水晶棺移动几步，水晶棺迅速地从影影绰绰变成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已经看不出棺材的形状了。 再接近的话，说不定会发生些什么。 所以艾米亚决定，还是先向那二人问清楚比较好。 转身，抬头。 然后就被快要碰到自己鼻尖的另一个鼻尖以及鼻尖所在的脸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吓了个半死。 “你是幽灵吗？！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的？！” “要说什么时候的话，可以说是刚刚，也可以说是一直――这里就是这样的空间。你停在这里很明智呢，再向前的话，说不定会导致仪式提前发动，那就麻烦大了。” “没错，这个空间可以说是我的最大杰作……虽然那边的笨蛋帮了一点忙，不过主要工作都是我来完成的！这里的原理是利用了空间魔法的不确定xìng原理和微弱的因果魔法的重叠，使整个空间处于不稳定的激活状态，这时如果有一个观测者出现，不确定的时空将会以雾气形态出现，至于瞬间移动则是另外一种应用，首先要利用观测者的主观意志…………” 背后出现了另一个强气的声音，――虽然立刻就陷入了碎碎念模式。如果没有先例，勇者・艾米亚肯定会再次被吓到。 “你们的爱好难道是玩躲猫猫？” 当然只是腹诽。 “不过倒是不讨厌呢，忽然出现在背后的碎碎念萝莉。” “喂，请注意你的言辞。” 呃，难道是不小心说出来了？ 但并没有遭到激烈反对，只是这样有气无力的回应，看来刚刚的战争，这边是完败呢。 “虽然刚才的说明里有一些值得在意的地方，而且我也有许多想问的，不过现在还是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比较好吧？”勇者・艾米亚提议。 “是这样呢。”“我会好好和你解释的。”二人肯定的回应后，三人就向外侧走去――用勇者的常识思考的话。 实际上是两人直接原地消失，只剩下勇者・艾米亚一人用走的。 “这种输掉的感觉……还好没有熟人在这里……” 十五、命运的往复循环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所以说，我们在这个矿坑内，构建了一个不稳定而又充溢着无属xìng能量的时空，在这里，根据观测者的不同，有着发生任何事情的可能xìng，在充能到最大程度后，利用那个该死的古代遗物和特定的观测者为媒介，就可以近似地发动因果魔法，来达到和那一天相同的条件，这样我们就有可能召回那个小姑娘的灵魂了。” 喋喋不休的讲解模式终于结束了，勇者・艾米亚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过果然，就算听了这样冗长的讲解，还是有不太明白的地方，实在是过于专业的内容。――绝对不是因为我是笨蛋！ 小小的思想挣扎后，勇者・艾米亚还是决定提问。 “听起来是相当不得了的办法呢，就算这样，也只能做到‘近似’地发动因果魔法，这个仪式，真的能够顺利完成吗？” “基础的问题呢，”哥哥・艾米亚接过话来。 “之所以叫‘近似’，是因为不存在‘完全’的因果魔法。你可以想象吧，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发动‘完全’cāo纵因果的魔法，那就超越了所有世界的所有法则，成为全知全能的‘神’――这是会被整个宇宙所排斥的结果，所以如果没有比整个宇宙还要多的能量，是不可能达成的。我们所需要的，只是最大限度地模拟妹妹那天所发动的那种程度的魔法，就够了。” “但是，我们中间应该没有能够施放因果魔法的人啊” “所以就需要那个‘该死的’古代遗物了――不过其实并没有那么古老呢。” 说着，哥哥・艾米亚就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 “……诶？” 是怀表。 一模一样的造型，只是从那表面的褪sè和磨损程度来看，似乎经历了相当久远的时光洗礼。 应该……不会吧？ 勇者・艾米亚摸向怀中，将自己的那一块取了出来――坚硬光滑的金属质感，源于自己体温的温暖，无疑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巧合吗？如果是之前的艾米亚，说不定会这么认为，但是现在…… “没什么奇怪的吧，另一个世界里的妹妹当然也有这块怀表。只是在那边那个白痴萝莉发动空间魔法时，我只顾着保住妹妹的遗体，就一起被卷入传送了传送。只是这块怀表似乎还残余着一些力量，当同样的――被铃利用过的传送魔法再次发动时，似乎产生了‘法术闪回’这种稀有的现象，因果魔法被再次发动了――结果如你所知，我掉入了时空的裂缝，怀表也在那时不知所终了。” 法术闪回，艾米亚知道这个词：发条仪在发动魔法，特别是高等级魔法时，往往会残存一些能量，在这些能量消散之前，如果让发条仪再次置身于当时同样的环境，就有可能在没有原施法者的条件下，自动把剩余的能量作为同样的魔法的弱化版释放出来。这种现象相当罕见，以至于目前为止还没有解明它的原理。 不过比起这个，还有更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这么说，怀表是落到了遥远的过去，然后又在数年前落入艾德温手里了？他因为研究怀表而变成萝莉，然后又因为想研究因果魔法而企图偷走妹妹的遗体，而又因为这个行为使怀表回到过去……这样的话，因果不就是完全混乱了吗？！” “混乱呢……其实这样的情景，在很多喜欢妄想的小说家笔下都出现过呢，――只是他们绝不会想到，这种事情会真的存在吧。所谓的‘命定悖论’。” （抱歉，虽然想多写一点，但无奈dì dū风云突变，忽然吹起一股邪风，塑料袋与树叶齐飞，扬尘共yīn天一sè，明明一小时前还是个大晴天……为了还能骑车回家，我还是趁没下大之前撤退好了……） 十六、 名为莫比乌斯的牢笼 - 勇者的妹妹 - 游佐贞夫 () 时间。 在得到了魔法这种伟大的力量后，人们掌握了各种东西，同时还想掌握更多的东西。 当然，也包括时间。 只是，从未听说有人成功。 因为时间看不见，摸不着，是超出常理的东西。――外行人的话，应该会这样解释吧。 不对，亲身研究过的人才知道，时间并非超出常理，而恰恰是常理本身。它是无法撼动的规则，它像冰川一样无法阻挡，缓慢地、恒速地、仔细地碾压过一切，它并非是能由人类这种存在于规则之内的生物所能cāo纵的东西。 这是耗费了数个世纪的时间本身，和无数研究者的心血后，所能得出的结论。 但是，“因果”这种东西，不也是和时间一样的存在么？甚至说，更在其上――因果这种规则的表达，不正是通过时间和空间么？既然已经有了cāo纵因果的实例，那么cāo纵时间，并非不可能。 这个世界的人们无法cāo纵时间，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时间与空间，是能够互相影响的。 既然无法cāo作时间，那么cāo作空间就好了。 只是，这需要极高的空间魔法技巧，以至于从未有人达到这个高度。――正因如此，时间的秘密才从未被发现。 只是，那样的记录也到此为止了。 现在正准备施展前所未有的仪式的二人，一人拥有远超出这个世界水平的知识，另一人则是有着“断空”的异名――虽然是自封的 ――但是实力并非作假的高等级空间魔法师。 在发现了‘命定悖论’后，这二人应该很快就弄清其中的原理了吧。――虽然这发现本身也在命定悖论之中。 就好象，有人根据前人的成果，研究出能回到过去的魔法，然后利用它回到过去，只是无意间遗留的线索，却使过去的人开始了时间魔法的研究。 陷入这样的情况，无论怎样思考，都只能是原地绕圈罢了。 所以勇者・艾米亚决定不再浪费自己本来就多灾多难的脑细胞了。 “所以，你们准备利用这个仪式，重现那一天的魔法，来找回妹妹的灵魂吗？――可是你们知道，铃的灵魂所在吗？” “这个，确实还没有，这时就需要艾尔芙的‘高次物质化’能力了。” “嗯嗯，这里就由我来说明吧，” ……对那个自己所厌恶的名字没什么反应，看来似乎对说教的兴趣盖过了厌恶感呢。 “所谓‘高次物质化’这个名字呢，虽然是那个混蛋给取的，不过倒是很适合。具体来说，因为我额头的这颗宝石，所以我能够几乎是瞬发地释放空间魔法。” “咦？原来不是水晶？”勇者・艾米亚不由得插了一嘴。 “……像你们的妹妹那样毫无道理的魔法天赋肯定是绝无仅有了。” “可是，据我所知，释放空间魔法并非能够用一种晶体完成，因为空间变化时的压力甚至能压碎晶体，一般是用多种硬度不一的晶体，制成形状和大小必须完全相同的细小晶粒，再绘制成‘矩阵’，这样一来空间魔法发动时晶粒根据硬度先后粉碎，起到缓冲作用，来确保空间魔法的发动，不是这样吗？” “意外地很博学呢？没错，一般的话是这样。只是这颗晶体呢，是由某种相当单纯的物质组成，而且其晶格的构造相当紧密，就是说，它有着超出其他晶体的硬度――而且原来的体积更大，会变成现在这样小，恐怕是因果魔法的影响，不过也说明，它的内部构造更加紧密了，完全能够承受空间变动的压力，而且它的共振频率，也和发动空间魔法所需的频率jīng确吻合。简直就是专门为空间魔法而生的晶体呢。正是因为它，我才能如此深入地研究空间魔法。” “博学么……至少这种晶体我是从没听说过啊。” “那也是正常呢，据我所知，拥有这种晶体的魔族，只有我一个人，而天然产生的，也是最近才发现――”艾尔芙――还是这么称呼她吧，顺手指了指另外一个艾米亚，“――就是由我和他，为了完成这个仪式，而特意去寻找的呢。” “没错，这种晶体学名叫做金刚石，恐怕是自然中最坚硬的晶体了，经过压缩后的硬度更是无与伦比，足以支持瞬发空间魔法了。所谓‘断空’确实是名副其实的――没有上战场，只是常年宅在实验室里真是太好了。” （不得不插一句，真实的历史上，金刚石的发现比起其他宝石，确实是相当晚的。虽然是不负责任的幻想小说，最基本的原则还是要遵守呢。） ……所以才对她的原名没什么印象啊。确实，如果是她的话，能做到仅凭预设很难被发现的微型矩阵，就能远距离发动，神不知鬼不觉偷走妹妹的遗体呢。 “哼，魔法的深奥又岂是你们这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笨蛋所能了解的！尤其是空间魔法，一旦窥视到了其他空间的壮丽景象，足以‘三月不知肉味’了。” 用着没有说服力的声音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这种反差也足够让“一部分人”三月不知肉味了吧…… 勇者・艾米亚自认还没有到达那“一部分人“的程度，所以就继续提问：“这么说，那个巨大的人偶是你瞬发魔法从其他地方移动过来的？” “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也应该注意到了，这架‘高次物质化萝卜’的复杂机能，远非这个世界的人偶能比。――虽然是叫做‘萝卜’，其实只是音译，其原名的涵义，据那边的妹控混蛋说，大约是‘机械构造的人形’，虽不像活人一样有五脏六腑，其内部的构造也是相当复杂。不过，我在发动能力时也并非从异界直接召唤，也无需那样做。因为由于因果魔法的影响，我也变得容易和异界沟通，以至于能在头脑中构造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型异界。由那个混蛋提供了机体的全部情报，我则花了相当久的时间在小型异界里固化这架机体的存在、概念和内部构造，最终完全还原出来。然后就是在需要时利用空间魔法把它实体化了。所谓的‘高次物质化’，也就是‘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具现于此’的意义呢。……但是没想到这个‘高次物质化能力’还存在着其缩写的发音和‘公主’相同的掌故，真是个不论何时都不忘yīn人的混蛋！ 顺带一提，‘萝卜’也是有相当多的种类的。之所以选择这一台，是因为其搭载的‘拉姆达驱动器’，是一种能以意念cāo控，发挥强大威力的系统，对于魔法师来说是很合适的，同时也能够用于我们在准备的这个仪式。” 好长好长好长…… 真亏她能一口气说这么多呢，到底是多喜欢有说教啊。 还有，好像她很喜欢那种华而不实的称呼？这和那些刚上学院两年自以为宇宙无敌的小孩子们没什么两样吧…… “其实呢，”勇者・艾米亚开口了。 “比起这台‘强弩’，实际还有着更强力的‘夏娃’，那个才是我理想的机体，但是这个笨蛋萝莉却说什么机体内混有不明确的生物组织无法再现，而放弃了，真是有够没用的。” “哈？！你知道单单只是固定的机械构造就耗费了我多少心力吗？居然还想重构生物组织，还是未知的生物组织，这种事除了神，人类是不可能办到的！”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发火罢了。” “你你你这个混蛋，欺负我就这么有趣吗？！” “有趣，相当的。”哥哥・艾米亚给了一个毫无温暖的微笑。 勇者・艾米亚也觉得，好像无法否定呢。 （本来应该是上一章的内容，因天气原因只好提早断章。所以本章的名字其实和上一章是同义的。不过剩下的凑成一章也实在太少了，于是临场发挥了一点，不过好像某种倾向过多了，这不是好现象。）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