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离于歌清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可觉委屈?” 身穿黄袍的男子眼眸看那面容清丽的女子,语气隐忍悲伤,水袖中手指握紧。 女子动作轻柔擦拭手中琴面,嘴角轻勾,梨涡浅浅,缓缓而言道:“清歌一青楼女子,得陛下垂怜,方出魔窟,如今不过和亲罢了,又何来委屈?” “你若不愿,自与朕说,定保你平安。”听见此话,男子也不顾身份,从身后紧紧抱着那娇小的人儿,口中言语颤抖。 他不舍她,只要她一句不愿,负了天下又如何。 “陛下心有清歌,已是福分,有怎敢过多奢求。”眼微抬,满眼鎏金瓦砾,话语,语气,皆不见哀伤。 “对不起,荀城一见,朕以为可护你一生。” “陛下本就一直护着清歌,是清歌无那福分常伴陛下身旁,余生漫长,陛下可否答应清歌好生珍重。”女子依旧话语平静,双眸却露点点泪光。 “余生无你,有何乐趣,你若受了委屈,写信归来,战火蔓延,也将你再次要回。”男子手臂紧了些,能感受微微颤抖。 “好。”女子只是淡淡一句,再无其他。 …… “小姐,你何苦非要去那极北之地?”柳儿早也习惯那女子不见情绪的脸颊,但终究任是疑惑,这皇城之中她受尽恩宠,若不是用尽手段,如何,皇上也不让其和亲。 “有何不可?”清歌神色平静,手指轻轻放下手下清茶,眉眼未抬,依旧看着手中书卷。 “那人如此憎恨小姐,此次前去,怕是难也归来,再者,小姐也不是非去不可。” 清歌抬头看来那丫鬟一眼,手指轻轻将书卷放下,唇轻颤两下终是未言。站起身缓缓朝那芙蓉帐而去。 柳儿快步跟上,口中道:“小姐,今日可还点檀香。” “点上。” 荀城有名人,唤作清歌,相貌倾城人疯狂,一曲琴音值千金,也曾万人去赎,却不见一人得至佳人芳心。 后城中出现一白衣少年,用尽心血,傻事无数,只为盼得佳人一笑。 数月之后,钱数两清,终抱美人归,从此坊间相谈,那是金雀,入了黄笼。 轻纱放下,榻中人双眼轻闭,眼角一滴伤心泪轻落绣枕,世人只知清歌,又有何人记得那前朝公主陇薰。 十岁少女,本因天真烂漫,不知烦恼。她也曾想伸手翱翔世间,幻想走遍山河,可,一夕之间。 烈火染尽宫殿,父皇中箭身死,眼见亲母受辱,本也有心随父母归去,却偏生又脱离火海。 至此身在田野,似农家女儿也未尝不好,然天意弄人,老仆归去,便再无他人照应,辗转拐卖,终是落了烟花之地。 却也好是天赋异禀,跟那青楼红牌,学得一手琴音。从此世上便再无陇薰,只见清歌。 心本也死,得过且过,谁又想入了皇城,眼见昨日琉璃,父皇母后音容似在耳畔,温柔低语,泣血而诉,终鲜血染尽思绪。陇薰啊,将这虚伪皇国至予尘埃吧。 第002章棋至盘侧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日夜兼程,终是在特定之时,进了皇城。 脚下马车,眼眸抬起,那高高的台阶,甚是威严。温暖的阳光打在脸颊,微微眯起,她的另一棋子,终有了足够能力。 脚步正欲踏上,只见身旁走来一人,脚步收回站立。 “姑娘可是唤作清歌?”身着粉衣的宫女缓缓走至清歌身前,垂眉低首轻轻开口。 “正是。” “陛下吩咐,姑娘请随奴婢来。”听见话语,宫女方才抬头看一眼倾城女子,嘴角含笑,甚是礼貌。 “有劳。” 柳儿见此,搀扶着自家小姐,意欲跟随。 宫女看了一眼柳儿道:“陛下只让姑娘一人前去。” “小姐?”柳儿一听话语,就知并不会是何好事,面漏担忧的忙开口。“无事,你随其他人去吧。”清离嘴角轻勾的缓缓开口。 “可。” “去吧。” “是。” 柳儿轻声答应之后,双腿站立原地,看着纤细的身影,眉间轻皱,锦衣玉食不要,也不知为何非要来此受那磨难。 清歌随宫女再宫中漫步行走,四周越见荒凉。行走良久后,身旁人站立,缓缓开口道。“姑娘这便是你今后住处。” 清歌看去,说是房屋不如说是只见其柱,墙壁东倒西歪,墙壁石灰微微不慎便落在地面,上面覆盖的瓦砾也残破得可抬头见日,嘴角轻轻勾起,能在这皇城找出如此偏僻破败的地方,到真是劳他费心了。 眼眸转过,看着宫女:“有劳姑娘。” 宫女柔情的双眼一愣,但瞬间却有恢复往常,含笑开口道:“姑娘不知是要看一下房屋,还是……” “看什么房屋,陛下说了,让你从此跟了我。”那宫女话语未完,便被一人抢过。 “李嬷嬷。”宫女双眼看了一眼来人,恭敬开口。 “你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那嬷嬷嫌弃的看了一眼那轻轻说话的宫女,转过头看着那白衣女子,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埋上阴霾。 “那有劳嬷嬷。”宫女听见话语,朝那白衣女子行了一礼,便要退下,突然又想起一事,轻轻开口道:“姑娘,奴婢名叫慧儿,若有事请吩咐。” “好。”清歌缓缓应过,笑容不深不浅。 “奴婢告退。”慧儿后退着离开。 嬷嬷看着两人满是礼节的样子,本就不舒服,如今又看向那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更是恼怒,不悦开口道:“别看了,也不知像你这般娇柔的人,来我这里,能做上何事?” “那有劳嬷嬷费心。” “别跟我来这些,告诉你,在我这里做不好事的都会挨打,你可好觉悟。”嬷嬷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带着她朝那更是偏僻的地方走去。 “是。”脚步缓缓的跟在那人身后。 ……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女子,值得皇兄如此惦念。”不远处的青松之上,身穿红袍的男子狐狸般的双眼打量着清歌。 那身穿黄袍的人并未回答话语,只是埋头将手中美酒灌上一口,眼眸收回,脚上用力,飞下那硕大的青松。 第003章魂附锦白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朝阳宫。 寝殿里宫女规矩站立两侧,屏风里传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水响声,年幼宫女又在给自家主子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娘娘,说也奇怪,陛下费尽心力将那女子弄回国,如今却又将她丢去杂院,你也知道那些人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如花似的姑娘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奴婢看着都心疼。” 浴盆中面容含笑的女子闻言一愣,戏水是手停留在半空,半响方缓缓开口问道:“清歌?” “娘娘也知她?”青儿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她还以为小姐自从那次掉在池塘便啥也不知道呢。 女子没有说话,纤足踏出浴盆,地上留下几点水渍,立一旁宫女子恭敬披上绫罗。 穿戴完毕,手指轻抬,身旁宫女尽数出去。 “明日你给她送些药去,小心些,莫让旁人知晓了。” 青儿一愣,但随后还是开心一笑道:“是,娘娘。” 锦白坐下,看着镜中人。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 清歌端坐房中,双眼中仍是云淡风轻,手端着那还有缺口的茶杯,却无半分落魄。 眼眸上抬,透过破碎的瓦砾间赏天上星辰,清风吹起那一尘不染的白纱。 “你的王,派你前来就是看这天上星辰的吗?” 房门打开,是那个早也相识却又陌生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清歌一弱女子,不如此,还能如何?”清歌看清来人,只是嫣然一笑,放下手中茶杯,伤痕累累的手拿起茶壶,为来人也添上一杯。 “以你的手段,见我何难?”子骞脚步上前,看着她,他不惜兵临城下也要将她弄回,可不是让她只吃这样的苦头。 “若是清歌见陛下有何意思,陛下亲临,才更是震撼不是?”手指将那满是缺口的清茶推至他身前。 “你就如此肯定朕能来?” 子骞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不过几日,那人本就消瘦的身体如今如只剩皮包骨头一般,清丽的双眼下也是黑黑的阴影。 “陛下这不是来了吗?”。 听见话语,子骞眉头不觉轻皱一下,瞬间有恢复平静:“对,朕是来了,那你是否也该做你该做之事。” 大手一扫,所有器皿尽数落地,手揽纤腰,将那白衣女子压在桌上,用力一扯,“撕。”轻纱撕裂,白皙的肌肤印入眼眸。 墨发披散,子骞身体猛然僵硬,后退一步,话语冰冷“放下。” “陛下是想要一具死尸吗?。”清离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手指握着发钗,抵在脖颈,手指颤抖,滴落点点鲜血。 “放下。” 清歌清丽的双眼,含泪的看着那黄衣之人,手中力道更大了些。 “他竟然送你来了,就回不去,早晚你都是我的人,你该有这样的觉悟,威胁?不会再有下一次。”子骞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出了房。 见他离去,清歌有些晃悠的爬起身来,手指松开,玉簪落在地上变作两截,理理衣袍,胆怯的双眼变作深邃。 第004章锦拥歌疑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走在黑暗之中,方生气的余温被清风拂过,猛的身子蹲下,手指捂住脸颊。 烟花之地,玄女也染几分俗气,可她不同,一袭白衣,怀抱长琴,街上乞丐皆受恩惠。 知他为北国质子,暗中出谋划策,助他逃离南城。 两人相约,身回北国,他做王爷她为妃,自此神仙逍遥,不问是非,她含笑欣然答与。 可逃离之日,不见她窈窕身影,却是一众官兵,关押更严,人都说他愚钝,那人早也身入皇城,独宠一身,他笑,他们如此卑劣的谎言,至此,从未再见。 过却一年,母国强大,他也自由之身回归北国,告别之日,他眼眸见她,万物不变,她却终不是她。 他问她:“众人都道是你出卖我?” 天下之人所说他都不信,他要亲自问她,只信她一人。 她眼眸看来,微微一笑,梨涡浅浅:“是。” 他听言,嘴角勾起,脸上云淡风轻,眼中却泛清泪,唇轻启几次,沙哑之声终是开口:“为何?” 她轻茗一口清茶,缓缓开口道:“锦衣玉食,万般恩宠,够否?” 众人只道他折磨与她,又何人看清,他不过是希望这双眼眸中能有他罢了,恨也好,爱也罢。 …… 绿柳轻拂湖面,身着白衣的人跪着,脸颊上几个通红的掌印,面无表情,无人知晓她心中何意。 “一个姑娘而已,你们也下如此狠手?” 话语者一身华服,面容含笑,纤手轻握着一支芙蓉,晨似雪。 清歌方还在想她为何会在此处,原是那醉芙蓉捎来的贵客。 “询妃娘娘饶命。”看守几人慌忙下跪,这询妃娘娘是出了名的狠厉,慌怕自己入了她的眼,今后便没好过了。 锦白冷冷瞧着,未说话。一旁青儿瞧见,开口道:“还不滚。” “是。”几人忙后退着离开,想着如何给自家主子回话。 几人走后,锦白细细打量眼前人,缓缓开口道:“清至透彻,歌以委婉,清歌二字,你衬得起。” 清歌一愣,随及笑道:“花名而已,被娘娘一说,还真有几分意欲所指一般。” 锦白笑笑,“这本就清歌二字由来。” 闻她言,清歌方细打量眼前人,她很美丽,却浑身透着寂寥,给人死气沉沉之感。杨将军,长郡主之女,传言飞扬跋扈,今日一见,言不符实。 “送你,算礼物了。”锦白将手中芙蓉递给清歌,她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做,或许是一种弥补、示好吧。 清歌恭敬接过细细打量,口中道:“醉芙蓉,一日三色,晨似雪,昼轻绯,暮泣血,娘娘何意可否明说?” 锦白伸手将人拉起,笑道:“你的性子呀,总是如此多思,何为礼物,只是我想给你罢了。” “娘娘见我不过一面,就将清歌性子看清,真是玲珑心思。”清歌见她说话如老友一般,嘴角轻勾,众人还真是小看这位询妃娘娘了。 锦白听她话语,终是笑着,手向后摊,青儿将一娇小瓷瓶放她手中,“本想让青儿给你拿来,终觉不妥,便自己跑这一趟,你也无需多想,我不会是你的绊脚石,或许说,我是你行动的绝对拥护者。” 第005章众身为棋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若不是询妃娘娘去了,奴婢一定能毁了她那张脸。”跪在地上宫女说道。 “你是说锦白也去了?”端起清茶的手放下,坐上位者一身红色锦衣,一双眼眸宛如狐狸,每每说话,更显妖治。 “是,奴婢见询妃娘娘手中拿着芙蓉,想来是去摘花。” 千媚放下手中茶杯,“询妃娘娘常去吗?” “本是不常去的,一月前,娘娘无意见一丫鬟手中执的芙蓉枝,问了位置,就爱去了,去也不做其他,就站在花树下看看,花不开,片刻就离去了,这几日花开了,停留时间也就长了。” “一月前,是询妃掉池塘之后?” “是。” 千媚不再说话,身旁宫女拿出一个钱袋,给了那宫女,宫女谢后出了房门,随后,又有一身着华衣的宫女走进,恭敬行礼,缓缓道:“贵妃娘娘,太后让娘娘过去一趟。” 千媚脸色微微一沉,放下茶杯。起身前去,不多时便到了。 太后身着素衣端坐着,手中轻盘着手中佛珠,听见脚步声方停下,身旁宫女也懂事的离开了。 “锦白的事你做的?”太后双眼闭上,继续盘着佛珠。 “陛下不是已查明,那是询妃娘娘脚滑不小心掉下的。”千媚恭敬行礼。 “你这位置来得何其不易你自己知晓,若为这事漏了风声,一切可就白费了。” “千媚自然知道,所以也没漏任何马脚不是?”千媚坐在太后身旁,缓缓而言道。 太后闻言,双眸睁开看着她,“那哀家为何就知道了?” “那是太后疼爱千颜,过多关照。”眉首垂低,笑语涟涟。 “世上无不漏风的墙,锦白何样的人,你比哀家更清楚。”话语说着,伸手撩起她特意盘起遮额头的发,那个伤疤好得差不多了。 “她?不过是有些家世的人罢了,进宫如此之久,未爬得龙床,又无玲珑心思。”千颜笑着。 “可那家世就是你比不上的。”太后手指放下,那日她到时,锦白笑着,手上发钗的血滴落,一脸高傲的看着跌倒在地的千媚。 千媚没有说话,若不是家道中落,锦白这样的小人物又岂敢在她面前放肆。 “太后,询妃娘娘来给你请安。”门外的宫女小声通报,千媚规矩的站起身。 “太后。”方通报完,锦白一头扑进太后怀中,脸上堆满笑容。 “你怎来了?”太后轻轻抚摸她脸颊,宠溺开口。 “因为想您了呀,诶,贵妃娘娘也在。”转过头,看着一脸含笑的千媚。 “妹妹只顾记挂太后娘娘了,那还记得姐姐。”千媚笑着。 锦白一笑,没在搭话,如忽的想起什么一般,忙站起身道:“哦,太后娘娘,锦白是来告诉您一事的。” “哦,什么事还要你亲自来。” “陛下让妾身告知太后,韩王昨日暴毙牢中了。”锦白面漏哀伤道。 “啪啦。”佛珠散了一地。锦白见此,行了一礼,缓缓退出房门。 外面的风缓缓吹着,脸上早也无了情绪,棋子,果然就该有棋子的模样。 第006章两赌为胜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看着铜镜,镜中人倾城的脸颊上几个通红掌印,瓷瓶到出药膏细细涂抹,看来她还真是受人特意关照了,不过这送药之人又盘算几何? 眼眸转过,看向那盆中清水,站起身,脚步缓缓。 手上抬,清水流进衣衫,白纱透明,寒风吹来,冷入骨髓,原也是深秋。 她赌,他放不下她。 …… 御花园里,一身穿粉衣的宫女快速疾跑着,猛然撞在一人身上,抬头一看,忙跪下磕头。 “狗奴才走路不长眼睛,竟敢唐突了皇上。”子骞身旁的太监冷汗都下来了,呵斥着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宫女。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慧儿用力的磕头,头上渗出血迹。 子骞眉头皱起,鬼使神差的冷冷问道:“这么匆忙何去?” “禀皇上,奴才方才路过清歌姑娘住处,见她到在地上,没有了动静,这才慌忙的想去叫人。”慧儿颤抖着。 慧儿见不见人回,双眼悄悄向上偷瞟一眼,眼前人早也不见身影,身子瘫软在地,看来她是堵对了。 …… “快,快唤太医。” 黄衣男子脚步急快的抱着一白衣女子而来,深邃的双眼染上慌张,快步走上龙床,话语颤抖。 “是。”随侍太监忙应话语而去。 放于龙床,黄衣之人坐在床畔,拉着那床上之人的手指,眼眸垂低,蹭在脸颊。 床上之人,双眼紧闭,胸口上下起伏,用力的呼吸着,身上通红发烫。“陛下。”太医疾跑而来,头上尽是汗珠。 “快。”男子将手放开。 “是。” 太医快速起身,附上床上之人的脉搏,眉头皱起,起身慌忙开上药方,又叫那宫女打上一盆清水而来。 身穿黄袍的人冷声道:“如何?” 太医跪地忙开口道:“启禀陛下,这姑娘是染了风寒,虽不严重,可身体虚弱,只能好生安养,臣让人不停用锦帕擦拭她的身体,能更快退去高温。” 宫女将铜盆放下,手指正欲放下锦帕,身穿黄袍抢过,“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呆愣一下,方才行上一礼,缓缓后退离去。 身着黄衣的男子轻扭锦帕,轻轻擦拭榻上之人脸颊。 她身体本就柔弱的,自己又怎能将她放在那寒风之中,若她真有三长两短,难道…… “子骞……” 那擦拭脸颊的人,手指僵硬一下,双眼看去。 昏睡之中的人虚弱叫出姓名,紧闭的双眼滑出泪水。 双臂将人抱在怀中,眼帘垂低,坚毅眼眸深邃,良久之后,方颤抖开口道:“我……我在。” 初升的太阳带着红光,照在那倾城之人的脸颊,睫毛颤动几下,缓缓睁开,一眼就见那尽是红丝的眼眸。 柳眉轻蹙,试探开口:“陛下。” “醒了,”子骞双眼看着那睁开眼眸的人,冰冷的双眼漏出笑意,轻轻开口,话语极致温柔。 “恩,劳烦……。” 两唇相抵,将女子未说完的话语赌在口中,瞳孔放大,手指想要抬起,最终还是放下。 第007章一见不忘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红唇放开,眼眸看着方才苏醒的女子,手指附上脸颊,“清歌,从新开始,将过去遗忘,在一起,从此我护着你。” 女子看了一眼那人,转过头,轻轻开口:“难道陛下忘了,是清歌出卖你,让你多在牢笼一年。” “忘了。” 男子眼眸看着那人,他的愿望从没变过,他爱她,只是那轻纱之中的惊鸿一撇,便再不敢忘。 “清歌也身侍他人数年,早也不是清白之身。” “那又如何,只要你是清歌。” “可……” 红唇堵上,男子不在想听她的话语一言,良久之后方才放开,“你所愿的,我定然答允,只要从此你在身旁。” “你这又何苦。” “我愿意。” 清歌趴在那人肩膀,泪涌出眶,当她迷糊中看见他身影时,她就知道他当真放不下她。 三年前 轻纱弥漫,端着中央之人纤手轻弹,余音寥寥,足以绕梁三日。 清歌微微一瞥坐在前方身穿白衣的男子,足足七日,坐与她最近身前,追捧者无数,他算其中最好者,在他身旁,常坐一身着黑衣之人,冷冷淡淡,眉头时常紧锁着。 一曲音闭,清歌转身正要离去,声后传来声响。 “清歌姑娘可否对饮一杯?” 是那身穿白衣之人,手执一杯美酒至于身前,眉眼含笑,没有旁人半分痞气。 清歌嘴角一扬,接过先干为敬。 男子显然很喜欢她这性格,脸上笑容放大,一口将手中美酒吞进腹中。 清歌点点头,行了礼,转身离去,身后传来那男子声音。 “你是我的,以后我要将你藏起来,谁也不给看。”男子信誓旦旦的宣誓着。 清歌只笑,没有回头,这房中不说全部,至少半数人有他这荒唐想法,只是没人如他一般傻傻说出罢了。 …… “姑娘,柳公子送礼来了。”柳儿艰难的抱着手中不大木箱,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缓手打开,珠宝装了满箱。 “姑……姑娘……这……”柳儿有些结巴,虽常有言清歌一曲值千金,可这箱中珠宝件件价值连城,也未免太豪了些。 “好生收着,莫要让妈妈知道了。”清歌眼轻撇,心中收回昨日夸奖那人之话,有一个败家子罢了,暂且帮他留着,说不定将来他至会有用。 “又要还呀。”柳儿有些肉疼。 清歌站起身,轻抚那摆放长琴,开口道:“你我都是穷苦人家出生,何苦又苦他人。” 柳儿闻言,也不多说,当初若不是眼前人要了她,她怕也只有接客的份,这般恩情,她自该记着。 “好,我这就去藏好。”柳儿正说,忽的窗上站立一人,一身黑衣,面容深邃。 清歌眉微皱:“如此闯入她人闺房,好生无理。” 黑衣人神色未改,冷冷道:“他找你。” “他找我便去?”清歌一笑,眼中露出鄙夷。 “他在楼下。” 男人话说完,身子后到,直直的向下到去,清歌一惊,忙追到窗户前,阁楼底下站立两人,一黑一白分开二站,白衣柔情含笑,黑衣冷冷一瞥。 第008章雪白梅红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姑娘,你我又见了。”白衣之人咧嘴一笑,眼眸发光。 “身得一生华贵,何种人求不得,不要在清歌身上浪费精力。”清歌语气不好,手指用力将窗户关上, 呵,都是疯子。 她以为那男子只会是一时兴起,可一年也过,他却热情不减,清歌身着一身白袍,缓缓行走在白雪之中。双眼看着被雪压得弯腰的树枝,话说,今日好像送礼来晚了。 “姑娘。” 柳儿一路小跑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 清歌转头,等她后话。 柳儿还未喘息过够,断断续续的说着:“柳公子他受伤了。” 鎏金暖炉落地,清歌在纯白的世界奔跑作着,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早也说让他不要露富,他非是不听。 清歌带着寒风进去时,白衣之人躺在床榻上,虚弱无力。 “怎样?”她询问身着黑衣之人。 “得救得早,未伤及要害。”黑衣人还是那般冷冷说道。 “清歌?”清歌还没问其他,榻上的人醒了,轻声询问试探着。 清歌快步走至床榻前坐下,柔声道:“嗯,是我。” 床榻上的轻轻一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神采。 “好生呆着。”清歌话语中几分命令味道。 男人没有听话,而是艰难起身,坐立后,手往后摸,手中出现一支红梅。 “我初见你,便非欢愉楼,而是青松寺,那日你也是今日装束,白雪中,你手颤抖的想去摸离你最近红梅,最后却又垂下了手,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那时我就决定,这个女子我要一身护着她,她想要的,我都给她。” 清歌双眼一下通红,颤抖的接过那枝红梅,“你知我为何不愿去触摸那梅?” “不知,但若你喜欢,如何我都给你。”白衣人轻轻一笑,她的脸上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 “你真如此真心待我?”清歌泪落。 “一年之久,清歌难道还不知我心意?”白衣之人手指擦拭她脸上泪痕。 清歌看他良久。 “那清歌余生,就劳你关照了。” “清歌之意是?”白衣之人身体僵硬。 “难道你不愿意?” “不,不,我愿意,你跟了我,以后就不许后悔,我也不会让人后悔。”白衣之人起身,用力抱着眼前的人,伤口渗出血迹,却未感受半分疼痛。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却没人注意站立一旁的黑衣人,神色暗淡了一下。 “晋沐,我的名字。”白衣之人轻轻开口,清歌的身子却僵硬了一下,红唇颤抖而言:“皇亲?” “嗯。当今太子。” 白衣之人话语方说,身体也被清歌用力推开,伤口咧开,却不管不顾的抓住那要逃跑的手。 清歌脑中全是混乱画面,只想奔跑着逃离,却偏生被人抓住,如何也逃跑不得。 “清歌,清歌。” 有人叫她姓名,回神时,手指被人握着,脑海中不停重复着他是太子,灭她全国的人。 “清歌,难道只因我是太子,你就要逃走?”晋沐用力的握紧眼前人的手指,胸口鲜血染红白衣。 第009章心知肚明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我……我……走……”清歌语无伦次。 “无论我是谁,我都是爱着你的,都会护着你,不过一个身份,你就如此对我。”晋沐说着,双眼微微泛红。 “我……” 清歌胆怯着,依旧想要逃离,突然脑中出现一个人影,娇笑着想要去摘她手中嫣红的红梅。 面前的人慢慢平静下来,抬手看着手中的红梅。 转头看了晋沐一眼,红梅放至一处,“竟然你如此说,那清歌就劳你照顾了。” 晋沐一愣,瞬间之后又笑道:“好。” “那你好生养着。”清歌为她盖上被子,坐在他身旁,平静的模样同往日如出一辙。 良久之后,晋沐方才安睡。 清歌起身,转头,眼中一愣,那黑衣之人任在身后。 脚步向前,口中轻道:“身上有伤就好生养着,谁值得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保护。” 黑衣之人闻言一愣,手摸了一下手臂,伪装完好,她又怎知他受了伤,不知不觉跟在她身后。 清歌站在雪中,仰着头,雪花打在脸上,慢慢融化。 “他是太子,那你就是北国质子了。”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想自由吗?”她转头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黑衣人依旧没有说话,身体都没有动过。 清离见此,嫣然一笑,缓步行走在白雪之中,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又跟了上来。 “不过几步,安全得很。”清歌脚突发好奇的蹲下,纤手在雪中画了一只蝴蝶。 “我叫子骞。”子骞看着她突然的童心,终是开了口。 “清歌。”清歌朝蝴蝶笑了笑,站起身,又一脚踩了上去。 “我知道。”子骞看着那被踩坏的蝴蝶,感觉有些可惜。 “所以你想离开吗?”清歌倒退着含笑问他。 “你真的爱他?”子骞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会发出光芒的双眼,轻声道。 “谁?” “晋沐。” 清歌停下,嘴角勾起,含笑到:“难道他不值得被爱吗?他待我如此的好。” “难道只要对你好,你就会爱上他?”子骞依旧走着。 “或许就是这般,谁又知道呢?”清歌笑着跟上。 子骞突然站立,清歌撞在他背上,跌倒在地,捂住鼻子,双眼含泪的看着他。 “你有什么办法助我离开?”子骞手指伸出,将她拉起,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她被撞红的鼻子。 清歌闻言,丝毫没有发现子骞神色的不妥,调笑道:“终究还是自由好吧。” 子骞看着她的脸,正经说道:“嗯,突然就觉得自由也不错。” “很好,如此方有前途。”清歌笑而不语,直到到了房门前,才开口道:“其实你要走又何难,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可这天下,也不是只有南国一国。” 子骞看她一眼,转了身,若真有这般轻松,他又怎会再次受困良久。 清离见他转身离去,也不恼怒,缓缓开口道:“我有一友,尚不可算众人口中好人,但他却有一好本领,改头换面之术巧夺天工,若你想走,只需如现在一般离开皇城,他便可助你躲过搜捕” 子骞闻言,转头看她。 “就算出了皇城,难道就能出那边城?” 第010章身访北国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皇城出难,那边城又有何难,南国边城也不是北国边城?”轻勾嘴角,笑意看他。 子骞看着她,没有说话。 “走吧,我也累了。”清歌见他不说话,就当他默认了,手指附上门扉意欲关上,突然那人拉住门扉。 “其实我也可以为你寻得红梅,用心护你。等回北国,我做王爷你为妃,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 “……” 清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脑中都是他冷冷模样,她不知道该如何答复眼前人,忽的脑中一个念头闪上心头。 嘴角勾起,“若不真如你所说的,一生爱我一人,宠我一人,那我就跟你走。” “当真?”他眼中出现光芒。 “当真。”她面容坚定。 子骞不知不觉手臂放下,有些不可置信,回过神来,那房门也然关上,缓步走下。 清歌关上房门,仰着头倚靠在门扉上,果然,这才是最近的法门吗? 数日之后,清歌站在阁楼看着子骞被人押走。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的窗户,心虚的她只敢隔着缝隙偷看,她忘不了他的眼神,有些淡漠,有些痛心,还有些什么呢? 清歌转身抚过长琴,现在的恨,将来会成为他的动力,倒时万人之上,自己死后,何样的女子得不得,对,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的才智为何这般轻易上当,为何要让自己骗得如此轻松,清泪落下,众人不知,她也曾好生看着他的,那纱幔飞舞,她抬头便见他冷漠脸颊,那一眼,她如同找到了同被束缚的同类。 “清歌怎么了?”晋沐方进房门就看见她脸含清泪,担心询问道。 “这里住了良久,要走了,不免有些伤心。”清歌说着,抱起长琴朝他走去。 “那我将府中也如这般布置。”晋沐接过她手中长琴,话语依旧温柔。 “无需这样,走了也就走了。”清歌走出,外面依旧喧闹,不乏好奇者指指点点。 一辆奢华马车站立楼前,柳儿站立一旁,含笑的等着自家姑娘出来,清离头戴斗笠,不为别的,只是不喜看见他人目光。 …… 一年后。 “那人出来了。”柳儿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清歌语气淡淡,如同只是一件是非。 “他现正在皇城,陛下让你同去。”柳儿继续说道,观察她脸上的神色,虽然说陛下不知,可她是知道的,那个子骞与姑娘是有一些不清不楚。 清歌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出了房门。 再见他时,他气场更冷了些,人也高大了些,还是喜着黑衣,进她前来,轻轻一瞥,眼中没有半分神色。 三人貌似热络的拉了下家常,后晋沐有事离开,亭中只剩他二人,他问,众人都说是你出卖我。 她笑道:“是。” 他又问:“为何?” 她答:“锦衣玉食,万般恩宠,够否?” 他笑,她也笑。 他有泪,她没有。 她也知道了,即使一年过去,他任就在乎她,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有何值得惦记的,心中突然一酸,罢了,至少她的计划是成功的呀。 第011章慧之及慧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从此分离,两人再未相见。 清歌暗中却清楚他所做之事,如她所想,短短时日,他就坐上北帝之位,手段强势,做事缜密,北国本就资质不错,经由他手成长更是疾快。 不久之后,北国派来求亲使团。而那所求之人,只是一名歌姬,唤作清歌。 晋沐自是不肯,清歌便煽动朝中达成不停暗中施压,北国兵强马壮自是强势,而她也表现得愿为君分忧,最后,晋沐终是舍了她。 一起都如她所意。 …… “清歌再想何事?”子骞见她半响未动,轻声询问道。 “忽想以前往事了。”清歌从子骞怀中出来,收起眼泪光点点毫不隐晦道。 子骞闻言,更是用力将她禁锢在胸膛,想起曾经那个誓言,他,终是没有做到只娶她一人。 “过去的别在想了,以后你有我。” “当初你是否知道我会骗你?”清歌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小声询问道,他如此聪明,自己那点小伎俩如何又能骗得住他呢? “你所说的,我都相信。” 清离不知这是否是答非所问,但却让她心安,跟晋沐为她重新雕刻长琴一般让人心安。 接下来几日,子骞除早朝便在她身旁照顾着她,脸上的表情愈加暖化,甚至有时能见笑容。 待她身体大好,一道圣旨传来,封作梅妃,赏赐之物都清算了几日,一时间她又处风口浪尖。 …… “这便是娘娘寝殿。”慧儿缓缓走着。 清歌被柳儿扶着,眼眸细看,这院子不大,也不奢华,却不知为何深得她心,每个转角,连廊,她都如此中意。 “听闻这是是陛下亲自设计的,这周围还特意中了不少红梅。”慧儿轻轻开口,身上的衣物也变得华丽起来。 清歌看她,嘴角慢慢勾起,“你的名字无需改了,慧字贴切你。” 话语说完,清歌脑中突然出现锦白身影。“清至透彻,歌以委婉,清歌二字,你衬得起。”她是这般说的。 “是,娘娘。”慧儿的话打断了清歌思量。 “柳儿,天有些凉,你去取披风来。”清歌手指收回,轻声对身旁同穿华服的柳儿道。 “是。”柳儿行上一礼离开,而慧儿朝周围的宫女看上一眼,众人行上一礼也缓缓离开,她脚步上前,扶上清歌纤手。 “那日之事,你很有胆量。”清歌任由她扶着,口中道。 她本是让柳儿做的,可她一见那日场景就慌忙跑出去了,还以为她是去叫太医,最后来的却是子骞,她就知道,眼前这女子比她想的还要聪慧。 “慧儿只是见不得人受伤,也不想就唐突了陛下。”慧儿轻声说着。她从看见这姑娘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不普通。 “有如此心肠挺好,以后你好生带着柳儿,她心思不如你玲珑剔透。怕会得罪她人了也不知。”清歌想起自己的那个丫鬟,自小跟着自己,欢愉楼还好,若在这皇城,一个不注意恐就尸骨无存了。 “娘娘吩咐,慧儿自不敢忘。” 第012章视环深眼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北城皇城,热闹的街市中,只见几稚子,手指相握,相拉成圈,蹦跳相唱: “牡丹金钗召皇贵,锦缎绫罗倾世妃。常人不知清歌意,只道恩宠唯一人。 如水性子罗刹意,翻云覆水夺圣心。望天能佑北千年,莫要妖姬手遮天。” 黑暗之下,站立一人,手中无数糖果。 …… 经过这几日修养,清歌身子已见大好,坐立亭中,眉眼看着御花园的姹紫嫣红。 “小姐,有人来了。” 柳儿借倒茶之时,小声提醒着那悠然的之人。 清歌随意手指抬起清茶,如未听见一般,眼眸依旧看着那一朵并蒂牡丹。 缓步走来一人,一身金色凤袍平拖身后,金色的凤钗随着脚步微微摇曳,身上悠悠清香,眼眸看见那满是笑意的女子,嫣然一笑,缓缓开口道:“不知这可是近日晋升的梅妃?” 清歌听见话语,双眼回神,看了那人一眼,忙站起身,双腿跪地,“皇后娘娘金安。” 倾拢听见话语,脚步上前,将那下跪之人轻轻扶起,嘴角轻勾:“众人都传清歌貌美,今日一看,流言也未形容得出如此倾城之貌。” 清歌身形站立,双眼看着眼前之人,凤仪天下,世上少有几人,自有她雍容华贵之貌,眼帘垂低,“皇后娘娘夸奖,清歌远不及娘娘万分之一。” 倾拢笑笑,未多言这话题,只是说道:“虽花开正繁,但天气终是有些清凉,梅妃病痛方好些,莫要又染上了,随意看看也就回去吧。” “谢皇后娘娘关心,清歌正要回去。” “如此甚好。”倾拢微微一笑,又对清歌身后的几名宫女道:“梅妃刚来,宫中地势不熟,你们好生照顾着。” “是。” 清歌没有搭话,就恭敬的行上一礼,而身穿黄袍的人拉着她手掌,亲昵道:“陛下召见,本宫就不便逗留了,来日方长,自然有时间多打交道。” “恭送皇后娘娘。”清歌双腿下跪,依旧行礼。 倾拢一笑,转身意欲离开,忽的一阵清风吹起,鼻间萦绕阵阵幽香,转身看着那下跪的香源,缓言道:“清歌用的何香,真是沁人心脾。” “不过是来之时,有一姐妹调制而成,若娘娘喜欢,清歌马上派人去取,送到娘娘宫中。”清歌眼帘垂低,话语依旧恭敬。 “香气着实不错,只可惜本宫不是懂香之人,用也浪费了心意,便不麻姑娘了。”身穿凤袍的人缓缓一笑,再看那白衣之人一眼,缓缓转过身。 还以为宫外的流言能让陛下对她宠爱微微少点,却不想没有半分差距,难不成,真被妖姬惑国。 “恭送皇后娘娘。”清歌依旧恭敬跪着。 在那繁华深处,坐一青衣女子,巧笑倩兮,却不时朝清歌方向看来。 青儿放下手中花束,见锦白虽笑着,可双眼却看向他处,也双眼瞧去,脸色一沉,那不就是近日风华正盛的梅妃。 “你可别去招惹她。”锦白回神正看见青儿神色,轻声嘱咐道。 “是。”青儿有些不愿,但还是应承道。 就在她们说话间,清歌离开时也瞟了一眼她们,为何自己出现的地方都有她。 第013章文才八千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见那人也离去,锦白也缓缓站起身,朝寝宫而去。她不知自己为啥要看着清歌,她做啥自己不是了然于心的吗? 有一天醒来,她身边一切都变了,父母,挚友,然后看见了那个主宰北国的男人,她知道她的身份变了,变成了她书中的人物。 然后她不愿常见这个身份的父母了,是她,是她让这个不过十五岁的孩子推到了风口浪尖,最后弄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每一次的相见她都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心态面对他们的宠爱,无微不至。 “锦儿想何事如此认真。”一人打断她思绪,她抬头看着眼前人。 身着红衣,墨发高束,一张脸很妖治,那双眼睛如狐狸一般,见她看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子皓哥哥。”话语微甜。 “上次听说你掉了池塘,这么大的人也不小心些。”子皓脚步上前,数落她的时候脸上还是那妖治的笑。 “锦儿以后会注意的。” “诺,给你。”子皓从身后那出一串糖葫芦递个她。 锦白也没有拒绝,伸手接过,舔了一口,糖浆很甜,抬眼看他,口中道:“子皓哥哥又出宫去了?” “无聊,四处走走。”子皓见她吃糖葫芦时的乖巧模样,方有几分回到幼时的感觉。 锦白回了一句哦,其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然后默默舔着手中的糖葫芦。 子皓见她样子,伸出手像摸她头颅,然后又瞬间僵硬在空中,收回,轻轻道:“好了,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嗯。”锦白一笑,脚步迈过那人,缓缓向前。 子皓,他在自己那篇八千字的短文里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是突兀的出现了一会,是清歌来时,他站在青松上夸了清歌一句,便再无其他了,细细想来,自己穿越这一会,是给南枝做最后的修改,然后将他那句话也给删掉了。 锦白抬头,看着白云,风轻轻吹起,它们貌似动了动,若不是她穿越而来,恐怕那个男人就真的消失了吧,不留一点儿痕迹。如今她到有些不舍了,毕竟,他待她的好,脑中真实的放映着。 罢了,回去那句话还是让它留着吧,最后的王位也给他,再给他写一个温柔的女子陪伴,突然她自嘲的笑了笑。 先不说她拿八千字的文能否装下如此之多,她能否回去都是一个问题。 “娘娘你怎么了?”青儿见自家娘娘的那种笑意,猛的有些心酸,轻轻开口问道。 锦白听见她声音,才缓缓回神,双眼恢复以往笑意,开口道:“青儿有中意的人吗?” 青儿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呆愣了。 “如果有,你就告诉我,我让他娶了你去。” “没有,没有。” 青儿听见她后话,忙否认,语气很坚定。 锦白闻言,不由得笑了笑,宠溺的揉了一下她头发。 书里的人果然是单纯呢,好也好,坏也罢,只有有救命之恩,就会为她死而后已。 罢了,在那本书里,青儿也好,她锦白也罢,都未有半字提及,不过她定是死定了,父亲进言惹祸身亡,母亲重情也随去了,将军之女那能不够泼辣,手执长剑想杀清歌,那可是子骞的逆鳞呀,怎会让她活着。不过青儿嘛,也尚未可知,万一是好的呢? 第014章各怀猜想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算是理解了何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房中坐立的女子妖治而漂亮,手中端着清茶,含笑的为她讲着近日清歌如何深得恩宠。而就在此时,又来报,梅妃娘娘求见,这下她还真有些骑虎难下了。 “请进来吧。”锦白终是含笑开了口。 千媚眼轻轻向外一瞥,没有说话。 清歌身着一身橘色锦衣,眉间点翠一朵红梅,巧笑倩兮,少去清雅多几分雍容华贵,缓缓而来,手中执了一把芙蓉,因是晨时,任洁白似雪,身后跟着两个宫女,均身着华服,眉首垂低,好生规矩。 “参见贵妃娘娘,询妃娘娘。”清离行礼。 “起来吧,青儿,看茶。”锦白缓缓开口,面容无差,心中却在思量着。 千颜没有说话,她的位份是比锦白高些,不过锦白身世在哪里,她也不好摆那样的普,况且今日是她首次眼见这个深得圣心的女子,自然要仔细观察些,老实说,即使华服在身,却依旧有一股楚楚可怜的劲儿,谁见都怜。 “梅妃来所为何事?”锦白开口,眉眼轻佻,音容不屑。 “清歌听闻娘娘独爱芙蓉,今日去看一眼,谢得不剩几朵,就给娘娘采来了。”清歌如未听见她口中嘲弄,轻轻说着,还将手中芙蓉小心递出。 锦白闻言,双眼看她,房中众人不言,寂静道只能听见呼吸声。 良久之后,锦白方转头看了一眼青儿,青儿上前,好生接过。 “劳梅妃上心了。”锦白又看那芙蓉一眼。 “能送询妃娘娘心中所爱,是清歌福气,”清歌含笑,轻轻端起面前清茶。 千媚看着两人还算融洽的画面,红唇一勾是,缓缓言道:“本宫听闻陛下对梅妃心疼的紧,今日一瞧,果真比众姐妹美上几分,若我是男儿,也定独宠你一人。” 清歌果真看见上座的锦白脸色微沉,口中道:“陛下对清歌之意不过是得一稀奇物,玩赏几日也就罢了,不似贵妃娘娘与询妃娘娘,深得圣心如此良久。” 清歌一眼,锦白脸色貌似好看了些。 “梅妃果真善辩。”端起清茶,又将眼前人打量一遍。 “清歌依实而言罢了。” “……” 房中又是一阵寂静,站立身后的慧儿轻轻走出,小声道:“娘娘,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声音虽细,房中几人却清晰可闻。 “既梅妃要事就先去吧。”锦白轻轻开口,脸上带着嘲弄,心中巴不得这场戏快些下场。 清歌闻言,走至殿正中行礼,“清歌告退。”转身缓缓离开,心中想到,房中二人看来都不是等闲之辈。 千媚看着那人背影,便知今天这招借刀杀人并未成功,不过,这锦白又何时便得这般谨慎的。心中想着,站起身道:“姐姐也打扰妹妹良久,想来妹妹也累了,不如就此散了吧。” 锦白看她一眼,脸上又是天真笑容,“姐姐请便。” 千媚轻轻点头,缓缓离开,锦白在她身后平静的看着,自己以前是有多蠢,才能让人对她使用这样简单的计策。 第015章皓意骞深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南国 晋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扶长琴,任由桌上饭食渐凉。 一人走了进来,单膝跪地,“皇上。” 晋沐见此,方下手中之物,站起身缓缓道:“如何了?” “受宠了。”地上人缓缓而言。 晋沐眼暗淡一下,随后摆摆手让那人下去,如此不是很好吗?她受苦自己不也跟着难受吗?手拿碗筷,缓缓吃了起来。 “哐当。” 房中之人尽跪,打气不喘,桌上之物尽落,指甲嵌进皮肉,他究竟是何时觊觎她的。 …… “哎呀呀,如此美人弄回来,不日日笙歌却在这批改奏折,皇兄还真没有作昏君潜质。”子皓含笑前来,龙坐上的人满眼认真细细读过手中奏折,见声响,方缓缓抬头。 “韩王之事你做得鲁莽了些。”子骞看上一眼,又低下头去看着手中奏折,朱笔一勾,又是一本。 “他当初如此如此狂妄,就应该知晓会有这样的下场,子皓已经算作善良,如不念尚算兄弟,那还有他全尸。”子皓冷言,当他牢房看他之时,天知道他是有多隐忍才赐毒酒。 子骞闻言,眼中沉了一下,抬起头,“子皓,过去的终是过去了,人总要向前看,你不是……” 子骞正欲说还有我,可那几字却狠狠鲠在胸口,论伤害他,自己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近日听闻你与宋尚书之女亲近,你若喜欢,我就赐婚与你。”子骞收拾心中情绪,缓缓道。 “那皇兄,我要喜欢你这皇坐你也给我?”子皓闻他言,脸上笑容泛滥,戏谑道。 子骞抬头看他一眼,认真道:“现在尚不可。” “哈哈哈。”子皓大笑,摆手道:“我才不要,我这王爷不知几多逍遥,受苦受累的活还是你自己来。” “……” “对了,太后那边?”子皓笑过,话题又回深处。 “她是长母,我为皇上,宫中流言蜚语也不好动手,不过你动了韩王,也算切了她的念想,她不比年轻时了,恐也活不了多少时日。”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皇兄总是将事向好处想。”子皓脸色沉了沉,他只告诉皇兄母后死了,谁是罪魁祸首,却没有告诉母亲当时的死法,凌迟呀,最后断气也哀求着别人放过自己的两个儿子。 “子皓……” 子骞见他不说话小声提醒道,这个弟弟以前不是这般的,他记得他离开时,子皓还是胆小怯懦的模样,可等他回来时,他狂妄了,张扬了,也爱笑了,只是那笑总是少了些味道。 子皓听见他声音回神,唇勾起一笑,“我就是来看看你,对了,你方才说的赐婚一事就此打住,我与那宋家小姐不过知音,你可别误了人家终身。” “当真不中意?”子骞双眼看他,这弟弟常流连风月之所,却从未娶一妃一妾入门,当然,他知道那是为了谁。 “不。”子皓很坚定。 “好吧。”子骞也不多勉强,低下头又看奏折去了。 “看你如此忙就不打扰你了,我去逛逛,晚些一起用饭。”子皓脚步外移,身后子骞的声音传来。 “我从未碰她。” 子皓一笑,未搭话。 第016章情幻线乱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皓知道他话中何意,他爱慕她的事小时候不曾对他少言,可天意弄人,她只见他一眼,就双眼不见其他。 他迎娶她之时,他不曾去,青楼一宿,众人说他不得体统,再见她时,墨发也盘,从此,她为皇嫂他为弟。 忽的眼前出现一身影,手拂长琴,清风吹起她袖口轻纱,琴音婉转,不用他人言,他也知她是谁,细看周围,他怎的逛此处来了。 身倚靠红梅,罢了,白得如此琴音为何不听。 锦白来时,只见清歌抚琴,子皓倚靠红梅处,双眼看她,甚是情深,心中忽的一阵不爽。“梅妃一曲恐不值千金,瞧,将我们这常去烟花之地的王爷也听得出神。” 清歌听言,方看见前方两人,忙起身行礼,她方看见锦白脸上的嫌弃之色与往日装的不同,心中忙思量是否何处做得不够妥当。而子皓是真听琴音入神,回神时,锦白当在身前,双眼只可见她,全不见清歌身影。 “你何时来的?”子皓收起情绪,笑道。 “方到,本不愿打扰二位,只是这步摇是太后赐与梅妃,也不好不打扰。” 青儿听见锦白的话,心中愣了一下,这不就是自家主子随意挑的一个作那日芙蓉回礼吗,怎的又变成太后赏赐了? 清歌听见,忙双腿跪下谢礼。 青儿一旁走出,将书中锦盒交予一旁慧儿,站回锦白身后,诶,自家娘娘为何还不走? 清歌见锦白未走,起身将她往房中引,子皓知道锦白脾气的,怕她向清歌撒气,也不管她人有无邀请,跟在她两身后进去了,然后,锦白的脸色更黑了些。 进入房中,谁也不曾开口,是一宣旨的太监打破了寂静,说是子骞与子皓一下要到此处相聚,让清歌准备些。 纸宣完,慧儿带着柳儿下去了准备了,青儿看着自家娘娘任是不动,心中有些感觉怪怪的,但是又不觉得哪里不妥。 锦白知道所有人都想她该离开了,可是呢,她偏不,反正锦白原本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今日多闹这一下也不觉得又何不对。 …… “备四份。”慧儿细看宫女准备之物,都只三份,轻声道。 “慧儿姐姐,皇上圣旨不是只有三人?”柳儿不明,轻声询问着身旁人。 慧儿转头对她轻轻一笑,附她耳畔道:“你觉得询妃会走吗?” “可是圣旨不是只有三人?”柳儿又小声开口道。 “询妃娘娘是不一样的。”慧儿话一出,就知自己多嘴了,诶,真是跟这丫头混久了,做事越来越不谨慎了。 慧儿都担忧不是无道理的,因为柳儿已经打算去查查询妃娘娘有何不同然后告诉清歌。 傍晚时分,子骞来了,看着房中多出来的锦白也没多说话,径直走到桌前入座,清歌本是要坐在子骞身旁的,却被子皓抢了位,也只好挨着锦白坐下。 子皓正在为自己的机智得意时,转头就看见锦白白了他一眼,诶…… 子骞看着坐在自己一侧的子皓本有些疑惑,但又看见一旁锦白,心中也明了了,原来他是怕自己无意对清歌流露的爱意让锦白难受,毕竟这样对谁都不好,很好,他的弟弟很机智。 第017章一席完毕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身旁菜式一样一样的端上,锦白是爱吃的,可是如今却看也不想看一眼,人家两人是一对,你就因为看了清歌一眼就让人家坐一起,哼,那可是你皇嫂,真是不知廉耻。 子皓又感觉自己被瞪了,“?”我到底做了什么? 清歌虽不知众人心中所想几何,但很规矩,毕竟传言中锦白是善妒的,她可不想在现在就得罪这个人,让自己四面楚歌。 “吃吧。”子骞开口,作上众人开始动起来,然后他碗中没有平日里锦白夹来的菜食,转头看她,恶狠狠的咀嚼着,转头又看了一眼清歌。 一个是他爱的人,一个是他要感恩的人,嘶,子骞突然有些头疼。 子皓总是有意无意的感受到锦白视线,心中更疑,哦,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通了,微笑对清歌开口道:“听闻梅妃抚琴一绝,今日一听果然不同凡响。” 清歌闻言转头看他,长相与子骞相似,只是眉眼间更魅了些,动作也放肆了些,说真,若不细看,只觉他便是另一个子骞。 嘴角轻勾缓缓道:“只是外人夸赞罢了。” “不,当真一绝。”子皓一笑,又开口道:“梅妃是爱琴之人,想来也有几本好琴谱,不知可否送一本给子皓?” 清歌闻言,眼中微亮了些,不想这宫中也能遇此知己,站起身道:“我哪儿确有几本,王爷要不去看看?” 子皓闻言也站起身,虽然他有心是让子骞与锦白独处,可这琴谱他也真有心一观,毕竟他也实是爱琴之人。 子骞与锦白看着离席两人,眼光都幽怨了些。 子骞就算知道子皓心中之意,可看见清歌笑颜还是微微吃醋,下次他定不让他来此处吃饭了。 锦白脑中已经被不知廉耻给占满了脑袋。 清歌跟子皓同是感受到身后幽怨眼神,两人背脊僵硬了一下,却还是硬撑着没有回头,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良久,直到身后子骞声音传来:“再看恐菜全凉了。”两人方才回席。 一餐下来,都只缓缓吃着,谁也不言,只是子皓吃了不少酒,饭必,子皓终知自己是外人,朝三人辞了行。他脚步方出,锦白也跟了出去,留子骞在房中凌乱,他方才还在想要找怎样的借口不去锦白宫中,如今锦白却走了,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难道,她现在已经不恨那些女子而是恨自己了吗? …… 子皓走着,天空不知不觉已经黑了,恍惚间,他看见一人朝他走来,一身华贵,发冠朱钗微微作响。 “锦白?”他眯着眼道。 “天黑了,可叫了人来接你?”眼前人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的人,轻声道。 “我堂堂男儿,难道这几步也走不出去?”子皓手舞足蹈,手下的人在宫门外等着,宫中他从不带外人进来,男子女子都不带,男子是为了子骞,怕有人见美人之多,多了歪心思。而女子,是为了她,他不希望见她的时候,他身旁有一个人。倒时,他有无表情他都怕。 第018章雨至人迷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轰隆。” 他们说话期间,天空一声炸雷,电光一闪,雨倾盆而下。 子皓喝了酒,身体本就摇晃,如今在这雨中更是难站立稳当,摇摇晃晃,几次险些跌倒。雨水将他墨发打湿,衣袍贴服身上,竟有几分狼狈起来。 锦白也顾不上太多,拖拽着那人朝佛堂而去,心中只希望青儿拿了灯笼也能去找到她。 寺庙是先皇为太后修建的,无人敢擅入。锦白也顾不上太多,若是去了其他地方,被人看见,他两身份终难免流言蜚语,在这里终能省了不少麻烦,心中想着,推开了门。 虽是佛堂,但休息之物还是齐全的,锦白将人放与榻上,起身去关上房门,身后的人呢喃着她姓名。 “怎了?”她坐下,俯下身想听见他口中话语。 “锦白,锦白。”子皓呢喃着,双眼朦胧,话语撒娇,似几分小儿姿态。 “怎了?”锦白再次开口,声音也更温柔了些。 “你为何要喜欢他人。”子皓说着,含泪的双眼看着,手指伸出,在她脸上细细描绘着她眉眼。 “……”锦白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实际,她也不知。 “锦白,锦白。”子皓等不到她的回答,呢喃着,锦白就那么坐着,一直没有出声。 直到很久之后,榻上的人终不再言语,锦白看去,他睡着了,只是眉头皱着,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眉眼。 “锦白,想娶你的人是我呀。”睡梦中的人喃喃自语,坐着的人眼中朦胧。 “我……” 锦白的话还未说出,门外传来青儿声音,“娘娘,娘娘。” 青儿能感受到自家娘娘就在里面,可又怕叫醒了其他人,只敢手提着灯笼,小声开口。 锦白听见外面声音,慌忙收回自己手指,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手指紧握,终是决绝起身,收起情绪,打开了房门。 “娘娘,你也真敢进去,你可知里面是不可擅闯的。”当青儿看见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心中还是吃了一惊。脚步走近,眉头皱起, “娘娘你喝酒了?” “你不说我不说,何人知道?”锦白含笑,脚步向前,再青儿不注意是,偷瞄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 “娘娘。”青儿有些无奈。 “有其他人知道我不在寝殿中吗?”锦白嘴角勾起,含笑开口道。 “青儿不知娘娘何去,不敢多言怕惹出祸端,故谁也没说,早些时贵妃娘娘是来了一次,青儿道娘娘睡下了,她便不曾多呆。” “难怪你现在才来。”锦白也猜想她定是被何事拌住了,不然也不会现在才来。 青儿听着她口中话语,缓步走在身后,一阵风来,闻见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扇扇空气。 “娘娘回去还是先沐浴吧,这气味实在是……” “很臭吗?”锦白抬起手臂,轻轻一嗅,感觉味道还好。 “很臭。”青儿回答得很坚定。 锦白挑着梅看着眼前人。 “青儿没骗你。”青儿手掌伸出,似发誓姿态。 第019章心思各异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娘娘,佛堂失火了。”青儿小声的说着,高坐上的一衣着端庄,手拿一本琴谱看着,而她身旁坐着的,一身红衣夺目。 锦白闻言,眉头轻皱道:“怎么回事?” “说是七王爷昨日醉了,进去避雨,今日起时,不小心打翻烛台,烧了起来。”青儿看着她,难道昨晚她与七王爷一起在里面? 锦白眼眸显担忧道:“那七王爷如何?” “只是不小心烧了衣袖,人是无事的,太后本是要重罚的,后皇上求情,也就无其他了。”青儿小心言着,心中却震惊不也。 “那就好。”锦白深吸一口气。 “一直听闻妹妹与七爷交好,如今一看,属实了。”千媚笑着,锦白与子皓青梅竹马她是知道的,若不是当初锦白见了子骞非他不嫁,众人都以为她将是七王妃。 “一起长大,自然多关心些。”锦白回答着,又对青儿道:“将我房中凝脂膏给七爷送去,那对复原极好。” “是。”青儿缓步后退。 “话说这几日,姐姐更喜来妹妹这里了呢。”锦白见青儿离开,缓缓开口道。 “妹妹是嫌姐姐烦了?”千颜放下手中茶杯一笑。 “不是,只是感觉姐姐有些不对劲罢了。”锦白一笑,面容天真烂漫。 “这几日宫中的人有谁对劲了?”千媚不回反问。 “说得也是,那女人终是太过得宠了些。不过,陛下的心思想来如此,喜谁便是独宠,我也累了,不想去管了,得过且过吧。”子骞人才走进,就听见锦白口中之言,一时有些酸楚,他果真太冷落了她。 “陛下。” 锦白千颜看见房门出现的人,慌忙下跪。 “起来吧。”子骞上座,又看了一眼下跪的锦白,她也出落成大姑娘了。 “谢陛下。”两人起身,锦白转身质问通报的人,子骞说了一句是自己之意也就过了。 “锦白在宫中过得还如意?”子骞轻声询问着。 “嗯,还如意。”锦白轻轻一笑,子骞突然发现眼前人竟有几分像清歌了,也不知为何。 “那便好,千媚也是,有时间就多来陪陪,你们终是表姐妹。”子骞一来就看见千媚了,他对她也是有愧的,当初自己独宠了几日,锦白画花了她的脸自己也未多言。 “是。” 千颜微微一笑,还是那般勾人心魄,可上座的人没看上一眼就转头看向锦白。 “千媚姐姐每日都来陪我,陛下不用担心。”锦白被他眼睛看得有些瘆得慌,忙将话题引到千媚身上。 “如此挺好。”子骞各看了两人一眼,站起身道:“朕就是前来看看,锦白无事,朕就忙去了。” “恭送陛下。”两人跪下,子骞走后,锦白眼眸深了些,对着进来的青儿低语几句,千媚见此,也就离开了,锦白这颗棋她是不指望了。 第020章帝后用心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脸色有些不爽的走至御花园,园中百花开得繁盛。 “贵妃娘娘。”一人走出行礼,四五十模样,一身华服在身。 千媚双眼一瞧,脸上又堆笑几分,手一摆,示意地下之人起来。 “谢贵妃娘娘。”妇人起身规矩站立一侧,却也无要离开模样,千媚见此,缓缓开口道:“姜嬷嬷这是何去?” “奴婢是来找贵妃娘娘的。”姜嬷嬷头颅抬起,微微一笑。 “哦,嬷嬷找本宫何事?”千媚脚步缓出,走至一花亭处,缓缓坐下,一身慵懒气质渐出,轻轻对身后的宫女摆摆手,众人退下,亭中只有二人。 “奴婢知梅妃之事让贵妃娘娘有些费心,故来言一话。”姜嬷嬷如未看见方才之事一般,恭敬站着,满是谦卑。 “何话?”千媚挑眉。 姜嬷嬷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缓缓言道:“家中无势,朝中无人,这惑君二字,她担不起。” 千颜闻言,神色变了变,水袖中的手指握紧。 “此事,娘娘不是最清楚。”姜嬷嬷如未看见她发白的脸色一般,继续说道。 千媚闻言,终是手指放开,嘴角勾起一笑,如往日一般魅惑。 “皇后娘娘既然知她弱点,何须找千媚来做,后宫之主,想动谁有何难的?” “皇后娘娘忌讳的是何,娘娘不清楚?”姜嬷嬷缓言,口中也无方才的恭敬。 “那是皇后娘娘的忌讳,难道千媚就不忌讳了?”千媚缓言。 “皇后娘娘尚有忌讳资本,只是贵妃娘娘……”姜嬷嬷话未说完,只是双眼含笑的看着她。 千媚闻言,也挑起眉梢:“千媚虽娘娘大志,可也还想要这蝼蚁一般性命,嬷嬷所言不假,如今千媚也无家世宠爱,不过弃子一枚,可那有如何?只要陛下愿留千媚一命,那千媚就还能活着。” “那皇后娘娘心思娘娘就不顾了?”姜嬷嬷面容微冷。 “皇后娘娘如天上明月,心思自然该普照众人,千媚这般模样又哪能受得起这般恩宠。”千媚站起身,缓缓开口道。 “那就不怕皇后娘娘不开心?”姜嬷嬷退后一步,给眼前人让出一条路。 “皇后娘娘仁厚故不会跟千媚计较这些,不过,就算千媚答应那也只不过让梅妃吃些皮外之苦,倒是陛下心上更多怜爱,不是有些得不尝失?”千媚转头看着眼前人,给自己找了一条退路。 姜嬷嬷闻言,思索一番,眼轻轻垂下,“恭送贵妃娘娘。” 她说的是有道理,不然也皇后身份给她使些拌子有何难,可一是怕皇上说她小气,这二,就是梅妃所说。 千媚见她模样,一点头,脚步走出。 看来今日,她又躲过了一劫。 脚步上前,身后的宫女子跟了上来,前方走来一人,一身华服,几分熟悉。 “参加贵妃娘娘。”慧儿跪下,手中捧有一物,有些衣裳模样。 “那个宫中的?”千媚冷冷而言。 “梅妃宫中的。”慧儿眉眼垂低,言语平静。 千媚闻言双眼又看了她一眼,脚步前走,缓缓道:“去吧。” “是。” 第021章白请清歌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出了朝殿便吩咐手下人告诉清歌今日他不过去了,可方走不久,清歌就站在她面前,手里拉着风筝线,见他身影娇笑问道:“陛下这是何去?” 子骞原本想明日在哄她,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将要去锦白宫中的事说清楚。 “陛下好的不学,怎学上结巴了。”清歌见他模样哑然失笑道。 “咳咳。”子骞干咳两下,找回自己声音继而开口道:“清歌怎到这里来了?” “宫中的日子总是漫长的,今早起来练了琴便觉无事可做了,本想看会儿书吧,陛下也知清歌性子,那还不如坐着发呆呢,看见宫女放风筝就过来瞧瞧,放了下,觉着不错。”清歌讲手中线交给慧儿,自己又朝子骞走近了些。 “不是给你弄了些稀奇玩意儿,都玩腻了?”子骞看着她头上有些汗珠,给她试了试。 “那些又不是活物,说起来当初晋沐曾带我游过南城,那繁华程度是荀城完全不可比……” 扑通一声,清歌已经跪下,身后宫女虽不知何事但也跟着慌忙跪下。 “陛下恕罪。”头磕在青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做甚,可疼了?”子骞没想到她会如此结实的磕头,忙将人拉起,眉头皱起,那光洁的额头通红一片,忙对身后的人说道:“快去请太医。” “陛下。”清歌眉眼垂低,双眼变得通红,子骞见此,忙将人搂在怀中,口中道:“南城确实繁华,只可惜没能与你一起同赏。 清歌闻言,眼眶更是红了,“清歌不该说那人的。” “无妨,你的记忆与我的记忆里都有他,那不过是记忆而已,你我才是真实的。”子骞轻轻开口,不介意是假的,可是他更见不得清歌哭泣模样。 “陛下。”清歌含泪窝在子骞怀中,说不出的乖巧。 “娘娘,陛下方传言来……” 柳儿话语还没说完,就明显感觉到子骞眼瞪了她一眼,忙双腿跪下请安。 都怪她方才只顾看路了,大步跑来,连子骞这么高大的身影也不曾看见。 “什么事?”清歌看了子骞一眼轻声询问柳儿。 “哦,方才有点事还未处理完毕,怕你等久了,就让太监告知你一声,如今我见了你,也不用他人转述了。”子骞笑着。 “那陛下快去忙。”清歌听言,忙从他怀中出来。 “无事,现在都完成了,我们回去吧。”子骞抓住她的手,转身朝清歌寝殿而去,罢了,他亏欠的人那么多,也不外忽多上一个。 柳儿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疑惑。方才的旨意明明不是如此,陛下为何要骗娘娘? “人走了还不起来。”慧儿开口,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这呆子当枪使真是顺手。 “方才……” “不该说的话不要说。”慧儿打断她口中的话,缓缓向前走去,保持在能看见两人却又不打扰的距离。 不过说真的,询妃娘娘会求梅妃帮这忙倒是出乎她的意外。她明明不是一直想侍寝吗,终于有这机会为什么又放弃了呢? 第022章被多一床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皇后娘娘,陛下还是去了慕歌苑。”身着华服的宫女小心翼翼的说着。 “哐当。” 宫女话才说完,上座的人将手边的一众物价扫落在地,站起身,口中恶狠狠的说道:“妖女。” 宫女只是胆怯的不敢说话,上坐上的人转身问向姜嬷嬷:“锦白是何态度?” “大概是贵妃的事让询妃娘娘看开了,起初还有几分不乐意,现在直接眼不见心不烦了。”姜嬷嬷平静的回答。 “那贵妃呢?” “贵妃娘娘这几日出入询妃处较勤,恐也是为梅妃娘娘的事。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动静了,连奴婢之言她也未多说。” 倾拢闻言脸色一沉,又问道:“那朝中大臣呢?” “百官起初是有些微言的,可陛下并未有何处理不当之处,不过只是一介妃嫔,也就未有多言了。” 倾拢闻言,猛的一甩衣袖,口中道:“都是废物,那妲己褒姒起初谁又祸国殃民了,可最后呢,还不是迷了圣心。” 宫女跪着,大气都不敢出,知道上座的人平静了些,才敢偷偷的打量一眼。 倾拢在心中思索良久,方缓缓开口道:“你让贵妃为本宫传上一话,就说本宫要面见皇上,有要事相商。” 宫女闻言,如释重负的起身快步离去。 千媚听见旨意时突然恍然大悟,她尽给忘了这后宫,可是有后宫之主的人,如今她也出手,那人也就不足为惧了。心中想着行了礼便朝慕歌苑去了。 千媚去时,二人正在打闹,见她,子骞脸色有些不好看,清歌到是含笑的行了礼。 “你来何事?”子骞开口。 “皇后娘娘让臣妾传话,望皇上过去一趟。”千媚行上一礼,轻轻开口。不出所料的看见子骞脸色一沉。 清歌也是会看脸色的,忙开口道:“皇后娘娘突然叫人来传话,想来定是有要事,陛下还是去一趟吧。” 子骞未言,心中思量了一下,含笑对清歌到:“今日你早些休息,不用等我了,天气凉,让人多加一床被。” 清歌心中忽的一苦,但面上还是含笑道:“嗯,记住了。” 子骞起身,看了千媚一眼,又道:“天色不早了,贵妃也回去早些休息吧。” “是。”千媚也未多言,在子骞走后也就离开了,房中只剩清歌孤零零一人。 子骞走着,皇后要说的早就传达了,不过是告诫他不要迷恋美色,对谁都是伤害,而叫千媚来,是告诫他清歌会是下一个千媚吗?心中想着,手指不自觉的握紧,他的清歌,谁动一下试试。 “娘娘吃些吧。”慧儿将碗筷放下,轻轻开口。 清歌坐着,看了一眼门外夕阳,站起身朝床榻走去,轻声开口:“收了吧。” “娘娘……” 慧儿打断了柳儿的劝界,示意手下的人将饭食收拾了,还让人在房中生了火。 清歌躺下,双眼闭上,她早该知道,为君者,怎能只顾她,她明明知道的,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受呢?比晋沐招人侍寝时还要难受。 身上重了些,是那多加的一床被,只是不知能暖和多少。 第023章兰质蕙心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夜深了,子骞跟倾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该睡下了,子骞思索一番还是起身让人备灯。 “陛下何去?”倾拢明知故问。 “皇后要说之事朕也知晓了,天色不早,皇后早些休息吧。”子骞说着,等人给他披上披风,一直没敢去看倾拢的眼睛。 倾拢也没有挽留,只是冷冷的看着子骞离开的背影。 …… “皇……”慧儿没有想到夜如此深了,子骞还会前来,慌忙下跪,子骞却用眼神告诉她小声些。 “睡了吗?”子骞轻轻开口,房中还有一点微弱的光。 “陛下才走娘娘就睡了,房中的光是奴婢怕天气寒冷冻坏了娘娘。”慧儿小声回答着,心中却在思量。 “那不是没吃东西?”子骞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递给慧儿,眉头微微皱起。 “没有。”慧儿接过,如实回答。 子骞脸色沉了一下,瞬间又染上一抹奇怪的笑意,收起,轻轻开口道:“吩咐下去,弄点白粥来。” “是。”慧儿闻言,转身对身后的宫女点点头。 子骞轻轻推开房门,房中很温暖,榻上的人背对他侧身睡着,一动不动。 子骞将手烤暖了,才上榻从后轻轻抱住眼前人,“清歌?” “陛下不是去了皇后处,怎又回来了?”清歌依旧没有转身,声音平静的说着。 “我何时说不回来了?”子骞脸在她脖子上拱了拱,手向上,摸到她微润的脸颊。 “哭了?” “没有。” 面对否认,子骞只是用力的将人从怀中搂了搂,口中道:“我若说我有些开心,清歌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怀中的人没有回话。 子骞依旧自言自语,嘴上还勾起一个幅度,“你会哭,会生气,对我而言都是在乎我的表现,你总是太平淡了,我总是看不出你的情绪,应该说是你在乎我的情绪。”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想着晋沐好像也对她说过一样的话,难道,她真的太冷淡了? “不过如此也好,只有我一人能感受你心中所想。”子骞笑了一声,更用力的抱紧怀中人。 怀中的人挣扎了一下,他慌忙放开,清歌缓缓转了过来,一双眼睛红红的,有些倔强的开口道:“清歌只是有些冷了。” “嗯。”子骞伸出手将怀中的人楼得更紧了。 清歌见此,不由得勾了下嘴角,惹得子骞在她唇上一吻,良久方才放开。 “我让人弄了白粥,吃点在睡。”子骞看着她,话语依旧温柔。 “你为何待清歌这般好?”清歌也伸手抱住眼前人,泪光涟涟。 “因为是你。”子骞微笑着。 突然唇被人堵上,眼前是清歌放大的脸。 …… “慧姐姐你在等什么?”柳儿不明慧儿为什么站在门外,仍由拿白粥的宫婢站着,也不通报,小声开口询问着。 慧儿闻言,一张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又羞又怒道:“你去通报。”说完又后悔了,那呆子还真有可能,再次开口道:“不想死就等里面叫人了在通报。” 第024章主仆而言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问慧儿之言,众人便在风中等着,白粥凉时另一碗就快速换上,失踪保持热却不烫嘴的温度。 “来人。” 房中传来声响,慧儿看了身旁的宫女一眼,宫女懂事的去准备沐浴之物。 子骞看着清歌将白粥吃完方才睡下,眯了一会儿太监来传时辰不早就草草梳洗一下,上朝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吩咐屋外的人不要惊动了清歌,让她再睡久些。 可没多久慧儿却轻轻敲开房门,对榻上清歌到:“娘娘,天色不早了,梳洗一番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清歌微眯着眼思索一番起了身,坐铜镜前,睡意有些浓。 柳儿打着哈求进来,手中拿着衣物,口中说道:“皇上不是有言,可不去请安吗?娘娘怎又想起去了。” 清歌未答,到时慧儿看了那衣物一眼,开口道:“你去拿桌上那套,我方放上去的。” 柳儿闻言去拿了来,那是一套黄色锦衣,图案由金线绣至,华丽却也不抢眼,“这衣物何时做的,我怎不知?” 慧儿没有说话,规矩的给清歌穿好衣物,又从一旁细细挑选发钗给清歌一一过目之后方用上。 装束完毕,清歌站起身在铜镜打量了一下,华贵优雅,是身为皇妃的派头,轻言道:“慧儿手这手当真巧,这衣物甚好。” “谢娘娘夸奖。”慧儿后退,等着清歌出门。 “慧儿姐做的?”柳儿跟在清歌身后,小声的问着身旁及懂规矩的人。 慧儿依旧走着没有说话,柳儿深吸一口气,若她也能有这般聪慧就好了。 “人定位不同,有的人要万般努力才可获得想要之物,而有的人生来就可在她人心上,柳儿与我不同,好生活着,谨慎些,就可了。”慧儿轻轻开口,却字字落在清歌耳中。 柳儿听言有些疑惑,不知她话中何意。 “慧儿。”清歌轻声开口。 “娘娘。”慧儿忙脚步向前,宫女退开,她扶起清歌纤纤手臂。 “慧儿所想之物可得了?”清歌轻轻开口。 “正拥有着。”慧儿小声答话。 “拥有着即是可失去?” “世间万物,有何物又是自己可拥有的,又有何物是不可变的,奴婢小时很爱一长裙,付出努力只想得它,可当有能力拥有之时,却发现比它美的又何止千万,一时间竟不想要了。”慧儿轻轻说着,头颅依旧那般垂低。 清歌闻言,微微一笑,口中道:“你若是对手当真可怕。” “娘娘谬赞了,这皇城中最不缺的就是聪慧之人,比起她们,慧儿愚钝极了。” “我可将这当做关心吗?” “娘娘之慧,众人不及,是慧儿多言,娘娘不生气也是慧儿福分了。”慧儿轻轻说着,心中却知道今日这关可不好过了。 清歌闻言一笑,“在我宫中,你若是如柳儿一般爱笑些,爱说些就更好了。” “逗娘娘开心的,一人足也,总要有人看着外面不是。” “嗯,也是,总要一双及好的眼睛。” 第025章何苦前来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到时,房中人也盛装打扮,两侧坐着各位妃嫔,贵妃坐在皇后身侧,一双含笑的眼睛打量着她。 “参见皇后娘娘。”双腿下跪,行了一个大礼。 倾拢眼一抬,眉眼含笑的口中缓缓道:“梅妃这衣物到真是华丽。” “首见皇后自然不敢怠慢,故着此衣,以示尊重。” 上座上的人又是一笑,继而又开口道:“梅妃当真是懒散了,这时日方才来请安,可是不将本宫放在眼中?” “清歌不敢,清歌是看好时辰而来,怕早了,扰皇后娘娘清梦。”清歌回话,不卑不亢。 “那清歌之意是众人来早了?”倾拢反问。 “清歌不敢。”清歌又磕了一个头,这句话她如何接都是不对的。 倾拢见她模样,脸色微微一沉道:“那你可知迟了时辰是何罪?” “……” …… 门外柳儿进次,脚步抬起想去找子骞解救,身旁慧儿拉住了她,摇摇头。忽见宫门一人前来,头垂低,嘴角勾起一个幅度。 “参见皇后娘娘。”锦白跪下,头上朱钗发出轻微响声,身着一身华服。 倾拢没想锦白此时会来,手轻轻一抬,口中道:“起来吧。” 锦白谢过后站起坐至一旁,看着今日齐整的众人娇笑道:“呀,今日姐妹们请安都如此早吗?可是有什么安排,也不通知锦白一声,如此,锦白也好早些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见此倾拢也不好再也次事刁难,手在一抬道:“梅妃也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清歌缓缓站起身,坐至锦白身旁,忽见她发髻有些微乱,心中也知晓了些。 手指伸出抬茶,不落声色的理好她微微卷起的袖口,这算是还了昨日人情吗?不知为何,清歌有点喜欢眼前的人了。 …… 柳儿偷偷瞄了里面一眼,见自家娘娘坐下了,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下了,跑到不知何时站开的慧儿身旁,也两人可见的声音询问道:“方才你为何不让我去找皇上?” “你想让娘娘背上祸国殃民的帽子吗?”慧儿说得很平静,今日这关是过了,不过后面的,怕那个都不少。 “?”柳儿不明何意。 “你听过那首童谣吗?”慧儿反问。 “你说那首吗?无稽之谈。”柳儿不屑一顾,那首童谣皇上就没正眼看过。 “皇上信了,天下人不信,娘娘没了,天下信了,皇上不信,娘娘依旧会没了?”慧儿看着前方摇曳树枝,话语依旧平静。 “何意?”柳儿更是糊涂了。 慧儿闻言,嘴角有些无奈的勾起,“皇上不光只宠幸娘娘,他同时还是天下之主,不可多得的明君,若今日,皇上来了,护了娘娘,那不是应了翻云覆水夺圣心,消息一出,群臣上奏,若在往下,百姓得些添油加醋之言,妖妃一名可就担定了,你说,如此,皇上还能护着,愿与天下人为敌?” 柳儿一天,双眼含泪,忽觉得当初自己何其可笑,以为姑娘只要当上皇妃就可高枕无忧了,如此来看…… 姑娘,你又何苦来此呢? 第026章慧儿之心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太后宫中,千媚踏月而来。 “千媚。最近几日不知为何总感觉人生将近了。”太后见来者是她,又看着毫无一物的地方。 “太后莫要多想。”千媚接过宫女手中汤药,轻轻喂上一口,轻声哄道。 “是真的,那片乌云已经来了,它在笼罩着皇城,压抑着所有人的神经,却又无力抵抗。”太后依旧喃喃自语着,一双眼睛已经浑浊,从听见韩王辞世就如此了。 “太后。” “千媚,逃吧。”太后双眼依旧没有聚焦的说着。 “……” 千媚没有说话,又喂了她一口药。 “千媚,别在留恋了,万事到头一场空。”太后终于转头看她,一双眼睛中也能看见她的身影。 千媚闻言,猛然抱住她,泪水流了满脸,“太后,这皇城四面高墙,千媚又能哪里逃?”, 声嘶力竭的说着,脸埋进那人肩膀,这宫中只有她疼她,她是知道的,难道她也要离去了吗? 不对,没有皇上宠爱,没有家中势力,或许正如她所说的,她们真的快死了。 她本来也是风光无限的,家世傲人,皇上独宠一身,可一夕之间,她什么都没了。 父母功臣变叛逆,独宠变弃置,就连当初不可望她项背的锦白也敢在众人眼下划她脸颊,她哀求着,却没有人为她说上一句。 只因她什么都没了,就这可笑的位份也是皇上为体现仁心而留。 而她亲手送去黄泉的人也回来了,依旧高高再上,用最单纯的脸,办着最狠心的事。 …… 月光之下,慧儿坐在假山上,衣服被风撩起,脸上也不再似往常一般卑微模样,而是死寂,如坐着的只是一具尸体。 “慧儿姐,我办好了,你真的能将我调去慕歌苑吗?”身形瘦小的人轻轻开口,风吹起她的衣物,看见身上不少的鞭打痕迹。 慧儿闻言,跳下假山,拍拍她的肩膀,“慕歌苑调点下人的事,我还做得了主的,你做好了,答允你的事我自然做到,只是……” “奴婢一定不对他人说起。” “嗯,好。” 慧儿脚步向前,兰质蕙心,她兰,她慧,本都是在贵妃手下做事,当初她何其飞扬跋扈。 不过不小心打烂了一件琉璃,她就要了兰的性命,那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她唯一的姐姐,当知她家中变故,她还道是天家显灵,可她却还活着,而且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妃。 不过,如此也好,就由她亲手送她轮回。 慧儿走着,身体突然停下,身前站立的人一身华贵,月光下宛若天神,双腿跪下,“娘娘。” “下次还是细看一下周围,若不是我,你可就……”清歌没有说完,留下的话她相信她是能懂的。 “谢娘娘饶恕之恩。”慧儿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回去吧。”清歌转身,缓缓向前,她一直知道眼前人不是单纯的向上爬,原来是为了那人,自己的人这般手段,她是该开心呢,还是害怕呢? 第027章贵妃情重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第二日。 “太后驾崩了。”朝堂上,太监摔了几跤才跑到大殿上。 听见话语,子骞慌忙起身,眉头皱得及深,百官坐下也示哀悼。 子骞到时,皇后跟众妃嫔也到了,哭哭啼啼的,吵得烦人,忽见太医身影,忙问道:“太后……” 太医见人前来,慌忙跪下,口中道:“太后已经驾崩了,不过……” “不过什么?”子骞坐在那床榻,榻上人也毫无生气,眼眶泛红,心中虽巴不得其早死,可面上总是要装一下的。 太医闻言,心中思量了一下,方开口道:“太后死相有些奇怪,臣查了下,似有中毒迹象。” “什么?”子骞站起身,一甩衣袖,震怒。眼睛却撇向清歌,她安静的站着,没有表情。 “臣所说属实。”太医跪下,身体有些颤抖。 “查,给我查。”子骞狠狠说道,眼睛扫了一下照顾太后起居的宫娥太监。 “皇上冤枉。”众人慌忙跪下。 “……” “查出来一定要一刀一刀剐了她,”一直没有说话的锦白出声,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现在听见太后是中毒,眼泪又流了出来,众人都知太后平日里最是疼了,她这般话语也不足为奇。 子骞闻言,将锦白拉入怀中,细声安慰道:“没事的。”她是真黏太后的,他是知道的。 子皓来时,刚好看见锦白窝在子骞怀中,眉眼通红,楚楚可怜,心中一阵酸楚。 “七王爷到。”上报的太监跑得慢些,一到,就慌忙报上。 子骞看着来人,手不自觉的推开怀中人,口中道:“太后走了,子皓莫要太伤心。” 子皓点点头,缓步走到榻前,看着那本就该死的人,眼眶一下红了。 众人还在哀泣,千媚离开了,从太后宣布死亡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人害她,只是不知道。 “啊。”迎面一宫女重重的撞上她,跌倒在地,口中正欲骂上一句,却看见对方嘴角勾起的看着她。 “……”眼前人有些眼熟。 “贵妃娘娘怎如此不小心?”慧儿将眼前的人扶了起来。 千媚没有说话,只是细看着眼前人,貌似有几分熟悉。 “娘娘这么着急是想着回去怎么死比较轻松些吗?”慧儿含笑的用两人可听见的声音说道。 “你。”千媚手指握紧,又转头看了一眼清歌,原来是她。 “不是我家娘娘,是我,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女。”慧儿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轻笑着。 “你?”千媚不屑。 “信不信都由你,不过呢,我若是娘娘就走快些,方才询妃娘娘的话你可是听清了的,一刀一刀的剐,可疼着呢。”慧儿话语说完,转身离开,视线中,清歌看着她,还是那么平静。 千媚一笑,是呀,她现在至少还能选怎么死,脚步向前,竟有些落寞。 不多时,有人来报,贵妃娘娘自缢,众人心中明了。 子骞一旨,太后驾崩,贵妃重情跟随而去,全国哀悼。得保二人清白。 第028章南柯一梦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走着,子皓在前方必行处,与宫中宫女说笑着。丝毫没有受宫中哀悼气氛所影响。 脚步缓缓而行,愈发的靠近,青儿假意的咳嗽一声,众人才看来,宫女见是她,慌忙跪下垂下了头。 “子皓哥哥还是这般招人喜欢。”锦白嘴角轻轻一勾,如何事都未发生。 子皓早就发现了她,或许说他是在这里等着她,从上次相见之后,她便躲着他,虽他不知为何,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见她,手轻轻一摆,跪了一地的人尽数离开了。 “锦白何去?”依旧是那般的笑。 锦白看她一眼,口中道:“去梅妃处。” “你何时与她交好了?”子皓有些生疑,他于清歌相见不过一面,可实话说,那人心思总感觉有些深沉。 锦白没有回答,她害怕与他说话,看他双眸,只要一看,她就会想起他那晚如小孩一般的撒娇,说着想娶她,就会不由的心跳加速。 “我送你去吧。”子皓见她不说话,一脸谄媚的笑道。 “几步路而已,自己可走。”锦白越过那人。 “锦白……”子皓上前拦住那人,双眼直视他。 “子皓哥哥还有事?”锦白含笑。 “七王爷可还记得佛堂之事?”青儿忍不住了,当猜测自家小姐将身子给了他,青儿就无数次告诉自己,七王爷对自家小姐也算得一往情深,可这几日看来,他时时调戏着宫中宫女,一往情深,当真污了这几个字。 “佛堂?”。子皓疑惑。 “王爷忘了?”青儿正正的看着他,呼吸也急促了些。 子皓抬头,双眼看着锦白,皱着眉,他只是恍惚间记得见过锦白,难道还发生了何事? “无事,是青儿多想了。”锦白嘴角咧开,尴尬一笑,她知青儿定是多想了。 “?”子皓听她话语更是疑惑,但又想起什么,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只好开口道:“不过一梦罢了,若真有什么对不住锦白的地方,也请锦白海涵。” 这才变成锦白看着他了,定定的看着,口中道:“只是一梦?” 子皓心中思索一番啊,道:“只是一梦。” “七王……” “青儿。”这是锦白第一次吼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丫鬟,原来那些告白,只是一梦罢了,亏她还当了真,真是愚蠢。 青儿见她如此,不再说话,低着头,指甲嵌进皮肉。 , “子皓哥哥说得是,那种事那能当真,是锦白无用,竟用心去想了,望子皓哥哥还能如以前一般带我。”锦白看着他笑着,只是眼神有些不对劲。 “无论发生了什么,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妹妹。”子皓看着她,这笑容才是她,虽然是假话,但是还是笑着,看起来很真的模样。 “嗯,锦白知道了。锦白约好了梅妃,就先告辞了,不打扰子皓哥哥。”锦白后退一步,微微一笑,还没等他回话,拉开两人距离,只留下子皓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 第029章一错终身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走至拐角处,泪水扑满了脸颊,锦白蹲下来,抱紧了自己。 MD老子收到的第一张好人卡竟然是来至自己书中的人物,他当他是谁呀,还不过一梦,等老子回去,一定单独将他捻出来,用最恶毒的言语写他,不对,老子要将他全部删了,让他连来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锦白心中想着,可是泪水却落在第三,如下雨一般。 “娘娘。”青儿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事,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了。”锦白回她,眼泪还在蔓延着,怎么就止不住呢,心也那么疼。 “小姐,我们好好活着吧,您还有老爷夫人,如今七爷这般也好,你们本就不该有交集的。”青儿蹲下,将那蹲下的人抱在怀中,她当初不是已经选择了皇上吗?如此又何必与这七王爷纠缠不休呀。 青儿一言,将锦白拉回现实,对呀,她已经不是她了,她是锦白的一部分,不过锦白呀,你不要的人,为何我又偏偏看上了呢? 锦白用水袖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站起身道:“走吧。” “去那里?”青儿看着她脸上微微花了的胭脂。 “回寝殿。”锦白说着,回头又想起那人应该在那处,转过身走了远路。 她本来就不相信爱情,她也没奢求有人能像自己小说写的那样有人来爱自己,所以当那人对他好时,她就理所应当的去依赖他。 小时候她总是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而他也任由他跟着。 喜欢糖葫芦,好,他給她买。 想要别人手中的兔子,好,他帮她抢。 嫌弃药苦,好,他有糖浆哄着。 摔倒将脸划伤,好,他说他娶。 想出去玩,好,他教她女扮男装。 想要成为子骞的新娘,好,他送她去。 锦白抬头看着前方,从小到大,她的记忆中那人终是无所不依,无所不能。 “娘娘。”青儿见她站立,轻声询问道。 “曾经他有言过要娶自己吗?”面容不改的看着前方。 青儿思索了一番,轻轻开口道:“七爷小时候常与身边人说,等他大了,一定娶杨将军的女儿,让他们都离远些。” “那大了呢?”锦白喃喃自语。 青儿眼中沉思了一下,没有开口搭话。 “实说。”锦白知道自己以前从来没有问过,她不知道为什么锦白不喜欢那人,心中又满是那人的记忆,特别是他成年那日,一身白衣站她身前,开心的告诉她他成年了。 “七爷成年之后,生母遭贬,最后牢中死去,后他变了模样一般,身穿红衣,性子也张狂了。”青儿最后还是决定照实说。 锦白一愣,转身看青儿,眼眸都是震撼:“这我怎不知?” “当时陛下之位未定,老爷夫人不想你因与七爷交情将杨家也拖入漩涡,故瞒了你。”青儿如实的说着。 “我明了,我明了。”锦白大笑起来,眼泪也不停流下。 难怪她心中尽是子皓身影,却又嫁了子骞,原是如此。 “娘娘明什么了?”青儿忙拉住眼前又哭又笑的人,满眼都是担忧。 “她以为言嫁,那人就会言娶她,可她却忘了,这一生他从未拒绝过她,哈哈哈,这一错,终身错。” 第030章童心未灭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慕歌苑 子骞清歌动作缓慢的吃着东西,空气却不似往常一般暧昧,今日特别安静。 “陛下想问什么就问吧。”清歌受不了这般寂静,缓手放下手中碗筷,轻轻开口道。 子骞先是一愣,但随后笑道:“那又何事,只是太后祭奠下来有些累了。” …… 清歌见他模样,深吸一口气,道:“陛下是否想问清歌,太后之事是否清歌所做。” 双眼看他,不给他躲藏机会。 “不是。”子骞快速否认,只是双眼不敢看她。 清歌一看便知他在说谎,也不顾其他,只顾自的说道:“不是我做的,清歌也知自己那日该眼带两滴假泪,别人也不会怀疑自己,可清歌着实哭不出,先不论清歌与那日并无交情,就她对陛下亲母所做之事,清歌也只会怨恨罢了。” “你知道母妃之事?”子骞抬头眼看她。 “清歌知道,也无想隐瞒,只是以前无人问也就没说罢了。” 子骞看着她决绝的模样,不知为何竟有些慌了,拉住那人的手道:“别人是有说过,可我真的半句未信。” 清歌见她模样,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下来,缓缓开口道:“皇后娘娘说的?” 子骞未言,但是也没有否认。 “皇上当真是相信她呢。”清歌自言自语道。 子骞听她口中之话,自然知道她是多想了,忙抱着她,“她的爷爷是我的老师,一生正直清廉,他的父亲是礼部尚书,德高望重,更在当年赌了所有追随我,而她,又大家风范,是个合适做皇后的人。” 清歌闻言,头靠他身上没有说话,这些她都知道,所以那日她才以为他会在哪里过夜,却不想他回来了。 “你气就气我吧,她是怕我被美色所迷。”子骞转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陛下。”清歌轻轻口。 “?” “你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夸另一个女人是否不太妥?”清歌依旧乖巧的靠在他怀中,口中轻轻道。 子骞闻言,脸色不由得一遍,有些尴尬道:“我,我,我没想如此之多。”然后感觉嘴上一软,眼前是清歌放大的脸颊。 “以后不可在我面前夸别人,虽清歌也知自己不够好,但就是不可以。”清歌挑起眉梢有些小孩子气的看着眼前人。 “好,我的清歌最漂亮。”子骞一笑,在她唇上亲上一口,他就喜她现在这样小孩子模样。 “清歌果然只有美色吗?”清歌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眼中微带委屈。 “不,弹琴最棒。”子骞慌忙开口。 “只有弹琴吗?” “还,还有温柔。” 清歌歪着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善解人意。” “……” “乖巧可爱。” “……” 子骞见她样子,知道自己说多多少眼前人也不会满意的,用力的搂在怀中,“世上优秀之人太多,可我心尖之上,只有清歌一人。” 清歌闻言一笑,主动抱上眼前的人,一张精致的脸上尽是得意。然后又亲了那人一口。 第031章沐欲香迷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南国 天也尽黑,身着皇袍的人依旧认真的批阅奏折,一宫女走进,轻挑灯花却不小心挑灭了去,慌忙跪地,“陛下恕罪。” 晋沐抬起头看去,眼前的人身形消瘦,声音有些熟悉,缓言道:“抬起头来。” 跪下人闻言轻轻抬起头,清丽的小脸被吓得茬白。 “清歌?”晋沐快步向前,捧起那张脸,声音颤抖着。 “陛下,奴婢莺歌不是清歌姑娘。”莺歌小声的提醒着。 “莺歌?”晋沐细细打量了一下,手放开了,站起身摇摇头,两人相差如此之大,怎会看成一人。 “起来吧。”话语说完,又坐位置之上,手拿朱笔。 莺歌见他模样,一颗心终是放下,轻轻站起身,缓缓开口道:“夜也深了,恭请陛下歇息。” 闻她言,晋沐方抬头往外看去,星辰布满星空。心中思索一番,终是放下手中朱笔,走至榻前,双手打开,等身后的人宽衣解带。 莺歌小心翼翼上前解下衣带,动作温柔细致。 “你用的何香?”上方的人询问。 “奴婢家是制香的,故此会一点,这香主料是清荷,故奴婢叫她清荷。”莺歌轻轻开口,上方的人突然将脸埋在她脖颈处,深深嗅着,口中喃喃道:“是,这是清歌身上香味。” 莺歌轻轻挣扎了一下,“清歌姐姐身上的香也是奴婢所制,故此有些相似。” “你识清歌?”晋沐贪婪的嗅着她身上香味,手也有些不安分。 莺歌想往后退一步,但却被人用力的搂住腰肢,只得做罢的开口道:“去年,清歌姐姐将我从欢愉楼赎出,到皇城中便一直跟着清歌姐姐。” 晋沐闻言心中想着,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清歌身旁貌似是有一人,想起清歌,身体也不知觉的起了反应,在这香的引导下,缓缓摸到女子腰侧,手指轻轻一动,腰带落地。 “陛下,陛下不可。”莺歌慌忙开口,身子却已经被人抱到龙榻上。 “陛下。”莺歌用力挣扎着。 “清歌?”晋沐眼中,眼前人慢慢幻化了模样,那香也慢慢浓郁起来。 “陛下,奴婢不……” 莺歌话还没说完,红唇也被堵上。 …… 第二日天还不亮,莺歌感受到身旁的人小心翼翼的起身,逃似的离开的房间,她睁开了眼,平静的看着,良久之后,那人终是未回。 缓缓起身,捡起未被撕破的外袍裹上,打开房门张望,却被一太监抓了正着,他手中拿着一套衣物,轻轻道:“陛下吩咐,姑娘还是换了方再离开吧。” “谢谢李公公。”莺歌尴尬一笑接过衣物,脚步后退忙进了屋。 进入房中,整个人又换了脸色,手指缓慢的穿着衣物。 其实他算不错了,在这欢愉香中还能保持那么久的清醒,不过,下一次就简单了,毕竟这香一旦闻了就戒不了了。 清歌姐姐,他做的时候还是不停的叫你名字,你说怕他忘了你,是否太多疑了些呢? 第032章杨后有场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杨将军府。 杨将军刚下朝堂,就见杨夫人出来迎他,见她面色,就知是有些麻烦了,走入房门,里面站着一妇人,身着藏青色锦衣,眼眸见他,恭敬了个礼。“杨将军。” “后宫不管朝堂,嬷嬷此番前来怕是不合规矩。”杨将军脚步上前,坐在上座,冷冷道。 “皇后娘娘也知不合规矩,可也实属无奈,后宫之事将军应该也听说 了些。”姜嬷嬷缓步走至中心位置,眉眼垂低轻轻开口。 “后宫是陛下家事,本将军为臣,于情于理自不该过问。”杨将军说着,自顾自端起一杯清茶,眼中是久经沙场的冷厉。 “皇上家世便是天下事,祸起萧墙之言,将军难道不曾耳闻?”姜嬷嬷轻轻开口,眼中平静。 杨将军冷眼看着没有说话。 “将军今晨不是说有要事?姜嬷嬷我来招待及可。”杨夫人见自家夫君如此,也知他不爱搭理这宫闱之事,转头轻言道。 杨将军闻言,看了她一眼,心中思量一下,也就不言了,站起身出了房门,余下的事交给她比自己来处理好得太多。 姜嬷嬷规矩站立一处,恭敬让那人离开,见人走后,上坐之人缓缓勾起嘴角,轻开口道:“皇后娘娘利用我儿还不够,还将这我将军府牵连其中?” 姜嬷嬷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杨夫人,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听着,面上也无太多表情。 “奴婢不敢,皇后娘娘也不会有如此之心,只是这将军不知后宫水深,郡主不会不知吧。”嬷嬷说着,恭敬行了一个离。 杨夫人闻言,轻轻端起面前清茶,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了,“本郡主也外嫁杨府,宫中之事自然也与本郡主无关。” “那太后与贵妃娘娘之事,难道郡主也不放在心上。”姜嬷嬷抬起头,双眼直视眼前的人。 “皇后娘娘要我何管?如当初一般也我儿性命要挟,让我出手废了贵妃一族。”杨夫人放下手中茶杯,话语冷了些。 “皇后娘娘不敢有此意,只是有心与郡主商量罢了。”姜嬷嬷跪下,动作谦卑,可语言却不如此。 “商量?”杨夫人一笑。 “是。” “你回去告诉她,本郡主知道她算得明后,我儿是有些顽劣,但若敢碰她一毫,弄她下来这点手段还是有的。”杨夫人站起身,直接将话语挑明了,她进屋那一咳她就知道是为何,不过,若这点周旋的能力都没有,她也不配是出生皇家之人。 “询妃娘娘身份,在宫中谁也动她不得,皇后若按辈分,也是其姐,对其更是疼爱有加,郡主多想了。”姜嬷嬷说着,又磕了一下头,从她知道要来见这人,她就知道这不容易。 杨夫人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很是谦卑,说话间滴水不漏,果真是不愧敢来她这里,继而开口道:“本郡主知道皇后娘娘担心所何,只是如今陛下不曾荒废朝政,若只因他宠了一人就如此大动干戈也未免了失了大气。” 第033章郡疑深宫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姜嬷嬷听她言,知她还给她个机会,故缓缓开口道:“郡主不知,如今陛下也不是独宠一人之事,想当初陛下独宠皇贵妃一人,皇后也不曾多言半句,只是郡主应该知晓,这梅妃在南国虽不曾有妃封位,可实早也侍了君主,如今被陛下要了来,也受了封,得了宠,若只是随意宠些也就罢了,可如今这般恩宠,若她为南国细作,可就不能只用独宠而言了。” 杨夫人闻言,眼中思索了些,这到是真,南北两国势力相近,而这唤作清歌之人在南国也是受尽恩宠,来这北国虽受些逼迫,但终是不明不白而来。 姜嬷嬷见杨夫人这般样子,知道自己的话让他有了兴趣,又缓缓继续道:“郡主虽在宫墙之外,应该对太后娘娘,贵妃娘娘之死有些耳闻。”姜嬷嬷眼睛上看,如料看见杨夫人脸色沉了沉,同样话题,却是不同脸色,果然不管又多爱好自由,这个国家她终是爱的。 继续说道:“太后实则是中毒,而贵妃自缢,最后皇上却一笔带过,皇后娘娘曾有线报问梅妃娘娘手下之人私下接触过太后宫中之人,说与陛下听去,陛下却半句不信。” “那被接触的人呢?”杨夫人轻问。 姜嬷嬷闻言脸色变了一下,笑道:“娘娘问了几句话,她胆小,竟投了井。” “那便是无所依据?” “也不尽是,皇后娘娘也将梅妃宫中宫女抓了起来,只要一段时日,想来定会招的。”姜嬷嬷对于眼前的人没有半分隐瞒。 “梅妃可知?”杨夫人反问。 “密诏而去,因是不知的。” 杨夫人闻言,嗤笑一声。“若那宫女不认,皇后娘娘还打算屈打成招不成?” “皇后娘娘公正严明,定不会让此发生。”姜嬷嬷言语诚恳。 “事无绝对,若那宫女有几分聪慧,就知定不能认,如此一招,皇后娘娘走得不明智呀。” “那人做得万事俱细,皇后娘娘也是无奈之举。” “无奈?”杨夫人一笑站起身,口中继续道:“皇上与太后之事,你不会不清楚,这事若只靠意测,怕还能牵扯陛下身上,难道皇后娘娘也要严刑逼供陛下不成?” 姜嬷嬷闻言,手指紧握,尚不言语。 “嬷嬷还是回吧,皇后娘娘世家出生,若只想弹劾那人,自己动手便是,我杨家,不做这出头鸟。”杨夫人转头看她,杨家家世显赫,本就要步步小心,如今断不能管这闲事。 姜嬷嬷闻言,也知谈不下去,只得行上一礼也就自行离开了,不过她还是成功了,她从没想过能说服这人,不过是为了在她心中埋一种子罢了。 杨夫人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双眼深思着,身后缓缓走出一婢女,手中还端着茶壶。 “你去宫里一趟,告诉锦白为娘想她了,望能见她一眼。”杨夫人轻声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天,有些暗,看来是要下雨了。 “夫人天色不早,真要现在去?”婢女看了外面一眼,轻轻提醒道。 “让你去就去吧。” “是。” 第034章雨覆尘落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慕歌苑中,清歌手拿书卷坐在窗前,外面雨滴打在青竹上,快速滑落地面形成一个小水坑。 柳儿走进房屋,给那人披上披风,口中似有话言,又不言。 清歌如当做没有看见一般,纤长的手指翻着书卷,有些渴了,手指伸出,身旁人端了一杯清茶放入手中,凝目浅视,一时竟生出一丝不舍来。 “慧儿走了多久了?”手中茶杯递给柳儿,头也抬了起来。 “有两炷香的时间了,也不知何事竟要如此之久。”柳儿看着雨中归来的路,依旧只有雨水洗漱着。 “两炷香了吗?”清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娘娘是不是有事吩咐慧儿姐姐,柳儿这就去找她回来。”柳儿闻言,忙向外走去。 “回来。”清歌忙叫住那人。 柳儿听见,站立没有转身,只是站立原处双眼直直的看着脚上的绣花鞋,两朵红莲,栩栩如生。 “就两炷香的时间就想了?”清歌假意开口,现在有些后悔让那人帮她带着柳儿了。 “昨天晚上慧儿姐送了柳儿很多礼物。”柳儿轻轻开口,依旧不愿意转身,慧儿是怎样的人,从段时日相处下来她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何大事她不会给自己如此多的东西,想起她昨夜的笑,柳儿突然有点悲哀,为慧儿也为自己。 不出所料,今日一早皇后娘娘就派人来了,说是想问慧儿点事,没多说就带着慧儿离开了,看那架势柳儿想到了妈妈逼她接客,就是那样子一模一样。 等她们离开,她忙去找了清歌,可是清歌只是冷冷的回了句,“知道了。”然后就如平常一般梳洗打扮,如身旁从没有慧儿这人一般,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在说了几遍之后,清歌也烦了,不再理她,如此她也就不敢说了。 “你就这般在乎她?”清歌见她背影蜷缩着,缓缓言道。 柳儿缓缓转过身,眼眶有些红,口中道:“没有,柳儿只是觉得这皇宫里除了娘娘就她一人可说话,娘娘不爱多言,话也只爱说一半,如此柳儿有时总是不懂其中之意,好在有慧儿姐姐告诉柳儿娘娘是何意思,方能好生伺候娘娘。” 清歌听见话语,眼离开了那人眼眶,看着窗外青竹,口中道:“那你可知皇后娘娘叫她去所为何事?” “不知。”柳儿直言。 “不知你如此着急?” “柳儿是不知,可是慧儿姐姐从没有那般面容平静过,平静到有些吓人。”柳儿说着,仿佛又回到了那时,慧儿看的她那一眼,平静中还带着微笑。 “只是如此?”清歌转过头,看着她,一双眼眸深邃得有些吓人。 “嗯。”柳儿用力的点点头。 “呼。”清歌用力叹了口气,站起身,“你去将油纸伞拿来。” 柳儿听见这话就知道她要去接人,脸上出现笑容,但是还是站在原地道:“如此大雨,娘娘还是歇着,柳儿去就可以了。” “你去接不回来。”清歌话语平静。 第035章终言改变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当听见母亲要进宫时,心中是拒绝的,想让他们远离皇城是她的私心,但听见仆人口中原话也不能拒绝了,只得报了皇上,得这殊荣进宫。 “母亲前来所谓何事?”锦白含笑着,也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美妇人,她穿过来之时也入宫为妃,能见她也不曾几面。 “娘亲想你罢了。”杨夫人轻轻开口,一双眼睛却四处打量着,见她房中没有生人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怎的瘦了,是否是宫中饭食不合胃口。”手指附上锦白脸颊,心中含苦,细细看来,脸色也苍白了些。 “无事,娘亲不用担心。”锦白抓住她手指,细声安慰道。 “诶。”杨夫人没有说话,深深的叹了口气,见进来奉茶的青儿,开口道:“娘娘这段时日过得可好?” 青儿含笑道:“很好。” “那就好,这不比将军府,说话做事都小心些,莫要留了把柄。”杨夫人嘱咐着时常嘱咐的话。 “嗯嗯,青儿知道。”青儿微微一笑,给她杯中又添清茶。 “还有锦儿……”杨夫人想要说什么,但一想到锦白性子,话说一半硬是没说出去。 “锦儿已经看开了,只想好好活着。”锦白一笑,抱住眼前的人,忽的看见她脖子处那条伤疤,那是幼时为保护她而留下的,眼泪流了出来。 “母亲。”埋在杨夫人肩头,口中带着哭音。 “怎么了?”杨夫人动一下想看她眼睛却被她抱着动弹不得,也就不动了,小心翼翼的问着。 “我错了。” “错了什么?” “什么都错了。” 杨夫人听着她不着边际的话,双眼就垂下,用力抱紧眼前人,“错了就错了吧,人生如此长,谁还没有错过几次呢?” 锦白听见话,一心的委屈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眼泪不停流出,“我该怎么办,感情在我心中生长着,我想淡漠着,可是心却去要去占有,去保护,去改变,改变那早也注定的结局,我真的,我真的只想做一个旁观者,看着别人的故事,感动着,难过着,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来了这里,经历本不应该经历的事情。” 杨夫人轻拍着女儿颤抖的身子,双眼看了一眼青儿,她怎么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这么不知所措过。 “母亲,你说我怎么办?”锦白依旧说着,自从上次事后,她心中锦白的记忆更加真实了,真实到如同她经历过,经历过那个童年,经历过他们给的爱,那么深沉,那么无私,可是一醒来,她双眼中就是结局,她的父母,只是卑微的配角,为了凸显主角的力量而存在着,死亡着。 “那就去改变吧,既然想改变就去改变,毕竟不能比原本的更糟了。”杨夫人轻轻说着,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迷茫着什么,但是她还是会至此她,谁让她是她的母亲呢? “去改变?”锦白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对,去改变。”杨夫人轻轻说着,红了眼眶,女儿会长大会成熟,她都知道,可是当真的经历这一刻的时候她多希望她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依偎在她怀中撒娇。 第036章两人归一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看着眼前的人,终于擦拭了脸上的泪痕,只是那双眼睛通红着。 “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你的后面还有我跟你爹爹。”杨夫人捧着锦白的脸。 “要是改变不了呢?”锦白询问着。 “至少努力过,也不会太后悔。” “母亲。”锦白依偎在她怀中,呢喃着不再多言。 “我们出去走走吧,”杨夫人轻轻说着,似在询问。 “娘亲不是只为来看锦儿的吧。”锦白没动,只是轻轻的问着。 杨夫人听她话语,心中思量了良久,方缓缓开口:“是为了你,但不是只为来看你。” 锦白思量了一下,“好,那就依母亲之意,我们去往何处?” “闻雀楼。”杨夫人看了一眼前方高高的楼台,缓缓开口道。 “看何人?” “你到也就知道了。”杨夫人没有明说,而是扶她站起了身,轻轻拭干了她脸上泪痕,温柔开口道。 “好。”锦白也不再多问,既然想要改变,她就不能只知道故事的结局,而是去了解其中的因果,从而再言改变。 锦白一行缓缓走至闻雀楼,四周之物渐小,最后一层时,杨夫人让所有的人留下,只带锦白上去,站立中央唯有一块儿干地,双眼向远方看去。 “清歌?”锦白看着风雨中手打纸伞之人轻轻开口,她心中虽也猜想道,但对于母亲是何意她还是疑惑的。 “你对她如何看?”杨夫人看着那风雨中的人,言语也没有了方才的温柔。 “长相漂亮,行为得体。”锦白实话实话。 “那,哪里的人呢?”杨夫人手指指出,所指之处,正是皇后娘娘所住之地。 “凤仪天下,自是不凡。” 杨夫人闻言,看着锦白,缓缓开口道:“那锦白选谁?” “为何要选?”锦白转头看着眼前的人。 杨夫人双眼转过,深邃的看着愈发近的两人,缓缓开口道:“她两终有一战。” 锦白一愣,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预想到了结局,口中忙问道:“母亲,为何?” “世间万物,多是立场决定,她两也是如此。” “?”锦白歪着头,一副不懂的模样。 杨夫人见她迷茫模样,手指伸出,指向清歌,“你现在看她或许人畜无害,可是不出半年,她定会锋芒全漏,倒时,也就无人再可压其锋芒。” 锦白闻言双眼看去,清歌依旧慢慢的走着,突然明白了什么,轻轻开口道:“那母亲为何知道她今日会出现在这风雨之中?” “因为皇后派人去府中了。”杨夫人不打算隐瞒。 锦白心中一惊,“您答允她们什么了?” “所以你选清歌?”杨夫人见她如此问,心中也有了推算。 “母亲你可是答应什么了?”锦白依旧问着问题。 杨夫人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没有。” 锦白一听,心中大石落了地,“那就好,那就好。”喃喃自语道。 “所以你选清歌?”杨夫人重复了一遍。 “嗯。”锦白没有思索就答到。 “她现在可不如皇后占优势。”杨夫人轻轻言道。 “嗯,锦儿知道。” 第037章言计后计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缓缓走在雨中,雨水打湿了她的锦衣,纯白色是油纸伞遮挡了一半的路,丝毫没有主意到高高的楼台上有两人看着她,目的将近,脸上勾起笑容。 “梅妃娘娘求见皇后娘娘。”身旁宫女走出,告知守宫门的太监。 太监看上一眼,忙谄媚道:“奴才这就是禀报。”说完便一溜烟的进去了。 端坐房中的人听见太监禀报,不曾言语,只是一旁的姜嬷嬷走出来,开口道:“娘娘身体不适,今日谁也不见。” 太监闻言,答了声是就忙下去了。 “想不到她还真为了个宫女来了。”倾拢轻轻开口,修长的指甲敲击着桌面。 “皇后娘娘不可大意,毕竟那宫女未招,总是不占理的。”姜嬷嬷轻声言,那丫头也是嘴严,都打成那般模样了,硬是不说。 倾拢闻言一笑,“只要我不见,她又能奈我何?” “奴婢是怕她搬出陛下。”姜嬷嬷轻轻开口,也她现在的宠爱,若让皇上拉,要了人也不是做不到。 “不,她不会。”倾拢笑着。从那日刁难她倾拢就知道,她现在还怕被冠上魅惑君主的名头。 “那要不要让人找个地方给她休息。”姜嬷嬷心中总觉不妥。 “不,就让站着吧。”倾拢说着,看着外面愈发大了的雨。 …… 宫门处,清歌听见太监口中之词,眼光暗淡了下,转身时,一个不留意摔倒在地,倾盆大雨,瞬间湿了衣物。 “清歌。”子骞快步跑来,将身上披风解下围在她身上,盛怒道:“如何扶的人?” “陛下恕罪。”众人慌忙跪下。 清歌此时方才回神,忙开口问道:“陛下为何在此处。” 子骞听她言语,眼神中也有些疑惑,看了一眼身后的柳儿,一时也弄不清楚。 柳儿见此,慌忙上前跪下,“是奴婢自作主张,想要救出……” “啪。”话还没说完,也被清歌一巴掌打滚至一处,口中渗出鲜血,也顾不上太多跪在雨中,身子颤抖着。 “谁给的胆子,陛下日理万机,你竟敢这般放肆,看都是平时惯坏了你。”清离口中说着,上去又是一巴掌。 “皇上恕罪,娘娘恕罪。”柳儿用力的磕头,砰砰作响。 “你还敢叫恕罪,本宫这就打发了你去,免了你这祸害。”清歌说着,又要打去,只是被人抱在怀中,一时动弹不得,用力挣扎着,转身看是子骞,口中又道:“陛下,你放开我,臣妾今日不除了她,来日也会有人收拾她,她这般不懂……” 忽然想到自己说错了话,双眼筹措着,一时竟也不知挣扎了。 子骞从未见她这般怒过,就知柳儿此次犯的事不容小觑,也顾不上人多,将清歌抱在怀中,问道跪在地上的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儿从他知清歌之时他就知道有她,而且清歌对她很是疼爱,还记得欢愉楼时,有人意图对柳儿不贵,硬生生的被她叫人打断了腿,这般在乎的人又如何真动了杀心。 第038章君心已惑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柳……柳……柳儿不敢言。”柳儿显然被吓坏了,身子在雨中颤抖着,泣不成声。 “你如实说,朕恕你无罪。”清歌发现怀中人恶狠狠的盯着她,干脆用手捂住了清歌的眼睛。 “是……是……慧儿姐姐,今天……一早被……皇后娘娘召来,一直……直不曾回去,奴婢担心求……求娘娘来看看,娘娘……娘娘不肯,柳儿就……就去找陛下……希望陛下可以瞧瞧。”柳儿哭哭哒哒的重要说完了,子骞脸色却沉了下来。 “皇后无事找你宫中之人做何?”子骞放开怀中人轻轻问道。 清歌看了眼前的人,开口道:“柳儿那丫头胡说,我宫中无人前来。” “那慧儿呢?”慧儿当初是清歌找他要的,所以他是有些印象的。 “她在宫中,一个丫鬟,陛下记她做何。”清歌收起了方才怒气,平静的说道。 “那你来此处做甚?”子骞反问。 “向皇后娘娘请安。” 子骞看着她,除了方才动怒有些脸红便在无波动了,转头问跪着的柳儿,“慧儿何去了,欺君之罪可是要罪及满门的,你可要想清楚些。” 柳儿一听,身子颤抖得更是厉害了,“前几日陛下方说怀疑娘娘谋害太后,今日慧儿姐姐就被叫到皇后娘娘宫中了,柳儿在这宫中只有慧儿这一个朋友,所以才……” 子骞听言,其实方才心中也明白了些,只是不敢相信罢了,毕竟倾拢不似那样的人,如今看来…… “你们送梅妃娘娘回去,朕找皇后……” 子骞话还没说完,扑通一声,清歌已经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顿时头上通红一片,“陛下,那宫女臣妾不要了,陛下就当未见今日之事,给清歌留条活路,也好可以陪着你。”清歌说着,泪如雨下。 子骞见她那用力一磕头心都碎了,忙将人抱起来,仔细查看,方看见头上青包,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皇上,不可为了清歌如此,惑君之罪,清歌担不起。”清歌在他怀中轻轻说着,她不找自己的原因如此。 “好,我不在说此事。”子骞抱着怀中的人,轻轻开口。 “谢陛下。” “你衣湿了,先回宫换身衣物。”子骞轻声言着。 “陛下何去?”清歌慌忙问他。 “我找皇后又事,断不是为了宫女,你大可放心。”子骞轻声说着,双眼看了一下跪在雨中的柳儿,示意身旁的宫女去扶起那人。 “真的?”清歌小声认证。 “我何时骗过你。”子骞刮了一下她鼻子。 清歌见他如此模样也不好再怀疑,站直了身子,又看了依旧颤抖着身形的柳儿道:“明日你去杂物房,没我命令不可回来。” 柳儿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没有发出声音,子骞也没有说话,毕竟清歌现在还生气着,待她不气了再让柳儿回来便是。 清歌一切办妥,方向子骞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了。身上还披着子骞披风,她能感受到身后的视线,一直忍着没有回头。 第039章极心负罪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看着那人完全离去了,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转头问身旁跪下的太监,“方才为何不让梅妃进去。” 太监早也被方才之事吓得魂不附体,听子骞之言,忙开口道:“皇后娘娘身体不适,故不见人。” 子骞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甩了一下衣袖,走了进去。清歌来了此处还是想带回那宫女的吧,说起来她也身旁常带那丫头,心中想着,人也进了屋。 房中人慵懒的着着,见子骞前来慌忙跪下。 “恭迎陛下。” “朕听闻皇后病了,特来一看,竟没瞧出来。”子骞说着,眼眸更冷了些。 倾拢没想到这人真会来,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自然答道:“如今也好些了?” “是吗,那个太医看的?”子骞坐在上座,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茶杯盖敲着茶杯。 “……” 倾拢没有言语,手指紧握着,殷红的指甲几乎将掌心刺出了血。 子骞见她模样,心中也知晓不少,手臂一摆,殿中人都撤了去,“一个宫女而已,你也用得着这般大动干戈?” “臣妾为后宫之主,难道连审问宫女的权利都没有。” “那你可问出什么了?”子骞依旧话语冷冷。 “若问出什么?现在在臣妾此处的就不止是一宫女了。”倾拢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怎的,你还想将何人关起来。” 倾拢闻言,抬起头,眼中有泪却笑着:“陛下难道不知,臣妾想要关何人?” 子骞眉头皱了起来。 “还是说,陛下是为了那人还要将臣妾灭口?”倾拢步步紧逼,心口有些痛,她一直装得极好,可是如今这事,她竟装不下去。 子骞见她模样还是有些不忍的,毕竟他们也是一同长大的。 “你放那那宫女,朕当何事都未发生。”子骞盖上盖子。 “倾拢若是说不呢?”她双眼看着他,她从未拒绝过他,他也从来没有要求过她,看来今日是要变了。 “你这是在挑衅朕?”子骞看着她,双眼如附上冰霜。 倾拢看着眼前的人,指甲扣进皮肉,渗出点点鲜血,“臣妾就是不放。”话语一字一句说道。 “啪。”茶杯落在倾拢身旁,碎成碎片,一块跳在脸上,割了一条浅浅的痕迹。子骞也愣了,但皇上的威严不许他上前安慰眼前人。 “朕若是非要那人呢?”子骞冷冷说着,双眼却不敢看她眼睛。 倾拢没有说话,手附上脸颊,试下一丝血迹,泪水落了下来,宛如雨点,啪嗒啪嗒的诉说着委屈。 子骞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紧握着,当愤怒过了,心中的愧疚也就爬了上来。 倾拢低着头,纤长的睫毛挡着她的脸。身旁的有人影离开,手指更是握紧了。 子骞受不了这般压抑的场景,他本以为只要开口她就会同意,却不想变成了这般,脚方踏出门口。“一下臣妾就让人送她回去。”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子骞如逃似般的离开了,大雨中,手指握紧,怎么办,心中的负罪感更重了。 第040章青梅竹马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白衣女子悠然躺在树上,荡着腿,高束的发垂着发尾轻抚梨花,眼眸轻轻一瞥,树下之人也是许久不言。 咬下手中最后一口糕点,道:“子骞哥哥这般沉思,可又是想护着谁?” 男子闻言,抬起头。 他同是身着白衣,眉眼似画,见她面容,眸染柔情,缓缓笑道:“除却倾拢,还有何人?” 倾拢闻言,脸上笑意更浓,手掌树枝一撑,翻身而下,地又覆一地雪白,飘飘然然,竟几瓣落入离子骞发间。 “倾拢可不傻。” “倾拢不信?”男子到也习惯的端上清茶反问道。 倾拢未言,只是俏皮挑挑娥眉,坐下,一手托腮,一手手指跳跃在她长剑之上,鼻间萦绕着她早也习惯的茶香。 “待三年后梨花尽开,倾拢可就成年了。”子骞手指伸出,掌心多了一支玉钗,通体雪白,唯钗尾雕刻一朵兰花,泛点点幽绿。 “送我?” “嗯。” 倾拢撇嘴接过,眉眼皆是嫌弃道:“我要它何用?还不如一柄名剑更得我心。” “倾拢终是要长大的,倒时,青丝自要挽起,又怎少得这发钗?”离白话语轻笑。 “倾拢将来可是励志要做将军之人,倒时征战沙场,那需这女儿之物?”倾拢话语虽是嫌弃,却也好生收入怀中。 离白无奈摇头,眼瞧她,柳眉杏眼,一丝未改稚嫩。 “太子殿下。” 一声响起,眉眼染上寒意,冷语道:“何事?” “莫大人已回府。” 子骞一口饮尽杯中清茶,站起身,风带走落他发间花瓣,好生决绝。 倾拢早也习惯他突然离去的背影,只双眼定定看他。 忽的,子骞转身。 她眼眸慌忙闪过。 “对了,你成年额间梅花由我来画,不可许了他人。” 倾拢闻言呆愣一下,回神后,方清脆答道:“好。” 离白嘴角轻轻一勾,转身离开,如同带走了所有颜色,又留她独自风中。 指附上长剑,站起身,又在风中舞起。 子骞,北国的太子,青年才俊,与她青梅竹马,郎才女貌,他们是这般言的,她总是否认,可心中却欢喜不已。 只他一句,此生最想护她,她便可以万事不要,只留他一人心上。 …… 可,她也不曾想,只是短短三年。 她身着他送与裙钗,恭贺成年。 然却瞬间,风吹花落,莫府株珠梨花颓废,雪色花瓣没落血泊之中。 她跌坐地上,不知何故。 只任由那鲜血将红衣染尽,朱钗散落了一地,唯有那眉心的一点朱砂,甚是嫣红。 一宫女子规矩站在身前,轻声唤她。 她只问一句,“子骞呢?” “陛下国事繁忙,不可前来,只是让奴婢告知小姐,人也离去,万请节哀顺变,莫要糟蹋了身子。” “不可前来?” 她抬起头,看了眼前女子一眼,瞬间泪漫眼眶,花了脸上胭脂。 疼,钻心的疼,寒风如同吹进了她的骨缝,变作利刃,一刀一刀的凌迟着她。 如若是梦,她何时醒来。 第041章光阴白付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宫女子见她不言语,也缓缓走了,只留她一人抱着哥哥的尸体,呆愣的坐着。 下起了雨,稀释空气中的血腥味,她只是哭着,她知道的,她早知道的,那人也变了,从他回国的那一刻见他双眼,她就知道他变了,只是,他如何能下得去手,这可是与他一起长大的人呀。 难道真是最道无情帝王家。 “倾拢。”她的母亲缓缓而来,身上衣物染上了红色,华贵的朱钗在头上摇曳着,一步一印,就那么拖拽着裙摆,鲜血一层一层的染过,一点一点的向上爬。 “母亲。”倾拢快步向前,紧紧的抱着她,“倾拢无用,不能保住哥哥,母亲,你罚我吧,如不是倾拢非要嫁那人,又何苦让哥哥惹上这杀身之祸。” “……” 莫夫人没有言语,双眼闭着,抱着眼前的人更紧了些。 “若不是女儿非要那人,有怎会有今日之祸。”倾拢哭着,双眼更是红了,她若不嫁那人,哥哥也不会留在皇城照顾着她,若是不在这皇城,又怎会陷入这二王夺嫡。 都是她的错,她的错。 “荀儿之事,与倾拢无关,你无需往身上揽去。”莫夫人见她自责之言心中更是难受了,手臂上抬抱着她,口中安慰,只是那双眼始终不敢去看已经没了生气的儿子。 眼泪不停流出,虽然一起都是商量好的,可那是她的儿子呀,唯一的儿子。 倾拢闻言,知娘亲是安慰自己,慌忙开口道:“母亲,倾拢不嫁了,以后就好生侍奉娘亲。” 口中说着,脑中却又想起那个男人,明明清晨时还笑着赏赐她衣物朱钗,可待他离开不久,家中人就报,哥哥也被斩杀府中,她跌跌撞撞而去,还是没有见上哥哥最后一眼。 她快步向前,抱住那最疼爱她的人,他一动不动,一身白衣早也染红,平静的睡着,任由她怎么呼唤,就是不睁双眼。 “倾拢,你要嫁,而且还要做一国之母,凤仪天下,然后好生的看着陛下,莫要让他辜负了莫家牺牲的一切。”莫夫人听她话语,用力推开,双手颤抖的抓着她肩膀,一字一句道。 “母亲是说?”倾拢眼泪更是流出,她还以为是为她,原来…… 难怪,难怪他与韩王的夺位他全胜而归,难怪自幼与他交好的哥哥变作判臣,难怪……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一场戏,而戏里,她们都是棋子,重要的,不重要的,舍弃的,都是。 “娘亲也不舍,可是谁让你哥哥是唯一在韩王手下做细作的人呢,若他不出事,那密信之事又怎能得天下人所信,谋害太子之名又怎能证实,韩王又怎能下得了台,陛下又怎能成功继位。”莫夫人再次抱住眼前的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哀伤,嚎啕大哭起来,脑中又是儿子前来辞行的样子。 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为国为家可何事都做,可是,为人父母,好生才养如此之大,一生光阴一夕之间就全白付了。 第042章情深不似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凤冠霞帔,洞房花烛,宫中唯一正妻之位,莫家风光无限,恭喜之声隔着宫墙也能感受。 洞房中,他掀开她的盖头,双眼平静。 忽的,她又想起那个白衣少年,常言自己会护着自己,如果是他,现在该是怎样的态度,欣喜若狂,还是什么? 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般平静吧。 倾拢想着,双眼又仔细看了眼前人一眼,还是那般觉得不是他,手指紧握,这可恶的陌生感。 身着喜袍的人有些摇摇晃晃,恐是喝多了些,接开盖头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不言不语。 “子骞哥哥。”她轻声唤他。 他恍然回神,双眼中是不同的情绪。 “嗯。”他温柔一笑,将她拥在怀中。 “子骞哥哥,你许我的梅花不曾画。”她轻声说着,不知为何要说这般话。 上方的人果然一愣,开口道:“那日事忙,忘却了,以后只要答允倾拢之事,子骞定是做到。” “真的?”她甜甜开口,只是不知怎的,眼泪不停滑出脸颊。 “嗯。”他答允着,话语温柔,只是双眼不曾看她,如想起什么,走至喜桌前,端起酒杯,递她手中,双手交缠,交杯酒过。 然后他拿着酒杯离开,走在桌前,又自顾自的一杯一杯的喝着,她在烛光之下,没有阻拦,直到他趴下了,口中喃喃自语。 她方脚步上前附下身,谢谢听着,那口中轻轻而言:“清歌。” 眼泪如泄洪的堤坝不可收拾,他果真不在是爱她的那人,不过三年呀,他的心中就不再有自己的位置。 罢了,她只是为了哥哥换个身份守护这个王国,至于这个人,她可忘记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从那以后,她总是不停的告诫着自己,他独宠贵妃,无妨,他是陛下,想宠谁便宠谁,她不在乎。 他娶了杨家女儿为妃,那女子蛮横骄纵何人也不放眼中,无妨,他开心便好,让让也就让让吧。 同年,贵妃一家被查,庄庄死罪,他法外开恩留贵妃一命,也不曾动她封位,无妨,都行。 他派出求亲使团,求一名叫清歌女子,她…… 他所愿的都好。 她以为只要这样,她就可忘记他。 可那女子受宠之后,宫女耳语,亲眼所见,妒火都在燃烧着,想让她撕毁那个女人,可是,她不可以,她一直隐忍。 她答应过家中之人,她要护住这个哥哥用生命换来的一切,对,只是这样,她从未多想。 只是心里的疼要如何才能止住呢? …… 姜嬷嬷见子骞出去,方才敢小心翼翼的进来,看见倾拢跪在地上,四周是碎了的茶杯,双眼深邃了些。 “娘娘?”姜嬷嬷小心开口却看见倾拢脸上伤口,忙手伸出附上,眼中都是担忧,“娘娘这是怎么了?” “无事。” 她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脸,双眼很平静。 “皇上?”姜嬷嬷不敢相信,从她侍奉皇后以来,皇上从未对她生气过,可今日…… “那宫女送回去吧,本宫乏了,让人备沐浴之物。”倾拢平静的吩咐着。 第043章出入宫墙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倾拢沐浴之后,只感觉腹中如若刀绞,手指捂住,也不见好上半分,一张俏脸上也出现细细的汗珠。 姜嬷嬷也自然发现不妥,忙上前搀扶那人。 “娘娘这是怎了?” “忽的肚子有些疼痛。”倾拢轻轻说话,可口中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怎会这般疼。 姜嬷嬷见此,忙将人扶至榻前,开口道:“娘娘,还是找太医前来瞧瞧吧,莫要出了何事。” 倾拢坐下,摇摇头,她不喜看大夫,此事从小便有,心中想着能忍就忍忍吧,再说,叫了他们,倒时又要休息什么的,太过麻烦。 姜嬷嬷也知自家娘娘性子,自然也不敢多言,忙给她到了一杯热水。 倾拢接过,还未喝下去,便赶紧下体不适,眼看下去,竟见了红,难怪这般难受,倒是她自己忘了这生理之事。 她心想着,却看见姜嬷嬷脸色一变,忽的感觉有些不妙。 …… 子骞这边也一直静不下心,他怎能伤她,不管从何事而说,他都不该如此的。 “陛下,长郡主求见。”王公公轻轻行礼。 子骞闻言,眉头一皱,他怎不知长郡主入了宫,后又想起自己曾赏赐出入宫牌于锦白,想来是她之意。 “长郡主有何事?”子骞问道,此刻他真不想见任何人。 “长郡主言,询妃娘娘在宫中也是良久,有些想家,却又不敢亲自问圣,故长郡主特来请旨,望陛下圣恩。”王公公平静说着,心中却佩服起长郡主来,方才他本是要直接通报的,还是她叫住他说了原有,现在想来,还真是明智之选。 “准了。”子骞想也没想直接开口。 “是。”王公公闻言,脚步后退,忽的上座之人又传来声响,“等一下。” 王公公站立,等子骞传话。 子骞心中思索一番,开口道:“你告知长郡主,就说,朕事务繁忙,故不能亲自接见,咋都是一家人,以后方谢罪。” “是。”王公公退下。 杨夫人见那人出来,规矩的站立原处,等着那人回话。 “陛下政务烦闷,不能亲自接见长公主,心中表示歉意,至于询妃娘娘的事,陛下准了。”王公公含笑的看着眼前人。 杨夫人听完,方头抬起,“有劳公公了,这是我的一点谢意。”杨夫人说着,身后婢女忙拿出一钱袋。 王公公未接,只是笑问道:“郡主这是何意?” 杨夫人见他不接,自己拿起,放在她手中,“公公也知道,我那女儿骄纵,若将来不小心惹恼了陛下,劳王公公帮衬些。” 王公公闻言一笑,口中道:“询妃娘娘那是心纯,不屑与那些弯弯绕绕,长郡主就是不言,想皇上也不忍罚她。” 口中说着,默默的将那钱袋收下了。 杨夫人见此,只是一笑,便为多言的告辞了,在不见众人之时,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夫人。”青儿迎面走来。 “你怎来了。”杨夫人道。 “娘娘心中焦急,故派奴婢前来看看。”青儿依实而言。 杨夫人却笑着摇摇头,她这女儿呀,就是这般心急。 “你去告诉她,陛下准了。” 第044章旧人不归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回来后,因为那场雨病了,人也消瘦不少。额头上包着白纱,上面还渗有点点血迹,看着空旷的庭院,心落寞了不少。 “娘娘该吃药了。”慧儿轻轻开口,手着端着药碗。 清歌转头,见她身上淤青甚是明显,手指伸出接过,“你怎不休息几日。” “慧儿能留着这条命也是万幸,如今,也只能当牛做马报答娘娘。”慧儿轻声说着,端起桌上清水,等清歌喝完,将清水送她手中。 清歌饮一口,漱了口中苦味,递还给她,口中道:“如今这房中没有外人,那清歌也就直言了,你是否利用柳儿保你性命。” “慧儿说不曾,娘娘可信?”慧儿放下手中之物,轻轻为坐着的人捶着肩膀。 清歌未言,实话说,她也不知真假。 “那柳儿娘娘何时让她回来?”柳儿知道眼前的人是不全信的,不过无妨,在这皇城之中,谁都是信不得的。 “此事大,总要等风声过了方可。”清歌缓言,她一直跟在自己身旁,未吃何苦,如今这事,也不知她能否受得了。 慧儿见她脸色,就知她心中想何,缓缓开口道:“慧儿去看过柳儿了,也跟管事的打了招呼,想是不会受多少苦。” 清歌闻言,心中大石方才落下。 “你过几日找人查查皇后娘娘所用何香,本宫有些用处。”说完便慵懒的靠着,双眼紧闭,不知思索何事。 慧儿见此,手上的动作轻了些,心中思索一番方才轻轻开口道:“娘娘这是否想动皇后娘娘?” 清歌双眼睁开看着前方,却没有言语。 “皇后娘娘现在动不得,或者可说叫,动不了。”慧儿见她不回,口中依旧言道。 “不过香粉罢了。”清歌理着衣袍,轻轻开口道。 慧儿闻言,心中想了一下,终是缓缓开口道:“这宫中看似只有三股势力,贵妃陨了,询妃不知何意,皇后也不曾撕破脸面,可是娘娘是否想过,当初贵妃娘娘势力瓦解,她的人去了何处?而太后是怎样的人,她斗败被先皇万千宠爱的女人,险些扶自己皇子挤掉太子,登基九鼎,这样的人,难道真是如此轻易就可瓦解? 清歌转过头,看着慧儿,这人,看事当真清楚。 “那娘娘可是有了办法,找出这暗处的人?”慧儿直视双眼,口中道。 良久之后,清歌摇摇头。 她细看过这宫中众人,高处也不过她们几位,可却又不是他们几人,到底是谁,可在这皇城下藏着,又意欲何为。 “那香可还要?”慧儿见她动作,心中自嘲一笑,她怎能小看眼前人呢? “要。”清歌缓缓说着,双眼看着外面,天色也黑,那人终是如预想般的没有前来。 “困了。”轻轻一句,转身走进芙蓉帐。 “陛下今日不来?”慧儿为她脱下衣袍,轻轻开口道。 “嗯,应是。”清歌说着,躺在榻上不再言语。 不多时,一太监前来传旨,陛下不来了,也不曾说明缘由。 第045章锦白归家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宫中愁云密布,可在宫外那北城街头,一男扮女装的人儿在集市中穿梭着。 锦白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的走出皇城,对何物都好奇的想要去摸摸。 “小心些,人多莫要走散了。”杨夫人轻声提醒着她,但是在看见她脸上笑容的时候,心中也放下不少。 “不怕,锦白抓住母亲的。”锦白将头倚靠在杨夫人肩膀上撒娇着。 “这么大了,没羞没臊的。”杨夫人假意打了一下她头,锦白娇笑的躲过了,还吐了一下舌头。 “你呀,真是从小就皮。”杨夫人有些无奈。 锦白一笑,双眼又被身旁的面具吸引了去,手指伸出,“公子要不要买一个,小人这面具都是夫人自己画的,保证独一无二。” 锦白闻言,拿起一个,很是中意, “当真独一无二?”她问道。 “嗯嗯,保证独一无二。”小贩慌忙保证着,眼前人一身白色锦衣,墨发高束,唇红齿白的,一看就是大家的公子,看来今日真可大赚一笔了。 锦白闻言,转头看着自己母亲,一双眼中都是祈求。 杨夫人看了一眼身旁丫鬟,丫鬟上前放下一淀银子,口中道:“不用找了。” “谢夫人少爷赏赐。”小贩慌忙作揖。 就在她开心之时,身后走过一群女子,个个笑语,面容娇美的走至一阁楼模样的地方。 锦白双眼也朝他们而去,人不见了,方纤手指着桥的那头,那般花花绿绿的,人们想是在挂着什么东西,说说笑笑的,很吸引人。 “那边是在做甚?”锦白问着小贩。 小贩随她指的地方看去,“哦,那是天香楼盛宴,听闻附近几个城镇的花魁都来了,所以这般热闹。” “有吃的吗?”锦白两眼发光。 “那是自然,美食美酒随处可见,还可见花魁纤舞。”小贩说着,双眼也可见向往。 “那什么时候开始?”锦白忙问。 “也就今日夜晚,过了也就没了。”小贩直言,看来这小公子也想去瞧瞧。 “哦。”锦白答的这一声无比乖巧,而心中也更开心了。 “锦儿。” 杨夫人知道她这是来了兴趣,忙阻拦她继续问。 “母亲。”锦白快速回到她身边,双眼还是那般开心模样。 “天色也不再了,我们也回去吧。”杨夫人轻轻开口,她的身份如今不似往常了,自然不可多在这街市中游荡。 锦白闻言,眼色暗淡了下,但瞬间笑道:“好,锦儿也饿了,回去正好吃饭,还可以陪陪父亲。” 杨夫人闻言,心中一阵欣慰,她的女儿也终于会疼人了。 锦白回去,换下身上男装,梳洗打扮一番正是饭点,走出来,她的父亲正要行礼,她忙扶住:“父亲,锦白还要在家中住上几日,父亲这般,让女儿如何住得安稳。” 杨将军闻言,缓缓站起身,看了眼前人一眼,她笑着,很开心,如平常在家一样,顿时有些心酸。 “父亲坐下吃饭了。”锦白见他样子,忙将人按在凳上。 第046章星辰满目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这都是你往日爱吃的,如今看看是否还吃的习惯,若还喜欢,明日也让他们如此弄。”杨夫人早已经坐好了,伸出筷子给女儿颊了一口鱼。 “好。”锦白咧开嘴笑了,很甜。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一顿饭下来,一家人更热络了些,锦白一直笑着,谁不知为了什么,后来她想想,或许是锦白真的如此高兴吧。 直到杨夫人看了一眼外面,星辰满布,方道晚了,众人才各自回去休息。 青儿回倒房中,就看见自家娘娘卸下头上朱钗,正解发髻,却又不知如何下手,忙去帮忙,解了下来,可她却又拢了上去,带上发冠,那正是早上出门时带的,心中忽道不好。 锦白没注意青儿眼中情绪,自顾自的穿戴着,不多时,很满意的转了转,男儿衣物是要好穿些。 “娘娘你真要去。”青儿忽然上去,用力拉着锦白衣袖,一双眼睛看着她。 “青儿放开,大不了一下我给你带吃的回来。”锦白知道她已经猜出自己心中所想,用力掰开那手指,口中哄骗道。 “青儿不要,娘娘也不要出去了。”青儿不放,手指更紧了。 “我去玩玩就回来,定不闯祸。”锦白依旧扣着,平时咋不见这丫头力气这么大。 “娘娘,”青儿依旧不放。 “青儿。”锦白见是说不通了,沉下了脸,假意生气。果然青儿瞬间放开了手。 “我看一会儿就回来,你不许告诉母亲,不然我就打你。”锦白假意恶狠狠的说道。 “……” 青儿不再说话了,只是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锦白见此满意一笑,转身正想翻窗,又看见桌上的面具,上前拿了起来,走至窗边,对青儿一笑道:“我会给你带好吃的,乖。” 话语说完就消失在黑夜中,顺着记忆,找到矮墙爬了出去。 走至街上,锦白才觉得自由,风吹着她的头发,撩起白衣,抬头看着天,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天空,很美,很美。 远方传来叫卖声,嘴角勾起,久违的宵夜呀,我来了。 锦白按着早上的记忆找到了那个地方,如今哪里灯火通明,向众人展露着繁华。 门口站着身着薄纱的姑娘,口中叫着恩客,人群竟漫到桥上来了。 她越过众人,缓步走进,两个姑娘立刻围了上来,香气扑鼻,细看那面容,不说倾国倾城,也算得妖治美艳。 锦白不由得想起自己原身,诶,心中暗自自卑一把。 “公子可有相好之人?”两女子依附在她身上,呵气如兰的轻声道。 “哗啦。”折扇打开,悠悠的扇着,自认为帅气的道:“本公子是为那盛宴而来。” 闻她言,一直站在一旁的妈妈快速走出,满脸谄媚笑容的摊开手,口中道:“哦,原是这般,那公子……” 锦白见他模样,也知何意,从腰间那出钱袋,扔在那人手中,老鸨打开一看,顿时两眼放光,对着两女子道:“快带公子上坐。” 第047章多才多艺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两女子一见这话就知是大客,忙扶着他进去了。 一人手指抚上她的脸,想要解下那面具,锦白拦了下来,两女子也不敢动了,娇笑的带了她进去。 锦白坐下,慵懒的靠着软枕,面前是无数美食,不远处一群美人儿扭动腰肢,舞姿妖娆。 “你们去吧,本公子不用人陪。”锦白将一张银票递给二人,口中轻轻道。 两人一愣,但一看银票数目,忙堆笑道:“好的。公子要是有吩咐就叫我们。” 锦白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看着两人离开,锦白躺下,双眼四周查看,这温柔乡,她要是男儿之身多好。 卧槽,不是是这面具独一无二? 锦白看着进来的人,一身红色衣袍,怀中揽着两个美人,而那脸上带的面具和她一模一样。 而那红衣之人见她也是一愣,但随后就坐下了,慵懒的躺着,身旁两个美人儿给他喂着水果,好不惬意。 锦白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吃亏了,早知就不将那两美人叫出去了,留下来喂东西也好呀 。现在去叫,不行,她丢不起这人。 “轰隆。”一声响动。 烟花再本就美丽的星空中绽放,她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锦白正认真的看着烟花时候,周围的屏风已经打开。 她回神,本空旷的地方只有她跟旁边的红衣人,无所谓,反正谁也不打扰谁,纤手掀开面具,看着美食,脸上尽是开心。 “哗啦啦。” 转过头,红衣之人那边的东西落了一地,两女子慌忙的捡着。 皱着眉头低头从酒杯中美酒倒映看着自己,怎么看都是长相俊美的大好儿郎,怎会把人吓成这般。 “公子当真没有看上何……”老鸨进来,再看见她脸的瞬间呆愣住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锦白见她面容,停下方人水果的手,有些不悦道:“何事?” 老鸨闻言,忙继续开口道:“主要是想问公子,可有看上的姑娘。” 锦白摆摆手,潇洒道:“不用了,诶对了,此处可留宿不。”锦白突想起什么,忙喊住那离开的人。 “哗啦。”身后之人的东西又落了一地,锦白疑惑的看着他,难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老鸨闻言,便知她心中何意,忙干笑的看着两人,开口道:“公子可放心饮酒,若是醉了,自会有人送你回房间。” 锦白闻言,舔了一下唇,拜拜手让那人下去。 端起酒杯,细细的品了一口,“呸呸呸。”忙呸几声,一点也不好喝,果断的放弃,拿起筷子吃起其他美食起来。 忽的一阵火光闪过,水池中央出现一人,一身火红的衣裙,妩媚的身段在薄纱中若隐若现,微微扭动纤腰,好不妖娆。 锦白看了看,摇摇头。 “你觉得她不够美?”身旁的人问话,声音有些奇怪。 锦白回头看他一眼,他身旁的两个美人儿也不知去了何处。 嘴角勾起缓缓道:“我见过一人,跟他们一样都是花魁,可是却给人一种脱离凡尘之感。” 第048章三妻四妾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世间还有如此美人?”红衣之人再次开口。 “对呀,清至透彻,歌以委婉,她这名我可是想了良久。”锦白说着,脑中又出现了清歌的脸,顿时嘴角勾起。 她的女儿,长得真好看。 “你说的是欢愉楼的清歌?”红衣男子心中思索一番,开口询问道。 “你也知道?”锦白如遇知音。 “嗯,见过一次,确实及美。” “是吧,本宫……咳,公子一直想她该长何样,可第一次见,就不由得佩服自己创造出了这般美人。”锦白意识自己差点说错了,干咳一声,园了回来。 “创造?”红衣之人疑惑开口。 锦白闻言,方知自己说错了话,笑着开口道:“本公子的意思是,她那张脸包含了我所有想象。” 红衣公子闻言,口中喃喃道:“我觉得你这相貌就及好。” 锦白听见,一双眼睛眯起,这是第一个夸奖自己的人,端起面前酒杯,开口道:“为兄台这句夸奖,我敬你一杯。” 红衣之人一愣,但一会儿抬起面前酒杯,朝她拱了拱,一饮而尽。 她喜欢这人豪爽性格,也一口喝下,一时间竟发现这酒竟不是那般难喝了。 两人说话间,那红衣女子也一舞完毕,谢过众人下去,然后又上来一青衣女子,面容清丽,手弹琵琶,曲声悠扬。 红衣男子见她摇摇头,口中道:“是否又不如清歌?” 锦白闻言,不多说,给自己满上一杯,朝他一拱手,咕咚一口尽数喝下。 心中又是那句话,她的女儿真多才。 那女子虽不如清歌,可一曲下来,却也是满坐叫好。锦白后躺,一双大眼慵懒的眯起,如小猫一般。 又是一阵火光,一白衣女子出现,美若弯月,眼若琉璃,嘴角微微一笑,甚是优雅。 “她像一个人。”锦白歪着头,面色有些绯红,认真的说道。 红衣之人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着她。 锦白认真思索着,却半天都不曾想出。 “是否与你有几分相似?”红衣之人见她模样,轻轻开口。 锦白一听她言,方猛然想起,站起身面容含笑道:“对,我说怎这般眼熟,原来如此。” 台上白衣之人翩翩起舞,只看锦白一眼,眼中神色尽落寞了下来。 “李公子,今夜可还要舞儿服侍?”老鸨不知何时进来的,站在红衣之人轻声道,可还是被锦白听了个正着,双眼看着他们都看着舞台上女子,笑容放大。 “看上就可带走?”双眼都是欣喜。 老鸨听他一言,慌忙笑道:“公子不是如此,这舞儿是李公子包下的,故有这般特权。” 锦白闻言,挑着眉看着红衣之人,“既然喜欢就带回府,想公子也是富贵人家,三妻四妾又有何妨,何必放在这种地方。” 老鸨闻言,脸色变了变,却也尴尬的站在原处。 红衣之人拜拜手让老鸨先行下去,添一美酒,口中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多的,心装不下。” 锦白闻言,大眼一愣,随后笑道:“你呀,就是傻,你知多少人想三妻四妾吗?” 第049章子皓锦白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红衣之人没有说话。 “不过呢,我很喜欢你这样的人。人生在世,一人足也。”锦白说着,酒杯朝他一拱,一口喝尽。 红衣之人见她如此,也将面前的酒饮尽。 “你初次喝酒这般猛,可容易喝醉。”红衣之人看她,她已经瘫软在椅子上。 “怕,怕,什么,反正有吃有睡。”锦白说着,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不太听话了,眼前也开始旋转起来。 “你呀。”红衣之人摇摇头。 身旁的人吃着,喝着,好生痛快。 一直过了良久,身旁人终是没有看动静,他转头看时,她歪着头,皱着眉,睡得不是很安稳。 脚步向前,在她身旁坐下,让她头靠他身上,那起酒壶自顾自喝了起来。 “锦白呀,你为什么要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睡梦中的人喃喃自语。 “是呀,你为什么要爱上别人。”红衣之人轻轻开口。 “你放心,我一定能保护一切的。”睡梦中的人再一次开口。 “嗯,那我保护你。”红衣之人眼神有些暗淡。 “以后我便不是我了。” “怎样都是你。” “你为何老是接别人的话?”怀中人双眼睁开,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人。 红衣之人没想她会醒,身子僵硬一下,手都忘了动。 锦白迷迷糊糊的,缓慢的爬起,看着眼前人,“这面具是我的,你带上作何?”话语说着,便掀了面具。 “你长得好看。”锦白嘴角勾了起来,手指伸出,描绘着他眉眼。 而那红衣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子皓,抓住那作乱的手,口中道:“锦白?” “嗯。”锦白呢喃。 听见这一声回应,原来真是她,只是她怎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 “对了,我想起你是谁了。”锦白笑了起来,手指已经挣脱开了,用力的捧着眼前人。 “别闹,我送你回去。”子皓知道她喝醉了,轻声开口,忽的唇上一软。身体僵硬着,竟不能动了。 良久之后,锦白方抬起头,双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子……” 话还没说完就到在子皓怀中。 子皓呆愣的摸着唇,上面的温度还残留着,转头看了身旁的人,现在她睡得安稳了,可是子皓却不安稳了。 …… “王爷?”青儿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红衣轻轻飘起,妖治的脸上挂着笑容,他怀中抱着一人,身着白衣,睡得正香。 “下次看好些,这好是遇见本王,若是他人,出了差错,谁也负担不起。”子皓说着,将怀中人轻轻放与榻上。 “是,还望王爷莫要将今日之事说了出去。”青儿手指扭着水中锦帕,话语恭敬。 子皓没有说话,看上一眼榻上的人,便跳出窗户,消失在黑暗之中。 为她安全,他自然是谁也不会言的。 第二日,锦白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她不是在天香楼吗? 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她何时回来的,还有青儿老是问她为何会与子皓一起,她也想知道呀。 不对,莫不是那红衣之人就是子皓。 锦白眉头皱了起来,早知道是他,她也不会吃得如此豪放呀。 第050章话不多言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金銮殿外,众太监小声推诿着让人前去提醒殿中之人天色也晚,最后终是落在一小太监身上。 “陛下,天色也晚,该歇息了。”小太监跪在地上,努力保持着身体不颤抖。 子骞闻言,方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黑得深沉,身体后躺,脑中又出现倾拢那张哭泣的脸,诶…… 脚步走下,走至屏风前,双手伸开,缓缓开口道:“皇后娘娘近日如何?” 太监见此,忙上前为其脱下龙袍,口中轻言道:“皇后娘娘并无不妥。” “不见一点反常?”子骞又问。 “不曾。”太监轻言。然后又突如想到什么一般,双腿跪下,又开口道:“不过听皇后宫中太监说了一件怪事,皇上恕奴才无罪,奴才方才敢说。” 子骞未言,只是冷冷看他一眼。 太监见此,身体颤抖起来,忙开口道:“皇后娘娘月事不对,前几日突然见红。” “月事?”子骞皱起眉头。 “是。”太监跪着。 忽的门外进来一人,身穿暗红衣物,手拿拂尘,行动不是很利索,跪下身行礼道:“陛下。” “王公公来得正好,皇后娘娘月事可有误?”子骞见那人前来,身上的衣物也不脱了,手向上抬了抬,开口问道。 “皇后娘娘是有些月事不对,不过先前也有此列,皇后娘娘事务繁忙,身子调养不当,月事总是提前或延后些。”公公缓缓站起身,轻轻而言。 子骞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轻声问道:“那此次有推迟多久了?” 王公公心中思索一下,开口道:“三月。” “三月?” “是,因皇后娘娘之前也出现此事过,皇后娘娘嫌麻烦,也就未请太医诊断。”太监头垂低。 “荒唐。”子骞一拍屏风,尽数到在地上,脚步走出大殿,众人慌忙跟上。 众人都走了,王公公方缓步走至之前跪着的太监面前,抬起一脚,那人跪倒在地,“咱家怎么教你的,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你到好,竟给咱家捅了这样的篓子。” 太监见此,慌忙跪着向前,抱住王公公的脚,哀求道:“干爹息怒,小徐子以后再不敢了,这是皇后娘娘宫中人给的,孝敬给干爹,求干爹莫要将小徐子打发去杂物房中,求干爹你了。”小太监慌忙从怀中拿出一钱袋,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数目不少。 王公公见此,更生气了,一巴掌将钱袋打落,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怕去杂物房还敢不听咱家言,方才皇恩浩荡,没有要了你的小命,下次可就没这般好了,这宫里,谁也得罪不得,我们常侍陛下左右,这后宫之事更是管不得,你帮了这位娘娘就得罪了那位娘娘,倒时,你有几颗头都不够砍的。” “是,干爹,谢谢干爹教诲。”小太监用力的磕着头。 王公公看他模样,也有些不忍,转过身道:“好了,下去吧,莫让这大殿沾上你的血,宫娥不好打扫。” “是。”小太监捡起钱袋慌忙跟上。 第051章无福留子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一路风风火火的到了皇后住处,倾拢心中也知道是为了何事,披件衣物就起身了迎上。 “陛……”话还没说出,就也被子骞扶了起来。 “身体怎样了?”子骞望着眼前人,她脸色苍白,脸上那血痕已经不如之前那般深了,只是更显眼了。 倾拢心是心中一酸,但瞬间又恢复,看着跟在子骞身后的太医轻轻开口道:“无何大事,只是陛下这带起太医前来是何意?” 子骞也不好明说,只好道:“听闻你近日身体不好,故让人来瞧瞧。”话语说着,示意太医前去。 皇后看他一眼,缓缓走进屏风之后,片刻之后,太医走出,双腿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子骞一听如此,心中也有了些分寸,脸色更冷了些,“如何。” “皇后娘娘是有妊娠反应的,只是……”太医没说完,就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子骞闻言,脸色变的越来越沉,最后一拍桌子,桌上茶具摇摆着,发出吵闹的声音。 “你们都是如何伺候的。”怒目圆睁。 “陛下恕罪。”一屋人尽数下跪,呼吸也不敢大声。 “陛下。” 屏风里的人轻言。 子骞闻这声音,心中更是堵了一下,但还是缓缓走了进去,坐在床榻旁。 “你们都下去吧。”倾拢轻言,可外面的人却一动也不动。倾拢只好看了子骞一眼。 子骞脸冷着,许久之后方言道:“滚下去。” “是。”众人慌忙退下。 房中人走尽,倾拢才看着面前的人,双眼平静道:“他不能来,是奴婢没有那福分。” “你知道?”子骞猛然站起身,手指握紧。 倾拢看她一眼,轻轻开口道:“原是不知的,只是见嬷嬷那日收拾被褥之时神色有些怪异,故心中有些生疑,方见陛下来了,心中就更是明了了。” 子骞听她说话神色,平静得有些吓人。 良久之后,终是缓缓而言道:“你就这般怨朕?” “臣妾从未怨过。”倾拢轻言。 “那……”子骞看着倾拢肚子,定是他上次作为,害她动了胎气,想着,心中更是自责了。 “倾拢也想为陛下留下血脉,可如今已经没了,臣妾也只好如此,对于那次之事,是臣妾越轨了。”倾拢看着他,轻声说着。 “倾拢。”子骞轻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双眼中也多了几分柔情,终究是他负了她,如何补偿,也补偿不了心中缺憾。 倾拢听见声音差别,神色暗淡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如常,口中道:“天色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要早朝。” “你难道不留朕?”子骞看着她。 “臣妾这身子如何留?”倾拢含笑。 子骞想了一下,“天色晚了,朕就外面将就一晚。”话语说完,倾拢就听见外面铺床叠被声响,然后,变得安静。 躺下身,摸着肚子,被子咬在口中,身子颤抖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原来她真的有一个孩子。 第052章旧事重提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慕歌苑 “娘娘。”门外传了轻声,清歌睁开了眼。 “何事?”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慧儿见里面的人答应了,方推开房门,随即关上,恐寒风进了来,火石打燃红烛,房中亮了起来。 清歌起了身,一双眼睛眯着,睁得不大开。 “皇上去了皇后寝殿,带了不少人。”慧儿见她如此,给她到了杯水。 “嗯。”清歌表情平静。 “还带了太医。”慧儿继续开口。 床上的人依旧懒懒的,杯子放下,将被子往她身上拢了拢。 “那又怎样?”清歌开口,如一点也不感兴趣般,但是一想到慧儿心思缜密,也就强打着精神听着。 “方才传来消息,皇后本怀了龙种,可些,掉了。”慧儿轻声说着,心中也责怪自己办事不严谨。 “皇后侍奉陛下时日不短,身怀有孕有何稀奇。”清歌闻言双眼终是睁大了些,但话语平静。 慧儿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娘娘与皇上之间本就嫌隙了,如今再出这事,陛下定是更站皇后身旁,到时,娘娘不就更难了。”慧儿想着,心中更是自责了,早知如此,她到不如死在里面,也少去这些麻烦。 清歌见她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你以为这事跟你有关吗?”清歌反问。 “……”慧儿没言。 “你太多心了些,陛下看似宠爱我,可是,只是宠爱,如像小猫小狗一般,可对皇后娘娘不同,是尊重,是认可,更是信任,如有一件事发生,陛下定会更信她,所以,你还认为与你有关吗?”清歌说得很平静,只是双眼更暗淡了些。 “可是,慧儿觉得陛下是爱娘娘的。”慧儿看着眼前的人。 清歌闻言,看了她一眼,“你知我以前身份吗?” 慧儿没有说出来,只是点点头。 “若你去过那种地方就知晓了,恩客一掷千金,你以为那是爱你?实则不然,他们不过当你一物件罢了,好看,而且可炫耀,故一掷千金,与你本人无半分关系,哦,也不,至少与你美貌有关。”清歌看着眼前的人。 当初,她不愿走,也是为此。 “那,南国君主也是如此?”慧儿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没大没小的说话,可是,眼前的人平静的悲伤让她想说句话,妄想安慰一下。 “他吗?”清歌闻言,双眼迷离起来。 “奴婢听柳儿说过,那南君对娘娘极好,亲手做饭,亲手做琴,虽是没有名分,可恩宠却是独此一份。”慧儿轻声说着,当听见柳儿说这些时,她也同样疑惑,她为何来这北国。 “他呀,极好的。” 清歌缓缓一句,嘴角轻轻勾了勾,然后又道:“若只是这事便下去吧,本宫乏了。” 慧儿见它如此,也自是不敢多言,脚步上前拿着烛火,轻声道:“陛下在皇后宫中歇下了。” “嗯。”清歌沉闷的答了一声。 慧儿见此,慢慢出了房门,吹灭烛火,如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黑暗中,清歌摸了一下自己肚子,面色沉了些,放开,双眼闭上。 第053章心意坚决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陛下不来,手下人也自然懒散了些,一时还不时又流言蜚语传出,道清歌不过一歌姬,如今陛下玩腻了,自然就弃一旁了。 对于这些,清歌只是充耳不闻,可是脸色却愈发难看起来。 “娘娘,将药喝了吧。”慧儿端着药,还是往日恭敬模样。 清歌接过,还是如往常一般喝下,轻轻开口道:“柳儿那边如何了?” “无妨,施了些手段,暂时他们还不敢无理。”慧儿轻声开口。 清歌闻言,心中也好些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我日子恐是难过了。” “娘娘还是不去见陛下?”慧儿轻轻开口。 清歌没有回话,只是轻声问道:“原由弄清了吗?” “弄清了,原是皇后有了身孕,却未留住,陛下这几日正小心呵护着,谁宫也不曾去。” “可知是谁将这消息告知陛下的?”清歌拿起身旁书卷,也看过半本,眉目低垂,缓缓看着。 “是皇后娘娘宫中嬷嬷买通陛下身旁太监。” “那皇后娘娘可有示意?” “不曾言,貌似皇后娘娘也真是不知肚中之事。”慧儿轻声说着,那了一件狐裘披她身上,手碰她手指,任有些凉。 清歌闻言一笑,那人何事不做,子骞就也不来她房中,诶,其实她早该知道,她才是后来的那个,只是为何有些难受呢? 风吹起,翠竹悠悠响起,白衣之人抬起头,双眼看着门外,银杏变得黄了,被清风一带,入蝴蝶一般缓缓飘起。 “慧儿可知宫中堕胎之物何处可得?”清歌缓缓开口,手指伸出窗外,想要接住一叶,可终是划过指间,落在地上。 “嘭。”慧儿手中之物茶杯落地,碎了满地,“娘娘何意?” “放心,本宫不害任何人。”清歌说着,站起身,缓缓朝门口走去。 “那娘娘这是何意?”慧儿跟在身旁,心中思索着。 清歌没有言语,双眼看着庭院,初来时她细细查看过,如今看时,竟如此不同。 “娘娘。”慧儿见她不言,再次提醒道。 清歌脚步上前,园中收拾很干净,她本就不喜人多,当初陛下来时,总要人伺候着,如今不来了,人自然就更少了,如此也好,自得清净。 “前几日胃口不好,让太医来瞧了,他言是有喜了。”清歌平静的说着,清丽的双眼看着前方,手指附上自己手指。 “这是好事,娘娘何故?”慧儿忙开口,她本不在几日,就出现了这般事,她还不知晓。 “本宫想了想,她还是不要来此世上较好。”清歌眉眼低垂,视线模糊了些,随后,打在地上落叶上。 “陛下不过是在皇后娘娘宫中几夜,娘娘无需如此。”慧儿以为她是为子骞之事,慌忙开口。 “与此无关。”清歌缓缓开口。 “那……”慧儿有些不明了,若不是为那事,宫中女子何人不想母凭子贵,可她却要…… 清歌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前方。 “那太医处如何瞒住。”慧儿见此也不再多言,只是脸色也不再如往日平静。 第054章锦白疑惑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之前我道要给陛下一个惊喜,故让他不言,想来暂时他应该不会多言。”清歌深吸一口气,拢了拢狐裘转身回房了。 “可之后呢,总有一日他会说出来的。”慧儿跟在其身后,直言道。 “倒时孩子也不再,你只需告诉他,他聪明些就自然该知道何该言,何不该言。”清歌轻轻说着,昨夜一夜,她心中也想清楚了。 慧儿一听就知她也思索良久,紧握手指,还是询问道:“娘娘可想清楚了?” 清歌坐回原位,轻轻开口道:“嗯。” 慧儿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园中出现一人,一身华服,头戴华冠,缓缓移步,姿态自得优雅,忙走出房门,双腿跪下,“询妃娘娘。” 锦白入门时,免了让人通报,进入园中,好生寂寥,抬头看见清歌,消瘦了不少,走进房中,清歌正要行礼。 “罢了,无需如此多礼。”手指伸出扶住,脚步上前坐在清歌身旁,方才还跪在外面宫女也出现在房中,动作细致的添茶。 清歌见她如此,也不多礼,缓缓坐下,看着眼前人,“询妃娘娘来有何事?” “无事,过来瞧瞧你。”锦白说着,双眼扫视了房中一眼,看来所言属实,那人也有好几日未来了。 “那谢过询妃娘娘关心,闻娘娘几日前出宫回娘家游玩几日,可玩得尽兴?”清歌看着眼前人,总感觉眼前人有些不同。 “宫外自由些,确实不错。”锦白直言。 “这话不错。”清歌缓缓开口,唇勾起一笑。 “闻陛下有几日未来了?”锦白端起清茶,温度正好,茗一口,开口询问。 清歌心中明了,原是为这而来,平静开口道:“嗯,恐是玩腻了。” 锦白看她一眼,未说话。 清歌也不知该说何事,轻茗清茶,也不言语。 “他现在恐只是内疚,毕竟那人从不曾过错,如今独宠你一人,对她终是有些亏欠的。”锦白开口安慰。 “陛下之身,本就爱宠谁就宠谁,清歌自然明了,不过未曾想到,询妃娘娘如今也能这般想得开。”眼前人果真不同了。 锦白闻言,站起身,嘴角勾起,“若这生命是真,他心中便自有一人,对她人只剩愧疚,而那心尖之人唯你,你何不大胆些,肆意妄为些,看看他人是否依旧站你身旁?” 清歌一闻,眉头皱了起来,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人,她是在夸自己,还是怂恿自己送死? 锦白见她模样,方知自己方才话语不对之处,收起笑容,缓缓出了门。 青儿在外面等着,身形恭敬。 她写的子骞唯爱清歌,如今怎会出现这般事,突然,脚步一顿,这不是她心中构想吗?不如此,那皇后最后怎会身死? “娘娘,还要去皇后娘娘宫中吗?”青儿见她出来轻轻开口。 锦白嘴角轻轻一勾,脚步向前,缓缓开口道:“不必了。” “那娘娘现在何去?” “去做点事,获取主角信任。”锦白说着,脚步走向太医院,若此事真的,那她便是真可预知这书本走向。 第055章乖巧可爱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皇后娘娘宫中,宫娥太监站立门外,垂眉低首,不听不言。 “本宫何时给你这权利,让你可自作主张?”倾拢倚靠在床榻上,姜嬷嬷跪着,手中端着尚有余温的汤药。 姜嬷嬷跪着,没有说话。 一女子走来,身着绿色轻纱,年岁不大,十五六岁模样,面容与倾拢有几分相似,娇笑的看了一眼众人,最挨近房门的宫女打开了门。 “吱呀。” 倾拢收了声,双眼看着眼前人。 女子见房中场景,嫣然一笑。将手中锦盒放下,口轻轻道:“嬷嬷这是又惹皇后娘娘生气了?” 她话语方完,身后宫门又关上,脚步缓缓向前,端起姜嬷嬷手中汤药,坐在床榻前,汤匙舀起一勺,放唇边轻轻吹着。 “你来作甚?”倾拢眉头皱了皱。 “娘亲让我前来看看姐姐,怎的,姐姐这是不欢迎倾吾?”。 身着青衣的人听见她口中话语,眼眶一润,眼泪如瞬间就要砸下来一般。 “收起你的假表情。”倾拢双眼眯起。 “哈哈。我这姐姐呀。”倾吾一笑,站起身,手中汤药似扔一般扔在姜嬷嬷手中,溅了不少出来。 倾拢没有说话,只是严肃的看着眼前人。 “你还是这般没出息。”倾吾话语说着,看着倾拢的双眼不符合她年岁的寒冷。 “人也看了,你还不回去。”倾拢冷言道。 “怎的,怕看见我?”倾吾嗤笑一声。 倾拢看着她,没有说话。 忽的,姜嬷嬷手中汤药又被人抢过,用力一泼,尽数泼在倾拢脸上,女子也叫嚣起来:“都是因为你要做这所谓凤位,哥哥才会那般惨死,你呢,做了什么?无皇后威严,又不得宠爱,有何用处,配得起哥哥付出,母亲教导?” 倾吾狠狠的说着,拿着空碗的手也抖动起来。 “二小姐。”姜嬷嬷快速起身,拦住那人,她没想到她竟敢这般无礼,双眼看着床榻上的人,她那么坐着,药汁从她脸上滑下。 “够了吗?”倾拢缓言。 “不够。”倾吾说着,手用力一甩,药碗碎了一地。 门外人听见,慌忙进来。 “滚出去。”倾拢声音不大,可进来的宫女太监却听得一清二楚,慌忙退下,关上房门。 倾拢见众人出去,方双眼冷淡的看着眼前人,“你还想怎样?” 倾吾闻言一笑,脚步上前。 “我想你去陪哥哥。” “那你做不到。”倾拢很平静。 “是,我是做不到,所以只能发发脾气,谁让你是皇后,父亲母亲又宠着你。”倾吾说着,转过身,缓缓走至桌前,动作优雅的打开面前锦盒。 “你来到底何事?”倾拢平静开口。 倾吾闻言,缓缓端起一盘糕点,手指伸出,面无表情的捏得粉碎,“母亲听闻你宫中遭遇,问是否需要他们做些什么?” “无需。”倾拢看着,早也习惯她会这般做。 直到手中糕点也不能再碎了,倾吾方才将手指伸出,又端起其中一盘,如方才那样一般蹂躏着。 第056章嘴硬心软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那你还去找杨将军?”倾吾面无表情的说着。 “是为后面的事安排,无一定要他出面解决之事。”倾拢依旧平静,反正她也习惯她不会让自己吃一口母亲亲自做的食物。 “那梅妃你打算如何处理,家中人可听言陛下为其大怒。”倾吾看着面前两盆垃圾终是满意了,嘴角一笑,脚步缓缓走至一盆前,缓缓将手上沾上之物清洗干净。 “一些摩擦罢了。” 倾吾身子定了一定,但随后又恢复如常,“那你这怀孕呢?” “只是自己不小心罢了。”倾拢看着眼前的人,也看不出当初丝毫黄毛丫头的感觉来。 倾吾转身,手指甩了甩,想将手上水汽甩得干净。“呵呵。”一笑,转过身,面目又变成了乖巧可爱的模样。 倾拢看着,没有言语,等着她口中后话。 “姐姐你还真是乐观,不小心?此次不小心是你肚中孩子,那下次呢,姐姐的命也可用不小心形容?”倾吾含笑的看着她。 倾拢闻言,脸色一变,口中道:“你叫我一声姐姐,就自然知晓我比你年长几岁,你这般无礼话语,谁教导你的?” “谁教导的姐姐没有分寸?”倾吾眉毛挑起,一脸无所畏惧,甚至可言她有一些张狂。 倾拢双眼定定看着她,还未回话,房门再次打开,进来的人一身华贵,嘴角笑容浅浅,生得一雍容华贵之貌。 “这是怎了,为娘一不再你两就争吵?”莫夫人说着,双眼轻轻责怪的看了一眼倾吾。 倾吾一见自家娘这般样子,“你就是这样,从小就偏心姐姐。” 一甩手,小孩气般的出了门。 莫夫人看着,也不阻拦,到是倾拢看了一眼姜嬷嬷,姜嬷嬷也懂的忙跟上前去。 莫夫人此时才看着自家女儿,脸上苍白的朝她笑着,心中更是心疼了。 “好些了吗?”她脚步向前,坐在榻旁,也看见那些药汁,脸上表情不悦了些,“倾吾真是愈发没大没小了。” 倾拢一笑,“不怪她,她当时还小,又最喜欢哥哥。” “她也不小了,看来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莫夫人看着眼前人,轻声开口道。 “还是别了,让我们家唯一一个孩子能活得自由些吧。”倾拢开口。 莫夫人闻言轻叹一口气,也不再多言。 “听倾吾方才言,我还真以为娘亲不来了呢?”倾拢见母亲这般,忙玩笑道。 “怎会不来,那丫头脚步快些,故先到了。”莫夫人听见话语,又想起自己小女儿来。 “想来也是,对了,母亲告知父亲不要轻举妄动,莫让人觉得我们欺凌人家。”倾拢轻轻开口。 “真不用?”莫夫人双眼看她。 倾拢含笑摇摇头。 莫夫人也知自己女儿性子,如此也不再多言,有想起一事道:“吾儿还是想你的。” “嗯,我知道。”倾拢轻轻一笑。 莫夫人看着眼前人,原本她两是最贴己的,谁也不想成如今这样。 “倾拢无事。”倾拢见母亲这般看她,就知她心中所想,安慰道。 她也知道,倾吾是想着自己,不然,她也不会前来,更不会提醒自己要小心清歌,她一直都知道她不过是嘴严心软罢了。 第057章锦告医者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走至太医院,双眼看着众人。 不多时,一人走出,跪下行礼,口中轻道:“询妃娘娘万福。” 锦白看他一眼,年岁正风华,三十多岁模样,动作看起也规矩慎重,莲步向前,从他出来之处进去,缓缓坐下。 “这太医院由你管事?” “正是老臣。”那人跟在身后,缓缓开口,示意身旁人端上清茶。 “那有劳大人了,本宫来此只为寻找一人。”锦白看着身旁端茶小厮,轻言道。 “不知娘娘是找何人?”太医开口精神。 “本宫找前几日为梅妃娘娘诊断之人。”询妃开口,双眼扫了外面一眼,众人忙着,没人对房中的人感兴趣。 太医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良久之后,才轻轻开口道:“不知询妃娘娘找他何事?” “给他免一难,也为你免一难。”锦白嘴角勾起,一身气质都不见往日欢脱而变得慎重。不过也无防,她这人设迟早是要崩的。 太医看着眼前完全不相同的一人,眉头皱起,“娘娘此话何意?” “大人将那人找出,就自然知晓了。”锦白看着他,轻轻一笑,见他神色更凝重了些,也不再多言,果真见他吩咐前去带来一人,年岁稍小些,行为也稚嫩些。 “人也带来了,娘娘请随意问。”太医端起一杯清茶,小声询问道。 锦白闻言,知道他有几分看戏姿态,也不脑,看着眼前人,“那日大人为梅妃查出了什么?” 小太医闻言,心中一愣。 “大人可要实说,那事可瞒不得。”锦白眉微挑,心中却任就打鼓。 小太医闻言,心中思索一番,方开口道:“臣那日为梅妃诊脉,为喜脉。” “啪。”老太医一巴掌打在桌上,惹得房中人 纷纷侧目。 “你为何不言,你可知这事多大。”站起身,看着眼前人。 “梅……梅妃说要亲自说,故臣就未多言。”小太医也是第一次见这事,说话也有些结巴。 “愚蠢。”老太医只言一句,有转头看着锦白道:“多谢询妃娘娘提醒。” “无妨,本宫也不过好奇罢了。”锦白微微一笑,站起身,缓缓走出,如那事完全不重要一般。 可是老太医见那背影却不自觉的流了一滴冷汗。 “娘娘他们去面进陛下去了。”青儿走来,锦白站在树下,双眼看着前方。 “果然。”锦白只言两字,转过身朝寝殿走去。 “娘娘为何会知他们定会告知陛下。”青儿小声询问着,才出房门没几步她就让她去看看,然后她果真看见几人走了出来。 “你家娘娘是怎样的人?”锦白含笑反问。 青儿闻言,没有说话。 锦白摇摇头,果然自家小姐,怎么也不会说其坏话吗? “皇上不去慕歌苑,那梅妃告知陛下的机会就不大,而如今询妃知梅妃怀有一子,往日性子,怕又会闹得不安生,梅妃方得子,胎心不稳,若有何闪失,他们背负不起,如此这般,还不如先告知陛下,倒时有何事,也与自己无关了。” 第058章兄弟相见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李公公,劳烦通报一声,老臣有急事报。”老太医走至殿前,殿中房门紧闭,李公公门前站立着,身后跟着数人。 李公公闻言,眉头皱了一下,“大人来得不巧,皇上方才出宫了。” 太医闻言心中一惊,又忙开口道:“公公可知陛下去往何处?” 李公公摇摇头。 老太医谢过,双眼变得深邃,不过一天,望不出什么乱子。 李公公见老太医走了,转过身瞪了身旁几人一眼,当真不让人省心,不过就一会儿不在,皇上出去了,他们也不问一下去处。 …… 子皓府中人又人来报,外面来了一人,言只见他,府门口的人进他器宇不凡,就去禀报了,快步出门查看来的是何人时,一双妖治的眼睛挑起。 子骞站在门口,一身白衣,墨发高束,手拿一把折扇,悠悠的扇着,见他面容,嘴角轻轻勾了勾。 “你发病了?”子皓向后躲了躲,嘴角一抽,感觉有些恶心。 子骞闻言,脸上表情僵硬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道:“出去走走?” 子皓听他的话,双眼打量了他良久,才确定真是自家皇兄,脚步走出,“咋得,想起以前了?” “不习惯?”子皓只是缓缓而言,他还以为他做得极好。 “对呀,你就该冷着一张脸,这样才有做皇上的威严,这种公子哥的派头,皇弟来就可了。”子皓说着,刷一声打开手中折扇,悠悠扇着,一脸的放肆。 “你这般出去就不会挨揍?”子骞看着那人,强忍着自己想揍人的冲动。 子皓闻言,转头看着他,一脸不屑道:“谁敢动当今陛下的亲弟弟,是活腻了,还是活腻了。” 子骞闻言,手中折扇不由的收了起来,握紧,不能打。 “咋的,又是看上谁家姑娘了,说出来听听,弟弟去给你绑了来。”子皓含笑说着,前方愈发热闹起来。 “你先把你自己的人绑了来吧。”子骞不屑。 子皓闻言,脸上笑容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如常到啊:“要不是你皇宫守卫森严,我早去绑了。” 子骞转头看他。 子皓见他看向自己,脸上不笑了,挑着眉道:“咋的,你后宫佳丽三千,那么多漂亮姑娘,还没册封的就不能赏赐一个给弟弟。” “难怪你老是往我宫中跑,原来是惦记着这个,你想都别想。”子骞闻言,折扇轻轻打在他肩膀。 “你果然舍不得。”子皓哼了一声,假意生气。 “要不你带她走吧,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走了良久,子骞缓缓而言。 “你说的谁?”子皓脸上还是那放浪不羁的笑容。 “你知道。”子骞直言。 果然他是这世上最懂自己的人,开口含笑道:“若她愿意,你就是不愿意我也将她抢出来,可她不愿意,那就让她活在她自己的幸福中也好。” 子骞看他一眼,一时也说不出何话,也不知这老天为何要看这无聊玩笑,他娶了弟弟喜欢的人,诶…… 第059骞皓醉酒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哥,你也不要想太多,当初我既然求你,就定不会怪你。”子皓说着,一手楼着他的肩膀,这是他们小时候常有的动作。 子骞见此一笑,看了一眼周围,“你又来这种地方?” 子皓闻言一看,四周尽是温柔乡,楼上女子叫着客,四周男人面色微薰。 “两个大男人不来这种地方去何处?”双手一摊,并未觉得不妥。 子骞,眉头抽了抽,突然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就在他后悔的时候,子皓已经引着他来到了一处,里面的人一看就是认识他的,见他进来,忙将她引进上房。 房门关上,美酒佳肴也准备齐全。两人分开而坐,饮了几杯,却不见有人进来。 “你没叫人?”子骞开口。 子皓闻言,放下手中筷子,一张脸上笑容放大,子骞知道,他被套路了。 “想不到哥哥竟有这般想法,看来似弟弟招呼不周了。”话语说着,伸出手掌,意欲拍手,却被子骞一手按下。 “我是以为你有这心。”子骞忙开口。 “都是男人,哥哥无需隐瞒。”子皓眉眼含笑,一脸看戏姿态。 “不要。”子骞手掌收回,他从小到大在他这个弟弟面前就不曾讨过便宜。 “真不要。”子皓一脸真诚。 子骞瞪了他一眼,红衣之人放声大笑,“哥你还是一样,从小就不经逗,来说说吧,要弟弟给你开导什么?”子皓说着,一理衣袍,摆出一副行家模样。 子骞眼角抽了抽。 子皓见他不说,自然也没有开口,手指伸出,为那人满上一杯。 子骞也不多言,一口喝下,也给他倒了一杯,“来吧,不醉不归。” “醉了也不归。”子皓含笑喝下。 “对,醉了也不归。”子骞重复着他的话。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醉意了,子皓还是没有忍住,“要不为弟来猜猜哥哥心中何事?” 子骞只是一笑,不曾开口。 他不说话,子皓就当他答应了,站起身,撑在他肩膀上,“倾拢有情有义,青梅竹马不该负她,清歌善解人意,一见钟情,不想负她。” 话语说完,子皓坐回椅子之上,继续喝着酒。 “继续。”子骞见他半天不言,开口。 子皓闻言,转头看他,“不是说完了吗?” 子骞歪着头,微醉的小脸一脸疑惑,几分可爱。 “不该,不想?两字还不够明?”子皓也有些醉了,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子骞乖巧的摇摇头。 子皓闻言,一折扇打在他头上,“笨,你现在可是万人之上,想宠谁就宠谁,至于该补偿的人,就补偿好了,干嘛要以身相许,你就一个身子,打算许多少人?” “哦。”子骞恍然大悟,艰难站起身。 “你去那里?”子皓转头看他。 “去找清歌。”子骞很诚实的回答。 “去个鬼。”子皓将他一把扯住,那人身子本就不稳,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子皓见此,还以为他要躺在地上与他说话,也趴了下去,口中继续道:“后宫佳丽三千,怎样的人不得,你干啥翩翩要那一个?” 子皓双眼看着他,眯着眼,“你不也是?” 第060章愧疚更盛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第二日子皓先醒来,悠悠转过头,看见子骞躺在一旁,白色的衣服上尽是油脂,用力的敲敲头,身旁的人也醒了过来。 “嘶。”子骞哼了一声。 “咋地,没有这么痛快的睡过地板吧。”子皓扶着腰站起身,浑身没一个关节都疼。 子骞也扶着腰站了起来,“看来下一次还是在府中比较好。”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衣物,眉头皱起。 “放心,弟弟有衣服。”话语说着,拍拍手指,门外走进一人,垂眉低首,手中端着一件红衣。 “咋地,还嫌弃?”子皓看着子骞挑起的眉头。 子骞没有说话,用眼睛直接表明她的嫌弃,子皓撇撇嘴,口中道:“再拿一件。”话说完不久,又一人走进,手中依旧端着一件红衣。 …… 子骞回到宫中,早朝时间也过,也落得清净,快步走着,身后的人都附身行礼。 脚步上前,走至御花园中,李公公见他,忙走出,“七王爷,陛下昨夜出去了,还未归来。” 子骞眉头轻轻一皱。正欲说什么,忽的看见锦白身形,也不再理他,脚步向前,口中询问道:“大清早你这是去何处?” 锦白转头,他双眼认真的看着她,没有往日痞笑。“这么早就来了? “嗯,昨夜喝得多了些。”子骞见她身后人拿着一束鲜花,看来是来摘花。 身子一动,眉头皱起,身上又疼了些。 “那王爷早些回去休息,陛下恐暂时不会回来了。”锦白看着他,含笑而言,双眼有些陌生。 “王爷?”子骞眉头皱起。 锦白听见他口中询问话语,方觉有些不对劲,定眼细细端详起眼前的人来,良久之后,双腿跪下,“陛下。” “你将朕认成子皓?”子骞忽的又想起李公公口中言,貌似也是将他认做子皓。 “臣妾知罪。”锦白慌忙磕了一个头,他两分开衣袍时,不觉如此相同,如今穿一衣物,尽如此相似。 “……” 子骞正欲说什么,忽的鼻尖嗅见一丝清香,缓缓转过头,走来的人一身白衣,面容有些消瘦,双眼见他,脚步缓缓而来。 “王爷这么早就来了?”清歌嘴角勾起,缓缓而言。 后见锦白跪在地上,脑中思索一番,慌忙跪下,“陛下。” 子骞看着眼前人,难怪他总是不见她,原来她有意的避开自己,若是平常,自己此刻定是在忙,当他清闲时,她又窝在慕歌苑中,他不见她,更没勇气去见她。 “怎的瘦了?”他话语平静,水袖中的手指却握紧了。 “也不知怎了,近日胃口有些不好。”清歌缓缓而言,头颅始终垂低着,不得知她心中所想。 “柳儿你可叫回来了?” “她犯了错,自然该受些惩罚。”清歌缓缓开口。 “一下将她唤回来吧,始终常跟你身旁的人,伺候你也用心些。”子骞说完,看了她一眼,还没等她回话,就转身离开,如今他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她。 身后传来二人恭送离开的声音,子骞脸色更是沉了。 她没错,可是一见她,他愧疚倾拢之心就更盛一分。 第061章孩子不见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一路走着,不知不觉露水打湿绣鞋,神情有些恍惚。 “娘娘。”慧儿站在原地,轻轻开口提醒。 她慌忙回神,原是她不知不觉间也走过慕歌苑门口,眼眸收回,缓步进入。 走至房中坐下,慧儿忙给她理理衣物,将众人支了出去。 “可得了?”清歌轻轻开口,手上拿着宫女方递的暖炉。 慧儿眼神暗了一下,但还是身体站好开口道:“得了。” “拿来吧。”清歌轻轻开口,将暖炉放在肚子处,缓缓传来余温,双眼依旧很平静。 “那药对身体伤害及大,娘娘可想好了?”慧儿站起身,双眼认真的看着眼前人。 “嗯。”清歌放下手中暖炉。 慧儿见此也知不能多说什么,缓缓从袖口中拿出一精致瓷瓶,递她手中,转身为她倒一杯清茶。 …… 子骞回房换下自己衣物,看着那一身红袍,终究还是没扔,让人洗干净了送回去。 不过,他方才自己也看了一眼,与子皓还真有几分相似。 “陛下,太医院柳大人求见。”李公公走了进来,心中也为自己方才冒失留了不少冷汗。 “传进来?”子骞缓缓开口,双手打开奏折,细细的看着。 李公公后退着离开,不多时身后跟着一人进来。 “陛下。”柳太医跪下。 “何事?”子骞双眼未抬,看见眼前奏折,眉头轻轻皱起。 “禀陛下,老臣自知不该过问后宫之事,可又恐梅妃娘娘事忙,忘记告知陛下,方此前来。”柳太医双眼看地,双耳细听上方人动作。 子骞闻言,头方抬起,言道:“何事?” “梅妃娘娘有喜已经一月有余。” “什么?”上座的人站起,一双眼睛眯起,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梅妃娘娘有喜已经一月有余。”柳太医又言一遍。 “怎不早言?”子骞说道,脚也想下走,一双眼中含上笑意。 他有孩子了,还是与她的,心中也脑自己一遍,为何不在她身旁陪她。 “梅妃娘娘言要亲自与陛下说,臣不敢越轨,可几日过了,还不见要那安胎之物,方来询问是否需要准备。”柳太医见那人走下来,话语更是恭敬,也将那过失推了个干净。 “定要,你让人去准备,现在陪朕去看看梅妃身子可还安好。”子骞脚步走出房门,身后的人跟了出来,难怪见她消瘦了些,可真要好生补补,心里想着,只见一人迎面跑来。 双眼见他,慌忙跪下。 “何事慌慌张张。”柳太医一看是自己人,慌忙教训道。 一旁子骞也了下来,心中又一种不祥之感。 小厮也不想会遇见陛下,只好颤颤抖抖的说道:“王……王太医让小人来请大人,梅妃娘娘肚痛难忍,恐……” “恐什么?”柳太医眉头皱起来,这才方说,那边就闹出幺蛾子。 “孩子保不住了,梅妃现在也昏迷着,王太医自感经验不足,故叫小的前来请大人。” 小厮说完,众人能觉子骞后退了一步,在回神时,那人也在狂奔。 “还不快起来。”柳太医看着那还跪着的人,眉头皱起,慌忙跟正那人身后,心中思量着,这又是闹哪一出。 第062章龙岩生路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慕歌苑中,宫女太监疾走匆忙,慧儿站在门口,往日平键的脸也尽是慌张。 那人吃下方一刻钟,就肚疼难忍,她让她不可说出去,可一会儿,见了红,那人脸色惨白的到了下去,怎么也叫不醒,她不敢拖拉,忙让人去叫太医来。 来的是之前一直常来的太医,见此场景,脸上冷汗顿时冒了出来,让她去请柳太医亲自前来。 “柳大人可来了?”一把抓住让去叫人的宫女。 “太医院的人说柳太医去见皇上了,还没回来,已经叫人去叫了。”小宫女说着,脸上尽是汗珠。 “然后呢?”慧儿闻言,双眼冷厉了些。 “奴婢让人跟着去了,自己先回来禀报。”小宫女见她神色,慌忙开口道。 慧儿闻言,虽有不甘,但还是快步走了进去。 “王太医,可弄清楚了?”慧儿看着满头大汗的人开口道。 王太医摇摇头,榻上的人如同没有生命一般。 “皇上到。” 就在两人不知何办的时候,屋外传来太监声响,慌忙跪下。 子骞快步走至清歌身前,她双眼紧闭着,唇上也不见一点色彩,殿中弥漫着血腥味,心如刀绞。 柳太医见此场景,忙上前探脉,只是一会儿便眉头皱起,眼中有些疑惑,然后又看了清歌一眼,方才确定了什么。 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有一点点幽香夹杂着,不细闻恐是闻不出的。 “娘娘可是吃了不该吃的。”他开口问。 慧儿闻言知道是瞒不住了,只得是接过话,“是。” 柳太医闻言,扫了她一眼,没有将余下的话说出来,走至一旁,几笔麾下,让人去敖药了。 “娘娘可有危险?”慧儿见此,忙脚步上前跟上,轻声问道。 “如何了?” 还未等柳太医回答,子骞也开口询问了。 “梅妃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只是肚中的皇子恐就没了。”柳太医跪下依实而言。 “怎会突然这样?”子骞问房中人,声音冷得如同从地狱归来,房中宫女闻言,扑通跪下,心中也不知何时。 慧儿也跟着跪下,思索了一番还是没有将吃药的事说了出来。 子骞看问不出什么,有将双眼看向柳太医。 “臣看过,这是滑胎药过多,毒性过重,伤及母体。”柳太医说出心中猜想。 子骞闻言,手一挥,面前东西尽数落了地,“来人。” 门外一侍卫走了进来,单膝跪下,双手抱拳。 “在。” “给我查。”子骞冷冷看着众人,如要将众人吞噬一般,连跪着的慧儿身子不由一抖。 “是。” 侍卫说完站起身,朝跪下的宫女太监看上一眼,身后出现数人,纷纷押下。 “冤枉,冤枉。”众人叫喊的声音让清净的地方吵闹起来。 慧儿没有叫喊,只是双眼看着床榻上的人,只要无事那就好了。 …… “大人。”从谁查起,跟他身旁的侍卫开口。 萧疏冷厉双眼扫了众人一眼,看见了慧儿,头轻抬,“就她。” 第063章红衣萧疏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圣旨一下,宫中人人自危。 姜嬷嬷看着要宫中被带走的两人,眉头皱起,可那上座的人依旧云淡风轻。 “萧疏无意冒犯皇后娘娘,只是陛下有命彻查,萧疏如此也是无奈之举。”萧疏说着,嘴角勾起,面容含笑,一副讨喜的模样。 “陛下有命,臣妾自然支持,只是不知我这两个宫女犯何事,劳大人亲自前来?”倾拢轻轻开口,双眼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个宫女,她们颤抖着。 “皇后娘娘多虑了。先前审问梅妃娘娘宫中宫女,曾有人听见她二人悄悄思量着滑胎之药,皇后娘娘也知梅妃娘娘是药物所至,故此,这才来请她二位协助调查。”萧疏依旧含笑。 倾拢闻他口中之言,也不好多加阻拦,只得开口道:“既是这般,那将军就带她两去问问,不过,怎样去的,忘将军能让她们如何回来,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将军鞭子。” 倾拢说着,还看了一眼萧疏腰间的鞭子,含笑道。 “娘娘的人,萧疏怎敢无礼,既皇后娘娘也让属下带走,那就不打扰娘娘了。” “去吧。” “谢娘娘。”萧疏行上一礼,脚步外走,那两个宫女颤抖的跟在身后,出了宫门,不多时就走至办事处,萧疏朝身旁两人看一眼,他们便将两人带下。 “可招了?”萧疏喝了一口水,问身旁的人道。 “刑也动了,可是那人如同哑巴一般,就事一言不说,属下去打听了一下,那人身份不同其他人,故此也不敢下死手。”属下接过他手中茶杯,脸上有些愁容道。 萧疏闻言一笑,“如此,这就难办了。” “那,老大怎么办。”听见老大这么说,副将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萧疏听见他的话,站起身:“暂时还没有你老大办不了的事,”话语说着,脚步走出。 …… 幽暗的地牢中,慧儿头低着,白色的里衣上道道鞭痕,印着血迹。 “哐当。”房门打开。 慧儿只感觉眼前一亮,进来一人,抬头看去,他一身红色锦衣,胸口金线绣着豹头,墨发红色的发冠高束着,一双锦鞋踩在稻草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听说你叫慧儿?” 他的声音不同子骞深沉磁性,也不似子皓温柔痞气,而是妖孽,纯粹的妖孽。 慧儿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她们与侍卫是向来没有交集的,但是眼前这人她却是有听说的,短短一年就做到侍卫长,除了他的能力,还有便是他的手段狠辣。 萧疏见她不回话到也不恼,等身后的人将座桌椅摆上,他才坐下,手向后仰,身后人递上一杯清茶。 “把她放下来。” 牢中之人闻言,去解下那绳子,慧儿直接掉在地上,艰难的站起来,看着眼前人,没有说话。 “过来。”萧疏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身旁椅子。 慧儿看他一眼,脚步走出,坐下,身后的人递给她一杯清茶,她也接过,茗上一口,牢中众人都出去了,只留他二人。 第064章名字晴雨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若我说,我知谁做的,你可相信?”萧疏含笑的看着眼前人,嘴角酒窝显出,一副乖巧之相。 慧儿看着他,嘴角轻轻一勾,没有回答,细细的茗着清茶。 “可是呢,我觉得说出来好像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萧疏也不觉有何,她不言,就自己言,单手托腮,含笑的看着她。 慧儿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牵着走。 “诶,又是一个不落棺材不掉泪的。”萧疏收回手,站起身,叹了口气。 慧儿还是那平静的状态,只是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疼,她知道他们不敢真的让自己死在这牢中,不过疼痛却也很真实。 萧疏见她还是不言,便含笑回头,“那宫女叫晴雨吧。” 如愿的看到她脸色微变。 “你想怎样?”慧儿双眼看他,终不是方才平静状态。 “这不,不是哑巴吗?”萧疏听她说话,嘴角一勾,又坐回椅子上。 “你想怎样?”慧儿再次开口,看着眼前的双眼也更深邃了些。 萧疏只是一笑,“我说过我暂时不会说的,而且我还会放了你。” 慧儿皱起眉头,良久之后,唇缓缓开启:“你是皇后的人?” 萧疏闻言笑得不能自理,一只手指着她。“我还以为你很聪慧,原来也是如此愚笨。” 慧儿见他模样,依旧面无表情的坐着,她想,待他笑够了,依旧会说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笑了很久之后,终于说出缘由,“皇后娘娘是怎样的人,也天下为重,那她手下的人,或许不能算作品德高尚,但是也不会接纳我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姑娘不会连这都不知?” “那你何意?”慧儿也觉得他有理,随后又问道。 听他这话,萧疏终于收回了笑容,双眼看她,难得的认真,“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在寻找机会,一样的想爬得更高。” “我们不一样。”慧儿冷冷的看着他。 “不,我们都一样。”萧疏含笑,又恢复了之前无赖的模样。 慧儿见此不再便搭话,慢慢的喝着茶,任他做何动作,也不再多看一眼。 开始不觉如何,但一会儿之后,萧疏也感觉玩腻了,坐下,双眼变得认真,“你可以回去,但是你要告诉我后面发展,毕竟我可不想变成无用之人。” “你为何帮我?”慧儿开口。 萧疏闻言,嘴角又勾了起来,“因为,我乐意。” 慧儿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萧疏到不以为然,喝一口清茶,口中道:“你走吧。” “你就不怕我不认账?”慧儿看他。 “我有何可怕的,你不告知我,那我便实情上报,虽晚几日,对我却没有半分影响。”萧疏看着她,脸上带笑。 慧儿双眼看了他半响,他的笑,那是一种自信,穿透皮囊,落在她心上,震撼着她。 “怎的,舍不得这牢笼?”萧疏逗弄她。 慧儿白了他一眼,脚步走出。 看来,这人果真不同。 萧疏见那人出去,收了笑容,冷冷的看着那牢笼,斑斑血迹,也不知吞噬了多少生命。 第065章锦白不明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宫中如此大的事,锦白自然也知晓了。 “娘娘,宫中被带走了几人。”青儿轻轻开口,脸上神色不是很好看。 “嗯,知道了。”锦白弯下身,用剪子剪下开得正好的花朵,然后递给青儿。 “娘娘,难道你就不怕。”青儿接过她手中花朵,脸上的担忧更是明显了。 “本宫又没做,有何怕的?”锦白双眼搜索着,将目光锁在了另一朵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青儿提醒道,这宫中突然失了两个孩子,不管如何来说,就自家娘娘毫发无伤。 锦白闻言,笑了起来,开口道:“要是你家娘娘怀了一个,你才应该担忧?” 青儿知道她说的何事,一时红了脸颊道:“那日你与七王爷先后出来,青儿自然就那么想了。” “哈哈哈。”锦白闻言,又笑了,可是一会儿之后,却笑不出了,若真的能如此,也未曾不是好的。 “娘娘?”青儿发现自家娘娘不妥,轻轻开口询问。 锦白听见声响一笑,开口道:“无事。” “那这事娘娘要如何解决。”青儿问她,可还说着,只见一人脚步疾快的走出来,锦白双眼定定的看着,那人穿着一身粉色的宫女服。 那人双眼见了她,眼中慌乱,忙双腿跪下。 “参见寻妃娘娘。”小宫女赶紧磕头。 锦白将手中之物尽数交给青儿,脚步缓缓走至身前,“晓晓如此慌忙,这是何去?” “禀娘娘,慕歌苑近日事多,嬷嬷让奴婢去帮忙。”晓晓轻轻开口,掩饰着双眼的慌乱。 锦白闻言,脚步缓缓走着打量她,“想你也是贵妃手下之人,如今怎这般落魄了。” 小宫女闻言,忙开口道:“贵妃娘娘走了,宫中自然无需人服侍,像晓晓这般的人,自然就无处可去了。” “说得也是。”锦白一笑,转身对青儿道:“想贵妃娘娘与本宫也是交好的,如今她末了,可怜了跟着她的人,你去跟管事的人说一声,这晓晓以后就跟本宫了,别去做了无根的浮萍。” “是。”青儿不知何意,但还是行礼答应。 跪在地上的人听闻此言,感激涕零般重重磕了几个头。 “如今你还未过来,先去慕歌苑忙吧。”锦白将人拉起来,满眼的单纯。 “是。”晓晓忙行了一礼,眼眶通红的去了,锦白站在她身后,久久的看着她。 “娘娘觉得她不妥?”青儿也看着,那人当初是何等猖狂,可如今竟这般卑微。 “嗯,她来了给本宫看好她。”锦白说不出何处不妥,但心中就是有一个疙瘩。 “是。”青儿其实也觉得她有些奇怪,可就是说不清。 锦白说完,便转身回寝殿,心中又想到什么,开口道:“对了,等梅妃娘娘醒了,记得第一时间通报本宫。” “知道了,娘娘都提醒了几次。”青儿有些无奈的开口,从知道梅妃娘娘出事,自己家娘娘就不停的说此话。 “本宫还不是怕你忘了。”锦白给自己找了一台阶。 “是。”青儿决定不拆穿她忘了的事实。 第066章窥探不得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慕歌苑中,子骞已经几日没有合眼,床榻上的人依旧那么睡着。 “陛下,吃些东西吧。”柳儿走上前行礼。 子骞闻言,转身看了一眼她身后,一桌美食摆着,“摆摆手,终是没有胃口。” “陛下还是吃些,莫要娘娘还未醒来,陛下就先倒下了。”柳儿见他如此再次开口。 慧儿站在身后,细心的摆好碗筷。 子骞听她话语,也觉有理,站起身,方才知晓身上已经麻了,缓步走着,每一步都如此艰难,坐下,身旁人缓缓退下。 “娘娘近日可好?”这是问慧儿的。 “娘娘平日里就坐窗前看书,然后,饭食吃得少些。”慧儿轻轻开口,言语不见情绪。 “她可有去找朕?”子骞虽然知晓,但还是开口问道。 慧儿闻言,眼眸垂低思索一番,方轻轻道:“不曾,娘娘言,要来会来,不来留不住,怕自己去,烦了陛下。故一直在殿中等着?” “她等朕?”子骞动作如暂停一般,忙开口道。 “是。”慧儿轻轻开口道,她不曾言假,那人是时常看着窗外,她猜,那是等眼前人。 子骞闻言,心中欣慰不少,然后,又向前这事,心又揪起。故,快速吃了几口,又走至榻前。 榻上的人,睫毛颤动几下,只感身体感觉被撕裂一般。 后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唤她姓名,双眼缓缓睁开,眼前是子骞放大的脸。 心中思索一番,定是自己扛不住药性,惊动了房中人,嘴角轻轻勾了勾,“陛下。” 子骞一直想眼前的人能醒,可真看见她双眼睁开,却不知该说何,唇轻启几次,方轻轻开口道:“饿不饿。” 清歌闻言,摇摇头,想要起来,却发现没有丝毫力气。 “先休息着。”子骞忙叫住他,又开口吩咐道:“快叫太医。” “是。”柳儿快速疾跑着。 慧儿贴心的到了一杯水,递至子骞手中,缓步后退,站立一旁。 “来,喝一口。”子骞将水细心放至她唇瓣,话语温柔。 清歌也没拒绝,小口小口的饮下,心中却在思量着。 子骞见她不喝了,收起水杯,轻声问道:“清歌可知是何人给你下了药。” 清歌闻言,果然他猜错了,反正都是要说的,轻轻开口道:“那是清歌……” “陛下,太医来了。”慧儿轻轻开口,门外几人走了进来。 “陛下,梅妃娘娘。”柳太医行礼,身后小厮背着大大的药箱。 “有劳柳太医了。”清歌勾起嘴角轻轻一笑。 “臣职责所在。”柳大人不多说,等身后小厮将药箱放下,他便给眼前人探脉,不多会儿,便道:“娘娘也无大碍了,之后只需好生养着便好。” “多谢。” 众人说着时,慧儿离开房门,不远处看见那身穿红衣的人,口中缓言道:“你直说便可。” 萧疏闻言,嘴角勾起,“如此好的机会就不利用一下,万一真能搬动想动的人呢?” 慧儿闻言,双眼看着他。“娘娘心中想的,你窥探不得。”话语说完,转过身不再看眼前人。 “呵,巧了,我也不会这般无聊。”萧疏看着那人背影自言自语道。 第067章子骞气急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一番奔波,慕歌苑终是安静下来了。 清歌看着眼前人,依旧如第一次一般在他身旁照顾着,难道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她病一场他就会忘记了前面的种种吗? “来。”子骞见她半天不张嘴,轻声开口,勺子在她唇旁等待着。 清歌闻言,缓缓张开了唇,吞下,口中缓缓开口道:“陛下喜欢孩子吗?” 子骞闻言,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清歌见他不说话,也不强求,再次开口道:“清歌的孩子没了,陛下若要找凶手,那凶手便是清歌。” “啪。”瓷碗落地上碎了一地。 清歌看着,双眼平静,慧儿,柳儿还有其他宫女跪了一地,房中安静得吓人。 子骞站起来,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当他知道有孩子的时候又多高兴,可现在,她却告诉是她亲手抹杀的。 她哪里知道,当时自己又多想将那个杀掉他们孩子的人千刀万剐。 “陛下,侍卫长求见。”李公公前来通报,心中总觉自己这脑袋迟早不保。 子骞双眼看着清歌,冷冷开口道:“宣。” 话语方说完,萧疏走了进啦,单腿跪地,“皇上。” “何事?”子骞声音冷得 吓人,双眼通红的看着清歌。 清歌低着头,指甲陷入皮肉,子骞现在的双眼如同刀子,正在一刀一刀凌迟着她。 “禀皇上,谋杀皇子的人萧疏查清了。”萧疏话语平静。 子骞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许久不言,众人就那么跪着。 良久之后,冷冷开口道:“下去。” 萧疏双眼思索了一下,行礼。“是。” 一出房门,嘴角勾起,不躺这浑水更好,心中想着,脚步也更轻快了些,可方走几步就遇见锦白迎面而来,忙将笑容收起,行礼道:“询妃娘娘。” “大人心情不错。”锦白远远的就看见他脸上笑容,故含笑问道。 萧疏闻言,果然被她瞧见了,笑道:“方进慕歌苑中,九死一生出来,臣故此有些越轨了。” “九死一生?”锦白笑着看他,觉得他这形容有些得体。 “若询妃娘娘现在要去慕歌苑,就知臣言的可否正确了,不过臣觉得娘娘现在还是不要去较好。”萧疏看着眼前人,明知故问的开口。 “劳大人费心了。”锦白一笑,脚步缓缓向前,这又是多出来的人,不过大概又是一个名字都不曾有的配角,心中不由得想,自己这个作者还真是不专业。 萧疏站立一旁含笑,这询妃娘娘,当真是变了。 锦白走进慕歌苑,房中寂静得很,她脚步向前,方到门口,便听见子骞言:“为何要这般做?” 榻上的人轻声道:“我不愿他来这世上。”话语很平静,如同一滩死水。 “你说不愿就不愿?”子骞反问。 榻上的人不言, “啪。”一声,清歌白皙的脸颊上一个通红的掌印,子骞看着他,身子气得颤抖。 “清歌,当真是朕太宠你。” 锦白见此,皱起了眉头,她的男主角打了女主角,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068章重归于好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依旧不言不语,默默的受着,恐惧笼罩着房中众人,此时,锦白缓缓走入房中。 “陛下。” 子骞转头看见眼前人,正在气头上的语气自是不太好,冷冷道:“何事?” “锦白闻清歌妹妹身体不适,过来瞧瞧。”锦白说着,示意身后的青儿将锦盒放在桌上。 青儿照做,可脸上也尽是冷汗,颤颤巍巍的将东西放好,退至一旁。 “你何时与她这般交好?”子骞冷眼看着她。 “陛下不知事可多了,比如清歌妹妹为何不要这肚中孩子,那可是母凭子贵好处多多之事。”锦白缓缓开口,嘴角含笑,看似镇定,心中却慌得一比。 子骞双眼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生吞活剥。 锦白见此,心里不断暗示自己看不见,转头优雅的看着清歌,“妹妹还是不言,此次不说,下次可就难了,难道你想抱憾而终。” 清歌看着眼前人,终是未言。 “好,清歌妹妹不说,那就由本宫说了?”锦白见她还是不言,心中开始讨厌自己这两个主角的人设。 锦白转身看着子骞,双眸中露出将军之女该有的霸气,缓言道:“陛下是谁?万人之上。陛下的孩子是谁?人中龙凤。清歌是谁?一介歌姬。她生出的孩子会如何?” “歌姬怎样,有朕护着,谁敢动她一下?”子骞看着眼前人,嘴角一抹冷笑。 “方才动她的,不正是陛下?”锦白缓缓而言,果真感受子骞投来的杀人眼神,缓缓别过。方才的霸气消失不见,有些怂了的看向其他言道:“前几日陛下可来过清歌妹妹宫中,可有听过她要对陛下言的怀了身孕。” “朕……”子骞手指紧握,双眼深邃。 锦白知道他说不出话来,接着言道:“此次是梅妃自行动手,可陛下是否扪心自问过,若是别人,其实也可以如此轻易得手?陛下只恨清歌杀了孩子,可有恨过让清歌杀了孩子的其他人,或者说,那是陛下。” 子骞被她说得一时竟无法反驳,转身看着清歌,她咬着嘴唇,红着眼眶,却倔强的没有哭出声来。 “你真是这般想的。”子骞轻声开口,双眼终是没有方才的冷厉,只是手指紧握着。 清歌闻言,半响之后,方轻轻开口道:“清歌以为陛下心中能明了。” “我……” 子骞未将接下来的话语说完,心中愧疚着,他怎就没想到。身子前探,将那哭泣的人抱在怀中,紧紧的,“对不起,我怎能打你。” “清歌知晓陛下是无心的。”清歌双眼含泪,也伸出双手抱着他,终于感觉不那么寒冷了。 锦白看着腻歪的两人,叫了青儿,缓缓退出,心中想,她这个妈当得也不容易呀。 青儿跟在锦白身后,直到离开了那房门,方开口询问道:“娘娘为什么要这样帮她?” 青儿不解,不过,她似乎理解了萧疏口中的九死一生, 锦白闻言一笑,“因为我要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第069章旧疾复发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心情大好的出了房门,她终于离改变又近了一步,双眼前看,连廊中一人快速穿梭着。 “子皓哥哥。”锦白开口叫住那人。 随她走近,她见他脸上有些汗珠,呼吸也急促了些,一看就知道跑得有些匆忙。 双眼看她,用力抓住她肩膀。 “你怎如此不知死活,那人是谁,九五之尊,盛怒之下你也敢去多言。”子皓双眼看着他,天知道他有多着急,多怕她在子骞怒气之下陨了性命。 锦白见他话语,方知他是在担心自己,也顾不得他手指将她抓得生疼,开口道:“锦白心中有分寸。” “分寸,你若有分寸就不该此时来慕歌苑,你若有分寸就应该懂得明哲保身,你若有分寸就更该动得谨言慎行。可你入宫以来,那一事是你所言的分寸。”子皓说着,双眼都有些通红。 “我……”锦白方想反驳,可却发现自己所做的竟无一件有分寸的事。 “锦儿,宫中水如若深潭,我不想你也填了去,以后慎行些,有事与长郡主商量一些,也可找我,但是不要自作主张了,命只一次,莫要胡来,你走了到是轻松,可让爱你的人怎办?” 锦白看着眼前的人,他言语认真,竟有些泪光,忽觉得心有些疼,不是有些,而是好疼。 头垂低,轻轻开口道:“锦儿知晓了。” “……”子皓见她模样,方会了神,看着自己的手,颤抖的收回,口中话语也有些颤抖道:“子皓哥哥不是骂你。” 听他一言,那本只是头垂低的人,身子也更是颤抖起来,不受控制的眼泪簌簌而下。 “子皓哥哥错了。”子皓没想到她会哭,早忘了心中方才的怒气,只得如小时一般小声哄着。 “不关子皓哥哥的事,是锦白自己不中用。”锦白轻声开口,却不敢抬起头来,她能想到自己脸上的胭脂一定花了,整张脸一定很狼狈。 子皓站在原地不知怎办,明明是气自己怕失去她,为什么就将气撒她身上了呢? 青儿见如此模样,又想起身后还有宫女跟着,怕惹出不必要麻烦,行了一礼,口中道:“七王爷,青儿也知王爷对我们娘娘关心,可是这不是好生生的走出来了,王爷也无需太过担心,陛下就在里面,不过今日进去怕是不妥,要不王爷还是改日再来。” 子皓自然知道青儿话中何意,收了脸上表情,开口道:“嗯,说得也是,你好生看着你家娘娘,莫让她再如此胡闹。” 青儿再行一礼,“是。” 子皓看了一眼锦白,心中也知自己不可多留,口中道:“询妃娘娘好生保重。”话语说罢脚步后转,向后走去。 “娘娘。娘娘。”青儿的声音传来,子皓慌忙转头,方才还好好的人躺在地上,手指握拳捂在胸口,脸色泛青,呼吸急促。 子皓见此,也故不上太多,忙将人抱起,“叫,快叫太医,还有,快叫人去找长郡主。” 子皓说着,脚步也疾快的朝锦白寝殿中走去,不是早说好了吗,怎会又复发? 第070章锦白街市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只感觉自己的胸口疼着,双眼眯着,她这是在将军府? 锦白心中疑惑着,忽然一小孩跑了出来,身上披着白色的狐裘,手中是一支红梅,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锦儿?”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孩听见,脚步跑得更快些了。 锦白跟着她走了去,只见他在一花亭站立,花亭处杨夫人与一个身穿华贵的妇人交谈着,那妇人身后跟着一个少年,身着白衣,嘴角微微含笑,听见声响,也朝她看了过来。 “这便是锦儿?”美妇人含笑,脸上都是温柔,同是手还朝她招了招。 锦白听见声音,快步跑去,圆溜溜的双眼细细看着眼前的美妇人,“娘亲,她长得真好看。” 小孩转过头,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 杨夫人一听言语,忙脸色一沉道:“不得无礼。” “别吓着她了,子皓,带妹妹去玩,小心些,莫让她摔了。”美妇人朝杨夫人一笑,又对着自己身后的少年说道。 “是,母亲。”身后的少年,脚步上前,将手伸出,她很自然的抓住,一双眼睛看着眼前人。 杨夫人没有阻拦,口中道:“那便有劳七王爷了。” 子皓含笑一点头,拉着那陶瓷一般的人儿走了。 “子皓哥哥你慢些。”锦白快步走着,眼前人脚步疾快,丝毫没有停下等她的意思。 听她的话,少年脚步停下,温柔的双眸看她,摇摇头对身旁的太监说道:“带小孩什么的最麻烦了,你看着她,本王找哥哥去,要是母后问起,你就说本王无聊,先回去了。” 太监闻言,头颅垂低,“是王爷。” 子皓将手中的人推到太监面前,转身头也不会的就要离开,“子皓哥哥你要去那里,不是说要带锦儿去玩吗?” 锦白撒开太监的手,快步跟在子皓身后,一张小脸上都是委屈。 子皓闻言,转身看着她,眉头有些皱起,“本王要出府,你知道什么叫出府吗,就是出那道门。”子皓说着怕她不懂,还指了一下将军府的大门。 锦白听见他的话,看了一眼,然后乖巧的点点头。 “很好,本王现在要出去,不陪你玩了,不许跟着我。”子皓严重的警告她。 锦白听见话语,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子皓眉头皱得更严重了,“爱哭鬼。”唇中吐出三字,锦白眼泪生生的憋在眼眶了。 子皓双眼中还是嫌弃,转身朝房门走了去。 小锦白看着,也悄悄的跟着,太监看着二人,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见他们一前一后的走,故也没多言,门口的侍卫也是,也不多开口。 锦白看着那一前一后的身影,眼中满是疑惑,原来子皓当初也嫌弃过她吗?她记忆中怎会没有一点印象。 锦白看着两人走到街市,子皓虽也幼小,可在这皇城也是混了及久,四处走走看看,可苦了小锦白,一路跟着。 突然人群中出了一只手,捂住小锦白的嘴巴,她的挣扎没有一点用处。 第071章总是上当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见此,心也是提到嗓子眼,虽然她现在活着,代表小时候的事应该没有事,她忙上前想要告诉少年子皓,可是她的手却只能穿透子皓身子,口中也说不出一句话。 子皓还在向前走着,而小锦白也被人抱如暗巷之中,锦白心中思索一番,还是跟着小锦白去了。 暗巷中,小锦白双眼都是惊恐,一步一步向后蜷缩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眼前的人。 “小妹妹别怕,叔叔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来,给你糖吃。”方才捂住他嘴唇的男人一步步走过来,手中拿着糖果。 “锦儿不要。”锦白身子一直向后退着。 “你叫锦儿呀,名字真好听。”男人脚步依旧不停,口中话语也很柔情。 “我要回家。”锦白开口。 “好,叔叔送你回家。”男人走了上去,手掌伸出,先是抓住小锦白肩膀,然后手掌开始摸向小孩的脸。 锦白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也知晓对方这是何意,可奈何她说不出,碰不到,只能恶狠狠的看着眼前人。 小锦白挣扎着,然后她发现那人竟开始拔她衣物,锦白正想着怎么办时,她看见那个男人后退几步,小腹处是刀口。 小锦白哭着,手中匕首却颤抖的对着眼前人,那男人没想到小孩身上还能有匕首,一时也怒了,用力的将那人摔倒在地,动作也粗鲁起来。啪啪就是两个耳光,小锦白不停的叫喊着,却没看见有人来。 父亲,母亲,锦白以后在也不乱跑了,小锦白想着,突然身前的人停住了,她泪眼看去。 子皓站在他身后,手中匕首沾上了血,有些还撒在了他的脸上,一张脸上尽是冷厉。 然后她看见子皓从后割断了他的喉咙,想站起身,可她站不起来,嚎啕大哭起来。 不远处是她方才挣扎时弄丢的红梅。 锦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子皓,如此年幼的他,杀死一个人竟然没有丝毫手软,然后她背起已经昏迷的小锦白,一步一步的走着,她背上的人儿,没有声响,只是一手扶住胸口,脸上泛青着。 锦白一直跟着,后来家中人言,她方知原来她本有旧疾,故家中人才如此骄纵她,让她这般没大没小。 家中也也不敢责怪子皓,只是他母亲不停的数落着,他站着平静的听着,没有辩解,也没说其他。 后来他练剑似乎更勤快了,再见时便特别的宠她。 而小锦白也如同忘了一般,看见子皓就黏上去,一言不对就眼泪弥漫眼眶,哭着撒娇。 …… 锦白缓缓睁开了眼,眼泪依旧在眼眶中弥漫着,子皓站在她不远处,子骞则坐在她榻前,待她醒了,轻声道:“怎样了?” 锦白笑笑,口中道:“没事。”眼泪却不停流出。 子皓见此,忙让青儿将糖葫芦递了上去。 锦白看着,泪更是止不住了,子骞回头看了一眼子皓,一时也不知该如何? 小时候,她一哭他就给她买糖或者糖葫芦,而她贪食,后来便常假哭骗他,可他每次都上当。 第072章旧事新意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无事,清歌妹妹身体不好,陛下还是去看着,心也可安些。”许久之后,锦白含笑,轻轻开口。 “无妨,朕与她说了,她让朕好生看着你。”子骞开口。 “锦白真无事,恐是这几日累了,才如此。”锦白依旧笑着。 子骞也想起太医之言也道无事,又想起清歌,心中有些筹措,可又看见子皓看他眼神,“无妨,你先将药喝了。” 子骞开口,方才子皓那眼神分明是你走试试。 “锦白真的无事。”锦白自然看见子皓眼神,她心中知晓子骞又多疼这个弟弟,但是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让男女主感情进展慢了,手指将药端过,一口喝下,还真有几分豪迈,但是也只是瞬间,一会儿就见她红着眼眶问道:“这药怎这般苦。” 子骞见她又是红着眼眶,脸上又是可爱的表情,嘴角忍不住流出一丝笑意。 可子皓却只是看着,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神色。 “陛下。”不知何时在房中的,慧儿见房中场景,双腿跪下。 子骞转头,“何事?” “梅妃娘娘一下吃药,可娘娘怕苦,慧儿怕人伺候不周,误了吃药时辰,如今询妃娘娘无事,请陛下,询妃娘娘准慧儿离去。”慧儿头垂低着,话语真诚。 子骞一听,又向前清歌怕吃药样子,看了一眼锦白,她看起也确实无事。 转头缓缓开口道:“爱妃既然无事,那朕就先去看看梅妃。” 锦白本就想人离去,如今得心所愿,自然不多阻拦。 “恭送陛下。” 子骞一笑,便走了出去,慧儿站起身,朝锦白恭敬的行了一礼,锦白一笑,这女子是在原文中出现的,慧儿二字,便就是言她聪慧。 转头看着子皓,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上分毫。 锦白看了青儿一言,青儿将宫女支走,临走时还关上了房门。 子皓果然眉头一皱,两人独处,对她终是不好的。 “我想起来了。”锦白看着他,手指伸出,那是方才喝完的药碗,子皓忙上前,将那药碗接过,放在桌上,口中道:“你记起何事?” 锦白嘴角勾起,缓缓道:“第一次相见的事。” 子皓动作停顿了一下,身后人继续说道:“子皓哥哥是否因为那事,故一直宠着锦白。” 子皓没有言语,当初她看见她哭得那般样子,他就决定,只要她在,他就不会再让她哭。 “那事不怪子皓哥哥。”锦白看着他的背影,虽然锦白受了伤害,可也不能怪他,若不是自己跟去,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况且最后他还是救了她。 “若当时我带着你,又那来这般事。”子皓转过头看着她,双眼都是愧疚。 好吧,其实不管自己对锦白多好,那事都不能从心中磨灭,若不是那是他突然心中不安,回走,看见她掉落的红梅,他真不不知道她会怎样。 锦白看他样子,含泪的双眼认真道:“那子皓哥哥,你言的要娶我,也是为这事?” 第073章闲话少言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皓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如同小时一般。 “子皓哥哥莫要多想,只是突然想起幼时摔花了脸,子皓哥哥说没人要你便娶,故才问问。”锦白看见他皱起的眉头,笑了笑,假意轻松些。 子皓闻言一笑,“幼时的话你也当真?”脚步上前,看着她,虽然不知道能做什么,但看着她也不错。 “那,是,还是不是呢?”锦白没有被她话语带走,而是执着的问着。 “那你小时还言要嫁我,不也没当真,你如今也是大人了,不要在想那些有的没的。”子皓脸上又出现了往日痞笑。 锦白闻言,忽的也是一笑,“也是。” 正当两人说着,房门响了起来,青儿门外道:“娘娘,夫人来看你来了。” “嗯,快让她进来。”锦白说着,子皓又后退一步。 “锦儿,这又是怎么了?”杨夫人门一打开,看着床榻上的女儿,心如刀绞,但又看见子皓站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 “杨夫人。”子皓嘴角含笑。 “七王爷。”杨夫人微微点头。 …… “近日还真是多事之秋,你瞧这几个娘娘,那个都不让人省心。”几个太监宫女在一处嘟囔着。 “就是,好久都没有这般累了。”一宫女接过话茬,锤了锤酸痛的肩膀。 “还是小徐子好,认了王公公做干爹,以后定是平步青云了。”一太监说着,还用手拐了发愣的小徐子一下。 这几日大家都忙着,可就他跟在王公公身后,竟何事都没做。 “想你也没这福分。”另一个小太监开口,一脸讪笑的看着他。 “难道你就有这福分了?”被笑的太监不甘示弱。 “你们别说了,要是被别人听去可就遭了。”一直被提及的小徐子开口,眼中还有些正儿八经。 “你呀,就是上次的事胆都被吓破了。”方才还斗嘴的太监也笑起他来。 “小徐子说得对,在这后宫嚼闲话,看来你们是活腻了。”王公公声音响起,众人忙散,一时也没人敢搭话。 王公公缓缓而来,身后跟着几个太监,想来是放伺候完陛下过来,双眼看了一下闲着的众人,找了一个凳子坐下,小徐子忙上前给他垂着肩。 “皇后娘娘那边如何了?”王公公看着一个宫女,悠悠开口,话语中也有些疲乏。 “娘娘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最近几日也开始管起事来了。”宫女见他问话,慌忙开口。 王公公一听,心中有了底,就怕一下陛下问起自己不知,又转头看向另一人,“那梅妃娘娘呢?” “梅妃娘娘身子还是不大见好,陛下一有空就去瞧着。” “嗯,不错。”王公公点点头,又问道:“那询妃娘娘呢?” “询妃娘娘无事,听闻是有旧疾在身,故昏倒了,方才长郡主也进了宫,看了下,见无大碍,含着泪走了。”身着粉衣的宫女开口。 王公公闻言,站起身道:“诶,如此便好了,娘娘些无事,咱们也可可安心些,你们呀,都好生伺候着,这外面可不比在家,这闲话能少说就少说。” “是。” 第074章神色纯良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话语说完,王公公便站起身走了。 在众人不查时,方用眼睛撇了一眼花开茂密处,嘴角露出一不屑笑容,这宫中想抓他把柄之人多少,可却有人用这最愚蠢的方法。 “没有什么可疑的呀。”萧疏身旁的副将一脸疑惑的看着前方。 “等你看出来,就无需这般头疼了。你依旧让人盯着他,不要偷懒。”萧疏一笑,转过身朝慕歌苑走去。 “是。” 萧疏见底下人应了,口中轻轻道了句,“老狐狸。” “老大说谁?”副将问道。 “反正不是说你。”萧疏含笑开口。 副将白了他一眼,跟在身后继续道,“是是是,反正除了你,其他狡猾的都是狐狸,你说是吧,红狐狸。” “皮了是吧。”萧疏转头看他,脸上的笑意放大。 “没有,没有。老大饶了我。”副将慌忙开口。 “……”萧疏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脚步继续向前。 副将见此,也不闹了,跟在身后道:“老大,陛下又没让你查这宫中是否还有其他势力,老大你干嘛无事找事做。” “你个猪脑袋,你知道为啥陛下选我做队长吗?”萧疏转头看着眼前人,当初要这个职位的人无数,可就只有他当上了。 “为什么?”副将询问。 萧疏一笑,双眼挑起的看着他,“那是因为,陛下交代的我能做好,陛下不交代的,我也能发现。” 副将虽听他口中之话,可还是不懂其中深意,陛下不交代的,老大又怎能分清哪些该说,那些不该说呢? “明日在调几人过来。”萧疏看着慕歌苑本就严格的防护又开口道。 “都这么多人了,还调?”副将眼睛抽了抽。 “人不多些,怎能让陛下知道我们用心。”萧疏拍了一下他胸口,有些得意的坏笑。 副官一听话语,心中也懂事的笑了。 突然眼前的人站住了,他看去,只见他看着一人。 “等着。”萧疏拍了一下他,脚步向前。 副将站在原地,抱着双手,习以为常的看着萧疏小跑走至女子身前。 “柳儿姑娘忙呢?” 萧疏一脸含笑的帮她端起手中之物,一双眼睛纯良无害。 柳儿看着这突然多出来的人,双眼疑惑,“你是?” 萧疏听她话语才知道啊她不知自己,忙开口介绍自己到:“侍卫长,萧疏,这几日都会在慕歌苑当差,还请姑娘多多关照。” 柳儿一听,知道是皇上身边的人,嘴角笑容扬起,“哪里的话,以后还请侍卫长关照。” 萧疏看她样子,嘴角的酒窝更深了,一脸的乖巧,“那就互相照顾了,姑娘这是何去?”萧疏笑着问她。 “这药凉了,陛下怕寒了娘娘,故柳儿去给娘娘换一碗来。”柳儿看着眼前人,年纪看起来不大,心中防备也自然少了些。 “娘娘还没吃药呢?”萧疏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娘娘怕苦,所以……” “这宫女是不可与侍卫走得过近的,柳儿你要知晓。”身后传来声响,打断柳儿正要说的话。 第075章直言聪慧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柳儿快速转头看去,来者正是慧儿,手中端着茶具,想是侍候完人出来正看见两人,故多言了一句。 “慧儿姐姐。” 柳儿一见慧儿,心中才警觉自己方才说得太多,转头着那与她搭话的人,任就一脸的纯良。 慧儿轻轻点点头,看着萧疏手中药碗再次开口道:“你不是去换药,还不快去,一下娘娘脑了,看你怎办。” 柳儿一听,方知自己聊天也废些时日,忙那国萧疏手中药碗,向二人告辞。 柳儿走了,萧疏看着那背影,依旧笑着。 “你不要打她主意。”慧儿双眼平静的看着眼前人,心中却不由想到是时候给柳儿上一课了。 “我不打主意,自然有人打她主意,像她这般单纯的人,又在哪个位置,不就像一道打开的门,不进去都对不住自己。”萧疏转头看着眼前人,这两人性格差别很大,那个虽然谨慎,但是任有单纯,一看便知涉世不深,可这人就不一样了。 慧儿闻言,脚步前走,不屑道:“如此,那你可试试。” 萧疏含笑,没有答言。 “哎呀,老大也有吃瘪的时候。”副将走出,双眼看着慧儿背影,嘴上却调侃着自家老大。 萧疏闻言,嘴角勾起弧度更大。 副将回头正好看见,嘴角抽了抽。 “是呢,你老大吃瘪了,心情可不爽,你说会怎么办呢?”萧疏一脸不知怎办的表情看着眼前人。 副将闻言,脚步后退几步,口中道:“谁说的,我们老大怎会吃瘪。” 萧疏含笑没有回答,只是薄薄的嘴唇缓缓吐出几字,“想来,你还是在这里站岗吧,三班如何?” 副将看了一眼身旁一动不动的人,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 …… 清歌看着眼前的人,朱笔飞快的穿梭着,本本奏折快速在他手中划过,动作迅速。 “咕咕。”一只鸽子落在窗沿,子骞双眼看去。 “清歌何时养鸽子了?”子骞开口,那鸽子渡着步,显然很熟识这房中的人。 “嗯,这是以前宫中就有的,清歌闲着无聊就养下了。”清歌说着,想起身,子骞见他如此,便自己抓了鸽子给她送去。 清歌从鸽子腿上取下一锦布,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些字,“这是香料?”子骞开口。 “嗯,清歌有一姐妹,制香行家,想来又是研制出了什么香粉,让清歌试试。”清歌笑着,将锦白交给宫女,口中又道:“你将这交给慧儿,让她去弄。” “你还真是喜欢慧儿。”子骞一笑,又回桌前,深邃的双眼看着手中奏折。 “她聪慧,不用过多言语就可将事办好。”清歌一笑,正好看见慧儿进来。 她手中端着研好的朱砂,轻轻将子骞桌上那块半干的换了去。坐完又拿起狐裘给清歌披上,还将火盆朝她近了些。 “我说她聪慧吧。”清歌对子骞言。 子骞笑笑,好吧,确实聪慧。 慧儿本不知两人说何,可几句下来也听懂了,不由得红了脸颊。 第076章柳儿身陨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御花园中,柳儿脚步疾快的走着,手中端着药碗,真不知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也干不好,还得自己动手。 “柳儿。”有人叫她。 柳儿脚步停下,看了一下四周,什么也没有,难不成是自己幻觉了,慧儿想着,脚步前移。 “啪。”一块石子落在塘中,柳儿看去,忽的被人从后按住,溺入水中,动作之大,她竟不曾有一点反抗能力。 …… 清歌听闻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呆愣的,坐在牙床上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才知道哭,撕心裂肺。 子骞命萧疏查办,清歌不放心,又让慧儿看着。 慧儿双眼平静的答应。 幽暗的地牢中,慧儿面无表情,那杀柳儿的人被当场抓住,自杀不遂,如今被交倒这侍卫长手中。 脚步向前,慧儿看着那人,身形高大,不似一般太监一身白肉。 他浑身肌肉,若不是萧疏查验过,她怎么也不信这样的汉子会是一太监。 脚步向前,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浑身上下被打得不成人样。 转头又看着躺着的人,白布翻开只留一张脸在外面,没有一点生气,一点也不好看。 “问过了,什么都不说。”萧疏看她进来开口。 其实他也没想到方才还与他说话的人,短短一刻钟就没了生息。 慧儿闻言,转过头,冷冷的看着眼前人,脚步缓缓,纤长的手指从头上取下发钗,比一般的要细小尖锐些。 “啊。”一声叫喊。 慧儿站她面前,何话也未说,就是一下一下的划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不深不浅,疼痛却很是明显。 而那一双眼眸却平静得有些可怕,鲜血顺着她的手滴下去,一滴,两滴,染红了她的绣花鞋。 牢中几人也是经历无数生死的老手,可看到这样的场面竟也不由的别开了脸。 良久之后,那人已经无力叫喊了,萧疏怕在如此下去,那人就没命了,道:“先留着,有用。” 慧儿闻言一笑,手上的动作不停。 “他就是一颗棋子,抛出来就有死的觉悟,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我先泄愤。” 萧疏见此,抓住她的手,认真道:“他后面肯定还有人,你这样弄死了,后面无法查下去。” 慧儿看了他一眼,将发钗换了一只手,慢慢的,那只手也染上血红,口中缓缓道:“那好,就不让他死,反正你们的手段多着,挨我这几下死不了,不过……” 她不过二字拖得及长,殷红的嘴角向上扬起,转过头对萧疏笑道:“就算死了,娘娘想来也不会怪我。” 萧疏见此,放开她手指,脸上笑着,口气却是不爽的开口道::“罢了,你玩吧,反正你是梅妃娘娘的人,真有什么事你自己向梅妃娘娘交代。” 话语说完,便转身看着副将,语气依旧不好,“你去将那太医前来,将上好的外伤药准备着,只要他不死就行,不过若是死了也无妨,反正这锅有人背,与我们无关。” 第077章意指皇后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副将不明白他话中之意,站在原地不知是否真的去,直到看见他挑了一下的眉头,方抱拳道:“是。” 听见他们的对话,那刑架上的人终是动了一下,然后,没有一块好肉的脸抬起来,嘶吼着,挣扎着,众人如未听见一搬。 慧儿依旧划着,萧疏动作潇洒的坐下,端起身后人递过的茶,悠悠喝着,不闻不问。 而牢中其他人见此,也一动不动,气氛冷得有些可怕。 “我说,我说。”那人终于虚弱的开口,身体也没有能力挣扎。 “你现在想说?可是我却不想听了,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吗?”慧儿言语平静的开口。 萧疏本是要站起来的,可是听见她口中话,也一动不动起来。 等着她的后话。 慧儿见眼前的人看着她,发钗向前,生生戳瞎了那只眼。 “啊。”本就没有力气的人还是嘶吼了一声。 慧儿含笑的看着他,口中道:“不要在这样看着我,否知?若再犯,我戳瞎你的另一只眼。” 话语说完,那人果真别下了头去。 慧儿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缓缓道:“你跟谁见过面,跟谁交好,查查便知,其中我就不信问不出什么?对了,忘了告诉你,审你的人是谁,他叫萧疏,侍卫长,手段你可听说了?” 萧疏听见有人提及他,脸上笑容勾起,一脸的得意。 只有一旁的几人,不由得打起了寒颤。 慧儿说完,貌似也累了一般,转过身道:“交给你了,你放心大胆的弄,出了什么事我背着。” “好,有你这一话,我可总算是能放开手脚了。”萧疏一笑,将一块锦帕给她,让她擦擦手上的血渍。 慧儿接过坐下,缓缓的擦着手上血迹。 萧疏则脚步向前,一步一步缓缓走着,手指摸着下巴,貌似在思量作着什么。 “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 被绑住的人看见萧疏步伐,身子本能的想要后退,可却被绑着,动弹不得。 “哟,还敢污蔑皇后娘娘。”萧疏勾起了嘴角,双眼中尽是笑意。 “皇后娘娘,真是皇后娘娘,我有娘娘密旨,求求你,让我死得痛快些。”被绑住的人哭了,身体颤抖,那是真的害怕,常年面对生死的人都知道。 “那就看你说的话有没有价值。”萧疏转身看了慧儿一眼。 她平静的看着。 “奴才住的地方,有一块砖是松动的,奴才怕人搜出销毁,故特意藏的。”那人慌忙开口,活怕她们不信。 萧疏闻言,朝身后的一摆手,那人便去了。 “最好能搜出什么,否则,污蔑皇后娘娘的大罪,你可知晓会如何?”萧疏含笑的说着。 “真的,是真的。”被绑住的人快速开口。 “那好,我问问你,为什么要杀柳儿。”萧疏接着开口。 “因为梅妃娘娘,皇后娘娘嫉妒,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太监说着,声音愈发的小了。 “啪。”萧疏一巴掌打了上去,笑着道:“我的话还没问完。” 太监被这一巴掌瞬间打醒,口中快速道:“是,是,大人。” 第078章眼深浅看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密诏时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没有。” “那有没有有人可作证?” “没有。” “那什么都没有,怎可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萧疏话语说着,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双眼中流露狠厉。 “那密诏,那密诏上凤印,笔记都是真的。”太监慌忙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颤抖。 萧疏冷冷的看着他,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过头,方才出去的人真拿了一块黄色锦布走了进来。 萧疏接过一看,眉头微微皱起,脚步向前,与慧儿一同看着。 慧儿一看,双眼也变得深邃,那锦布上凤印清晰,而那笔记也正是皇后娘娘手笔。 “走,出去吧。”萧疏收好,对着慧儿说道。 慧儿站起身,看着也不会在说话的人,轻轻开口道:“把柳儿抬出去。” 萧疏一点头,几人将柳儿抬了出去,慧儿跟在后面,身上又很多血迹,整个人却又感觉很平静。 “你怎么看?”萧疏问着,脸上也恢复往日的笑。 慧儿未言,只是看了一眼身旁数人。 “无妨,他们都是心腹。”萧疏知道她担心什么,打消她的顾虑。 慧儿见此,缓缓道:“不会是皇后娘娘?” “为何?”萧疏挑着眉看她。 “一,皇后娘娘想动梅妃娘娘无需这般劳心动神。二,皇后娘娘出生世家,身份尊贵,不屑于这样的手段。三,皇后娘娘没有动梅妃娘娘的动机。四,证据太指向太过明显。五,那人没有寻死。”慧儿缓缓说着,双眼却便得深邃。 萧疏一听,笑了起来,“你与我想法一致,那太监不咬舌自尽我就知要么死有人可救了,要么,是有消息想告诉我们,不过,你也真够大胆,竟真敢下死手。” “他敢被抓,就自然有死的觉悟,你们如此拷打,他也不言,想来是想让口中的话更又可信度些,如此,我怎能不成全他。”慧儿说着,那双眼睛如一潭死水。 萧疏闻言,脸上笑容放大,转头双眼看着眼前人,“你不用说得这般好听,你就是想虐杀他吧。” 慧儿没有回答,依旧一步一步走着。 “我知道,我看出来了,方才你那如同野兽一般的气息,暴露着,上者将下者撕碎的快感。”萧疏也不管她回不回答,依旧自言自语的说着。 “对,我就是想虐杀他。”慧儿终于开口,嘴角还勾了勾。 只是嘴角,那双眼睛却不见丝毫笑意。 萧疏没想到她真会承认,又转头看她,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很可怕。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可怕。” 慧儿转头看他,漆黑的眼眸读不出任何情绪,如那油绿的水,你永远不知道下面会有何物。 “因为,这是只想让人死的表情。” 萧疏看着眼前人,脸上表情变得认真。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不是对手。” “我也希望是。” 慧儿轻轻一笑,转过身又看见那块白布。 当初那人将柳儿交给她,让她照顾,她答允了,可如今,在她面前的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不管你是谁,我都送你下去给她道歉。 第079章风平浪静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慕歌苑中,清歌依旧坐在窗前,子骞不许她开窗,恐寒了她,可她还是开了,只为可第一时间看见进园的人。 果然,不多时园中就出现两人。 萧疏跟慧儿走了进来,行起礼,萧疏说起经过,还将那黄布递了上去,清歌看了一眼,便丢入身旁的火盆中。 火光燃起,房中亮了一下。 “皇后娘娘身子不好,你们就莫要去打扰了,去查查那太监身旁的人,看看能否查出什么?” 清歌平静的说着,她是想动那人,可是现在,她要的是真正的凶手给柳儿陪葬。 “是,”萧疏答道。 心中却在思量着眼前人,他如实说了情境,她竟能说出这般话,看来又是一不容小觑的人。 清歌见他回话,又转眼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慧儿,缓缓起身,脚步走至跪着的慧儿身前,弯下身,拉起了她。 “慧儿,本宫身份,有些事是不好行动的,如今,柳儿的事大多也只能让你来做着,看她与你交情,你也要好生查着。” 慧儿抬头,只见她双眼依旧有些微红,想来是不曾休息好了,轻轻开口道:“慧儿知晓娘娘之意,定会全力查清,倒是娘娘,身子还不见好,不好生休息,又在这风中坐着,若是垮了身子,柳儿想来也是不愿看见的。” 慧儿说着,又将她搀扶着前去坐下。 清歌闻她提起柳儿,身子不由的顿了顿,双眼抬起看着前方,缓缓开口道:“如此,本宫也放心些。” “那娘娘好生休息,慧儿这就去看看他身旁之人是否有何不妥。”慧儿放开那人臂膀,轻声开口。 慧儿缓缓后退,眉头皱起。 见她眼眸,看了一下自己衣袖,上面沾染了些血迹,轻轻开口道:“无妨,去吧。” “是。”慧儿脚步后退,萧疏也自然懂事的退了出来。 清歌见二人,方才揉了揉太阳穴,双眼也更是通红了。 慧儿站立门外,不多时,房中宫女也出来了,行了一礼,口中道:“慧儿姐姐。” “娘娘怕冷,火盆要再旺些,还有那窗户外,加一道屏风,你莫要问娘娘,待陛下下次来时,你私下与陛下说。”慧儿压低了声音,恐被房中人听了去。 “是。”女子行礼。 慧儿见此,正要抬脚走出,又想起一事,“一下陛下应是要来了,你去准备些衣物,将娘娘身上的换下。” “是。” “去吧。” 宫女行了一礼,轻轻走了进去,慧儿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才转过了身。 “你还真是贴心。”萧疏直到现在方才开口。 那窗户外方一屏风自然就看不见其他了,想来那梅妃娘娘也不会在去看了。 慧儿未言,两人并行着走,心中却在思量着。 “你如此细心,是否要先去洗澡,换身衣物?”萧疏也不管她答还是不答,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慧儿闻言,方才抬起头看向四周,宫女太监都如同看见女鬼一般避着她。 嘴角勾起一笑,她怎的忘了,自己这身染满鲜血衣服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皇宫有多突兀。 第080章眼深意浅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要换吗?我不介意等等。”萧疏开口,依旧是那含笑的模样。 “无妨。”慧儿冷冷的看了一眼身上,只要陛下不看见,不怀疑娘娘,其他人见了,当做警告也是好的。 萧疏闻言,只是一笑,也不再多说话了。 “何人有这般本事,竟能动皇后娘凤印。”慧儿轻轻开口,又将思绪拉回案件本身,询问着眼前人。 “凤印得到不难,难的是,模仿娘娘笔迹竟如此相似。”萧疏缓缓开口。 慧儿双眼疑惑的看着眼前人。 “你不曾在皇后娘娘身旁待过,故不知这凤印虽使用者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可保管者却远不止一人,先不言皇后娘娘心腹可碰,就是她心腹的心腹或许也能目睹一二。虽若被抓住,定死不饶,你也瞧见那太监,又岂是怕死之辈,故,跟凤印这事,不靠谱。”萧疏继续说着,双眼也变得深邃。 “那笔迹又何尝靠谱?先不道皇后娘娘身边之人,就是这普天之下,擅摹笔迹者多少,保不齐这宫中就有一两人?”慧儿轻轻开口,双眼看着前方,依旧是皇城旧路,可怎的发现近日更是难走。 “这不是两路都堵?”萧疏含笑看她,话语中也染些许无奈味道。 “何必这样装呢?你心中定有想法。”慧儿杖头,话语平静的看着他。 “这你也知?”萧疏挑眉。 “不知,只是觉你若只有这般本事,又怎能坐上这侍卫长之位。”慧儿脚步依旧不急不快,口中话语平静却很自信。 萧疏闻言一笑,口中道:“有点意思。” “所以呢?”慧儿开口,等着他心中推测。 “那不如先说出你心中想法?”萧疏看着她,他相信眼前人定心中也猜测出什么? 慧儿闻言,脚步站立,双眼直直的看着眼前人,“可别忘了,你,才是陛下下令彻查此事的人。” 萧疏闻言,不由得心中有点不爽,还真是这般,故也没法的开口道:“我始终相信,做事都有原由,更何况这意图如此明显。” “直接些。”慧儿不愿听他这些弯弯绕绕。 萧疏闻言,心中一想,她心中定是有这般想法的,继续开口道:“既然暂时还找不出原因,那我们在找一下获益的人。” 萧疏说着,双眼还看了一眼慧儿,她平静的听着,便继续开口道:“这第一获益人,便是询妃娘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梅妃娘娘若真与皇后娘娘过节,她将是最大好处的人。” “不够,若是询妃娘娘做的,先不说她有无这心思,她向来在宫中飞扬跋扈,若有心要那凤位,先前不可能一点未有透漏。若是为了陛下,那更是可笑,前几日,她可是特意前来说和陛下与梅妃娘娘。”慧儿轻言。 “那不是更说明询妃娘娘变了,便得更会用心思,不再如之前一眼就可看透。”萧疏含笑,如看戏一般看她如何解释。 “她何时变的?”慧儿挑眉看她。 第081章又一势力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萧疏一看便知她也找到关键。 就当询妃娘娘真的变了,那这后宫心腹又是何时培养的,又何时能躲过众人眼线。 而,便当这些都不记,那她对这个毫无家世的梅妃又何必如此用心。 她的母亲,可是动动手指,就让贵妃整个家族都烟消云散的人,如她真要动梅妃,想来也只需与母亲说上两句,便就够了。 “这第二位,就是梅妃娘娘了,她牺牲一个宫女,若利用好些,定可重创皇后娘娘。”萧疏继续说着,双眼认真的看着眼前人,如想要看出些什么一般。 慧儿一听,便知她是故意,站立原地看着他,“你也道那是若了,梅妃娘娘要利用此事就不会烧那黄布,更不会让你我不去打扰那人,” “或许她就是如此呢,为骗取信任?”萧疏双眼看着她,很是认真。 “骗取谁的?你?我?”慧儿双眼看着他,眼中出现不屑。 萧疏闻言,也装不下去了,大笑出声,“当真是骗不过你,不过,我真是好奇了,你这样的人呢,为何会与梅妃一起。” 萧疏看着她,以她聪慧,自然该去皇后娘娘那边,那梅妃给她的感觉,有点像迷雾,看不清,摸不透。 “那我该去何处?”慧儿反问他。 萧疏双眼看着她,“皇后娘娘,询妃娘娘,哪一个不是两人?” “我适合皇后娘娘身边?”慧儿反问她。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怎会忘了那人在地牢中的手段,一时也只能笑着。 “至于询妃娘娘身边就更不用想了,长郡主是什么人,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跟在自己宝贝女儿身旁?”慧儿复步,当初想为兰儿复仇时就想过的。 “说得也是。”萧疏笑笑。 这人那有自己想跟就可跟的。 “不过我到可以告诉你,我为何会选她,因为娘娘够强,自身够强,没有家世,没有其他,她也可凭借自己才貌,在这后宫之中,得这一席之地。”慧儿开口,说出自己选她的真实意图。 “你说的,是她能魅惑君主吗?”萧疏一笑,南皇北帝,确实也算本事。 “你只能看到这些吗?”慧儿也是一笑。 萧疏未言,只是笑着。 慧儿见此,收起了嘴边笑容,双眼看向远方,风一吹,感觉万物都动了。 当初她只是一眼就看出那女子的不同,站立在众人之中,如此出众,而那容貌都只是点缀了。 后来她才特意去打听了这人,方知道她的一切,她就这样被这个强大的人吸引了,那种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强大。 “你有没有想过这皇城中还有一股势力,他们隐藏着,拨弄着事关众人的琴弦。”慧儿开口,将自己的想法说出,现在她想的,是要将杀害柳儿的人抓出来。 至于想法,暴露也就暴露些吧。 “原来你也察觉到了。”萧疏开口,也同样看着远方。 “不过这股力量是谁,属于谁,做怎样的事,这这便不得而知了。” 第082章又陨一人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嗯,我疑柳儿的死也与此有关,不过只是不知是她看见了什么,还是说,那股势力要用她拨弄着什么?”慧儿轻轻开口,当听见柳儿出事时,她便是这样想到。 可是她要怎么抓住这一无形的力量。 “原本是无形的,可如今不也出来了?”萧疏轻轻开口,嘴角含笑。 慧儿一愣,转头看他,难道她将心理话说了出来? 萧疏只是一笑,没有说其他。 “老大。”两人交谈时,副将来了,一张脸没有嬉皮笑脸,尽是认真,脸上还有跑出来的汗珠 “何事?”萧疏见此,双眸染上认真。 “又死了一人。”副将开口,双眼中都是深邃。 萧疏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谁宫里的?” “询妃娘娘宫中。” “可是唤做青儿?”慧儿闻言眉头也皱起,忙问道。 “正是。” …… 锦白看着抬上来的人,整个人无助的蹲在地上,也不知该有怎样的表情,半响之后,方开始哭起来,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任凭宫女如何扶,就是站不起来。 直到朦胧的泪眼看见有人来了,才艰难的站起身,坐在高坐,有些散乱的头发遮住脸颊。 “询妃娘娘。”萧疏快步进屋,行过礼,上座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朝他摆摆手。 他也不说太多,双眼看着那被唤作青儿的人,脖颈处有一道嘞痕,面色发紫,那张脸面容还很稚嫩。 “没有抓到人?”萧疏问着身后的人。 副将摇摇头。 萧疏闻言也不由的沉了脸,短短时辰,就死了两人,虽都只是宫女,可又都不是什么普通之人,这人究竟是在挑衅,还是什么? 慧儿进屋之后,本是平静的站着,可看见那本哭泣的人,半响不动,脚步缓缓向前,轻轻开口道:“询妃娘娘?” 锦白没有回答,依旧是那般坐着。 慧儿见此,也只好斗胆的轻轻一碰。 忽的那人就那么到了下去,慧儿慌忙接过,才免得摔在地上。双眼看去,只见她脸色泛青,用力的捂住胸口。 “传太医,快传太医。” 慧儿慌忙开口,口中话语也颤抖起来。 她一叫,房中众人才发现锦白已经昏迷了去,顿时慌乱起来,找太医的找太医,寻人的寻人。 而就在此时,因蹲坐地上,慧儿方看见青儿青丝上沾染了一点黄泥,不多,像是不小心碰上去的。 眉头皱起,这宫中,有那黄泥处不多,而离此地最近的,便只有慕歌苑。 萧疏也注意到她的眼神,细细看去,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他们貌似知道了那人的目的。 后宫就这三人势力最强,而现在两人的贴身之人都无故殒命。 萧疏想着,慌忙站起身,“来人,去皇后娘娘宫中。” 已等不及太医前来才告退,就大步流星的跑出了去,副将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慌忙跟了去。 慧儿也想跟去,可怀中抱着锦白,不得动弹,只得手指紧握,看着那快步疾跑的背影。 如今,她也只能祈求萧疏赶得及。 第083章倾吾遇险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萧疏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到皇后宫中。 到后,便示意手下的人细心查看着。 而宫门的太监何时见这模样,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不敢过多逗留,忙溜去告知倾拢。 倾拢一听,也知宫中出了人命,双眼深邃了起来。 “皇后娘娘,侍卫长萧疏求见。”站立门口的宫女快步走进开口,看得出有些急促。 倾拢来不及多想,口中也道:“传。” 她话语方出,萧疏走了进来,她能感受到他打量了她一下,依旧母仪天下般的坐着,难不成真有人将那事引她身上了? 萧疏双腿跪地,这是犯了错的跪姿,口中道:“皇后娘娘,” “大人起来说话,不知这突然前来,是所谓何事?”倾拢见他跪姿,心中便知那所谓引事也是不可能之事,只是心中却在思量着。 萧疏闻言,也不再多说话语,直言道:“皇后娘娘,不知姜嬷嬷去了何处?” “大人找奴婢?”姜嬷嬷方进房门,就听见再找自己,轻轻开口。 萧疏闻言,转过头去,只见姜嬷嬷缓缓进来,手中端着清茶,而她手腕处,还勾着一个锦盒。 “这是?”萧疏发现这锦盒不是宫中之物,开口问道。 姜嬷嬷见他看着锦盒,没有直言,而是望了倾拢一眼,倾拢点点头。 “这是皇后娘娘胞妹之物,皇后娘娘赏了些点心让她给家中带去,她好玩,先跑了出来,这锦盒也就只能奴婢拿着了。”姜嬷嬷说着方才之事。 “不知娘娘胞妹何时来的?”萧疏眉头皱起。 “今日辰时。”姜嬷嬷思量了一下。 萧疏心中放松了一下,看来,那人还未出手。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身后传来声响。 “老大。”门外传来副将的声音,很急促。 他转身,就看见他抱着一个女孩进来,那女孩一身绫罗,还梳着女孩发髻。 眉头皱起。 “倾吾。”倾拢也顾不上什么威严,快步跑了下来,双眼看去,那人双眼紧闭着,“快,快传太医。” 然后又一边吩咐副将将人放在床榻上。 “咳咳。”方躺在床榻上,倾吾就咳嗽了两声。 “倾吾,倾吾。”倾拢赶紧叫她姓名。 倾吾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人,双眼瞬间通红,满眼恐惧,眼泪夺眶而下,“姐姐,有人要杀我。” 喉咙中的声音都是嘶哑的。 倾吾一听,双眼泪如雨下,“没事了,没事了,姐姐在,这里是安全的。” 倾吾闻言,双眼中的胆怯方才少了些,又想起什么,忙将手心之物拿了出来,“姐姐,这是那人身上之物。” 倾拢忙接过一看,眉头皱了起来,那正是慕歌苑的宫牌。 默默收回怀中,对着牙床上的人道:“好,姐姐一定帮你查出来。” 倾吾闻言,眼泪才少了些,倾拢看了一眼姜嬷嬷,姜嬷嬷上前好生照料着倾吾,而倾拢这缓缓出了房门。 门外萧疏正规矩的站着,看见那人出来,意欲行礼,那人手指一摆,口中道:“你给我好生说清楚这事缘由。” 第084章终有突破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是。”萧疏答道,心中也知会有这一关。 “给你。”倾拢开口,怀中令牌扔给她,脚步缓缓向前,她不想再这里说,怕又吓着里面的人。 萧疏一手接过,看着手中腰牌,又跟慕歌苑有关。 “想来,皇后娘娘已经知晓柳儿之事吧。”萧疏将令牌收回怀中,轻轻开口。 “嗯。”倾拢开口,她怎会不知道,那事传得如此之广。 “凶手抓到了,可是所有证据都证明是皇后娘娘所为。”萧疏开口,眼睛悄悄打量着。 “荒唐。”倾拢只说一言。 “梅妃娘娘也是这般言的。”萧疏特意说了这句,现在他可不想这两人先掐起来。 果然倾拢脸色一变,口中又说道:“还有什么?” 萧疏闻言,决定从她还没有接到的地方说起,“早一点时,询妃娘娘宫中也陨了一人。” “青儿?”倾拢眉头微皱。 “正是。” “可抓着人了?”倾拢开口,心中也貌似明白了他为何会来此处。 “没有,但是再那宫女头上,出现了慕歌苑也有的泥土,想来皇后娘娘知道,那慕歌苑的土是陛下亲自从宫中偏僻处弄来的,所以……”萧疏没有说完,她想眼前人应该知晓他要说什么。 倾拢听言,也自然知晓萧疏话中何意,心中思索了一番道:“此事在你没有结果之时,本宫不会乱来,但是,你也快些。” “是。” “你去忙吧。”倾拢说着,转身进了房门,只有萧疏恭敬的站在原地。 “皇后娘娘还是好说话的。”副将看着那背影,想着方才大哥拽自己出来是不是想得太多。 萧疏闻言,转眼看他,脸上笑容勾起。 副将不由得后退一步。 “你知道她方才用的称呼吗?”萧疏问着眼前人。 副将闻言摇摇头。 “皇后娘娘说的是你,往日她说的,可是大人。” “这有什么区别?”副将看着眼前人,不知二者区别。 萧疏闻言,深吐了一口气,脚步向前,双眼变得深邃,“大人是尊称,而你,是明对下属的不满。” …… 慧儿看着牙床上的人,即使睡着,那眼泪还是不停流着,都言这询妃娘娘爱哭,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忽的,眉头皱起,双眼四周查看,却只有行走匆忙的人,手指握紧,不会错的,方才有人在观察着她。 “嘘。”门口的人发出响声,朝她招招手。 慧儿看着四周,想来自己也帮不上忙,脚步走出,萧疏递了一物给她,慧儿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又是针对慕歌苑?” “嗯,不过皇后娘娘暂时还没打算说出去,看来心中也是怀疑有人恶意搞事。”萧疏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想。 “嗯。”慧儿表示认同,又开口道:“可有人受伤了?” 萧疏知道她果然知道,也不隐瞒,“不是姜嬷嬷,而是皇后娘娘的胞妹。” “我记得皇后娘娘明面与她妹妹关系一直不好,也不常来宫中,而那人竟动她?”慧儿轻言。 萧疏一听,嘴角勾了勾,“对,这便,是突破口。” 第085章先皇朝政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可是这突破口也未免太广了些。”慧儿闻言,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那也总比没有好,还有之前说的势力,我之前想过一人,若是他,想知道这些总是轻松的。”萧疏双眼眯起。 “谁?”慧儿听言,她知萧疏不是随意怀疑他人的人。 若得他也猜测那人,恐真有几分可靠。 萧疏双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脚步向前走着,如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缓缓开口道:“陛下身旁王公公。” 慧儿闻言,双眼可见思量:“他是宫中老人,手段自是有的,自是,他似乎没有非要搅这摊浑水的动机。” “你是否有觉察过,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身陨之后,宫中太过平静。其中主要的,是她们都不是正常死亡。”萧疏没有直接说,而是提起近日发生的事。 双眼看着眼前人,他不知她是否注意过这些。 慧儿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迅速恢复往常,“是,却有些奇怪,她们的人没有一点动作,倒是皇后娘娘还上心些。” 萧疏一听,就知道她定是想过的,继而开口道:“那你可否想过,其实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她们都有一个共通点,一个我们都忽略的共通点。” “共通点?”慧儿心中思量着,还是没有想出。 萧疏见她如此,看来还有她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韩王。”萧疏轻轻开口,一双眼睛看着她。 萧疏一言,慧儿如梦初醒。 她怎忘了韩王,太后不用多说,是韩王生母,而千媚,以前传言她与韩王交好,太后又自幼疼爱她。 “可这与王公公有何关?”慧儿还是不懂这两者光临。 “这就要从太后娘娘说起了?” “太后娘娘?” 萧疏见他这般,看来这宫中八卦之事,她还是知得不全,缓缓开口道:“你可知陛下生母?” 慧儿摇摇头,流言中听闻了些,不过因是禁忌,众人也不得多言,而如今经历那事的也大多被打发出宫了,故更难知晓了。 萧疏见此,嘴勾起轻轻一笑,“先皇还是王爷时,与陛下生母就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娶了她也自然是万般宠爱的。先皇登帝后,为帝位稳固,又娶了现在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家世显赫,为人也自然嚣张些,后陛下被南国先皇以会晤为由诓骗了去,皇城不知太子能否归来,众皇子自然蠢蠢欲动。而其中最有机会的是两人,二皇子韩王,以及排名第七的七王。” “双方本是不分上下,可陛下生母却过于仁慈,再得知太后怀孕之后便狠不下心来。不再过多动作,却不想,就是这个孩子,要了她的性命。听闻是有一日,太后娘娘前去请安,当时的陛下生母还是皇后,两人起了争执,争执间,太后滑胎,惹得全臣发难。先皇虽有意阻难,但也堵不住全臣之口,皇后被废,不出几日便陨了,从此先皇无心朝政,太后娘娘掌政,韩王势力如日中天。”慧儿接着说她知晓的。 第086章韩得进展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差不多便是这样,不过先皇后可不是病逝牢房,而是被虐杀。”萧疏轻轻开口。 慧儿闻言,眉头皱了起来,这事若是真的,他又如何知晓。 “你无需想我是如何知晓,我自然有我的门路,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关键。”萧疏见她面容,便知晓她心中所想何事。 慧儿看着他,双眼中都是沉思。 “先皇如此宠爱陛下生母,如今被虐杀,又怎会放过太后娘娘,可神奇的事,后来皇上不仅没有追究,而是将太后娘娘升做皇后。”萧疏说完看着慧儿。 “当时先皇身旁大太监正是王公公?”慧儿恍然大悟。 “对,就是他。”萧疏说着,嘴角也笑了起来。 “可是这也不可证明他与那几人就有关呀。”慧儿虽然也认同这样的道理,可没有证据的支持,始终还是不妥的。 “对呀,所以现在就要开始寻找证据了。”萧疏说着。 前方走来一人,身着侍卫服。 “如何?”萧疏双眼看着他,率先开口。 “他本人不见有何问题,但是,我从他手下抽了几个人出来,道出了些端疑。”侍卫开口,双眼看了一眼慧儿,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叫萧深,是我左右手。”萧疏笑着为慧儿介绍着。 “你们是兄弟?”慧儿双眼看了一下,两人气质虽然不同,可眉眼还是有些相像的。 萧疏闻言,看了一眼自己与来人,一拍来人的肩膀,转头看一眼慧儿,“当真很像吗?” 慧儿又细看了一番,“嗯,眉眼相似。” “大人别开玩笑了,姑娘莫要被他骗了,我不过外家子弟,与大人往上几辈有些血缘关系,也不知怎的,这一辈倒是像了。”萧深含笑开口。 “哦。”慧儿平静的答了一声。 “我们还是去看看你带来的好消息吧。”萧疏知道慧儿想知道进展,自然也不会再多言语,含笑开口道。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脚步更快了些。 …… 慧儿来时,一个不大的院落关押了好几个太监,审问的时候被分开,众人脸上神色不明,却都吵闹着,房中闹哄哄的。 “你们凭什么审问我?”这是一个太监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尖锐。 他话才方说完,审问他的人抬起就是一脚,那人后退几步,摔倒在地,挣扎了几下才站起身。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询妃娘娘宫里的,你敢这般对我,会有你好看的。”太监捂住胸口,恶狠狠的说道。 “是吗?你大可去告诉询妃娘娘,只要不不怕有些东西斗出来。”踢他的人面容不屑。 听他口中话语,太监面色沉了一下,脚步上前,坐到了那人面前,而那人也如何事都没发现的询问着。 “杀鸡儆猴,做得不错。”慧儿双眼平键看着前方,方才吵闹的地方瞬间安静了下来。 萧疏没有开口,只是带着她走进了另一边的房间,打开门,里面坐着一个小太监,年纪不大,见他们进来,脸上出现了恐惧。 第087章尽指王公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萧疏走进去,坐在正中,萧深与慧儿分做两旁,慧儿认真打量着。 “听说你有些话要说?”萧深开口,双眼也不见方才温柔模样,而是冷厉。 “我,我,我。” 太监双眼筹措着,手指握得及紧,身子也本能的后缩着。 “你该不会让本大人又将小徐子叫来一遍吧?”萧深冷冷的看着眼前人,压迫性十足。 “不……不用。”那太监快速开口。 众人不再搭话,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小太监筹措了很久,方如找到突破口一般,开口道:“今早,小徐子传王公公话,让我去偷拿皇后娘娘凤印,让盖在一块黄布上,这不是什么难事,奴才就去了。” “谁帮你盖的?”萧深双眼中都是不可拒绝的模样。 “皇后娘娘宫中的宫女彩玉。”太监和盘托出。 “那后来你又将黄布交给了谁?” “小徐子。” 萧深闻言,朝一旁记录的人点点头,那人走出,将手中折子那给他看清,口中道:“看看有没有问题?” 小太监看了良久,才点点头,那人拿出朱砂,小太监画了押。 萧深见此,也知事情完了,正欲叫人,那太监慌忙跪下,不停磕头,“奴才真不知这事这样严重,求求大人,饶了我吧。” “我们只负责查案,这罪责不再我们范围。”萧深说着,摆摆手,那人被押下,只留下地上未干的血迹。 “那小徐子口供是否可靠?”萧疏看见那人离去了,才轻轻开口。 “他很胆小,说话虽然不是很流畅,可逻辑以及后来人的口供都可以证实是可靠的。”萧深说着,将一个折子拿了出来,上面全是口供。 萧疏接过,双眼认真的看着,“所以说这是最后一个?” “是。”萧深开口。 “这可坐实王公公伪造懿旨之事,只是他的动机,还有也不可证明他就是幕后凶手。”慧儿探过头,很快看完,开口道。 “是,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说的?”萧疏含笑的看着她。 慧儿闻言,眉头皱起,“你是说字迹?” “对,不管他是不是最后真凶,但与这事定是脱不开关系了。”萧疏说着,站起身,此事屋外走进一人,正是平常跟在他身后的副将。 “找到了。”副将开口,将手中白纸拿出,上面字迹与那黄布上一般无二。 “何处得的?”萧疏开口,这证据可就足够了,只是又怕将来被人质疑,故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道。 “老大你不是让我盯紧王公公吗,今天手下有人看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神色匆匆的,心中有些疑惑,跟了上去。 就看那太监欲烧掉什么,赶紧抢了下来,交到了属下手中。”副将含笑说着。 众人闻言一看,底下几张还真有烧焦痕迹。 “那处理的太监呢?”萧疏继续开口。 “老大放心,已经押下了,正让人审着。” 萧疏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口中道:“你去锁人,我亲自去看看那小太监,千万不能让他给反了水。” “好。” 第088章又得一线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萧深,你去看好小徐子那几个人,到时候肯定会面圣的,莫要出了差错。”萧疏又吩咐身旁的人。 “是。”萧深挤过命令就下去了,只留下慧儿与萧疏在房中。 慧儿一直跟着,没有说话,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先见之明。 “我们去看看审问小太监。”萧疏转过头。 “慧儿看不必,你手下的人都是藏龙卧虎我是看出来了,挖出来的就交给他们好了,我们还是看看没有挖出来的。”慧儿看着眼前的人含笑开口。 “你的意思是?”萧疏反问。 “柳儿的死抓了王公公想来是清楚了,可是杀青儿与皇后娘娘胞妹的人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依那两位性子,若不能将凶手交出,恐难天下太平。”慧儿轻轻开口,她始终还是决定差一点东西,可又不知道是什么? 萧疏闻言,感觉方好些的头又疼了起来,也是,他们还不可放松,柳儿的事她是逃不脱了,可是另外两个呢,若没确凿的证据,怕是难。 “对了,那太监怎么样了?”慧儿开口,虽然她确实想要虐杀那人,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放心,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人证。”萧疏含笑,他们一走他就让人好生看着了。 “秦姚说过,那人不像似普通太监,动作迅速,对宫中也很熟悉,他几步就看不见那人了。”萧疏回忆着副将跟他说的。 “身体也很高大吗?就跟杀柳儿的人一样?”慧儿忙开口,若那人跟那人一般,从身形来说,就好找了。 萧疏闻言,摇摇头,“不是,秦姚远远的看了一眼,身形与宫中常人相差不大,没有特别的指示。” 慧儿闻言,面色也难看起来,难道他们真要这么被动的依靠抓到的王公公吗? 不对,有什么没想到。 慧儿敲敲脑袋,对,在这里。 “快,将方才萧深给你的折子我再看一眼。” 萧疏不明其意,但还是拿出,慧儿忙抢过,双眸认真的看着,几目之后,笑了起来,“在这里,这里。” 萧疏闻言双眼看了去,那是一个小太监的供词,他是最后将黄布给王公公的人,他让人查过,没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看着那口供,时间,地点都正好对得上。 小徐子本在慕歌苑伺候着,所以从他那里拿到王公公住处要不多久,可是他花的时间却是平时的一倍。审问时,他言是先为锦白娘娘送花去了。 “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慧儿看着他,轻轻开口,双眼却很坚定。 “什么?”萧疏到有些疑惑了。 “询妃娘娘的花朵向来都是自己拿,若累了,便是由青儿拿着,我见过几次,询妃娘娘身后会跟着很多人,也就是说,他跟本不可能临时被叫去拿花,那只有可能是他自己跟过去的。” “原来如此,难怪当时宫女太监都说看见了他,还跟进询妃娘娘宫中。”萧疏闻言,心中恍然大悟。 “走,我们去验证一下。” 第089章审问突破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萧疏一转身形,朝方出出来的地方又走了回去。 萧深本在认真的看着众人,看见他来,忙站起身,“大人还有事情?” 萧疏闻言,双眼扫视四周蹲下的太监,他们很胆怯的模样,开口道:“将小林子提出来。” 他话语方完,太监群中突然惊呼起来,一太监舌头咬断,不停流着血,双眼也不似方才胆怯,身体也用尽全力的朝一个墙撞去。 “快,快传太医。”萧疏赶紧上前,一扫腿将那人弄趴地上,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强迫着让他吃了下去。 萧深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忙吩咐着身后的人去请太医。 “还有叫地牢的人看牢些,怕他也如此。”慧儿如也慌忙开口,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死都不怕的人,让他开口可就难了。 双眼扫视了一下,人群中又一人除了害怕,而是在哭泣,可是又顾虑着什么,一直不敢向前。 “他是谁?”慧儿小声询问身萧深。 萧深随她眼睛看过去,回了他,“小徐子。” 慧儿双眼眯起,萧疏站了起来,朝他摇摇头,“咬得太深了,控制不住。” “他本就是寻死的,那能那么轻易的留住,不过貌似还有一次机会。”慧儿轻轻说着,眼睛示意他看向眼前的人。 萧疏看过去,他哭着,像是感觉到她们视线,忙别过了眼,身体瑟瑟发抖。 “他是由你审的?”萧疏问着萧深。 “嗯。”萧深点点头。 “想办法撬开他的嘴,要快。”萧疏轻轻开口。 示意了一眼慧儿,两人走了出去,奔跑了一天,终于可以停下来坐坐了。 两人喝了一口茶,同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同是看了对方一眼,谁也没说话的别开了。 外面传来了饭食,两人有些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就稍微坐着休息一下。 “你为何不去审?”慧儿平静的问着眼前人,手指却捂上肚子,胃有些疼。 “你没审过人,撬开口是很难了,如果一个人成功了,正常是不应该换的,怕人反口。”萧疏开口,身上的血腥味及重,竟然还盖过了慧儿身上的血腥味。 “那我们只能等。”慧儿轻轻开口,双眼看着前方,天色也暗了,看什么都有虚影。 “当然不是。”萧疏站起身,扭扭浑身酸痛的身子,好在陛下没有传话,不然今日就更是难了。 “要去审问王公公?”慧儿也站起身,但是看得出没有平时利落了, “知我者,慧儿也。”萧疏一笑,脚步缓缓向前。 身后的人也很快跟看上来。 两人也最快的速度来到地牢,王公公已经再被审问了,同所有进来的人一样,什么也不说。 慧儿看着,发现他脱下那身华贵的衣物,原也是这般这般痩弱的。 萧疏脚步缓缓上前,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笑意,缓缓开口:“王公公还是不说。” 身后的慧儿也自觉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双眼平静的看着两人。 王公公闻言,方缓缓抬起头,昏暗的双眼见是他,口中道:“萧疏,你好卑鄙,竟然用这样无耻的手段。” 第090章三杀落幕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萧疏闻言一笑,口中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何来我卑鄙无耻一说,王公公年纪也高了,这宫中的刑罚你是知晓的,实说,我真不忍用在你如此单薄的身上。” “咱家做了什么?”王公公看着眼前人,双眼中漏出精光。 “萧疏闻言脸上的笑容放大,转过头对副将道:“秦姚,你没告诉王公公,请他来所谓何事?” “告知了。”秦姚开口,脸上没有往常笑意。 王公公闻言,冷冷开口道:“就为了那莫须有的罪名,你胆敢对咱家如此。” “王公公,你知这地牢进来了会如何吗?”萧疏如左右而言他一般的开口。 王公公没有说话,依旧冷冷的看着他。 “进来的人,身上就没有一个不受伤的,听了这般话,公公难道不领萧疏的好?”萧疏轻轻开口,看似乖巧的脸上都出现委屈神色。 “怎的,你还敢对咱家动刑不成。” 王公公知道他话中何意,这话他说的倒是真的,这地牢出去的人,确实不曾有一个不受伤的。 “当然不敢,不过,萧疏来审你,也不过走走过场。”萧疏说完,转身走至慧儿一旁,坐下,双眼看着被绑住的人。 他说的是事实,他现在确实是在等一个消息,一个让所有的结束的消息。 王公公闻言,眉头一皱,难道他还真是掌握了什么。 萧疏见他不说话,自然也不说话了,神色平静的端起面前茶壶,缓缓添上一杯,对身旁的副将说道:“喂公公一杯,想来,他也渴了。” 副将闻言,接过,走至王公公面前,递至他唇边,双眸没有表情。 王公公思量了一下,终是缓缓喝了去。 萧疏见此,又开口道:“将公公放下来吧,他年数大了,经不起这般对待。” 副将先是愣了一下,但还是动了手。 王公公被松了绑,还是往常一般走着,扭扭手腕,只是有些酸麻,缓缓向两人走了去。 慧儿见此,站起身,将位置让给那人。 王公公也不见外,坐下,手伸出,自己又添上一杯,一扬勃,尽数喝了下去。 “想不到谨慎了一生,却在这阴沟里翻了船?”王公公笑着。 其实他方才也听人说了些,可是,他还以为是假的,可如今看这人神色,看来他真是躲不过了。 萧疏没有说话,倒是一旁慧儿开了口:“谨慎要有,聪慧要有,可这存心害人之心还是摈弃为好。” 王公公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慧儿,轻轻一笑,“你何处都好,就是忠义重了些,若是摒弃,你恐有一个好的结局。” 慧儿闻言,手指紧握,一脸讪笑道:“那些我就是不用摒弃,也可做得很好。” 王公公闻言,神色一暗。 良久之后,方有些自嘲道:“当初,我也是这般以为的。” 慧儿听他话语,脸上神色更是难看了些,“你知她年岁多少吗?方十八而已,大好年华,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下这般狠手。” 第091章最后判决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王公公闻言一笑,慢慢的,竟笑出了泪,“哈哈哈哈,是呀,为了什么呢?” 他以为活着就是胜利,从小太监熬到了头,到现在的说话有分量,以为就好了,可是,谁又能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大人。”萧深走了进来,恭敬的行了个礼。 “如何?”萧疏放下手中茶杯,双眼慢慢恢复平静,深邃着,谁也不知他心中何意。 “招了。”萧深看了一眼跟萧疏坐在一起的王公公,双眼很平静。 萧疏闻言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嘴角轻轻勾了勾,“那王公公,我们走呗。” 王公公闻言站起身,脚步有些艰难的走上台阶,萧疏想去扶一把,却被他推开了。 王公公自己走着,老了,关节真的不便了,不过,也好,至少不像有的人是抬出去的。 金銮殿上,那杀柳儿的凶手看王公公一眼,就咬舌自尽了,用行动告诉了众人,他的忠诚。 而小徐子等太监哭泣着将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王公公只是跪着,平静的什么都没有说。 子骞看着底下那个头发花白的人,一夕之前竟可老了这么多。 韩王都到了那么久了,他还帮他做事,心中不由想起他往日谨慎模样,情绪多变中,终是下了判决,斩与午门外,不罪及家人。 其他涉事小太监本就不明原由,故只是判了板子,众人直道圣恩。 高高的台阶之下,慧儿站立着,双眼看着前方,风吹起了她的衣服,一下一下的打在身后的台阶上。 “实了。”萧疏走来,趴在护栏上,轻轻开口。 “你同情他?”慧儿轻轻一句。 “没有。”萧疏回了一句。 两人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前方,许久之后,慧儿又问道:“他认罪了吗?” “他一直没有说话,都是人在宣读证据。” “哦。”慧儿只答了一个哦,她不知道自己心中再想什么,只是感觉更难受了。 “最后的审问中,小徐子说了什么?”慧儿又鬼使神差的问道。 “他供出曾看见那太监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后来又有人指认出曾看见他慌张的出现在案发地附近。”萧疏开口说完,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袍。 慧儿闻言,转头看着眼前人,他身后跟着两人,轻轻笑道:“哦,那你这次可惨了,这皇城防护竟死了三人。” “板子是挨定了。”萧疏一笑。 忽的又想起什么,转头看了一眼慧儿,“那你也好不到何处去,你家还有一个伤心的娘娘等走出阴影呢。” 慧儿闻言,嘴角轻轻一笑,“是呀。” 萧疏轻轻朝她一笑,转过身,动作潇洒的走在那两行刑之人身前,风撩起他的墨发,这样痞子似的人,竟然也有几分英雄的味道。 慧儿笑着,看他消失在转角处,转过身,脚步缓缓朝慕歌苑走去,她还要汇报给娘娘呢。 不知怎的,一滴泪滑了下来,凉得很。 这案子可破,原由可知,只是那爱笑的人再也不回了。 第092章现线后系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一白色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着。 “陛下到了。”侍卫跪下开口。 马车中的人走了出来,下了马车,手指伸出,马车又走出一人,身着男装,那脸颊却依旧娇媚。 清歌走了下来,双眼看了一下四周,“嗯,此处不错。” 子骞拉着她,一旁的人快速的抬下棺椁,风轻轻吹。 各自忙了起来,不多时,一个小小的土堆就磊了起来。 “慧儿。”她轻轻开口。 “娘娘。”慧儿脚步向前,表情还是如往常一般,不见半分情绪。 “记住这里,她没有家人了,有时间就来上两炷清香吧。”清歌说完,转过身,身旁又一红枫,红得艳丽,如同泣血一般。 “是。”慧儿轻轻答允道。 “回去吧。”子骞帮她拢了拢身上披风,恐她凉了。 “陛下,你见过花开遍野吗?”清歌没有回答,只是含笑开口道。 子骞想了想,终是摇摇头。 “清歌也未见过,真想见见繁花盛开,血枫染红众山。”清歌说着,手指去去碰了枫叶,可那枫叶本就是要掉落的,她一碰,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子骞脚边。 子骞见此,弯腰捡了起来,放她手中,“好,等政事空闲了些,我便陪你去瞧。” 清歌闻言,嘴角轻轻勾了勾,依偎他怀中。 “好 。” “回去吧。” “嗯。” 坐立马车之上,清歌不由得想起柳儿初次相见时,她才十一岁吧,何其稚嫩的年纪。 “嘭。” 一声响声,清歌忍不住吵闹终是开了门,眼眸瞧去,一女孩躺在地上,艰难的想要爬起来。身旁站着四五个健壮的汉子,浓妆艳抹的妇人大骂着污秽之言。 大概是听见她开门声音,堂中才安静下来。 妈妈见她出来,收起恶狠狠的表情含笑开口道:“清歌你怎出来了,可是吵醒你了?” “这是怎了?”清歌脚步缓缓下了阁楼,双眼打量着。 地下的人看她一眼,忙低下头,鲜血都流进了眼眶。 “哦,方才他哥买她进来的,让她今晚接客,她死活不肯,故**一番。”妈妈说着,还啐了那女孩一口。 进来的,谁也不想接客。 清歌闻言,看着那女孩,脚步向前,身子蹲在她面前,口中轻言道:“多大了?” 女孩看她看着自己,胆胆怯怯的开口:“十,十一。” 清歌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起身,“妈妈,你将她给清歌,清歌差一人服侍。” 妈妈闻言,眉头一皱。 “怎的,妈妈舍不得?”清歌双眼假意疑惑? 妈妈见它如此,忙开口笑道:“清歌要,自然是舍得的,只是……”话语说着,又看她一眼。 “妈妈放心,清歌只要这一人。”清歌缓缓说叫,莲步踏上阁楼。 妈妈一听,脸上笑容才好了些,转头对地上的丫头道:“小贱蹄子,还不跟你家姑娘走。” 女孩闻言,虽不知两者有何不同,但还是本能的站起身,朝清歌跑去。 “以后,你就叫柳儿吧。”清歌脚步停下,话语轻轻,说给那孩子听,也更是说给房中的其他人。 第093章功高盖主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回至宫中,子骞终是不能一直陪她,先去忙了。 清歌回至慕歌苑中,一只白色鸽子站在窗台上,不曾有一人去碰。 清歌脚步走过坐立房中,慧儿将那鸽子抓了过来,取下脚上纸条,缓缓送至清歌手中。 清歌也不避讳,缓缓打开,上面只有几字:一切安好,莺歌。 “你去取笔墨纸砚来。”清歌说着,将那纸条置与火盆中。 “是。”慧儿去一旁取了来 只见清歌缓缓写下:一切如旧。 写完便交给慧儿让她自去处理,口中又道:“那香粉如何了?” “已经配置好了,制香的嬷嬷说,她竟也不曾闻过这般好的香。”慧儿将纸条封上蜡,绑在鸽子腿上,看着它飞走,又走至桌前,为她添上一杯清水。 清歌闻言,心中思量了良久,方开口道:“那明日起,就用那香吧。” “是。” “娘娘这几日身体方好,是否免了每日去皇后娘娘宫中问安?”慧儿将她手中水杯递给她。 “陛下虽言不用常去,可这礼节还会不能免了。”清歌轻轻饮了一口,双眼看着门外,这宫中又冷清了些。 “是。” 慧儿缓缓退至,将清歌要用物件小心检查了一遍,恐有疏漏,抬起头,正对着清歌深邃眼眸,转过头去。 慌忙出去行礼。“询妃娘娘。” 锦白走至房中,双眼打量了一下,只有她们两人。 “姐姐。”清歌行礼。 “妹妹无需多礼,姐姐过来看看妹妹是否好些。”锦白开口,缓步走至高坐。 慧儿上前添水,动作小心谨慎。 “谢姐姐关心,上次之事,妹妹还未来得及亲自道谢,如今姐姐来了,妹妹正好谢过。”清歌坐至一旁,缓缓开口。心中虽然不知她意欲几何,不过帮了她的忙却正是的。 “无妨,那不过小事罢了,倒是姐姐今日前来,是有一物送给妹妹。”锦白说着,从怀中拿出一物。 一张锦帕,她身后的宫女接过,恭敬递至清歌面前。 清歌接过,眉头猛然皱起,那帕子上绣着一轮圆月,圆月下,绣着一片薰衣草。 双眼上抬,定定的看着眼前人。 这人,究竟何意? “往事如烟,能放就放了吧,若是为了抓住那本失去的,而丢了现在所拥有的,这岂不是得不尝失,妹妹,你说是不是?”锦白轻轻开口,脸上带着笑意。 清歌拿着手中锦帕,假意平静的看着她,“询妃娘娘这是何意?” “本宫所想,你自然知晓,或许梅妃娘娘也不愿我多说什么?”锦白站起身,看着眼前人,她不想与清歌为敌,但是不代表她不挣扎。 清歌看着眼前这气势突然变强的人,眉头皱起。 “本宫不会与他人说,只不过是想梅妃娘娘帮一个忙罢了。”锦白缓缓开口。 “世上还有询妃娘娘办不了的事?”清歌双眼看着她。 锦白闻言一笑,“本宫吹不了陛下的枕边风。” 清歌闻言,眉头皱得更是严重了,“杨家也是权利滔天,询妃娘娘还要求,就不怕功高盖主?” 第094章又唤青儿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看着眼前的人,果然,她笔下的人当真是聪明。 “那功高盖主的,有几人能有好结果,本宫要你求的,是你让陛下放本宫父亲解甲归田。” 清歌双眼看着眼前人。 “询妃娘娘这一求,怕是要清歌命比较容易。” 杨将军手握重兵,就算他真心解甲归田,可他手下兵将,还有黎明百姓可不这般想,她若是陛下,也不冒这般风险。 “本宫相信梅妃娘娘会有这般本事。”锦白嘴角轻轻一勾,不再多言,脚步走出。 倒是她身后的宫女转身对清歌行了一礼,那女子一身的锦缎华衣,笑容温柔似水。 清歌眉头不由得皱起,看着那人转过身。 慧儿看着那背影,那宫婢,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不妥。 锦白在前方缓缓走着,太医之事,青儿之死,都让她明了了,这世界她改变不了,如此,让家人逃离,是否又是一个新出路呢? “娘娘。”身后宫女小声提醒她前方是墙。 锦白回神,她竟不知自己鼻子与那墙壁只差一毫,走至一转角,轻轻开口道:“你本唤何名?” “青儿。”身后宫女带着微笑。 “本宫言的是你原本名字。”锦白看着她。 宫女子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夫人说青儿就是奴婢名字,若询妃娘娘不中意奴婢也可换一个。” 锦白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但瞬间之后,开口道:“罢了,就叫青儿吧。” 一日前 锦白听着宫女报告着结果,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她不知这是锦白还是她自己。 “锦儿。”杨夫人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双眼中也露出哀愁。 “锦儿无事,她小声的说着。”只是眼泪还是不停留着,脑中青儿最后说去给她端点吃的场景不停回放着。 “没事的,过段时间便好了。”杨夫人抱住她,双眼中都是疼惜,不知从何处开始安慰起。 “真的可以好吗?”锦白看着她,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想的,她应该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呵呵,她竟将事望好处想。 “真的,时间是最好的药。”杨夫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她到底该怎样保护她,让她少哭些。 锦白没有说话,看着前方,依旧一切如旧。 “青儿走了,你身边也不能没人伺候,娘亲为你挑了一人,你看看如何?”杨夫人说着,轻轻将怀中人放了出来。 杨夫人身后走出一个丫头,年纪比青儿稍大些,抵着头,见这话说出,站立前方,行了行礼。 “询妃娘娘。” 锦白看着眼前的人,轻轻道:“你唤何名?” 女子闻言,又行一礼,口中缓缓道:“青儿。” “青儿?”锦白眉头轻轻皱起,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杨夫人见她眼神,嘴角含着笑,将她一丝乱发压下,“等你那一日,可以认可眼前这个青儿了,你就真的长大了。” “真的长大?”锦白重复这几个字。 “对,倒是你便不会心疼,不会难受,不会像现在这般哭了。” 第095章言所后路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将军府中,杨夫人坐在窗前,想着女儿给她言之事。 “夫人,将军回来了。”杨夫人闻言,理理身上衣袍,迎了出去。 “你说你们招的这些新兵蛋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让他们上战场是想笑死对手吗?”杨将军神情严肃的对着身旁的副将说着。 “将军,你是不知,这皇城底下,大多是公子兵,训练的人也不敢下那死手。”副将口中也是一脸委屈。 “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他们为何救可不同,我告诉你,给我往死里训,不行的,赶紧走了也不浪费军粮。”杨将军神情严肃,现在北国虽说是兵强马壮,可是就是因为身在高处,更不能松懈下来。 “有将军这话,那我就传令下去了。”副将闻言脸上笑容的爬了上来,终于不用怕那些什么侯爷王爷了。 “去吧,有什么问题我抗着。”杨将军开口,眼光一瞥,刚好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夫人,忙让那人下去,脚步上前。 “下次不会了。”杨将军一笑,露出与年纪完全不符的小孩模样。 杨夫人见此,假意沉了沉脸,口中道:“外面还忙不够,又弄至家里来。” “你是没看见那些小兔崽子,一个个耍的那抢更闹着玩似的。”杨将军说着,脸上表情也不知觉的凶了起来。 杨夫人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口中轻道:“我有点事要与你商量。”话语说着,向睡房走去。 杨将军见她神情,就知这事不那么简单,慢慢跟在身后,心中思量着。 坐至房中,杨夫人将房门关上,口中轻轻道:“锦儿跟我说了一事,我觉得有理,只是……”杨夫人开口,说了一半神色严重。 “何事?”杨将军见他如此,心中更是疑惑了。 杨夫人看了自家夫君一眼,心中思量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锦儿让你解甲归田。” “荒唐。”杨将军一拍桌子,身子也站了起来。 “你先听我说完。”杨夫人抓住他的手。 杨将军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坐下,双眼看着眼前人。 “我知锦儿怎么想的,你重兵在手,大权在握,天子也畏惧三分,如今圣上英明,不信谗言,可往后时长,谁也不知倒是陛下会相信何人。”杨夫人看着眼前人轻声开口。 “那这大将军之位,是不是都坐不得了。”杨将军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感觉有些悲哀。 “夫君,你可有想过,战时将,和时臣,将臣二字终有区别,夫君英勇杀敌,战术满腹,为将,自是他人不可比例。可是这为臣,夫君就太过刚正不阿了。”杨夫人看着眼前人,若不是自己,他也不知被人谋算了多少。 众人都言将难做,可这和平时候的臣难道啊就不难了吗? 这小人何处不是。 杨将军不说话,他知,夫人比他更了解他。 杨夫人见他模样,就知他也是会同意的,口中也继续道:“锦儿推荐了一个坐你位置之人,你想想可否有点印象。” 第096章郡主请皓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谁?”杨将军开口。 “说,名叫萧疏,是宫中的侍卫长。”杨夫人开口,其实她也是最近才闻这名。 杨将军闻言,双眼深邃了起来,“哦,他呀。” “怎么,夫君有印象?”杨夫人开口。 “嗯,有点,只是,那人手段有些狠厉。”杨将军心中想着,给出中肯的评价。 “我也闻些,不过,他办事能力也确实不错,只是不知那心是否忠诚,毕竟这可是手握重兵的位置。”杨夫人思量着,有些自言自语。 “他是文丞相唯一一个从戎的儿子。”杨将军知道她在思量什么。 “你说那个为护陛下而被先皇赐死的文丞相?”杨夫人双眼都是惊讶。 “正是,当初文丞相之事一出,自然家道中落,后来,陛下登位,让我亲自去寻的,那孩子长得本就像娘亲,又很少在外面言家中之事,固然也没人知晓他是出至三相之家。”杨将军轻轻开口,心中却也惋惜那孩子没有文丞相的丝毫书生之气。 “那难怪有那样的胆魄。”杨夫人心中想象了一下那人模样,如今在看,还真有几分文丞相的风采。 杨将军没有开口,他不忍心告诉眼前人,就算他想解甲归田,也要陛下批准方行。 杨夫人听闻了那孩子的身世,心中也放心了些,若他们推荐,那位置他自然是能坐的,可是…… “我们走了倒是轻松,可锦儿怎办,无了我们这后台,她岂不是举步维艰?”杨夫人心中想着,还也不自觉的说出了口。 杨将军也未言。 杨夫人突然吐了一口气,笑着走向杨将军,“不过呢?她能想到这些,也自然也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我们不如放手,让她试一试,实在不行,不是还有……” 杨夫人脑中想起子皓,眉头又皱了起来,揉揉头,真是头疼。 “夫人,要不要叫大夫?”杨将军见她如此,还以为是她头不舒服,轻声问道。 杨夫人摇摇头。 口中道:“来人。” “夫人。” “明日你去请一下七王爷,就说,姑母想他了,让他过来聚聚,还有,通报厨房,让他们好生准备吃的。”杨夫人轻轻开口,杨将军确皱起了眉。 “是。”丫鬟缓缓退出,还关好了门。 “你叫七王爷作甚?”杨将军开口,有些不悦。 杨夫人自然知晓他为何不愿见子皓,口中轻轻道:“若我们真走了,总得有人照看着锦白,他是王爷,陛下亲弟弟,保一人还是可以的。” “你不是不知锦儿与他关系,好不容易撇开了,你又让两人搅和什么?”杨将军想起当初二人也算青梅竹马,他也真将子皓当做女婿,可上天又非来了这一出,依他想,两人最好不要相见。 “若真能撇清,那还有如此多事?”杨夫人摇摇头苦笑道。 那人她在锦白宫中,看见二人面色就知两人这辈子恐都要纠缠了,只是何必呢? 当初一人不这般想让他说出爱,一人不那般想将一切弄好方给她幸福,又哪来现在这般事。 第097章如梦似幻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原你接近我便是为了这些?”子骞笑着,很是狰狞,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我……”清歌一步步后退,直到悬崖边上。 她向后看了一眼,尽是无数的黑暗,她转头看着他,他脚步依旧没有停,缓缓的,他身旁开始出现其他人,诅咒着,让她去死。 她自嘲笑了一下,身体后仰,缓缓到了下去,果然,她在无脸见他。 忽的,场景突变,她貌似看见那不同的情景,子骞趴在悬崖处,满眼泪痕撕心裂肺的叫她名字。 即使在呼啸的风中,也穿透着她的耳膜,她手指伸出,眼中也出现泪水,“子……子……”她想叫他名字,可是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后来一双手被握住,那温度还是小时候的厚重,“父皇。” 她叫了一声,那双手的主人出现了,浑身都是血,向下滴落着,看着她不言不语,而他身后,出现的人衣不蔽体,身子不停的颤抖着,说着不要,不远处还放着一只红梅。 “母后。”她想去拉她,可是却只能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 “你忘不了吧。”黑暗中一个声音传来。 “是谁?”她双眼看过去,黑暗中走出一人,十三四岁的模样,一张脸上全是稚嫩,手中拿着红梅,身上披着血红的狐裘。 “你忘了我吗?”女孩一步一步走近,慢慢变作她的模样,手中的红梅也开始滴血。 她怎么会忘记,陇薰,好久不见。 “我感受到了你的害怕,你的逃避。”薰陇脚步上前,蹲下,十三四岁的面容很平静。 “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会想要放弃。”身旁静止了下来,她身体不再下坠,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如将身体摔碎了一般的疼。 “父皇,母后可都在看着你。”陇薰依旧说着。 清歌蹲下身,抱着自己哭了起来,她怎能放弃,她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地步,好不容易才有可能能给父皇母后报仇。 “对,怎么能忘记呢?”薰陇说着,缓缓消失不见,最后,黑暗中只剩一枝红梅。 母后死的时候,手中的那枝红梅正是她送的呀。 她曾经也想再摘一支送她坟前,可最后她还是没有敢去碰一下,那似乎带着烫人温度的红梅。 陇薰,月光笼罩的薰衣草,如梦幻一般,这是她母亲对她说的。 “娘娘,娘娘。” 她睁开眼,双眼看见的是慧儿,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她一摸脸颊,竟满脸是泪,是汗。 “娘娘可是做噩梦了?”慧儿忙去到了一杯水给她, 清歌快速喝下,双眼平静,转头看着枕旁的锦帕,双眼深邃,又是良久不言。 那人对她态度一直暧昧,杨将军,长郡主之女,按理是不该有何瓜葛的,可她为何会知晓自己身份,而且还是那般肯定。 “娘娘。”慧儿见那人良久不动,轻轻开口。 清歌双眼看去,原是她思索时也不知时间流逝,忙将锦帕收入怀中。 前门走出一太监,身着菱花锦袍,动作规矩行礼,但是还是能见其动作不太利索,想是等了及久。 “梅妃娘娘。”小徐子行礼,面上含着笑容。 第098章锦白催促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摆摆手,那人站了起来,口中缓言道:“陛下今日会在御书房用膳,让娘娘莫要等了。” 清歌闻言微微一下,“好。” 话语说完,慧儿拿出赏钱赏给那人。 小徐子接过,缓缓后退离开,身后慧儿看着他的双眼一眨不眨。 “怎了,他有问题?”清歌自然看出她神色不同,轻轻开口问道。 “他唤小徐子,是王公公干儿子,王公公一案中,没少受牵连,想不到如今还坐上了大太监之位。”慧儿轻轻开口,她第一次见他时,只以为那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如今却这般沉稳。 清歌闻言,也看了一眼那早也走远的太监一眼,“这世上从不缺乏扮猪吃虎之人,大概他比较成功吧。” “是。”慧儿答道,心中也是这般想的,可还是有些疑惑。 清歌见此便也自行起了身,慧儿见此,慌忙扶上,口中道:“时辰还早,娘娘还可小憩一会儿。” 坐至铜镜前,清歌看着眼前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的人,缓缓道:“无妨,本宫也是睡不下了。” “是。”慧儿熄了灯,打开房门,门外也站了数名宫女,朝她们看了一眼,宫女鱼贯而入,手中尽是梳洗之物。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放至铜镜前的香粉。 一番梳洗打扮下来,天也明了些。身子站立,莲步缓缓,脚步走至皇后宫中,门口也站立一人。 一身大红锦袍,头戴金钗牡丹,眉间一点血红朱砂,与往日相比,更多几分威严。 “询妃娘娘。”清歌行礼,面容不见半分不妥。 锦白闻言笑了笑,轻轻一嗅,缓缓开口道:“妹妹这是换了香粉?” “正是,这香气淡雅些。”清歌一笑。 “嗯,还真是。”锦白开口,听闻身后脚步传来,转了身。 走出来的正是姜嬷嬷,动作规矩得体,看见二人,行了一礼,“两位娘娘请。” 锦白清歌相视一笑,锦白走至前,清歌在后,两人进去了。 一顿的敷衍家事,终算是请安完毕了,两人走出,锦白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没有多言。 清歌眼神更深邃了些,走至房中,卸下那一身繁装,坐至桌前。 “方得前殿消息,杨杨军请辞。”慧儿不知从何处来,话语轻轻,手中还端着清茶。 清歌接过,茗了一口,有些苦,但还是喝了下去,杯子递她手中,口中道:“陛下怎言?” “陛下自是不许的,朝中大臣到大多都是挽留。”慧儿将杯子放在桌上,又给她到了一杯清水。 清歌闻言,双眼更是深邃,静静喝着水,不曾言语。 慧儿见她神色,终是轻轻开口道:“今日遇见询妃娘娘宫中之人,她让奴婢带话,意思是动作快些,奴婢不知该如何回复?”她那日是在房中的,故也直接开口道。 清歌闻言,眉头皱了皱,口中道:“你去告知询妃娘娘,若清歌此时开口,怕被坐实干涉政务。”清歌开口,心中却又想到那张锦帕,又转变心意道:“罢了,你去弄两壶好酒来。” “是。” 第099章两意相通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皓坐在松树上,看着那女子今日装扮与往日完全不同。 一口喝下手中美酒,那日她所言的改变究竟是何? 锦白猛然回神,看见子皓坐在青松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如想看透一般。 子皓见她双眼看来,没有动,只是那么坐着。 锦白向身后的人说了什么,然后缓缓走近。 “你现在想要什么?”子皓开口,昨日杨夫人请他过府他便也猜测又几分不对,今早杨将军又提辞呈,如此他便更懂了杨夫人之意,只是这次,他的锦白又想要什么? 锦白没想到他会如此说,有一些猝不及防,但是片刻又恢复如常,“锦白什么也不想要。” “你不想要又做这如此多?”子皓开口,双眼中有些怒气,他不知她要怎样,这才是他最害怕的。 “你果然在我身边放了人。”锦白缓缓开口。 子皓闻言,手指紧握,半响后方才开口道:“我是担忧你。” “我知道,所以我才便什么都没有说。” 子皓双眼直直的看着她,良久之后,方缓缓开口:“今日你娘亲请我过府,我不曾去。” “哦。”锦白只说了一个字,抬着头,他坐的位置便不高,却是她触碰不到的距离。 “你不想知道为何吗?”子皓心中凉了一下。 “王爷自有王爷的选择,锦白不会多言。”锦白微微一笑,说话语气也比往日沉稳了些。 “哈哈。”子皓笑了几声,又端起酒喝了一口,锦白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锦白我们走吧。”子皓手指放开,酒瓶落下,碎了一地,有些溅在锦白身上。 锦白眼眶红了一下,却硬生生将那泪憋了回去。 “过去的锦白一直在等你这句话,可是,直到她死也没有等到,而现在活着的,是你的皇嫂。”锦白低下了头,转身,一身华袍拖在身后。 不可哭,她断不能也哭来解决所有事。 锦白能感觉身后人折断了枝丫,可是硬是没有回头。 她现在回不去了,一切都转起来了,她现在要么生,要么死,而且,她更不能在连累身后的人。 “我写了一封信给杨夫人。” 身后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足也让锦白听见,锦白站住了,鬼使神差的等着她的后话。 身后的人脚步缓缓走了来,就在她背后,如小时一般揉了揉她秀发,然后缓缓越过她,走至她的前面。 话语缓缓而来,“信中我言的是,不管发生何事,护着你,都是子皓的永远。” 锦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鲜红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定定的,一动不动。 “娘娘。”良久之后,青儿轻轻唤着自家娘娘。 锦白方才回神,不由得垂了垂眉眼,脚步缓缓向前,轻轻开口道:“青儿,晚些你去像皇后娘娘告罪,就言本宫身体不适,近日请不了安,请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是。” 她现在该如何抉择,这一秒,她竟有些羡慕那些也被安排好的宿命,如此,她便不用这般迷茫,这般尝试。 第100章众事反转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夜黑风高,狂乱的风吹着,青儿睡得正香,忽的床头出现一人,慢慢摸索着她头下之物,半响之后,终是摸了出来。 然后又忙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缓缓出了门。 背后的青儿也缓缓睁开了双眼,待她走远。 缓步跟了去,动作很娴熟。 望鹊楼上,只有月光将地上照白了些。 楼上坐有六人,子骞,子皓,锦白,清歌,慧儿,萧疏。 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那房门,不多时,那丫鬟出来了,正是晓晓。 慧儿给几人一人各添了一杯茶水。 “陛下怎么看?”锦白开口,双眼看着黑暗中冷厉的人,面容含笑。 子骞双眼平静没有说话,只是看了身后的萧疏一眼,萧疏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那宫女功夫不错。”子骞轻轻开口。 “母亲宠我怎样,陛下想来是知道的,若青儿死了,却只派一平常之人是否也太假了些?”锦白笑说,她为这局可是布上良久。 “你怎猜想到还有后人?”子骞问着眼前人,自她上次在慕歌苑说的那般话,他便感觉这人也有些不同。 “不是锦白猜想,锦白想在座的都有这想法吧。”锦白笑着开口,但看了子皓一眼,“你应该没有。” 子皓看向其他地方,只感觉自己智商被嫌弃了。 “这也不怪七王爷,他不常住宫中,自然看不出来。”清歌缓缓开口,双眼看似无意的看了锦白一眼。 那日当看见她口中话语,还真以为她知晓她身份,可那次皇后娘娘宫中请安,她才知晓这是一个骗局。 “锦白给梅妃娘娘那身份可还中意。”锦白笑着开口。清歌没有回话,倒是一旁的子骞开口:“那般身份下次不可乱安。” 南国前朝公主,若真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也不知会弄出多少事情。 “陛下说的是。” “询妃娘娘确定这方法有用?”清歌看着那不停穿梭的一点亮光,心中还是有一些不安的,毕竟能安排如此一场大戏的人,哪能这般就上当。 “若是往常怕是不能,可近日……”锦白闻言,嘴角勾了起来,“他们可是唱了一场大戏,而且将所有人都骗过了。” 清歌含笑,依旧是那不轻不重的模样。 “锦儿。”子皓端了一杯水给她。 她怎不知要装得愚笨些,若皇兄心中有些疑惑,而她又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只怕今晚也是她最后展示才华之处了。 “你们是何时发现不妥的?”子骞对于锦白的变化不以为然,她自小与子皓一起长大,他自然也耳濡目染了些,人还是信得过的。 只是清歌为何也参与其中,还如此出力的让自己来了此处。 众人闻言,都将视线转至慧儿身上,毕竟除却萧疏,她便是此事知晓最多之人。 清歌不以为然,打开身后锦盒,里面有两壶美酒,还有一些美食,缓缓放至身前,摆了上去。 慧儿一看,行了一礼,缓缓道:“奴婢本是不知的,是有一晚萧疏大人来找奴婢,说这案件还有些奇怪之处,奴婢便讲与娘娘听了,至于询妃娘娘如何知晓的,奴婢就不知晓了。” 第101章各得其利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慧儿开口,还轻轻看了一眼锦白。 锦白知道,自己被当做坏人了,不过也无妨,双眼又看着清歌动作,口中道:“梅妃娘娘还真是有准备。” “娘娘说要看戏,自然要带些美酒来。”清歌依旧认真的摆着,并不觉得有些不妥。 “说得也是。”锦白一笑。 双眼又变得深邃,“王公公虽在宫中有些年数,可他终是胆小之人,可这才却保持平键而不认罪,锦白便感觉有些奇怪,后来又发现,一切是由好像都有些特意往他身上引,再者,宫中太监被人不知不觉的换了一茬,便更是奇怪,后来找了萧大人了解一番,心中便又了底。” “就因为如此?”子骞开口,喝了一口清水,这皇城果真是暗流涌动。 “对。”锦白含笑,确实她也是看出这些罢了,若怎样又的动力,大概是她相信在座的各位心中都有疑惑之处。 如此,她做这出头鸟也未尝不可。 “不过还有一事也比较奇怪不是,杀的三人动机若是挑拨后宫关系,可谁会这般无聊,谁又能得好处,如此一想,是不是只能有第三个人,他要达到的又是那种不可知晓的秘密。”锦白继续说道,双眼看着众人。 果然几人都表示沉默。 忽的宫中吵闹起来,火把照红了半个皇城。 清歌缓缓为几人添上美酒,若她猜测不错,现在牵扯出来的,怕也是韩王最后的力量了吧。 只是不知,这韩王手下之人,为何要用这杀鸡取卵之法。 几人百无聊赖的喝着,最后子皓还是忍不住的将子骞叫至一旁,口中道:“你不会怀疑她吧?” 子骞假意不懂,双眼疑惑道:“怀疑谁?” “就是……就是。”子皓有些着急,看了一眼锦白。她正如何事都没发生一般跟清歌喝着酒,难道她不知她说的话,可让一人完全怀疑她的用心。 “在你心中,为兄就是那般弑杀的皇帝?”子骞反问他,锦白是有些奇怪,他也会去查查,若真的有什么,他也会饶她一命,为杨将军,长郡主,当然还有眼前的人。 子皓听见他口中话语,整颗心才放了下来,拍了一下子骞肩膀。 “不过为兄倒是觉得,她比你更了解众人。”子骞说着,转头看了一眼锦白,以前不曾细看,她还真是一美人胚子,也难怪自家弟弟如此宠她。 子皓看见他的眼神,不漏声色的走至子骞身前,将锦白挡了一个干净。 子骞一笑,用手拨开他朝清歌走了去。 子皓站立原地有些囧,他怎望了,那人心中从来只有清歌一人。 “锦白想过出去吗?”子骞开口,锦白竟看见了她幼时才见过的笑容。 “陛下这是要将锦白打出宫去?”锦白含笑,话语优雅得体。 “你就是出了宫,也自然有人顾着你,有何苦还留在这是非之地呢?”子骞话语之中尽是真诚。 子皓不曾想,子骞真要将那人放出,心中几分感激,悄悄看了一眼锦白,她笑着,没有回答。 第102章求父归隐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好呀,不过陛下能否答应锦白一个要求。”锦白嘴角勾起来,笑得很是乖巧可爱。 “哦,什么?” “望陛下放臣妾父亲解甲归田。”锦白双眼看着他,计划是假的,可她让父母归家的心愿却是真的。 子骞闻言,双眼定的看着她,心中思量了一番,良久之后还是开口道:“可行。” “那便谢过陛下。”锦白双手端酒,朝子骞敬了去。 子骞也毫不客气的端起面前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清歌也跟着笑着,锦白出宫,换得自由。子皓或可再得心中之人青睐,也是欢喜。而这皇城少了一位如此谋略皇妃,自是多一分安全。 一件事,三方得利,她的陛下,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只是这锦白心中又是何意,杨将军风头正盛,按常意不说求其封官加爵,也不会求远离朝堂。 而且,抓住每一个人的心理也是这般准确。 第一次她来没有透漏计划,可是却说出了她的旧名,当她以为都是假的时候,她又在这陛下面前提出计划中才有的要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锦白究竟何意? 锦白双眼看了清歌一眼,端起酒杯,象征似的碰了碰,便自己喝下。 清歌自然也不好不喝,手指端起,也优雅的开口。 没有事先商量,就将她们几人聚拢,这人当真不简单。 “梅妃还记初次进宫时,锦白送你之物不?”锦白轻轻开口,似无意提起,却将子骞等人兴趣提起。 “娘娘是指醉芙蓉?”清歌心中想了半响,方向前当初她送与她之物。 “正是,锦白想言,那日之言,终身不变。”锦白看着她,她知道也她性格,心中自然思量自己何意,实话说,她本无需特意提及,可心中却还是将那话说出。 清歌闻言,心中细细回想她那日之话,她言的是,她不会是是自己的绊脚石,而是自己绝对的拥护者。 “为何?”清歌问出了口,她竟然敢在这样的地方说出那话,那她也不至于躲躲藏藏。 锦白站了起来,风吹起她的白色狐裘,更添几分绝美,“简单,还记我说过请也透彻,歌也委婉不?那是你我不可分割的缘分。” 清歌双眼看着她,他们之间,在之前绝无联系。 “你之前就也认识清歌?”子骞闻言,问出心中疑惑,若是如此相识,又该是怎样的相识程度才敢连自己也敢得罪。 “不识。”锦白直言。 “那?” 锦白转身一笑,口中道:“若是说,锦白只是因为喜欢清歌二字,各位觉得如何?” 清歌不予评价,但心中自是不信。倒是子骞子皓二人,如又领悟一般的点点头。 这便是了,锦白性格小时就是如此,喜欢的,就可帮助,原谅,若是因为喜欢清歌二字,到也是说得清了。 锦白给二人满上美酒,笑着,这理由她可是想了良久,毕竟那一日子骞打清歌时,她出现慕歌苑当真突兀了些。 抬起头,她的女主角真看着她,诶,当真难办。 第103章打情骂俏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一番喧嚣之后,众人方才散了去。 清歌扶着子骞走下望鹊楼,口中对慧儿道:“你去萧疏大人处看看,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若有,不管多晚也快来通报。” 慧儿看了一眼完全赖在自家娘娘身上的陛下,心中有些担心自己娘娘是否真能送得回去,但思量了一下,还是行了一礼走了。 “你还是不放心?”见慧儿走了,子骞才附在她耳畔,轻轻开口。 清歌只感觉他气息打在脖颈,有些噪得慌,换了换姿势,将他推远些方道:“柳儿自幼跟我,她的事,自然要费心些。” 子骞闻言,脸上爬起笑容,脚步站立,搂住她的脖子道:“也是,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为何发现不妥的?” 清歌闻言脸色微微一沉,但随后又开口道:“慧儿感到奇怪,便告知清歌了,后询妃娘娘又出此计,自然就猜想道了。” 她话方才说完,子骞将她搂在怀中,力气很重,如要将她揉进身体一般,“你何必瞒着我?” 清歌:“……” “从欢愉楼第一次见,我便知晓你聪慧过人,此次之时,我不信你丝毫看将不出。”子骞说着,头在她肩膀蹭了蹭,如同乖巧的小猫。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看着前方。 她可将这话定作怀疑吗? “不过也无妨,你若不说就不说吧,你想做怎样的人,便做怎样的人。”子骞在她耳畔呢喃。 清歌闻言,心中还是不由一暖,抱上眼前的人,口中轻轻道:“陛下。” 他还是信她。 “叫我子骞,我在你面前,可从未用朕自称,你难道不曾发现?”子骞捧起她的脸,话语撒娇,那喝醉了的脸竟然有些可爱。 清歌闻言,眼泪夺眶而出,她怎会没有发现,只是,她不敢叫他的名字,也不配…… “叫我。”子骞不依不饶,嘴也嘟了起来。 清歌:“……” 子骞:“叫我。” 清歌:“……” 然后她看见子骞的眼睛慢慢变红,一张俊脸也慢慢变得委屈,如要哭出来一般。 “子骞。” 清歌终是呦不过他,轻轻开了口,而面前的人如小孩得了自己想要的糖果一般,满足的笑了起来。 大手一捞,将她抱了起来。 “放下,这可是外面?”清歌不敢大声,轻轻锤他肩膀,一双眼睛四周看着,恐被人看了去,她怕又要成众矢之地。 “我不,谁敢乱言,我便拔了她舌头。谁若敢乱看,我便挖了她的双眼。”子骞大声说着,威胁着,脚步有些虚浮的朝慕歌苑走去。 清歌呆愣了,这个说出暴君之话的人是谁? 双眼前看,那是她提前安排前来迎接的宫女,如今她们个个埋着头,耳畔绯红,又不敢出声。 灯笼在风中摇曳着。 清歌脸顿时通红,将脸脸埋在子骞胸口,拳头轻轻打了他胸膛两下,这下,是真没脸见人了。 子骞也感受到怀中之人的不同,脸上的笑容更是放大。 她原来,也会害羞。 第104章真心相对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依旧还在望鹊楼上的两人看着下面的两人,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我呸,自己设计的人设,自己来吃这狗粮,她算是懂了,后宫女人为啥都想弄死那些盛宠的女人。 “咳咳。”子皓干咳两声,将锦白视线从那两人身上吸引过来。 锦白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人,同是喝了那么多酒,他怎么一点事没有? 瞧喝醉了的子骞多可爱。 不对,她在想什么? 脑中突然想起之前醉的那次,手指蹂躏着眼前这人的脸,忽的,怎么感觉脸有点烫了呢? 子皓没有注意到眼前人面色,只是忙将身上外袍脱了下来,披她身上。 “你穿着吧,我披了狐裘。”锦白忙将外袍送回他身上,方才她就发现就他一个傻子不带狐裘,这天气本就冷了,更何况还是在这望鹊楼上,但念及二人身份,故也不好多说什么,如今他还要将外袍给她,是想冻死在此处吗? “我练武的,所以不怕冷。”子皓轻轻开口,又将外袍给了她。 “子皓哥哥,锦白有狐裘,真的不冷。”锦白又将外袍给了他,怕他又给自己,一只纤手就那么拉着,不许他又弄下来。 抬起头,忽的四目相对。 两人这才发现自己隔得这般相近。 “锦,锦白真的要出宫吗?”子皓开口,双眼有些闪躲,她的脸色微红,这般近距离,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 锦白也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轻声道:“嗯。” “那你,你,要去何处?”子皓又开了口,摸摸鼻子,脸色也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锦白看着眼前的人,他难道是不知她心意还是不知他皇兄意思,突然坏心眼起来了。 手指放开,脚步旁走,将两人关系拉开了些 ,伏在栏杆上,一双大眼深邃的看着远方微微亮着的灯火,甚是哀伤。 “天大地大,想来也是,竟无锦白容身之处。”话语说完,还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不会的。”子皓一把抓住眼前人。 锦白见此,知道他上钩了,面容深沉的轻轻推开了他的手,“锦儿知道子皓哥哥疼我,可是这也是事实,锦儿若真的出了宫,恐将军府是去不了了,而锦白又无其他地方可去。” “跟我回去,以后我照顾你。”子皓又抓住眼前人。 锦白双眼看着他,更是哀伤起来,终是垂下了头,口中道:“子皓哥哥能照顾锦儿一时,可照顾不了锦儿一世呀,现在也就罢了,若有一日,子皓哥哥娶了王妃,让锦白如何自处。” “我不会娶王妃的,照顾锦白也不是像妹妹那般照顾,而是……”子皓手抓住她肩膀,看着眼前人,还是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 “而是什么?”锦白眉头皱起,双眼中都是疑惑。 “而是,而是……”子皓在心中思量着,她若是不爱自己,那自己不就是…… 他还记得那日她酒醉,叫的也是皇兄的名字,心中想着,手指放开,双眸不知不觉暗淡下来。 第105章本就妖孽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见此,当真想掐着他的脖子问,说是还是不说。但又一想,这戏还得演下去。故,特悲伤的望了他一眼,“天色也是不早,锦白便先回去了。” 话语说完,转身假意就要离开。 突然腰被人抱住,温暖袭来,心脏也能感受的速度狂跳不也。 “我想把你当妻子那般疼爱。”子皓终是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 忽的感觉唇上一软,双眼前正是锦白放大的脸,满眼都是错愕,莫不是她又喝醉了? 许久之后,锦白才放开眼前人的唇,口中道:“你说你这般优秀,为何要这般小心翼翼,露出这别人或许看你不上的表情。” “我。” 子皓依旧错愕,放开怀中的人,手指碰了碰唇,上面还有她的温度,却又如梦幻一般。 锦白见此,又亲了上去,真的如想象的那般软。 子皓身体僵直着,任由她的所作所为。 “噗嗤。”锦白突然笑了一声,也放开了眼前人。 “怎了?”子皓小心翼翼的问着她,仍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只是忽觉自己有做流氓潜质。”锦白笑着,双眼看着眼前人,果真是流氓自有流氓收吗?他也算是阅女无数,而现在竟能露出这般纯情模样。 “嗯,我也感觉这般。”子皓无比乖巧的点点头。 自上次酒楼到此处,他发现了,眼前这个女子当真很有流氓潜质,且还带,那不容拒绝的魅惑。 锦白闻言,直接笑出了声,“你不该安慰我,或是敷衍我一下吗?毕竟,我可是大家闺秀。” 子皓:“……” “你觉得这是梦吗?”锦白收起了笑容,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我……”子皓还是没有适应,这突然的转变。 “罢了,我先回去了。”锦白这不是逗他,而是真的该回去了,毕竟她现在还是在宫中,为了子骞以及自己的名声,她也不能多呆,话语说完,便转了身。 忽的,手臂被人抓住,人也子皓怀中,子皓吻着她,满满的侵略感。 半响之后,轻轻咬了一口那红唇,微微一笑,现在变成锦白呆愣了。 “无妨,你的,我都喜欢,而且也都想看到。”风撩起他的外袍,掉落下了望鹊楼。 锦白回神,本能的伸手去抓却没有抓住,回神时,那人也将她抱在怀中,手臂藏在她的狐裘中,口中话语委屈道:“怎办,那外衣掉了,好生冷。” 锦白感受到他摸着自己的腰肢,双眼眨了眨。 子皓又是一笑,身体前倾,眼前的人面容更近了些,两唇相碰,呼吸都带着温热。 “嗯,热乎了些。”子皓撒娇似的在她肩膀蹭了蹭,微微沙哑的声音诱惑及了。 锦白没有开口,或者可以说她已经呆愣了,任由眼前人作乱。 她不知自己被他亲了多少次,直到双唇麻木,他抱着她越过黑暗,走至宫殿前,黑暗中,他又亲了她一下,说着:“我在宫外等你。” 她是什么时候觉得这人纯情来着,果然是自己瞎了吧。 他明明一直都是如此妖孽。 第106柳儿真相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地牢中,晓晓不停叫着冤枉,面前的人也不理她,缓缓喝着热茶。 直到看见慧儿进来,方起了身。 “你当真冤枉?”萧疏说着,拿起放至一旁的信件。 晓晓一看,慌忙开口:“大人,奴婢真是冤枉,大人明察。”眼含清泪,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萧疏闻言点点头,将手中信件放了下去,自言自语道:“那好吧,说说,你说的冤枉是偷信件,还是谋杀柳儿,或者说,青儿?” 慧儿至进来后便一直没有说话,她心中一直思量着,锦白为何会知晓这事,她说了缘由,可她仍是不信,他与萧疏当初也怀疑过,却不敢如她一般设出这般陷阱,更不敢将皇上牵扯其中。 “没有,奴婢都没有。”晓晓快速开口,哭泣的模样像及了无辜之人。 “真的?”萧疏问着,双眼去查看一旁的刑具。 “真的,晓晓说的都是真的。”晓晓看他动作,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声音也有些沙哑。 萧疏脚步上前,拿起一样,细细端详着,手指伸出碰了一下,“嘶。”一声,竟划出一个小小的口子,鲜血冒出。 “这世上,为何总是有如此多不怕死之人?”那拿着刑具过来,双眼都是疑惑的问着慧儿。 慧儿没有说话,只是将思绪抽离回来。认真的看着那被绑着的人,皇贵妃旧人,这身份本就够招人,可她为何还要做这些事? 萧疏见她不言,笑着转身看着晓晓。 “奴婢真是冤枉的,冤枉的。”晓晓哭着,双眼中都是胆怯,身子开始挣扎。 “你说你是无辜的,那青儿房中药碗碎片你如何解释?”慧儿终于开口,不愿听那些闲扯。 小小闻言,眼神呆愣一下,“什么药碗碎片?” “我们发现青儿死之日,我在她身上闻到了中药气味,而那气味,与慕歌苑柳儿死亡时所碎掉的药碗一样。当时因为杀害柳儿的凶手当场抓住,故没有想太多。后来我才发现不对,也那个男人的力气,根本不用溺死她,只需要掐住她的脖子,她便动弹不得,你说凶手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用那比较麻烦的杀人方式?”慧儿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都是平静。 晓晓闻言,双眼中都是泪以及疑惑,“奴婢真的不知姑娘在说什么?什么药碗?什么气味?” “既然不知道,那我们先来说柳儿的死亡过程,相信会让你想起什么?”慧儿站起身,双眼恢复了那日虐杀那所谓凶手时的眼神。 晓晓看她眼神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身上鸡皮疙瘩尽数起来,后劲发凉。 “柳儿本要去给梅妃娘娘端药,也她细心模样,向来是不会让娘娘等上良久。可那日,却等了很长时间也未回来。我去厨房询问,方知是你不小心,将那药罐打破,故需重新熬制,费了时辰。这些若是出现在常人身上,都不曾有何问题,可是,依柳儿性子,她应该会先回慕歌苑。”慧儿靠近晓晓,四目相对,皆是黑瞳深邃。 第107章柳儿之死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晓晓见她眼眸,不由得身子颤抖一下。 别开了双眼。 “但是若她走了,又怎么实现你们的计划?”慧儿再次开口,双眼中开始冷厉。 晓晓听着,恢复了那疑惑的模样。 慧儿也不脑,继续开口:“本来你确实是要让那人杀她的,可是那人却一直未来,青儿要走,你便不得不自己来做这事,不知你用什么方法将她骗至水缸前,然后你就在哪里溺死了她,可你知道,不能让人发现她死在这里,这样你就变成被怀疑的第一人。” 慧儿说着,萧疏让人推进来一辆小推车,那是用来运输馊水的,气味还有些难闻。 “你就是用这个转移她的吧,所以她才会全身湿透,因为你怕留下气味,故将她整个人都推进了池塘中。然后你叫来了那个所谓的凶手,你开始大叫,其他人被你的声音吸引了过来,故此也没有怀疑你为何会出现在哪里。” 晓晓还是不开口,双眼含着泪珠,看着眼前人,都是那人要将她屈打成招的模样。 慧儿看着她,双眼微微眯起。 身旁萧疏走了上来:“还是我来说吧。” 他真怕慧儿一个生气,真开始动刑,虽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怕她控住不住力度,杀了这人,断了这线索就不好了。 慧儿看她一眼,坐下,胸口微微起伏着,连喝了两杯水,方平静了下来。 她不可真杀了那人,她还有用。 “在开始的审问中,曾有宫女言,见到了柳儿在池塘旁出现过,那是你假扮的吧,不对,也可说你是在模拟柳儿。”萧疏说着,身体慢慢靠近晓晓。 “晓晓不知何意?”晓晓依旧狡辩。 “无妨,你先闻闻这个。”萧疏说着,接过身旁人拿过来的药碗,放在晓晓鼻尖。 晓晓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是不是又一股馊水的味道?”萧疏含笑问她,手指将药碗放至身后人手中。 晓晓不再开口。 “这味道是因为你不敢将药碗放在外面,因为别人会起疑。所以不得也将他藏在馊水桶中而沾染上的。你到达后,先假装自己是柳儿,学着她会有怎样的反应,药碗会在何事,何地掉落,你将一切布置好,就等我们发现,可是,就是因为你在那馊水旁久了,自己闻不出那味儿,故药碗沾到你也不曾发现。”萧疏说着,双眼依旧是那般笑容看着眼前的人。 “大人当真会讲故事。”晓晓轻轻开口,双眼看着他。 “故事吗,就知你会如此说,故我也将那日看见你运馊水桶的人都请来了,你需要她们进来说吗?”萧疏挑起眉看着眼前人。 晓晓没有开口,只是双眼深邃了一下。 萧疏见此,也没有真的将人带进来。 “柳儿的死我们已经说了,那么我们来谈谈青儿的吧。”萧疏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笑意更浓。 晓晓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按理说,青儿年幼,又是出身在大将军府,故手无缚鸡之力,要她性命是要轻松些的,可是……” 第108章青儿真相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萧疏话语没有说完,就看见她被绑住的手指紧握了下。脸上的笑容更是放大了些。 “青儿与柳儿不同,她常年跟随询妃娘娘身旁,而询妃娘娘更是何处都带着她。故杀她容易,难的是要将两人分开。” 萧疏说着,身后的人拿来一束花。 他手指接过,这花花瓣蹂躏得很烂,可那花径又可看出很是新鲜。 “其实,我也一直在想,你是如何将这二人分开的?直到我看见这束花,我才想到,能让青儿这种单纯的孩子出门真心不难,比如,开得正好的花束,然后告诉她又多难得,而那孩子向来也询妃为主,自然和你出去也是不难。或许你还告诉了她,让她不可告诉别人,这样给询妃才算惊喜。” 萧疏笑着,手往后,将手中花束递给身后的人。 “只是,你处理花的方式太随意了,你以为随意丢至询妃娘娘常丢花束的地方就可无人知晓,只是你忘了,询妃娘娘爱花,向来保得极好,即使怀了,花瓣也不会这般蹂躏。” 晓晓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眼前人。 萧疏不以为然,身后之人又拿出一身衣物,那衣物微润,还有些污渍。 萧疏也不予她多说什么,看着那衣物道:“若我猜测不错,当时你本想杀她,或许她当时说了一句,这衣服弄脏了,询妃娘娘定会说她,她要回去换身衣物。你才突然一改计划,在她房中杀她,而你则在慕歌苑当差,如何想也不会想到你身上。至于之前那个顶罪的太监,想来他应该是在外面放风,故此有人看见了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晓晓开口,双眼中都是坦然。 “我知道你会如此说,可是你却忘记了,你杀柳儿时留下的药味也沾到了青儿身上,最主要的是,你在房中落下了这个。”萧疏说着,掏出一物,那是一块极小的碎片,可那花色却可辨别出,是柳儿死时身旁那碗。 “我一直想,你要怎样才能带着这碎片而来。当然,不可能是你特意带来的。”萧疏说着,还笑了笑。 晓晓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那块碎片。 “直到我抓住了你,我方想到,它应该是卡在你裙摆下,故此留了下来。”萧疏说着,蹲下身,细心的查看她的纱裙。 翻上良久,终在一处找出,手指伸出,那快碎片正好才那破口进去,两层纱的裙摆,却正好如一个口袋,兜着那快碎片,若不注意,也看不出。 “杀柳儿之事,你逃不掉。那青儿之事,你也逃不掉。如此,你还道是我冤枉你?”萧疏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人,这般的小伎俩哄骗得了谁? 晓晓闻言抬头,微微笑了起来,竟有些渗人。 不想这世上竟真有这般蹊跷之事,这是她路过花园时,不小心被植物勾破的裙摆。 她舍不得扔这衣物,故将两层纱缝了起来,这样,别人就看将不出,而如今,竟成了指正她杀人的证据。 第109章审问最后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萧疏见他模样,身子后退潇洒坐下,端起慧儿为他到的喝水。 含笑开口:“至于这信件便更不用说了吧,人赃并获,也不知你何来的颜面喊冤枉?” 晓晓看着他,双眼中胆怯也消失不见,留下的都是沉稳,缓缓开口道:“你们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认为王公公是主谋,而且对那些事也表现得深感认同?” 晓晓还是不愿相信,毕竟那几日她是看见的,他们哀伤,暴怒,无措都表现得那般真实。 萧疏闻言一笑,“这你难道不知?” 晓晓双眼看他。 “你就没有慧儿聪明,当初她可说是一下就看出了我的目的。”萧疏说着,看了一眼慧儿,她依旧平静的听着。 晓晓见此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 “很简单,有了那些证据,抓到你又如何,你不会说出身后的人。那么,这便又变成一个恶性循环,暗中的人依旧可动手脚。而且,皇城出现大案,不管从何处来说,身为侍卫长都必须尽快破案,必须有一个交代。”萧疏看着眼前人,说着实话。 “所以你便欺君?”晓晓反问他,双眼不屑。 “不不不,他们是真的出现在这三场的谋杀中,所以不算误杀,自然也不算欺君。”萧疏摇摇头,又笑说道:“至于你,那是我的诱饵,用于钓大鱼。” “那王公公呢?”晓晓反问他,其他人或许有罪,可那人…… “他真的是无辜的吗?”萧疏看着她一笑,对着她的话嗤之以鼻。 晓晓双眼眯起。 “是,这次的事他或许没有参与,但他也确实包庇了你们。而且,他是皇城中其他势力便不假吧?”萧疏挑起眉梢看着眼前的人。 晓晓眉头轻皱,难道,那如此陈旧之事他也可以查出? “毕竟当初太后夺宠,韩王夺位,他也没少参与吧。”萧疏笑着说。 脑中又想起那日地牢中,他将水给了他,他喝了下去,想来心中也是明了自己命运。 晓晓笑了起来,“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 反正做这一行,自然又要死的觉悟。 “我也有不知道的。”萧疏双眼看着眼前人开口。 晓晓闻言,停笑,双眼看着他。 “比如你们为何策划这才谋杀,我做过好几次推测,可总觉的差些什么,每个皇妃你们都帮了,可是又都伤害了,这又是……”萧疏突然灵光一闪,笑了起来。 “知道了,我知道了。” 晓晓看着眼前人,皱起了眉头。 “我怎会没有想到?如此简单,三位娘娘互斗,定然会从后宫斗到朝堂,到时候,朝堂大乱,你们就可以……”萧疏的话戛然而止。 韩王也不再,自然也不可能坐那皇位,那这般做,好处又还有什么呢? 晓晓听见她话语说不出,脸上出现了得意的神色。 慧儿见他如此,站起身,缓缓道:“逗弄她人很好玩吗?” 萧疏面容恢复,“你为何拆穿我,让他们最后自以为是一下,不是挺好的吗?” 第110章慧知配合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无聊。”慧儿话语说着,双眼却看了晓晓一眼。 那一眼,晓晓如坠入寒冰,冷得透彻。 萧疏看见她的眼神,勾起嘴角一笑,一字一句道:“完事之后,她,是你的。” “好。”慧儿不多言。 萧疏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好生看好,不许有何差错。” “是。” 身后人答道,但听见老大要将这人给那女子时,他们不由得想到了之前的那个男子,那虐杀,就是他们这看透生死的人,也寒颤几日。 “走吧,我们去看看另外一人。”萧疏再次开口,双眼却撇了晓晓一眼,脚步外走。 有些人生命也不要,从来都不只是为了利益二字,为的只是所谓的忠诚,只对那一人的忠诚,甚至不惜让一个国家陪葬。 “好。”慧儿跟在那人身后,脸上还是那般的不见情绪。 “接下来可就难了。”两人走出房门,萧疏开口,双眼深邃的看着另一个牢房。 “总要有人去挖掘不是。”慧儿轻轻开口。 “也是。”萧疏一笑,脚步上前,属下两旁让开。 晓晓印证他们的猜想,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可就难了。 这黑暗中,谁也不知多少人,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将他挖出来,面对阳光。 地牢打开,里面的人抬头看着他们,双眼很是疲倦。 “你们怎么做的事,怎将人绑了起来,快,赶紧放开。”萧疏一见忙指使身旁的人。 身旁的人也懂事的快将人放下来,萧疏又接着道:“来,徐公公喝杯茶。” 话语说着,站在萧疏身后的慧儿也给两人添上清茶。 小徐子被放了下来,双眼有些疑惑,脚步上前,忽的腰间腰牌落在地上,慌乱捡起来,别在腰间。口中道:“大人还是直说吧,这般厚待,小徐子受不起。” “不着急,不着急,先喝口茶。”萧疏将他手中的茶递给小徐子,一张脸上的笑容无比乖巧。 小徐子又看了一眼那人,方才接过。 双眼定定的看着那茶。 “站着多累呀,来来来,快坐。”萧疏忙拍身旁的椅子,那模样像极了摇尾的小狗。 “谢过大人,但还是不了,大人直说吧,小徐子怕浪费了大人时间。”小徐子谢过,将那茶水放在桌上,终是没有喝上半口。 “说什么?”萧疏一脸疑惑,那去拍椅子的手都还没有收回来,呆愣的样子可爱极了。 小徐子眉头轻轻皱起来,口中道:“大人不是要问信件之事?” “那宫女说她拿错了。”一本正经。 小徐子本来要用的借口被人先用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就那么站着。 “徐公公当真不坐?”萧疏再次开口,双眼中都是认真。 小徐子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决定不接招,轻轻摇了摇头。 萧疏见他的话显然开心坏了,忙转身慧儿开口道:“慧儿他不坐,站着多累,快坐。” 慧儿看了他一眼,那张眼睛纯粹得如同一个孩子,心中思量了一下,脚步上前,坐了下来。 “饿了没?”萧疏问她,双眼中都是认真。 第111章梦织假象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嗯,有点。”慧儿轻轻开口,心中虽不知道他唱的哪一出,反正配合就行了吧。 “还愣着干啥,不是说了饿了吗?”萧疏见身后的人不动,发脾气道。 “是。”秦姚已经习惯自家老大的日常抽筋,脚步走出去准备了。 “记得,弄些好吃的,别想着那速食的糊弄本大人。”萧疏见他们走了,扯着嗓子在后面喊着。 “是。”秦姚不好气的回了一句。 慧儿见此,不由得眼角抽了抽,若她不是与这人待过几日,当真觉得他就是一个废物,还是个好吃懒做的废物。 “他们道梅妃娘娘琴音及美,可是真的?”在他还想着的时候,萧疏已经身子向起伏着,离她有些近的开口道。 “嗯。”慧儿话语很轻,身子也向旁边歪了歪。 “那真可惜了,本大人一次也没听过。”萧疏说着,还嘟起了嘴,样子说不出的委屈。 慧儿不知该如何配合,就双眼看他。 “我问你点事呗。”萧疏又开口了。 “嗯。”慧儿因不知他是何意,故用最少的字回答。 “梅妃娘娘是不是真的是南国前朝公主。”萧疏双眼勾起,好一副八卦的模样。 “不是。”慧儿平静开口,一双眼睛却微微闪动着。 心中方知她铺垫 那么多,原来就是为了引出这一句。 “不可能吧,否者像她这样的歌……”萧疏自言自语,说到歌姬二字是,心中方知说错了话,忙讨好的看着慧儿。 “大人这是何意思?”慧儿站起身,话语不善。 “慧儿姐姐不要生气,萧疏就是问问,好奇。”萧疏忙拉住她衣袖角,脸上都是讨好模样。 “几日下来,慧儿还以为大人也可算是正人君子,可今日一瞧,当真是慧儿瞎了眼,即然话也说了,那又不生气的道理,大人,你会为今日这话付出代价的。”慧儿用力将袖子抽回,脚步往外。却正好撞到送饭食进来的人,眼眸瞬间凶狠,“没长眼睛呀,滚开。” 用力朝那人一推,“哗哗啦啦。”东西碎了一地。 “有病呀。”秦姚在看见慧儿眨了一下眼后,粗声粗气的回了一句。 慧儿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用力甩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还不赶紧去赔罪。”萧疏在身后忙开口。 “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不过就是一个宫女。”秦姚面上不爽的反驳道。 “可了不起了,她可是梅妃娘娘的心腹,还不赶紧去。”萧疏说着,话语也重了起来。 秦姚闻言,也只好不情不愿的走出去了,口中还咒骂了几句不好听的。 萧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都没大没小的了是吧,都给我滚出去。” 萧疏不看众人,只是胸口上下起伏着,身后的侍卫闻言,也不敢多待,忙逃似的跑出去。 秦姚走至门口,慧儿正站在门口。 看见他要说话,慧儿忙制止了他,身后又出来几人,慧儿忙手臂向后摇,示意他们向后走,莫让人看出来。 众人也懂了,忙脚步上前,然后又都悄眯眯的躲在门口。 第112章找至突破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尽数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果然,方才一会儿,里面又传出了萧疏的声音。 “愚蠢,这么明显的陷阱你也去钻,真不知怎么养的你们这些废物。”萧疏站起身,手臂一挥,桌上器皿尽数落地。 小徐子看着眼前人,眼中有平静也有些疑惑,轻轻开口道:“大人这话何意?” 萧疏转头看着他,嘴角勾了起来,“不知何意是吧?” 话语说完,“啪。”重重的一巴掌扇在小徐子的脸上。 小徐子被他这一巴掌直接扇到在地,脑子中嗡嗡直响,一时竟不能思考起来。 “你知道你这么做带来了多大损失吗?”萧疏蹲下,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的看着他。 小徐子只知道挣扎着,脸颊开始通红,呼吸困难,良久之后萧疏终是放了手,冷冷的看着那大口呼吸的人。 小徐子猛烈的呼吸几口后,方才缓过来。 双眼看着眼前人,他一脸的震怒,闭着嘴。 小徐子没有开口,那人告诉他的,这人他定要小心些。 “你知道晓晓说了什么吗?”萧疏再次开口,看着小徐子的双眼都能看见火光。 小徐子摇摇头,打算先看他要做什么? “她可都招了,而且,还都被梅妃娘娘的宫女听了去,还有询妃娘娘的宫女如今还坐在我房中,等我审问完你的消息。”萧疏说着,又是一巴掌。 整张脸上都是要给他们擦屁股的愤怒。 “咱家实在不知大人何意。”小徐子捂着脸,双眼中都是委屈,眼前这人定是演戏的。 “你现在是给我装不知道,要不是我不知道你上位者是谁,我非弄死你。”萧疏说着,手掌又上前,握住他的脖子,两人说话很近,小徐子都能听见他的咬牙切齿。 “咱……家,真不知大人何意。”小徐子艰难开口,眼前的万物开始模糊,在他坠入黑暗的最后一秒,终于吸入了久违的氧气。 萧疏放开眼前人,双眼依旧是愤怒,心中却将一切事又在心中过了一遍。 经过这几日的审问,他已经发现了这股势力的指挥方式,如扣环一般,一人扣一人或者多人,第一环的人是不知道第三环的人的。 他在赌,赌这个小徐子是第三环的人,可是,他如此费力的演出,眼前人还是一字不说,让他有些恼火。 一定有什么是他们确定彼此身份的关键,只是,是什么呢? 他搜查过那几人,也没有发下什么不妥处。萧疏想着,心里更有些烦闷了。 慧儿见此,也在外面思量着,双眼闭上,将所有一切物证人证都在脑中过了一遍,细细寻找着几人共通点。 双眼猛然睁开,在秦姚耳畔耳语几句,秦姚走了出去。 脚方踏入牢房,口中就说道:“那臭女人跟兔子似的,出去就没影了。” 话语说着,脚却走至萧疏身旁,口中道:“大人,你的腰牌反了。” 萧疏闻言,双眼看去,自己腰牌正正的带着,而那几人…… 心中顿时明了,腰牌反置,当真是个不惹眼的记号。 第113章诱敌深入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萧疏双手负在身后,口中冷冷道:“方才那女子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敢露出这些细节?” “大人说得是。”秦姚说着,将他腰牌取下,翻了一面,而自己看了小徐子一眼,小声的对着萧疏道:“属下出去看着,莫让人听了去。” “去吧。”萧疏冷冷开口。 秦姚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走至门口,慧儿对他做了一个很棒的手势,他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谁说他有勇无谋来着。 萧疏看着眼前人,脸上依旧是那般的震怒,“还不说?” “大人要小徐子说什么?”小徐子见他腰牌翻了面,又想起他方才所做的事,心中还是相信了些的。 “消息传到何处去了。”萧疏知道他说这话已经是有些相信了他的,再次开口。 “还在属下这里就被截住了。”小徐子开口。 “废物。”萧疏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口中又继续道:“你也不想想,梅妃若真是南朝前朝公主,询妃娘娘又何处得知,你们呐,就是小看了锦白。” “属下知错。”小徐子跪下,他也没想那自幼纯良的询妃娘娘,如今动起手段来,当真摔了他一个大跟头。 萧疏见他认错模样,心中貌似火气也消了大半,坐下,话语也和善了些:“韩王也没有多少力量,你们呀,还这般不用心,若这一次被抓住,也不知要损失多少。” “属下知错。”小徐子垂下了头,他的计划是好的,只是没想到被锦白摆了一道。 萧疏见此,摆摆手:“罢了,好在你是落在了我手中,若是别人,还不知道又多麻烦。” “谢大人。”小徐子慌忙磕头。 听他这话,自己还是有救的。 “不过,我放你风险太大,你叫其他人来。”萧疏冷冷看他一眼,心中都是想着如何套出他上面的人。 “是。”小徐子心中是知晓的,如今大人好不容易走至这个地步,定然不可轻举妄动。 “一下他们便回来,你要知晓,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萧疏知道他们就在门口,故放出信号。 慧儿一听,忙点头示意秦姚先出去报信,秦姚也是识趣之人,站起身,理理衣袍,跑了下去。 “那宫女又回来了。”站在萧疏面前的秦姚一脸不爽。 “她回来是正常的,梅妃娘娘虽宠她,可那柳儿却是从小跟在梅妃身旁的人,快去请,态度好些。”萧疏开口肯定了慧儿回来的合理性。 “是。” 秦姚出去了,不多时,身后跟着的慧儿,脚步缓缓,那张脸黑及了。 “哎呀,慧儿姐姐回来了。”萧疏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如同那摇着尾巴的小狗。 慧儿都没认真看他一眼,坐至座椅上,话语也不说,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两人。 就在儿人僵持的时候,萧深走了进来,双眼看房中气氛,感觉有些不对,却又不能不开口。 “大人,依你吩咐,我查了一下往日卷宗,感觉此事因与韩王有所关系。” 萧疏双眼一沉,“果真如此。” 第114章真相渐显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当日夜晚,萧疏就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寻常装扮,看见他时,只是自嘲一笑。 萧疏人设崩塌了,他不顾众人的阻难,骑在那人身上,拳头如雨点一般落下,底下的人挣扎着,终是起了身,也拳拳倒肉的招呼着他。 秦姚有些呆愣了,这两人都是学过武的,如今却向两个流氓一般厮打。 想要向前阻拦,却又不好动手。 慧儿到是平静,坐着,喝着清茶,只有本向萧深求助的小徐子不知所措,被绑住的身子呆愣着。 “告诉我为什么?”萧疏扭着萧深衣领,双眼恶狠狠的。 “关你什么事。”萧深用力的扯着他的手,已经打到眼红。 “关我什么事,你问关我什么事?我是你哥,就该管着你的人。”萧疏话语说着,手背上都是青筋。 “别TM的说这笑话,相府只有三位少爷,你算我哪门子的哥,我是谁?我不过就是一下人儿子罢了。”萧深闻这言,如受了刺激,狠狠的朝萧疏脸上就是一拳,胸口起伏着。 萧疏被他这一拳打到后退几步,脸瞬间肿起,脚步快速上前,又交缠上来。 “你TM就是为了这件事,然后帮韩王做事,你可知道,你犯的什么罪。” “对,我就是为了这事,都是父亲的儿子,凭什么你们高高在上,而我却只能替你们端茶倒水,你也别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你就是因为是妾所生,在府中受尽排挤,才找的我,因为你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但现实却是,我们不是。”萧深用力推开他,因为愤怒已经口不择言,只想着中伤对方。 果然,萧疏停了下来,手指紧握,看着眼前人的双眼有些情绪复杂。 “我正在努力让你恢复身份。”萧疏开口,这是他小时候答应他的事。 萧深闻言一笑,“呵呵,那你让我等多久,再一个十年,还是,二十年?” “我……”萧疏哽咽了。 萧深见此,大笑起来。“你就是这样,以为自己是谁,可以拯救所有人吗?其实你谁也拯救不了,不管是我,还是你的生母。” 萧深这话显然是激怒了萧疏,看着他的双眼嗜血。 “你别这般看着我,你以为我会怕吗?我告诉你,从小我就是再这样的眼神中长大的,他们都恨不能用眼神从我身上挖出一块块的肉,可是呢?最后,都是比我早死。” “大哥二哥是被你……”萧疏看着眼前人,明明是那般人畜无害的。 “对呀,有时候当真感谢这张脸,总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要是委屈两下,别人还真以为你被欺负了,你说是吧,萧疏?” 萧疏手指紧握,对呀。他不也一直在利用这张脸的优势吗? 萧深见此,脚步缓缓向前,抓住他的衣领,“哥哥,你忘了吗?这还是你教我的,适当哭的小孩,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说话时,手指缓缓向上,握住那人的脖子,缓缓用力。 第115章何时心硬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我不知你们兄弟之事,只是,我可不想空手而归。”慧儿话语说着,将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话语一出,萧疏果真回了神。 身子后退,就那么顺畅的离开了萧深的牵制。 萧深没有说话,只是依旧含笑的看着他。 他早知的,他们总会也这种方式相见,谁胜谁负,一见分晓,而那赌注,就是这也无意义的生命。 “为何要如此?”萧疏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轻轻开口,话语毫无气愤模样,只是平静,让人觉得哀伤的平静。 萧疏轻轻勾起嘴角,“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 萧疏摇摇头,绝望又带着疑惑。 他知道他一直介意相府身份,故在外一直不曾提过,可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有的那心呢,他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他一定在变化时候,不顾一切的将他拉回来。 “因为我不想再做下人了。”萧深看着他,双眼恢复了平静。 “我从为当你是下人。” “可其他人呢?只要一回相府,以前的一切就历历在目,他们的抽打,嘲笑,辱骂,都在耳畔不停的闪烁着,告诫着,我,萧深,从来都只是下人的儿子”萧深说着,眼眶慢慢红了。 “所以你便杀了他们?”萧疏开口。 当初大哥二哥因为父亲身死,家道中落,受了很大的打击而生病,而后面,他们更是沦落到靠乞讨度日,故而更是严重,最后药石无医。 想不到的却是,那个一直替他们奔波的人,才是最后的主谋。 “对,他们即使是乞丐,也改不了贵公子的模样,对我呼来喝去,留着他们作甚?”萧深双眼含笑,满脸都是得意。 “那你是什么时候帮韩王做事的。”萧疏又问他,他能理解萧深为何憎恨两位公子,可是,他如何也理解不了,他为何会帮助韩王。 “韩王吗?”萧深抬起头,貌似是想了想。 “是他来找父亲时,只一眼便看出了我的不同,让我帮他,是他给了我勇气,让我敢杀那两人。”话语说道杀的时候,一张脸也变得狰狞。 “……” 萧疏看着眼前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真心将他当做弟弟疼爱的,可是,他却从未注意到他的变化。 “你就没其他问的吗?”萧深见他神情,挑着眉梢道。 萧疏没有说话,其他还有什么他是不知道的?其实他都知道。 他就是想引出眼前的人,然后顺藤摸瓜,将韩王的势力挖个干净,可现在要他怎么办?对眼前的人大刑伺候,他做不到。 “你呀,锻炼了如此久的心肠,还是狠不下心,”萧深一笑,缓缓靠近那人。 萧疏没有说话,他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或者,他也不想说,其实在这个世上,能让他心软的,从来,只有他一人。 “可就是你这样的柔弱,让我也无法狠下心来。” 萧疏:“……” 萧深:“哥哥,好生活着吧,心肠狠些,没人值得你那边看重。” 第116章笑意往昔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萧疏感受眼前人话语的不对,双眼看去,那人脸色愈见苍白。 手指感受温热,缓缓上抬。 双眸尽是殷红。 眼前的人缓缓掉下,身体本能上前,用力抱住,双眸通红。 “叫太医,太医。” “哥,别了,萧深真的活累了。”萧深看着眼前人,笑了笑,如幼时一般。 “别说话,别说话。”萧疏用力的捂住那伤口,声音,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 萧深没有说话,只是手抬了抬,想触摸他,却最后又一笑的放下了。 “还不快去叫”萧疏唯一保持的理智,向身后的人嘶吼着。 秦姚站在原处,有些猝不及防,可听见萧疏声音,才慌忙转过身,快速的跑了出去。 萧深在怀中摸索着,终是拿出了一个折子,“这……这是,韩王所有的人。” 萧疏没有接,只是用力的捂住他的伤口,脑袋一阵空白,若他再出事,这世上,当真就只有他一人了。 萧深看着他,眼前的一切越来于模糊。 最终太医他还是没有等到太医来,手滑了下去,人也轻松了下来,双眼闭上。 折子落在血泊中,慢慢的侵染。 他跟在他身旁数十年,怎会不知他难受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可他却装作看将不出,一步步走进那早也准备好的陷阱。 当看见他愤怒的眼神,他知道,他成功了。 只是。 哥哥,其实萧深从来没有变过呀。 你可还记得萧深曾问过你想要什么? 尤记得那日,城墙上,风放肆的吹着。 你看着底下操练的兵将,双手兴奋得颤抖,转身对我说,你总有一日会身披战甲,打破文家只能文不能武的笑话。 我笑笑,没有说话,可是我知道,你从不在乎那些无聊人的言语,你在乎的只是父亲那一句,“想要我给他身份,那你就拿出本事来,听闻你剑练得不错,那,做个将军如何?” 其实,我真的已经不在乎那个身份了呀?那个身份早也随同那几人的死去化作尘埃,我在乎的,真的是你将我当做弟弟时的宠溺。 你曾言,让我倚靠你,可是,从我选上这条不归路之时,萧深就也无回头路了。 他们日日都在逼迫与我,逼迫着让我给那个不过给了片刻温暖的人复仇。 可是,萧深真的不愿再做太多,毕竟,皇城防护是你,若有差池,你怎能不被牵连,你受牵连,萧深又怎能不更是愧疚。 萧深想了良久,终才想出这一计,谁都可得利,谁都努力执行,但最大的赢家却是你,我的哥哥。 哥哥,这次的功勋是否可以不让你困在这皇城,去到你想去的军营,用鲜血灌溉你的梦想,若能,萧深也算报了那知遇之恩。 不过,真的感谢上苍,能让我最黑暗的日子遇见你,跟随你的脚步,一步步长大,让萧深不再黑暗中,独自颤抖。 你可知萧深生母时常诵经念佛,只为我能平安些,挫折少些,顺利些,可都无用半分。 直到遇见了你,我才开始庆幸母亲的吃斋念佛,求来你这贵人。 …… 萧疏看着眼前人,半响没有动了,手指颤抖的伸至他鼻前,也无半分气息。 第117章两人相赌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身子猛然跌坐地上,头埋在臂弯中。 没有哽咽,没有颤抖,只是一动不动。 秦姚回来了,眉头皱起,动作僵硬的放开那一路被他拽着走的太医。站在原地。 “秦姚。”萧疏良久之后头也不抬的开口。 “老大。”秦姚向前,单膝跪地。 “这上面的人,一个不漏。” “是。” “叛徒,叛徒。”小徐子这才回过神,身体努力挣扎着。通红的双眼如要将那也死之人凌迟一般。 秦姚自己从血泊中捡起那被鲜血染尽的折子,听见小徐子口中言语,也没多说话,用力的朝他小腹就是一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小徐子被这猛的一击,顿时收了声,方一会儿,“呸”的吐出血水。 “你对得起韩王对你的栽培吗?你就是死,也还不是背负着叛徒的名声,你以为谁会原谅你。”依旧说着。 秦姚又是一拳。 “先去抓人。”萧疏开了口。 秦姚听见话语,手指紧握了一下,终是狠狠眼神狠狠刮了那人一眼,走了。 小徐子依旧咒骂着,口中血水流出唇角。 跌坐地上的人终于动了动,缓缓站起身。抬起一脚,用力的踹在小徐子胸口。 “噗。”鲜血从口中喷出,有些落在了萧疏脸上。 小徐子不由的倒吸一口气,呼吸都疼,想来断了几根肋骨,双眼狠狠的看着他,下巴挑衅的抬起。 “你可以继续咒骂,反正我也不介意给你更多的“照顾”。”萧疏话语冷冷,鲜血在他脸上汇聚成珠,然后缓缓落下,那双眼瞳孔,更是深邃得吓人。 小徐子一时竟被他吓得不敢言语,身子本能的颤抖一下。 萧疏见他如此,方缓缓转过身,脚步恍惚向外走去,红色的衣物染上血色,红得更是深沉。 宫中一时之间风声顿起,侍卫四处抓人,大叫冤枉还是反抗的人都不少数。 萧疏平静走着,也不管周遭变故。 “幕后真凶已经死了,你可还要。”萧疏问起一直跟再身后的慧儿,一路来,她的平静的跟着。 慧儿抬头看看天,“罢了,奴婢没有鞭尸的爱好。” 萧疏闻言转头看着她,“萧疏答允你一事,不管有多万难,定抱今日饶过之事。” “你当真还是疼他。”慧儿笑笑。 萧疏没有说话。 “不过呢,这报答之时,慧儿是不敢领的,大人还是想如何洗梅妃娘娘吧。”慧儿轻轻开口,双眼看着前方。 “你要上报?”萧疏嘴角勾起,有些自嘲的一笑。 他还以为眼前人会帮他,看来他还是抱的希望太多。 “慧儿是梅妃娘娘的宫婢自然不敢有何隐瞒,只是大人当真觉得梅妃娘娘会做何鞭尸之事?” 萧疏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慧儿举动这般残忍,几分是梅妃之意,他虽不得尽数查明,可他也不是完全不懂之人,能入得了这后宫,说得一话,谁又会是善良之辈? 慧儿见他模样,就知他心中想些什么,“我们赌一下如何?” 萧疏眉头皱起看着眼前人。 第118章意忆往昔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真相查明,据实上报,韩王党羽连根拔起。 皇恩浩荡,竟饶了那本是头目的萧深,言他举报有功,故也可功过相抵。 萧疏缓缓走下台阶,也不知道该怎样表示现在心中的情绪。 他,真的独自一人了。 他第一次看见萧深的时,他不叫萧深,是叫王深来着。 他自己在文家也不曾过得好,妾室所生,又不是独子,自然也不会多得何重视。 母亲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她从心底里是看不起父亲的,自然也不会过多谄媚。年幼他不知为何,直到后来长大了,他才猜想或许因为她便不屑成为父亲的妾室吧。 大夫人又是一个心思及重的人,怎能忍受父亲独宠母亲,没多久,不过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母亲便不再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也没得到父亲半眼,毕竟,他的那个父亲,对那所谓才女也不过是兴趣罢了。 母亲死了,他自然跟在了大夫人房中,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注意到了萧深,那个孩子瘦得只有皮包骨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总是胆怯的看着众人。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与他走得近些,或许是因为他们都不被这相府所容,也或许,他们都是这个世上孤独的人。 他见他时,就发现他身上总是有不少伤痕,新的,旧的,重的,轻的,交错着,爬满他的皮肤。 他费尽心力与他深交,后才方知,他是老爷的私生子,如此,也难怪那三人这般迫害他。 他们一直隐忍着,直到有一日,他又听见他的惨叫声,那两个少爷又在打那孩子,很重,很重。 他终是没忍住,出了手,他的父亲破老天荒的见了他,他说明缘由,他父亲只是一笑,说道:“想要我给他身份,那你就拿出本事来,听闻你剑练得不错,那,做个将军如何?” 他知道这是说永远不可能,他的父亲也是丞相,他又怎能有机会做将军,可是他任是答应了,并要求,将那王深改做萧深。 他父亲笑了很久,如同见了傻子一般,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可他还未有来得极将话语付出实际,文家就垮了,文丞相被斩杀,大夫人血气攻心没多久就陨了。 这个家一下什么都没了,他们只能搬出那个豪宅,如同弃狗一般游荡着,这时候,自幼吃苦的萧深反倒是如鱼得水了,一直帮着他,度过那段最难的岁月。 后来杨将军找到了他,他才知道一切缘由,他的父亲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但确实是一个好的臣子,也为他带来了机会。 他面了圣,陛下感念文家所为。 在这皇城中给了他一个职位,从此他便一步一步向上爬着,就是想着,有一天,他也能做到答应的那样,将他写入文家的族谱。 可是…… 萧疏抬头看了一下,天愈发暗了。 他始终还是未能如愿,他虽身得清白,可终还是未得葬入文家坟。 第119章准备假死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抬起头,向前看去,天都已经黑了,近日还真是众多之事。 先不说宫中韩王之事,就是大将军辞呈,也足也掀起不小波澜。 又低头看了一眼奏折,还有良多,多分两类,一,同意杨将军告老还乡,这二嘛,自然是反之。 揉揉太阳穴,缓缓站起身,命人掌灯去慕歌苑。 清歌一直等着,纤手拨弄着手指间琴弦,见那人进来,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可吃过东西了?”子骞方进门,如寻常人家的丈夫一般开口。 “在等陛下来。”清歌轻轻回了一句,将手指移开琴弦。 脚步上前,慧儿等人端了美食出来。 “那缘由可都知道了?”子骞摸了一下她的脸,心中有些担忧道。 “嗯,慧儿都说了。”清歌轻轻开口,扶着他走至饭桌前。 “可没事?”子骞想起她上次哭得那模样,心中就不自觉的有些难受。 “没事。走了也就走了,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的。”清歌摇摇头,夹了些美食放他碗中,神色有些平静。 子骞闻言,疲惫的脸上浮起笑容,端起饭碗便吃了起来,口中道:“如此便好。” 清歌脸上也轻轻笑了一下,又对着子骞说道:“陛下让询妃娘娘出宫,打算如何来做?” 子骞面色沉了一下,那日酒喝多了些,便开了口,这如何出去,到真是难住他了。 清歌见此,便知他本未想好,将饭食放在口中,良久之后,方试探开口道:“假死如何?” 子骞双眼看她。 “听闻询妃娘娘有旧疾,如今失了这心腹,心中悲伤,此刻发病也是合理的。”清歌对上子骞双眸,轻轻一笑。 子骞心中想了一下,这确是可行,只不过…… “陛下再想,清歌为何帮她?”清歌微微一笑。 子骞有种被看穿了的笑笑,但也还是问道:“那是为何?” “两点,这一,是为陛下分忧,毕竟询妃娘娘那般玲珑心思,这后宫还是少留为好。”清歌说着,见他饭食用完,就舀了一碗汤递给他。 “那这二呢?”子骞接过,但明显比较想知道她心中所想。 清歌见此,不由得笑了笑,“这二不就更简单了。” 子骞:“?” 清歌见此,放下手中饭食道:“陛下莫不是忘了,清歌可是受询妃娘娘恩惠过的,自然要还这人情。” 子骞闻言,心中又是一阵自责,他这辈子恐都不会忘了那件事,毕竟那般荒唐。 “陛下要是一直这般自责,清歌恐更是难过了,那孩子毕竟是清歌……” “别说了,过去就过去吧。”子骞知她要说些什么,忙打断她口中之言。 “那陛下也不要在露出这般表情。”清歌说着,手指伸出,意抚平他皱起的眉头。 子骞笑笑,将那人拥入怀中。 清歌乖巧的由她抱着。 她自然不会说出,她愿帮忙最大原因,是,那人知晓太多,不管真还是假,她,都不敢将她放在宫中。 她走了,她心中也能安稳些。 第120章锦白假死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这事不可拖沓,若陛下同意,清歌便唤慧儿前去办了。”清歌靠在他怀中,话语轻轻。 子骞思量了一下,方开口道:“去吧。” 慧儿来至锦白宫中时,不出所料的见锦白双眼通红,青儿站在一旁,规规矩矩。 “可是梅妃娘娘有何事?”锦白良久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稍算平静的说着。 慧儿没有直说,而是看了那四周的侍女一眼,青儿也是懂事之人,朝众人看了一眼便都下去了。 锦白见所有人都出去了,方轻言道:“说吧。” “询妃娘娘可还记得望鹊楼之言。”慧儿轻轻开口,依旧是那小心谨慎的模样。 “嗯。”锦白从那女子进门的那一刻,心中就也猜想到的。 “陛下言,娘娘毕竟是娘娘,正常出宫定是不行的,故想了一法,就是询妃娘娘可能要委屈些。” 锦白眉头一皱,口中道:“何法?” “娘娘痛失侍女,想来心中是难受的,陛下听言娘娘有一旧疾。正好可用。”慧儿说得很平静,她虽然觉得眼前人可疑,但却觉得她不会让自己难做。 锦白一听,便知这是何计策,只是心中还是担忧自己母亲,怕她做出什么来。 “陛下知晓娘娘心中放心不下长郡主,故也派人前去通报,只要娘娘正常就可。”慧儿是擅长察言观色之人,见她面容就知她心中所想。 锦白一笑,“好,那便依陛下所言。” 慧儿闻言,行上一礼,脚步缓缓后退。 出房门,方才几步,树荫之下,青儿正冷冷看着她。 慧儿朝她一笑,优雅得体。 “不管是你,还是你家娘娘,都别在询妃娘娘身上动其他心思。”青儿脚步缓前,口中话语轻轻。 初次相见,她也觉二人不是善类。 “青儿姑娘想多了,是奴婢跟梅妃娘娘求询妃娘娘不要做其他之事。”慧儿开口,话里,动作都是谦卑。 青儿笑着,未再多言。 “青儿。” 房中传来锦白声响,青儿冷冷一瞥,转身走了进去。 慧儿在外面看着那背影,双眼终是缓变深邃。 不多时,锦白宫中传来呼天抢地的声音,太医慌忙跑来,殿中众人都在胆怯的跑着。 子骞站在外面,尽是担忧。 良久之后,太医爬似的出来了,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询妃陨了。 子骞身子后退几步,口中恶狠狠的说道:“诊脉,去给朕诊脉,询妃方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你们这些庸医,是否真是不怕脑袋搬家。” “陛下恕罪,询妃娘娘本就有旧疾,如今三番五次刺激,臣真无力回天。”太医头在地上磕得哐哐直响。 柳太医站至一旁不曾说话,他心中不知为何陛下不让他去诊脉。 子骞闻言,手指紧握,口中道:“这可让朕如何与郡主交代。” 众人不敢说话,只是磕着头,子骞脚步缓缓走了进去,床榻芙蓉帐紧闭,只留出一截手臂,苍白无力。 子骞坐下,将那半截手臂塞了回去,双眼深邃,没有一人敢上前。 过了许久许久,方开口道:“昭告天下吧。” “是。” 第121章棺椁见世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宫中,白绫四处,路上也尽是冥钱铺路,宫女太监哀悼,腰间别一白绫。 长郡主皇亲之身,得入宫看上一眼,痛哭着叹儿命短,话语愁肠,无人不闻音落泪。 “皇后娘娘到。”太监一声呼和,众人忙跪了地。 哭泣之声也止了下来。 “长郡主定不可如此。”倾拢快步向前,将跪下的杨夫人扶了起来。 “想前几日还见询妃好好的,怎的,说不再便不再了。”倾拢说着,一双眼眸也变得通红。 “谢皇后娘娘。”杨夫人谢她扶起之恩。 只是口中依旧哽咽哭泣,却也不在多言。 倾拢脚步缓缓上前,棺椁中的人不见一丝血色,双眼紧闭着,别往日更多几分让人怜爱之色。 顿时心中凄凉,也落下几滴清泪来。 不忍的别过头,眼见清歌一身白衣跪在一旁。 “梅妃娘娘也来了。” “询妃娘娘身陨,心中哀思,故早来看一步。”清歌磕了一个头。 倾拢看她一眼,不再言语,步缓缓上前,安慰杨夫人道:“人死不能复生,郡主别过多难过,如郡主不嫌,倾拢就是郡主之女,带妹妹好生侍奉郡主。” 杨夫人听她一眼,慌忙跪下,“谢皇后娘娘恩典。” 倾拢微微一笑将人扶起,不再说话,忽的身子后退一步,手指扶住额头。 “皇后娘娘。”众人慌忙上前扶住她。 倾拢晃晃脑袋,神识方才回些,朝众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皇后娘娘这是怎了?”杨夫人开口问道,其实她方才进门,杨夫人就发现她脸色苍白得有些不对。 “无事,大概是这几日宫中事忙了些。”倾拢微微一笑。 最近宫中因韩王之时,事多出不少,故她也不得好生休息,这身子也自然不如之前。 “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定要好生照顾身体,你们快些陪皇后娘娘回去,叫来太医诊断下,莫要再受累了。”杨夫人看着眼前人,忙吩咐道。 众人闻言,正要上前。 倾拢摆摆手,示意不可,对杨夫人轻言道:“询妃身陨,本宫要是不再,又如何能显隆重。” 杨夫人闻言,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就站在那里。 倾拢微微一笑,坐在了一旁,姜嬷嬷小声的汇报着用度,她也小声的回复着。 吉时到了,送葬队伍缓缓而行,倾拢等人跟在身后。 倾拢看着比较简便的葬礼,心中小心思量,若是可以,她也愿长眠之后,能如锦白这般出了宫门,哪怕,只是随意的找个地方葬下。 忽的,只感觉眼前一黑,脚下一软,身子自然的向下到去。 “皇后娘娘。”众人惊呼,姜嬷嬷慌忙去扶,直叫人去叫太医。 后又转头对杨夫人直言对询妃娘娘愧疚,今日不可送葬了。 杨夫人看见倾拢倒地,心中早也三魂失了两魂,忙开口道:“无需这般多礼,快让太医瞧瞧可是何事。” 姜嬷嬷自然也不在多说,行过礼就让人抬倾拢回了寝宫。 清歌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双眼中都是慌乱,可心中却尽是深沉。 第122章皇后生病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站至城楼,下便不可再去了,眼看那仪仗队愈行愈远,不禁心中思量更是重了些。 “娘娘,该回去了。”慧儿站在她身后,见她良久不言,方轻轻开口道。 清歌闻言,回了神,却任是半响不曾说话。 良久之后,方才转过身。 “还是先去看看皇后娘娘吧,免得被人说不懂规矩。” 慧儿一愣,迅速后退等着那人下楼。 皇后宫中,宫女太监奔走匆忙。 姜嬷嬷站立一旁,看着那探脉的人也是良久,也不敢催促,只得双眼看着他。 柳太医探着脉,双眼愈发深邃。 “柳太医,娘娘这是?”看着他越发沉重的脸色,终是开了口。 “娘娘这是……” “皇上到。” 柳太医话语还未说完,门外响起太监声音,慌忙跪下。 身着皇袍的人疾步而来,坐至床榻前,口中说道:“怎的突然就昏了?” “应是皇后娘娘因胎滑落,身体本虚,现又每日操劳,不曾固本培元。故落下这血亏气虚之症。”柳太医缓缓开口,决定还是押下那一点点的怪异脉象。 “那还不赶紧开药。”子骞开口,方才进来还只见他探脉,故开口道。 “是。”柳太医赶紧起身。 走至桌前,快速写下方子,又叮嘱了姜嬷嬷一些要处,方规矩站立一旁,等着子骞吩咐。 子骞双眼看着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墨发披散,多了几分柔美可怜,一时心中又不是滋味,面色沉了沉,方开口道:“下去吧。” “是。” 柳太医退下了,房中众人也开始忙了起来,子骞的双眼变得深邃,近日宫中之事还真是多。 柳太医脚步方走出房门,便看去清歌缓步而来,“梅妃娘娘。”平静行了一礼。 清歌本欲快些来的,紧赶慢赶还是错过问诊,故也只好开口道:“柳大人不必多礼,只是不知皇后娘娘可有好些?” “宫人去敖药,吃了应会好些。”柳大人依实而言。 “那皇后娘娘不知是身染何疾?” “气虚血亏,多调养几日想来也就无事了。” 清歌:“……” “娘娘要去看皇后娘娘,臣便不打扰了。”柳大人再行一礼,想要离开,毕竟那一丝不懂之处,他还是要去查查医书的,那人可是天下之母,定是大意不得。 清歌看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劳烦柳大人了,柳大人自去。” “谢梅妃娘娘。”柳太医也不多加客套,行了一礼,神色匆匆的带着小厮走了。 清歌转头看着,半响未有言语,还是良久之后,慧儿叫她,她才收回那双眼。 脚步缓前,站立房门之外。 房中只有数人,子骞坐在床榻之上,认真的看着榻上之人,两人手指相握,好生亲昵,胸口不自觉的阵疼一下,一时竟不知动作起来。 “陛下,梅妃娘娘来了。”萧疏见此样子,缓缓走至子骞身前,小声的提醒了还未回神的人。 “啊。”子骞忙转头。 清歌见子骞快速的甩开那手,手有些不知所措无处安放。 脚步缓缓上前,行了一礼。 “陛下。” 第123章意欲人情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你怎来了?”子骞站起身,脚步上前,双眼看着她。 因不是在慕歌苑中,也无太多亲昵动作。 “皇后娘娘昏倒,清歌无论怎样都该来瞧瞧的。”清歌缓缓开口,双眼瞧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儿。 苍白无力的模样。 子骞一听,心中恼怒自己,他怎忘了,倾拢,皇后之身,她做后宫妃嫔自是要来问安的,早知如此错过些也就好。 姜嬷嬷规矩的站立一旁,双眼悄悄瞄了两人一眼,一双眼深邃了些。 清歌等了一会,却也不见他回话,便又自行开口道:“臣妾方在屋外也听太医所言,想也帮不上何忙,故不打扰陛下与皇后娘娘,臣妾告退。” 清歌说着,还行了一礼准备退下。 子骞见此急了,忙脚步上前,小声对清歌道:“一下我去慕歌苑再与你解释。” 清歌微微一笑,“陛下还是陪皇后吧,身子虚弱成这般,陛下去清歌处终是不妥。” “我……” “陛下待清歌之心,清歌自是知晓,只是陛下莫忘了,皇后娘娘这般,你怎也不好在去别处。”清歌看着她,他总是如此疼爱自己,也不管这时何时。方看他手慌忙收回,她心中也是有所定数的。 子骞闻此不言,他怎会忘却,清歌总是这般体贴。 清歌行了一礼,嘴角轻轻一勾脚步缓缓向前走去。子骞站在房中,等两人完全出去了,方走至床榻前坐下。 “慧儿。”清歌感受不到后面视线,方轻轻开口道。 “娘娘。” “一下你去请太医,这身体要好生调养了。”清歌看着前方,现在她的第二步终是要开始了。 “是。” “梅妃娘娘。” 一声响起,清歌抬头,站立前方的人一身红衣,眉眼含笑。 “潇大人。” 萧疏脚步上前,重重行了一礼,口中道:“萧疏前来,是多谢梅妃娘娘厚恩,洗了家弟罪孽。” 那日慧儿之言他还是有些不信的,可如今事实如此,看来他真是输了。 清歌闻言,微微一笑:“大人无需这般多礼,本宫也不过轻轻言了一句,是陛下圣恩,与本宫无多大缘由。” 她心中是不想放过那人的,可人也死了,她也就只好能饶人处且饶人了,不想,却得了一人情。 “萧疏知道娘娘心中还是有所不悦的,故特来言一句,往后梅妃有所事用得到萧疏之处,萧疏定万死不辞。”萧疏正了身,双眼看着眼前人。 清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嘴角轻轻勾起,口中道:“潇大人可知大人以后身份?” “身份有所变动无妨,承诺总是在的。”萧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不是不知杨将军推荐他做将军之事,再者皇上也与他谈过的。 清歌闻言,脚步复出,嘴角染上一笑,“大人真是胆大之人,如此,那以后清歌若有事便有劳大人了。” “娘娘客气。” 萧疏看着那人背影,又行了一礼,双眼认真的开口。 清歌问言,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第124章陛下谬赞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倾拢只觉得双眼及重,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缓缓睁开,眼见芙蓉帐,还是想要闭上。 “你醒了?”子骞发现,忙开口。 倾拢闻言,双眼才看一旁,挣扎着想要起身,口中道:“陛下不是早朝,怎的来了。” 子骞见此,忙将她扶起来,“你忽的昏迷,朕怎能不来看看。皇朝之事都处理差不多,你安心些。” 倾拢闻言,心中大石方才放下,嘴角勾了勾:“倾拢给陛下添麻烦了。” “怎说这些,你倒是为何不好生照顾自己,今日尚算还好,是那平地,若是台阶高处,几多危险。”子骞看着眼前人,这也是自己当初要娶之人,可是,奈何自己心中放了别人。 “倾拢是这几日有些累了,故才如此,陛下无需太过放在心上。”倾拢微微笑了一下,轻轻开口。 “你呀,从小就是这般倔。”子骞无奈的说了一句,如幼时一般揉了一下她的头。 倾拢脸色变了一下,但瞬间又变作正常,嘴角勾了勾,没有说话。 两人都在无言之时,宫婢端来药碗,姜嬷嬷接过,正要拿上前,子骞接过了,轻轻舀起,缓缓吹凉,小心翼翼的喂起床榻上人。 倾拢没有说话啊,就那么小口小口的喝着,若他能一直这般便好了,心中又自嘲了一下,她的子骞哥哥,早也不是以前的子骞了。 “询妃娘娘陨得有些奇怪呀。”几口之后,倾拢开口,说着心中的疑惑,那日她本是要好好看看的,却不想先是昏迷了。 子骞动作停顿了一下,退下左右。 “那是朕的意思。”话语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 倾拢:“?” “你知锦白与子皓之事吧。”子骞再次开口,眼前人他是信得过的,故也不打算满她。 “荒唐。”倾拢脱口而出,话语方完,“咳咳。”猛的咳嗽几声,手指捂上胸口,脸瞬间也变得通红,想是被那口药呛得不轻。 “子皓,你也是与他一起长大的,他的性格你不是不清楚,他看中的,定不会再换别人,锦白也不是真心想待在宫中,朕也不成将恩与她,还不如放了出去。”子骞为她顺着背,口中话语轻轻,难得的温柔。 “可她终是皇妃。”倾拢看着眼前人。 自从那女人来了,他做事真是愈发不见分寸了。 子骞闻言,双眼深邃了一下,口中轻道:“难道只为一个身份,就毁了两人终身幸福吗?” 倾拢手指紧握,“当背上这皇妃名分,就只能老死再这宫墙之中。” 子骞:“……” 倾拢:“……” 两人又无言以对,房中空气的寂静下来。 良久之后,子骞轻轻一笑,打破这一尴尬场景,舀起一口药放至她唇边,口中道:“倾拢呀,当真是做皇后的料。” 倾拢心中抽疼一下。 唇张开,轻轻喝了下去。 原来,在他心中,倾拢只是适合做皇后之人。 “朕的意思是倾拢如男儿一般,做事果断也有立场。”子骞话语说完,方知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慌忙的解释。 “陛下谬赞了。” 第125章锦白自由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话说锦白这边。 仪仗队出了城门,众人忙碌着摆放祭拜样品,只有两小宫女脚步缓缓的离开人群,不动声色的走至僻静处。 一丫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手中拿又一个包裹,见此二人,口中轻道:“可是杨姑娘与青儿姑娘。” 锦白闻言,心脏都漏掉了一拍,双眼忙看去。 见也不是旧识,口中轻道:;“你是何人?” “奴婢唤作瑶旭,是受七王爷吩咐,来接应两位。”说话者看起不过十五六岁模样,可话语又很是老练。 “就你一人?”青儿开口,双眼都在打量着眼前人。 “人多眼杂,此等机密之事一人就够,这是奴婢为两位挑选的衣物,还请换上。”瑶旭将包裹打开,布中有一袭白衣,一袭青衣。 “这里?”锦白双眼看着四周,虽有树木遮挡,可这也未免太大胆了些吧。 “皇家葬礼,马车不敢太过接近,还请姑娘将就些。奴婢会站在此处,不会让人接近的。”丫鬟轻轻开口,双眼看着四周。 “小姐先换,青儿给您瞧着。”青儿也看出她的疑虑,虽不觉这丫鬟有多厉害,但为锦白安全,还是轻声开口道。 “罢了,一起换了吧,莫再添了不必要的麻烦。”锦白虽有些无奈,但还是你开口。 脚步缓缓走至枝条茂密处,脱下身上衣物,穿上那一袭白衣。 青儿见此,也不再过多话语,快速几下将衣物换好,转头为自家小姐理好衣物。 “那这些?”锦白走出,手中是两套宫衣,询问着眼前惹。 这衣物定是不能随意丢弃的,如被发现,恐又是一场风波,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理。 “交给奴婢吧。”瑶旭开了口,手指恭敬接过,将两人衣物随意装至包裹中,脚步走至前方,引路道:“姑娘请。” 锦白跟着,回头朝那哭得哀伤的地方看了一眼,收回眼眸,心中还是有些胆怯的。假意身死,又装做宫女出宫,当真刺激。 子皓在马车处一直来回踱步,就怕出何变故,直至听见声响,方才凝了神,双眼看去,竟呆了些。 来者白衣胜雪,娇娥微含笑,眼儿波光流转。缓步出入莲花,墨发轻拂风下,化作天上星辰之人。 “怎了?”锦白上前问道。 子皓不及回答,只是猛然抱住眼前人,“有生之年,我竟还能与你相守。” 锦白闻言,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些:“怎的突然这般矫情。” “因是你,故此矫情。”子皓依旧抱住眼前之人,这一瞬,竟如此满足。 锦白:“……” “王爷,人多眼杂,还是回府安稳些。”瑶旭见此不分开二人,只得轻轻开口。 双眼也看了一眼身后,不见有人,看来,这人终是安全了。 子皓一听,才忙将人放开,伸手拉住她手,口中道:“锦白,我们归家。” 锦白点点头,嘴角是控住不住的笑意。 青儿则是看着瑶旭,本能才评判着,忽的,瑶旭转头朝她一笑,很是真诚的模样。 第126章言明要娶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方走不久,马车便停了下来,锦白心中微的一惊。 双眼随细缝瞧去,也不知为何,此处竟在搜查车队。 瑶旭走下,与那人小声耳语几句,那人便不再检查而放了行,走至车前,细声道:“询妃娘娘安坐此山,怕人打扰,故让人守住这出入口,来者皆盘查。” “明了,走吧。” “是。” 瑶旭转身,向那检查之人报以一笑,莲步上车,快马一鞭,扬长而去。 走至王府门前,子骞拿出斗笠送给二人,自己先下车,将锦白扶了下来。 “通知府中开膳。”子皓转身对瑶旭说道。 “是。” 瑶旭应过,脚步快些走至府门,锦白一直都只看着,不曾言语。 “怎了?”子皓隔着纱幔也知她眼神不对。 “无事,只是方才不曾细看与她,如今细看,柳眉凤眼,当真一漂亮女儿。”锦白话语轻轻,看着那背影,确实漂亮。 “京城三才女之首,自然是相貌文采都不输人的。”子皓看着那背影也是轻轻一笑。 “这样女子能入这王府,王爷想来也是花了些本事的。”锦白手指收回,也不让他拉着了,自己不过假意夸上两句,他到好,还献宝起来了。 子皓感受她这动作,含笑道:“锦儿吃醋了?” 锦白:“王爷多想了。” 子皓听这话语,自然了解自家锦白是怎样的人,忙拉起她手,贴近口中道:“她是家中奴仆之女,子皓总不能将她赶出去吧。娘子莫要生气,这七王府中只有一人。” “谁是你家娘子了。”锦白假意别过头,心中却甜得如同吃了蜜糖。 “都进了我家的门,难道还不是?”子皓一笑,两人刚好进了门,一切都那般刚好。 “我……”锦白若不是这脸被遮住,定是红得不能在红。 忽的眼前一亮,斗篷也被那人摘下扔出良远,眼前是子皓清晰的脸。 “既然进来了就不可反悔。” 话语说完,两唇相抵,府中丫鬟仆人见此,纷纷别开了眼神,脸颊微红。 锦白慌忙推开,脸变成红透的番茄,这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也不害羞。 子皓见此模样,倒是喜欢得不得了,低下头,又在她唇上碰了碰。 “我会娶你的,你会成为七王府唯一的太子妃。”子皓郑重的承诺着,锦白心中却是一惊。 她的身份就应藏着,那能让世人知晓,他要娶她,这可如何是行。 “不可胡来。”锦白双眼看了一下四周,方才她就不曾想过,她这面容,也是别人不该看的。 “锦儿不用担心,子皓早也想好计策,定红妆十里,娶你过门。”子皓将人抱在怀中,如今她虽是出了宫门,也没有杨家小姐的身份,如此跟在自己身边,他那么疼爱的人,怎能舍得。 “锦白不在意那般。”锦白再他怀中微微一笑,很安心,她说出心中实话,他确实不在意那所谓名分。 “可子皓在意,娶了你,昭告了天下,便无人再敢动你心思。”子皓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锦白没有说话,大概只有感谢吧。 第127章流氓本色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用过饭食,子皓如孩子一般拉着锦白就要去府中逛逛,每至一处,便细心为她介绍着。 叽叽喳喳的模样,如同归来的燕子。 锦白是有些累了的,但是见子皓兴奋的模样也不愿多说什么,缓缓的跟在他身后,任由他拖着。 “看,这里如何?”子皓站立一处,兴奋的开了口。 锦白看去,那是一坐庭院,前有涓涓溪流,后有竹海荡漾,青竹所做篱笆,围着一个花园,有些乱,却也温馨。 房至两侧均是连廊,连廊两侧均种芙蓉。 “这便是锦白日后的住处。”子皓说着,脚步上前,脸上的笑容耀眼得很。 “这是近日方种?”锦白未表达什么,反倒是伸手去摸那芙蓉树,都不太大,却又都是可开花的年岁。 “以前不知你爱。”子皓话语直接,他知她爱花,却不知她竟独爱那芙蓉,故不远千里前去弄来,废了好些力气方才养活。 锦白闻言一笑,脸上尽是甜蜜,“有劳王爷费心了。” 她自然没有明言,她不是爱芙蓉,只是她知道清歌会在芙蓉树附近守法,想要验证自己是否真的穿越而来,可是又不好明去,只好也爱花之名。 不过现在,她当真爱上这花了。 “为你万事都值。”子皓一笑,将那人紧紧的抱在怀中,他终于可放肆的,明目张胆的抱着她,谁也不可多言,也不能多言。 “子皓。” “嗯?” “谢你这般看中我。”锦白也双臂伸出,用力的抱紧这红衣之人,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错过眼前这个男人。 “锦儿,以后我们便好好的,何事不问,自得逍遥。”子皓自言自语的说着,手又更用力了些,心中直怕这是梦境,醒来时,便何事也不曾有了。 “嗯,只要子皓好生待着锦白,锦白定陪你永生。”锦白轻轻开口,她相信,原本的锦白也是这般想的。 “子皓,定不负你。”子皓开口,双眼中都是真诚。 两人就这么拥抱着,谁也不愿放开,直到子皓瞟见那快步走来的人,才不舍的放开怀中人。 手指伸出,又将她手握进手心。 “王爷。”瑶旭走近,行了一礼,眉眼垂低着,不看其他。 子皓:“如何了?” “消息都也散出去了,请帖也尽数发出去了,这一张是王爷要的。”瑶旭说着,从怀中摸出一请帖,火红页面,烫金文字,奢华而又文雅。 “别苑如何了?”子皓打开,双眼认真的看着手中请帖,口中又问道。 “都打扫干净了,奴婢看过,也布置得妥帖,嫁妆等物也已经封好,就等时日一到,前去迎娶。”瑶旭说得很仔细。 “那便好了,你下去吧。”子皓将请帖好生放在胸口,笑意的看着锦白,口中吩咐道。 “是。”瑶旭也不是不懂之人,轻轻行了一礼便下去了。 “当真要办?”锦白见人下去了,方才开口。 “子皓何时说过假话?”子皓一笑,又啄了一下锦白红唇。 锦白脸色顿时红了,这人真是流氓本色。 第128章请帖一张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如同料想一般看见子皓来了,容光焕发,好生得意。 “又怎了?”假意相问,双眼看着桌上奏折。 近来城中出现一言,放荡不羁的七王爷忽遇一女子,长相及美,顿时玩心尽收,只想与那人共白头。 还有人言,那女子名唤锦白,长相也与杨家女子相似,不禁也开始悲悯起那念起轻轻便陨了的杨家女子,想来那女子也唤锦白二字,诶,当真是同名不同命。 “臣弟是来你皇兄送请帖的。”子皓也不拘束,直接走上去,将那请帖放在奏折之上,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你也是当真敢。”子骞见此也直接放下了手中朱笔,将那请柬打开,笔迹清秀,“这字可以。” “那是自然,皇城三大才女之首,那字能差?”子皓摊摊手。 子骞不言反笑,不停的翻看那请帖,子皓见此到是不明了,一**过,自己细细看了起来。 “没有什么不对呀?”子皓疑惑的看着,语句通顺,字句得体,也无何字有错,他这皇兄是看出些什么? “请帖无事,只是想起一言来。”子骞看着他,直接开口。 “何言?”子皓放下手中请帖,认真的看着那人,就怕何处做得不好,怠慢了锦白。 “你可有跟锦白面前夸过那女子?”子骞问道。 “有呀。”子皓如实回答。 “嗯,很好。”子骞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子皓见此,眉头不自觉的抽了抽。“哥,有何事直说,不要笑得这般恶心。” “当真没大没小了是吧。”子骞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想了怎么久的事,今日总算是做了,简直不要太爽。 “打也打了,话该说了吧。”子皓看着眼前人,他打他时本就没有用力,故也不管其他,继续开口问着眼前人。 子骞见此,确实是打也打了,心里也爽了,也就不拐弯的直说了,“女儿家都是小气的,你这般在我面前夸别人,当心我告知锦白,到时你便有好果子吃了。” 子皓闻言,如同看智障一般的看着眼前人。 子骞:“?” 子皓:“皇兄你是否忘了?” 子骞:“忘了什么?” 子皓:“独宠贵妃,深信皇后,若子皓没有记错,想当初在外面与你交好的好像也有几位。你说……” “咳咳。”子骞干咳两声,打断他口中话语。 “为兄答应去了,你也快些回去吧。成亲事大,为兄也帮衬不了多少。” 子皓见此,心中得意及了,跟他斗,他从小就未输过眼前人,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如此大事,他怎不多加操劳。 心中想想也就准备下去了,不过又想起一事,回头说道:“皇兄是打算带何人去。” 子骞一愣,但随后便开口道:“你先去,为兄自有主张。” 子皓见此,耸耸肩也就离开了。 皇帝真难当,还是他这王爷好,什么事都有皇兄抗着,只要不是烧杀抢掠,霸道些,嚣张些,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第129章新嫁备裳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午时之后,子骞方伸伸懒腰,看着面前走着,心中烦闷不也。 杨将军之事朝堂还在争论,是去是留,竟也还不出个定数,这朝中大臣也不知是否故意与他作对,他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还在不停挽留。 这如今之际呀,也只能派人先去杨将军手下,慢慢学着,一时也将这事给压了下去。 转头看见那张红色的请帖,心中方才好些。 可又一想到答应锦白之事,头貌似又更疼了。 眼前光影一动,抬头细看去,一太监走了进来,双腿跪地,口中道:“陛下,梅妃娘娘求见。” 子骞闻言疑惑,清歌向来不来此处,今日又怎的来了,也还不及多想,便也让其宣了进来。 清歌站在门口,听太监之言,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走至殿中正要行礼,子骞忙说免了。 眼向她身后看,只见慧儿端着食盒,方才想起自己不曾进食。 清歌看了慧儿一眼,慧儿将手中锦盒放下,缓缓拿出食物放至桌上。 “你怎来了。”子骞脚步走下。 清歌没有说话,直到慧儿将东西放好,带着房中人退了出去,故才含笑开口道:“清歌为陛下分忧来了。” “分忧?”子骞含笑看她。 清歌将人按至桌前,走至一旁,缓缓添好饭食,眼眸少见的笑得弯了起来。 “七王爷娶亲,事关重大,清歌想,陛下定会心烦的。”清歌话语说着,含笑双眼竟有些小儿般的得意。 “这你也知?”子骞见她一笑,心中烦恼竟不驱而散,笑着问眼前人,满眼都是宠溺。 “不知才难,风声如此之大,宫中何人不言,都说这七王爷要娶的女子与询妃娘娘一般无二,说得清歌都动心想去一看。”清歌说着,声音都激动得微微变了变。 “有何可看的,你又不是不知。”子骞见她笑得如此,不由自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就知知晓方才觉得如此好玩,不过想来,这七王爷还真是用了不少功夫,全城皆知,还让人不起疑心,也只有他,想得出这样的方式。”清歌话语说着,还不自觉的摇摇头。 子骞闻言,也被他带笑了起来,“清歌觉得那难?” “计谋不难,难的是这勇气,陛下你说是吧。”清歌依旧含着笑,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笑得这般开心,就是心中觉得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说得也是。”子骞一想起子皓那模样,也不知觉的笑着摇摇头。 让锦白也同样的名字,同样的面貌出现在众人眼中,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诶,也不该这样说,因说,这事儿办得很用子皓的性格。 “七王爷定是笑得合不拢嘴,不过,清歌想,陛下可就难了?”清歌话语说着,含笑的挑着眉梢看着眼前人。 子骞闻言,却笑不起来,笑容僵在脸上,果然她是知道的。 清歌见此,用手揉了揉她脸颊,口中道:“清歌有一主意,可解陛下心愁,不知陛下可要听听?” 子骞闻言,忙抓住那人手指,口中道:“清歌直言。” 清歌见她模样,脸上笑容更是放大了些。“锦白现在身份虽是平常人家,可配皇亲终是小了些,更何况还是那王妃之位。” 清歌一言,子骞幡然醒悟,难怪那事可做得更好,子皓却又只做了一半,原是想着他这哥哥。 “皇后威严,锦白与皇后交亲自然是重了些,不过与臣妾嘛却是相符的。”清歌知道他也明了,但还是笑着开口道。 “只是?”子骞想着,往日清歌都叫锦白姐姐,她两交亲,自然是也姐妹相称,这妹妹也不好坐那上座呀。 “往日清歌叫锦白姐姐,只是因她位份高,进宫早,与那年岁毫无关系,如今不是询妃,自然也年岁相称,清歌算来,正好大锦白两岁,如此,她唤我一声姐姐也是应该的。”清歌自然看出他心中疑虑,缓缓开口。 “如此甚好。”子骞也不顾形象站了起来,兴奋的拍了一下桌子。 “清歌还想了,陛下皇弟结亲,定是不可随意的,如今七王爷虽有些不可等待,可咱们是不可失 礼数的,故陛下还是要带着皇后娘娘前去。”清歌虽然知晓子骞是为大局着想之人,可也怕他为了自己情绪而不带人去,落下了话柄。 子骞闻言,心中只感觉一暖,用力的抱住眼前人,“若我不是皇上,也定将你明媒正娶。” “陛下有心,清歌也足够了,至于那些事,清歌当真不放心中。”清歌轻轻一笑,如今梅妃也是恩宠,其余的,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 七王爷府中。 锦白与子皓正在打量着喜服之事,仆人来报,圣上传下旨意,锦白本想躲着,却被子皓硬生生的拉了出去。 双腿跪下,上方的人宣读,大意是她善良纯真,宫中梅妃娘娘意欲深交,故传下旨意,二人义结金兰。 锦白谢恩,有些颤抖的接过圣旨。 子皓让人给了赏银,太监也是懂事人,忙说了些吉利话,惹得子皓高兴,赏了又赏。 两人聊得算是热火朝天,可锦白心中却不是那般好受了,她总能感受到太监有意无意的打量眼神,当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给暴露了。 “锦儿是否累了?”子皓明知故问。 锦白不敢说话,只是点点头。 子皓忙叫来瑶旭,扶了下去。又转头对着太监说道:“她有些拘谨,不太敢现与众人眼前。” “是奴才无那福分得见王妃,还有便是,这是梅妃娘娘让奴才交与王爷的。”太监说着,身后人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袭嫁衣,绣工精致,凤冠高雅,一看便知上等良品。 “梅妃娘娘说,这凤冠霞帔怎的也该娘家人准备。”太监看着,脸上也笑得欢颜。 子皓一看,心中喜欢极了,忙说道:“请公公带子皓谢过梅妃娘娘。” “奴才定会带到,时辰不早,想来王爷定是事忙,奴才这便不打扰了。”太监话语说着,行上一礼。 第130章喜逢两将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公公请。”子皓人逢喜事精神爽,少见的将人送出府门,见众人回了,方才进了府门,亲自端着那喜袍,前去邀功。 出了府门的一群人,一小太监见王爷不再了,忙脚步向前,向那年岁大些的太监道:“高公公,细看了吗?那女子与询妃娘娘当真相似,不,应说一模一样。” “莫要多言。”大太监只言回一句,双眼看着前方,顿感身子沉重,他这身袍子之下,可是刚死两人。 让他好生做个养老的太监不好吗? 什么荣华富贵,光宗耀祖,他是不想的,只想好生活着。 至于那女子,依他来看,这那是相似,本就是一人。 询妃方陨,这锦白就面世。不过,这陛下不言,做奴才的也定然只能当其是一民间女子了。 心中想着,抬起了头,原是也至宫门口,两旁侍卫搜查一番,便进了去。 当真羡慕那女子,这一世,他们这些人是都出不去了。 另一边。 萧疏走至城门口,回看了一眼皇城,嘴角轻轻勾起。 “老大,怎的,还舍不得?”秦姚见他如此,有些讨打的开口道。 “宫中美女成群,到了军营就尽是大老爷们了,你说舍不舍得。”萧疏回头,用手拐了他一下,有些痞痞的说道。 “我信你才怪。”秦姚也拐了一下他。 双眼看着前方,脚步加快了些,他可不想在这宫中呆了。 萧疏只笑着,没有说话,也加快看些脚步向前,不过几步,便出了宫墙。 双眼眯起。 前方有一人身穿银白铠甲,面容白皙,似有几分小儿神态,可却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立在哪里。 看见他二人,口中道:“可是萧疏大人?” 虽叫萧疏大人,可那语气眼神却都是满满的不屑,秦姚是个热血汉子,见此,脚步上前,一脸挑衅的想要用拳头招呼。 萧疏脚步上前,伸手拦了下来。 “正在。”萧疏含笑开口,话语不轻不重。 小将丝毫不将秦姚挑衅放在眼中,双眼依旧不屑的说道:“属下想潇大人怎么也是皇城侍卫长,因不用什么马车轿子吧。” “学过几年骑射的,应不用那些。”萧疏依旧含笑着。 “那便好。”小将话语说完,拐角处也走出一人。 与他不同,那人面容菱角分明,皮肤微黑,那一身黑衣更将人衬得冷若冰霜,坐在一马背上,粗糙的手掌牵有马两匹,一踢胯下马肚,三马同行,竟也没有半分杂乱。 走至二人身前,长腿一跨下了马。 将缰绳递至二人手中,也不多言。 萧疏清瑶见此,也自然的长腿一跨骑了上去。 萧疏嘴角一勾,言道:“有劳两位将军带路。” 身穿白色铠甲的小将又不屑看萧疏一眼,一踢马肚,马快速离去。 黑衣之人什么也未说,只是也快速上马跟上。 萧疏自然也不会落下让人笑话,不及多想,便跟了上去,只有秦姚看着那两人,气得牙痒痒。 不过两个小屁孩,竟也敢这般拽。 到了军营,秦姚终于知道那两小屁孩为啥可这般拽了,口中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他方才没有出手。 不然…… 白衣小将已经换了一身便衣,在操练场上与手下士兵操练着。不过几下,身强体壮的士兵就被人踢到在地,爬将不起。 “这就是你们操练的结果?”白衣小将冷冷的看着下面看着他们对打的士兵。 士兵没有说话。 “废物,给我继续操练。”白衣小将啐了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下的几人。 众人得令,忙走了下去,士兵分开,开始操练起来。 “还是你来陪我玩玩吧。”白衣小将走至黑衣小将面前,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黑衣小将看他一眼,一脚踢出,白衣之人忙用手一挡。 身子后退几步,脸上笑容更盛,拍拍衣袖处的灰尘也攻了上来,两人几番争斗,谁都不见下风。 “好了。”一浑厚的声音传来。 两人瞬间停了手,双手一供,“父亲。” 秦姚不自觉的眼角抽了抽,细细看了一眼两人,不见半分相似,这……尽然是兄弟。 “萧疏可来了?”身着青色衣袍的人脚步上前,问着两人。 白衣小将朝杨将军房处撇撇嘴,“诺,进去很久了,也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军司马双眼看着,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就在此时,杨将军与萧疏出来了,两人都笑着,可见相谈甚欢,杨将军抬头便看见了他们三人,开口道:“韩磊你过来,正好准备去找你。还有小鑫小淼也过来。” 三人闻言走了过去,萧疏朝三人一笑,白衣小将别过头不看她。 杨将军到也习惯韩鑫这般的无礼,笑笑,几人又进了去。 秦姚站在外面,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看来都不是一些善茬。 不过,巧了,他家老大可是专业修枝的。 三人走至房中,杨将军做在上座,几人分开而坐,介绍道:“这是军司马韩磊将军,萧疏以后有些不懂的,可向他请教。” “是。”萧疏站起身,朝那人拱了一下手,口中又道:“萧疏年幼,往后还劳韩将军多多关照。” 韩磊闻言,双眼看了一下眼前人,他面容看上去不大,可一双眼睛却又生得深邃,想起他父亲,自然也要给些薄面的,站起身,微微一笑,“潇大人言过了,有事韩磊自然帮忙。” 萧疏一笑。 等那人坐下了,方才坐下。 “这穿白衣的是韩鑫,位立军候,而那黑衣的,是韩淼,现是他副手。”杨将军提及二人的时候,脸上笑意更盛了,则两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又都听话出息,故也当亲生儿子一般。 萧疏闻言,又站了起来,“这两位是见过的,虎父无犬子,两位将军可为是青年才俊。” “这潇大人看起来年岁也不大呀,就也坐至这部校尉之位,这才真是让人好生佩服。”韩鑫撇嘴一笑,话中却尽是嘲讽。 而黑衣之人直接不言,就那么坐着,也不看他,如从未听见众人口中之言。 萧疏也不脑,大气一笑,坐下了。 第131章心中打气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你就这么被撅了?”秦姚听着他口中话语,声音不自觉的放大。 “不然呢?”萧疏含笑开口,双眼认真的查看近几年军务。 “还不然?你不该弄他们吗?”秦姚脚步左右移动的打量眼前人,最后直接趴在桌子上,双眼定定的看着眼前人,看看是不是他不再的时候,被人换了去。 想当初他是怎么对宫中侍卫的,不听话的弄,听话的赏,弄了还不听话的就滚,那一身的狂傲,若不是真有本事,不知被人暗中使刀子多少次了。 可现在这…… 萧疏见他模样,也知他心中想法,看来这军务也不能好生看了,便干脆抬起头,双眼看着他。 “他们不一样,都是热血军人,将来是要一起出生入死的,套路是不应该用在他们身上的。” 秦姚看着眼前人,双眼不自觉抽看抽,这话当真不像从他口中说出。 萧疏见他表情,也知他现还不能理解,故手指一处,缓缓开口道:“你呀,也看看这些军务,这副将可不比宫中侍卫。若倒时有人问什么,总是要知晓些什么的。” 秦姚眉头不自觉的抽了抽,但还是坐了过去,拿起一本,看了起来,书卷上话语条理清晰,话语又通俗易懂,那字迹更是有力端正,可看出写文之人文笔不凡。 可对秦姚而言,这就是催眠之曲,温柔之乡,只看了几行,便觉困意袭来,双脚欲走。 但还是控制了下来。 萧疏见此倒也觉得奇怪了,脸上笑道:“你今日怎这般听话了?” “老大,你是没见韩鑫韩淼两兄弟武斗,就是三个我,也不是他们一个人的对手,如今,武是未有机会了,也只能看着文能否压至他们一下。”秦姚开口,双眼看着他,还手臂握拳给自己打了一下气。 他虽是极不喜看书的,可。今日那两人也确实了他极大的震撼。若真的什么都不行,恐也会被这军营所抛弃吧。 “文?那你可无胜算了。”萧疏闻言一笑。 秦姚疑惑看他。 “你看这书卷由谁写?” 秦姚闻言忙看去,只见上面正错落着韩鑫二字,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又忙拿起另一本,整张脸都不好了,那上面正是韩淼二字。 “文武双全的,都不是人。”秦姚自言自语。 “咋的,自卑了?”萧疏含笑看着他。 “嗯。”秦姚用力的点点头,双眼看着眼前人,这样的人,他还有何胜算? “你呀。”萧疏一笑。 双眼又看上桌上书卷,口中有言道:“你根基本就不错,只是一直以来从事的职位不同罢了,有想那些事的时间,还不如看看有什么可做的,可提升的,也好适应这里的生活。” 秦姚闻言,不由得老脸一红,他老大这是在鼓励自己吗? 双眼上看,那人正认真的看着卷宗,烛火打在脸上,竟也能看出几分男儿该有的坚毅。 “老大,你是在紧张吗?”秦姚低下头,双眼认真看着手中书卷,口中的话像是随意而问。 萧疏闻言,眼眸暗淡了一下,但随即又笑道:“你觉得你老大是那种会紧张的人吗?” “不像。” “算你小子有眼光。” “不过你真的变了,从进军营的那一刻。” 萧疏笑出了声,“你呀,别老是想这些,赶紧看你的书,那两人你不想超过了?” 秦姚也笑出了声,“那我要看多少书?” “我怎会知道?” “……” 秦姚也不在多言了,双眼认真的看着手中书卷,那人说的极是,有时间空想,到不如付出实际。 嗯,他不光要看书,明日开始,还要刻苦锻炼,定不让自己拖了老大的后腿。 秦姚心中想的,萧疏是不知道的。 可是萧疏心中想的,秦姚也自然不知。 方才那些话是说与秦姚听,也是说给萧疏自己的。 不说杨将军,就是他手下的韩鑫韩磊,不管从人心,才能,武功,那一样不是完胜自己,现在他还真的有些不明了,这样的人在军营中,为何又会选中自己。 而且,她更不解的是,为何,询妃娘娘为何也会推荐自己,自己貌似与她并无多少接触。 萧疏心中想着,双眼看了一眼前方,火光照亮之处,一身着白衣的男子正耍着剑,火光摇曳,白衣缥缈。 “秦姚。” “嗯。”秦姚抬头看着叫他的人,他双眼正看着外面,他也跟着看了去,脸上显出笑容。 “看吧,你认为完美的人,不也在磨练自己。” “嗯。” 萧疏低下了头,皱起的眉头放松了些,自从进了军营,他才知道以前所有的小动作不过都是玩笑罢了,这里需要的是,压至对方的绝对实力。 正在外面舞剑的韩鑫动作停住,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鼻子微微泛红。 “感冒了?”韩淼依旧是站在角落里,话语冷冷。 韩鑫闻言,收了剑,“不耍了,就闲得无聊出来玩玩,还给自己弄感冒了,回去了。” 话语说着,脚步上前,朝那打开的房门走去。 房门里,摆一桌,桌上尽数美食佳肴,桌上酒杯中,还有一杯未饮完的清酒。 韩淼没有说话,只是脚步外走,朝军医处走去。 韩鑫坐下,却迟迟不见那人来,双眼后看,那又那人的踪影,无奈的摇摇头。 这人呀,从小到大就不曾改变过,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第二日。 天还未亮,连操练的士兵都还未起,秦姚站至一山脚处,双眼上看。 这山他昨日就观察过了,不算高,却也平稳,是个跑步的好地方。 心中还想着,上面也下来一人,双眼仔细辨认。 “老大?” 萧疏没想到会有人来,停下步伐,向下看去。 辨认了一番,只见是秦姚,跑了下去。 “走吧。” 萧疏转了一个身,没多说话,又朝上跑了上去,秦姚双眼看着,他衣服也湿透了,也不知跑了几圈。 快步跟在那人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他的这个老大呀,看似吊儿郎当,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他总是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努力着。 如此,他又怎能拖他后腿呢? 第132章迷之本心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皇后宫中。 子骞这几日都是住宿在这里,宫女们话自然是要多些的,说何梅妃气势尽了,还是皇后娘娘怎的…… 倾拢处置了几个,才抑制住这样的歪风邪气。 坐在高处,轻轻喝着药汁,因这几日休息不错,脸色也要好了些,房门开了,姜嬷嬷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手中端着倾拢让她去赶制的华服,行了一礼,动作规矩,只是那脸色也有些不好。 倾拢眼轻轻一瞥,“怎了?” “这七王爷也当真没有分寸,娘娘是不知外面怎么传的。”姜嬷嬷见上坐的人问了,又无旁人,口中话语脱口而出。 “看来这处罚还是不够呀,还有人敢嚼舌根。”倾拢喝完手中之物,轻轻放细,拿了一块桌上蜜饯压一压口中的苦味,双眼很是深邃。 姜嬷嬷一时无言,想来娘娘应该也是看不惯此事的呀,怎今日…… “虽七王爷喜询妃娘娘之心众人皆知些,可也不能真娶与询妃娘娘相似之人呀,还名讳也相同,这让人如何看,如何说嘛。”姜嬷嬷还是开了口,虽不是同人,可那人终是陛下的兄弟,这一娶,也不知闹多少事端出来。 倾拢闻言,喝了一口水,“有何问题,又不真是询妃,天下之大,相似之人如此之多,难道都不许人家嫁人了?” “皇后娘娘……” “休要多言了,陛下也无说什么,在本宫面前也就罢了,若是再皇上面前提及,恐会引龙心不悦。”倾拢看着眼前人,话语轻轻却又让人无法反抗。 “是。”姜嬷嬷虽有些觉得不妥,但终是下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去叫人来,将这衣物展开让本宫瞧瞧,长嫂如母,定不能丢了皇家颜面。”倾拢双眼看着眼前人。 “是,来人。” 叫了一声,门外宫女走了进来,小心谨慎的拉开这金色衣袍,倾拢走下细看。 绸缎细腻,上面绣至的凤凰也是栩栩如生,华贵而有威严。 “不错。”转身走向高坐,缓缓坐下了。 可看出动作比往日慵懒不少。 姜嬷嬷闻言,将衣物叠好。 “你再让人准备些上好的金器,给七王爷送去,他这婚期及紧,外面买的,终是差了些。”上坐的人又开了口。 “是。” “哦,还有那首饰也准备些。”倾拢想到。 “首饰的话,梅妃娘娘将陛下赏赐她的,多数也赏给了锦白,说是当做嫁妆。”姜嬷嬷轻轻开口,又想起梅妃娘娘张罗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不爽。 讨好陛下做到这份上,也真是让人看不上了。 “她倒是有心,这样吧,你也上本宫盒中挑几样精致的,给七王爷送去,就说是本宫的心意。” “皇后娘娘不可,您乃万金之躯,那般女子,怎受得起你的饰物。”姜嬷嬷慌忙下跪阻挡。 “无妨,她若过了门便是王妃,怎就受不得了,让你去就去吧。”单手扶住额头,双眼微闭,这几日也不知怎的,老是爱乏。 姜嬷嬷:“娘娘。” 倾拢:“去吧。” “是。”姜嬷嬷见阻挡不来,只得站起身,她家这皇后娘娘呀,当真是看不清了。 倾拢没有说话,只是手指慵懒的抬了抬。 待姜嬷嬷出去,倾拢才睁开双眼,眉头也不知觉的皱了起来,若众人知晓真相,那可才叫荒唐。 只是…… 她竟然还是同意了这般荒唐之事,成全了他们那所谓的爱情。 姜嬷嬷方走出去,心中还在烦躁听见之事,如此有损皇家颜面之事,皇后娘娘竟还这般平静。 忽的前面见一人来,轻轻行了一礼,“柳大人。” 柳太医微微点了一下头,眉头依旧那般紧锁。 姜嬷嬷看了一眼身后的宫女,宫女忙向回跑,走至那门口,与门口的说上几句,宫女去忙去通报。 “柳太医,皇后娘娘又请。”门口的宫女走了出来,轻声道。 “有劳嬷嬷了。”柳太医开口,他来了几次了,皇后娘娘就是不见,如今这人说了几句,她便让他进去了。 “大人多礼了。”姜嬷嬷又行了一礼,嘴角微微含笑,领着身后的人走了。 她怎不知皇后娘娘不喜见医,可是,若身体不好,什么也做不了了,故她让人去说了缘由。 柳大人看着那背影,转身走了进去,其实都不用他亲自来的,可是他心中终是有些疑惑,可是又抓不住想法。 “大人这药本宫也是吃了良久了,为何还是不见好?”倾拢双眼看着眼前人,话语懒懒,他诊脉也是良久。 “皇后娘娘身子太虚,固本培元也需些时日,皇后娘娘切记放宽心,莫要心急、操劳。”柳太医轻轻开口。 行了一礼,下去写了方子,依旧是那些药,只是脸色更是难看了。 “可是有何问题?”倾拢见此,轻轻开口。 “无事,只是娘娘久病不愈,臣心中有些惶恐不安。”柳大人将方子写下,转头又规矩的看向眼前人。 “大人也是人,哪有药到病除之理。”倾拢微微一笑,眼前人尽心她是知道的,故方才也只是问问,不曾有怪罪的意思。 “谢娘娘理解。” “不过,大人,本宫有一事不明,为何近日这般嗜睡?”倾拢勉强打起精神看着眼前人。 “那是臣在皇后娘娘药中加有安神之物,让娘娘可睡得安稳些。” “那,这药可否除去?”倾拢开口,想起就是因这物,她也堆下好多事。 “若也臣来看,是不可的。皇后娘娘就是安睡太少,思索太多,身子方才这般虚的,若不用这药,恐又不得好生休息,万药也不见效了。”柳大人闻言,便如实相告。 倾拢闻言,也只得皱皱眉头。 柳大人站立下方,也不多言。 “本宫有一事劳烦大人。”倾拢正了正愈发懒散的身子,轻轻开口。 “娘娘请明言。”柳大人话语不见波澜,心中却在思量着。 “过几日便是便是王爷大婚,你将那安神的药停停,否则本宫这般,怕损了皇家威严。” 柳大人思索了一翻,答道:“是。” “那有劳柳大人了。” “臣之本责。” 第133章龙心大悦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皓双眼含笑的看着眼前一箱箱的宝物,一双眼睛已经眯起,一把揽过眼前人。 “我子皓这不是娶了个媳妇,而是娶了个财神呀。” 锦白看着眼前的东西也是有些吃惊的。 金器,玉器,不计其数。特是清歌送来的那些首饰,件件奇珍,与自己询妃时所带相比,也不见丝毫不逊色。 子皓见锦白不说话,搂着那人的手更紧了,在她耳畔道:“看看,看看我这两位嫂嫂,这般大气,倒是我那哥哥,屁都没给一个。” 锦白闻言,脸上的笑容隐不住了。 也就只要他敢这般说自己的哥哥。 “说谁屁都没送?”声音从外传来,两人看去。 子骞着一身黑色便装,脚步稳健而来,因身后跟着数名宫女太监,又与王爷相似,故门外众人也不敢多问,更不敢阻拦。 “你送了什么吗?”子皓动都没动,就那般挑着眉看着他。 子骞一摆手,房中的人都出去了。 他自顾自的坐下,到了一杯清茶,缓缓而言道:“你可是忘了你这媳妇怎么得的?” 子皓闻言,看了一下怀中的人,没心没肺道:“这是子皓捡来的,与皇兄有何关系,你可别想着什么都不送。” 子骞闻言,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倒是锦白不太习惯这样的场景,身子动了动,那人却将她楼得更紧了。 子骞也发现了,对子皓道:“这见人呢,也不知收敛一下。” “我才不要收敛呢,现在她是我的人,我就想搂着。”子皓话语反驳,但手还是将人放开了。 锦白得了自由,朝子骞一笑,恭敬的行了一礼,离开了。 现在她是不适合与子骞见面,到也不是因为其他,只是怕别人又乱说话。 “对了,送我的东西呢?”子皓坐下,手掌摊开,熟练的问他要东西。 “你还敢要,你瞧,清歌就差把全部东西都给你了,你知道这些东西我收集了好久吗?”子骞一巴掌打在他手上,脸上的表情都是肉疼。 “那是嫂嫂疼我,你别想打主意要回去。”子皓一脸高傲的抬头,脸上都是得意。 “我是那样的人吗?”子骞又打了他一下。 看来他还真是介意自己与锦白以前的关系,方才那宣誓主权的方式,与小时候当真是一般无二。 “嗯,是。”子皓点点头,面容都是认真。 子骞闻言,又要打去,这次却被子皓抓住了,子皓道:“你从小就抠,别以为我不知道。” 子骞闻言不由一笑,不就是小时候吵架让他还糖,还书吗?这事他还真记一辈子。 “看吧,自己都有印象了,自己给的我,还要我还,哼。”子皓别过头,假意生气。 “你呀。”子骞敲了一下他的头,站起了身。 “一不注意你都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双眼变得深沉,不由得想起之前明明之前还说谁也不要。 “早就到了。”子皓答得很随意。 “明明我走的时候你还很小。” “你记忆衰退了,还是老了,你不过就大我一岁,你走的时候我能多小。” “成婚了也就大了,倒时就不要在外面乱来了。” “你还是管好自己……啊。” 子皓手捂住后脑勺,双眼看着眼前人:“怎么了,说不过就打人,都多大的人了,你的以理服人呢?” “对别人可以以理服人,对你,还是打比较符合。”子骞看着他,随时还会再来一下的样子。 “好,都是你逼我的,等我成完亲,我就将你以前做的事全部告诉清歌。”子皓站起身,离开了那人,笑意的脸上都是挑衅。 “哦,那看来,为兄是现在就要灭口喽。”子骞站起身,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错了,哥,我错了。”子皓身子后退。 “现在知道错了?”子骞看着他,一张脸都是平静。 “不是,哥,子皓可是要成亲的,这脸,可是皇家的门面。”子皓眨巴着双眼,话语无比真诚。 “现在知道是门面了,方才做什么去了?”子骞依旧恐吓着他。 “方才,方才子皓不是再陪哥哥聊天吗?”子皓双眼装得疑惑,脚步上前,一脸无害的看着眼前人。 “啪。” “子骞,你个没人性的,弟弟也打。”子皓抱着自己的后脑勺,双眼说不出的委屈。 子骞闻言,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身走至桌前。 他们这对兄弟呀,说,他从未赢过。打嘛,他从来没有输过。 “对了,你外面那些可都斩干净了,别留些什么花花草草,锦白现在已经回不去杨家了,你要是对不起他,我弄死你。”子骞坐下,喝了一口茶,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正事。 他这个弟弟他是清楚的,以前可是养了不少人,对得起他花花王爷的名声。 “锦白答应要出来那日我便处理好了,那能委屈了我家锦儿。”子皓见他说这话,也不闹了,规矩的坐下。 “那便好。”子骞看着前方。 子皓没有说话,知道他这又是要回去了,自他登基以后,他的时间总是那么匆忙。 “回去吧?”子皓笑着看眼前人。 子骞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双眼看着地上一个又一个的箱子,口中道:“我就是来看看你,有什么缺的,不过现在看来是不缺了。” “你干啥,不许打我这些宝贝的注意。”子皓忙起身,护住那一个个大箱子。 子骞笑着白了他一眼,脚步前走,口中道:“好好待她。” “你不说我也知道。”子皓依旧反驳着他,只是站起了身,双眼看着那黑色的背影。 子骞只是笑着,脚步向前,没有在说话,他是相信自己的弟弟的,其实,他就是想来看看他,看看他真的好好笑着的模样。 子皓看着眼前的人,双眼变得深邃,他知道,那人一直就想看自己成亲,故就算娶了锦白,也不曾动她,若自己有一天想要,他也会排除万难将那人送在自己的身旁。 “哥。” “干啥。” “那天你得早点来,要是你来晚了,我就关门,不让你进了。” “好。” 第134章前有情债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城中街头,子皓一路拉着锦白,直到看见一店铺,带着她走了进去。 锦白双眼查看,这店中都是衣物首饰,想起清歌给了不少,便开口道:“要用的不是都有了,为何还要出来?” “那些都是她们送的,不一样,你看看有何喜欢的,相公给你买。”子皓双眼发光,将那相公二字咬得及重。 锦白闻言,脸一下就红了,轻轻开口道:“当真是没何需要的了。” “好生瞧瞧,总会是有的。”子皓含笑。 锦白依旧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变得娇羞了,以前没有这种感觉,可是现在,她只要看着眼前人,就会不知觉的面目含春,难道真是因为要成亲的关系? 子皓见此,揉了一下她的头。 脚步走出,看着那一排做好的衣物,不出片刻,便忙回来拉着她手,指着玄青色的衣袍道:“你看看这款式如何,你若喜欢,我们便买这个。” 锦白跟随着他,双眼看去,那衣物不是年轻人穿的模样,便知他是买给母亲的,顿时双眼微红。 “不许哭,你哭我便会心疼的。”子皓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 锦白闻言,心中缓了缓,才压住那要哭的模样,轻轻开口道:“你买的,都好。” 子皓闻言心中更开心了,忙对掌柜说道:“女装就要这款式,然后再为本王做一套同色的男装,绣娘要找好的,绸缎自然也要最好的。” “是,是,是。”掌柜忙开口,叫来后面的人,吩咐了下去。 转过头,只见一白衣女子而来,面色一沉,但忙堆笑开口道:“舞儿姑娘,今日不太方便,你的衣物,还请明日再来。” 方走进店门的女子闻言,抬眼四周一看,眼瞧见锦白与子皓,微微一笑,“不想是有贵客,是舞儿打扰了。” 话语说完,朝众人行了一礼。 锦白见此,也朝她笑了笑,只有一旁的子皓,双眼沉得如同能看见冰。 舞儿起身,转身离去。 “我貌似认识她。”锦白双眼看着那背影,脑中思索着,却又想不得那人模样。 “你怎么会认识她呢,别想太多。”子皓闻言,双眼含笑,温柔的将她看向那女子的眼睛转了过来,轻轻开口。 “也是。”锦白自言自语,她都没出皇宫,怎又会识得她人。 “那边还有些首饰,你去看看,可否有中意的,若是有,我们探访杨夫人杨将军时也可用。”子皓指着前方不远处,含笑的对眼前人说道。 “嗯。”锦白答应道,满心欢喜的去了。 子皓笑着,直到锦白转身,那双眼睛才深邃了起来,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 掌柜悄悄瞄了子皓一眼,却不想正对着他的眼睛,慌忙别过,手也颤抖了下。 …… “看到了吗?他如何对那女子?”茶楼上,瑶旭笑意的看着底下游走的两人。 “你是故意的。”舞儿抬头,正对着那人双眸,双眼眯起,可见其怒气。 这人说子皓要见她,她便真的相信了,她怎会忘记,子皓可是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离开这个地方的,如此,怎会想见她。 “姑娘还是上来说话吧。”瑶旭见她表情,只是笑了笑。 舞儿想了想,终是脚步向前,朝瑶旭处走了去。 不多时,舞儿上来了,瑶旭手指朝对比摆了摆,口中道:“对,瑶旭是故意的,不过姑娘又真诚得到哪里去,王爷让姑娘离开,姑娘却还留在这皇城,难道不是为了还能见到王爷?” “你到底想怎样?”舞儿坐下,双眼看着她,冷冷开口。 瑶旭到也没立即说哈,而是双眼细细的打量着,半响之后,方缓缓开口:“还真有几分相似。” 舞儿听这话,便知话中何意,手指紧握,抿着唇,隐忍着。 “想帮你复宠。”瑶旭见她模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别想了,王爷怎么对那女子的,你比我更清楚,而他宠我,也是因为我面容有些许像他,这样,你还想着让我复宠?”舞儿自嘲的笑了笑。 那日天香楼盛宴,她是得见那女子一眼的,子皓看着她,跟看所有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而就是那一眼,她也明白,为何他会看上自己,而就最终时叫的锦白,又是何人。 “你若真没想法,还留在这皇城做甚?”瑶旭看着她,眼中显出咄咄逼人。 “我……” 舞儿说不出口,手指紧握着。 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得到那人,可是,她就是放不开。 瑶旭见她没说话,嘴角勾了勾,“对嘛,这才对,只有保留着希望,才会有机会。” “你到底什么意思?”舞儿看着眼前的人,她曾见过她几次,她常跟在子皓身后,而且很多事,都是由她做,由她传达,故这一次,她也没有想太多。 “什么意思?”瑶旭看着前方,嘴角勾了起来,似在自言自语。 舞儿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无需知道,你只要记住今日的事也就好了。”瑶旭回了神,双眼看着前方。 那两人走着,手指紧握,有说有笑的。 瑶旭站了起来,“近日你还是好生找地方夺着,最好,我也发现不了。” “?” 瑶旭话语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脚步缓缓下了楼。 今日一见,若子皓要她将这人赶走,那她就当真无多少胜算了。 瑶旭走了,舞儿在上面看着她。 她究竟想要什么?舞儿看着那人,她从来没有看懂过。 子皓拉着锦白走着,锦白也对街市上的东西都充满好奇,两人有说有笑。 直到子皓余光看见瑶旭走了过来,便附身与锦白耳语了几句,锦白笑了一下,脚步向前,与府中之人走近了最近的酒楼。 子皓站立原处,双眼看着那背影。 “你找到舞儿,钱财随她所开,尽数所给,只是,在这皇城之中,我不想再见到她。”子骞话语轻轻,身后的瑶旭却听得清楚。 “是。”瑶旭垂下的双眼深邃。 “还有,让家中的人嘴都严实些,我不希望有其他不必要的事传到王妃的耳中。” “是。” “去吧。” “是。” 第135章凤冠霞帔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皇城新阳初上,街道鞭炮唢呐之声响彻皇城。 王府别苑中,好命婆正笑意盈盈的为那身着红色里衣的女子梳头。身旁宫女端着衣衫,笑意的看着。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最后一句说完,好命婆放下手中桃梳,宫女含笑上前,伺候其穿凤冠霞帔,美目流转,更添风华。 锦白直看着镜中人儿,眉间轻点朱砂,发冠步摇摇曳,微微一笑,心中笑意就流出一般。 “这新娘当真是极美。”清歌走出,身后的宫女恭敬端着盖头。 锦白回头,她少见的穿了一声红衣,满头朱钗,华贵而又隆重,嘴角笑意点点,她能看出这便是欣喜的模样。 “姐姐。”锦白轻轻叫了一声。 “乖。”清歌一笑,手指上前摸着她的发,眼中泪光点点,她们关系没有那般好,只是,好像这皇城与她又是不明不白最好的。 “姐姐这样子当真像是送嫁的。”锦白微微一笑,心中也不知觉的露出酸楚。 “本就是送嫁呀。”清歌轻轻一笑,手向后招,上来一人,手中端着一物,红布盖着。 口中又道:“杨夫人知姑娘长得与询妃娘娘相似,故送来一人一物,当做贺礼。” 锦白闻言,脚步缓缓向前,手指颤抖的打开,里面是一金手镯,双眼顿时红了,眼泪也要流出。 这镯子是娘亲常带手上之物,小时曾听她言,这是她出嫁时,她额娘给的贺礼。 为何要给自己这般重的礼。 “新娘可是不可哭的。”清歌脚步上前,拉着她,转头又对青儿道:“青儿还不为你家主子带上。” 青儿闻言,忙脚步向前,将那手镯给她带上,口中道:“小姐,杨夫人言,你眉目与她女儿相似,若是无事,便去将军府走走,也算慰藉一下他两老痛失女儿之事。” “锦白定记心上。”话语说出,那两滴泪还是流了下来。 一阵急促鞭炮声,外面丫鬟跑了进来,“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清歌闻言也忙为那人盖上盖头,脚步外移,走至众人之前,不漏声色的落座在上座。 而房中众宫女丫鬟则忙簇拥锦白,等着子皓前来,热闹的气氛一下推到至**。 子皓走了进来,一身喜袍显得人更是精神,看了众人一眼,只道一声:“赏。” 房中众人一听,欢呼雀跃。 而子皓则上前牵住众人簇拥着的锦白,双耳如听不见众人言语一般,脚步缓缓外走。 走至外屋,高堂处清歌坐着,一双眼眸笑意的看着两人,而慧儿则恭敬的站至一旁,手中端的,正是一下要赏赐之物。 两人自然上前磕了头,行了礼,而清歌也让慧儿赶紧给了好意头。 房中众人见此都大笑着,不见地位高低,那气氛说不出的和谐。 “以后你可要好生待她。”清歌脚步上前,一身华服拖着,话语浅浅,当真有几分做家姐的模样。 “嫂子当真与我哥商量过,他那日来见我,也是这般说的。”子皓小声的在她耳畔开了口。 清歌听这一身嫂子,脸色不由的红了起来。 子皓双眼瞟了一下她微红的脸颊,脸上的笑意更深,拉着锦白也就出去了。 别苑门口,阳光将那囍字照更是通红,新娘新粮出来,四周小孩叫嚷着。 鞭炮声震耳欲聋,新娘上了大轿,子皓也骑上了马,缓缓前行。 路遇路人胆大说祝贺之眼,子皓也都拱手谢过。 清歌站在后面,不由的红了眼眶,不知是被这鞭炮燃烧的烟熏的还是其他。 人流散去,慧儿方上前轻轻言道:“娘娘,该回宫了。” 清歌闻言,眼眸垂了垂,双眼看着前方,“既然出来了,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娘娘……” “无妨,带着侍卫就好了。”清歌知道她要说什么,转身走进别苑,找下人找来了两套衣物,头戴斗笠,出了门。 因今日是王府大宴,皇城中也更是热闹,清歌走着,脑袋都是空白的。 “好俊的娘子。”一流氓只看见身段,就脚步上前,想要调戏眼前的人。 “啪。”秽语方出,慧儿也重重的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人顿时也火了,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清歌躲闪不及,重重的摔在地上,斗笠落地,众人都停下了动作。 “小姐。”慧儿忙将人扶起,拍拍她身上沾上的灰尘,然后看着那汉子,意欲叫身后的侍卫出手。 清歌出手制止了,摇摇头,口中道:“算了,我们回去吧。” 话语说完,便向前走去,那汉子也回了神,意欲向前追去,却被身后的人碰了一下,摔倒在地。 正欲骂上两句,却生生闭了嘴,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原在那女子身后,还跟着二十余人,个个步伐平稳,想来都不是好惹之辈。 “娘娘不逛了?”慧儿看着眼前人,哪怕身旁众人都在夸奖她的美貌,可她依旧那么平淡风情的模样。 “嗯,不逛了。”清歌平静的说着,只是水袖下的手指握起,方才有的好心情一下尽数没了。 “可是直接回去?”慧儿又开口。 “嗯。” 不多时,来了一辆马车,停至二人身前,清歌没多想就上了马车,慧儿没有多言,但是她确实感受到了清歌情绪的变化。 清歌坐在马车中,双眼平静,忽的,身子弯下,将自己藏在臂弯中。 眼泪不停流下,冲刷着今日上得精致的胭脂。 她的母后也曾带她去过街市,也曾那样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在那意欲调戏她的流氓脸上。 只是,她再也看不见了,她的母后也再也不会回来,她死在了她最爱的女儿寝宫中,只是想叫她藏好。 “母后,薰陇真的好想你。”清歌闭上双眼,喃喃自语。 第136章心生悸动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皓方进府门,早也恭候的众人忙是祝贺,一时间,恭贺之声不绝于耳。 子皓拉着锦白向前,他能感受到她的手心都染上薄汗,他用力的握了她一下,示意她安心些。 锦白怎能不担心,这房中的众人都是高官,很多更是她识得的,也不知会不会如电视剧中一般,突然一阵狂风,那盖头就开了。 “有我呢。”子皓见她还是不放松,附在她耳畔,轻轻开口。 锦白闻这一言,心中竟莫名的心安了。 有人将二人手掌松开,递上牵红,两人各执一头。 高坐处坐有二人,子骞为兄,倾拢是嫂,均可做长辈,今日都是华冠丽服。 见二人前来,脸上笑容更深了些。 早也准备多时的管家见此,开口: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完毕,洞房中只有锦白一人,她悄悄将盖头掀开一个角,想要偷看一下,却不想对上的正是子皓含笑的脸颊。 “你,你,不是该出去了吗?”锦白有些猝不及防,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嘻嘻,我就想看你什么时候忍不出打开盖头。”子皓满脸都是得意。 “你真是够无聊的。”锦白假意的责怪他,脸上却尽是笑意。 “我一下就要出去,主要是怕他们那些老古董真让你饿着。”子皓笑着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从身后端出饭食,很大一碗,什么都有些。 “这么多?”锦白不由得眼角抽抽,她就算真的饿着,也吃不下如此之多呀。 “相公这不是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嘛,故什么都给你来了点。”子皓有些自责,他在她身边这般久了,却不知她喜吃什么。 锦白闻言一笑,倒不是他不知,而是锦白真的不挑。 “娘子,你真的好美。”只好话语说完,也吻上那红唇,不停的索取着。 吻得越来越深,最后还是锦白推开了她,喘息着:“你还要出去招待宾客呢,怎可如此。” 子皓闻言,也收了收心,用力的深呼吸几下,将那饭食放在桌上,转身看着锦白:“我真的没有那一天如今日一般,想这天快些黑。” 锦白一听,顿时红了脸颊,不敢看他,口中道:“你赶快去,一下被人笑话了。” “他们只有份嫉妒,那敢笑话。”子皓开口。 “快去。”锦白又说了一次,自己若是接了他的话,他恐就一直在这房中陪自己聊天了。 “娘子当真舍得我?”子皓双眸都是委屈。 “快去。”锦白又说了一次,只是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好吧,好吧。”子皓理理身上的衣袍,又含笑开口:“一下你随便吃点,想吃什么就让青儿去弄,千万不要饿着自己。” 锦白:“嗯。” 子皓:“那我可真走了。” 锦白:“嗯。” 子皓:“……” 锦白一个不妨,子皓快步上前,用力的吻着她的红唇,许久之后,方才放开。 “等着我,余下的事我回来在做。”话语说完,脸上一笑,出了房门,只留锦白一人在房中,平复那悸动的心。 子皓出来时,子骞正在与群臣同乐,倾拢一身华服坐在高处,微微含笑着,双眼见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子皓见此,脚步上前,手中端着美酒,说道:“皇嫂不喝一杯?” 倾拢手指接过,“祝贺子皓新婚,以后便是大人了。”双眼见他,含笑开口。 “嗯,谢皇嫂。”子皓一杯饮尽。 倾拢见此也喝了一杯,两人寒暄几句,倾拢便让他去叫子骞,也就不再交谈了。 倒是身后的姜嬷嬷见子皓走了,方轻声道:“太医不是告诫过,娘娘不可饮酒?” “如此之时,就此一杯,无妨。”倾拢笑笑,手指伸出,将酒杯递给姜嬷嬷。 双眼看着前方,她这酒量何时变这般差的?不过只一杯,前方竟开始恍惚起来。 “娘娘?”姜嬷嬷见她声响摇晃,忙放下手中酒杯,扶起那人。 “小声些。”倾拢忙开口。 姜嬷嬷闻言不再说话了。 倾拢眉头微微皱起,手臂抬起,“扶本宫出去走走。” 姜嬷嬷也不敢大意,忙扶起那人,含笑穿过众人,来至一僻静处。 “噗。”倾拢只感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尽数吐了出来。 “娘娘。”姜嬷嬷见此,双腿的颤抖起来,身子忙往后走,倾拢忙叫住那人,“你何去?” “奴婢这就去请柳太医。”姜嬷嬷快速开口,一双眼眸也没有往日的镇定。 “胡闹,回来。”倾拢从怀中摸出手绢,将唇上染的血迹擦拭干净。 “这吐血可不是小时,娘娘这等不得。”姜嬷嬷看着眼前人,话语也重了些。 “你可知道今日是何等日子,何必为七王爷添那晦气。”倾拢脚步上前。 “可是……”姜嬷嬷看着眼前的人,近日她真是愈发看不懂这人了。 “你将这血迹掩埋了,莫让他人瞧了去。”倾拢看着前方,众人还在欢乐玩耍。 姜嬷嬷手指紧握,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的,本宫还叫你不动了?”双眼眯起,一身气势冷厉。 “奴婢不敢。”姜嬷嬷眉眼低垂。 “那还不快去?” “是。”姜嬷嬷答允之后,蹲下身,从一旁找来泥土盖上。 “怎了?可是焖了?”姜嬷嬷方才起身,子骞便走了过来,脸色微红,是喝了些酒的。 “不是,方喝了口酒,有些上头,故出来散下。”倾拢嘴角轻勾。 “那姜嬷嬷方才找何?”子骞问着,双眼朝姜嬷嬷蹲下的地方看去,也未看出何不妥之处。 “方才臣妾发簪掉了,故让姜嬷嬷找一下。” “可找着了?” “嗯,找着了。”倾拢轻轻开口,脚步上前,看见不少人正朝此处看来,扶住子骞笑道:“臣妾本是来避下清净,如今陛下一来,看是清净不了了。” 子骞听见她话语,转过头,便看见众人,一下明倾拢所指何意,嘴角轻勾,脚步缓缓向前。 只有姜嬷嬷心不在焉的跟在身后,皇后娘娘是练武之人,向来身子不弱,不过掉一孩子,怎的就这般虚弱了。 第137章红梅不开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慕歌苑中,人还未至,琴音也悠悠而来。 青竹底下,白衣之人纤长手指抚弄长琴,风吹起,叶儿也合奏一般发出沙沙声。 一曲毕。 清歌拿起身旁手帕,细细的擦拭琴身,身上狐裘微微而动,尤添几分我见犹怜。 擦拭完毕,抬头眼见前方,如今,也是深冬。 “慧儿。”朱唇轻启,吐出一缕白烟。 “娘娘。”慧儿闻言忙走上来,双眼垂低还是那般规矩,应该是在寒风中站了良久,走路有些不利索。 “你说,这天这般冷,怎还不下雪?”双眼看着前方。 “想是还不够冷吧。”慧儿轻轻开口,将一直放在手中的暖炉递给那人。 “还不够冷吗?” 清歌自言自语,低头看着自己冻得通红的手指。 慧儿没有说话,只是忙给她压了压狐裘。 “这梅花也不开了。”双眼别过,看着那本该盛开的红梅,如今却花苞也无一个。 慧儿听她言,双眼看她,口中道:“娘娘若是想赏梅,御花园中开得正繁,不如慧儿陪娘娘去瞧瞧,若是中意,还可摘两支,放在房中,留一缕清香。” 清歌闻言,嘴轻轻一勾,“不了,麻烦。” 身旁最近方得新宠的宫女见此,走上前来为清歌添上清茶,刚好听见二人对话,插话道:“娘娘,这说来也是奇怪,往年这梅花都是开的极好,今年也不知怎了,竟不……” 慧儿轻轻瞪了她一眼,女子慌忙闭了嘴。 清歌听着,也看了她一眼。 轻轻饮一口清茶,果然再像柳儿也不会是她,她虽心直口快,却也不会这般不会看脸色。 “那想来,还是本宫住进来了,这花方不开的。”手指轻轻将茶杯放下。 那女子慌忙跪下,重重磕头,“玫儿不是这般想的,也不敢这般想,请梅妃娘娘恕罪,饶了奴才。” “你说也不错,何有怪罪之理,下去吧。”清歌轻轻开口,她还不至于对方说错了一句就怪罪人的。 更何况,这人还是子骞特意赏给她的。 “是。”女子闻言,跌跌撞撞的跑了下去。 慧儿一直冷冷看着,没有说话。 “陛下与皇后娘娘也该回来了吧。”清歌看这天色,也是不早,询问那人。 “想是应该回来了。”慧儿也看了一下天,轻轻开口。 “慧儿,你言,这世上可有两全之策?”清歌转头看着她,轻轻开口。 “那要看娘娘意指何事?”慧儿转头直言。 “何事吗?”清歌双眼又失了神,口中又自言自语的说着她最后的话。 “娘娘可是遇见何麻烦事了?”慧儿轻轻开口,想她,至从那街市回来,便时常魂不附体,也不知心中思量几何。 清歌回神,嘴角勾了勾,:“无事,你去将茶煮好,沐浴更衣,是时候该更皇后娘娘问安了。” “是。”慧儿退后,为那人让出道路。 清歌站起身,走至慧儿身前。 慧儿为她拍拍身上寒气,脚步上前,门扉打开,顿时温暖不少。 七王府中。 欢乐之声传出府门,晚饭用过,子骞与倾拢不得不走,众人忙下跪送行。子骞笑着命众人起身,倾拢站至一旁不曾开口,但却笑着,好生优雅得体。 道过众人,两人才缓缓入了马车,可是方进马车,倾拢便如一滩软肉一般靠在车壁上。 缓缓呼吸着,连眼眸都不曾抬起。 “怎了?”子骞也发觉不对,忙上前问道,手指附上她的额头,体温未见异常。 “无事,想来是多喝了两杯。”倾拢笑笑,想要起身,可是身上却提不上半分力,现在,就连这双眼也感觉劳累起来,想要闭上, “以前你可不是不能喝酒之人。”子骞开口,眼中也出现焦急,倾拢脸上不见微红,反添几分苍白。 “陛下记得的也是多年之前了,近些年来,倾拢也无饮酒习惯了,故酒量定是差了些。”话语说完,嘴角轻轻勾了下。 子骞一听,心中那愧疚感又涌上心头,一时竟不知说什么话了,他欠她的,当真太多了。 “可否借陛下肩头一用。”倾拢知他又多想了,话语轻轻开口。 子骞闻言,忙将身子送了过去,倾拢靠着,呼吸很是平稳。 “陛下为何喜欢清歌?”良久之后,倾拢开了口,面容也是少见的温柔模样。 子骞闻言,竟不知该如何说了,沉默着,马车中气氛逐渐奇怪起来。 “陛下连这也不愿与倾拢说?”倾拢再次开口,嘴角染上一抹苦涩笑容。 “我……” “倾拢想,陛下不是那种贪慕美色之人,更不曾听闻陛下爱琴,故真有些想不通了,究竟是什么,那清歌,能让陛下如此倾慕。”倾拢见她欲言又止,眼中不知不觉落了一滴泪,滑在那黑色狐裘上,没了踪迹。 “她是不同的。”子骞闻想了一下,还是双眼看着前方,开了口。 倾拢又问:“何不同?” 子骞:“第一眼就看出的不同,人群吵闹得烦人,可是她却端坐纱幔中,纤手缓缓,琴音寥寥,如同在诉说着寂寥。” 倾拢:“寂寥?” 子骞:“对,不带情绪,只是演奏着。” 倾拢:“然后呢?” “当时朕就在想,这样的人要是染上情绪会是怎样的。然后,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见她施舍乞丐,捐献学堂时的笑容,还有返还恩客多余财物时的果断。都开始吸引着我。”子骞说着,话语也不知觉的便得温柔,如同又见那人。 倾拢:“只是如此?” 子骞:“嗯,只是如此。” 倾拢笑笑,不再说话了。 子骞等了半响,不见她言,只得缓缓转过头,只见她安稳的睡着,还是如小时一般的乖巧模样,嘴角微微笑了笑,拢了拢她身上的衣袍。 倾拢是醒着的,他的动作她也知晓,就是不想睁开眼眸,不想动,更不想开口。 她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只是陛下呀,竟然会爱上别人,又为何要说那句护倾拢一生,你当笑语,可苦得倾拢当了真,倾心与你,可你又将心给了别人。 第138章心死表情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进了皇城,高公公吩咐小太监将马凳放好。 “陛下,皇后娘娘,也至宫门。”恭敬的撩起帘子,眉眼低垂,也不多看。 可马车中的人还是没有何动作,心中思量了一番,又轻轻开口道:“陛下,皇后娘娘,也至宫门了。” 子骞第一声便听清了,只是靠在他肩上的人不见任何动作,心中思量一下,还是拦腰一把抱起。 太监见此,忙打上灯笼,将人往皇后寝宫引。 高公公眼轻轻撇了下打灯笼的几个太监,示意他们,这皇城虽是灯火通明,但任是要小心些。 子骞自然不曾注意这些,只是双手抱着,可,他竟不知这人何时这般痩的,如此厚的衣物,抱在怀中还是不见一点重量。 高公公走在前方,忽的看着皇后宫门口站立一人,一身白色狐裘,身后跟着几名宫女,手拿灯笼,规矩的站立一旁。 “梅妃娘娘。”特意大声的开了口,示意身后所有人。 可也是晚了,皇后宫中的灯笼通明,也将众人看了个满眼。 子骞如听一道惊雷,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直至那站立前方的人,行了一礼,道了万福,方才回神。 “你怎来了?”他开口问道,方才还觉得有些轻的人,如今竟这般重了,压得他不得动弹。 “臣妾是来请安的,应早想到陛下与娘娘会一同回来的,竟还是来冒犯了,还望陛下娘娘恕罪。”清歌话语轻轻,双眼正好藏在阴暗处。 子骞闻言更是开不了口,也不知该说什么。 清歌袖中手指紧握一下,嘴角轻勾,“陛下娘娘已经回来,那清歌就先行回去了。” 话语说完,又行一礼,转身快步走开了。 子骞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想了半响,方才记得进入殿中,将怀中的人轻手放下。 又嘱咐了几句宫中人好生照顾,便转身快步追了出去,动作之快,连众人都不曾想到。 就在那人转身之际,榻上之人缓缓睁开了双眼,手指紧握,眼泪瞬间滑出。 “娘娘。” 姜嬷嬷见此,慌忙开口,手中药碗也抖动了几下。 “退下吧,本宫累了。”倾拢看着那打开的房门轻轻开口,语气很是平静。 “可是,太医之前留下的药还未吃,怕……” “滚,都给我滚出去。”手臂用力朝那药碗扫去,哐当一身,顿时变做碎片。 房中众人慌忙跪下,不敢言语。 “怎的,都要反了不成?”倾拢见此,气急败坏的朝那芙蓉帐用力一扯,哗哗啦啦,也不知何来的手劲,竟嘶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姜嬷嬷与宫中宫女从未见她这般发火过,慌忙起身,哆哆嗦嗦的下去了。 “呃。” 众人方才下去,倾拢便身子猛然向前,一声呕吐,又是一口鲜血打在那通红的鸳鸯被上。 “啊。”一声嘶吼,所幸连那被子也扔下了床。 双眼愈发泪水泛滥,手指紧握,竟抱着自己的腿哭泣起来,如同孩子一般无助。 她倾拢就这般不如她? 子骞,你竟如此待我。 再说清歌这边,她自从见那一幕之后,便一直是浑浑噩噩的,如何也不能将子骞抱着倾拢的样子移出脑袋。 “娘娘。” “娘娘。” “娘娘。” 众人几声惊呼,她才意识回神,身子停下,痛感方才袭来,她竟从那台阶处滚了下来。 “娘娘。”慧儿最先跑下,慌忙扶她起来,用灯笼细心打量着,见无血迹渗出,心中方才放心了些。 “无事。”清歌缓缓开口,双眼向上看。 所幸这台阶尚算不高。 “去找太医。”慧儿如未听见清歌口中话语一般,忙吩咐身旁的人。 “回来,本宫无事。” 清歌忙叫住那人,冬日衣物穿得够厚,她也未感觉疼痛,想来是没有什么事的,叫了太医,何其麻烦。 慧儿见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转身一巴掌打在那扶人的宫女脸上,又瞪了一眼那打灯的宫女。然后自己拿起一盏,扶着那人。 清歌也没说什么,只是平静的向上走去。 几人方才上去,黑暗中一人就冲了上来,带着寒风。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也将那白衣之人抱在怀中,很是用力。 慧儿回神正要说什么,就看见那人正是子骞,忙向周围人使了个眼神,都离开了,却又在不远处站着,等二人说完。 “陛下怎的来了?”清歌开口,因被他抱得及紧,脖子有些向上仰着。 “清歌,你莫用那般眼神看我。”子骞用力的抱着她,双眼开始通红。 “何眼神?”清歌开口询问。 “那种看透了的眼神,死心了的眼神,清歌,我真的受不了。”子骞说着,又想起清歌方才眼神,都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他真的接受不了。 清歌一听,心中也疑惑了,但还是手臂抱上那人,口中道:“清歌不成想过。” “真的?”他语气颤抖。 “真的。”清歌抱眼前的人更紧了些。 子骞听见这般,方才将那人放开,细细的看着她,她依旧是那般平静,嘴角笑容浅浅。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子骞再次开口,就在那黑暗中,一瞬及逝,可他还是捕捉到了。 “陛下是天下之主,皇后娘娘是天下之母,陛下正妻,清歌怎敢妄自想些什么,到是陛下这般跑出来很是不妥。”清歌轻轻开口,水袖中的手指却握得及紧。 “我管不上这么多了。”子骞看着她,恨不得将这心掏给她看。 “陛下。”清歌收了脸上的笑容,看着他的双眼认真。 子骞看着她,没有说话,可心中却本能的想要抗拒她接下来的话语。 “陛下是一国之君,怎可为了一妃嫔而迷了心智,清歌虽不聪明,也也懂美色误国之礼,陛下这般,可对得起未你付出生命的其他人?”清歌话语说着,竟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我……” 子骞低下了头,他自认为不曾误了朝政,也努力做了一个不错的君主,只是,这死去的人,他能付对得住,他心中真是不知的。 第139章新房旧心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七王府中。 盖着盖头的锦白感受到房门开了一次又一次,然后又都脚步疾快的走出,直至最后一次。 眼前一亮,所见的,正是子皓放大的脸。 “娘子,我们该喝交杯酒了。”子皓整个人都贴在了锦白身上,话语中带着撒娇语气。 锦白看去,他手中端着的两杯酒,也摇摇晃晃得只剩一半,忙伸手扶住,恐他不小心摔了去。 “喝了这么多?” “不多,来,娘子,喝交杯酒。” 子皓依旧一脸认真的将手中的酒杯向前递着,一双本如狐狸一般的眼眸眯起,很是迷离,又添得几分可爱。 锦白见此,本想让他先坐好,最后想了想,还是接过一杯。 两手相缠,清酒下肚。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嗯,是你的了。” “谁也抢不走。” “嗯,谁也抢不走。” 子皓听见这样的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把将锦白手中的酒杯拿过,随意的往后一扔。 锦白心中还在想,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意头,但转念一想,貌似就没有遵守过那么多的规矩。 “饿了吗?”子皓双眼看着她。 锦白闻言方才往桌上看了去,现在才知方才为何那么多人进来又出去,满满的一桌子菜,应有尽有。 锦白有些后悔了,早知方才就不该让青儿去给她随意弄了些。 “饿吗?”子皓见她不回答,身子前探,捧着她的脸颊,认真问道。 锦白笑笑。 “方才让青儿弄了些吃的,不饿。” “真的?” “嗯。” “那……” “那什么?” 锦白看着眼前人,他的双眼都变得灼热起来。 “那我们是不是该把没做的,给做了。” 锦白还不及回答,眼前的人已经压了上来。 唇舌纠缠,红烛摇曳,春色渐显。 …… 连廊之下,身着浅蓝衣袍的女子站着,一双眼睛看着那新房门上耀眼的囍字,手指紧握,指甲嵌进皮肉。 “瑶旭姑娘在这冷风中呆着作甚?” 声音响起,蓝衣女子回头。 青儿倚靠在柱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含笑,好一副看戏姿态。 瑶旭微微一笑,口中轻启道:“近日事忙,想站这寒风中冷静些,明日也好做事。” 青儿闻言一笑,脚步缓缓向前。 “想来也是,这诺大的王府打理起来是有些不易,定是劳累。不过青儿想,姑娘想是也忙不了多久了。” “哦,姑娘这是何意?” “青儿只是想,往日姑娘忙碌,是因这府中不曾有女主人。可如今不同了,王爷接了亲,娶了人,自然就有人打理了。你说是吧,瑶旭姑娘。” “姑娘说的及是,只是这王府事多,又多是杂乱,想来是一下交不完的,自然还要费心些。” “早些,晚些都是无所谓的,总是要给的是不?” 瑶旭此次不曾搭话,只是笑着。 青儿见此一笑,脚步向前,缓缓越过那人。 “天气寒冷,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若真是不小心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劳姑娘操心。” 身后的人声音缓缓传来,青儿不由一笑。 看来这王府,也不比宫中安静多少。 慕歌苑。 清歌看着眼前依旧忙碌批阅奏折的人。 眉眼低垂,竟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些,其实想来,他除了宠爱自己些,当真不曾有何对不住这个王朝的。 “杨将军之事,陛下打算如何做?” 虽后宫不问朝政,可为缓解这相顾无言的场面,清歌终是轻轻开了口。 子骞闻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口中道:“将军之名,那能随意拨弄,但也不是毫无方法,我派了萧疏进去,若能将人心夺了,大臣处就轻松些了。” 清歌闻言,眉头紧锁,缓缓道:“那若是不能呢?” 子骞双眼眉眼收回,认真的看了一眼手中奏折,眉头紧锁,“这皇城中他也能玩弄自由,那军营人心单纯,想来也不会有何问题的。” “可万事无绝对,皇城中人心虽是难测,可也应如此方才不团结,可军营不比如此,他们单纯,故一般都只认一人。”清歌看着眼前人,想起父皇曾对她而言之事。 “若他不能在那军营中占得一席之地,那又如何又能力领导这百万雄师?”子骞转头看着她。 清歌闻言,别过了眼,“那陛下心中是否早有定论,成败与否,他都是杨将军离职的一颗棋子。” 子骞没有说话,朱笔游走,只是那脸又恢复了往日的凌厉。 清歌见此,心中也有定义,也不多说什么。 “娘娘。”门外传来慧儿声音。 “进来。”清歌没有多想。 轻轻一句,门外的人进来了,手中拿着一束红梅,行了一礼,走至一旁,轻轻插在花瓶中。 “这慕歌苑花怎还是不开。”子骞见那红梅,双眼深邃,本想带清歌赏梅,可如今,那红梅却花苞不打,如同一地枯枝。 “陛下莫要心急,说不动是那梅花知晓陛下常来,故打算两年并做一年,明年开得无比繁盛呢?”清歌笑笑。 子骞闻言一笑,万物定数,自有想法,如今不开,当真说不定是为明年开放。 心中想说,回了头,认真看着奏折。 慧儿将那梅枝插好,洗了手,方细心解了清歌头上发髻,双眼看了一眼天色也是不早,轻轻开口道:“陛下,娘娘,天色也不走了,是否伺候安睡?” 清歌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眼子骞道:“嗯,准备去吧。” 慧儿走至外面,不多时,房外宫女太监走进,一番洗漱,更换衣物,清歌先上了床。 “先下去吧。”清歌对慧儿轻轻开口。 “是。” 慧儿将众人带下,关上房门,双眼变作深邃。 “姑娘这是怎了?”黑暗中走出一人,身后跟着数名太监。 慧儿双眼看过去,正是近日上升的高公公,行了一礼,口中道:“无事。” 高公公闻言一笑,没再多问下去,只是口中说了一句,“陛下可歇下了?” “不曾。”慧儿如实而言。 高公公闻言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嘴角微微一笑,也站至一旁。 “公公不进去通报一声?”慧儿开口。 “无妨,想来陛下也快要睡下了。”高公公嘴角勾了勾。 第140章言往旧事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果然不多时,子骞关上奏折,脱了衣物,缓缓上了床,从后抱住那人,轻轻开口道:“可睡了?” “陛下不睡,清歌那能睡着。”话语间,清歌睁开了眼,转身,也抱住了眼前的人。 “我就知晓。”子骞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装睡,她向来都是及像的。 清歌看着眼前人,墨发落在他的肩头,口中轻轻道:“有时清歌再想。若那日跟你走了,是否也不会有这后来的麻烦。” 子骞眼眸沉了沉,没有说话。 清歌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就那般抱着他。 “再未离南朝之时,子骞真是这般想的,可,后回了北国,子骞却又是庆幸的,庆幸不曾早带你回来。”子骞看着她,还是开了口。 “陛下是担心清歌不可自保。”清歌笑笑,她知道他心中何意。 子骞回来之时,朝中也大半是支持韩王之人,太后又把控朝政,若她跟着回来,怕很难不落入他们手中。 子骞没有说话,只是脸颊蹭着她的额头。 怕她无法自保是其一,可还有便是,他也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迎娶她人,更不想让她瞧见自己为铲除余孽而独宠别人。 “陛下。”清歌轻轻唤他。 “嗯。”子骞回答。 “你想知清歌身世吗?” “你想说了?”子骞闻言一笑。 他是查过的,可却一无所知,她就如同凭空冒出来的。 “清歌其实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父母疼爱,家境殷实。”清歌缓缓开口,又想起自己的父皇母后,双眼也不由得变了模样。 “然后呢?” “然后有一日,旁边的邻居伙同家中仆人鸠占鹊巢,杀了家中所有人。而清歌虽侥幸逃脱,却也不幸只能在烟花之地落脚。”清歌缓缓说着,那双眼睛很平静。 “清歌,现在有我。”子骞抱着人的手臂用力了些。 清歌闻言,嘴角轻轻勾了起来,“清歌知道,只是想起父亲曾有一言,不禁有些想说给你听。” “何言?” 清歌双眼看他,也不由得笑了笑,“父亲曾言,清歌要找一相貌端正,文韬武略的男人上门,这样,方才守得住这让人垂涎的家财。” 子骞闻言一笑,“若是当时遇见清歌,我定不要这皇位,去清歌家上了门,混吃混喝。” “那若是这样,你怕是进不了清歌家门。”清歌闻言,脸上笑容更是大了些。 “哈哈哈,那我便将你拐走,让谁也找不着。”子骞轻咬了一下她的脸颊。 “那清歌的家产就不要了?” “无事,让子皓看着,反正他那张嘴,正适合经商,倒时,我们累了就回来花银子,呆够了,就撇下她。”子骞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弟弟,然后又想起他恨得牙痒痒的表情,竟笑出了声。 “这到是也好办法。”清歌也不由得想了一下子皓恨得牙痒痒的模样,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七王爷府中,子皓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锦白忙开口:“可是着凉了?” 子皓揉了一下鼻子,又轻啄了一下那红唇。 “不,是你相公太优秀,有人惦记。” 第二日, 军营中。 萧疏经过这几日与众兵将打起交道来,虽不可言又多信任,但也是可打成一片了。 “潇将军,有人找你。”秦姚走了进来,话语说着,双眼中是忍不住的看戏笑意。 萧疏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军务,起了身,有些疑惑的走出房门。 风中站着一人,一身青衣,做男装装扮,发冠高束,垂下两条青色绸带。 手中提着两壶美酒,眼眸瞧他,身形转过,朝身后走去。 萧疏忙跟秦姚说了两句,快步跟了上去。 “给你。” 慧儿坐在房顶之上,面容还是之前那般平静,将手中美酒扔出,双腿悠悠的晃着。 萧疏一把接过一笑,朝她一笑。 “上来。”慧儿又道。 萧疏闻言一笑,动作潇洒的爬了上去,“萧疏还以为慧儿姑娘只关心你家娘娘,不想今日竟也来找萧疏了,当真又几分受宠若惊。” “来。”慧儿如未听见他的假意恭维,只是将酒壶提上,等他来碰。 萧疏见此,也不说其他,酒壶相碰,两人个各自喝了一口,然都看着远方。 “你我也算相识一场,今日这酒,就当唤了你我交情。”慧儿开口,转头看向面前的人。 他依旧红衣在身,只是比在皇宫时黑了些,也壮了些。 “这话说得,貌似萧疏就要死了是的。”萧疏双眼都笑得眯起。 “难道不是?”慧儿反问。 萧疏闻言一愣,但又想起她的身份,知晓些什么也不是难的,嘴角轻勾,“看来慧儿姑娘是对萧疏没有信心呀。” “这人心最是难也把握,你竟有这般信心。”慧儿口中话语似询问,又有几分不似。 “往日不曾觉得,为何至萧疏身上,姑娘就这般悲观了呢?”萧疏笑着摇摇头,似无奈姿态。那手臂伸出,意再碰一下。 “慧儿言的有假?”慧儿手臂手向前,两酒壶又碰一下。 萧疏没有说话,只是一仰脖,又重重的喝了一口。 “杨将军何样的人,在军中拼搏如此年数,才有今日声望,而你,要用极短的时间,夺这声望,难道不是自取灭亡?”慧儿话语说着,也喝了一口酒。 洞中看来,比往日多几分豪迈。 “若是简单了,陛下需挑选萧疏吗?”萧疏反问,脸上依旧是那般的笑。 “你将这当做荣耀,还是故作自豪?”慧儿看他。 “哈哈哈哈,荣耀有点,而这自豪,也自然不让他人。”萧疏笑出了声。 慧儿闻言,嘴角染上一丝笑,有些鄙夷。 萧疏将那一抹神色自是看得清楚,也无多说,只是一笑。然后手扶大腿,站了起来。 手臂伸开,似飞翔姿态。风撩起他的红衣,放肆得很。 “压得多,得的多,输了,不过是我萧疏一命,可赢了,便是光宗耀祖。”萧疏看着前方,因无遮挡,可见完全树木。 高高低低的,将一切都也围住。 “哈哈哈,原来将军也这般不看中这条命了?”慧儿闻此一言,又喝了一口,少见的笑出生来。 第141章兵来将挡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怎会,命只一条,萧疏可在乎得很。不过,萧疏还从未见慧儿姑娘笑得这般开心过。”萧疏低头看她,一双眼眸都笑成月牙,话语中也是少见的兴奋。 “心思沉重之人,大多沉稳,好不容易见将军这般疯子似的人,那能不笑。” 慧儿也缓缓站了起来,当真是站得高,看得远。 只是这一落可就万般无望了。 “能搏佳人一笑,也是萧疏福气。” 慧儿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站着,看着,风打在她的脸上,有些疼。 她也不曾想,只是无意听见陛下几言,她就来看眼前的人了。 赢,身高位重。输,身灭人亡,而他,竟堵了,这样的人,她是该佩服,还是嘲笑,还真有几分不清了。 “难道你不是?”萧疏话语依旧,如在宫中一般,她不说,他就言。 “我不是。”慧儿转头,笑着反驳。 “不是也愿手染鲜血,找出真凶?”萧疏话语说着,脸上的笑容收了。 “我那可不是为功成名……” 慧儿话语说至一半,忽的一愣,双眼看着他,越是凝重。 “你是为陛下方接此事?”话语说出,任就有些不可思议。 “这理由很难信服吗?”萧疏见她话语如此,面漏一丝尴尬。 “尽忠本不是问题,只是你不是这样的人。”慧儿双眼看着他,她能看出来的,他是利益为重的人。 “尽忠吗?” 萧疏抬起头,看着天空,很是平键。 “那是什么?”慧儿在心中思索了良久,还是没想出来还有什么理由。 “我若是说报恩,你是否会觉得可笑?”萧疏转头看着她。 “就为他在宫城给你一位?”慧儿笑了。 “想来你不曾经历过及饿的状态吧,不管那是什么,就只是本能的啃食。” “不曾。” “我经历过,那种饥饿感即使是如今梦见,我依旧会哭起来。” “然后呢?” “然后,是陛下派人找到了我,将我从那种绝望中抓回来的,为此,我也要尽力将此事做好,若做不好的话,那便让这条命替他完成。”萧疏说着,笑容也尽收回。 “我好像明白陛下为何派你了。”慧儿看着他,双眼中是往常不一样的情绪。 萧疏闻言,爽朗一笑,转头看着眼前人,“如此,是否也可让梅妃娘娘放心了。” 慧儿一愣,但也片刻回神,笑道:“你原是知道。” “在慧儿心中,只有梅妃娘娘才吩咐得了,更何况,这上好的美酒,貌似也只有梅妃才能拿到吧。”萧疏一笑,酒壶上扬,一口尽数喝了去。 “若慧儿是男儿就好了。” “为何?”萧疏笑着,手指伸出,那酒壶落地,化着无数碎片。 慧儿未言,只是笑了笑。 萧疏见此,也不多问,身子一跃,稳稳的落在地上,“酒也喝完了,活也说清了,萧疏也该回去了。” 慧儿看着那愈发走远的人影。 “话是娘娘让问的,可这酒确实是慧儿请你的。”慧儿还是开了口。 “那谢过姑娘。”萧疏头也没回。 …… 天刚清明,清歌站在皇后宫中门口也是良久,忽的脸上一凉,双眼前来,期盼也久的雪花终是飘然而至。嘴角勾起,手指伸出,接上一片,看它在指间缓缓融化。 房门打开,姜嬷嬷走出,恭敬行上一礼。 “梅妃娘娘请。” “有劳。” 清歌一如往常一般谢过,脚步走进,房中暖意很浓。 “皇后娘娘金安。”双腿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上座的人开了口。 “谢皇后娘娘。”清歌站起身,双眼看着上座的人,衣着华贵,朱钗满头,若有不妥之处,便是那脸色,苍白得变态。 “娘娘可是身体不适?” “无妨,只是近日身体有些微恙,梅妃大可不放在心上。”倾拢看了一眼眼前人,缓缓开口。 “是。” “坐吧。” 清歌闻言,缓缓走至一侧,可人还未坐下,只听见“咚。”一声。 双眼慌忙看去,倾拢也到在地上,双眼紧闭,一言不发。 清歌慌忙抱住那人,口中大叫。 “来人,来人。 慧儿站至一旁,脸色都变了,一时竟也慌乱起来。 众人慌忙进来,见此场景,请太医的请太医,报皇上的报皇上,闹腾不也。 不多时,子骞来了,龙袍都不及换,脸被寒风刮得通红,快步走至榻前,双眼变得更是深邃。 “怎么回事?”转头问向柳太医,语气都如同结了冰。 柳太医慌忙跪下,“皇后娘娘身子体弱,又添滑胎之伤,故显昏迷。” “不是让你来调养了如此之久,怎的不见好,如今却更是重了。” “臣是按书调养的,可皇后娘娘放不出后宫杂事,有哪能安心调养。”柳太医哆哆嗦嗦的开了口,一向他都是不惧的,可现在,真有些惧了。 子骞听着话语,就那么看着他,良久之后,方才开口道:“还不快去开方?” “是。”柳太医快速起身,走至桌前写下方子。 子骞也忙吩咐众人敖药去,房中又开始忙乱起来。 清歌看着那床榻处的两人,子骞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过她一眼,脚步向前,混在人群中走了出去。 可就在她出去的瞬间,子骞方转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却不曾开口叫她。 走出房门,不过一会儿时间,地上也是一片银白。 “陛下是恐娘娘背问罪,想来才不予娘娘搭话的。”慧儿脸色也恢复,看着眼前人,少见的多话道。 “本宫知道。”清歌双眼看着前方,脚步缓缓。 她怎会不知道呢,当时房中虽不止她与皇后娘娘,可若有心之人真要搬弄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慧儿一听,知道自己又多嘴了,但还是开口问道:“那娘娘打算怎办,想来皇后娘娘家中之人是不会放过的。” 清歌闻言,脚步停下,双眼看着前方,远远的宫墙处,一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在雪中奔跑着。 后面有些岁数的贵妇人不停叫着:“倾吾,倾吾,慢些,记得莫要唐突了陛下。” “若真要做些什么,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第142章倾吾相逼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倾吾好不容易才跑至皇后宫中,早也不记得什么礼仪。 几步跑进房中,一把扑向床榻上的人。 “姐姐,姐姐。”连续叫了几声,可床榻上的人终是不曾睁眼。 倾吾见此,一下眼泪就流了出来,上次她走时还好好的,怎的今日就昏迷了,而且姜嬷嬷还报,她还吐了血。 姐姐身体向来好的,怎的就变成了这样。 子骞本开始以为是哪个宫女这般不懂事,可直到听见那声姐姐才想起是莫家的小女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莫夫人也走了进来,看着房中一切,忙气喘吁吁的跪下行礼。 “莫夫人莫要多礼。”子骞快速向前,扶起那跪着的人,口中又道:“都是子骞不好,竟让倾拢病了。” 莫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啜泣着。 “姐姐当真是病了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倾吾开口了,双眼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看着那个权力最高的人。 “倾吾这是何意?”子骞轻轻开口。 “家姐在家时,是习武之身,身体自然也不用说。入宫后,几年来也无何不妥之处,可这几日,怎就偏生病了呢?” “倾吾有话不妨直说。”子骞看着她,袖子手指握了握,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臣女闻言,家姐昏迷之时,梅妃正好在,不知是真是假?”倾吾站起身,双眼扫视四周,却不曾看见那人。 “倾吾不可胡言。”莫夫人闻言,慌忙吼住自家那一直被娇惯的女儿。 “娘亲怕,倾吾不怕,爷爷与父亲都言陛下是明君,倾吾不信陛下还还不许臣女言了。”倾吾听见自家母亲话语,不仅未停下,该更是话语更深起来。 子骞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双眼更深邃了些。 “臣女上次进宫就也听闻陛下甚是宠爱梅妃娘娘,难道,皇后娘娘之事就可不管了,还是说,陛下当真忘了往日久言,当时是倾吾虽小,可也记得,陛下说要护着家姐的。”倾吾见此,双腿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倾吾言重了,倾拢身为**,不管是谁,只要真做过什么,定会不饶恕的。”子骞将那人扶了起来。 “陛下恕罪,倾吾年幼无知,还望陛下饶了她。”莫夫人见此,心中也有些恐惧的,慌忙开口。 “莫夫人说何话,倾吾话语正对,子骞也正要好生查验,只是还未来得极吩咐,二位这就来了。”子骞看着眼前人,话语还是有几分恭敬的。 “谢陛下。” 莫夫人闻这话,双腿重重跪下,眼泪也不由得流了出来,她心中其实也觉此事蹊跷。 “这事事关重大,朕不放心交与他人,故现在便去查验,倾拢醒来,看着两位也是好的。”子骞扶起那人,话语郑重的说道。 “陛下有如此之心,是倾拢之幸,莫家之幸。”莫夫人用袖口擦拭了一下脸上泪痕。 “倾拢只是病了,你们也放宽心些,莫要悲伤了。”子骞看着哭泣的及伤心的二人,口中道。 “是。”两人行礼答道。 子骞见此,方才转身离去,一转身,三人都变了脸色。 子骞走了,莫夫人转身,抬起手掌,那一巴掌终是没有打下。 “你可知道你方才如此做,将莫家至于何处?”莫夫人手臂一甩,别了身。 这个小女儿,当真是太宠了些。 “难道因为这害怕,就任由那女子在这宫中如鱼得水。”倾吾动都没动,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一双眼睛是不该有的深邃。 “倾拢说……” “姐姐跟本拿那女子无法,因为她爱陛下,他见不得陛下伤心模样,故才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母亲难道看不出来。”倾吾抢过母亲的话,字字诛心。 “可……” 莫夫人也知她说的是实话,只是…… 若真做了什么,让子骞真不在来看自己的女儿,往后余生那么长,一生且不是太长了些。 “母亲,你忘了,莫家为陛下的江山失去了多少,难道你真的要看着这样一个女子,将这一切都破坏了吗?”倾吾见她脸色,脚步上前,一把抱住母亲手臂,话语轻轻。 那日她在皇城遇险之后,也知哥哥死亡真相,如此,她也不能让哥哥的生命白付了。 “若那女子是无辜的呢?”莫夫人看着眼前的人。 她知道自己的仁慈是不该有的,可是,她就是有呀。 “娘亲,当初文丞相,哥哥,还有其他无数的人,都能为这王国填了去,她清歌为何不可?况且她也并不是无罪吧。”倾吾说着,双眼看着前方。 莫夫人不知她话中何意,双眼看着她。 “若今日是其他人,皇后昏迷,她不管有罪还是无罪,都该是被押下,等日后审请的,可,那人就那么走了。”倾吾说着,双眼都眯起。 莫夫人闻言,心中也好受看些,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口中道:“倾吾,你可要好好的。” “嗯,倾吾会好好活着的。”倾吾看着前方。 莫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看着前方,她的打儿子已经没了,大女儿,如今躺在那床榻上,而这小女儿…… 那日真该听倾拢的,荀儿之事,就不该告诉她的。 “母亲。”倾吾缓缓开口,话语中都是含笑。 “怎了。” “今日之事,断不能告知姐姐。” 莫夫人闻言一愣,忙开口问道:“为何?” “倾吾方才不是说了吗,姐姐喜陛下,若告知了,为不让陛下伤心,她定会放了那人。”倾吾看着眼前的人,她的母亲呀,这一身,都不曾用什么心机,故那能懂这些,故此,她也只好告知。 莫夫人闻言,心中想了想,终是点点头。 “还有你也是,莫要多嘴。”倾吾转身对着姜嬷嬷冷眼道。 她在宫中伺候姐姐,如今竟伺候成这模样。 “是。”姜嬷嬷知道自己是又罪的,故也不敢多说什么。 “水,水。”床榻上的人轻轻开了口。 倾吾闻言,忙手指颤抖的到一杯水,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至那人身前,将她扶起,水递至她口旁。 “姐姐,来,在这里。” 倾拢闻言,缓缓睁开双眼,“你怎来了。” “你昏倒了,可把家里人吓坏了,顾让母亲跟我来看看。”倾吾开口,将水轻轻送至她口中。 第143章为何要去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慕歌苑中,子骞站在门口也是良久,手指就碰在那门扉,半响也没有用力。 “吱呀。” 房门打开,开门的正是慧儿,显然是不曾想到他在,见他面容,慌忙下跪行礼。 子骞见此,也不好在站着了,脚步向前走了进去。 清歌看了一眼,心中便知那事还是发生了,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添了一杯清茶。 “慧儿,你与江侍卫说一下今日事全部。”子骞将手指放在那火盆上烤着,貌似随意的开了口。 “是。”慧儿行了一礼,跟门口的侍卫走了去。 慧儿走了,子骞才脚步上前,身子坐至桌前,将那杯方煮的茶放在鼻尖嗅了嗅。 “好茶。”脸上染上一丝笑容。 “陛下打算如何?”清歌了口,双眼只看着微微冒着白气的清茶,打断他故作才轻松。 “你为何要去?”子骞知道是骗不了她的,笑容消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日常问安,宫中无人不知。”清歌话语平静。 子骞闻言不再说话,只是双眼沉思着。 “那到不如陛下告知清歌,陛下是打算如何了解此事,是让清歌手下之人顶罪,还是说,将清歌交出去?”清歌转头看她。 两边之人都在,可眼前人却先审了自己的人,给了那边串供的机会,看来也是想好,无论如何也要给那边一个交代了。 “我不会将你交出去的。”子骞开口,轻轻饮了一杯手中的清茶,烫嘴得很。 “陛下认为会有用?”清歌反问他。 “必须有用。”子骞看着眼前人。 要不是他相信倾拢不是这样的人,她定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的。 “只怕只能是骗骗自己罢了,莫家,陛下不是告诉过清歌吗?何等威望。而且如今那人也是真的受了伤害,清歌可不认为,这样的交代可以了结此事。”清歌看着眼前人,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竟然好生在再慕歌苑呆着,就不要出去了,有何事就让慧儿找我,最近我也不可常来了。” 子骞如没听见她的话语一般,嘴角轻轻勾,再那红唇上轻啄一口。 清歌见此,也只得嘴唇勾勾,缓缓道了一声“好。” 子骞见此很满意,站起了身,又嘱咐道:“下雪了,记得火添旺些。” “陛下放心,有慧儿呢。”清歌也站起身,缓缓开口。 子骞闻言心中思量了一下,方才轻轻开口道:“那好,我便先走了。” “陛下去吧。”清歌微微一笑。 子骞又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过身,走至门外,顿时觉得凉的很。 “来人。” “陛下。”高公公轻轻答允。 “皇后如何了?”自己出来虽没多久,但心中还是记挂的。 “方才宫人来报,醒了。” 子骞闻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清歌将这几话听得清楚,依旧只是坐着,手中物拨弄着那烫人的火焰。 他以为清歌只要不出去,他不再如往常一般明显宠她,她就可安全些。 可是呢? 你不找她,她也能找你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理由她比谁都知道也清楚。 天色也逐渐暗了,清歌派人去问候的人回来了,只是,身后还带着一人。 身着鹅黄色衣袍,头上发髻未盘,带两朵绢花,眉眼与倾拢相似,只是少了些威严,多了些乖巧可爱。 “让你去瞧瞧皇后娘娘,你怎还将其胞妹请来了,还不看茶。”清歌话语说着,脚步上前,整个人都是主人家的热络。 “啪。” 清歌方才走近,突如其来的便是一巴掌,身子摔倒在地,耳畔只有嗡嗡直响。 “娘娘。” 房中宫女也不曾想有这突然变故,回神过来,慌忙叫喊。 侍卫闻这动静,也慌忙冲了进来,佩刀拔出,对着那身穿鹅黄色衣袍之人。 可倾吾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都出去。”清歌开口,站起身。 双眼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的掌印火辣辣般的疼。 宫女侍卫都不知发生了何事,群龙无首,也不知该如何处置,思索了良久,还是缓缓退了下去。 “娘娘不去告陛下?”倾吾看着眼前人,脸上的笑意不属于她的年纪。 “姑娘还是直说吧,意欲何事?”清歌缓缓开口。 倾吾闻言一笑,脚步缓缓向前,越过眼前人,缓缓坐至座椅,“何事,娘娘不清楚。” “皇后娘娘之事与本宫无关,想来姑娘也是心中明了的,可还是这般来了,莫家,是否真是饶清歌不得?”清歌双眼看着前方,白雪之急,也将地上铺上白毯。 心中想着,莫要那个不懂事的宫女侍卫去告知了皇上,如此,陛下难做,自己也更是难做了。 倾吾闻言一笑,“陛下还真是宠你,随手推了一宫女出来,就将我们打发了,这样,娘娘觉得我莫家是该甘心吗?” 清歌微微一笑,“不该。” “如此,倾吾来找娘娘不也是情理之中。”倾吾看着那人背影,毫无攻击力。 “自然。”清歌转身,脚步缓缓上前,衣袖一挥,坐在上座,饮一口清茶。 “只是……”手指缓缓放下,双眼也逐渐深邃。 “只是什么?”倾吾转头看她,脸上笑容更深,等着她余下话语。 “只是,这臣是臣,君是君,终是有所恩情,也不容这般放肆吧。”清歌双眼看着眼前人,话语也重了几分。 倾吾闻言一笑,口中道:“倾吾还道娘娘能说出什么,原也不过这般,是,这君是君,臣是臣,只是,君臣之间默契,若因一女子而毁,恐也不是明君所为。” “姑娘当真是明了之人,小小年纪竟将这事看得这般通透。”清歌笑了。 “年幼冲动,年老沉稳,可有些事,出谋划策也不是那般有所效果,到是那年幼之人,不顾其他,只为结果,恐更能好些。” “姑娘所言甚是,只是,姑娘当真无所准备?”清歌笑笑,双眼看着站立门外宫女,她正在站立一旁,眉眼低垂,如不闻其他。 倾吾随她眼眸看去,脸上的笑容放大了,“难怪娘娘何事不做,原也是知晓倾吾之意。” 清歌笑笑,没有再言。 第144章可解不解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娘娘,莫小姐。” 一声轻响,打断房中寂静的场面。 屋外慧儿走了进来,手端清茶,行了一礼,绣鞋还有些微湿,规矩的为倾吾添上清茶。 “这便是从地牢中救出的丫头吧。”倾吾看着任冒着白烟的清茶,笑语问道。 “正是奴婢,慧儿谢过皇后娘娘圣恩。”慧儿又行了一礼。 “是个不错的人。” “细莫小姐夸奖,不过奴婢有一事要与姑娘言。” “哦,何事?” 倾吾看着眼前人,身形不高,人也不算漂亮,到也算张得清丽。 “奴婢方来之时,见姜嬷嬷在外殿等候,故上前问,姜嬷嬷托奴婢带一话来,说,皇后娘娘记挂姑娘了,让姑娘早些回去。”慧儿笑着开口,话语中都是恭敬。 倾吾双眼看她,半响也不曾说话。 而慧儿也保持那样姿势,半响不动。 “哈哈,这皇宫,还真有点意思。”倾吾嘴角勾起,看着慧儿的双眼更深邃了些。 清歌只是看着二人,一直不曾说话。 直到倾吾站了起来,她方抬起头,笑着上前相送。 “梅妃娘娘无需客气,倾吾也报家姐,会在这宫城中住上几日,来日方长,打扰的时候多的是。”倾吾看着眼前的人,还是那般笑着。 “这是好事,清歌独自一人,不曾有姐妹,如今到有人记挂着,心中还真生几分感动。” 清歌也笑着,回应着。 “那以后倾吾就常来打扰了。” “姑娘莫要客气。” 话语说闭,倾吾方脚步缓缓上前,走至门口,眼轻轻向后一瞥。 下一次,就不会让你这般轻松了。 …… “何时回来的。” “不久。” “宫女,太监,侍卫,都让其嘴严实些。” 清歌转身,缓缓走至高坐,一双眼眸变得深邃。 “都也吩咐下去了。” 慧儿跟在其身后,话语轻轻,如一切也不曾知晓,然事实是,她来时,正见那一巴掌。 可却不曾进去,只是在外吩咐众人不可乱说。然,又找了脚步快些的侍卫,跑去皇后娘娘宫中,禀报这里之事。 “挺好。” 清歌闻言,也放心了些,坐在高坐,单手扶额,竟有些头疼起来。 慧儿见此,也不多言,缓步走至房中,拿出一上好的瓷器。 挖出药膏,细细的涂抹在清歌微微肿起的脸颊。 “那宫女有家人吗?” “有,不过陛下也给了不少银两。” 清歌闻言,眉眼缓缓变了,良久之后,方开口道:“你再去在取些,只是,莫要说是本宫给的。” “是。” 慧儿话语平静,面上无其他,可心中却不由得想,那宫女如此这般结果,也未尝不是好的。 虽名声不好,背一过失之罪,可家中也算落得一好。 清歌见也答应,也不多说话了,双眼微微闭上。 “娘娘,此事又不是不可解,娘娘何必受这般委屈?” 慧儿看着她越发肿起来的脸颊,终是开口问道。 清歌闻言,没有说话,她何尝不知解法轻松,只是,她不可解,也不愿解,现在的,以及后面会发生的,都是她本就敢背负的。 原来,愧疚便是如此呀。 …… 倾吾回去时,倾拢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连一旁的莫夫人也不多言,就那么坐着。 她到也不再意,嘴角微微一勾,大步走了进去。 倾拢见那人表情,脸上不由得又沉了一分,手一摆,房中众人退了出去。 “平日你在家胡闹也就算了,怎在这皇城也不收敛。” 等众人退下,倾拢口中话语方出责怪之意,然双眼却细细打量着,看她是否受了委屈。 倾吾闻言,面上一下尽数染上委屈。 “陛下说查,查出是慕歌苑的人,心中也自然是认为是梅妃娘娘做了手脚,可是最后却只推出了一个宫女,说什么是因为她的过失,姐,你是知道的,一个宫女能有什么本事,那能让你这般,倾吾是替你委屈。” 话语说着,快步也上前,腿跪在床榻前,无比乖巧的趴在那人怀中,脸上泪珠,更是如不要钱一般向下掉。 倾拢一见她如此,心也有些乱了,她本来也只是想吓吓她。 “姐姐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咱们也不能随意冤枉好人不是。”倾拢话语说着,温柔的揉着她的秀发,这个小妹呀,她当真是有些无招的。 “可……” 倾吾一脸委屈的抬头看他。 “陛下是一国之君,那能管这些闲事,如今推出一人,也算是交代了,你也莫要再去找梅妃娘娘。”倾拢看着眼前的人,她终究是年幼了些,心中不知,这君臣总是有别的。 “那姐姐这委屈就白受了?” “姐姐的身子,姐姐知道,与梅妃娘娘无所关联,所以,有哪来的委屈。” 倾吾见她话语,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嘴嘟着,双眼中无数的委屈。 倾拢见此,便也知晓她心中是放下了,面上微微染上笑意,面容温柔。 “而且,这几日,姐姐倒也想通了。” “姐姐想通了什么?” 倾拢闻言,双眼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那梅妃虽是受宠,可细细想来,也不曾参与何事,更不曾让陛下荒废朝政,我们何必这般针对她呢。” 倾吾闻言,如恍然大悟一般,勾起嘴角一笑。 “姐姐说得极是。” “所以你呀,也不再在去找她麻烦了。” “好。” “咕噜。”两人说着,倾吾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顿时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这丫头定是不吃东西就出去了。”倾吾笑着对身旁一直么有说话的莫夫人说话道。 莫夫人闻言,也不由得笑笑。 “姜嬷嬷,去弄些饭菜来,这丫头定饿惨了。”倾拢见母亲笑了,心中也好受了些。忙对站立一旁的姜嬷嬷道。 “是。” “别,倾吾还是出去吃吧。”姜嬷嬷正要出去,倾吾站了起来,开口道。 “怎了。”倾拢双眼看她,有些奇怪。 “你最近生病,吃不得那些荤腥食物,倾吾可不同,就爱那些,怕馋着你,我还是出去吧。”倾吾说着,笑了笑。 倾拢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嘱咐了几句让她不要胡来,就让她下去了。 第145章心思哥异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是不是想多了些?” 莫夫人见倾吾出去了,才轻轻开口。 倾拢闻言,也将眼光收了回来,口中道:“娘亲,你想想,在这皇城中,能活得这般好的,有几人心思单纯,倾吾年幼,还不知这其中的厉害,可母亲也是见识了些的,怎能不知?” 莫夫人闻言,面色也不由得变了变。 陛下生母如何受宠,家世如何了得,最后不也还是不得终老。心中想着,也不由得看了一眼早也不见身影的倾吾。 倾拢见此母亲这般神色,也不再多言,握住自己母亲的手指,示意安慰。 “娘亲不用担心,还有倾拢在呢,妹妹受不了委屈。” 莫夫人闻言,方才嘴角轻轻勾了勾,道一声,“好。” 倾拢见此,心中也放心了些。 不过,那人也还真是有些本事。若今日,那人真叫了陛下,倾吾受了何委屈,她,定有本事要她十倍偿还。 …… 话说倾吾走至房中,就前后打量着,房中装饰大多是她喜爱颜色,梳妆台上所放的,也是她常用的朱钗胭脂。 “皇后娘娘言,二小姐要在这宫中呆几日,怕不顺心,故按二小姐喜爱的制了些。”姜嬷嬷站在一旁,轻轻开了口。 倾吾本笑意的脸色忽的一沉,眼眸扫了她一眼。 “这点小事也要姐姐吩咐,也不知你们做什么的。” 姜嬷嬷闻言,不由得低下了头。 她怎的忘了,这丫头最是疼自己的姐姐的,小时候就常为了大小姐与少爷吵架,就说他抢了姐姐,只是她的姐姐却不知道,一直以为她更黏少爷。 好在此时,端美食的宫女走了进来,轻轻放下,方才打破这房中诡异的气氛。 倾吾见此,也不多说,身子坐下,缓缓的吃着,姜嬷嬷守在一旁。 “你也算是老人了吧。” 倾吾忽然开口,早也没了方才房中的那种乖巧。 “也有三十个年头了。” “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看梅妃娘娘的。” 姜嬷嬷闻言,双眼变得深邃,良久之后,方轻轻开口道:“是一个藏得及深的人。” “藏得深吗?”倾吾只是笑笑。 “二小姐有更合适的词。”姜嬷嬷试探开口,她用的藏得深,也是她觉得最为妥帖的了。 “没有,只是觉得这个也不是那么合适。”倾吾摇摇头 那个女子,自己在那么多人前的一巴掌,何其伤人联盟,可她,竟如不曾感受这屈辱一般。 “那二小姐准备怎么做。”姜嬷嬷听他话语,双眼微微一沉。 倾吾闻言一笑,双言看着她,口中轻轻道:“你知吗?今天你说的话,就这一句我喜欢。” 姜嬷嬷没有说话,也只是轻轻一笑,果真她猜想得不错,这女子就没打算放过那人。 “不过要怎么做呢?” 倾吾话语说完,单手托腮,双眼看着上方。 姜嬷嬷闻言,眼角不自觉的抽抽,原来事做了这么久,她根本就还没有计划。 “诶,我想到了。”倾吾一下站起身,脸上笑得如同花儿一般。 姜嬷嬷还没来得及问,那笑着的人脸色就沉了下来,摇摇头,“不行,这样不行。” 姜嬷嬷见此,只能收了话语,只是心中思量着,等她开始做,就告诉皇后娘娘吧。 …… 大雪也至,银装素裹,慕歌苑中行人本就是少的,如今,在这白雪处看得也更清楚了。 清歌坐在窗台处,手中书卷有意无意的看着,倒是不时的瞟着外面,也不知心中在思量什么。 房门打开,慧儿走了进来,径直将那窗门关上。 “陛下方派高公公来言,今日便不过来了,让娘娘早些歇着,天气寒冷,莫要冻坏了身子。” “嗯。”清歌闻言,只轻轻答了一句。 现在此事,他避嫌也是应该的,说完便缓缓站起了身,身后众宫女端来美食。 众人放下,都缓缓走了出去。 清歌缓缓吃着,良久之后,方轻轻开口:“我心中有一计。” “娘娘需要慧儿做什么?” 慧儿话语浅浅,手上为她将清水到好,想着,等她吃好时,也能正好不冷不热。 “很简单的一件事。”清歌看了她一眼,她脸上还是没有一丝变化。 回了眼,心中想着,是有些事要告知她了,不能让她真的不明不白没了性命。 “是,那慧儿要怎么做。” “我想过几日莫小姐还是会来的,你在外听着,若本宫言了饶了我,你便去请皇上前来,然后,其余的话就不要多言了。” 慧儿心中思量了下,也知她心中所想是何,轻轻答道:“是。” “吱呀。” 慧儿话语方完,一女子走了进来,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她方才可是吩咐过,不可随意进来。 进来者身着一身蓝色衣袍,看了二人一眼,转身恭敬的将房门关上。 缓步走至两人前,双腿扑通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 “娘娘,玫儿也可为娘娘做些什么的。” 清歌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进来的玫儿,正是那个皇上赏给她,不太懂规矩,但面容有些像柳儿的。 “你何时听我们谈话的?” “玫儿自幼耳力比别人好些,故能听见,方才娘娘言的,玫儿都听见了。”玫儿如实开口,话语依旧是那般恭敬的姿态。 清歌却不再言语,双眼看着眼前人,眉头也不由得皱得更深。 而一旁的慧儿更是不曾说话,心中早也在思量着,要怎样抹掉这人的痕迹。 玫儿见两人不说话,心中也知唐突了些,可有不能不来,她来此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清歌从不曾多看她一眼,若这此在不来赌一下,她空是再难得她信任了。 心中想着,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双手捧着,端在清歌面前,如今也只能用这物了。 清歌一看,身子猛然站立,双眼也才方认真打量眼前的人。 慧儿见清歌动作如此明显,也不由得细细打量了一下那玉佩。 通体白色,是一月牙模样,材质很普通,雕工也只可算不错,实在难看出有何特别之处。 清歌看着眼前的人,又看了一眼慧儿,慧儿也是懂事之人,缓步就要离去。 清歌看着那背影,心中思量。 “留下吧。” 慧儿闻言心中也是一愣,但还是平静的转过了身,行了一礼,缓缓走了回来。 第146章心中生疑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慧儿回来之后,清歌看着眼前的人,身子坐下,话语直言:“晋沐派你来的?” “是。”玫儿没有隐瞒。 慧儿闻言,心中却是一惊,难不成真如他人所言,她,来的目的不单纯。 清歌见这话,眉头也不由得皱了皱。 “派你来又所谓何事?” “保娘娘安全。” 清歌闻言眉头不由得更是皱了皱,伸手拿起那月牙,双眼看了一眼慧儿,她头垂低着,双眼中都是思索。 “你出去吧,有事叫你。” 清歌话语平静开口,可是那手指却有些颤抖。 玫儿闻言,心中有些不好,但思量了一下,还是下去了,将房门轻轻关上。 “啪嗒。” 玫儿方才出门,清歌也就手中之物用力的摔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着。 慧儿愣了一下,回神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将那玉佩捡起,心中任在思量着,这人所来究竟是何意。 “愚蠢。”清歌手指用力紧握,脸上也早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看着那紧闭的门口。 “娘娘接下来要怎办?”慧儿站起身,手中是那月的碎片,话语很轻。 清歌闻言,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便得深邃,看来,那真实的目的,还是不能说与她知道。 “一切如旧。”清歌开口,双眼收了回来,努力回复自己情绪。 “是。”慧儿答允。 “你要走吗?” 清歌再次开口,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知道那这些,正常人,要么走,要么告知陛下,她想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 慧儿没有说话,依旧那么规矩的站着。 “你若要走,我调你出去,但是我想你明白,我与那南国没有半分关系,若是有,也不是什么好的,收起你那些以为我是线人的胡想。”清歌看着他,双眼都变得深邃,如今,她最先要做的是不让眼前的人多疑。 慧儿看着她,还是不曾说话,若说不是,也要她信服不是。 清歌看着她的眼神,双眼也眯了起来,突然感觉自己竟没有一处可证明自己。 南国而来,谋夺圣心,意动皇后,这那一条,看起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人,双眼闭上,纵使巧舌如簧,原也有无法反驳的时候。 “慧儿这是当真不信我?”清歌心神定看了定,双眼认真的看着眼前人。 慧儿也看着她,没有说话,她也不知,以前她跟着这人,是她有本事,做事也果断,是一不错之人,可如今…… “罢了,你随意想吧,本宫告诉你的只是,南君对我之爱,不输子骞,故派一两人跟着我,也不是何奇怪之事。”清歌说完,身子坐下,缓缓开始吃那美食。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与慧儿说如此之多,大概是因为柳儿不再了,她也在寻找那所谓合群之人。 慧儿闻言,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转身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但这事心中还是有了决定。 还是先不告诉陛下了,毕竟,现在为止,她还是不曾做何威胁国家之事。 …… 第二日。 天色尚早,清歌就也睡不下了,缓缓起身,宫女们鱼贯而入,为其梳洗。 “玫儿。”清歌缓缓开口,双眼中都是平静。 “娘娘。” 被叫到的女子恭敬的站出来,面容含笑。 “你去瞧瞧皇后娘娘可有好些,若是好些可以见人了,你来告知本宫。” “是。” 众人都在忙碌着,只有一小宫女总是在左右打量着,直至看见放至一旁的粉盒,才停下了搜索的眼神。 万事弄好,清歌细细打量了一下镜子中的人。 “好了,出去吧。” “是。”众人行礼退下。 房中只剩二人,慧儿与清歌都看了一眼那本精致的粉盒也不见踪影。 “你去瞧着。”清歌缓缓开口。 “是。”慧儿闻言,缓缓走出,远远的看着那行走匆忙的背影。 倾吾如今正坐在画廊中,盛开的红梅上也附上了白雪,只留下那一点点殷红。 “姜嬷嬷,你一天不去守着皇后娘娘,老是望着我作甚?”倾吾咬了一口手中糕点,口中话语不是很清楚。 姜嬷嬷闻言,自然不可说是皇后娘娘怕她惹事,故轻轻开口道:“皇后娘娘想小姐是才回来的,怕又些地方生,不识路,故让奴婢跟着的。” 倾吾闻言一笑,反问道:“我就在姐姐殿周围,能去何处?。” 姜嬷嬷没有说话,依旧那般站着,她心中是同意皇后娘娘想法的,眼前这人,绝不会那般乖巧的等她病好。 两人说着,一人走了来,一身猩红色的衣袍,脚步缓缓,姜嬷嬷快步迎了上去。 “有劳柳大人了。”话语说着,将那人向房中引。 “皇后娘娘今日可好些了?”柳太医看着眼前人,也不寒暄太多,口中轻言道。 “气色比前几日要好些了,也爱吃东西了些。” 柳太医闻言,心中也放心了些,笑了笑,站在那人身后,来道了宫门前。 宫女见二人前来,快速去禀报,姜嬷嬷也偷看了身后一眼,倾吾依旧那般坐在画廊中,一口一口咬着手中糕点。 “柳大人请。”宫女走了出,朝两人轻轻一笑,又对姜嬷嬷道:“皇后娘娘让嬷嬷进去侍候着。” 姜嬷嬷闻言,也没多说什么,等柳太医走了进去,姜嬷嬷方轻声对宫女说道:“你看着莫小姐,有何问题,快速报我。” “是。” 宫女行了一礼,双眼也看着那画廊处,心中也不知他们为何要看着那人。 姜嬷嬷走了进去,柳太医正再探脉,她走至桌旁,研好磨,等着那人好。 “娘娘看来也无大碍了,如今只要按时休息,身体定会慢慢好起来的。”柳太医站起来,对那人行了一礼。 “那真是有劳大人了,本宫也觉近日身体没有那般疲劳了。”倾拢笑笑,也动了动身子,看来,她不久之后,就可以不用再躺在这床榻上了。 柳太医闻言,口中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想来是要不了几日就可好了。” 倾拢一笑,朝她摆摆手,柳太医便身子后退,走至那桌前写下方子。 第147章含香粉盒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房中正忙,画廊中的人到是悠闲,倾拢自上次打清歌之事后不许她出门,而自己又怕身上风寒感染给她,也及少许她去房中,几日下来,倾吾也感觉有些无聊了。 “姑娘。” 一宫女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暖炉,看见她,轻轻行了一礼。 “来得正好,正有些凉了。”倾吾一笑,从她手中接过那暖炉。 宫女见此,又行上一礼,身子缓缓退下,倾吾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门口宫女也一直留意着,没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双眼又看向他处。 可就在她不留意之事,倾吾手中也多了一物,双眼看着,脸上的笑容深邃了些。 当真以为困住了自己,就无法了吗? …… 房中柳太医将方子写好,说了些禁忌,便行了一礼,拿着药箱出门了。 倾拢见那人也出去,方轻轻开口道:“倾吾可还乖巧?” “二小姐这几日不曾去何处,就是感觉有些无聊罢了。”姜嬷嬷轻轻开口。 “这也是苦了她,太医说是风寒所至,也不可让她多加接触,可她又心实,非要在这皇城看着,她要去何处玩呀,走走呀,你就陪她去,不用来禀报了。” 倾吾话语说着,也想到啊自己那个妹妹就是猴变的,那想近日这般安静过。 “是。” “对了,之前之事可处理好了。”倾拢又想起自己妹妹不懂事的打了清歌,可几日过去了,到也不见何人来问罪。 “听宫中人说,那日之事,梅妃娘娘隐了,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闻言,倾拢没有放松,反倒是看着那门,“这宫中人呀,总是有人话多,怎么也禁不住。” 姜嬷嬷知道她话中何意,也没有多说什么,心中也高兴陛下没有听见风声,同是也失落陛下没有听出风声。 “行了,下去吧。”倾吾双眼看着外面,身子一趟,又要睡下。 “娘娘今日可还没有吃何东西,要不奴婢去熬点粥来。”姜嬷嬷看了一眼放至一旁的白粥,浓稠得很。 倾拢闻言,心中思量了下才道:“好,但是你让人看好倾吾。” “奴婢知道。” “那去吧。”倾拢双眼闭上,毕竟只有吃些东西,身体也可恢复些。 “是。”姜嬷嬷后退着离开,还关上了门。 双眼自然的看着倾吾处,画廊中只有两人,柳太医何她说着什么。 “可有人靠近?” “不曾。” 门口的宫女一直都认真的看着的。 姜嬷嬷闻言也不再言语,脚步探出,朝御膳房方向去了。 …… 柳太医才才走出来,就被眼前人叫住了,问了他一些关于皇后娘娘之事,他都尽数开口,可那双眼不时看了一眼那精致的香粉盒。 “那有劳大人了。”倾吾闻倾拢无事,站起身,一双眼睛的笑得眯起。 “姑娘无需客气,这是老臣本份。”柳太医笑了笑,双眼又看了一眼那香粉盒。 倾吾也看出他很在意,轻轻一笑,就将那盒子收了起来。 “莫小姐这香粉真是好闻,不知可否借老臣一观。” 柳太医还是决定开了口。 倾吾闻言,也自不好推辞,缓缓拿出,口中道:“想不到柳太医对这香也有所喜好。” “微懂一些。”柳太医笑笑,接过那香粉,打开细细闻着。 倾吾见他不是在意那外观,心也放下了些,就怕他成看见过,微微一笑,口中道:“大人觉得如何。” “香是好香,只是……” 柳太医说着,眉头皱起,又细细的闻了闻。 倾吾见此,心中也有些疑惑了,轻轻开口道:“大人可是觉得何处不对?” 柳太医没有说话,只是再细细的闻了闻,手指放下,看着倾吾,“莫小姐这香是好香,可为何会这参这易相逢呢?” “易相逢?”倾吾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双眼中都是询问。 “正是,这正是易相逢的香气,只是,这易相逢香气虽好,可终究是毒药,闻多了会扰人五脏,会嗜睡,身体虚弱,后期更会吐血而亡。”柳太医说着,心中也奇怪的很。 “那不是跟姐姐现在的症状一样。”倾吾收回那香粉盒,细细的看着。 “是有些相似。”柳太医想了想,也在心中想了想,又道:“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 “大人,总算是找到你了。”柳大人还未来得及多说,慧儿走了过来,一脸的焦急。 “姑娘这是咋了。”柳大人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这是慕歌苑的人。 “大人,是这样的,早上大人让人带去的方子,被那粗心的小丫头拿错了,药也熬制了,梅妃娘娘也喝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快随奴婢去看看。”慧儿说着,有些着急的想要将他拉去。 柳太医一听,心中也急了,这药那能乱吃,也怕出事,快步跟去,倾吾没有理会,只是看中掌心,心中思量着。 两人疾步走着,不多时,竟也走出了不少的距离。 “姑娘,可记得是那几张混了?”柳太医开口问道,心中想着,早知道早好些。 “就是大人昨日写的,与今日写的混了。”慧儿认真的说着,脚步也不停,走了好久,才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走来。 忙脚步向前,满脸焦急的开口道:“大人还是随奴婢快些去吧,要是晚了,可不知会出何事。” “姑娘可确定是这两日的混了?”柳太医看着眼前的人,脚步却没有动。 “确定,这是那敢拿来开玩笑。”慧儿说着,双眼中都是害怕。 听闻这话,柳太医心中更是放心了,口中道:“姑娘可会识字?” “不会。”慧儿摇摇头。 “那难怪了。”柳太医深吸了一口气,脚步向后转去,用力拉了拉身上的药箱。 “大人这是何意?”慧儿不明,忙快步跟上,手指拉住了他。 柳太医也见此,也知她不是故意的,口中只好说道,“那这几日开的方子都是一样的,顾不打紧,只是下次要小心些了。” 慧儿闻言,脸一下红了,手指也缓缓放开了。 柳大人见此也没有说话,只想着去告知倾吾那香粉不可用。 第148章线索铺开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劳大人,都是慧儿的错。”慧儿追了上去,满眼都是亏欠,脸在寒风中被吹得更红了。 “无妨,你也快些回去吧。”柳太医开了口,只是脚步有些疾快。 “是。”慧儿答道,站在原地恭送着那人。 柳太医快步走至方才地方,早也不知那女子去了何处,忙去问了宫门口的宫女。 “莫小姐方才觉得累了,便先回去休息了。”宫女看着这突然折回来的人,心中也有些奇怪。 柳太医闻言,想着去一姑娘处也是不好的,故开口道:“无啥要紧事,只是劳烦你告诉莫小姐,那香粉万不可用。” 宫女闻言,心中也有些奇怪,但还是点点头,答允下了。 柳太医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缓缓走了。 慕歌苑中。 倾吾在门口思量了一下,终是缓缓走了进去,一宫女正好出来,看见了她,忙脚步后跑,前去禀报清歌。 倾吾者如没有看见一般,脚步依旧向前,里面人不多,她径直的走至清歌房中。 这次,她是要来证实的。 清歌正坐在房中绣花,就看见一宫女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鞋上还带着些白雪。 “何事这般慌张?”清歌眉头皱了皱。 “莫……” “因为我来了。” 宫女的话才开口,倾吾也在后面开了口,双眼看着眼前人,一身锦衣,身上还披着狐裘,好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清歌闻言,笑了笑,“本宫还以为姑娘是忘了要来。” 倾吾冷冷一笑,“自己说的话,怎会忘了,只是家姐看得严,故也没时间出来。” “皇后娘娘也真是的,姑娘想来就来呗,本宫还能怎样不曾。”清歌一笑,话中还有几分怪罪之味。 “倾吾心中想的也是呢。”倾吾笑笑,脚步缓缓向前,细细嗅了一下清歌身上香味,又道:“梅妃娘娘身上香味真是别致,不知何处调配的。” 清歌闻言,身上不自觉的僵硬一下,随后又笑道:“这是拖一姐妹调制的,可惜没了,不然姑娘要是喜欢,也可带些回去。” “没有了?”倾吾双眼眯起。 “是呀,当真是可惜了,下次调香的嬷嬷弄好了,定让人送些去。”清歌话语说着,面容还是那般含笑。 “只有香粉没有粉盒也可惜了,听闻梅妃娘娘用来装香粉的盒子也是独一无二了,不知是否真的?”倾吾靠她及近,几番确认,心中也确定这就是这香粉的味道,定不会又何相似之说。 “那是本宫亲自设计的,也可算独一无二,要是姑娘喜欢,也可为你设计一款。”清歌笑笑,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的模样。 倾吾闻言,手指紧握,身体微微颤抖,脸上的笑容也是不见,口中冷冷道:“我想娘娘还是先叫你的人下去。” 清歌看了她一眼,眉头皱起,心中思量了一下,还是照作了。 手一摆,众人都下去了,还将门都也关好,房中一下安静无比,连火炭燃烧的声音也可听清。 人都也出去,清歌方从绣架处站起身,嘴角轻勾,口中道:“姑娘又来,所谓何事?” 倾吾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粉盒,“娘娘可还记得这个?” 清歌双眼看去,不由得眉头皱了皱,“怎么会在你这里?” “怎会在我这里,娘娘怎么不想一下?”倾吾看着眼前的人。 “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东西你也敢偷。”清歌说着,手指伸出,想将那物拿回。 倾吾手臂一收,变了脸色道:“要是不在倾吾这处,娘娘不就逍遥法外了?” “本宫不知姑娘何意。”清歌手指紧握。 倾吾闻言,脚步缓缓上前,打量着她,突然,“啪。”一声。 一巴掌打了过来,双眼中都是狠厉,“清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清歌不曾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倒在地,耳中嗡嗡直响半响之后,方可看清眼前人。 “你……”清歌双眼眯起。 “我怎样,你自己做的事,难道忘了不成?”倾吾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向后一扯,四目相对,那张脸也变得狰狞。 “本宫当真不知姑娘这是何意?不过,你这般无礼,到是忘了这事何处不成?”清歌冷冷开口, 一手护住自己头发,双眼露出凶光,只是因疼痛,那双眼有些微微含泪。 “那你到是叫呀,她们可都在外面。”倾吾咄咄相逼,手上的动作也更重了些。 倾吾看着眼前人,她本只是想来一招栽赃陷害,却不曾想,竟真拿到了害姐姐的东西,这口气,让她怎能忍得下去。 “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本宫是看在皇后娘娘面上,一直不于你计较,不想,你竟这般得寸进尺。” “呵,看在皇后娘娘面上,我看你是看在易相逢面上吧。”倾吾一笑,面色愈发狰狞。 清歌闻这一句,身子一下僵硬了,眼光也开始闪烁起来。 “怎的,娘娘现在知道倾吾何意了?”倾吾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笑容更是大了,也更吓人了。 “我……我……”清歌想反驳,却有些语无伦次。 “走,娘娘尽然还不知,那你我便见陛下去。”倾吾站起身,就那么拉着她,任由她的发现乱着。 “不,不。”清歌闻言,眼中泪水流出,花了脸上胭脂,身子也开始挣扎,秀发断了好几根。 几番之后,却终是没有逃出那人手掌。 “啪。”面上一疼,纤手附上脸颊,火辣辣的疼感传来。 “你是想哪里去?”倾吾说着,打过人的手指微微发红,她也不知自己何处来的力气,竟能抓住这用力挣扎的人。 “我,我。”清歌声音颤抖着,如被人拿住了要害。 “走。”倾吾拖着人就要出去。 “不。” “扑通,”一声,眼前人猛然跪下。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都是清歌的错,清歌不该做这伤天害理的事。” 清歌见挣扎不过,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哀求着,要多狼狈又多狼狈。 “真的是你。”倾吾闻言,身子猛的后退几步。 第149章清歌求饶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错了,清歌不该动这样的心思。”清歌感受到那人松了手,更是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真的是你。”倾吾又说了一句。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磕着,如不知疼痛一般。 “你,怎能如此?”泪水流出,使出全身力气,甩了几个巴掌过去,可是,却觉得远远不够。 她这样的人,怎敢这般对姐姐,身子站立,双眼在房中搜寻着,直到看见那绣架之上的绣花针。 “亏我姐姐这般厚待你,你竟动这样的心思,你说,你这双手,处了害人还能干什么?” 倾吾说着,使出全身的力气,一下一下的用针戳了手指,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求求你,放过我吧。”清歌小声哀求着,努力的压至声音,不让自己哀嚎出声。 “怎么,你怕有人去告诉皇上,让他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倾吾一字一句的说着,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求求你,放过我。”清歌挣扎着,却又动弹不得。 “想让我放过你,那你就不该做那样的事。”倾吾说着,双眼也流着泪。 她的姐姐,那是怎样的人,拥有着雄心壮志,可,就是入了这宫墙,不笑,不闹,任由他们两人恩爱,可是他们呢? 却这般对她。 …… 躲在门口偷听的慧儿早也手指紧握,双眼深邃,可却终是没动,直到听见那一身求求你,方才松开了手指。 转身,正要跑去找子骞,却见前方已经有一跑着的身影,眉头不由皱起。 玫儿一直在等着,她要表现自己,那个计划娘娘虽不让她参与,可是,她要证明自己,证明她也可以做得很好。 她躲在暗处一直观察着,直到看见慧儿的动作,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只要她做了慧儿该做的事,而且,做得更好,那娘娘一定会喜欢自己的,将自己当做心腹。 慧儿不知玫儿心中所想,但是,心中却在思量着,从前面之事,她也看出来这人只想要人看到自己,却又不顾后果,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只求,她千万不要再闹出别的什么。 不多时,皇上果然来了,慧跟在他身后的玫儿得意的看她一眼。 慧儿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一切都如计划进行,可慧儿却不由自主的皱走眉头,缓步跟了进去, 子骞听着那女子的话,心中本是不信的,但也随她赶了过来,可现在看见眼前这一切,不由得手指紧握,身旁如同附上寒冰。 两人纠缠着,倾吾自然不曾注意身后,可清歌是看着的,恍惚见那人进来,不落痕迹的抢了她手中绣花针。 倾吾看着手中之物被抢了,心中顿时一脑,“难道你还……” “啪。”倾吾话语还没有说完,身着也正正的向后倒去,耳畔嗡嗡直响。 良久之后,方才看清眼前的人,慌忙行了一个礼。 清歌也看着前方,面上是装得震惊的,却看见子骞身后是玫儿,心中却顿时有些不安。 “你好大的胆子。” 子骞将清歌拉了起来,冷冷的看着那跪着的女子。 倾吾闻言,也缓缓起身,心中也是早有准备的,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递上,口中道:“臣女在梅妃娘娘宫中得一物,这里面有伤人本体的药物,陛下要是不信,可唤太医请来。” 子骞面容冷冷没有说话,只是动作温柔的理着清歌的秀发,却怎么也理不整齐,胸口上下起伏着,呼吸声也大了些。 “陛下,慧儿来吧。”慧儿脚步上前,轻轻的行上一礼。 子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了手,慧儿脚步上前,手指熟练的盘着秀发。 子骞也是听见话了的,手指接过,放在鼻间嗅了嗅,那真是清歌身上味道。 双眼打量着粉盒,也无差错,转头子骞貌似冷冷的问着清歌,“这是怎么回事?” 可心中却在思量着。 “前几日,臣妾香粉不见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故也不曾向人说起,没想到今日就来了,手中还拿着这香粉。”清歌轻轻开口,双眼红彤彤的。 子骞一听,又对着倾吾问道:“那这东西又怎在你手里的?” 倾吾闻言,也开口道:“姐姐生病之后,倾吾就一直看着慕歌苑,故发现他们想将这粉盒埋掉,故心中生疑,拿回去让太医看了看,没想竟看出些东西来,想找她理论,哪想她竟然不忍,故心中生气就……” 最后的之,倾吾没有直接说出口,让众人去猜想,只要那偷拿之事断是不可说的。 子骞又转头看了一眼清歌,清歌忙言道:“陛下,臣妾冤枉。” 子骞闻言,也不好如此判断,脚步上前,做在高处。 “来人。”香粉放至桌上,话语冷冷。 “陛下。”一侍卫快速跑进。 “去请柳太医过来。” “是。” 倾吾依旧跪在地上,清歌坐在一旁,慧儿手指利索,不多时就将那发髻盘好,脚步缓退,站立一旁。 玫儿自己站在门口处,心中想了一下,终是悄悄的站在了清歌身后,清歌眉头微微皱了下。 不多时,柳太医就来了,看了一眼房中众人,心中暗道不好。 “陛下,梅妃娘娘。”双腿跪下行礼。 子骞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那香粉一眼,高公公懂事的脚步上前,恭敬的那至柳太医身前。 “你好生瞧瞧里面有什么?”子骞开了口,声音及冷。 “是。” 柳太医答过,手指恭敬伸出,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心中也大概知道这是何事了。 缓缓打开,细细看着,良久之后,才轻轻开口,“陛下,这香粉中有一****,名为易相逢。此药暗含幽香,毒性虽是不大,可若是用久了,会扰人五脏,导致嗜睡,身体虚弱,吐血等症状。” 清歌闻言,慌忙跪下,“陛下,妾身真不知这易相逢是何物,妾身冤枉。” 子骞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让高公公又将那物拿回。 “陛下,请为家姐做主。”倾吾重重磕了一个头,如此人证物证,那人竟还想护着那女子。 第150章判处鞭刑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陛下,臣还有话说。”柳太医没想到自己话会被打断,只得再次启奏。 “说。”子骞冷冷开口,双眼看着那粉盒,似乎想再其中看出什么。 “依臣来看,皇后娘娘之病,不该是这香粉所至。”柳太医再次开口。 “为何?”子骞转头看他,话语虽是冷冷,可心中却松一口气。 “陛下不知,这易相逢是不能近皮肤的,而这香粉又是娘娘常用之物,若真是娘娘所用,身上因有很多红斑,可臣方才瞧了一眼,娘娘露出的皮肤不曾有这,想来因不是娘娘所用。”柳太医如实说着。 “你修要胡言乱语,梅妃是给了你多少好处。”倾吾愤愤的看着眼前人。 柳太医她所闻,也不脑,轻轻开口道:“姑娘不信,大可找人一试便知。” 倾吾手指紧握,子骞看了众人一眼,高公公缓缓上前,将那香粉摸在手背,果然,不多时,手背处开始露出红斑。 高公公忍着痒,将手背放在子骞面前。 “给倾吾瞧瞧。” 子骞话语冷冷,双眼却看了一眼清歌,她正认真的看着,除了脸上的掌印,早也没了半分方才她进来时的狼狈。 “万一她擦在身上呢?”倾吾又开口,心中也觉得此事不对。 “妾身可让人检查。” 清歌站起身,双眼看着众人,誓有一种要换自己清白的模样。 子骞看着,也不好多说,叫了一嬷嬷,随清歌见了内室。 不多时,嬷嬷走了出来,而清歌则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了一套衣物。 嬷嬷跪下,“启奏陛下,娘娘身上不见任何红斑。” “可听清了,倾吾是否要亲自查看?”子骞看着倾吾,冷冷的开了口。 “臣女不敢。”倾吾磕了一个头,手指紧握,难怪自己力气不大,却能轻易的制服她,原来一切都早有布置。 “那你可知罪?”子骞手掌一拍桌子,满眼盛怒。 “臣女知罪。”倾吾身子又低了些,不过也好,如此,也能让家姐看清这两人。 “给朕……” “陛下。” 子骞话语还未说出,清歌也慌忙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梅妃是有何话说?”子骞看着她,受伤的是她,她有何要求,他会满足她的, “陛下,臣妾求您放过倾吾。”清歌说着,眼中泪水掉了出来。 子骞眉头皱起,没有说话。 “陛下,倾吾年幼,故才受人挑拨,想来也不是有心如此,陛下若是重罚了,恐惹他们话柄。”清歌话语说着,磕了重重的一个头。 倾吾看着她,不知她这是何意。 “冒犯皇妃,若这般放了,皇家威严何置?”子骞冷冷开口。 “陛下,妾身有一法。” “何法?” “不如就法倾吾摘抄佛经,一算为北国祈福。二也算磨练心性。” 子骞双眼看着眼前人,心中也思量说。 “求陛下成全。”清歌重重磕了一个头。 子骞深吸了一口气,正欲说,忽的,一声音传来。 “娘娘,你的手怎么了?” 一旁不曾说话的玫儿突然开口,双眼看着清歌的手指,声音很大,眼泪也大颗大颗的掉着。 清歌心中大叫不好,忙将手指收回。抬起头心正见慧儿快步向外走去,心中方才放心了些。 倾吾嘴角勾起,原来,她是想做好人呀,让家姐无法怪罪与她。 子骞听见这一声大呼,慌忙站起身,细看清歌双手,那上面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手指紧握。“拖出去,给我打二十鞭。” “陛下不可。”清歌忙抓住那人衣角,话语焦急。 “她竟敢这般对你。”子骞面色沉得厉害,看着她手上的伤口,身体都是颤抖的。 门外的侍卫走进,见子骞不曾言语,便拖起倾吾就要出去,清歌一下就慌了,慌忙用力的抱住子骞的脚,“陛下,不可。” 子骞闻言蹲下,轻抚她的脸,“别怕,有我。” “陛下,求求你放了她。”清歌再次开口。 “你不用惺惺作态,二十鞭子,我受得起,但你今日所做之事,倾吾,将终身不忘。”倾吾看着眼前人的求情,顿时感到无比恶心。 子骞看了她一眼,拿出手帕,细细的给清歌包扎好。 口中道,“拖下去。” “陛下。”清歌又开了口。 站立一旁的玫儿看着,心中不由得佩服自家娘娘,竟如此这做好人姿态,竟如此高超。 这一次子骞没有说话,而是拉着她,走了出来,侍卫也托着倾吾。 他要告诉所有的人,清歌,是她的人,谁也不许动。 …… 慧儿快速的跑着,也等不及让人通报,硬闯了进去,后面的人追着,直到他看见了姜嬷嬷,慌忙开口道:“倾吾陷害梅妃娘娘,现也证据属实,皇上判二十鞭,就在慕歌苑中,请嬷嬷快告知皇后娘娘。” 慧儿话语方完,人就已经被也押下。 姜嬷嬷看着眼前人,手臂一抖,东西尽数落下,她才不过一会儿不曾看住她,就发生了这般事。 慌忙打开房门,倾拢正在看书,看着眼前人魂不附体,眉头皱了皱。 “皇后娘娘,二小姐陷害梅妃娘娘,现也证据属实,皇上判二十鞭,就在慕歌苑中”姜嬷嬷双腿跪下。 倾拢手中书卷落下,颤抖的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人,又问道,“你说什么?” “方才宫人来报,二小姐陷害梅妃娘娘,现也证据属实,皇上判二十鞭,就在慕歌苑中”姜嬷嬷又开口说了一次,双眼中喊上泪水。 倾拢闻言,快步向下走去,一个哆嗦,竟摔了一跤,姜嬷嬷慌忙去扶上。 倾拢用力的推开了她,快步走出。 “娘娘,你鞋袜未穿。”姜嬷嬷也顾不上太多,慌忙开口,然后拿起床上外袍。 倾拢只如未听见一般,脚步慌乱,又想起什么,对着那首饰盒一番查找,竟怎么也找不出来。 “哗啦。”尽数到了出来,终于找到了一支玉簪。 快速走出,看着屋外慧儿还被押着,说一句放了,便快步跑着,身后的宫女太监不知发生何事,也慌忙跟上。 第152章倾拢真言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倾吾双眼紧闭,咬着牙,硬是没有开口哼上一句,任由那鞭子打在身上,皮开肉绽。 清歌看着,手指紧握,子骞给她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染上血迹。 余光看着一处,身着华服的女子快步而来,双眼变得深邃也闪出一丝光亮。 倾拢来时,只见倾吾被绑着,子骞与清歌站立高处,宫中侍卫用力的挥舞着鞭子。 下去一次,那人身上就多一道血印。 心中心疼极了,快步跑上前,趴在那被打之人的身上。 侍卫也不曾注意,一鞭下去,竟打在了倾拢身上,白色的里衣瞬间染上猩红。 “皇,皇后娘娘。”慌忙下跪。 倾吾闻言,才睁开了双眼,扶住她的人没有动,只是脸因为那一鞭而吃痛着。 “姐,姐姐?” “无事,姐姐在。”倾拢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如小时一搬。 倾吾闻言,双眼泪水方才滑出,还来不及哭泣,身子一软,也陷入昏迷。 “倾吾,倾吾?”倾拢用力的摇着,那人却也一动不动。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子骞看着眼前的人,大雪天,就着一件白色里衣,脚上更是一物为穿,话语更是冷上几分。 跟在倾拢身后的众人也不敢言语,慌忙跪下,头颅垂低。 “陛下是否真要打二十鞭。”倾拢抬头,没有行礼,没有胆怯,只是直视着眼前的人。 “陷害宫嫔,二十鞭,皇后娘娘觉得重了?”子骞双眼眯起,方才那份担忧也不见半分。 “不重。” “那你还护着?” “倾拢问的是,陛下是否真要打这二十鞭。”倾拢话语重复,话语少见的尖锐。 子骞看着眼前人,半响之后,才冷冷开口:“是。” “哈哈。”倾拢笑了。 “好,陛下要动胞妹,那就先踏过倾拢的尸体。”话语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支玉簪,抵在脖颈处,双眼都是坚定。 “你……”子骞手指紧握。 “这发簪是陛下在倾拢十三岁时送与倾拢,倾拢从未带过,想不到今日竟用上了。”倾拢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冷冷开口,话语中也再无当初温柔的影子。 那人早不是当初那人,倾拢知道,她也再等不回来那人? “倾拢。”子骞脚步上前,终究还是心有不忍。 “陛下,就在哪儿吧。”倾拢话语说着,手用力一分,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收了。”子骞话语冷冷,但脚步却停下了。 倾拢看着那人,自嘲一笑,她竟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人的影子。 “倾拢知陛下心中无我,故对妾身也不会那般在意,可是,我莫家就只有这个妹妹了。二十鞭,陛下觉得不多,可打在倾吾身上也是半条人命。陛下可不记莫家恩情,也可不顾倾拢真心。可,你真下得去手,这个孩子,也是当初跟在你身后不停叫着子骞哥哥的人,你还抱过她,也曾夸奖过她,难道,这些,陛下都忘了?” 倾吾说着,眼泪早也掉了一颗又一颗,也不知落到了多少人心中。 “就是因为如此,朕才不忍她一错再错。”子骞见此,话语变得柔和,双眼见那血迹,一颗心都揪起。 他从未没有见过倾拢这般。 “一错再错?呵呵。”倾拢重复了他的话语,双眼看着眼前众人,冷冷一笑。 子骞没有开口,只是双眼看着他。 “是错还是对,你们心里,比谁的清楚。”笑容收敛,双眼看着那神色依旧平静的子骞。 清歌见此,眼别了一下,竟有些不敢看眼前场景。 子骞看着她,依旧没有说话。 “陛下要护自己在意的人,可今日,倾拢不会再退让了,若陛下真要动胞妹,那倾拢今日就死在这里,代胞妹向梅妃娘娘赔罪了。”倾拢话语说着赔罪,可话中威胁之味更盛。 哥哥也不见了,这妹妹她不能在丢。 “倾拢当真要这般做?”子骞看着眼前人,她的话外之音,他怎会不知。 皇后身死,莫家之女重伤,这样的事,恐不掀起波澜也难,只是,她当真要这般做? “陛下不信?”倾拢手中力气更重了些。 “你可知你这样做的代价?” “倾拢还有何处是陛下想要的,或者,有何事可付的起今日之事?”倾拢笑了笑。 子骞没有说话。 “陛下,放还是不放。”倾拢字字决绝。 子骞看着她,良久之后,转身走入高台,终是开口道:“放了。” 侍卫闻言,慌忙起身将倾吾放下,倾吾跌倒在地,一旁的姜嬷嬷慌忙起身扶起。 子骞不曾看上一眼,拉着清歌就要离开。 “子骞哥哥。” 身后传来声响,他转过头,看着那人,她手指握住那支发钗,双眼含笑的看着他,与小时一般。 他站在原地,不知为何,竟不能动弹了。 倾拢手臂上抬,在胸前的位置,手指缓缓放开,“啪嗒。”玉钗落地,碎了一地。 子骞手指一下握紧,双眼看着眼前人,如同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般。 清歌感受到子骞手上的力气,也将她手指捏得苍白,双眼看着那女子,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倾拢一直以为,子骞哥哥就算变了,心中也还会有倾拢一席位置,毕竟,子骞哥哥当初疼倾拢是真的。不过,看来倾拢终究是高看自己了。就与这玉钗一般,倾拢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而已,根本没有所谓的爱与不爱。可是,子骞哥哥,倾拢真的恨你,倾拢终究只是女人,会嫉妒,会难受,你答允的梅花从来没画,就如你答允的,要护倾拢,可你,也从来未护。”倾拢话语平静的说着,眼泪一下一下的打在地上。 她,终是说出了自己憋在心中多年的话。 子骞闻言,手指不自觉的放开了清歌的手,双眼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人,脚步缓缓向前,口中那想要辩解的话,一直也说不出来。 或许,他本来就无可辩解的地方。 “子骞哥哥,就到哪里吧。”倾拢在泪眼中,看着那缓缓走来的人,胸口的绞痛已经不再有了。 第153章一心二付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紧握着。 “倾拢无需你的安慰,因为,你早也不穿白衣。” 倾拢看着那黄色的衣袍,晃得人眼疼。 子骞听这话,胸口突然就疼了,他想起了梨花下,那个方才几岁的小女孩笑着说,“子骞哥哥,你的白衣是我最喜欢的。” “那好,以后我都穿白衣。”他揉了揉她的头。 可是,他至南国后,都是黑衣,回来,也不曾改变。 双眸不自觉的深邃了些,倾拢所爱的白衣,他是何时开始忘却的。 倾拢看着眼前的人,终究还是转了身,扶起倾吾,口中道:“姜嬷嬷,回去将那凤印拿来,交回陛下,今日之事,想来,倾拢也是不配那凤印了。” 姜嬷嬷站在原地,不曾说话。 “还不快去。”倾拢冷冷一眼。 “是。”姜嬷嬷快步走了。 倾吾的身体重量尽数落在了倾拢身上,她正了正,身旁的宫女想去帮忙,却都被她呵斥开了。 柔弱的身子,赤脚走在那雪第地上,扶着那已经昏迷的人,艰难的站在走着。 子骞站在原地,心中竟久久不能平复,众人也不敢说话,尽数跪着,任由寒冷放肆的吹着。 良久之后,方才脚步缓缓向前,蹲下身,一点一点的捡起那也变着碎片的发钗。 幼时,他不曾告诉倾拢,这发簪是母后留与他的,说,将来要送与自己喜欢之人,然后,他在她快要十三岁的时给了她,那时,他真以为自己会娶她,也会疼她。 可是,他,终究负了所有人。 南国一行,他不可自拔的爱上那倾城女子,再回北国,对她,也早也只剩愧疚,只是…… 人只一人,怎又一心两付,今日之事,原来,他对她,从来不是只有心中愧疚。 只是,他习惯了她的退让,她的温柔,她的得体,还有,她的善良。可是,他都做了什么? “清歌。” 他轻轻开口,手指依旧捡着那碎片,只是众人看不清他的脸。 “妾身在。”清歌缓缓开口,话语平静,只是双眼却看着那背影,手指紧握,鲜血一点一点滴落下来。 “你先回去,我还有政务处理。” “是,清歌告退。”清歌行了一礼。 转过身,缓缓朝慕歌苑走去,眼眶也不由得红了起来,指甲嵌入皮肉,稳稳的走着,背影一看,不见波澜。 众人都说子骞独宠自己,细细想来,也不过是倾拢懂事,又是大家闺秀模样,不哭不闹,不争不抢,一心只为所爱之人付出,不屑那些肮脏手段。 清歌心中想着,一雪花落与鼻尖,慢慢化开,变作水珠。 双眼泪水也如那水珠,慢慢凝聚,滚落下来,最后,落在地上。 “娘娘。” 慧儿有些慌了,从未见过娘娘这般,虽不言语,那泪却宛若雨水。 “无事。” 清歌缓言,话语依旧平静,如脸上的,真是雨水罢了。 清歌脚步缓缓,若倾拢真的闹些,哭些,自己,恐怕连这北城也进不来。 倾拢站在宫门上,看着莫家的马车将倾吾带走,方才感受身上寒冷,向下看去,不由得笑了。 一双脚早也变得通红。 “皇后娘娘。”宫女追了出来,手中拿的是外袍鞋袜。 倾拢看着,双手伸开,等着众人更衣。 姜嬷嬷也来了,手中拿着暖炉,身后的宫女手中端有一物,黄布盖着。 “去忙吧。”倾拢接过暖炉,冷冷说了句。 “是。”姜嬷嬷退下了。 直到姜嬷嬷走至看不见身影,倾拢方体力不支的到在地上,浑身寒冷如冰,一双唇也犯紫。 …… 身后之人走了,子骞才缓缓站起身,。 将那玉簪包好,有些失魂落魄走着,走进房中,本能的看了一下衣物之处,当真是一件白衣也不曾有。 “陛下。”高公公走了进来,双眼垂低,好生规矩。 “何事?”子骞冷冷开口,走至上座处。 “姜嬷嬷来了。” 子骞眉头皱了皱。 “宣。” “是。” 姜嬷嬷走了进来,跪下行礼,将手中之物小心翼翼托起,口中道:“陛下,奴婢奉皇后娘娘之意,前来归还凤印。” “拿回去。”子骞冷冷开口。 “皇后娘娘言,出了她宫便不是她的东西,若奴婢拿回去,也不要再入宫门。”姜嬷嬷用力的磕了一个头。 “那她是不是还要将那凤位也留下?”子骞闻言,冷冷的看着眼前人。 “皇后娘娘说,陛下若有此意,下旨便可,朝中大臣若是胡言,她可自行去说。”姜嬷嬷话语说完身子更低了些。 子骞闻言,眉头轻轻皱起,原来,她也有这般决绝的时候,手指紧握,只道一声:“收了吧。” 高公公闻言走出,接过凤印恭敬的放至桌上,子骞看着,“事情你都看着些,大事依旧去找皇后娘娘商量,切记,不要让她太劳累。” 高公公闻言,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行了一礼,道:“是。” “你回去吧,记得让倾拢将药每日都吃了。”子骞摆摆手,从未觉得这般心累过。 “是。”姜嬷嬷站起身,后退着离开了。 高公公跟在其后面,直至出了宫门,见四下无人,方轻轻开口道:“陛下之意,姜嬷嬷心中可明了了?” 高公公看着眼前人,他知她是明了的,可就怕她不对那人言,故又开口了一次。 姜嬷嬷闻言,微微一笑,“公公放心,该说的话,奴婢自然会说的。” 姜嬷嬷知道他心中何意。陛下让皇后继续做事,想也是在将来,可随意找一事,说出功劳,这凤印也就自然拿了回去。 “如此便好。” 高公公一笑,心中也放心些,他可不想多做它事。 姜嬷嬷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话她是会带到,只是这台阶倾拢会不会下,她就不知了。 姜嬷嬷才走几步,只见一小太监快步跑来,眉头一皱,转身看去。 只见他在高公公耳畔耳语几句,高公公就皱起了眉头,快速的打开了房门。 手指紧握,转身,快步向前跑去。 第154章玫儿之心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慕歌苑中。 清歌看着窗外的一切,除却眼眶有些红肿,到也看不出其他。 慧儿走了过来,给她披上狐裘,转身拿出一瓶药膏,口中轻言道:“方才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又病了,听说此次很严重。” “嗯,待人少了,你也瞧瞧去。”清歌缓缓开口。 “好。”慧儿轻言,将药膏涂抹在那人受伤。 “嘶。”不自觉的吸了一口气,这手指上的伤口被慧儿一碰,竟才发觉这般疼痛。 慧儿见此,手上动作又轻了些,心中思量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陛下也去了,听说发了好一顿的火,还杖责了几人。” “嗯,那些人是该教训下,天寒地冻的,怎敢叫皇后娘娘身着里衣就出来。” “依奴婢说,皇后真是打得一副好牌,不光救了妹妹,如今,又多得了陛下的恩宠。”玫儿走了过来,手中端着清茶,话语中,都是对倾拢的不满。 清歌看了那人一眼,没有说话。 “不知便莫要多言。”慧儿话语如是随意,双眼看着清歌手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着实有些吓人。 “那慧儿姐姐又知多少?”玫儿反问她。 慧儿闻言,转头看她一眼,不愿与她争辩,走至一旁,将双手洗净。 玫儿看她这一眼,心中也是不爽,故话语带刺道:“要不是你去通风报信,那倾吾怎能逃得掉,二十鞭,足也让皇后与陛下反目。” 慧儿如未听见一般,手指接过那水,轻轻放至清歌唇边,清歌想起自己的手,虽是不喜欢,但还是喝了一口。 “怎的,你不言语?是否心中有愧,亏娘娘这般厚待你,你竟托这后腿。”玫儿有些不依不饶。 慧儿闻言,又看她一眼,更不愿多说了,将茶杯放至一旁,转身吩咐他人准备沐浴之物。 “玫儿。”最后还是清歌开了口。 “娘娘。”玫儿快步走了过来,像极了讨要糖果吃的小孩。 “你去看看药熬好没有。” “好。” 清歌看着玫儿蹦蹦跳跳的样子,不由得扶了扶额头,一旁的慧儿见了,开口道:“娘娘放宽心,以后慧儿会看着她的。” 清歌无力的摇摇头,“她与柳儿不同,柳儿虽不聪慧,可也知自己几斤几两,不会胡来,可这人……” 清歌说着,感觉头更痛了。 她现在真是不知这玫儿是晋沐想派来帮她还是整她的了。 “不过慧儿也挺好奇,若也利弊来说,那莫小姐被处死才是更好的结果吧。”慧儿看着眼前人,她虽不曾看见全部,但从后来的口述中,也知了不少,她想动皇后,正如玫儿所说的,若陛下与皇后不合,机会也自然多些。 清歌看了一眼眼前之人,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娘娘是觉慧儿说得不对?” “不是。” “?” 慧儿不明了。 就如她不明了自己为何会去找皇后救那人一样。 清歌看着她,心中想了想,“我只是不想造太多杀孽罢了。” 慧儿闻言,双眼沉了沉,如今这般,到也真是最好的结果了。 七王爷府。 锦白依旧如往日一般走在花园中,认真的挑选着花朵,一身蓝色锦袍平拖在身后,头上戴着一枝玉钗,浑身雪白,钗尾处只雕有一鸢尾,听见声响,缓缓向前看去。 看见眼前的人,脸上不由得染上笑容。 子皓看着眼前的人,又一些深沉的脸色平了些,脚步上前,抱着她,双眼看着那发上的发簪。 “怎了?”锦白含笑问道。 “这发簪终不是一对了。”子皓话语轻轻,抱着眼前的人又重了些。 “这发簪是一对?” “嗯,是母妃家传的,我也兄长各有一支。”子皓说着,手指附上了玉簪,双眼更是深邃了。 “这发簪可是有何故事?”锦白开口,从他新婚之夜给自己,她就知道的,只是她不曾有机会开口。 “也无何故事,只是母亲曾言,要给自己最爱的人。”子骞缓缓开口,双眼却更是深邃。 “那又怎了?”锦白不知其中之意。 子骞放开了她,双眼看着,口中道:“皇兄给的不是清歌。” 锦白眉头皱了皱。“那给了谁?” “倾拢。” 锦白眉头更是皱了,口中却很平静道:“那子皓心中正疑惑什么?” 子皓不曾开口,双眼却更是深邃了。 “陛下之心,难道子皓不清楚,他真心只付清歌身上。”锦白轻轻开口。 她这个故事能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子骞对清歌的爱,是很纯粹,真挚的,不管发生何事也不曾有过怀疑清歌的。 “是吗?”子皓双眼沉了沉。 锦白没有说话,心中只是不知这是何意。 “锦白,想听一个故事吗?”子骞放开那人,拉着她缓缓向房中走去。 锦白心中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子骞原本是爱倾拢的。”子皓说着,双眼看着前方。 锦白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不可能,这不是她的设定,她的设定中,子骞唯爱的只有清歌。而对于倾拢,那只有…… 眉头皱起,对于倾拢,那是什么?她竟不曾想过。 “他还将母亲给的发簪也给了那个女子,表明真心,可是……” 子皓双眼深邃了一下。 “可是什么?” “可是,我不知他发生了什么,回来,心心恋恋的便就成了清歌,可是对于倾拢,他却又给了所有的关爱。”子皓说着,双眼看着前方,终觉得有些奇怪。 “陛下可能就是那时候真爱上了清歌了呢?”锦白轻轻开口。 “是吗?”子皓开口,双眼看着前方。 “锦白。” “嗯?” “你说会不会,我们都是被人摆弄着,爱谁,不爱谁,珍惜谁,放弃谁,都也在设定之中。” 锦白心中顿时一惊,身子也不由的僵硬了下。 子皓感受到了她的僵硬,朝她笑笑,让她坐下,端起一旁的清茶,放在她手中。 “可是吓着你了,我就随意说说。”子皓蹲在她面前。 锦白闻言,也回了神,笑了笑,口中道:“怎会,锦白只是在想,你何时来的这般想法。” 第152章心中思量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皓闻言,心中也放心了些,口中道:“只是感觉最近之事太多了吧,有些无可适应。” “可是皇城又出了何事?”锦白听他这话语,心中也猜测了些。 “皇后娘娘病了。” “啪嗒。”茶杯落地,化成碎片,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怎么了?”子皓声音有些颤抖,添茶的手指还是颤抖的。 “梅妃娘娘呢?”锦白说着,声音开始颤抖,要来了,她所担心的,都要来了。 “你怎知道梅妃娘娘也出了事。”子皓用力的抱紧眼前的人,她的身体在颤抖着,双眼也在闪躲。 “梅妃娘娘出了何事?”锦白看着眼前的人,说话的声音,不由的颤抖着。 “有人在她香粉中参了易相逢,故也受了些罪过。”子皓如实而言。 “易相逢?”锦白开口,在脑中搜索此事。 “嗯,是一种****。” “那现在如何了?”锦白又开口,现在才发现,自己为何要离开皇城,如今竟一点消息也不知晓了。 “也无事了,都查明了。”子皓眉头皱了起来,却也没多说什么。 锦白闻言,眉眼低垂,根本不曾注意子皓面上表情。 “锦白,你到底在担忧什么?”子皓用力抱住眼前的人,他不得不说,现在的她,他真是有几分看不懂的。 “我……” 锦白看着他,这事,她要怎么说?她是否真的可以说? “如果我不是你一直爱的锦白,子骞会怎样?” 锦白还是说出了口,她不想再骗他了,他对她的好,是真实的。只是,她并不是真的锦白。 那真正的锦白,这几日正在她的梦中,不停的骚扰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她,也想要解脱,或者,想要一个盟友。 子皓闻言一下,用力抱住了她,“傻子,你咋比我还疯,你若不是锦白你又能是谁?” 锦白感受到温度,双手也抱上,“若我真的不是呢?” “那我也爱你。”看来他真是被自己吓坏了,竟这般慌不择言。 “真的?” “真的。” 锦白缓缓靠在那肩膀,她真的可以相信吗?毕竟,她自己都觉得那般虚假。 “我们进一次皇宫吧。”锦白轻轻开口。 放弃了心中那要告知一切的想法,现在,她还输不起。 “去做什么?”子皓面色沉了沉。 “之前不是言家父告老还乡之事,如今,锦白有些想看到什么样的地步了。”锦白看着前方,雪已经开始化了,只留下满处狼狈的水迹。 子皓闻言,眼眸深邃了起来:“那事很难,真的要这般着急吗?” “嗯,很着急。” “那……”子皓还是没有将话语说完。 “只要你带着锦白,锦白都会在你身边。”锦白笑了笑,口中的话语尽是真诚。 “真的?” “真的。” “好,我们明日就去。” “好。” 锦白笑着,心中却如何也放不开了。 皇后病了,那,离她的大限也就快了,成功成仁,她都快要见分晓了,只是,她貌似什么也不曾改变。 第二日。 锦白站在马车上,风撩着披风角。 子皓手指伸出,将那人从马车上牵了下来。 锦白站立,双眼看着前方。朱红大门,侍卫威武**,那大理台阶白得过分,自觉双眼有些疼痛。 “还是遮住一下吧。”子骞从一旁人的手中拿出斗笠,温柔的为她带上。 “嗯。”锦白笑笑。余光中,见一人而来,双眼看去,那人着一身华服。 “王妃娘娘。”慧儿行了一礼,话语依旧是那般谦卑。 “你怎来了?” “梅妃娘娘知王妃要来,便让慧儿在此处等着,莫怠慢的王妃。”慧儿如实而言。 身子在说话间,走至一旁,等着那人步伐。 锦白看着那人,不曾开口,只是眉头不由得皱起。 “你先去梅妃处,我去见一下皇兄。”子皓见她半响不说话,朝她一笑,替她看了看身上狐裘可有披好。 锦白看了他一眼,心中也大致知晓,故笑了笑。 “嗯。” 锦白答允,青儿上前,扶住她的手,缓缓向前,慧儿也走缓缓出,为二人引路。 子皓站在原处,双眼看着那愈发走得远的人,双眼深变得深邃。 “王爷。”身后的人见他半响不动,轻轻提醒了下。 “你在外面等着,若是王妃先出来,就先载她回去,这几日天气寒冷,好生看着暖炉,她是怕冷的。”子皓说着,头也不曾回头。 “是。”瑶旭行了一礼。 子皓心中思量着,脚步缓缓向前。 他也不想这般先通知宫中之人,只是,皇兄答应的,自然能做到,可是锦白也太心急了些,故也只能出这下等之策。 身后的瑶旭,也双眼随着他身形移动,缓缓的,变得深邃,直至那人消失在宫门之处。 明明她才是最先出现在他身旁的人,为什么,最后他的心中却从不曾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锦白,终有一日,你的,都将是我的。 …… 锦白走至慕歌苑时,清歌出来迎她,话语柔情,笑容温婉,不见半分虚假。 待人坐下,她才坐至高处,慧儿为二人添上清茶,就将众人引了下去。 “你知的,杨将军之事不可如此着急。”清歌也不拐弯抹角。 当七王爷传信来之时,她心中也是有数的,故揽下此事,怕子骞面上挂不住。 “我知。”锦白轻轻饮了一口清茶,心中思量都写在脸上。 “如此便好,锦白也不用担心,陛下也将一切计划妥当,现在所要的,只是足够时间。”清歌见她如此,心中也放松了些。 方才还真怕她会大闹一番。 “清歌。”锦白放下手中茶杯,双眼看着她,缓缓开口。 清歌闻言,眉头却不由得皱了皱,心中有些不安。 她从不曾叫她姓名过。 “你我敞开心扉的聊一次吧,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后相见的机会了。”锦白看着她的双眼变得深邃。 她从来这里,她对清歌,当真是充满了兴趣,却又有说不出的恐惧。 “锦白想聊什么?”清歌看着眼前的人,话语平静,心中疑惑不也。 就在方才,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人。 第153章空白界面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我们聊聊对外人都不能言的吧。”锦白开口,嘴角浮出一丝笑,却多为几分心酸。 “不能言的?” “对。”锦白看着她。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看穿了。 锦白见她不言,缓缓站起身,手指伸出,指着清歌胸口位置,唇缓缓而起,“薰陇,你可是在这里?” 清歌闻言,身子向后一退,面容平键,握住清茶的手指却也开始颤抖。 她知道,她果然知道。 “你究竟是谁?”她试探开口。 清歌确信幼时不识这人。不过,其实,都是她自己在逃避。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 “我是谁不要紧,我的名字也也找不到,但是你们的一切我都知道,特别是你,你的过去,未来,现在所经历的,我都知道。”锦白收回手指,缓缓开口。 “你究竟是谁?”清歌还是又问了一遍。 她不信鬼神,眼前的人定是知道了些别人不知道的。 锦白闻言,双眼看着她,良久之后,红唇轻启,“若锦白说,锦白是这本书的作者,清歌可信?” 清歌闻言便笑了起来,摇摇头,这理由也未免遍得太离谱了些。 “你不信?”锦白看她,明知故问。 清歌没有回答,她除了笑,还能说什么,难道要她承认,自己所努力的,只是按照原本的设定。 “你是公主,十岁之时,家国覆灭,你随宫人流浪在外,多年之后,宫人死去,你人了烟花之地,化名清歌。后迷惑南朝太子,可南朝也是根深蒂固,无法撼动。故你又将这心思动在这北国之上,入了北国,先要夺得宠爱,众人之中,唯一人不可撼动,故你用……” “噗。”锦白还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出,双手捂上,感受生命在消失。 “来……” 锦白本能的用手捂住那人红唇,阻止了她叫人。 我无事。”锦白缓缓开口,唇角还有些血迹。 话语说完,双手缓缓放开那人红唇。 “叫太医吧。”清歌轻轻开口,双眼中都是不明所以。 “无事。”锦白摇摇头,故作轻松。 她只只觉心被人揪住,如随时会被捏爆一般,而双眼又似乎看见有一人在打着文字,然后。那文字开始跳动,慢慢的,变成一段话,一个一个,慢慢多了起来。 界面开始停止,半响之后,那组词开始被删除,删除至她开口说是作者哪里。 清歌看着眼前的人半响不说话,眼上染上担忧。 “你可以问你想知道你想知道的。”锦白再次开了口,话语颤抖着,双眼也变得深邃。 清歌看着她,面色变得苍白,心中思量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你究竟是谁?” “我是……” “噗。” “来……” “我无事。” 锦白又一次放开那红唇,又一次经历文字被删除,又经历一场空白,又经历一场心脏被人握住的感觉。 只是,这次,她连作者二字都没有说得出来。 “哈哈哈。” 锦白笑了,笑到连泪水也流了下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言身份,只是不曾有心腹之人,原来,她不知,她早也是这书中之人。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人,血水从她的唇角流出,说不出的诡异。 双眼变得深邃了。 笑了良久之后,锦白方将视线放在身旁之人身上,眼中含泪,却是笑着,话语如若平常,缓缓道:“无事,你可以问你想知道的。” 清歌看她一眼,眉眼低垂,心中思量,终是不曾开口。 眼前这人,总让人感觉精神有些不正常。 “我没有病。”锦白如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话语不重。 “你究竟是谁?”清歌还是说出了口。 “我呀。”锦白看着前方,将二字拖得及长,双眼一切开始变得空白。 “不就是锦白喽。”她终是认了输,眼前的一切消失了,身体也没有感到疼痛。 毕竟她心中还有惦念的人,她说服着自己。 清歌眉头皱起,“那你……” “这是上次捉拿韩王安排之人,所为你安插身份所了解的,加上心中杜撰,怎样,可还真实?”锦白笑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清歌听这话语,面色沉了沉,口中道:“陛下言,以后这身份你可不要乱安了。” “嗯。”锦白乖巧的点了一个头,缓缓站起了身,方才那苍白的脸色又变得红润起来。 一切都完美,只是,觉得心中更是苦楚了。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看她一眼,心中有一种感觉,怪怪的。 怎么说呢,如有人将她脑中的什么人改写了,只是…… “你在王府过得如何。”清歌抛弃了那些无谓的想法。 锦白闻言笑笑,喝一口清茶,口中道:“自是不错。” “那便极好了。”清歌也脚步向前,做至高处,似回答她,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以后,你我可能真不能如这般见面了。”锦白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 “皇城又不远,那能就见不了了呢?”清歌看着眼前的人,却不知为何她却觉得她说的话是真的。 锦白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纤手打开那紧闭的房门,寒风袭来,笑了笑,她不恨她,也不配恨她,即使自己以后所遭遇的,都与这人有所关联。 “皇城虽是不远,锦白却不再是这宫中之人了,宫墙相隔,想见自然是难了。” 慧儿与青儿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房门打开,心中都有一丝疑惑,又将人叫远了些。 清歌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看着前方,不由得奇怪,天空竟出现了一丝阳光,穿透那厚厚的云层,如同光柱。 “梨花快要开了吧。”锦白笑笑。 细看之下,那光溜溜的树上竟也露出新芽。 清歌不知她话中之意,也走了过来,双眼打量了那新芽一眼,缓缓而言道:“寒冬一过,便是新春,梨花早开,定是快了。” “是呀。”锦白自言自语,话语平静,只是不知为何眼泪却流了下来。 第154章韩鑫被抓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街头上,萧疏看着眼前的肉摊,买了好几扇猪肉,不禁肉疼起来,早知就不于他们打赌了。 韩鑫一脸得意的看着,风吹起他白色的衣袍,这世上,能打赢他的人还没出世。也就他,被人怂恿几句,就敢单挑他了。 “够了吗?”萧疏转身,握紧了手中的钱袋,一张脸上都是肉疼的表情。 “还差二十斤。”韩淼冷冷开口,双眼看向另一个肉摊,平静的双眸没有丝毫情绪。 “你是魔鬼吗?那么多了,二十斤你也算得清楚。”萧疏假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可身子又走到另一个摊位前,要了二十斤肉。 “现在够了吧。”萧疏走上前,抖着自己已经空空的钱袋。 韩鑫韩磊都没有说话,但是韩鑫脸上的神色告知着众人,他很得意。 “回……” “老大小心。” 萧疏话还没有说完,身子也被秦姚拉了过来,“哐当。”一声,身后也到下一人,血水染上了他的衣物。 “杀人了。” 也不知谁一声惊叫,街上众人散尽。 只留下二十人左右,身着普通百姓衣物,可手中却拿着长刀,朝几人围了上来。 韩鑫韩淼脚步自然的走到前方,将二人躲在身后,双眼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对方人群中走出一人,步伐稳健,身着一身黑袍,墨发发冠高束,面容生得刚毅,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比一般长剑大些,也可看出重些。 “上。”他只一言,众人扑了上来。一时刀光剑影。 对方个个姿势利落,每每发招,都直攻要害,可韩鑫韩磊二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几招下来,也斩杀数十人。 韩鑫双眼看了一下,那为首之人还站在原处,长剑一刺,直指那人心脏。 为首者只是双眼冷冷一瞥,剑未出鞘,只是剑鞘一挡,然后一脚踢出,韩鑫便直直倒在地上。 韩鑫用力,想要起身,却爬不起来,无力的趴在地上。 “还要打吗?”为首之人冷冷开口,众人停了手。 “你是什么人,可知这是何处,胆敢这般放肆?”萧疏脚步走出,将韩淼秦姚挡在身后。 “我是不要紧,但是你我们却知晓,益阳山上,主人会等你来。”为首者话语说着,蹲下了身,朝韩鑫脖颈一击,方还动弹的人,沉沉睡了去。 韩淼见此,一双眼眸更冷了,长剑刺出,那人也只是随意一挡,便不过多纠缠。 韩淼被他逼回萧疏身旁,又意欲上前,萧疏拉住了他,两方站在原处。 为首之人单手抗着起韩鑫脚步缓缓向前,那众人也收了兵器,跟随他身后,缓缓消失街头。 “何人再次斗殴。” 皇城防务赶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抽出长刀,对着几人,意将几人捉拿而去。 萧疏冷冷的看了那侍卫一眼,转过身,朝军营处走去,手指不自觉的握紧。 韩淼站了原地一秒,也跟在那人身后离开了。 秦姚将萧疏的令牌给那呆愣的人看了一眼,也转身离开了。 萧疏一路快速走至军营处,求见了杨将军。 “大胆。”杨将军震怒,皇城之中,竟也能发生这般的事,双眼眯起,心中思量着。 “属下以为此事不可声张。”萧疏开口,常年含笑的双眸也变得深邃。 “你是说不报告陛下?”杨将军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属下不是此意,只是忘将军亲自去宫中一趟,亲自告知陛下,不可借他人之口。” “那今日大街之事又如何掩盖,少将被劫,这可不是能随意掩盖的。”韩磊走了进来,他出入杨将军房中也是随意,故也无人敢拦。 而他身后的韩淼虽然没有说话,可那浑身散发的寒气也在向在场的人说着他的不爽。 “凶徒暴乱,杨将军先见之明,让两位少将引蛇出洞,待几日之后,一窝端尽。”萧疏看着走进来的两人,话语很坚定。 杨将军心中思索一番,一时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 “那为首之人功夫很好,他身后之人更是不知如何,大人打算如何处置。”韩淼少见的开了口,他的办法确实可解皇城混乱,可那人功夫还有人质,却是无论也解不了。 “韩淼将军说的极是,故才需要几日,若是太轻松,今日你我就直接去端了。”萧疏开口,心中已经将计划定好。 “那现在可知那人身份不?”杨将军看着眼前人,事才出不久,他也有应对之处,难怪自己的女儿会推荐这人。 一言方出,房中几人面色沉了沉。 “都不知?”杨将军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从不曾听益阳山有何人。”韩磊在心中思索着。 “属下心中到有一想法。”萧疏再次开口,只是双眼中看得出有些不确定。 “什么?”杨将军看着眼前的人。 “属下在想,那股势力是否属于韩王的。” 杨将军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方才开口,“为何?” “他们显然是冲属下而来,可属下虽也得罪不少人,可都不是能有这般势力之人,那便只能是最近皇城之事所至。”萧疏说着,心中愈发觉得就是如此了。 韩淼在心中也想了想,心中也肯定了几分。 “不管他有怎样的目的,谁的人,这皇城之中,都容他们不下。”杨将军站起了身。 众人抱拳退后,站至两旁。 “我先去皇城告知陛下,此事就完全交给萧疏处理了。”杨将军脚步上前,只留下这般话。 “是。” 萧疏待那人走了,才直了身,双眼看着前方,他知道这是给他的机会。 “我要去。”一直冷冷的韩淼看着萧疏开了口。 萧疏看他一眼,“好,又将军相助,定可一举得胜。” 韩淼没有开口,却不知为何觉得安稳。 “我……” “韩磊将军不可。”韩磊话语还没有说完,直接被萧疏压了下去。 “军中要事,不可无人做主。韩磊将军就受些劳累了。”萧疏行了一礼。 韩磊看着他,良久之后,方才点点头。 第155章被知女身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主人恕罪。” 吵闹声至,韩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脑中突然跳出方才自己被抓的场景,慌忙睁开了眼。 这是一个山洞,前面坐着一个男人,一身横肉,说话粗声粗气,四周跪着几人,看得出来是方才在街上与自己动手的众人。 他挣扎了下,身上被绳子捆绑着。 “醒了?”上座之人开了口,一双眼睛卡看着他。 “你可知道本大人是谁,你们这般,当真是不怕死吗?”韩鑫开口,身子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绑得及严,动也动不了。 “死?”上座之人笑了起来。 韩鑫见此也不看他,双眼旁看,双眼中露出嫌弃。 跪在他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将自己打昏了的黑衣之人。 “李响,看起来,这人不服你呀。”上座之人捕捉到他的眼神,话语含笑。 “人质不需要服与不服。”李响冷冷开口,双眼中没有情绪。 “什么人质,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吗?那是本将军失察,不然就你这样的,根本入不了本将军的眼。”韩鑫听见这话,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他这一辈子都没觉得这般丢脸过。 李响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回了去,什么话也未说。 韩鑫脸色更难看了,他从他脸上看出了不屑,虽然那人什么都没有表现出,可是他知道,那人就是不屑。 “有本事再打一次呀。”韩鑫脱口而出,他这一辈子,那受过这般的嫌弃。 “你要再打一次?”上座之人笑了,身体前探,显然对他这提议很感兴趣。 “对呀,又本事就在打一次。”韩鑫将视线移在上座之人,挑起的双眼都是挑衅。 “好,很有骨气。”上座之人一下,“李响将他放了,在打一次。” 李响没有说话,站起身,解了那人身上绳索。 韩鑫缓缓站起身,动动手腕,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他高自己一个头,身体有些偏瘦,一双眼睛看着他,看似没有情绪,但韩鑫知道,他在等自己动手,然后想一招将自己制服。 他脚步动了动,让腿上的麻痹感消失。 “你打不打。”上座的人单手托腮,显然有些不赖烦了。 “你被绑这么久试试,现在浑身嘛得难受。”韩鑫瞪了他一眼,然后还是不停的活动四周。 上座之人闻言也是,也不再催促了,就双眼百无聊奈的看着他。 韩鑫缓缓走着,突然脚上法力,快速朝洞口奔跑而去。 “撕拉。”才走几步,衣袍被人抓住,双眼看去,衣领处被人撕开。 “李响一直以为将军是君子,可将军这般做,与刁蛮女子有何……” 李响话语没有说完,手不由得松开了,由于他身高,双眼下开,那破败的领口处,正可看见裹胸布。 “嘶。”裆下一疼,不由自主的蹲下了身。 韩鑫用力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转头朝那人身子又是几脚,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她要眼前的人断子绝孙。 李响不曾防备,被这一脚踹得极狠,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踢来的几脚他也躲闪不了,只能生生的挨了。 “将军如此做,是否不是君子所为?”上座之人将眼前的一切看了个满眼,缓缓开口,可不知为何只感觉自己裆下也有些凉。 韩鑫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那上座之人一眼,心中一思量,猛的抽过一旁之人的佩刀,冲了上去。 “碰。”身子又飞了回来,重重的摔在石壁之上,“噗。”一口血水吐上。 “将军这是何意?”那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上的气势比方才那个男人还要迫人。 “没有,噗,没有何意,就是想试一下你的功夫是否比这个叫李响的人强。”韩鑫笑着,用白色的袖子擦了下口中流出的血水。 “那现在呢?”上座之人缓缓走了下来,双眼含笑。 “看来是要强些。” 上座之人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人,他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不讲信用之人。 “主人。” “嗯?”上座之人眼轻轻向后一撇。 “若现在杀了她,萧疏不来,且不是万事白费了。”李响换了姿势,恭敬的跪在地上,开了口。 上座之人双眼看着他,良久之后,方回头看着韩鑫开口:“今日先饶了你,若下次还敢跑,我就将你这双腿砍了。” 韩鑫没有回答,只是双眼看着他。 “捆上。”上座之人缓缓开了口,脚步缓缓朝那上座而去。 话语说完,萧疏就被人拉了起来,还是那条绳子,又给捆上了。 “带下去。”上座之人又开了口。 “是。” 韩鑫没有说话,任由他们拽了下去。 “那人真的会来吗?”上座之人缓缓开了口。 “他要做那将才,就定要来。”李响缓缓开口,那日在皇城之中,他或许是能取之性命,可他们若是拼死相搏,等护卫来了,恐就不能这般轻松出来了。 “还是让人给他捎一封信吧。”上座之人思量了下,还是开了口。 “是。” “下去吧,好生看着那人,好生些,那人小诡计多得很。”上座之人见事也吩咐完,摆摆手。 “是。”李响缓缓退下,朝一旁走去。 “你们胆敢动本将军一下,待本将军出去,定将你两碎尸万段。”韩鑫身子后退两下。 方才这二人就有些不轨,假借检查绳子摸她的身子,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手在她身上游走,口中还说一些下流话语。 “出去,那你也得出得去。”一人开口,手指摸上她的脸。 “你刚才说我还不信,原来真是女人,你说这女将军跟其他的女人会不会不同?”连一人话语说着,手竟钻入她的衣领口。 “无耻。下流。”韩鑫感受到那手掌,身子扭动着,可奈何这绳子却纹丝不动。 “还真是女人,骂人的话也只有这两句吗?”一人调笑。 “******”韩鑫闻言,口中脱口而出就是问候父母祖宗之词。 第156章信件相送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带劲。”一人不脑反笑。 “就……” 那人话语还没说出,胸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韩鑫的白衣。 另一人见此,慌忙后看,身子后退几步,跪在地上。 李响没有说话,只是脚步向前,胸口一剑,结果了那人性命,长剑收回,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头发有些散了,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自己,领口更是松了,可见脖颈处白皙的皮肤。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敢做什么,我定饶不了你。”韩鑫看着那人走了过来,身子退无可退,口中只得威胁道。 可那人如未听见一般,朝她扑了过来。 “******”韩鑫闭着眼,又将眼前人的祖宗问候了一遍,直到感觉身上绳子一松,才试探的睁开了眼。 “你别想着跑,有我与主人在,你只会更受伤。”李响站了起来,走至一旁,找了一个草堆坐下。 韩鑫双眼看着他,“你说不跑我就不跑?” “你可以试试?” “……”韩鑫撇了他一眼,感觉有些憋屈,双眼看了一下前方。 眼前的人依旧跪着,站起身,恶狠狠用力朝那已经死了的人踹上几脚,口中尽是咒骂之词。 …… “一个女儿家,还是说话文雅些。”李响忍了半响,还是开口。 “你管我。”韩鑫挑着眉看他。 “……” “告诉你,你要敢将我是女儿的事说出去,本将军就割了你的舌头。” “……” 韩鑫见他半响不说话,脚也踢累了,看着那洞口,脚步缓缓走出。 走至门口的时候,又折了回来,那人说得不错,他们两人在,她走不了的。 坐至一旁,看着那两个尸体,将自己衣服理了理,眼泪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看什么?”韩鑫泪眼朦胧的余光看着那人朝她看来,带着哭腔质问道。 李响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却别过了眼。 韩鑫用力的拉扯着衣服,领口处,却怎么也会露出皮肤,眼泪流得更凶了。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韩鑫又看见那人偷偷瞄她。 李响见此,站起了身,走至洞外,然后,里面的人哭声传开。 “你过来。”李响冷冷的看着穿了平常衣物的男人。 男人不知他何意,快步走了过来,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扔在自己手中,“你送完信,买一套白衣上来,男装,十三四岁孩童穿的就可。” “是。” 男人走了,心中却还在思索。 …… 萧疏在发生了那事之后,心中猜想那人还会留下信息,便回到了府中住着。果然,一人骑快马而来,将一信钉在朱红的大门。 家仆忙给他送去。 府中几人也迫不及待的打开。 三日之期,君不来,留一枯骨与你。 信中只有几句,可房中众人早也眉头皱起。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秦姚开了口,虽然话语说得轻松,可那人功夫出众,而那其上还有主人,也不知那人功夫如何,留下的人又如何。 “你去给我送一信。”萧疏转头看着韩淼。 “好。”韩淼冷冷开口。 萧疏闻言,拿过毛笔,就在那信背面写道:“三日之期,人要,君头也要。” 信纸折好,递给韩淼。 韩淼起身,正要离去。 “今日不去,明日你在去。”萧疏忙出声,阻止了他的动作,转身又对秦姚到,“三十人可都选好了?” 秦姚闻言,站起身,口中道:“都选好了,精锐中的精锐。” “如此便好。”萧疏闻言,双眼看前方。 心中也不曾轻松,人质救出,人数不多,对方还比他们功夫厉害,这样的情况,无异于一场小的战役,而他…… 必须要赢。 第二日。 韩淼一早就上了山,高头大马,一身黑衣,双眼冷冷的看着前方,也不见道路。 “见你主人,还不汇报?”口中话语冷冷,气势冷傲。 而那四周尽是密林,风吹树叶,却不见一人回应。 然在不多时,前方走出一人,身着布衣,手中拿着长剑,同是冷冷对他道,“马留下,人进。” 韩淼看他一眼,也不多说,翻身下了马,跟在其身后。 不一会儿,走至一山峡处,立有一椅,上坐有一人,一身横肉,双眼看着他,放肆打量。 带路的人走至一旁,不再多说。 “有信一封,是主人可拿。”韩淼高举着手中信件。 那人一听,面色如常,手一摆,身旁的人走出,接过那信件。 他接过,缓缓打开,嘴角嘲笑的笑了一下。 “这样的信你也敢送?” “有何不敢的,韩王也死,你们又能蹦跶几分?”韩淼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当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是那个男人的主人。 那人一听,脸上的笑容更放大了,与方才不同,而是真的笑,口中道:“不错嘛,还能知晓我们是怎样的人。” “这又何难?”韩淼看着他,口中依旧是话语不多。 那人看着他的双眼,“你这双眼,比李响的,更让人讨厌。” “我要看韩鑫。”韩淼开口,只说着自己心中的话,对他口中的李响没有半分兴趣。 那人听这话,挑着眼看她,“你要看,就给你看?” “给不给看是你自由,我只是要带话回去给老大,他说,若不给看,他便带大部队来,反正也不知你手中的人质是否还在,杀死就好了。”韩鑫将萧疏交他的话全部说完。 那人闻言,眉头皱起。 韩鑫见此,也不再多说,转身,意欲离去。 “带来。”身后的人开了口,他也转过了身,看着那人身后的一人离开方向。 “你别想能劫走他。”那人开口,话语中都是笑意。 韩淼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看着那人方向, 果然不一会儿,姚鑫从哪个方向走了出来,身上也无捆绑,双眼看着他,遥了摇头。 那人见他两人也对视,故摆摆手,韩鑫又被人押了下去。 “人你也见了,走吧。” 韩淼也不多说,双眼看了那人一案,转身,脚步缓前,水袖中的手指紧握。 若他方才不曾看错,韩鑫身上的白衣,已经是换了的。 他们,一个也别想活着。 第157章势力相斗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韩淼回去将自己记住的一切都告知了萧疏,萧疏没有多言,就吩咐了下去。 第二日。 韩鑫站在处刑台上,看着前方,风吹树叶,一人也不曾没有。 “看来那人是不会来了。”上座的人单手托腮,看着眼前人。 韩鑫没有开口,他知道,当将,就是要随时准备牺牲,只是,她不曾想自己会牺牲在这样的地方。 上座至今还未见有人来,摆摆手,一人走出,抽出手中长剑。 “说谁不来?” 前方密林处,出现一人,身着红衣,骑着枣红马,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脸上是那乖巧的笑容。 “你就是萧疏?”上座之人起身,眯着双眼看着他。 “难道,你见我画像还少?”萧疏话语缓缓,慢慢骑着马,走了出来。 “你很有胆量。”上座之人含笑,若不是对手,他比李响等人可爱多了。 “是吗?我很喜欢这样的夸奖。”。 “那是不是该比试一下了?”上座也站起身,脚步缓缓上前。 “现在吗?” “嗯。” “那可不行。”萧疏一笑,脸上的笑容有些得意。 “为什么?”眉头皱起。 “因为……” “驾。” 二人说话间,一马快步而来,冲进那人群之中,马上的人长枪舞起,要了几人性命,弯下身,拉住那被绑之人,两人上马,飞驰而过。 “因为,我现在可是要救人的。” 萧疏最后的话留在风中,人早也随着那匹马跑了。 上座之人站在风中,双眼看着前方突然的变故,还不曾回过神来。 “追。” 良久之后,上座之人现在才发现自己上当,手指紧握,口中恶狠狠的咆哮。 李响一听,也忙上马,领了数十人,快速追了去。 “主人。” 一人走了出来,单膝下跪。 上座之人没有说话,双眼看着眼前之人,双眼冷冷的。 见那眼神的人,身体颤抖了一下,努力压至,才开口道:“埋伏在路上的兄弟,尽数被灭了口。” “谁干的?”为首的人身子气得颤抖,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的人。 如此变故,还真不免让人怀疑身边是否有内应。 “不知。” …… 躲在草从中的秦姚早也摩拳擦掌,就等这一战。 “哒,哒,哒。”马蹄声而来。 韩淼不慌不忙,追兵越发近了,猛的一拉缰绳,马匹转弯,去了别处。 后方的人却躲闪不及,连人带马的摔尽那大坑之中。 长竹没入皮肉,竟都失了性命。 “杀。” 秦姚一声长啸,早也躲藏的众人围了上来。 而姚鑫众人也得脱了困,走至不远处,萧疏下了马,双眼看了一眼韩鑫,见他无过多伤痕,心中也放松了些。 “你先带他回去。”这话是对着韩淼说的。 “那你呢?”韩鑫慌忙开口,虽不知计划,可那人的功夫可不是开玩笑的。 萧疏没有说话,只是笑说看向前方。 “今日,是我看着你最像将军之时。” 萧疏开了口,他不可否认,在生死边缘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平静,不是何人都有的。 韩鑫一笑,笑着说:“我也是。” 萧疏看了他一眼,长腿一跨,上了马,话“好,竟然是将军,那能让自己手下受这般委屈,你在此处看着,你老大如何将那人首级取来。” 韩鑫还没有回过神,那人便也朝敌军腹地而去。 “他说什么?”韩鑫有些呆愣。 韩淼:“他说他是你老大。” 韩鑫:“不是这个。” 韩淼:“他说,他去给你取首级。” 韩鑫:“……” 韩淼:“……” “那你站在这里干啥?”韩鑫转头又看着那黑衣之人,双眼都是奇怪。 韩淼:“?” “还不快去帮忙,你以为敌军老大是闹着玩的?”韩淼眉头早也皱起,想起那人功夫,那可是能秒他的存在,若那人去…… 不就是以卵击石。 韩淼双眼看着她,没有说话,这又关他何事?他们不是要排挤那人吗? 韩鑫见他不动,眉头一皱,拉着那人就上了马。 韩淼见此,眉头不由得抽了抽。 姚鑫追到那人时,他也到了那为首之人的身前,两人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动。 “你怎么做到的?” 为首的人终究还是率先开了口,看着他,手中握着长刀发着寒光。 “什么?” 萧疏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有些慌了,这人散发的气势,都可看得出方才都人完全不同。 “我埋伏在山涧的人,你是怎么找出他们的位置?” 为首的人仔细开了口,他心中是疑惑的,那些人也都是跟着他有些年年岁的,隐蔽身形做得也是出神入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其抹杀掉的。 萧疏闻言一笑。 “你大概不知我派来给你送信的人有什么不同之处吧。” “有什么不同?”为首之人看着他,双眼不由得眯起。 “因为他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你那些人掩藏的位置,他第一次来就看得清楚。”萧疏看似无意的说着,双眼却在仔细的观察着眼前人,看看是否能有什么破绽。 韩鑫听着二人对话,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韩淼想了一下,口中道:“是有些感觉,但是我并不曾对那人说。” “那就是说,他是自己发现的?”韩鑫转头看他,一双眼睛睁大,看来,皇上推荐的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嗯,应该是。”韩淼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有些感觉,怪怪的。 “来了不出来,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 为首之人冷冷开口,双眼看着那密林处。 “我夸奖我们老大要你管。” 韩鑫听这话语就不爽了,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自然的走至萧疏身旁,好吧,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看这人,莫名的顺眼很多。 为首之人闻言细看,又是他,眉头皱了皱,整张脸都是不爽。 “当真该将你这嘴巴缝起来。” “之前有机会,你不缝,现在,可晚了。” 韩鑫开口,话语还是那般不怕死的样子。 韩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直到余光看见萧疏红衣后不安分的手指,方才定了神,眉头轻轻皱了皱。 “你……” “我什么?不是要打架吗?你来呀。”韩鑫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是输了,但还是摆好姿势,输人不输阵,是他惯有的风格。 为首之人也是热血的汉子,哪能受他这般激,长刀一挥,就压了上来。 韩鑫经过前两次的经验,自然不敢再狂妄了,抽出长剑,认真的接招。 不过,那人离去还真是大,接下他几招,韩鑫只感觉手中发麻,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一时也说不清,是因为兴奋还是害怕。 “当。” 就在她出神之事,长刀也至她面前,后退几步。 韩淼提剑为他挡下了。 第158章捡得一宝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韩淼接过这一招,方才知道为何韩鑫都有些招架不了了,身子后退几步。 “嗖,嗖,嗖。” 几声,几枚银针飞了过来,都被为首之人躲过,双眼看过去。 “还有我呢,是不是忘了?”萧疏含笑开口,双眼看着他。 为首之人闻言,也不管其他,快速冲了上去。 韩鑫见此,也慌忙缠斗了上去,毕竟,萧疏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连自己都打不过,而这人,可是比自己高上太多的人。 韩淼自然也不多说的打了上去,为首之人本是压至几人的,如今三人同上,到还真是平分秋色了下来。 心中思量了一下,发现韩鑫最是难缠,故刀锋一转,一心对付起那人。 而韩鑫自然也感受到他的目的,只是,几招下来,渐渐不敌。 “小心。” 萧疏一声,挑起为首之人攻过来的长刀,划过手臂,鲜血顿出。 韩鑫本也逼到死角,被萧疏一救,手一抬,也划伤了那人手臂。 为首之人也未分心,拿起手中的大刀继续攻了上去。 “嗖。” 在他不注意之处,韩淼发出一枚银针,正中那人后劲,他回头看去,顿时浑身无力,到了下去。 韩鑫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迷茫,双眼看着自己的弟弟,他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用这样的下流手段了。 “韩鑫呀。” 萧疏走了过来,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缓缓开口。 “嗯?” 他回头看着这身穿红衣之人,乖巧的双眼还夹杂着迷茫。 “你学到了什么吗?”萧疏双眼都是认真。 韩鑫摇摇头,心中还在思量方才那事是怎么回事。 “这就很是……” 萧疏只说到一半,韩淼走了过来,嫌弃的将他手拉开,将韩鑫拉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另一侧。 “是什么?” 韩鑫已经习惯了韩淼的动作,忙探出身子,一双眼睛中都是求知欲。 “就是,打架,靠的不关是武力,还有脑子。”萧疏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满脸都是得意。 韩鑫闻言,双眼中都是鄙视。 “不就是不要脸吗?还用毒,也就只有你说得这么冠名堂皇。” 韩鑫说着,身子蹲下,将那人后领拉开,银针之下,有一块黑色,看来她猜想不错,那针上当真是有剧毒的。 虽然她们若真靠打,定不是这人对手,但是,用这般手段,他心中还是鄙视的。 萧疏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她还是同意用这样的手段的,不过,也当真感谢二人归来,若不是,他,恐真是要住地下了。 “你是来接杨将军的位置吗?” 韩鑫站起身,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好吧,还是讨厌。 萧疏闻言,身子僵硬一下,没有开口。 “之前我觉得皇上一定是疯了,为何派你这样的人来,虽有些本事,可戾气却这么重,手段花样还那么让人不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当大将军。” 萧疏闻言,笑了一下,他的想法,一定是众多之人的想法,这也是他没有用套路的原因。 “不过……”韩鑫缓缓向他靠近。 萧疏身子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你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至少,你懂用人,也善用人,只是有一点不好。” “什么?”萧疏看着眼前之人。 “身为将,为全军之首,那能入敌军腹地?”韩鑫看着眼前人,他或许真的会是一个不错的帅才。 萧疏闻言一笑。 “你笑什么?”韩鑫反问。 萧疏闻言,双眼看着她,含笑道:“我现在可不是将军。” 韩鑫闻言,忽的心中想到了什么,双眼看着他,变得深邃。 韩淼一直不曾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人。 …… 密林深处,秦姚与不曾掉下的人厮杀着,忽的感觉后背一疼,鲜血溅出,忙转身看去。 坑中飞起一人,身上的黑衣被鲜血染湿,双眼冷冷的看着他们,手执长剑,受了伤的手臂不停向下滴血。 秦姚眉头不由一皱,自然知道这后背伤口何人所为,也知那人功夫,眉头皱起。 想不到这般,竟还不能置他死地。 李响看着眼前的人,长剑又朝那人刺去,可人还未到,人就到了下去,再次陷入黑暗中。 姚鑫看着眼前的人,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难怪方才那伤口不重。 只是,他该怎么办。 心中正想着的时候,萧疏等人赶了过来,人还未走近,就问道:“牺牲了多少兄弟。” 秦姚回神,周围其他衣物之人都也到下,忙让人清点。 “你在看啥。”萧疏是看见了他方才表情的,也走了上来,双眼看去,地上躺着的,正是那大街上绑架韩鑫的人。 “你杀的?”萧疏挑着眉问他。 “可能吗?”秦姚看他,这个人可是韩鑫都弄不过的人,他老大还真是敢想,方才,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我想也是。” 萧疏说着,缓缓蹲下身,探了一下那倒下的人的鼻息。 “死了吗?”韩鑫也走了过来,冷冷开口,双眼随意的看了一眼,就看向其他地方。 “没有。”萧疏站起身,这样都还不死,当真是命大。 “那就先弄回去呗,万一有什么用处呢?”韩鑫又开了口,话语有些吊儿郎当,现在不杀他,就当是她回了这人衣服的人情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萧疏说着,找人来抬了回去,还嘱咐他们小心些。 韩鑫又看了那人一眼,然后又看着其他的地方。 “老大,你想收为己用?”秦姚看着那被人抬走的人,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 “不能吗?”萧疏反问? “那人功夫可那么高。”秦姚惊讶的开口,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就是功夫高更要留住了。”萧疏双眼都是如捡到了宝样。 “可是,他要是发难,谁看得住。”秦姚说出要点。 萧疏闻言,整个人突然的焉了,忽的想到什么,双眼发光的看着韩鑫。 “你看我干啥,我又打不过他。”韩鑫忙退后,那人动作利索得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萧疏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口中道:“诶,看来这人只能放我身边了,我就是软磨硬泡,也要让他跟我。” 他话语说完,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我来吧。”韩鑫开口,那人可是将来的大将军,要是有什么差池,他们可背负不起。 “果然还是韩鑫最好。”萧疏扑了上去,却被一旁的韩淼一手给挡住了。 第159章示弱引虚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皇宫内。 子骞听见杨将军来报,心中到也不觉有何惊讶的,那人本事,他还真不曾怀疑过。 不知不觉走至皇后宫中,大门紧闭,门口的宫女太监见那人来,慌忙行了一礼。 子骞走入,门口的人也不曾阻拦,只是快走至内房之时,姜嬷嬷走了出来,行了一礼,口中道:“陛下,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也睡下了,说,今日不见客。” 子骞闻言,眉头一皱,“怎的,我也算客?” 姜嬷嬷没有说话,只是将口中的话带到。 “吱呀。”房门打开,柳太医走了出来,看见眼前的人,忙行上一礼,口中道:“皇后娘娘请陛下进去。” 子骞闻言,只感自己听错了,这也是多久,那人不曾听他言语了,脚步走入,眉头却微微皱起。 房中人倚靠在床榻之上,只着白色里衣,而一旁处,坐着的人正是清歌,双眼见他,微微笑了一下。 “可好些了?”子骞恢复了面上表情,缓缓开口。 “嗯,好多了。”倾拢看着他。 子骞走至榻前坐下,细看之下,她面色比以往好了些,又转头看了清歌一眼,她正平键的喝着茶。 “梅妃担心臣妾身体,故来看看。”倾拢开了口,话语也很是平静。 子骞没有说话。 清歌感觉房中的气氛愈加诡异,故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行了一礼道:“如今陛下来了,想是有要事相商,清歌便先行告退了。” “梅妃请慢。”倾拢忙叫住那人。 子骞清歌不知其中之意。 “臣妾想,新春将至,后宫之事无人可照理,故这才面圣。”倾拢开口,双眼看着眼前人,眼眸中平静得可怕。 “那你打算如何操办?”子骞问她。 清歌闻言,也只好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人。 “臣妾如今身体羸弱,断是不能在着这般事了,故,心中所想,此次之事不如由梅妃娘娘做如何?”倾拢看着房中两人,如今皇城妃嫔也不过清歌一人,如此,也只能托付给她。 子骞没有开口,只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皇后娘娘真是高看清歌了,清歌虽不算愚钝,可那后宫之事,清歌也真是负担不起。”清歌忙站起身,跪了下去。 “梅妃娘娘何必这般妄自菲薄,如今这皇城还有谁可做这要事。”倾拢开口,可如今身体不适,到也不好起身扶他。 “这年关也是将近,现在方处理,是否晚了些?”子骞开了口,也将跪着的清歌扶了起来。 “现在处理定是不行的,之前臣妾也叫宫中之人置办了的,只是进入身体不适,故那账目不曾对过,想着,这事不可拖了。”倾拢看着那两人,话语依旧平静,平静得如同一滩死水。 “既只是查账,往年见你大部分也曾交给姜嬷嬷,这次也未尝不可。”子骞说着,想起往年所见。 “奴才终是奴才,那能管得主子的事。”倾拢笑了一下。 子骞闻言,手指不知觉的握紧,“倾拢方可直说,是连那问事之心也无了。” 自己给的台阶,就是凤印虽收回,可她权利却不曾收,而她今日之话,句句不离放下权利。 倾拢被褥下的手指紧握了一下,口中笑道:“不是倾拢无心,只是这身体无力。” “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子骞闻言,身子站起,双眼也眯起。 “臣妾不曾有此心。”倾拢说着,话语依旧平静。 “清歌还是先告退了吧,这新年大事,清歌是断拿不了注意的。”清歌见此,站起身,行了一礼就后退,那急促的样子像极了逃离。 倾拢见此,忙伸出手臂想要叫住那人。 却被子骞抓在了手中,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清歌走出,门外的人又将房门关上,脚步缓缓向前,眼中微微含泪,手指慢慢附上胸口。 “娘娘?”慧儿跟了上来,见她模样开了口。 “无事。”清歌话语平静,只是脚步走得很是缓慢,而这一次,身后再也没有那会追上来的人。 “倾拢,你恨我,大可说出,别表现出这一副一国之母的模样。”子骞抓住那手腕,话语变得有些重了。 “倾拢不曾有这样的想法。”倾拢话语说着,手臂收了收,却发现纹丝不动,秀眉微蹙,也干脆不动了。 子骞看了那人半响,她不说不动,就那么坐着,如同雕塑一般。 深呼吸一下,手臂向下,还是将她的手放进了被褥之中,口中又道:“我真的宁可你恨我。” 倾拢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通红的被褥。 “不要这般置气了好不好。”子骞话语说着,竟有些哀求的意味。 倾拢被子下的手指紧握,可脸上还是平键的看着那人,缓缓道:“陛下以为臣妾在置气?” 子骞见她模样,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陛下可还记得倾拢所言?”倾拢反问他。 “那一句?” “臣妾说过,陛下早也不穿白衣,而倾拢所爱的,是那身穿白衣之人,陛下爱的,是名叫清歌之人,两者不同,陛下莫要再混淆了,倒时,伤己伤人。” 倾拢话语说完,子骞的手指也不由得握紧,心中不时在冒出奇怪的想法。 “还有,臣妾从不会拿这后宫之事置气,因为,臣妾这个位置是哥哥用命换来的,我想陛下不会忘了。”倾拢再次开口,那口中之话然若一把刀尖,一下,一下的,划开那皮肉。 “倾拢。”子骞发现自己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叫他的一声名字,想她停下这些话。 倾拢闻言,心中也猜测出了几分,笑了一下,“陛下回吧,新春之时,臣妾还是会出去的,若是平日,你我还是各归其位,谁也不扰对方。” “倾拢心中真如此想?”子骞看着他。 “正是。”倾拢回答得很决绝。 “好。”子骞忽的一笑,口中回了一个字,站起身,出了房门,确实,他们不该在这样纠缠了。 “你有何想要的,让姜嬷嬷前来报。” “好。” 房门打开,再次关上,房中变得黑暗起来,倾拢将手拿出,看着那手心,眼泪打在上面。 第160章心赏红梅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出来之后,只觉得心中烦闷不也,不知不觉走至清歌门前。 转了身,终究还是没有进去。 “娘娘。” 慧儿走了过来,手中端着清茶,眼眸的余光正好看见了一抹黄色的背影。 清歌端起端过,也不曾说些什么,子骞心中的挣扎,她是否应该表示理解。 “新春一过。又到后宫充盈之日,倒时选秀之人良多,若娘娘这般放纵心情,以后恐是难了。”慧儿缓缓开口。 清歌闻言,手上的动作缓慢了些。 “可是有上好的女子?”清歌听她话语,想来定是有何强大的女子,否则眼前这人,断不会说这话的。 “乔大人家又一女,唤做娇儿,容貌极美,与娘娘又有几分相似,而更有一处,她也如娘娘一般,擅音律。闻她弹过之人言,比娘娘也好上几分。”慧儿说着,她虽不曾见过,可那众人所言,不能尽信,但是,想来也是有几分根据的。 清歌闻言,只是笑了笑,不曾说话。 “娘娘不觉那女子如何?”慧儿见她轻笑,轻轻开口。 “若陛下只想找相似之人,又何苦将南国之人弄回来。”清歌放下手中清茶。 慧儿闻言,轻轻将一旁的暖炉放至她手心,口中又道:“娘娘之言确是道理,可皇后娘娘之事,娘娘难道不曾悟出什么?”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眉头不由的皱了皱。 “陛下对皇后娘娘之心,宫中无人不知晓,故陛下就是独宠娘娘,也无多少人胆敢上前讨好,与娘娘冷清无关,而是,众人都知,皇后娘娘方才是皇上发妻。”慧儿站立端正,少见的多话。 清歌任就不曾说话,只是双眼深邃了些。 “慧儿想,也娘娘聪慧,心中定是有所思量的,只是,慧儿想言,这世间男子有些家财的,谁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皇家。”慧儿说完,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她知道。 清歌心中都是知晓的,只是放不下心中高傲。 “难道,就只能争宠了?”清歌一笑,双眼看着外面,泛出点点泪光。 慧儿闻言,也顿时说不出话了,良久之后,唇开启几次,终是将心中之话说出。 “娘娘也算是上天恩宠,陛下何人也,却也算得独宠娘娘,如今虽心有些偏向皇后娘娘,可最终还是来了慕歌苑不是。” “呵,来了就好了吗?”清歌一笑,可心中那不知名的情绪又引了出来。 “奴婢觉得,来了就好了。”慧儿双眼看着眼前人。 清歌闻言,双眼看着她,嘴角勾了勾,站起身,双手打开,口中道:“去找别人,终究是下策,让那人而来,方才是上上之选。” 慧儿闻言,眉头轻轻一皱,口中道:“娘娘要换何衣?” “白色衣裙,外着白色狐裘,朱钗散去,用丝绸作饰。”清歌缓缓说着,嘴角轻轻勾起。 慧儿之言对的,倾拢就是不争不抢,方将本倾心之人让了出去,而她,还有更大的理由,不可这般任性。 子骞在宫中游荡着,也不知去处,双眼看着前方,心中都是倾拢小时候的模样,她一身白衣,墨发总是高束,因哥哥是将军,故也跟着学了些,也曾将将军做终身夙愿。 可,最后却嫁了自己,将军梦碎,而自己,而自己也从不曾护着与她。 “这说也奇怪,梅妃娘娘宫中梅花不开,而皇后娘娘宫中梨花在如此冷的天气,竟长出了绿叶,那日我细看,竟还长出了花苞。”一宫女走在花丛中,更身旁的人笑着说道。 “真的假的?”另一宫女不信的摇摇头。 “我开始还以为是假的,故特意摘了下来,剥开外壁,里面真的是花瓣。”宫女见他不信,慌忙开口。 “这还真是奇了。”另一宫女开口。 “我想呀,定是上天知皇后娘娘身体不好,知她喜爱梨花吗,故让这花神降临,让她身体能快些好。”宫女转头说着,忽见身旁的人跪了下去。 双眼忙像前看,只见前方的人一身黄衣,慌忙跪地,“陛下。” “皇后娘娘宫中的梨花真打花苞了?”子骞冷冷开口,想起来自己竟从不曾细看过。 “是,但天气寒冷,故不是太多。”宫女慌忙开口,真怕自己那一句惹眼前的人不高兴。 子骞闻言,心中竟不由得好了些,口中道:“下去吧。” “是。”两人慌忙离去。 子骞现在方才好生看了一下周围,寒梅遍处,等梨花开了,倾拢也能开心些了吧,毕竟,她是最爱梨花的。 心中想着,忽的眼前出现一白衣女子,头上丝带在风中飞扬着,脚步缓缓向前,香味愈发近了。 “清歌?”他试探开口。 那人闻言,后背一紧,半响之后转过了身,一身白衣似仙,手执一直红梅,将那面容印得更是娇嫩。 “清歌以为陛下回御书房了。”清歌轻轻开口,有些泛红的手指筹措着,要不要上前。 子骞闻言,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答复了,就如他说的,她真的不曾有所关系,是他自己心中放不下。 清歌见他如此,脚步缓缓向前,将手中红梅递他手中。 “陛下之心,清歌知晓,故陛下也别摆出这般样子。”清歌说着,双手上抬,轻抚他皱起的眉头。 子骞闻言,一时竟说不出话,脑中出现倾拢的话,他现在做的,何尝不是伤己伤人。 “陛下其实无需想如此之多。” “为何?” “陛下是谁,一国之主,而陛下因将重心放在国家大事之上,儿女情长,终究不是陛下该放心上的。” 子骞闻言,双眼看着前方。 “皇后娘娘是怎样的人,一国之母,如今露出这般模样,不过是气陛下太过护了清歌,来日方长,皇后娘娘终是会明白陛下之心的。”清歌轻轻一笑。 “真可理解?”子骞问她。 “会。”清歌含笑开口。 子骞看着她,她貌似真的变了,是因为自己吗? “红梅也赏够了,清歌也该回去了。”清歌说着,看了一下四周,通红一片,无比耀眼。 “晚上让慧儿准备些好酒,想喝上两杯了。” 清歌闻言,双眼看着他,嘴角缓缓勾起。 “好。” 第161章云笼又至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莫府中。 倾吾躺在床榻上,事也过几日,却终究话语只有几句,饭食也只用少许。 莫夫人心中焦急,也劝慰了几次,不见丝毫改变,一时也不知怎么办了。 倾吾不是不知家中众人心情,只是,心中终是不甘的,自己抓人不得,却还连累自己的家姐,让她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吾儿。” 房门打开,莫夫人走了进来,朝她笑了笑。 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姜嬷嬷。 “娘亲。”倾吾轻轻开口,收了心中胡乱想法。 “你姐姐有些东西给你。”莫夫人脚步上前,坐在床榻之上,揉了揉她的秀发,双眼中都是宠爱。 倾吾闻言,双眼看去。 姜嬷嬷走出,行了一礼,将手中的东西恭敬的递了上去,缓缓退下,口中道:“皇后娘娘言,小姐之事,她心中都是有数的。只是想想,你打了梅妃之事,与挨了鞭子之事终是差不多的,故,都退几步,让小姐心中也不要胡思乱想。” 倾吾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打开那包袱,里面不是其他,只是一件旧衣,还是从家中带去的。 顿时眼泪滑落,口中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皇后娘娘还言,她与小姐是一母同胞,你之疼,她也能感受,故希望小姐也能感受其心意,不要在作践身体。”姜嬷嬷说着,双眼也细看了一下眼前人。 方才几日,竟看起来苍白消瘦不少。 倾吾闻言,哭得更是厉害了,良久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姐姐的身体可好些了?” “今日太医来瞧了,说是比以前好些了,只要好生休养,想来也是无事的。” 倾吾闻言,面色也方好了些,口中又道:“那凤印……” 话语不曾说完,手指紧握了下。 “陛下将那凤印收下了,不曾赏个梅妃。”姜嬷嬷一看她,便知她心中想问啥,故直接开口道。 “不曾给梅妃?” “是。” 倾吾闻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她心中还思量着,这凤印一出姐姐手,就应该是给清歌的,如今却没有,还真是有几分奇怪。 “娘娘说过,想来是因为陛下是陛下。”姜嬷嬷开口,这话不是倾拢让带的,是她自己选择言语的。 “?”倾吾有些不明。 “皇上不止不曾有将凤印给梅妃,还有数次将凤印送回来的想法。”姜嬷嬷看着眼前的人,直言道。 “那姐姐为何不收回?”倾吾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中都是疑惑。 姜嬷嬷闻言,心中想了一下。 “可能是皇后娘娘知道身体太差,暂时不得心思吧。”姜嬷嬷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猜想。 倾吾闻言,双眼中都是思索,终觉得何处不对。 “其实……”姜嬷嬷口中吐出二字,却又将余下的话咽了下去。 “怎么了?”倾吾也看出对方的不同,眉头皱起,试探开口。 姜嬷嬷闻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良久之后,缓缓开口:“奴婢感觉,皇后娘娘变了。” “变了?” “是。”姜嬷嬷心中想了下,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变了何?”倾吾在心中思索良久,开口道。 “今日,皇后娘娘见了陛下。” 倾吾一听,眉间也不由得皱了皱。 “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倾拢不似小孩,这般也不是何大事。”莫夫人见二人模样,不感这有何不妥。 “别人或许正常,可皇后娘娘性子就奇怪了。”姜嬷嬷回话。 “姐姐是怎样的人,母亲难道不清楚,从小就是倔性子,那会这般妥协。”倾吾也开了口。 莫夫人闻言,心中也不由想到当初太后逼她嫁韩王,她另可投了水,也不愿去,这样的女子,在皇城说出了那样的话,竟还能见子骞,到真有几分奇怪。 “这还不是最奇怪之处,而是对梅妃态度。” “何态度?”倾吾很是好奇。 “今日一早,梅妃请安,若是往日,也就是让其退下,可近日,皇后娘娘不止让梅妃进去了,还聊了良久,直至皇上来。”姜嬷嬷说着,双眼中出现一些不可思量。 “可知聊了什么?”倾吾敢到奇怪,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姜嬷嬷摇摇头。 倾吾也不由得深邃了眼眸,良久之后,姜嬷嬷如想到什么,口中道:“因是与新年有关。” “新年?” 姜嬷嬷心中只是猜想,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她从心中知晓,皇后娘娘变了,何时变的,她不得知晓。 …… 清歌与子骞在聊着,忽的,红梅深处飞跑过一人,看了衣着,正是皇后娘娘宫中之人。 而她身后跟着的,正是柳太医。 “站住。”子骞忙开了口,脚步上前。 那人一听声音,转头看他,见了面,慌忙跪下。 “何事这般急?”子骞认出了眼前的人,她是常跟随倾拢身旁之人,只是如今没了往日的淡漠。 “皇后娘娘方才又昏迷了,故快去叫了柳太医来。”宫女没有太多修辞,心中怕误了事时辰。 子骞闻言,也不再多问什么,快步跑了去。 清歌在后面看着,双眼愈发深邃。 慧儿见清歌半响不动,终是轻轻开了口。 “娘娘。” 清歌听这一话,方才回了神个,看了一眼前方,红梅掉了一地,脸上染上笑容。 慧儿见她笑容,双眼中出现思索。 “娘娘是觉得皇后娘娘还击了?” 清歌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转过身,缓缓朝慕歌苑走去,口中道:“美酒不用准备了,陛下想是不会来了。” “是。”慧儿不知眼前之人心中所想,但还是答允了。 清歌走在前方笑着。 难怪会在子骞面前将一切都交于自己,摆出皇后因有的姿态,原来是这般目的。 倾拢,我当真还是小看了你。 “娘娘,慧儿心中还是不懂。”慧儿跟在那身后,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还是不明白发生何事,只是,心中还是发毛得紧。 “你不懂也是正常,那人,我也不曾看懂过。”清歌笑笑,她以为一切都是那人情深所至,如今来看,到是自己棋差一招了。 第162章风云突变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慕歌苑中,一队侍卫走来,威风凛凛,也不让人通报,径直的走进清歌房间。 清歌看着面前的人,不由得笑了笑。 自己方才看出些端疑,她就已经动手,自己连还手的余地也不给留。做得还真是干净。 “梅妃娘娘请。” 侍卫长走出,话语中到也还算尊重。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慕歌苑中放肆。” 清歌还未来得极说话,慧儿就回了神,本能将自家娘娘护在身后,双眼冷冷的看着眼前众人。 “皇上圣谕,娘娘打算反抗不成?” 侍卫长闻言,也收了方才尚算可行的脸色。 清歌见此,笑了笑,纤手拨开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慧儿。 “有劳大人了。”话语轻轻,语气中不见丝毫波动。 “娘娘?” 慧儿不明眼前忽然发生的一切,只是微皱着眉头眼前淡然的人。 “无事,放宽心便好,倒是你,记得每日都替本宫前去向皇后娘娘问安,莫要忘了。”清歌朝她笑了笑。 慧儿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思量了下,现在冲突,怎么也是不可的,水袖中手指紧握了下,走至一旁,恭敬的道了一句。 “是。” 清歌见此,微微一笑,双眼看着前方的侍卫,缓缓口中道:“走吧。” “娘娘请。”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倾拢,这后宫之主的位置,果真不是靠地位就可坐稳的。 …… 皇后宫中,芙蓉帐中的女子安然的躺着,双眼紧闭,只有呼吸才有微微的动作。只是那脸色,苍白得病态。 子骞坐着,手指紧握,双眼因气愤而微微泛红。 良久之后,床榻上的人睫毛缓动几下,终是,缓缓睁开的双眼。 双眼见他,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可好些了?” 子骞虽看出她脸上情绪,但还是如没看见一般,收了脸上情绪,温柔的将人扶了起来。 倾拢见此,心中更是疑惑,起了身,靠在榻上,双眼前看,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地上无数碎片,暗红色的地毯上还可见一些血迹,宫女还在小心翼翼的收着。 柳太医跪在一旁,头垂低着,话语不言。 “可是那个下人惹陛下生气了,告知臣妾,臣妾前来处理。” 倾拢见此,也顾不上两人正处于冷战,忙开口。 可不想,她话语方出,眼前的人一把将她抱住,紧紧的,就如他第一次离开时一样。 “倾拢,当真是我负了你。” 倾拢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话语有些颤抖。 子骞闻言,眼眸更深邃了些,良久之后,方才开口道:“倾吾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方法不同。” 倾拢闻言,忙推开那人,双眼看着他。 “陛下,别听宫中之人乱言,梅妃如何,别人不知,难道陛下还不知吗?” 子骞一笑,却无比苦楚,“就是知道,方才敢下这样的评论。” 倾拢闻言,手指不由得紧握。 “陛下。” 两人都不言之时,一人走了进来,单膝跪地,眉眼低垂。 “梅妃怎言?”子骞冷冷开口。 倾拢听这话的温度,不由得看了他的脸一眼。 双眸深邃,他样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之时,冷冷的,万人靠近不得。 “梅妃娘娘一句不言,属下也不敢动刑。”侍卫长如实而言,双眼却在偷偷打量着那人。 子骞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良久之后,终是开了口。 “动……” “不可。” 倾拢慌忙开口,看了跪在地下的人一眼,口中道:“你们都下去吧,灵儿,一下你去收拾一下几床上好的被褥,还有,取暖的也备些,给梅妃娘娘送去。” 名叫灵儿的宫女,偷偷看了黑着脸的子骞,身子颤抖着,竟也不敢答应。 倾拢见此,不由得大怒,一拍床榻。 “怎的,本宫没有那凤印,就连你们也命令不了?” 跪下之人闻言,身子不由的又抖了抖。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头在地上磕得咚咚作响。 “那还不快去。” “……” 倾拢见此,双眼眯起,威严尽显,众人只敢被动的承受着,一动也不敢动。 子骞见此,心中思量了下,终是将手指摆了摆。 宫女见此,忙答了一声“是。”逃似的一般下去了。 柳大人与侍卫长也行了一礼,快步走了。 倾拢见众人出去,整个身子无力的靠在床榻之上,胸口上下起伏着。 “别生气了,当心身子。”子骞见此,忙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梅妃是皇妃,若是动刑,心中定留下阴影,陛下心中何其惦念着她。若是有何差错,将来想弥补也难了。”倾拢好些了,方轻轻开口。 子骞闻言,双眼中都是深邃,拍着倾拢后背的手也不再动作了。 “陛下一言九鼎,可知方才若是下了这一旨,会发生何事?”倾拢抬起头,双眼定定的看着眼前人。 “朕何时心中不再思量。”子骞双眼看着她,少了些寒冷,多了些平静。 “那你还打算……” “我对她的宠爱从不曾内敛,她就算做何事我也可原谅,只是,她怎能动你,还有这个国家。” 他明明告诉过清歌的,所有的爱他都给她,无条件的信任她,只是…… 她怎可以动眼前这人,自己明明告诉过她,这人就算他不爱这人,对她,他也不可负多,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般。 倾拢闻言,也只是笑笑,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她该说什么,该大方吗?她的大方已经表达了无数次了。 “其中是否有栽赃嫁祸之嫌?”话语无比平静。 “南国细作被抓,信件中有清歌之名,清歌之事,如此也能栽赃嫁祸?” “……” “细作将你香炉之中放入易相逢,而这易相逢,宫中只有一处有,这也能栽赃嫁祸?” 子骞一字一句的开口,他也不愿相信,可这一切就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动机,理由,时间,她都有。 难道,要他用整个江山去信任她? “陛下。” “怎么了?” “臣妾觉得,陛下任不该如此早就下出判断,梅妃若真有这心,也不能何事也不表露。”倾拢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开了口。 子骞沉默着,双眼看她,不曾言语。 “陛下想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倾拢挤出一个笑容,让眼前的人可安心些。 子骞闻言,看着她,她面色还很苍白,也是该休息一番,缓缓站起身。 “你也好生休息。” “好。” 第163章风水轮转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姜嬷嬷回来时,只闻宫中梅妃被抓,是为何,也无人能说得清。 “嬷嬷,娘娘找你。” 一宫女快步跑来,口中话语急促。 姜嬷嬷闻言,加快了脚步,走至房门前,推开,恭敬的行了一礼。 “娘娘。” “何处去了,不是让你归来就来见我?”倾拢倚靠在床榻上,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话语也冷了几分。 “奴婢回宫时,娘娘正在安睡,不敢打扰,便先去熬药了。”姜嬷嬷恭敬的说着,脚步上前,将手中的药物放在那人手心。 倾拢闻言,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 “倾吾可有看开些?” 话语说着,轻轻饮了一口手中药汁,话语也平常了些。 “二小姐见皇后娘娘旧衣,心中就也动了皇后娘娘所想传达同袍之意,故也有好生吃饭,更不曾闹了。”姜嬷嬷如实开口,心中却在思量着。 倾拢闻言,双眼垂了垂,染一丝笑容。 “如此也就好了。” 姜嬷嬷没有搭话,只是见她手中药碗也空,脚步轻轻上前,接了下来,让宫女拿了下去,恭敬的站立一旁。 “你一下去看看梅妃住得可还好,莫要让那些不懂事的苛刻了。”倾拢话语说着,双眼闭了闭,竟有些困了。 “是。” 姜嬷嬷招了一下房中宫女,缓缓退下了。 倾拢看着眼前的人下去了,双眼中才露出一丝异样,身体躺下,如,何事不知的模样。 …… 牢房中。 清歌倚靠在被子上,虽也有人将火盆等备下,可终究还是四面透风不得温暖。 忽的,一人走了过来,一身黑衣,面容冷厉,双眼见她,早也不见半分柔情。 清歌也只看着他,话语也不说。 “你为何那般做。”最后还是子骞开了口,话语之中平静,袖下的手指不由紧握。 子骞是不想来的,可心中终是放心不下,鬼使神差的就到这里了。 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穿着还不及换,一如初见时的她,白衣胜雪,面容娇美。 只是,如今,早也物是人非。 “清歌做了什么?”清歌闻言,方将双眼定了定,看着他,红唇勾起笑了笑。 “做了什么?”眉头皱起。 “对,陛下认为清歌做了什么,又要让清歌认什么?难道不明说?”清歌站起身,看着眼的人,心中虽也猜想几分,可还是想听他言。 怎样的话语,方可将他对自己的爱这般放下。 “你当真不知?”子骞笑了笑,只是,笑得如此苦涩。 “不知。” “……” 子骞见她如此,那冷冷的表情也缓缓消失了,最后,平静的看着她,“清歌,难道我对你不够好? ” “陛下对倾拢之心,世上少有。” 子骞闻言,一把抓住了她,双眼微红,一字一句道:“那你为何动倾拢,我与你说过,我们大可不用管她。” 清歌闻言,身子后退了一步,就这么从他的钳制中脱身出来,不由得笑出声。 “你笑什么?”子骞问她。 清歌不开口,还是笑着。 “……” “陛下。” 两人僵持之时,侍卫前来,单膝跪下。 “何事?” “皇后娘娘身旁的姜嬷嬷来了。” 子骞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最终拜拜手,侍卫退下,不一会儿姜嬷嬷走了进来。 “陛下。” 姜嬷嬷也不曾想陛下会在此处,如今得见,竟有些不知该说何事了。 “你来何事?”子骞背对着她开口,眼中的,任就是不曾发一言的清歌。 “皇后娘娘让奴婢前来看看梅妃娘娘保暖的东西可还够了。” “想来梅妃娘娘是不缺的,回去吧,在这里遇见我的事,不可告知倾拢。” “是。” 姜嬷嬷行了一礼,站起身,双眼却偷偷瞄了一眼牢中的人,想不到还真是清歌。 娘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将那如日中天的人拉了下来。 “陛下是怕皇后娘娘心中乱想?”清歌见姜嬷嬷走了出去,方轻轻开口,话语中都是笑意。 子骞闻言,双眼看着她,“是,她现在身体弱。” “原来如此。”清歌笑笑。 “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你还出现早她面前,毕竟,你阴险得让人恶心。” 清歌闻言,双眼不由得深邃了一下,最后微微一笑,似无事发生。 “清歌这般,还劳陛下来看,当真是罪过了。” “无妨,这将是最后一次。” “……” “……” 眉眼低垂,不知何处的风撩起那白色的丝带,水袖中手指紧握,缓缓开口:“陛下还当真要这般决绝。” 子骞看着眼前的人,双眼沉了一下,转过身,脚步缓缓走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何尝不想好生待着她,宠着她,可是…… 她做的那些,那样是他能够损得起的,王国虽他做主,可终究也不是他一人的天下,那么多的人命,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心无地自容。 而对于倾拢,他早就告知与她,不可碰触的,她为何就是不听? 清歌看着眼前的人,眉头不由得皱起,慢慢的,泪水弥漫了双眼,重重落下,身子也突然觉得冷了起来。 她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妄想也一人之力,动二人之国,终究会是梦一场。 所谓爱,能又多爱,就如她,不是也不曾为那人放下心中执念,只是,明明无理,却又不由得放弃心中所想。 父皇,母后,不是清歌不报,真的只是清歌能力有限。 “梅妃娘娘。” 正在深思之时,一人走了进来,一身青衣,手中端着一些美食,双眼见她,恭敬的行了一礼。 清歌抬头看去,来人正是青儿。 收了心中情绪,双眼看她,却也不曾言语。 青儿见她不言语,便自行蹲下,将手中之物放在地上,口中缓缓而言:“梅妃娘娘,青儿为我家小姐带了一言。” 清歌看着,却依旧不曾说话。 青儿见此,缓缓起身,口中道:“我家小姐怀孕了,若娘娘还能记得往日恩情,在将来,请定要手下留情。” 清歌看着眼前人,不由得一笑。 如今的场景,锦白为何还是相信自己会是巨大的威胁,如今的她,就算不会是被处死,恐也只会是在冷宫了吧。 第164章萧疏拜府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七王府中, 王妃有孕,还有什么是比这更是开心的呢? 锦白看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什么在一点点的消逝,子皓在前方,眉飞色舞的讲着些什么,可她,竟一句也不曾听清,却还是脸上含着笑容。 “梅妃会无事的。” 子皓在逗了无数次之后,发现她终究还是没有认真的笑过一次,只好双眼认真的看着她,话语肯点而又温柔。 “嗯,我知道。” 锦白轻轻一笑,手掌抚摸着自己还依旧平坦的肚子。 子皓闻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我想起来了。” 锦白见他眼神,终究还是打起精神,将笑容染上脸颊,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想起什么?”子皓有些不知她这突然一话是何故,但她能笑,终究还是好的。 “那个女孩。”锦白看着眼前人,手指附上他的脸颊,至上次与清歌见面,她就发现,原来,她也是书中之人,结局也是不可改的,如此,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眼前的人。 “谁?” “舞儿。” 子皓闻言,眉头不由得一皱。 “她应该还在皇城吧。”锦白笑了笑,抚摸着她的眉头,口中话语轻轻。 “是不是何人乱说了什么?” “不曾,是我想起来了,那人天香楼盛宴,一舞倾城的就是她吧。” 子骞闻言,手指更是紧握,微微发白。 “锦儿,以前我是混账,可是,我心中真的只有一人,你不可多想。” 子皓话语说着,一把抱住眼前的人,总觉得会发生何事。 锦白见此,一时竟也说不出其他话来了,正如他说的,他心中只有自己,虽也风流,可也是在娶她之前,她,又能说什么呢? “看你如此诚恳,也就不与你计较了,看你下次是否还敢那般骗我。” 锦白勾起嘴角一笑,面上神情都是得意。 子皓闻言,再看她脸上神色,方知自己被套路了。 一把抱住眼前人,“好,以后子皓定不骗你。” 锦白闻言,双眼笑成了月牙,双眼前看,一人缓缓而来,她动了动身前的人,让他规矩些。 子皓感受到她的不同,也双眼看去,眼前的人真是瑶旭,走至二人身前,行了一礼,手中拿着的,正是一封拜帖。 子皓见此,手指接过,上面姓名,正是萧疏。 “潇大人怎会前来?”话语说着,双眼中都是奇怪。 瑶旭闻言,摇了要头。 锦白见此,心中不免思量起来。 良久之后,率先开口:“快请。” 瑶旭闻言,行了一礼,脚步缓缓退下了。 子皓心中还有些奇怪,但锦白说请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子皓开口,想着萧疏以前是宫中侍卫,见眼前人肯点是多次的,而她又想来不见旧人。 锦白闻言,轻轻摇摇头,口中道:“锦白想,萧将军前来,恐怕正是来见锦白的。” 子皓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萧疏来了,换了往日的红色衣袍,着了一袭青衣,墨发高束,步伐稳健,身后跟着的副将,着了一声黑衣,眼见二人,行了一礼。 停至不远处,没有过来。 萧疏独自走至二人身前,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请起。” 子皓笑着抬手,双眼也细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比起在宫中时所见,如今看来,气势还是有些不同的。 “谢王爷、王妃。”萧疏又一拱手,缓缓站了起来。 “将军请坐。” 子皓到也没多说,笑着指了一下身旁位置,萧疏便拱手谢过,坐了下来。 “不知,将军来所谓何事?” 锦白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直接开口。 这人心思还真是细得很,众人都知子皓喜红衣,而他,在宫中见过几次都是红衣,今日前来,却换了颜色,她细看了下,那衣服因是新的,知不喧宾夺主,到也算得可造之才。 萧疏闻言,双眼看了一下四周,不见旁人,方缓缓开口。 “属下听闻梅妃被押,心中觉有些奇怪,故想来问一下王妃,可知何故?” “不曾听闻将军与梅妃有何交集,将军怎的如此关心梅妃?” 锦白不曾言,倒是子皓先开了口,双眼看着眼前人,都是打量。 “王爷也知,萧疏是宫中出来的,心中对宫中的风吹草动还是有些介怀的,只是感觉奇怪,想那梅妃在宫中也是万千宠爱,怎的,突然就如此了。”萧疏自然也知子皓在想些什么,故开口解释。 “只是如此?” 子皓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的,皇城之中如此多人,眼前人为何就单惦记清歌。 “看来还真是瞒不住王爷了,是属下听了一首诗,故放心不下,才特来问问。” 萧疏看着眼前的人,他不想说萧深之事,故也只好用这诗来做目的了。 “什么诗?” 子皓现在鲜少外出,故也不太懂他口中何诗。 “牡丹金钗召皇贵,锦缎绫罗倾世妃。常人不知清歌意,只道恩宠唯一人。如水性子罗刹意,翻云覆水夺圣心。望天能佑北千年,莫要妖姬手遮天。” “又是这诗?” 子皓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梅妃方出事,这诗就又口耳相传,故,萧疏觉得有些奇怪,怕有心之人在其中挑事。” 锦白双眼看着眼前人,心中思量着,拿起眼前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 “梅妃娘娘之事,是知道些的,听闻是陛下去看皇后娘娘,房中只有一宫女熏香,有些奇怪,就好奇一问,那宫女支支吾吾说将不清,陛下就让柳太医瞧瞧是何,结果发现香中有易相逢,后又查证,前不久,梅妃娘娘托人带了些,故就坐实了那谋害之罪。” “就因如此?”萧疏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也陛下对梅妃宠爱,想来,也因该查证一番的。 “那只是其一,其二是,侍卫在宫中抓的细作终是收了网,而收缴的信件之中,多处提到梅妃娘娘受宠近况。” 锦白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终究还是将知道的话语都说了出来。 而萧疏闻言,心中也知晓了,难怪会如此大动干戈,原是为这王国。 子皓看着眼前二人的对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不太明白,他二人是何时这般好的。 锦白看了一眼子皓,便猜想到他心中定是吃醋了。 “不如萧将军也讲一下,非来王府打听的原因吧。” 萧疏闻言,看了一眼两人,心中也明了了,站起身,口中道:“属下是听闻王妃与询妃娘娘相似,心中感到奇怪,就来看看,今日一见,竟这般相似,不由的感念当初询妃娘娘的知遇之恩。” 第165章酒醉何人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哦?” 锦白假意装作他人,可心中还是佩服的,短短数日,就可让父亲连这也与他说了。 “不知是何知遇之恩?” 子皓闻言,好奇心也调了上来,但还是话语平键,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的眼睛,不知为何,心中总觉他是知晓锦白身份的。 “那也是属下前几日方听杨将军言的,他的女儿,也就是询妃娘娘,曾向他推荐属下做这位置,故心中有些奇怪,想询问一番,可还未来得及,询妃娘娘就……,故,如今也只能在她坟前道一声感谢了。” 萧疏说着,话语真诚,双眼中还流露出遗憾。 锦白闻言,不说言语,也只是轻轻一笑,不过,他帮清歌的心,她还是觉得奇怪,想来,他与清歌,应给也是无过多交集的。 “不知王妃有何见解?” 萧疏见锦白一笑,恭敬开口。 锦白看他一眼。 “本宫只是笑,潇大人想来也是聪明之人,怎会连这也明?” 萧疏闻言,双眼看她,双眼中都是困惑。 “还请王妃赐教。” “这还不简单,潇将军难道啊忘了宫中破案之事,短短几日,便将凶手捉拿,如此本事的,又有几人?如今,杨将军有离开之意,那推举之人自然得不同凡响,将军,你说是不……” 锦白双眼看着他,她想让父亲离开,可也不能随意找一人接过父亲的职位,故,眼前的人正好落她眼中。 萧疏闻言,方才如恍然大悟。 “还真是多谢王妃赐教了。” 锦白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而一旁的子皓,便更加肯定了心中想法,眼前的人,绝对知道锦白真实身份。 “将军事忙,既然也知心中之时,不妨忙去吧。” 子皓话语懒懒,手指伸出,把玩着锦白放在桌上的手指。 萧疏见此,不由得眼睛抽了抽。 锦白也不知他这突然的事是为何,有些怪异,却也不好在人前博了他的面子。 “属下也知心中之事,就不打扰王爷王妃了,告退。” 萧疏行礼,心中不由得觉得这王爷还真是小孩姿态。 “去吧。”子皓话语平静。 萧疏缓缓后退,直到走至秦姚身前,秦姚看着他抽着的眼角,口中道:“怎么了?” “方才差点被噎死。”萧疏开口,话语中却带着笑意。 “?”秦姚不知他话中何意。 “走吧。”萧疏走在前方,忽的看见方才引他们进来的女子,站在远处,那双眼正看着那打开的房门。 不由得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 秦姚也随他双眼看去,也看见了那女子,不由得赞叹,这么冷的天,还如此敬业。 “回去吧。” 萧疏收回了双眼。 询妃娘娘也不是普通的女子,王爷也那般宠爱他,就算身旁的人有些心思,想来,也不会是何轻松的。 “锦儿何时与萧疏那般相熟的?”子皓细细的看着那手指,纤长细嫩。 “就见过几次,当真不熟。”锦白如实开口。 “锦儿没有骗我?”子皓说着,双眼看着锦白,一双眼睛说不出的委屈。 “真的,真的。”锦白快速开口。 她总是免疫不了子皓这样的眼神,每一次,她都觉得只要他露出这种表情,她就可以随他为所欲为。 “真的?”子皓双眼都在发光。 “真的。” “嘻嘻,那就好。” …… 皇后宫中。 姜嬷嬷还是将皇上去见清歌的事说了,上面的人,面色很平静。 “陛下后来可说了些什么?” 倾拢开口,轻轻的喝着面前的清粥,如只是在听故事一般。 “陛下言,今日将是最后一出去看梅妃娘娘。”姜嬷嬷如实开口,双眼却在偷偷打量上座的人。 她,真的感觉奇怪。 倾拢闻言,双眼中任就还是平静,“梅妃可又受委屈?” “不曾,牢中一切用度都是极好的。” “如此挺好,你常去看着些,莫让人觉得梅妃娘娘入了牢房就受欺负了。” “是。” “将这些收了吧。”倾拢将手中之物放下,理理被褥,又躺下了,想来是柳太医药量加大了,竟比平时来得还困。 姜嬷嬷给她压了压被子,端着东西也就下去了。 寥寥数日,时间便是一晃而过,倾拢只觉得是,吃了睡,睡了吃。 天色渐暗,一队灯笼如往日一般前来,房中人安睡着,听见声响,缓缓睁开了双眼。 “安心睡着吧。” 子骞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话语中都是温柔。 “陛下怎来了?”倾拢眉头微微皱起。 “如今也无地方可去了,倾拢不会还要让朕去别处吧?”子骞开口,自行脱下外袍,上了床。 倾拢感受到寒气渗入,然后又是温暖,鼻子轻轻一闻,空气中浓浓的酒味,身后的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烫人不也。 “陛下?” “嗯?” “你可知身旁之人是谁?”倾拢缓缓开口,任由他抱着自己腰身。 “倾拢呀。”身后的人缓缓开口,话语中都是小孩般的姿态。 “那你爱不爱倾拢。” “……”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呼吸很匀称的打在她的后劲。 “爱过吗?”她换了一个问法。 “嗯。” “想过娶她吗?” “嗯。” 倾拢闻言,双眼又变得朦胧,轻轻转过了身,面朝面的睡着,眼前的人双眼没有闭上,脸颊红得烫人,双眼迷离的那么看着她,呼吸得平静而又匀称。 “子骞哥哥?”倾拢试探开口,手指也附上他的脸颊。 “嗯。”黑暗中的人开了口,话语中都是温柔。 “你爱清歌吗?”倾拢又开了口。 “爱。”黑暗中的人想都没想,直接开口。 “可是我不能再见她,不能再爱她,不能再宠她。”黑暗中的人话语说着,眼泪也不由得流了下来,灼热得烫人。 “为什么?”话语有些哽咽。 “因为她伤了你。” “你知道她伤了我?” “嗯,所以,我不能再任由她。” “那陛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倾拢说着,将他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只是,自己脸上的眼泪却掉了下来。 “倾吾那一次,她手上又无数伤口,却不停的想要保住那人,那是她的愧疚表达,她很胆小,很多事,其实她都不敢表达出来。” “那陛下又是怎么知道?” “因为,南国的时候,我看见了,被官兵抓走的时候,在窗户的缝隙中,她看着我,哭得万分难受,就因为那哭泣,我竟然不知怎么表现。” “陛下就这么爱她?” “嗯,没有理由的,就一眼,便不敢再相望,回了北国,我告诉自己不能想她,可是,我还是忘不了,我就想将她放在身边,这样,我才能放心,她才能属于自己。” “那……” 那倾拢呢? 她很想问,却终究没有开口。 第166章身旁之人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天刚清明,子骞缓缓睁开双眼。头疼得可怕,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双眼间还有些泪痕,眉头不由得皱起。 难道自己酒醉之后有胡言了些什么? 手指不自觉的上前,轻轻擦拭那泪痕。 面前的人睫毛颤动了几下,一时呆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陛下可是酒醒了?” 倾拢如未见他呆愣,轻轻笑了笑。 子骞见她脸色,又不像自己说了什么模样,可心中还是疑惑,看了她几眼,试探道:“昨夜……” “昨夜陛下醉了,如一小孩一般,可能闹腾,倾拢可是伺候了良久,不赏赐些东西都不得心安。”倾拢抢过了他口中话语,缓缓起了身。 脸色比起以前,终究是要好些。 子骞闻言,知自己未多言什么,心中好了些。 “好,倾拢想要什么?朕一下就下旨。” 倾拢闻言一笑。 “倾拢不知,等想好了,再向陛下要可好?” 话语说着,人也起了身,拿起衣袍,细心的为他穿着,子骞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身子站立,双手张开。 “来人。” 一群人入,带进了冷风。 “你们动作都快些,陛下还等着上早朝。”倾拢开口,话语中,与以往一般无二。 “是。” 众人答道,手中动作也快了些。 不多时,子骞弄好,倾拢为他理理衣袍,轻轻一笑,双眼打量,见无不妥之处,双腿跪下。 “恭送陛下。” 子骞闻言,看了眼前人一眼,总觉得何处不妥,却又不知是何处出了问题,最终,还是将眼前的人扶了起来,勾起嘴角笑了笑。 “起来吧,无需这般多礼。” “谢陛下。”倾拢行上一礼,眉眼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人。 子骞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转了身,缓步走了出去。 身后的倾拢就那么看着,直到看不见那人人影。 转身,坐至梳妆台前,姜嬷嬷见次,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但还是安排人前去梳妆打扮。 她也是好久不曾梳妆打扮的了,这次,是要去何处? “皇后娘娘。” 姜嬷嬷见眼前人半响不动,只得轻轻开口。 倾拢回神,镜中的自己衣着华丽,相貌端庄,一副好皮囊,站起身。 “我们去见一下梅妃娘娘吧。” …… 清歌看着眼前的人,一身华贵,双眼看着她,不冷不暖,平平淡淡。 “皇后娘娘。”双腿跪地,行上一礼。 倾拢就那么看着她,良久良久, “你们下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倾拢开口,将众人退下,地牢中只留下一桌,一椅,一清茶。 “你知我为何不让你吃苦头吗?”倾拢缓缓坐下,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几日下来,她竟也有些瘦了。 清歌看她一眼,口中如实道:“若清歌猜测不错,是不给陛下心软的机会。” “嗯,你很聪明,本宫还记得,你初到北国之时,夺陛下之心,用的就是苦肉之计吧,故本宫不能让这事再次发生,本宫要对你好,让陛下对本宫愧疚之感更深,对你要渐渐淡忘。” 清歌闻言,不由得一笑。 “皇后娘娘如此做甚好。” 不得不说,她这一计,让自己毫无抵抗之力,没有伤痕,博不得陛下怜爱。不受约束,陛下也自不会全前来看她。 倾拢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清歌见此,也收了脸上外放的情绪,缓缓而言:“只是,若是清歌,便不会前来看人,毕竟,会勾起陛下兴趣,二人在此次交谈了什么?” 倾拢闻言,含笑的轻轻添了一杯清茶,手指送出,递与清歌一杯。 清歌见此,也不过多推迟,手指坦然接过,勾起嘴角轻轻一笑。 “本宫也是这样觉得那般最好,不来,陛下就不会有所机会,知晓你更多是事由,但,终究还是好奇。” “皇后娘娘好奇什么?” 清歌轻轻茗了一口清茶,唇齿生香,还真是良久不曾喝这般清茶了。 “好奇你究竟要什么?” 倾拢给自己添了一杯,轻轻放在鼻尖嗅了嗅,如像随意问道。 清歌闻言,只是笑了笑。 倾拢见此,也不再多说了,轻轻茗了一口清茶,那双漂亮的眼眸,尽是打量。 “其实,清歌心中所要的,很少,也很多,而且,皇后娘娘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只是,清歌心中更有一些好奇。”清歌看着眼前的人,终究还是开了口。 “哦,梅妃又好奇什么?” “皇后娘娘是怎么做到的,那样的事,如此真实?” 清歌看着眼前 的人,事她是知晓了不少,只是,她还是不知她何时动的手,起的心。 “你觉是我故意?”倾拢未直言,只是双眼看着她。 清歌闻言,眉头不由得皱起,脑中将一切思索了一遍,还是不得他心中所想。 倾拢见此,不由得笑了,要不是她心中明了她是怎样的人,想来,定也会被人骗了的。 “我倾拢虽无圣母之心,但也从不恶意诽谤他人,你大可不认,那易相逢与你当真无关?” 清歌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义正言辞。 “清歌还当真不知。” “不知?”倾拢挑眉看着眼前的人。 “正是。” 倾拢闻言勾起嘴角,不由一笑,缓缓开口,又问一遍。 “你当真不知?” “不知。” 清歌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再次否定。 这易相逢虽是她宫中之物,她本意只是用来让倾吾上钩,从而打消众人疑虑,其余的,她还当真敢证清白。 倾拢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轻轻将手中清茶放下。 “本宫本是发现那香不对的,又知晓些细作之事,心中故拖延几日,和盘托出,方得今日局面,你若真不知道,本宫心中当真不信。” “皇后娘娘信不信都可,但清歌觉无做过。”清歌又否认了一次。 倾拢闻言,终是缓缓笑了笑,站起身,双眼看着入口处,华丽的衣袍与这牢房这般突兀。 “若你真是无辜,本宫觉绝不冤枉与你。” 清歌闻言,双腿慌忙跪地。 “谢皇后娘娘。” “若你话中有所差错,本宫定要你死无全尸。”倾拢开口,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的面容有些奇怪。 “清歌知晓,愿证清白。” 清歌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话语中都是真诚。 二人交谈之时,入口处,一个影子一晃儿而过。 倾拢不再言语,笑了笑,转过身,脚步缓缓,裙摆托在地上,沾上几颗稻草。 第167章相对自由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皇后娘娘打算什么时候给清歌一个解脱?” 清离看着那背影站起了身,话语说出,明显感觉眼前的人背部僵硬了下。 “新春一过,本宫会再来见你。” “清歌恭候,不过……” “不过什么?” “其实皇后与清歌,谁先死,反而留在陛下心中更久些吧。” 闻这话语,倾拢不由一笑。 “梅妃在陛下心中,是永远的朱砂痣,谁也取代不了,早死也好,晚死也罢,陛下心尖上的,终究是你。” “是吗?” “怎么,梅妃还有高见?” “皇后娘娘觉得陛下心中真的没有皇后娘娘吗?”清歌话语说着,双眼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 倾拢闻言,含笑的抬起头。 “怎么,梅妃娘娘由其他想法?” “皇后娘娘可指那玉钗来历?” 倾拢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双眼看着前方,“真正最爱的人,没有物件,众人也能看出她在心尖之中,倒是那有所疑惑的人,方才需要用外物证明。” “皇后娘娘,可否听清歌一言?”清歌看着那背影,不由得将她与那日重合,孤注一掷,气势凌厉,那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你说。” “陛下对你的爱,或许比你想的要重,只是,你从未表现处需要他,清歌真想过,若皇后娘娘柔弱些,无理取闹些,恐也没有清歌什么事了。” …… “本宫怎样表现,清歌终究还是会来。”良久之后,倾拢开口,双眼中都是平静。 “为何?”清歌双眼眯起,她心中还真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倾拢见她模样,不由得心中有些发笑,那人这般将她放在心上,如今,却只得了这样的结果。 “因为,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我们都只能看见陛下对对方的爱,试探、挣扎、却又内敛的不告诉任何人,故你看见陛下爱我,我看见陛下爱你,其实,或许连陛下也不知自己爱谁。” 清歌闻言,垂下了眼眸,不由得笑了一下,好像还真的是。 “清歌。” “嗯。” “如从女人之身来说,我当真羡慕你。” 倾拢看着前方,她不由得承认,这人,真的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子骞的心上,只要轻轻提上一句,那人就会很快的做出回应。 “倾拢。” “嗯?” “如从心性来说,我当真是嫉妒你。” 清歌看着那人背影,或许他们的状态就是如今的模式,她只可见其项背,毕竟,她的光明磊落,心怀天下,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那如此也挺好,活下去的就带着这份心活下去吧。” “其实说来也是可笑,最后,懂自己的,竟然是自己想要打败的人。” “确实挺可笑的。” 倾拢说完,脚步缓缓走出,若她们不交集,或许都将是不错的人。 …… 倾拢走出来,双眼看着前方,红色,满眼都是红色,新春佳节也就在眼前,可心中却终究有一丝怪异的想法。 “皇后娘娘。” 一个声音,将她思绪拉了回来,双眼看去,不是别人,正是慧儿,面上染往日一般情绪。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是些什么?”倾拢眼轻轻一瞥慧儿手中锦盒,话语缓缓。 “梅妃娘娘身子弱,奴婢故特意坐了些补身子的膳食,望可熬过寒冬。”,慧儿说着,懂事的将锦盒打开,双眼看去,到也真是几道美食。 “你到算得忠心。”倾拢双眼收回,话语缓缓。 “娘娘抬举慧儿了,是皇后娘娘恩得,慧儿才有机会为梅妃娘娘送些吃食。” 慧儿话语说着,双腿跪着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口中话语轻轻,话语得体。 动作表情,与往日都一般无二。 倾拢闻言,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人,嘴角轻轻勾了勾。 “去吧。” “谢娘娘。” 慧儿将东西收好,行了一礼,方缓缓走至牢房。 倾拢站在原地,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瞬间恢复平常,脚步缓缓向前,双眼看着前方,面上都是皇后该有的高傲。 慧儿走至牢房,牢头将房门打开,拿了慧儿的银子,美滋滋的出去了。 清歌不如往日一般,坐在一旁,而是双眼看着前方,有些空洞。 “娘娘。” 她叫了一声,眼前的人回了神,看了她一眼,不怎么精神。 清歌听见声音也缓缓走了过来,双眼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美食,不言不语,如一提线木偶。 “可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慧儿动作熟练的将美食放好,从清歌失魂落魄的神情,心中也猜想到了几分。 “她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清歌闻言,缓缓开口,双眼从空洞慢慢变作深邃。 慧儿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 “娘娘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一直不明白的。”清歌抬起头,手指伸出,从指缝间看着这昏暗的地牢。 “娘娘还是说直接些,慧儿心中不明。” 清歌笑了笑,双眼看着她。 “其实很简单,就是,我们都逃不过该有的劫。” 慧儿也不由得勾起嘴角。 “娘娘是想说,信命了?” 清歌摇摇头。 “那是什么?看来,慧儿还是愚钝了。” 清歌看了她一眼,脚步缓缓向前,走出了牢房,回头看着慧儿。 “这样你可明白吗?” “娘娘是想说被困住了?” 清歌又摇摇头。 慧儿见此,也不知是何意了,也不再言语。 “这囚笼当真困住了我吗?”清歌见她还是不知,嘴角勾了勾,缓缓开口。 “怎了,娘娘有方法出去?”慧儿闻言,心中思量了一下。 清歌又摇摇头,脚步缓缓走了回来,走至慧儿身旁。 “这囚笼困住的不是清歌,而是清歌困住了清歌,同样的,皇后娘娘也困住了皇后娘娘,我们都在一个迷雾中,不知是谁在拨弄着谁。” “难道梅妃娘娘现在所言的,不正是命运吗?万般注定,做着自己身不由己的事?”慧儿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分析良久,还是决得她所言的,其实,终究不过是老人言的命运二字。 “命运吗?”清歌双眼更是深邃。 “……” “呵呵,好像是呢?”清歌笑了一下,却眼泪也流了出来。 “不过还差一些什么?” “什么?”慧儿闻言,心中也觉得奇怪。 清歌闻言,双眼看着她。 “自由,相对的自由。” 第168章心有思量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慧儿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清歌见此,笑了笑,双眼看着前方,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这个牢笼,四周黑暗,摆在前方的刑具还有些斑驳的血迹。 “本宫将会死在这里。” “不会的,娘娘多想了。” 清歌笑了笑。 “慧儿。” “奴婢在。” “选秀大典是否新春之后召开?” 慧儿闻言想了想,终是如实开口道:“是。” 清歌转头,双眼看着那女子,嘴角轻轻勾了勾,“到时,慧儿从新找一个主人吧。” 慧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出不去了。”清歌看着前方,自言自语,之前还有机会,而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 清歌笑了笑,终是没有说话,或许要她怎么说,说自己得报应了? “重新找一个主人吧,身世干净些,想法单纯些,有你相帮,想来也是可风生水起的。”清歌看着眼前的人,话语缓缓,双眼中都是那解脱的笑意。 慧儿见此,手指不由得握了握,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娘娘是否已经想到,挑起这一切的人是谁?” 清歌闻言,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最终却只是嘴角轻轻一勾。 “慧儿不是已经想到了吗?” “果然是那人,还真是自以为是。”慧儿说着,手指不自觉的紧握,难怪可无声无息的将一切泄露。 清歌闻言,也收了脸上情绪,嘴角不由得勾了勾,其实也不怪别人,若是自己心狠些,想来也不会出这些事的。 “那现在应怎么办?”慧儿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中都是坚定。 “?” “现在事是有些棘手,可慧儿不信娘娘就无解脱之法。” “你不找他人?”清歌看着眼前的人,不知为何,竟有些觉得热泪盈眶,想不到,她清歌还有人如此看重自己。 “慧儿想,别人虽也是不错,但,恐无梅妃娘娘这般心思玲珑,且慧儿觉得,如今这事,娘娘虽难,可也不是无解决之法。” 清歌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有什么法?” “就在昨夜,慧儿曾听宫中太监言,陛下大醉,虽不曾多说什么,可众人都知,陛下是为谁而醉?” “你说是为我?”清歌看着眼前的人,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日,明明他的话语如此决绝。 “这样的事,梅妃娘娘不是应该更清楚吗?”慧儿反问,话语中也少了身着奴婢的卑微。 清歌闻言,低头想了想,最终笑了起来,转了身,双眼看着前方,如此一算,这北国也不算白来。 “娘娘笑什么?” 清歌闻言,收了脸上的笑,看着慧儿,缓缓开口:“你以为陛下心中有我,我就可出去吗?” 慧儿沉默,良久之后,方抬起头,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勾了起来,缓缓开口。 “能。” 清歌闻言,不由得笑了。 “先皇对先皇后宠爱可深?” “深。” “可结果呢?” “……” “但娘娘,不是先皇后。” 慧儿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先皇后怀在仁慈,而眼前的人,从柳儿的死她可看出,她,很是舍得。 清歌闻言一愣,双眼看着她,口中缓缓道:“你只知陛下喜清歌,可有想过,陛下也喜皇后,而如今,又更添愧疚。” “那又如何?”慧儿反问她,只要陛下心中有娘娘,她就还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这也是她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舒服的活着。 清歌看着她,眉眼深邃。 “我知你是怎么想的,可如今与先前不同,皇后娘娘仁慈,清歌不受委屈,若这般还受伤,那只能是博取同情,如此,非不得效果,恐还惹陛下疑心。” “那就无法了?” 慧儿看着她,她感觉眼前的人变了,当初第一次见面之时,她比现在的场景要艰难多少,可她还是平静的,自信的,可如今…… “你回去吧,别为难玫儿了,她虽事有过错,可终究心还是好的。”清歌转过身,不再看着慧儿的眼睛,她有些怕,慧儿的眼睛总会让自己想办法逃离这个囚牢。 慧儿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没有说话。 清歌见此,眉轻轻向后一瞥。 “慧儿聪慧,自该想一下,若慕歌苑此时出事,无需其他,也让别人想到,这慕歌苑中,是否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慧儿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想了一番,觉得确实如此,垂下头,轻轻答了一句是。 清歌见此,心中也轻松了些,其实这样的消失也未尝不好。 慧儿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缓缓退出,身后的牢笼又被关上,那白衣之人也缓缓坐至稻草之上,头埋在两膝之间,也不知想些什么。 缓缓走了出来,光线一下亮了,不由得觉得眼睛有些疼痛。 阴影之下,一身着蓝衣的女子站立着,想了良久,最后还是缓缓走了过啦。 “慧儿姐姐,娘娘怎么样了?” 慧儿闻言,眼轻轻一瞥。 “怎样,你会不知晓吗?” …… “玫儿以后不敢在自作主张了。”玫儿手指紧握,她只是想帮娘娘的,反正娘娘所中症状与易相逢相似,那她何不燃烧那香,皇后娘娘没了,宫中自然也就是娘娘的天下了。 慧儿闻言,双眼才真正的看向眼前人,嘴角一勾。 “若你早有这般自觉,又哪来这些破事?” “……” 慧儿说完,转身离开,她本是不相信的,可当事知晓得越多,她就越肯定一分,若是有人相信,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眼前的人交出去。 只是,她知道没人会相信,大家都只愿相信自己看见的,一个小小的宫女哪能有这样的胆子,不过,现实往往却是,那些不怕事的人当真有。 “慧儿姐姐,你教教我吧,怎么才可以救娘娘,要不奴婢去认罪。”玫儿追了上来,拉住眼前的人,双眼微红,她真的不想这样的。 “啪。”响亮的一巴掌,玫儿抬眼看眼前的人,她的双眸冷得可怕。 “你给我记住,这事与慕歌苑无关,与你无关,于梅妃娘娘更是无关,若你记不住,我不介意将你的头打开,一字一字的刻进去。” 第169章心思各异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御书房中,子骞依旧如往日一般看着手中的奏折,高公公走了进来,行一礼。 “陛下,地牢传信来了。” 子骞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何事?” “今日,皇后娘娘去见了梅妃娘娘。” “可知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言,若梅妃娘娘真是冤枉,定会查清的。” 子骞闻言,心中思索着,话语也未说。 高公公见此,也不多说话,站立原处,恭敬的低着头。 上座的人话语不说,手指拿着朱笔,一笔一笔的勾勒着,良久之后,终是轻轻开口道:“梅妃近日如何?” “梅妃娘娘身体无恙,虽是地牢,皇后娘娘也是过多关照的,她的贴心宫女每日三餐都准时相送,因是受不了何气。” “是吗?”子骞自言自语。 高公公听这一句,心中思索一下,口中道:“陛下可是想看看梅妃娘娘,奴才去准备一下。” 子骞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往日你很聪明,今日怎这么愚蠢?” “奴才是不聪明,可也知道侍奉陛下,若陛下想看梅妃娘娘,奴才这就去准备。” 高公公缓缓开口,他知道陛下不会去的,但工作还是要做足,他可不像在成为下一个小徐子。 子骞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 “最后一次,再不相见。”这可是他对她亲口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出尔反尔,是小人之为。 “陛下。” 两人正话语不说,房门处又走进一太监,双腿跪地,口中道:“陛下,杨将军求见。” 子骞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收了心中情绪,口中道:“请。” 高公公见此,也跟着那小太监缓缓退出,杨将军走了进来,一身黑衣,脸色有些沉重。 “杨将军是有何事?”子骞放下手中朱笔,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杨将军恭敬的行礼,子骞忙叫人起来,心中却不由得觉得这事难办。 杨将军见此,方缓缓站起身,口中道:“潇将军在宫中也得军心,还请陛下准许老臣归去。” 杨将军话语说着,其实心中也觉得奇怪,他本来也不是这般着急的,可锦白回来了,别的不说,就告诉自己动作要快些。 妻子也问,故也不得不来开口 。 子骞闻言,不知为何,心中却放下了一口气。 “杨卿家放心,朕心中也有定数。” 杨将军闻言,心中终是放心了些。 …… 话说倾拢这边,见了清歌之后,她的脚步更慢了,一步一步的走着,速度慢得可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步走至寝殿。 姜嬷嬷站在门口,双眼张望着,见她前来,面上的担忧方才收敛些。 “皇后娘娘。” 脚步上前,忙将手中狐裘给那人披上,她虽不知倾拢为何不带她去,可终究还是担忧那人的。 倾拢只是看了她一眼,双眼中都是深邃,不曾多言。 忽的,眼突然被一抹白色吸引了目光。 脚步缓缓向前,双眼细看,那是一朵梨花,洁白而柔弱,却不知为何绽放在这寒风之中。 风吹摇曳,落下一花瓣,变得残缺。 “新春都未过,这梨花竟然开了。” 倾拢手指抚上,无比柔软,口中也开始自言自语。 姜嬷嬷见此,心中也觉得奇怪的,但却故作平凡的道:“想来是今年天气回暖较早,这花也开得早了。” “是吗?” “想来是如此了。” 姜嬷嬷口中说着,也将手中暖炉递给了倾拢,不过,今年这花开得还真是奇怪。 慕歌苑特意种的红梅,寒冬不开。而皇后宫中梨花是春才因开,却不知为何,提前开了。 倾拢自然不知姜嬷嬷心中所想,只是闻言一笑,花开早,虽是难,到也不是何难事。 心中想着,回了头,双眼看着宫中,灯笼通红,剪纸也贴,红红火火。给这寂寥的冬天添上了一抹暖色。 “烟花那些可都备好了?”倾拢缓缓向前,走至房中,温暖了不少脚步缓缓,走至高坐。 “都备好了,还有赏赐的菜肴名单也备好了,就等皇后娘娘看过批示下。”姜嬷嬷说着,身后的宫女将一本子拿了上来。 倾拢接过,眼眸细细的看了一遍,递回姜嬷嬷手中。 “就按这个吧,一下让人送去给高公公,也别说是本宫看过的。”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姜嬷嬷不知她这是何意。 倾拢坐在高处,双眼轻闭,看起来慵懒不也。 “如今凤印不再本宫手中,自然清闲,你们以后事也不要再来劳烦本宫了,新春一过,不是有选秀,倒时再好好看看,有无合适之人。” 姜嬷嬷闻言,眉头不由得皱起。 “是。”但最后还是答道。 倾拢见此,方轻轻睁开了双眼,却觉得无比沉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在站起身,走至床榻前,双手伸开。 姜嬷嬷见此,带上几人上前,轻轻脱下外袍,解了金钗。 众物放下,倾拢才感觉轻松了些,身子躺下,众人将芙蓉帐放下,悄悄的走出房门。 待众人出去,芙蓉帐的人却睁开了双眼,满眼深邃。 倾拢自认为自己做这一国之母是尽心尽责的,且也是合格的,可是…… 她还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至于为什么,很简单,倾吾之事后,她心中思量了良久这些事,最后都是一个结论,那个女人,做了不光彩的手段。 她本来也打算不放心上的,可是,却不曾想有宫女竟将她安睡的香中加入易相逢,如此,她要不动动手,是否真让人觉得她这个皇后是浪得虚名? 故她将这事隐了下去,后又听说南国线人之事,方知自己可以出手了,两物相撞,陛下当真是恼怒不也。 反正,她也不是恶意陷害,那人自己的手脚不干净,就算是她身旁的人不懂事,擅自做主,那又如何,反之,手下人行为,也是她该背负的。 只是…… 她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第170章神似某人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轰隆。” 烟花照亮天空,高台之上,一众女子轻舞轻纱,腰肢扭动,多添几分繁华。 高坐处,子骞与倾拢坐着,自始至终,都是笑着。 再下来,子皓依旧是那一身红衣,饮着美酒,他的身旁,是一身穿橘色衣袍的女子,面带轻纱,只是那双眼睛,让人无比熟悉。 “别喝多了。” 锦白见眼前的人也是喝了不少,还是伏在他耳旁,轻声开了口。 子皓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妖媚一笑。 “好,都听娘子的。” 两人只顾打情骂俏,却不曾看见上坐的子骞看了他们一眼,双眼变得深邃,心中思量了一下,招来了高公公,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高公公闻言,行上一礼,独自消失在人群中。 子骞见那人走了,双眼看着前方,一舞完毕,众舞女缓缓退下,站起身,端起一杯美酒。 “良辰美景,共饮一杯。”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底下的众人,站起,端起酒杯,整齐开口,手向上一拱,尽数入口。 率先坐下,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口中开口道:“朕心中有一事,见众位心情及好,也就明言了。” 殿下大臣闻言,心中也不知何事。 子骞缓步走下龙坐,口中缓缓道:“杨将军意欲离职一事,朕知众人心中都有想法,可杨将军归心似箭,前几日又来找朕,朕心不忍,故想说答应其心,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子骞一言一出,众人慌忙跪下,一人胆大的,口中道:“陛下,杨将军是国中大将,且年数也不高,如此归隐,是否大为不妥?” “朕也是这般想到 ,只是,杨将军之心,朕也不能不顾及,故想了一法,让杨将军培养一人,若能得军心,朕就让其归家,几月下来,到也还真有些成效。” 子骞说着,杨将军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人,身着墨褐色衣袍,跪在中央,无比稳重。 “老臣知道士兵又多重要,故也不敢随意辞别,故也挑选了良久,终是挑选看一人。” 众臣闻言,双眼看去,跟在杨将军身后的男子年数尚幼,故又有人道:“将军中人,且可交由一毛头小子?” 杨将军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自古英雄出少年,李大人难道不曾听言?” 一女声响起,双眼看去,正是长郡主,面容含笑的看着他们。 “长郡主。”众人行礼。 杨夫人闻言,脚步缓缓走至正中,双腿跪下,口中道:“我想众人也知独女锦白辞了人世,但却不知,家夫对此心中也是难受不也,故身体每况愈下,若各位大人真心为将军着想,就不该阻难。” 众人听言,一时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子骞见此,脚步向前,将杨夫人扶了起来,让人赐座,坐在子皓身旁,然后脚步向上,坐在高坐,有他这姑姑在,自己也能轻松些。 “可是将军之责重大,随意找一人代替,是否有失妥当?”人群中一人开口,双眼看着众人。 杨夫人闻言,双眼看去,那人年岁也不大,口中的话却可看出认真。 “那是大人恐不知这孩子身份。” 杨夫人看着眼前的人,嘴角轻轻勾起。 “臣确实不知。”那搭话的大臣话语也直接。 “那就有本郡主介绍一下吧,这孩子名叫萧疏,是前丞相的第三子,曾在宫中任侍卫长,不过几日就铲除韩王在宫中留下的余孽,大人,这样的孩子,难道也不配做大将?” 杨夫人说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众人,确实也好在那人简历还是不错的。 众人闻言,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人是否真的如此。 “陛下,萧将军身世能力都是不错的,可军营之中,最难得的是军心,不知,潇将军可得了?”一人开口,双眼看着那不发一言的人,如此年轻,想得军心还是难的吧。 “本将军早也想到众大人会有这般想法,故早也准备好。”杨将军听见这话,忙从手中拿出一道折子,恭敬的递上。 子骞闻言,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太监,小太监快速向前,将那折子恭敬的呈了上来。 子骞双眼细看,面上不由得笑了笑。 “当真是少年英雄,不过短短数日,竟得军中大将尽数夸奖。”子骞说着,又将折子传下,给众人传阅,一时将都雅雀无声。 “谢陛下赞赏。” 萧疏道谢,之前一直不曾开口,他知道,这种时候多说多错,毕竟自己开口,那众人一定会抓着他问过不停。 子骞很喜欢眼前的人,在宫中做事果然是委屈了他,果然他适合更她的舞台。 “竟然军中将士都无意见,众大臣可还有异议?” 众人见此,也都无法反驳。 “那如此甚好,杨将军将军营中事交接了,倒时,朕亲自为将军送行。”子骞看着眼前的人,这心中之事,总算是了去一见。 “谢陛下。”杨将军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表示感谢。 “都起来吧。”子骞这才发现众人还跪着,笑着开口。 “谢陛下。” 众人起身,面上虽和谐,可心中还是有几分怪异的,只有一旁的锦白,眼睛都有些微微发红。 原来不是改变不了的。 子皓也发现了她的变化,悄悄的抓住她的手,给她也无声的安慰。 倾拢见众人气氛凝重,话语中带着撒娇的责怪道:“这样的好日子,陛下还只是想着正事,看那准备才艺的女子,都在寒风中等了多久了。” “倾拢说的极是。”子骞也觉自己不对,轻轻一笑,手一摆,气氛又恢复了。 话语说着,一人走了上来,一身白衣,眉眼如画,缓缓将手中的长琴放下,风吹衣袍,缓缓扫在一旁的香薰之上。 子骞见此,眉头不由得缓缓皱起,眼前的人,无处都不透漏着熟悉。 音符响起,众人都带入情绪,只有子骞,定定的看着。 阴暗处,慧儿站在树下,双眼看着子骞的神情,嘴角轻轻勾起,转过身,手中的白色面纱掉在地上,正好盖在一梨花花瓣上。 真的没有办法吗?她不信。 第171章一曲见心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宴会之前。 一洁白马车走至宫门,马车上下来几人,其中最惹人眼的,便是一女子。 身着白衣,面带轻纱,白色的狐裘罩在身上,墨黑的秀发被风微微撩起。身后跟着一丫鬟,身着青衣,怀中抱着长琴相貌动作皆是不俗。 “乔大人这边请。” 门口侍卫看见几人,脚步向前指引,双眼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艳名在外的白衣女子。 乔大人闻言,跟了过去,跟他身旁的一华衣女子,双手拉着那白衣女子,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城,微微一笑。 “娇儿,为娘可是好不容易为你得的这机会,你可不可辜负。” 白衣女子闻言,嘴角微微一勾,口中道:“娘亲何必这般看不上娇儿。” 乔夫人闻言,不由得笑了一下。 “我们娇儿最是聪慧的。” …… “可是娇儿姑娘?” 一声音响起,几人抬眼看去,眼前的人,着一身华衣,双眼看着他们,微微一笑,相貌不是突出,却浑身透漏一丝说不出的气质。 几人虽不知她是谁,可见她衣着不凡,故也多几分客气。 “正是,不知姑娘又何事?” 娇儿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不知何处奇怪。 “姑娘在宴会上是要表演才艺的,恐怕与父母要分开一段时间。” 慧儿看着眼前的人,轻轻开口。 娇儿闻言,心中想了想。 “那有劳姑娘了。” 慧儿轻轻一笑,带着娇儿离开了,走到途中,口中轻轻道:“姑娘是打算带着这面巾上场?” “娇儿尚未出嫁,故带面巾较好。”娇儿轻轻开口。 当然,她没有说出带面巾真实的原因,当初她本想用这张脸博得陛下好感,可如今梅妃下了牢狱,她可不想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呵呵。” 慧儿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 娇儿见此,眉头不由的皱起,口中道:“姑娘这是笑什么?” “无。”慧儿收了脸上笑容,口中平键的说道。 娇儿见此,更觉得不妥了,忙脚步向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递到眼前的人手中。 “还请姑娘明示。” 慧儿看了一眼不小的钱袋,脸上的笑容也出现了些,抬起头,缓缓道:“姑娘是觉得这张脸有些像梅妃,故才遮着的吧。” 娇儿闻言,尴尬的笑笑,想不到这点小心思,如此简单就被人看清了。 “那姑娘何意?” “我若是姑娘,就不遮这张脸了,而且,我还要让它看起来更像梅妃。” “为何?” 娇儿心中有些不明,她可理解让人看脸,只是为何要更像梅妃? “陛下对梅妃之宠,姑娘可知晓?” 娇儿点点头。 “那你为何还要遮住?” “如今梅妃在地牢,若再用这脸终是不太好的。”娇儿也说出了心中真是想法。 “哈哈。” 慧儿听这一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还请姑娘明说。”娇儿觉得眼前的人很厉害,她心中想什么,她都能知道。 “梅妃是被关了,可是陛下对她的宠爱难道少了,那个妃子被关地牢还可像梅妃那般,吃喝与宫中众人一眼,皇后娘娘也亲自关照?” 慧儿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开口,双眼中都是笑意。 娇儿闻言,脸上的笑容停下了,她怎么没想到。 “还有,收了姑娘的银子,再告诉姑娘一时吧,方才奴婢看见姜嬷嬷在找一人,奴婢想了想,应该也只能是姑娘了吧,毕竟,姑娘这张脸如此特别。” 慧儿含笑,脚步也开始缓缓向前。 娇儿一听,心中就乱了,姜嬷嬷找她,是不是她就无法上台了,一把抓住眼前的人,口中道:“姑娘帮我。” 慧儿忙扒开她的手指,口中道:“皇城那么多人,我怎么帮你,你可别害我。” “姑娘,我相信你定会有办法的,求求你了。”娇儿抓住眼前的人,口中道。 她不能失败的,她要进宫,若这次不能留下好的影响,那到时候远远的一眼,万一自己表现不够好,不就错了机会。 慧儿见她如此,双眼看着其他地方,显得有些为难,娇儿又忙哀求了几句,最后慧儿也只好轻轻开口道:“姑娘若真想上台,之前就先躲到慕歌苑中去,哪里是梅妃的地方,她喜安静,人很少,而其他人也不敢擅自闯入。” 娇儿闻言,双眼有些深邃。 “反之路我也替你找了,你走不走就随你了。”慧儿见她神情,手一摆,示意就要离开。 “去,我去,求姑娘带我前去,只是我怎知道何时出来?”娇儿看着眼前的人,她可以躲,只是时间她不知道呀,若是误了时辰,回来也无什么意义。 慧儿听这话,突然感觉眼前的人也不是这般傻。 “你听那烟花响,五轮之后,陛下就入坐了,你这是快速混入人群,倒时,就无人敢将你如何了。” “谢姑娘。” …… 台上的娇儿手指纤纤,动作缓缓,长琴发出曲音撩人,惹众人陶醉,可她却无心看众人,心中惦记的,都是那身着黄衣之人。 垂下的双眸看似无意的看了一眼前方,高坐上的男人正双眼定定的看着她,神情温柔,连眼也未眨一下,顿时心中不由一喜。 双眼又旁看,皇后娘娘还真如传说中一般,长相绝美,只是可惜了,陛下竟不爱。 双眼又看向皇后身旁的嬷嬷,她真的看见过,看来,自己的脸还真是有用。 倾拢看着眼前的人,动作衣物都有几分梅妃的影子,可是,那双眼睛真的就差远了。 眼神飘忽,恐他人不知自己心中想法。 姜嬷嬷也看清那那人的脸,恭敬的弯腰给倾拢添上清茶,伏在她耳旁,轻轻道:“奴婢知道才艺中有这人就去处理了,可怎么也找不到,如今却又出来了。” 倾拢闻言,轻轻端起茶杯,双眼看着那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看来,有人还想反抗一下。 子骞双眼只看着眼前的人,桌下的手指紧握,记忆中白色的身影开始与眼前的人融合,慢慢的变成一个人,含笑的看着他,琴声寥寥。慢慢变成初见。 一曲音闭,女子缓缓走下,他目光也不由的跟着她离去,慢慢的,消失在人群之中,终是找不到了。 第172章墨发束起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莺歌燕舞,时间总是疾快的。 众人都也退下,只有子皓脚步上前,朝子骞一笑,话语没说,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走了。” 子骞轻轻一笑。 “去吧。” 子皓闻言,转身拉着锦白朝宫外走去,而子骞站在原地,呆呆的,一动不动。 “臣妾也告辞了。”倾拢脚步向前,轻轻行了一礼。 子骞忙将人扶了起来,微微含笑。 “去吧,你身子不好,别过多劳累。” 倾拢闻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也不曾多说,转身缓缓退下了。 就在此时,高公公走了过来。 “陛下,都办好了。” “下去吧。” …… “嘭。”硕大的烟花在天空绽放,清歌看着双眼发光,这还是她在北城第一次看烟花呢。 一人走近,将座椅放下,宫女缓缓端入美食,后又一言不发,缓缓退下。 清歌笑着,还真与自己初来之时有着天壤之别。 方才莫名换了牢房,心中还有些奇怪,直至去时,发现哪里有一大大窗户,细细看去,你断裂处还是崭新的。 原来,这烟花还是有人想让她看见。 身子坐下,火炉中还煨着酒,热气腾腾,冒着热气,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想起幼时,她母后也极爱喝这热酒的。 心中想着,手指缓缓到上一杯,热酒冷杯,冒出点点白气,一喝便不知多少。 暖胃到心,双眼上看,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朦朦胧胧间,又见一人,一身黑衣看着自己,看似冷漠,却又眼光灼热,轻纱弥漫,她不自觉的觉得脸儿微烫。 可再也回神,确又是鲜血满地,士兵厮杀,她胆怯而柔弱的外逃,双眼泪珠滑落。 “若有一愿,清歌陇薰各一人。” 烟花还在天空炸裂,砰砰作响,却不见一人回应。 缓缓站起身,踉跄而行,走至窗户前,手指上抬,一杯清酒敬苍天。 “云深明月,酒问青天。若,情尽有时,何待长久。若是无情,叹与何处,清酒绵绵,何日歌起至归途。” 泪水流出,伸出的手臂一直未曾收回,在寒冷中,冻得通红。 直至地牢屋顶,一人将手中酒壶拿起,朝那手臂方向,隔空一碰,两人如有默契的收回,饮了一口。 烟花还在展开着,子骞双眼看着那光亮住,再无那人身影,手指上扬,喝一口闷酒,双眼看天。 “光照万物,心问佳人,若,心尽归期,何看人意。不得长久,情至一心,目光灼灼,曾愿帐中唯一人。” 烟花震响,无人不看天上。 唯有慧儿,双眼看着前方。 黑夜中,灯火朦胧,一上一下两人,不止一处,双眼却同看夜空。 转过身,慧儿想,办法还是有的。 …… 皇后宫中。 倾拢酒席间也喝了不少,虚浮的走着。 宫门打开,灯光通明,可扶着她的宫女去不敢有一点放肆。唯恐一个不小心,那人就摔了下去。 姜嬷嬷也小心翼翼的扶着,只是双眼有些深邃。 今日只是一个娇儿,皇后娘娘竟然也这般重视,这相差也未免太大了些。 打开了房门,里面火盆燃烧正旺,故房中也无比温暖。 一宫女走出,将手中的药汁端了上来,倾拢看了一眼,一口喝下,竟也不绝得难喝。 喝完坐下,伺候的人脚步走出,将那满头朱钗缓缓取下。 一阵风来,一宫女领着寒风走了进来,轻轻行了一礼。 “陛下去何处了?”倾拢开口,双眼中都是平静。 “陛下去了牢房,但是不曾进去,只是在房顶喝酒。”宫女双腿跪下,话语慢慢开口。 “还真是守承诺呀。”倾拢一笑,双眼看着前方,只是不知为何,慢慢就红了眼睛。 “皇后娘娘。”姜嬷嬷看在眼中,恐她失了威严,轻轻提醒了一句。 “嗯?”有些微醺的女子开口,话语轻轻,以为她与何问题,话语有些淡淡的询问。 姜嬷嬷见此,心中思索了一番,轻轻的摆摆手,房中宫女尽是退下,他则轻轻的梳着那乌黑的秀发。 “皇后娘娘为何要动梅妃娘娘。” 倾拢闻言,单手托腮,微笑的看着眼前人。 “本宫知晓这宫中总有些手段是见不得人的,可是,倾吾不是宫中人,故本宫定不允许有人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 “皇后娘娘是说?”姜嬷嬷眉头皱了起来,她们都有默契的没有说出倾吾被利用之事,皇后娘娘有人怎知晓的呢? “你们以为本宫都糊涂了吗?当日本宫是未想到什么,可后来细细一想,倾吾出事,陛下盛怒,慧儿求救,这些,是否都太明白了些?”倾吾说中,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她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姜嬷嬷闻言,果真与自己心中想的相差不多。 “外面花可是又开多了?” 倾拢笑笑,想要站起身,却被姜嬷嬷拉住了。 “娘娘何去?”姜嬷嬷拉住那人,她外袍都脱了,天寒地冻的,出去身子恐又要出问题。 “我想去看看。”倾拢说着,双眼还流露出被禁锢的委屈。 姜嬷嬷见此,不由得心中一软,缓缓松了手,可就在最后一秒,一把抓住。 “皇后娘娘还是明日去看吧。” “为什么?”倾拢问她。 “明日,花定开得更好。” “真的?” “真的。” “好,那我就等到明日。” …… 第二日,倾拢醒来,只觉得头疼得厉害,缓缓起身,只见身旁放了一件姑娘时所着的旧衣,心中正奇怪,房门打开,姜嬷嬷走了进来,手中拿了一把木剑,刻得很别致。 “这是作何?”冷冷开口,站起了身。 “昨夜娘娘说今早想要舞剑,故让奴婢准备的。”姜嬷嬷脚步向前,身后跟着数人,如实开了口。 倾拢闻言,双眼看着前方,一枚梨花花瓣被待进了屋。 “花开繁了?”话语说着,脚步走至梳妆台前。 “嗯,如一夜盛开。” 姜嬷嬷将木剑放下,阻止了众人的盘发,脚步上前,将墨发高高束起。 第173章风梨离拢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梨树上,花染白头。 清风一吹,飘落地上,又覆一层洁白。 树下的人一身白衣,墨发高束,舞剑动作无比潇洒,长腿一扫,花瓣被风托起,缓缓,又飘然落下。 “皇后娘娘。” 舞得正起,身后传来声响,木剑收起,站立前方的正是姜嬷嬷。 “何事?” “二小姐宫门前,求见娘娘。”姜嬷嬷平静开口。 “倾吾来做甚?”倾拢闻言,眉头皱了皱,不知她来何意。 “是娘娘昨天晚上叫奴婢去宣的,说是要让她来看皇后娘娘舞剑。”倾拢闻言,不由得眼角抽了抽,喝酒还真是误事。 “那你去接来。” “是。” …… 倾吾来时,倾拢还在舞剑,嘴角不由得勾了勾,走至一旁,煮了茶。 若一直能这般就好了,只是…… 昨夜姜嬷嬷来见自己时,心中也是奇怪的,听她言是姐姐喝醉了,非要见她,她哄了很久才说今天见面,就不由得想要笑起来。 “姐姐。” 一声叫喊,倾拢停了动作,双眼看去,叫她之人一身黄衣,身上披着狐裘,站在花下,嘴角笑容微微勾起。 手中端着的清茶,冒着轻烟。 “你怎来了,身体可有好些?”倾拢脚步上前,收了长剑,笑容爬上脸颊。 “嗯,好多了,听姜嬷嬷说姐姐宫中梨花开尽了,本就抑制不住的想前来看看,一直未有机会。”倾吾微微一笑,走至桌前坐下,为她添上一杯。 倾拢闻言,手指握起,轻轻茗一口,满意的点点头。 “你这茶艺到是长进了。” 倾吾闻言一笑,也茗了一口,确实好些了。 双眼看着前方,其他地方这花朵还尚起花苞,这里,花确也开得繁盛,风轻轻一吹,就如落雪一般。 “姐姐,你这院子果真还是春天来看最好。” 倾吾闻言,双眼看去,不由得嘴角勾了起来,“嗯,以前不觉,今日一看,还真是这般。” 倾吾转头看着眼前的人,这白衣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小时候的样子。 “怎么了,看不惯这样的装束?”倾拢见她半响不说话,转头,看着她,缓缓开了口。 “不,倾吾是觉得姐姐不曾变过。” “是吗?”倾拢看着前方,她进宫也有几年了,哪能没变。 “真的。”倾拢保证的举起手指。 倾拢闻言一笑。 “不过你倒是变了。” 方才一眼,倾拢就发现眼前的人与往日是不一样的,人看起来,成熟了,也内敛了。 倾吾听这一话,面上的神情僵硬了一下。 “对不起,都是倾吾的错。” 倾吾开口,她虽也受了惩罚,可这一句抱歉,终是欠她的,要不是自己自以为是,怎会害得姐姐如此。 倾拢闻言面色一沉,可随后又笑了笑,“你我同胞,我又怎不知你心中想法,你也是为我,我又何能怪你呢。” 倾吾闻言,想起那日她以死相逼,方换得自己一命,心中更是自责,“姐姐。”又轻轻叫了一声。 倾拢见此,揉了揉她的秀发,“不过,我倒真是要谢谢你。” “为何?”倾吾不知她话中之意。 “若不是将这权利放出,姐姐又怎能又这机会再这花间舞剑。”倾拢说着,又看这满园梨花,进宫数年,可她从未好生瞧过一眼,如今,到有这机会了。 倾吾闻言,双眼也看向四周,园中被铺上是花瓣地毯,洁白而又圣洁,转头看她,才发现她头上竟也带有一片,伸手拿了下来,“姐姐还是不喜欢清扫这花瓣?” “嗯,你不觉这般更美吗?”倾拢见她手中之物,脸上笑容更是放大了。 因舞剑,脸上也染上一层红晕,美得当真有些惊心动魄。 “说得也是。”倾吾也不由得笑了笑,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绷着了。 “姐姐想知道倾吾为何来吗?”倾吾笑着看眼前的人,给她空了的茶杯又添上了一杯清茶。 “哦,为什么?”倾拢知道是姜嬷嬷去叫她,那个人跟随自己很多年,有什么想法,她还是知晓的。 不过,她也确实想听一听自己这个妹妹的想法。 倾吾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浓,“那是因为倾吾想姐姐了呀,倾吾早就想来了,父亲就是不许,还亏得姜嬷嬷去传信,说姐姐想我了,不如倾吾恐怕是出不了府门了。” “那也活该,谁让你乱来的。”倾拢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话语中都是笑意。 倾吾见她打来,便顺手将自己的头颅送了过去,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 “又怎么了?”倾拢夙阳看着他,双眼中都是笑意。 “你在舞一次给倾吾看看吧,倾吾可喜欢姐姐舞剑了。” 倾吾撒娇的开了口,乌溜溜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倾拢的笑,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她常做的,就是坐在花园里,看着姐姐练剑,动作潇洒无比。 倾拢闻言,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后,潇洒的站起身,“好,你也瞧瞧姐姐这剑舞得可有生疏。” “定没有。” “夸奖你也等姐姐舞完在言呀。”倾拢不由得一笑,想起小时候 倾拢见她笑了,手指附上长剑。 随风而起,动作利落潇洒,白衣飘扬,多添几分不染凡尘,面容含笑,还得艳若桃花之言。 “姐姐,当真,你舞剑的时候最美。”倾吾见此,不由开口,站起身,如幼时一般拍起手掌,脸上的笑容也跟深了。 倾吾闻言,脸上一笑。 凌空而其,用力一斩,剑气将花瓣打落,如白雪一般,惹得众宫女也听出脚步。 …… “啪。”眼前人,突然掉落,落在那洁白梨花中。 “姐姐。” “皇后娘娘。” “快去报告皇上。” “叫太医。” “……” “噗。”一口鲜血喷出,满口腥甜,双眼只见血红。 有人摇晃着她。 她能听见倾吾撕心裂肺的叫着她,回不了一句,她双眼沉重,四周也慢慢变得安静。 缓缓闭上,眼前便陷入黑暗。 身穿白色衣袍的人走了过来,眼中都是温柔。 “倾拢。” 第174章清歌出囚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闻言。 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快步跑了出去。 倒时,倾吾不停的哭着,一旁宫女太监忙碌着,柳太医站在一旁,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的写着方子。见他来,一双眼变得更是深邃。 “怎么回事?”子骞见此,平静的声音也微微颤抖。坐至床榻前,上面的人面色苍白,只有胸口上下起伏,才表面她还活着。 柳太医双腿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臣也不知,皇后娘娘本也该是恢复了的,不知怎的,又突然恶化,臣正找原因。” 子骞闻言,手指不由得握了握。 “还不快查。” “是。” 柳太医开下方子,又忙与姜嬷嬷等人询问着,询问着倾拢最近是否又受了风寒。 众人心中想着,可最后都还是摇摇头,终究还是不曾发生什么奇怪之事。 倾吾见房中一切,自子骞进来之后,就收了哭声,安静的跪在一旁,没有说话,一双眼睛通红着,如同兔子一般。 子骞见此面色又沉重了几分,心中思量着,确实也无何处有所漏洞,如此,怎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人终是缓缓动了一下睫毛,众人身子慌忙前探。 倾拢双眼睁开,只觉得胸口疼的难受,看着前方,是众人担忧的脸。 “陛下?” “好些了吗?” “嗯。”倾拢嘴角勾了勾,眼向旁看,可见柳太医的焦头烂额。 “我能与柳太医说几句吗?” 子骞闻言,双眼看了一下。 “过来。” 柳太医闻言,忙走了过来。 “皇后娘娘。” 倾拢看着眼前的人,轻轻开口道:“柳太医,本宫这病,你可能看出什么?” 柳太医闻言,摇摇头,这症状与当初一般无二,只是,不知怎的又突然犯了。 倾拢闻言,眼眸沉了沉,也不知心中在思量几何。 “倾拢莫要想太多,认真修养一下就好了。” 子骞见她这样,心中不忍,握住她的手指,双眼中都是少见的温柔。 倾拢闻言,轻轻笑了笑,双眼看着芙蓉帐。 “陛下,臣妾想了一下,还是将梅妃娘娘放了吧。” “什么?姐姐,你莫要乱言。”倾吾听见这话,也忘了子骞就在眼前,慌忙上前,拉着那人的手,口中话语慌乱。 她虽不知她心中想些什么,可那人,是万不可放的。 倾拢见她模样,脸上笑容更深了些。 “倾吾,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终究是要学得成熟些。” 子骞看着,没有说话,他还真不知眼前的人,心中在想什么,只是那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怎么听也觉有其他意味其中。 “这事不及,待你身体养好,这事从长计议。” “陛下是信不过倾拢?” “不是。” “陛下,成全倾拢吧。”倾拢看着她,双眼通红,眼泪流出,落在鸳鸯枕上,不着痕迹。 子骞看着眼前的人,不似开玩笑,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良久之后,方才点点头。 “那陛下能否再答允倾拢一事?” “你先休息,别弄得好像过不去似的。”子骞见她还要说,打断了她的话,鼻头也不由得有点发酸。 “好,那倾拢不多说,只求皇上再答应倾拢一事。” “何事?” 倾拢闻言,双眼看着大门处,“我想单独见见梅妃娘娘。” “不行。”子骞直接开口拒绝。 “倾拢不会不会对她如何?” “……” 子骞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不让他们见面,可是本能就是觉得不可。 “陛下当真不让?”倾拢笑了笑,脸色更苍白了。 …… “我,这就去传她。” 倾拢见此,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 …… 清歌来时,只觉得气氛有些奇怪,缓步走着,直至皇后宫中,才发现倾拢躺着,子骞坐在床榻旁,两手相握,紧紧相连。 “陛下,梅妃来了。” 带她来的侍卫轻轻开口,子骞回头,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床榻上的人。 “陛下,臣妾想单独与梅妃聊聊。” 倾拢开了口,双眼含笑。 子骞闻言,回头看了清歌一眼,站起身,手抬了一下,众人走了出去,脚步缓缓向前,看了一眼清歌,眼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然后也出去了。 “梅妃,你过来。” 众人走了出去,倾拢叫了一声。 清歌闻言,缓缓走了过去,双眼看着那床榻上的人,苍白得可怕。 “我还是叫你清歌吧。”倾拢看着她,缓缓开了口。 “皇后娘娘随意。” “那好,清歌,不是你赢了,而是,本宫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倾拢开口,嘴角勾了勾。 清歌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也是呆愣的。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倾拢闻言,不由得笑了笑,这般样子,她竟还装,算了,也不用点破。 “就在方才瞬间,本宫想了不少,其实,本宫当真不该与你计较的,本宫是陛下辅佐,而你,将是陛下的磨刀石。” 清歌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心中思量一切。 倾拢见她不言,嘴角勾了勾,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下。 “倾吾说得对,本宫是斗不赢你的,本宫爱陛下,故,他不开心,本宫也会心中难受,而你不一样,陛下是真心护着你,故,不管做了什么,陛下只会心疼,终究还是不忍要你性命。” “皇后娘娘多想了。” “多想吗?难道这次的事不是说明,若是他人,身份不明,谋害皇后,有几颗头颅可以掉?” 倾拢看着眼前的人,她以为她可以弄死眼前的人,可是,现实却是不允许的,她的身子,她自己知晓,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清歌闻言,也不由得低下了头颅,她自己也知晓的,只是,她等着新春过,倾拢收她性命,只是…… 这新春怎么这么久。 “你自由了,从今以后,这宫中再无人可触及你的高度。”倾拢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清歌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不,我自由不了。” 清歌开口,话语中都是真诚。 倾拢闻言笑了笑,缓缓开口道:“不管你所谓的自由是什么,如今,倾拢有一事相求。” 清歌闻言,忙双腿跪下,双眸垂低,动作无比恭敬。 “皇后娘娘请吩咐。” “本宫就一位妹妹了,还望你念及今日本宫恩情,对她包容些。”倾拢话语说着,双眼上看,芙蓉帐中的颜色愈发的模糊。 清歌重重磕了一头,口中重重的道出一字。 “是。” 倾拢闻言,双眼中出现了一丝光亮,轻轻开口:“来人。” 众人走了进来,清歌走了出去,门口的时候,子骞站在门口,背对着她,口中话语冷冷的说了一句。 “倾拢让放了你,你回去吧。” “是。” 第175章凤凰低鸣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夕阳通红,将那鎏金瓦砾照得更是闪耀,宫中乱成一团,太医纷纷跪侍门口,百鸟哀鸣。 清歌换了身干净衣物,站至望鹊楼上,双眼看着前方,不见丝毫情绪。 玫儿扶着她,见宫中之态,也不由得眼眸垂低,点点哀伤。 “想那皇后娘娘那日初见之时,不见有恙,怎过几个时辰,就突来噩耗,吐血不止。” “身用靡靡之香,本意欲悦人,然却两物相碰,终是不死也伤。”清歌轻轻开口,双手轻轻搭在腹前,双眼中依旧是那般的平键。 “娘娘,……” “欲求之事未得,只会更加贪婪。”清歌依旧自说自话,看着眼前一切,辉煌不也。 高高的高墙阻拦,生死两难自无权选择,手指伸出,光线打在手心,眼角泪水滑落。 原凤凰陨落,原就是如此神色。 “娘娘。”慧儿看着她这样,不由得轻轻开口,提醒着她,话语说多终是不好的。 “回去吧。”清歌闻言,手指收回,转了身。 “是。” 玫儿跟在身后,心中还在思量着她的话是何意。 “明日将南王给的信鸽放回,无需其他,只放一缕青丝足也”清歌脚步走下阶梯,缓缓开口。 玫儿闻言,眉头轻轻皱起。 这不是最后的求救之法,可如今危机也过,何事求助?眼眸下垂,心中思量不得,但还是轻声答允道:“是。” 慧儿只是安静的跟着,不曾开口,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在知晓了那些事后,还是会平静的帮助眼前人。 走出楼阁,只见前方众人喧闹着,听不清众人话中之意,是哀伤、是哀求、是诅咒、都不得而知。 那本是外臣的皇后家父,也得已入宫,呜呼哀哉,好生悲凉。 缓缓转过身,眉眼平静,走向自己宫殿。 若不是你能在陛下耳畔说得几句耳语,我又何需要你性命。 “玫儿。” 玫儿走了出去,因上次之事,心中还是愧疚的,话语中无比的恭敬。 “本宫有些冷了,你去将暖炉拿来。”清歌眼看前方,话语轻轻开口。 “是。” 玫儿走了,清歌也缓缓停下了脚步,双眼看着扶住自己的女子。 “你怎么做的?” 清歌看着前方,皇后所言,她心中也猜晓了些。 在这宫中,能有这般心思胆识的人不多,可愿意救她的更是寥寥,而眼前的人,就是一个。 “宫中新春之时,有一女子,唤作娇儿。弹得一手好琴,只是,她有一习惯,弹琴之时,喜爱点香。” 慧儿如实开口,她本来也没想过要骗眼前的人。 清歌闻言,嘴角滑出一抹笑,略微苦涩。 “你怎知,如此皇后就会放了本宫?” “因为她在乎的人不过两位,陛下与莫家二小姐,而这两人,陛下,娘娘或许动不了,可是莫家二小姐,动起来想来是不会太难的。” “原来如此。”清歌听这早也想到的分析,终究还是不由得笑了笑。 “娘娘难道不知?” 慧儿转头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中都是认真,当初陷害莫家二小姐洗清自己毒害皇后嫌疑,就是因为这二小姐有两用。 这一,是清歌可洗谋杀嫌疑,这二嘛,自然是有震慑皇后娘娘之效,让她知道,就算这二小姐不是宫中人,而她,也有本事将她卷入这宫中来。 只是…… 清歌笑笑,她怎会不知。 只是,若不是皇后娘娘身死,她终究也是赢不了的。 难道,这就是上天也站在她这一边,可,她真感受不到一丝欣喜。 “你安心了?” 清歌走着,身后传来声响,方走几步,声音不大,却清晰穿透众人耳膜。 脚步停下,不看也知是谁,收了收心中情绪,缓缓转过了身,双眼看着眼前人。 她早也换上一身白衣,百花在头,一双眼红着,如受惊的兔子,脸上不见半点胭脂,却可清晰见泪痕。 “姑娘身上伤方好,还是莫要这般悲伤。” 清歌轻轻开口,双眼中都是这个时候、场景该流露出的悲伤。 “你为何不肯放过她,她已经没了威胁。” 倾吾看着眼前人,双眼泪珠滑落,早也没了之前的傲气,只是哭泣着,如同那没了人疼爱的孤儿。 “本宫不知姑娘话中何意。” “你知道,你比所有人都清楚。” 倾吾紧咬下唇,她始终相信,姐姐的病、死,与眼前的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只是,她最终还是没有证据。而自己的姐姐也在临死的时候,还将这人放了出来。 “本宫真是不知,还有事忙,便不予你纠缠了。” 清歌见她模样,脸色依旧平静,转身,不再理会。 “倾吾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以为少了姐姐就可万事无忧了吗?不会,你还有一关关,一步步未过,而,倾吾,会在这里看着你,看着你走向灭亡,看着你死无全尸。” 倾吾双眼通红的在后面说着,如同小孩一般的诅咒着。 “好,那你就看着。”清歌轻轻回了一句,脚步未停。 弱者才咒骂,诅咒,对,就是这样,清歌心里想着,只是这眼泪怎么就是忍不住呢。 灭亡吗?死无全尸吗?清歌看着眼前,慢慢阴暗,或许,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呢。 清歌,你该开心呀,你抹杀了这具身体里还残留的所有善良。 泪眼朦胧间,前方站立一人,一身黄袍,在风中微微飘动着,收了脸上的泪水,缓缓向前。 “陛……” “啪。” 清歌身子到在地上,打断了正要行的礼,脸上火辣辣的,口中还有些腥甜的味道。 她还未来得及起身,那人身子押了上来,脖颈被人掐住,双眼中都是子骞通红的双眼。 眼前越来越黑,就让她偿命吧,这样也好。 可就在最后一秒,空气还是走进了鼻腔,脑子也开始缓缓回神,眼前的人又慢慢清晰起来。 “这辈子,朕做错了两件事,而其中,都是关于你。”子骞冷冷的开了口,伸出的手指颤抖着。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头颅垂低着,杀了自己不是更好吗? 可眼前的人没有响应她的想法,站起身,走了,很决绝,让他回头这般奢侈的想法,是不敢有了。 清歌双眼看着地上,泪水打在大理石上,是呀,共两错。 一、接自己入宫,心思尽付。 二、知己错,确依旧尽心维护。 可陛下呀,可否听一下清歌心中二错? 这一、不该轻纱帐中轻轻一瞥。 这二、不该欢愉楼闺阁前袒露心扉。 第176章逐坊锦惊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寒风呼啸,那人也走了极远。 可眼前的众人,竟没有一人动,是半响之后,跪在一旁的慧儿方才回神,看了四周一眼,起了身。 走至前方,将清歌扶了起来,她的白衣上沾上不少水渍,一双眼睛说不出的落魄。 “还不起来,去准备沐浴之物?” 慧儿冷冷的撇了一眼还跪在身后的宫女,口中的话语,早也没了往日的温柔。 清歌被人扶起,双眼依旧呆愣着,站立在寒风中,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娘娘。” 半响之后,慧儿见他站立原处不动,轻轻开口,努力的把保持话语中的平静。 这些都是她预想之中的,可是,看见眼前的人这般样子,一时,竟不知这救出,是好还是坏了。 清歌被这一身娘娘叫了回神,双眼看着前方,有几个其他宫中的宫女偷偷撇了了她一眼,见她看来,又慌忙低下头,跑着去忙了。 “回去吧。” 清歌开了口,话语中都是沙哑颤抖的。 脚步缓缓向前,身后一人快步而来,跑至众人身前,清歌看去,不是别人,正是跟随在子骞身旁的高公公。 “梅妃娘娘。” 高公公规矩的站立,只有那通红的脸颊可以看出,他方才是跑了的。 清歌看了一眼。 “可是陛下有何吩咐?” “陛下言,慕歌苑娘娘就不要去了,青竹坊比较适合娘娘。” 慧儿闻言,眉头不由得皱起,这青竹坊是离冷宫最近之地。 “好,那清歌可还有回去收拾东西?” “陛下言,东西一下会让人收拾,娘娘就不用麻烦了。” “好。” …… “你说,这小丫头这般爱哭,是不是因为你老爱笑,故上天派一个人来互补?” 杨将军逗弄着怀中小孩,转头对忙碌的杨夫人开口。 怀中的小孩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见他长长的袖子,还伸出胖胖的小手,想要去抓他袖口。 杨夫人没有开口,只是轻轻一笑。 等丫鬟将饭碗放齐了,转身道:“别逗她了,快过来吃饭。” “好。” “哇哇。” 怀中的小孩哭了起来,大眼通红,眼泪哗哗的,如不要钱一般像下掉。 杨将军则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家夫人,不知自己何处又惹到了这个小哭包。 “你吓着她了。” 杨夫人见他模样,脚步走出,忙将小孩抱过,轻轻的哄上几下,小孩就收了哭声,几下之后,还笑了起来。 “我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孩子。”杨将军见此,自顾自的坐下,对着自家夫人道。 “那是我们锦儿有福气,以后都让人哄着。”杨夫人将脸埋在小孩胸口,嘟嘟几下,小孩儿笑得四肢乱颤。 “我就怕,没找到哄她的,她先把人家吓跑了。”杨将军含笑的开口道。 “你个乌鸦嘴,赶紧呸。我家锦儿这么乖巧,谁舍得跑,你说是不是,我的小锦儿。”杨夫人骂完自家夫君,又开始逗弄着怀中的人儿。 “呀呀呀,你瞧我们小锦儿点头了。”杨夫人惊讶的告诉自家相公。 “她还那么小,那能就知道,你呀快吃饭了。”杨将军笑着扯了一下自己夫人的衣裳。 杨夫人坐下,朝他撸撸嘴,口中道:“哼,我家锦儿就是知道。” “是,是,是,你家锦儿最棒了。” “怎么不是你家的?” “……” “好好好,是我们家锦儿最棒了。” …… 锦白猛然睁开双眼,眼前早也不见什么杨将军,杨夫人,有的只是子皓,握住她的双手,双眼中都是担忧。 “大夫,醒了,醒了,快来瞧瞧。” 锦白还未来得及开口,子皓已经站了起来,再见他时,他身后跟着一人。 大夫感觉自己被揪了过来,可碍其身份,也不敢有何不爽,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忙伸手探脉。 “王妃是有些气血不足,现在又有胎儿在身,故更虚弱了。”大夫站起身,走至一旁,开始缓缓写下药方。 锦白闻言,也未多说什么。 “锦儿,下次咱们可要多吃点东西,像现在这般可不好,突然就倒下了,你可将夫君吓得半死。”子皓听见话语,心中也放心了些,抓住眼前人的手指,有些用力。 锦白闻言,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可心中都是方才宫中人前来报丧的场景。 皇后果真死了,在那该消失的时间,眼角一滴泪水滑落,当初以为清歌被关,会是一个转折,如今来看,终究不是。 那…… 自己的父亲,是否有真的能逃出去呢?心中好乱,她难道,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在她心中思量的时候,子皓也将众人支出,眼前的人越来越爱清净了。 转过头,眼前的人却依旧双眼深邃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锦儿?” 锦白回神,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嘴角轻轻勾了勾。 “嗯?” “饿了吗?”子皓见她模样,心中也放心了些,脸上也恢复了笑容。 锦白摇摇头,双眼看着前方,房门紧闭,但还是能想象外面冷冷的空气。 “子皓。” “怎么了?” 锦白转头,身子缓缓坐起,口中道:“我们不是该去宫中了吗?” “皇兄听说你昏倒,怕你有什么闪失,故让我陪着你。”子皓如实开口。 锦白一听,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口中道:“来人。” 房门打开,瑶旭走了进来,行一礼。 “王妃有何吩咐?” “去准备马车衣物,我与王爷去宫中吊丧。”锦白开口,双眼中都是深邃。 瑶旭一听,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子皓。 “你身子弱,还是休息一下吧。”子皓是不愿她去的,毕竟现在死的可是皇后,想来,定是乱成一片。 锦白闻言,眉头皱了起来,转头看着子皓。 “皇宫中现在场景如何,王爷难道不知,再说,你我是弟与弟媳,若是不去,成何体统?” 子皓闻言,双眼也深邃了一下,转头看着瑶旭。 “去准备吧。” “是。” …… “锦儿。”子皓见那人出去,方转过头,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眉眼中都是担忧。 “王爷无需担忧,若锦白身体不适,定不勉强。”锦白看着他,她也不知自己最近为何能看懂他。 子皓闻言,轻轻一笑,将人一把揽入怀中。 “锦儿,记住你的话,千万莫要逞强,这生命,真的是很脆弱的。” “嗯,锦儿知道。” 第177章静唱离歌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等人来自宫中的时候,子骞就站在灵堂不远处,双眼看着远方,一动不动。 灵堂中的人布置着,谁也不发一言。 锦白脚步缓缓向前,倾拢躺在棺椁中,身着华丽,妆容也是极好,若不细看,只觉得那眼前的人只是睡着了。 姜嬷嬷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株梨花,还沾着水汽。 不由得觉得心中更是哀伤,锦白眼含一丝清泪,子皓心中不忍,带她去了别处。 “倾拢最爱这梨花,多采几束来吧。”子骞回了神,看了一眼梨花,衬得那面容更是娇俏。 “是。”姜嬷嬷闻言,又退了下去,不多时,又带来几枝,正要上前,子骞接了过来。 “下去吧。” “是。” 脚步缓缓向前,冷漠的双眼看着那人,看了,良久良久,方缓缓俯下身,将那梨花放至倾拢肩膀处。 “来人。” “陛下。”高公公走了过来,恭敬的行了一礼,垂下的头看不出神情。 “去取朱砂来。” “……” 高公公先是一愣,随后开口。 “是。” 话语说完,眼轻轻向后一瞥,小太监慌忙跑出,不多时,捧着朱砂走了进来。 高公公手指接过,又从一旁拿了一支崭新的画笔,恭敬的递到子骞面前。 子骞看了一眼,手指伸出,笔沾朱砂,落在倾拢白皙的额头,几笔落下,一朵红梅出现双眉之间。 高公公接过,子骞就那么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又从袖口中拿出一物,通体雪白,钗尾一朵鸢尾花。 温柔的插在倾拢头上,子皓细看,才发现那玉钗上尽是断纹。 然后站着,没有表情,不曾说话,就那么看着。 又是过了良久,锦白用手扒拉了一下子皓,子皓方才走出,心中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可…… “皇兄,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节哀些。”最后还是走了过来,毕竟,这世上,他自有自己这一个亲人了。 子骞闻言一愣,转过头,如才发现二人来。 呆愣了一下,方忙收了脸上神色,轻轻道了一声:“嗯。”眼又看见锦白。 “王妃身子不好,你让她来做甚。” 子骞将情绪隐藏得极好,话语中不见丝毫情绪,只是那双眼通红,让子皓知道,这个人,心中有多难受。 “我本不愿叫她来的,是她不放心,非要跟来,故也不好多说什么。”子皓也看着那人,有些无奈。 子骞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锦白看着眼前二人看向自己,心中也猜想是说道自己了,脚步向前,朝身着黄袍的人,行了一礼。 “陛下。” “好生注意身子。”子骞没有过多的话语。 “是。”锦白又行一礼,口中又道:“锦白看一眼皇后娘娘。” “去吧。” 子骞闻言,身子走出,为锦白留了一个位置。 锦白转头,看了一眼棺椁中的人,比起方才的**,如今,更添了几分女儿的娇媚。 恭敬的鞠了一躬。 子皓看了一眼四周,房中的人不多,倾吾与莫夫人跪着,小声的啜泣,见他们来,也只看了一眼,未有多事。 “皇兄,你我出去走走可好。” 子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房中,最后点点头,二人走了出去。 偌大的皇城,二人在寒风行走着,脚步缓慢,一双眉眼看着前方,未多说一言。 直到身旁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一人不见,子皓方身子站立,缓缓开口:“皇兄打算如何来做?” 倾拢身死,以国来说,为一国**,不可轻置,以身而言,又是家师之孙,父亲朝中忠臣,于情于理,终究都是不可小觑的。 “处理不难,难的是,对得起本心。”子骞也身子站立,只是双眼看着远方。 倾拢虽是**,可,人纵有一死,人生在世,悲喜交加,谁也不知谁先行离开。 只是他放不过的,只是自己。 若不是自己将那人带回来,倾拢想来也不会有何问题的,其实说来,都是他自己的错。 子皓闻言,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话语虽是不假,只是,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的。 “莫家不曾多言?” “哪能多言?倾拢身死时,倾吾就在身旁,不管是放梅妃还是她身子,都是可作证的,谁也不曾说谎。”子骞缓缓开口,果然那时候,倾拢就知自己命数尽了,故,少见的不避开众人。 子皓闻言,心中大石终于放下了。 “如此,终究有一事是好的。” “……”子骞没有开口,这确实是好的,只是,与他无关,他终究还是凶手。 子皓见他表情,就知他心中有在思索,故深呼吸一口,将自己装得轻松。 “皇兄,那清歌呢?听你方才言,是得了自由,方才灵堂咋不见她?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子骞闻言,面色沉了一下。 “没有。” “……” “朕让她搬到青竹坊去了,也不用出来忙倾拢之事。”子骞平静的说着。 子皓却闻言一愣。 “那皇兄是打算将人放逐了吗?” 看着眼前的人,他可以说是了解子骞的,若不是万不得已,想来也不会动那人了,可如今……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难道真可当做何事都未发生?” 子骞轻轻看着前方,鼻子又感觉猛然一酸,如今这般,他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子皓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清歌当真做了与皇嫂病有关的事?” 子骞没有回答,只是双眼看着前方,原本是有证据的,可是,倾拢后来又无事,再次病发,也是在她入了囚牢之后。 按理,与她真不该有何关系的,只是,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子皓见他面容如此,也不由得深邃起来。 “皇兄。” “嗯。” “这皇位是众多鲜血堆积而成,皇兄,莫要选择错了。” 子骞闻言,手指不由得紧握了一下,良久之后,终究还是平键开了口。 “朕既然坐了这位置,自然就不会亏欠任何人。” …… 杨将军府。 一辆马车停下,马车中走下一人,身着青衣,面容干净,利落的下了马,脚步上前。 第178章曾生貌美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门口的小厮看眼前人这般气质,不像普通人。忙脚步向前,迎了上去。 “劳烦通报杨将军,我家老爷有事相商。” 身着青衣的人下了马车,行了一礼,从袖口中拿出一封拜帖,烫金页面,字迹大气,一看就知主人很有礼数。 小厮见此,心中思量了一下,快步走了进去。 杨将军坐在高坐,对于近日宫中发生的一切,心中奇怪得紧。 倒是杨夫人,依旧绣着花,只是偶尔绣错的针脚,让人看出她心中还是不平静的。 “老爷。” 门口小厮走了进来。 “什么事?”杨将军冷冷看了一眼。 “门外有一人送上拜帖。”将手中的拜帖递了上来。 杨将军接了过来,心中也奇怪得紧,现在还有人前来拜府? 缓缓打开,眉头不由得皱起。 “怎么了?” 杨夫人虽心中猜想到了几分,但还是站起身,小声询问。 杨将军闻言,将手中的拜帖递给了她,杨夫人一看,心中虽有准备,但还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如今他来,恐不是有什么好事。” 杨夫人将拜帖收回怀中,双眼看向外面,细雨下得黏黏答答的。 “不是好事,也有不得不见的理由。”杨将军说着,站起身,理了理身上衣袍,见无不妥之处,方脚步缓缓外走。 杨夫人没有搭话,但心中还是很同意他这说法的,只是看着那外走的身形,不由得双眼变得深邃。 看来,这皇城中事,躲,怕是难躲了。 “去泡一壶好茶吧。” 杨夫人转身,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贴身丫头,轻轻开口。 “是。” …… 杨将军走至门口,马车中的人已经下来了。 站在细雨中,身旁着青衣的人给他打着身,那人双眼见自己前来,嘴角勾了勾。 “莫大人怎来了。” 杨将军脚步向前,口中话语含笑,任由细雨打衣袍上,手指伸出,做出请的姿势。 动作可见对眼前人的敬重。 “有点小事,想劳烦杨将军。”莫尚书闻言微微一笑,脚步向前,话语中都是含笑模样。 “能让莫大人亲自前来,看这是终究是不小了,还是去房中说吧。” “好。” 莫尚书答了一句,也手指伸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二人缓缓走至府门,而方才打伞的青衣之人,站在府门处,一动不动。 杨夫人站在房门前,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莫尚书一身黑衣,墨发发冠束起一丝不苟,眉目长相偏柔,却也没有娘气,脸上有点胡茬,却算不得长。身形很清瘦,每每说话,微微一笑,都是儒雅模样。 “长郡主。” 杨夫人还在观察那人之时,莫尚书也走至身前,轻轻行了一礼,动作语气都算得体。 “莫尚书多礼了。”杨夫人轻轻一笑,转头看着自家夫君,口中又道:“夫君既有要事要谈,那妾身就先告辞了。” 杨将军闻言点点头。 “去吧。” 杨夫人得言,朝二人微微一笑,脚步向前,二人恭敬让开,见她离去,方缓缓走至书房之中。 杨夫人在庭院之中走着,心中总是平静不下来,说不出是为了什么,总是让人不安。 “那就是皇后娘娘生父?” 一声响动,杨夫人回了神,说话的,是跟在杨夫人身旁的丫鬟,口中话语说着,双眼还偷偷向后瞟了一眼,可惜,看见的,只是那人背影。 “那样的人,是看不上你这样的女子的。” 杨夫人回了神,口中话语话语平静,可心中任在思量着,那人如今前来,究竟是想让杨将军帮什么? 身旁的丫鬟不曾想到杨夫人会搭话,不由得面色一红,最后,还是面色微红的开口道:“以前只听闻莫尚书面容俊美,如今一看,到还不是他人胡言。” 杨夫人闻言,转头看了眼前的人一眼,这丫头与青儿一样,是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故不像别的丫头一般规矩。 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说,摇摇头。 “夫人是觉莫大人长得不好?”丫鬟看着她,双眼中都是疑惑。 “那到不是。”杨夫人又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丫鬟更好奇了。 杨夫人听见话语,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双眼看了一下远方,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他那张脸,过了几十年,还是能勾引不少的人。” “哦,夫人这般说,可是年轻的时候也成爱慕过那人?”丫鬟一听,忙来了兴致,双眼发光的看着眼前的人。 “那到没有,当初本宫可看不上这样斯文的男人,只是……” “只是什么?” 杨夫人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人脸,笑了笑。 “只是,当时还真有不少大家闺秀为了他,失了该有的矜持,惹得家中父母恨得只咬牙,如今想起,还是绝得好笑。” 杨夫人说着,又想起自己当初偷跑出家,遇见那人与杨将军出现街头,不知让多少高官家的女儿停了小轿,问他家世。 可那人都只是笑笑,后来宫中盛宴,他又惹得无数女子争相上前相识,故对他印象深了些。 至于自己嘛,那般温柔的男子是没多少意思的,反倒是他身旁的杨将军,只是一眼,自己就喜欢上了。 “真有这么夸张?”丫鬟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中还是有些不信的,虽然那人是俊美,可让皇城中见惯了美男的大家闺秀失了矜持,怎么看,都有些夸大了。 杨夫人见她不信,一时也倔脾气上来了,反驳道:“你若不信,你可瞧瞧皇后娘娘,那长相,可有挑剔之处?” 丫鬟闻言,忙心中将二人面容思量了一下。 这一对比,不由得面色发红,看来夫人所言的,当真不假,若莫尚书依旧年轻,恐不知会祸害了多少家柔美的女儿。 庭院外,杨夫人与丫鬟谈论着往事,可房中,莫尚书与杨将军早也坐下。 一人走出,为二人到了清茶,行了一礼,缓缓退下。 “杨将军想来也知晓家中大女儿之事。” 莫尚书见人也不见,故也不拐弯抹角,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直言道。 第179章心出异心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皇后娘娘之事,臣也深感痛心,只是,这事当真不知与本将军有何关联。” 杨将军也看着眼前的人,虽二人私下虽有些交情,可如今这事,终究还是不知他心中想法,故也只好如实开口。 倾拢是个好的皇后。只是,他着实找不出与自己有何关联之处。 莫尚书闻言,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低下头,轻轻饮一口手中清茶,双眼缓缓变得深邃。 “杨将军当真觉得无所关联?” 杨将军闻言,眉头不由得一皱,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莫尚书这人怎样,他心中还是知道的,心思剔透,手段沉稳,否则,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女儿送上皇后娘娘的位置,可,他当真不知其中有何关联。 “杨将军不觉得,近日,皇城中的事终究多了些吗?” 莫尚书见他还是不知其中之意,只得抬起头,看着那人眼睛,缓缓而言。 “……” 杨将军听这话,不由得眨巴眨巴眼睛,还是不知其中何意,他虽也觉得奇怪,可每一事发生的原因,都是合理的。 莫尚书见此,双眼不由得抽了抽,以前这杨将军不屑皇城中无谓的手段,才在那副将之位委屈多年,后娶了长郡主,才得了今日繁华。 可如今,却也不知这是福是祸了,娶了这长郡主,更是连脑袋也愿意动了。 “那不如,换一种说法,近日,南国的线人,是否活跃了些?” 莫尚书将话语说得更直截了当了些。 “你的意思是?”杨将军猛然站了起来,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中都是错愕。 “对,我想的是,南国在宫中,安插了一个强大的眼线。”莫尚书看着眼前的人,双眼变得认真。 他之前就有想过,可是,却终究没有证据,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证据,却被…… “你可想到是谁?”杨将军双眼眯起,将朝中众人都想了一遍,却终究还是没有想起来是谁。 莫尚书闻言,缓缓站了起来。 “其实,我心中是有了些线索的,只是……” “只是什么?” 莫尚书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脸上染上愧疚,手指紧握,良久之后,终是开口道:“只是,被皇后娘娘给放了。” 杨将军闻言,脸色都变了,“你是说这眼线是在宫中,还是皇上的枕边人?” 莫尚书没有开口,只是郑重的点点头,脑中都是清歌的身影,她来了之后,北国真的太不平静了。 杨将军闻言,不由得在心中思量着那人,如今细想来,还真有几分不对。 莫尚书见他模样,就知道他心中自有思量了,“故,我今日前来,所为的只有一事。” 杨将军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最后,双眼定定的看着他。 “什么事?” 莫尚书见此,也发现了眼前的人拐弯抹角是不行的,故直接开口道:“我不知你为何突然请辞,但心中还是觉得不妥的,故今日有些时间,特来听你好好说说。” “有何不妥?”杨将军眉头皱起,他虽然心中也有些放不下这些东西的,只是,家中人的意见,他终究还是听的。 “这事如此简单,难道你想不清?”莫尚书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以前这人虽说是一根筋,可还是会思考的,如今…… 果然,太聪明的媳妇还是娶不得的。 杨将军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自己又被鄙视了,不过,无所谓了,皇城中的事,他媳妇就是要比他处理得好,故此,交给媳妇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可有想过,现在朝堂之中,陛下面前,还有几人说话,陛下是听得进去的。”莫尚书认真的说着,心中不知道杨将军想法,不然依他以前的性格,就是打不过眼前的人,他也要更他拼了。 可这一次,杨将军是真的听懂了。 这朝堂人虽是多,可说得上话的,也不过是自己与莫尚书,如今自己走了,接替的人变成是萧疏,陛下对萧疏有过大恩,想来,依那人性子,定会绝对服从陛下,那这朝堂之中,能说上话的,最终还是只有莫尚书一人。 独木难成林,如今皇上虽是明君,可万一那一天做了错的决定,那不是没人可说说什么? 心中想着,眉头不由得皱皱。 “那你言下之意是如何?” “依我来说,你非但不能退休,还要更努力的做好本职工作。因为只有在这宫中,才能看清楚众人心中想法。”莫尚书在换了无数次的表达方式之后,终于让眼前的人明白了心中想法。 “可陛下已经下旨了,那能朝令夕改?倒是你,早怎么不说,现在才来说什么马后炮。”杨将军话语说着,双眼沉了沉,话语中有些抱怨。 这人也不早点来与自己说,现在来,不是让自己骑虎难下吗? “我怎知道,我还以为长郡主心中会知晓的,再说了,我在朝中也是极力反对的,到是你,与陛下配合得亲密无间,我话的插不进去。”莫尚书话语说着,还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杨将军闻言,也觉得心中理亏。 “那怎么办?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那怎么能,一言九鼎的话,哪能说收回就收回。”莫尚书无语的又白了他一眼,感觉自己迟早被气死。 “那我晚点找夫人商量一下。” “……” “不行吗?”杨将军看着眼前的人,不说话,还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一脸的无辜。 “可以。”莫尚书在心中安慰了自己无数次之后,终于看着对着眼前的人开了口。 “……” “……” “说好了,就喝一杯茶吧。”杨将军在两人沉默了良久之后,终是缓缓开口。 莫尚书听这话,心中大石方才放下,双眼看着前方。 “不了,我还要去一趟宫中。” 杨将军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皱,眼前的人却已经走出了门口。 “人死不能复生,你也看开些。”杨将军话语说出,只是双眼却不由得沉了沉。 莫家三子,如今却只剩一个了,这样的打击,就算他是铁打的,恐也是难以承受的。 “嗯,我知道。” 第180章木凳绊脚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莫尚书走了,杨将军自然也相送至门口,青衣之人见他来,忙走至马车旁,撩开那车帘。 马车中也探出一个头来,衣着华丽,只是,那双眼红得发肿。 莫夫人因眼睛通红,觉见人不好,故在马车上等着,见人来撩车帘,以为是莫尚书来了,故探了探,却不想…… “杨将军。” 下了马车,轻轻一笑,将脸上的情绪收了收。 “嫂子节哀顺变。” 杨将军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也不免被情绪感染,话语中有些难受。 “嗯。” “我们还要去宫中一趟,杨将军就不用送了。”莫尚书扶了一下自家夫人,轻轻开口。 “嗯。” 杨将军没有多说,只是站立原地,莫尚书看了他一眼,转头,扶着莫夫人上了马车。 杨将军站在原地,看着那马车,深深叹了一口气,方才转身朝府门走去。 莫夫人等马车走了,一双眼瞬间通红,眼泪流出,却也知道不妥,忙用手帕擦拭着。 莫尚书见此,身子前探,将人抱在怀中。 “倾拢若是在,也不愿看你如此伤心,想开些吧。” 莫夫人闻言,心中反倒更难受了,用力咬着下唇,但还是捂不住口中吐出的呜呜声。 莫尚书见此,更加用力的抱紧怀中的人,眼睛开始发红,慢慢弥漫泪光,最后眼一闭,将泪花忍了下去。 他有时候真在想,这辈子,他究竟是作了什么孽,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两次。 …… 军营中。 李响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眼看着前方,眼前的一切,与他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是一样的。 他这是又在做梦? 上次他醒来,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本能的四周查看,然后,就见一女子背对着他,衣服未穿,他心中奇怪,本能的问了一句是谁。 然后,眼前一黑,就又昏迷了过去。 后来虽然也醒了几次,可是,都是昏昏沉沉的,有时候,连个人也没有看清就又睡了过去。 心中想着,手臂轻轻用力,想要起身,身子却又无力的躺在榻上,鲜血又染红了衣袍,最后只能放弃了,双眼查看四周。 这里应该是一个男人居住,书架上,都是兵书秘籍,然后房中,还放着武器架,上面刀叉剑戟,尽数齐全。 “哒哒。” 突然门口出现声音,身子本能的绷起。 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心中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双眼闭上,他现在身受重伤,又不知这人身份,还是以静制动是最好的方法。 韩鑫手中端着药碗,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几下,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那是病人,自己要有慈爱之心。 在安慰了自己无数次后,方才轻轻推开的房门,用脚将房门关好,怕风漏了进来。 “啪。” 韩鑫看着到在面前的凳子,眼睛不由得抽了抽,这是人霉了,喝口水的塞牙吗? 双眼看着,最终还是深呼吸了一口,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不气,不气,一下再更韩淼打一架就好了。 也不知他最近是不是吃了饲料,竟然在今天将自己打赢了。 心中想着,人也坐至床榻前,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这几日看起来脸色好了不少。 “李响。” 韩淼话语轻轻,少了一些往常骄傲。 李响闻言,心中想着这是谁,但最后还是没有想起这是谁,想想,最后还是没有答声。 “早知道上次就不那么用力了,现在还得自己来伺候。” 韩鑫见床榻上的人不吭声,不由得唠叨了一下,无奈的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好人做到底,现在总不能把他扔出去吧。 韩鑫想着,双眼看了一下眼前的人,端起眼前的药汁,轻轻饮了一口,不冷不烫,温度正好。 韩鑫不知眼前的人在干什么,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响动,声音停了,然后感觉那人离他更近了些。 温热的细小木根状东西放在他口中,然后,温热的药汁缓缓从里面流出。心脏突然快速的跳动起来,双眼猛然睁开。 眼前的人面色白皙,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因自己突然睁眼,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大着,流露出不知所措,嫣红的嘴唇中咬着一根细小的竹管。 时间静止,两人的面色也可见的速度变红。 “咳,咳,咳。” 没一会儿,李响的咳嗽声打断了空气中的暧昧,竹管落在一旁,胸口上下起伏着。 韩鑫回过神,自然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暧昧,本能的忙突放开竹管,药汁没有吸力,尽数落了李响口中。 李响也有些出神,自然也没有注意,药落他口中,尽数冲进喉咙,猛烈冲击,只得几声咳嗽,面色变得通红。 而身上,本来包扎好了的伤口,如今也渗出不少血水。 韩鑫也是本能的放开,不曾想会这样,如今这样,心中顿时一阵愧疚,缓缓附下身,手掌轻轻给他瞬着。 李响本也觉得有些难受的,可当感受到眼前人温柔的抚摸时,有不由得想起那呼吸打在脸上的感觉,一时,竟感受不到呛水,只觉嘚脸上又烫了几分。 “好些了吗?” 韩鑫看着他不咳嗽了,轻轻开口,除脸上还有一点红晕,当真觉得啥事也没有发生。 “嗯嗯。”李响点点头,脸颊别到了别处,一时,竟不敢再看眼前的人。 “……”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好去给你找一个勺子,药还是要吃的。”韩鑫还是开了口。 “嗯嗯。”李响还是没有回头。 “……” 韩鑫见此,也只觉得面色烫得厉害。 “那我去了。”话语说着,脚后腿一步,眼前的人还是不动,正欲转身,突然踩到一物,身子前倾。 “我……” 去字没有出口,话语说着,眼前是那人惊讶的眼神,唇上传来热度,空气中的灼热又浓了几分。 猛然起身。 “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那凳子,绊住了我的脚。”姚鑫说着,感觉自己的舌头都不利索了,心中不由得想给方才的自己一巴掌,为啥不扶起来。 李响见她的脸,不由得抿抿嘴,别过头,将脸藏在黑暗中。 “嗯,我知道。” 第181章心知不配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皇宫内院。 一队灯笼缓缓而来,姜嬷嬷等人瞧见,忙行一礼。 “都下去吧。” 子骞没有多说,直接进了房,负手而立,双眼平静的看着房中摇曳的烛光。 高公公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缓缓后退,走出房门。 姜嬷嬷见此,也自然不敢多说些什么,朝房中众人招了招手,众人走出,将房门关上。 子骞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方脚步缓缓向前,每走一步,眼眶就红得多一点。 “倾拢,我今日在书房中独坐了一天,什么也没做,就那么坐着,可就是这样,我都不敢来看你。”子骞话语说着,手指附上棺椁中人的脸颊,冰冷得入了骨髓。 棺椁中的人自然是不能回他的,依旧是哪个样子,绝美而没有温度。 “你一定很恨我吧。”子骞说着,手指摩擦那脸颊,眼泪落了上去,他手指轻轻的擦拭干净。 棺椁中的人依旧是哪个模样。 子骞自嘲的笑了笑,缓缓走一旁,拿起高公公放在桌上的东西,双手用力一展,是一件白衣。 温柔的盖在倾拢身上,嘴角轻轻勾了勾,只是那双眼依旧通红。 “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件往年的白衣,我想,你也希望那个身着白衣的子骞哥哥能陪着你吧。” 空气依旧寂静,子骞终究是手指紧握,整个人蹲了下去,抱着头颅,身子颤抖着。 “对不起,对不起。”一声声愧疚从口中说出,眼泪落下就落在地上,画出一个黑色的点。 …… 子骞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停下来的时候,双眼为肿,双腿已经发麻得厉害。 站起身时,也竟差点不小心摔倒在地,稳了很久,才将身子站稳。 “来人。” “陛下。”打开房门的还是高公公。 “盖棺吧。” “是。” 子骞吩咐完,脚步缓缓踏出房门,风吹着她的衣袍,一上一下的。 他不是一个好的丈夫,也不配得到她这般的爱,更不配她这般,一直迁就自己。 一旁的姜嬷嬷看着那背影,双眼深沉,转过身,对太监说了几句,太监不许,高公公咳嗽了一声,众人才退了下来。 姜嬷嬷对那人到了谢,脚步缓缓上前,直至看见那白色的衣袍,眼泪夺眶而出。 “皇后娘娘,好走。”哭泣着开口,轻轻将手中梨花放在棺椁中。 放下后,缓缓后退,又跪在一旁。 太监上前,缓缓的,将那棺椁合上,宣告着,那人,真的走了。 …… 清歌蜷缩在被子中,寒冷让她瑟瑟发抖,慧儿走了进来,不由得面色沉了沉。 她的脸色被冻得乌青,手脚感觉还冒着凉气,慧儿想抓住那人的手,可是她却躲在了一旁。 “皇后娘娘可是盖棺了?”清歌轻轻开口,声音都在颤抖。 “嗯,就在方才。”慧儿话语平静,水袖中的手指却早也握得茬白,陛下虽说让那些人收拾慕歌苑,可地上那些奴才有几个是真心做事的,见清歌不受宠,恨不得将她所有的东西的瓜分了,那还能给他们留下多少。 “你也别气了。”清歌还是看出了慧儿心中的想法,嘴角轻轻勾了勾,又道:“如今想起来,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锦白,当真是极好的。” 慧儿闻言,双眼沉了沉。 “别去找人帮忙了,莫要毁了人家前程。” “那就这般下去?”慧儿看着眼前的人,她是无所谓的,可是,这宫中是怎么的,她哪能不知,若她一直不受宠,恐日子还好过些,她又得了那样的恩宠,这宫中无妃,自然要填充,只怕倒时,她想过这样的日子都是奢求。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莫要想太多了。”清歌微微一笑,慧儿心中想的,她都知道,只是…… 她不知道改怎么做,她放不过自己,子骞也放不过自己,如此这般是最好了,谁也不会再得亏欠。 “这些奴才还真是狗仗人势,势利眼。” 清歌还在想着的时候,玫儿的声音传了进来,不多时,房门被打开,玫儿走了进来,揉搓着手指,哈着热气。 “你又干什么去了?”慧儿看着眼前的人,头有些疼,只是一会儿没看,也不知她又去做了什么。 玫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你还说我,你又不是不知娘娘身体,我就想着,不能太冻着,去要些碳,谁知那些势利眼连做饭的碳也不愿给。”玫儿说着,一张脸更是黑得厉害。 想当初娘娘受宠的时候,那些人巴结得,如今,这一个个的,都只会落井下石。 “如今这样,你去要东西,肯点是自取其辱。”慧儿本来是看不起这人的,可听见她的话,也又了不小的改观。 虽然她不聪明,也不谨慎,可她对梅妃娘娘的心到是真心的。 “那怎么办,这天一时半会儿定是暖和不起来。”玫儿一听这话,又想起自己方才的遭遇,顿时双眼微微一红,梅妃娘娘最怕冷的,如今这最冷的时候,竟然还没有火炭。 “一下我去与你睡,去将我被子给娘娘拿来。”慧儿轻轻开口,又给清歌压了压被角。 “这这么行。”清歌慌忙开口,方才她一直没有说话,到不是觉得这就有多委屈,是觉得眼前这两人,跟着自己也有些日子了,忠心耿耿,如今却只能陪自己在这里受苦。 “梅妃娘娘莫要多想,不是所有人都与娘娘一般,不喜与她人同榻而眠。”慧儿轻轻开口,走至桌上,轻轻摸了一下水壶,已经有些凉了,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无事,今晚我不渴。”清歌开口。 慧儿收了一下脸上表情,转头微微一笑,“那娘娘就先休息吧。” “嗯。”清歌双眼轻闭,却怎么也睡不着,可又不想睁开双眼,看见他们担心的表情。 一阵疾快的脚步声而来,房门打开,玫儿快步走了进来,慧儿将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她小声些。 果然,那人动作轻了不少,然后感受到身上的被子又重了些。 慧儿等人见此,将蜡烛吹了,缓缓退了下去。 床榻上的人双眼睁开,一滴泪水流了下来,不知是为了什么,其实她都是不配的。 第182章后宫充盈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倾拢下葬,举国哀悼。 子骞站在城楼看着远方,久久不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子皓从台阶处来,停滞身旁,也不曾言语,只是随他同看一个地方。 “倾拢方走,朝中无一人哀叹,更多却是,让朕尽快充盈后宫,你说,这样,她是否真的可得安生?” 子骞率先开口,那话语中都是说不出的低迷。 子皓闻言,双眼不由得沉了沉。 “皇后末了,询妃也末了,唯一的梅妃也在冷宫之旁,皇兄没有子嗣,如此,朝中大臣哪能不心急。” 子皓最终还是开口,双眼看着前方,其实,朝中大臣心中所想,他心中也是觉得不可放下的。 子骞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然后,缓缓转过身,风吹着狐裘上的绒毛,脚步缓走,双眼看着前方,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子皓见也也跟在身后,两人同行,却不曾一人开口。 “听你这话,当真不像是你说的。” 最后还是子骞开了口。 “怎的,皇兄是觉得臣弟说话没有以前好听了?”子皓闻言,轻轻笑了笑,只是双眼更沉重了。 “说说吧,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 “当真是何事都瞒不住皇兄。” “那你就直说。” 子皓闻言,转头看了那人一眼,良久,终还是缓缓转了头。 “朝中大臣之意,此次选秀因提前,要办得隆重,人也无需只在大臣之女中挑。” “呵,还真是体贴,怕朕在大臣之女中,选不得心中所想,故延续宫外,总会有一人能入得了眼。”子骞闻言,笑了笑。 “想来是这个想法的。”子皓也笑了笑,双眼看着前方,又言道:“恐皇兄此次选一人还是不行的。” “怎的?”子骞停下脚步,双眼有些眯起的看着眼前的人。 “既然要隆重,盛大,皇兄觉得一人能抵得了这悠悠众口?”子皓也停了下来,那些人虽未明说,可说起这事,却说得无比隆重。 子骞看着眼前的人,终究双眼沉了沉,转身,又缓缓而行。 “看来,这梅妃虽脱了罪,可这朝中众人对她还是不放心,连充盈后宫,也不愿在出独宠之人。” 子皓见此不曾说话,只是心中早是知晓的,他也不知该如何劝解。 “这事,何人起头?”子骞开口,让语气尽量显得平静。 子骞是平静了,子皓双眼中却露出深邃,久久不言,子骞见人一直不答话,只好转头看着。 子皓见他双眼,也知不能继续何事不说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双眼看着前方。 “莫尚书与杨将军。” “杨将军?” 子骞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怪那人不说。 “对,杨将军。”子皓重申了一次,还是话中的疲惫感很浓。 子骞看着,双眼深邃,不知不觉中,二人也换了身份。 “锦白可知道?” 子皓又深呼吸了一下,摇摇头,他还未敢,也不知该如何告诉那人。 子骞闻言,也只好看着前方,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兄不必为我担忧,到是你,大把的事呢。” 只好看着眼前的人不说话,双手展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脸上染上笑容,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 子骞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笑,却还是未言其他。 “皇兄打算怎么办?”只好见他不理他,只得厚脸皮的问眼前的人。 “能怎办?不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子骞笑着看眼前的人。 “……” “……” “倒是你,你还是早告知锦白较好,她的脾气,向来倔的。”良久之后,子骞开了口,他的一切都也是定局了,如何也改变不了,那只好将希望放在子皓身上。 子皓闻言,笑容僵硬在脸上,良久之后,放轻轻开口道:“我知道,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她说。” 子皓收了脸上一眼就可看穿的情绪,双眼看着前方。 虽他不道锦白为何一定要让杨将军告老还乡,可,心中总觉得这事不简单,而如今,杨将军突然出面,虽不曾明说,恐怕心中也觉得有些不想走了。 子骞看了一眼眼前人,手掌伸出,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宽心吧,总会有办法的。” 子皓见他动作,知道定是自己又露出了不该有的情绪,忙笑了笑,口中道:“你弟弟是何人,自然是有办法的。” 子骞闻言一笑。 “如此就好。” “那倒是你,打算如何做,我知你心中觉得亏欠倾拢,可一国之君,有时候就是这般不可随心的。”子皓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他微微笑着,可总觉得还不如以前冷着一张脸来得真诚。 “亏欠的,今生是还不完了,只求下一世,她这般伤害、亏欠我。” “那皇兄的意思是?”子皓看着眼前人,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句,终究还是王爷来得自由。 “如他们的意,倒是不用那般铺张,还是大臣之女中选,只是……”子骞说了一半,不由得摇摇头。 “只是什么?”子皓闻言,眉头轻轻一皱,想着,可又是何处不对? 子骞见他样子,也只好明说道:“想这选秀中,终是要二人先选,朕最后敲定,可如今,太后没有,皇后方去,这何人能主持这事?” 子皓听这话,眉头不由得皱起,当初确实不曾想太多,只觉得选几人就可,可如今,到还真无人可用。 那些女子虽如今不是娘娘,可若选上就是主子,叫宫中的奴才去选,定是不符合体统的,心中想着,忽的,脑中闪出一人。 “皇兄,锦白可选呀。”子皓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中都是解决了问题的光芒。 子骞听这话,心中一阵思量。 锦白虽只是王妃,可也是正妃,而自己也尚未立得太子,故这王妃分量也是不小了,而这些女子,谁将来可做宫中之人,但非皇后,也非正妻,如此一想,到也合理。 “只是……” “只是什么?”子皓方觉得自己方法盛妙,如今子骞这一句可是,如冷水淋头,浇灭了心头冒出了一系列愉悦。 第183章锦白出面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见此,知他心中定是想错了,忙开口道:“其他无恙,只是锦白现有身孕,这般劳累,恐怕不好。” 子皓闻言松了一口气,霸气的一摆手,大气说道:“我道何事麻烦,原是如此,放心,我定不劳累了我家锦儿。” 子骞听见这话,倒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你打算如何做?” 他虽知他鬼点子不少,可这事无论如何都是麻烦的,如此,他又怎能让锦白不麻烦。 子皓听见这话,看了子骞一眼,眼中含笑。 “很简单,以往选妃为何劳累,其实不过是想得太多,思量太多,而如今,大可不必这般麻烦,皇后之位,皇兄就也无合适之人为由不选,至于其他妃嫔,我就也锦白不懂宫中之事为由,选择的,都是自己觉得不错的人,然后,我还会在选期间,将府门关闭,无论是谁,一律不见,如此,谁又能麻烦得了她?” 子骞听着,也不由得佩服眼前的人,他这法子,还真是几面都顾,及不伤大臣颜面,又不觉皇家不放心中。 “皇兄觉得如何?”子皓见他模样,就知他是觉得不错的,但还是一副讨喜的样子开口。 “甚好。”子骞见他模样,只说了二字。 子皓见此,他的甚好二字,可得之不易,顿时有种不可一世之感,“那皇兄放心,皇弟妹一定给你选一个万般喜欢的。” 子骞闻言,不由得转头看着眼前的人。 “那要是都不中意呢?” 子皓哑然,都不中意,这不是明摆的吗?但想起,又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开的口,故转过头,不再说话。 子骞见他样子,心中的郁闷一下少了不少。 “若没有中意的,朕就立你为太子。” “你想得美。”子皓的反驳脱口而出,撇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可是我哥,你能大我多少,若你不行了,说得好像我还能好好活着一样。” “说得也是。”子骞笑了笑。 待他老了,眼前的人,又怎可能还年轻。 …… “你说什么?” “锦儿去给皇兄选妃呗。”子皓又说了一次,撒娇的将身子到在锦白身上。 锦白冷冷的将人推开,口中道:“选妃,你说得轻松,那可是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的事,到时候,怪罪到杨家身上,你叫我如何……” 锦白本还想开口的,看突然想起也现在这个身份来说,杨家与她是没有多少关系的, 一时语塞,故别过头,不再说话了。 “锦儿,本来也不是想麻烦你的,可是,你也知道,现在宫中是什么样子,如今除了你,谁还能干这事嘛,难不成,要让你相公去办?”子皓早也预料到会是这般,又黏了上去,将人抱在怀中,话语中都是温柔讨好。 “可以呀。”锦白白了他一眼,话语一本正经。 子皓见此,身子不由得僵硬了一下,然后又堆上笑,捧着锦白的脸颊,双眼眨巴眨吧,眼中是说不出的委屈模样。 “娘子,那可是选美诶,万一又人看上你夫君了怎么办?你是知道的,你夫君这容貌,可是会迷倒多少姑娘的。” “那正好,也可给自己选一个。” 锦白看着眼前的人,他的脸越来越委屈,双眼中都闪闪发光。 “噗嗤。”终究还是忍不住,一声笑了出来。 “锦儿,你果然在逗我。” 子皓见此,收了脸上表情,用力的揉了揉手中的脸颊,换上了假装的生气。 锦白见此,脸上的笑容更重了。 “哈哈哈。”弯下腰,笑得气都上不来的模样。 子皓见此,忙给她顺着气,口中道:“你小心肚子,莫要再笑了。” 锦白闻言,方才想起自己肚中还要一个小生命,忙收了收笑容,缓缓起了身,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倾拢的死,让她明白了,没有什么是比活着,能抱着眼前的人更开心的了。 如此,她为什么要让眼前的人为她细心吊胆。 子皓见她少见的如此开心,忙将另一个开心的消息一并说了。 “对了,陛下说,过两日就在宫中摆大宴给杨将军辞行。” “真的?”锦白双眼看着,眼中都发出了光芒,就如小时候她见到糖葫芦一般样子。 “嗯嗯。”子皓稍稍平静了下,抓着她的手,真怕她突然蹦跶起来。 “太好了,子皓,我们去选衣服吧,父亲出宫的那一天,我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锦白到没有如子皓想的那般跳起来,倒是抓住他,口中话语有些词不达意。 “锦儿穿什么都好看,只是,为什么要穿那么好看给他们看,给相公一人看就可以了。”子皓见她样子,一把将人抱住,头颅靠在那人脖颈上。 手指玩弄着她纤长的手指,话语中都是浓浓的醋味。 “好,就给你一人看,那我去找一件得体的。”锦白早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脸上的笑意,想藏也是藏不住的了。 子皓见此,微微一愣,但迅速回神。 “不用这么麻烦,晚点的时候让瑶旭准备好。” 锦白见此,也觉得是,自己去反到翻得乱七八糟的,心中却总觉得要做什么事,来发泄现在无比兴奋的消息。 子皓见她这个样子,心中思量了下,笑着开口道:“不过,杨将军要走了也还是心系国家呀,还不忘让我去劝皇兄纳妃。” 他答应不会骗她,这事,他也要告诉她,当然,是他认为最好说的方式。 锦白闻言,不由得身体一僵。 “杨将军忠君爱国,看如今场面,自然是要多言几句的,你这样子,弄得好像是另有想法一样。”子皓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话语中都是笑意。 只是另一只手,不由得在袖中握紧。 “说得也是。”锦白看着他,脸上燃起笑容。 子皓见此,心中才终是放心了些。 “饿了。”锦白看着眼前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做。” 子皓亲了一下那诱人的红唇。 “都想吃。” “你个小馋猫。” 第184将军之心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皇宫大殿,灯火通明,皇坐上的人,面容欢笑,如早也将后宫之事给忘了。 杨将军坐在座位上,不时有人敬酒,他都只是笑了笑,看得出兴致浅浅。 杨夫人在不远处,与贵妇人说些话语,只是那双眼睛,却不时看着杨将军,终觉得她有些奇怪。 锦白虽未一直近二人身,可那双眼睛却含笑的不时看着二人,一旁的子皓到不在意其他,给锦白夹着菜。 “杨将军为国为民,劳苦功高,如今应身体之疾,不得也归乡,朕心中疾首,却也不能强留,故宴请众卿家,为杨将军送行。”子骞见众人也差不多,故站起身,手端酒杯,朝杨将军方向敬去。 杨将军见此,慌忙起身,看了子骞一眼,快步走至殿中。 “陛下,臣有罪。” 子骞见此,眉头不由的一皱,忙放下手中酒杯,快步走至殿中,将人扶了起来。 “杨将军这是何意?” “臣一己之私,留万千将士与不顾,此罪不可赦。”杨将军双手一抱,又跪了下去,这几日,他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觉得莫尚书之言有理,朝中正值多事之秋,他哪能一走了之。 “杨将军也是身体不适,也非心中不愿,如此,朕哪能怪罪。”子骞看着眼前的人,果真,心中想的,终是要来了。 “臣前几日,爱女出事,心中是有难受,可如今,见莫尚书痛失爱女,却依旧为国劳心劳力,臣心中不得也安。陛下,若还看得起老臣,就将老臣留下,看马做饭之活,都是可以的。” “这……” 子骞见此,还真是不好开口。 萧疏见此,心中思量一下,快步走至殿中,双腿跪地。 “陛下,杨将军之威信,萧疏万身不及,如今杨将军心中执念放下,身体得也康复,是军中之幸,故此,臣愿推举杨将军重回旧职。” 萧疏也知晓锦白之心,可如今杨将军也在众臣面前开口,他若还不推举,恐成万人口中小人,如此,他还如何在军中立足。 “老臣也认为杨将军又如此之心,是北国之幸,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给杨将军一次机会。” 莫尚书走了出来,也跪在正中央,这王国缺他,如今他能想开,他定全力相助。 子骞看着眼前三人,心中还是有些动摇的,杨将军对国来说,留下定是极好的,可他也确实答应锦白,若如今收回成命,也难逃失信之言。 “望陛下收回成命。” 众臣见眼前的人不言,纷纷走至中央跪下,而其夫人们,也不曾见过这般场景,忙跪在一旁,双眼垂低。 子骞见眼前一切,也知就算他心中是想帮锦白的,也无力回天。 转过身,缓缓走至高坐,端起方才放下的酒杯。 “杨将军能留,是北国之幸,万军之幸,朕之幸,众爱卿平身,今日之宴,全当是庆杨将军回归。”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起身,走至自己位前,端起桌上美酒,一饮而尽。 子骞笑着看众人坐下,方才偷偷看了一眼锦白,她脸颊苍白,眼神呆愣,一旁的子皓紧紧的压着她的身子。 子皓不想锦白会又如此大的反应,方才杨将军跪在殿中的时候,她险些就冲了出去,是他发现及时,一把抓住了她。 见她准备说些什么,忙在她耳边耳语几句,恐她暴露了情绪,说出自己身份。 倒时,不光罪大,皇家颜面也尽失了。 杨夫人自然发现了自家女儿的不对劲,却众人在身旁,也不好说些什么,转头看了一眼杨将军,想不到,他竟然也开始瞒着自己了。 “干杯。” 杨将军没有发现妻子看着自己,因心中做了决定,心情也好了,不由得觉得这酒也好喝了,跟众人喝起来也不压抑着本性了。 不知不觉也是深夜,子骞走了,众人自然也跟着散了,杨夫人扶着杨将军,踉踉跄跄的出至宫门。 马车旁的小厮见此,忙上来扶住。 而马车旁的另一女子,则身子未动,纤手将车帘撩开,杨夫人将人放在安然身上,也不再管。 脸色更是沉了,脚步疾快,独自走上马车。 杨将军见她如此,先是一愣,随后又笑容爬上脸颊。 任由小厮扶住,有些艰难的上了车。 车厢内,杨夫人见他上来,身子向角落里移了移,双眼不看他。独自坐在角落。 “我知你想什么,你怨我不听女儿之言,只是,夫人呐,女儿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将军之责多重,你岂能不知,如今陛下年轻,心性还不是很定,如此,又将这将军之职给一年轻小儿,他虽也不错,可难免以后做事欠些思量。” 杨将军见媳妇不说话,自己将身子朝杨夫人挪了挪,轻轻靠了上去,面容含笑,一副乖巧的模样。 不过,与郡主成亲也来,她还未有这般生气过。 “你以为本宫是气这?” 杨夫人看着眼前的人,胸口上下起伏着,他,当真是过榆木脑袋。 杨将军闻言,心中就奇怪了,不是为这还能是为什么? “你呀。” 杨夫人用力的用手指指了一下他的脑袋。 “夫人你就直说嘛,你相公怎样你又不是不知。”杨将军被她这一动作,顺势就到了下去,口中喃喃自语。 杨夫人见此,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算了,一起生活了如此多年,她又不是不了解他。 心中想着,不由得放轻了脸上的情绪。 “我怎是气你留在宫中,我只是气你不与我商量,我们在这皇城,每一步都是要小心的,可若都如你今天一般,以后,若真出何事,我又怎能帮你。”杨夫人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他也身子就那么到着,睡得倒是安稳。 杨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将一旁的狐裘拿了过来,轻轻盖在眼前人的身上,她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自己的那个女儿呀,貌似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自己呢。 “珺儿。” “郡主何事吩咐。” “一下回去将拜帖写好,明日,去七王爷府中。” “是。” 第185章受激胎动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皓扶着锦白走的时候,她双眼无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那么呆愣着,就算到了府门,依旧不发一言。 在房中坐下,子皓看着眼前的人,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眼前的人才如突然回神一般,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然后…… 眼泪如雨点一般落下。 “怎么办,怎么办。” 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也说不出其他,就不停的是那一句,身子不停的发抖。 子皓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忙一把将人抱住。 “没事,没事,我在,相公在。” 锦白听这一话,才慢慢止住了眼泪,眼看着眼前的人,泪眼朦胧。 “没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子皓看着眼前的人,抱着人的手臂更重了些。 不知得为什么,就在方才的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就要失去了眼前这个人。 “子……子皓。”锦白呆愣的看着自己的裙子,话语有些颤抖,子皓也发觉她的不对劲,忙双眼看去,却不由得被那一抹红色个灼红了眼。 “来……来……来人。”声音颤抖得如同能咬到自己的舌头。 “王爷。”瑶旭听这声音觉得不对劲,快步跑了进来,看了锦白一眼,眉头皱起,慌忙跑了出去。 耳边传来的是。 “去找太医,快,骑马去。” “赶紧的,你们也去,多叫几个人来。” “还有厨房的人,别睡了,都赶紧起来,全部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你,快点去给王妃找一套干净的衣物,你们几个,去将王妃头上的朱钗去了,都给我小心些,听见没有。” 子皓听着外面瑶旭的声音,方才找回了自己,忙将锦白抱在床榻上,一旁的侍女走了进来,忙给她去了朱钗等物,至于衣物,现在也不敢动。 “疼不疼,没事的,一下就好了,锦儿最乖了。”子皓等众人弄好了,方才敢上前,握住锦白的手,双眼红得厉害,语无伦次和的安慰着。 锦白本难受父亲的事,如今看着眼前的人,到有些不忍了,轻轻勾起苍白的嘴角。 “不疼,锦儿会没事的,你不要怕,太医一下就来了。” 子皓见她话语,眼泪一下就滑了出来,将锦白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一次又一次。 “我真的无用,无用,本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的,我还带你去,还让你压至着心情,都是我无用。” “与你有何关系,哪能依你心中所想,你不要想太多,锦白会无事的。”锦白不知道为什么是自己反过来安慰眼前的人,可是,她真的害怕看见他哭得如此伤心的模样。 “我……” 子皓说不出话来了,自觉得脑之很乱,乱到他都不知道现在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瑶旭进来了,拿着火钳,在燃烧的火炭上又加了几块。 “王爷,王妃,我也派人去催了,想来一下就到了。” 子皓闻言,又将眼前的人手指握紧了些,锦白也不再说话了,这时觉得肚子有些疼。 不多时,柳太医来了,面色还有些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早些时候喝的酒还是骑在马上没吹红了脸。 “柳太医,你快瞧瞧。” 子皓见人来,忙让了位置,柳太医上前,伸出手指,探着脉。 “可有叫产婆来?”柳太医诊着脉,口中话语轻轻。 “你是说我的孩子没了?”锦白一听,顿时起身,双眼错愕的看着眼前人,手指紧握。 “不是,不是,我只是让产婆过来瞧着,王妃身上血脉,总要得很,万不可大意。”柳太医见此,忙让那人躺下。 子皓口中的锦白无事吧,还没有说出来,就被锦白打断,见这场景,也不好多少什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 柳太医也不曾想眼前的人会这般激动,忙让她情绪放松,闭上眼前,认真的探脉。 不多时,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王妃放心,腹中胎儿无事,只是,下一次莫要这般激动了。” 锦白闻言,一颗心才算放心,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平坦得不觉得里面会有一个小婴儿。 柳太医见她如此,方才笑了笑,缓缓走至前方,缓缓写着药方,子皓摸了一下锦白的头颅,笑了笑,示意自己要去问柳太医事。 锦白点点头,也未多说什么。 子皓走至柳太医身前,看了一眼锦白,她双眼深邃着,摸着自己的肚子。 “柳太医可外面讲两句。” “是。” 柳太医答后,将方子写好,递给早也站立一旁的瑶旭,脚步向前,子皓也先他一步站在外面。 走至门口,瑶旭也走了出来,将房门带上。 如未见二人一般,脚步朝一旁走了去。 柳太医看了一眼那人,双眼沉了下,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 “七王爷是有何事要交代?” “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能保吗?”子皓看着眼前的人,压低了声音。 “没有问题,这次虽有出血,是因情绪所致,下次只需要将情绪压制好些就行了。”柳太医看着眼前的人,觉得有些奇怪,方不是在房中也说了吗? “本王所说的不是这个?”子皓看着眼前的人,还是不知如何将口中的话语说出来。 “王爷请明言。”柳太医也觉得奇怪了,若不是话中之意又是什么? “本王的意思是,若这孩子在王妃肚中,若有一日,再像今日这般,那王妃身子是否会有巨大的损伤?”子皓在心中想了很久之后,终于将心中想说的话表示了出来。 柳太医闻言一愣,心中想了一下,突然明了。 原来眼前人的意思是,如果有事,想将小的弃掉,可如今又还没到那般场景,故先咨询一番。 “王爷所虑是有的,先皇后也是掉了一个胎儿,故身体不佳,王妃身体比起,是更要差的,故更是要小心些,至于孩子,王爷方才也看见了,王妃何其紧张,若不是万般无奈,臣定全力保住。” 柳太医说着,弯腰,行了一礼。 子皓听见这话,双眼更是沉了沉,他如此小心,还是见了红,若真有什么,他又该怎么应付? 第186章郡主探女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其实王爷也无需这般惊慌,臣也备好一万全之策。” 柳太医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思索一番,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子皓听见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一、王爷可将一大夫接至府中,也防不测,二、王爷也可在府中备下一产婆,若真发生了最坏的结果,有这二人,也应该不会有多少问题。” 子皓闻言,猛的拍了一下自己大腿,他怎么没有想到,忙叫来瑶旭,吩咐了下去。 然后又为柳太医留了间客房,认真的讨教了些关于怀孕要注意的点,心中才放心了些。 柳太医看着眼前这个好学的人,也知无不言,杨将军之女,得此夫君,果真比老死宫中强多了。 “王爷。” 子皓本认真的记着,眼前的人叫他,一时,还以为自己是何处背错了,忙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柳太医本是不想管闲事的,可想起当初梅妃之事,这锦白也帮他一次,若他不开口说一声,恐也对不起自己心中所想。 “王妃怀有身孕,如今又不那么安康,王爷,臣以为,还是要注意一下王妃所吃所用之物。” 子皓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大人的意思是……” “臣本不该多言的,只是,方进门时,就闻见房中又一股香味,虽淡淡的,却还是能闻得出来。”柳太医开口,他进门就注意到了,其实,他也觉得那不是很严重的事,但见眼前这人紧张王妃的样子,也不由得多提了些。 子皓闻言,在心中回想了下,貌似,房中还真是有一丝淡淡的清香味。 “那香可是有问题?” 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眉头更是皱起。 “是有一点小影响,也不多,只是见王爷这般心疼王妃,故多嘴了些。” 子皓听这话,双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双眼逐渐深邃。 眼前的人怎么也是长期生活在后宫的人,若他这般说了,定是看见了一些他没有看见的东西。 “柳太医之言,本王定放心上。” 柳太医闻这话,轻轻笑了笑,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开口道:“时间不早了,这医学之事,也不是一两日就可全通的,王爷还是快些回去,看看王妃,恐王妃今日也是吓着了的。” 子皓闻言,方看了看外面,天也尽黑,顿时觉有些尴尬,站起身。 “那,柳太医也早些休息。” …… 第二日。 子皓昨天晚上也叫瑶旭将那香气的源头找了出来,弃了,心中才放心些。 今日一大早,就起身,亲自看中侍女敖药,后又给柳太医看了才给锦白喝。 锦白看着眼前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时间,竟也忘了昨晚的事,口中含笑道:“柳太医何其忙,你那能一直将其留在府中。” 子皓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柳太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王妃关怀,臣一下是要离开的,只是现在王爷找的大夫未来,也不好自行离去。”柳太医行了一礼,平静的说着。 “看吧,不是本王仗势欺人。”子皓听柳太医这么说,一时就像大尾巴狼一样,双眼笑得眯起。 锦白闻言,也不好多做他说,轻轻笑了笑,任由眼前的人将苦涩的药汁喂在她的口中。 “王爷,大夫来了。” 瑶旭缓缓走了进来,轻轻行了一礼。 “那臣去看看。”柳太医其实也看不惯他们黏在一起的样子,早就想出去了,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而如今这人来,无疑给了他最大的理由。 “那柳大人可要好生看着。” 子皓闻言,转头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医术,他还是放心的。 “王爷放心。” 子皓见此笑了笑,转头对着瑶旭道:“你去看厨房饭食可都做好了,长郡主应该是要到了的。” “是。” 瑶旭行了一礼走了出去,将柳太医带至一人面前,那人有些年数,胡子都有些花白。 “大人,小女子还有事,就不能在身旁伺候了,若有何事,叫她就可以了。”瑶旭行了一礼,将一女子引了出来。 柳太医看了一眼,轻轻笑了一下。 “姑娘自忙。” 瑶旭见眼前的人答允,也不过多客气,转过身,缓缓离开了,只是她没有发现,身后的柳太医在众人不注意之时,又看了她一眼。 瑶旭去厨房中看了一眼,时间应是正好的。 脚步缓缓朝门口走去,那人是出了名的准时,如今,也该快到了。 果不其然,方走至门口,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来。 “去告诉王爷,长郡主到了。”转过头,轻轻对身旁的小厮说了一句,小厮听见这话,慌忙朝府中跑去。 瑶旭见此,嘴角优雅勾起,缓缓走至府门,恭敬的站立着。 马车停下,走出一女子,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转头,恭敬的扶起里面的人。 杨夫人走了出来,双眼看着前方,一身华丽,只是脸色有些黑。 “恭迎长郡主。” 一声声音,杨夫人细细打量眼前的人,她恭敬的跪着,风轻轻的撩着她的墨发,长相算得不错。 脚步缓缓走下马车。 “你倒还是懂规矩。” 脚步缓缓上前,没有叫地上的人起来,只是无所顾忌的打量。 “这是瑶旭应懂的礼节。” 瑶旭话语虽是平静,可是身上却也不知为何不是很舒服,额头甚至开始微微冒汗。 杨夫人闻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终究还是没有说话,直到双眼见府门处子皓身影,方冷冷说了声。 “起来吧。” “是。” 瑶旭站了起来,双眼垂低走至一旁,规矩的站立着。 “可是这丫头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恼了姑姑?”子皓远远的就看着了之前发生的事,故人还未走进,就笑着开口。 双眼还看了一眼站立一旁的瑶旭。 “没有,王爷**的人,自是不错的。”杨夫人站立原地,轻轻开口,双眼还是轻轻撇了一眼那女子。 子皓一听这**二字,不由得忙开口解释道:“姑姑想错了,这丫头是家中忠仆的女儿,有些本事,故留在了家中。” “这样呀。” 杨夫人将话语拖得及长。 第187章情绪变动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确是这般,子皓心中只有锦儿一人,那容其他。” 子皓听这话,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脑中发热,脸上也开始密密麻麻的出汗,比之前见她还要严重。 杨夫人听这话,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最终笑了笑,脚步缓缓向前。 “这么好的姑娘,你放府中真是辜负了人家的大好年华,也她这模样,你在这皇城中,给她找一上好的人家吧。” 子皓闻言,心中方才想起,眼前的人也是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眼轻轻撇了瑶旭一眼。 “姑姑说得极是。” 杨夫人听这话,口中的话也不知不觉柔软了些。 “听闻王妃昨夜身体有些不适,今日可好些了?” “昨夜也叫了柳太医来看,说是无大碍了,只是让情绪不可太激动。”子皓听这话,方才觉得以前那个温柔的姑姑回来了,忙笑着回应。 “这便好了,你可一定要好生些,听闻王妃的身子不好,莫让她委屈了。”杨夫人对于眼前的人还是满意的,方才摆出那张脸,也是因为听见女儿的近况,结果一下马车,就看见了这样一个人,自然语气就不太好了。 “姑姑放心,锦儿就是子皓的心头肉,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她。” 杨夫人闻言,转头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嘴角轻轻勾了勾,“如此就好了。” “姑姑放心。” 两人说着,也至房门前,子皓想到二人是有些体己话要说的,故给眼前的人打开了房门,也没有进去。 杨夫人见此,顿时觉得更喜欢这人了。 锦白看见门开了,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她本来也想去接母亲的,可子皓就是不让,故心中就那么心心恋恋的盼着了。 “不错,细看还胖了些。” 杨夫人缓缓向前,压了压心中情绪,笑着开口,其实眼前的人并没有那般好,她的脸色因为昨夜的事,而变得有些苍白。 “听见母亲这般说,看来子皓心中就放心了。” 锦白也玩笑开口,不过,她说的也是真的,昨晚那人就在她耳边念了一晚上,就怕今日母亲见她脸色多加怪罪。 “是吗?他这般怕我?” 杨夫人坐在床榻上,一双眼眸笑到眯起。 锦白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她的情绪中,可见那人是真的很害怕了。 “你呀。”杨夫人见她模样,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双眼柔情,又轻轻开口道:“其实,你父亲回去的时候与我说了,他留下来的理由。我觉得,锦儿,我们应该支持他。” 锦白听这话,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其实,她早猜想到的,母亲这时候来见她,还能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那事。 “其实,我不是不理解父亲,只是……” 锦白声音颤抖,父亲是怎样的人,她怎么能不清楚,只是,她忍受不了那样的结局。 杨夫人见她如此,不由得抱紧了她,如小时一般安慰她道:“没事的,锦儿不要想太多。” “可父亲他会……” 锦白将真相脱口而出,可是就在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戛然而止,手指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会如何?” 杨夫人一直觉得眼前的人是有什么瞒住自己的,可是,她却又一直不说。 锦白见此,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最后,双眼通红。 “没事,只是母亲,你是否可以答应锦儿,以后有事,一定不要瞒着锦儿,让我知道。” 杨夫人还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怎么了,但听见这话,也确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又将眼前的人抱紧。 “好,以后不管何事都不瞒你。” “母亲,你要说到做到。”锦白如在自言自语,只要,她知道,她就一定能阻止,对,就是这样,她,一定可以。 “嗯。” 杨夫人感受到眼前的人在颤抖着,又想起她情绪不能失控,故慢慢将话题引向别处。 “府中那个女子叫什么?” 锦白闻言,双眼都是疑惑,放开了眼前的人,看着她。 “母亲说的是谁,可是,府中谁做得不好?” 杨夫人见此,就在脑中回想。 “就是那个忠仆的女儿。” “哦,母亲说的可是瑶旭,但是她做事向来细心,按理,因不会得罪了母亲呀?”锦白在心中回想了一下那女子,相处如此之久,到还真不觉得她有何处做得不到位的。 “不是做得不好,而是做得太好了。”杨夫人看着眼前的人,前段时间还觉得自己女儿有些进步,而如今,感觉一下就全部都没有了。 锦白听这话,脑中就是一个大大的问号,心中思索着,良久之后,方才恍然大悟。 “母亲可是说她喜欢子皓之事?” “你知道?”现在变成杨夫人吃惊了,她还以为眼前的人是不知道,如今看来并不是,只是,她为什么要将那人放在手中。 “嗯。”锦白回答得很平静。 “那你还让她在子皓身旁?” 锦白一听见这话,不由得笑了笑,将身旁的一块糕点递在杨夫人手中。 “她喜欢子皓也是正常的呀,子皓以前虽表现得花心,可他这样的身世,这样的相貌,得几人倾心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你是在试探子皓,还是说,你打算将那女子给子皓收做妾室?”杨夫人看着眼前的人,她还真是看不清处她心中在想什么?那女子她方才见过,动作优雅,人也算美,如何想来,都是不可放在自己相公身旁的存在。 锦白闻言,都遥了摇头。 “子皓是我相公,试探什么的,是我对他的侮辱,至于妾室,我当真没有这想法,而我也承受不了。” “……” “扣扣。”两人交谈之时,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二人心中还未说完的话题。 “进来。” 锦白轻轻开口,想来是饭食好了,来叫他们。 房门打开,敲门的却不是什么侍女,那是子皓,双眼微微有些通红,身后跟着的,是手端美食的侍女。 “饭食好了,怕你们聊饿了,就让人送到这房中来吃。” 子皓含笑开口,双眼看着眼前的两人,似乎双眼中发着光芒。 第188章暗中之王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一番寒暄,杨夫人虽是对自家女儿依依不舍。可终究还是怕他人怀疑,回去了。 子皓恭敬的送出门口,杨夫人看了一下四周,那女子也不见身影,双眼沉了沉。虽锦白不放心上,可她终究不能不管,毕竟,那女子心思过于缜密了些。 “入府前,我与你说的,可记住了?” 子皓一听这话,自然知道是为了瑶旭之事,点点头,口中道:“郡主放心,子皓心中自有想法。” “那就好,锦儿心思纯,凡事不愿与不好的方向想,如此,你就要多照顾着些。” “子皓定记心中。”子皓站立原处,马车也停至二人身前。 杨夫人笑了笑。 “珺儿。” 杨夫人叫了一声,马车上下来一女子,动作规矩,手中恭敬的捧着一块令牌。 长郡主接过,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一阵,方手指伸出,递至子皓身前,口中话语沉重。 “这令牌是当初父亲给我的,怕的是在皇家争斗中失了性命,有这令牌,就算皇城之中失了势,只要不是死罪,倒时,无论去那个封地,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子皓听这话,双手细看,是一只汉白玉雕刻的牌面,上面有雕刻了一条龙,盘曲着,也如熟睡着。 “这……” 子皓看着,双眼不由得眯了眯。 他见过这令牌一次,是皇兄方回皇城,朝中韩王势力正强,他兄弟二人被暗杀,退无可退,一人走了出来,将这令牌拿出,那暗杀的人看了,忙双腿一跪,就退下了。 “那时候是姑姑救了我们?” 子皓双眼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她虽在皇城中有些威望,却也不曾想,会有这般的能力。 杨夫人听这话,不由得笑了笑。 “难道,你以为帮你们的,只有将军一人?” “不。只是……” 子皓断然没有这样的心,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岳母竟是这般可怕的人,不,不能用可怕。 杨夫人看着眼前的人,她其实也没打算满着的,只是,也不愿意特意明说,故一直让众人疑惑。 “其实,是谁救了你们都不要紧,但是你要明白的是,这个令牌,拿到的就是暗夜里的王。” “暗夜里的王?” “对,皇城中,总有一些事是见不得台面的,就如当初莫尚书家的儿子,皇贵妃的家族,那这些人,事,就需要有人暗中施也援手。”杨夫人看着眼前的人,身旁的女子不时看着四周,也不知是无聊还是在戒备。 “这令牌这般重要,姑姑又怎给子皓?”子皓拿着这玉牌,只觉得有些重,按理说,她要给的,应该也是给自己的女儿呀,怎的就给自己了。 “你是女婿,给你也是不落外人,不过……”杨夫人说着,双眼变得深邃。 她是准备给眼前的人,可又怕不妥,故也没有拿进府中,可如今来看,眼前的人还是合格了,他是皇家的人,其又是对子骞皇权的绝对拥护,故,给他也是最好的。 “不过什么?”子皓也看出杨夫人的一些筹措,轻轻询问。 “没有什么,只是想着,我该给你,还是给你的儿子。”杨夫人笑了笑。 子皓闻言,笑了笑。 “那姑姑放心,给了子皓,就是给了你的外孙。” 杨夫人听见这话,双眼沉了沉。 “那到也不必,若那孩子不够听话,这令牌就不要下传了吧。” 子皓听这话,也跟着双眼沉了沉,好一会儿才嘴角勾了勾,缓缓开口道:“好,姑姑说的极是。” 这令牌强大,若得到的人心思不正,对这国家来说,定是一场灾难。 “那你也回去吧,好好照顾锦儿。”杨夫人见眼前的人也理解了,在门外站太久,恐也会惹人生疑。 “好,恭送姑姑。”子 皓轻轻拱手,行了一个对长辈的礼。 “嗯,回去吧。” 杨夫人看了她一眼,脚步缓缓踏上马车,珺儿熟练的掀开车帘。 杨夫人走了进去,子皓站在风中恭送着那人,等马车走了,方将令牌收下。 传闻中,当初,先先皇是有意扶持的是三皇子,如今看来,竟是真的,而三皇子又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姑姑。 心中想着,脚步缓缓向前,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如此一想,他还占了一个大大的便宜,他可是娶到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小公主呀。 “你在笑些什么?看起来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锦白一出门就看见子皓回来,一脸的春风得意,不由得脸上也露出笑容。 “我的笑可不是下巴掉了就能表达出的。” 子皓听见声音,脚步上前一把将眼前的人抱住,话语中都是得意。 “怎的,方出去捡到银子了?”锦白见此,脸上的笑容也放大了些,她堕落了,只要眼前的人笑,她竟然真是可以笑得如同想一个孩子一样。 “你相公是捡到了一个金矿。” “这么厉害吗?要不要分锦白一点?”锦白听这话,心里也如同吃了蜜糖一般,定是自己的母亲说了什么,眼前的人开心得忘乎所以了。 “锦儿要,就全部给你。”子皓放开眼前的人,话语中都是宠溺,看着她的眼,忽的想起什么,面色开始僵硬。 “怎么了?”锦白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对劲,眨巴着一双大眼,尽是疑惑。 话才方完,身子也被人抱起,子皓一脚踹开房门,缓缓的朝床榻走去。 “一时开心就给忘了,你竟然敢起床,就这么不停大夫的话,还跟我嬉皮笑脸,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子皓话语说着,双手也温柔的将人放在床榻上,一双眼眸认真的看着她。 “我身子都躺得疼了,就让我出去走走嘛。”锦白听见这话,双眼看着眼前的,说不出的委屈。 “不可以,但是,若你好好养着,等过些日子,我就带你出去玩。”子皓知道眼前的人你要是一天降她困在房中,定是要闷坏的,故,等她好些了,带她出去走走也是必不可少的。 “真的。”锦白听见这话,双眼都发光。 “当然,你相公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 “所以你现在就要好生休息,等身子快些好。”子皓见她样子忍不住亲了一口那诱人的红唇。 “好,都听相公的。”锦白也回亲了他一口,然后双眼轻轻闭上,能感受到子皓在给她压被子。 第189章瑶旭心惊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瑶旭将自己藏在闺房之中,双臂抱着自己,双眼中都是深邃,方才长郡主的目光,当真让自己的目光充满了不安。 “扣,扣,扣。” 身子不由得抱得更紧了,难道,这么快就来了吗? “瑶旭姐?”门口敲门的侍女见半天不回答,轻轻开口,可还是没有听见答复,转过头了了一下引路的另一人。 “应该是在的呀,方才我见瑶旭姐进去的。”引路的人也是有些惊慌了,方才就见那人脸色不太好,又没见那人出去,如今不应答,也不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那怎么办?王爷吩咐的让瑶旭姐过去一趟,如今不在,我可怎么交代。”侍女眉头皱了起来,又看见一侍女走了过来,忙开口道:“薰儿,可有看见瑶旭姐?” 方踏进院门的女子皱了一下眉头,疑惑开口道:“不是在房中吗?” 女子闻言,双眼更是深邃了,转过身,又敲了敲房门,动作也重了些,口中还询问。 “瑶旭姐,你在吗?” 房中传来的依旧是寂静,三人面面相窥。 “你们可真是见瑶旭姐没有出去?”前来传话的女子在心中思量了良久之后,轻轻询问眼前的两人。 两人点点头。 传话的侍女见此,转过身,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是平静的。 “瑶旭姐,我们准备进来喽。” 房中依旧是寂静,三人看了一下对方,为首的侍女将手指伸出,轻轻的推那房门,眼入眼帘的是瑶旭抱着自己的腿,蜷缩着,头颅埋在膝盖间。 “瑶旭姐,你在呀?” 为首的女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不敢问她为何不开门。 “我们是怕瑶旭姐身子有何不妥,故在进来的。”女子身后的人也附和着,额头都冒出了汗。 安静,那人如同什么都没听见,动作依旧,可苦了进来的三位,手指揉搓着,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何事?” 蹲着的人终于说话了,动作没有动,声音却有些沙哑。 为首的人听见这话,忙开口道:“七爷让奴婢来叫瑶旭姐。” “哪里?” “书房。” “王妃呢?” “方才睡着,王爷让人好生看着,瑶旭姐放心,炭火什么的,我们都准备好的。”女子不知她为何会问这些,但还是本能的如往常一般将事情说得详细。 瑶旭闻言,缓缓抬起了头,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站起身。 “如此就好,你们吩咐下去,让厨房中的人都注意些,吃食什么的,都先问过大夫。” “是。” 另外两个侍女得这话,行了一礼,走了下去,瑶旭看着她们的背影,对身旁的人缓缓开口道:“走吧。” “瑶旭姐,请。” 侍女后退半步,为眼前的人让开道路,心中也很疑惑,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瑶旭心中也是知晓自己方才的表现是平时没有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 原本,她以为还会有很多时间的,可如今…… 心中想着,人也走至房门前,侍女恭敬的站立一旁,双眼看着前方,如方才心中的疑惑一丝都没有发生。 瑶旭站在门口,手指伸出,放在空中,良久之后,终是轻轻的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进来。” 房中的声音传来,不见一丝波澜。 瑶旭推开门走了进去,眼前的人手中画笔移动。 一步一步向前,那人画中的画卷也看得清了些。 画中人一身白衣,墨发高束,一身男儿的装扮,倚躺在芙蓉花树上,一手拉着一支芙蓉,一手慵懒的勾着酒壶,面色微红,应是有些醉了,而树上的芙蓉因是晨昼之间,有几朵也开始微微露出粉色。 “王爷。” 站立中央,恭敬行上一礼。 子皓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眼前的人,兴奋的将画笔放下,将话拿了起来,口中道:“瑶旭,你看本王的画可有进展了?” 瑶旭听见话,双眼细细打量。 “形似意明,自然是不错的。” “如此就好了,我还怕多年不画,手笔生疏了呢。”子皓听见这话,心中也有底了些,转头将画放好,等上面墨干。 瑶旭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双眼中,还真是自由那人,哪怕只是一幅画,也比一个真人有吸引力。 子皓将东西放好,才转头看着眼前的人,手臂负在身后,缓缓走下高台。 “其实呢,本王叫你来,是因为今日长郡主之言,方才想起你也不小了,不知瑶旭,心中可有人了?”子皓看着眼前的人,他对于府中的人呢,想来是没有那般管教严的,故瑶旭在外面有中意的人也是可能的。 瑶旭听着,水袖中手指紧握,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勾了勾。 “那王爷心中可有合适的人了?” 子皓听见这话,不由得尴尬了一笑,“其实我是觉得秦尚书家又一儿子,我与他见过几面,为人醇厚,做事也很果断。” “尚书之子,想来是不错的,只是王爷可知对方是否婚配,心中可有中意之人?” “婚配是无了,至于是否有心中人,这就……” 瑶旭这一问,子皓还真是有些挂不住了,这没有婚配他是知道的,可这是否有心上人,他就不明了。 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脸上染起一丝尴尬的笑容,“是本王做得不好,只想着他人品了,也没想过对方是否心中也有她人,不过,瑶旭放心,本王定不会委屈你,明日我就亲自去问一问。” 瑶旭看着眼前的人,眼眶开始慢慢泛红,子皓一见如此,顿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看看其他家的,我北国,大好男儿多的是。” “王爷是说,瑶旭喜欢的,王爷都替瑶旭做主吗?” “这是自然。”子皓想都没想,直接保证到,眼前这人,虽只是他家的奴仆,可是,论理事手段,还是文采,又能又几家姑娘能比得上。 “真的?” “真的。” “那若是瑶旭喜欢上了一个也成亲的人,王爷也为瑶旭做主?” 第190章恨心深种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瑶旭话语说着,脚步缓缓向前,朝子皓走了过去。 子皓听见,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 “难道因为瑶旭喜欢的是一个已婚的男子,王爷就觉无法接受了吗?”瑶旭看着眼前的人,他双眼可见错愕,少见的将情绪表达在脸上。 子皓听见这一话,顿时回了神。 “不是,只是觉你去给人家作妾,怎么都是委屈了些。” 子皓看着眼前的人,结婚了的,是谁?不会又是皇兄吧?子皓心中想着,顿时觉得头疼的得紧。 “委屈吗?瑶旭不觉得,他宠幸多少人都没有关系,只要他喜欢的,我甚至可以将那女子想办法送到他的床上,只是……我真的无法接受他只宠一人,只爱一人。”瑶旭站立,二人之间隔得不是太远,也不是太近,在彼此都能接受的距离。 子皓听见这话,不由得眼尾抽了抽,这样的爱,他还真是…… 不对,他也曾是这样的呀,只要锦白要,哪怕是将她送给自己的哥哥,他也毫不犹豫的做了,心中想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瑶旭,咱们就是爱一个人,也不能这么没有尊严。” “瑶旭不觉得,只要他开心,一切都要为他做到,就像他在外面养的人,都是我在料理。”瑶旭认真的说着。 “都有妻子了,还在外面养人,这样的人,当真是……” 子皓最后还是将那无耻二字收回,心中开始奇怪,瑶旭何时帮人养人了。 “难道这样的爱,王爷觉得是没有尊严?”瑶旭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话语中带着询问? 子皓听见这话,顿时觉得自己貌似说得严重了些,那男人就算怎样,也是瑶旭喜欢的人,自己这般做,终是不好的。 “也不是,每个人的爱都是独立的,有自己的立场想法,瑶旭若真的的喜欢,本王也会尊重的。” “真的?”瑶旭听见这话,双眼忽的变红了。 “真的。”子皓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瑶旭看着他,没有说话,双眼就那么看着他。 子皓看着她的眼光,突然觉得有点如坐针毡,她的眼神何时变得这般炙热的。 双眼别过,“你……” 子皓口中的话被生生堵住,身子被人抱住,唇上传来热感,而眼前的,正是瑶旭放大的脸。 手掌快速推了出去,两人分离,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眼眸中,都是错愕。 “啪。” 瑶旭被这一推,身子撞在一旁的桌上,然后,到在地上。 桌上茶杯摇晃几下,落在地上,刚好落在她的脚边,变成碎片。 缓缓站起身,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王爷知道了吗?瑶旭中意的人?” 她说得这般明白,他还是在逃避,那这般,他无法在逃避了吧,自己比那些女人差在哪里,凭什么,她们都可爬上他的床,而自己,却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子皓听见这话,回了神,双眼眯起,错愕消失,缓缓变冷,“滚。”字吐的及重。 瑶旭听见这话,笑得声音更大了,“王爷还真是为王妃变了一个人,以前,可都说来者不拒的。” 子皓听见这话,双眸更冷了,微微眯起,“本王告诉过你,这王府中,不许在说以前的事,这一次,就饶了你,只是,没有下一次。” “好一个没有下一次。”瑶旭自言自语的说着。 “滚。”子皓又说了一次,双眼中的戾气更重了,他没有想过眼前这个人,喜欢的会是他,可是,他更不想让锦白多想。 瑶旭听见这话,双眼又看了他一眼,抬起头,重重的擦了一下脸颊,试图将泪抹干净,可,还是留下无数的泪痕。 脚步朝外,将房门打开,缓步走了出去。 子皓看着,双眼变得深邃,手指紧握。 长郡主之心是对的,原来,他们都看出来了,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过如今这样也是最好的,让她死心,而锦白,更不需要为这事操心,他好不容易才能将她抱在怀中,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瑶旭一路平静的走着。只是别人朝他问了什么,她也如听不见一般不答应。 不多时,就走至闺房,走了进去,将房门反锁。身子匍匐在床上,顿时将心中的防备放了下来。 眼泪突破眼眶,不停的流着,开始还隐忍,最后呜呜出声,最后…… 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那人,真的这般重要? 在瑶旭心中,那人从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而方才,他的两句滚,可不是重话,而是隐忍着没有杀了自己。 “扣,扣,扣。” 瑶旭听见敲门声,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声音,开口道:“谁?” “瑶旭姐,是我。”开口的是方才来传言的人。 “什么事?” “王爷让我传话,说瑶旭姐这几日累了,故无需去王妃面前伺候了。”传信的人不知发生何事,可是她进去时,看见地上的茶杯,心中无比疑惑,而如今这人的哭,让她更奇怪了。 “不要出现在王妃面前?” 瑶旭重复了一遍,脸上好不容易控制的眼泪瞬间又流 了出来。 传言之言心中思量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开口道:“是的。” 瑶旭听这话,手指不由得握紧,看着前方,果然,那个女人,还是死了好。 “你去吧,告诉王爷,瑶旭知道了。” “是。” 传言之人听见这话,转头见一人来,忙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去找那人了。 来请示的人不知何时,心中奇怪得紧,可见那人,也不是开玩笑的,就跟着她走了出去。 “以后事就不要再找瑶旭姐了,请示就去请示青儿姐。”传言之人轻轻开口,双眼还不时的朝那紧闭的的房门一眼。 “这是发生了什么?”来请示的人听见这话,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尽数疑惑。 “我怎么知道,是王爷方才吩咐的,你要想知道,就问王爷去呗。”来传话的人调笑着眼前的人开口。 “别,我可不敢。” 第191章不见外客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青儿冷漠的看着眼前突然来请示自己的众人,双眼不由得变得深邃,但还是将一切安排好,脚步缓缓,朝锦白休息的地方走去,心中想着,还是要知道得清楚些好。 走至门口,见两侍女站在门口,规规矩矩,轻轻开口道:“王妃可醒了?” 守在门口的人点点头,青儿听这话,又开口道:“去叫人可以将药汁端上来了。” 守门的人听见这话,轻轻行礼,缓缓走了下去,不多时,就将药汁端了过来,青儿接过,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 传来的是锦白的声音,青儿将房门打开,子皓正喂着锦白汤品,锦白则一脸嫌弃。 “王爷,王妃。” 青儿行了一礼,心中思量着要怎么将口中的话问出。 子皓抬头看了一眼,轻轻开口道:“端过来。” “是。” 青儿脚步向前,身子靠近眼前的人,鼻子间围绕一丝幽香,眉头微微皱起,但忽的一想,又平了眉头,一下明白了。 子皓见她如此,勾起嘴角道:“又不是你吃,你这反应到是快。” 青儿听见他的话,眉眼垂得更低了,脚步缓缓后退,口中缓缓开口道:“奴婢与王妃一条心,自然会有所反应了。” 子皓听这话,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眉眼低垂,思量了下,轻轻笑了笑,没在多话。 汤匙轻轻舀起一口,放在唇边轻轻吹着,见不烫嘴了,方送进锦白口中。 锦白虽有些不愿意的,但想到肚中孩子,还是喝了下去,同时也皱起了眉头。 “对了,我将府中的事移交给青儿了。”子皓重复着动作,口中话语很平静。 锦白听见这话,明显一愣。 “何故,怎就突然换了。” “瑶旭做得是不错,可岁数也不小了,终究是要嫁人的,总不能一直耽误着吧。”子皓看着眼前的人笑着开口。 “……” 锦白看了他一眼,双眼变得深邃,那人心中是悦眼前人的,可…… 罢了,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这相公,她还是不会送人的。 “你的人,自然依你,只是青儿进府不久,恐又是事做得不够妥帖。” 子皓听见这话,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无妨,这府中也无什么大事,自可慢慢摸索,再者,青儿是郡主亲选的,自然不会有何问题。只是,这几日记住了,无论是谁,就说王妃身体有恙,皆不见,还有,锦儿动了胎气的事,莫要说了出去,惹陛下操心。” 子皓话语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曾停下来,含笑着,眼眸中都是温柔。 “是。” 青儿行礼应下。 就在几人对话之间,锦白也将那药汁饮完,子皓放在桌上,忙拿出一块蜜饯儿放她口中。 青儿见此,也知趣的将药碗拿好,缓缓走了出去。 走至门口,看着前方,瑶旭看来是说了什么,否则依王爷性格,定不会直接收了这权利,至于会给自己,恐是让自己挑出那心存其他想法的人吧。 …… 七王爷府门前。 一小轿华丽马车停下,走出一女子,着一身粉衣,头戴彩蝶模样头饰,垂下流苏,乃丝绸做衬。 长相生得乖巧可爱。 脚步停下,轻轻撩开车帘,又走出一女子。 着一身紧贴身形的橘色长袍,墨发不似一般女子梳上发髻,而是发冠高高束起,外罩一白色狐裘,莲步缓缓,眉眼如画,生得一大气之貌。 身子站立,一双丹凤眼轻瞟门口,青衣女子便快步跑了上去。 青衣女子走至门口,轻声道:“劳烦小哥通报一声,宋尚书之女,宋言涯求见七王爷。” 小厮闻言,看二人一眼,面色为难的商量了一番,最终轻言道:“姑娘,还请转告宋小姐,这几日王妃身体不适,故王府不见他人,还请宋小姐见谅。” 粉衣女子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双眼看了眼前的两人一眼。 门口两小厮无奈耸耸肩。 粉衣女子见此,也不好多说,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回去,双眼看着那身着橙色衣袍的人,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小……小姐,七……王爷说,谁……谁也不见。” 宋言涯闻言,挑起眉梢看着眼前的人。 “真的,方才小厮真是这般说的。” 粉衣女子闻言,慌忙开口,脚步自然的后退了一步。 宋言涯听见这话,不由得双眼眯了眯,看了一眼府门前,府门的小厮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脚步缓缓向前,对着身后的粉衣之人道:“给本小姐将礼品带上。” 身着粉衣的人不敢慢了,忙接过一旁管家手中的礼品,跟在那女子身后。 “去给本小姐汇报。” 宋言涯立在小厮面前,冷冷开口道。 “宋小姐还请不要为难属下。”门口小厮双眼眨巴了下,装出可怜的样子。 “……” 眼前的人没有说话。 小厮见此,将双眼看向其他方向,只求这姑奶奶今天心情好。 “啊。” “啪。”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 大门打开,门口的小厮被一脚踹进府内。揉揉胸口,看来,这姑奶奶今日心情不好。 宋言涯脚步缓缓的走了进来,门口一时围住了很多人,她冷冷的撇了一眼,脚步依旧向前,众人一直退后着。 “子皓,你给我滚出来,怎么,不去本小姐的钱庄了,现在这么大牌,连人也不见了?既然这样,先把本小姐的两万两银子还了。” 话语说着,冷冷的看着一处房屋,她知道,那人就在那房中。 青儿听见这动静,也慌忙的赶了过来,只看见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多看了那女子一眼。 “姑娘这是有何事?” 青儿脚步向前,能打七王府的人,也是胆大,再听她口中之语,可断与七王爷关系非浅。 宋言涯闻言,冷冷的转头看着那女子,只觉眼生,双眼眯起。 “……” 最后话语没说,转过头。 青儿:“……” …… 府中发生的一切,外面是看不见的。 可在府门发生的一切,却被一人看了个清楚。 王府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帘子拉开,里面坐的正是娇儿,一双眼眸正正的看着府门,手指紧握了下。 这府门可不是她敢闯的,但是,若连宋言涯也进不去,看来,她也不用去碰这钉子。 手指放下,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重礼,回了头。 “回去吧。” “是。” 第192章狂女言涯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门外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子皓锦白,子皓心中一思量了,猛的一拍脑门,他怎的把这姑奶奶给忘了,忙对外大声道。 “快请宋小姐进来。” 门外的众人也听见这话,慌忙退下,为那人让出了道路。 青儿又看了她一眼,脚步在前,身子微压。 “宋小姐这面请。” 宋言涯闻言,也未多说什么,脚步向前,粉衣女子也跟了上去,手指抱着怀中礼品盒,有些不安的看着四周。 这胆敢擅闯七王府的,恐怕也只有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了。 青儿将房门打开,缓步走了进去,弯下身,正要通报,忽的,一个身子从身旁快速跑过,话语鲠在喉咙。 宋言涯几步跑至床榻前,一把抓住锦白的手。梨花带雨,眼中说不出的委屈。 “锦白姐姐。” 锦白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得不轻,可听见她口中有些哀求的叫自己名字,不安的看了一眼子皓。 子皓也没想到这人会来这一出,眼角抽了抽。 见锦白求救的目光,忙咳嗽一声。 “宋小姐……” “你闭嘴。” 子皓话语还未说完,宋言涯就刮了他一个白眼,后,又转头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锦白。 锦白眼眨巴几下,吞了一口口水。 “宋小姐这是?” 宋言涯见眼前的人说话,忙朝身后粉衣之人招了招。 “锦白姐姐,上次你大婚,言崖本是要来道贺的,可家父死活不让我来,我也无法,只能今天来了。” 粉衣女子见她手指,忙快步走了上来,恭敬的递出手中锦盒。 宋言涯接过其中一个,就差有尾巴摇起来的模样打开。 “言崖不知姐姐喜欢什么?可心中思量一番,传闻都说锦白姐姐长相极美,这朱钗想来是能配姐姐的。” 子皓闻言,顿感觉心中恶心想吐,这女子何时这般乖巧了?但虽是嫌弃,但还是对这人送的朱钗好奇的,探出头,看了一眼,顿时双眼直了去。 便不是那朱钗又多好看,反正她的审美子皓是一直不敢恭维的,可是,眼前这…… 好吧,其实是真太过华丽了。 全金的材质,钗面上镶嵌着宝石,整整十颗,大拇指大小,颜色各异,却不难看出颗颗价值连城,垂下流苏厚重,想来是为那尾端镶嵌的宝石能够多些。 子皓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丑不丑的不要紧,他当真是不介意。 在子皓心中已经冒出无数个想法的时候,锦白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她自认为自己也曾身为皇妃,又是将军郡主之女,想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可眼前这个…… 宋言涯看着锦白面无表情的看着,想着,果真不愧是将军之女,这礼物果真不够分量,忙手一收,关了起来。 又接过粉衣女孩手中的有一个锦盒。 伸手打开,一玉器显与人前。 …… 接下来几次里,锦白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原来土豪送礼都是这么送的,她要跟这人做朋友的,不管有什么阻挡。 “锦白姐姐。” 宋言涯见自己东西都打开完了,那人还是不说话,嘟着嘴,摇晃着锦白的手臂,撒娇的样子很明显。 “……” 锦白依旧没有回神,还在感慨着那万恶的金钱。 “说吧,你要求什么?” 倒是子皓先回神过来,口中话语平静,动作利索的将那些礼物收好,递给青儿,示意她快些退下。 粉衣女孩看见了,手指筹措,心中思量着要不要告诉自家小姐,七王爷好像又将小姐东西顺走了。 “你说还能求什么?” 宋言涯闻言,又白了她一眼,转过头,变成了有些甜腻的语气。 “锦白姐姐,是这样的,这届选秀不是由锦白姐姐做主嘛,故,言崖想求锦白姐姐帮个忙。” “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子皓听见这话,上下打量着眼前人。 然后,又又收到宋言涯白眼一枚。 “宋小姐是想入宫?” 锦白终是回了神,缓缓开了口。 “怎么可能,都说陛下长得与这玩意儿像,谁看得上呀。”宋言涯听见这话,立马反驳,双眼回头看了一眼子皓,眼眸中都是嫌弃。 “你说谁是玩意儿?” 子皓一听这话,顿时火了,双眼看着她。 “行,你不是玩意儿,行了吧。” 宋言涯白了他一眼,转头又看着锦白道:“锦白姐姐,是这样的。妹妹呢,心中觉这外面天大地大,无奇不有。宫中虽是繁华,可终究是束缚了些。实不想去,所以想求姐姐可伶可伶。” 话语说完,眼眶通红。 锦白看着眼前的人,方才还在玩意儿三个字上思索,如今又被眼前跳跃的思维给征服了,原来,还真有不愿意进宫的。 “那这样的话,姐姐一定尽力。” 锦白微微一笑,先不论其他,就是看她与子皓的关系,这个忙她也是要帮的。 “谢谢锦白姐姐。” 宋言涯听见这话,顿时心中欣喜,忙不送的从怀中摸出一枚不大的玉牌。 汉白玉制的,上面只有一个崖字,利落的放在锦白手中。 “姐姐,以后若急需用钱,无论何处,只要拿这玉牌去言崖钱庄,无论多少,定然答允。” 锦白闻言,又吞了一口口水,缓缓低头,看着手中玉牌。 “不对,宋言涯,你是不是骂我了?” 子皓现在才回神,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宋言涯白了他一眼,问心无愧的模样开口道:“我没有。” 子皓双眼打量着她,还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忽的见锦白手中的玉牌,双眼睁大,忙坐在床榻上,一把抱住锦白,话语疾快。 “锦儿,你答应她什么了?” 锦白听见这话,双眼疑惑,试探开口道:“就是宋妹妹让我选秀的时候莫要选中她?” “只是这样?” 子皓有些不相信的撇了一眼宋言涯。 “嗯嗯。”锦白乖巧的点点头。 子皓听见这话,觉得还是不相信,搂着锦白的手更紧了,双眼看着宋言涯,“说,你有什么目的。” 宋言涯白了他一眼,“没有目的。” “不可能,当初我可是手段用尽了,你也不将这玉牌给我,如今平白就给了锦儿,还敢说是没有目的?” 宋言涯听见这话,站起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因为你长得丑。” 子皓感觉自己出现幻觉了。 锦白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粉衣女子也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七王爷是怎样的人,女子多看两眼都会脸红的,如今,竟然有人说他丑。 “那你为何给了锦白?” 子皓呆愣着开口,他感觉自己方才被雷给披了。 宋言涯听见话语,脸上突然浮上笑容,又一把抓住锦白的手指,甜甜开口道:“因为锦白姐姐长得好看,还很温柔。” “?” “?” “?” 这审美也没有问题呀? 第193章美丑分明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锦白漂亮是真的,可是,你真觉得我长得丑?” 子皓双眼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从她们相识开始,他就觉得眼前这人审美是有问题的,可是,方才见她说锦白好看,又感觉不是那么槽糕,这是不是说,她,还有得救的。 “丑。” 宋言涯转头看了他一眼,话语中都是认真。 “……” “锦白呢?” “好看。” “我呢?” “丑。” “你认识倾拢吗?”子皓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会将他认为是丑的那个。 “倾拢姐姐可好看了。” 宋言涯听见倾拢二字,双眼顿时发光,声音不由放大,口中随后道:“想当初随父亲去莫府,得见过那人一面,简直就是九天仙女下凡尘,美得惊心动魄,只是,可惜……” 宋言涯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但是却不自觉的垂低了头,露出表情上的忧伤。 锦白见此,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发,那人,确实也极好的,当真是可惜了。 宋言涯感受到头上的手掌,不由得双眼一亮,抬起头,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人。 子皓没有想太多,方才就是想试探一下,一时忘记倾拢也走的事实,不由得眼眸深邃了一下,但立马又恢复道:“那莫尚书呢?” 话语问完,不由得觉得那双眼睛无比碍人,本能的将自己娘子朝自己拉了拉。 宋言涯也感受到她的动作,白了他一眼。 也霸道的将锦白往自己方向带了带,口中冷冷道:“一糟老头子有什么好不好看的。” “……” “那你有没有见过梅妃?” 子皓貌似掌握了眼前人的性格,又缓缓开口道。 宋言涯闻言,眉头皱了皱。 这是不好看的意思吗?子皓心中想着,难道这人审美是忽好忽坏…… 心中想着,却听见宋言涯又开了口。 “都说长得及美,可是,无缘得见,但是听说娇儿长得与她相似,娇儿见过,相貌倒是极美,若真有几分相似,那想来应该是不错的,不过……” “不过什么?” 子皓忙接住那人口中话语,觉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娇儿那双眼睛长得不好看。” 宋言涯思量着,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经的开口。 子皓听见这话,也不由得想了一下那名叫娇儿的女子,还真是,那双眼睛还真是说不出差了什么地方。 “你们说的是那人新春宴上弹琴的那位?” 锦白听见二人话语,心中思量了下,若说有几分相似,也只能是那女子了。 “对,锦儿那日不是也在,如何,是否相似?”子皓见她也加入话题,不由得有些兴奋。 锦白听见话语,摇摇头。 “差远了,梅妃那一身清丽,浓妆艳抹是学不来的。” 子皓闻言,不由得笑了笑。 “你笑什么?”锦白开口。 “可能日常发神经。”宋言涯白了他一眼,不过心中却对那名叫清歌的人充满了兴趣。 子皓听见话语,不由得白了宋言涯一眼,转头温柔的对着锦白说道:“我是想起以前,你也是这般夸奖梅妃的。” “难道梅妃姐姐不优秀?” 锦白双眼看着他,这话说得,是她夸奖自己的孩子吗?是她本来就很优秀。 “优秀,优秀。”子皓见她眼神,顿时认怂。 锦白见此,方才转头看着宋言涯,口中道:“若是有机会,你定要见过那女子,方才知晓,何为倾国倾城。” “那叫清歌的,当真般美?” 宋言涯双眼中都是求知的模样。 “当然是真的。” “那……” “小姐。” 宋言涯还在想知晓的时候,身后粉衣女孩在思量了良久之后,还是打断了那兴致正浓的人。 “粉蝶,什么事晚点在说。”宋言涯白了粉衣女子一眼。 “小姐,你已经约好了王掌柜,若现在不去,到时候那店面被别人租去了,怕你又要生气。” 宋言涯闻言,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语气不好道:“真的是,好不容易玩一会儿,还出那么多事,罢了,过几日等忙过了,我再来找锦白姐姐。” 锦白听见这话,轻轻勾了勾嘴角。 “好,有时间就来玩。” 其实,她还真有些喜欢这个情绪变化极大的人。 “你呀,一天天就知道赚钱,小心掉钱眼儿里。”子皓见她要走,方才放开手中的锦白,含笑开口道。 “我就掉钱眼儿了,还我那两万两银子。” 宋言涯听见这话双眼看着他,手掌伸出,一副要钱的模样。 “没有。” 子皓不要脸的两手一摊。 “切。” 宋言涯白了他一眼。 转身对锦白行了一礼,轻轻一笑,方才缓缓退下去,走至门口,就听见那人说:“除了王掌柜,还有其他掌柜一起叫过来,把事一并处理了,过了这几日,本小姐可忙着了。” “是。” 子皓听着那越来越远的声音,不由得笑了笑。 锦白见此,也轻轻勾起嘴角,“看来,你与她关系不错。” “她在我心中,就是一男的。”子皓听见这话,口无遮拦。 “?” “好吧,其实她就是粗鲁了些,豪爽了些,人呢,还是不错的。”子皓笑着开口,他与那人相熟也不算很久,可就是比跟别人来得痛快。 “我也觉得她挺豪爽的。”锦白平心而论。 子皓听见这话,双眼忽的沉了沉,转头对着锦白开口道:“锦儿想为清歌脱困?” 锦白闻言,双眼一愣,但随后也回神,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口中道:“这你也看出来了?” “我看得出来,那人也是看得出来的,她一人可控北国第一钱庄,又岂会是随意之人。”子皓开始是未在意的,可是后来,锦白明显多提了清歌几次,虽也可能是真心喜爱缘故,可还是突兀了些。 只是不知,宋言崖对锦儿又有何用? 锦白闻言,不由得笑了笑,缓缓开口道:“可是,对那人的兴趣是她自己的,帮与不帮,也是她自己可决定的,我,不过是将她感兴趣的东西摆在她的眼前。” 子皓听见这话,将眼前的人抱在怀中,“宋小姐人是不错的,若我们这般利用,恐以后就少些朋友了。” “我知道,故我根本没打算利用她。” “那,你打算利用何人?”子皓转头看着面前的人,她究竟是何时有的心,这清歌,究竟是有何魔力,能让这人这般帮她? 锦白听见这话,回头笑了笑。 “这是秘密。” 第194章女颜言弦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宋言涯出来的时,马车前多一男子,身子慵懒的倚靠在车壁上,口中不时传来欢快的哨子。 “你怎么来了?”宋言涯面色冷了几分。 男子闻言,抬起头来。 他着一袭玄青色长袍,发高束,结发处垂下两颗青色的穗子,因他动作轻抚白皙脸颊。 眼似狐狸,凭添妖媚,本是男儿,偏生一副女儿样貌。 看着她来,嘴角勾了勾,潇洒的跳了下去,走至那人身前。 “听闻你来见七王爷,如此热闹之事,言弦怎能不来瞧瞧?” 宋言涯闻言,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脚步上抬,缓缓的走至马车中,男子也自然的跟了进去,动作间,不见丝毫拘束。 “走吧。” 宋言涯坐好,轻轻开口。 马车外的人闻言,缰绳轻轻一拍,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言弦见她不说话,熟练的从袖口中摸出一纸条递她手中。后起身,悄悄撩开车帘,抓了一把粉蝶的墨发。 粉蝶头也没回,或者说,她心中也猜想到是谁,不搭理那人,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果然,言弦见她不动,顿时便觉无意思了,身慵懒后到,双眼旁看,毫无规矩的打量身旁人。 宋言涯双眼看着纸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她们又在做傻事?” “她们不一直是这个样子?”宋言涯笑着,手指前伸,将纸条丢进那火盆之中,发出一丝火光,瞬间变做灰烬。 “那你打算怎么做?”言弦歪着头,挑着眉看她。眼前这人,还是现在的样子好看,冷冷的,自信而张狂。 “任由她们闹着吧,只是,这一次,可没人再能救他们了。” 宋言涯说着,脸上的冷笑更深了,上次好不容易夺了这主母嫡女身份,父亲却还是不忍下狠手,留她们性命,而这一次…… 出了宋府,可就,没人能保她们周全了。 “怎么?一条贱命也不留?” “当初她们不也未给我们留生路,现在所付出的,正好还姐姐与母亲的性命,能给她们留一全尸,也算得本小姐仁慈了。”言崖转头看着眼前的人,一张脸上的笑容无比妖治。 “你说得都对,不过怎么也是姐妹,这般杀了也不好吧。”男人说着,身子端坐起来,手指,敲打在那车壁之上。 松言崖闻言,转头看着眼前的人,笑容放大。 “怎的,言弦又好想法?” 言弦闻言,嘴角勾了起来,“厉城有一富商,家中有一独子,年过三十,也有娇妻美妾。” “……” 宋言涯看着眼前的人,不知其中何意,就算为妾,也那人美貌,恐也会是风生水起。 “府中众人都道,小姐与我,可算狼狈为奸,如此,言弦怎么也要对得起这名,故想送小姐一件大礼。” “什么大礼?” “那富商手下店铺无数,言弦早也开始布置,如不出意外,三月之后,将会是小姐资产。至于他那儿子,万事无用,你说这时候,那青楼之中,忽出高价买他手中美人,小姐说……” 言弦没有说完,只是双眼开始发光。 宋言崖闻言,顿时笑了起来,“果真还是你懂我心思。” 言弦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伸出手指,挑开帘子,眼瞧着窗外,心中不知思索几何。 “等你解决好了,那别苑也买了吧。价格可便宜些,主要是不要留着让本小姐看了恶心。”宋言涯伸手拢了拢自己身上衣袍,有些微凉,却也不曾叫他将帘子放下。 言弦听见,转头,见她动作,快速将手中帘子放下,他怎忘记了这人怕冷。 “若怕恶心,何不一把火烧了干净?” 宋言涯闻言,双眼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言弦见他模样,眉头也皱了皱,心中思量着,可是何处不妥。 “你以为别苑不要钱修的吗?为了她们如此恶心的人,本小姐还要赔上一座别苑?” 听见这话,言弦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他怎忘了,眼前这人,可是十足的财迷了。 言崖看着他,双眼冷冷的,她反正也是习惯了眼前这人时常发神经的大笑。 言弦见她双眼,压至了良久,方才压至住心中笑意。 “咳,咳。”咳嗽几声,找到自己常说话的语调。 “我们大小姐,事情办得如何了?” “既然去了,那又办不成的道理,不过,王妃似乎想向我推荐一人。”宋言涯见他不笑了,也收了脸上表情,双眼认真,脑中回忆着锦白方才话语。 言弦少见的看她这般不确定模样,到有些好奇了 ,身子前探,双眼眯起。 “哦,是什么人?” 宋言涯转头,眼正视言弦。 “梅妃娘娘,清歌。” 言弦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这人呀,如今,可不是善茬。” “我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言弦听见她回答很干脆,知道她心中也有想法,眉头皱得更深了。 “王妃推荐的人,那又不看看之理。” “为何去?” 宋言涯闻言,嘴角勾了起来,“你要听那一个理由?” “两个。”言弦意简言骇。 “那先说明的可好?” 言弦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思量着,看来,他的这位大小姐要开始做最后的准备了。 “因为他们说梅妃娘娘长得好看。”宋言涯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 言弦闻言,不由得眉头抽了抽,不过这理由也是过得去的,毕竟,当初捡自己回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长了一张女儿颜,她将自己当做女儿了。 “那暗的呢?” 言崖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我说,我觉得那人可以帮自己除掉最讨厌的人,你相信吗?” “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对。” “为什么?” “一种直觉,女人的直觉,就像当初我觉得七王爷会帮我夺嫡女身份一样。” 言弦闻言,嘴角勾了起来。“既然大小姐心中又如此想法,言弦除全力帮扶,还能说些什么?” 宋言涯闻言,手指伸出,捏了一把眼前人的脸。“狼狈为奸,果真适合你我二人。” “言弦也如此觉得。” 第195章盛典初选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霞光万丈,照满目琉璃。 锦白看了一眼,时日也是差不多了,缓缓走至高处,身后佳人规矩行礼,转身坐下,眼含笑看前方。青儿站在一旁,各佳人站了起来,面容垂低,规矩得一声不发,锦白朝底下的太监轻轻点点头。 一人带上一对,缓缓走了过来。 锦白认真的瞧着,去除了些容貌不佳者,也将大数的人留下。 人看完,青儿脚步向前,话语变得威严。“恭喜各位姑娘,这一关算是过了。” 众人听言,偷偷瞧一眼身旁之人,见众人只是查看,却无一人出头询问,故都恭敬行上一礼。 “谢王妃。” 锦白手一抬,众人起身。 自己也缓缓站起身,青儿扶着她,走至房中,众人退下。 “这宫中何时改的规矩?” 一小太监见众人都不再了,方轻轻询问恭敬站立一旁的高公公。 高公公看了他一眼, 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看似无意的在人群之中搜索着,不多时,果真瞧见那掩藏在宫女群中的慧儿。 转过头,朝陛下书房所去。 “这选秀之事,陛下即也交给王妃,你们就别乱嚼舌根,否则,出了祸事,谁也担待不起。” 小太监听见这话,知眼前人所言定真,故也不敢多言了,恭敬的跟在身后,答一句,“是。” 高公公听见这话,也不再多说,只是双眼变得深邃。 这本一次就成之事,锦白为何又分几次?其实,想想也不难。 这一,是显隆重,这二,是不扫众大臣女之颜面,至于这三嘛…… 他本是想不通的,可方才见慧儿,一下明了了,只是,唯一不明的,是这锦白为何会这般帮助那人。 高公公想着,人也走至御书房门前,看了一眼门口的人,方才缓步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正忙碌着,行了一礼。 “陛下。” “都有谁家女子?”子骞冷冷开口,手中朱笔不停游走着。 “王妃是选出了不少佳人,可奴才听王妃之意,这只是一层筛选。” 子骞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手中朱笔一停,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本这选秀也不是他心中所愿,如今,又多出这般麻烦事。 “可有何其他风声?” “不曾有何,若非要一说,恐就是宋尚书之女曾强闯七王爷府。” 子骞眉眼沉了沉,想来,那宋家小姐也子皓关系本就是不错的,以前想着,子皓能有一普通朋友也是不错的,故也不曾多说什么? 若,只有那人,到也不会有何事。 朱笔游走,双眼看着手中奏折。 “你去告诉七王爷,这选妃之事,就全交由七王妃吧。” “是。” …… 房中子皓也是等上良久,方见锦白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脚步向前,一把抓住那人手指。 “可累了?” 锦白见他模样,笑了笑,身子坐下,道一句:“不曾。” 一旁的宫女忙将药汁端了上来,锦白习惯的一口喝下,子皓忙将一块蜜饯放她口中。 锦白见他样子,不由得笑笑,其实她不过走走过场,又能累到何处去? “这些姑娘如何?” 子皓知道自己是不能去见的,可怎么说也是将来要陪伴皇兄之人,定是要多用心些。 “不怎么样。” 锦白还未来得及问她,另一个声音也传了过来。 双眼看去,说话者正是宋言涯,今日,她着一身淡蓝色长袍,头戴牡丹形朱钗,墨发半拢,一双丹凤眼眼尾点翠了一点朱砂,可看得出是细心装扮过的。 “你要不说话,到还算是秀食可餐。” 子皓白了她一眼,这皇宫她也这般没有规矩,不过想了想,要是她避嫌了,当初自己,不也看不上她了。 “切。” 宋言涯白了她一口,脚步缓缓朝锦白皱起,面容含笑,如狗腿子一般对锦白开口道:“锦白姐姐,你带我去瞧瞧那梅妃嘛,明日我可就淘汰了,到时候可就瞧不见了。” 锦白见她样子,脸上的笑容放大。 “你也知我身份,若带你去,定是不行的,不过,你若真是想去,你可以跟着那人。” 锦白开口,朝前方不远处示意了一下。 宋言涯听见这话,双眼看去,宫女群中站立着一个女孩,衣着比别人是要华丽些的,不过…… 宋言涯还是觉得那女子普通得很,丝毫提不起想跟她同去的欲望,转头对锦白又说道:“可是,锦白姐姐不去,我也不敢去呀,到时候肯定会被人拦住的。” 锦白听这话,手掌朝子皓伸出。 子皓见此,身着后退一步,但锦白还是不动,子皓只得扣扣索索的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不舍的放在锦白手中,一双眼前看着那令牌,就如是看着自己的性命一般。 “拿着这个,就没人拦你了。” 锦白倒是无比大方的将令牌放在宋言涯手中,嘴角含笑。 宋雅言细细看着手中的东西,脸上的笑容更放大了,看了一眼子皓,他正一脸肉疼,脚步向前,将手中的令牌放在子皓眼前晃了晃。 “还是王妃够意思,你看这令牌,不愧是皇家设计的,真是漂亮,只是,也不知怎就怎么不幸,落在了你的手中。” “不满意就还来。” 子皓也是个不惯着她的,听见这话后,手指快速伸出,就想上去自己的令牌拿回来。 宋言涯哪能让他如愿,早也一溜烟的闪到一边,。 王妃给我的,与你何关,想要啊,你问王妃去。”话语说完,还不由得朝那人吐了一个舌头。 “……”子皓皱眉。 “……”宋言涯一脸得意。 “你……” 子皓一步朝那女子处走去,而宋言涯早有准备的一步躲在锦白身后,朝他吐色,一脸的得意。 子皓胸口上下起伏,却又发泄不出,想自己说话从来都是没有输过的,可是这个野丫头总是有办法将自己说得没毛病。 “难得理你,言弦,我们走。” 宋言涯见子皓这个样子,也不想再逗他了,一是见那人已经走了,怕一下跟不了那人,这二嘛,她可不想真的惹恼了那人。 话语一完,人也一转头朝门外走去。 子皓听见声音,才发现一旁还有一人,着青衣,丝绸作饰,生得一上好相貌,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长得壮了些,都快有自己高了。 言弦看眼前人打量着自己,心中也是有些害怕的,这要是将自己的男身给暴露了,怕真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变太监了。 故慌忙行了一礼,快速跟着宋言涯去了。 第196章首见清歌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你瞧瞧她,喜欢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找个丫鬟,还找个如此壮的。” 子皓看着那背影,转头,对着锦白吐槽道。 “这便是言崖的不同之处,若女儿都是温柔如水的,又有何意思呢?” 锦白看着那人背影,嘴角勾了勾,对宋言涯性格又添一分喜爱。 …… 话说另一边。 宋言涯一路跟着慧儿,只见她一路的左拐右拐,也不知是发现她们故意,还是那人住处当真这般偏僻。 最后,终是来到一处。青竹遍地,在风中微微摇曳,脚步向前,细细看那门牌。 “青竹坊。” “你们是什么人?”玫儿从房中出来,见门口二人打量着,双眼有些戒备的开口。 宋言涯闻言,双眼看去,忽的,双眼变得呆愣。 青竹下,坐一白衣女子,眉目如画,青丝似墨,眼见她,微微有些眯起。 清风抚竹过,深处藏佳人。若问佳人貌,胜却百花香。 慧儿闻言,也忙回头,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她一路也是小心了,怎还被人跟着了? 清歌见二人不说话,将手中书卷放下,嘴角轻勾,梨涡浅浅。 “你们可是迷路了?” 宋言涯一听这话,便知是特意为她二人找的台阶,故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至清歌身前,双眼发光。 “我主仆二人本是来参加选秀的,可,宫中路繁,不想迷了路。见此处似有人模样,就自行前来,不想,竟唐突了几位姑娘。” 清歌闻言一笑。 “这样呀,慧儿,送两位姑娘回去吧。” “是。” 慧儿脚步走出,朝那二人行了一礼,缓缓朝外面走去。 宋言涯听这话,就是特意让她走的,可她是何人,那肯别人说何就是何,本是不想走了,眼睛转了一下。 一下跌坐在地上。 “姐姐,我腿走疼了,可否让我先休息一番?” 宋言涯说着,一双眼睛马上含泪,尽数委屈,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清歌听见这话,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她白皙的脚腕,一点也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看来,迷路是假,想来看看这曾经独宠一身的梅妃是真。 “那如此,慧儿,先烧壶水来,给姑娘暖暖身子。”清歌说着,站起身,扶起地上的人。 反正,她也无何是可失去的,不如就随了这人愿吧。 宋言涯坐在一旁,双眼放肆的打量园中景致,说真,若是无何其他之心,此处,到真还是避世的好去处。 玫儿见她这模样,眉头皱了皱,这人,莫不是来碰瓷的吧。 清歌看着眼前人,双眼放肆,动作不见拘束,嘴角轻轻一勾。 “不知姑娘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 宋言涯听见声响,方向前自己不曾介绍,忙含笑开口道:“哦,家父是宋尚书。” 清歌闻言,转过头认真的打量眼前的人。 “姑娘是宋家二小姐?” 宋言涯闻言一愣,但还是笑笑。 “正是。”虽然那人是被自己绊倒了,但眼前的人说得不错,她确实只是二小姐。 “清歌到是一直有闻小姐事迹,却无缘得见姑娘面容,今日得见,万分荣幸。” “梅妃娘娘听说过我?”宋言涯一听眼前的人听说过自己,早也忘记了她叫自己二小姐,还有装作不认识那人的事,脱口而出道。 “姑娘这一,庶女升做嫡女,也是无所先例。这二,北国最大钱庄之主,也算巾帼不让须眉,这三,与七王爷算作知己,在这北国,恐无二人。孤身一人,能如此事迹,清歌自然听说了些。” 宋言涯听见话语,顿时脸上都是满满的自豪。 “不过,姑娘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迷路来我此处吧,姑娘是为何事,可否明说?”清歌话语说着,慧儿将水端了出来,轻轻到在茶杯之中,却也白的灼眼。 宋言涯见此,轻轻端了起来,双眼细看着。 “言崖不为其他,本只是对梅妃的容貌好奇,不过心中也是有一事不明的,如今看这,倒是有些明白了。” 清歌闻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眼睛轻轻一瞥那白水,双眼沉了沉。 “锦白之意?” 宋言涯没有开口,只是嘴角勾了勾,将水杯放下,缓缓站起。 “其实,言崖真是不知王妃何意,说真,言崖虽有些钱财,可在这皇权面前,一文不值。就如当初要扳倒那二人,也不过是借了七王爷的名声,可如今这事儿,七王爷都说不上话。我宋言崖却得了这般好处,怎能不觉奇怪?” 清歌闻言,心中思量了一下,摇摇头,笑着道:“王妃之心,清歌也是不明的。” 宋言涯闻言,转头,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空气寂静得尴尬。 “小姐,我们该走了。” 言弦听见二人的话愈发超了体统,尖着嗓子轻声提醒道。 宋言涯闻言,笑了。 “梅妃以后若有何事,宋言涯定会全力也助。” 清歌皱了一下眉头,双眼看着她,嘴角勾了勾。 “那以后就有劳小姐关照了。” “不,是言崖有劳梅妃关照。” 宋言涯说着,眼中目光变了样,不是方才的真挚灼人,而是,相互利用。 清歌看了她一眼,缓缓回头,双眼也变得深邃。 “慧儿,送宋小姐出去。” 慧儿闻言,缓缓脚步向前,“姑娘请。” …… 马车上,言弦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人,嘴角愈发勾起。 “怎的,那梅妃长相你不喜欢?” “不,很喜欢。”宋言涯笑了,理理身上衣袍。 “那你帮她,还要开价?”言弦看着眼前的人,这还真不像她的做事风格。 宋言涯闻言,轻轻撩开车帘,阳光照耀大地,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美人虽好,可她与锦白是不一样的,锦白是七王爷最宠爱的人,而七王爷,对我来说,是给了我一次重新生命的人,故,他爱的人,给她一半钱庄又如何,可那人……” 宋言涯没有说完,只是看着那阴暗的地方,今日见了,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倾拢那样的女子也会败她手上,自己不过说几话,她就将自己的一切知晓得如此清楚。 “她真的这般可怕?”言弦双眼思索了下,那人仿佛也没觉得又多侵略性。 “通俗一点的话,咬人的狗不叫。” 言崖手指放下,双眼轻闭,身子慵懒的靠在车壁上。 看来,自己是不小心要将自己搅弄在怎样的漩涡去了。 第197章终要抉择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青竹坊。 清歌坐在椅子上,呆愣着,风吹着书卷,一页一页翻开,然后,又合上。双眼深邃,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忽的,眼前晃过一个身影,本能的双眼抬起,慧儿才方回来,手中少见的拿了一袋茶叶。 眉头皱起。 “宋小姐给的?” “不是,宋小姐只是给了慧儿一些银子,慧儿去那些宫女手中买的。”慧儿开口,话语很平静。 清歌眉头皱得更深,双眼垂下,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前方,眉间平复,又恢复了那深邃的眼神,貌似平静的看着前方。 慧儿看了她一眼,她话语不说话,也不答言,缓缓走至一旁,拿出一些茶叶,泡了一壶茶。 缓缓走清歌面前,动作温柔的添茶,心中思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是时候与面前的人说些什么了,毕竟,别人无论做多少,若她不放心生,最终都是废的。 “娘娘还打算这般放纵自己下去?” 清歌听见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娘娘,慧儿方才从其他宫女口中听闻一些事,说是王妃将这本一次就可完成的选秀,分了两次。娘娘可知是为了什么?” “……” “那娘娘既然不说,那就由慧儿说了。选秀之人,最后都会由陛下过目。故有些人注定是进不来的,可如今,王妃换了选秀次数,以陛下脾性来说,如此麻烦之事,多费心思,自不想过多去管,如此,那本该注定进不来的人,也有了进来的机会。” 慧儿说着轻轻将手中的茶壶放下,桌上的清茶冒着白烟,身子后退一步,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清歌依旧没有说话,空洞的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想,也娘娘聪慧,应该知晓那要进来的人是何人吧?”慧儿见她不说话,再次开口,她虽不知锦白为何会帮这人,可是,既然那人示好,她们又有何不示好的道理。 清歌手指紧握。 “娇儿,她相貌与娘娘太过相似,陛下若想忘了娘娘自然不会让她入宫,可她若是不入宫,陛下可能就真的将娘娘彻底忘了。” “……” “还有今日,宋姑娘会来,想来也是王妃特意而为,意在告知娘娘,她会处理妥当,至于后面的事,只能娘娘自己来着。” “……” “而宋姑娘的作用,娘娘应该又想到吧,她手中的资源,足以让民间换一种说法……” “够了。” 眼前的人转头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皱起,手指紧握,胸口上下起伏着。 慧儿见此,也知话说得差不多了,不再开口。 清歌见她不说话,一时才知道自己乱的心绪,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娘娘又打算那样颓废下去?”慧儿见她样子,又开了口,她还真是小看了眼前的人。 清歌听见这话,双眼眯了眯。 慧儿看着她,没有闪躲。 最后,清歌双眼闭了闭,整理了一下思绪,看着眼前的人。 “你们为何就那般希望本宫振作,本宫如今这般,为何又是堕落。本宫非南国细作,也非要北国江山,可万般证据都指向了本宫。本宫心思不纯,他们不知,你却无比知晓,皇后之事,本宫……” “梅妃娘娘。” 慧儿听见她口中的话,慌忙大声打断,双眼也变的神色。 清歌听见这一声,双眼沉了沉,握起了拳头,良久之后,方缓缓张开,身子也慢慢放松,站起身,双眼看着那摇曳的青竹。 “你是,锦白也是。为何,非要本宫站起来呢?如此这般不是更好吗?” 慧儿听见这话,手指不由得握紧,双眼下看,后抬起头,双眼看着那人。 “王妃是如何想,慧儿不知道,可慧儿心中所想,是因为,娘娘不该是如今这样的,娘娘,扪心自问,在这皇城中,有何事是放不下的?” 清歌闻言,身子僵硬了一下。 “娘娘来时,两袖清风,身后跟着的,不过是侍女柳儿,可如今,柳儿也不再了,若娘娘当真想放下、放弃、甚至想要放弃这生命,那又还有什么可挂念的呢?”慧儿看着眼前的人,脚步向前,让自己的话语那人听得更清晰些。 “我……我只是……” 清歌手指紧握,话语有些筹措不安,对呀,她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是值得挂念的? 慧儿听见这话,没有开口,只是看着眼前的人,等着她余下的解释,反正,死本就是最轻松的,更何况还是对这个世界也无眷恋的人。 “我……” 清歌唇又轻启几次,最后话语还是没有说出,身子蹲下,头埋在臂膀之间,身子颤抖。 “啊。” 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跟随之后的是,是嚎啕大哭,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子骞,你可还记得清歌给你讲的身世,大户人家是真,家中仆人也是真,而那邻居,就是你们呀,要清歌如何做? 杀了所有的人? 慧儿见这样子,蹲下身,抱住眼前的人,她们不是到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困境,只是…… 眼前这人没有了前进的动力。 “看来,我果然是放不下。”清歌自言自语,衣服捂住口鼻,听得不是很清楚。 “那就按自己心中所想的做。”慧儿也轻轻开口,反正,也不能比现在更糟的了吧。 “……” …… 第二日。 锦白终是认真的挑选了,双眼细细打量,仔细斟酌,最后,终留下五人,美貌惊人,性格各异,却又一共通点,甚会讨人喜欢。 “你不是打算帮梅妃?” 子皓看着那五位女子的背影,他还以为她除了那人,其他人会随意挑选呢。 锦白闻言,嘴角勾了勾。 “就是因为要帮,故找的,只能是最优秀的。” 子皓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娘子,不懂她话中何意。 “哦,王妃的意思是言崖不优秀了?” 宋言涯从一旁走出来,话语中都是笑意。 “不,你是太优秀了,要是你有心抢人,还真不知世上有没有你的对手?”锦白笑着看向眼前的人。 “你这样说,言崖怎觉得可怕?” “哈哈哈。” 第198章心有不忍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佳人入宫,宫中无所谓不热闹。 姜嬷嬷看着那满园梨花,任就缓缓凋零着,看着,看着,竟看得迷了去。 转头看了一眼招牌,物是人非,那人终究回不来。而众人也忘得干净,双眼沉了沉,剪下一束,缓缓走至房中,换下昨日采摘的,将倾拢留下的物件又都擦拭了一遍。 “出去吧。” 身后猛然出现声响,回头,身后站着的,着一身龙袍,深邃的眼眸看着方正一切。 “是。” 姜嬷嬷行了一礼,拿着桌上的梨花走了出去,门口站着高公公,见她出来,轻轻将房门关上。 “看来陛下会在此处用膳了,还劳烦姜嬷嬷去准备一下。”高公公看着眼前的人,规矩的笑了笑,口中的话语很轻。 “是。” 姜嬷嬷眼垂了垂,缓步退了下去。 想来陛下也是来了几次,只是,人都不再了,深情也好,假意也罢,弄给谁看呢? 高公公看着那人背影,心中思量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然后,脚步朝姜嬷嬷方向走了过去。 “姜嬷嬷。” 姜嬷嬷心中有些事,自然不曾注意身后跟了一人,听见声响,方才回神,高公公正在自己身旁,脚步停下,“高公公还有何指教?” 高公公笑了笑,缓缓开口:“皇后娘娘之心思,向来是缜密的,既未做何出格之事,想来心中也是有所考量的,姜嬷嬷你说是吧?” 姜嬷嬷闻言,不由得眉头皱起,手指紧握。 “高公公有何事指教,还请明言,奴婢心中着实不明。” “奴才幼时,家在一道观旁,常看道士给人解惑,老是听闻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总是疑惑,不得其意,直至大了,到是懂了那一句言外之意了。” “哦,是何意?” 高公公看着眼前的人,收了脸上的笑容,双眼看着她。 “其实,又何难呢,不过就是生而漫长,总会有些变数,好的、坏的,可变的、不可变的,而迷茫者,也不过为名、利、义、忠几字而已。”姜嬷嬷听见这话,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没有说话。 高公公见此,也不再多说了,转过身,脚步缓缓的走着,直到走了好几步,还是心有不忍,再次开口。 “姜嬷嬷,不妨心中一想,若皇后娘娘还在,可否,容得下姜嬷嬷心中想法?” 姜嬷嬷闻言,身子猛然颤抖一下,转过身,双眼看着那人。 …… 傍晚时分,姜嬷嬷将膳食端了上来,侍卫走出,一一试毒,高公公就那么平静的看着。 子骞坐在桌前,看起来有些麻木,姜嬷嬷也平静的站立一旁。 “陛下,可用了。” 高公公恭敬的行了一礼,缓缓退下,双眼还轻轻撇了一眼姜嬷嬷,想来还好,那人无做多余的事。 姜嬷嬷看到了那个眼神,双眼垂下,一下子竟看起来苍老不少。 看来真如皇后娘娘所言的,这皇宫呀,就是多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子骞吃了几口,只觉得味同嚼蜡,放了筷子,说了句,“收了吧。” 高公公听见话语,忙示意身后的人,脚步向前,伺候那人起身,口中道:“陛下要在这里歇息吗?” 子骞看了看周围。 “罢了,走吧。” “是。” 高公公忙走至一旁,将其披风拿了下来,口中又道:“奴才本不该多言的,可觉得这事还是该说一说的。” 子骞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至他伺候也来,可是话不多说半句的。 “何事?” “陛下,想皇后娘娘是看重姜嬷嬷的,如今姜嬷嬷年事也高,不如将她放回莫府吧,也算是为皇后娘娘做了一事。” 子骞闻言,方才想起他事忙,竟将这事给忘了,转头看向姜嬷嬷,口中道:“你也是老人了,朕觉着,莫府也好,你是要回去,还是更得自由?” 姜嬷嬷闻言,双眼泪光闪现。不由得觉得自己愚蠢,方才竟还想对眼前的人用毒,双腿猛然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陛下圣恩,奴婢无其他所想,但请陛下让奴婢去为皇后娘娘守灵吧。” 子骞闻言,双眼更是深邃,良久之后,方才道:“你一直伺候皇后娘娘极好,既有这般孝心,就去吧,要是哪里有何人做得不妥之处,就告知朕,朕替你做主。” “谢陛下。” 姜嬷嬷又重重磕了一个头,子骞看了一眼,道一声“起来吧。”就缓缓出去了。 高公公跟了出去,子骞看了他一眼,口中道:“你也下去吧,朕心烦闷,独自走走。” 高公公也知子骞是被今日这些封赏之事给勾起了旧事,故也不多说什么,行了一礼,站在原地。 子骞脚步向前,脚步缓慢,与往日差别甚大。 “谢高公公提醒之恩。” 身后的声音传来,高公公方才回神,转过头,身后站的正是姜嬷嬷。 高公公没有直接回答,摆摆手,身旁的太监退了下去,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其实,终究还会姜嬷嬷自己看清了。” 高公公看着眼前的人,当初听闻这事的时候,他本是不信,也不打算管的,可真见眼前的人时,却终究还是心软了,毕竟,他相信,这人也不过是想不通皇后方走,陛下就选秀。 姜嬷嬷听见这话,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奴婢一直以为高公公是一冷血之人,如今,却自觉原是自己看得不够透彻。” 姜嬷嬷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总是笑着,可是,却给人感觉是如何可走之不近的感觉。 高公公闻言,又笑了起来,一双眼眸越过眼前的人,看着她背后被风吹得摇曳的梨花。 “冷血有何不好,至少,少动心思,也可明哲保身不是?” 姜嬷嬷闻言,眉头皱了皱,还不知该说些什么,高公公转过身,背对那人。 “听闻皇后娘娘爱梨花,也不知又没有人种。” 姜嬷嬷听见这话,不由得笑了。 “种与不种都没关系,奴婢去了,就定让皇后娘娘可见满山梨花。” “如此甚好。” 第199章年幼之事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父亲,母亲,是离儿抽到短的了。” 年幼的小孩拿着手中的木枝,一脸平静的拿给眼前的两人看。 妇女听见这话,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抱住一旁的男人,呜呜的哭着,而男人则双眼低垂着,不敢去看小孩的脸。 “弟弟,我……” 比他稍大一些的男孩,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手指紧握,牙齿紧咬,双眼看向一旁,余下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 “父亲,我走了,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杀了小黄?等我哥哥回来了,将这狗交给他。” 小孩如没有看出眼前众人的悲伤,又平静的开口问道。 被叫父亲的男人,双眼看了一眼一旁对着几人摇着尾巴的黄狗,眼眸垂了垂,道一声。 “好。” “那就好。” 小孩自言自语的说着,蹲下抱起那条狗,脚步缓缓的走了。 身后的众人看着他,没有说话。 小孩走了很久,方才停了下来,坐在田埂上,双眼看着前方,秧苗绿油油的,看起来长势不错。 眼泪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小黄,你知道不离二字怎么写吗?母亲说,那是不离不弃之意?”男孩轻轻说着,话语中满是颤抖。 “汪汪。”小狗叫了两声。 小孩笑了笑,肮脏的小手抹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笑了起来。 “我怎会问你呢?” “汪汪。”小狗又叫了几声。 小孩见此,摸了摸小狗的头。 “不过,他们演的还真是好,方才,我还真以为他们把我当家人了,要不是我昨夜不小心听见那不该听见的。” 小孩将小狗抱了起来,挠挠它的肚皮,“不过也不能怪人家不是,他们怎么也是将我们两兄弟养大了,他家大儿子不听话,耍输了钱,你说不买我,还能将自己小儿子买了不成?” 小狗不回答,只是吐着舌头,露出很舒服的表情,小孩笑容愈发的僵硬,最后,嚎啕大哭。 要是他哥哥明天能回来就好了,带他走,离开这里,教自己写出自己的名字,或者,父母没有犯事,他依旧还是钟家的二少爷,倒时,他一定要好好学习,至少,也要学会写自己和哥哥的名字,鈡不离、鈡不弃。 …… “高公公。” 一小太监见高公公一人走了过来,双眼呆愣,也不知心中在猜想些什么,快步跑了过去,有些没大没小的开了口。 高公公听见声响,方才回神,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在外面,收了你这小孩样子。” 小太监听见,撅起嘴,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什么事?”高公公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小太监脚在地下无聊的画着,口中道:“哦。没什么,是新竹姐姐叫奴才过来叫公公,说她做了一桌好菜,若你今日不忙,就过去坐坐。” 高公公闻言,不由得心中思索,终是在良久之后,方才想起今日尽是自己生辰,笑了笑,口中道:“叫她不用这般费心。” “新竹姐姐说,反正饭都弄好了,去不去由你。”小太监将新竹的话尽数说出来,脸上表情还是那般委屈模样。 高公公见此,终是没有办法的朝他笑了笑,口中话语也温柔了些,口中道:“走吧,陛下不要伺候,正好得一会儿清闲。” “好。”小太监听见话语,顿时也笑了出来,也不管方才这人还说自己没有礼数。 高公公见他这样,也没在多说什么,叫来了方才跟在自己身后的太监。 众太监走了过来,行了一礼。 “咱家出去一会儿,你们瞧着点陛下,虽陛下不让人跟着,也别叫人了,你们都不再。” “是。” 高公公吩咐完,看了一眼那众人,转过身,看了那小太监一眼。 “走吧。” “好。” 两人脚步疾快,没多久就到了地方,房门打开,眼前出现一人,着一粉红色宫衣,面容尚算娇俏,看见他们,口中道:“今日这么早就有时间了?” 高公公闻言,嘴角勾了勾,“嗯。” “如此正好,你们想吃什么,也正好可说。”新竹看了他们一眼,脸上的笑容放大,嘴角展现一个大大的酒窝。 “只要是新竹姐姐做的,我都喜欢吃。”小太监脚步向前,一脸都是笑意。 “嗯,都可以。”高公公也开了口。 “他小不懂事,你也跟他闹,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呀,想学什么,可都是自己做主。”新竹笑着摸了一下眼前小孩的头,双眼看着高公公,话语中假意的埋怨。 “这事都多少年了,你还记着。”高公公闻言,不由得脸颊微红,自己当初方来这里,虽未如现在这般学得谨小慎微,可也是一个做事慎重的孩子,故也得在陛下身旁伺候。 可就是在新竹面前,偏生学什么字,非要自己说了算,好在新竹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不然,也不知会不会得罪这人。 新竹听见这话,不由得笑得更大,良久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好了,不逗你了,饭菜我是准备好了,你们要不要帮忙?” “好。” 二人同时答道,嘴角勾起。 高公公笑着帮忙,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她撸起袖子忙碌着,突然,脑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她也常常在厨房忙碌,只是,她的动作没有眼前这人流利,味道也不可恭维,可对于下厨之事,她却乐此不疲,他也不知为了什么? 明明,她读书的声音才是最好听的,不过…… 他好像连她的相貌的记不清了,声音也只记得那一句:“本来想着,你哥哥叫不弃,留着不离这个名字,生一个女儿,也好听些,谁知道,你还是一个男孩。” 母亲,我如今也不能算是男人了呀。而且,连你们的姓我也不敢认回来。 “不离,你在想什么?” 新竹看着眼前的人一直不动,不由得开口提醒。 高公公闻言,看了那人一眼,嘴角勾了勾,“无事。” 新竹见此,眉眼沉了沉,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的事,除了他想让自己知道的,其他的,她永远都不得而知。 高公公暗中自嘲,方才因一句冷血就想起小时候,而现在又因做饭想起自己的母亲。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第200章又进慕歌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看着慕歌苑紧闭的大门,不由得眉头皱起。 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又走到这里。在门口站立良久,最后,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天色也黑,园中一切都也看不清楚。 就在此时,一队宫女提灯笼走了过去。 他开口,众人停了下来。 为首的宫女听见声音,被吓了一跳,可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他着一身黄袍,心中想到什么,慌忙跪下。 “陛下圣安。” 子骞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没多说话,拿了一人灯笼,冷冷道:“去吧。” “是。” 宫女闻言,快速起来,又行一礼,快速退下。 子骞见人不见了,才脚步缓缓的走了进去。 门口的红梅依旧,只是看起来更是寂寥,脚步向前,缓缓打开房门,将蜡烛点上,双眼看着前方,没人打扫,房中也附上了一层灰尘。 走至芙蓉帐前,上面的棉被还是那日他离开时的模样。眼看四周,空荡荡的,竟比倾拢宫中还要凄凉。 “清歌?” 子骞试探开口,房中终究是没有响应的,他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也算是生死都看淡的人,怎就是放不开那人,即使要背负那样的负罪感,却还是想要她在自己身旁。 心中想着,脚步缓缓走至窗前,那是清歌常爱呆的地方,身子坐下,学着往常的模样。 忽的,眼前被一物吸引,脚步缓缓向前,一个罐子露出半截。 …… “你说什么,你瞧见陛下去了慕歌苑?” 娇儿站了起来,一双眼眸看着眼前的人。 “不会有错的,陛下从奴婢手中拿的灯笼,故看得仔细。”跪在地上的女子开口,她本也是吓了一跳的,可当她看清,她可肯定,那人就是万人之上的陛下。 娇儿听见她话语中的肯定,脸上也露出笑容,她不得不承认王妃的眼光是极好的,选出来的女子竟都是难分伯仲的,而陛下听闻中是甚爱独宠她人的,若她能拔得头筹,倒时…… “不对,无事你怎会去慕歌苑?” 娇儿本是欣喜的,可转念一想,她是去为自己拿膳食的,按理也不该去慕歌苑才对。 “奴婢本不是特意去的,是因为遇见了一人。” “何人?”娇儿闻言,眉头皱了皱,这事虽是天赐良机,可不该去的人,又为何去了那个地方。 “小姐可还记得第一次进宫之时,遇见的那个女子?”女子小心翼翼的开口,双眼朝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看。 “你是说那个让我们躲去慕歌苑的人?”娇儿眉头皱了皱,手指一抬,跪下的女子站了起来,自己则坐在高坐上,一双眼眸尽是思量。 “正是。” 女子缓缓走至那人身旁。 “你可有查出她是何人?”娇儿那日本是不曾多想的,可回去之后,终觉得何处不对,思量了良久,可终究还是没有找到那人如此做的理由。 “那人名字很容易问,在宫中也算得出名。” “何人?” “名叫慧儿,是梅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女子因要提及梅妃二字,怕被别人拿去做文章,故身子朝娇儿身旁靠了靠。 娇儿听言,嘴角勾了勾。 这理由她算是找到了,不过,她为何要这般做,貌似,自己也不曾为梅妃娘娘带来好处。 “那她可有说其他的?” “不曾说,只是说,这是小姐的机会,若是错过了,恐以后就没有这般好时候了。”女子在心中思量了下,最后想想,说出了全部话语。 娇儿闻言,心中思量了良久,后缓缓站起身,嘴角轻轻一勾,双眼看着前方。 青梅,更衣。” “小姐是要去?” 女子走至一旁,将衣裙拿出,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道。 “自然,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抓住,以后,你我可就无出头之日了。”娇儿笑笑,手臂展开,那人为何这般做,虽有些可疑,但也不由得说,确实,这可是千载难逢之机会。 青梅听见这话,也没多说,为她穿上衣袍。 娇儿看着铜镜,嘴角不由得勾起。 不过,若真是与陛下见了,又该用怎样的理由呢?对,想家,这理由可解无数难题,最好,还能落几滴清泪。 娇儿想着,衣服也穿得妥当,脚步缓出。 朝慕歌苑走去。 清风明月,寂静的宫门口就站二人,侍女打着灯笼,娇娥站立一旁,挂两滴清泪,梨花带雨,好不让人心生怜惜。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打开,子骞走了出来,脸颊微红,手中的酒壶随意的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门口的人被吓了一跳,快速转头,风吹起墨发,那泪痕更是明显。 “清歌?” 子骞手指紧握,双眼看着眼前人,一双眼前也可见的速度变红。 “陛下?” 娇儿看着眼前的人,可断定他是有些喝多了的,转过身,缓缓向前。 现在她是谁不要紧,要将的是明日一早起来,她是娇儿,才入宫的秀女。 子骞听见这一声陛下,手指瞬间放开,脚步快速上前,一把将眼前的人抱住。 “清歌,清歌。”口中喃喃自语。 “嗯,我在。” 娇儿双眸垂低,水袖下的手指却不由得紧握,瞬间放开,眼前的人吻着她的唇,霸道而放肆。 许久之后,方才放开,一把抱着她,走近了慕歌苑的门,口中还温的说道,“你最怕冷了,外面凉。” 娇儿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了勾。 青梅站在原地,双眼眨了又眨,她这是该站在原处吗? …… “我们走吧。” 清歌看着慕歌苑中亮起的灯光,缓缓转过身,话语平静,只是袖中的手指指甲镶进皮肉。 慧儿听见这话,缓缓跟在其身后,眉眼垂低。 “娘娘,这事由慧儿来办即可,娘娘又何必来这一趟?” 清歌闻言,嘴角勾了勾,“慧儿来办,也不会有何问题,只是这第一步,本宫还是觉得由本宫来做较好,毕竟,以后,可是不能让那人起疑心的。” “娘娘说得极是,只是可惜了那好酒。” “陛下喝的,那来可惜一说?” 第201章娇儿受宠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回至房中,慧儿伺候其梳洗后,便早早的上了床榻,让众人各自忙去。 慧儿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行了一礼,就下去了。 夜深了,外房的二人也睡下了,到是清歌,脑中却还是那人与娇儿缠绵的场景。 最后,起了身,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屋外的慧儿貌似听见了声音,起了身,走至门口听了一会儿,见屋里未有动静,又轻轻的回去了。 清歌见这场景,自己尽量保持呼吸平稳。可最后还是做不到,手指胡乱的摸索着,她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可是,就是想做些什么。 “啪嗒。” 最后也不知将什么摸到了什么,掉在地上,惊醒了门外的慧儿与玫儿。 两人赶紧起身,拿起蜡烛,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双眼看着眼前的人,都不由得眉头皱起。 清歌此刻披头散发,清丽的脸上尽是泪痕,一双漂亮的眼睛如今红得如同兔子眼睛一般,说不出的狼狈。 地上是落了一地的衣衫,想来是她不小心碰到的。 “你先去睡吧,我陪陪娘娘。”慧儿朝玫儿一笑。 玫儿至上次之后,整个人也懂事不少,点点头,从屋外拿起慧儿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后将房门关好,去了屋外。 慧儿见那人走了,将手中的蜡烛放在桌上,弯下身,将地上的衣衫捡了起来,恭敬的折叠着。 “若谁得陛下那般疼爱过,说爱不上,都是假话。”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至二人看见她之后,她便将头藏在双膝之间,不见任何动作,她以为自己是可以控制住的。 “不过呢,奴婢是觉得,陛下是一国之君,便不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可就算是一个丈夫,不也有三妻四妾。独宠一人,独爱一人,都是不容易能做到的。”慧儿依旧平静的说着,手指将衣物放好,双眼又看她,眉头一皱,将棉被往她身上带了带。 “我知道。”清歌开口,声音闷闷的。 慧儿听见这话,心中也放心不少,只要肯表达自己心中所想,那还是可解决的。 “娘娘既然知晓,那就不要多想了,早些睡吧,以后的事还多着呢,莫要为了这事,没了精力。” “我睡不着,我能感受到他们在本属于我的床榻上做什么?即使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慧儿手指握了握。 “奴婢想,慕歌苑终究还是会是娘娘的。” “不会了,你不了解子骞。”清歌抬起了头,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脸上的表情不受控制,她甚至会想到,若子骞在她声旁还会怎样,他应该会抱着自己,然后一遍一遍的说着无事,还有我在。 可是,如今,他再也不会在自己身边了。 慧儿见此,也说不出什么了,也只能那般坐着,心中想了想,脱了绣鞋,上床,将那人抱在怀中。 “无事,总是会过去的。” 清歌先是一愣,然后,泪水又开始滑落。 “呜呜……” 怀中的人不停的颤抖,哭声也从隐忍慢慢放大,最后,何事不顾。 慧儿双眼看着前方,哭吧,发泄出来就好了。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不知是何时睡着的,天亮了,慧儿睁开了双眼,她还抱着怀中的人,慢慢抽出手,将她的被子盖好,小心翼翼的起了身。 出了房门,玫儿站在门口,慧儿看去,她眼眶黝黑,想来也是没有睡好。 “如何了?” 慧儿轻轻开口,动作麻利的开始穿衣物,然后挽发髻,行云流水,无比熟练。 “封妃了。” 玫儿照实开口,她一早就出去打量这事,不久前方得的消息,可说的时候,还是不由得眼眸沉了沉。 慧儿听言,动作呆愣了一下,但随后回神,开始烧热死,口中继续道:“是何封号?” “慧。” 慧儿闻言,眉头不由得皱起,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见她模样,又开口道:“收起你的表情,莫让娘娘看见了。” 玫儿一听这话,忙将脸上表情收下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等着她余下的话。 “慧?” 没有等到那人回话,身后却传来声响,两人慌忙回身。 身后的人衣物也穿戴好了,只是那墨发未盘,任由她披散着,脚步缓缓,微肿的双眼都是思量。 “娘娘。” 二人慌忙行礼。 清歌一摆手,示意她们不用这般多礼,脚步至二人身前,没有说话 。 “娘娘,奴婢是否要换个名字,免得唐突了慧妃娘娘?”慧儿看着眼前的人,轻轻开口。 清歌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看着青竹。 忽的嘴角轻轻勾起,“不用,陛下通常几时经过御花园?” 慧儿心中思量了下,瞳孔放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娘娘的意思是……” 清歌听她这话,想着她定是猜想出了,嘴角勾了勾,缓缓开口道:“既然赏了这个字,本宫且有不用用的道理。” 慧儿看着眼前的人,也不由得笑了笑,对,这才是她那远筹帷幄的梅妃娘娘。 玫儿看着二人,却没有听懂二人在说些什么,眉眼低垂。 “玫儿,我要你去做一事。”清歌见她样子,嘴角勾起,她这样的表情正好,算得上能被别人套路的表情。 玫儿听见这话,忙双腿跪下,口中道:“娘娘吩咐。” “我记得慧妃娘娘宫中有一人在与你攀关系吧。” 玫儿一听这话,忙磕了一头,“娘娘放心,玫儿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不,这次,本宫要你说。” 清歌笑着,玫儿看着眼前的人,双眼眨了几次,着实不懂她话中之意。 “娘娘是打算给这个棋子多些东西?”还是慧儿开了口,双眼含笑看着眼前的人。 清歌闻言,转头看着慧儿,笑了。 “不,本宫是在给她机会,看她是要做棋子,还是,乖乖的坐那皇妃之位,毕竟,本宫欠的人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欠何人了。” 慧儿闻言,双眼沉了沉,最终抬起头,笑得耀眼。 第202章身份认定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巍沅庭。 娇儿坐在高坐,娇笑连连,房中的宫女太监说着逗她开心的语句,良久之后,方才觉得有些累了,将众人打发了出去。 身子靠在贵妃椅上,看着陛下赏赐的东西,嘴角勾起。 虽然陛下醒来之时,是有些错愕的,可是,片刻之后,就给自己封了妃,给了赏。 至于他心中有没有自己,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又机会站在那人面前,而且是五人中最早封妃得赏的人。 “哒哒。” 脚步声传来,双眼看去。 青梅也换了一身华丽衣袍,莲步缓缓,走至中央,行了一礼。 “慧妃娘娘。” “何事?”娇儿依旧是那般笑意。 春梅听见话语,双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无人,声音压低。 “方才房中传来消息,说是青竹坊那边有动静了。” 娇儿听见这话,身子一下坐立,双眼深邃,口中道:“可知是要做何?” “听闻是梅妃要去陛下面前卖惨,人都准备好了,就在御花园。” “真的?”娇儿眉头皱起。 “从她贴身宫女口中得的消息,不会有错的。” 娇儿闻言,双眼垂低,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手指紧握。 青梅见眼前的人一直不说话,终是忍不住,轻轻开口询问道:“其实她要做什么,也与我们无关,故,娘娘管还是不管。” 娇儿听这话,心中也有了想法,嘴角勾起,站起身,霸气的一甩衣袍。 “娘娘这是打算要管?”青梅见她如此,开口询问道。 娇儿脚步向前,缓缓走下高台,“既然已经在冷宫旁待着了,就不要出来蹦跶。” …… 御花园中。 慧儿双眼看着前方,手中端着的是旧得不能再旧的药罐,脚步缓缓,忽的面前出现一人。 着一身橘色长袍,眉心点一点朱砂,美目轻佻含笑,双眼看着她,脚步缓缓,动作优雅。 忙恭敬的行上一礼,口中道:“慧妃娘娘。” 娇儿见此,脸上笑容依旧,脚步缓缓,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以前我竟不知姑娘竟是梅妃姐姐的人,得你那般帮助,心中还无比高兴,想要以后该如何报答呢。” 慧儿听见这话,嘴角也轻轻勾起,话语不卑不亢。 “听娘娘这话,倒是不喜梅妃娘娘了?” “姑娘别那般曲解本宫意思,本宫意思是,姑娘即是梅妃娘娘的人,想来,梅妃娘娘也是给了不少好处的,故本宫也可省了这一笔。”娇儿双眼冷冷撇了慧儿手中药罐,原来是打算用这样劣质的手段,口中笑意更浓。 慧儿听她话语,摇摇头,没有说话,身子也缓缓站直了。 “哦,梅妃姐姐就是这般**人的吗?本宫都未开口,你倒是起来了。”娇儿见她动作,一双眼睛眯起,脚步也停下,刚好站在她正对面。 慧儿闻言,双眼直视眼前的人,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一字一句的道:“慧妃娘娘是还未将慧儿事迹打听清楚吧,这般说话,可是不明智的。” 娇儿闻言,手指紧握,“怎的,这宫中,不过一宫女,也需本宫这般放在心上。” 慧儿闻言,笑声大了起来,轻轻伏在娇儿耳旁,轻轻道:“真不知是谁给娘娘的这般错觉,觉得,这后宫看的是这一朝恩宠。” “你……” 娇儿一把将眼前的人推开,紧咬牙齿,双眼看着眼前的人,那大胆二字终是没有说出口,她可不想再众人面前失了度量,更何况,可能陛下就要来了。 “慧儿的话,娘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慧儿却觉,若还有些头脑,还是应该将今日之事放进心上,好好想想,要如何在这后宫生存下去,要的是什么?” 娇儿听见这话,手指紧握,双眼眯起,努力压至着心中的怒火。 “不必你操心,本宫敢进这宫来,就自有办法。” “是吗?慧儿多言一句,这里,可不是娘娘家中府邸,可没人宠着你,让着你,做什么,可都想清楚了。” 娇儿没有说话,指节握得茬白,她要忍住。 慧儿见她模样,双眼一瞥她身后。口中话语又轻了几分。 “想来,娘娘定是有些知晓的,不过,慧儿着实好奇,那昨夜良宵,陛下叫的是谁的名字,娘娘心中可还记得。” “大胆。” “啪。” 娇儿颤抖着发抖的手指,这人口中的话,无疑成了情绪崩坏的最后一个理由。 “啪嗒。” 慧儿被这一巴掌重重扇到在地上,手中药罐不稳,落在地上,啐了一地。 慌忙双腿跪地,口中话语都是颤抖。 “慧妃娘娘,都是奴婢都错,真与梅妃娘娘无关。” 娇儿听见这话,心中奇怪,忽的想起陛下是要来,忙后看,过真看见了那身穿黄袍的人。 “陛下。”双腿慌忙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子骞脚步向前,双眼更冷了些,看着地上摔破的药罐,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眼眸收回,冷冷开口:“又在闹什么? “陛下,是臣妾不小心撞到了慧儿姑娘。”娇儿抬起头,双眼中都是泪花,一副无比委屈的神色。 子骞闻言,看了一眼地上的慧儿,口中道:“你家主子可为你改名了?” 慧儿闻言,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手指紧握,口中道:“梅妃娘娘病了,还不知慧妃娘娘名号,故还未给慧儿改,等娘娘醒了,定告知娘娘。” 子骞听见话语,双眼沉了沉,“太医怎么说?” 慧儿听见这话,手指揉搓着,“娘娘说……不是什么大病,就不劳烦太医些了。” “一下你去叫柳太医去看看,还有,你名字就不用改了,慧字用的人多,无需这般麻烦。” “是。”慧儿赶紧磕了一个头,子骞又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将娇儿扶了起来,双眼细细打量着她,话语变得温柔。 “可有哪里伤着了?” 娇儿看着眼前的人,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红,垂低了头,“不曾,劳陛下费心了。” “那就好,回去吧。” “是。” 第203章青梅改名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娇儿看着眼前的人,手上的温度让手心发烫,慢慢的,竟延伸至心里了去。 不由得想起他昨夜语气是何其温柔,似春水滋润万物,而那吻又有多烈焰,炙热得足也将一颗心融化。 “你进去吧。” 热度忽的流逝,娇儿手指不由自主的弯曲了一下,妄图留下那一丝温度,最后,恢复常态,嘴角微微含笑。 “陛下不问问娇儿?方才之事真正何因?” “不重要。”子骞双眼看着前方,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 “……” “进去吧。”子骞又说一身,话中中又冷了几分。 他的心慌乱得厉害,没想到,不曾见她,只是她身旁的人,就足以将她心思扰乱。 娇儿听见这话,一时竟不曾反应过来,这事当真这般无吸引力? 子骞见她不说话,转过身,脚步前走。 “陛下。” 身后的人出声,眉头皱了皱,但终究还是停下了步伐,不曾回头。 “何事?” “今日天寒,陛下也无多带取暖之物,不如妾身让人取一暖炉来。”娇儿说着,话语中有些哽咽,故意想让那人听出她口中不舍。 “不用。”子骞冷冷拒绝,脚步又前走几步。 “陛下,地方不远。”娇儿又忙叫住那人,她赌,那人不会为这小事就让她不堪。 子骞听见这话,心中思量一番,想来也是自己宠幸那人,脚步站立原地,没有多言。 娇儿见此,忙转身,话语可见欣喜的对身旁之人道:“青梅,还不快去。” 青梅闻言,心中顿时奇怪,小姐何时这般情绪这般外漏的。 “还不快去?”娇儿见眼前人不动,又催促了一声,语气可见心中有些抱怨。 “是。”青梅闻言,方知自己只顾心中思量,竟给忘了,忙行一礼,一路小跑,不多时拿一暖炉出来,放至娇儿手中。 娇儿拿在手中,快步跑上前,一脸小儿般笑意的递至子骞面前。 “陛下,给你。” 子骞见眼前人的笑脸,一时竟有些不适应,但随后,还是手指伸出拿 了过来。 他是有多久没见过这般小孩该有的姿态了? 娇儿见他样子,皱起一丝眉头,又道:“青梅,去将我给陛下做的披风拿来,晚上,恐会起风。” 青梅闻言,又忙转身。 “不用了。”子骞打断眼前的人,手指抚摸着手中的暖炉。 娇儿闻言,一双眼眸中的失望不言而喻。 “青梅,可是青梅竹马的青梅?”子骞如未看见,依旧看着手中暖炉。 娇儿闻言,双眼都是开心。 “是的,不过,不是取青梅竹马之意,而是取纸上黛梅黑白分明之感。可因家母乳名有黛字,故不得用,本想取也墨字,可家母又言,太过文雅了些,最后想来,这青字也可,如此,便得了如今这名。” 子骞听见这话,心中思量了良久,最后…… “还是换了吧。” “……” 娇儿闻言,笑容僵在脸上,后,眉眼垂了垂,眼眶微微发红。 “陛下觉得何字合适?” 子骞脚步向前,忍住不曾去看她快要哭出的神情。 “你的人,你取就好,只是,这青梅二字都不要在用了。” 娇儿听言,手指紧握,忙又追上那人,“陛下,觉得墨兰如何?” “随意就可。” 子骞说着,双眼不曾看那人一眼,娇儿也收了脚步,嘴角含笑,袖中手指却是紧握。 “那就墨兰二字了,娇儿想了,还是喜这墨字。” …… 高公公跟着那人,不曾言语,双眼偷偷撇了子骞的背影一眼,眉眼垂低。 若不是他常垂低双眼,恐也看不见娇儿握了又握的手指,只觉得那人是喜形于色的人。 慧儿突然出现,慧妃忽就侍寝,他不再不过半日,这皇城就发现了这般事,不知因,不得果,还真是让人心中疑惑。 不过,不管为何,最后,都不过是,这宫中,看来终是不能在平静了。 “梅妃过得如何?” 高公公心还在想着,前方的人突然传来声响,忙收了心中思绪。 “青竹坊是宫中除冷宫外最是偏僻,向来人烟稀少,想梅妃住在哪里,因清净的。”高公公轻轻开口,话语句句可见真诚。 子骞闻言,双眼沉了沉。 这清净二字,如今在清歌身上,换言冷清恐更是贴切些。 “有时间你去瞧瞧,倾拢……” 子骞本欲说,倾拢不再,这宫中的人,难免不将清歌方在心上,自己将那人放逐,难免会吃些苦头,可她身子弱,还是要关照些。 可当提起倾拢二字,一种愧疚又上心头,唇轻启几次,终还是将那话咽了下去。 高公公虽听几字,却也想到她要说几言,心中也自有了数,忽的…… “陛下,前面不可走了。” 子骞闻言,方才突然回神,双眼看着前方,鼻间与那门扉只差一毫。 脚后腿两步,双眼上抬,“慕歌苑”三字,尤其灼眼。 脑中突然浮现那白衣女子笑意盈盈模样,手指紧握,双眼闭上,告知自己不可再多想。 却稍有回神,脑中所显的,又是与娇儿缠绵,猛然睁开双眼,眉头皱起。 手指用力,紧闭的宫门再次打开。 房中一切如旧,未开红梅,那人常流连的窗前,似乎还能见那人含笑着,等着他的到来。 再看一眼,眼眸垂下。 转了身,风撩起衣袍,打在一旁方长出的树苗之上。 “此处,烧了吧。” 高公公闻言一愣,却也快速回神,转身跟着那人。 “是。” …… “皇兄,这慕歌苑是何意?”子皓啃着手中苹果,询问着眼前的人。 “倾慕一人,想藏进心中。” “真酸。” …… 慕歌苑建成之时,他是这般告诉子皓的。 双眼看着无比熟悉的道路,不过一日未走,怎的,就这般陌生了。 不过…… 这清歌不再,慕歌二字何来。 芙蓉帐中睡过她人,又怎对得起当初一往情深。 就让一把火烧了干净吧。 他忘了清歌这人,忘了那轻纱一瞥,忘了那雪中红梅。 也,忘了那白雪中,被踏碎的那只画里蝴蝶。 第204章别成一格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风吹青竹,沙沙作响。 窗台处,白衣女子坐立,手执书卷,细细的看着,身旁煮着一壶清茶。 “只是这些?” 清歌开口,放下手中书卷,面容含笑,也不知是心情愉悦,还是自信找人,比起往日,竟看起漂亮迷人几分。 “嗯,陛下言这慧字不改,又让奴婢请柳太医前来,想来,心中是有娘娘的,可……” 慧儿轻轻为眼前的人添着清茶,可话语说起的时候,还是断了那水流。 “可什么?”清歌开口,轻轻端了清茶,茗上一口,这茶叶与往日自己喝的无所差别。 慧儿闻言,睫毛垂了垂,最后还是言道:“可奴婢言娘娘身体不适,陛下反应却无比平静,故,一时有些分不清了。” 清歌闻言,笑了笑。 “娘娘是心中有所定论?”慧儿看着清歌笑颜,试探开口。 “其实又何难,不过是你终不相信,陛下是放得下我罢了。”清歌开口,双眼看着前方。 风貌似大了些,青竹竟被吹得东倒西歪。 慧儿一时竟真反驳不了,双眼看着前方,貌似还真是这般,她所做的一切,都基于那人是爱清歌的。 清歌见她话语不说,心知她也想好,故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言。 “其实,陛下心中,也还是有娘娘的吧。” 慧儿心中思量了下,还是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开了口。 若是不爱,何来囚牢看烟花,若是不爱,奈何短短几日就出入慕歌苑多次,如若不爱,只因那人相似,也可乱了心思。 清歌一笑,没有开口,只是又抿了一口手中清茶。 “娘娘不觉?” 清歌嘴角勾了勾。 “不可否认,陛下心中是仍有清歌的,可……”清歌说着,又喝一口手中清茶。 “……” “若本宫猜测不错,要不多久,他应该就能将清歌二字放下了。”话语平静,似还有些放下顿悟之感。 倒是慧儿闻此意言,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想说些什么,最后,却都唇动几下,不曾开口。 “对了,今日你与慧妃接触,她如何?” 清歌将手中茶杯放下,嘴角勾了勾,问着眼前人,将话语转向其他。 慧儿听这话,心中还是思量了下,如实说道:“若依她今日表现而言,取她性命,或让她失宠,都可信手拎来,不过……” “不过什么?”清歌双眼看眼前的人,她眉首低垂,眼不知不觉中多眨了几次。 看来那人,还真是让她有些疑惑的。 “也无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不对。”慧儿收了脸上情绪,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呢。 “你是觉她未露出全部?”清歌看着眼前的人,话语含笑,不过心中还真对那女子产生了兴趣。 能让慧儿都觉看不清的人,当真是少见。 “有一点,初次见她,她话语狂傲,言,后宫定有她一人,那话语姿态都不会是毫无心机之人敢说的话语,可于后,却又对奴婢所说话语,不曾多想,就敢相信。而此次更甚,娘娘本也派玫儿漏过消息,可那人却还是那般容易就入了套,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人语言动作慧儿心中也演练多时,可真发生时,终究还是觉得太顺畅了些。” 慧儿如实而言,她心中虽也是有思量,话语如何说,那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那人实在是太过配合,甚至是与她心中所想不见差别,越是这般顺畅,她就愈发得不太对劲。 “你如此一说,到还真有些奇怪。不过,本宫倒是心中又一想法,应是能接这事的。” 清歌理理衣袍,脸上笑意更盛,摆出一副等人请教的模样。 慧儿听见这话,双眼看她,眼眨巴几下,最后,忙行上一礼。 “还请娘娘赐教。”话语中都是请教的姿态。 清歌见此,顿时觉得面红耳赤,其实,她本不过有心想要逗弄一下眼前人,却不想她竟这般认真,忙开口道:“好了,不逗你,你也别行什么礼,这般奇怪。” 慧儿闻言,方身子站立,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她何尝不知眼前是是想逗她一下,不过…… 她也是想逗逗眼前的人,依方才来看,如今她对自己,是否也有几分是对柳儿姿态。 清歌见她站好了,方收了脸上情绪,双眼变得认真。 “其实你有无想过,皇后娘娘,询妃,清歌,三人有何相同之处?” “娘娘的意思是,她想独成一格?” 清歌一言,慧儿顿时恍然大悟,瞳孔眯起,脑中也将遇见那人之事心中反复思量几遍, 难怪,明明心中不该如此上当,却又这般轻易上钩。 清歌闻言,嘴角轻轻一勾。 “如此也好,免得……” 话语未完,眼一瞥屋外,收了口中话语,笑意更浓。 “想来我们三人,虽性格是各不相同,却有一处极为相似。” 慧儿闻言,眉轻轻一皱。 前方的人依旧说着,“都可还算得心思缜密之人,若慧妃都如我们一般,长相又似我几分,最后,多数只会为我之替身。” 清歌说完,脸上笑意更浓,站起身,脚步前走。 “你说是吧,高公公?” 慧儿闻言,这才转身朝外看去,果然如她所料,有人前来,只是,怎会是这人? “梅妃娘娘这言,奴才还真不知如何来答,不过,娘娘聪慧,陛下圣明,有些事,至是看得清楚些。” 高公公站立门口,嘴角含笑,话语依旧是那般恭敬模样,见清歌看来,动作熟练的行了一礼。 “高公公无需这般多礼,只是,不知公公此来,是有何事指教?”清歌双眼看着眼前人,他身着常衣,想来不曾想隐藏身份,手中拿着锦盒,应是特意去拿了东西过来,可如今…… 自己一不是宠妃,他这般子骞心腹之人,怎会出现此地,这二,想来也应该不会是子骞让他前来,如此……还真有几分奇怪。 “梅妃娘娘面前,何来指教二字,奴才是趁陛下休息,故特来看看梅妃娘娘可有何缺少的,宫中大多数之人都目光短浅,恐委屈了娘娘。” 第205章心思渐明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高公公话语说着,脚步也缓缓向前,手中锦盒递出。 清歌朝慧儿一笑,慧儿脚步走出,轻轻接过,收至房中。 “听公公这言,这东西是公公拿来的?”清歌话语平静,心中却在思量眼前人是想什么,或者是要告诉她什么? 高公公笑了笑。 “奴才恐梅妃娘娘是看不上的,可既来了,总得用何物表示一下孝心,听娘娘爱茶,就选了些好的,也不知能否合娘娘心意。” “高公公亲自挑选之礼,哪有差的道理。”清歌笑了笑,手一抬,示意他坐下。 房中慧儿走出,手中端了一壶清茶,放至桌上,为二人各到一杯,脚步退下,轻烟寥寥。 高公公端起面前一杯,双眼细细打量,嘴角含笑。 “其实奴才来,还真有一事是想告知梅妃娘娘的。” “哦,高公公请言。”清歌放下饮了一口的清茶,双眸认真的看着眼前人。 “不久之时,陛下走至慕歌苑,看上一番,却也下令,烧了慕歌苑。”高公公说着,双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既是如此,高公公还不理清歌远些?”清歌闻言,笑了笑,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任由她打量着。 高公公听此一句,竟笑了起来。 “若不是这烧慕歌苑,奴才恐只会差人前来看看。” 清歌闻言,也笑了,“清歌不曾想,高公公竟也是这般爽快之人,既然如此,那高公公可否明说,为何帮助清歌?” 高公公眼中一愣,却瞬间恢复正常,“那不如倒是娘娘说一下,为何觉得奴才是在帮助娘娘?” “这有何难?”清歌说着,双眼外看,那阴暗之地,着粉色轻纱的宫女不想有人看来,忙身形一闪,躲进一旁的墙根。 高公公还真不曾想到,眼前的人与她说着话,竟同是还能看出外面有人,双眼看她,笑了笑。 “公公,现在可能说了?”清歌看着眼前的人,她不是不知他选自己所能得的好处,只是,他与慧儿不同,慧儿当初是无人可靠,但这人不一,陛下可都是对他赞赏有加的。 高公公闻言一笑。 “其实有何难的,不过是娘娘太过轻看自己了,陛下之心,或许是奴才隔得近了,反而看得清些。” “……” 清歌没有说话,但是,她不可否认自己在那一秒,仿佛看见了倾拢。 高公公见她不说话,便站了起来,双眼查看四周,这青竹坊虽不是繁华之处,但不可不言,还真是有几分逍遥天竟之感。 “如今,奴才能帮娘娘的不过这些了。” 清歌闻言,嘴角轻勾,“麻烦高公公了。” 高公公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还是喜欢与这样之人打交道,话语,总是不用那般说清,对方就明。 “那如此,奴才就先回去了。”话语说着,行了一礼。 “公公随意。”清歌含笑,不卑不亢。 高公公闻言,又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果然,这宫中,就不曾有一人能比过那人,如何得到陛下之心。 “看来如今这位置,高公公确是实至名归。”清歌看着那人背影,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中夸赞。 走至前方的人闻言一愣,随后,脚步缓前。 “娘娘谬赞了,奴才只是运气好了些。” “当真是运气吗?”清歌含笑反问。 “真是。” …… 清歌站立原地,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若不是现在,他当真还从未好好注意过这人。 不动声色,就坐上别人梦中想要之位。这人,当真是不简单。 慧儿看着那人走了,清歌还一直站立原地,脚步缓缓向前,也随清歌一起看着那人背影。 “方才那宫女奴婢瞧了,是慧妃娘娘的人。娘娘你说,这高公公此来,故意现身,究竟是为挑起争端,还是说,心向一人?。” 清歌闻言,方才回神,嘴角勾起一笑。 “为何事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带来的消息。”话语说完,缓缓转身,双眼看着那还未喝完的清茶。 慧儿眉头皱起,跟在那人身后。 “娘娘是觉得那慕歌苑烧了方好?” 清歌坐下,还是这园中坐着安逸,房中虽是温暖些,可想来…… “那慕歌苑,慕的不过是往日清歌,如今推翻,何尝不好?”清歌笑了笑。 “……”慧儿心中思量,竟也不曾明白清歌之意,究竟是何时开始,她竟不能明眼前人心中之意了。 清歌看了她一眼,看她不明,最终还是解释道:“陛下烧了慕歌苑,为何烧,不就与你当初送娇儿见陛下一样吗?都是因为,知道那人在乎,故他见不得与清歌相似之物。” 慧儿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对了,你想办法见王妃一面,为本宫送一言。”清歌双眼看着前方,没有聚焦,不知在想什么? “是。” “东风也至,她心中所想,姐姐心也知晓,万事随她之愿。” 慧儿听见这一话,行了一礼,脚步缓缓下去了。 清歌看着那背影,笑了起来,她既然也做决定,那,就自然要得到心中所想。 …… “你说高公公去了青竹坊?” 娇儿站了起来,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皆是不可思议。 “是,奴婢亲眼看见的。”宫女不曾想这人会有这般看中,跪下的身子不由得缩了缩。 娇儿见她样子,也想起现在是要做何样的人,脚步向前,笑着将眼前的人扶了起来。 “你来时,可有人瞧见了?” 宫女愣了一下,随后如实道:“高公公与梅妃看了奴婢一眼,也不知是何意?” 娇儿闻言,手指放开,脚前走几步,双眼中都是思量,终还是不得心中所想。 头也没回,对身后的人道:“墨兰,给赏。” “是。”墨兰走出,袖中拿出一钱袋,放在那人手中,宫女也是懂事之人,忙行上一礼,下去了。 “你心中何想?”娇儿开口,袖中手指握了起来。 墨兰闻言,脚步缓缓向前。 “娘娘何须想那么多,也如今娘娘身份,不是应该去拆穿这一事吗?毕竟,陛下身旁的心腹,与那冷宫中的人,不管相说什么?都是有罪的。” 第206章父女对峙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酒楼内,宋言涯与言弦含笑的喝着酒,双眼看着钱庄中正动手脚的伙计。 “这高处喝酒,还真是不错,不止可将众事收在眼底,还别有一番风味。”言弦笑着,将美酒又到那人手中一杯。 宋言涯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言弦到也不脑,勾起嘴角,口中又道:“至你出宫,也是几日都不曾回府,当真越发不怕了?” 宋言涯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更是放大了。手指伸出,豪爽的就面前美酒一饮而尽,“如今可是他要求我,那又我自己送上去挨骂的道理。” “你呀。”言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也好在是王妃做主,若是她人,你恐不好改这结果了。” “别说那些,就算是谁,只要不是皇上对我一见钟情,不管何人,七王爷都是说得上话的人。” “这到也是。”言弦不可否认,那人确是是有这般用的。 “府中之事你不用管太多,但是那二人之事你可要看好了,我可不想空欢喜一场。”宋言涯看着钱庄伙计将银票藏好,双眼笑到眯起。 “这话说得,我何时让你失望过。”言弦也看着那人,脸上的笑意重了些,双眼随意看向其他,头歪着。 “不过,你的麻烦貌似来了。” 宋言涯闻言,双眼随他眼睛看了去,街道上,粉蝶快速奔跑着,额头上冒出汗珠,双眼四周查看,看见她,快步跑上楼来。 “累了吧。”言弦看见那人上来,忙站起身,那着放在面前的酒杯,截住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粉蝶看着眼前的人,虽知道他爱弄点恶作剧,却也不是什么坏人,手指接过,一口尽数喝了去。 泪水流出,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怎么是酒?” “我又没说不是酒。”言弦一脸真诚委屈的看着眼前的人。 粉蝶手指紧握着,忍上良久,方平复自己心中情绪,转过身,含笑的对宋言涯说道:“小姐,老爷差人来,让你回去一趟。” “哎呀,不错呀,竟然这也能忍得了?” 宋言涯还未来得及说话,言弦就先开了口,脚步围绕那人,双眼放肆的打量着。 粉蝶看他围着自己转了两圈,胸口起伏着,努力压至,最后干脆闭上了眼,心中直念叨着,眼不见为净。 言弦见她不看自己了,扯扯她的头发,捏捏她的小脸,那人就是不理她,也觉得无聊了,转身,走至桌前坐下。 宋言涯见眼前两人不闹腾了,才开口道:“可有说什么事?” “不曾。”粉蝶听见是宋言涯的声音,方才睁开的双眼,那人早也不看她两,而是双眼随意看着四处。 他,貌似从进府门,就不曾认真看过一个地方吧。 宋言涯一听,手摆了摆,“那不急,我们吃了饭再回去。” 粉蝶听见这话,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前人一眼,这真的是他们家小姐吗?以前老爷一叫,可都是快速跑去的,如今,竟说出这话来。 “还不坐下。”宋言涯见自己说话了,那人竟还站在原地,脸假意沉了沉,口中中道。 粉蝶闻言,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言弦,忙开口道:“小姐,还是你们吃吧,我去下面等你。” 话语说完,快速转身下了去,宋言涯本还想说两句,那人早也不见踪影,转头对着身旁的人道:“你看你把她吓得。” 言弦一听这话,撇了她一眼。 “别把自己说得有多善良,你要多看她两眼,她都得语无伦次,身体发抖。” 宋言涯一听,顿时尴尬的笑了笑,貌似还真是。 “你就保证那人会与你做交易?”言弦看着她,忽的认真起来,她可以不回宋护,完全可以忙为借口,可如今那人传言,她竟也敢这般托大。 宋言涯闻言,单手托腮,含笑看着眼前人。 “言弦是不相信我?” 言弦摇摇头,也不知是不相信她,还是,不是不相信她。 “你呀,就是喜欢弄这凌磨两可之事。”宋言涯将手臂收回,双眼看着窗外,楼梯处传来脚步声,饭食也端了上来。 二人不说话,小儿将东西放下就下去了。 言弦自顾自的端起饭碗,嘴角勾了起来。 “小姐做事果决,自然要有人委婉些,不过,若依言弦来说,此事也无需这般着急,那日瞧了,梅妃心中可貌似未有争强好胜之心。” 宋言涯闻言,眉头轻轻一皱,这当真说道点子之上。 后宫争宠,与其他不同,最重要的,是自己要有争夺之心,越过之人,可…… 那人貌似都没有。 …… 宋府。 宋言涯双眼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收了收脸上情绪,粉蝶脸色因酒气有些微红,脚步向前,轻轻敲了一下那房门。 “进来。”里面的人声音微冷。 粉蝶早也习惯的将房门打开,规矩的站至一旁,等宋言涯进去,便将房门关上。 双眼看着其他方向,小心的查看着。 宋言涯看了上坐人一眼,一身黑衣,笔在纸面上游走,规矩的行一礼。 “爹爹找言崖,不知是所谓何事?” 宋尚书听见声音,方才将头抬起来,看了宋言涯装扮,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你可知,为你进宫,我废了多大的心思?瞧瞧你这穿着,那像女儿家该有的样子。” 宋言涯闻言,睫毛垂了垂,漏一丝委屈。“是言崖无能,负了爹爹的心思。” 宋尚书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又一想到,家中钱财多数是由她出,故语气还是放轻了些。 “别的可不管,可是,如今你不可与那捡来的人过多来往了,你可知,外人都说些什么?” 宋言涯闻言,睫毛垂了垂,眼抬起,看着眼前的人。 “还能怎说?不过就是宋尚书的女儿不知廉耻,与一无权无势的男子走得这般亲近。” 宋尚书闻言,双眼眯起,“怎的,为了一个男人,你竟然要与你的父亲对峙?” 宋言涯闻言只是一笑,转过身,缓缓走至房门口,纤手打开房门。 “父亲?就这二字,你是否担得起?” 第207章言崖旧事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粉蝶听见房门打开,一下就警惕起来。忽听见宋言涯口中这话,顿时变得呆愣。 她的小姐,何时这般胆大的? 宋言涯见她表情,不曾言语,只是一笑。 “宋言涯,你以为有七王爷给你撑腰,你的翅膀就当真硬了?”身后传来声响,话语冰可蚀骨。 “对呀,言崖就是这般觉得的。”宋言涯话语说着,双眼看着前方,仿佛这府中的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她能感受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看来自己当真是将眼前的人气得不清。 巧了,她当真喜欢这个场景。 “父亲大人想来也与言崖一般,早也讨厌死这般假装的父慈子孝,如此,我们进入也就明说吧。” “你当真以为你翅膀就那般硬了?” “硬不硬的,言崖不知,只是,言崖心想,在这世上,父亲在乎的,恐比言崖多吧。” “你……” 宋尚书看着眼前的人,他早也想到她会心有想法,只是不曾想会这般快,快到,他竟然有些措手不及。 宋言涯听见这未完的话,嘴角勾了勾,脚步向前。 “从今日起,我,宋言涯,将不会再为府中添一两白银,还有,你说的那个男人,他有名字,我取的,唤做言弦,意为,言心中弦断情灭之意。” 粉蝶听这二人对话,只觉得脑中混沌得厉害,可见言崖背影,却也本能的跟上那人。 宋尚书看着那两人,笔上墨汁落下,开一朵青花。 …… 宋言涯脚步走至府门,门口也备了一辆马车,车前男人含笑,见她身影,脚步向前。 “我还以为你脸上会挂彩?” “你很失望?”宋言涯话语冷冷,脚步向前。 男人闻言一笑,手臂伸出,扶住那人,口中道:“有点。” 宋言涯不再言语。只任由她扶着,直到上了马车,方才感觉自己的腿竟是软的 。 “大小姐要去那里?”言弦坐在外面,手拉着缰绳,口中话语痞痞,粉蝶却瞧见,他双眼看着那府门牌匾,双眼看着,嘴角笑着,有些吓人。 “寻崖别苑。”宋言涯冷冷开口,话语中不见多说。 “那小姐可要坐好了,言弦赶马车可是疾快的。” “若我坐在这马车中不得安稳,一下挂彩的就不知是何人了。”宋言涯听见眼前人说话,嘴角勾起,脸色终究是好了些。 “哈哈,就喜欢你的这般不讲理。”言弦闻言,马鞭用力一打,马快步而起,马车中的人身子一下向后到去。却因后面一大大软垫,故也身子没伤。 “看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那有,言弦还年轻得很了,不过,倒是为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方才,王妃让人前来传信,言,要与小姐谈谈。”言弦说着,双眼却不自觉的垂了垂,可是,那话语却依旧是兴奋。 看来,这漩涡,终是到她们身上了。 “哦,这还真是好消息。”马车中的人闻言,嘴角也不知觉的勾了起来,看来女人的直觉当真是准确的。 “那是去王府还是回别苑?”言弦开口,假意想问,只是,那马车却早也变了道。 “如此大的买卖,你竟然问我去何处?” “……” 宋言涯的马车方才停下,七王爷府门前站立的人变了。 下了马车,细细了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其实,如今细看,也算得不错的。 “宋小姐里面请。”青儿看见眼前的人,脚步向前,恭敬的迎着眼前的人。 宋言涯笑了笑,脚步上前,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你比我想的有意思,言崖还真有几分兴趣,这长郡主亲自挑选的人,究竟是有什么不同的?” 青儿闻言,眉首低垂,脚向前引,将那人引在房中。 “宋小姐想多了,青儿不过一寻常人罢了。” 宋言涯闻言,只是笑了笑,到也没追问什么。 青儿见此,到也乐得清闲,嘴角含笑,动作恭敬,不过,她不喜别人知晓她的事,但靠近小姐之人,她又怎不会调查? 宋言涯,宋府的二小姐,母亲是揽扬钱庄当家独女,虽是商家出生,气质却不输大家闺秀,也正妻之身份嫁与宋家。 其上有两个姐姐,一是宋家原本嫡女,宋言崖亲姐,宋言鸢。二是,宋尚书青梅竹马所生的后来宋家嫡女,宋言颜。 家母没有心计,在生宋言涯不久之后,被人陷害偷人,乱棍打死。 而其姐年数大些,誓要查出真相,后来一日,被人发现不慎跌入池塘,年方十三,就此殒命。 (真实情况是,宋言鸢找出是宋尚书青梅竹马陷害母亲真相,去找父亲说明,可父亲只听几句就将她轰出,她才走至花园,宋言颜就如早有准备的站在哪里,身后跟着几个家仆,看见她,利索的将人推下了池塘,而这一幕,正好被前来找姐姐的宋言颜看个清楚。) 宋言涯年岁较小,或者可言是知家姐死亡真相,便韬光养晦,何事一问三不知,战战兢兢的好好伺候着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那二人见此,也对她慢慢松懈下来,直到宋言涯外公身死,本该给宋尚书的钱庄,竟尽数给了宋言涯,众人疑惑,看着眼前那个胆怯的女子。 一心只想看笑话,只有她身旁常跟着的一个男人,在阴暗中,含笑的看着眼前假意哀伤的众人。 而众人不想的是,就是这钱庄,宋言涯方才改变。她在经商方面如鱼得水,如有神助。 后更是身旁出现一人,眼光毒辣,帮她铲除了好几家竞争对手,而她,宋家之女宋言涯,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后来,不知那宋家主母是发了何神经,竟传出有偷人之嫌,宋尚书扬言不管真假都是要打死的,可其女宋言颜以死相保,最后只被发配到别苑,去了那主母之位,而其所生之女,也变庶女。 而这事不知为被七王爷知晓了,宋家做客,戏言道:“这长姐不在,嫡女又变庶,看来,言崖,之宋家嫡女非你坐不得。” 至此,宋言涯,成了宋家嫡女。 第208章两心相帮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你可确定都查清楚了?” 宋言涯见眼前的人半响不说话,笑意的想要逗弄眼前的人。 “宋小姐是想问什么,可否明说?”青儿笑了笑,依旧那般恭敬的引路。 宋言涯见此,脸上的笑容更是大了。 “要不要跟我交换一个消息?” 青儿闻言,眉头皱了皱。 “宋小姐是想说什么?” “七王爷是为何与我相识,姑娘不是去查了,却没查出来吗?”宋言涯看着眼前的人,她当初却确实是不曾将这个平凡的丫头放在心上的,可后来听言,有人暗中调查自己,最后将线索引至这人身上,才上心的好生打听了下。 却不曾想,她的身份,竟不是那见不得光的。 青儿闻言,转头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宋小姐,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较好。” 宋言涯一笑。 “我也是这般觉得的,故懂适可而止,不去多问,但我要知道的,也请姑娘不要太多隐瞒较好。” “姑娘想知道什么?” 宋言涯闻言,停住了脚步,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我想知道,王妃与梅妃的真实关系。” 青儿闻言,笑了笑,转过头。 “若有一日,宋小姐要是查出来了,还请告知青儿。” “你也不知?” 言崖双眼眯了眯。 青儿笑笑摇头。 “青儿是真心不知,只是不知姑娘否能告知青儿想要知晓的?” 宋言涯看她一眼,心中思量几番,最后笑笑。 “其实,也不算难,不过是酒肉朋友,说起来,也不过是外人不信罢了。” 青儿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低下头,心中思量,她话中真假,一时到还真是说不准了。 “不过有一事,你是可放心的。”身后的人再次开口。 “哦,是何事?” “对七王爷,言崖是真无兴趣的,故,不再那般方防备着我。”宋言涯说着,人也走至房门前,面前的房门紧闭。 青儿闻言,真是笑笑。 “只要是靠近王爷的人,青儿都是要注意些的。” “扣,扣,扣。” 话语说完,轻轻敲打门扉,里面传来子皓声音。 “进来。” “是。” 房门打开,子皓锦白二人在房中,炭火燃烧,说不出的温暖。 宋言涯瞥了青儿一眼,脚步上前,双眼中都是笑意。 “锦白姐姐可是想言崖了,故特意召来?” “还以为你忙不得前来呢?”锦白含笑,倒是子皓在一旁,听二人话语有些奇怪。 “看来七王爷还是不知道何事的呀?”宋言涯走了进来,挨着锦白坐着,一脸嘲笑的看着子皓。 子皓本就有些奇怪,这人是为何突然前来的,如今听见这话,更是烦躁,白了她一眼。 “本来就是与王爷无关的,故也没必要王爷何事的知道。”锦白含笑看着眼前的人,其实,她想,那人心中也是猜想到了的。 子皓听见这话,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心中思量了一下,貌似近日府中也只有皇宫中有人来过,而那皇城中,能让她这般上心的,恐也只有那人了。 “可是梅妃说了些什么?”子皓如实开口,她之前特意引言崖前去,心中猜测言崖也是在她计划中的,不过,究竟是怎样的计划?现在他还是不曾知晓。 锦白听见这话,嘴角勾起笑了笑,果然,只要他想想,心中就是可知晓的。 “言崖,你们条件可都谈好了吗?”锦白没有回答子皓的问题,而是转头看着宋言涯道。 宋言涯闻言,轻轻端起茶壶,为自己添一杯清茶。 “梅妃要回正位,言崖所付出的有多少?” “不多,或者说,也不是非要言崖不成,只是,若言崖可帮忙,当然是会更好些。”锦白看着眼前的人,她能看出来,眼前的人也开始认真了。 宋言涯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若事不重要,那…… “但是你想求的事,可让子皓帮你。”宋言涯没有开口,锦白就再次开口,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中都是诚恳。 宋言涯闻言一愣,双眼眯了眯,转头看了子皓一眼。 子皓见这眼神,忙开口道:“我可什么也未说。”好吧,他也确实不知什么,只是本能的开口。 “这到真不是他说的。”锦白含笑的看着眼前人,其实,若她告知子皓,也他们两的交情,想来也会帮忙的。 宋言涯闻言,头本能的看了一眼站立门口的青儿,袖子中手指轻轻握了起来。 她还以为只是她自己擅作主张,原来…… “我无恶意,只是言崖去看清歌,让锦白觉得有些奇怪罢了,就让青儿查了一下言崖身上之事,竟真有些不可知的。” 宋言涯闻言,眉头皱了皱。 “子皓是不知道的,若你不愿,我也可将这万事埋葬。”锦白看着眼前的人不说话,心中也思量,是不是自己说得不对,毕竟,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无妨,只是,王爷真的能帮我?”宋言涯听见这话,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若真可帮她,何人,不是帮呢?不过,那人她也还算是懂的,做那样名不正言不顺之事,恐不是他所能做的。 “可以。”锦白回答得肯定。 宋言涯看着眼前的人,一动没动,那人为何就能这般肯定? “我答应你的事,绝对可以做到,但是,言崖答应我的,也要做得漂亮?” “何事?” “事不大,只要言崖让你的人在外面说几句闲言。”锦白说着,脸上然上笑意,她还真是不知不觉间,脸上就出现了认真的神色。 宋言涯闻言,也笑了笑,“还真是何人都可以。” “不过,你做我要更放心些。”锦白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她后来了解了一下那快玉牌,故断定,眼前这人,定是有恩报恩之人。 宋言涯笑笑没有说话。 “不是,我要做什么?”子皓才回过神,方才,锦白是说自己呀帮言崖做什么事吧,可是是什么,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王爷不用急,等梅妃坐正,倒时,你就知道了。”锦白说着,双眼还看了言崖一眼。 她脸上没有其他表情,看来,是同意这个时间的。 第209章 初心白费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夜也深了,子骞在思量了良久之后,还是走至娇儿处,脚方踏进宫门,就听见吵吵闹闹。 眉间轻皱,转过身正要离开。 “梅妃娘娘如何,又岂是你等可置喙的?” 门内传来的声响,子骞脚步不由得停住,没有动作等着于后的话语。 “娘娘,奴婢真的看见了,高公公手中拿了东西去瞧那人,娘娘若是不信,可问青竹坊另外之人。”房中一宫女哭着言,话语中都是委屈。 “你还不知错,墨兰,给本宫打,要她知道,胡言别人是何错的。”娇儿又开了口,语气可见那人是气得不轻的。 “是。”墨兰答了一声。 后听见一阵鞭打的声音。 “娘娘,饶了我吧,奴婢真是心系娘娘,娘娘可不争不抢,但要知晓这宫中有手段者不知多少,娘娘想想,为何这宫中何陛下何人不宠,就翩翩宠娘娘一人。” “陛下之心,且是你可猜测的,给我打,用力些,这样的人,不打不长记性。” “娘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上次之事,难道娘娘心中就不曾有疑惑吗?宫中莫名知梅妃娘娘要去御花园,可待娘娘去瞧,有的,却只是一奴婢,如此,娘娘难道不觉奇怪?” 宫女被打着,口中的话语也是断断续续,可每一句都将事说得那么清楚。 “修要胡言?那是梅妃娘娘病重,故才不小心撞了陛下,你等何事不懂,就只会胡言,那依你等这般说法,本宫还打了那叫慧儿的,如此,是否本宫心中也有些见不得人的。” “奴婢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墨兰,给我用力些,当真是无人管了。” …… 子骞听着,眉眼低垂了下,脚步复走,门外一宫女刚好回来,见他身形,正要行礼,他手一摆,给免了去。 “陛下现在是去何处?” 高公公如何事都未发生一般,规矩的跟在子骞身后,见他不言,故开口问道。 子骞闻言,脚步站立,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 身后众小太监见此,不由得心中发凉,方才慧妃娘娘口中的话他们是听见的,梅妃娘娘是谁,是陛下心中的刺,可就是这样的刺,高公公竟这般不懂事的去碰。 “你们下去。” 子骞开了口,话语还是那冷冷的模样。 “是。” 众太监行一礼,缓缓退下,只有常跟高公公身后的小太监,不放心的轻轻撇了一眼面色不见改变的高公公。 众人走了,子骞看着眼前的人。 “何人给你的胆子,敢去做这样的事?” 高公公闻言,平静的脸色顿时变了,忙双腿跪地,“是奴才错想了陛下之心,请陛下恕罪。” 子骞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朕何事多言的?” “今日在慕歌苑中,奴才还以为陛下是有心要关照梅妃娘娘的……”高公公说着,忙重重磕了一个头,口中又道:“陛下恕罪。” 子骞听着眼前的人言,双眼沉了沉,转过身双眼看着远方。 “她可又受委屈?” “陛下的意思是?”高公公假意询问他话中何意。 子骞眉头皱了皱,“如实道。” 高公公闻言,眉眼垂了垂,口中道:“梅妃娘娘在慕歌苑中是要过多炭火的,地牢时,皇后娘娘也不曾委屈娘娘,可……”高公公说着,双眼悄悄打量了一下那人。 “嗯?” 子骞自然感受到他的打量,眼轻轻一瞥,冷冷的吐了一字。 高公公慌忙低了头。 “奴才去看梅妃娘娘时,娘娘绣床上是有两床被子的,只是,细看不难发现,其中一床,是发给宫女所用的。” “还有人敢苛刻不成?”子骞话语平静,袖中手掌却 不自觉的握紧。 高公公闻言,没有说话。 “说。”子骞眼轻轻一瞥他。 “陛下可能不知,虽皇后娘娘先前好生整改过,可这后宫之中,还是不少靠压榨不得宠的妃嫔,中饱私囊者。”高公公如实说着,没有垂下。 “哦,这皇城还真有些是朕不知晓的。”子骞说着,双眼眯起,不由得想起,清歌方来时,身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原来,即使他不特意关照,那些伤痕也是可出来的。 高公公没有说话。 “你起来吧。”子骞转头,看了他一眼,其实,他的猜测也是真不错的。 “谢陛下。” 高公公站了起来,弓着身子站在那人身后。 “那她的东西,可都进了别人口袋?”子骞脚步向前,缓缓开口。 高公公闻言,眉头轻轻皱了下,最后还是决定撒谎道:“奴才不知,是否需清查一番?” 子骞听见这话,双眼忽的深邃一下,“不必了。” “是。” 高公公不曾多说话,双眼看着前方,这是去御书房方向,转过头,轻轻示意了一下常跟在身旁的小太监。 小太监一下就明了了,带着众太监朝另一路快速走了回去,想着,等陛下倒时,也将歇息的一切备好。 子骞只是本能走着,自然不曾看见高公公的小动作,风吹来,不知怎的,只感觉越发冷了,双眼看着前方。 那么冷的天,她如此怕冷,还真不知如何过来的。 “以后,你还是瞧瞧,若真是差什么,你就给添上。”子骞缓缓开口,心中安慰自己,就算要放下那人,让她受苦,也非自己本心不是。 高公公先一愣,但随后,又轻轻开口道:“是。” …… 娇儿坐在高处,墨兰也将房中收拾好,脚步向前,轻轻走至娇儿身后。 “娘娘可要歇息?” 娇儿眼垂了垂,脚步缓缓走至一旁,铜镜中,面容娇俏,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般碍眼。 “娘娘,可是弄疼了?”墨兰看着眼前人双眼变了模样,轻轻开口。 娇儿闻言,瞬间回了神。 “不曾,你继续。” “是。” 娇儿 看着身后的人认真仔细的动作着,心中的气氛就更是严重。 那是她想了好久的大戏,那人却何话不说就那么离开了,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都也如今这样了,还让他这般放不下? 第210章早有防备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寻崖别苑。 粉蝶快速走至苑中,额头上有些许汗珠,走至宋言涯屋外,正要上前,面前出现了一个男人。 “是谁来找不疼快了?” 言弦瞟了她一眼,话语中早没有往常的笑意。 “西街的王掌柜,与东街的杨掌柜。”粉蝶如实说着,该来的还是来了,老爷是怎样的人,怎么可能吃那样的大亏。 “不过就是两个掌柜,就给你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帮小姐做事?”言弦听见这话,手指向前,轻轻揉了她一下头发。 “你去处理?”粉蝶看着眼前的人。 “我不去你去?”言弦笑了起来,理理身上的衣袍。 “我……” 粉蝶声音不由得变小了,她确实是只能躲在小姐的羽翼之下。 “别想太多了,去给小姐准备衣物,应该小姐一下要出去,还有,要是府门前有人报,有一衣着妖艳的女人前来,你就去掌房取一百两银子给她。” 粉蝶听见这话,双眼呆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道:“是。” “去吧。” 言弦只留下两字,脚步向前,就让他来会会这尚书大人给的第一击吧。 言弦走至房中,两位衣着华丽的男人坐在房中,看见来的是他,双眼对视了一下对方,最后还是站起身,“钟公子。” 言弦嘴角勾了勾,扫了一眼坐的地方,脚步依旧向前,走至高坐。 “还不上茶。”话语冷冷。 侍女闻言,忙行一礼,将众人眼前的茶杯换下,新添一杯,冒着轻烟。 言弦端起一杯,轻轻吹了一口气。 “王掌柜,杨掌柜,不是是何事?非要现在来见我们东家?” 王掌柜见他动作,本就是有些奇怪的,如今听见这话,心中更是奇怪,不过想起自己的目的,还是站起身。 “是这样的,王某手上的店铺租赁时就快满了,如今,想收回来自己做些小买卖,故想来与宋小姐商量一番。” “若我记得不错,王掌柜在北国是有三十二间店铺吧。”言弦话语说着,将手中茶杯放下,话语都是认真。 王掌柜听见这话,双眼思量了一下,口中道:“正是。” “那王掌柜是想全部收回,还是只想收一部分?”言弦说着,话语任是平静。 “小……小人想全部收回。” 王掌柜说着,额头微微有些冒汗,明明那人什么动作都没有做出,可是,他竟真的有些害怕了。 “这样呀……” 言弦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将话语拖得及长,手指敲打着桌面,话语中又几分舍不得,却又透漏着几分怪异。 手指敲打几下之后,转过头又看着坐在一旁的杨掌柜。 “杨掌柜也是来收回手中店铺的?” 杨掌柜听见这话,心中顿时思量起来,最后,还是恭敬的开口道:“是,小人老了,想安分些。” 言弦听见这话,不由得摇摇头,站起身,看着二人,痛心疾首的模样,最后还是开口道:“来人。” 门口小厮快速走至房中,恭敬的站着。 “你去将掌房李小姐请来,记得让她手中合同还有尾款尽数带来。”“是。” 小厮闻言,一溜烟的走了。 言弦见人走了,才转过身,笑着对二人道:“二位请稍等一下,李姑娘来了,就可将这事处理好了。” 两位掌柜闻言,眉头皱了起来,难道不是该挽留他们一下吗? 言弦则如未见他们脸色一般,转头坐在高坐,含笑的看着他们,不多时,小厮领着一女子走了来。 女子年数看起不大,只是不知脸上是被什么东西给划了,留着一个不小的伤痕。 “公子。” 女子行了一个女儿家的里,手中拿着一厚厚的账本。 “起来吧。” “是。” “东西可都带了?” 言弦含笑的看了一眼还任有些奇怪的两人,嘴角勾了勾。 “都带上了,也算好了,就等二位确定。”女子说着,缓缓走至二人身前,将账本递给二人手中。 “想两位看要些时间,你就坐下等着吧 。” “奴婢看是不用了,手中还有一些资料,等着公子过目。”女子说着,脚步上走,将手中最后一本东西放至言弦手中。 言弦闻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伸手接过,缓缓的翻了起来,看上几行,眉头皱了皱。 “不行,太高了。”将手中东西关上,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漏出不悦的开口又道::“你去与姚公子谈谈,中心地段,超一百两一季,我是不要的。” “是。” 女子答道,手指将放至一旁的资料拿回,退了下来,然后双眼看着那一直偷听他们说话的两人。 言弦见此,也看了一下外面,时间不早,站起身,缓缓言道:“想来二位掌柜也不是专业的,要不先归家给账房先生看一下?” 两位一听这话,忙下了这台阶,口中道:“公子说得正是,那我等先告辞了。” “两位请。” 言弦笑着,送二人出了门。 走出房门,两人才偷偷撇了一眼身后的人,互看了对方一眼,那人说的姚公子,是否就是厉城的那个,手下房产无数的人? 不过,不是听闻那二人不熟吗? 言弦看着那两人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转过身,手一摆,走至高坐。 “以后,钱庄的钱,这二人不要再得了。” 女子闻言,双眼也轻轻撇了一眼那两人,双眸收回。 “只是这般?” “我们可不是强盗,我们只落井下石,但是不打家劫舍,不过……” 女子闻言,白了他一眼,但嘴上还是平静的开口道:“不过什么?” 言弦闻言,嘴角勾了起来,“虽然,不能打家劫舍,但是,火上添油还是可以的,你传消息出去,就说,他二人之事,让宋小姐很不高兴。” “是。” 女子回了一句,缓缓转身,刚好看见走来的宋言颜,脸上笑容爬起,忙行上一礼。 宋言颜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双眼也变得温柔,“先吃了早饭在去忙吧。” “好。”女子甜甜的回了一句,行上一礼,缓缓走了。 宋言涯见那人走远了,方才抬头看着房中的人。 言弦不知何事身子慵懒的靠在门框上,一双勾人眼眸含笑的看着她。 第211章示弱引虚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宋言涯的双眼眯了起来,面色可见臭得有些厉害,越过那人,直直的朝那高处走去。 袖口一甩,端起面前的清茶喝了一口。 “怎么了,这大清早的,谁惹我们大小姐了?”言弦见她不理自己,脚步向前,坐在她椅子旁,双眼看着她。 “你说能有谁?”宋言涯嘴角勾起。 言弦闻言,双眼前看,正好看去彩蝶经过,忙开口道:“你说,让你去侍奉一下小姐更衣,你都能将小姐惹生气,你说你……” 言弦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指着那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粉蝶没有说话,白了他一眼,到是宋言崖语气不善的开口道:“你别给本小姐祸水东引。” 言弦听见这话,双眼眨巴眨巴,慢慢泛红,话语委屈开口:“小姐是说,惹小姐生气的是言弦?” “……” 彩蝶见此,眼角不由得抽了抽,这大清早的,真是辣眼睛,辣眼睛。 “也不是,你……是怎么打发他们的?”宋言涯见他这个模样,一时心中竟不忍了,话语也变温柔了些。 彩蝶在一次的眼角抽了抽,难怪那人会这般肆无忌惮,就是算准了,小姐就吃他那一招。 “其实很简单,我觉得,这一批人,不仅要随他们心意,更是要让他们知道,没有他们,我们钱庄只会更好。”言弦说着,起了身,缓缓走至一旁。 “这效果是好,只是,你何时筹备好的?”言崖看着眼前的人,此次之事,其实也可算得突然,而她也不知那人会使怎样的手段,可是,他却应对自如。 “其实,这没有多难,言弦只是在想,若言弦是老爷,会怎么做?” “……” 言弦看着眼前人有些疑惑的眼光,单手托腮,笑了笑。 “钱庄要在各地方立脚,最主要就是那落脚之地,我们手下又几人,是由老爷推荐的,若要动手,老爷定会使自己顺手的来,如此,又可动基础,又不劳力伤神。” “那你又找何人顶替?”宋言不是不知这事处理之法,只是,目前他们手中房屋有限,主要难就难在这顶替之人。 “你是不是忘了一人?”言弦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人。 宋言涯眉头微微一皱。 “谁?” “宋家公子。”言弦说出那人姓名,脸上的笑容很是得意。 “我记得你与他不是不合?”宋言涯看着眼前的人,就是因为言弦与那人不合,故那人手中东西,都不曾在她的考虑范围。 “对呀,我们是不合。”言弦如实开口。 “那他为何帮你?”宋言涯眉头皱起,眼前这人性格是有些执拗的,她实在想不出这人去求人的模样。 “他可不是在帮我们,是我们在互利互惠。”言弦看着眼前人的表情就知她在想什么,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如何互利互惠?” 言弦闻言笑了起来。“大小姐莫要忘了,我们是做何的,钱庄遍布全国,而他家族生意众多,那有不需要银子之时,如今,他帮了我们,我们自然感念他之所为,往后,他求我们的地方自然不少。” 宋言涯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勾了勾。 “那于后呢?若其他人也弄这招,你又如何防备?” “他们不傻,谁都是利字当先,能见钱,谁也不想过穷日子。”言弦笑笑,站起身。 “好一个示弱引虚。”宋言涯笑笑。 言弦听这夸奖,依旧还是那般笑容,对着粉蝶道:“你去将小姐的披风拿来,外面还有些凉。” 宋言涯见此,便不多说话,那人总是最了解自己的。 “等一下,你再去准备一个面巾,要那种轻纱的。”言弦看着粉蝶离开的背影,忙开口道。 粉蝶听见这话,有些疑惑,但还是去准备了。 “这轻纱有何用?”宋言涯也有些奇怪的,若他是不想让人知晓自己,也该是个斗笠面具等物,可现在这个是何意思,那轻纱能遮住什么? 言弦闻言,脚步回走,又坐言崖身旁,唇轻勾。 “我呀,是想让众人知晓,那去钱庄看的就是大小姐,可又要人觉得,这大小姐是因为了什么,不想见人。” “为何?”他这一言,言崖更是不明白了,这要去让人知晓,又不让人知晓究竟是何意。 “因为,我刚刚做了一个小小的手脚。”言弦说着,将自己的手指伸出,两手指间比划了一个短短的距离。 “?” “是这样的,方才我让李姑娘传令下去,打算教训一下那两个掌柜,然后呢,还搬出了你的名字。”言弦说着,手指拉住她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尽是撒娇模样。 “用我的名字做了何事?”宋言涯见他这个样子,顿时有种觉得自己会被买的感觉。 “没有什么?”眨巴眨巴双眼,都是善良单纯的模样。 “……” 宋言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那两个人得罪了你,你现在要弄他们。”言弦将口中的话一口气说完,反之事已经做了,挨揍挨骂都得认着。 “就这个?” 宋言涯双眼看着他。 “嗯嗯。” 言弦用力的点点头。 “无聊。” “……” 言弦看着眼前的人,她也端起茶杯悠闲的喝着茶,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如此心重的女子,是没人敢要的。 “你看我干啥?”宋言涯白了他一眼。 “没,没有。”言弦才不会笨到自己说出她嫁不出去去是。 “对了,有一事要你去做。”言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身子也不知觉的坐正。 言弦一看她的样子,顿时也知这事不简单,站起身,双眼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 “何事?” “王妃娘娘交代下来一事,我要你做得漂亮,而且,越真实越好。” “……”言弦眉头皱了起来。 “在这皇城中,传出,南皇派使者前来,求回清歌。”言崖一直一句的说道。 言弦眉头皱得更紧。 “那小姐所求之事,他们可答应了?” 宋言涯闻言,点点头。 “只是,说要等梅妃从得恩宠之后。” 第212章又添心恨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青竹坊中。 天方大早,一小太监就敲起房门,玫儿快步跑去,心中还正是奇怪,这大清早的,谁会来这样的地方。 房门打开,门口站立一个小太监,双眼看她,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 “公公这是?”玫儿手指没有放开,双却向他身后看了看,东西不少,但不见红字礼簿,心中奇怪得紧。 “发生了何事?”慧儿见那人开门半天,却不见有人进来,忍不住走了出来,看着玫儿还站再门口,出了声。 玫儿听见这话,忙回头,正要说话,那小太监到率先开口了。 “我们是奉高公公之命,来给梅妃娘娘送东西的。” 慧儿一听,忙开口道:“玫儿,还不快请公公进来。” 玫儿听这,顿时也开心不少,忙将人引了进去,房中,清歌坐立,也将方才的话听了准确,却也装得豪不知情。 小太监走进屋,看见清歌,忙恭敬行上一礼。 “梅妃娘娘。” 清歌闻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这人确实在高公公身旁见过几次,看来是不会有错的。 “公公请起。”清歌含笑,眼轻轻一瞧慧儿,慧儿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钱袋,递在那小太监手中。 小太监也不过多推迟,熟练的放在袖口,口中道:“梅妃娘娘,这是一些取暖和日常所用之物,还请娘娘收一下。” 清歌闻言,双眼只是撇了撇,缓缓道:“公公做事,自然是放心的。” 小太监听见这话,又行了一礼。 “那如此奴才就新告退了。”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小太监看在眼中,缓缓后退,直至那太监出了宫门,清歌方才看了一眼慧儿。 慧儿走了出去,清歌站起身,细细的看着拿来之物。 不多时,慧儿回来了也逐个看着房中的一切。 “有些也不是必要之物。” 嘴角含笑,轻轻开口。 清歌闻言,缓缓走了过去,里面不过是花瓶摆设等物,确实也不是必要之物。 玫儿听她二人言,只觉得有些云里雾里,弄不太懂,但还未等她弄懂,慧儿就开口了。 “玫儿,出去瞧瞧,周围可有什么人?” 玫儿一听,心中也是有些情绪的,但想到要不是自己无知,又怎会将娘娘弄到如今这地步,故也没说什么,行了一礼出去了。 慧儿见那人走了,方轻轻开口道:“娘娘,高公公都打算送娘娘一程,娘娘当真不着急?” “有些东西是急不来的。”清歌含笑开口,手指轻轻抚摸地上锦盒。 “那娘娘是要等上多久?” 慧儿何尝不知有些事是不能着急,可是眼前的人何事未说,这样,她怎可放心。 清歌看了她一眼,依旧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过身,缓缓走至高坐。 这高公公,与她见面不过一次,竟能推测出如此之多,还真是可怕。 “真的有人。”清歌方才坐好,玫儿就快步跑了进来,话语说着,额头都是细细的汗珠。 “可是慧妃娘娘的人?” 慧儿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话语平静。 “对,就是慧妃娘娘宫中的,看见我就给跑了,像个兔子似的,抓都抓不着。”玫儿说着,不由得又向前那人,她追了良久,硬是没有追上。 “没追上就算了吧,只是你自己小心些,莫要让人抓了把柄。”清歌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 那人是有心偷看的,怎么会让人抓住她呢? “娘娘放心,玫儿现在也 想清楚了,一举一动都谨慎不也,定不会给娘娘拖后腿。”玫儿听见这哈,只以为他是想告诉自己当初做的那些荒唐事。 清歌一听这话,就知他是想错了,忙开口道熬:“不是这意思,只是,如今本宫也不是万般恩宠,你若做错了,怕到时候保不住你。” 玫儿一听,顿时双眼就红了,想不到,如今这般了,娘娘还这般惦记自己。 “娘娘放心,玫儿定会注意的。” 清歌见她模样,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如此就好。” 慧儿看着眼前两人,笑了笑,口中道:“煽情也够了,玫儿,快去为娘娘弄早膳来。” 玫儿一听,方想起自己竟将这给忘了,一拍脑门,忙行一礼下去了。 慧儿见那人走了,方又开口道:“那娘娘是打算何时做下一步?” 清歌闻言,双眼看着前方。青竹依旧在风中摇曳。 “快了,就等一个契机,一个妒忌,一个亡故的灵魂。” 慧儿闻言,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娘娘是说,那人活不成了?” 清歌闻言,没有直说,只是缓缓开口道:“龙之逆鳞不可触,自该有这觉悟。” 慧儿眉头皱了皱,双眼不由得垂下,变得深邃。 “是不是觉得,因那人不是该死之人,故心中多了怜悯?”清歌转头,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人。 慧儿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本宫当初也是这样的感觉。”清歌见她不说话,笑着,自言自语。 …… 娇儿听着宫女传回来的话,手指紧握,身子颤抖,不由得觉得快要磨碎了嘴里的一口银牙。 究竟是为什么,都也进了冷宫,就应该好好的在里面呆着。 “娘娘,陛下派人来了。”墨兰缓步向前,轻轻的提醒眼前的人。 娇儿闻此一言,回了神,手摆了摆,宫女退下,示意墨兰将人引进来。 墨兰见此,缓缓退下,不多说,带着高公公走了进来,高公公身后带着一太监,手恭敬的端着一物。 “慧妃娘娘。”高公公行上一礼。 “不知高公公来所为何事?”娇儿开口,还是那活泼讨喜的模样。 “陛下让奴才给娘娘带一物件。”话语说着,眼轻轻向后一瞥,太监走出,墨兰将手中之物接了过去。 递至娇儿面前,娇儿打开,是一做工精细的朱钗。 “还真是有劳陛下费心了,娇儿很喜欢。”娇儿说着,将那发钗放在手中,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那奴才这就去告知陛下。”高公公规矩的笑了笑。 “有劳公公了。” “不敢。” 高公公后退离开,娇儿看着那背影,双眼开始变得深邃,那事,竟对这人一分影响也无。 第213章由见是你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天色暗了,慧儿端着暖炉进来,却只见清歌将衣袍穿好,脸上虽不施粉黛,可那发髻也看看出是好生准备过了。 “娘娘是打算今日去?” 放下手中暖炉,轻轻为她理着外袍。 “今日气氛正好,其你又也将万事打听清楚,若今日不去,且不是辜负了高公公做的一场好事。”清歌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依旧还是当初那般。 慧儿听见话语,双眼垂了垂。 “娘娘可想清楚了?这事不比其他,若何处出了差错,都……” “既然本宫敢布这样的局,就也想好后果,你无需想太多,慧妃娘娘哪里,还是需你亲自去一趟,毕竟,那人看来心思还是重的 。”慧儿话语还没有说完,清歌就抢过了他口中的话。 慧儿闻言,也不好在说什么,毕竟,一切都也是准备好了的。 “是。”行了一礼,脚步缓缓后退。 而清歌则脚步向前,拿起桌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两坛美酒,手指提起一坛,送进口中。 不知喝了多少口,脸颊微红,手指放开,酒壶落在地上,“嘭”一声,四散开口。 双眼看着前方。 是时候为他们来一场好戏了。 …… 慧儿来至娇儿宫殿,灯火通明,宫女太监不停的疾走,不愧是陛下现最宠爱的人。 “何人?” 门口的侍卫将人拦住,厉声质问。 慧儿看着眼前的人,冷冷的撇了一眼,侍卫细看,方知她是谁,心中思量一下。 虽梅妃如今不受宠了,可今日,又送了不少东西过去,新欢旧爱,到还真不好说谁强谁弱了。 “请去通报慧妃娘娘,青竹坊慧儿求见。” 慧儿话语不卑不亢,她知道,虽然梅妃现在也是坐实了不受宠之说,可是,如今这突然送来的东西,无疑是给了众人一个疑问。 侍卫想了一下,转过身,跟里面的宫女说了几句什么,宫女看了她几眼,方才进去通报。 慧儿站在原地,双眼看着那人进入的房门,很是平静。 房门打开,宫女走了出来,走至她的面前,轻轻行了一个礼。 “慧妃娘娘有请。” 慧儿笑了笑,脚步向前,跟在那宫女身后,缓缓走向前去,房门打开,娇儿坐在双座,染着蔻丹的指甲在桌上轻轻敲打着。 “慧妃娘娘。”行一礼。 娇儿看着她,没有说话,也不曾叫她起来,反正如今陛下不再,她动些手脚,也不会有人想些什么。 “慧妃娘娘是想让奴婢一直跪着哦,还是想听听慧儿带来的消息?”慧儿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双眼很是平静,倒是娇儿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你想说什么?”良久之后,娇儿终是开了口,她虽不想承认,可是,那人说得是不错的,她确实想知道她来的目的。 慧儿听见这话,却不曾开口,只是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双腿。 娇儿眉头皱起。 “起来吧。” “谢慧妃娘娘。”慧儿站起身,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她的面色当真如自己想的那般黑。 “其实,奴婢来是想为娘娘带来一个可算好消息,也可算坏消息的消息。” 娇儿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究竟是何意思?” 慧儿听见她口中的话,含笑道:“梅妃娘娘要去见陛下。” 娇儿双眼深邃,可口中却还是道:“那这又与本宫有何关系?” 慧儿:“娘娘可是喝了酒方才去的。” 娇儿:“然后呢?” “然后很简单,也奴婢对梅妃娘娘的了解,娘娘是有很大的机会会提及慧妃娘娘,若,梅妃娘娘因醉了,与陛下一番缠绵,慧妃娘娘,您说……” 慧儿说着,挑起眉看着眼前的人。 “……” 娇儿见眼前的人不说于后话语,袖中的手指微微紧握。 “慧妃娘娘想想,陛下会如何对那人?”慧儿一字一句开口,话语很平静,只是那双眼眸却不怎么好。 娇儿眼垂了垂。 “若陛下见她一面,心中就只有厌恶,慧妃娘娘,是否就可达心中原本想法?”慧儿双眼看着眼前人的眼眸,那话语却不知为何有些蛊惑的意味。 娇儿双眼也同样看着眼前的人,那人说的也是真实,只是…… “你这算是出卖主人吧?”娇儿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之前她本是不曾将这女子放在心上的,可直到拍墨兰去好好查过之后,她对眼前的人,才多了几分了解。 可就是因为这几分理解,她更直到眼前人的可怕。 “慧妃娘娘看重慧儿了,来找慧妃娘娘是我家娘娘的意思,当然,娘娘去也不去,都与她无关,只是……” “只是什么?” 娇儿看着眼前的人,若是眼前人来找她,她心中也是难懂的,若还是梅妃派遣她来,就更是难看懂了。 “只是,她若起来了,这宫中恐就不会有慧妃娘娘的地位了,毕竟,娘娘与我家娘娘长相又几分相似,梅妃娘娘是看不惯的。” 慧儿双眼看着眼前人的手指越握越紧。 “是吗?梅妃娘娘都这般说了,本宫又怎能不去看看,不过,也请姑娘告诉梅妃娘娘一声,这山外山,楼外楼,谁也不一定就得最高之位。”娇儿看着眼前的人,她知,那人是使的不过是激将法,可,那有如何,人都期她这般了,那还有认怂的道理。 慧儿闻言,毫不掩饰的嘴角勾了勾,“好,娘娘的话,奴婢一定带到。” 娇儿看着眼前人微微有些狂妄的脸,转过身,冷冷朝外说了句。“来人。” 墨兰走了进来,眼轻轻撇了一眼慧儿,也未多看,后走至中央,恭敬的行一礼。 “娘娘。” “你去将那狐裘拿来,本宫要出去走走。” 墨兰闻言一愣,但却也是瞬间回神。 “是。”话语说完,站起身,从一旁拿出一白色狐裘,披在那人身上,走至前方,认真的理着穗子。 “你也跟着一切去,拿好灯笼。”帽子带好,娇儿冷冷开口,心中却自在思量。 “是。” 墨兰未问太多话,转过身从房中拿出一盏琉璃盏。 第214章人见情迷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朦胧的烛火中,一群太监簇拥子骞,走在御花园中,子骞双眼平静,心中却在思量着,如今要去的的是何处,毕竟,他纳妃也是良久,可除去娇儿却还不曾宠幸过一人。 这次,他该选哪一个呢? 心中想着,双眼看着前方,眉头不由得皱起。 清池旁,一女子坐在围栏上,悠悠的荡着双腿,身子摇摇晃晃的,似稍有不慎就会倒下,一身的白衣在风中飘扬。 子骞快步走了上去,高公公看着,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太监,眉头微微皱起。 “三千烦恼丝,一朝落下,是否真能去了那三千烦恼?”女子说着,伸手去解了头上发簪。 “你有何烦恼?” 子骞走至那人身后,话语轻轻,手指在袖口中紧握,她的背影,她的声音,他怎么会忘记,只是……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而且说中这样的话语。 清歌闻言,缓缓回头,却因动作身子一个不稳就要向后倒去,子骞想也没想,手臂一把将人搂在怀中。 她真的瘦了不少。 “你在做什么?” 口中话语说出,手指也想放开,可他松一下,清歌的身子就往后到一点,似乎,他若是放手,那人,就真的会到下去。 清歌闻言,水汪汪的眼眸看着眼前的人。 “子骞?” 子骞没有开口,只是双眼看着她,怎的,开始做些动作了吗? 他心中有想法,可清歌却不可能听见他心中所想,见他不答,收了脸上表情,厉声道:“大胆,你给本宫放开,小心本宫租你九族,” 话语说着,身子还开始挣扎起来。 子骞不曾想她会突然挣扎,没用力的手一下被她挣扎开,清歌身子向后倒去,心顿时一下被提了起来,忙手一抓,又将那人带在怀中。 不能在让她在那样的地方了,子骞心中本能的这样想,而手也本能反应的将人抱下那栏杆。 他正要放开,却不想眼前的人一把抱住了他。 “晋沐,带我回去吧,他不爱我了。” 怀中人话语带着哽咽的喃喃自语。 子骞身子僵硬了一下,头缓缓低下,眼前的人眼含清泪,身着单薄,靠在他胸口的脸颊烫得吓人。 高公公看着二人,转过身带着身旁的人退至原处,眼轻轻向四周一瞥,果真看见了站立在原处的慧儿等人。 “他真的不爱我了。” 子骞心中还想着,怀中的人又开了口,子骞还是不曾说话,只是袖中的的手指握得茬白。 “晋沐。” 怀中的人又叫了一声,听话语,可感觉得出其中的眷念。 “你看清楚我是谁?” 子骞听她话语,终是不能装得下去,她的双眼,心,能呆着的,只可以是自己。 清歌闻言,迷离含泪的双眼抬了抬,看着他,半响没有说话。 “怎么不认识我了?” 子骞见她样子,用力的将她楼在怀中,空气中潆绕着点点雾气。 “啪。” 子骞呆愣,高公公也呆愣,就连不远处的慧儿也呆愣了,原本不是这样的。 “你说要护着我的,你说过只娶我一个的,你说你也可为我采梅的,可是呢?可是呢?” 清歌抓住眼前人的衣领,一双眼睛变得通红。 子骞回神,双眼看着她,说不出一个字,连方才那火辣辣疼的耳光,如今也如不疼了。 “可是,你娶了她人,爱着她人,如今,你还宠幸她人。”清歌说着,手指发放开,披散的秀发散至胸前,忽的呆愣,平静的看着、说着,如没了灵魂的娃娃。 “……” 空气中都是安静,也不知是震惊还是不曾想好该是怎样的应对或回答。 “你是不是爱那人?” 清歌又开口了,风撩起她的发,吹着她单薄的衣衫。 “……” 子骞依旧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爱?谁?为何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果然。” 清歌见他模样,笑了,只是眼泪从脸上不停的流下来,叫后退几步,身后却是冰冷的栏杆,退无可退。 “都是假的,所有的……” “……” 子骞看着眼前的人,她眼中的绝望可看得一清二楚。 …… “谁,我爱了谁?” 子骞挣扎了良久,还是抱住了眼前的人,漏在外面的手掌可见捏得茬白。 他可以不见她,可以告诉自己不爱她,可是,他真的无法看她现在这般。 “你知道的,是不是因为她与我长相相似,故你也将真心给她,忘却与我?”清歌猛然用力挣开眼前人的束缚,话语有些颤抖。 “……” 子骞看着她,良久之后,终是手指伸出,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纵容与他。 清歌感受到他的手掌,如猫儿一般蹭了蹭,“子骞,告诉我,你,爱还是不爱?” “不爱。” 子骞将那二字说得平静,双眼中都是深邃。她的脸烫得厉害,看来真是喝了不少。 清歌闻言,终究还是笑了笑,可随后却又哭了起来,似孩子一般哭闹道:“你骗我,你是爱她的,不然,那么多优秀的人你不要,偏偏就独宠她一人。” “没有,我没有独宠她一人。”子骞看着眼前的人,手指本能的眷念着她的温度,即使是这样的无理取闹,他心中也不自觉的跳了一次又一次,任由自己万般警告也不信。 “你就是骗我,不过……” 子骞感受到唇上一热,鼻间萦绕的酒气越来越浓,瞳孔放大。 还未觉得足够,那人就也放开,只有唇上还残留着一丝美酒味道。 “我却愿意相信你。”清歌看着他,笑着,将那未说完的话语一字一句的说完。 子骞呆愣的看着她,她的吻,总是能唤醒自己最本能的爱,即使是在心中不停的告诫着,不能被她迷惑,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预谋、可,那心跳就是慢不下来。 “子骞,你可以不爱我了,只是,你能否不要在独宠一人,因为清歌真的会难受。”清歌开口,话语中都是哀求的语气。 “好。” 第215章满心蛊惑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啪嗒。” 一声清脆的响声,子骞方瞬间回了神,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他在本能之中,竟答应了这人什么? “大胆,不知陛下喜清净吗?慧儿,还不将这笨手笨脚的宫女打发出去?” 子骞还未回神,怀中的人也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手指指着那黑暗处,话语也是万分不友善。 慧儿见此,眼垂了垂,最终不曾有何动作,任心有余悸的想着清歌怎会给了陛下一巴掌,毕竟…… 那可是诛灭九族之罪。 慧儿那边思索,清歌这边倒是面容逐渐染上怒气,脚一步一步向前,身子微弯,口中一字一句道:“怎的,本宫的话如今连你也……” 话语还未完,因酒后站立不稳,身子重重想前倒下。 慧儿只见眼前人影倒下,慌忙上前扶住,见她面容,口中惊慌道:“娘娘。” 清歌本是不觉有何的,可听见慧儿声音,也不由得手指伸出,轻轻擦拭了一下脸颊,原是那不知何处冒出的树枝,将那白皙的脸颊划了一道血痕。 子骞本还在思索,听见慧儿声音,猛然回神,顿时红了双眼。 “姐……” “啪。” 娇儿看着这变故,本意是想先讨好那人,却不想她手指刚碰着那胳膊,一记耳光就重重而来,此事,也只有手捂脸颊,双眼含泪,做一委屈之相。 “大胆女婢,你是何人**的,见本宫摔了,竟现才反应过来,难道这宫中的嬷嬷真是愈发的不中用了吗?” 清歌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中都是冷淡,她怎会不知娇儿心中之意,不过,如此也不错,她本就是要那人恨她,最好是能恨之入骨。 “你……” 娇儿听见这话,口中本能的想要说一下污秽之语,却突见子骞而来,手指紧握,头垂低,终是将口中之话给咽了回去。 不过……她倒是要瞧瞧那人是怎的解决。 子骞走了过来,话语未说,只是一把将那张狂的人揽入怀中,双眼微红,手指认真的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直到见那伤口不深,方才收回了手,将眼光分给众人。 黑暗中,娇儿头垂低着,她能感受到那人终是将双眼看向了她,只是…… “怎的来了?” 这是他口中最先说出的话,很平静,如同他根本不曾看见那迎面而来的一巴掌。 “夜……夜长无眠,故……故出来走走。”娇儿话语哽咽,不让自己那般失礼,然心中却也将那一巴掌刻在那心中。 “夜黑风急,还是莫要出来走了,恐摔了跤,就得不尝失。”子骞说着,话语依旧平静,他不是未曾看见那一巴掌,只是…… 她好不容易的示弱,他还是…… 娇儿闻言,水袖中的手指紧握。 “是。” 子骞听见这话语,想她也是知晓了的,话语冷冷,然后双眼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她竟头靠着自己,昏昏欲睡了去。 “你回去吧。”子骞转过身,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般愧疚。 “是。” 娇儿行上一礼,缓缓转过身。夜光中,双眼却深沉不也。 墨兰见此,眼不自觉瞧了一眼跟在子骞身后的丫鬟一眼,行上一礼,快步上前扶着娇儿。感受着身后人的目光注视。 “起来。” 见人走了,子骞眼轻轻一瞥一旁的人,话语一如既往的冷淡。他纵是不深想,也知这是故意安排,只是这安排之人是谁,恐就说将不清了。 “是。” 慧儿站起了身,恭敬站立一旁,双眼垂低,依旧是当初的恭敬之态。 “说说吧。” 子骞转过身,正视眼前的人,这这宫女不止一次被清歌夸奖过,而他也确实觉得她兰心蕙质,可就是如此,他才想要知道,今日之事,究竟是个几分意思。 慧儿听见这话,知道这话还是落在自己身上,只得轻轻开口道:“慧妃娘娘是奴婢特意请来的。” 子骞闻言,双眼深邃了下,“为何?” “梅妃娘娘喝了酒,也不知怎的,就突然在意起慧妃娘娘来,非要叫奴婢去叫慧妃娘娘,然后……” 慧儿话说至一半,顿时也不敢在多言了,睫毛垂低将话语吞咽在喉咙处。 “然后什么?” 子骞听见这话,心中却更是怀疑了,慧儿是怎样的人,他是清楚的,可如今,竟也有她无法组织出的言语。 慧儿听见这话,悄悄的瞧了子骞一眼,却被他双眼看了个正着,忙低下头,言语些许慌张道:“娘娘就到此处等着陛下。” 子骞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她为何要去请慧妃?” “娘娘原话是说,她要让那人知道,陛下心中只有自己,那人不过就是一替代品,陛下爱的只有梅妃娘娘。” 慧儿话语越说越是有底了,曾经在对口时,她还觉这话是否过了,可今看清歌打了陛下之事,一时,竟也觉得这不是事了。 子骞听见这一话,心中本是该气的,可嘴角却不自觉的勾了勾,语气却依旧冷漠道:“她真是这般说的?” “是。”慧儿肯定开口。 子骞闻言,心中更是愉悦了些,眼轻瞥了怀中的人一眼,嘴角不自觉微勾,可就在瞬间,又手了去,眉头也皱得更是深了 风吹树叶,空气一下安静下来。 慧儿见眼前的人不言,故悄悄瞧了一眼,垂下,变得深邃。 陛下露出的那般表情,若她是猜测不错,恐又是想起了皇后娘娘,这样…… 难道,她当着是想得太简单了? 子骞本心中还有一丝喜悦的,可脑中却突然出现倾拢音容,他…… 方才几日,他怎的就可这般忘记? 双眼看着怀中的人,呼吸轻轻的打在自己脸上,然后那温度又被风给吹散。 “你跟她也有些时日了,以后要好生看着,今日是真遇见了朕,若是遇见他人,怕就没有这般好了。” 慧儿一听这话,手指不由得弯曲了一下。 “是。” 话语方完,那人重量也在自己身上,手指又颤抖了一下,难道……当真是无办法了吗? 那人,注定就是娘娘迈不过去的坎。 第216章杀心顿起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子骞手指放开,怀中人也推至慧儿怀中,转过身,心中知晓也不能在沉沦下去。 方走一步,手指突然被人抓住,心猛然被人揪起,即使不回头,他也知道那人是谁。 “不要走。” 身后的人双眼依旧紧闭着,可那身子却站立了,话语轻轻,是他从来不曾听见过的祈求。 子骞手指颤抖了下,最终还是抽回了手。脚步向前,风撩着长袍,双眼中是看不懂的情绪。 “我错了。” 身后人又是一句。 子骞脚步站立,袖中手指握了握,“你何时能不再用你那些虚伪的手段,你的哭,笑究竟那一个是真?” 清歌闻言,双眼睁开,看着那背影,眼泪瞬间滚了下来,“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眼前的人却已经走了,步伐果断。 清歌手指紧握,最终,双眼轻轻闭上,任由那人消失在黑暗之中,这句话,比以前的全部的话都重。 …… “娘娘,陛下走了。” 良久之后,慧儿方看着一直未有动静的人轻轻开口。 “嗯,我知道了。”清歌再次睁开了眼,转过身话语很平静。 慧儿却不由得心中一惊,方才她所见的,就是那个她初次见到的女子,一身白衣,对一切都是波澜不惊。 “回去吧。” 清歌开了口,缓缓朝青竹坊走了去,话语不说,神情不明。 “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不曾注意到黑暗之中,一人看着。 “让人跟着,小心些。”子骞看着两人背影。 “是。” 高公公看了一眼身后的太监,太监也是懂事之人,忙跟了上去,却也未跟得很近。 子骞看了一眼,转过身,又毫无目的的缓步而行。 …… 娇儿回至寝殿,坐至高坐,双眼看着前方,揉搓着指腹,火焰在灯笼中跳跃着,竟不知为何看起些许张狂。 墨兰轻轻为面前的人添了水,恭敬的站着,也不多言,只是那双眼少见的深邃。 “你是故意的?” 良久之后,娇儿率先开了口。 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少了些何事不懂的稚嫩。 “是。”墨兰微微一笑,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你是何时发现的?”娇儿看着眼前之人,她一直都跟在自己身旁,按理也不是能知晓的。 “奴婢不曾发现。”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那你为何……” “奴婢只是在宫中听闻了些那名叫慧儿之人的一些手段,故从她进殿中之时,便心中思量着,虽是不曾猜出她何意,可也觉得,还是带个易碎之物,若真有事,也容易发个响声。”墨兰话语轻轻,将心中所想说了个干净。 “你倒是多了些心思,只是……”娇儿听言,收了脸上情绪,双眼看着前方。 只是…… 只是陛下对那人的执念也是摔碎个物件所提醒不了的了。 墨兰自然知晓她那话中未完话语是何意,但更是知晓如今可不是认输之事,故也轻轻开口道:“娘娘可是有何打算?” 娇儿闻言,转过头,正欲说些什么,可去余光见一人进来,收了口中话语,双眼看着走来之人。 “娘娘。”一身着粉色衣袍的宫女走了进来,双腿跪地,重重的行了一礼。 “何事?”娇儿话语懒懒。 “是柳姐姐来了,说有事与娘娘说。”小宫女轻轻开口。 娇儿听言,手一摆,口中道:“让她进来。” “是。” 宫女缓缓退下,不多时带进一宫女进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花园中墨兰多看一眼的宫女。 那宫女跪在地上,之前的宫女走了出去,还将那房门给关上了。 “何事?” 娇儿似随意的开口,纤长的手指端起一旁水,茗上一口,话语不轻不重。 “娘娘,奴婢跟着瞧了,陛下并不曾与梅妃回宫。”宫女脸颊垂低,埋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该有的情绪。 娇儿闻言,面色微微好了些,可又觉不妥,继而问道:“后来发生了何事?” 宫女闻言,手指轻握了下,却还是死如实开口道:“陛下虽未去梅妃处,却躲暗处等梅妃离开,后还让人小心护送。” 娇儿听见,脸上微变,脑中忽的冒出清歌那句:“子骞,你可以不爱我了,只是,你能否不要在独宠一人,因为清歌真的会难受。” 想得入神,竟一时不说话了。 墨兰见半响不言,故也偷偷看了娇儿一眼,见她面容,也知她是在思量些什么了,轻轻开口道:“你可知陛下去了何处?” 宫女闻言,又磕了一个头,口中道:“只闻下人些说是回了书房,确实去处,奴婢心中也不得明。” “你怎会不知?” 墨兰看着眼前的人,这宫女可是他们废了不少心血方弄入手中的,如今这话说得,到像是没了何用处一般。 宫女闻言,身子不由的抖动一下,微微颤抖的开口道:“陛下走了之后,便不让众人跟了,只留下了高公公一人,去了何处,奴婢确实不知。” “……” 墨兰眉头也皱了起来,可一旁的娇儿却依旧不言,双眼看着,睫毛也不知觉的垂了下去。 空气寂静,良久之后,娇儿方终是有了反应,将手中茶杯放下,双眼沉思的拜拜手。 婢女见此,站起身,缓缓退下。 “娘娘是如何想的?” 墨兰见那婢女走了,方才收了了脸上情绪,为眼前的人又添一杯清茶,口中轻言道。 娇儿眼沉思了下,还是不曾多说话语,或者可说,她也不知该如何说。 墨兰见此,双眼看着前方,良久之后,方口轻启:“依奴婢来看,娘娘如今不过是两条路,一、由着梅妃娘娘爬起,二……” 墨兰未将那二字说出,可却也瞧见娇儿双眼沉了沉。 “你觉得如何做较好?” 娇儿看着杯中静止的茶水,话语却不似往常一般带着几分娇俏,而是一种冷静,一种骨子里的冷静。 “娘娘心中所想,奴婢是不可知的,只是,若如今不施也颜色,娘娘又如何能坐上了想坐之位?” 墨兰说着,手指伸出,将那茶杯拿起,手缓缓倾斜,最终,手指放开,茶杯落地,化作无数碎片。 娇儿见此,眼沉了沉,最终,染上一抹笑容。 “想来也是,随心所欲,方可不负盛世年华。” 第217章信迷人深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晨也至,清歌缓缓起了身,慧儿端了水进来,细细的梳洗着,眼一瞟,一人走至房中。 “娘娘,你让准备的衣物准备好了。”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玫儿,手中拿着几件锦衣,看得出算得华贵。 “嗯。” 清歌轻轻回了一声,梳洗完毕,示意慧儿将衣物穿上。 “娘娘是要去何处?”玫儿开口,看着眼前人少见的一身华丽。 清歌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不曾明说,玫儿见此,将目光放在慧儿身上。 慧儿也摇摇头,昨夜归来,清歌只让人去备,却也不曾说明去处,故她也是不得知晓的。 只是…… 慧儿看着这高高的房门,便觉自己不曾会错,只是,如今这般大胆的来,是否召见了些。 “娘娘。”高公公如往时一般行了礼,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人。 “不知陛下可退朝了?”清歌明知故问的开口,一双眼眸还轻轻的撇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下了,奴才这就叫通报。”高公公又行一礼。 “有劳公公。” 高公公微微一笑,轻轻推开了房门,大殿中的人笔尖还在纸上游走,见房门打开,微微抬头,正见那身着华衣的女子朝他看来,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眼眸微微垂了垂。 “陛下。”高公公跪下,也将子骞方才表情看了个满眼。 “何事?”子骞如何事不知冷淡开口,只是只是那笔握手中,却纹丝未动。 “梅妃娘娘在门外求见。” “不见。” 子骞回答得很干脆,高公公到也不急着起身,果不其然,那女子自行走了进来,步步莲花,嘴角含笑。 “陛下就这般不愿见清歌?”清歌走了进来,慧儿等人却自觉的站立门口,头垂低,何事不言。 “大胆。”子骞脸微抬,看着她的双眼有些恼怒,不知她何事这般不懂事的,竟敢独自擅闯进来。 清歌听见这话却如未听见一般,脚依旧向前,一步一步踏上那高高台阶。 “你……” 子骞本能的身子后退一步,今日的她怎会这般奇怪。 清歌依旧向前,直到走至他身前,一甩衣袖,坐在那他的腿上,手环上脖子,朱唇一勾。 “清歌的大胆向来也不是一两天了,子骞不知?” 子骞闻言,身子一下变得僵硬,而下面跪着的高公公也非常不合时宜的头猛的磕在地上,显然被吓得不轻。 清歌听见声音,嘴角依旧含笑,可口中的话语却不曾言语。 子骞却被这个响声给提醒了,依旧淡定的开口道:“你先下去。” 高公公闻言忙谢恩,微微有些慌乱的下去,走至门口,忙示意几人将那房门关上,然后看了一眼慧儿,开口道:“娘娘当真是厉害。” 慧儿不知他所言的是何意,却面色微红的低下头去。 娘娘这般,是不是太直接了些。 子骞见人出去了,手朝那柔软的身子轻轻一推,口中一本正经道:“你何时变成这般了?” 清歌听言,笑容更甚。 “陛下这是不喜?” 子骞听见这一眼,顿时不爽的起了身,皱起眉头看着她,咬紧牙关,终是没让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清歌见此,却更是笑了起来,双眼看着他,“陛下想说何,不如说出来吧。” 子骞闻言,手指紧握了下,却还是不曾开口。 “好,陛下不说,臣妾就替陛下说。”清歌脚步向前,纤手伸出,禁锢着他的下巴,双眼对视,一手一抽墨发上发簪,墨发瞬间披散。 “陛下是想说,莫要将那下流的玩意儿带进宫中,是与不是?” 子骞看着她,依旧不曾开口。 “陛下中意的,是清歌身上入何事不争不抢的样子,对也不对?”清歌继续问道,话语少了几分柔弱。 “……” “可是陛下想过吗?清歌若真无争抢之心,又怎能坐上头牌之位?难道?当真就凭那琴艺,还是说陛下跟其他人一般,觉得是靠这容颜?” “别……” “还有那初次相识,你当真以为清歌如此清高?”清歌手指放下,她能看见子骞微微发红的双眼,她知道,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子骞看着眼前的人,她还是那么的不哭不闹,只是,他却感觉那么陌生。 清歌看着他,她果然不曾说话,笑了笑,手指轻轻抚摸桌子,口中又继续道:“那是因为,我见我那师傅下场,她也曾是头牌,也曾花容月貌,可结果呢?却还不是在衬她还容颜未老时,老鸨逼她接了客,买了个好价格。所以,陛下,你觉得清歌该怎么办?” 清歌面无表情的说着,甚至连看都没看眼前的人一眼。 子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双眼看着那人,仿佛什么被拨开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清歌见他不回,微微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所以,得未雨绸缪,我将目光打在了能让我离开的人身上,就是因为如此,我便……” “你究竟想说什么?”子骞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皱了起来,口中话语奇怪。 清歌闻言,方缓缓转过身,眼眸微微含泪却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人,“陛下要是当真不要清歌了,就将清歌放了吧,这深宫寒冷,清歌当真是熬不住了。” “……” 子骞没有说话,手指却握得更重了。 “陛下。” 清歌又叫了一声,话语更生成了些。 “你是想出去,还是想找谁?”子骞一字一句的开口。 “我……” 清歌看了他一眼,眼眸垂低,终是没有说话了,却也将心中该说的早也表达了个清楚。 子骞见此,手一挥,桌上东西掉了一地,脚步向前,拉着清歌胸口的衣服。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他,一切都是你有心算计的对不对,你就想朕放了你,然后你就可以去找他了,但是,朕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清歌见此,眼中的泪更甚了,却终究没有流出来,笑了笑,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子骞见她如此,微微颤抖的收了手指,他如今是越发的心易乱了。 “出去。” 第218章如心所想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听见这一话,不由的一愣,最后却还是嘴角一勾,缓缓走了出去,房门打开,面容含笑,然眸却失神。 慧儿见清歌出来,面容染红,衣衫微乱,又见那暗处一闪而过的背影,心中便也明了,清歌这也事是对了。 “回去吧。”清歌说得冷清。 “是。”众人也答得冷清。 清歌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走至皇后娘娘宫殿,殿中人影依旧不少,染却再无那倾国倾城之人,脚步缓缓,双眼细看,曾经的梨花早也不见,如今有的,只是那青绿盎然。 “娘娘。”慧儿见她依旧还有向深处走之意,不由得小心提醒道,毕竟,她的身份还是不妥的。 清歌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脚依旧向前,四周宫女虽是行礼,可那双眼却在微微大量。 走至殿中,清歌向上看去,那高坐依旧,木椅依旧精致,如那身穿华服之人还在,冷冷的打量着她。 清歌看着,眼微微泛红,双腿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缓缓起身,走至一火炉处,从袖中摸出一纸,未展开一览,便染上火焰,变火照亮,又化灰烬。 纸烧完,转过身,缓缓走了出去。慧儿等人不明,却也快速跟上。 直到走至僻静处,慧儿方轻轻开口道:“娘娘这般做是不妥的。” 清歌一笑,“嗯,我知。” 慧儿闻言,也不多说了,可清歌却少见的开口道:“这恐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慧儿闻言,不曾多话。 清歌见她不言,依旧只是笑了笑,双眼看着前方。 貌生倾国语似莺,行德凌厉胜夜神。 心思玲珑屑笑语,忘却红尘携白衣。 梨花染尘卿如故,不负天下不负君。 若得来生皆故人,汝为婢来卿千金。 人都说,人死则清明,你若还在,就收了清歌留下之话,来世,该还你的,清歌定一分不少。 “娘娘。” 清歌正在想之时,一人快步走了来,不是别人,正是玫儿,她大口喘着气,可那话还未说,清歌就笑笑道:“你无需言了,我都知道。” …… 言崖苑中。 宋言涯倚躺贵妃椅上,换下了往日里爱穿的男衣,难得的着了一件女装,锦衣殷红,更添几分媚态,手中悠然的翻着书卷,直至园中传来脚步,方懒散的抬起了头。 言弦走了进来,手轻轻一摆,房中众人退下,彩蝶将房门关上,独自站在门口,双眼四周打量着。 “这日子当真不是人过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见众人走了,宋言涯一把将书扔在一旁,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要不是不能气势上输给那人,她又怎会闲得下来。 言弦见她如此,走至一旁到了水递给她,面容少见的严肃。 宋言涯见他如此,微微笑了笑,轻饮一口,放至一旁,“怎么,可是我钱庄守不住了。” “那到不是,他还没这般本事。”言弦开口,将手中的账本递她手中,只是那面色还是好不到那去。 言崖见此,没在开口了,她从背叛那人开始,就知会有这样的事,看得多了,也就平淡了,细细的看着账簿,被查了不少家,威逼了不少家,损失有,却也比她预想的好了不知多少。 “答应王妃的事已经在开始办了,不过……”言弦根本没有看了账簿,他知道宋言涯的底线在哪里,这账本给的打击,对她而言是可不用正眼看的。 “不过什么?”宋言涯放下手中账簿,双眼看着眼前的人,能让他摆出难看神情的,恐怕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南国来人了。”言弦正眼看眼前的人。 “目的?”宋言涯也不由得眉头一皱。 “与陛下当初去南国目的一样。” “你是说?”宋言涯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清歌来北国也是时间不少了,按理,南国那边也不该这时候来…… “而其,还说来了一位大人物,至于是谁,却也没定数。”言弦看见宋言涯皱起的眉头,话语更是平静了。 宋言涯一听,嘴角顿时勾了起来,“既然来了一个大人物,恐怕这局势也不会差到何处去,再说,陛下王爷他们自有办法,我们也不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其实,从另一处来看,对我们到也是更好的,毕竟真真假假,这话别人才更是爱听。” 对于宋言涯的话,言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 “所以,可以告诉我让你真心不爽的事是何了吗?”宋言涯卡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微勾,让自己保持在看起很随意的状态。 言弦闻言,眼垂了垂,抬头直视眼前的人眼睛道:“下面刚传来的消息,那两人被人接走了,貌似是老爷的人。” 言弦说完,果真看见宋言涯双眼暗淡了下,随后又看见她一笑,淡然的说道:“这不是正常的吗?那人怎么会让自己女儿与妻子还在我手……” 宋言涯话语还没有说完,忽的感觉自己被人楼在怀中,他话语温柔蛊惑,“没事的,就让她们在逍遥两日,等我这两日将事处理好了,我亲自过去一趟,她们的好日子我都会帮你收回来的,别装大度,我可是你养的恶犬,专门咬人的。” “你还记得?”宋言涯忽的眼泪忽的控制不住。 “言弦怎么能忘记呢?如天神一般的美人儿,却说着如恶棍一般的话。”言弦开口,话语中都是笑意。 “我还以为你会恨我。” “怎么会,小姐可是唯一一个要养我的,所以,小姐的一切我可都要看好了。”言弦笑笑,将怀中的人放开,双眼看着她的脸颊,看得入神。 宋言涯见此,眉眼低了低,身旁的人站了起来,“你就再装几日,知晓内幕的人,可都在看着,你们谁更有胜算。” “嗯。”宋言涯轻轻开了口,弯腰去捡方才扔下的书卷,却早也被那人送至面前,伸手接过,笑笑:“快去忙吧。” “嗯。”言弦转身,轻轻将房门打开,身后的人也恢复了一副悠然模样。 “父亲,你看他的眼神是不是很棒,我要将他养起来,做一条狗,一条恶犬,去收拾那些不识好歹的人。” 这是她说给他听的话,可是,他那关切的眼神又是为了谁呢? 第219章不出所料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宫中。 不出清歌所料,他们方走不久,那宫女便躲过众人眼线,小心翼翼的走至娇儿宫中。 墨兰见她,忙看了一眼四周,将人给引了进去,宫女方进去,外面的殿门就给关上了,墨兰脚步向前,走至娇儿身后,而那宫女则忙双腿跪下行礼。 “又有何事?”娇儿话语慵懒。 “梅妃娘娘今日一早便去找陛下了。”宫女跪在地上,还是那胆小懦弱模样,口中话语也任就那般小心翼翼。 “为了何事?” 娇儿闻言,双眼才开始正眼看向眼前的人,话语轻轻,可却也瞧得出这答案她还是上得心的。 宫女闻言,脸颊微红,轻轻开口道:“说了什么,奴婢是不知的,只是……” 娇儿听见她话,眉头轻轻皱了皱,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只是什么?” 宫女闻言,也不敢再支支吾吾,却也竭力将话语说得为王些:“只是梅妃娘娘出来之事,有些衣冠不整。” “什么?”娇儿一拍桌子,话语中都是盛怒。 宫女闻言,身子颤抖一下,头埋得更深了,虽是在书房有些不好,可梅妃怎么也算得是皇妃,也不至于这般…… 娇儿自然不知宫女是怎样想的,也没时间去猜测,她指甲嵌入皮肉,眉头皱起,一句不言。 她也想过那人不是常人,却也不曾想,她竟能如此之快就让陛下没了慎重,书房重地,也可做那般苟且之事。 宫女见她模样,头更是垂低了些,呼吸急促,手指也不知觉的握紧,该来的,果然总是要来的。 “娘娘。” 墨兰心中虽也有震撼,可终究还是在她人面前,还是收起情绪,小声的提醒发呆的人儿。 娇儿听见这哈,方才瞬间回神,眉开了些,轻轻答了一句,“嗯。”也不多说话了。 墨兰听见这话,脚步缓缓向前,将那宫女扶了起来,少见的温柔道:“你见这宫中也有数年了吧。” 宫女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道:“有五个年头了。” “对呀,如此也算得是宫中老人了,有些事,你应该是知晓的吧。”墨兰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香囊,做工算不得很好,可细看,却能看出与那宫女身上所带戴的相差无几。 宫女见那物,手指握得更紧了,唇抿起,话语不说。 墨兰到也不觉不妥,亲昵的拉过她的手,嘴角勾了勾,轻轻道:“你母亲也是个可怜人,本是为奴为婢的,老来本也是享不得何清福的,可好在老爷是个善人,让她在府中养老,你说这般的善意,你是否该报答一番?” 宫女听见这话,眉头皱得更甚了,可最后,也只是轻轻行了一礼,口中道一句:“是。” “如此,也算老爷心思不白费,这香囊你就留着吧,毕竟是你母亲让我带与你之物。”墨兰说着,将手中东西放在宫女手心,脸上还是那般的笑。 “有劳姐姐了。”宫女轻言,将手心的东西握紧,身子也懂事的想前俯了过去,墨兰则小心的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宫女脸色越发的茬白。 墨兰说完,见她脸色,微微一笑道:“你这般的状态可是不好的,连我也无法骗得,又怎能骗得那人,回去好生休息一下,可别耽误了正事。” “是。” 宫女行了一礼,脚步缓缓后退,直至关上房门,那脸色也不曾好过。 “也莫要太逼她,万一狗急跳墙。”娇儿一直看着,直至那宫女走了,方才轻声开口。 那宫女本与她是没有何关系的,可是前不久,她觉得要有一人告知自己陛下之心意,最后将目光定在那人身上,其实也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她的母亲正好是家中仆人,故用了些手段,想来那女子也不敢多做些什么。 “娘娘这时候莫是心软了吧?”墨兰听见这话,转身平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向来什么都好,只是那心呀,总是在最后一步就给心软了。 娇儿听见这话,眼眸沉了沉,终是开口道:“怎么可能,这可是一个大的赌注,她,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 墨兰闻言,笑了笑,“如此便好,娘娘可要想清楚了,如今梅妃方才动手,就又能爬得陛下龙床,如今陛下还为皇后之事,不明偏袒与她,可这也不过是迟早之事,如此,若不早些动手,将来恐就没有机会了。” 娇儿伸手去给自己到了一杯水,轻轻饮上一口,缓缓而言道:“这事,本宫又怎会不知道。” “那如此,娘娘就更不该多想了,您为这后宫之位,可是做了多少事,如今要是松手,且不都辜负了。”墨兰说着,脚步向前,轻轻开口,将袖中的一支发簪带在她的头上。 那发簪不如平常,只是由一实木雕成,也不精致,却也看得出年代久远。 “这是何物?”娇儿见此,手指伸出,将发簪拿了下来,放在手心,细细端详着。 “这是夫人去庙中为娘娘求的,有祈福之意。” “如今这般大了,却不想,还要她们这般操心。”娇儿话语说着,竟感觉有些鼻头发酸,从小,她们便是对自己无所不依的。 “老爷夫人一向疼爱娘娘,如今娘娘在这宫中也算得是有一席之地的,故也算得是为老爷夫人争了荣光。”墨兰听见这话,也不由得话语变得凝重。 可娇儿听见这话,却何话也没说,笑了笑,又饮了一口清茶。 这世间之事,如不到最后,谁又知,这是荣光还是灾难。 墨兰见娇儿神色有些凝重,这般的神色不是告知他人,她有何见不得人的吗。故嘴角一咧,轻松一笑道:“娘娘,早些时候陛下赏的锦缎,如今也制成衣物,不知娘娘可要瞧瞧?” 娇儿听见这话,沉思一番,最终还是轻轻开口道:“好,去拿来瞧瞧吧。” “好的,奴婢这就去。”墨兰一笑,快步走了出去,身后的娇儿却依旧是那兴致缺缺的模样。 毕竟那可是要动一个厉害的人,这心中呀,终是有些慌乱的,但是墨兰之想也是对的,如今,她可是不能露出何马脚的。 仗未打先输,可不是她娇儿的性格。 第220章清歌落水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青竹坊中。 至清歌从皇后处回来便将自己锁在房中,不吃不喝,仿佛没有了生息,慧儿想过去叫一下,却终究不知为何竟开不了口。 “慧儿姐姐。” 慧儿正在奇怪之时,玫儿走了进来,不远处站着一宫女,着粉衣,头垂得及低。 “何事?”慧儿眼瞟了那宫女一眼。 “陛下让娘娘过去。”玫儿轻声开口,双眼也看了一眼一直不曾打开的房门。 慧儿闻言转身,轻轻敲了一下紧闭的门扉,口中轻言道:“娘娘。” “进来。” 慧儿走了进去,清歌坐在床榻上,一张脸上不见任何表情,见她进来,方才抬了抬眼帘。 “陛下派人过来,说是让娘娘过去一趟。” 清歌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女子,口中道:“可真是陛下身边之人?” “是。” 清歌听见这话,缓缓起身,慧儿上前将她衣袍理了理,脚步向前,心中想着,可是今日早时对子骞的刺激过了些? “走吧。”清歌轻轻开口。 宫女闻言,轻轻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又轻言道:“陛下言,只让娘娘过去。” 慧儿闻言,双眼撇了一眼眼前的人。 清歌到是没有多大的反应,转身轻轻慧儿道:“既是陛下旨意,你们便留下吧。” “娘娘。” “无妨。” 慧儿还要多言几句,轻轻却轻轻开了口,未等她回答,又对那宫女道:“走吧。” “是。”宫女行一礼,缓缓出去了。 慧儿见二人走了,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如今正是风头之处,那宫女虽真是陛下身边的,但…… 慧儿想着,心中猛的想起一人,转身朝另一方向走去,玫儿见此,忙开口道:“慧儿姐姐何去。” “你去远远的跟着娘娘,我去去就来。” 玫儿心中一愣,虽有些奇怪,但还是快步跟了出去,而慧儿也朝御书房方向赶了过去,有玫儿跟着,终是要放心些。 慧儿一路跑着,不多时,便至那御书房前,高公公站在门口,远远的就瞧见慧儿跑了过来,眉头不由的皱了皱。 慧儿才走至身前,高公公就率先开口道:“姑娘这般急,可是有何事?” “高……高公公……陛下可有召见娘娘?”慧儿在看见高公公站立门口,心中便也是有的定数的,可虽是她们心中所想的,不得不言,慧儿如今也是有些后怕的,不知玫儿能否保护得住娘娘。 “什么?娘娘被人传召了?”高公公听这一话,脸上情绪也丰富了些,脑中思量着,然后也不等慧儿回答,忙将那书房推开,快步走至殿中,双腿跪下,口中道:“陛下,梅妃娘娘不知被何人给带走了?” “什么?”子骞听见这话,手中笔顿时落了下来,脚步快速向前。 “方才娘娘贴身宫女前来问,陛下可有召见梅妃娘娘,奴才不曾听见,故忙来禀报陛下。” 子骞闻言,眉头瞬间皱起,心中也大概知晓了会是何事,脚步快速向前。 “通知下去,将梅妃迅速带了见朕。” “是。” “可知是何人带走的?”子骞踏出门口,口中话语疾快,片刻不停的朝青竹坊方向走去。 “奴婢瞧过了,真是陛下身边之人。”慧儿小跑跟在身旁,那人胆子真比她想象的大多了。 子骞闻言,眉头皱了皱。 …… 清歌一路走着,看四周景象愈发熟悉,难不成她心中想的不对,当真是子骞放不下她? “娘娘,陛下就在前方慕歌苑中,奴婢便伺候到此处了。” 就在清歌心中疑惑之时,前方宫女脚步停下,规矩的站立一旁,口中话语轻轻,一副得体的模样。 清歌见此,便抬头看了去,他这一见自己,当真是不像他了。 越过宫女,脚步向前,忽的感受身子被人一推,本能的向前想要抓住什么,那宫女却早也退后,她瞧见的,只有那人还伸着的手臂。 对呀,子骞是怎样的人,她最是了解了,要见自己的,怎么会是他的? 身子淹没水中,水瞬间压了过来,呼吸阻断,一切她在也她所想的发生,但她唯独忘了,自己不识水性。 挣扎几下,却终究还是缓缓沉了下去,四周愈发黑暗,说来也可笑,此处,也是柳儿没落之处。 身体愈发难受,黑暗也愈发笼罩自己,水比她想象的还要寒冷,原来柳儿当时是这般惊恐的。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如何死去的?” 原本的黑暗出现一丝光亮,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人,清歌知道,那个她,又出来了。 薰陇这次比往日更是清晰,清歌能看见她的样貌,她着一身华衣,裙摆拖在身后,如墨似的发披散,带着发冠,脚步缓缓,可听流苏相撞时发出的微微响声。 “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我不想怎样,只是我不想再给你背锅了,有些恶也好,仇也罢,是我的,更是你的,你说对吧。”薰陇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身上衣服缓缓变化,最终变成了一袭白衣,怀抱长琴,双眼也失去笑意,有的只是一种冷清。 “你……”清歌只觉得自己胸口很疼,那本要说出的话语也只出口了一个字。 “别用你我了,用我们不是更合适?”薰陇开口,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座椅,她一理衣袍缓缓坐下,纤手一勾,便是一个音符。 “我……” “其实你比我早开始布置的,你早就知洵无是南国的太子,而你也知,子骞是北国的质子,毕竟,他与北国先皇如此相似,而你,更是亲眼瞧见他如何手执北国战旗,如何割下父皇的头颅。” “不……不是。” “就是,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然后,你让自己看起来那样的柔弱,干净,其实,你从一开始想勾引的,就不止是南国的太子。” “没,没有。” “你骗不了我,因为,我就是你。” 薰陇话语说完,四周顿时黑暗,清歌猛然睁眼,湖水,还是湖水,不,还有那个想他游来的男人。 双眼闭上,身子也没有了一丝力气。 第221章心思更冷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再次睁开双眼之时,月光笼罩房中,靠在她牙床上的人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可看得出睡得并不安稳。 深呼吸一下,轻轻动了下,见他未醒便自行缓缓起身,双眼看了一下四周,青竹的影子在墙壁上摇动。 看来她还是在青竹坊,而眼前的一切也都不是梦。 “吱呀。” 房门轻轻响起,慧儿走了进来,见清歌起来了,忙脚步向前,想要将一旁的披风给她披上,可就在这时,睡着的人睁开了眼,看了清歌一眼,将她身后的绣枕动了动,弄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又从一旁,拿起外衣,披在清歌身上。 清歌见此没有说话,只是如玩偶一般随他动作,脸上不见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推你的人查清了。” 子骞将一切都弄好了,还是见她不说话,便率先开了口。 “嗯,有劳陛下了。” 清歌闻言,只是轻轻回了一句,言语中没有太多去情绪。 “……” 空气安静,一时谁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清歌抬头看着一直不曾有动作的慧儿道:“倒一杯水来。” 慧儿一听,忙脚步向前,却被子骞一摆手给打断了。 子骞利落的起了身,快速的走至桌前,到了水,对慧儿说道:“你先下去吧。” 慧儿闻言,微微思索了下,还是行礼退下了。 慧儿退出之后,子骞将手中之物递给清歌,口中轻言道:“你做噩梦了。” 清歌一愣,随后又淡然道:“可有何冒犯陛下之处?” 子骞听见这话,不由得苦涩一笑,“不曾。” “如此,那便好。” 清歌轻轻饮了一口,依旧表现得那般安静。 其实是现在的她,还不知该如何对眼前的人,是委屈还是哭泣,她不知道,那人的反应也不如之前,她也不想错估了他的心思。 “你一直说着不是。” 子骞又开了口,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他知道眼前的人他还是很在意,当他看见她被水吞噬,他本能的跳了下去,只想抓住那救命的稻草。 他还承受不了她的离去。 “哦。”清歌只回了一句话,杯子放在手心揉搓着。 “事我也查清了?” 子骞伸手将那杯子拿了过来,起身放在了桌上,背着清歌话语微微有些颤抖。 “哦,谁做的?”清歌话语还是那般无所谓,只是她心中自然知晓那是谁。 “娇儿。”子骞话语也缓缓平静了下来,甚至都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 “何人抖出来的呢?”又是良久之后,清歌缓缓开口。 “那推你下水的宫女胆小,被人恐吓了下,便什么都招了,然后去娇儿处,娇儿不认,可她那贴身宫女却什么都招了。”子骞闻言,转过身,缓缓向前,又坐在了牙床之上。 “那宫女叫墨兰吧?” 清歌转头看着眼前的人,他双眼有些红,脸上也长出了青青的胡茬。 “嗯。” “可是有什么隐情?” “嗯,那墨兰母亲本是乔家女婢,当初因一点小事,惹得娇儿不舒心,故被逐出乔府,母亲因少了收入,她父亲又是赌徒,一次赌输了,并将其母亲买了人,本该就此与乔家无所瓜葛了,好生不巧,大街之上,那妇人也能与乔家之女碰上,娇儿是记恶之人,故又向买她母亲为婢之人说了几句,不久之后,她母亲被人说是偷窃,寒冬腊月被打了一顿扔了出来,终是没能熬过这寒冬。” “墨兰便认为这是娇儿之错,故跟在那那人身旁?”清歌轻轻开口,她是想过娇儿是会动手,却也不曾想如此之快,但听了这翻话,心中到也是想通了。 “清歌觉得不是娇儿之过?”子骞听见她口中之话,双眼细细看向眼前的人,仿佛在等着什么答案。 清歌闻言笑了笑。 “第一次本是无错的,我付酬劳,你自该让我舒心,只是这二次就……” 清歌终究还是没有将于后的话说出来,如今不管怎么说,其实,都也改变不了什么? “第二次她错,也不错。她错,错在多事记仇,还教唆他人,可她也未错,未错在她不应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子骞说出了她于后的话。 “嗯,可她终究是错了,错在错估了他人心思,错估了自己能将万事掌握。”清歌说着,双眼越过了眼前的人,看着灯笼中摇晃的火焰。 “清歌想如何处置?”子骞双臂伸出,将清歌环在怀中,头靠在她的肩膀,双眼紧闭。 “走她自然该走之路吧,总不能让人觉得,这梅妃是何人都可欺的柿子。”清歌笑了笑,头也轻轻靠在子骞身上,熟悉的味道袭来,鼻头酸得厉害。 “好,都依你。”子骞嘴角也勾了勾,轻轻揉了揉清歌披散的秀发。 “陛下可要在这里歇息?” “当然。” “那叫他们前来更衣吧,臣妾如今身子乏得很,可没这般力气。”清歌笑了笑,轻轻推开抱住自己的人。 “朕自己就可。”子骞说着,站起身,将外袍脱了下来,随意丢在地上,上床,将那依旧含笑的人抱在怀中。 “以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吧,我有亏欠清歌的,清歌也有亏欠的人,欠她的……” 子骞终究还是没有将那句欠她的我们下辈子在还她说出口,毕竟,欠倾拢最多的,就是自己呀。 “陛下在说些什么?清歌怎就听不懂呢?”清歌笑了笑,又向子骞的怀中靠近了些。 子骞听见这话,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对,什么都没有。” 清歌没有说话了,双眼闭上,让自己处在黑暗中。 子骞听着怀中人平缓的呼吸声,眼沉了沉,他爱清歌,很爱很爱,爱到可从南国抢回来,倾拢是他一直的亏欠,从小就是,从他们被称为青梅竹马的时候就是。 若是重新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告诉身着白衣的自己,别以为自己会娶何人,不到最后都不知道,更不要让那人所有的初心都白付了。 第222章锦白进宫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当时无事,半夜却开始发烧,身子像火炉一般,可将子骞吓得不清,硬是折腾了一宿,那烧才终是退了下来。 早上早朝,娇儿之事又在朝上一番折腾,子骞本不于将是外怪,可终究是乔家不懂事,这个时候,竟还有求情之意,盛怒之下,乔家也受了牵连。 下了朝,才走至后宫,子皓带着锦白也站至他的身前。见他模样,含笑着问,清歌可还安好,听这话,子骞方才收了脸上阴霾。 几人走至清歌处,清歌正在喝着清粥,吃过一点东西,气色比起之前终究算得好些,见几人来,忙手掀棉被,欲是起来。 子骞见此,忙几步向前,将她按在床榻之上。眼瞧下慧儿手中清粥还剩,自己动手端过,喂在清歌口中。 清歌微微一笑,到也不多扭捏。 “皇嫂可好些了?” 子皓受不得他二人这般旁若无人,扶着锦白坐至一旁,口中轻言道。 “嗯,好了不少,劳王爷惦记了。”清歌看一眼眼前人轻轻一笑道。 “如此就好,锦儿听皇嫂之事,一晚都睡得不安,今日一早便硬要随我入则皇城,如今见了皇嫂无事,看来这心事也算是放下了。” 清歌闻这话,忙看了一眼锦白,口中道:“有劳妹妹惦记了。” “姐姐之事,妹妹无能力帮上什么,也只能是心中难受,如今姐姐无事,妹妹也就放心了。” 锦白轻轻开口,话语得体。 其实当初闻这事时,却不曾这般淡然了。因此事在她书中是并未发生的,故得知了之后,心中总觉怪异,怎也无法得到安宁。 清歌闻言,朝锦白亲昵一笑,转而又与站立一旁的慧儿道:“你先出去吧。” “是。” 慧儿本就是有心出去的,可偏偏几人都给忘却了吩咐,站立一旁,看几人说话模样,也觉得有些奇怪。 慧儿走了出去,房门方才关上,子皓顿时站了起来,口中直言不讳道:“哥哥也当真是给乔家脸了,就她女儿在宫中做的事,也应该是受到牵连的,哥哥本还留情,他还愈发的得脸了。” “呵呵。” 子骞还未说话,一旁的清歌却笑了起来,子骞见此,忙开口问道:“清歌笑何?” 清歌闻言,方在开口道:“我笑王爷,硬是怕清歌不知陛下对我多好,将朝堂上的事也给说了出来。” 子骞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到是一旁的子皓,他本是想着二人方好,故想说话让二人亲近些,却不曾想,如今到是闹了笑话,一时,脸顿时有些发红。 “你瞧,王爷这可是害羞了?” 清歌见子皓这般,一时童心上来了,故也想逗逗那人。 “他那二皮脸能红起来,还真是少见。” 子骞闻清歌话语,转眼看去,竟见子皓脸当真有些微红,一时脸上的笑意也更甚了。 “你们二人就是觉我夫君小些,就这般逗他,还不快些感谢,没他,可哪来你们二人这般笑得舒心。”锦白见二人这般逗弄子皓,端起身旁的清水,缓缓开口道。 “哟,如今这小弟是欺不得了,子骞你瞧瞧,这调笑两句,身后的人可就酸了。”清歌听见锦白话语,脸上的笑容也更甚了。 “那……” “那是,所以你们呀,可要少些欺负我,惹我家娘子不喜了,全都给你们怼回去。” 锦白话语还未说完,就被子皓将话给抢了过去,见他一脸骄傲模样,一时也到也说不了其他,噗嗤一射洪,终是笑得不行。 她当真不曾想到,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能在外面承认自己是靠媳妇撑腰的。 “是,是,是。以后都不敢惹你,对了,锦白近日肚子可还好?” 清歌心中是很知道子皓对锦白的爱意的,但终是很久未见了,还是轻轻开了口,同是也细细看了一下锦白的肚子,时光真快,那肚子也微微有些隆起。 “嗯,很好,有劳姐姐惦记。” 未等子皓开口,锦白并率先开口道。 “但这还是要好生看着的,毕竟这可是皇家的第一个子嗣。”子骞听清歌之言,也不由得看了一眼锦白肚子,眼中都是要当大伯的欣喜。 可就在这时候,子皓却一手挡在锦白面前,一脸认真的说道:“要看你自己让皇嫂赶紧怀一个,什么皇家子嗣,这可是我家的小郡主,小王爷,你别想打他主意,以后那做皇帝的那种累活,一点都不要想到我家的。” “本来我是没有这想法的,你这一说,我到是想到了,等锦白生了,我就下旨将这个小郡主给过继给清歌,做我们的公主还有皇子,就气死你。”子骞少见他这般样子,双眼一挑,将手中清粥放下,一脸得意的笑道。 “那到时候就别怪皇弟不忠了。”子皓开口,双眼中缓缓的笑意。 “无妨,反之那也是你的江山,你要是要,直接拿去就是。” “我……” 子皓看着眼前痞里痞气的人,一时竟找不到话说了,一转身,拉住锦白的袖口,一脸的委屈道:“锦儿,你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人,就惦记着别人家的孩子。” 锦白被这一逗,顿时笑得不行。 “恐怕也只有你两兄弟将这皇位看得这般轻。”清歌见此,也不由得摇摇头。 子皓子骞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子皓也抬起头开口道:“这膳食是由何人管呀?” 几人一听,顿时有些奇怪,子骞开口道:“怎的,你是有何想吃的?” “那到不是,主要是锦儿现在可是怀着我们家的长子,怎么能不上心些。” “对对对,这是要上心的。”子骞忙开口。 “慧儿。” 就知二人话语方说完,清歌也将慧儿叫了进来细心的嘱咐道。 锦白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觉得有些感动,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或许有这几个好友,外带这样的丈夫,还有何求呢? 不过…… 朋友爱人都好了,而她的家人却貌似更在风口浪尖上了呢?锦白想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锦儿怎么了,可是累了?”子皓离他不远,听见她这一声叹息忙开口问道。 锦白笑着摇摇头,双眼看着前方,子骞温柔的抱着清歌,两人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要她怎么说,说害怕自己最好的朋友杀了自己的父母?这话她是说不出的。 第223章倾拢之诺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清歌与锦白等人一别也是几日,身体缓缓好了,子骞也终是让她下了床,今日一早,子骞去早朝之后,清歌便起身,待洗漱妥当,带着慧儿去了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地方。 “梅妃娘娘怎么来了?” 牢头远远的就瞧见了清歌,一脸谄媚的走了过来。 清歌未说话,到是一旁的慧儿道:“前面带路,去瞧瞧慧妃娘娘。” 牢头闻言,顿觉有些奇怪,不过也无妨,不管是罪妇还是妃子都是她们的事。 “娘娘这边请。”牢头心中想着,也将人带了进去。 清歌跟着,阳光一步步远离,地牢还是它该有的阴暗,没几步,便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一身华衣早也不见,着了一声白色的罪衣,懒懒散散的倚靠在墙角,见有人来了,方懒懒的抬眼一看。 “你出去吧。”慧儿开口。 “是。” 牢头走后,慧儿看了一眼早也没了之前风华的人,将手中饭盒放下,缓缓后退几步,走出囚牢外。 “怎么,你害怕?”娇儿眼一瞥站不远处的慧儿,嘴角含笑道。 “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况乔小姐还不是什么兔子。”清歌说着,将慧儿留下的饭盒打开,里面是几样小菜。 娇儿看着,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娘娘这是愧疚了?”话语说着,拿起饭盒中的筷子,轻轻翻弄着食盒中的饭食。 “那这你终是想多了,是你技不如人,又何来该本宫愧疚?”清歌听言,轻轻摇摇头。 “哦,怎么说,娘娘是来炫耀胜利的?”娇儿闻言,斜着双眼看着清歌。 “你本就不是我对手,有何值得炫耀的?”清歌闻言反问,身子站直,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 “哦,那娘娘来是何意?”娇儿听见这话,嘴角的笑意更浓。 “无事。”清歌说着,视线打量着眼前的人,嘴角勾了起来。 娇儿见此,笑出了声。 “本宫只是想让你知晓,要赌就要付得起该付出的代价。”清歌说着,脚缓缓前走,脸上的笑意收尽,留下的,只是一脸的平静。 “那看来这顿饭我是非吃不可喽。”娇儿说着,身子又靠在墙壁之上,双眼看着她。 清歌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慧儿一眼,慧儿走至一旁对牢头说了几句,牢头闻言,眉头皱了皱,双眼也看了娇儿一眼,最后还是行礼答了一声是。 清歌见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脚步走出,却不想门口站立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梅妃娘娘。” 倾吾身后的侍女见眼前的人,忙行了一礼。 清歌看着眼前的人,不管是面容还是处事模样都是往日不可比列的。嘴角轻轻一勾。 “二小姐怎来此次处了?” 倾吾闻言,眼轻轻一瞥她然后看着那漆黑的地牢,口中道:“看来梅妃比家姐手段狠辣多了。” 清歌闻言只是一笑,却也未曾多说什么? “你说你究竟是想要什么?”倾吾见她不会,脚步向前,一双眼眸细细的打量她,那神情动作真是像极了倾拢。 “二小姐不是向来聪明,不如猜猜好了。”清歌微微一笑,双眼直视眼前的人,难怪觉得她有何不同,原是,她也愈发的像倾拢了。 “你别觉世上有人能将何事隐藏得怎样好,终是有漏洞的那天。”倾吾见她如此,眉头轻轻皱了皱。 “或许你姐姐会知晓些什么,可若是你,想来是没有什么机会了。”清歌听见这话,便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嘴角一勾,很平淡的说道。 “你怎就知道了?” “这还不够明显吗?”清歌反问眼前的人,她答应过倾拢不会动眼前的人,可是,也不许她以为这世上无人拿她怎样。 “……” 倾吾看着眼前的人,她现在貌似真的变了气势。 “当初你姐姐之所以能动本宫,是因她在前,本宫在后,她不能杀本宫,也是因她心中有陛下,如今,你心中虽是无陛下,也长得与你姐姐几分相似,可你莫要忘了,你终究不是她,也不会有这先识的先机,而你就会变成怎样?看见里面的那人了吗?”清歌话语说着,转过身,也看着那黑暗之处。 “……” 倾吾听见她话语,也没有开口,而清歌则自言自语道:“她不也长相与本宫有几分相似,可最后呢?还不是本宫一出手,而她,则终究不是本宫。” “那是她愚蠢。” 倾吾打断眼前人的话,那人本是可以赢的,是她操之过急,未得最好的时机。 “是吗?她是不够沉稳,但你若说她愚蠢又是几分真心?”清歌闻言,挑眉看倾吾。 倾吾闻言,手指紧握一下,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毕竟,那人当真算不得愚蠢。 清歌见她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转身,双眼看着前方。 “若你还有未舍下之人,不如好生守着,何必去学别人,做那不该有的想法。” 清歌说完,脚步向前,她能的也不过如此了,若那人听得进去,也算是回得了倾拢一点心意。 倾吾闻言,手指紧握,双眼看着清歌背影。 “小姐,还进去吗?”倾吾侍女见她半响不动,轻轻开口。 倾吾手指握得更紧,最终还是一甩衣袖,口中道:“回去。” “是。” …… “娘娘何必这般为她费心思?” 慧儿见那人不见踪影了,轻轻开口道,昨夜偶然从陛下出得知倾吾要来这皇城中,她便不顾身体还未养好,一早就过来演这一场戏,也不知为何这般上心。 清歌闻言,只是笑了笑,未说什么。 其实,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说,因倾拢说过,保她妹妹周全,这般的话,又那能对她人说。 “咳咳。” “娘娘还是快回去吧。” 慧儿本是想问个究竟的,可听见这人咳嗽,一时也故不上其他了,忙搀扶着她朝青竹坊走去。 清歌:“陛下一下可要过来?” 慧儿:“嗯,方才高公公来说过了。” 清歌:“那好,你去准备一些陛下爱吃的,毕竟今日之事,尚还未与陛下通气。” “是。” 第224章旧人显身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朝堂之上,子骞双眼冷厉的看着前方,后宫万事也落,只是这朝堂之上…… 心中想说,高公公也脚步缓至殿中,双腿下跪,口中道:“南朝使臣带到。” 子骞收了神色,手一摆,高公公走至子骞身旁,这才轻轻打量着自己方才带在身后的人。 大多年岁不大,却有带着几分老练,站在殿中,却也只是回了君主一个君子之礼,不卑不亢。 子骞见此,到也不是一小气之人,微微一笑道:“南北两国素来交好,此次前来,为何这般突兀?” 殿中众人闻言,却无一人说话,子骞见此,心中更是有了定数,看来这线人所言,当真如此,只是……那人又是在何处? “南北两国又岂是交好,任记当年,南北两国之君可是同出同进之人,只是不想世事无常,如今竟也闹得如此。” 在半响没人回答子骞之后,终在人群之中一人开了口,话语说着,脚步缓缓走了出来。 南国使者听见这话辄,纷纷低头行礼,分开两旁。 子骞看去,说话者岁数不大,身着华丽,口中话语也是铿锵有力,只是这人,他却不曾见过。 “这话说得极对,只可惜这世事无常。” “朕也觉得极对,子骞兄好久不见。”青年人见他模样,嘴角轻轻一勾,双眼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 子骞听见这话,心中原本的猜想也是得了数,身子站了起来,缓步走至那男人身前,口中言道:“贤弟既也来了,又何必以这般面貌呢?” “路途遥远,难免会遇见些不该遇见的,如此这般,也是安全些。”男人见他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放大,手轻轻朝面上一揭,众目睽睽之下顿时换了面容。 “南王?” 朝中大臣不知是谁轻轻一言,惹得众人更是看向那动作怪异的青年,萧疏也不由自主的瞧了瞧,眼眸深邃了些。 “南北两国相连,都是太平之地,又何来危险之言,贤弟倒是小心了。”子骞虽心中也是有些准备的,可当真看见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变了容貌,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更何况,那人来定不会是与他叙旧的。 “没有危险?”洵无闻言,眉眼一挑含笑的看着子骞。 “贤弟是觉有危险?”子骞也挑起眉,微微有些挑衅的开口。 “难道没有?” “难道有?” “……” 众人看着两人如儿童一般斗嘴模样,可有偏生没有何办法可以阻挡,只得低着头,感受着大厅愈发冰冷的气氛。 洵无看着眼前的人,不得不说他也不再是当初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了,如今的他即使是自己也能感受到他霸道的威严,可…… “若是没有,子骞兄又何必在那边塞之处方如此多的军士,若他人不知,还到是有何大动作呢?” 洵无率先收回了眼眸,转过身,双眼**裸的打量着朝堂上的人,笑着言道。 “那不过是知晓贤弟要来,起欢迎之意,如今到让贤弟给误会了。”子骞自然看见了洵无的眼光,可是,他却不能过多言语。 “哦,是吗?”洵无话中含笑,也将那目光停留在了萧疏身上。 子骞没有说话,只是那面上表情也回答得很是坚定。 洵无见他不言,故也将眼光收了回来,定定的看着子骞,脚步一步步朝前,“我到是以为这北国之人都是喜抢他人之物呢?” 子骞闻言,也知晓他话中含沙射影之言,眼微微一眯,口中却还是没有说出何话。 毕竟,他是北国的君王,一言一行都不止代表自己一人。 洵无见他模样,冷笑一声,口中又道:“还以为子骞兄这些年有些变化,却不曾想,还是当初懦弱的模样。” “朕当贤弟也是一位谈心之人,如今这话却越是无理了。何为懦弱是想要却不敢取,朕何时有这习惯?” 子骞本不打算多说些什么的,却不想洵无步步紧逼,不给分毫后退之路,如今也瞧着眼前人的双眼,口中话语字字坚定,所指之意明显。 “子骞兄到是无这习惯,只不过却有夺了他人之物却不好生爱惜之喜好,若兄长不喜,贤弟今日来,愿为兄长分忧,不如让清……” “你我皆是国君,王南王莫要这般放肆。”子骞听见那清字,便恶狠狠的将询问口中话语打断了。 询问听见这话,眼微微一眯的看着眼前的人,上下打量着,脚步缓缓移走,“兄长是怕我说出想接清歌回去之意?” 子骞不曾回答,只是双眼看着眼前之人,眉头轻皱。 朝中众人听见这话语,顿时心中也更是明了了,原是不知止南王为何而来,如今到是清楚了。 洵无至收到清歌断发之时,心中本也就是心如刀割,再又在来这皇城途中,更是听见不少,如今,他也没有其他而言,他,只想将那人带回去,他赌,赌这北帝依旧不是那毫无情义之言。 “陛下。” 在朝中安静之时,只见一身着青衣之人缓缓走了出来,双手一供,对着洵无轻声开口。 洵无听见声音,眼轻轻一瞥。 “陛下来方至北国,臣听闻陛下与北国君主交好,如今好不容易可得此一见,那有不叙旧之言。” 洵无闻言,也在心中思索一番,它虽是南国君主,如今却也不必北国多上多少,若真在这殿中与子骞难堪,恐也是难带走想带之人,最后,终是含笑口中道:“说得也是有理。”话语说完转身又对子骞道:“不知子骞兄觉得意下如何?” 子骞自然是知晓他这话中何意的,但也却是想到都是两国之主,若是再这般场面弄得难堪,也确是不好,故也轻声开口道:“贤弟之言正是为兄心中所想,贤弟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一番,带过两日,为兄为你接风洗尘。” “那有劳子骞兄。”洵无双手一供,行了一个君子之礼便转身离去,心中所想的却是那人不知是否过得安好。 子骞看着那人背影,眼眸却不自觉的深邃了些,手指轻轻握了握,却也何话未说,转身走向皇坐。 第225章初见南主 - 北不见南枝 - 君年 灯火通明,烟火绚烂,至年夜之后皇城中盛宴便不得多见,如今这南王到来,自然是繁华。 大殿之上,子骞一如既往威严坐立,原本常侍身旁之人如今也没了踪影,冷冷看着池中舞曲,心思不明。 一旁洵无心中本是有定数的,可见那人如预想一般,也不由得有些落寞,眉微蹙,话语不多。 但是一身华服的锦白眉目含笑的双眼看着洵无,心中不由得思量着这个深情的男人是否趁得上她心中那宛若天神一般的洁净。 洵无长相甚是清秀,却也不沾半分柔弱,着一身白衣,墨发高束,手端清酒偶尔与身边之人谈笑,动作儒雅得体,然还是可轻易发现眼有半分愁容。 锦白见此,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些,不得不说,这南北二人虽性格不同,但这长相却都是可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只是…… “南王之容,可是好看?” 锦白还在想用何言语形容南王北皇给人之感时,身旁那阴恻恻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她尴尬一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子皓本也是打量着洵无的,但心还是记挂着身旁之人,故也时常留意着,可谁也不曾想,待他看向锦白时,她竟然双眼一直沾在洵无身上,顿时心生不爽。 锦白双眼本能的眨了眨,转头看向子皓,身子朝他靠了靠,示意其别这般小气。 可子皓却冷哼一声转了过去,双眼又看着那身着白衣的人,只是比起方才,那眼光更多了几分挑衅。 “咳咳。” 锦白见哄不开心,只好假意咳嗽了一下,吸引他的视线,果不其然,子皓瞬间回头。忙言道:“怎了,可是受凉了。” 锦白见此,淡然一笑道:“不是。” “那可是身体不适?” “也不是。” “那?” 锦白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认真的人,终是一笑道:“我就是瞧你生气可爱,故想逗上一逗。” 子皓闻言,也忍不住一笑道:“你呀,就是这般无聊。” 锦白没有开口,只是笑了笑,可随后就收了眼眸,双眼朝一旁看去,子皓见她面容,也看了过去,顿时眉头皱起来。 只见他们所看之处,身着白衣之人站了起来,手端酒杯,缓缓走至子骞处。 殿中众人见那白衣之人站起,也不约而同的收了声响,双眼朝那人看了过去。 洵无一步一步朝前,双眼定定的看着那位居高处的人。 子骞坦然的站起身,也端起酒杯走了下去,朝那走来之人一笑 “本王还以为子骞兄会将清歌带来。”洵无开口,直将清歌之名说出,他也是一国之主,离国又是数月,如今,他当真也无意完这些文字游戏。 “梅妃向来喜爱清净,这喧闹之地她也就不来了。”子骞平淡的开口,手前伸,酒杯相碰,发出悦耳声响。 洵无闻言,双眼看着手中清酒,如若自言自语道:“如此,本王是见不得她了?” 子骞笑了笑。“那恐是难了。” 洵无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往日之事脑中翻腾,他怎也想不到,曾经他最信任之人,竟霸占了他最爱之人。 “啪。”酒杯摔碎,门外侍卫鱼贯而入,洵无冷冷看着子骞,破碎之物沾染了两人衣物。 殿中众人站起,南国使臣也站洵无身侧,侍卫也从门外闯进,手持利刃的对着南国众人。 殿中气氛凝重,无人话语,直至良久之后,子骞拜拜手,侍卫方才走了下去。 洵无脸上那分伪装的笑意也是不再了,看了子骞一眼,转身向身后走去,留下错愕的众人。 “南王住处好生安排。”子骞却如何事也未发生一般,对身旁的高公公道。 “是。”高公公行了礼,带着几个小太监快速跟了上去。 子骞见那人也消失,也未与殿中之人多言,转身缓缓离开了众人视线。 子骞不见,殿中大臣顿时面面相窥,方出发生这一切是? “时候不早了,想来各位大人也是劳累,不如早些回去吧。”子皓见子骞毫无征兆的离开,虽觉得有些失了分寸,但又想毕竟是亲兄弟如今也只能靠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了。故脚步向前,走至殿中说道。 “王爷说得极是,那臣等就先行告退。” 众大臣对今日之事虽有些疑惑,可就是再借几个胆子也不敢质问当今圣上,如今皇上离开,那众人自然是听位份较大的王爷之言。 子皓见众人也是懂事之人,便含笑跟众人道别,直到众人散去,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锦白。 可他转身的瞬间眉头却皱了起来,原本好好的锦白却如魔怔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若雕塑。 心中一阵慌乱,快步向前,忙言道:“锦儿?” 眼前的人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笑言,依旧那么站着,子皓心中更是害怕,又连唤了几声,那人才恍然回神。 锦白在听见子皓唤他之后,快速回头,眉眼都是笑意,宛若换了一人,口中更是忙说道:“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这么简单的,我怎么就没有想起呢?” “想起什么?”子皓见她样子,不由得也忘了方出之事,脸上浮现笑容。 “很简单的,我只要用那个方法,剧情也可以走,而父亲母亲也能活下来。”锦白见他笑了,也表现得愈加兴奋。 “剧情是啥?郡主跟将军又怎么了?”子皓闻这一言倒是不懂了,就郡主之聪慧,杨将军之勇猛,这世上还有能动他们之人? 不,到也有,但是皇兄也不会害他们呀? “不说了,走,我们去杨府。”锦白听见了子皓口中疑问,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又加之兴奋,只想与母亲相商,故也不想其他,拉着子皓就走了出去。 “慢点,小心身子。” 子皓见她脚步疾快,一时又想起她见红模样,皱了皱眉,两步走至她身前,一把抱了起来。 “还是我走比较快。”子皓说着,大步流星的朝宫外走去,锦白本来是心中一惊的,可回过神来,只觉得心跳得慌,不由得将脸埋在了子皓怀中。 这两兄弟真是的,如此多的人,也不害臊。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