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退亲(新书求收藏推荐) 京城的夜晚歌舞升平,繁华热闹,灯火通明。怡红院的前厅更是一派繁荣景象,但见花红绿衣,不知有多少男女相拥来往,细语鬓磨。花厅中,歌妓正在卖力地演唱,看客们听得心花怒放,不时地有人打赏小钱。 相对于前厅的热闹,后院却是一片宁静,偶有男女相拥走过,也是轻声细语,快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倚山阁的二楼尊贵厢房里太尉毕大人的独子毕舒歌,正在温柔的软香玉中畅酣淋漓,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 “喂,姑娘,你不能进去。” “滚开!”有人把老鸨推开。 老鸨‘哎哟’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起来。这声嚎叫,立刻把毕舒歌的随从引了过去,于是,毕舒歌听到随从想要抵抗的声音,但只转眼的功夫,门外便又安静下来。 毕舒歌一惊,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外面是些什么人,但也知道那些人是向他这里走来。他微微蹙了一下眉,知道穿衣服来不及了。连忙起身用被子裹住身子,刚刚裹好,门便‘嘣’一声,被人用力推开。他坐在床上,透过屏风往外看,看到十几名衙差拥护着一个身段婀娜多姿的少女走进来。这少女穿着一身绿色衣裳,衣裳华贵而柔软。脸上蒙着一块绿布,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样,但两只眼睛大而漆黑,隐隐透着一股灵动。姑娘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有着娃娃脸的丫鬟,甚是可爱。 他看了不禁有些讶异,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带这么多衙差来作甚?他的念头刚起,便看到两名衙差越过屏风走过来,一伸手,两人架着他就往外厅走。 “干什么?”毕舒歌脸色一沉,枉他一身武功,威名倾城。但此刻因为身子没有穿衣服,不敢裸露人前,便没有显手、显威的机会,只能任人宰割。 他被扔到了绿衣姑娘的面前,此时的绿衣姑娘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他看着绿衣姑娘,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绿衣姑娘看了他一眼,忽然看向她的丫鬟:“去把退亲书给他按手印。” “是!”丫鬟笑盈盈地拿着一张纸走过来,看了看毕舒歌,把纸递给他道:“毕公子,把这份退亲书按了手印吧?” 直到这时毕舒歌才知道这位绿衣姑娘是谁,原来她就是他从小订下了娃娃亲的未婚妻温绫。她的身份可尊贵了,当朝温丞相的千金!她虽是他的未婚妻,但两人却从未谋面。 毕舒歌当然不会顺从地按手印,他抬眼看向温绫,轻佻地微笑道:“你这是怎么啦?想我了?吃醋了?便跑到这里来找我了?其实,你不用急的,我们还有三个月就成亲。到时,你想怎么样都行。” 温绫不为所动,冷眼看着毕舒歌,看了一会,忽然对丫鬟道:“婉晴,给我掌嘴!” “是!”婉晴应了一声,举手就要打。 “你敢!”毕舒歌抬眼瞪着婉晴,他的目光暗沉,剑眉上扬,薄唇紧抿,说不出的威严盛怒。 婉晴愣了一下,这一掌确实不敢打下去。 温绫看了站了起来,快速地走到毕舒歌跟前,狡黠地一笑,道:“她不敢,我敢!”说完,扬起手,‘啪啪啪’左右开弓,一连给了毕舒歌好几巴掌。 毕舒歌当场就给打懵了,一张俊脸被打得通红泛紫。 温绫拍了拍手,眉眼带笑地看着毕舒歌:“这几巴掌是要让你长点记心,跟本小姐说话,你的嘴巴必须给我放文明一点,规矩一点!” 毕舒歌的眸子一暗,面色阴郁得吓人,肚子里的怒火在燃烧,他的手几乎就要掀开被子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温绫敢打他,想他乃太尉之子,身份和温绫同等尊贵。别说有人敢打他,就是稍微对他不敬也没有人敢。 温绫看了不免一惊,知道毕舒歌要抛开被子站起来,也知道他裹在被子之下的身子是光溜溜的,更知道他站起来是想抓住她也打上几巴掌。她当然不怕他打她,但是,她却是害怕看他被子下的光溜溜的身子。她立即拍手一笑,看着毕舒歌道:“啊,毕公子想表演吗?” “表演什么?”毕舒歌一时愣住了,忘了掀开被子站起来打人。 “表演身材秀啊。”温绫笑了笑说,“听闻毕公子身材很棒,常常在各个烟花之地表演身材秀给某个有名的歌妓、舞妓、花槐等等欣赏呢。所以,我寻思着你一定是想掀开被子,也表演身材秀给我们看看。唉,” 她说着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怜悯,“其实,我看了也不打紧,因为我可以拼着一辈子不嫁,或者就成为你的夫人,看了也就看了,有什么稀奇呢?但是这里有十几位差大哥,他们看了可就不大好了,因为有损你的名声。你说是不是?” 毕舒歌听了脸都绿了,他蹲在地上,只感站也不是,蹲也不是。唯有紧紧地裹着被子,狠狠地瞪着温绫。想他刚才一时气愤,差点就抛开被子站起来打人了。幸好温绫提醒,提醒他裹在被子之下的身子是没有穿衣服的。只是这个提醒,却带着满满的嘲笑,让他听了难堪不已。 温绫看了,知道毕舒歌还是有羞耻之心,害怕在人前暴露裸/体,便忍不住一笑,看着毕舒歌道:“毕公子最好还是配合一点,把手印按了。不然,我可不敢担保,这些差大哥会不会把你身上的被子给掀了。” “他们敢?”毕舒歌瞪了差大哥们一眼。 差大哥们在毕舒歌的怒目之下全都低下了头,身子还微微地发起抖来。他们当然认识毕舒歌,更知道毕舒歌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但是此刻的温千金,他们更是万万、万万得罪不起! “他们敢!”温绫笑着替差大哥们说了一句,然后,她命令其中四位差大哥强行让毕舒哥按手印。在强行中,一位差大哥看着毕舒哥愤怒的眼神,扭曲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说:“毕公子,请多多原谅。小人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温千金的手中有皇上的金牌,小人们不敢不从。否则,小人们重则被杀头,轻则被发配边疆!” “什么?”毕舒歌一愣,温绫手中拥有皇上的金牌?据说,皇上的金牌天下只有三枚,拥有金牌者有如皇上亲临,谁若敢不恭敬不遵从,严重者可当其诛之!就在毕舒歌一愣之中,他的手指已经被强行印在了退亲书上。 温绫高兴地一把夺过退亲书,高兴得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 毕舒歌看了又气又恨又无奈,便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这么讨厌跟我成亲?” ………………………………………………………………………… …………………………………………………………………… 每天一更,更新时间为中午12—2:30之间。 新书粉嫩嫩,需要各位的收藏、推荐、点击! 本书架空,架空,架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二章 打赌 温绫小心翼翼地把退亲书收好,这才看着毕舒歌笑道:“我也不是讨厌和你成亲,我只是讨厌你这个人。” 毕舒歌闻言剑眉飞扬,笑容魅惑,目光如水地注视着温绫:“哦?但我听说一个女人说讨厌一个男人的时候,其实这个女人的心是喜欢这个男人的。” 温绫拍掌笑道:“早就听说毕公子喜欢自作多情,自我陶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那么,你是真心喜欢我了?”毕舒歌不愧是久经温柔乡中,无论温绫怎样的挖苦、讽刺,他还能保持一抹风度。 “我不喜欢你!”温绫的语气倏然变得严肃,只因她知道毕舒歌是一个风/流人物,喜欢与女人打情骂俏。她若是再与他继续说下去,便显得与他打情骂俏了 温绫说完这句话,便一招手,带着丫鬟和衙差就要退了出去。 毕舒歌看了,忍不住冲着温绫叫道:“温姑娘,就这样走了?你即使要退亲,也要让我知道一个理由吧?” 温绫停下步子,转过身看着他道:“我温绫要嫁的人一定是品德良好,而不是一个整天流连烟花之地的男人。还有,他必须用情专一。这一生,他只喜欢我,而我也只喜欢他。我与他,必定是白首不相离!” 毕舒歌听了忍不住酸溜溜地道:“这么说来,你已经有了意中人?” 温绫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向着外面走去。她的步子轻盈,腰肢柔软,气质高雅。如此一个女人,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想必她的容颜也是倾国倾城。 眼看温绫就要走到门外,毕舒歌裹着被子追了过去,拦住了温绫的去路。 温绫抬眼看着毕舒歌,灵动漆黑的眸子如水一样静止。她就这样静静地,不发一言地看着毕舒歌。 毕舒歌眉角飞扬,目光如炬,语气深沉:“我若是就这样让你走了,我毕舒歌从此以后还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你想怎样?”温绫一惊,倒退一步。 毕舒歌邪魅一笑,忽然伸手抛开被子向着温绫身上兜去。这被子又大,又重,但在他手里舞起来,却有如一块轻柔的纱布一般,飘扬飞舞,甚是迅捷灵敏。于是,众人看到被子在眼前一晃,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更没有看到他光溜溜的身子,便见他已经把温绫兜在被子里面。 被子里,毕舒歌伸出手向着温绫搂了过去,魅惑而笑:“你既然来找我了,我又怎么舍得让你离开?” 温绫先是一惊,而后淡定下来,知道无论怎样躲都躲不开毕舒歌的拥抱,便顺从地粘了过去。直到她的身子要靠近毕舒歌时,她才伸出两指,在黑暗的被子里迅捷无比、准确无误地插向了毕舒歌的双眼。 毕舒歌‘啊’一声惨叫,松手放开温绫。 温绫借机逃出被子外,看到被子里的毕舒歌蹲在地上不住地抖动。知道他的眼睛痛得不行,她的心情便好得不行,她忍不住笑道:“毕公子啊毕公子,我忘了告诉你。本小姐虽然没有半点武功,但是我插人眼睛的速度和准确度却是从小练起,任你武功高强,也逃不过我这一招。不过你也可以放心,你的眼睛绝对不会被插瞎的!” “你这个疯子,究竟还是不是个女人?”毕舒歌的声音又气又沉闷,他说着站起来,身上依然裹着被子,面貌依然英俊帅气,但那一双迷死人的桃花眼却已经变得核桃般又黑又肿,要多看就有多难看。 温绫掩嘴笑道:“我当然是个女人啊,而且还很温柔。只是面对不怀好意,品行不良的人时,我便变得不温柔了。” 毕舒歌揉着眼睛冷笑道:“哼,一个又打人,又插人眼睛的女人,竟然还敢自称很温柔。我不知道这天下,还有哪个女人不温柔?” 温绫笑了一笑,不再与毕舒歌纠缠下去,便越过他向外走。 毕舒歌看到温绫又要走,便跨出一步,挡住了她去的路,看着她语气阴冷道:“就这样走了吗?” “不然你还想怎样?”温绫停下脚步,鄙咦地看着他。 毕舒歌剑眉一挑,露出一丝阴戾的笑意:“敢和我打个赌吗?” “赌什么?”温绫一愣,饶有兴趣地问。 “赌你以后会爱上我!”毕舒歌的脸上是满满的自信。 “哦?”温绫偏头想了想,看着毕舒歌笑道:“爱上你之后被你抛弃吗?但这样我会痛不欲生,凄惨绝苦呢。嗯嗯,不错不错,你这个报复手段很直接、很残酷。” 毕舒惊奇地看了温绫一眼:“你挺聪明的啊,竟然能猜到我的心思。” 温绫笑道:“难道你以为我会认为,在我逼你退了亲,打了你,羞了你,侮了你,插了你眼睛之后,我又来爱上你,你还会真心对我好吗?” “我倒是低估了你的智商。”毕舒歌不得不佩服温绫的聪明。 温绫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你不用等那么久才报复我的。如果你想报复,明天你就可以。” “此话怎讲?”毕舒歌一愣。 温绫笑道:“因为明天巳时时分我要举行抛绣球招亲啊。” “什么?”毕舒歌被震惊到了,瞪大一双又黑又肿的桃花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温绫。 温绫看着毕舒歌微笑道:“我原本是不允许你来参加我的抛绣球招亲,但看在你这么自信我以后会爱上你的份上,我便让你参加我的抛绣球招亲。所以,如果你明天能接到我的绣球,我就要嫁给你,那么,你的报复就不用等以后了。这就是现时报,不是很好吗?” 毕舒歌听了肺都要气炸了,这是个什么女人啊?她明明已经有了一个门当户对,才华横溢,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对象,她却偏偏逼着对象退亲,再立刻为自己举行抛绣球招亲。她这是闹的哪门子事?是有意让他难堪,让他毕家蒙羞的吗? 他忍不住脸色一沉,语气阴冷地道:“我倒是想看看你明天的抛绣球招亲,有谁敢去接球?” “自然有人来接球。”温绫笑了笑,看着其中一位差大哥说:“你告诉毕公子有多少人来接球吧。”说完,她越过毕舒歌的身子走了出去。她的丫鬟和其他衙差们看了连忙跟了出去。 那位被点名的衙差语气快速地,向毕舒歌通报一通:“温千金已经命人拿着金牌调动京城官兵,让他们诏集全京城的未婚士子及公子哥们,明天巳时时分必须去参加她的抛绣球招亲。”说完,他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毕舒歌大吼一声,差点被气晕了! 第三章 抛绣球招亲 ,第二天巳时时分,丞相府旁边的彩楼周围重兵把守,关卡重重。每一位进入彩楼的士子及公子哥们,都要经过严格的层层检查才能进入。一时间,彩楼下汇集了全京城内未婚的士子和公子哥们。他们兴趣高昂地拿着邀请函,心情各异地等着相爷千金站在台上抛绣球。这些人,大都数的人都是一辈子也没有想过可以一睹相爷千金的芳容,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有机会可以成为相爷的乘龙快婿。如今站在这里,每个人都似乎在做着一场美梦似的。 眼看时间越来越接近千金出来抛绣球的时刻,众人的心分外的期盼与焦急,都忍不住往楼台前面挤,就怕自己站得太后面千金看不到自己,发现不了自己的独特与出众。 就在众人闹哄不已之时,突然一声高叫从楼台上传来。 “千金到!” 众人立即闭上了嘴巴,掂起了脚尖,抬起头拼命地往楼台上望,都想一睹千金的芳容。你推我挤中,但见千金被两名丫鬟拥族走到彩楼栏杆前,她的头上蒙着一块红巾,身穿大红色锦缎长裙,腰间扎着一根腰带,突出婀娜多姿的身段。就这身段,不用看她的容貌,便已经让人惊为天仙。 此时的毕舒歌站在人群的最前端,心情是万分复杂。但他一心想要接到绣球,把千金娶回家,一雪被千金退亲羞侮的前仇,却是不容置疑的。因此,他今天穿着得体,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简直可以迷死千万女人的心。 当他听到千金出来的时候,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来了来了,终于可以一睹千金芳容的时候了。这个退了亲的未婚妻,他从未见过她的容颜。本以为,他这一辈子注定了与相爷的千金过一生,将两家的家业与权势继存和发扬光大下去。谁知道,他的未婚妻竟然在即将结婚拜堂前三个月,派人暗中调查他的为人和品德,在得知他喜欢留连往返于各大温柔乡中,便毫不犹豫地抓准时机,拿着皇上御赐的金牌不惜亲自跑到怡红院逼着他退亲。然后,她又命人连夜在相爷府旁边搭建彩楼,举行抛绣球招亲。如此做事大胆、果决、英明的女子他倒是衷心的佩服。 不过,他就纳闷了。千金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怎么就会有皇上御赐的金牌? 在他纳闷中,他听到彩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于是,抬眸间,看到两名丫鬟搀扶着温千金走到彩楼的栏杆处。此时的温千金头上蒙着一块红巾遮住容貌,她的身段婀娜,步子轻盈灵动,气质高贵优雅。大家 大家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但她的身段、她的步履、她的红巾,无一不透着一种诱|惑,一种暇想。 毕舒歌看了只感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唯有心跳在剧烈地跳动。 周围想起了一片赞美声。 毕舒歌想要接住绣球的心更坚决。他凝目扫了周围一眼,看到许多男士都不如他。心中便有了更强的自信,凭他的容貌,他的家世,他的才华,他的武功,怎么样都是万里挑一。即便千金不把绣球抛给他,他也能凭武力把球抢过来。 在他自信满满的时候,他看到千金从丫鬟的手里接过绣球,准备抛球了。于是,瞬那间,所有人的呼吸都似乎停止了,目光凝聚了…… 温绫接过绣球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一欠身,低头往彩楼下看去,看到众多士子及公子哥们仰起了头,举起了双手,目光如灼如火地盯着她,等着她抛球。更有甚者,摇着双手向她大喊大叫,希望她把绣球抛给他。 她闻言蹙了蹙眉头,心中冷笑,便把球抱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手没有拿稳,球掉了下去,掉到了某个品行不良的男士手中就不好了。 当然,在这些男士中,温绫一眼就见到了毕舒歌。今天的他穿着华丽的锦袍,剑眉飞扬,明眸皓齿,肌肤润白。当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潇洒英俊。只可惜人品不好,喜欢温柔乡,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喜欢的是一心一意爱她,愿意与她执子之手,白头偕老的男人。 她想了想,低声问身边的婉晴:“你确定我们的人一定能够拦住毕舒歌,让他接不到球吗?” 丫鬟婉晴立即小声地回答:“小姐放心。为了让毕舒歌接不到球,我找了五位武功高强的男子围在毕舒歌的身边。所以,他就算武功再高,也绝对接不到球。” “嗯。”温绫放心地点点头,这才开始准备抛绣球了。 婉晴看了连忙带着另一名丫鬟退了开去。 温绫抱着球缓缓地,来回走了起来,她的目光开始寻找目标了。从她的目光注视下,她发现许多仪表不凡,容貌出众的男士。但是,这些只是外表,内在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所谓千字文有载:“容止若思,言辞安定。”说的就是仪容举止要沉静安详,言语措辞要稳重,方显沉稳大气,才能有作为。这些浮夸的士子及公子哥们,岂能是她的理想中人? 她目光游移中,发现人群中有一位穿着深色长衫的男子,长衫虽然并不华丽,但也掩盖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不自觉地给人一种压迫感;英俊无匹的五官仿佛是雕刻出来,彰显棱角的刚毅与分明;漆黑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的五脏六腑。 温绫心中一喜,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百相众生里,竟然有人卓立鸡群!如此出众,如此卓越的男人,绝对是龙中之凤!这样的人,她岂可错失良机?她眉宇带笑,举起手中绣球,正想把绣球抛给那位意中人,不料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她还未理得清是怎么回事,就见传话的丫鬟脚下绊了一脚,一个庞大的身子直直地向着她砸来,耳里听到丫鬟急切地叫声:“小姐小姐,不好了,老爷和夫人回来……啊……” 啊~~的尖叫声,伴随着丫鬟的身躯砸来,温绫只感泰山压顶。想要躲避,已来不及。硬生生地被丫鬟撞了一下,身子被撞到了栏杆上,把手中的绣球撞飞了出去。她忍住身上的痛楚,伸手想要抓回飞出去的绣球,口里大喊一声:“我的球啊……” 她的一声大喊,把头上的红巾给震飞了出去。 楼下一片哗然,一片倒抽凉气的呼吸声。 ……………………………… ……………………………… 兔子书友群:283278663 喜欢本书的盆友,欢迎加入讨论。 第四章 抛了个独眼龙 温千金的球被撞飞了出去,但却没有一个人去接球。这些士子及公子哥们盯着千金的容貌呆然木鸡,全都忘了要去接绣球。当然,就算想起来要接绣球,当他们看清千金的容貌后,也没有人愿意去接绣球。 一时间,倘大的一个彩楼台寂静无声。唯有千金的悲切而痛惜的呼唤声在空中响起,响入云霄,响彻万里,震撼人心。 “我的球啊……” 只可惜,她的球不会因为她悲凉而惋惜的呼唤自动飞回来,而是以飞的速度飞出去老远老远……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叫喊,来不及反应,就见小姐手中的绣球被抛了出去,然后小姐头上的红巾被震飞。所以,就算婉晴武功高强,当她看到那个报信的丫鬟撞到小姐,把小姐手中的球撞飞出去时,她想去挽救也无能为力了。 于是,千金的芳容众人目睹了。只是,没有人想得到,千金竟然长得如此丑陋:硕大的鼻子,宽大的唇角,暴出的牙齿,毛毛虫般粗壮的眉毛,干涩的皮肤…… 天哪,这是女人吗? 这是恐怖的母夜叉好不好! 温绫呼天抢地的呐喊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球一直飞一直飞……楼下的众多男士却是呆若木鸡,唯有一个仪态邋遢,穿着破旧,有碍观瞻的独眼龙,滚着那只賤賤的独眼睛,一直在倒退身子。一直倒,一直倒……然后,可悲的事情发生了。她的球直直地飞上了独眼龙的手中,独眼龙终于不负艰辛,不负劳累,连滚带爬地接到了她的球。 她只感一阵晴天霹雳,世界要倒了! 毕舒歌和所有人一样,被震惊到了,也忘了要去抢绣球。他愣愣地抬起脸,愣愣地看着千金悲天抢地的呼唤。他在还怔愣间,忽然看到千金轻抬玉手,往跌落的牙齿上摸去。 于是,他又是一愣。不明白人的牙齿为什么会无端端的跌落?待到想明白,这才知道,原来,原来千金用了易容之术。用最丑的容貌来招亲,目的就是想招一个不看重外表,只看重内在的好男人。 他微微一笑,觉得千金可爱有趣,便想到了接球。连忙寻找绣球,这才发现为时已晚。绣球,已被他人接去。 他的眸子不由得一暗。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公然接他未婚妻的绣球?想找死吗?他强忍心中的怒气,目光微转,看到一个穷酸的独眼龙手中紧紧地抱着绣球,他微微一愣。怎么会是一个穷酸的独眼龙? 温绫看到自己的绣球被一个独眼龙接到,立即抓狂地大叫一声:“给我抓住那个独眼龙!” 楼上楼下一片应声,就见十几个家仆奔向独眼龙。 独眼龙很强势,很拼命地挣扎了一下,结果还是被众多家仆从地上揪了起来,往相爷府里提去。 温绫看到独眼龙被家仆抓了起来,顿感欣慰。连忙低头唤来家仆,吩咐他把独眼龙关到柴房,等她有空了必定会去好好地招待他。 吩咐完之后,她捂住嘴拍了拍胸脯。刚才好险啊,她由于太过激愤,便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句,一不小心便把暴牙给震落了。幸好刚才混乱,所有人都在震惊之中,没有人发现她的暴牙掉落了。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又接回了暴牙!嘻嘻…… 温绫想想觉得有趣,但想到独眼龙,心情就愤怒悲哀起来,便想到了罪魁祸首。连忙转身,以杀人的眼光,发狂的表情,惊天的气势冲向刚才的丫鬟,指着丫鬟的脑袋猛戳:“小玉,你看你干的好事。你让小姐我招了个什么夫婿回来?是一个賤兮兮的独眼龙!独眼龙知道吧?” 小玉自知不对,连忙低头认错:“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也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即使不是故意的也必须要受到惩罚!”温绫放开了小玉,偏头想了想,该怎么惩罚好呢?想了一下,忽然冲着小玉一笑说:“这样吧,我把那个独眼龙赏赐给你了!” “啊?不要啊,小姐。那可是您在百人面前招的夫婿,只能自己享用,不能赏赐给我的啊。”小玉立即愁眉苦脸地推辞。 温绫闻言觉得有道理,不禁也愁眉苦脸起来。想想那个独眼龙,一脸的賤相和猥琐相。如此让人深恶痛绝的长相,她总不能真的让他做她的夫君吧? 腕晴看到小姐如此愁苦烦恼,也忍不住为她感到伤心难过。想小姐生得花容月貌,美丽动人,天真活泼又善良。本该找个才貌、家世兼备的男子,偏偏抛了个穷苦酸楚的独眼龙,这岂不是一朵艳花插在牛粪上?如此,小姐怎么能不委屈,不难过? 嗯,如今看来,只有帮小姐出了这口恶气,才能缓解小姐心中的苦闷。想到这里,她轻轻地走了过去,看着小姐眼含深义地提议道:“小姐,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那个独眼龙?” 温绫很快就接受到了腕晴眼中的不怀好意,此举正合她的心意,便即双手一拍道:“好,我们走!” 然,就在这时,又有人从楼下急速地奔上来。 听到这奔跑声,所有人便想到了刚才小玉跑上来时,在最后一阶梯被绊了一脚,而撞坏了小姐的好事。便都条件反射地拉住小姐的手,往边边退了好几步,离开危险地带,等着看跑上来的人会是谁,会不会倒霉地又被绊了一脚? 果然,那奔跑之人正如小玉一样,一边往上跑一边急切地喊:“小姐小姐,不好了,老爷和夫人被气倒了。一个晕了,一个吐血……啊……” ‘啊’一声尖叫,那人很不幸地也在最后一阶梯处时被绊了一脚,身子便笔直地飞了出去,撞上了楼杆,又被楼杆的反弹力弹了回来。然后‘砰’一声,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上。 众人一看,‘哈’一声,全都爆笑起来。 温绫也是笑翻了天,笑着笑着,她就不笑了。只见她当即闭上嘴巴,一脸严肃地走到楼梯处,从上往下看,看了许久,便开始默默地往下走。每走下一个阶梯,她都很小心,很谨慎,似乎每一个阶梯都是一个人生坎,她要好好地想一想,量一量才能跨下一步。走了许久,才走到一楼。到了一楼,她又往上看,看了看,想了想,又开始慢慢地往上走。走到楼上,她点点头,自言自语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腕晴和所有丫鬟及仆人一样,不知道小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都是一脸懵懂地看着小姐的行为,此时听到小姐的自言自语,连忙走过去问:“小姐,怎么啦?” 第五章 皇上 温绫看了腕晴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此楼梯建得很有水平,一共有二十一个阶梯,一至二十的阶梯间距是一样的,但最后一个阶梯间距竟然就大了那么几许,让人容易摔跤。” 说完,只见她双手插腰,大叫一句:“是谁建的彩楼?给我站出来!” 大家一惊,心里都忍不住惶恐不安起来。这事可大了,因为阶梯有问题而坏了小姐的好事,谁敢站出来? “是谁建的彩楼?给我站出来!”温绫又吼了一句,吼了半天,也没有人站出来。她忍不住双眼冒火地瞪视着所有的丫鬟和家仆,但见每位丫鬟和家仆在她的瞪视下露出了惧怕的神色,连连摇头,表示不是自己建的彩楼。 温绫瞪视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有人承认是自己建的彩楼,便伸手向着婉晴一指,说:“你给本小姐说一下,到底是谁建的彩楼?为什么建得这么别出心裁,让人摔跤撞坏了本小姐的好事?” 婉晴立即禀报:“小姐,建彩楼的总管工是你指名要罗将军的啊。” “啊?原来是罗寒谦啊……”温绫恍然大悟地点头,目光一转,坏坏地笑道:“很好!回头有空的时候,请他来我院中喝喝茶!”说完她看到摔倒在地上的丫鬟还在悲痛地哼哼着,便看着她说:“媚儿,你刚才说什么?” 媚儿抬起脸,眸子里是满满一眶泪水,清秀的脸蛋上布满了羞涩。听到小姐的话,她连忙站了起来,走到小姐面前急急地禀报:“小姐,老爷知道您退了亲气得在吐血,夫人听到您招了个独眼龙,气得晕倒了!” “有这么严重吗?”温绫听得心里一惊,连忙向着楼下跑去,她一边跑一边后悔地说:“这下可完蛋了,退亲气吐了爹爹,招亲气倒了娘亲。我,我真是不孝……哎,不对!” 她说着顿住了脚步,后面跟着跑的丫鬟和家仆也立即顿住脚步,目光疑虑地看着她。 温绫看着媚儿问:“老爷一直在吐血吗?” “是的,小姐。”媚儿弱弱地应了一句。 温绫闻言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明了,知道是爹爹和娘亲的诡计,想把她骗到他们哪里去,好供他们教训和惩罚。哼,她才不会那么傻呢,自动送上门去给他们惩罚!不过,她瞒着爹爹和娘亲把亲退了,又举行招亲活动,此事的确不对,受点教训是应该的。但是,这个教训必须是最轻,最轻的…… 想到这里,温绫脑中闪过一个计策,连忙招来两名家仆说:“你们两人抬我回院子里。” 众人一听,无一理解,小姐好端端的,能走能跑,干嘛要人抬啊? 腕晴也是不解,连忙看着温绫问:“小姐,你不是好好的吗?干什么要人抬着回院子啊?还有啊,我们不是要去找独眼龙吗?现在不去了?” 温绫看到腕晴和众人都是一副糊涂样,不由得大叹一口气说:“我今天闯了大祸,把爹爹和娘亲都气到了,他们可不会轻易地饶了我,必定会重重地惩罚我。但是,如果我受了伤,他们就只能轻轻地惩罚我。所以,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乖乖地哄好爹爹和娘亲。至于那个独眼龙,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去见他!” “啊,原来如此。”腕晴这才恍然大悟道:“所以小姐是想假装受伤,骗起老爷和夫人的怜悯和心痛,才会对你罚得轻一些?” “对!”温绫点了一下头,看着婉晴笑道:“你命人去找一碗鸡血来涂在我身上,媚儿你去回老爷夫人那里。告诉他们,我刚刚被小玉狠狠地撞了一下,撞出了内伤,撞爆了血脉,现在全身都在流血了。” “小姐,是说您撞爆了血脉吗?”媚儿一听,笑咪咪地问道。 温绫笑着纠正道:“是血脉爆裂!还有,待会儿给老爷夫人禀报的时候,要表现出一副悲伤痛苦的样子,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子啊。” “明白,小姐。”媚儿应了一声,感觉很有趣,便立即往正殿跑去。 婉晴听到这里,向着温绫伸指一赞道:“小姐你真聪明!” “嘻嘻……”温绫嘻嘻一笑,这才让人把她抬了回去。 媚儿一路跑向正殿,跑进殿里,看到殿中央聚集了好些陌生人面孔。还有一位穿着深色长衫,长得英俊无比,气势逼人的男子坐上了老爷平时坐的太师椅上,而老爷和夫人却反而坐在了下首。她一时难以理解,也不想去理解,只是一路跑向老爷和夫人的身边,急切地说道:“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受伤了!” “啊?”夫人一听,面色骤变,一向端庄淑贤,大方得体的她,也不顾什么形象和礼仪了,而是慌慌张张地站起,差点带倒了桌前的杯子。她一把抓住媚儿的手,心惊而着急的问:“小姐哪里受伤了?” “小姐全身血脉爆裂了。” “血脉爆裂?”这一下,就连相爷也坐不住了,只见他也是惊慌地站了起来,面色早已被吓得漂白。他与夫人一听爱女受伤了,一颗心早就飞到温绫身上去了,也顾不得再招待贵宾。便向着上首的贵宾,微微一弯腰,诚惶诚恐地道:“皇上,小女身受重伤,必须前往探望照顾。还望皇上恕罪,恕臣不能再招待皇上了。” 皇上一听,手一挥,站了起来,安抚道:“即是令千金受伤,那就不必多礼,请速速看望去。朕也就此离去。”说完,他当先向着门外走去,其余随从也紧步跟随着离去。 “恭送皇上!”相爷和夫人立即跪下,目送皇上。 媚儿也连忙跟着跪下去,心里直呼乖乖。原来他是皇上啊,难怪那么有气势,坐上了相爷的太师椅,让相爷坐到了下首。唉,皇上长得可真帅啊,如果刚才小姐抛绣球招亲的时候,皇上去了现场。以皇上的气势和帅气,一定能博得小姐的青睐。只可惜……唉……她忍不住要为小姐感叹世事弄人。 皇上一走出相爷府,便与身边的侍卫低声交谈:“楚星,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晚三更时刻你必须给朕把金牌从温千金手中偷回来!” “是!皇上。”楚星立即应了一声。 皇上听到这铿锵有力的回答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当他在彩楼下见到那奇丑无比的温千金容貌时,他禁忍不住生生地打了几个寒噤,现在想想都有寒意。此刻他真庆幸自己没有接到温千金的绣球,如若不然,他的一世威名啊,就要毁于一旦了。 皇上不禁要感叹造物弄人。他记得他十八岁登基时,相爷带着他那四岁的千金来祝贺,他当时看到温千金聪明伶俐,乖巧懂事,讨人喜欢,便赐给了温千金一枚免死金牌。他的本意是让她在今后的人生里,无论犯了多大的错,他都可以对她免死三次。谁知今天温千金却利用他的免死金牌退了毕家亲,又持着金牌调动衙役为她搭建彩楼招亲。如此奇女子,让他甚感好奇,再加上对温千金小时候的相貌印象,让他决定来参加抛绣球。结果…… 想到这里,皇上忍不住又打了个寒禁。想要楚星偷回他的金牌的心更坚决,以免温千金在今后的日子拿着他的金牌到处惹事生非,招摇过世,坑蒙拐骗,那就大大地损坏了他这个皇上的声名了。 于是,他又低低地吩咐楚星,今晚三更时分无论如何也要把金牌从温千金处偷回来。 “是!皇上。”楚星立即保证。 皇上这才感到安心,便心情舒畅地坐上马车回宫了。 ………………………… ………………………… 啊啊啊,新书各项数据都非常惨淡啊。是书写得不够好吗?但是,兔子这本书绝对是好看到任性啊。请读者们热情一些,给力一些,支持一些啊。不然,这样下去不能签约,兔子哪里有动力更新呢? 顺便说一下,本书有十一万字的存稿,读者们不用担心兔子的人品。 第六章 姑爷不见了 温绫一路被人抬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躺到了床上,哼哼唧唧地假装痛苦地呻|吟。她的丫鬟们拿着刚刚端来的鸡血,嘻嘻哈哈地往她身上到处擦。 她感到身上的鸡血味实在是太难闻,但为了减轻受罚,还是闭着眼忍了。她闭了一会,忽然想到什么,连忙睁开眼看着婉晴说:“婉晴,刚才彩楼下有位穿着深色长衫,身高七尺,气质卓然高贵,目光深邃锐利的男子。你现在马上派人去看看,他还在不在彩楼下?如果在,把他留下来。我,我……必定以礼相待。” 婉晴听了为难道:“小姐,你刚才的容貌吓坏了彩楼下的士子和公子哥们。他们一看到你的容貌,全都被吓跑了,哪里还有人呆在那里恋恋不舍地等着啊?” 温绫听了觉得有趣,脸上便绽开了笑容。她忍不住伸手往牙齿上摸去,她的暴牙早已被她取下,脸上的易容也早已除去。现在的她,依然是个美艳绝伦,眉目如画,灵气逼人的美丽女子。只是脸上被涂上了许多鸡血,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其实,她以一副奇丑无比的容貌招亲,目的是抛绣球选了如意郎君之后,要以面目示人之时,可以用假的容貌示众。自古以来,大家闺秀未嫁人之前,都不可以随意抛头露面,她这样做也算保全了自己的名誉。只可惜,一场意外,让她选错了夫君,吓跑了如意郎君。 温绫忍不住要哀怨:天哪!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不就是选个夫君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捉弄我? 想到这里,温绫忽然杀气腾腾地看着婉晴一大顿数落:“是哪个天杀的把那独眼龙放进来的?难道他们不知道本小姐早就有言在先,身家贫富无所谓,长得缺胳膊缺腿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气质!气质懂吗?那独眼龙缺了一只眼睛就算了。为什么,他的另外一只眼却那么招人讨厌?滚来滚去的,猥琐之极!还有、还有的他身家穷不要紧,穿着干净一点,打扮清爽一点就可以招人喜欢。但是,他为什么穿得那样肮脏,打扮那样凌乱?说,是谁把他放进彩楼来的?把他找出来,本小姐必定重重惩罚!” 这样无理又任性的话,让所有人只感一阵无语。 过了一会儿,还是婉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姐,气质这东西,我们这些做丫鬟和家仆的还真的不是太懂。所以,检查出了漏洞也是在所难免。不过,姑爷也是按章就序进彩楼招亲,没有出现违规。何况,当你丑容暴露之时,没有一位士子及公子哥们去接球,只有姑爷拼了命的去接球,也足以显示他不是那种注重外表的肤浅男人。” 呃…… 温绫被腕晴说得哑口无言,顿感无奈和伤心。想到就这样错过了与心仪男子的结缘时机,当真是可惜。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他一面?如果再见,她一定会以最美丽动容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定要紧紧地抓住他的心,让他一心一意地喜欢上她! 温绫正想得美,突然听到丫鬟的禀报,说老爷夫人来了。她连忙把身子卷成一团,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哼哼唧唧的叫声更显得痛苦难当。 相爷和夫人相互搀着走进爱女的卧房,听到爱女的痛苦呻|吟,一颗心早已提到嗓子眼里。不知道爱女到底受伤成怎样,会不会受到生命威胁? 夫人一进入房门,立即放开相爷,快步跑向温绫的床前,着急而关切地问:“绫儿,绫儿,你怎么样了?”当她看到温绫全身血淋淋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她的心立即被人抽空,只感落落的,痛痛的。她一时关切过头,又太过着急担心,当即便晕了过去。 “夫人……” “娘亲……” 这一下,让丫鬟们慌了手脚,也大出温绫的意外。她顾不得自己正在演戏,连忙跳起来抱住娘亲。 “娘亲,娘亲,您怎么啦?您可不要吓唬绫儿啊。” 相爷看到温绫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知道她所谓的受伤,只是一种逃避惩罚的诡计。气得实在不行,走过去,举起手,‘啪’一声,打了温绫一巴掌。 “胡闹!当真是胡闹!” “爹爹……”温绫捂住被打的脸,满脸的疼痛,却没有哼出一个字,只是默默地忍受了。她把娘亲扶上床,好好地躺下,盖上被子,并吩咐婉晴和其她丫鬟好生照顾。这才转过身,‘卟’一声跪在相爷的面前,低头认错,“求爹爹的原谅,绫儿自知不对。” 相爷本已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本想狠狠地教训一下温绫。但看到温绫如此低声下气地认错,一颗心便又软了下来,看着她痛惜而语重心长地道:“你岂止是不对?简直是有失体统,有失妇德,丧失诚信,败坏门风。为父从小就教你,为人子女,为人妻子必须讲究三从四德,并要诚实守信。你看你,你的德究竟去了哪里?信,又去了哪里?你怎么可以趁爹娘不在的时候,亲自持着皇上御赐的金牌到怡红院那样的地方,逼着毕舒歌退亲?” 温绫听到父亲的声音略显苍老无力,知道自己这一次做得有点过了,伤了父亲母亲的心。连忙乖巧而可怜地应声道:“爹爹,女儿自知不对。只是,如果要女儿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女儿做不到。何况毕舒歌品行不良,喜欢深陷温柔乡中,更不是我理想中的人。我的要求不多,只想要一个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就是这样简单的想法,我也有错吗?” 相爷看到温绫一副欲哭无泪,欲述还休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不喜欢与毕家的亲事,想到这几年来,她也曾多次地在他面前请求过他把这门亲事退了,只是他从未答应。想到这里,他的心更软了,忍不住轻叹一声,看着温绫说:“你的想法没有错,但做法有错。我们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但是,我们不能这样那样的地任性妄为……算了,多说无益。现在你既已退了亲,又招了亲,一切只能按照你的既定行事做事。只是爹爹希望你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切勿再任性妄为。” 温绫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跳了起来。她知道退亲、招亲的事爹爹既然默认,那么,他就一定愿意她嫁给那个独眼龙。但她不愿意啊!那个独眼龙,并不是她想要抛的郎,而是错抛的,她怎么可以嫁给一个错抛的郎呢? 她感觉满心的委屈,忍不住跪着往前走了一步,努力在眼中蓄满了悲伤的情绪。这才抬起头,轻轻地扯住爹爹的衣袖,悲情万分地说道:“爹爹,女儿知道错了,也永远不会再任性妄为了。只求您,一并退了今天的招亲……” “胡闹!”相爷一甩袖子,看着温绫声色疾厉地道:“今天招亲的事已闹得满城皆知,怎可随意退亲?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退亲,让世人如何看我?又如何看你?他们肯定会说我们温家仗权仗势,不守诚信,胡作非为!所以,我告诉你,明天的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懂吗?” “可是爹爹……”温绫本想说那独眼龙并非她抛郎的本意,但看到总管枊文睐从外面急冲冲地奔进来,便即住了口。 枊文睐奔到两人跟前,看了眼温绫,这才看着相爷禀报:“老爷,姑爷不见了!” “什么?”相爷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枊文睐问:“姑爷不是被我们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看守着吗?怎么会不见了?” 第七章 软禁 “什么?”相爷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枊文睐问:“姑爷不是被我们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看守着吗?怎么会不见了?”当他听到温绫招了个独眼龙,不禁又气又恼。独眼龙也敢来参加招亲,当他相爷府是街市么?他立即命令文睐把独眼龙从温绫的手下抓过来严加看管,只等有时间时去会会独眼龙,谁料想竟然让他跑了。 “这个……小人也不知。”枊文睐低下头,自知失职,便不敢直视相爷不怒而威的容颜。 温绫听了只感心花怒放,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笑容。 相爷看到温绫一副心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这才看着枊文睐问:“知道姑爷是哪家的公子吗?” “据他参加招亲提供的资料来看,他乃是城南白府的白慕真公子。” “哦?”相爷微作沉思,不一会,他抬眼看着枊文睐道:“城南白府乃落没家族,但流传至白慕真这一代,也没有见白府消失殆尽。更甚神密的,白慕真究竟如何,长相如何,才华如何似乎没有一个人了解。嗯,看来此人不简单!” 说到这里,他忽然目**光,面色温怒地看着枊文睐:“我不管白慕真究竟如何的不简单,但他既然在百人面前接了我女儿的绣球,就必须为自己所做的行为负责,怎可一走了之?文睐,你即刻带人去城南白府把白慕真给我抓回来!我不管他到底同不同意这门亲事,明天他都得与我女儿成亲,给我一个交待,给世人一个交待,然后入赘我温家!” “是!老爷。”枊文睐即刻领命而去。 温绫看到爹爹做事雷厉风云,不免心中忐忑,想要再次请求爹爹把今天招的亲退了,也不敢开口了。 相爷看到温绫还跪着,不免心中一软。这个女儿天性善良纯真,只是偶尔任性妄为,泼辣横蛮,但总得来说识大体,懂礼仪,有孝心。他看着她轻叹一声,把她扶起语重心长地教导:“绫儿,爹爹希望你经过这次退亲又招亲的事后,能过长一智。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这就像你本以为退了毕家的亲,就可以找到如意郎君,谁知却找了一个更差的。 城南白府乃落没家族,家里没财没势没佣人,且处处低人一等。但你放心,明天你与白慕真成亲之后,只要你俩都收心养性,尽心侍奉爹娘,挤心协力把我温府好好经营及光大下去。将来也必定能重振白府声业和门业,把白府发扬光大下去。懂吗?” “可是爹爹,我不想成亲,您怎么能逼亲?”温绫声音哽咽,感觉委屈至极。 “我没有逼亲!”相爷轻喝一声,瞪着温绫严厉地道:“我只是按你的既定行事做事。亲是你自己退的,抛绣球招亲也是你自己选的。抛错了郎,你只能怨自己,不能怨天怨地怨我……不过,你也别灰心。白慕真虽然瞎了一只眼,但他的心不瞎,为人也不瞎。你抛绣球时易容成万众之丑,白慕真也没有嫌弃你,而是为了你拼命地接球,可见他的人品不错,不在乎你的外表。这一点也正好符合你的心意,不是吗?” 说到这里,相爷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微怒的心情。温绫抛错了郎,委屈了心,他做爹爹的怎么会不知道?只是那独眼龙白慕真从此之后当真就要做他的女婿?他虽有不甘,亦有满心的愤怒,但白慕真在百人面前接了球,却是不睁的事实,他想赖也赖不掉。只好来日方长,慢慢地教育教育白慕真。 想着,他唤来护卫,把房间里的所有窗户全部封锁好。然后,他又把温绫身边的丫鬟和仆人全部退出了房间。又叫人把仍然昏迷的夫人搬了出去,搬回自己的谨和园中休息。 当一切都安排好后,他才看着一脸不甘而委屈的温绫说:“爹爹知道你所有的委屈,也知道白慕真其实不是你心中所想要抛球的意中人。但是,你既已抛了他,就要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从现在起,你必须呆在房里哪儿也不能去,只能等着明天与白慕真的成亲!” 相爷说完后便走出了温绫的房间,走到门外时他命人看好小姐,除了送茶送饭,一律不准有人靠近小姐的房间。当然,如果小姐从这里逃了出去,这里的所有人就得全部提着脑袋去见他! 丫鬟和家仆及看守的护卫们听了,无不心惊胆颤。当下异口同声,声势浩大地向相爷保证,他们一定会好好、好好地看紧小姐。 就这样,温绫被软禁了! 温绫被爹爹软禁在房里并没有大哭大闹,亦没有求天求地求爹爹放过她。只因她知道爹爹的性格,说一不二。所以,她只是乖乖地呆在房间里,静静地想办法,想想看该怎样做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逃走的白慕真,想到他同样被里三层外三层地看守着,却也能逃出她的家,看来此人不简单,亦让她羡慕和嫉妒。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如他那样神不知鬼觉地逃走?只是,他为什么要逃走?他不是历尽千辛万苦,排除万难才接到绣球?如此,他一个穷困邋遢的独眼龙,不是应该感谢天感谢地吗?他怎么又会逃走,不肯做相爷的女婿,做她的夫君?她百思不得其解,便不再去想白慕真的事。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升起。入夜的秋晚凉风习习,树影绰绰,叶落调零。温绫坐在桌子边拖着腮苦思冥想大半天,也毫无半点计策。本想就此放弃,却在一转瞬间想到镇平大将军罗寒谦。此人曾是爹爹身边的一名小护卫,后被爹爹举推给皇上,征战沙场几次,凯旋而归,扬名天下,更被皇上封为镇北将军,赐封良田百亩,丫鬟仆人共百人,宅弟一座。如此,他视爹爹为恩人。不上战场的时候,经常守护在爹爹的身边,以保爹爹的安全。 这样的人,武功盖世,肝胆忠诚,若能得他相助,必能从这里逃出去。只是,他既是爹爹的人,又怎肯助她从这里逃出去?除非……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眉开眼笑起来。哼哼,要一个肝胆忠诚,武功盖世的罗寒谦背叛爹爹确实不行。但是,如果他犯了错误,以错要挟他,他未必不肯帮她从这里逃出去吧? 她立即站起来,走向门边,吩咐门外的看守人把罗寒谦找来,她有事要见他。 看守的人听了犹豫了一下,便立即派人到正殿去请示相爷,是否该让罗寒谦罗将军去见温绫。 第八章 要挟 相爷正在大殿与罗寒谦为了抓回白慕真,而与罗寒谦一边想对策,一边安排人手,要如何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地把白慕真抓回来。当然,在此之前他已经派了一批人去抓白慕真,但却没有成功。因此,他才会和罗寒谦在此为了抓回白慕真而大费周张。 当他听到看守人的禀报温绫要见罗寒谦,他一时愣住了,不知道温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与罗寒谦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不解。 罗寒谦穿着盔甲盔帽,显得骨健坚强,相貌威风;一双眼眸烔然有神,两条浓眉黑如漆刷;胸脯横阔,大有万夫难敌之气场。当他听到小姐要见他时,他也是微微一愣。 相爷一愣之后便猜到了温绫可能要找罗寒谦帮她逃出去。他不禁暗笑一声,觉得温绫就算再有本事,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便同意了罗寒谦去见温绫,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嘱咐罗寒谦,不论温绫如何使诡计,也断断不能助她逃出房间。 罗寒谦当即向相爷保证,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温绫逃出她的闺房。然后,他便向着小姐的院子走去。远远地,他看到小姐的厢房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如此周密的守卫,小姐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看到如此,他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他就怕由于他的造访而使得小姐有机会从房间里逃出去,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守卫员看到罗寒谦来了,连忙一层一层地放开关卡,让他进去。 温绫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知道罗寒谦来了,连忙端端正正地坐到外厅的软皮椅上,等着罗寒谦的进来。 果然,不一会就听到开锁的声音,随后,罗寒谦推门而入,带进一股凉风。 罗寒谦看到温绫端坐在椅子上,秀眉微蹙,双唇抿紧,秋波盈盈,似有万般委屈要诉说,端的是楚楚可怜,惹人心疼。他连忙走近她,轻声问道:“小姐,请问找我有何事?” 温绫扁了扁嘴,捂住胸口,一脸痛苦的样子看着罗寒谦说:“罗寒谦,我要死了!” “啊?”罗寒谦大惊,连忙又走近几步,看着小姐关切而着急地问:“出什么事了?” 温绫努力地挤出两滴眼泪,摆出一副更为痛苦的绝望样子,语气哀绝地道:“人人都说,人的一生最幸福的时候,便是拜堂成亲的时候。但是,我的这一刻却是如此的让人绝望痛苦。我的夫君,竟不是我的理想中人。你说,如果让你和一位你不喜欢的女人拜堂成亲,你是觉得幸福还是不幸福?” 罗寒谦大大地讶异和惊讶了一下,如此私密的话题,小姐竟然找他诉说?虽说他与小姐认识十几年,但两人甚少交流。一时间他不知作何回答,想了许久,在小姐万分的期待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姐,我只是一个粗人,从未想过拜堂成亲的事,更未想过幸福与不幸福。” “噗~”温绫差点内出血,但想到罗寒谦就是这样一个实际,而又不喜欢幻想的人。这样的人不曾为自己的将来幻想过,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一挥手,甚感心烦地道:“罢了罢了,与你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我不如死了算了。只是,我死也死得不甘心。我的幸福本来掌握在我的手里,但是,却被你毁于一旦。你说,我能死得甘心,你又能活得安心吗?” 罗寒谦大大地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问:“小姐,此事怎么算到我的头上来了?” 温绫闻言‘腾’地站起来,看着罗寒谦声色寒冷地道:“罗寒谦,今天我之所以抛错了郎,完全是因为你在建彩楼的时候监管不当,粗心大意,让彩楼出现了问题,导致我抛错了郎。如此,你说我的幸福是不是被你毁于一旦?” 罗寒谦愣住了,小姐抛绣球时出现了意外,导致她抛错了郎的事他是有所耳闻。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小姐抛错了郎是因为他监管彩楼不当,而导致彩楼出现了问题。此刻听了,他连忙看着温绫恭敬而真诚地说道:“小姐,请容许罗寒谦前去彩楼调查一翻,如果此事真的是我监管不当,而使得彩楼出现了问题,导致你抛错了郎,罗寒谦自当前来请罪!” 温绫听了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她一挥手,故作威严地道:“好,限你一个时辰内给我答复!” “是!”罗寒谦应了一声,便即匆匆而去。出了门,他也不忘叮嘱看守的人把房门锁好,并看紧小姐,不要让她逃了出去。 罗寒谦走后不久,便是腕晴送晚饭进来。当她看到小姐心情大好,不免又惊又喜。本以为小姐会因为被软禁逼亲,而心情跌落,却没有想到出乎她的意料。看到这样,她连忙走近小姐身边,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问:“小姐,何事这么开心?” “嗯,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温绫神秘地向着腕晴招了招手。 腕晴满腹疑虑地把耳朵竖在温绫的嘴巴旁,倾听她的神秘事。当她听完小姐的话后,忍不住惊呼:“不是吧?小姐,你找罗将军助你从这里逃出去?” “嘘!”温绫示意腕晴小声一点,这才看着她笑着说:“这是他欠我的,所以,他必须助我逃去。” “可是,可是他是老爷的人,你确定他会真心助你逃出去?” 温绫笑道:“他的忠心注定了他不会背叛我爹爹。但是,他的一丝不苟和负责也注定了他一定会助我逃出去。只不过,当他助我逃出去之后,他一定会向我爹爹言明,他已经助我逃出去了。他也一定会向爹爹负荆请罪,请求爹爹允许他把我抓回来。” 腕晴想了想,觉得小姐说的在情在理,于罗将军的性格,他一定会这样做。想着,她开心地一笑,看着温绫说:“小姐,既是如此,我这就出去准备一切,三更时我们东城城门见。” “嗯。你去吧!”温绫微笑着点点头,目送腕晴走出去关上门,这才端起桌上的饭菜心情极好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