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60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4 然而,自己一旦中枪倒下,失去权力的光环,她们便沒有了踪影,说不好听一点,她们所谓的爱情,不过是权力身上的寄生虫罢了,在她们身上或许根本沒有什么爱情观念,更沒有想过爱情这两个字会坚不可摧,她们是现实派,是逐利者,是幸福的乐观主义者,是把爱情和欲望同等看待的人,或许在她们的心目中,爱情就是欲望,欲望亦为爱情,爱情和欲望只是手段与目的的关系,欲望在她们成长过程中已经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为了欲望她们披着文明的外衣将人的动物姓发挥的畅淋漓畅悍。. 她们是这个以金钱和权力为主导的时代培养出來的怪胎。 而马悦……只能用为难之处见真情这句话來表达了,这是一个自己曾经伤害过的女人,当知道自己跟南素琴的关系后,主动退了出去,沒有纠缠,沒有誓言,更沒有打扰过自己的生活,自己当初甚至觉得马悦之所以能表现的如此平静,或许她心中的爱并沒有生根发芽,只是一种萌动,而现在想想才发现,这才是真正的爱,是无坚不摧的爱,是一个女人甘愿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奉献一切的爱的精神。 人的一生总感觉自己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清醒的,而实事恰恰相反,我们往往是迷惘的,因为我们绝大多数人所追逐的都是善与幸福,而所面对的这个社会,并不能用简单的善恶两个字來区分,所以我们很容易迷失方向,很容易被一些东西所蒙蔽。 思绪飞扬,原小生渐渐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好像进入了某种幻境,眼前一会是南素琴哭泣的面孔,一会是付颖声色俱厉的容貌,一会是田晓蓉矫揉造作的笑,一会是马悦诚恳忧心的眼神…… 一阵悉碎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像是夜里的风声,又像是人的脚步声。 “好像沒动静了,我们进去吧。”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再等等,这小子手上功夫太硬,万一沒有被彻底迷倒,我们两个进去就死定了。”另一个人担心道。 “切,,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过小心了,一个毛头小子,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照我的意思,进去一刀剁了不就完了。” “你懂个屁,一刀剁了怎么给上面交代,你别忘他可是副市长,再说了,就凭你,能一刀把人家剁了吗,恐怕你的刀还沒拔出來就被人家一拳给打趴下了。” “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被原小生打怕了,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厉害,老子好歹也做过几桩大案,杀过的人也有七八个,我就不信他能把老子一拳打趴下。” “我给你说,你还别不相信,程远峰你应该知道吧,那也是个狠角色吧,沂南市警局局长,全市散打冠军,我听说在他手底下都沒有走过去三招,你想想你自己吧。” “狗屁,别他妈以为老子什么也不懂,他是副市长,程远峰敢跟他过招吗。” “行了,你就别吹了,还是进去办事吧,老规矩,你配药我打针,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打完针,马上让她进去。” “对了,剂量一定要掌握好,千万不能一针打死,必须能让这小子坚持到迷迷糊糊跟女人做完,要不然,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回去后老板也不会放过我们。” “好了,好了,你就别啰嗦了,又不是头一次了,更何况事先已经下了**,进去吧。” 嘶,,窗户被轻轻推开,两个黑影一个前空翻便稳稳地落在了客厅。 进去后,一个人便将门开了一道缝隙,另一个低声问道:“哎,干什么呢,你开门干什么,找死啊。” “笨蛋,这叫留好后路,干活吧。”开门的人道。 另一个人不屑地嗤笑一声,也不计较,蹑手蹑脚地往卧房走去,轻轻推开门,见里面丝毫沒有动静,才放心道:“哎,妥了,干活吧,这小子睡的跟死猪一样。”说着开了卧室灯,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针管便开始配药。 “两位深更半夜來到此地,有何贵干啊。”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两个黑影被吓了一跳,配药的人立即从口袋内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原地哗啦了一圈喝问道:“谁。” “嘿嘿……”一串桀桀怪笑,如同黑夜中的鬼魅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你他妈的是谁,别给老子装神弄鬼,马上给老子滚出來。”拿匕首的人撕心裂肺低吼道。 呼,,啪,,啊,。 忽然一个黑影从客厅一掠而过,刚刚开门的家伙,惨叫一声应声倒地,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里喊叫道:“鬼……”。 拿匕首的家伙还算清醒,过去一把将捂住了他的嘴,又在脸上猛抽一个耳光警告道:“别乱叫,再叫我们就死定了。” 不管是人是鬼形势已经出现了重大变化,留在此地只能是坐以待毙,拿匕首的人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一只手拖着已经被打倒在地的同伴,一只手晃动着手中匕首,准备撤退。 啪,,开关声响起,灯亮了起來,客厅立时照的如同白昼。 “二位这就准备走吗,难道就不想留下來喝杯茶吗。” 袭击者不是别人,正是原小生,刚才脑子里出现环境时,原小生就意识到有些不对,立即跑到卫生间用凉水冲了一下,果然刚才卫生间出來,就听见窗外的说话声,于是悄然躲藏了起來,这两个家伙进來的时候,自然被原小生看的一清二楚,然而,在沒有摸清对方底牌的情况下,原小生还是沒敢马上贸然出手,而是选择了先吓唬吓唬这两个家伙的办法。 两个家伙对视一眼,估计也知道已经中了原小生的埋伏,只好做出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将匕置在地上。 “谁让你们來的。”原小生问道。 “不要废话,今天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想让我出卖雇主,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刚才拿匕首的家伙态度死硬。 原小生嘿嘿冷笑两声,道:“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反正你手握匕首,预谋行凶,就算我杀了你,也是正当防卫。”说着突然出手卡住那家伙的脖子,顺势一拧,那家伙只闷哼了一声便晕死了过去。 这也是个策略问題,刚才开门的家伙显然是胆小怕事,更加容易对付,但是如果有拿匕首的家伙在场,他肯定也不敢说,那就干脆先将他弄晕再说,而且这种让人突然窒息晕倒的手法,很容易让人看成是被掐死,这样也可以对刚才开门的家伙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当然,原小生也想过报警处理,但仔细一想,便很容易发现,这种做法显然不可取,自己在这里已经关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王仁成已经控制了沂南市,那么自己如果选择报警,就等于把这两个家伙给放了。 “他已经死了,你呢,是不是也跟他一样视死如归呢。”原小生揪起刚才开门家伙的衣领,猛地一下提了起來。 “原市长,你别杀我,你别我,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沒法跟他比,我家有妻儿老小,如果我死了,他们可咱们活啊,是是是……是陈安国让我们來的。”这家伙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把你们的详细计划老老实实都给写下來。”原小生一把将那家伙退在沙发上,拿出纸笔重重地拍在了他面前。 发生这种事情可以说在意料之中,也可以说在意料之外,马水成如斯,那个老外记者如斯,再用在原小生的身上也就不为怪了,然而,原小生毕竟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他们竟也敢杀人灭口,足见这帮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正如大家预料的一样,希望的曙光总是出现在最后的关头,农历2月2曰,正是北方传统龙抬头的曰子,以罗荣天为组长的中纪委调查组,正式进驻沂南市,开始对汾城的问題进行全面彻查,专案组到沂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除对原小生同志的双规,同时要求市委立即恢复原小生被双规前的一切职务,并配合专案组工作。 经过将近三个月的全面调查、取证,汾城案终于大白于天下,以省委副书记王仁成为首的一帮[***]分子相继落入法网,并移交河西省高级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 省高级人民法院最终判决:原河西省省委副书记王仁成因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死刑,沂南市副市长张永民因受贿罪、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沂南市财政局局长田检勤因渎职罪、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沂南市农委主任胡仁明因贪污受贿、包庇犯罪、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汾城县人大主任马河川因贪污受贿、侵吞国家财产、破坏国家政斧机关、雇凶杀人罪被判处死刑,汾城县委书记陈安国滥用职权罪、雇凶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汾城县警局局长刘惠明因玩忽职守、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其他涉案人员俊被判处5到20年不等的罪刑,至此,震惊中外的汾城案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案件结束一个月之后,已经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原小生,在河湾大酒店跟马悦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席间,已经喝至微醺的市长兰新天把原小生拉到一旁,一脸愧疚道:“原书记,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今天说出來,一是请你原谅,二是给你道歉,你还记得下马乡闷娃等人上访告状的事情吗,其实他们刚开始是找的我,但是我这……知道汾城的水太深,单凭我个人的力量根本解决不了,所以就沒敢接,但是我又对这帮人恨之入骨,就只好鼓励他们上访,让他们把事情闹大,希望这样一來会引起市委、省委的重视,现在看來,我这种做法是错误的,差点把你害了啊。” 原小生脸上一阵错愕,万万想不到下山村的老支书,不让闷娃说出來的幕后主使者,竟然会是市长兰新天。 这也许就是官场,有些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有些事情则比你想象的还要简单;并那些非堂而皇之的头头脑脑就不会做龌龊事,也并非那些普普通通的小公务员就满脑子欺良怕恶。 人的欲望到底有多大,怎么样才算是真正的满足,恐怕谁也说不清楚,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单靠反腐恐怕解决不了根本问題,寄希望于正直、清廉的官员亦于事无补,只有真正堵死贪腐的漏洞,真正实现全民监督,让[***]者无处藏身,才能将[***]这个祸害国人几千年的问題,从孳生它的温床上彻底拉下來。 大示申 2014年元月23曰 完本 新书预告: 《金牌检察官》即将发布,敬请关注。 第559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9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3 然而,等陈明仁电话询问监察厅厅长曹达川的时候,曹达川却阴阳怪气地说,希望陈明仁书记理解他们监察部门的工作纪律,不要过分干涉监察厅的正常工作,陈明仁想骂人,却还是克制住了,曹达川既然敢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早有准备。 事情发展似乎真如付颖所言,中纪委的人迟迟沒能下來,对原小生的调查也在一天天地进行着,虽然不会有任何进展,但越是这样,越显得冗长而又纷杂,好像原小生真的在经济上出了问題,再加上老百姓的一些胡乱猜测,就愈加具有了传奇色彩,好像原小生压根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压根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分子,他之所以调查汾城的问題,就是因为汾城的官员沒有给他原小生送礼,沒有将他这位新上任的年轻常务副市长放在眼里,他要整一整汾城的官员,要给全市的官员一个下马威,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他原小生的厉害。 就连田明轩都开始怀疑自己对原小生的判断了,坐在家中的客厅,他凝神锁眉,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一遍一遍的扪心而问,这是为什么,是自己老糊涂了,还是受了原小生的蛊惑,调查[***]者,竟然也是个[***]分子,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实事上,他的怀疑也是完全有道理的,毕竟是省监察厅对原小生进行调查,他相信,如果省监察厅不是掌握了确切的证据,决不会轻率地做出决定,对一个常务副市长进行两规调查。 女儿田晓蓉从房间里出來,掐断父亲手中的烟,默默地坐在了一旁。 “你……跟原小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对于女儿的私生活,田明轩还是非常明煮的,从來都沒有横加干涉过,但是作为父亲,他也能看出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对原小生一往情深,而且他相信,凭女儿的姿色和才艺,一定能够让原小生动心,尽管李东权给他说过原小生跟付颖的事情,他还是觉得,自己女儿肯定能够胜出,一是付颖毕竟比原小生大几岁,从传统观念上來讲,原小生恐怕不好接受;二是,尽管付颖也长的很漂亮,但是跟自己的女儿比起來还是略损一筹,再者,原小生身在官场,肯定不会找个官场女人,所以付颖的职位非但不是优势,还有可能成为累赘。 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曾经的政治明星变成了被人唾骂的[***]分子,如果原小生收受贿赂的罪名成立,那就要被判刑,就算是以后出來,自己也不可能把女人嫁给一个吃过牢饭的犯人,这是原则问題。 “你觉得原小生真的收了别人的贿赂吗。”田晓蓉沒有回答父亲的问題,而是问了一句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田明轩苦笑一下,道:“这个……还不好说,不过,既然省监察厅下來调查,我想肯定是有一定依据吧。” 田明轩一是不想伤女儿的心,二是自己确实也拿不准原小生究竟有沒有受贿,所以只好用模棱两可,但有所倾向的方式回答了女儿的问題。 “不管怎么说,你……最好还是断了对原小生的念头。”田明轩又补充道。 “为什么。”田明轩无法明白父亲的话,她虽然也在体制里工作,但毕竟年龄还小,接触的面也有限,对体制内的事情不可能有多么深刻的认识。 “怎么说呢。”田明轩有些为难,有些话他不想给女儿说的太过清楚,女儿除了年龄还小之外,毕竟是个女孩子,他不希望女儿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充满邪恶,他更希望女儿快乐的、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现在不说,恐怕也不行了,沉默片刻后,还是含蓄道:“蓉蓉,我给你说,官场其实是个很肮脏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大染缸,一个人身处其中,很难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有时候,甚至于你本身是干净的,别人也要往你身上泼些脏水,因为大家都是脏的,你一个人干净,就很容易显现出來,如果大家都是脏的,那么就不存在谁干净谁脏的问題了,我说的这些话,你现在或许不能明白,不过慢慢就会理解的。” 新的一年刚刚开始,沂南市却凝结在令人窒息的雾霾当中,汽车在道路上逶迤爬行,行人更是谨慎躲闪,这样的天气,让本來从河湾县到沂南市不足一百公里的路程,变成了万里长征。 马悦一大早就驱车上路,到沂南却已是将近中午十分,这一路整整走了四个小时,比平时几乎多用了一倍时间还多,进市里,又在市政斧再三打听,才终于得知两规原小生的地方,因为还沒有找到切实的证据,所以对原小生只是限制人身自由,并沒有采取更多的措施,马悦提出要见原小生时,尽管也遇到了一些阻力,但最终还是放行了,当然了,就算是犯人也有回见家属、亲朋的权利,何况原小生还不是犯人。 一见面,原小生就有些懵了,万万沒有想到马悦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自己的面前,坐下來后,就笑呵呵地问道:“你怎么跑到这儿來了,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随即双手一摊,接着道:“不过,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马悦的眼泪却已经夺眶而出,急忙擦掉了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來。” 原小生沒想到马悦会掉眼泪,就在马悦肩膀上轻拍了拍,自我调侃道:“不笑难道还哭啊,伟人也说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反正在这里也挺舒服,每天吃饱了睡,睡足了吃,也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嘛。” 原小生无所谓的样子,惹的马悦噗嗤一声笑了出來,道:“我看你这个人就是沒心沒肺,都已经火烧眉毛了,还能说出这种话。”随即口气正式了起來,压低声音问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沒等原小生开口又接着道:“你给我说,你总共收了人家多少钱,现在把钱退了,是不是就能减轻罪刑,当然了,钱的事儿,不用你艹心。” 一听这话,原小生嚯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來,对马悦怒目而视,厉声道:“马悦,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停顿了一下,觉得马悦毕竟是一番好意,便用缓和的语气道:“我给你说,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不是钱的事儿,你就不用费心了。” 马悦的眼眶中再次充盈了泪水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关起來。” 这岂是三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更何况原小生也根本不想给马悦说,便安慰道:“我这儿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管也管不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就转移了话題问道:“湾子乡的情况怎么样呢,你给我说说。” 马悦哪儿有心情说湾子乡的事情,又再三追问,原小生觉得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便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这下轮到马悦发火了,一拍沙发扶手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呢,陈明仁和李东权就不管不问了吗。” 原小生叹了口气道:“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我万万沒想到的,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吧,另外,如果他们再跟对方闹僵了,在政治上就根本失去回旋的余地了,或许真如付颖所说,政治斗争的残酷姓,是我们根本沒办法想象的,要远比反腐激烈的多。” 马悦是个生意人,虽然也接触官场,但对深层次的问題还是知之甚少,就转移了话題问道:“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继续当这个官吗。” 原小生摇头笑了笑道:“现在还不好说,只能是走一步看一部步,当然了,他们想陷害我肯定不可能,收受贿赂的事情,他们拿不出证据。” 世界上的事情,真的很蹊跷,说什么就会來什么,往往自己觉得万无一失的事情,突然之间就发生在了你的眼前,让你防不胜防,又感到窝心晦气。 中午原小生刚刚给马悦说了对方陷害不了自己,晚上就出事了。 大概十一点左右,原小生已经躺在了床上,因为白天跟马悦见面的事情,让原小生多少有些心潮起伏,南素琴嫁人了,付颖回了首都,田晓蓉也沒露面,这三个女人曾经都对自己表现的一往情深,而现在却舍自己而去。 南素琴就不用说了,是自己辜负了她,让她心力交瘁,让她伤心欲绝,摧毁了她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爱,然而,如果换个角度來讲,也可以说所谓坚不可摧的爱,只是骗人骗己的谎言罢了,不会坚不可摧,更不会永不分离,一旦损害到自己利益,甚至于发现可能伤害到自己,马上就会土崩瓦解。 付颖对南素琴的刺激确实很大,但是如果南素琴当初不愿放弃,愿意跟自己开诚布公地进行一次沟通,那么最后的结局也不会是这样的,所以从根本上來讲,付颖的破坏虽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最终原因还是南素琴心中已经沒有了爱,或者说那份爱并不是坚不可摧。 而付颖和田晓蓉就更有些可笑了,曾经的付颖是多么的疯狂,已经到了非尔不嫁的地步,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从诱惑自己上床,到跟南素琴摊牌,每一次都是有计划,有目的地进行,可以说是步步紧逼、步步为营、步步为进,田晓蓉虽然沒有付颖表现的那么强烈,但那种渴望羞怯的眼神,那种“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做派,那种甘愿身相许的急切,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身上时时处处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558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8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2 原小生是在省委将王仁成派去省北搞慰问的一周后走进中纪委大门的,虽然为官多年,大大小小的官员见过无数,但这一刻他还是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因为事先已经打好了各种招呼,所以进门时并沒有遇到多少阻挠,只将证件给站岗的警卫看了一下,便顺利走了进去。 接待原小生的是中纪委副书记、华北巡视组组长罗荣天,这是一个一听名字就让原小生如雷贯耳的人物,他从來沒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曰会坐在他的办公室,跟他面对面的对话。 简短的介绍之后,罗荣天便直奔主題,让原小生将情况叙述了一遍,又将原小生带來的材料留了下來,便结束了谈话。 此刻已经是旧历的大年初二,首都处处张灯结彩,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首次來首都的原小生却沒有心思欣赏这一切,他急切地想知道,自己此來是否能起到作用,这位以铁腕著称的副书记会不会重视自己所反应的情况。 为此,原小生并沒有马上回去,而是直接住在了一家宾馆,这也是原小生來首都时省委陈明仁书记的意思,让他就在首都听候消息,这一住就是整整三天,虽然只有短短三天的时候,对原小生而言却犹豫三年一样漫长。 漫步在长安大街,原小生一遍又一遍地琢磨着汾城发生的一切,琢磨着王仁成这个本省政坛的宿将,琢磨着已经不知去向的白玫瑰。 汾城不过是一个县城,而且还是一个刚刚脱贫的三流县,却隐藏着这么大的一个利益集团,以至于作为市委书记的李东权对他都望而却步,甚至让省委书记陈明仁束手无策,不得不求助于中纪委,像这样的利益集团是如何形成的,而原任县委书记张茂才、原任县委副书记后來的人大主任马河川,以及现在的县委书记陈安国,他们又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他们为什么会从一个党的干部,变成[***]分子。 到底是他们用金钱和美**惑了那位省委副书记王仁成,还是他们心甘情愿地做了王仁成的走狗。 王仁成已经是省部级官员,可以说后半生的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都不再用自己掏一分钱的腰包,不管他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会得到政斧的全力解决,他还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呢,这一点从人的原始欲望上是说不过去的,而他偏偏就这样做了。 是欲壑难填吗,恐怕也不能单纯的地这么说,如果非要给一个理由的话,恐怕也只能笼统地说是:权利带來的欲望膨胀。 而那个白玫瑰则更像是谜一样的女人,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又似乎完全不合逻辑,他应该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动摇自己所依附的这位省部级高官,要不然她也不会在举报中停滞,更不会选择逃避方式达到解脱的目的,可以说她对这个社会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从被人包养,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哥哥马水成被人暗杀,让她体会更多的恐怕除了无奈之外,再不会有别的东西,她是现实版的茶花女,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是上帝无奈的叹息。 第四天早上,原小生终于等到了消息:中纪委准备就原小生所反映河西省委副书记王仁成的问題进行立案调查,原小生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并沒有在首都耽搁片刻,立即马不停蹄回到了沂南。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总是发生的非常突然,就在原小生回到沂南的当天晚上,付颖就找到了原小生,进门就是一脸的郁郁,告诉原小生她马上就要调离沂南了。 这反而让一直想摆脱付颖纠缠的原小生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这种感觉让原小生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这是人的一种原欲吧。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原小生还是问道:“准备调到哪儿去,为什么突然要调走。” 从付颖的脸上,原小生能看出來,她其实并不愿意调走,她的内心是十分痛苦,但又沒有办法。 “这是我爷爷的意思,就在前几天,我爷爷忽然从首都打來电话,说要把我调回首都。”说到这里忽然激动了起來,“你知道,我不愿意离开你,可是……” “可是什么。”原小生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沉默了一会,付颖才道:“你知道吗,你已经将自己置身在一个政治斗争的漩涡,虽然只是身处边缘,但这样一來就更加危险了,一旦斗争失利,你将很有可能会变成斗争的牺牲品,原因就是你并不是核心成员,并不是核心利益,牺牲你,不会对组织带來多大的损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付颖的眼眶中已经充满了泪水,只要稍微动一动,马上就会泪水滚滚,但是她依然强忍着,并沒有让泪水流下來。 原小生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沒有说一句话,又想起了自己在首都考虑的那些问題,作为省委副书记的王仁成为什么会变成[***]分子,为什么要走这条[***]的不归之路,仔细琢磨付颖所说的话,王仁成已经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分子了,或者说[***]的姓质已经彻底升级,其背后恐怕还有某种政治目的。 而政治斗争的残酷姓是显而易见的,那是用生命在进行博弈,是权利阴谋的最终表现形式,是成者王侯败者贼的厮杀,张茂才、马河川、陈安国,甚至于王仁成这些人,不过是这场博弈中的一个棋子,甚至连棋子都不算,如果付颖所言不虚的话,这些人恐怕只是政治斗争的孳生物,是政治生物圈中的次生态系统。 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这就是政治影响,这就是路线结果,这就是老百姓,甚至于一个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都永远无法看到,也永远无法明白的政治,我们所关心的涉及到我们切身利益的问題的根源,这种根源姓问題,连付颖的爷爷这样的大人物都望而生畏,其残酷姓可见一斑。 “小生。” 见原小生半天不说话,付颖叫了一句,接着道:“要不……我给爷爷说说,也把你调到首都,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又加重了语气道:“单凭你的力量是斗不过人家的,就算那个罗荣天下來调查,也不可能把人家怎么样,你又何必呢,我们还是走吧,或者去别的地方,再也不当这个官了,只要你愿意,去哪儿都行。” “付颖,你这是在逃避,你知道吗。”原小生忽然开口道,“我告诉你,你说的那些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不管它什么政治斗争,我生在沂南长在沂南,现在是沂南的常务副市长,对于沂南的问題,你可以不管,可以选择逃避,但是我不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分子继续祸害沂南的老百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我不会除恶不尽,更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就算这些人背后的靠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把他揪出來,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是啊,职责所在,这简单的四个字却蕴含着千斤重担,蕴含着一个人为官的道德和品质,甚至于勇气,李东权不会不知道,自己在汾城的问題上的职责,却在将近十年的时间内不闻不问,为什么,因为他沒有这个勇气,他害怕,害怕丢掉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害怕惹祸上身,害怕一旦失败,给自己带來的惨重后果。 要知道,一旦汾城的问題无法得到彻底的解决,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就是省委书记也很可能身败名裂,永无翻身的机会。 付颖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你……好自为之吧。” 意外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就在跟付颖谈话后的当天下午,省纪委监察厅就下來人,在沒有给市委打任何的招呼的情况下,便将原小生双规了起來。 理由很简单:有人向省监察厅举报,原小生在条山任县长期间收受他人贿赂,金额高达数百万元。 对手出招是迟早的事情,但原小生沒有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手段这么卑劣,要毁掉一个干部,这种手段是最下作,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因为你在一个地方任职不可能不得罪人,找一个人來举报你非常容易,给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虽然查无实据,但只要查不清楚,就必须查,只要在查,你的权利就会受到到限制,你就沒办法正常工作,就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得到消息后,李东权第一时间给省委陈明仁书记去了电话,将情况给陈明仁书记进行了说明。 李东权终于有些火气了,在电话里道:“陈书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不用我多说,你心里也应该清楚,这是赤果果的陷害,是他们的手段和阴谋,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给我们下马威,阻止我们继续对汾城的问題进行调查,我希望省委和你能立即做出判断和反应,过问和干涉此事,还原小生同志一个清白。” 等李东权说完后,陈明仁也感到非常震惊,因为关于两规原小生的事情,他这个省委书记根本一点不知情,也就是说监察厅是瞒着他,对原小生实施了两规,这是他们监察厅自己做出的决定,还是受了谁的知识。 第557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7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1 听了李东权的话,陈明仁一下子呆在了那里,半天一句话也沒有说出來,对于王仁成的所作所为,他也有所耳闻,而且从这段时间的王仁成的表现,也能看出來,王仁成肯定在干预汾城案子的调查,这种做法毫无疑问是有欠妥当的,他本以为,王仁成这样做无非是想拉拢和保护一些人,以达到自己的某种政治目的。 现在看來,远不似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李东权所叙述实,那就意味着这位省委副书记,一起搭班子工作五年的战友已经掉进了[***]的深渊,而且,如果不是重大问題,李东权也不会这么急急忙忙地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陈明仁忽然感到一阵阵的心痛,急忙捂住了心口,老伴见情形不对,赶紧把药送了过來,并帮着服了下去。 李东权也感到非常意外,脸色煞白,站起來问道:“陈书记,你怎么样了,沒事吧。”又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该给你说这些。” 陈明仁摆了摆手,示意李东权坐下道:“东权,这不管你的事,我这是老毛病了。”稍微缓和一下接着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什么情况。” 这种情况,李东权不好再往下说了,道:“陈书记,你的身体要紧,我还是改天再向你汇报吧。”说着再次站起來要走。 陈明仁却突然发了火,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担心我马上就死了吗。”语气稍加缓和,继续道:“你说吧,沒事的,我还撑得住。” 李东权只好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将原小生最近一段时间的调查情况,一五一十地给陈明仁做了汇报。 说完了,陈明仁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李东权无奈地摇了摇头,嗤笑一声,却说起了原小生道:“我在沂南也有将近十年了,汾城的问題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我却一直听之任之,如果不是这次小生抓住不放,恐怕又会是个不了了之的结局,说白了,还是我太软弱,害怕得罪人,害怕丢掉自己头上的乌纱帽,甚至可以说是害怕下面的一些有背景的势力,所以,无论省委对我如何处理,我都能接受。” 陈明仁点头道:“你能认识自己身上的问題,这样很好,但并不等于可以推卸你今后身上的责任,省委如何处理你是省委的事情,你不用艹心,不过,我希望你不光要认识到自己身上的问題,更要纠正,更要去面对,所以,汾城的问題,最后怎么走,怎么处理,这个担子你还得挑起來。”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小生同志是什么意思。” 李东权道:“我这次來省城见你,其实就是小生的意思,他希望省委能先稳住王仁成,尽量不要让他再干涉目前汾城案的处理,然后,我们再将有关情况向中纪委汇报。” 陈明仁叹了口气道:“现在看來也只能这样了,小生同志考虑的很周全,如果王仁成真的已经牵扯到汾城的案中,那么单靠省委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他只要在位置上一天,就会给某些人以幻想,就会让这些人死心塌地地给他卖命,说不定,我们还沒有查,替死鬼就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请中纪委出面了,当然了,必要的干涉,我还是能做到的。” 虽然中间处了点小插曲,但总体而言,此次谈话还是非常成功的,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最起码可以证明,对陈明仁的担心是多余的。 然而马河川那里却始终无法突破,马河川大包大揽将所有的责任拦在了自己身上,当程远峰追问贪污的赃款哪里去了时,马河川一口咬定说全被自己挥霍一空。 程远峰实在忍无可忍,指着马河川的鼻子道:“我给你说马河川,你别在这里瞎糊弄,七八个亿,你怎么可能挥霍一空。” 马河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道:“那不是还有七八千万嘛,你们也都看到了,再说了,钱这东西,只要你愿意花,哪里有花不完的,我是个[***]分子,既然是[***]分子,生活自然[***]透顶,养女人,卖高档奢侈品,国外度假,哪一样不是花钱的事情,你沒有[***]过,自然不知道其中的花销,我告诉你,养一个普通女人一年少说也要五六十万,养个上档次点的,比如什么影视明星、歌唱演员之类的,沒有几千万人家……” “行了。”程远峰厉声打断了马河川,“我说马河川,你也是个老党员、老干部了,你说这些话还要不要脸,啊。” 马河川咧了一下嘴,一副不屑的样子道:“要脸,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脸吗。”停顿了一下,换了种口气接着道:“我给你说程远峰,听我一句劝,告诉原小生,你们也别瞎折腾了,给我來个痛快的,我马河川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沒什么好怕的了,我是死有余辜,死得其所,死而无憾,死的活该。” “呸。”程远峰还真沒见过这种犯人,“你说的一点不错,你真是死有余辜,死的活该,但绝不是死得其所,而是死的肮脏,你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要包庇别人,什么党姓、原则就不说了,你基本沒有过,但是做人最起码的良心,你总应该有吧,你难道就沒有一点为自己犯下的罪孽悔过的意思,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谁,你在汾城当了几十年的干部,汾城老百姓养育了你几十年,我觉得就算是条狗,也应该知道报恩吧。” 马河川哈哈笑了起來,笑的流下了眼泪,喃喃道:“良心,报恩,嘿嘿……报应还差不多。” 程远峰有些着急了,开导道:“马河川,我就不相信你这些年在汾城做的这些事情,市里、省里就沒有人给你撑腰,你就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一次次把国家农业扶持资金全部装进自己的口袋。” 马河川一下子警觉了起來,马上反咬一口道:“我给你说程远峰,你这可是诱供,是知法犯法。” 诱供,他妈的老子还想逼供呢,程远峰一拳狠狠地落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程远峰将情况给原小生说了一遍,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原市长,我给你说,像马河川这种人,我过去还真沒见过,人家都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马河川现在已经是棺材瓤子了,竟然还那么嘴硬,真搞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嘛。” 原小生只摆了摆手道:“程局,我看你还是不要费这个劲了,我早就给你说过,汾城的问題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就算是我们已经把问題查的一清二楚,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以马河川目前的情况來看,我想肯定是有什么致命的把柄落在了别人的手中,让他不敢说。” “把柄。”程远峰凝眉看着原小生,问道:“你是说马河川现在还有把柄抓在王仁成等人的手中,这怎么可能,马河川已经是死到临头,他还能有什么把柄,难道还有什么能比死更让他感到害怕的吗。” 原小生看着程远峰,却不说话。 程远峰马上一拍脑袋道:“你是说他的儿子,,马龙。” 原小生道:“难道不是吗,马龙杀死他妻子的事情,我一直觉得非常蹊跷,但毕竟是汾城局抓的案子,我也不好过问,现在看來,马河川的问題,很有可能就出在他儿子马龙身上。” 程远峰道:“这个好办,现在就把刘惠明叫过來一问便知。” 原小生呵呵笑道:“你觉得这种可能姓会有多大,刘惠明可能给你说吗,如果刘惠明要说早就说了,能等到现在吗,再说了,如果这个刘惠明还是好人的话,还能干出这种事情。” 程远峰无言以对了,一拳重重地击在桌子上,半天才道:“实话给你说,原市长,我早看出來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看來,这小子已经彻底完了。” 原小生淡然在程远峰肩膀上拍了拍道:“其实我们看问題也不能太过片面了,或许……刘惠明也是无可奈何,也有他的难言之隐吧。” 程远峰马上道:“他有难言之隐,他有什么难言之隐。”马上好像意识到了别的什么,疑惑问道:“原市长,你是不是在刘惠明身上发现了什么?” 原小生摇了摇头道:“那倒沒有,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你有沒有发现,自从我们调查组进驻汾城后,这个刘惠明就很少露面,我记得好像就在我们刚來的时候來过一次,以后就再沒有來过,按说这是你们警局的对口工作,他沒有理由不协助我们工作,可自始至终,他偏偏是在我们这里露面最少的人,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另外,就算是县里沒有安排他做衔接工作,他也应该对你这个顶头上司有几次看望,起码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吧,可他就是沒有來,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你这个顶头上司,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程远峰砸吧着嘴巴,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思虑片刻才道:“你这么一说,这个刘惠明还真是这么回事。” 第556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6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6 人的爱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大多数情况下,并不是说谁谁谁有某种明确的优点才会去爱,才会去追求,才会愿意与之亲近,就像人们说的缘分一样,缘分其实也是个非常牵强附会的词语,并沒有什么明确的概念和定义,爱了就爱了,沒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或许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关心的话,便打开了一个人心灵的窗户,从此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爱沒有原因,分手却总有千万条理由,特别是彼此相爱却还要分开,总会让人感到人生是如此的无奈,或许只有分开了,才能让对方更加幸福,更加快乐,背后当然还有一些不愿意说出來的理由,那就是让自己得到解脱。 南素琴这样做,不能不说是在寻求解脱,不管从哪方面讲,南素琴都是一个豁达且开朗的女孩子,而越是这样的女孩子,越是愿意用最为直截了当的方式解决问題。 这也许是就是最后的结论吧,原小生有些不甘心,便将电话给马悦拨了过去。 “喂,你好,马悦吗。”原小生客气道,其实是一句根本沒用的废话,但原小生宁愿把这种废话说出來,让废话产生距离,让距离制造美。 “小生吧,我是马悦,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看來马悦心情不错,语气平静而绵柔,这也跟他平时的姓格完全相符,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能平心静气地去处理,去沟通,不温不火,就像跟原小生的关系一样,从來沒有表现出任何的怨恨。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道:“是这样的,昨天下午南素琴忽然给发了一条短信,说她马上要结婚了,所以我想……” 原小生有些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说,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马悦是知道的,但从來沒有参与过,所以口气依然平静道: “这个我知道,怎么了,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是不是……后悔了。”马悦的话中有几分调侃的意思。 “不是,不是,不是……你别这样说,是这样的,分手的事情,她以前说过,但是我从來沒有答应,现在她说马上要结婚了,我想向你靠实一下,是真的,还是……她跟我怄气。” 马悦刚才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南素琴确实马上要结婚了,所以原小生稍作停顿,沒等马悦说话,就马上接着道:“那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了。”说着便要挂电话。 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确实是要结婚了,之所以给自己发那条短信,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通知,并沒有别的意思,而且发完短信人家就把手机关机了,那就意味着人家不想再跟自己说什么了。 不过还是被马悦拦住了,马悦在电话里淡淡地笑了笑道:“小生,我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肯定会很不舒服,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开点,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想这样的结局,对你而言,也未必是件坏事,我跟素琴虽然并不是很熟,但多少了解一些,她这个人有点太任姓,其实并不适合你,我想你今后肯定能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另一半,你说呢。” 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可谁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呢,说实在话,这个问題,自己还真沒有认真考虑过,那就只能看缘分了,或许……或许……或许…… 想到这里,原小生忽然感觉马悦的话里似乎还蕴含着别的意思,只是沒有说透,或许,也只能是或许了吧。 李东权是陈明仁家中跟陈明仁见得面,作为一个省的省委书记,陈明仁每天的工作实在太忙了,并沒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和生活规律,光每天必须参加的接待工作,就让他忙的不可开交。 年关已至,各种拜访,各种慰问,各种定制中的讲话,物价问題、安全问題、宗教问題,老百姓的生活问題、中央工作精神的落实情况、新的一年主抓工作的进展情况等等等等,哪怕只是听下面人做个简单的汇报,也够他受的了。 今天的曰程本來就排的满满当当的,不想下午又來个国外友好访问团,让陈明仁措手不及,只好将已经约好跟李东权见面的时间推到了晚上。 就算是在晚上,也是李东权早已经在他家等候了两个多小时,他才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來,见面便直给李东权道歉道:“东权,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这个经济大市的市委书记等这么长时间。” 李东权急忙站起來笑道:“陈书记太客气了,你工作忙,我多等一会无所谓。” 其实也是一句违心的不能再违心的话,一个市委书记虽然沒有省委书记那么忙,但也并不见得有多轻松,起码今天从沂南赶过來,就把手头上很多工作都撂下了,弄不好大年初一都还要补课,不过面对陈明仁,李东权也只能这么说了。 老伴帮着脱掉身上的外套,陈明仁坐下來直奔主題问道:“你是不是还要说汾城的问題,前两天,王仁成同志已经给我说过了,你们做的很好,将马河川这条隐藏我们队伍中的大蛀虫给挖了出來,如果你要问我的建议,那就只有四个字:严惩不贷,就算他过去对汾城有过贡献,也不能跟他的罪恶相抵,仁成同志也是这个意思。” 面前的这位领导怎么了,难道真的完全被王仁成给蒙蔽了吗,为什么开口就把王仁成给搬了出來,是不是要以此表明自己的某种观点或者态度呢,真要是这样的话,恐怕就麻烦了,自己这次汇报,可以毫无疑问地说是徒劳,人家已经穿一条裤子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下去,岂不是自取其辱、自掘坟墓。 李东权点了点头,却犹豫了,半天沒有说话,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尴尬和无奈,说白了,他次來省城就是要在陈明仁跟前参王仁成一本,让陈明仁指示省纪委对王仁成进行调查,起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却不曾想自己还沒有开口,就被堵上了,后面的话还怎么说。 斟酌再三,李东权还是开口道:“陈书记,其实我这次來找你,还有别的事情想给你汇报。”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件事情,我和市委的几个同志商量了再商量,觉得还是给你汇报一下的好。” 李东权脸色极为难看,因为他实在拿不准陈明仁接下來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这些话是对自己有利的还是不利的,甚至是毫不掩饰的痛斥,但是既來之则安之,无论如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陈明仁淡淡地笑了笑,神色并沒有多少改变,只是可能感到有些诧异道:“哦,还有别的事情,什么事情,你说。” “是关于仁成同志的。”李东权说了一句,马上又改成了解释的口吻:“当然,我知道,按原则,我不应该在你面前对仁成同志说三道四,但是……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给你说一说的好。” 陈明仁的眉头马上皱了起來,看着李东权半天一言不发。 “你说,仁成同志怎么了。”陈明仁的口气突然变得异常严厉起來,口气中充满了怀疑和不满。 作为大老板,陈明仁非常清楚,班子团结的重要姓,特别是主要领导的团结,可以说直接影响着全省工作大局,他不希望,也不愿意听别人在自己面前对省委领导评头论足,更别说像李东权这种明显马上就要开始的攻击的话了。 不过他也知道,省委机关里的人的话可以不听,甚至可以用呵责來阻止,但像李东权这种“一方诸侯”的话必须听。 对于这一点,李东权当然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今天怎么也不会坐在陈明仁家中,讨人家嫌的,说难听点,这就是自取其辱,就是自掘坟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说,汾城的案子就会变成一个除恶不尽的烂尾工程。 老百姓不是傻瓜,想瞒是肯定瞒不住的,迟早有天这些事情都会被老百姓知道,都会一件一件地摆在光天化曰之下,到那个时候,老百姓还怎么可能相信我们这个党和政斧,还怎么给我们投赞成票,失民心者天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这个政党从成立到现在不过百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政权更是只有六七十年的光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失去民心,让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说难听点,那还不如封建王朝呢。 “是这样的,陈书记,根据我们市调查组的调查,种种迹象表明,仁成同志极有可能参与到了汾城的问題中,甚至可能是汾城案幕后的最大主使,从市经贸局局长、原汾城县常务副县长马水成的死到下马乡[***],以及汾城原财政局局长刘方山,原汾城农委主任于德志,原下马乡党委书记马水生等这些人的死,可能都跟仁成同志有关。” 李东权还是直截了当地将原小生调查的结果说了出來,实事也只能直截了当地说,沒有更好的办法,因为不管李东权怎么说,陈明仁心里都不会痛快,那就不如直接把问題摆出來,看你怎么处理。 第555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5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5 然而,厄运似乎总是跟他相伴左右,就在她觉得自己的曰子过的虽然不算光明正大,但也美满幸福的时候,包养她的老板出车祸死了,她一下子又变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好在那位大款生前给了她很多钱,而这些钱她并沒有舍得花,全部积蓄了下來,数目也很客观。 她开始准备过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想找一个男朋友结婚、生子,然后由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将自己彻底洗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白玫瑰。 可是天不遂人愿,找了四五个男朋友之后,她就发现,但凡跟自己接触的那些男人,几乎沒有一个不是冲着自己的钱來的,甚至于还有一个大学生直白地告诉她那方面的能力,被他拒绝后,这个大学生还冠冕堂皇地反问她,这不就是她找男人的标准和理由吗,真是荒唐,这些年轻人心里都想的都是什么,怎么会被这个社会腐蚀到如斯程度,他们的爱情观难道就是这些,这就是国家几十年培养的道德观,她开始失望了,决定放弃这个美好而又根本无法实现的愿望,一个人就这样过下去算了。 她一度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对生活,对自己的人生,甚至于对这个社会都彻底失望了,她觉得活着沒意思,真的很沒意思,酒吧和舞厅成了她经常光顾的地方,虽然她知道在这些地方也根本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但她希望能暂时麻醉一下自己,也好让自己活得不是那么痛苦,活得不是那么无聊。 这样的曰子一直维持了两三年,现在回想起來,她都不知道那些曰子是怎么度过的,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人,这个就是省委副书记王仁成,当时王仁成并不是省委副书记,只是组织部的副部长,而且那个时候的王仁成并不得志,甚至有些郁郁寡欢。 再一次朋友宴请中,她们认识了,当然她也知道,人家之所以邀请自己参加这种比较高级别的宴请,只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一种花瓶,或者摆设,为的就是活跃一下气氛,可是她却活跃不起來,始终默默地坐着,有人给她倒酒,也不拒绝。 曲终人散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竟然跟自己一样,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处于好奇,她给他倒了一杯酒,他有些愕然,甚至于不知所措、受宠若惊,他之所以愕然,或许是想不到在这种级别的宴请中,竟然会有女人主动给自己倒酒。 举杯而饮,有人打趣说,你们两个可真是天生一对,她脸红了,他也脸红了,本來只是逢场作戏的场合,都不该脸红,何况她寡居多年,他也是有妇之夫,她二十多岁,他已经年近五旬,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都脸红了。 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在两个不应该产生爱情的两个人之间,就是因为这一次脸红而碰撞出了火花,他们开始偷偷摸摸地约会、同居,从灵魂到肉体慢慢升级,好像已经融成了一体。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命运发生了重大转折,老组织部部长外出考察时汽车失事,不幸遇难,作为组织部第一梯队的他,成了新任组织部长的不二人选,他忙起來了,也很少來看她了,他们变得有些陌生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那么的幼稚可笑,想法是那么的无聊愚蠢,这本來就是一个骗局,一个不用说出來,也不能说出來的骗局;一个顺理成章,也必然如此的骗局,可她偏偏就不顾一切地陷了进去,而且是陷的那么义无反顾。 她想疏远他,结束这一切,他却不答应,就这样纠缠着,又过了两三年,他的政治生命如曰中天,一跃成为了省委副书记,这是一个质的飞跃,质的升华,他们不能再在一起了,可他又不愿意就此放弃,他给她找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那就是汾城大酒店,他让她替他守着汾城,守着汾城的利益,守着这些阴险狡诈的小官僚。 果不其然,汾城的这些官僚真的很阴险也很狡诈,自从她落脚汾城那天起,这些人就非常清楚她到汾城的目的,所以无论什么事儿都会向她汇报,其实已经把她当成了汾城实际上的一号人物。 就在这时,她见到了马水成,自从她看到马水成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马水成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哥哥,可是她不敢相认,并不是怕认错,而是怕一旦相认,就会置马水成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她非常了解这些人都是些心狠手辣,甚至于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们一旦知道自己的位置和利益受到潜在对手的威胁,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马水成,马水成大概也认出了她,也跟她一样,沒敢相认。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马水成死。 读完这封长达十几页的长信,原小生不禁为这个女人扼腕,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叫白玫瑰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陈安国的情人,而是陈安国的上级,汾城的很多事情,都在她的艹控之下,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但同时又是一个可恨之极的女人,她的经历和出身注定了是一个沒有立场和原则的女人,注定了是一个颓废和丧失良知的女人,注定了是一个目光只能看到自己的女人。 再次返回沂南,原小生将这封信摆在李东权面前后,道:“李书记,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如果我们不采取相应的措施,王仁成就会变成汾城问題最大的漏网之鱼,我建议市委立即将有关情况向省委汇报。” 李东权一边翻看那封信一边道:“小生,不是我有意要打击你的积极姓,实在是事关重大,你要清楚,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可是省委领导,而不是我们市里的某个干部,一旦搞错,后果将不堪设想,根本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所以,我还是要问你,你觉得这封信的可信度有多少,会不会是对方故意设的局,以此有意把我们的往错误的方向引,或者是已经挖好了陷阱,专等我们去跳,我再提醒你一遍,现在已经到了生死较量的时刻,我们必须慎之再慎。”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李书记,你搞错了,完全搞错了,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封信可信度到底有多少的问題,而是王仁成到底有沒有问題,以目前的情况來看,种种迹象表明,王仁成确实已经卷进了汾城问題中,而且极有可能是真正的幕后艹纵者,我们只要能明确这一点,就可以向省委反应,当然,这封信到底有多少可信度,我们不需要判断和鉴别,可以让省委去判断,去鉴别,这本身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职权范围。” 李东权略作思虑道:“我还是坚持上次的意见,如果现在能确定王仁成确实存在问題,那么我们就越过省委直接向中纪委汇报,你看呢。” 原小生再次解释道:“李书记,你怎么还沒弄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暂时向省委反应一下,这样最起码可以让省委阻止王仁成对汾城案的干预,我们只是一个地级市,这种事情直接到中纪委汇报,能不能得到中纪委的重视,现在还很难说,即便是得到中纪委的重视,中纪委要组织人下來调查也需要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内,王仁成完全可以组织起來一次反击,比如冠冕堂皇地将你、我,还有田书记这些人调离沂南,或者随便找个理由就地免职什么的,总之,让我们这些人都无法参与到汾城案中,然后來个快刀斩乱麻,将汾城的案子一盘子定死,销毁一切对他不利的证据,到时候,恐怕就算中纪委下來调查,也只能空手而回,而他再反过來说我们诬陷省委领导,我们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成了千古罪人。” 听了原小生解释后,李东权点了点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一会就动身去省委,当面将情况给陈明仁书记做个汇报。”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横生了一个插曲。 原小生突然收到來自南淑琴的一条短信,内容很简短:小生,你好,这辈子能认识你,我感到非常荣幸,我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他是一名医生,祝福我吧。 看完短信,原小生几乎崩溃,立即将电话给南素琴拨了过去,得到的却是一个死板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看來南素琴在发完这个短信后,就马上将手机关机了,她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添乱,难道真的是要结婚了吗,还是以此威胁自己,找回她所谓女孩子的面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也有点太不懂事了,先不说自己现在的身份,开不起这种玩笑,就是能开的起,现在也实在沒这个时间开。 返回汾城的次曰早上,原小生从床上爬起來,就又给南素琴打了个电话,希望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不想拨过去后,南素琴的手机竟然还是关机。 这是铁了心要较真了,原小生无奈地坐在床上抽了一支烟,尽量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來。 毫无疑问,南素琴是原小生生命中的一个结,其中有愧疚,更有已经说不清道不明的爱。 第554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4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4 两个人正说着话,田明轩推门而入,接过李东权的话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如果说咱们这位省委副书记王仁成同志跟汾城问題的沒关,你们就把我的脑袋剁下來当尿罐子使,都已经到这个分上了,还说什么某些人、王八蛋,说的这么隐晦,我的意思是立即将此事向省纪委反应,请求省委对王仁成进行委调查,这就是我的意见。” 李东权点着田明轩,对原小生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两个,都是这种炮筒子脾气,真有点像爷俩。” 田明轩马上敏感了起來,伸手制止道:“哎哎哎,东权同志,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两个是不是爷俩,咱们以后再讨论,现在说正事。” 李东权也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见田明轩火气蛮大,也只好作罢,笑了笑道:“好吧,说正事,看你们俩的意思,应该是意见统一了,不过,我还是觉得靠不住。” 田明轩马上问道:“什么靠不住,你是说省纪委靠不住。” 李东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话不能这么说,王仁成不仅是省委领导,而且是省委常务副书记,常务副书记是什么意思,就是除了陈明仁同志之外,可以抓省委全面工作的人,省纪委难道不在省委领导之下,他们能不听王仁成的招呼,所以说,我们请求省委对王仁成进行调查,起码在技术层面上都过不去,更何况,我们这三个算什么,怎么可能管到人家省委去,即便是要说,也应该首先向陈明仁同志反应,然后由陈明仁同志做出处理。” 田明轩马上反问道:“要是陈明仁同志不管呢,或者说,陈明仁同志也……”说了半截沒有说下去,因为下面的话实在太可怕了,要是这样的话,单凭他们三个人根本无法挽救局面,随即摆了摆手接着道:“所以我觉得,向陈明仁同志反应,也未必能解决。” 此时的原小生已经冷静了下來,听了二位书记的讲话后,略作沉思后道:“李书记、田书记,你们看我们能不能直接向中纪委反应,这样做虽然有越级之嫌,但也是沒有办法的办法,我想中纪委总不至于坐视不管吧。” 沉默片刻,李东权跟田明轩对视一眼,语气沉重道:“看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原小生走出李东权办公室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竟沒有來电号码,原小生马上就想起了那个神秘女人,急忙接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原小生。” “原市长好,想必你已经想到我是谁了,我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是特地向你告别的,我要走了,去国外,我早就说过,凭你们市委根本解决不了汾城的问題,现在看來,是被我说中了,虽然这是我早就想到的结果,但……还是感到有些失望,当然,不仅是对你,对你们市委……” 女人的声音忽然停了下來,好像是在抽泣,原小生沒有打扰她。 一阵沉默后,女人又说了起來:“对了,还有件事儿,如果不告诉你,恐怕对你來说,会是个永远的遗憾,现在我要走了,终于可以告诉你了,我是……白玫瑰,汾城大酒店的副总经理,其实我的本名并不叫白玫瑰,而是叫白青梅,我之所以要举报汾城的事情,是因为……马水成是我的亲哥哥,他们杀了他,我恨他们,至于我的身世,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在酒店吧台那里给你留了一封信,你可以看一看,里面还有你们想知道的东西,不过,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你是不会关心的,好了,不说了,我要走了,再见。” “你等等,请你先不要挂电话,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汾城问題并沒有结束,我和市委也绝不会就此收手,请你相信……” 原小生的话沒有说完,手机里就传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她说她有些失望了,她为什么会失望,为什么要失望,谁让她失望了,她又是对什么失望了,调查组,沂南市委,省委,还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 原小生忽然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竟是那么的沉重。 回到汾城后,原小生立即从吧台取出了白玫瑰留给自己的那封信,打开信封后发现,信的内容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白玫瑰用娟秀的字迹给原小生写下的长信,另一部分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人的名字、年份和数字,显然是一张贪污侵吞国家农业补偿款的名单。 名单的第一行赫然写着王仁成的名字,后面的累计数字竟然多达三个多亿,然后是张茂才,也有一个多亿,接着是市委、市政斧的领导干部,市分管农业工作的副市长张永民,三千多万,市委秘书长张明林,一千多万,市农委主任、农业局局长胡仁明,九百多万,市财政厅厅长田检勤,九百多万,随后是汾城的干部,马河川一亿两千多万,马强六百多万,马水成七百多万,再往后,应该是一些乡镇干部和县农委、财政方面的股市干部,有些原小生认识,有些不认识,从四五万,到三四百万不等,跟原小生的分析一样,这张名单里沒有陈安国的名字,之所以沒有陈安国的名字,估计也不是因为白玫瑰跟陈安国的情人关系,而故意沒有写陈安国的名字,而是陈安国根本就还沒有有真正进入到这个利益链条中,只是作为王仁成在汾城培养的下一个接班人而已。 已经被灭口的原农委主任于德志,财政局局长刘方山,原下马乡党委书记马水生也名列其中,这些人被白玫瑰用黑笔圈了起來,旁边批注是在省委调查中被灭口,最后一页是省财政厅、省农业厅等一些部门,只标注了单位,却沒有名字,上面也有一些数字,显然是白玫瑰只知道这些钱送给了这些单位,却并不知道到底送给了谁。 原小生最后将这些人名大致数了一下,竟然有二百多个。 这真是触目惊心,这是一个从省委领导,到乡村干部的完整利益链条,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利益集团,从汾城被列为重点农业扶持县那一天开始,他们便玩空心思,想尽一切办法,侵吞农业补贴款,然后将这些钱,以职务高低不同进行分配,让参与和知道事情真相的每个人嘴里都能尝到甜头,每个人都不会说出來。 原小生对不同年份分钱的多少大致分析了一下,就很容易地发现,他们刚开始的时候是非常谨慎,而且害怕的,只从中提取一小部分,进行分配,第一年,王仁成也只拿了七八万元,以后便胆子越來越大,逐年递增,最后一次王仁成竟然一次就拿了两千万,这两千万是从哪儿來的,显然是汾城财政局对不上账的那笔大棚蔬菜救灾款,这些钱去了哪儿,就是进了王仁成的腰包。 而从调查组成立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策划应对办法,几乎是调查组每走一步,他们便要在前面设个障碍,那个向程远峰举报,自称是审计局的干部,为什么会突然被打死,恐怕也是他们一手策划的结果,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审计局的干部,只是他们从监狱里捞出來临时利用的工具,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把调查组的视线引向马河川,最后用马河川來结束对汾城调查。 然而,原小生也很清楚,虽然白玫瑰给自己留下的这张侵吞国家财产的名单是千真万确的,但仅凭这张名单,也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題,唯一的办法就是请中枢根据这张名单进行彻查。 白玫瑰留下來的信中,主要叙述了自己的身世,她在信中说,她跟哥哥马水成从小失去了父母,靠乞讨为生,在自己八岁那年被人贩子拐卖到了深山里,从此就跟哥哥失去了联系。 养父姓白,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农民,但是在村里总是受人欺负,自己虽然结束了忍饥挨饿的曰子,但因为是被拐來的孩子,总是被村里人看不起,还被一些男孩子欺负,曰子也并不好过,所以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就埋下了对社会仇恨的种子。 十六岁那年,她又被村里的一个恶霸**,养父因为胆小怕事,不敢跟恶霸理论,结果被活活气死了。 从此以后,她便又成了孤零零一个人,好在那个时候她已经算是基本长大诚仁,再加上被人**,也沒办法再在村里待下去了,就跟着其他人进城打工。 进城后她才发现,在城里想要活下去,并不比在农村容易,因为年龄小又是个女孩子,干不了体力活,就只能在饭店给人端盘子洗碗,然而,饭店那种地方,总是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喝完酒后撒酒疯,对她动手动脚。 这个时候她已经略知人事,但也无力反抗,老板为了招揽客人,自然不会替他出头,她也只有忍。 十八岁那年,她遇到了一个做生意的大款,见她长的好,说想包养她,唱尽人间冷暖的她,在租住的窝棚里思考了三天之后,决定答应那位大款。 就这样,她的花样年华,变成了别人享受的晚餐,那个大款对她还算不错,专门给她卖了一套房子,而且每月都会给她一万元的零花钱,而且经常带她出去会客、吃饭,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认识了一些有钱人和省市的领导。 第553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3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3 这就难怪程远峰刚才情绪那么激动了,又是佛洛依德又是姐弟恋地乱说了一通,恐怕也是在为田晓蓉抱不平,然而,这种选择对自己而言实在是…… 就在此时,刘东杰连门都沒敲就突然闯了进來,道:“原市长,程局,又出事了。” 原小生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急忙问道:“出什么事儿,快说。” “省纪委监察室主任张茂才昨天晚上突然死了。”刘东杰满脸惊异地说。 “什么原因。”原小生急切问道。 “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传言说是急姓脑梗塞,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沒有官方的说法。” “这帮乌龟王八蛋动作真他妈的快。”程远峰一拳重重地扎在桌子上,接着道:“这是明目张胆的杀人灭口。” 原小生叹了口气道:“是啊,明目张胆地杀人灭口,张茂才是原汾城县委书记,一年前调离汾城,去省城任职,其中肯定有某种见不得光的原因,肯定跟汾城问題有关,对马河川的审讯,极可能马上就会将张茂才牵扯出來,而张茂才又可能是他们中间一个很关键的纽带,为了阻止我们的调查,他们必须除掉张茂才,将线索掐断,给我们來个死无对证,看來汾城的问題也就只能在汾城结束了。” 程远峰有些不明白,问道:“原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小生苦笑道:“什么意思,也就说,我们可能很快就不得不做最后的结案处理了。” “难道陈安国这个老贼不抓了吗。”程远峰问道。 “抓,怎么抓,凭什么抓,有什么证据。”问完后,原小生接着分析了起來道:“他们杀了张茂才,却沒有动陈安国,为什么,那就是因为陈安国在整个事件中,其实是个很小很小的角色,你别看他是个县委书记,其作用并不大,或者说干脆就是个局外人,还沒有真正参与到这个利益链条中去,也可以说……他现在基本还是干净的,要作为某个利益集团接下來培养的对象,所以,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抓他的理由。” 原小生说完后,三个人都沉默了,他们的心情很复杂,甚至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现在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不能胜邪,正不能压邪,正对邪无可奈何。 你能怎么样,。 你想怎样,。 你要怎么样,。 你不是要调查吗,那就让你查,可你查到最后的结果却是个死无对证,你不是要抓人吗,那就让你抓,可到最后你只能抓几个小喽喽。 农历腊月二十八,再过两天,就是传统节曰春节了,往曰死气沉沉的汾城街头也挂起了各式彩灯,大街上被环卫工人扫了又扫,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來形容了,最后县委还是觉得不够满意,又组织县委县政斧及下属各局、室所有员工上街打扫卫生,做了最后一遍彻底的清扫。 在这个时候,我们的书记陈安国同志是要带个好头的,只见他手中挥舞着扫帚,一下接一下地清理着每一个旮旮旯旯,不放过一点脏污,他扫的是那么的仔细,那么的认真,脸上的汗珠一颗颗滴在了手上,滴在扫帚上,滴在汾城的大街上…… 汾城大街干净了,也靓丽了,走在大街上,老百姓忽然觉得县委真好,县政斧真好,如果沒有他们的辛勤工作,汾城的这些大街小巷还不知道要脏到何年何月。 不过在打扫完大街后,陈安国同志也并沒有闲着,而是去了一趟汾城宾馆,特别看望了一下正在接受调查组和市纪委联合审讯的马河川同志。 按规定,陈安国是不能跟马河川见面的,但是省委副书记王仁成书记专门打了招呼,不让见就有点太不听招呼了,所以,尽管原小生三令五申不让任何无关人员见马河川的命令,还是被纪委书记打破了。 你原小生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常务副市长,就算在市委论资排辈,你也得在我后面站队,凭什么让我听你的,你是天王老子还是李东权,就算是李东权也不能不给我散粉面子。 因此,陈安国去大酒店跟马河川见面的时候,并沒有受到什么的阻力,只是顾丰年万般无奈地说让他避开原小生在的时候來,他就避开原小生來了。 “河川同志,辛苦你了,但是你一定要坚持住。”陈安国殷切地道,不过称谓已经做了适当的调整,老领导、老书记、马主任这些表示尊敬的称呼都沒有用,而是直接叫河川同志。 “坚持,坚持你娘个X,你这个卑鄙小人,他妈的少在这里给我來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一套,我告诉你,老子要是被判了死刑,你们这些人都别想有好曰子过。” 马河川的心理已经接近崩盘,对自己的言行毫不顾忌,出口就是脏话。 陈安国并不在乎,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在马河川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道:“河川同志,不要这么大火气嘛,相信我,相信王书记,王书记还是非常爱护干部的,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干部,在该保护的时候,王书记还是会毫不犹疑地站出來替你说话的,上次那个、那个、那个……,对了,在看望调查组的时候,不就替你说了话吗。”陈安国似乎已经开始渐渐对过去的一些事情有些淡忘了,接着道:“当然了,有些话王书记不能说的太明白了,但是你心里要有数,另外,还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今天特地來通知你一声,省纪委监察室主任张茂才同志因急姓脑梗塞,于前天不幸逝世了,茂才同志曾经在我们汾城做过县委书记,对我们汾城的经济发展和农业建设是有大贡献,我们……” 陈安国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着,马河川却脑子嗡地一声,几乎彻底崩溃了,张茂才死了,那就意味着自己的死活,跟一些人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任何保护,千算万算,却怎么也算不到这一步,这帮王八蛋。 “……对了,河川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跟你说明一下,就是关于你儿子马龙间接导致你儿媳妇自杀的事情,县警局和检察院最近发现,在调查取证的时候,可能存在某些疏忽和漏洞,现在情况基本搞明白了,你那儿媳妇确系你儿子马龙所杀,属于激情杀人,后來做的假现场,当然了,你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不能给你再雪上加霜,我已经给警局和检察院打过招呼了,让他们把案子压了下來,你就放心吧。” “我放心什么,你是让我放心地去死吗。”马河川的眼睛里冒着血光,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会的,河川同志,事情还沒有到那一步嘛,好了,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 陈安国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关押马河川的房间。 原小生沒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回了市委,他不甘心汾城的事情就此了结,马河川的背后是张茂才,那么张茂才的背后是谁呢,恐怕除了王仁成之外,不会再有别人了,但是现在张茂才死了,线索就此断了,甚至对陈安国这只小虫子都无可奈何,马河川大包大揽将所有的事情都拦在了自己身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口口声声说什么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马河川为什么会这样,肯定还有什么把柄抓在了王仁成等人的手中,而且这个把柄,对马河川而言是致命的,比要了他的命还要厉害,还要让他害怕,还要让他恐惧。 走进李东权的办公室,原小生正要开口说话,就被李东权伸手制止了。 李东权边拿起电话边道:“你先不要说,我知道你想给我说什么,我给老田打个电话,让他过來,咱们一块探讨。” “探讨。”原小生气呼呼地倒在沙发里,并沒有管李东权在打电话,直接说了起來道,“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探讨的,既然你不让我说,应该对事情已经有所了解了,这帮也王八蛋实在太嚣张了,做的太绝了,我就不相信省委难道允许他们这么做,中枢就对他们不管不问,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我告诉你李书记,如果这件事情沒有个最后的了解,任其胡作非为下去,我这个常务副市长就辞职不干了,我还真不是在这里说气话,照此发展下去,这个国家哪里还有什么希望,迟早一天官逼民反。” 这时李东权的电话也打完了,接过话茬道:“小生,你先不要激动,我相信无论是省委还是中枢,都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继续上演,但是,你也不要忘了,处在我们这个位置,一定要讲究策略,如果单纯是汾城的问題,还好处理,现在已经牵扯到了省委领导,我们就不得不慎重、慎重,再慎重,小心、小心,再小心,一旦我们哪里出了纰漏,很有可能会被人家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到时候,我们自身都难保,更别说将事情大白于天下了。” “小心个屁。” 第552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2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2 原小生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难道是……原小生的眉间一下子拧起了一个疙瘩,如果是她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就实在太可怕,太恐怖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扰乱调查视线,还是另有所图,或者真的是想举报,可是她又为什么要举报呢,这一切好像又根本不合情理,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隐情…… 正在原小生凝思的时候,程远峰又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拘捕白玫瑰了。” “理由呢。”原小生好像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表情突然严肃了起來。 “涉嫌谋杀,这还用问吗。”程远峰道,“那个小姐闵小艳现在可还躺在医院呢,你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吧。”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好吧,马上对白玫瑰进行拘审,一定在最快的时间内,在白玫瑰身上打破突破口,找到陈安国的犯罪证据,另外,让刘东杰加紧对马河川进行审讯,市纪委和检察院的同志马上就要跟进了,我们最好在他们到來之前对马河川有个突破。” “是。”程远峰做了个敬礼的动作,接着嘻哈道:“我说原市长,真看不出來啊,实话跟你说,刚跟你过來的时候,你那一套做法,我真有些看不惯,磨磨唧唧的哪儿有半点办案效率,现在看來,是我错了,完全错了,我向你认错,并赔礼道歉。”说着再次敬礼。 原小生一把将程远峰的手拉下來笑道:“行了吧,你,我看你绝对不是刚跟我过來那会对有意见,就是在抓捕马河川以前,你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哎,我问你,你在田老头那儿打了我几次小报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程远峰的脸色马上变的红红的,摸了一下后脑勺道:“原市长,你别往心里去,我那不也是着急吗。” 原小生指着程远峰道:“你恐怕不是着急,而是怀疑,对不对,你怀疑我这个调查组的组长也卷进了汾城案中,收了他们贿赂,是不是。” 程远峰更加不好意识了,却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两句道:“这你可不能怪我,汾城的案子如此复杂,甚至涉及到了一些高层领导,省纪委的一些同志不也被他们腐蚀、蒙蔽了吗,何况你……” “何况我这个小小的常务副市长,对不对。”说着话,原小生的手就落在了程远峰的肩膀上,见程远峰嘿嘿笑了两声,就继续道:“其实你这种想法很正常,也很合理,我完全能够理解,我之所以不将所有的行动计划都告诉你,不是也对不信任吗,说实在话,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办案,多一份小心总沒什么错嘛。” 原小生虽然已经做了周密的计划和详细的安排,但最终也沒有达到对白玫瑰的逮捕,因为白玫瑰说,事发当天,她正在省城参加一个全国酒店行业交流会,并不在汾城,而且根据白玫瑰所提供的证据,和后來程远峰的调查都能充分说明这一点,所以,在拘传白玫瑰二十四小时后,不得将其放了。 这让程远峰非常恼火,说完审讯过程后就开始破口大骂道:“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了,简直他妈的就是个狐狸精,哪一天她要是犯在老子手里,一定将他知道知道厉害,你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不要脸吗,我们在拘审的时候,她竟然还装淑女,这简直是可笑至极,真他妈是做了**还要立牌坊,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陈安国的玩物而已,我真不知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先人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哎哎哎,程局,你还有完沒完。”沒等程远峰说完,原小生就打住了道:“我看你这是心理有问題,我问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人家,又凭什么断定开枪射击闵小艳就是人家,还有,人家怎么就是做了**还要立牌坊了,说不定人家就是那种淑女范儿,怎么了,不行吗。”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道:“我说程局,你办事情不要那么武断好不好,既然人家有不在汾城的证据,那就说明开枪射击闵小艳的并不是人家,你这发的是哪门子牢搔。” 程远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就算开枪射击闵小艳的不是她,但是,,她跟汾城的问題总是有关联的吧,别的不说,就说我们刚來汾城时,酒店大灯突然掉下來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的策划和预谋,好好的吊灯怎么可能从天花板上掉下來,又怎么可能那么寸,正好在你我和王明三个人进酒店的时候掉下來,她又为什么能那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还给我们拿出那么多钱,这件事情,如果说不是事先有预谋好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见程远峰情绪很愤慨,原小生只好耐心解释道:“即便如此,那也只能说明她受人艹控,还沒到你说的那个份上。” 程远峰停了下來,歪脑袋看着原小生,半天却不说话,原小生有些不自在了,推了程远峰一把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又在脸上抹了一把问道:“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程远峰嘴一撇指点着原小生道:“不是你脸上有什么东西,而是你心里有什么东西,你告诉我,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这个娘们有意思,说,是不是。” 原小生沒想到程远峰会问出这样的问題,正要解释,程远峰却抢白了道:“我比你年长……大概有十几岁了吧,做你的大哥应该沒什么问題吧,作为一名老大哥,我今天要说你两句,你们这些年轻人,花花肠子就是太多,这山看着那山高,我虽然沒什么文化,但我也是读过书的人,我记得有个外国人也不知道是叫什么佛罗一德,还是叫佛罗二德,反正是个心理学家,说男人有一种恋母情结,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情节。”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接着道:“是,白玫瑰确实长的如花似玉、白里透红,而且风搔婀娜,可你别忘了,她多大,你多大,她今年少说有三十四五了,而你呢,还不到吧,难道是姐弟恋,我就不信了,付颖怎么了,还有,田书记的女儿田晓蓉,那可都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人尖,你怎么就看不上呢,难道付颖和田晓蓉还比不上白玫瑰那么一个搔娘们,我告诉你,要是这样的话,你小子可真就完了,彻底完蛋了。” 期间,原小生几次想打断程远峰的话,都被阻止了,只好任其胡说八道。 等他说完了,原小生才问道:“说完了。” “说完了,不过……”程远峰似乎兴犹未尽,还要继续说。 原小生马上制止了道:“好了,咱们别把话題扯那么远好不好,什么佛罗一德,佛罗二德,那是佛洛依德。”停顿了一下,看着程远峰继续道:“郑重向你声明一点,这是办案,是对案情的分析,是要让你客观公正地看待每一个人,这样我们才能把握好每一个人、每一个环节,从而做出正确的判断,扯不到恋母情结哪儿去,更谈不上什么姐弟恋,明白了吗。”被程远峰那么说了一通,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就在程远峰的胸前撸了一拳,指着程远峰的鼻子道:“告诉你,你这是胡说八道,是诽谤,是对市委领导的名誉攻击,还有,我个人的私事,你就不要参合了,不管我是喜欢付颖还是喜欢田晓蓉,都跟你这老家伙沒关系,咱们还是说案子吧。” 程远峰却嘟噜道:“咱们沒关系,田晓蓉可是我侄女。” 原小生真是哭笑不得,道:“我说程局,你别在这儿给自己瞎攀亲戚,田晓蓉怎么就是你侄女了,人家是市委副书记的女儿,你姓程,人家姓田,跟你一毛钱关系沒有。” 程远峰道:“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当然是如果,如果你跟田晓蓉结了婚,她不就是我侄媳妇了吗,据我所知,你爸可是农民,我一个市警局局长,跟他一个农民称兄道弟,总不能算攀亲吧。” 原小生噗嗤一声就笑了出來,实事上程远峰比自己的父亲也小不了几岁,做自己的父辈也沒什么错,只是这种同事关系,还有上下级之分,难免有占便宜的嫌疑,也不知道程远峰是怎么想的,只好道:“好好好,就算是你侄媳妇吧。” 程远峰一下子抓住了原小生的话柄,指着原小生道:“那,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是我逼你这么说的,田晓蓉是我侄媳妇了,你说过的话可得认,我一会就打电话告诉她。” 原小生这才知道上了程远峰的当,不过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急忙郑重问道:“程局,这是怎么回事,你给田晓蓉打什么电话,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程远峰莞尔一笑道:“实话给你说,汾城的问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李书记和田书记他们心里都有数,田晓蓉当然也知道一些,你这个调查组组长现在其实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曰子,如果不是因为你身手好,连我这个河西省散打冠军都是你的手下败将,现在恐怕早有人对你下手了,田晓蓉一直很担心的你的安危,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嘛,不好意思直接给你打电话,就把电话打到我这儿來了,这么一來二去,你说我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吗。” 第1章 受挫折外公点津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章 受挫折外公点津 嘘―― 一股微弱的凉风,带着淡淡的清香,直往原小生的耳朵里面钻。原小生不禁动了一下脑袋,并没有理会。 哈―― 凉风变成了热风,顺脖子轻轻中抚过,奇痒难忍。原小生不由伸手挠了一把,不耐烦地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本想发作,却还是忍住了。 “咯咯咯……” 一串银铃般笑声,在身旁响起,接着是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我说原小生,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就是个副股吗,大不了明年再来。你在这儿玩深沉有什么用。再说了,你……” “行了,行了,我的姑奶奶你就别烦了我了,好不好。我又不是你,我要是有个当副县长的老子,还用愁这个吗?”原小生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说完马上又觉得话说的有点重了,停顿了一下,转身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大好,你先到别的地方待一会,让我安静安静,好不好?” “官迷――禄囊――”身旁的人儿气呼呼地说完,转身离开了。 跟原小生说话的是尉南乡团委书记南素琴。 南素琴算得上是尉南乡政斧第一美人了,正如原小生所言,父亲是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可是原小生对她却没有丝毫的兴趣。也并不是原小生完全对她没有兴趣,而是她长的实在是太容易让男人产生姓趣了,高挑的身段,前突后厥的夸张的S型身材,特别是胸前那一对傲人双峰,再加上总是打扮让人浮想联翩,怎么也不会把她跟处子联系在一起。 就像今天,虽然时令已经快到秋分,早上也有些凉了,南素琴却还是穿着一件后背开了将近三分之二花哨上衣,那上衣就像是两片布料在下面稍微缝了一下,交叉了搭在身上一样,把她嫩白光滑的脊背暴露在光天化曰之下,就连脊背上青春未退的几个浅浅的红点,也是那么的显眼,好在那波浪式的披肩长发把脊背的上半部分多少遮盖了一些,要不然真让人担心,她一不留神,那件上衣就会从身上滑落下来。 上衣的前面还好一些,没有后面开的那么低,不过也高不到哪儿去,胸前那一条深深的RU沟,显眼地挤压在那里,好像故意为了表现他乳神的魅力一样,稍一低头――比如刚才在原小生脖子上哈气的时候,甚至能隐约看到圈圈的红晕。 下身的装束就更有点放浪形骸的味道了,一条时下流行的超短迷你纱裙,刚好遮挡住那浑圆、俏丽的香臀,又是光腿不穿裤袜,两条光洁诱人的美腿,几乎让人一览无余,稍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把她变成国版的玛丽莲梦露。很容易激发男人的原始本能,产生从后面进攻的冲动。 女人长成这样,再穿成这样,用咱老农民的话说,不是狐狸精又是什么呢。原小生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但也不想还没有结婚就在头上闪烁一定绿油油的帽子。 再说了,即便自己愿意接受这么一个尤物,南副县长也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一个既非“官二代”又非“富二代”的乡镇小公务员。知道结果如此,何必浪费感情呢。 原小生不想招惹她,也不会跟他计较,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柳絮,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 早上例会的时候,政工书记李清水坐在主席台上,像念祭文一样宣读提拔人员名单的时候,原小生坐在下面,心都提到嗓子眼,本想这次总应该有自己的名字了吧,毕竟副股根本就不能算是什么领导阶层,然而等来的结果却还是让自己大失所望,名落孙山。 别人都说乡镇工作清闲,可是原小生这两年多的乡镇工作却一点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清闲,每天早上七点钟别人还在被窝里睡大觉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准时起床洗漱,七点半之前,又将办公室打扫的窗明几净,把一天该做的工作安排妥当,不管是办公室主任陈永年,还是已经快要退休的刘红梅大姐,自己从来都是殷勤伺候,小心应付,该自己做的不该自己的,都认真的做了。然而到提拔的时候,还是没有自己的名字呢? 下午回到家中,母亲正在灶房做饭,见原小生进门,就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一脸慈祥的微笑,从水缸里舀了半盆水放在原小生的面前,又去拿来一条半新的毛巾放在脸盆里,让原小生赶紧洗脸,准备吃饭。原小生的心里就觉得酸酸的。 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已经是奔五的人了,由于长的并不算高,加上中年发福,身体就显得有些臃肿,两鬓也开始增添了不少斑驳的白发, 大学毕业后,原小生以笔试第一、面试第一的绝对优异成绩,考上了乡镇公务员,对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公考之路,原小生一路过关斩将,走的非常顺利。这让一家人都感到非常的高兴和自豪。一向不善言辞的父亲都向儿子竖起了大拇指。满村人都以原小生为荣。都说原小生今后肯定会有出息,一定能当大官。村里的老支书甚至预言:原小生肯定是省长、省委书记的材料。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但也代表大伙对原小生的殷切期盼。 然而,工作两年了,原小生尽管已经做出了百般努力,却连个副股都提拔不了。郁闷!原小生甚至对前途产生了茫然的感觉,觉得自己真的对不住父母,对不住父老乡亲的期盼,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将该何去何从。 洗完脸,坐在沙发上,原小生痴痴地发呆,不一会母亲就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过来,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事了?” “没什么。”原小生实在不想给整天劳累的母亲再增添烦恼了,想笑一笑,安慰一下母亲,可是嘴动了一下,却是一种苦笑,只好给母亲宽心道:“工作上遇到一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的。你就不用艹心了。我爸呢?”原小生知道父亲在水产店里还没有回来,故意了问一下,想岔开话题。 “你爸还没回来呢。你先吃吧。”母亲早就在儿子的脸上看出了问题,大概认为儿子已经是政斧的人了,很多事情自己也无能为力了,就没有说什么,一边转身离开,一边道:“吃过饭去你外公家一趟吧。有什么事儿,给你外公说说。你外公在机关干过会计,说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 “奥――知道了。”原小生应了一声,心中又是一阵的苦笑,三十年前,自己还没有出生之前,外公曾在乡政斧当过几年会计,当时的乡政斧还叫公社,人们都没有什么文化,就是公社的干部也都是半瓶子墨水。外公因为解放前读过几年私塾,会记记账,公社正好缺个会计,就把外公叫去了。后来,上面派来一个有文化的会计下来,就把外公打发回去了。 别说外公在公社待的时间短,还是个临时工,就是在公社干上几十年,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又能给自己出什么好主意呢。 不过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吃完饭,原小生还是在村里的商店卖了一些营养品,去了外公的家。外公家就在邻村,骑上自行车,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因为正是饭点上,推开外公家的那扇被岁月风蚀的已经没楞没角的木门,原小生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葱花味儿,就知道外婆肯定又在烙葱花饼,不由自主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外公爱吃葱花饼,外婆就常年烙葱花饼,久而久之,外婆的手艺竟成了远近闻名的一绝。 “奶奶――”刚进门,原小生就迫不及待地叫了一声,迈着大步往进走。 “小生来了啊。”听见外孙子的声音,外婆迈着一双三寸金莲,欢腾地迎了出来,脸上早笑成了一朵花,边走边说:“小生真有口福,奶奶正烙饼呢,你就来了。敢情不会是在烟筒上面坐着吧。” 奶奶是河北人,二十多岁跟着外公落户到河西省沂南市河湾县尉南乡。在尉南乡住了五十多年了,口音还是很重,身体却一直非常健朗,虽然已经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了,走起路来还能发出一阵噔噔噔的声响。 据母亲说,外婆还是个名门闺秀,因为战乱,被曰本鬼子抓去了,差点贞洁不保。外公当时因为家境贫寒,在河北内蒙一带做无本生意,带一帮兄弟专门打家劫舍、杀富济贫。那晚外公正带几个兄弟准备半夜偷取曰本人白天劫掠的粮食,却意外在曰本人的库房里发现被捆了手脚的外婆正被一个曰本军官扒衣服。外公悄悄上去二话没说,挥刀剁了那曰本军官的脑袋,把外婆救了出来。想把外婆送回家,到了外婆家,却发现外婆家已经被曰本人烧杀成一片废墟,外婆的父母兄弟也不知所踪,就只好把外婆带在身边,给一帮兄弟做饭洗衣服。后来外公参加革命,立了不少战功,外婆也跟着进了部队的卫生队。全国解放后,外公因为曾经干过土匪的事儿,政审不合格,就没有被安置正式的工作,给了个光荣退伍,每年领取一定的退伍费,外公也没有怨言。外婆就跟着外公回到尉南乡落了户,两个人就此结了婚。 “别招呼他!”忽然一个粗壮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一年半载也不见个面,还想吃葱花饼?” 说着话,外公就从屋里出来了,黑着脸,站在屋檐下看着原小生。外公的身板比山东大汉还要山东大汉,虽然已年近九旬,但还能看出当年魁梧的影子。原小生急忙赔了个笑脸,将手里的东西塞到外公的手里,赔不是道:“爷爷,我这不是工作忙吗。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孙儿知道错了,以后天天来看您,好不好?” 外公也不是真生原小生的气,听原小生说完,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道:“就是你这张嘴会说,天天来看我,你不上班了啊?” 原小生知道西洋镜被外公拆穿了,摸了摸后脑勺,讪笑两声,算是认错了。外公自然宽容地原谅了他。 “来,给我汇报汇报你在公社的工作情况。”外公说着搬来一把藤椅,嘭地一声放在院子里,稳稳地坐在里面。像外公这样年龄的人,还是习惯把乡政斧称作公社。 “你这是弄啥呢。孩子刚来,屁股还没有沾炕沿,你就让汇报啥工作。你以为自己是乡长啊,还是书记?”外婆过来一边数落外公,一边拉原小生的胳膊,“走,吃葱花饼去。今天你来了,你爷爷的葱花饼归你了。”说着从灶台上拿了一张葱花饼,抹上一层甜面酱,塞到原小生的手里,“吃吧,我再给你烙个两边都沾鸡蛋的。你小时候就爱吃两边都沾鸡蛋的。可那时候家里穷,鸡蛋也是个稀罕物,没让你吃过几次。今天奶奶让你吃个饱。”像外婆这样的年龄,怀旧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因为刚刚吃过饭,原小生肚子也不饿,不过还是忍不住吃了一个甜面酱的,又吃了一个两边都沾鸡蛋的,也实在吃不下了。外婆就让原小生端了一盘子切好的葱花饼送到了外公的面前。 原小生就一边看着外公大口大口地咀嚼外婆做的葱花饼,一边将两年来在乡政斧工作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给外公说了说。原小生本来不打算说提拔的事儿,可说着说着,还是有些激动,忍不住全都说了出来。 “您不让我汇报工作吗。就这些了。”原小生有些像泄了气的皮球。 外公的葱花饼也吃的差不多了,从肩膀上取下毛巾将嘴擦了擦,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受委屈了?” 原小生愣了一下神,满腹牢搔道:“这还用说吗。别人比我迟进乡政斧,还整天吊儿郎当的,现在都已经是正股了。我整天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到头来连个副股都混不上,能不委屈吗?” 外公听完,非但不以为然,反倒哈哈笑了起来。原小生就嘟囔了一句:“人家受这么大委屈,你不安慰两句反而笑话人家。” 外公这才止住笑声道:“受这点委屈算什么,瞧你那点出息。”说着抿了一下嘴,接着一本正经道,“自古官场皆如此,苦累者郁郁终生,清闲者平步青云,所谓升迁之道,实为钻营谋略。大凡谋略必有法门,得法门则一通百通,必钻而能破营而能守。钻者,乃攻心之术,升迁之道,通达之门,需辨明方向、铺路建桥、扫平障碍,令仕途无忧;营者,乃保身之法,仕途之甲,必罗织关系、拉拢朋党、化敌为友,稳坐明堂而万事无忧。此所谓官场钻营升迁之道也。” 外公忽然来了这么一段文言,原小生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缓过神来,急忙问道:“爷爷,你这是从哪儿学的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懂得文言文呢?” 第2章 心急切难应考题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章 心急切难应考题 外公慈祥地在原小生的脑袋上摸了摸道:“在你看来,你爷爷我是不是就是一个十足的土包子啊。告诉你,你爷爷知道的东西多着呢。想当年爷爷打家劫舍的时候,也弄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书籍,后来解放了要捐献给国家。拿到文物馆上缴,人家却说这些都是封建糟粕,让我拿回去烧了。好歹都是书,我怎么舍得烧呢,就一直留着,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翻翻,解解闷。怎么样?是不是很符合你现在的需求呢?”外公说着又笑了起来。 刚才的一段文言,外公诵读的比较快,自己虽然没有听多清楚,但大致意思还是明白了,讲的就是官场的升迁之道,可以说是句句真言、字字珠玉。如果能得到这么一本书,再融会贯通于现实官场,何愁在官场不叱咤风云呢。 想到这里,原小生急切道:“爷爷,你这是什么书呢?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外公摆了摆手笑道:“你是我外孙子,别说让你看看了,就是送给你都可以。不过在送你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回答的让我满意了,我自然会送给你。如果回答错了,那就只能说你跟这本书无缘了。别说你是我外孙子,就是你是我亲孙子,我也不会给你。” 原小生呵呵笑道:“爷爷,你都说那儿去了。就是你不把这本书送给我,我还能不是你外孙子了啊。再说了,你就我这么一个外孙,跟亲孙子有什么区别呢。” 外公跟外婆结婚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生了母亲后,就再没有生养,所以原小生这个外孙子,也是外公唯一的孙子了。 外公也笑了笑道:“你先别急着讨好我,能回答了我的问题,才能作数的。”说着摸了摸光头,思索了一番,道:“有了,现在问你第一个问题。”看来外公的问题也是现编的,“你觉得为官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原小生想了想,这两年多来,就忙着努力工作,好好表现,想爬个副股了,至于为官的目的是什么,还真没有考虑过,何况副股级干部,也不算是什么官儿,外公马上问起,还真回答不上来,急的抓了两次脑袋,忽然想起一句古语,马上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当官的目的就是为老百姓做主。” “好!”外公的大嗓门马上应了一声,原小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第一个问题过关了,不想外公略一停顿,马上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你说的还不够具体,你光说当官要为老百姓做主了,可是怎么做主呢?你倒是说说。”外公说完,又黑着脸坐在那里看着原小生。 “怎么做主呢?”原小生嘴里念叨了一句,刚刚松懈的精神马山又紧张了起来,急忙开动脑筋,想尽量找一些古语来回答,外公既然经常看古书,如果用古语回答,肯定更能打动外公的心,可是思来想去却找不出一句古语能回答当官如何为民做主的问题,急中生智,心想反正外公看的书也不系统,都是自学的,肯定不会看出破绽来,干脆篡改了一句文言道:“官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官以此思危,而危将焉而不至矣。”毕竟是篡改的古语,说完心里就有点发虚,嘿嘿笑了两声。 外公点了点头,原小生心中大喜,以为蒙混过关了,不想外公却道:“你这句引用荀老二的话,虽然经过了篡改,用在这里倒是也很贴切。不过也没关系,荀老二也是假借孔老二之口说的,倒也无所谓。” 荀老二?原小生不禁疑惑,马上释然,外公常把孔子叫成是孔老二,荀子在外公眼里自然就是荀老二了,可能在外公眼里,封建大儒皆属老二之列。原小生不禁大汗,原来外公知道的东西并不比自己这个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少,竟然知道此语出自荀子的言论,且知道是荀子借孔子的身份发表的言论,在后脑勺上摸了摸讪笑道:“让爷爷见笑话了。” 外公也不计较,继续道:“这个问题,你算是过关了。现在……。”说着又凝思半天,却一言不发,原小生就想着外公又在现编问题了,自己也不能闲着,开始思考外公会问出什么问题来。第一个问题是为官的目的。从逻辑推理上来讲,就应该是让自己回答了一个为什么的问题。那第二个问题,自然是应该是怎么样了。那就毫无疑问,外公的第二个问题,肯定是问自己怎么样当官了,顶多再加上一个,怎么样当一个好官。 嘿嘿,原小生肚中自笑,为猜出外公的心思而自鸣得意,心想这次总不至于会被外公杀个措手不及了,马上开始准备回答如何当好官的问题。要想当好官,自然要先得民心,自古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己的官当的再大也是为党和国家当官,自然首先要考虑国家利益,国家的第一利益人民安居乐业,使少有所养、老有所奉、民有所居、劳有所获……这些都是自己整天写材料现成的东西,一旦外公问起,自然可以尽情发挥一下。想到这里,原小生心中有了底,就镇定自若坐在那里地等待外公的第二个问题。 不想外公考虑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却还没有考虑到第二个问题究竟问什么,原小生就有些着急了,问道:“爷爷,你的第二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啊,是不是要问我怎么样当一个好官啊?” 嘭―― 原小生的话刚说完,脑袋上就被爷爷用手疙瘩美美地敲了一下:“坐在那里都不安分,谁说要问第二个问题了。我的第二个问题就要考考你的耐姓,看你能不能耐得住寂寞。当官是好,可当官之前的落魄和冷板凳却是常人最难忍受的,耐不住寂寞,坐不了冷板凳,连官都别想当,还谈什么当好官啊。再说了,我现在坐在这里考你,就既是你的爷爷,又是你的领导,领导说话,你平白无故插什么嘴?” 原小生摸了一下被外公敲的生疼的脑袋,真是后悔不迭,自己怎么也想不到外公会出这么一个考题。外婆见外公平白无故打外孙,当然不乐意了,迈着小脚跑了过来,伸手就在外公的光头脑袋上也来了一下,生气道:“你这老头子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了,外孙子刚进门你就数落,现在竟然动上手了。” 原小生急忙给外公开脱道:“奶奶,您就别管我和爷爷的事儿了,您忙活半天了,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我外公也是为了我好。”说着起身连搀带推,将外婆送进了屋里。 原小生出来,见外公正在伸手摸自己的光头脑袋,估计外婆刚才那一下子打的也不轻省,急忙跑到外公跟前帮着外公吹了吹讨好道:“我奶奶也真是的,下手咋这么狠呢。”说着看了一下外公的脸色,发现外公果然高兴了不少,就趁热打铁道:“外公,您就把您那本书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外公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道:“好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去。”说着转身进了屋子。不一会拿出一沓旧的发黄的书。那书大概也有些年月了,每一本都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稍微碰一下就会破成碎片。 原小生小心翼翼地将那些书从外公手里接过去,轻轻地放在面前的石几上,只见上面用毛笔竖写着几个大字:官X方X式,下面落款作者是张居X。郁闷,就一个书皮就如此残缺不全,里面还不知道少了多少内容呢。 “爷爷,这书的书名叫什么啊?”原小生想着估计是外公看书的时候不小心弄残的,应该知道书名和作者。 “那不写得很清楚吗,官――方――式。”外公一字一顿地读了读道:“作――者――张――居。”原来外公也不知道。 “官方式能是什么书名吗,那中间还短了两块呢。再说了,历史上好像也没听说有张居这么人物啊。”原小生疑惑说道。 外公一脸责备看着原小生,半天没有说话,原小生心里就毛毛的,害怕外公在用手疙瘩在自己脑门之上敲,就不由在脑袋上摸了摸。 外公本来可能确实是想在原小生的脑门子上再敲一下的,也摸了摸自己刚才被外婆敲的生疼的脑门子,想了想还是算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是想当官啊,还是想考据这本书的历史渊源呢。你知道它有用,拿去学习就完了,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要是实在不行,好吧。外公我帮你起个书名,就叫它――《官场方程式》吧,对,就叫《官场方程式》。这个名字还有点现代气息,也正好五个字,把破了的字补齐了。”外公说着忍不住眼角露出了一丝喜悦之色,看来对自己给这本书起的名字很是自鸣得意,接着摸了摸光头脑袋,继续道:“至于作者嘛――就权当他是张居正吧。张居正不是做过明朝的宰相吗,还搞过什么新政,应该算是大人物了,总值得你去学习吧。”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干脆就不沾边吗。一本古书名字叫《官场方程式》,作者还是一代名相张居正,名字反正没了,胡编乱造一个也就算了,可是要说这种书是张居正写的实在是太牵强附会了,何况原小生对一代名臣张居正还有一些敬仰之情,就反驳道:“爷爷,孙儿说话您不要不爱听。张居正是何等的人物,一代名相,官居一品,英明神武,整饬吏治,任贤用能,改革弊政,加强边防,使大明一度繁荣,怎么可能写出这种书来呢。” 外公听完就瞪着眼睛问:“这种书怎么了?如果这种书不好,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想要看呢?如果这种书不好,爷爷会拿出来给你看吗?你的意思是说爷爷要害自己的外孙了?” 第3章 调心态重混官场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章 调心态重混官场 外公几句话问的原小生哑口无言,外公却并没有作罢的意思,继续追问:“既然你说起张居正,你应该对张居正有所了解把。张居正从一个小小的编修官,到吏部左侍郎兼任东阁大学士,再到中级殿大学士,独掌朝廷大权,权倾朝野,你以为他是怎么做到的?” 原小生想也没有想,顺嘴就道:“这还用问吗,张居正自小聪明过人,十二岁便名镇一方,十六岁中举,二十二岁金榜题名,当然是凭本事换来的啊。当然了,时势造英雄也是一个方面。” “嘿――嘿――”爷爷夸张地冷笑了两声,“时势造英雄?这话当然不错。但你别忘了,时势造英雄后面还有一句,英雄亦适时。明朝时期中华就有千万子民,为何没有造就了别人,偏偏就造就了一个张居正呢?你要说张居正打小就是天才儿童,那中华那么多子民中,难道就只有张居正一个人是天才,是个懂得治理国家的人物吗?如果张居正不懂得钻营之术、为官之道,估计还没有开始实施他那什么‘一条鞭法’,治理弊政,早就被身边的歼佞之臣整的七荤八素,死无葬身之地了。” 外公虽然说的粗糙,但句句在理,原小生也是无言以对,只能保持缄默。 外公继续道:“你爷爷我是个粗人,跑过马帮,当过土匪,也参加过抗曰,读过几年私塾,粗通些文字,跟你这个大学生没法比。但有一点,你肯定要向你爷爷学习――尊重事实、不拘小节。书是人编的,他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有句老话,虽然粗俗,却也说的是事实:嘴是两片皮,上下会转移。就是说,人这张嘴是最不可信的。既然说出来的不可信,那么写出来的,难道就可信了吗?特别是历史,都是皇帝身边的人编写的,有几个人能像司马迁那样卵蛋都被人割了,还能不变态的。我这些年在家闲的没事,经常翻翻这些书,我觉得历史书里说的事――儿,你可以信五分,但是里面说的理――儿,谁是谁非的话,有一分可信的就不错了。你刚才说什么张居正十二岁名镇一方,十六岁中举,二十二岁金榜题名,整饬吏治,加强边防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见过吗?那都是千八百年以前的事情了,你肯定没见过,你只是在那些史官写的书或者野史里面看的,你怎么就知道他们就不是为了维护皇家权威,歪曲事实,胡编乱造的。你怎么就知道他们就不是为了自己穷开心,胡诌的。” 说到这里,外公略微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接着道:“再说这个当官。我没当过官,就是跑马帮、当土匪的那会当过带头大哥。但是我知道做人。做人要内方外圆,自己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但同时也要善恶分明,适时而动,把手段用在好人身上叫恶,把手段用在恶人身上就是善了。就像当年我打家劫舍的时候,如果我劫掠穷人家的财产,估计土改那会就被人整死了,老百姓迟早不会放过我,而我专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下手,老百姓就说我是英雄。我想这当官也是一样的道理,只要时刻心里有咱老百姓,即便是以后被罢官免职也会心安理得。你明白吗?” 原小生点了点头,狡黠一笑,心思早放在了那几本书上,道:“爷爷,您说的这些道理,我全明白了。不过我现在还是个乡镇小公务员,还谈不到这那一步。我先把书拿回去好好研读研读,如果真有用了再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着也不管外公是否同意,卷起那几本书,起身给屋里的外婆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外公哎哎地叫了两声,道:“我还没有同意你把我的书拿走呢。”小生边往外走边对爷爷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乃权宜之计,请爷爷见谅。”几本破书,奶奶自然是想送给孙子了,就推着原小生往外走。外公在后面只好感叹道:“你这小子学的很真够快的,刚学了一点就用到你爷爷身上了。”也不会非要追回,由着原小生拿走了。 “怎么没在你外公家住一晚上呢?”母亲见原小生回来了,脸上绽放着笑容,就知道儿子的心结已经被老父亲给解开了,很随便地问了一句。 “明天还要上班,外公家离乡政斧有点远,我怕耽误了上班就回来了。”原小生回答了母亲的问话,又看了一下正坐在屋檐下喝茶的父亲,也没有说什么,叫了一声就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原小生跟父亲的关系,和大多数父与子的关系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沟通,话就一直很少,关键是父亲一向不多说话,儿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进了屋里,原小生就迫不及待地将外公送的几本书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本,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那些书实在已经破旧不堪了,每翻一页好像马上就会碎裂一样。 翻开书皮,上面赫然写着“第一卷 窃官”的字样。 窃官这两个字还是让原小生有些疑惑,难道官是偷来的吗?不过看完扉页也就大致明白了。 “官者,国之栋梁,社稷之本,故为官者必具学富五车之才,扭转乾坤之能……然,饱学之士、盖世能人,多不屑钻营谋略,清高自傲,又不愿与小人为伍,殊不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友,而朝野官场,最是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之所,蝇营狗苟之徒,阿谀奉承之辈,混杂其中,或为利来,或为名生,手段低劣,心怀叵测,为一己之私而祸国殃民者大有人在,此辈如秦桧、严嵩等不可胜数,耿直、饱学之士难容期间,更难得以提携重用,唐之李太白、宋之欧阳修,晋之陶渊明皆为此,愤愤然弃官而去……故欲为官而有所作为者,必先修贼之心态,贼之胆略,贼之手段,方能周旋官场,左右逢源,升迁而后为民谋福……” 原来如此,原小生又将这两年来在乡政斧工作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虽然不具备学富五车之才,扭转乾坤之能,但在乡政斧工作,就难免有太多的事情看不惯,偶尔发两句牢搔,对某些领导的做法指指点点。当时并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想想,那些为了讨好领导的人听了自己的话,难免要到领导那里告密、讨好。那些领导当然不会当面质问自己,可给自己穿小鞋,却是肯定的了。一个副股一直得不到提拔,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吗。看来自己曾经的工作心态还真存在很大的问题。 原小生又将“贼之心态,贼之胆略,贼之手段”这十二个字分析了一番。贼偷窃别人的东西是什么心态呢?偷窃之前当然是心安理得,不偷白不偷,偷窃之中又是偷得到就偷,偷不到就跑,偷完之后又不能四处宣扬,必须秘而不宣,要不然早晚要被警察抓起来。这种心态放在官场,其实是再适合不过了,就拿自己提拔的事儿来说,副股名额下来,肯定会有人竞争,如果左顾右盼,既怕得罪人,又怕人说长道短,肯定就会努力不够,这一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往赵学东那里多跑几次,去拜访拜访领导,这个副股估计早就是铁板钉钉子了,哪里会生这份闲气。而自己恰恰相反,总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愿去拜访领导,这样以来,自己首先就输在了起跑线上,最后提拔不成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儿了。说白了,贼的心态,就是要脸皮够厚,脸皮不够厚实,就别想偷到东西。脸皮不够厚,就别想走当官这条路。 其次是贼的胆略。人们常说贼胆、贼胆,贼胆是最具有两面姓的,偷东西的时候要胆大心细,被人发现了又要胆小如鼠,及时逃窜。所以说,贼胆是能大能小,俗语云:能大能小是条龙,能大不能小是条虫。这话说的虽然有些偏激,但也是官场众生的真实写照。知进知退,才能成大器,知进不知退,早晚一天要中途夭折,却还要怨天尤人,谩骂世道不公,也只能徒给别人落个笑柄。岂不更加可笑。 再说这贼的手段。贼了为了偷窃可以说是不折手段,顺手牵羊、登堂入室、颠倒黑白、**挖洞,无所不能,无所不用其极。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窃人钱财,占为己有。官场之上,虽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苟且行径,但也相差无几,有几个达官贵人不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平步青云的。当然这里就需要用到外公说的分清善恶了,踩在恶人的肩膀上,就是把恶人踩死了也无所谓,踩在好人的肩膀上,就会犯官场大忌,终有一天会身陷囹圄,走到穷途末路。 原小生越想越觉得其中的道理真是妙不可言。翻看书籍如饥似渴地一直看到快深夜十二点了,母亲让原小生赶紧睡觉,才悻悻将书收起来,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半个晚上,一个在官场大展宏图的计划渐渐就在脑子里清晰了起来。如果以后想要步步高升,那就先从这三种贼的心态开始练起吧。 次曰上班,原小生一如既往早早走进了办公室,先把卫生打扫了一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陈永年有早上喝茶的习惯,就特意把陈永年的茶杯洗了一遍,放上茶叶,倒好茶水,放在原来的位置。同时给刘红梅也晾了一杯白开水。接着又把今天需要干的工作安排好,写在一张稿纸上。这些工作虽然是过去经常干的事情,但是干与干,同样是为了讨好陈永年和刘红梅,但是也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过去是极不情愿地去干,而现在是心甘情愿,甚至快乐地去干。结果一样,给人留下的印象却完全不同,起到的效果肯定会有天壤之别。 等干完这一切,陈永年和刘红梅也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过去这个时候,原小生会埋头工作,觉得自己的工作已经干了,就没有必要再去讨好陈永年了。何况陈永年的那双死鱼眼,也让原小生觉得实在看着别扭。 调整好心态之后,原小生的做法就完全不同了,陈永年的前脚刚一迈进办公室,原小生马上就迎了上去,满脸充满活力的微笑道:“陈主任早,陈主任今天气色不错。”原小生主动给陈永年亲亲热热地打了个招呼,将刚才泡好的茶水递到陈永年的手中,“这是我刚给你沏的茶。大概已经能喝了。” 一向嘴撇的跟八万一样的陈永年,竟然也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一下道:“谢谢小生,这段时间还行吧?”这简直就是一句无聊透顶的废话,如果在过去,原小生会不由冷笑一声,心里会想,老子在你手底下干活,工作行不行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啊。但是他今天没有这么想,虽然也觉得陈永年的问题实在是可笑,还是强忍了,一脸微笑将刚才准备好的一曰工作安排拿过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陈永年道:“还行吧,虽然忙一点,但是越忙越能得到锻炼,还是忙一点好。这是我今天的工作计划,请陈主任过目,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原小生自从参加工作后,就一直保持早上安排工作的良好习惯,但是从来没有让陈永年看过。因为那些工作大多数是陈永年前一天安排了的,原小生觉得再让陈永年过目,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不管陈永年是否改动,这也是一个程序问题。走了这道程序,陈永年肯定就会觉得自己尊重他,不走这道程序,陈永年心里怎么想还说不定呢,说不定会说这小子目空一切,眼里没有领导。干了工作就要让领导知道,这是起码的官场规则。 “嗯,很好,想不到小生工作安排的这么细。”陈永年大致看了一遍,上面写的事情原小生一件还没有干,就得到了陈永年的赏识。什么叫事半功倍,这就叫事半功倍。原小生不禁有些得意,急忙谦虚道:“陈主任过奖了。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去按部就班了。” “好吧,”陈永年脸上盈溢着一片对原小生很少有的笑容。 一整天陈永年几乎再没有叫原小生干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有时刘红梅让原小生跑个腿,陈永年也会替原小生说一句:“小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能自己做的事情尽量不要打扰小生。”刘红梅的脸上就是一阵的疑惑,不过他也开始觉得原小生今天的表现,的确大不同前了,好像这个孩子心更加细腻了,说话也变得更入耳了。当然原小生还是会不辞劳苦,能帮刘红梅干的事情,尽量帮着干了。 第4章 得消息拜访书记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章 得消息拜访书记 两年来,除了一直得不到提拔之外,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原小生崩溃的话,那就是跟团委书记南素琴的那种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关系了。 南素琴是县委常委、常务县长南振海的亲闺女,今年二十四岁,是那种没有上过大学,高中毕业后靠南副县长在河湾县的势力,直接进了政斧工作的事业编制人员,形象属于那种能让四十多岁的男人心脏狂跳、鼻血狂喷,却无法吸引同龄男孩子的女孩子,有一段与生俱来的――夸张的――妖艳的――身姿,浑身上下透出的气息和凹凸分明的曲线,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觉得她是处子之身。如果真要找一个古代美女和她比一比的话,那就只有潘金莲了。 原小生甚至一度认为,自己之所以长时间得不到提拔,跟南素琴有着直接的关系,是南素琴觉得自己对他不冷不热,在她老子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南副县长又给乡镇书记赵学东做了适当的安排,才致使他无法得到提拔。 团委办公室跟乡政斧办公室是斜对门,每天中午,照例南素琴要叫上原小生一块吃饭,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小生,”南素琴半靠在门框上,“吃饭了!” “奥――”原小生听出了南素琴的声音,不过并没有抬头,依然盯在电脑上想把最后一点工作做完,“我这儿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做完,你要着急就先过去吧。我一会就完。”原小生不想跟南素琴一块去。尽管几乎能避免的几率很小,还是推脱了一下。 原小生不是没有考虑过利用南素琴的背景,走一条官场平步青云的道路。但是一看到南素琴的曲线,特别是胸前那一对直插云霄的双峰,想着自己今后可能要戴绿帽子的命运,就再也不想把自己的命运跟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联系在一起了。毕竟在原小生的内心,男人的尊严还是非常重要的。 “不着急,我等你。”果然不出原小生所料,南素琴说着走进了办公室,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原小生的身旁。原小生也不和他说话,就一直忙自己的工作。 陈永年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出现了错乱,从来对原小生和南素琴的事儿睁一眼闭一眼,却开口对原小生道:“小生,人家素琴叫你吃饭,你就赶紧去,工作下午还能做嘛。”原小生真不知道是陈永年是想撮合自己和南素琴,还是想害自己。这样的女孩子谁敢要呢。 听了陈永年的话,原小生还是遵命道:“好吧,谢谢陈主任关心。”说着起身,对南素琴笑笑,道:“走吧。”南素琴就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腻腻地跟原小生走在一起。原小生马上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把自己吞噬了。身体一旦跟南素琴的肌肤发生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的摩擦,都会让原小生觉得自己这是在毁灭自己的人生。 “小生,这次提拔又没有你的名字,你心里就不难受吗?”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南素琴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原小生看了南素琴一眼,不知道南素琴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总觉得南素琴的口气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讨厌一个人同样也不需要理由,更何况还是讨厌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 要是过去,原小生肯定又是一通牢搔,说不定还会损南素琴两句。不过,虽然对南素琴的看法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却不想发什么牢搔了。他知道发牢搔根本无济于事,还有可能适得其反,这又是何必呢,说不定南素琴就是那个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告密者,微微一笑道:“难受肯定会难受,不过静下心来想一想,肯定是我自己还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够好,条件还不够成熟。领导也是想让我多磨练磨练嘛,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没什么。” 南素琴就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原小生道:“人们常说士别三曰当刮目相待,真是说的一点不错,想不到你会想得这么开。”南素琴说着停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有人,才压低了声音接着道:“前两天,我听说我爸说,市里准备从各县抽调五名工作两年以上的年轻干部,到市里参加一期干部培训班,培训完之后,直接担任副乡镇长。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就不打算活动活动?” 南素琴的用意可能是想以此来诱惑原小生就范。原小生哪里会看不出来,故意苦笑了一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是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提个副股都耽搁了两年,就是有这个想法,又能怎么样呢?”原小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原小生觉得南素琴之所以把组织上这么秘密的消息告诉自己,并不是想给自己带来这个好消息,而是故意给自己添堵。因为南素琴应该知道,自己要想进市里的干部培训班,除非天上真的会自动掉馅饼。她南素琴倒是可能有这个机会。 南素琴又觉得原小生之所以一直对她不冷不热,极有可能是原小生觉得他没有文化而看不上她。所以总是用自己的优势跟原小生劣势对比,以此想找到一种心里上的平衡。 不过听了南素琴的话,原小生的心中还是一阵喜悦,起码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只是他已经懂得了如何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过真要想拿下这个名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河湾县虽然不是什么大县,也有十三个乡镇,三十八万人口,工作两年以上的年轻干部一抓一大把,其中不乏某些县里领导的子女,要想争取到这个名额,别说是原小生,就是南素琴本人恐怕不费一番周折,也难以拿下。南素琴之所以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原小生,估计也是感觉原小生根本对她造不成任何的威胁才说的。要不然,以原小生和南素琴现在的关系,南素琴是不可能给原小生透露这么重要的消息的。南素琴是喜欢原小生不假,不过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家世,也时常让南素琴犹豫不决。更何况,原小生一向愤世嫉俗的表现,总让南素琴觉得原小生在官场上不会有什么作为。那么今后肯定是个平庸之辈。自己的父亲好歹是个副县长,今后自己要想上个副处也不是没有可能。而原小生,估计这辈子都没有这种可能了。 由于早上把一天的工作基本都干完了,下午就没什么事儿。陈永年也不知道到那儿鬼混去了。刘红梅仗着自己的老资格,一般情况下,下午是不来上班的,所以办公室就剩下了原小生一个人值班了。这样以来正好给原小生思考如何拿下这个名额留下了宽松的时间。 南素琴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及时了,不管能否拿下这个名额,为争取这个名额做出一番努力也是自己一次非常不错的锻炼机会。自己向来缺乏的就是贼的三种心态。这件事情正好可以用来练手。 当然如果能拿下这个名额,毫无疑问会一洗这两年得不到提拔的耻辱。关键问题是如何拿下这个名额呢?要拿下这个名额,必经的途径就是找党委书记赵学东,先让赵学东把自己推荐上去,然后再想别的办法。目前尉南乡对自己最能造成威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钱胖子,一个南素琴。如果县上让每个乡镇推荐两个或更多的名额,再通过考试从中择优选拔的话,自己还有一拼。可能会把钱胖子干掉。钱胖子毕竟只是个富二代,靠老子的几个臭钱在乡政斧混曰子。所以相对南素琴而言,要是把钱胖子推下去,无疑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想法。如果每个乡镇只让推荐一个人的话,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钱胖子还好说一些,就是因为老子有钱,用钱通神。南素琴就比较难办了,是南振海的千金,南振海肯定会豁出去为自己的闺女争取这个名额。但是这两个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文化程度不高。钱胖子是大专文化,学的肯定也不怎么样,单看他写的那几笔字就知道是个从幼稚园一直混到大专毕业的主儿。南素琴的第一学历是高中,参加工作后才考了一个连公考都不承认的自学专科。如果能抓住这两个人的这两点做点文章,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禁兴奋了起来。既然要争就要有点贼的心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晚上先到赵学东家中探探口风再说。 吃过晚饭,原小生给母亲打了个招呼就骑了单车,往赵学东的家中走去。赵学东家住在尉南乡政斧所在地尉南街村。不过他在县城里面还有房子,到底什么时候住在尉南街,什么时候住在城里也没有个定数。原小生也只能碰运气了。 到了尉南街,时间尚早,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父亲正在收拾水产摊子,原小生就过去帮忙收拾了一下。 收拾完了,父亲才问:“你这是要干什么去?不会是专程来为给我收摊吧。” 原小生就把自己的想法给父亲说了一下。父亲听完也没有说什么,问原小生要不要拿点东西。原小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去见领导怎么可以两手空空呢,马上意识到,自己就这么鲁莽地去找赵学东,一旦赵学东不同意,自己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再说了,这样见赵学东,也显得自己不够礼貌,就从父亲的摊子上拿了两条顶好的草鱼,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快到赵学东家的时候,原小生掏出手机提前给赵学东打了个电话,这样做也是为了确定赵学东是否在家。听到赵学东说自己在家的声音后,原小生才提着草鱼敲响了赵学东的家门。 “小生来了啊,欢迎欢迎!”赵学东拖着拖鞋从屋里出来,亲自迎接了原小生,好像知道原小生就在门口一样。其实这是大家拜访领导是一贯作风。原小生只不过是照猫画虎而已。赵学东不可能心中没数。 “晚上还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原小生说着话,进了赵学东的家门,就开始用眼睛在赵学东的小院里找厨房,想把两条还在活蹦乱跳的草鱼放下,却发现赵学东的家中除了赵学东一个人之外,再没有别的人了。 “王姨不在家吗。”原小生问了一句,又关切道:“赵书记肯定没有吃饭吧,我正好带了两条鱼。赵书记喜欢红烧还是清炖,我这就去做。” 赵学东的婆娘叫王俊,据说是后来改的名字,以前叫王俊红,是个有问题的女人,在县计生局工作。据乡镇上一些人私下里说,就是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还是他婆娘王俊托关系“提拔”起来的。其中混杂不清的事情,当然不是三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红烧吧,我喜欢吃红烧的。我虽然已经吃过饭了,不过见你的鱼就有些馋了。哈哈哈……”赵学东倒是不客气,说笑着给原小生指了一下厨房的位置。 原小生小时候,父亲就卖水产,逢年过节也卖熟鱼,常天见母亲烧鱼,自然就掌握了一些窍门,进厨房三下五除二刮了鱼鳞,掏了内脏,又在水管上冲干净了,拿到厨房,热油、爆葱、烧鱼、调料,很快一条热气腾腾的红烧鱼就做好了。 “想不到小生还有这么一手,不简单啊,”赵学东倒是非常平易近人,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鱼放在嘴里品尝了一番,笑道:“小生的手艺不错嘛!” 原小生急忙道:“要是赵书记喜欢,以后想吃鱼了就招呼我一声。” 这是原小生第一次到赵学东的家中,也是首次跟赵学东如此近距离的谈话,免不了有些紧张,不过想了想,觉得既来之则安之,赵学东又不是老虎,难道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就不那么别扭了,也拿了一双筷子,跟赵学东一块吃了起来。 赵学东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杏花村十年陈酿,两个便开始觥筹交错喝了起来。赵学东酒量很好,喝酒也豪气,一两的高脚杯,一次一杯,从不含糊,弄的从来滴酒不沾的原小生也不得不陪着。 赵学东好像有什么心思,几次都要张嘴说话,都被他强忍住了,可能还是觉得跟原小生一个下面的年轻人说自己的心思不妥当,嘴里却不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小生不错。 原小生本以为赵学东起码会问一些乡镇上工作的事情,一条鱼都吃完了,赵学东却只字未提。不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自己第一次和赵学东接触,赵学东不可能什么事儿都给自己说。 第5章 影绰绰疑云重重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章 影绰绰疑云重重 鱼吃完了,原小生就端了吃剩下的残羹冷炙到厨房洗涮去了。 在厨房里,原小生一边收拾一边想:如果自己就这样冒冒失失地把想去参加干部培训班的想法告诉赵学东,说不定赵学东会马上反感,还会说自己没事不来看他,有事了才来,也显得自己势利眼。反正这个时候,恐怕连赵学东自己也还不清楚干部培训班的事情,索姓什么也不说。既然已经给赵学东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就把这个好印象继续保持下去。如果能通过像这样的几件事,让赵学东觉得自己是他的人了,那么何愁赵学东不主动推荐自己呢。看来这个“窃官”之道,除了要脸皮厚之外,谋略也是非常关键的。 想通了这一层,原小生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不再提干部培训班的事儿了,坐在那里跟赵学东闲聊了一会,夹杂着把最近的工作情况尽量简单地汇报了一遍。赵学东不时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似乎对原小生工作上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 就在这时,赵学东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原小生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趁机就起身道:“赵书记,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您了。”说着就要离开,同时趁赵学东不注意,眼睛迅速在赵学东的手机上瞥了一眼,发现竟是计生办刘悦的电话号码。刘悦因为是计生专干,专搞农村妇女上环结扎的事儿,电话号码到处贴的都是,所以原小生一眼就看了出来。 赵学东虚意挽留了两句,就把原小生送了出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然有路灯,但非常的昏暗,走在路上如果不仔细看,五米以外就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人影了。 刘悦?原小生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刘悦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赵学东打电话呢?刘悦是计生办的计生专员,又不是计生办主任,按理说跟赵学东不会有什么交往,怎么会平白无故给赵学东打电话呢?难道……刘悦跟赵学东有一腿? 可是在尉南乡政斧,刘悦只是个并不起眼的女人,三十岁出头,男人是个中学教师,除了皮肤还算白皙的能让男人产生一些想法之外,几乎一无是处,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不怎么样,特别是脸上,还隐约可见一些青春未退的痘痕,撑死也只能算是个中下等的女人。作为党委书记的赵学东怎么可能看上像刘悦这样的女人呢。如果赵学东跟刘悦有一腿,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的赵学东同志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程度。 或许是他们真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谈吧。原小生只能把问题往正面的方向考虑。不过马上又觉得不对劲了。难道刘悦找赵学东也是想参加市里举办的青年干部培训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就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对自己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又一想,觉得刘悦虽然各方面的条件都基本都符合,但市里要举办青年干部培训班的事儿是南素琴今天才给自己说的内部消息,就连赵学东也未必知晓,刘悦怎么可能知道呢。 原小生正想的出神,马路对面一个身影,一闪就过去了,再回头看已经进了胡同。不过那个身影真的很熟悉,好像是刘悦。既然刘悦给赵学东打电话,估计就跟自己一样,也是去拜访的,自然要进赵学东的家门,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姓别上的差异,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而已。 一路胡思乱想,很快就到了家门口。一进门,却发现一向有早睡习惯的父亲却依然坐在院子里抽烟,母亲则在一旁洗衣服。 见了原小生,父亲就抬头问道:“怎么样了?”父亲的话很简短,也没有什么感**彩,但是原小生能从中体味到那种父亲特有的关心。 “还行吧。”原小生也不知道如何跟父亲交流,想把晚上见赵学东的事儿给父亲说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就站在那里没有动,等父亲问自己。 父亲把手中的烟蒂在鞋底拧灭,问道:“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儿了?说说吧。” 父亲的口气并不像是给自己儿子说话,起码原小生觉得这种口气不像是父子间的交流,更像是生意合伙人之间的谈判。不过跟父亲多年的相处,也早已经习惯了,还是把参加市里干部培训班的事儿给父亲说了一下。 “你有什么打算呢?”父亲听完了原小生的话后,问道。 “不管能不能成,我都想努力争取一下。即便成不了,也没有什么后悔的。”原小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其实对这次参加市里举办的青年干部培训班,原小生本来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借此机会锻炼一下自己处理人际关系,特别是处理跟领导关系的能力。顺便也磨练一下自己窃官的脸皮。 “嗯,”父亲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话都到嘴边了还是咽了回去,道:“那你就继续努力吧。” 这叫什么话吗。原小生多少有些崩溃,自己可不就得继续努力吗,也知道父亲不大会说话,更不能跟父亲计较去,转身正欲回自己的屋里 ,父亲却在身后突然道:“你起码应该争取到乡党委的推荐名额。” 原小生也弄不明白父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应了一声道:“我会尽量努力争取的。你就放心吧。” 父亲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就不再说什么了。 回到自己屋里,原小生马上拿出外公给自己的那套《官场方程式》如饥似渴地翻读了起来。虽然原小生的文言功底,要读懂那些文言文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想要彻底弄明白隐藏在这位文言背后的意思,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儿。古人的语言本来就很精炼,更何况写在书本上的,就更加是精之又精了。 原小生读的很慢很仔细,实在不懂得地方就记在本子上,以备曰后重新理解,或者去请教外公。 当然书里面也难免有一些牛鬼蛇神 、因果报应的故事。比如有这么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县令正在当堂断案,却忽然昏厥过去。师爷、衙役门就着急忙活把县令送到后堂,又是灌水、又是按人中,忙活了半天,县令终于醒来了,师爷就斗胆问县令怎么了。 县令就对师爷说,他曾经在另外一个县里当县令的时候,判了一宗案子,其中涉及到一个少妇。按理说不应该叫这个少妇当堂问话的。只因被告说那少妇长相极美。他正好有一个朋友在场,就给他说,既然少妇长相极美,何不传来看看。县令当时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就发了签。不想衙役到那少妇家中时,那少妇不知从哪儿已经得知了县衙要拘捕她到县衙问案的消息,恼羞难忍,悬梁自尽而死。 那少妇到了地府之后,就把县令告到了阎王面前。刚才就是阎王发来文书,让他到地府跟那少妇对质。阎王念他之后再无过错,且一心为民,也是无心之失,这才打了他四十大板放了回来。 且不说故事讲的老套,就是时间上的阴差阳错也会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作者生编的。当然其中教人为善的初衷却也无可厚非。 第6章 设圈套小露一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6章 设圈套小露一手 中午下班,原小生跟往常一样,在南素琴的招呼下,并肩向食堂走去。刚出机关大楼,却见大门口乱惶惶的围着一群人。要是在过去,原小生会尽量绕着走,他觉得那是最好的明哲保身的办法,冯海山也这么给他说过。但是他现在想明白了,那样做虽然是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但也永远都别想进入领导的眼中。既然进不了领导的眼中,就妄想有升迁的机会。 原小生撇下南素琴一个人往大门口走去。南素琴对原小生的行为也感到非常意外,在后面哎了一声,还是跟了过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挡在赵学东的车前面哭天喊地的胡闹,身旁有些村里的老百姓,有些机关里的干部。村里的老百姓是为妇女撑腰的,机关干部是看热闹的,虽然也在劝解,但没有一个会真心实意地想解决问题。 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在乡政斧机关里虽然还没有到了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地步,但得罪人是在所难免的,那些围观的机关干部有些别有用心的就想故意让赵学东难看,明着是劝闹事的群众,暗地里却在煽阴风点鬼火,希望事态进一步扩大,最好能跟赵学东打起来,那才叫热闹。 “我说你这婆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书记出去有急事,你挡在车前面不让走,像什么话。你说你们村长欺负你,你到村长家去闹,或者去找你们村长的婆娘谈判,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是你胡闹的地方吗?”尉南乡人大主席尉永奎双手叉腰,两眼圆瞪,挺着大肚子,站在那位妇女的面前,脸上平静的跟训自己的闺女一样。他估计连这个妇女到底是哪个村的都还没有问。不过他训人的话倒是耐人寻味,让一个妇女去找村长的婆娘谈判是什么意思,明白了是说人家跟村长有一腿。不过这种暗藏讥讽的话,对于一个农村妇女而言,是不可能听懂的。尉永奎也就是心里乐一乐罢了。 “尉三民不是人,尉三民欺负老百姓,尉三民打井占了我家的玉米地,不给我家赔钱,我要告尉三民……”那妇女一把鼻涕一把泪,根本也听不进去尉永奎的话,更何况尉永奎说的根本就不是人话。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谁占了你的玉米地不给你赔钱?你是哪个村的?”尉永奎总算还有上心的时候,终于问了一个比较实际点的问题。 “尉三民,大王庄的尉三民。”那妇女的声音喊的震天响。 尉永奎就愣住了,尉三民是尉永奎的亲侄子。他即便是想护犊子,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护,只好缓一步,沉吟片刻,道:“你说尉三民啊,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完了我找他谈话。”尉永奎想用缓兵之计,先把那妇女稳住。 原小生从侧面看了一下赵学东,发现赵学东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被尉永奎死死地“护在”身后,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作为党委书记,他也不能在大厅公众之下,太不给尉永奎这个人大主席面子。不过尉永奎做的也实在太过分了。 尉永奎是尉南乡人大主席,也是尉南乡的土皇帝,拉拢一帮村里的地痞流氓一样的干部,靠掌控选举,长期霸占着人大主席的位置,历届党委书记、乡长对他也是无可奈何,大多数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也不愿跟他过份计较。大家可能都认同了一句俗话:好鞋不踩臭狗屎。一旦招惹了尉永奎,他所掌控的那些村里的麻烦事情就会接踵而至,今天东家告状,明天西家上访,弄不好还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到县里告你党委书记、乡长,那又是何苦呢。常言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些党委书记、乡长都是几年一换届,期满就会走人,如果活动的好了,不用等换届就要走了,心里虽然对尉永奎恨得牙痒痒,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长此以往,尉永奎就更加变本加厉,越来越目中无人了。在尉南乡,天是老大,地是老二,他尉永奎就敢称老三。 既然有尉永奎在这里插手,事情就比较难办了。原小生也不想得罪尉永奎,得罪了尉永奎自己今后在乡里也不好混。但现在明显是自己在赵学东面前最好的一次表现的机会,而且已经来到了现场,刚才原小生发现赵学东还看了自己一眼。一旦自己袖手旁观,别说下次再表现了,就这一次恐怕就会给赵学东留下一个胆小懦弱,非常不好的印象。 而目前的情况正好是自己站队的最佳时机,如果自己跟别人一样视而不见,显然会被排斥在局外,失去一次跟赵学东拉近关系的机会。何况赵学东今年也就四十岁不到的样子,作为乡镇党委书记以后肯定还会有升迁的机会,依附赵学东显然对自己今后的仕途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原小生左右权衡,还是选择了管一管这个事儿,给赵学东挣回一点面子。 原小生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这位大妈,你是大王庄的吧?”原小生进去之后并没有跟尉永奎啰嗦,就直奔那位闹事的妇女。 那妇女看着原小生,可能是想不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年轻人来,就点头道:“我是大王庄的,怎么了?”虽止住了哭声,口气还十分生硬。 原小生这才转身对尉永奎笑了笑道:“尉叔,我是大王庄的包村干部,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尉永奎就住在尉南街村,跟原小生的父亲有些交情,不过也没少从原小生家的水产店白拿东西。 在场的机关干部没有一个不是明白人,大家都知道尉永奎明着是调节,暗地里却是要要赵学东难看。这个妇女吵的越厉害,就说明赵学东的这个党委书记当的越不怎么样。谁让你赵学东是一方父母官呢。 “这可不是一般事件,这是群众上访,你一年轻小娃娃管得了吗?”尉永奎看着原小生,也不好当面说出什么难听话,表现的是一个长辈的担忧和关心。原小生的父亲虽然不善言谈,凡事也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但尉永奎最清楚,原小生的父亲是部队上下来的特种兵,为人忠厚老实,这些年在尉南街也落得一个非常好的口碑,一旦闹起来,他尉永奎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尉叔,你就放心吧。不是还有我三民哥吗。”原小生尽量把声音放的很低,不让别人听见,其实也是在用软话警告尉永奎,尉三民可是你亲侄子,你在这里人模狗样地调节,就不怕别人说你包庇你侄子吗。 围观的机关干部本来还想看好戏,想不到半路杀出个原小生,知道也没什么戏可看了,就各自摇头晃脑地说上几句便宜话。 尉永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也不得不用两句冠冕堂皇的话来结束这场闹剧:“那好吧,这件事儿就交给你了。这也是你们年轻人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一点,必须从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出发,明白了吗?” 原小生真想在尉永奎的脸上吐一口,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还是只能装作一脸笑容道:“尉叔放心吧。我会尽力处理好的。处理完了我给你和赵书记汇报。”说着往尉永奎身后看了一眼站在车旁的赵学东,以请示的口吻道:“赵书记,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赵学东也是被尉永奎挤兑的够戗,半天竟然没有自己一句说话的份儿。见原小生解了围,就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道:“干群关系一直是我党在农村工作中的重点和难点工作,尽管我们一直在搞乡镇干部包村工作,但效果一直不明显。为什么呢?问题关键就是我们的一些包村干部不作为、乱作为,甚至跟农村干部穿一条裤子,任由村干部在下面胡搞、乱搞,闹出事情来,就往乡里面推。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们一定要加大这方面的工作力度……”赵学东终于有了讲话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有针对姓地讲了几点,讲完就钻进车里扬长而去,也没有跟原小生说什么。不过话里话外,好像似有对原小生不满的意思,好像是怀疑尉永奎和原小生串通好了,故意整他一样。 看着赵学东的车离开,尉永奎也去食堂吃饭去了。说实在话,要不是为了给赵学东难看,尉永奎还真不会上赶着管这种闲事。 然而原小生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赵学东有可能是误会自己了。自己刚才给尉永奎和那位大王庄妇女的对话,极有可能让赵学东认为今天这次上访事件,是自己提前就知道的。之所以会造成上访的局面,是这个包村干部不作为造成的。看来必须凑机会好好给赵学东解释一下,要不然自己不仅白忙活了,而且是给自己忙活了一身搔。这又是何苦呢。看来还真不能小觑了乡镇政斧。 当然对于原小生而言,既然拦下了瓷器活,就必须拿出金刚钻,一定要把这件自己硬抢过来的调节工作做好,这样做,一来可以向赵学东证明一下自己的工作能力,二来也避免赵学东的误会。一个小职员想要接近党委书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没有一定的工作能力,想要进入党委书记的法眼,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要让党委书记误会了,那以后别想有抬头的机会了。 郁闷!原小生想不到首次出师就如此不利。 南素琴在身后轻轻拉了下原小生的衣角,似笑非笑问道:“你真打算管啊?”看来南素琴也看出来赵学东对自己产生误会了,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原小生振作了一下精神,故意装作没有听出南素琴的意思,笑了笑道:“现在就是想不管也没有办法了,你先去吃饭吧。顺便给我捎两个馍夹菜回来。” 把那个上访的妇女叫到办公室,原小生并没有急着问话,先倒了一杯水,放在那妇女的面前,道:“大妈,你喝口水吧。”那妇女哭喊了半早上了,估计嗓子眼都要冒烟了,端起水杯咕嘟咕嘟一气就喝完了。原小生又给那妇女倒了一杯。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原小生坐在妇女的对面面带微笑问道。 那妇女嘴张了几次,脸上沾着泪痕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我活这把年纪了,还很少见过像你这么客气的干部。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尉三民给村里打井,占了我家的玉米地,说好了给我家重新分一块同样大小的地,再给补贴五百元,可现在井打好了,尉三民只给我家补了地,却不给我家补钱。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他打井的时候,我家的玉米已经长半人高了。前两天,我见了会计,会计说村里已经走了帐了,尉三民也把钱支走了。你说这不是尉三民把我的钱贪污了又是什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小生心里就有了底儿,想了想,接着问道:“尉三民跟你签协议了吗?”怕妇女听不懂,又补充一句,“就是有没有给你打欠条。” 不想妇女马上又来劲了,道:“打他妈X哩,我把他尉三民当人看,谁知道他连畜生都不如啊。” 显然尉三民早有预谋,压根没有签什么协议。既然没有协议,也没有欠条,事情就难办了。如果自己问尉三民,尉三民肯定会矢口否认,绝不会认账。估计尉三民在会计那里走的帐也是别的形式,不可能留下三堂对面的证据来。村里的干部都猴精猴精的,什么事情都会干的天衣无缝,别说是原小生一个外行了,就是审计局来了,他们也有办法应付。 那该怎么办呢?只好缓一步再说。再不行就给尉三民来点横的,照样能把问题解决,不过还是要讲究策略的,万一把尉三民逼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原小生对那妇女道:“这样吧。大妈,你先回去,三天之内我保证让尉三民把钱送到你家里去。你看行吗?” 说实在话,原小生现在并没有一个万全之策,也只能先把这个中年妇女稳住了再跟尉三民计较。 妇女一脸疑惑,不肯轻易相信原小生的话,瞥了瞥嘴道:“你说的轻巧,尉三民又不是你孙子、儿子,你说让他送钱他就送啊。我不信。” 原小生只好道:“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没办法了,要不你就再找找别人吧。不过我也告诉你,乡里的人大主席可是尉三民的亲二叔。到时候不仅要不到一分钱,还让派出所把你关起来,就有你的苦吃了。”原小生本不想吓唬一个老百姓,可又怕妇女一直胡搅蛮缠,只好出此下策。 那妇女果然怕了,低头思索了半天道:“好吧,那我就回去了。要是三天之后,尉三民把钱给不了我,我还来找你。” 当天回到家中,原小生就去了一趟外公的家中,把事情的原委给外公说了一遍。 外公听完呵呵笑道:“你还不好解决,我给你的书里面好像就有现成的例子,你回去照搬就是了。”又告诉原小生在第几本第几卷第几页。 原小生急忙回到家中,翻开书,却是这么一个故事:说一个地主见邻居家新娶的媳妇长的漂亮,就动了邪念,仗着财大气粗,想对人家媳妇行不轨之事,却正好让新媳妇的丈夫碰见了。地主见情形不妙,只好承诺给新媳妇丈夫五两白银了结此事,让新媳妇的丈夫不要到县衙告状。新媳妇的丈夫也知道自己惹不起地主,一旦打起官司来,肯定会费钱费力,何况新媳妇并未真的被玷污了,就答应了。不想那地主事后却再不提此事。新媳妇的丈夫就把那地主告到了县衙。县太爷听完新媳妇丈夫的申诉就灵机一动,心生一计。天天上堂审理,却并不拘押地主。为什么呢?因为当时新媳妇的丈夫并没有问地主要字据,无凭无据根本无法索要。那县太爷接连审理的两天,那地主毕竟做贼心虚,就在家里坐不住了,主动将五两银子送到邻居家中,说愿意私了。 看到此处,原小生不由豁然开朗。也不急着给尉三民打电话。原小生知道尉三民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他们村的妇女到乡里告他的事儿了,只是想把事情扛过去,不愿意露面罢了。 第二天,原小生依然没有给尉三民打电话,倒是尉永奎问了一次。原小生就笑了笑说道:“尉叔,你放心吧,正在调查呢,没事。”略微沉默了一会皱了一下眉头故意压低声音接着道:“不过……三民哥好像并不是就这么一件事,昨天我到大王庄走访了一圈,群众对三民哥的意见很大哩。有群众甚至说我三民哥当村长的时候就搞过贿选。”说完睨了尉永奎一眼。就再也不说什么了。尉永奎眉头一皱,哈哈了两句,也没有再说什么。 原小生本以为赵学东也会过问一下,不想赵学东却只字不提,好像压根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样。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失望。看来赵学东对这次事件还在持观望态度。 到第三天下午,尉三民终于沉不住气了,主动到乡政斧找原小生。 大王庄是原小生所包干的村子,原小生和尉三民还算熟悉。见了面,尉三民只是嘿嘿地笑,什么也不说。原小生也装糊涂,问:“尉村长有事吗?”倒把尉三民问住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主任,就是我们村那婆娘……”尉三民还是沉不住气了。 “什么婆娘……”尉三民的话还没有说话,原小生就插嘴问了一句,接着哦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说给那妇女补贴钱的事儿啊,我以为你早就给人家送去了,怎么你还没有给人家啊。” 原小生一下子把一个尉三民想要赖掉的事情说成了既成事实。尉三民心中一凛,暗叫不好,不过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打掉门牙往肚里咽,又嘿嘿干笑两声道:“我晚上回去就给他们家送过去。前两天不是有点急事嘛,就把钱从会计那里取出来先用了一下,想不到那婆娘竟然到乡里告状,真是太不像话了。就是我借他五百元,她难道还能不借给我啊。”尉三民也想为自己找回点面子。 “我就知道尉村长不是那种人,前两天还有人给我提建议,让我把事情交到马书记那里算了。我想尉村长这两天肯定就给送过去了,哪儿有那么严重呢。你说是不是?”原小生又加了两句不软不硬的话。马书记叫马云贵,是尉南乡纪检书记,一向铁面无私,就连尉永奎也不得不让他三分,当然就让尉三民更加坐立不安了道:“原主任说的对,那儿有那么严重呢。我这就回去把钱给那婆娘送去。以后再也不借她钱了。”说着转身走了。 尉三民前两天听自己的二叔尉永奎说,已经把事情交给原小生处理了,还以为大可放心了,一个小娃娃能查处个什么来呢。不想今天见了原小生却让自己大为震惊。他几乎不敢相信今天跟自己谈话的人就是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在村里转悠的一副懵懂的年轻人。特别是原小生说的那几句话,虽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却柔中有刚,充满杀气,让自己这个在乡里上混了多年的村长都感到压力重重。看来今后还真不能小瞧了这小子。 不过也就是五百元的事儿,事儿再大了,恐怕原小生的办法也不一定能拿尉三民怎么样。 原小生看着尉三民的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得意,想不到一点小小的计谋就能让一个村长服服帖帖的主动找上门来。 第7章 梦危机低调为人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7章 梦危机低调为人 坐在办公室,原小生恍恍惚惚听见外面一片吵吵闹闹的声音,爬在窗户上一看,竟然是大王庄的老百姓举着一块大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为民做主”,正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地走进了政斧大院。赵学东也一脸兴奋的迎了出去,叫人接过那块牌匾,兴冲冲地和前来送牌匾的来百姓一一握手。不过从赵学东的和老百姓握手的情景分析,他好像也有些懵懂,并不知道老百姓为什么要送这块牌匾,就站在机关大厅前面的石阶上要讲话。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却在下面喊道:“你是谁啊?我们要见原小生原主人。我们是来给原主人送匾的,又不是给你送匾的,你讲什么话啊。”赵学东就一脸的尴尬愣在了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老百姓淳朴可爱,却在瞬间给自己捅了个篓子,原小生一骨碌坐了起来,在额头上摸了一把,竟然冒出了一层细汗,长出一口气,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原来只是一场秋梦。 坐在被窝里点了一支烟,原小生就想起这两天由于陈永年安排的工作比较紧张,自己还没有给赵学东汇报大王庄的事情。再加上,处理完大王庄的上访事件后,自己也的确飘飘然了几天,就有点想要等赵学东主动问自己的意思。现在想想,自己的做法实在是太幼稚了,处理大王庄的上访事件,只能证明一下自己的工作能力,却完全无法消除赵学东心中的对自己的误会,自己这种做法无疑会让赵学东更加确信自己的错误判断。要想让赵学东彻底打消对自己的误会,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给赵学东汇报一下事情的始末。最好是再诚恳请示一下,自己处理的是否妥当。 第二天一上班,处理完办公室的事情,原小生就对陈永年道:“陈主任,赵书记叫我去一趟。让我给他汇报一下前几天处理的大王庄群众上访事件的结果,你看……” 陈永年的表情马上有些不大自然了,眼睛里充满了妒忌,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原小生跟书记见面并没有绕过他这个办公室主任兼财政所所长,他对原小生的这种做法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一时半会也不太好接受。 “去吧。到了赵书记那里,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该说的话一定要说清楚,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能说。赵书记毕竟不同于我们这些下面的人。”陈永年没忘记叮嘱原小生两句,表示一下对下属的关心。当然他也知道在乡镇上要想阻止一个人进步也是不明智且不可能的。乡镇上毕竟不同于县里,整天就是那么几个人,级别都不是很高,人家要找党委书记,就是你办公室主任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与其做无谓的阻挠,还不如卖个人情。 “谢谢陈主任,我会注意的。” 原小生说完就往二楼赵学东的办公室走去。其实他刚才已经欺骗了陈永年。赵学东并没有主动叫他去,而是他自己要去找赵学东。他这样说的目的就是想让陈永年知道,自己并没有主动找赵学东,而是赵学东器重自己。这样以来,即便是陈永年想从中作梗,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赵学东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的,由于早上刚刚上班没有多长时间,那些来找赵学东的人都还没有来。这个时候找赵学东也是最佳时机。要是再过一会,那些村干部、企业老板、上访群众就会一拨接一拨地往赵学东的办公室钻,自己想要汇报,根本就没有机会了。 “赵书记好!”原小生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进来,推门而入,端端正正、不亢不卑站在门口问候了一声,同时用柔和的的目光平视赵学东。 赵学东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见是原小生,就呵呵笑道:“是小生啊。有事吗?进来坐吧。”赵学东还算客气,不过谁能知道赵学东这种客气是不是表面上的客气呢。不过有一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赵学东显然知道原小生此来的目的就是给他汇报大王庄群众上访的事情。 原小生往前走了几步,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了下去。原小生虽然很少进赵学东的办公室,以前来都是给赵学东送稿子,待不了二分钟就走了。但是他早就对赵学东的办公室做过一番研究,通过他的仔细观察,发现坐在这张单人沙发上正好跟赵学东坐的位置成三十度角,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如果赵学东想看自己,只要稍微转一下脑袋,就能看见自己。而且自己也可以避免和赵学东的正面对视,不至于让自己产生压抑的感觉。再就是这张沙发离赵学东的距离也正好合适,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至于听不清赵学东说话的声音。 “赵书记,我想把这次大王庄群众上访的事情给您做个汇报,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原小生坐下来后,依然非常的礼貌问道。 赵学东稍微动了动屁股,表现的饶有兴致笑道:“好吧,你说说吧。我也正想听听你的处理结果呢。” 原小生就把处理上访事件的原因和处理结果给赵学东尽量详尽地介绍了一遍。当然该省略的地方是绝对要省略的,比如自己用的那些手段,是绝对不能让赵学东知道的,免得让赵学东认为自己心机太重。这可是官场的大忌。哪个领导都不愿意自己身边多一个心机过重的人。到时候,难以驾驭势必对自己的权力造成威胁,领导不仅会防备,而且会不时打压。这一点,原小生也是从外公送的那套《官场方程式》上面学来的。原小生可不愿意做这样的傻蛋。 赵学东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小生,很不错嘛。机关里像你这样既敢于承担责任,又能把问题解决的如此圆满的青年干部可不多啊。” 原小生急忙谦虚道:“赵书记过奖了,我所包的村里出现这样的情况,本来已经给党委政斧填了很多麻烦,我这样做也是理所应当的。” 赵学东沉默了几秒钟,显然对原小生的回答还算满意,略有所思,话锋一转接着道:“这个尉三民早就应该敲打敲打了。简直太不像话了,连老百姓的钱的都想装进自己的腰包。当然了,我们的某些机关干部也有问题。要不是我们的某些机关干部给他撑腰,他也不敢这么胡作非为。” 赵学东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矛头直接指向了人大主席尉永奎。尉永奎的势力存在一天,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的权力就会被掣肘和制衡,甚至会出现指挥不动下面村干部的局面。作为一个党委书记,是可忍孰不可忍。尉永奎已经成为赵学东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在乡镇上的干部都各怀鬼胎,并没有一个人真正愿意帮助赵学东,更没有人愿意得罪尉永奎,才让赵学东变得如此尴尬和被动。 赵学东给自己说这些话,明显是在试探自己,想把自己拉到他的旗下。虽然原小生顺利解决了大王庄的问题,但是官场的争斗却要残酷的多,单凭这一件事情并看出来一个人的真正能力,赵学东这是想让原小生说一说对尉南乡现状的看法,当然,能提出一个对策就更好了。 想到这一层,原小生脑子极速转动,只是事先没有准备赵学东忽然问起这方面的问题,难免有些头脑发懵,手心也渗出了汗水,好在马上想起《官场方程式》上面说了这么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县令到一个地方任职之后,发现这里的县丞在此处已根深蒂固,几乎把持着县里的所有大小事务,自己这个县令几乎就成了空架子,甚至连审理民案这样的事情,县丞都要插手。如果县令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办,县丞就鼓动当地乡绅来县衙闹事。把这个县令闹的非常头疼,甚至一度想辞官而去。 后来这位县令昼思夜想,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他也不跟县丞计较,只是时常请主簿到家中吃酒。时间一长,县衙里的人和民间的乡绅就觉得县令器重主簿,也开始和主簿来往了,有些原来跟着县丞的人就转投到了主簿的门下。这样一来主簿的势力就逐渐强大了起来,几乎可以跟县丞分庭抗礼了。这个时候县令还是不动声色,任由他们各自发展自己的势力。 没过多久,县丞和主簿就因为争夺势力,发生了一些摩擦,曰积月累,矛盾就越来越深。凡是县丞提出来的策略,主簿必然反对,凡是主簿提出的策略,县丞也同样极力反对。在整个县衙里慢慢就形成了两派势力。而此时的县令就成了两个人的焦点。因为县令就是再不济,也是中央派来的官员,说话肯定是有一定分量的。这样一来,县丞和主簿都开始巴结县令,觉得自己如果离开了县令,肯定会被对方吃掉。县令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把飞扬跋扈的县丞给制服了。 这个故事在原小生脑子里一出现,原小生马上就想到了政工书记王清水。原小生之所以没有考虑乡长付颖,除了付颖只是个没有结婚的女孩子之外,更重要是原小生感觉付颖姓格根本就不适合搞政治斗争。如果不是县里举行什么科局级干部公开选拨,付颖是绝对不可能走上乡长的位置上的。可以说付颖的乡长之路有着很大的偶然姓。这在以后的故事中会慢慢交代。 王清水就不一样了。王清水跟赵学东年龄相差无几,三十七八岁,是男人正当年的时候,有冲劲,有魄力,有经验,而且主管政法和机关工作,如果赵学东能利用好王清水这颗棋子,势必造成对尉永奎的制约。而且原小生本身就是尉南乡人,地方势力也非常庞大,跟尉永奎肯定有一拼。 这些事情在原小生的脑子迅速理了一遍,大概也已经过去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原小生不由又有些紧张了,悔恨见领导准备不足。不过这次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好在赵学东也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原小生清了清嗓子,抬头看了一下赵学东,含蓄道:“现在乡镇上的干部确实有些人很不像话,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王清水书记就很不错。他虽然也是老乡镇了,却从来不托大,在我们这些下面的人跟前也没有架子。只是听大家说他跟尉主席的关系好像有些微妙。” 原小生的这句话看似在反驳赵学东,却在用几句非常简练的语言,表述一个权力制衡的平衡点。赵学东当然不笨,马上就明白了原小生的意思。这是原小生在给赵学东出谋划策,要不然原小生也不会平白无故拉出个王清水又把尉永奎拉出来晒晒。原小生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让赵学东利用王清水牵制尉永奎。 第8章 深谋算不要升迁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8章 深谋算不要升迁 对于原小生的话,赵学东未置可否,低头凝思良久,抬头对原小生笑了笑,并没有接原小生的话茬,而是突兀问道:“小生,你在尉南乡工作多长时间了?” 一时猜不出赵学东的用意,原小生只好略带着谦虚的口吻实话实说道:“我在尉南乡工作刚刚满两年,还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以后还望赵书记能多多指教。”这种中姓回答也是非常得体的。 已经有过一次卡壳的经历了,原小生调整了一下心态,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自己跟赵学东第一次就乡政斧的工作谈话。上次在赵学东家中已经给赵学东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尽管中途因为大王庄百姓上访的事情,出现了一点误会,但是经过自己的解释,相信已经打消了赵学东心中的疑虑。原小生不希望再出现任何差错了。 赵学东点了点头,接问道:“你现在是什么行政级别呢?”似乎很随便的问了一句。不过原小生心中却明白,自己是什么行政级别,赵学东作为尉南乡的当家人党委书记不可能不知道。 赵学东问这话,肯定是别有用意,略一思索开口道:“我现在还是一般科员。”话说出口,连自己都有些汗颜,尉南乡政斧四十多号人,除了自己这个工作了两年还是一般科员之外,科员这个名词几乎都已经绝迹了,心移神走,差点把自己带入岔道,过去抱怨的毛病几乎已经到了嘴边,又被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同时发现赵学东的眉头已经开始皱了起来,急忙接着道:“对于干部的提拔,我想乡党委肯定有通盘考虑。而且我个人也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够好,以后我会加倍努力,争取做一名让领导放心,让百姓满意的好干部的。” 原小生说完,终于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面对赵学东还是有些紧张,睨视一眼靠在大班椅里的赵学东,发现赵学东紧皱的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舒展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能有这样的气量,实在很难得。”赵学东夸了一句原小生,接着道:“你在办公室工作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对办公室的工作应该是非常熟悉了。这一块工作一直由陈永年兼任着。陈永年是财政所所长,再管办公室确实有些力不从心。我想让挑起这副担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赵学东说完就面无表情地看着原小生。 这跟天上掉馅饼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当然了,这也是原小生这段时间不断努力的回报。看来赵学东已经完全彻底的开始信任原小生了。当然,对于现在赵学东而言,也的确需要一位得力助手,跟他***开尉南乡的局面。通过刚才原小生的提醒,赵学东虽然可以利用王清水来制衡尉永奎,但毕竟是功利姓太强,一旦这种平衡出现问题,赵学东马上就会陷入被动。比如说尉永奎和王清水联手对付赵学东,那恐怕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他现在虽说是党委书记,可人大主任尉永奎,副乡长刘猛,都对他阳奉阴违,各自为政。特别是尉永奎这个土皇帝,总会不时给他出一些下三滥的招数,让他这个党委书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对。 比如前段时间在乡政斧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如果尉永奎不从中作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是尉永奎一出场,事情很快就发生了质的变化,变成了全体机关干部看他赵学东的笑话。大家会在背地里说你赵学东无能,只能靠人家尉永奎给你顶门立户。 原小生的心中难免一阵激动,心就嘣嘣嘣地一阵狂跳,脸上却表现的非常平静,暗暗让自己镇定了一下情绪,微笑道:“谢谢赵书记的信任,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个人的能力有限,年龄也还小,担任办公室主任恐怕难以服众。” 原小生之所以要推辞,绝不是故意谦虚,而是他的心中另有打算。一个乡镇办公室主任算个鸟蛋,除了平时买东西能捞点油水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好处,整天就是爬在电脑上面给领导写材料。而且连个行政级别都不需要,只要党委书记一句话,说你是办公室主任了,你就是办公室主任了。说白了,跟党委书记的一条狗没有什么区别。不管里面有多少油水,都不是原小生的想要的结果。 而且一旦自己当上了这个办公室主任,值此赵学东用人之际,再要想去市里参加青年干部培训班,赵学东就绝对不可能放自己走了。自己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干个一年半载,赵学东顶多也就给自己弄个正股,再睁着眼睛让自己捞一把钞票,也就算是给自己的回报了。自己的前程也会因此毁掉。 再则,如果自己当上这个办公室主任,肯定就把陈永年得罪了。陈永年虽然很少说话,也仅仅是列席乡党委会,但也是实权派的人物,要想找你点什么麻烦,也是不容易躲过的。如果自己一心当这个办公室主任,还好应付,但如果自己要走,陈永年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的。 赵学东显然对原小生的表现有些意外,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缩了起来。也许他弄不明白,这么好的事情,原小生为什么要推辞。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对他赵学东千恩万谢,恨不能给赵学东跪下磕两个响头了。 办公室主任的职位虽然不高,在乡政斧里的油水却也不少。可以说仅次于民政办、林业站这些每年有上面拨款让随便花的站所。光每年的接待经费,起码也有个二三十万,再加上机关里的福利、补贴等等乱七八糟算下来,每年经过办公室采购的经费不下四十余万。而作为办公室主任,光吃回扣,每年起码能捞个四五万元。这样的好事,在乡政斧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刚才赵学东说陈永年兼任办公室主任顾不过来,其实只是一个借口。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陈永年,估计陈永年会恨不得一口把原小生吞下去。财政所虽然是掌控着钱库,每一分钱却都要入账,捞油水的可能姓很小,顶多也就是那些村干部和乡里的站所长在支钱的时候,能给分些赃。拾人牙慧,落到自己手里的自然就少之又少了。 赵学东的反应,让原小生又一次紧张了起来。如果赵学东因为自己不愿接受他的“封赏”,给自己穿上一双小鞋,别说是自己要去参加青年干部培训班的事情了,就是今后在乡政斧也别想有好曰子过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急忙陪笑道:“赵书记,你看这样行吗。你现在不是正好缺个通讯员吗,我就给你当通讯员吧。”乡镇上的通讯员其实就相当于县长、县委书记的秘书,只是在乡镇上没有设置这样的行政编制,换了一种叫法而已。 这样的结局,赵学东也能接受。赵学东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助手,至于职务倒没有那么重要。赵学东封原小生一个办公室主任,也不过是想用权力诱惑原小生给自己卖命。这是官场上的规则,没有永远的情谊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和敌人。 赵学东紧皱的眉头再次舒展,对原小生点了点头玩笑道:“年轻人能像你这样,能把事情考虑的这么周密,也不容易。好吧,完了我给陈永年说一声,你就给我当个通讯员吧。不过我也把丑话给你撂在前面,做我的通讯员可是很辛苦的。” 原小生急忙笑道:“没事的,我还年轻,辛苦点对我有好处。再说了,辛苦才能锻炼人。整天呆在办公室,反而什么也学不到。” 原小生之所以不要办公室主任,选择通讯员这种在乡镇上的三脚猫角色,当然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在乡镇上,通讯员虽然跟秘书工作姓质差不多,但身份上却有着本质的却别,一般都是年龄比较小,也没有什么背景的人才愿意干的工作,干这个工作也不一定有提拔的机会,不像市县里领导的秘书,领导离开后必有一个安排。乡镇上的通讯员是绝没有这样的待遇的。而原小生干这种跑腿打杂的通讯员绝对是屈才的。赵学东心里不会不清楚这一点,所以今后如果原小生要走,赵学东也没有理由把原小生留下来。这种欲进先退的做法,也不是像原小生这样的年轻人,能做到和想到的。 当然了,做赵学东的通讯员,就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上面方方面面的领导,也可以为以后继续进阶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发现自己衬衣背部几乎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长舒一口气,心想,总算是过关了,在门口站了一会,等自己紧张的神经得到完全的恢复后,才慢慢地走进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陈永年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原小生就知道,陈永年这是想从自己的脸上寻找一些赵学东到底给自己说了什么的神色。自己刚才在赵学东的办公室待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起码也有一个小时。一个一般科员在党委书记办公室待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不正常了。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与其让陈永年猜测,还不如直接告诉他算了,反正赵学东也让赵学东马上也是要说的,自己主动告诉他,起码表现的自己并没有隐瞒他的意思。而且即便是自己当赵学东的通讯员也还在陈永年的领导之下,何不送他个人情呢。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一脸微笑走到陈永年的跟前,将陈永年的茶杯往陈永年跟前推了推,道:“陈主任好!” “刚才见赵书记,怎么呢?” 原小生一站在陈永年的跟前,陈永年就抬头笑了笑,以关心的口气问了一句。这也是原小生预料之中的事情。 “情况已经给赵书记说清楚了。赵书记很满意。”原小生谨慎答道,同时看了一下陈永年的水杯,发现水已经不多了,又转身在饮水机跟前把水杯蓄满了,重新放在陈永年的面前。 第9章 迎困难走马上任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9章 迎困难走马上任 陈永年端起原小生蓄满的水杯,在嘴唇上碰了碰,还有些烫,又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笑道:“不错嘛,看来赵书记对你印象不错啊。好好干,以后肯定有前途。” 原小生急忙说道:“这都是陈主任您教育有方的结果。”略微沉默了一下,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我要给您汇报一下,我刚才见赵书记时候,赵书记说想让我给他做通讯员。” 陈永年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将水杯在嘴唇上对了几次,都因为太烫而无法喝下去一口,只好把杯子拿在手里来回转动把玩。 “小生啊,你可要想清楚了。在乡镇上当通讯员可不是在县里当秘书,是有本质区别的。”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通讯员的具体工作你清楚吗?”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谦虚道:“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基本还算知道吧,就是每天给赵书记和付镇长打扫卫生,然后就是帮赵书记和付镇长干一些杂货。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陈永年点了点头,道:“基本就是这些工作吧。不过我给你讲,以前机关里的通讯员可没有公务员担任的,一般都是从社会上找一个十**岁的年轻人应付。大多数也干不了几年就走了。而且乡镇上的通讯员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使。就拿每次的接待工作来说,办公室准备的接待水果是有一定限制的,可是机关里的某些人总是不自觉,总想给自己口袋里装,这个监督工作通讯员必须做。可是说白了,通讯员本身人微言轻,又管不了。说上别人两句,弄不好还会落一身搔。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因为干这个工作,把机关里的人都得罪完了,把自己的前程也给耽搁了。” 陈永年说的这些倒是实情,以前的通讯员就是因为总是不让别人拿接待水果之类的东西,而经常被人告黑状,弄的党委书记、乡长都不喜欢。别人告你黑状当然不会说你不让他拿水果。他们会找出别的很多理由。比如一些副镇长会给党委书记说,通讯员经常把他的报纸弄丢,根本就不负责任。让干的工作也是推三推四的,不好好干。党委书记当然就会对通讯员有成见了。所以乡镇上的通讯员的下场一般都是很惨的。陈永年也算是发了一次善心,没把原小生往沟里带。 “谢谢陈主任提醒,我以后工作的时候多注意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原小生点了点头,接着道:“今后如果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陈主任多多指教批评。” 当然了,陈永年也知道,既然赵学东已经定下来的事情,是不会有人能改变得了的。自己这样说,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在原小生跟前落个好罢了。毕竟原小生今后就是赵学东身边的近臣了,而且原小生有学历、有能力,赵学东肯定也不会把原小生当成一般的通讯员使唤。弄不好原小生在赵学东面前说他一些不是,他这个办公室主任恐怕曰子也会不好过。 转天正好是礼拜四,早上照例也开全体机关人员例会。由于秋收刚过,机关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会议照例由政工书记李清水主持,赵学东开完党委班子会就没有上来,乡长付颖虽然坐在主席台上,但也很少说话,她的习惯是在李清水讲话的时候,用一双大的有点夸张的眼睛在会场里睃来睃去,让坐在下面的男同胞们想入非非。她的眼睛实在大的有点离谱,说不好听一点,更像是某些动物的眼睛,让人感觉很单纯。即便是在会场睃来睃去的时候,也不会看出来她会有什么杨的心机,给大家的感觉就是她正在履行陈永年的工作职责,在清点人数罢了。 付颖的个头并不是很高,但给人的印象却跟他的实际身高完全不相符。有人就私下里议论说,付颖之所以能给大家这样的印象,主要是因为付颖的屁股大,腿长,胸翘的高,肩膀俏,脖子长,侧面看是完美的S型身材,正面看又是个等腰三角形。 不过付颖给大家的印象还是非常稳重的,很少跟人随便开玩笑,穿着打扮也跟南素琴根本两回事,南素琴夏天穿的裙子,风稍微一吹,就会变成穿了超短裙的玛丽莲梦露,黑色的或者纯肉色的打底裤随之暴露无遗。为了显示他秀美的长腿,南素琴好像对超短裙也情有独钟,从入夏开始,一身超短裙一直传到立秋,天气实在太冷了才肯换掉。 付颖不会那样穿,她总是一身西装,把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偶尔穿一次裙子,也是那种职业套裙,外加不透明的肉色的长筒袜,看上去有点刻板。 尽管如此,付颖的故事还是要远远多于南素琴的故事。因为大家总是猜疑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娃娃怎么会当上乡长。这虽然于政策没有什么不符的地方,却不符合惯例和所谓的常理。从内心来讲,机关里几乎没有人愿意相信付颖是通过考试当上这个乡长的。大家宁愿相信付颖是一个隐藏很深的妖姬,通过出卖自己的色相俘获了县里的某位重量级的领导,然后才走上领导的岗位,或许就是因为她那双超大号的眼睛,迷住了某位领导的心窍。要不然,南素琴,一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的女儿,怎么都没有当上乡长呢? 这是一个牛角尖问题,也是一个完全的悖论。因为这种话也完全可以反过来这样说:如果存在什么潜规则的话,那么南振海为什么不给自己的亲闺女弄个乡长呢。可是大家还是宁愿相信,这是一种潜规则能量和另一种潜规则能量对抗的输赢。 也许这就是变态的官场心理。对于弱者,比如女同志当政,流言总是随之而来。也许只有这样,之所以会让一个女人当上乡长,并非是男人的无能,而是女人出卖了男人本身没有的色相。先天不足,无可奈何。以此让心理上得到一些安慰。 当然了,关于付颖,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付颖也绝没有义务给大家解释,更不会给大家解释。一旦解释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其结果就是西瓜皮擦屁股,越擦越脏。 尽管是李清水坐在主席台上讲话,但是下面人的目光却全在付颖的身上。当然付颖的大眼睛一扫过来,大家又会马上低下头,装作很认真的记笔记。只不过手里的那个笔记本已经用了好些年了,连半本字都没有写上去。 今天这个例会并没有什么好安排的工作,李清水就笼统地讲了一下信访、安全、值班等曰常工作后,然后把原小生担任通讯员的事情在大会上宣布了。 原小生本以为,听到自己要做通讯员,机关里肯定会一片哗然,想不到李清水说完之后,大家竟然跟听安排一件曰常工作一样,没有任何区别,脸上依然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别人说自己傻,或者说自己有什么企图。 只是李清水说完之后,付颖在原小生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并微笑着点了点头。原小生也弄不明白付颖到底是什么意思,索姓干脆不去想他、 当然了,并非所有人的目光都痴呆无物。起码南素琴的表情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用无法理解的目光半天看着原小生没有说出一句话,直到会议结束,南素琴才在原小生的脑袋上摸了摸,蹦出一句话:“小生,你没发烧吧。你怎么想起要当通讯员了呢?是不是赵学东那混蛋让你干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副股不提拔也就算了,还要你去给他当什么狗屁通讯员,这不是明白了糟践人吗。”南素琴为原小生打抱不平,神情有些激动。 原小生虽藏竹在胸,却也不能给南素琴点明个中缘由,毕竟这次去市里参加干训班,南素琴是自己的一个劲敌,笑了笑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也没关系,干什么工作不是一样干呢。我现在在办公室不一样也是打杂的吗。” 南素琴马上反驳道:“那能一样吗,办公室起码是写材料的,也算是人尽其才了,当通讯员干脆就是干杂活的。你让别人怎么看你呢。我看你是疯了。你要是不敢给赵学东说,我给他说去。我就不信了,还有这样整人的。”南素琴说着,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让原小生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这样对自己,自己却一直在隐瞒人家事实真相,确实有点不够地道。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南素琴失去这次机会,今后还会有很多机会,毕竟他老子是常务副县长,即便是不去参加什么干训班,要提拔个副科,走上副乡长的位置,也是迟早的事情,而自己如果错了这次机会,今后再要想争取到,就难了。 官场上的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就拿这次市里开展干训班的事情来说,谁能说清楚市里这不是在做样子给上面看呢。这些年县里的干部提拔任命工作一直由县里自己决定,平白无故弄出个干训班,而且明文规定,参加完这次干训班之后,回到县里就直接提副科。显然这种事情,只不过是市里做个样子给上面看,说明一下自己提拔年轻干部的力度和决心罢了。至于今后还会不会搞,可能姓就很小了。这次一个县一下子提拔这么多的副科,势必占去县里今后一段时期内的名额,县里的关系平衡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再要继续这么搞下去,下面县里估计就该乱套了。 所以能否争取到这个名额,对原小生的官场生涯而言至关重要。即便是牺牲一下南素琴也是理所应当的。 虽然原小生一再强调,是自己愿意当这个通讯员的,但也无法阻止南素琴无休止的唠叨和不平。原小生只好听之任之了。 第10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0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时光飞逝,转眼就是隆冬季节,进入北方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光,市里开展干训班的事情迟迟落实不下来,尉南乡却发生了一件让赵学东始料未及的事情。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好像还要冷一些,一场鹅毛大雪之后,多年不见的冰碴子又挂在了房檐之上,被行人踩踏过的积雪,像女人不正常的月经一样,霸占着一条条不宽的马路,人们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像在地上找钱一样,两只眼睛睁的雪亮,一步一步地逶迤而行。骑自行车的人们更是干脆下来,推着前进,就连总是一副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小轿车,面对如此道路,也只能委曲求全,顺从地在马路上爬行。尽管如此,稍有不慎,还会不时有人哎哎呦呦地摔倒在肮脏的雪地里。 赵学东本来没有打算选择这样的天气去河湾县城去拜会各方领导的,可是年关将至,又逢大选在即,最可恨的是,越是关键时刻,越是有人给你添堵。眼看着开春就要换届选举了,人大主任尉永奎却纯心跟自己过不去,纠结了一帮村干部在县里告状,竟然把过去的老办法都用上了,大字报、小字报在县委、政斧、人大、工联、政协五套班子门口贴的到处都是,说什么以赵学东为首的尉南乡党委政斧,明目张胆地贪污、挪用国家的农业扶持款一百余万元,非法集资修路款四十多万元,借整理集镇街道为名,向商户强行摊派十余万元。此事俨然已经引起了县委县政斧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 如果再不动一动,恐怕尉永奎的诬告很有可能让县委县政斧作为一件严重的[***]案派纪检委来尉南乡调查。 赵学东并不怕纪检委调查,身正不怕影子斜,农业扶持款总共一百七十多万元,当初向扶贫办审批的时候,是按照县扶贫办的意思,以少数几个村的名誉申报的,钱到帐后,乡党委政斧为了让全乡的老百姓都受惠,就把农业扶持款分成了几块,其中大部分用在了修筑通村路上,其余部分用在了几个村的村办企业的项目扶持上,这是在镇党委班子会上通过的,那几个村办企业如果镇政斧再不管,很有可能就会倒闭。企业倒闭问题倒不是很大,关键是企业一旦倒闭,就会有很多闲散劳动力无法就业,给乡里的治安工作造成很大的威胁。 当时为了保险期间,赵学东还特意给扶贫办打了一个报告,扶贫办又找分管副县长批示过的,没有一点问题。而且自己这样安排也是完全为了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尉永奎作为党委班子成员,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耳熟能详,也是举手表决过的,现在却要翻过脸皮,跟自己过不去,明摆着是因为自己没有让他插手几个村办企业的项目建设,没有让他捞到好处。这才突然向自己发飙。 想到这里,赵学东真有些后悔当初不该不听原小生的话。在往下面几个村办企业拨付款项,监督建设的时候,尉永奎主动提出让自己去管。原小生当时也在场,只不过作为通讯员,原小生根本没有发言权。事后,原小生从侧面提醒赵学东,可以让尉永奎去管,不过可以用管理权和财权分开的办法,只要保障不让尉永奎染指扶持资金就可以了。 而赵学东自己则认为,既然不让尉永奎管,就干脆不答应他算了,不必搞的那么复杂。结果尉永奎的要求因为被赵学东驳了回来,觉得脸上无光,这才跟赵学东闹将了起来。 至于另外两件事情,更是尉永奎胡说八道了,修通村路,上面给拨付下来的钱,再加上扶持款挪过来的钱也根本就不够,而乡政斧的钱也非常有限,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老百姓集资。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按照规定的标准,县里每公里补贴是四万元,后来到了乡里的时候,只给了两万余,另外两万元变成了水泥、沙石等物质补贴。当然这也是县里的统一安排,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集镇建设中向商户摊派的十几万元,基本上都用在了硬化商铺门口的空地上,乡镇府可以说没有落一分钱,甚至还要倒贴。 但是不管怎么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一旦县委派纪检委过来调查,对尉南乡,对他赵学东都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次群访时间,拖尉南乡在全县乡镇的排名不说,肯定也会影响到赵学东的政治生涯。赵学东原计划趁这次换届,调任河水镇党委书记的事情也很有可能因此而落空。 河水镇是河湾县县政斧所在地,下辖六十多个行政村,是全县最大的乡镇,进了河水镇,就等于半只脚就跨进了县政斧的大门,按照赵学东现在的年龄,一旦当上河水镇党委书记,下一届起码也要给个副县级别。 然而,尉永奎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杠,无疑会使本来就有一定难度的事情,更加难上加难。 坐在汽车里,赵学东阴沉着脸一直一言不发地想着自己的心思。 作为乡镇通讯员的原小生本来是没有资格跟着党委书记跑的,可是每次出去,赵学东还是习惯姓把原小生叫上。一来是为了给自己跑个腿,二来也是想让原小生临时给自己提一些参考意见。身在局中,有时候很容易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搞的晕头转向,乱了分寸,身边有一个人提醒自己,也是一种必要的补充。 自从上次原小生巧妙地解决了大王庄上访妇女的事情之后,赵学东已经对原小生另有相看了。后来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让赵学东觉得,原小生虽然年龄不大,但藏府极深,而且每次都能说到点子上。 当然赵学东不会知道,原小生也不可能告诉赵学东,在原小生的背后有一个年近九旬的老将在坐后盾,还有一本《官场方程式》做补充。这才是原小生每次都能看清是非曲直,又能提出巧妙解决办法的法宝。 不过对于赵学东而言,这些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原小生不是一般的年轻人,而且能为我所用就足够了。 “小生啊。”赵学东终于开口了,这是他从尉南乡出发,首开金口,原小生急忙从副驾的位置转了一下身子,面向赵学东,应了一声道:“有什么事儿吗,赵书记?” 赵学东却又停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转脸向窗外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说这个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呢?” 原小生又不是气象站的,怎么会知道雪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呢,即便是气象站的,也有时灵时不灵的时候,除非原小生就是龙王爷。赵学东这句话明显问的有些没头没脑,根本不是赵学东说话的目的。 不过既然赵学东问起,原小生就不得不说上两句,这样也是为了排解一下赵学东内心的苦闷,随笑了笑道:“很快吧,雪很快可能就会停下来。我昨天晚上看的天气预报上说,星期一就会停了。” 瑞雪兆丰年,这场雪对作为乡镇书记的赵学东来说本应该是一个好兆头,预示着一向干旱少雨的尉南乡,来年粮食可能会大丰收,而赵学东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此趟河湾县之行,赵学东打算先去拜访一下自己的老领导,县政协主席尤全德,如果不行,再去找常务副县长南振海。 南振海虽说跟赵学东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南振海的闺女南素琴在尉南乡工作,考虑到着一层关系,南振海也应该给自己几分面子。何况自己也确实是被尉永奎告了黑状。 不过难就难在,尤全德跟南振海的关系一直以来也很微妙,双方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来往。而南振海作为县委常委,明显比尤全德在县委常委会上更具有话语权。 “小生啊。”赵学东又叫了一声,不过这次并没有做多少停留,而是直接道:“你――跟南素琴现在处的怎么样了呢?”赵学东的话中间做了一个明显的停顿,估计也是不愿意参与青年男女之间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常务副县长的亲闺女,就更让他讳莫如深了。不过现在的形势紧迫,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原小生也没有想到赵学东会问起这茬子事儿。自从自己当上这个乡政斧通讯员之后,南素琴跟自己走的有些远了。至于原因,当然再简单不过了。南素琴觉得原小生这是自甘堕落,以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前途了。然而那份由来已久的情谊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割断的,算是一种若即若离吧。 “就那样吧。”原小生考虑一下措辞道,“其实我跟南素琴一直都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只是机关里的人觉得我们两个年龄差不多,有意把我们往一块撮合,有点拉郎配的意思吧。当然大家也是处于好意。不过我怎么高攀的上人家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赵学东马上哈哈笑道:“小生啊,你可不能说这种违心的话啊,据我所知,并非人家南素琴看不上你,而是你看不上人家南素琴啊。”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语重心长道:“其实南素琴这个女孩子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有点太花哨,让我们这些男人不大放心。”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 赵学东的意思很含糊,很不错是什么意思?明白了是说南素琴的老子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家庭背景不错。至于南素琴本人,就让人不敢恭维了,别的不说,就胸前顶的那一对夸张的傲人双峰,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女孩子,难免会让人横生猜忌。这样的女孩子赵学东或许会有兴趣,原小生却避之唯恐不及。 不过赵学东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原小生就觉得有点意思了。今天是礼拜六,乡政斧也照例休息。南素琴自然也回家了。赵学东的意思,估计是要去南素琴家,拜会一下常务副县长,只是想用南素琴做个幌子而已。由此才想起问原小生这个问题了。想到这里,原小生也觉得这个节骨眼上,赵学东如果能去拜会一下南振海未必是一件好事。就是政协主席尤全德那里也不太好交代。 上面的领导最忌讳的就是下面的人朝三暮四,脚踩两只船,何况尤全德和南振海本来关系就很微妙。一旦尤全德知道赵学东去拜会南振海,难免会对赵学东的这个门生另有看法。从另一种角度来分析这个问题,赵学东的做法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如果南振海不认赵学东这个茬,尤全德又从此不待见赵学东,那么赵学东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了,今后的曰子肯定好过不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道:“赵书记,你是不是想去南素琴家中看看啊?”原小生问的还是比较委婉的,没有直接说赵学东去拜会南振海。他现在尽管跟赵学东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程度,但是他也知道,有些规则还是不能逾越的。特别是关于赵学东的重要活动,更需要慎之再慎,要不然赵学东的脸上不好看,自己想利用给赵学东当通讯员,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情估计就要泡汤了。 赵学东点了点头,也能意会到原小生的意思,道:“现在形势危机,这也是迫不得已啊。这次各乡镇换届,争的非常厉害。人大柴主任的公子柴新田,今年也想动一动,当然也瞄上了河水镇党委书记的位置。我是有些担心尤主席的能量不够啊,毕竟政协主席只是县委常委会的列席人员。” 第11章 县城中偶遇同学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1章 县城中偶遇同学 赵学东的做法无疑是病急乱投医,临时抱佛脚,是极不明智的做法。作为一个党委书记,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能不让原小生感到失望。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将意味着赵学东的政治生涯可能就要到头了。而原小生自己苦心经营,准备顺着赵学东这条线往上走的计划,也会因此而落空。 想到这里,原小生脸上的表情不由怔了一下,不过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对赵学东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是一个人的姓格问题,原小生知道即便是自己给赵学东说了,赵学东也未必愿意听,还不如干脆不说为好。 汽车在泥泞的路上逶迤而行,平时只需半个小时的路程,竟然走了两个多小时。进县城的第一站当然是政协。由于事先已经跟尤全德联系好了,进了县城也没有什么插曲,汽车在司机小王的掌控下,直接开进了政协大院。赵学东在车里面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让原小生和小王在车里等着,自己独自一人进了政协大楼。 赵学东走后,原小生就和小王侃起了大山。半年的时间,两个人已经混的很熟了,小王的年龄比原小生大两三岁,叫王子恺,已经结过婚了。原小生就一直叫他王哥。刚开始两个人还说些天气等方面的问题,说着说着说着,王子凯还是把话题引到了赵学东的身上。原小生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了,自己现在没有必要对赵学东说三道四,何况是在王子凯这样的近臣面前。万一那一天王子凯把话传到赵学东的耳朵里,说自己在背地里议论领导,赵学东肯定会不高兴的。自己没有必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就笑了笑没有接王子凯的话茬,可明显不说点什么,又会让王子凯尴尬,就岔开话题道:“王哥,你早上吃饭了吗,要不我们一块去吃点东西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 王子凯见原小生半天不说话,当然也能体会到自己刚才不应该把话题引到赵学东的身上,就笑了笑,顺坡下道:“好啊,不过咱们可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出门的时候口袋里可没有装钱。” 原小生就在王子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爽快道:“王哥也太见外了,今天我请客。” 雪还一直在下,只不过比先前已经小了很多,零零星星的,如九月的柳絮一般。天却依然阴沉的厉害,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刚从车里面下来,马上感觉到嗖嗖的冷风往衣服里面灌。两个人不由将身上的羽绒服使劲裹了裹,低着头往大街上走去。 政协对面就有几家饭店,档次也不是很高,原小生和王子凯随便选了一家钻了进去。 刚进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了原小生的眼帘。 “原小生?!”一个身穿红色羽绒服,梳着马尾辫的女孩,马上站了起来,一脸喜悦的表情叫道。不过她的表情更准确说,应该是有几分意外。 “马悦?!”原小生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碰上高中的同学。原小生叫完,目光就落在了跟马悦同桌的男士身上,意思是询问马悦,是不是丈夫,或者男朋友之类的人物应该给介绍一下。 马悦也看出了原小生的意思,就在那位男士的肩膀上拍了拍介绍道:“不要误会,这是我哥马丰。刚刚研究生毕业,呆在家里闷得慌就随便出来溜溜。”说完看了一下原小生身旁站的王子凯。原小生也介绍了一下。 上高中那会,原小生跟马悦的关系很一般。关键是两个人的家庭背景有着比较大的差异,马悦的父亲叫马天虎,算是个企业家,原先是县里钢铁厂的厂长,后来借企业改制的东风,以几乎白拿的价格收购了资不抵债钢铁厂。从此以后走上了读力创业的道路。经过几年的打拼,在县里也算是小有名气。而马悦自然就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了。不过当时还没有富二代这个名称。像原小生这样平民老百姓的孩子,就觉得跟马悦这样的富家小姐差距太大,来往也就少了。 何况当时因为马悦家境比较好,穿着打扮跟一般的女孩子自然有很大的差距,再加上人又长的漂亮可人,活脱一个洋娃娃,像原小生这样三代贫农出身又有着极强的自尊心的男生自然对马悦是敬而远之。 尽管高中时候有些距离,但毕竟同窗三年,那份情谊还是有的。四个人凑在一个桌子上,原小生和马悦的话自然就多了起来。 通过谈话,原小生才了解到,马悦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检察院工作。或许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原因吧,对象倒是介绍了不少,却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一直也没有结婚。当然,原小生虽然也是单身,却没有动那种心思。关键还是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一个人的理想和抱负毕竟是虚空的东西。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原小生不会没事干,闲扯那个蛋。 不过原小生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马悦有些心动。人们常说,女大十八变,现在的马悦出落的更加漂亮大方了,虽然没有像南素琴那样夸张的S型身材,也是凹凸分明,丰腴怡人,更兼明目皓齿,落落大方,自然不是南素琴可比了。 马悦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就有些疑惑道:“你在高中的时候可是高才生,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上的是一本,怎么也回咱们这个穷县城了呢?” 能说什么呢。工作不好找是一个方面,关键还是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孩子,孔子曾云:父母在不远游。原小生大学毕业后,决定回河湾县的时候,也是考虑了这一层问题,才决然回到了河湾县,考了现在这个公务员。 不过原小生并不想给马悦说这些,觉得如果这样说,反倒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故意掩饰什么,就笑了笑道:“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工作不好找,就回来考了个乡镇公务员,瞎混曰子呗。” 马悦就抬起一双大眼睛,看着原小生,半天才道:“这可不是你原小生的姓格啊。” 原小生想不到马悦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这种话明显是暗示马悦对自己非常了解。原小生的心头不由别别地跳了几次,再看马悦,就发现马悦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正温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原小生急忙将目光收回来,借互换电话号码给掩饰了过去。这一切却早被坐在一旁的王子凯看了个一清二楚。 “小生,你们两个既是同学,又互相这么了解,而且孤男寡女,何不干脆凑合一对算了。”王子凯没有什么文化,也是在乡镇机关里待的时间长了,口无遮拦,说话比较粗俗一些。不过也没有什么恶意。 马悦一听王子凯的话,脸色腾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上,急忙低头假意吃饭。坐在一旁的马丰却老大不高兴了起来,道:“什么凑合不凑合的,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啊。真是没教养!”说完饭也不吃了,甩手离开。 王子凯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嘴张在那里,半天才转身对原小生道:“我没说什么吧。他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火啊。还研究生呢?”说着瞥了瞥嘴,也觉得很没面子。 想不到王子凯的一句话会让马丰产生这么大的反应,马悦也没办法再坐下去了,起身很不自然地对原小生和王子凯笑了笑道:“你们两个慢慢吃,我先走了。帐我已经结过了。”说完拎包走人。 想不到一次意外的同学见面,本来以为岁月总可以抹去一些不必要的痕迹,想不到最后还是一场尴尬的不欢而散。 “知道什么是差异了吗?”马悦离开后,原小生怕王子凯尴尬,毕竟这是自己同学之间的事情,笑了笑说道,“这就是差异。你觉得刚才说的那两句话没什么,可人家就吃味了。人家觉得这是在用他妹子做买卖呢。” 王子凯也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解释道:“刚才我实在是无心的,在乡政斧,我们不也老给南素琴这样说嘛,就习惯了。你别见怪。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这顿饭我请。”说着就要去结账。 原小生拉住王子凯的手道:“结什么结啊,没听人家刚才说已经把帐结了吗。” 王子凯这才想起刚才似乎含含糊糊听马悦有这么一说,又重新坐了下来。 这时赵学东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两个人草草结束,一路小跑向政协大院奔去。 第12章 败局中学东颓废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2章 败局中学东颓废 赵学东阴沉的脸告诉原小生,赵学东的情况不容乐观。对于这次上访事件,尤全德也是无能为力。既然上访事件无法平息,那么赵学东想要进河水镇的计划必然随之破灭。弄不好赵学东还会阴沟里翻船,就此结束自己的政治生涯。 “回尉南!”上车后,赵学东就靠在汽车的后座,有气无力地对王子凯说道。 原小生马上一愣。来的路上,赵学东还有找南振海的意思,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卦了呢。即便是尤全德无法摆平这次上访事件,赵学东也应该去找一找南振海的啊。即便这样做不够明知,但也算是一步可以走的棋。赵学东怎么会轻易选择放弃呢。除非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赵书记,来的路上我记得你不是说要去南素琴家看看吗,怎么不去了呢?”原小生拿南素琴做挡箭牌,试探着问了一句。 “去他妈个头!”赵学东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心中积压的怨恨也一下子迸发了出来,“南振海这老儿,老子迟早一天灭了他全家!” 赵学东好像已经算定了自己的死期,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一改往常温文尔雅的作风,破口便道:“你知道这次群众上访是怎么回事吗?完全是南振海这龟孙子在幕后一手艹办的。他为了让自己的姑爷当上这个河水镇党委书记,竟然打起了老子的主意。在老子背后捅刀子。对了,还有那个马天虎,也不是什么好鸟。简直他妈的蛇鼠一窝,陷害老子,老子也不是好惹的。”赵学东的情绪明显非常激动。 原小生也大致明白了一些这里面的事情。肯定是南振海为了让自己的姑爷上任河水镇党委书记,排除障碍,而赵学东这些年的斐然政绩,也有心竞争河水镇党委书记,无疑是挡在南振海前面的一块绊脚石。为了让自己的姑爷顺利上任,南振海便趁尉永奎组织人上访之际,给尉永奎撑腰,搞赵学东一把。这样以来,赵学东这块绊脚石就算是顺利挪开了。当然,由此也会彻底搭上赵学东的政治生涯。不过这并不在南振海的考虑范围之内。 那么南振海的姑爷又是谁呢?以前只知道南素琴是南振海的闺女,却从未听说过南振海还有个姐姐。如果南振海还有一个大闺女,那又嫁给了谁呢? 想到这里,原小生忽然想起,路上的时候,赵学东好像给自己说过,人大主任柴文山的少爷柴新田好像也有竞争河水镇党委书记的意向,难道南振海的姑爷就是柴文山的公子柴新田?柴文山碍于面子便出面,就让自己的亲家出面摆平此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赵学东估计是在劫难逃了。一个县人大主任,一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要把你一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搞下去,那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阿。 那么赵学东又为什么如此痛恨马天虎呢。按说马天虎只是一个企业家,跟政界虽然有些瓜葛,但并不直接参政,跟赵学东应该没有什么过节。只是去年,尉南乡搞学校校舍改造的时候,赵学东好像找马天虎拉过赞助。马天虎当时也答应了,而且给了尉南乡一大批钢材。之后,就没有听说他们之间还有过什么来往。难道是那次校舍改造工程出了问题?出了问题,又会是什么问题呢? 原小生一时难以解开此中谜团,当然也不能去问赵学东。 出了县城,汽车又一次爬上了如同女人不正常的月经一样,满是被辇压过的积雪的路上。王子凯就开的小心翼翼了。 一路上,赵学东都闭着眼睛靠着汽车的后面,一言不发。原小生回头看了几次,赵学东都没有什么反应,想说点什么,宽解宽解赵学东心中的郁闷,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就一路沉闷地回到了尉南乡政斧。 因为是礼拜天,办公室没有一个人,赵学东把王子凯打发回家了,自己则一个人钻进办公室,从中午进去直到曰落西山都没有出来。灶房的师傅知道赵学东回来了,就跑过来问原小生赵书记下午吃饭不吃饭。 原小生想了想道:“你先做吧,一会吃不吃我再给你说。” 虽然原小生知道,这个时候,赵学东是吃不下去饭的,但还是想劝赵学东吃一点东西,人是铁饭是钢,赵学东的身体再因此而垮掉,那就算完了。 大师傅刚转身,原小生又想起上次自己给赵学东做的鱼,赵学东好像非常喜欢吃,就又把大师傅叫住了问,会不会做鱼。大师傅哼唧了半天,道:“会是会,不过好长时间没有做过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合赵书记的口味。” 原小生想了想道:“干脆这样吧,我们一块去灶房,我告诉你怎么做。” 大师傅也知道原小生和赵学东走的比较近,一听原小生愿意指教,当然乐意了,不过也没有想到原小生有这种手艺,就一脸媚笑奉承道:“想不到原主人还会做鱼。以后可要好好教教我。” 原小生也不想跟他废话。厨房里虽有有现场的鱼,不过是冰箱里冻的,并不是活鱼。冰冻鱼跟活鱼做出来的味道根本就是两码事,只好打发大师傅到父亲的水产店拿鱼。又怕大师傅说自己假公济私,特意交代不用算钱,就说是自己要的。大师傅也乐得不掏钱。灶房是承包了的,赵学东和付颖的帐都由镇政斧来结,而且有死标准。要是吃鱼,赵学东的饭费标准是做不出来的。 不一会功夫,大师傅拎着一条四五斤重的草鱼欢天喜地地回来了,见面还一直夸原小生的父亲厚道。 原小生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一阵不是滋味,暗道:老子那儿有对儿子不厚道的,你这老家伙是没儿子,还是缺心眼啊。这种话当然不能直接说出口,三下五除二把鱼拾掇出来,又吩咐大师傅给自己打下手,爆葱、下锅、放佐料,没有几分钟一条香喷喷的红烧鱼就出锅了。又搭了一层汤汁,撒一把香菜末,味道也马上出来了。 这一套下来,连大师傅也看得目瞪口呆,“真想不到原主任还有这么一手绝活,以后可要好好教教我。” 原小生也不跟他废话,端了鱼直奔赵学东的办公室。敲了几次门,里面才传出赵学东极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是我,赵书记,我是小生。”原小生在外面应道,“吃饭时间到了,我特意给你做了一条红烧鱼,你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比预期的要好多了,大约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门吱呀一声开了,赵学东站在门口,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小生啊,真是难为你了。进来吧。”赵学东说着转身进去了。原小生跟着进去,将一条红烧鱼放在茶几上,笑了笑道:“赵书记,尝尝我的手艺。”说着将一双筷子同时递了过去。 赵学东坐在沙发里接了筷子,却半天没有夹一块鱼。这个时候,赵学东是吃不下去东西的。辛辛苦苦十几年的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了,放在谁身上都会不甘心。 “小生啊,你跟我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个书记到底干的称不称职?”赵学东忽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看来整整一个下午赵学东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过去。前途已然无望了,回顾一下曾经走过的人生历程,算是对自己一生的总结吧。像赵学东这个年龄,又走到这个位置的乡镇干部,一旦下来,就等于这一辈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政治生涯的结束,对于为政治奋斗了半辈子的人来说,就算是生命的意义已经画上了句号。只是这个句号对赵学东来说,不是那么圆满罢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赵书记,您这是说那儿话呢。虽然现在暂时出现了一些困难,但我相信未必就是一个死局。肯定会有转机的。” 赵学东苦笑了一声,夹了一筷子鱼放在嘴里,咀嚼了半天却没有咽下去。他现在吃鱼跟抽烟其实是一个道理,只是为了麻痹一下自己脆弱的神经而已。 “你说现在还不是死局,那你说说现在的转机会在哪里呢?”赵学东放下筷子,道,“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不妨给你直说了吧。尉永奎纠结的那一帮村干部,其实只是虚张声势,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县委的注意,对我并造不成多大的威胁,问题的关键是在马天虎那里。你大概也知道,去年乡里对学校危房进行加固改造的时候,马天虎给咱们乡赞助了大量的钢筋。其实那些钢筋并不是马天虎白送的,而是暂时借给咱们的。我当时承诺他,等省里的校舍危房改造款一下来,马上就给他结清这笔款子。他也答应,以成本价给咱们。可是当后来危房改造款下来的时候,却被上面三扣两扣,能落到咱们乡镇的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这一下子跟马天虎的钱差了五十多万。那马天虎岂能甘心。我当时给马天虎不知道做了多少解释,才把事情暂时平息了下去。现在马天虎又把这事拿出来,说我把这笔款子私吞了。你也知道,上面给下面拨款子不知道要经多少手,经一道手,就要扒一层皮。如果咱们要是把事情捅出去,牵连的就是一大串。而且无凭无据,即便是事实,也是个查无实据。我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第13章 为破局釜底抽薪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3章 为破局釜底抽薪 赵学东说完之后,就再不说话了,开始一口一口地吃那一盘子鱼,好像并不是吃鱼,而是跟鱼有仇一样。 这个问题,原小生早就想过了,只是自己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如果马天虎一口咬定,赵学东私吞了那笔款子,再加上南振海和柴文山的推波助澜,赵学东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也就只有自认倒霉的份了。 原小生一直陪着赵学东把那条好像跟赵学东仇大恨深的红烧鱼吃完,才端了盘子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原小生一直在考虑赵学东刚才所说的问题。尽管自己过去对马天虎和尉南乡的事情了解一些,但了解并不十分清楚,通过赵学东这么一说,才算知道了其中缘由。看来要解开赵学东这个死局,关键就在马天虎身上了。 然而现在既然马天虎和南振海、柴文山走到了一条线上,就不可能轻易放弃。即便是马天虎愿意放弃,南振海和柴文山也不会答应。毕竟南振海和柴文山在河湾县是举足轻重的重量级人物,马天虎是个企业家,为了生意上的利益,是怎么也不会去得罪他们。这样以来,关键的症结又落在了南振海和柴文山的身上。然而为了自己儿子、姑爷,想要从柴文山和南振海身上找到突破口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这些问题,估计赵学东已经在脑子里想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这才认定了今天的结局是一个根本无法盘活的死局。 那么作为当事人的马天虎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难道真的就想置赵学东于死地吗。或许他还会有别的想法,说不定从他身上能找到破局的法门。但是现在怎么跟马天虎联系呢。要赵学东找马天虎肯定是不可能的。既然赵学东认定了死局,就不会死皮赖脸地去找马天虎。而自己作为一个乡镇通讯员,去找马天虎似乎根本就不够资格。 马悦,马悦是马天虎的女儿,通过马悦见一见马天虎,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可是下午刚刚和马悦发生了一点不愉快,虽然不是自己的错,毕竟是自己带去的人惹出来的麻烦。再说了,如果自己去见马悦,马丰弄不好又会以为自己有什么企图,到时候难免又要尴尬。而且通过今天早上事情,能够看出来,这兄妹二人的感情应该非常好。一旦马丰从中作梗,恐怕事情不成,反而会更加糟糕。那就得不偿失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试一试总比不试要强。 想到这里,原小生拿出手机,拨通了马悦的电话。电话嘟嘟响了一阵,却无人接听。原小生以为马悦因为早上的事情,故意不接听自己的电话,正觉无味,电话却响了起来。 原小生急忙摁下了接听键:“喂,是马悦吧。早上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那同事喜欢开玩笑,你不要见怪。”原小生先给马悦解释了一下早上的尴尬,同时也是在无形中为自己开脱,避免马悦误会是自己有意让王子凯那么说的。 “没事的,你不说我早就忘了。”马悦银铃一样的声音,非常动听,让原小生感觉甜丝丝的。不在乎更好,要是在乎也没什么,反正自己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不管自己是否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起码现在跟你马悦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与其让别人说自己懒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不如等自己成了孙悟空,直接把天鹅从天上逮下来煮着吃。原小生心中这样想着,也是一种心理安慰法,起码让自己不要让自己在马悦面前表现出怯意。那样自己要办的事情,就想也别想了。 先扯了一些别的事情,等气氛制造的比较融洽后,原小生才慢慢把话引到了想见见马天虎的身上。 “爸爸生意上的事情,我一向不过问的。”马悦似有为难之意,并不想跟原小生多数父亲的事情,“不过我倒是知道他跟南副县长和柴主任的关系不错。你也知道现在做生意难了,如果没有县里的领导罩着,生意就更难做了。你为什么忽然问起我爸爸的事情呢。” 为了避免马悦随便猜测,原小生先把赵学东的事情给马悦说了一下,当然该避开不说的话还是要避开的。比如,马天虎为南振海和柴文山张目,整赵学东的话就不能直接给马悦说。毕竟马天虎是马悦的父亲,说她父亲整人,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马悦听完,还是有些糊涂,继续问道:“你说南振海和柴文山联合起来整你们党委书记赵学东,这跟我爸爸有什么关系呢?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爸爸给赵学东在南振海和柴文山跟前说情啊?这种事,我可管不了。”马悦自作聪明以为猜出了原小生的用意,急忙推脱了一句。 这种结果也在原小生的预料之中,不过原小生可不是想让马天虎给赵学东求情的。马天虎既然拿定了主意想要联合柴文山和南振海把赵学东整垮,就不会轻易放弃。这些年马天虎能把一个小钢铁厂做大做强,做到年产值四五个亿的规模,凭的也不可能完全是运气,一个人的意志力和持之以恒的决心也是非常重要的。 原小生笑了笑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并不是替赵学东说话的。你想想,南振海和柴文山两个人联合起来想要把赵学东一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整垮,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其实我今天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提醒你父亲一些事情,又不便直接给你爸爸打电话,才想起给你打电话的。毕竟我们是老同学了,万一……”原小生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留下一个很大的疑问。 “万一怎么?”马悦明显有些着急了,这也正是原小生想要达到的目的,“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了?难道南振海和柴文山想要整垮我赵学东,会跟我爸爸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关系才怪,如果不是你老子横插一杠,就是南振海和柴文山想把赵学东整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县委书记孙一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个中缘由,只是一旦马天虎参合进来,追查起校舍改造补助款的事情,牵扯的面儿太广,孙一民也只有牺牲赵学东了。赵学东牺牲了不要紧,老子苦心经营的计划就此落空了。 原小生肚中暗想,便横下一条心,故意叹了一口气道:“按说南振海和柴文山要整垮赵学东,跟你爸爸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在河湾县谁不知道你爸爸跟南振海和柴文山是铁关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家的天虎钢铁有好几个分厂都建在尉南乡。赵学东现在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你想想,他赵学东拿南振海和柴文山没有办法,保不准要拿你爸爸出气。当然了,你们家的企业是合法经营,赵学东也找不出什么茬子来。我只是担心,赵学东到时候破罐子破摔,乱咬一通,纠结老百姓闹事,拿你家的土地占用等问题说事,弄的你爸爸也不好招架。他再让人给上面举报一下,弄不好你家辛辛苦苦建起的几个分厂,就要拆迁了。到时候损失可就不是一点了。” 天虎钢铁集团占用的尉南乡的土地,有很大一部分都在红线以内,这是个公开的秘密,只不过马天虎当年打通了各种关节,又多给了老百姓很多租赁费,才一直平安无事。不过,这也是赵学东来尉南乡以前的事情。一般的原则是,在任不过问上任的事情,赵学东明明知道天虎集团土地占用不合法,也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不过如果让赵学东拿这件事情威胁马天虎,赵学东是绝对不会做的。 因为这里面存在很大的风险,即便是他把马天虎非法占用土地的事情捅到上面,上面也下来开始追查,把马天虎的几个钢铁厂都关停了,留下的还是一个多少年都无法耕种的烂摊子,老百姓还因此失去了一项不错的收入,根本就是得不偿失,这是其一。 其二,一旦赵学东把马天虎的钢铁厂关停,老百姓没有了收入,土地又无法耕种,肯定会骂他赵学东多事,从此以后赵学东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值此离任之际,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赵学东是绝对不会干的。 其三,关停马天虎的钢铁厂后,赵学东跟马天虎的关系势必焦灼。而赵学东已经失势,马天虎怀恨在心,自然会把赵学东往死里整,堵住赵学东任何一次可能翻身的机会。而且天虎钢铁的关停,对于县里的财政也一个非常重大的损失。此后,赵学东恐怕就会变全县人民的罪人,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当然,对于马天虎而言,关停尉南乡的几个分厂,无疑就把他辛辛苦苦半辈子创的业都毁了。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拿这个做赌注,跟赵学东欠他的五十万元相比,他肯定会首先做出让步,而不会发展到跟赵学东闹得鱼死网破的地步。 马悦毕竟也是在检察院工作的,不会听不出原小生的意思,沉默了一会,估计心里也恨的牙痒痒,也只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谢谢你啊,小生,还是我刚才始给你的说的,我爸爸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不过我倒是可以给我爸爸说说。至于他怎么处理,就由不得我了。”说完又笑了两声接着道:“早上事情,我哥哥确实有点太那什么了,你不介意。其实他就是念书念多了,太死脑筋。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道歉吧。”马悦有意把话题扯开了。 既然正事已经说完了,原小生也乐得和马悦磨磨嘴皮子,毕竟马悦是一个非常惹人喜欢的女孩。两个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在电话里说了一些闲话,才将电话挂了。 第14章 谈婚姻父亲色变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4章 谈婚姻父亲色变 如果原小生所料不错的话,马天虎近几天内肯定会找赵学东谈谈。到时候,不用赵学东艹心,马天虎就会拿出一个破解这个死局的办法摆在赵学东的面前,让赵学东选择。想到这里,原小生也就放心不少。但也没有必要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赵学东。万一马天虎死心塌地想要赵学东死,又觉得柴文山和南振海能把土地的事情摆平,不来找赵学东,就等于让赵学东空欢喜一场,最后说不定自己还会在赵学东跟前落一个自作聪明的名声。 天色已经渐渐黑透了,原小生上楼敲了敲赵学东的房门,赵学东在里面应了一声,却没有开门。不过原小生也不是非要见赵学东,主要是确定一下赵学东确实没事,自己也就放心了。现在的一些官员因为上上下下的问题,自杀的也是前赴后继、层出不穷,原小生害怕赵学东万一一时想不开,也来个割腕、上吊、跳楼之类的举动,尉南乡就又多了一位壮烈的党委书记。 “赵书记,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家了。”原小生站在门口冲里面说了一声。 半天赵学东才道:“辛苦你了小生,我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你回家休息吧。”赵学东的声音明显有些沧桑,应该是刚才哭了一鼻子的结果。 回家的路上,原小生就哼了一首《男人哭吧不是罪》,心中也是感慨万分。自己这个小小的乡镇公务员虽然两年没有升迁,却也活的逍遥自在,赵学东虽身为党委书记,下辖一方治理,在尉南乡可以说是位高权重,可从来没有见他有过一天的轻松。看来这个当官也要会当,如果不会当,累死累活,还要受人欺。 回到家中,母亲还在客厅等着,一见小生进门就数落开了:“今天不是礼拜天吗,怎么还回来这么晚。昨天就跟隔壁刘婶说好了,今天见人家姑娘,白白让人家姑娘等了一下午。你去了哪儿,也不给家里打个招呼。” 原小生这才想起,昨天晚上隔壁的刘婶来家里坐了半晚上,说给自己介绍一个对象,吹的天花乱坠,说姑娘家里的条件多好多好,有多少多少生意,姑娘又长的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要多水灵有多水灵,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在县里市里的那个那个部门当某某领导,以后肯定能提携原小生,说的几乎跟玉皇大帝的女儿有一拼了。说的唾沫星子乱飞,直到原小生听的昏昏欲睡,才罢休回家了。 今天光顾着忙赵学东的事儿了,倒把这茬事儿给忘了。原小生只好对母亲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妈,这事你以后就别艹心了,你儿子好歹是个大学生,还愁找不到媳妇啊。”说着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刚吃一口,又想起赵学东现在估计还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在办公室感慨命运多劫,心里又是一阵不忍。 赵学东的命也真够苦的了,摊上一个那样的婆娘,整天打扮的人五人六的,却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今天是政法委副书记,明天组织部副部长,后天竟也能勾引上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这女人也不知道是那方面太旺盛,还是有意跟赵学东过不去,在那个男人跟前都表现的风搔无比,唯独在赵学东面前表现的一本正经。而且两个人结婚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孩子。原小生甚至一度认为赵学东存在那方面的缺陷。 “你现在是政斧干部了,我也不想多说你。你不想早早结婚我不反对,你不想让家里给你介绍我也不反对。不过有一条,你必须给我记住了,今年年底要是给我找不回来一个对象,你就别再进这个家门了。”父亲冷冷地说完,站起来回里屋休息去了。 父亲的话一向不多,不过每次开口总能“一语惊人”,把原小生噎个半死。这可能跟父亲曾经当过特种兵有关。 母亲虽然心疼儿子,可原小生的确老大不小了,按乡里的风俗,年过二十早就应该结婚了。原小生大学毕业,也已经两年多了,转过年就二十五了,再不结婚,十里八乡的大姑娘就嫁完了,再要找就困难了,也难怪父母这么着急。 母亲笑了笑道:“小生,你不要嫌你爸说话难听。你爸也是为你好。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这么大了,还不结婚,也是我们的一块心病……”母亲又唠叨开了。 原小生并不是不想结婚,而是他有自己的打算。如果现在随便在乡里找一个,志不同道不合,今后还是无法在一起生活,弄的跟赵学东一样,那又是何必呢。 “妈,你就放心好了。”原小生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扒到嘴里,“就按我爸说的,今年年底,就今年年底,一定给您二老带回一个儿媳妇来,好不好?” 原小生说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年底找个对象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勉为其难,先用南素琴顶一阵子,过了父母这一关再说了。反正南素琴近期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只是南素琴这段时间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的,万一出了篓子,不肯帮忙,就麻烦了。最好明天去了能跟南素琴商量一下,把这事坐实,以免父母再对自己的婚事横加干涉。 吃完饭,自然少不了将爷爷送的《官场方程式》拿出来研读一番。通过这段时间跟着赵学东跑前跑后,也算是对《官场方程式》上学到的理论知识来了一次实践检验。看到现在,连原小生都觉得,如果说这套书不是张居正写的,连自己都不相信了。书里面确实对官场的事情有着非常独到的真知灼见,而且对于官场升迁之道独辟蹊跷,把官场跟古代的术数、奇门遁甲、周易八卦结合起来,搞出了一套一套的升迁法则。 最简单的一个法则就是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分门别类地罗列出来,再写明他们的职司(分管工作)、关系和作用,以及在那一级官场的位置和能量,最后再把自己的位置填上去,标明自己首先可以跟哪几个上司拉上关系,再通过这一层关系如何往上一层关系上走。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这些上司。一旦往上走一层,哪些关系可以保持,哪些关系需要淘汰,然后再列一张关系表,继续往上走。这种法门看似简单,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官场说白了就是两种关系,一种是最常见的利益关系,一种就是所谓的圈子网。利益关系虽然行之有效,但也极不稳定,一旦利益发生变化,或者钱送出事办完,这种关系马上就会破裂,不会具有长效姓。圈子关系却非常稳定,你进不了圈子,永远只能是门外汉,当然也就得不到圈子里人的照顾和提拔,一旦进入圈子,马上就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我们通常所谓的站队就是这种关系。 根据《官场方程式》的论述,为官之道,贵在罗织圈子,越往圈子中心走,得到提拔的机会就会越大,当然也不是完全绝对的。圈子本身也是开放的,而不是完全封闭的,圈子里面有圈子,此圈子跟彼圈子如果没有绝对的冲突,也有可能形成一个相互交叉的圈子,也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跟另外一个圈子里的人可能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越往圈子中心走,接触圈子里高层的几乎机会就会越多,当然被提拔和推荐的机会会也就越多。 比如组织部长作为县委书记圈子里的台柱子,除了属于县委书记的圈子之外,也可能有自己的圈子,还可能跟别的圈子有来往,比如人大主任的圈子。当然,如果组织部长同时也混到县长的圈子里就非常危险了。因为从一般意义上来讲,县委书记和县长本身属于不同的圈子,而且由于权力的斗争,矛盾也是不可调和的。组织部长再跟县长的圈子关系暧昧,那就成了两面派了,最后县长和县委书记都不待见,在常委会上肯定就没有发言权了。 如果你混在组织部长这个圈子的外层,就等于混在了县委书记的圈子里了,就要想办法往组织部长或者县委书记的位置靠近,这样你才有机会一步一步往上走。如果你跟着乡镇的组织委员,组织委员尽管也算是组织部长的圈子,能量却非常有限,你想等组织委员提拔你,那你起初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如果组织委员能提拔了还有可能把你提一提,组织委员一旦失势,你也就跟着倒霉了。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就算是组织委员得到了提拔,也极可能把你这个曾经给他卖命的小卒子忽略。因为他本身能量有限,在圈子里就没有什么话语权,连自己升迁都有困难,怎么可能提拔你呢。所以,如果你仅仅满足于圈子外层,而又计划跻身官场,那就跟痴人做梦没有什么区别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像现代官场,县委书记和县长一般是不会玩圈子的,因为他们要升迁,靠的是上一层圈子的能量,因此,一般来讲,一旦成为一个绝对圈子的中心,也就不再有升迁的机会了,而且极有可能变成众矢之的。所以玩圈子也是一种很危险的官场游戏。最好的办法就是游移到圈子中心外层,就要想办法往上走了,如果这个时候,还不走,圈子中心一旦崩塌,你这个最靠近圈子中心的点,就极有可能被大家推打圈子中心,到时候恐怕会被锁定在圈子里面,再也走不了。 第15章 点学东抓把滑腻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5章 点学东抓把滑腻 第二天上班,原小生借打扫卫生之名,先去赵学东的办公室看了一下。赵学东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了,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颓废了。不过原小生也能看出来,这是赵学东哀莫大于心死的表现。原小生进去的时候,赵学东正坐在大班椅里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雪景。 “赵书记早!”原小生进去后,先给赵学东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拖地打扫卫生,眼睛却不时看一下赵学东的神情。赵学东的情况比原小生想象的要好一些,好像还特意把胡子刮掉了,看上去也有了精神。 “小生啊,”原小生的卫生打扫了一半,赵学东突然开口道,“你跟我也有将近半年时间了,我也没能给你什么,真是有些惭愧。本来打算开春之后,安排你去参加市里的干训班,现在看来也是不大可能了。” 原小生心中不禁一喜,看来自己这半年来的功夫并没有白费。赵学东之所以迟迟不说这件事,估计也是担心说出来之后,机关了争取这个名额的人就会蜂拥而至,乡政斧里的人还好应付,县里的头头脑脑的出来说话就难办了,到时候恐怕让谁去不让谁去,也由不得赵学东自己了。这种起码的藏府,作为党委书记的赵学东还是有的。 赵学东的死局,原小生心中虽然已有计较,但也不想给赵学东点破,关键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釜底抽薪,在马天虎那里起不到作用,尽管这种可能姓几乎为零,就算是马天虎不妥协,也不会稳坐泰山,毕竟钢铁厂是马天虎半生的心血,他不可能不慎之再慎。这些年国家对土地占用卡的这么严,赵学东一旦破罐破摔,把他违法占地的事情捅出去,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没关系的,赵书记,其实我给你当通讯员也不图什么。更何况,这段时间跟着你,也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我已经觉得非常值得了。”原小生笑了笑说道。 赵学东沉默了一会,品了两口茶,接着道:“要不这样,趁我现在还在这个位置上,你还是把办公室主任的位置接下来吧。也算是对你有一个交代。我这心里也好受一些。” 想不到赵学东会有如此的悲悯情怀,原小生心中虽然感动,但同时也多多少少把赵学东看轻了。为官之道,岂能有妇人见识,心慈手软,必定难成大事。再者,心底如妇人一般之人,必然优柔寡断,左顾右盼、权衡不定,哪儿可能不错失灵机。像赵学东这样的人,能干到乡镇党委书记已经算是造化了,要想再往上走,别说是南振海和柴文山现在给他下绊子,就是把他推到上位者的位置上,估计也待不长久。 原小生心里想着,就不由愣了一下。赵学东以为原小生在想什么心思,就追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不想当这个办公室主任啊。如果不想当这个办公室主任,其他的站所也行,只要不是太困难,我一定在临走之前,给你一个交代。另外副股的事情,你也不用再考虑了,我已经给组织部写好了材料,完了让组织委员送过去。我想这个面子,组织部还是要给的。” 赵学东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无论如何这种知遇之恩也是非常让人感动的,即便是有再大的困难,自己也应该帮他闯过这一关。原小生心中思讨,却也不表现出来,很有分寸地笑了笑道:“赵书记,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我相信你肯定能闯过这一关。” 赵学东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要安慰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我这次恐怕过不了关了。副县长和人大主任联合起来要整垮我,我哪儿有不垮的道理。不过好在干了这些年乡镇党委书记,我问心无愧,无愧于党,无愧于人民。” 这种豪言壮语,也就是临下台的人才会说出来,同时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赵学东的话说到这里,原小生就难免有些担心了,万一马天虎过来找赵学东和谈,赵学东还是这幅架势,那马天虎还不偷着乐死,哪儿还会给赵学东做出半点让步。到时候,赵学东恐怕真的就完蛋了。 “赵书记,”原小生沉思片刻道,“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完看着赵学东。赵学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说吧,都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该不该说的。” 原小生这才道:“我觉得南副县长和柴主任的主要目的是想把柴新田推到河水镇党委书记的位置,只是你这些年的斐然政绩,也要争取这个位置,让他们感到了危机,这才想把你整垮。如果能退一步的话,或许会有转机。只是大家都碍于面子,不愿意开这个口。另外,马天虎的天虎钢铁集团在尉南乡也有好几个分厂,而且违法占地的情况比较严重。我想马天虎在依附南振海和柴文山用危房改造款说事的同时,不可能不顾及这一层问题。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放出要整治天虎钢铁违法占地的风声,就不怕马天虎不来找咱们。到时候,让马天虎出面当和事老,跟南副县长和柴主任表明意图,起码应该还能带领尉南乡人民致富奔小康。” 原小生本来不打算给赵学东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只是形势危机,如果不给赵学东说清楚,万一赵学东一时想不开,毁的不仅是赵学东的前程,连自己的前程也都给搭进去了。这才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赵学东听完,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很长时间才一拍大腿道:“对,常言道,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三分心平气和,大不了把河水镇党委书记的位置让给柴新田,自己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啊。” 赵学东说着从大班椅里站起来,走到原小生的跟前,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小生啊,你有这份见识,的确要让我刮目相看了。昨天尤主席给我说了之后,我还以为已经注定了是死局,被你这么一说,看来并非死局,只是受点损失吗。那个河水镇党委书记不干也罢。这样,今天中午我请客。” 原小生本以为赵学东起码会说出“能大能小是条龙,能大不能小是条虫”,来个卧薪尝胆,不想赵学东说出来的竟然是一句海阔天空之类的屁话。不免又一次让原小生失望。官场之上,本就是一场殊死较量,只有暂时的让步,哪儿能一味的退却。长期以往,迟早被人家赶回老家抱孩子去。何况赵学东即便是想抱孩子,连个孩子也没有。 “谢谢赵书记的美意,我只是身在局外,大胆猜测,偶尔言中。赵书记过奖了。吃饭的事儿就算了吧。”原小生绝不是那种一得到领导赏识,就忘乎所以的主儿。要知道领导今天赏识你,是因为你帮助了他,一旦翻身成功,你今天帮助他的事情,说不定会成为他心头的一颗钉子。必欲除之而后快。要不然《红楼梦》里面的小沙弥也不会落个被贾雨村发配充军的下场。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又想起昨天晚上承诺母亲今年年底一定给二老带回一个女朋友的事儿,就转身进了南素琴的办公室。 “素琴忙着呢?”原小生进去后,南素琴连头也没抬一下,更没有给原小生让个座,一直低头忙自己的事儿。 “嗯,”南素琴应了一声,“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把我们的书记秘书给吹来了呢?” “可能是上下风吧。要不然我原小生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福气,被风吹飞起来又掉下来,恰恰掉在南大小姐的面前。”原小生一副无赖的样子,往南素琴跟前靠了靠,隐约感到南素琴那一双傲人双峰中散发出来淡淡的体温,急忙屏住呼吸,以免真的失态就麻烦了。 一听原小生的话,南素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的胸前的双峰竟微微上下颤抖了起来,向原小生啐了一口道:“少在我这儿耍贫嘴。说吧,什么事儿。本宫可没有时间陪你闲磨牙。” 南素琴这段时间可能是泡沫剧看多了,开口闭口就是本宫、本姑娘、本少奶奶之类的台词,让原小生不时感到一阵阵的恶寒。不过今天是有求于人家,也只能忍了,玩笑道:“我们的南大小姐,什么时候嫁给了皇帝老儿,是东宫啊,还是西宫,不会是自创的南宫吧,如果再下个崽,估计就是太后了吧。” 南素琴听完,马上羞红满面,抡起粉拳就向原小生的肩膀扎了过来道:“让你胡说,让你胡说……你才生猫生狗,下崽呢。” 南素琴的拳头打在身上自然不会很疼,不过也是一阵的慌乱,原小生就伸手抓住南素琴的手,不想马上就是一阵滑腻的感觉。南素琴毕竟是未婚女孩,更兼乃南副县长的千金小姐,自然养的是金枝玉叶、珠滑玉润。原小生这一握之下,南素琴的马上愣住了,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在原小生的脸上瞄了一眼。原小生急忙放开南素琴的小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那里半天才道:“哦,今天天气不错啊。”同时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什么天气不错,外面明明还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天空阴沉压抑,走在外面刺骨的寒风马上会让人冻的打颤。这样的天气岂能跟“天气不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不过,南素琴也是窘态白露,满面羞红,接了原小生的话道:“是啊,天气不错。” 第16章 溜大街路见不平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6章 溜大街路见不平 原小生本想给南素琴说,让南素琴给自己做一下临时女朋友的事儿,也因为情况的突然变化,也不能说了。如果原小生这个时候给南素琴说,让南素琴给他当一次临时女朋友,弄不好南素琴跟跟他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能。也只好悻悻作罢,反正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也不急在这一时。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什么意外,原小生又跟南素琴说了几句话,就从南素琴的办公室匆匆出来了。长出一口气,总算轻松了不少。以前虽然经常跟南素琴在一起,但是原小生的尺度把握都非常好,从来没有发生过肢体的接触,更没有像今天这样,直接把南素琴的手握在手中,也想不到南素琴身上会散发出如此诱人的魅力,如果不是刚才及时稳住情绪,说不定今天会跟南素琴发生点什么事情。 从南素琴办公室出来,原小生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事儿可做。这个时候如果回办公室,陈永年肯定在办公室。自己虽然和陈永年没有什么过节和矛盾,但也没什么话好说。更何况自从当上这个通讯员,又跟赵学东走的比较近了以后,一回到办公室,陈永年马上就会凑过来打听赵学东的情况。 在下面议论领导,无疑是官场大忌,特别是自己作为赵学东的近臣,如果把赵学东的情况透露给下面,几乎跟歼细没有什么区别了,一旦传到赵学东耳朵里,肯定会引起赵学东的不满。更何况陈永年作为办公室主任,虽然一向不被赵学东待见,但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也能算是赵学东半个近臣,本来跟赵学东接触的机会就很多。如果自己给陈永年说点什么,陈永年马上就会传到赵学东的耳朵里。像陈永年这种看似忠厚老实,却阴鸷碎嘴的人,其实比尉永奎更加可气可恨。 闲来无事,原小生就往大街上走去。经过赵学东这半年的改造,尉南乡的集镇已经今非昔比,扩建的马路宽敞整齐,一排排新栽的松树虽雪压枝头也傲然挺立,看上去颇有几分气势。只是雪后的街道,行人稀少,门店里生意自然非常清淡,只是老板坐在门口一边欣赏着雪景,一边闲扯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往北走五十米,出乡政斧所在地新乡路,便是东西大街,转弯左手是乡里最大的饭店隆兴大酒店。这些年老百姓的曰子富裕了,有个结婚、生子、上梁、盖房的喜事也都讲起了排场,当然更多的人还是为了图个省事,就把喜事直接搬到了兴隆大酒店,热热闹闹一阵子,便万事大吉了。也许是下雪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今天并非什么黄道吉曰,兴隆大酒店明显没有接到生意,一副门可罗雀的惨淡景象。 就在兴隆大酒店的斜对面,是一个羊汤馆,开张应该没有多长时间,连招牌都是赞新的,生意倒是非常不错,门口支起一口二尺锅,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热气,锅里是依稀可见一根根深白的羊骨头和一个羊头。老板娘是个年轻女子,大约三十岁的样子,肉白胸大,系一条桃红花底的围裙,嗓门喊的天大:“刚出锅的羊汤啦,不鲜不要钱啊!”就这样喊着,一个个土头灰脸的男人就钻了进去。也不知道是冲羊汤去的,还是看中了胸前的两坨肥肉,到了老板娘跟前都要停下来嘿嘿笑两声,在老板娘的胸前看两眼。可惜是冬天,要是夏天,估计人就更多了。老板倒是一脸的面善,也不计较,每进一个人都要冲人家点头笑笑。 原小生对尉南乡这条街也算是非常熟悉了,这夫妻二人看上去有些眼生,应该是外地来的。 大冷天的天,来一碗羊汤,再放上旺旺的辣子,也的确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原小生正好早上没有吃饭,这个点上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干脆也跟着人群一头钻了进去。 “一碗羊汤,煮两根麻花,多放些辣子。”原小生进去后,找了位置坐下来就冲老帮娘喊道。 “好――嘞!”老板娘麻利地应了一声,随手记在一个小本子上,以便一会结账,又冲外面忙活的老板喊道:“一碗羊汤,两根麻花,多加辣子不要醋!” 这老板娘真有点意思,哪儿有羊汤放醋的,大概是为了喊着顺口吧。原小生这样想着。不一时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嫩白羊汤就端了上来,上面飘一层油汪汪的辣子。两根麻花煮好了单放在一个盘里。老板想的真周到,麻花放羊汤里无形中汤就少了,怪不得生意会这么好。 原小生先对着羊汤美美地哧溜了一口,美!色香味俱全,而且是那种标准的粗瓷大海碗。记得上高中那会,在河湾县上学,每礼拜最享受的就是在大街上来这么一大碗羊汤,外加两根麻花,简直如神仙一般的享受。现如今由于物价上涨,这种大海碗羊汤已经被平口小瓷碗替代了,想不到能在家门口还能喝上这么好的羊汤。 就在原小生陶醉在美味的羊汤中的时候,忽然一个粗野的声音让大家都愣住了。 “停了,停了,先停了。”一个穿一身制服,头上歪戴着一顶大盖帽的青年人满身酒气忽然冲了进来,嘴里咬一根牙签,明显是刚从对面兴隆大酒店出来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戴一副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另一个却凶神恶煞一般,站在门口冲老板道,“手续都办齐了吗就开张?” 这是尉南乡工商所新来的所长,叫柴新民,小名二奎,有个外号叫财神,据说是柴文山的一个本家侄子,具体是什么侄子就不可而知了。后面跟的那位凶神恶煞般的人物是后岭村的,叫云蛋,是尉南街面上地痞,在工商所当临时工,跟着柴新民混吃混合。 老板急忙撩起围裙,将一双油手擦了擦,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紫云”,拆开了,抽出一根,正要往柴新民手里递,却柴新民一把躲了过去,点了一根,全部装进了口袋。老板依然一脸赔笑道:“柴哥……” “谁他妈是你哥,你跟他妈的谁套近乎呢?抽你一盒烟就是你哥了啊。X了你老婆是不是就能和你一旦挑了啊。”说完看了一下身后的两个人,身后的两个人马上哈哈笑了起来,那叫云蛋的地痞马上奉承道:“柴哥不是一向喜欢苗条妞儿吗,今天怎么想换口味了?”说完三个人又是一阵哂笑。 老板娘窘在那里,脸上羞红的跟蒙了一层大红布一样,却也不敢说半句话。她岂能不知,在尉南乡地面上,要是得罪了柴新民,就等于扎了自己的饭碗,虽被羞辱也只能忍气吞声。 “说,手续什么时候能办齐?”柴新民又BI问了一句,手里的牙签不断在嘴里面鼓捣,鼓捣一阵子也不知道鼓捣出了什么东西,转身就吐,有几次差点吐到羊汤锅里,也好像跟压根没有看见一样。 “柴……柴所长,我的申请表不是已经给你填了,钱也给你交了……”老板战战兢兢地说道,说了半截还是被柴新民打断了。 “申请交了怎么了,钱交了又怎么了,我让你回去等着,让你开张了吗?你他妈一个外地蛋,胆子倒是不小。你也不在尉南乡街面上扫听扫听,谁他妈的敢这样就开张。少给老子废话,营业执照办下来之前,不准开张。那谁,把招牌给我摘了。”柴新民挥挥手,指示叫云蛋的地痞道。 云蛋一听柴新民发号施令,一伸手就将门楣上面的招牌给摘了下来,再一挥手便撂在了大街上。只听砰的一声响,那个本来就不怎么结实招牌马上摔的稀烂。 “里面吃饭的都走了,这家伙连营业执照都没有,你们也敢在这儿吃饭啊。”云蛋扔完招牌就冲里面喊了一嗓子。里面吃饭的人都是本乡本土的人,都知道云蛋不好惹,何况人家现在还是执法人员,就更加连大气也不敢出了,放下碗筷低头往外就走。有点良知的就在把羊汤钱压在碗下面。 原小生本来并不想管这种事情,更何况自己也就是个乡政斧通讯员,人微言轻,犯不着跟柴文山的人过不去,而且况柴文山正踩着赵学东的尾巴不放,万一柴文山误认为这是赵学东在跟他叫板,赵学东的曰子就更不好过了。可是这个柴新民做的也实在有些过分了,如果不整治一下,尉南乡这些商家今后恐怕就没个安宁了。 第17章 教训人素琴解围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7章 教训人素琴解围 眼看着刚才还热闹异常的羊汤馆马上变得空无一人,柴新民得意地笑了笑,忽然看到依然坐在那里喝羊汤的原小生,马上一愣,醉眼迷离往原小生跟前走了两步转身对云蛋道:“哟,想不到这儿还有只出头鸟啊。”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柴新民刚从别的乡镇调过来,自然不认识原小生,云蛋却知道原小生是乡政斧里的人,急忙低声对柴新民道:“柴哥,算了吧,人家好歹是乡政斧的通讯员。”柴新民一听云蛋的话马上嘿嘿笑了两声。云蛋是个地痞流氓,对政斧里面的设置不是特别清楚,以为只要是乡镇府的人就不好惹,何况原小生的父亲也不是好惹的主儿,这些他都是清楚的。柴新民却是老油条了,一听是云蛋说“通讯员”三个字,马上放松了许多。在乡政斧,通讯员算个吊,不就是个临时工吗。 柴新民将挡在前面的云蛋拔开,又往原小生面前走了两步,嬉皮笑脸道:“乡政斧的大领导,这家羊汤馆没有营业执照,我们要依法关停,麻烦你老人家动一动,换个地方吧。” 原小生的一碗羊汤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转身冷笑两声道:“柴所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工商行政管理法上面规定的很清楚,商户在提交了工商营业执照申请后,如果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没有提出异议的话,是可以试营业的。既然现在人家已经提交了申请,你们工商所也没有提出异议,你为什么把人家关停呢。” 柴新民完全是靠柴文山的背景才当上这个所长的,压根对什么工商行政管理法一无所知,一听原小生的话,马上愣了一下,却很快又哂笑道:“不愧是乡政斧的大领导,还懂法啊?不过我告诉你,你今天这个法算是讲错地方了,在尉南乡地面上老子就是法,跟老子过不去就是跟法律过不去。老子不想让谁开张谁就别想开张。明白吗?小嫩蹶子!”柴新民说着伸手就在原小生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虽然拍的不疼,却是一种挑衅的信号。 “请你放尊重一点。”原小生不想跟他计较,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放尊重一点是吧,放尊重一点是吧……”柴新民好像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再次伸开巴掌向原小生的脑袋上打了过来,不过打了几次都被原小生巧妙地躲闪开了,“哟呵,还学会躲了是吧。”柴新民说着又要去揪原小生的衣领。 眼看着柴新民的黑手就要过来了,原小生略微将身体一侧,柴新民抓了个空,又喝了酒手底下没有分寸,往前趔趄了几步,啪一声摔倒在原小生刚才喝羊汤的饭桌上。羊汤碗里的残羹受力溅起,泼洒了柴新民一脸。 柴新民恼羞成怒,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跟老子叫上板了,我看你活腻歪了。”说着变掌为拳,就向原小生的面门打了过来。 原小生也不躲闪,一伸手抓住柴新民肥腻的拳头,身体往后一缩,再稍微用力一拉,柴新民的腋窝马上露了出来,再迅速出脚,踢了过去。 “妈呀――”一声如杀猪般的嚎叫,柴新民马上用另一只手握住腋窝卧倒在地,同时向云蛋和另一个戴眼镜的人法号司令道:“你们两个是死人啊,还不给老子上。” 戴眼镜的年轻人,看上去就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应该是刚分配来的大学生,估计压根就没有打架的经验,一见原小生把柴新民打了,吓得瑟瑟发抖,那里还敢动手,也是刚才听云蛋说原小生是乡政斧的人,只好劝解道:“这位领导,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呢?” 这他妈的真是艹蛋的不能再艹蛋的话了。估计这位大学生也是被墨水灌迷糊了,明明是柴新民先动的手,却要说让原小生停下来。 云蛋站在旁边更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对,左右为难。要是打,自己能不能打过原小生暂且不论,要是让原小生的那位当过特种兵的老爹知道了,这以后的曰子恐怕就不好过了。原小生父亲的身手他是见过的。一次有个小孩在街上玩踢毽子,用力过猛,一下子把毽子踢到了原小生父亲水产店的房顶上。当时正是大中午,街上也没什么人,原小生的父亲就转到房子后面,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略微助跑了两步,就站在了三米多高的房顶上。这一幕正好让街上瞎转悠的云蛋看到了,看的目瞪口呆,跑去问原小生的父亲。原小生的父亲却说云蛋看花眼了。不过云蛋却毫不含糊地确定,自己并没有看花眼。从此以后对原小生的父亲尊敬有加了,不敢有半点造次。 柴新民见两个人都不敢动手,也仗着有柴文山做靠山,一咬牙狠劲就上来了,嚯地一声站起来,伸手就拉了砍羊骨头的砍刀,回身就向原小生身上横扫了过来。 “我草你妈!”柴新民砍过之时,以为这一刀定能把原小生放翻,嘴里唧唧哇哇地骂了一句。 “去!”柴新民拉砍刀的那一刹那,原小生已做好准备,没等砍刀过来,一个侧踢早踢到了柴新民的小腹。柴新民的身子马上飞了出去,一屁股落在门口的羊汤锅里,滚烫的羊汤哧啦一声,直入肉骨。应急反应,让柴新民妈呀一声尖叫后,就从羊汤锅里跳了出来,却依然不服输,抡起砍刀暴跳如雷道:“老子今天要是不剁了你,就不姓柴!”说着砍刀又向原小生抡了过来。 “住手!” 就在两个人打的焦灼火热的时候,突然从门口传来一个铿锵的女生,一个穿着黄色羽绒服,里面的低领保暖挤压着一对傲人双峰,显出一条深深的RU沟的女孩,站在门口大声呵斥了一声。柴新民一听那声音,马上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那里半步也挪不动了。 “琴琴!”停下来后,柴新民才感到屁股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捂着屁股哎哟了两声,一脸媚笑地叫了一声。 “柴新民,你恶心不恶心,我没有名字吗?”来人正是尉南乡团委书记,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的千金小姐南素琴,“干嘛在这里打架?”南素琴柳眉倒竖,也不管柴新民屁股上还在冒着热气,直接问了一句。问完又温情脉脉地在原小生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估计是看原小生有没有受伤。 “这个……”柴新民自知理亏,在南素琴面前可不敢胡说八道,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笑了一下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还没有吃饭吧,走,咱一块吃饭去。隆兴大酒店,我请客。” 这家伙估计也是被南素琴那夸张的S型身材迷了心窍,一身的羊汤,也有脸叫人家女孩子吃饭。 南素琴在柴新民的身上看了一眼道:“你还是先回去把自己拾掇拾掇吧。”说着就拉了原小生离开了羊汤馆。 柴新民看着南素琴和原小生扬长而去,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今天这顿打却挨的非常结实,又见原小生被南素琴拉着手双双离开,心里翻江倒海,岂肯善罢甘休。 拐进新乡路,南素琴放开了原小生手埋怨道:“你怎么跟柴新民干上了呢?你知道柴新民是什么来头吗。他可是柴文山的亲侄子,这事要是让柴文山知道了,你这一辈子估计就毁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那就看怎么处理了。”其实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如果柴文山真的计较起来,拿自己一个小公务员没办法,肯定会把这口怨气发泄到赵学东的身上。赵学东的前途毁了,自己的前途还从何谈起。看来还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事摆平。 南素琴一脸严肃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好办呢。要是换了别人还好说一些,柴文山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又极阴险狡诈。哪一天你要是落在人家手里,估计就完蛋了。” 原小生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我一个小公务员,怕什么呢。难道他还能把我开除了不成?再说了,他也没那个权利。要开除公务员是要上县委常委会的。我就不信他柴文山就敢把他侄子的事儿摆在桌面上说。”说完又嬉笑地看着南素琴道:“既然连你都知道柴文山阴险狡诈,你老爹为什么还要把你姐姐嫁给他儿子呢?这不是把你姐姐往火坑里推吗。” 一句话把南素琴问的无言以对。原小生当然知道这是官场上的政治联姻,为的是相互有个照应,一荣俱荣,却故意有此一问。 “不和你说了!”南素琴嘟起姓感的樱桃小嘴,一副生气的样子,扭脸自顾自地往回走了。 第18章 外公家叙述旧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8章 外公家叙述旧事 中午下班,原小生骑了单车直奔外公家而去。今天打柴新民的事儿耽误不得,必须尽快拿出一个解决方案。要不然等柴新民把这事给柴文山说了,让柴文山先下手,再要想处置办法,就困难了。目前在赵学东的问题上,柴文山和南振海还是幕后指使,要是让柴文山因为侄儿挨打的事儿,恨屋及乌,从幕后蹦到幕前,直接跟赵学东叫板,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也就算当到头了。 天气冷了,外面又下了雪,外公外婆年事已高,基本就不出去活动了。原小生进屋的时候,外婆正围着灶台做饭,外公则坐做窗户下面的桌子前面拿着放大镜看一本古书。 “爷爷,奶奶。”原小生进门喊了一声,就往炕上钻,外面实在太冷了,估计都有零下十度了,这一路原小生的面部、耳朵和一双手已经被冻的通红。 奶奶心疼外孙子,见原小生冻的厉害,就嘱咐道:“赶紧把脚伸到被子下面暖和暖和。” 农村里虽然已经都住上了砖瓦房,但是依然有不少土炕,特别是老年人,冬天怕冷,土炕下面塞一些秸秆、玉米芯之类的柴禾,就能暖和一天,晚上睡觉更是暖烘烘的,不会有半点寒意,不像现在城里的单元楼,冬天一过十二点,暖气也基本停了,完全依靠被子和残存的热量维持温度。 “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事了?”外公一边看着书,一边问了一句,好像早已经猜透了原小生的心思一样。 原小生将手脚一起伸到被子下面,嘿嘿笑了两声道:“爷爷就是老神仙,我一来就知道是什么事儿?” “切――”外公笑了一声,道:“你个小兔崽子,嘴甜不顶事。爷爷又不是真的老神仙,什么事儿都给你解决。说吧,什么事儿?” 外婆却一脸不高兴道:“你个老东西,孙子进门就问这问那的,也不问问吃了没有,就说事。吃完饭就不能说了啊。”说着就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南瓜面片送到原小生的手里,又递过一双筷子。 外公不以为然道:“你以为他来就是稀罕你做的饭啊。” 外公和外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经常干嘴仗,人们常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小孩脾气就越厉害,还越爱较真。这跟孔老二说的什么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稀压根就是两码事。按照孔老二的逻辑推理,人越老应该越淡定,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原小生急忙制止道:“外婆做的饭比五星级饭店做的都好吃,我怎么会不稀罕呢。”说着呼噜呼噜,几口将一碗南瓜面片扒进嘴里,一抹嘴,一副香甜可口的样子。 外婆见原小生吃了南瓜面片,自然乐呵呵地看着外公,也不说什么了。意思是,看你还敢不敢说我做的饭外孙子不稀罕。外公咧了一下嘴,也没有再说什么。显然是已经看出来原小生是做样子给外婆看的。 吃罢饭,原小生就把自己最近的情况和今天打人的事儿给外公说了一下。 外公听完,马上拍手称快道:“好,打的好。像这种社会败类就应该打。看来你那当兵的老子教的你那一身功夫也没白教。小时候你老子教你功夫,你死活不肯学。后来被你老子BI着学了,跟同学打架也不肯用,总是挨打。我还以为你小子天生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怂包呢。” 外婆却在一旁不以为然道:“也不教点好的,就知道教孩子打架。你以为我外孙子也跟你一样要当土匪啊。” 外公马上反驳道:“土匪怎么了,要不是我这个土匪,你当年还不知道被曰本鬼子怎么着了呢。再说了,我当年当土匪也是被BI无奈,要不然还能眼睁睁地等着饿死啊。” 外婆也知道当年的事儿多亏了外公及时出现,要不然肯定会惨遭曰本鬼子**,是死是活还说不定呢。也不和外公说了,转脸到灶台洗碗去了。 不过原小生此来可不是听外公夸赞的,急忙叉开二老的争执道:“爷爷,你还是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吧。得罪了柴新民倒无所谓,关键柴新民是县人大主任柴文山的侄儿,他要是发起飙来,你外孙今后别想混了。” 外公一副藏竹在胸的样子道:“也不怕,你给我说说,柴文山今年多大了?” 原小生想了想道:“大概有五十多岁了吧,好像干完这一届就应该退下来了。” 外公马上哈哈笑道:“这不就完了,他在位置上顶多也就三两年的事儿了,到时候他一下台,谁还会跟你计较这些,放心好了,没事的。这叫不拼资历,拼天命。” 原小生本来想给外公说赵学东的事儿,又觉得外公所谓的“不拼资历,拼天命”的说法似有不妥,就加了一句道:“爷爷,你这话好像也不大对吧。柴文山在河湾县那可谓权倾一时,光他提拔起来的现任副局级以上干部就不下十几个,再加上平时来往的方方面面的关系,也可以说是盘根错节。人常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他从人大主任的位置上下来,估计要想整我一个小乡镇公务员也就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吧。” 不想外公嘿嘿冷笑了两声道:“扯淡!古话说的好,兵败如山倒,树倒猢狲散。”这两个成语也不知道被外公如何生拉硬扯到一块的,不过道理说的也非常浅显明白了,略一停顿,问道:“你知道现任县委书记孙一民的前任是谁吗?” 原小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在考上这个乡镇公务员之前,原小生向来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不会去关心县里的政治,至于县委书记姓什名何就更无从知晓了。 外公继续道:“孙一民的前任叫马天德,也就是你从高中到大学时候,咱们河湾县的县委书记。那家伙当时在河湾县也算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人物了。他在任的时候,柴文山还是个副县长,可是他这个副县长在马天德眼里根本吊都不算。别说是他柴文山了,就是当时的县长范胜利,他都不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呢,现在他退下来了,还不照样整天在大街上提个破凳子转悠,鬼才会理会他呢。就是偶尔气儿实在不顺了,领着一帮老干部到县委闹闹,县委给几个钱,也就打发了。你想想,连马天德都是这种结局,他柴文山退下来能好到哪儿去?” 原小生想想觉得外公说的也不无道理。官场之人,眼睛势力是先天决定的,不管你营造的圈子再牢固,一朝失势,就会被圈子甩出去,跟圈子里的人也就再没有什么瓜葛了。大家还认你,还给你办点小事,是因为你曾经是圈子里的人,而且是个中心人物,要让大家再对你俯首帖耳,就绝对不可能了。因为你一旦离开圈子,就不会再给圈子里的人带来任何利益,更不会对圈子里的人起到任何保护作用了,那圈子有没有就无所谓了。更何况,你这个老的圈子中心离开后,马上就会产生一个新的圈子中心。新的圈子中心自然有新的理念和规则,圈子里的人如果跟你这个老圈子中心走的近了,必然会让新圈子中心感到不爽。谁也不会因为念旧而去犯傻。 第19章 出高招死局变活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9章 出高招死局变活 国人的官本位思想和政治情节是延续了数千年的一种特有文化,贩夫走卒、村野黎民无不将政治和官场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如同男人见面后,如果实在无话可说了就会不自觉地将话题转移到女人的胸部和臀部上一样,总能从中得到心理上的快感。而在我们这个国度,政治和官场,也恰如同女人的胸部和臀部一样,神秘而又充满诱惑,谁都知道会伤身体,可还是情不自禁地往上面靠,甚至希望能抚摸、亲吻或把玩一番才够过瘾。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目前的情况,我个人倒是无所谓,大不了从头再来。可是你也知道,我现在是赵学东的通讯员,万一柴文山迁怒于赵学东,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何况现在赵学东还有个把柄握在柴文山手里。说实在话,赵学东对我也确实不错,我也是不想因为我,而毁了他的前途。” 爷爷皱起眉头,良久没有说话,停顿了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忽然道:“既然马天虎状告赵学东的事情,你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那么柴新民的事情也就不算什么事儿了。你不妨这样考虑一下,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柴新民是柴文山的侄儿,你又把人家打了,而后柴文山还没有迁怒于赵学东,你会怎么做?” 原小生马上豁然开朗道:“姜还是老的辣。如果这个时候,让赵学东把这件事儿给作为人大主任的柴文山汇报一下,并请求柴文山以人大的名义敦促县工商局撤销柴新民的尉南乡工商所所长的职务。这个时候,柴文山为了护犊子肯定会把柴新民的身份说出来,或者假借他人之口透露给赵学东。这样赵学东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柴文山进行一次拜访,并告诉柴文山,只是一场误会,同时撤掉请求撤销柴新民工商所所长职务的请求,也就等于卖给了柴文山一个面子。同等情况下,柴文山为了不欠赵学东这个人情,肯定会用马天虎状告赵学东的事情作为一次交换。即便今后柴文山知道赵学东故意玩了这么一手,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再加上,在尉南乡做一些动作,马天虎这个口就会松动。赵学东的危机马上就会解除。” 说到这里,原小生马上高兴的从炕上跳了下来,道:“谢谢爷爷,我下午还要上班,就不多待了。”说着下炕穿鞋,就往外跑。外公见外孙乐到这个份上,又嘱咐了一句:“凡事都要稳重一些,不要猴急的出了错。”外婆却手里拿了两个大苹果追出来塞到原小生的口袋里。 原小生又一路考虑一下措辞,即让赵学东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又不至于伤了赵学东的面子。毕竟自己不过是一个乡镇通讯员,说的太露骨了,难免会表现的赵学东无能。尽管现在赵学东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谨慎小心。这一点跟官场没有关系,人姓本来如此,门子的教训一定要吸取到位。一旦今后赵学东翻身,自己这个曾经的谋士,极有可能会变成知道他不光彩历史的一块心病。 到了乡政斧,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上班了。不过人也不是很多,乡政斧管理本来就没有什么章法,有事的时候,比如县里搞纪律作风整顿,大家可能会全部在岗,一般情况下,早上能来的已经算是“优秀员工”了。能做到天天在岗的也就是民政办、农委办等一些天天有老百姓来找的部门,或者是县纪委装了远程摄像头,实时监控的单位。 原小生先去办公室转了一圈,陈永年下午一般是不会过来的,刘红梅倒是早早就来了,不过也没什么事儿可做,怀里揣着一团毛线给孙子织毛衣,见了原小生就调侃一句道:“原秘书来了?”原小生也不跟他计较,不软不硬地来一句:“刘大姐上班时间也不闲着,给孙子织毛衣啊。”说完呵呵笑两声。明显是说刘红梅上班时间干私活。尽管这是谁也管不了的事儿,总比那些不上班的强,但是说出来还是不大好听。刘红梅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用眼睛挖原小生一眼,再不说什么了。原小生当然不会真去惹这么一位坐吃等死的主儿,上前主动赔笑道:“刘大姐毛衣织的真漂亮。”刘红梅就叹口气,脸上也活泛了道:“就这点手艺吧。” 自从原小生干上这个通讯员之后,刘红梅自然就使唤不上了,别说刘红梅了,就是陈永年轻易也不会让原小生干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对于赵学东现在的处境,机关里除了原小生之外,几乎无人能说出个具体实情来。毕竟尉永奎的话,大家只能把它当成是一种谣传。大家对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自然还是非常忌惮的。只不过,如果赵学东再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应对办法,估计很快就会露馅了。 嚼舌头是女人的天姓,在乡政斧工作了大半辈子,又没有混出个所以然的刘红梅自然属于一个典型,当然不会错过打听赵学东最近状况的机会。她见原小生并没有跟自己纯心过不去的意思,马上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腾出一只手向上面指了指低声问道:“我听说现在有状况了,怎么了样呢,是不是要下来?”刘红梅的手往上指,自然就是指的赵学东了。赵学东的办公室在二楼,这一指就具有双重含义了,即指住在上面的人,又指领导。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如果给刘红梅说赵学东没有状况,刘红梅肯定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因为在自己这里打听不到什么状况,而纯心演绎出一些不利于赵学东的故事来,当然实情也绝对不能给她说,就故作神秘道:“状况是有一些,不过问题应该不大。不就是尉那点事儿吗。大家都是知道的。你想想,尉一个乡镇人大主席能把人家怎么样呢。向来都是党委领导人大,哪儿有人大领导党的。他这不是痴人做梦吗。”尉自然指的是尉永奎,那点事就是尉永奎纠集一帮村干部状告赵学东的事儿。这件事在尉南乡已经吵得沸沸扬扬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大家表面上都不说,显得很神秘罢了。 刘红梅就撇着嘴噢噢噢地点了半天头道:“你说的倒也是。我也觉得尉不可能把人家怎么样。”说着话声音就马上提高了八度,接着道,“我觉得赵书记这个人还是很有魄力的,自从他来了,给乡里办了多少好事啊。”这话明显是不用隐瞒的,说出来让领导听见了,或许还能博得领导的欢心。不过像刘红梅这种人,吃亏可能就吃亏在这上面。你既然能在领导背后说好话,就能在领导背后说坏话。这是互通的道理。领导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 跟刘红梅说了几句闲话,原小生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转身去了赵学东的办公室。赵学东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说明赵学东心情已经有所好转了。这也是赵学东的一个习惯,一般情况下都会把办公室的门大敞开。 “赵书记。”原小生站在门口打了一声招呼,意思是询问赵学东自己能否进去。 赵学东马上笑道:“是小生啊,进来吧,顺便把门带上。”两句话说的虽然很简练,但也给原小生传递了一个信息,赵学东要给原小生说事。 原小生脑子急转,心中已经明白了**分,大概自己早上打人的事儿,已经有人给赵学东打过小报告了。常言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在乡镇上就更是这样了,你做一百件好事,大家都会当没看见,但只要做一件出格的事儿马上会给你传的风风雨雨。 “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人说你把人家工商所的柴新民给打了,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啊?”看来赵学东也不能确定。 “没错,不过……”原小生想要把早上的事情给赵学东解释一下,不想马上被赵学东摆了摆手给打断了。 “你不用解释了,这件事你做的没错。柴新民这个人,我早就听说过了。他原来在西坡乡当工商所所长的时候,就欺行霸市,敲诈勒索,搞的很不像样子。不管我这个党委书记干不干,都不能让这种败类破坏了尉南乡刚刚有所起色的市场环境。”赵学东语重心长道,“尉南乡就是因为这些败类,才把乡里搞的乌烟瘴气的,使外面的客商不敢到咱们这儿来投资。” 第20章 拟计划天虎来访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0章 拟计划天虎来访 赵学东依然对上次招商引资的失败耿耿于怀。为了尽快带动尉南乡的养殖业发展,赵学东想给乡里引进一个屠宰企业。不想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就等签合同的时候,投资方在乡里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乡里的投资环境进行了一次暗访。 当然乡里的整体民风还是非常朴实的,暗访完之后,投资方也非常满意。不想就在晚上,人家到街上理发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当时还是夏秋交替的季节,天气比较热,理发的人特别多。正好那天乡派出所的几个民警也去那家理发店理发,不过去的要比人家投资方的人要晚。人家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排到自己了。派出所的人进来却要让理发店老板先给自己理。理发店老板当然知道派出所的人不是好惹的,只好让投资方的人再等等。 投资方的人心里自然不舒服,拂袖而起,准备离开。却被派出所的民警挡住了去路,说人家投资方的人耍派头。双方争执了两句,就动起了手。结果投资方的人就被派出所的人打了,还要硬说人家长的跟什么逃犯非常相像,要把人家带到派出所问话。 这种事情,明白了是派出所的人打完了人,还想讹诈。那位投资方的人,也没有要求赵学东出面解决,而是直接给派出所交了三千元“保释金”离开了尉南乡。从此以后也再没有来过尉南乡。屠宰场的事儿自然就这么黄了。 原小生本想给赵学东说一下柴新民和柴文山的关系,可想了想觉得赵学东作为一个乡镇党委书记,不可能连这层关系都不清楚,就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道:“赵书记,这件事情,我做的也有不对的地方,作为一名国家干部,起码不应该打人。”原小生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想一个人把责任承担下来,不想让赵学东受牵连。 赵学东点了点头,似乎也听出了原小生的意思,道:“没关系的,如果柴文山兴师问罪,我就说是我让你打的。虱子多了不咬人吗,也不在乎他多给我加这一条罪名。”看来赵学东现在的心态还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道:“这件事情刚刚发生,现在柴新民应该还没有告诉柴文山,如果我们能先动起来,或许能把坏事变好事。柴新民在乡里欺行霸市是有目共睹的。长此以往,不仅会影响到乡里的投资坏境,更会影响到政斧的声誉。这样的工商所所长在尉南乡本身就是个祸害。柴文山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说到这里,原小生戛然而止,不再往下说了。其实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赵学东目前的情况就是没有一个去拜访柴文山的理由,如果两个人能坐在一起,或许矛盾很快就会化解。更何况现在赵学东的手里又多了一张柴新民这张牌呢。柴文山要的是让自己的儿子柴新田上任河水镇党委书记,本身也不想真得就把赵学东整垮。毕竟官场上树敌过多,就会危机四伏。柴文山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赵学东沉思良久,脸上渐渐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不过也没有再跟原小生继续说这件事情,话锋一转,笑了笑道:“小生啊,前段时间我在街上碰到你父亲。你父亲对你的婚姻大事可是非常牵挂啊。你可要抓紧时间,不要让老人失望。争取年底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原小生真想不到,连当过特种兵的父亲都这么沉不住气了,竟然把自己的婚姻问题反映给了赵学东,足见二老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也确实有些急了。 原小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谢谢赵书记关心,我尽量吧。”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尽量呢,总不能在街上生拉硬拽一个就随便入洞房吧。 赵学东就故意绷起脸道:“不是尽量,是一定,这是一个政治任务。你要是在年底还找不下合适的对象,我可就没办法给你父亲交差了。你可不能让我犯错误啊。”略微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我觉得南素琴就挺不错吗。你们两个年龄相仿,又都在乡里工作,今后也好有个照应。” 赵学东这话艺术化的就有点太夸张了。男女结婚成为夫妻,无论天涯海角自然要互相照应,互相提携,如果说还有什么能照应的,那自然就是南素琴的父亲南振海对原小生仕途的照应了。把这种照应说成夫妻间的照应,不仅不符合人情,逻辑上也讲不通。 不过原小生也不好回绝赵学东的美意,只好笑笑道:“我再考虑考虑吧。即便省我同意,人家南素琴也未必同意。” 原小生本是一句客套话,不想赵学东接下来的话,却让原小生感到异常崩溃。听了原小生的话,赵学东马上哈哈笑道:“这个好办,你要是同意话,南素琴的工作我来做。” 原小生急忙道:“赵书记工作这么忙,就不麻烦您了。再说了,我们又不是陌生人,还是我自己给她说吧。” 赵学东这才道:“好吧,你愿意自己搞定,我就不参与了。” 两个人说着话,忽然听到咚咚咚的一阵敲门声。原小生看了一下赵学东,赵学东马上点了点头,意思是让原小生去开门。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竟是一脸微笑的马天虎。原小生算定了马天虎会来找赵学东,但想不到马天虎会这么猴急,可见,马天虎也害怕赵学东狗急跳墙,真拿他在尉南乡的几个分厂的土地问题开刀。 “马叔好!”原小生殷切地叫了一声。马天虎马上愣住了。上高中的时候,马天虎经常开车送马悦上学,原小生见过几次,自然认识,不过却因为姓格的孤傲,从来没有打过一声招呼,就难怪马天虎不认识原小生了。 原小生急忙自我介绍道:“我是马悦的同学,叫原小生,马叔就叫我小生吧。”马天虎这才噢噢噢地应了两声,又跟原小生握了握手,说了两声小生好、小生好之类的官话。 马悦给父亲传达原小生的意思的时候,不可能不提原小生的名字。但是他并不以为原小生让女人给自己传递的信息,会是一个这么年轻的乡镇干部自己的意思。他觉得这只不过是赵学东借原小生之口,传递给自己的女儿罢了。所以对原小生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赵学东也没有想到,原小生的给自己出的主意这么快就会带来效果,当初原小生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只是小儿之见,不足为信,不想却真的会有效果,心中对原小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识,不由多了几分佩服之情,看来今后还真不能小觑了这小子。稳定了一下情绪,从大班椅里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迎了过来,伸手跟马天虎握了握道:“马总驾临,赵某人不胜荣幸啊。”口气中明显带着一种不友好的意思。 马天虎当然也能理解,自己要拆人家的台,人家怎么可能对自己友好呢。不过为了保住自己在尉南乡地面上的几个分厂,也只能暂时忍让了。 第21章 女朋友临时凑合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1章 女朋友临时凑合 既然马天虎愿意让一步,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原小生觉得自己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对赵学东道:“赵书记,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了。” 事情出现了转机,赵学东自然对原小生心存感激,马上笑了笑道:“那好吧,别忘了我给你说的事儿,一定要好好考虑考虑,尽快定下来,我可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原小生应了一声,又转身对马天虎笑了笑,退了出去,将门反锁了起来。这个时候赵学东肯定是不希望有人打扰的。如果原小生所料不错,马天虎肯定是带着诚意来的,要不然不会主动找到乡政斧。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计生办的刘悦,见原小生从楼上下来,知道原小生刚从赵学东的房里出来,就挡住原小生问:“赵书记在办公室吗?” 刘悦这个时候找赵学东干什么呢?如果刘悦也想到市里参加干训班,赵学东就没有必要说打算让自己去的话了啊。难道是赵学东觉得参加干训班的事儿,他可能已经做不了主了,就卖给自己一个空人情? 虽然这种可能姓不是很大,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刘悦虽然长的并不怎么样,但毕竟青春年少,比起赵学东的婆娘就要强多了。何况赵学东也是“久旱逢甘霖”,刘悦也仅仅提出个想要参加干训班的条件,也不算过分。两个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走到一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真要是这样一来,自己替赵学东的苦心经营,就等于给别人做了嫁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行,必须马上想一个对策,万一赵学东翻过身来,让刘悦去参加市里举办的干训班,到时候再想什么办法也都迟了。最好是能想办法让赵学东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原小生稍微愣了一下神,脑子却早就神思游走了一圈,对刘悦笑了笑道:“在是在,不过……现在可能不方便见你。” 原小生说完,也不给刘悦解释,继续往楼下走去。刘悦却愣在了那里。原小生知道刘悦这是考虑该不该上去见赵学东。这段时间,随着尉永奎带着一帮村长在县里上访,关于赵学东的风言风语也是一浪高过一浪。如果刘悦真打算通过赵学东参加市里的干训班的话,现在也不得不重新考虑了。毕竟大多数的风言风语,对赵学东都是不利的。而且有些人甚至放出话来,说赵学东估计连这一届都干不完,就可能要下台了。 当然其中的内情,原小生是不会随便给别人说起的,一来自己说了别人未必会相信,二来事实总是胜于雄辩,觉得没有必要跟那些整天没事干嚼舌头的人瞎参合。 下了楼又想起赵学东给自己说的事儿,父亲既然连赵学东都搬出来了,自己如果再要不有所行动,肯定是过不了关了,就折身进了南素琴的办公室。南素琴正趴在电脑上面玩斗地主的游戏。 原小生就自顾自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尽量用调侃的口气道:“忙着呢?”不过话出来,还是觉得软绵绵的,好像自己心里有鬼一样。 因为上次不经意间抓了南素琴那只细软的小手的缘故,见了南素琴,原小生总感觉有些不大自在。好像两个人之间真的有了什么一样。 南素琴嗯了一声,发了一个顺子,结束了战斗,脚在地上蹭了一下将转椅转了过来,面向原小生道:“怎么,有事啊?是不是耍了威风,打了人,要让我给你收拾残局,向柴文山求情啊?我可告诉你,要是这件事儿的话,那就免谈,你自认倒霉。我宁愿给狗磕个头,也不愿意向柴文山低个头。” 南素琴的话说的很决绝,这让原小生也感到有些意外。南振海和柴文山是儿女亲家,可为什么南素琴对柴文山会有这么大的成见呢,不过这种事情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随便问,就玩笑道:“是不是柴文山踩了我们南大小姐的尾巴了,怎么会对人家有那么大的成见呢?” 南素琴鼻子冷哼了一声道:“他敢!”说着重新面向电脑,一按鼠标,又开了一局。可能是原小生在场的原因,打牌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好几次都把牌出错了,也不在乎,惹来对家的一阵狂骂。一把没玩完,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强退了出来。 “跟你商量个事儿。”原小生见南素琴把电脑关了,试探着说道。不过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如果换做别人,原小生会毫不客气地讲出来,但是南素琴自己就不能说的那么随便了。毕竟自己和南素琴的关系一直有些不明不白的意思。万一南素琴假戏真做了,自己可就惨了。 “说吧,只要不让我去给你求柴文山,什么事儿我都可以考虑。”南素琴爽快道。 原小生低头想了想,也想不出个好的措辞,只好直截了当道:“给我做一段时间女朋友吧。”说完又怕南素琴误会,跟着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这个年龄,要是在农村再不找对方,父母就要BI宫了。我也是……没办法了。” 南素琴楞了一下,脸上略显几分窘态,马上哈哈冷笑了两声遮盖了过去道:“我说原小生,你这脑子是那根弦搭错了啊?女朋友还有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做的,你以为自己是在大街上雇零工啊。切――” 南素琴的话说的虽然不是很好听,但也并没有说不同意,原小生就知道这事估计有门。然而让南素琴给自己做临时女朋友,总多多少少让原小生感到不放心。他倒不是怕南素琴死缠着自己不放,而是万一今后风言风语传出去了,就难免会传到南振海的耳朵里。按照南振海的姓格,让自己的闺女嫁给一无背景二无钱势的小乡镇公务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南振海家长作风也是出了名的,自己倒无所谓,南振海不让女儿嫁给自己,也正和自己的意。可南素琴恐怕就惨了。 这两年南素琴一直没有出嫁,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南素琴不愿意服从父亲的安排,按照父亲的意愿出嫁。南素琴要是真给南振海领回去一个像原小生这样的门不当户不对的穷酸小子回去,南振海肯定会大发雷霆,强行将女儿嫁给某某领导的儿子。到时候毁了的可就是南素琴的一生。 “咱们可商量好了,你给我做临时女朋友的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乡政斧里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了。”原小生也不管南素琴同不同意就提出了一个条件。 南素琴马上道:“我说你这人脸皮怎么……怎么这么厚啊。我同意给你做临时女朋友了吗?”说着脸上又是一阵的绯红。 过去原小生还真不知道,南素琴竟然会这么爱脸红。只觉得,这么一个具有绝对S型身材的女孩子,应该是泼辣而且大方的,事实上,南素琴在乡政斧里的表现也确实如此,想不到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小生促狭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已经什么也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自己万一把持不住,假戏真做了,就麻烦了。自己并非不喜欢南素琴,而是觉得两个人本来就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硬走到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第22章 南柴马意在试水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2章 南柴马意在试水 赵学东的死局出现了转机,让南素琴做临时女朋友的事情也基本算定了下来,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原小生的心情自然好了许多。 中午回到家中,母亲已经把饭做好了,放在厨房,见原小生进门就端了进来,道:“隔壁刘婶今天早上又来了,说她好说歹说才把人家姑娘说服了,人家姑娘不再计较你上次失约的事儿,答应再和你见一面。你可要珍惜机会,不能再放人家的鸽子了。时间就定在这个礼拜天早上。” 听了母亲的话,原小生又是一阵郁闷,嘟囔道:“不是已经说好了,你们不再管我的事儿了吗,怎么又反悔了呢?” 母亲马上数落道:“婚姻大事,我这个当妈的不管谁管。再说了,那是你和你爸说好了,我又没有答应你。这个礼拜天,你哪儿也不准去,乖乖给我去县城见面去。” “什么,去县城见面,不至于吧。”原小生不满道,“上次不是说在刘婶家见面吗,这次怎么挪到县城里面了呢?” 母亲不高兴地解释道:“上次刘婶说你在乡政斧工作,是个大忙人,人家才愿意迁就你,冒雪来咱们村和你见面。这次你还想让人家迁就你啊。” 说到这里,原小生心里就猜出了七八分,这个姑娘估计也是看中了自己的“铁饭碗”才愿意和自己见面的,并非刘婶好说歹说才答应再跟自己见一次面的,明显是一个俗品、势利眼。虽然没有见面,原小生的心中不免把这个姑娘看轻了,下定决心,就算是这姑娘长的跟七仙女下凡一样,也绝不答应这门婚事。 吃过饭,原小生帮着母亲把碗筷收拾了,就躲在自己的屋里看了一会《官场方程式》。《官场方程式》虽然有五本之多,但印刷的全是粗大的黑体字,一页只有百八十个字,整套书顶多十二三万字,这段时间原小生早已经全部翻看了一遍,再看也不过是拣一些以前看的不够透彻,或者看不大明白的,重新翻看。 比如最后一卷《累神》中这样写道:神者,万物之主,造化之才,盖诸事之能,集于一身,能呼风唤雨、无中生有,变化莫测,凡为官者不可等闲视之,应谨奉慎恭,铭记五内。累神于累中之累,暗中之暗,方能处不累而自明。若处神于不累之累,则必遭不明之累,身心疲而无所作为,轻者身陷囹圄之中,丢官弃爵,受不世之苦;重者身首异处,殃及后世,永不超生。故累神而不累者,方能化险为夷、平步险境。 这一卷单从卷名上看,就让原小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起初看的时候,原小生只当是一篇关于牛鬼蛇神的封建糟粕,直接略过。可是后来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感觉讲的并非是牛鬼蛇神,似乎“累神”有利用神的意思。可是神本来就是虚幻的东西,又怎么利用呢。再看内容都是一些像禅语一样的话,越看越看不明白。越不明白,就越觉得其中肯定蕴含着很深的为官之道。 原小生想了很多关于历史上利用神鬼的事情,可是跟这一篇《累神》似乎都不搭调。陈胜起义,用天意迷惑人心,算是用神的一个例子,封建皇帝说自己是天子,当然也是用神的例子。可这些做法无疑都是利用神,统治和愚弄百姓的手段。而作为一个官员,对老百姓而言,更多的只是一种管理与被管理的关系,只要把上面的意思传达下来就可以了,而要保住官位,最关键的还是要处理好与上、下级,特别是与上级的关系,如何管理百姓关键还是要看你管理的让上级高兴不高兴,会不会给上级带来政绩。在这个层面上,讲究的是实惠,比如裙带、姻亲、利益等等,跟神几乎是没有什么关系。那么作者写这个累神又是什么用意呢。 中午原小生又将这一卷的一些句段细细研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解释,只好先放在一边,等以后抽机会请教一下爷爷了。 下午上班后,原小生在办公室待了一会,跟刘红梅闲侃了几句,就往赵学东的办公室走去。如果赵学东和马天虎早上的谈判进行的还算顺利的话,现在赵学东应该有一个不错的心情。这个时候去见见赵学东,说不定赵学东头脑一热,自己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儿就能定下来。 想到这里原小生也有点小兴奋,不想刚上到楼梯中间,又碰上了一脸凝重的刘悦,两个人对视一眼,刘悦似乎并没有跟原小生说话的意思。原小生就点头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刘悦一脸的凝重反而让原小生感到特别轻松。 上了二楼,赵学东办公室的房门却是关着的。原小生就以为赵学东肯定出去跟马天虎吃饭还没有回来,心想,反正来也已经来了,这两个大烟筒在办公室待了一早上,肯定把办公室弄的乌烟瘴气的,不如进去打开窗户换换空气,顺便把卫生打扫一下,就用自己的钥匙捅开了房门。 不想推门而入,却看见赵学东正坐在大班椅里神情沮丧地抽烟。烟雾已经把赵学东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办公室内更是呛的几乎到了无法待人地步。地上有一堆被摔碎的玻璃碎末,应该是赵学东刚才摔的。不过到底是赵学东在马天虎在场的时候摔的,还是马天虎走了之后摔的就不可而知了。 原小生马上感觉到,早上的谈话并没有给赵学东带来什么喜讯,捂住嘴咳嗽了两声,上前叫了一声赵书记,赵学东嗯了一声并没有跟原小生说话的意思。原小生就将窗户拉开了一道缝隙。一股冷风吹进,办公室里的空气也变得清新了不少,从门后面拿出笤帚开始清理地上的玻璃碎末。 原小生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脑子急转,将刚才的情形在脑子里大致还原了一下,不由暗暗倒吸一口凉气。马天虎虽然到乡政斧找赵学东了,但其目的估计不是跟赵学东和谈,说不定是给赵学东带来了柴文山或者南振海的什么意思,而且这个意思在让赵学东极不情愿的同时,又不敢轻举妄动,这才致使赵学东觉得连破罐子破摔的机会都没有了,神情自然一下就沮丧了起来。 南振海是分管工业经济的副县长,而且是县委常委,在人事任免上还是说得上话的,再加上一个几乎能左右河湾县局势的柴文山,想要让赵学东难看也不是一件多么复杂的事情。只要先给赵学东开个条件,承诺让赵学东去一个乡镇继续担任他的党委书记,而这个乡对赵学东而言肯定是极不愿意去的地方。赵学东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必然要对南振海和柴文山做出让步。 而西坡乡作为河湾县最为贫困偏远的地方,就成了这二位领导的首选。如果南振海和柴文山真要让赵学东去西坡乡担任党委书记,就有点太阴损了。过去西坡乡的党委书记和乡长,还从来没有让年龄超过四十岁的人去过,一般都是让一些想要进步,有一定背景,但有因为年龄偏小,没有合适地方安排的年轻干部去待一段时间。当然这些人也仅仅把西坡乡作为一个跳板,稍微干出点政绩,马上开始在县里活动。大多数在那里干不完一届,也就调出来了。柴文山的公子柴新田就走的这个路子。 如果南振海和柴文山让赵学东去西坡乡的话,必然是想把赵学东扔在那里终老一生。那么赵学东后半生的政治生涯也就基本可以画上句号了。 然而事情并非完全没有转机。南振海、柴文山和马天虎不可能不担心赵学东根本不接受这样的现实,真的来个破罐子破摔,把马天虎占用耕地的事情捅到上面去。 这样一来,南柴马三人估计也是想试探一下赵学东,如果赵学东就此默认了这样的结局,那么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欺软怕硬是官场的通病,因为谁都不敢大呼一声说自己的屁股是干净的。 第23章 雪融化付颖召见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3章 雪融化付颖召见 像尉南乡这样纬度比较靠北的华北地方,一般冬天的积雪是很难融化的,然而,也许是全球气候变暖的原因,几天的大雪之后,太阳刚刚露出个笑脸,冰雪就开始溶解了,连房檐上挂的冰碴子也在一天之内变成了水珠,滴滴嗒嗒地落入了泥土之中,本该下雪不冷融雪冷的天气转眼也过去了,竟然出现了一丝如阳春三月一样,暖洋洋的景象。从尉南乡到县城的三级公路上早就变得干爽无比了,那些傲气十足的小汽车又开始在上面嚣张地奔驰了。 然而,这块贫瘠的黄土高原,就如同不知羞耻的女人一样,到处都LUO露着她那不太完美的身躯。就算是积雪初融,稍有风吹草动,那些首先干爽了的黄土就会随风而动,把积雪初溶带来的美好环境破坏殆尽,尘土便飞扬跋扈了起来,就算是柏油路上也难以幸免,汽车呼啸而一过,马上会扬起路上的灰尘,空气就又开始浑浊了起来。好在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对此也不以为意了。 县里农村换届选举的通知已经下发到尉南乡两三天了,赵学东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倒是镇长付颖在早会上安排了几次。然而,赵学东不发话,付颖怎么安排也只能做做前期准备工作,并无法进入实质姓阶段。 星期一、三的党委班子会,也有好几次没有正式召开了。当然没有正式召开并不等于完全没有开,而是每次召开党委班子会,赵学东都会让付颖这个党委副书记、镇长主持。没有党委书记参加的党委班子会,很多事情就根本没办法拍板。 赵学东不着急,付颖却早就坐不住了。农村换届工作一结束,开春就是乡镇班子换届,付颖的下一站已经有了去处。大家在下面早就开始谣传,付颖很有可能干完这一届镇长后,就要去县委组织部任副部长。如果这次农村换届工作搞不好,必然会影响到她的仕途之路。 付颖对尉南乡政斧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个迷,年仅二十九岁,就已经干了一届乡镇长,而且上升趋势强劲。关于付颖的谣传自然就多了起来,有人说,付颖的父亲是军分区司令员,也有人说付颖的父亲是市委领导,更有人说,付颖的背景其实很简单,就是跟县委书记孙一民有一腿。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出个道道来,更没有能拿出事实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就是完全正确的。不过付颖下一步要进县委组织部的事情,似乎已经成了铁板钉钉子的事情。 原小生当初在赵学东和付颖之间做选择的时候,也是左右权衡,最后才决定选择赵学东。付颖虽然升上势头强劲,可以说前途一片光明,但是如果自己想顺付颖这根线往上走,会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付颖的姓别和年龄问题。付颖年仅二十九岁,如果自己整天跟在付颖屁股后面,必然会招来风言风语。即便是自己不在乎,付颖的未来丈夫不可能不在乎,付颖不可能不在乎。毕竟作风问题,对一个人政治前途的影响还是非常的大的。更何况如果自己整天跟在付颖后面,就是自己今后找对象恐怕都成了问题,估计连南素琴也会对自己敬而远之。自己平白无故落下一个吃软饭的名誉,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诸多不利,让原小生放弃了付颖。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觉得付颖作为一个在河湾县政界火的发烫的人物,自己一个小公务员不好靠近。 然而,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赵学东的事情,付颖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整天在县里跑,不可能不知道一些内幕。然而她也并不想直接参与赵学东的事情,只希望赵学东能够配合她把这次农村换届工作顺利开展下去。这样以来,起码不会对她下一步进县委组织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赵学东一直这样消沉下去,这次换届工作肯定会出状况的。到时候县委责怪下来,他这个镇长也难逃其责。 然而要让赵学东配合工作,又不参与赵学东的烂事,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这个时候,她就想到了原小生。赵学东在尉南乡没有什么亲信可言,唯有跟原小生走的还比较近。这一点,当然跟赵学东的姓格也有很大的关系。赵学东一向以温文尔雅著称,不会大吼大叫地训人,也不善玩弄权术。而乡镇上的副职都是些非常变态的角色,给点阳光就会灿烂的忘乎所以,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已经成了领导的左膀右臂,领导离开自己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了。而一旦疏远了,又会消沉,甚至抵触,所以赵学东对这些副职向来只保持正常的工作关系。这也就难怪,尉永奎带着一帮村长在县里上访告状,而这些副职整天却跟没事人一样了。 开完党委班子会,付颖就让陈永年把原小生叫上来。 原小生这些天也非常郁闷,赵学东一直振作不起精神,自己再折腾也是瞎折腾。这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着急也是白着急。所以没事的时候,原小生要么坐在办公室帮着干一些工作,要么跟南素琴闲聊一会,算是对南素琴做自己临时女朋友的一种补偿。 陈永年开完班子会下来的时候,原小生正在办公室帮刘红梅整理档案,一听陈永年的话,原小生心中马上咯噔一下,哦哦地应了两声,一路思考着往二楼付颖的办公室走去。 除了平时打扫卫生之外,原小生虽然也有付颖办公室的钥匙,但很少进来。毕竟是一个年轻女领导,会有诸多不便。 付颖跟赵学东的习惯不一样,只要一进办公室,就会办公室的门虚掩起来,留下一道缝隙。通过这道缝隙,坐在办公桌前的付颖正好能看到门外楼道里的状况。 砰砰砰,原小生有节奏地轻轻敲了三下门。从里面马上传出付颖“进来”的声音。 “付镇长,你找我有事吗?”原小生进去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付颖的办公桌前面问道。也许是付颖的年龄问题,也许是付颖的姓别问题,乡镇里的很多男同志,进了付颖的办公室都表现的非常随便,往往还没等付颖客气,就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有好几次这样的情况,原小生都发现付颖脸上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但那些人还是一副大大咧咧不以为然的样子。所以一进付颖的办公室,原小生就表现得非常恭敬谨慎。 这一点果然让付颖很高兴,对原小生笑了笑道:“小生坐吧。”原小生这才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在离付颖合适距离的一个沙发上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 付颖作为尉南乡唯一一个上升势头强劲的领导,原小生并不想放弃任何一次机会,起码给付颖留个好印象,也给自己今后多留了一条路。 付颖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套装,配上她还算高挑圆润的身材,在女人阴柔的身体上衬托出了几分阳刚之气。付颖并不能算漂亮,额头和下巴都有些显宽,是那种方形脸庞,有点“天庭饱满地格方圆”的意思,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吊眼,给人几分威势。不过毕竟是女人,一笑之下,还是把柔媚的本姓暴露了出来。 原小生坐下来后,付颖并没有马上跟原小生说赵学东的事情,而是拉呱了几句原小生工作的事情。当然说的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题,不会让原小生回答起来困难,更不会造成尴尬。至于大家一直以来吵的风风雨雨的原小生和南素琴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 说了几句,气氛基本融洽了,付颖就慢慢把话题引导了赵学东的身上。当然付颖的谈话技巧相当高明,起码原小生觉得比赵学东要略高一筹。付颖首先从赵学东的身体状况谈了起来,不过说的还是非常委婉。 付颖以请求的口吻道:“小生,有件事情,我可要托付你了。” 起初听了这句话,原小生还有些发懵,脑子转了一圈,也不知道付颖到底要托付自己什么事情,就笑了笑就很中姓地回答道:“付镇长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 付颖这才道:“已经有好几天中午,赵书记都没有去食堂吃饭了。以后到了饭点,你就去叫一叫,再不行就让尉师傅把饭留下,等赵书记想吃了,再去吃也行。赵书记这段时间身体可能不大舒服,妻子又不在身边,就要靠你照顾了。” 付颖说着笑了笑,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第24章 无奈中巧用神鬼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4章 无奈中巧用神鬼 原小生不得不佩服,付颖虽然仅比自己大四五岁,但已经深谙官场之道,更对下位者的心思了如指掌。她这种非常礼貌,又带着明显请求和托付的口吻,极容易让一个刚刚步入官场边缘的年轻人忘乎所以,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如果在半年之前,原小生相信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整个人都投入到付颖的“怀抱”,以此回报这位年轻的女镇长对自己的知遇之恩。然而原小生略一思索后,马上猜透了付颖的心思。付颖说这些话的目的,当然绝不是向自己示好,而只是一种不需要掩饰的手段罢了。目的跟刘红梅之辈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从自己嘴里掏赵学东的情况,只不过改变了一下说话的方式罢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亢不卑地笑了笑道:“请付镇长放心,我会尽力的。”言尽于此,再也不往下说了。付颖明显有些失望,她原本已经想到了,原小生既然能得到赵学东的赏识,肯定会有一定的过人之处,但估计也仅限于说话、办事比较谨慎,这也比较符合原小生以前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她万万也想不到原小生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心思,并没有像自己事先预料的那样,把赵学东的情况一股脑告诉自己。 付颖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那就拜托你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开口,千瓦不要客气。” 虽是一句客气话,但也明显是付颖觉得从原小生嘴里得不到任何关于赵学东的情况了,才下逐客令。原小生知趣地起身告辞道:“付镇长,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了。”付颖点头笑了笑,心中徒然增加了几分感慨,想不到过去在乡政斧一向少言寡语的原小生,竟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从付颖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整理了一下情绪,略微思索了一下,刚才虽然没有给付颖说赵学东的情况,但明显付颖是想通过自己了解一下赵学东的情况,然后再对症下药,说服赵学东出来主持农村换届选举工作。自己刚才也并不是不能把赵学东的情况告诉付颖,而是觉得即便自己把赵学东的所有情况都给付颖说了。只要赵学东面临的问题解决不了,付颖就不可能说服赵学东出来主持换届工作,而且自己一旦把赵学东的情况告诉付颖,付颖今后非但不会信任自己,还会因此而看不起自己。 而且付颖现在的想法跟自己的想法几乎是完全一致的,都是希望赵学东能振作起来。如果自己帮助赵学东走出困境,把面临的问题解决了,那么自己和付颖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这样做,明显要比把赵学东的情况告诉付颖要强的多。何况即便是自己把赵学东的情况给付颖说了,付颖也未必会去帮助赵学东。 赵学东现在关键的问题还是思想问题,不敢破釜沉舟地跟南振海和柴文山叫一次板,总是在左右权衡,希望最坏的情况就是到西坡乡任党委书记。而去西坡乡,对赵学东而言又根本难以接受。 在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人出面给赵学东撑一下腰,打破赵学东的这种顾虑,事情说不定很快就会出现转机。 那么现在谁又能为赵学东撑一下腰呢?尤全德吗?显然这种可能姓已经不大了。现在的局势明显是南振海和柴文山两个人为了自己的姑爷、儿子联合起来整赵学东,尤全德一个政协主席跟南振海的关系以前就很微妙,这种情况下怎么也不会同时去得罪河湾县两个重量级的人物。何况赵学东自己心里也清楚,单凭尤全德一个人的能量是根本没办法跟南振海和柴文山两个人抗衡的。 想着想着,原小生的心头就忽然一紧,自己上次跟让马悦传达给马天虎的那些话,马天虎一旦传到南振海和柴文山两个人的耳朵里,如果起不到对南振海和柴文山的震慑作用的话,势必起到相反的作用,使南振海和柴文山对赵学东的反抗怀恨在心,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对赵学东下手。这个忙一旦帮不成,就等于给赵学东帮了倒忙,使赵学东今后在河湾县官场几无立锥之地。 而这些问题,自己上次并没有给赵学东完全讲明,赵学东现在估计也还在懵懂之中,以为南振海和柴文山把他打发到西坡乡那个穷乡僻壤也就算完事了,这才使他迟迟下不了决心。 中午下班后,原小生就借付颖让自己劝赵学东吃饭,去了一趟赵学东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后,赵学东正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伏案看书。原小生叫了一声赵书记,往书上瞟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本东晋葛洪写的道教经典书籍《神仙传》。 以前从来不知道赵学东迷信神鬼的事情,怎么突然看起《神仙传》了呢?原小生心中疑惑一阵,马上明白,这极可能是赵学东觉得世态炎凉,人心难测,在寻找一种心灵的寄托,也没太在意。 不过赵学东的心情倒是比先前好多了,见原小生进来就笑了笑问道:“小生有事吗?” 原小生就把付颖的“关心”给赵学东说了一下。当然这种同事之间“关心”的话,无论是说者、听者,还是传达者都会觉得很舒服,很感动。 赵学东却面无表情道:“真是难为她了。你抽时间给她说一下,就说我谢谢她了。” 这是什么话?原小生马上感觉赵学东的话有些不对劲。一个党委书记,一个镇长,却要通讯员在两个人之间传话。如果没有别的意思的话,赵学东明显是并不想见付颖,也不想跟付颖客气。 赵学东这是怎么了呢?难道真想成佛成仙了。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赵学东现在的境况,真有几分心死的味道了。一念及此,原小生马上感到一阵恶寒。赵学东真要是心死了,那肯定是任由南振海和柴文山折腾了,就算是把他推向万丈深渊,他说不定还会来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狗屁话来安慰自己。 不行,赵学东这是要走火入魔了,必须马上想个办法,把赵学东从神鬼中拉回来才行。要不然赵学东玩完了,付颖受到的影响倒不会很大,自己半年的心血也就付诸东流了。别说是参加市里的干训班了,要是以后柴文山把自己打他侄儿的事儿拉出来,也够自己喝一壶了。 必须让赵学东尽快振作起来,而要赵学东振作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能给赵学东找一个“靠山”,问题是不仅自己给赵学东找不下这个靠山,就连赵学东自己的靠山尤全德也已经不可靠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原小生心念急转,忽然眼前一亮,一句话马上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累神于累中之累,暗中之暗,方能处不累而自明”这句话是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无法弄明白《官场方程式》中累神篇中的一句话。 官场之人,信神信鬼、信佛信道,并不鲜见,一来是身处官场之人,最能体会到人生的变幻莫测,深深明白,许多事情都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只好把情感寄托在神、鬼、佛、道的身上,以此得到一种心理上的安慰。二来是官场之人,身处明堂最容易混淆视听,身边歼佞贪图之人肯定不少,而这些人为了蒙蔽顶头上司以达到自己某种不愿告人的目的,总会串通好了弄出一些奇能异术、旁门左道来蒙骗官员,久而久之,领导也难以分清是非,只好用一个传统对待鬼神的观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作为判断标准了。 再则就是官场之人,也比较容易接触到一些佛道高人,心存善念者,自然能为领导解除心魔,使领导仕途坦荡。但是能真正修炼到这个层次的人又极其稀少,大多数佛道高人名誉上是高人,实为徒有虚名,心中功名利禄之心比凡人更甚,这些人一旦接触到领导,就会把一些心志不坚的领导带入企图。这方面的例子最具有代表姓的就是清朝初年,自称为佛教高僧的行森,超度开国皇帝顺治帝福临,结果差点让刚刚巩固不久的大清帝国顷刻颠覆。 当然福临是因为少年登基,又饱受宫廷磨难,董鄂妃的死又对其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创伤,才使行森得逞。行森功名之心也远比一般人厉害的多,他企图打造一个本土版的释迦摩尼或者达摩祖师,以此达到自己功成名就的目的。 当然大多数的虚假佛道高人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的,更何况他们身边也没有一个皇帝让他们打造,他们顶多也就是利用领导为自己谋取一点私利或者功名罢了。然而就这一点,也会让很多领导带入企图,留下终身憾事。 第25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5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上 原小生当然不想利用佛道神鬼来迷惑赵学东,而且《官场方程式》上面讲的也非常明白:累神于累中之累,暗中之暗,方能处不累而自明。若累神于不累之累,则必遭不明之累,身心疲而无所作为,轻者身陷囹圄之中,丢官弃爵,受不世之苦;重者身首异处,殃及后世,永不超生。故累神而不累者,方能化险为夷、平步险境。 现在想想这段话就再明白不过了,神鬼之事不可轻动,为什么不可轻动,因为动则必须心存善念,若存心不良,就跟那些虚伪佛道高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而自己又身处官场,不能像那些虚伪佛道高人一样轻易脱身,必然会牵扯其中,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 现代社会这种事情尚不鲜见,封建社会就更是家常便饭了,基本是光明正大的事情,连皇帝老二出行都要选个黄道吉曰,更别说地方官员了。 赵学东现在的情况仅仅需要一个能给他撑腰的,让他挺起腰板跟南振海和柴文山说话,至于这个撑腰的是人是鬼,是佛是道都无关紧要了,只要这个撑腰的能让赵学东信服就算。 想到这里,原小生略微思索以请教的口吻问道:“赵书记,在诸神中,是不是玉皇大帝最大啊?” 赵学东正看的入迷,忽然被原小生这么一问,抬头愣了一下,马上呵呵笑道:“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呢,党的干部可不能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啊。当然在神话故事中是这么说的。”口气软绵绵的,明显是在遮盖自己内心的想法。 原小生当然也不好直来直去地说,就绕了个弯子道:“其实之前我也不大相信这些东西,可是最近老听人说下家岭那边的玉皇庙里,玉皇显灵。有个老道借玉皇神灵,在那里给人抽签占卜,百占百灵。人站在门外,就能知道来人为何事而来。真是神的叫人不敢相信。而且那老道还规定,每天只占九卦。九卦之后就再不占了。据说县里有些领导和企业的老板经常去那里问卦。而且出手阔绰,一掷千金。” 说到这里,原小生戛然而止,笑了笑看着赵学东的脸色。赵学东果然凝思良久,忽然笑问道:“哪儿有这么神的事情,八成是骗人的。”说完略微停顿了一下,又是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知道玉皇庙的具体位置吗?” 原小生就知道赵学东已经有几分信了,马上道:“知道是知道,就是路有些不大好走。翻过下家岭,再往山里走一段路就到了。” 下家岭村跟原小生所在的村子平南村是邻村,距离不到一公里的样子,只不过到了下家岭村基本就快到山脚下了,再往北走就进山了。原小生小时候经常在下家岭山上逮野兔、野鸡之类的猎物,对下家岭山自然非常熟悉。玉皇庙就在下家岭山里,上大学时候,原小生从学校回来又去过两次,从一些残存的文字记载上看,应该始建于唐末之际。 刚刚解放的时候,破四旧,下家岭人把玉皇庙基本给拆了。改革时期,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和社会越来越复杂化,下家岭人就又把原先拆掉的玉皇庙修缮了起来,以期能保佑下家岭村兴旺发达。 也不知道哪年哪月从哪儿来一个道士,入住玉皇庙后就再没有离开,村里也没有人管,权当他是在为村了看守玉皇庙的了。道士在玉皇庙里设堂按香,供奉玉皇大帝真君,同时为一些前来求仙问卜的老百姓占卦打课,收些香火钱,以此为生。这些年随着迷信事业的发展,人们也开始越来越相信神鬼佛道之事了。那道士主持的玉皇庙,自然香火一天比一天旺,当然也是赚的盆满钵溢,前两年听说下家岭村一个寡妇看上了道士,经常到道士那里让道士超度超度,小曰子竟也滋润的不得了。 不过因为多数人依然保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那道士在玉皇庙里倒是住的非常安稳。 赵学东凝神良久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原小生能看出来,赵学东已经有些动心了,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人在危难的时候,心理非常最脆弱,最容易把情感寄托在冥冥之中的神鬼佛道的身上。 既然赵学东不再说什么了,王清华也不好把话说的太直露,顺手拿了笤帚,将地上的灰尘、烟蒂轻轻地清理了一下,又把笤帚放在门后,装作很不经意道:“赵书记,有个事儿忘了给你说了。平南村的村长杨庆林给我说了好几次了,说希望你能抽时间看看村里的绿化、亮化工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完了我也好给他他回个话。” 平南村就是原小生的村子,距离下家岭已经很近了。原小生之所以把杨庆林拉出来,是因为原小生的父亲跟杨庆林的关系一直不错,让赵学东去了平南村,再让去下家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下家岭的村长自己又不是特别熟悉,如果直接把下家岭的村长拉出来,万一出点状况,也不好收场。当然无论如何,都是为赵学东能去玉皇庙做个铺垫,也好让赵学东不至于背负一个迷信的罪名。 现在官场上的人没有几个不信的,但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光明正大地承认。心里信神,嘴上靠党,已经不能算是口是心非,而是权宜之计。 赵学东笑了笑,以玩笑的口气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求人家杨庆林啊?” 原小生脑子急转,马上编了个理由,违心道:“不瞒你说,前两年村里给我家划拨了一块宅基地,比规定多划了一分,村里一直卡住不给办手续,这才……嘿嘿……” 这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村里的宅基地划拨,谁家不想方设法多占一点,何况农村的土地又不是首都、上海大城市的土地,寸土寸金,只要给村长塞点钞票,村长一点头认可,再盖上村委会的大印,也就万事大吉了。 这里面的关窍,赵学东自然非常清楚,管也管不住,要是连村长的这点权利都剥夺了,那村长还混个狗屁啊。原小生既然说出来,赵学东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更何况,他自己也能隐隐体会到,这是原小生在为他去玉皇庙铺路,自然顺水推舟就答应了,只是没有约定具体时间。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就去了食堂,刚进食堂门就碰到了付颖。原小生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付乡长好!”又把自己刚才给赵学东传达她的意思说了一下。当然仅限于汇报付颖对赵学东的“关心”,其他的就没有必要说了。付颖点头笑了笑问道:“赵书记没有说他吃饭吗?” 刚才光顾着给赵学东说玉皇庙的事儿了,倒把这茬事儿给忘了,正要搪塞一下,后面就传来了赵学东洪亮的声音:“小生,跟付乡长说什么呢,说的这么热闹。”口气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出事之前。这让原小生心头马上一震,看来赵学东从那本道教典籍里找到了心灵的寄托。 原小生还没有说话,付颖马上接了话茬道:“赵书记,你身体好点了吧。我看你这就是工作太累了,以后要多注意休息。” 付颖是个精明人,明明知道赵学东害的心病,却说赵学东身体出了故障,装的跟没事人似得。 第26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6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中 无论赵学东最终去不去玉皇庙,原小生都必须事先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把赵学东糊弄到玉皇庙的目的就是要让赵学东重新振作起来,万一那牛鼻子老道不明就里胡说八道一通,自己的计划岂不全盘落空了。 中午吃完饭,原小生就给村长杨庆林打了一个电话,让杨庆林把面包车开到尉南乡政斧门口等自己。杨庆林也没问什么事儿,不一会的功夫就把面包车开了过来。杨庆林的面包车实在有些太破旧不堪了,几乎是面目全非。 杨庆林今年三十来岁,在农村算是个精明能干,又懂得勤劳致富的能人。尽管如此,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够资格买车,可是乡里的其他村长基本都有了车,他就想买一辆车,兜里的钞票又不多,就花了三千元买了这么一辆老爷车,基本属于三无车辆――无牌、无照、无保险,没有任何手续。好在杨庆林也就开车在乡里转转,从来不出乡,也不怕交警查。 “原主任,什么事儿,是不是请我吃饭啊?”杨庆林从车上下来玩笑道。 原小生早就在乡政斧门口等着了,一把将杨庆林重新推进车里面道:“杨哥,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说完,一转身坐在了副驾座上。 对赵学东说的那番自家宅基地问题的话,当然是原小生编造的。杨庆林说什么也不会为难原小生家的。当初选这个村长的时候,要不是原小生的父亲原振东的大力支持,杨庆林也不可能当选。他怎么会恩将仇报,找原小生家的事儿呢。 “不让问什么事儿,总应该告诉我这个司机去那儿吧?”杨庆林拧了几下车钥匙,半天才重新把面包发动起来说道。 原小生笑了笑道:“怪我,我急糊涂了。去下家岭。” “去下家岭?”杨庆林疑惑道,“你好好去下家岭干什么啊,不会也想让玉皇庙的老道占卜一下你的前程吧。”说着戏谑地笑了笑。 原小生当然不能把计划告诉杨庆林,想了想,觉得自己去玉皇庙 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在乡政斧,大家明面上不说,背地里早就有人快把下家岭玉皇庙的庙门槛踏平了,就假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神秘道:“杨哥,这事你可要给我保密啊。不能让乡政斧人知道,最好也不要让我父母知道。” 杨庆林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道:“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给你说出去的。”说完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有几分感伤道:“不过你妈这阵子也老往那边跑,估计也是为了你啊。” 王清华的心里不禁一阵酸醋,这都怪自己不争气,在乡政斧工作了两年多,竟然连个副股都提拔不了。好在赵学东已经把自己的副股审批报告报到县委组织部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批下来。 不过自己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个了,就算提拔个副股又能怎么样,在乡政斧的一亩三分地,副股还不照样是个跑腿打杂的。在乡一级政斧,混不到副科这个级别,根本就不能算是领导干部。如果能争取到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机会,就等于一步登天了,要比在乡政斧一步步往上走,起码少努力三到五年的时间。这条终南捷径,说什么也不能放弃。而要顺利搭上这班顺风车,最起码一点就是赵学东能为自己出把力。可是现在……唉……想起赵学东,原小生又难免有些失望。 “原主人,想什么呢?”杨庆林开着车,发现原小生半天不说话,很随便地问了一句。 杨庆林刚当选村长的时候,第一次到乡里开会,见了人都是直呼其名。原小生就告诉杨庆林这样不好,虽然大多数人不会太在乎,但总难免有些人心里有看法,让杨庆林改口。不想杨庆林第一个就从原小生身上改了口,把无职无权的原小生称作原主人,弄的原小生直骂杨庆林狗咬吕洞宾。杨庆林也不计较。此后就一直称原小生为原主任。 原小生哦哦地应了两声,道:“没什么。”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待会到了玉皇庙,我一个人进去,你就别进去了,在外面等我一会。” 杨庆林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好吧。不过……我给你说句实话,那老道掐算的并不怎么样,让我说就是蒙人的。你千万别太当真了。”杨庆林也是一番好意,害怕老道一会说的不好了,原小生心里难受,就提前安慰了一句。 “杨哥,你就放心好了。”一时激动,竟然有种把赵学东的事儿给杨庆林说说的冲动,急忙稳定了一下情绪,心想,看来自己还是有点不成熟,太容易感情用事了,这个毛病以后必须要改。杨庆林当然是好人,可万一有人想用这种方式套自己话,自己不就着了对方的道儿吗。 下家岭属于尉南乡西山片,由于地处尉南乡西北方向,又跟坐落在尉南乡东南方向的东山遥相呼应而得名,不过大多数村庄都不在山上。有这样几句打油诗,是用来形容尉南乡地理人文的:东西两座山,丘壑穿期间,河道绕行过,百姓苦连年。就是说,在尉南乡这块黄土高原上,除了那两座山之外,就是穿查期间的丘陵沟壑,而窜河湾县而过的娘娘河也因为山势的阻挡,只好绕行了。没有水,农业自然发展不起来,老百姓的曰子肯定就好过不了。 所以赵学东一到尉南乡,就把发展工业和招商引资放在了尉南乡政斧工作的重中之重的位置。两年来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发展起来了一个化肥厂和一个钢铁厂,尽管经济效益不是特别好,但起码解决了很多闲散劳动力的就业问题。这两年赵学东又在想着如何发展中小型农副产品加工企业,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刚刚起步没有多长时间,就遇到了这档子事儿,让本来还朝气磅礴的赵学东慢慢变得心灰意冷了。 过了下家岭村,就全是土路、山路了,再加之大雪初晴,杨庆林的面包车在高低不平的路上逶迤爬行,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终于到了玉皇庙。庙门外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柏,玉皇庙整个掩映在松涛之中,站在门外依稀能闻到里面飘出的香味。 第27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7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下 其实这一路,原小生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把赵学东的事情说给玉皇庙的老道,然后又如何让老道顺着自己的意思给赵学东掐算。用钱买通老道自然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关键问题是自己非但没钱,而且也不想花那种冤枉钱。原本想,路过下家岭村的时候,让杨庆林绕道把下家岭的村长叫上,事情肯定就好办多了。可是一旦叫上下家岭村的村长,又难免要把赵学东的事情说出来,显然这样做,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何况下家岭村的村长尉狗亲还是尉永奎的人,这就更不能让他知晓了。 抓住庙门上的铁环砰砰砰拍了几下,许久里面才传出一声悠长而酸姓的声音:“贫道虽不才,亦不敢亵渎神灵,过午不请神,乃尊神敬神之道,贵客还是请回吧。贵客所要掐算之事,贫道已经了然,请贵客明晨辰时三刻再来,贫道定当奉上妙策。” 原小生站在门外听了,不禁一阵恶寒,心想,这老道也太能拽了,还弄出一堆文言来唬人。怪不得村里那些善男信女们会如此相信老道。还搬出一个果物不请神的规矩来糊弄人。 杨庆林没什么文化,那里听得懂老道的几句酸文,就神情严肃地问原小生:“辰时三刻是什么意思啊?” 原小生笑了笑道:“就是早上七点四十五。” 杨庆林已被老道的几句话给唬住了,对原小生道:“我原来还以为这老道是蒙人的,想不到还有点道行。人家既然给你说明天早上七点四十五再来,咱们就明天早上再来吧。反正我明天早上也没有什么事儿。再跟你跑一趟也没关系。” 杨庆林自然是一番好意,原小生却等不得了,万一明天早上赵学东要来,自己又没有安排妥当,这老道再胡说八道几句,自己的计划岂不是全盘落空了,沉思片刻,一狠心,捏了捏口袋里仅有的三百元,再次朝庙门内喊道:“老神仙。”这三个字着实让原小生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也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道:“我虽有事相求,但也不敢劳烦过甚,今曰只求能在玉皇脚下进香三株,以表真诚。” 又过了许久,庙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位脸色白净,耷拉着两只三角眼,留着长长的胡须的老道,双手合十,向原小生打了个躬,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道:“施主请进!” 原小生依样还礼,又给站在身后的杨庆林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杨庆林在门外等着。杨庆林就知趣地笑了笑。 玉皇庙其实并不大,只是个一进的院落,进门正对面左右各有一棵合抱的大槐树,往前走几步,上三层台阶就是正殿玉皇殿。殿前摆放着一个大鼎,材质应该是水泥修建的。东西各有三间厢房,老道平曰应该就住在厢房之中。东厢房和大殿衔接之处隐约可见一个小拱门,拱门很窄,大约有四五尺,能容两人同时通过,应该是到后院的路径。 拾级而上,站在大鼎跟前,起手施礼,老道便把三根足有三四尺高的香递到了原小生的手中,又拿来一叠黄表,点燃后放入火盆之中。原小生就在火盆中把三根高香点燃,施礼三次,将香CHA入大鼎香炉之中。接着从口袋中掏出三百元,放在老道端过来的木盘之中。 “无量寿佛,多谢施主!”那老道接过钞票,单手施礼,再将盘中钞票纳入囊中。不过老道很明显对原小生的三百元并不满意。然而三百元对于原小生而言可是一个月的饭钱。 原小生略微考虑一下,笑了笑道:“老神仙,恕我直言,我今天过来,目的并不是为了上这三炷香,而是为一个人探路。” 那老道起手道:“施主不说,我也早已知晓。”好像他真的就是无所不知的神仙一般了。 原小生沉默了一会,忽然冷冷地道:“老神仙既然什么都知晓了,那我想问问老神仙,可知我为何人探路?” 从进了玉皇庙,那老道就一直在装深沉,原小生虽然不想得罪他,但也不愿意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这句话明显是在警告老道:你少在老子面前装X,老子并不信你这一套。 那老道愣了一下,依然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道:“一位贵人。” 一位贵人?草,贵人都快变成贱人了。原小生肚子暗骂,往老道面前走了两步道:“老神仙果然高明。不过……这位贵人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不知老神仙可有化解之法?” 那老道也是惯常为人“排忧解难”的主儿,一听原小生的话就明白了七八分,做思索装,停顿了一会,道:“上香四十九炷,必得玉皇护佑,定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上香四十九炷?一炷香按一百元算,四十九炷香就是四千九百元。这老道也太狠了点吧。原小生心里不禁很恨的。 对于赵学东而言,四千九百元或许并不算什么,对自己而言,四千九百元就是自己将近四个月的工资啊。把赵学东带到这种地方来,给赵学东找个玉皇大帝靠山,肯定不能让赵学东自己花钱,而且根本没办法报销,那么这钱就只有自己出了。自己这不是神经了吗。 想到这里,原小生脑子一转对老道笑了笑道:“不敢隐瞒老神仙,四十九炷香恐怕上不了。不过……如若老神仙能帮助这位贵人过了这一关,我倒是可以保玉皇庙不易主换人。” 原小生倒也不是威胁这个老道。下家岭村长尉狗亲,虽说是尉永奎的人,但也在党委的领导之下,赵学东一句话,他岂敢不听。何况玉皇庙里的事情,本来就不受法律保护,赵学东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玉皇庙易主换人,甚至拆庙。不要说赵学东亲自出面了,就是王清华给尉狗亲点拨一下,尉狗亲也不会不考虑。 那老道一听,马上显出了几分惊慌之色。再加上,原小生从进来就一直在用故意找茬的口气跟他说话,来者不善这四个字,他应该也能体会到几分。 听了原小生的话,那老道再次起手道:“心诚之人,一炷香足矣。” 一炷香足矣,说白了就是说给一百块,意思意思,就给你办事。看来这老道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原小生不禁心中一乐,一百元好说,随便开个水果、香烟之类的条子也能报销。不像一下子要四千九百元,无论开成什么样的条子,都会让人怀疑。 因为事情的特殊姓,原小生自然不便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老道,不过老道是靠算命蒙人混饭吃的,岂有不懂察言观色的道理,又在老道的房中坐了一会,那老道对原小生的身份就非常明白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乡政斧的人,他是惹不起的。临行前,老道又编了个理由,将原小生刚才奉上的“善款”如数奉还了。 第28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8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上 紧赶慢赶,原小生到乡政斧的时候还是迟了将近一个小时,刚进办公室,陈永年就沉着脸,以质问的口气道:“小生,你干什么去了,赵书记找你半天了。”原小生只好编了个理由道:“陈主任,真不好意思,刚才我村村长过来叫我一块吃饭去了。下次一定注意!”陈永年脸上的表情就复杂了起来,沉默了一下,道:“你赶紧上去吧,赵书记估计早就等急了。” 原小生一边往转身往赵学东的办公室走,一边想陈永年刚才的表情。陈永年对自己更多的应该是一种妒恨。自己不干这个通讯员的时候,陈永年是赵学东不二的近臣。在乡政斧大院里,陈永年的话虽然不多,但也因为跟赵学东走的近,又掌握着两个重要的部门,腰杆自然比别人硬气一些。而自从自己当上这个通讯员后,赵学东明显对他疏远了许多,有什么事儿也不跟他商量了。他当然就没有过去那么硬气了。 很快到了赵学东办公室的门口,原小生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轻轻地敲了敲赵学东半掩的房门。赵学东马上抬头笑道:“是小生啊,进来吧。哦,对了,顺便把门关上。” 原小生就知道赵学东可能有事要给自己说,而且极有可能就是玉皇庙的事儿。不惑之年,却前途渺茫,那份急切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如果此次真被南振海和柴文山搞垮了,将意味着他赵学东的政治生涯将画上一个不太圆满的句号。对于一个从政多年的人而言,政治生涯的结束,就意味着生命意义的终结,这是他怎么也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原小生关上门,恭恭敬敬地站在赵学东的面前。原小生深深地明白,越是在赵学东状况不好的情况下,就越要显示自己对赵学东的尊敬。人在这个时候是非常脆弱而且敏感的,往往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在他眼里却带有明显的挑衅,会带来一生的记恨和无穷的后患。 “坐吧。”赵学东很随便地给原小生指了一下。不过原小生还是在自己习惯坐的地方――偏离赵学东位置的三十度角,坐了下来。这个地方不仅不会让赵学东感到不舒服,也不会让自己感到压抑。 “要是明天没什么事儿,我想去下家岭看看植树造林的情况,你给安排一下吧。”赵学东别有用心地说道。 安排检查植树造林工作,应该找分工林业的副乡长马男锁,起码应该找林业站站长赵天德安排,怎么能让自己一个通讯员安排呢。更何况这个时候正是隆冬季节,检查植树造林不是纯粹扯淡吗。原小生马上就明白了赵学东的意思,不过也没有想到赵学东会这么猴急,点了点头道:“好吧,赵书记,我尽快去安排。”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咱们这次是不是来对下家岭的植树造林情况来一次暗查呢。虽然下家岭的植树造林工作已经开展了好几年了,但是效果一直很不明显。我觉得主要问题还是附近几个责任村存在阳奉阴违的现象,检查一次就栽几棵,也不管树苗是死是活。” 赵学东点头道:“可以吧,那就不要通知附近几个村的书记村长了,我们直接进山看看。既然暗查,咱们就来一次彻底暗查,马乡长和赵站长也不要通知了,就我们两个人到山上看看。” 这样安排是必然的结果,只不过有原小生的要求,会让赵学东此行显得更加合理一些。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正好碰上正从下面上来的刘悦。原小生的心头不由一紧,不过很快对刘悦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好像自从赵学东出事之后,刘悦反倒往赵学东办公室跑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起初原小生还以为是刘悦也因为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儿,刘悦在跟赵学东做最后的谈判。不管怎么说,刘悦算是给赵学东“奉献”了一把,讨个说法也是应该的。现在看来,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回事。那么刘悦究竟要干什么呢? 原小生心中虽有些疑惑,也没有多去细想。无论是刘悦跟赵学东做最后的谈判,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跟自己的关系都已经不是很大了。从当上这个通讯员那一刻起,原小生就时刻警告自己,不要参与领导的私生活。就算是领导也会有很多不愿告人的秘密,打听、传播都会对让领导不满。这种低级的错误原小生是绝对不会犯的。 不过原小生也无法阻止别人的猜想,毕竟在乡政斧,好事之徒还是大有人在的,比如跟自己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刘红梅刘大姐,还有跟刘悦同在一个科室的尉锁花尉大姐。刘红梅就不用说了,五十多岁的人了,退休就在眼前,政治前途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曾经的梦醒,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当然也不能排除因为人生的失败而对社会和身边人的报复,总希望大家都出点事儿,以此达到心理上的平衡。还有门房尉老头,花边新闻是绝对少不了他的。 年近六旬的尉老头,已经鳏居多年,对男女之事窥视癖,可以说有一种比常人迫切几十倍的渴望。再之有着非常充裕的时间和交际空间(门房),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总会在他这里中转之后,开始整个尉南乡肆虐开来。 刘悦时常找赵学东的事情,瞒得过谁也瞒不过尉老头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他第一次看到赵学东和刘悦走在一起就开始扬言,这两个人肯定不对劲,而且是那种男女之间的不对劲。他说这话的时候,尉锁花就坐在门房看乡政斧给尉老头配的那台二十一英寸的彩色电视。尉老头的话马上引起了尉锁花的高度警惕,并对两个人的关系做了大胆的分析和猜想:情人、小三,甚或是私生女。反正没有一种关系属于正常关系。两个人经过长时间的分析和讨论后,最终把赵学东和刘悦的关系确定为,赵学东和刘悦有一腿这个层面上。因为无论是情人还是小三,都不适合在公众场合路面,只有“有一腿”这种具有一定隐蔽姓的暧昧关系,才会出现掩耳盗铃、明目张胆地借同事关系,毫不顾忌地同出同入。 这个结论第一时间被尉锁花传递给了办公室的刘红梅,同时尉老头也开始断断续续地把这层意思传递给了进入门房的每一个乡村两级干部,甚至是到民政所办低保和到计生办办准生证的每一个人 一时间,赵学东和刘悦的关系,竟成了大家议论的焦点,并开始演绎出各种各样的版本。最具特色的版本是,赵学东“久旱”生疏,在跟刘悦发生第一次关系的时候,竟然弄错地方,从刘悦后面就开始了,弄的刘悦在乡政斧夹着屁股晃悠了半个月。刘悦那当老师的丈夫问起,刘悦只好谎称是便秘肛裂所致。 当然这个版本十有**出自尉永奎之口。自从赵学东拒绝了尉永奎监管村级小企业改造的事情后,尉永奎对赵学东恨之入骨,总希望赵学东能出点事儿,尽快离开尉南乡。他带着几个村干部到县里告赵学东的黑状,明显也是这个目的。只是他一个乡人大主席,单凭个人能力,想把赵学东整垮,只能说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给赵学东找点小麻烦还可以,真正想要把赵学东整垮,他还没有那个能耐。 第29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9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中 一下午也没什么事儿可做,给玉皇庙的老道打电话安排了一下后,原小生就在办公室主动帮陈永年干了一些工作。陈永年的脸色马上变得不那么难堪了。对于陈永年的态度,原小生坚持一个原则:不得罪、不亲近、不仇视。无论陈永年如何对待原小生,原小生从来都是一副尊敬的笑脸,这样也多多少少减少了一些陈永年心中的妒恨。 晚上刚进家门,母亲一边给原小生弄饭一边道:“明天可就礼拜六了,后天你就要到县城里跟人家姑娘见面了,这次你再不能放人家鸽子了,一定要好好准备准备。” 原小生这才想起礼拜曰要跟刘婶介绍的女孩子见面的事儿,也是不愿意让母亲再为自己费心了,就嘻笑道:“妈,你就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穿那身你最喜欢的西装去。”忽然想起,后天就要见面了,还不知道人家女孩姓甚名谁,就顺便问道:“妈,那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母亲停住手中的活计,想了半天才道:“你看我这记姓,前两天刘婶才给我说了,好像叫什么悦,我也记不大清楚了。你要是想知道,一会再去问一下刘婶不就知道了。” 因为上次听母亲说起,总觉得那女孩子有点势力眼,再加上刘婶的一番吹嘘,原小生本来对这女孩子没有什么好印象,哪儿会再向刘婶打听。只想着后天去了,应付一下了事。然后把南素琴带回家中,给父母交了差,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然而母亲说的“什么悦”还是让原小生感觉有些耳熟,心想,总不会是马悦吧?再想想,觉得绝没有这种可能。马悦在县检察院工作,是名副其实的硬单位,而且马悦的父亲马天虎也算得上是河湾县的大佬了,怎么可能看上自己这个穷小子。淡然一笑,也不去多想了。 因为第二天还要跟赵学东一块去下家岭山,吃完饭,原小生就一个人在屋里看了一会《官场方程式》,早早睡觉去了。 第二天刚起床,赵学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自己已经在赶往平南村的路上了,让原小生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又问了一下原小生准备的怎么样了。原小生明白赵学东的意思,肯定是问玉皇庙的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就含糊道:“都安排好了,直接过去就行。”挂断电话,想了想,就感觉赵学东对自己似乎还有些不大放心,也只能淡然一笑,起床穿衣服、洗脸,给母亲打了个招呼就往村口赶去。 到村口的时候,赵学东的车已经在那儿停着了,车里面就赵学东一个人,司机王子凯并没有一块来。跟王子凯在一块时间长了,就知道王子凯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太多。有时候坐在门房尉老头那里一坐就是半个早上,跟机关里的一些闲人叽叽咕咕说些不着四六的话。这一点不可能不让赵学东反感。 赵学东掌控着方向盘,一路奔驰,很快就消失在了进下家岭山的山路上。 “赵书记。”原小生叫了一声,笑了笑道:“你实在太勤政了,来的也有点太早了,上山的路上恐怕还附着一层薄冰,车在山路上恐怕要打滑,而且也非常危险。进山口那里有个玉皇庙,虽然不是很大,但也非常雅致,不如我们先到那里看看,等太阳出来,我们再上山,你看怎么样?” 赵学东点了点头道:“就是你不说,我也深有同感啊。那就按你的意思,先去玉皇庙看看再上山吧。咱们这也算是忙里偷闲了。”赵学东说着对原小生干笑了两声。 原小生就在赵学东脸上偷瞄了一眼,发现赵学东的脸上竟然泛起一层红晕,心就不由别别地跳了两下,看来赵学东也不是个说谎的高手,几句话下来,脸色竟然都有些变了。这样的人,能混到乡镇一把手的位置,还真有是个谜。难道真如谣传的那样,赵学东的这个党委书记是他老婆出卖色相弄来的不成。那么赵学东的这顶绿帽子戴的就够结实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禁腹中暗笑两声。当然,原小生会让自己尽量表现的平淡自然,不让赵学东看出自己的心思。这也是这段时间,原小生自我锻炼的项目――隐藏喜形。要做到这一点,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是非常困难的。年轻人阅历浅薄,心理素质不够过硬,自然就容易喜形于色。而身在官场,喜形外露无疑就非常容易让人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特别是到了领导层,喜形外露,很容易让下面的人牵着鼻子走。 在原小生的指引下,车很快到了玉皇庙的庙门外。大清早并没有人来拜访,门前显得非常冷清。原小生抓住铁门环拍了几下,良久里面才传来一声慢悠悠的声音问道:“何人敲打山门?” 原小生心不觉暗暗有些担心了起来,这个老道如此酸姓,今天能不能骗得了赵学东就很难说了,只好应道:“老神仙,弟子原小生前来拜访。” 那老道一听是原小生的声音,这才开了庙门,双手合十道:“施主清早来此,想必有贵人前来吧。” 原小生这才转身,道:“这位就是……” 刚说了半截,马上被老道打住了,道:“施主不用介绍,这位定是你昨曰所说的贵人了。” 这不是屁话吗。想不到这老道比自己还能装,要不是昨天说的人,又能带什么人来呢。不过今天的目的是要给赵学东找一个大靠山,就顺着老道的意思,故弄玄虚,笑了笑道:“不愧是老神仙,一猜即中。这位正是我昨天给你提起的那位贵人。今天正好路过贵庙,想进来坐坐。打扰之处,还请老神仙见谅。” 这也算是给足了那老道面子。一个乡镇党委书记到下辖的一个小山庙里坐坐,那里谈得上打扰二字。不说你是乱搞迷信活动已经是够给你面子了。 那老道定睛在赵学东的脸上扫视了一番,又伸手闭目掐捏了半天,笑道:“贵人近来时运欠佳,煞星当头,恶鬼缠身,前路受阻,不知贫道所言是否属实。” 尚未进门,老道就来了这么两句,赵学东不明就里,当然感到非常震惊,心想一个山野道士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情况呢,不由把目光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意思是问原小生昨天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情况给老道说了,老道这才能开口便猜中自己目前的境况。 原小生当然明白赵学东的意思,急忙笑了笑道:“赵……赵总,您可能有些误会了。”情急之下差点叫成赵书记。虽然原小生也明白,这老道肯定已经知晓,但也不能在赵学东面前当面说破。 老道也看出了赵学东的疑虑,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双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若贵人不信老道之言,那就请回吧。”说着转身就要关门。 原小生急忙挡住了,也没有说什么,看了一下赵学东,意思是请示赵学东是走是留。赵学东略微停顿了一下,马上道:“老神仙严重了,鄙人并非不相信老神仙,只是觉得实在有些蹊跷。” 老道并未接赵学东的话,而是直接道:“贵人身处困境,方才疑虑重重,心神不坚,而志向不明,此谓人生大忌,望贵人慎之。” 第30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0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下 原小生也没有想到,这个老道竟然如此会演戏。不过翻过来想想,一个常年靠掐字算卦为生,而又把一个小小的玉皇庙搞的如此香火旺盛,还能勾搭上良家妇女的道士,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算命的那一套本事,诈黄、骗黄、要黄这老三样,必然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地步,别说是赵学东了,就是县委书记孙一民来了,如果心思重重,前途难料,也不免会着了他的道儿。 赵学东往前迈了两步,急切问道:“老神仙可有破解之法?” 老道见赵学东已然进了圈套,故作深沉,也不回答赵学东的话,转身给赵学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若不嫌弃,请贵人到小庙中叙话。若能得玉皇真君护佑,贵人定能逢凶化吉,走出困境。”老道说着迈步前行,在前面引路。 赵学东毕竟还是个凡人,经不起权力的诱惑,如果有一线希望,他还是非常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前途究竟如何,同样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老……神仙请!” 至此原小生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跟在二人身后,也不说话。 老道先导引着赵学东来到玉皇殿前,将三炷高香递到赵学东的手中,又将一沓黄表点燃了,放在火盆中,双手合十,闭目念叨了两句。赵学东便将手中的高香在火盆中引燃了,拜了几拜,插入鼎中,一时间,香烟缭绕,连人的心境也带入了某种冥冥的境界。 焚香完毕,老道便把赵学东引入偏殿之中。原小生就不能再进去了。站在门外等候,顺便将玉皇庙的静止的欣赏了一遍。 当初重建玉皇庙的时候,只有下家岭村一家出资,附近村落捐赠,所募钱财本来就不多,村里的支书、村长再往自己口袋装一些,让本来就不多的钱,更加捉襟见肘了。所以庙宇修建下来,也并不怎么样。大多数是拾掇了以前拆卸下来的材料,重新翻盖了一下,也就万事大吉了。砖瓦、沙石难免会新旧参杂,再加之所请工匠也不是专业人士,原先雕梁画栋的地方有的便补上,没有的也只好空缺下来,不对称的地方也不在少数,让这座玉皇庙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好在早年留下的几棵松柏都还安然无恙,把那些不伦不类的地方多多少少遮盖了一些。 原小生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在玉皇殿看了看,就顺角门往后院而去。不想刚进角门就听到里面唰唰唰洗衣服声音。略微站了一下,想了想,马上明白,这肯定是下家岭那位寡妇在帮老道在洗衣服的声音。有心停下来,又被好奇心驱使,思索片刻,总想看看这老道到底勾引了一个什么样的良家妇女,还是循声走了过去。 出角门,行五六步,绕几棵叫不上名字的山树,就见一个女人,正端坐在咕咕往外冒水的泉水旁,也不怕冷,挽起衣袖,夹一个搓衣板在一块大石头旁边洗衣服,石头上已经放了几件洗好的道袍。 女人上身穿一件大红缎面棉袄,下身穿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牛仔裤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红色的秋裤,头发乌黑,皮肤红润,身材略有些魁梧,大约三十来岁的年龄,是那种典型的北方农妇。 女人抬头见了原小生,竟也不避讳,笑了笑道:“你是来问卦的吧。怎么跑到这后面来了呢?” 倒把原小生问的有些尴尬,笑了笑道:“我有一个朋友来问卦,我没什么事儿,就随便看看。” 那女人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边洗衣服边道:“一看你就是个当干部的,是来问前途的吧?我给你说,人的命天注定,安天命莫强求,穷富贵有定数,恶善良必报应。活人一定要心平气和,各安天命,顺其自然,只要能做到无愧于心就比什么都强。” 原小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能说这种话来,估计在跟了老道之前,肯定有过一段不如意的人生经历,也只能夸赞道:“大姐说的真是至理名言啊。” 那女人笑了笑道:“我一个乡下女人家能说出什么至理名言呢,不过是几句替人宽心的话。你还是让他给你看看,他才是神仙下凡,看透世事的人呢” 原小生也知道,女人嘴里说的“他”肯定就是指老道了,点头笑道:“我和我的朋友本就是慕名而来啊。” 又说了两句闲话,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原小生就在后院中转了转,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赵学东应该从老道房中出来了,就跟那女人告辞离去。 从角门过来,就听见屋内老道跟赵学东说话的声音已经变得洪亮了起来,知道赵学东准备离开了,就站在院中等候。果然,没几分钟,赵学东一边说些感谢的话,一边由老道相送着出来了。 不想刚出老道的房门,赵学东的脸色马上就凝固了下来,一前一后,似乎在转瞬之间就完成了,中间连个过度都没有。 出庙门时,已经有人在门外等候,赵学东也不跟老道辞行,一言不发上了小轿车。原小生立刻明白了赵学东的意思,也没有跟老道说什么,转身离去。尽管如此,还是引来那些前来问卦的善男信女们的侧目。 此时,太阳已经从东南方向徐徐升起,冬曰的早晨,给人一种极度清冷的感觉,迎着和煦的阳光,沿山路而行,赵学东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在想着什么心思一样。原小生坐在副驾座上,不时在赵学东的脸上扫描一眼,以期能通过赵学东的表情发现一些信息。 不过从赵学东跟老道临行前的口气中,原小生已经隐隐感到,自己的这次精心策划并没有白浪费精力和时间。 第31章 荒山造林现场会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1章 荒山造林现场会 在山上随便转了转,赵学东的心思也不在检查植树造林上,一个多小时后,便没有了兴趣。 不过下家岭山的植树造林情况也的确有点太不像样子了,原小生跟着赵学东后面看了一圈,活着的松柏树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一年一年地刨坑补栽,即便是补栽上的也并没有成活的迹象。赵学东试着拔了一棵,竟然一下子就连根拨了出来。这还是在冬天,要是在夏秋季节,估计下一场雨,这些栽上松柏早已经东倒西歪了。 “什么植树造林,这不是在糊弄鬼吗!”赵学东有些气愤地骂了一句,“你马上打电话把附近几个责任村的村长给我叫过来。” 玉皇庙的事儿办完了,看到这种状况,赵学东难免要发飙。赵学东虽不能算得上是爱民如子,但工作也非常认真,向来讨厌这种应付了事的工作态度。毕竟今天名誉上是来检查植树造林工作的,不搞出点动静,万一乡政斧里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抓了把柄,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呢。 乡里村长、书记的电话号码、基本情况在原小生脑子里早就成了一本明细账,拿起手机,不假思索,马上给下家岭村、平南村、骑龙村等几个责任村村长打了一圈电话。那些村长虽然知道赵学东这段时间正在霉头上,这个党委书记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可毕竟人家还在位置上,也不敢有半点怠慢,心里也知道,既然赵学东这么急着让上山,肯定就是为了荒山造林的事情了。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赵学东会在寒冬腊月检查什么荒山造林工作。 挂了电话,原小生也知道赵学东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笑了笑道:“赵书记,有些情况,您大概不是特别了解。其实出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能全怪在这些村长头上。” 赵学东马上问道:“当时搞荒山造林的时候,乡里明确规定,谁栽树谁受益,谁栽树谁负责,谁栽树谁护理。这几个村也都是在保证书上签了字的。不怪他们怪谁?我看他们这就是玩忽懈怠,跟乡里对着干!” 赵学东一下子把问题升上到了政治的高度,原小生也不好马上劝解了,等一会赵学东的气儿消了,再说也不迟。赵学东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弄不好还会给你扣一顶大帽子,说你既然知道实情,为什么不提前给他反应。这样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又跟着赵学东转了几个山岭,看到的情况大致都是一样,那些歪歪斜斜的松柏没有几棵是活着的,有些甚至连根都没有,一拔就拔出来了,松柏树的针叶自然也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赵学东看着躺在地上的无根松柏大声问道。 原小生急忙往跟前走了两步,看着那棵无根松柏,故意摇了摇头,似在自语道:“植树造林工作的主要责任人虽然是附近的责任村,但是苗木的采购一直由林业局负责。” “你说什么?”赵学东问道。 原小生觉得机会已经来了,就略微停顿了一下道:“乡里的荒山造林工作是从去年春季开始的,当时乡里把责任分到了附近的几个村。几个村的村长也在保证书上签了字。但是按照规定,苗木应该由政斧来提供。而且政斧还应该发给这些村相应的植树造林补贴款。可是从去年开始,村里不仅没有见过一分钱的植树造林补贴款,而且您刚才也看到了,这些松柏拉来的时候连根都没有,怎么可能栽活呢。” 听了原小生的话,赵学东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他本来打算借题发挥,好好收拾一下这几个村长,特别是下家岭村和骑龙村的两个村长。这两个人整天跟在尉永奎的后面,跟乡政斧对着干。这次到县里告状的事儿,自然也少不了这两个家伙。原小生这么一说,赵学东很快意识到,如果自己借题发挥把这几个村长给BI急了,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弄不好又是一桩麻烦事情。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赵学东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不一会的功夫,附近几个责任村的村长就赶来了,跟着来的当然少不了尉南乡人大主席尉永奎。这些人一接到原小生的电话,马上感觉事情不对,只好向尉永奎求救。尉永奎为了显示自己在尉南乡地头蛇的地位,跟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另外,分管林业的副乡长马锁男和林业站站长赵天德也跟了过来。 尉永奎从他那辆本田私家轿车上下来,赵学东就主动迎了过去,笑了笑道:“尉主席,这么冷的天儿,你怎么也来了呢。我也就是随便过来看看,也没什么事儿。”接着随手指了一下接着道:“你看看,咱们乡这两年的荒山造林工作,成绩非常突出啊。这满山的松柏,估计用不了几年就会形成松涛之势啊。” 尉永奎本以为赵学东今天是要骂人,专程过来给自己的手下的几个村长撑腰的,想不到赵学东竟然夸了荒山造林工作。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莫名其妙地笑一下道:“是啊,是啊,咱们乡这两年,荒山造林工作成绩确实非常突出。”说完后,总觉得干巴巴的,好像在复制赵学东的话一样,就又加了一句道:“这还多亏了咱们这两位功臣啊。”说着指了一下副乡长马锁男和林业站站长赵天德。 尉永奎不是傻子,植树造林的情况,他心里一清二楚。赵学东看到这种情况竟然竟然能说出夸赞的话来,不能不引起他心中的疑虑,把功劳归到副乡长马锁男和林业站站长赵天德身上,也是一种替下面几个村长开脱的手段。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赵学东这是发的哪门子神经,竟然在寒冬腊月检查植树造林情况,好在赵学东并没有发飙,还得到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夸赞,见尉永奎提起,马锁男急忙谦虚道:“哪儿呢,这都是赵书记领导有方,要不是赵书记这几年大力提倡荒山造林,又给县里有关部门施加压力,尉南乡的荒山造林情况,现在恐怕还停留在上世纪**十年代的水平啊。” 马锁男的这句马屁可以说是正好拍到了马蹄子上。荒山造林工作干到这个程度,还全是赵学东的功劳,赵学东心里能高兴的起来吗? 不过既然已经表扬了人家,赵学东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脸上别扭地挤出一堆笑容,也不跟马锁男说话,转身招了招手,把几个责任村的村长叫到跟前道:“乡里给你们安排植树造林任务,就是对你们几个人工作的信任,你们可不能辜负了乡党委政斧对你们的期盼,一定要努力把荒山造林这个工程,干成我们尉南乡的样板工程、形象工程。现在尽管是冬季,但也绝不能放松这根弦,要利用好冬季农闲时间,为来年的荒山造林工程再上一个新台阶,谋好局、开好篇做准备。当然了,如果有什么困难要及时给乡党委政斧反应。我们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的。” 几个村长是是是地应了几声,心里也难免对赵学东的话揣摩一番。 第32章 家庭中误会重生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2章 家庭中误会重生 从下家岭山上到乡政斧,一路上赵学东都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又回到了原来不苟言笑的样子。这让原小生感到非常的欣慰,说明那老道的一番话已经让赵学东开窍了。 其实就算是不设这个故弄玄虚的局,赵学东也应该清楚,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要么坐等被柴文山和南振海整趴下,从此以后躲在西坡乡,当个缩头乌龟,终老到死,甚至被柴文山和南振海整个提前内退;要么奋起一搏,跟柴文山和南振海干一次,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只是赵学东身在局中,一时权衡不定,存在太多的侥幸心理,以为自己好歹干了这么多年了,党和政斧不可能不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还是始终看不清楚,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中,对手一旦出手,仇恨便已产生,就绝对不会存在放手的可能。因为你一旦咸鱼翻身,就会成为他的末曰。柴文山和南振海都是老官场了,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所以,即便是赵学东现在爬在地上给柴文山和南振海磕几百个响头,柴文山和南振海也绝不会就此罢手。唯一的生机就是赵学东同样抓住柴文山和南振海的把柄,让他们不得不妥协。 当然,赵学东并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他的姓格从本质上来讲是软弱的,是典型的外强中干的干部。他之所以还能强硬起来,估计全拜那位老道所赐。 不过原小生并不需要太多地关心这些问题,他只要把握住,赵学东能强硬起来就万事大吉了,至于赵学东是如何强硬起来的,都无所谓,哪怕就是喝药强硬起来的,也算! 所以在乡政斧,原小生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算是自己不说,赵学东下一步也会向县人大常委会提出撤掉柴新民尉南乡工商所所长职务的请求。 回家的路上,原小生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一路哼着小曲,看着沿途雪后的风景,很快就到家了。不想刚进家门,迎面却是父亲挡在了面前。 “爸!”原小生叫了一声,心里就有点发慌,总觉得父亲今天的脸色好像不大对劲,而且今天是星期六,水产店的生意应该比往常要好一些,更何况年关将至,生意比往常又要忙的多,父亲竟然没有开张,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奇哉怪事。不过原小生并不打算问父亲这些问题。毕竟自己很少帮父亲打理生意,问了也是白问。 “你站一下。”父亲阴沉着脸色说道。 原小生急忙停住了脚步,笑了笑道:“爸,有什么事儿吗?” “你少在这儿给我打哈哈。”父亲拉了一把凳子坐在门口不客气道,“说,明天去县城见面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原小生这才明白,父亲今天下午特意把水产店关了门,就是为了这个事儿,这才放心不少,马上回答道:“我妈没给你说吗。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去。” “去你个头!”父亲竟然破口骂了一句。父亲的脾气一向不是很好,但也极少张嘴骂人。原小生不知道自己哪儿又出了错,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母亲听见外面动静,马上从屋里跑了出来了道:“你这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说着把原小生拉到一旁,衣服为难的样子,看着原小生半天才问道:“小生,你给妈说实话,你跟乡政斧里的那个寡妇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寡妇?”原小生一下子懵了,也不知道父母从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原来父亲今天停业在家,专门等自己回来,并不是为了明天见面的事儿,而是为了这事。 母亲见原小生不承认,瞪了一下眼睛,还是压了压火儿,语重心长道:“小生,咱们家几辈子都是好人,从来没有干过这种缺德事。你可不能……” 母亲的话还没有说完,父亲早抡起了屁股下面的凳子,向原小生扎了过来,一边扎一边骂道:“你这没出息的玩意,我说你怎么老说不急着找媳妇呢。原来干出了这种丢人败兴的事儿。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父亲虽然是特种兵出身,即便是恨的牙痒痒,对儿子哪儿舍得下重手,凳子轮的老高,扎下来的时候,早就没有了力气,原小生伸手抓了凳子腿,急忙道:“爸,你就不能冷静冷静吗。你想想你儿子可能干出那种事儿吗。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 父亲夺了几下凳子,也没有真心要夺,一甩手气呼呼地蹲在那里道:“还听谁说呢,尉南街上都说乱了,你当我是聋子啊。” 母亲也在一旁道:“小生,你说你也真是的,咱们家条件又不是多差,还愁给你娶不上媳妇啊。你怎么能……”说着一副万分痛惜的样子。 原小生尽量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自己压根没有跟什么寡妇有什么来往,尉南街上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谣传这种事儿呢?原小生心念电转,历时明白了几分。这种事情,除了柴新民之外,还能有谁能干的出来呢。 等父亲的稍微平静一些之后,原小生马上把那天在尉南街上柴新民的事儿给父亲说了一遍。 父亲听完,马上明白了过来,不过还是埋怨道:“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给我说呢。再说了,你现在是公家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出手打人呢。要打人,你给老爸吱个声啊,你也不扫听扫听,在尉南街面上打架,我怕过谁?”父亲说完提了凳子扭身回屋里去了。 原小生一阵崩溃。母亲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老东西,就教不出个好来!” 家里的误会虽然已经平息了,但原小生的心中却另是一番滋味。柴新民既然跟自己卯上了,以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看来不把这家伙彻底制服了,今后自己在尉南乡就别想安宁了。万一这事再传到南素琴的耳朵里,估计又是一处事儿。谣传中的小寡妇,明显就是暗指南素琴。南素琴可是还没有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被人污蔑成小寡妇,估计不气死也得气个半死。 第33章 县城中非鸳非鸯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3章 县城中非鸳非鸯 从封建社会一直流传下来的相亲,在河湾县这个被时代遗忘的县城中,还是一个青年男女婚嫁的非常重要的认识形式。 本来说好的下午去县城见面,一大早原小生的母亲兰新叶就开始忙活了,先把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的原小生从被窝里拉起来试穿衣服,又把隔壁刘婶叫过来问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些见面礼。刘婶说:“头一次见面,不需要那么麻烦,年轻人随便坐坐,先了解一下再说。” 母亲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又问刘婶要人家姑娘的生辰八字,说让下家岭的老道给掐算掐算,看八字和不和。刘婶说,他也不知道人家姑娘的生辰八字,母亲也只好悻悻作罢。两个人又在家里闲唠了一会,说的自然都是女方的事情。刘婶难免又要把那女孩子的家世、长相吹嘘了一番。不过一说到正经事情上,刘婶就直摇头说不知。比如那女孩子在哪儿工作,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刘婶一概说不上来。 兰新叶就开始有些疑虑了,问道:“你介绍的姑娘,你怎么能什么也不知道呢。” 刘婶这才道:“其实我也不认识人家姑娘。我表妹在城里工作,认识人家姑娘,让我帮忙介绍,我觉得咱家小生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跟女孩子年龄也差不多。我表妹说的那姑娘也挺好,我这才想起把他们两个撮合成一对了。”说着笑了笑,安慰兰新叶道:“就是见个面,不行了就拉倒。你担心那个干什么?” 兰新叶就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本来还满怀的高兴,一下子冷淡了下来,脸上马上表现的讪讪的,刘婶也觉得没趣,就把见面的时间、地点匆匆给兰新叶交代了一下就回家去了。 刘婶走后,原小生就走到母亲面前,打趣道:“没意思了吧。我就说不见不见,你们非要让我见。现在傻眼了吧。马上要见面了,连人家姑娘姓什么名什么都不知道。刘婶竟然能把那姑娘吹的跟朵花儿似得。这真应了那句话了:媒婆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母亲一脸不高兴道:“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不管怎么样,你一会必须给我搭车去县城。下午两点半,天雨饭店门口,人家姑娘手里拿一本《爱人》杂志。” “哦”原小生应了一声,本以为刘婶跟自己一块过去,想不到搞的跟特务接头似得。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刘婶去了搞拉郎配,瞎参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吃完早饭,又在屋里看了一会书,母亲就催促原小生赶紧动身。原小生老大不高兴道:“现在才十点多一点,离下午两点半还早着呢。我早早去了有什么用。” 母亲不高兴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在那儿等你吧。这是礼数,懂吗?” 可见早上跟刘婶的一番谈话,让母亲也对马上要见的这个女孩子有些松心了。 刘婶这个人,本来就有些不着四六,兰新叶也是着急原小生的婚事急糊涂了,竟然信了刘婶的话。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人家不仁,自己不能不义。这是兰新叶多年在村里为人的宗旨,就算心里再不高兴,也要让儿子去见上一面。后来又想起,上次那姑娘来村里的时候,也在刘婶家里见过一面,虽然没有说几句话,但是看那姑娘长的倒是蛮俊俏的,只能寄希望,那姑娘不是个花瓶摆设了。 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汽车又畅通无阻了,骑自行车到尉南乡,把自行车放在父亲的水产店,原小生就搭了顺路车,往县城而去。 由于去的太早了,到县城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十二点。原小生本来想随便吃点东西,可又想起,跟那女孩子见面的地方是在天雨酒楼门口,明显是要在天雨酒楼吃饭,只好忍耐着饥肠辘辘地在大街上随便溜达了一圈,又在新华书店了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直到下午两点十分,才溜达到天雨酒楼的门口。 不想刚站在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笑呵呵地向自己走了过来。原小生心中暗叫不好,河湾县县城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能算是个多小的地方,怎么就这么凑巧,在这儿碰到她呢。原小生心中直犯嘀咕,这要是见了面说什么呢。可人家已经走过来了,总不能装作不认识吧,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道:“马悦,这么巧啊。” 迎面而来的女孩正是马天虎的千金小姐马悦。马悦今天穿了一身半大的乳白色风衣,把一双已经熟透了的酥胸包裹的浑圆结实;一条时下最流行的紧身丝绒裤更衬托出了两条修长的美腿,只不过这种丝绒紧身裤总是给人一种非常暧昧的感觉,外面是一层透视黑色绒纱,里面却是一层肉色的底料,看上去跟只穿了一条黑色的袜裤一样;一双浅灰色翻皮高筒皮靴,皮靴的筒口加了一个毛茸茸的装饰,更显出了几分青春的活力。 马悦本来长得就漂亮可人,这么一打扮,走在大街上,更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了,两旁走过的男士,不时会侧目而视,在她的身上睃来睃去,似乎在寻觅什么一样。 马悦调皮地笑一下,将手里的《爱人》杂志在原小生面前晃了晃,脸上一阵绯红,笑吟吟道:“这可不是凑巧哦。”说完将马尾辫往后甩了一下,明显是想掩饰什么。 “你……你……你……”原小生几乎崩溃,在脑门上拍了一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向天雨酒楼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进去吧。” 不想马悦马上表现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问道:“你还没有吃饭吗?” 原小生又是一阵崩溃,现在是下午两点多,正常情况下哪儿有这个时间还不吃饭的呢。原来人家约自己在这个地方见面,目的并不是为了吃饭。 原小生马上想起,马悦的家好像就在附近这一片的城中村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约好在这个地方见面就是为了吃饭方便呢。”既然人家已经吃过饭了,自己也不好再说去吃饭了,只好继续忍耐。 不过饥肠辘辘的感觉,真不是什么好滋味。 第34章 为哪般权衡不定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4章 为哪般权衡不定 这样的结果对原小生而言绝对是个意外。根据刚跟马悦见面时的情景,马悦应该早知道今天相亲的对象就是自己。既然马悦明知见面的是自己,还要来见面,那就说明马悦对自己还有点意思。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激动。马悦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在河湾县都绝对算得上是拔尖的人物。再加上那么好的家庭背景,还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对其仰慕垂涎呢。马悦偏偏看上自己这么一个穷小子,实在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情。 然而对于原小生而言,心中却有太多的顾虑。首先马悦的家庭背景那么好,又是商人家庭,马天虎肯定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县里,甚至市里某位要员的公子,而自己这么一个小公务员,估计根本就入不了马天虎的法眼。其次,如果马悦稍微长的差一些的话,自己或许还能接受,然而马悦长的实在太漂亮了,漂亮的走在街上都非常扎眼,娶上这么一个老婆固然风光无限,但今后的生活却会因此而背上一个沉重的负担。女人,说到天边都是一个读力的人,永远不可能成为男人的附属物,马悦就更没有这种可能了。自己并不是希望自己今后的老婆成为自己的附属物,但也不希望跟人分享。鱼肉难免惹来吃腥的猫,今后出点什么事儿,孰能预料?再者,自己这段时间正想利用马天虎把赵学东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一旦和马悦处对象,自己就等于在利用自己的未来老丈人,这不成了胳膊肘往外拐了吗。别说马悦不答应,就是按照自己的道德观,也没办法干出这种事情来。另外,马悦跟南素琴不同,马悦是那种非常认真的女孩子,不会像南素琴一样,大大咧咧的,好就好,不好就散。如果自己跟马悦处了对象,今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会很难收场。 左右权衡,原小生还是觉得跟马悦处对象有些不大合适。走在大街上,原小生很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马悦问一句,原小生就答一句。最后马悦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提议去百货大楼看看。 原小生本不想去,因为去了就难免要买些东西,到时候,谁来付账就成了问题,更何况百货大楼里的衣服贵的要命,原小生在河湾县城上高中的时候就非常清楚。不过马悦既然提出来了,原小生也不能拒绝,就玩笑道:“去就去,不过你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我今天来可是分文没带。” 马悦婉儿一笑道:“看你那小气的样,不要你付账。”说着脸上竟然飘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原小生也没太在意。 在商场转了一圈,马悦就在一个男士专柜前面停了下来。原小生看了一下那些衣服的价格,几乎没有一件在千元以下,摸了一下自己口袋仅有的五百元,急忙道:“这么贵的衣服,我可买不起,还是算了吧。”马悦也不管不顾,将原小生拉进去,挑了几件衣服就让原小生到试衣间里试。 大厅公众之下,原小生也不好跟马悦拉扯,只好拿衣服进了试衣间,心中却想,你让我试我就试,反正是干试不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心中算定,就大大方方地把那身标价四千八百八,也不知道什么料子的西装,穿在了身上。在镜子里看了一眼,马上连自己都有点不敢认自己了。人靠衣服马靠鞍,说的还一点不错。穿上那身西装,原小生马上感觉连精神都比以前抖擞了数倍。 “嗯,不错!”马悦站在原小生的身旁,把几个原小生马马虎虎穿的不太整齐的地方拉拽了几下,“就这身了,我觉得挺适合你的。”马悦自作主张道。 衣服店的老板自然也顺势诱导道:“先生,您爱人的眼光真不错。这件衣服穿在您的身上,那简直,啧啧……真没得说了。”老板说着夸张地翘起了大拇指,马悦看了一下原小生,脸上又飘过了一丝红晕,别说是马悦了,就是原小生也被老板说的“爱人”两个字搞的有些不好意思。老板接着道:“这件衣服,穿在您身上,起码让您精神十倍。” 老板说的也是惯常推销衣服的套话,原小生却压根不想要,这么贵的衣服,顶自己三个多月工资了,更何况自己口袋里就那五百元,哪儿有钱买呢,就笑了笑,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老板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穿你的衣服就萎靡十倍了?” 原小生一句话把老板顶的无言以对,急忙赔礼道:“先生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先生本来就很精神,穿上这件衣服以后,就更加精神了。” 原小生马上促狭一笑,也是为不买衣服找借口,顺口便道:“既然我本来就很精神,穿的别的衣服,肯定也会更加精神,为什么要买你的衣服呢?” 老板知道今天算是遇上死轴子了,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自然不会跟原小生继续抬杠,一脸不悦地冲原小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这也正是原小生要达到的目的,就拉了一下马悦的胳膊道:“那件衣服没什么好的,我们还是另选一件吧。” 马悦却道:“我觉得这件就不错。”说完,马上对那老板道:“老板,麻烦你给我包起来吧。”伸手从坤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交到了老板的手中。老板刚才还有些不悦的脸色,很快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媚笑着接了信用卡,先去包了衣服,就要去刷卡。原小生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只好等以后慢慢把钱还给马悦。 然而一身四千八百八的西装,还是让原小生的心不断滴血。穿了这身衣服,就意味着自己今后三个月时间里,要不吃不喝来还这笔帐了。 买了西装,马悦还要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原小生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了。光衣服就花了四千八百多,待会马悦万一再要是看上了什么皮鞋、衬衫之类的东西,再花上四五千,自己不是要喝一年西北风了吗。 马悦却促狭一笑道:“我给你买了一身西装,就算是礼尚往来,你也应该送我一件吧。” 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了,原小生只好继续跟着马悦转,只能寄希望于马悦千万不要挑太贵的衣服,万一超过五百元,自己的丑可就出大发了。 转了一圈,马月最终在女人饰品柜前面停了下来,那些饰品各个价格不菲,好在都是原小生能承受的起的,顶贵的也就四百多元。原小生这才放心不少。 马悦最终选了一条一百多元的纱巾,让原小生付了钱,欢欢喜喜地绕在了脖子上。 马悦的眼光的确非常独特,那条纱巾配上她身上那件乳白色的风衣,让本来就非常漂亮的马悦更加显得妩媚动人了。 原小生不禁也有些崩然心动了。 第35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5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上 从百货大楼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原小生的肚子就一阵咕噜噜乱叫,这才想起午饭还没有解决。刚才因为买衣服的时候,精神高度紧张一时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更加饥饿难耐了,在马悦的脸上瞄了一眼,笑了笑道:“马悦,逛了半天了,你应该饿了吧。要不……咱们去吃点东西?” 马悦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肚子饿了就说你肚子饿了,不要拿我说事。”原小生这才发现,刚见面马悦就知道自己没有吃饭,假意愠怒,伸手在马悦那张俏丽光洁的脸上捏了一把。马悦的脸上还是马上蒙上了一层大红布,半天低头不语。原小生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点过了,急忙将手收回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悦在原小生的脸上迅速偷视了一眼,吱吱唔唔地张口想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吱唔了半天,才道:“好了,吃饭去吧,要不然,你的肚子肯定要抱怨我孽待你了。” 走在路上,原小生的心中难免一阵阵的不安。马悦实在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上高中那会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曾经对马悦动过心,只是两个人之间家庭背景等方面的差异,让自己一直违心的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再加上,自己当时在学校的成绩比较靠前,而马悦只是一个中上游的学生,两个人接触的机会本来就不多,让那种少年萌生的爱慕之情,淹没在了劳碌的学习之中,渐渐也就淡忘了。今天一天的接触,竟然让自己重新拾起了年少的记忆,差点难以自持。然而世事弄人,如果马悦不是马天虎的女儿,或者是一个一般家庭的女孩,自己或许能跟她组成一个幸福甜蜜的家庭。但是马悦就是马悦,怎么也无法改变。 想到这里,原小生心中难免几分黯然,在马悦脸上看了一眼,发现马悦依然是一副无比幸福、羞赧的表情。或许像马悦这种有钱人的孩子,永远也无法体会到原小生内心的那份自尊和无奈。 吃完饭,已经五点多了,马悦又提出来要怀旧一把,看场电影,说今天电影院难得开演,而且演的是最新热影的《最爱》。原小生淡淡地笑了笑道:“还是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看,晚了就没回家的车了。”马悦虽万般不舍,也不好勉强,只得将原小生送到汽车站,才依依不舍地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看着沿途的大雪初融后的田野风光,原小生突然感觉有种难以言表的苍凉。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放弃并不难,难的是敢于放弃自己的爱。如果自己真的不管不顾地跟马悦谈起恋爱,一场国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可能很快就会上演。爱情对一个人年轻人而言固然重要,然而还有比爱情更重的,那就是一个男人的事业。如果对这一点不能有一个清晰的认识,那么这一生就只能做一个碌碌无为凡人了。 回到尉南乡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原小生先把马悦给自己买的衣服送到乡政斧,出来的时候,父亲正在收拾生意,便帮着父亲收拾了起来。父亲原振东的话一向不多,今天也不例外,直到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才问了一句,怎么样呢? 原小生也不好给父亲说什么,更不愿意说见的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就笼统地回答道:“就那样吧。”父亲也没有再问,各自骑了一辆自行车回家了。 当然,进了家门,母亲兰新叶难免要问来问去的。好在早上出门时母亲跟刘婶的一番谈话,并没有给母亲带来多大的希望。原小生草草把跟马悦见面的情况说了一下,母亲也没有再追问。不一会,马悦发来一条短信,问原小生是否已经到家了。原小生简单回了几个字,想用冷方式,让马悦也逐渐平静下来。 由于下午四点多刚刚吃过饭,晚饭也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本来想看会书,可是把书翻开了,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索姓蒙头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清晨,母亲的饭早就做好了,坐在饭桌上,想起昨天见面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耿耿难以释怀,草草吃了一个馒头,就往乡政斧赶去。 一缕暖暖的阳光从山岭间斜射而过,平展展地铺在光秃秃的田野上,一群觅食的麻雀用尖尖的小嘴巴,在田野里翻找着食物,不时机警地抬起头来,四周东张西望一番,稍有风吹草动,它们便一哄而起,成群结队的盘旋在空中,一阵唧唧喳喳的叫声之后,又落在电线之上。等一切平静下来,他们又会一哄而下,继续寻觅食物。 黄土高原上的冬天就是这样,冬季来临,除了那些还略有些绿油油的麦田之外,就再也看不到一丝大自然的生机了,似乎一切都在严冬中沉睡了一样,休耕的农田和远近凸起的坟茔,总能让感到一种莫名的荒凉。就算有那么几棵稀稀落落的杨树或者梧桐树,也是光秃秃的,好像在严冬中早已死去了一样。 原小生骑着单车,走在那条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通村路上,不时抬头看一眼那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凄凉的田野风景,就会回忆起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少年往事,马悦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就会开始在自己眼前晃动,马上感到从丹田泛起一股热流,梗阻在喉咙之中。 好在,从平南村到乡政斧的路并不是很远,没等那种情绪把原小生带到难以自抑的程度,乡政斧那栋灰色的三层楼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原小生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急忙把心绪从失落中拉回来,一转弯,进了政斧大院,将自行车放在车棚中,使劲顿放了一下。自行车马上发出哐啷的一声响,振作了一下精神,抬头却看见陈永年也正在放自行车。 “陈主任早!”原小生基本已经恢复了往昔积极乐观的精神。 陈永年抬头看了一下原小生,面无表情道:“小生啊,自行车坏了吗?” 原小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顿放的时候,弄出来的声音有点太大了,让陈永年以为自己是在给他难堪,急忙解释道:“支架可能生锈了,老是放不稳。”陈永年那固定在脸上的表情才稍稍有所缓解。 这时,赵学东的车那辆车牌号为Z78787的黑色帕萨特也在车棚的旁边停了下来,陈永年正要过去给赵学东开车,赵学东已经从车上下来了,见了陈永年就客气地打了声招呼,陈永年想过去跟赵学东说点什么,刚迈开脚步,赵学东却对原小生道:“小生,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着转身离开。陈永年愣在那里,看了一下原小生,眼睛中的那份妒恨,是不言而喻的。 第36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6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中 星期一,照例要开两个会,一个是机关班子成员会,一个是全体机关干部的例会。赵学东和原小生一前一后进了赵学东的办公室已经快八点了。赵学东正想给原小生说话,付颖就进来了,刚刚坐下的原小生急忙站起来,问候了一声:“付乡长好!” 付颖的话一向不是很多,一般在路上原小生给付颖打招呼的时候,付颖也就点点头,或者浅浅地笑一笑算是回应了。今天她却意外地对原小生笑了笑,脸上就笑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道:“小生也在啊。”接着眼睛在原小生的身上打量了几秒钟的样子。原小生不知道付颖今天这是怎么了,只能保持着谦恭的笑容,直到付颖把目标转移到赵学东的身上。 “小付有事吗?”赵学东坐在沙发里并没有站起来,看着付颖问道。付颖的年龄比赵学东小了将近二十岁,赵学东一直这样称呼付颖。不过原小生却能体会到,付颖并不喜欢赵学东给她的这个称谓。 付颖将目标从原小生的身上挪开了,还是拿出了女人的看家本领,声音有些甜腻道:“赵书记,农村两委换届工作马上就要进入实施阶段了,你是不是也该出山了啊。老把我这个副书记顶在前面,下面的人不服啊。” 赵学东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问道:“谁不服,你给我说。”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换届工作关系到农村的社会稳定和未来三年的经济发展,是全乡目前工作的重中之重,如果换届工作搞不好,选不出得力的农村两委主干,我们今后三年的工作都会受到很大的制约,这些人都是老乡镇了,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谁对你有意见你叫他来找我,我给他做思想工作。”赵学东又强调了一遍。 付颖也不是这个意思,他本想拐个弯让赵学东主持今天的班子会,却想不到赵学东压根没有往那方面想,以为她真遇到了什么困难,自然要替她说话、撑腰。 不过两委换届工作也确实已经迫在眉睫,再有一周就是县里规定的最后期限了,但是到目前为止,还几个难缠的村子选委会和领导组都没有确定。选委会和领导组确定不下来,就没办法对选民进行张榜公布,照这样下去,别说是成功选出两委主干了,就是能否正常开始选举都很难说。这也难怪付颖如此着急了。 这种情况下,原小生是不好说什么的。然而农村换届选举工作毕竟是全乡的一件大事,赵学东作为第一责任人,任何地方出了纰漏,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则两委主干作为尉南乡今后农村工作的主力,今后的党代表、人大代表、农联代表的产生,几乎都完全掌控在这些人的手中,一旦让尉永奎这样的人一股脑把自己的势力扩张进去,尉南乡的工作几乎就没有赵学东的份了。就算是这次跟柴文山、南振海较量成功,他继续留人尉南乡,今后在尉南乡的工作也会遇到很多预料不到的麻烦。 而付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这次换届选举工作顺利进行下去,一旦赵学东再不管不问,付颖难免要剑走偏锋,跟尉永奎联合起来。毕竟付颖不希望因为这次换届工作而影响到自己的仕途。这样的结局一旦坐实,开春县委换届,付颖走马上任组织部副部长,尉南乡就成了尉永奎的天下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觉得已经到了不得不提醒赵学东的份上,不过还是尽量让自己的态度谦恭下来,考虑了一下措辞,对赵学东道:“赵书记,正如您所言,农村换届对乡镇未来的工作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说白了就是尉南乡的人事变动。再则,万一出点差错,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言尽于此,原小生不能再说了,再说就有点压付颖锋芒的意思了。不仅付颖不高兴,就是赵学东恐怕也不会高兴。毕竟原小生只是一个小小的通讯员。通讯员的职责就是跑腿打杂,没有资格给领导参谋。虽然原小生这个通讯员在赵学东面前早已逾越了这道鸿沟,但在外人面前也要安分守己。这个原则必须准确把握,要不然即便是能给赵学东参谋,也会被赵学东忍痛割爱,弃之不用。毕竟赵学东不希望别人说自己手下无人可用,竟然用一个通讯员当参谋。 付颖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原小生的身上,不过这次并没有做多长时间的停留,似乎只是在原小生的身上扫了一眼,尽管就是这一眼,还是让原小生浑身忽然产生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付颖的眼睛实在有些特别,丹凤吊眼中透着一股让人难以琢磨的霸气,似乎目光所到之处,就能燃气一片火海一样。 这个女人不简单。无论她是不是所谓的“官二代”,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她的能力和浑身上下透出的那股虎气,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不管付颖是女人也好,女孩子也罢,对赵学东而言都无关紧要。摆在赵学东面前最大的障碍不是换届选举,更不是付颖。他的障碍是柴文山,是南振海,是马天虎。他脑子里已经被这些问题充斥的满满当当的,已经容纳不下任何无关的事情。然而原小生的一句“人事变动”马上提醒了他。 如果这次跟柴文山和南振海的较量获胜,也不可能大获全胜,而是双方各退一步,自己继续留任尉南乡,柴文山和南振海放弃原来的计划。 一旦自己继续留任尉南乡,马上就要继续面对尉南乡的农村干部。如果这些干部都不是自己的人,那自己这个党委书记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想到这里,赵学东沉默了一会,抬头在付颖脸上看了一眼道:“付乡长,这段时间我这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没能顾得上乡里的事情,也多亏了有你。要是换了别人,这个尉南乡恐怕就要像冰岛一样破产倒闭了。”说着呵呵笑了两声,当然也是一个缓冲。 付颖就知道原小生刚才的话对赵学东起到了作用,也跟着笑了笑,不无奉承道:“赵书记真会说笑,只要你在尉南乡一天,尉南乡就绝不可能破产倒闭。你可是咱们尉南乡的顶梁柱啊。” 赵学东摆了摆手,道:“这样吧,今天的班子成员会,你把他们都叫过来,就在我办公室开吧。当然了,这段时间的工作,我不了解,你尽管安排。有什么需要我说话的地方,你给我递眼色就是了。” 付颖总算松了一口气,换届选举的成败尽管对他明年的提拔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但肯定会有所影响,万一有人拿出来说事,也不是一件好解决的事情,她也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原小生站在那里始终没有挪动地方,付颖要离开了,尽管自己所处的位置绝没有挡住付颖的路,他还是礼貌地往旁边让了两步,将身体略微谦了谦。付颖的目光就又瞟了过来。不过这次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一丝笑容。 不管赵学东有没有隐藏什么的意思,原小生都能体会到,赵学东是听着付颖的高跟鞋敲打着地板走远之后,才给说出了叫原小生到他办公室的目的的。 赵学东好像在给原小生交代一件极平常的工作,口气平淡道:“小生,关于工商所所长柴新民带着那个叫云蛋的流氓在街上闹事的事情,你尽快整理出一份材料。要注意实事求是,不能夸大其词,但也不能和稀泥。” 听了赵学东的话,原小生心头马上一震,看来赵学东真要出手了。原小生应了一声,心中一阵喜悦,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甚至看上去比赵学东更加平静,接着问道:“您什么时候要?” 赵学东想了想道:“越快越好吧。” PS:这段时间工作上有点事儿,更新慢了,希望大家能谅解一二。 第37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7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下 马天虎第二天出现在赵学东办公室的时候,态度几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然,他依然是以柴文山的说客的身份出现的,只不过这次并不是给赵学东下马威的,而是带着柴文山的诚意,跟赵学东讲和的。 赵学东把任务交给原小生的时候,原小生早已心中有底,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在电脑上把柴新民,在尉南乡担任工商所所长这段时间,如何跟街上的流氓混混云蛋等人勾结在一起,欺压商户的事情,洋洋洒洒写了不下万言。赵学东看了之后,嘴上虽说有点过了,但并未做任何的改动。 这也是原小生第一次直接给赵学东写稿子,虽说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但是文科生的功底,还是让他相当的自信。过去他也曾经给赵学东写过稿子,不过都是通过陈永年传达到他手里,他写好了,再由陈永年审核、修改之后,再交给赵学东。但是每一次,赵学东总会把陈永年改过去的稿子,又改回来。几次下来,陈永年虽心中有愧,明明知道自己的文字功夫根本没办法跟原小生比,但是为了面子,还是一次次地将原小生写好的稿子,修改了再交给赵学东。当然,赵学东问起,难免要拿原小生做挡箭牌。 赵学东又将稿子细细斟酌了一遍,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必要改动了,就夸赞道:“小生,想不到你的文字功底如此过硬啊,在学校肯定是学的很扎实吧。”原小生笑了笑,只能谦虚道:“其实学校学的那点东西,到了实际工作中,作用实在不大。能写出这样的稿子,都是赵书记栽培有方。”赵学东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当天下午赵学东就去了一趟河湾县城,把稿子递给了县人大监察办。监察办的人岂能不知柴新民跟柴文山的关系,接到赵学东关于撤销柴新民尉南乡工商所所长的请求,先是一愣,觉得这个赵学东不是傻到家了吗。在河湾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敢跟柴文山叫板的,赵学东恐怕是第一个了。本想押下来,可回头一想,马上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赵学东跟柴文山都这样叫上了板,他们之间肯定有些恩怨 ,如果押着不报,耽搁了柴文山的事儿,柴文山万一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索姓原物照旧,一字不易地把原稿就递到了柴文山的桌子上。 柴文山接到赵学东送到的稿子,马上给自己的侄儿柴新民打了个电话,想把具体情况落实一下。 起初柴新民自然是万般抵赖,说赵学东根本不把自己的叔父大人柴文山放在眼里,明知自己是柴文山的侄儿,竟然还指示通讯员把他给打的七死八活,几乎连小命都送了。 柴文山对自己这个侄子不可能不了解。柴新民的话没有说完,柴文山就喝止住,将柴新民给痛骂了一顿。果然,柴新民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只好将实情给柴文山和盘托出,情况自然跟原小生在“请求”中说的大同小异。只不过加盐调醋地把原小生和赵学东骂了几句。 没听完柴新民的叙述,柴文山啪地一声就把电话拍了,怒火中烧,真恨不得将这个不争气的侄儿生吞活剥了。然而当他平静下来之后,亲情还是占据了上方,又把所有的怨恨地聚集到了赵学东的身上。 柴新民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身在人大,早就有所耳闻,只不过总是觉得年轻人做事难免有些胡闹,而自己又在人大主任这个风口浪尖上,被人污蔑亲属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也就没当回事。而赵学东迟不说早不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事拉出来,意图明显是在跟自己叫板。上次赵学东想用马天虎在尉南乡占地的问题跟自己讨价还价,自己根本就没有给赵学东留丝毫的情面。还以为赵学东已经被自己制的服服帖帖了,下一步只等换届的时候痛打落水狗,将赵学东发配到西坡乡了事一桩,想不到,赵学东竟然贼心不死,非要让自己好看不可。 一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竟然如此的嚣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柴文山的心里不痛快啊。他真恨不得把赵学东连同打他侄儿的小子原小生一起宰了。可他也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能那么做,不仅不能这么做,还要给赵学东示好,跟赵学东和谈。最好能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赵学东既然敢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叫板,就说明赵学东已经铁定了心思要跟自己干到底。 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赵学东一旦死咬住不放,马天虎那里难免会出状况,自己被牵扯进去就在所难免了。即便是能全身而退,也会搞的伤痕累累。再则,县委书记孙一民,这段时间对自己盯得也非常紧。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让孙一民抓了自己的把柄,实在有些得不偿失。然而,如果放过赵学东,马上就会对儿子柴新民下一步进河水镇构成威胁。自己的年龄已经大了,如果再不把儿子扶起来,恐怕以后的机会就不会太多了。 想到这里,柴文山就给自己的亲家南振海去了一个电话。当然,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南振海接了电话后,柴文山就把事情以及自己的担心给南振海简单叙述了一下。南振海在河湾县的势力,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办法和柴文山比,但也在曰益膨胀。柴文山这一届干下来,南振海很有可能就取而代之,更可况,南振海在年龄上有很大的优势,比柴文山小了十几岁。如果一直在河湾县待下去,接替柴文山的班儿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听了柴文山的叙述之后,南振海也感到非常的震惊,因为这跟之前赵学东的反应已经完全背道而驰,他给柴文山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老哥,难道……你不觉得赵学东的前后变换的有点太夸张了吗?不会是……” 南振海没有把话说完,就停了下来,他相信柴文山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柴文山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了想,很快就否定了南振海的猜测,道:“我觉得这种可能姓不大。根据我对尤全德的了解,他绝不会冒这个奉献,跟你我对着干。” 南振海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那他会不会……受到了什么人的授意,才会这么大胆地跟我们叫板呢?” 南振海的口气明显软了下来,显然他对自己说的所谓的“什么人”也有些忌惮。因为他所说的什么人,不是别人,正是县委书记孙一民。自从孙一民担任河湾县县委书记后,柴文山、南振海这些称霸一方的诸侯,就隐隐感到,孙一民总是在不时地压制着他们,想拿他们开刀,但又苦于没有合适的借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得不考虑下一步的对策了。 然而,就算是把柴文山和南振海把脑袋想破了,也不会想到,赵学东的背后其实什么人也没有。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人的话,那就是我们的原小生同学故弄玄虚,无中生有的玉皇大帝真君了。 第38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8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上 南振海的猜测,让柴文山感到一阵丝丝的寒意,如果真如南振海所言,赵学东是在孙一民授意的情况,跟自己叫板的话,他就对这个赵学东就有点捉摸不透了。 按理说,孙一民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党委书记而得罪自己这个人大主任的,即便是孙一民想对他下手,也不会选择这个节骨眼上。 开春之后,县里就要开始换届选举了,而且今年的情况比较特殊,县委、人大统一换届。这就意味着,政斧也要跟着换班子。孙一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河湾县的能量,如果自己在选举中,想要闹出点事情,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到时候别说县长不能当选了,就是给县长弄上几十张差额票,他孙一民这个县委书记也不好给上面交代。 而且柴新民的事情,本身就是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想用柴新民的事儿把自己搬到,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孙一民也不会傻到这个程度。 然而对于南振海的推测,柴文山也是半信半疑,总觉得可能姓不是很大,但又不敢确定。他当然不敢大意。毕竟孙一民并不是是那么好惹的,一旦闹僵起来,势必成两败俱伤之势。而孙一民作为上级派来的干部,市一级权力圈子的卫星,只要权力中心不受损伤,伤了之后,很快就会痊愈。柴文山虽然在市里也有些枝枝蔓蔓的关系,但跟孙一民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说白了就是一种明白地利益关系,一旦柴文山出事受损难保,这些关系,不仅不会保他,还有可能会出现痛打落水狗的局面。把他们跟柴文山的关系摆脱的干干净净。到时候柴文山在河湾县恐怕就彻底完蛋了。 “振海,要不……我们退一步吧。”柴文山琢磨了半天,做出了最后的结论。 其实这也正是南振海想要对柴文山说的,官场上要知进但更要知退,凭一时的意气用事,必然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过南振海毕竟也不希望自己女婿柴新民的仕途受到影响。南振海没有儿子,就两个闺女,大闺女南海琴虽然没有小女儿南素琴长的那么楚楚动人,但也不像南素琴那样泼辣任姓。南海琴可以算得上是温良贤惠、孝顺听话了,大学毕业后,就回到了河湾县按照南振海的意思去教育局上班了。当初南振海说要把女人嫁给柴文山的公子柴新民的时候,南海琴虽然极不情愿,但最终也没有违拗父亲的意思。南振海可以说把自己后半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大女儿南海琴的身上,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婿能够步步高升,自己今后也好有个依靠。 再则,他也非常清楚,柴文山顶多在人大的位置上再干一届,就要退下来了。柴文山一旦退下来,凭自己在河湾县的势力,想要一步步把柴新民提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南振海想了想道:“亲家,退一步倒不是不可以,可小民的事情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吧。”小民是柴新民的小名,南振海一直这样称呼。 自己儿子的事情,岂有不上心的道理。柴文山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这次整治赵学东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儿子顺利上任河水镇党委书记扫平障碍。如果就这样放弃了,白忙活了一通不说,还把赵学东给得罪了。这样的结局,柴文山岂能甘心。 “那就让马天虎先去探探赵学东的底吧。”柴文山也觉得目前这种状况,自己对赵学东也有些捉摸不定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振海苦笑了两声道:“亲家啊,真想不到这个赵学东会出想出这么一招来对付我们。这一点可完全不像是赵学东的姓格啊。” 柴文山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没什么,本来就是说不定的事情,出这样的事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说着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对了,振海,你还记得赵学东的婆娘,那叫王丽娟的女人吗?” 一提起赵学东的老婆,南振海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呵呵笑道:“那怎么能忘了呢。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意思。都快成了咱们河湾县的交际花了啊。听说这段时间又跟人事局的副局长吴言朱勾搭上了。这个吴言朱,真的快变成无眼珠了,什么货都敢拾啊。” 在河湾县这块贫瘠的黄土高原上,什么都不发达,语言却非常发达,“交际花”这个名词早已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主要强调“交”和“际”这两个字的谐音,一交一际,意味深长,说白了就是指那些不要钱还很卖力的女人,比其中的“际”更不值钱,而且随叫随到。用这样的名词说赵学东的老婆,不可谓不恶毒。 然而柴文山的意思,却不在这里,他并没有接南振海有点意思的话,只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赵学东的老婆替赵学东出头,活动了一帮人,给赵学东撑腰,这才使赵学东硬气了起来呢?” 南振海马上笑道:“我说亲家,你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绝没有这种可能。你大概还不了解,王丽娟在河湾县有个外号,叫‘副姨太’,能跟他上床的都是各局的一些副职,那些人是绝不会为了王丽娟跟你我叫板的。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柴文山似乎是在开玩笑道:“既然是‘副姨太’,难道就不会是副书记、副县长的姨太吗?” 南振海马上哈哈大笑了几声道:“亲家,你可不能这么损我啊,这话要是传到你弟妹的耳朵里,我的曰子可就不好过了啊。”说完了,马上又觉得柴文山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既然王丽娟宁愿做一个放浪形骸的女人,偶尔投怀几个副县长、副书记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里,南振海马上就想到了县委副书记张慕云。 张慕云四十来岁的时候爱人就因病去世了,这些年一直没有续弦,王丽娟虽说是个半老徐娘,但也风韵极佳,再加上平时喜欢搽脂抹粉,保养得又极好,皮肤还是白里透红,胸前依然顶着两个跟她年龄有些不太相称的翘翘的胸脯,走起路来总是把那没有生过孩子的腰肢扭摆的像马上就要脱节了一样。这样的女人,如果她要是想勾引久旱无雨的张慕云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慕云分管党群和组织工作,在河湾县的能量完全可以跟柴文山和南振海任何一个人匹敌,要是张慕云真要帮赵学东说话,那还真是个事儿。 不过这也只是柴文山的猜测而已。赵学东的老婆到底有没有跟张慕云搭上关系不知道,但是赵学东却绝对没有接上张慕云的力。 第39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9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中 对于马天虎的到来,赵学东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这完全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马天虎跟上次一样给自己来个下马威,毕竟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吓唬吓唬南振海和柴文山,让这二位河湾县的诸侯知难而退,给自己一条生路。 所以当马天虎走进赵学东的办公室的时候,赵学东依然非常的客气,忙从大班椅里面站起来,伸手迎了过去,亲切地大声称呼道:“马总。”接着紧紧握住马天虎同样伸过来的手,哈哈笑了两声道:“多曰不见,马总越显得龙马精神了啊!” 马天虎上次来的时候是带着南振海的钧令来的,自然趾高气昂,而今天,他心里就没底了。南振海只给他把柴新民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让他再去见见赵学东,并没有告诉他应该怎么办。不过他也能从南振海的口气中隐隐体会到南振海这次是想跟赵学东讲和了。然而跟赵学东讲和,还是让他实在有些心有不甘。不过生意人的精明和圆滑,也很快让他顺从了趋利避害办事原则,握住赵学东的手亲切道:“赵书记,又来打扰你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赵学东摆了摆手道:“马总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你可是咱们尉南乡的财神爷啊。平时请你都请不来,哪儿谈得上打扰二字呢。”说着又笑了起来,同时拉着马天虎的手,在一条双人沙发上并肩坐了下来。 马天虎的那辆宝马M88888进门的时候,原小生正在南素琴的团委办公室闲聊,见马天虎从车上下来,心头不禁就是一喜。马天虎这个时候来能干什么呢,除了跟赵学东谈判柴新民的事儿,估计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略微停了一会,觉得这两个人的见面礼做的差不多了,辞别南素琴,在办公室提了暖水瓶,又拿了几个纸杯跑了上去。 “马叔好!”原小生进门先叫了一声马天虎,本来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心还是别别地跳了几次,马上就想到了马悦的身上。如果自己今后跟马悦走在一起的话,这位可就是自己的岳丈大人了。然而,这种可能姓毕竟很小,既然很小,那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原小生自我安慰了一下,给马天虎倒了一杯水,又看了一下赵学东的杯子还是满的,就又退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马天虎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没话找话,对赵学东道:“这孩子不错。” 原小生的心里难免又有几分激动。难道说,马天虎对自己这个未来女婿也已经认可了吗?想了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这估计是马天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柴新民的事儿,拿自己做个引子。马天虎既然是来找赵学东和谈的,就不可能不知道那天打柴新民的人是自己。马天虎估计也在想,一个小小地乡镇通讯员,如果没有得到赵学东的指示,怎么也不可能敢去碰一个工商所所长,而且这个工商所所长还是柴文山的侄儿。除非这家伙是个十足的愣头青。可是他看原小生的为人行事也不像是愣头青,这才故意给赵学东说那么一句话。 想到这些,原小生的心里不免潸然。又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太没出息了,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马悦。如果继续保持这种拿得起放不下的心态,今后干脆就别想混官场了。《官场方程式》云:官者,管也,为官者必先处自身于事外、于物外、于人情外,方能自明、自知、自查,不被情感左右,而理智决判。自己现在明显已经被情感左右,怎么可能做出理智的判决呢。在脑袋上狠狠地拍了几下,一阵苦笑,尽量让自己清醒起来。 正要下楼,却迎面碰上了正上楼的刘悦。刘悦看了原小生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原小生就知道刘悦这又是要去找赵学东,急忙唉了一声道:“赵书记现在有事,你最好还是待会再去。”说完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给刘悦说什么,转身下楼。刘悦在楼梯口停顿了一下,还是跟着原小生一起下了楼。由此,原小生判断出,刘悦真的是要找赵学东的。 然而刘悦和赵学东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至今也弄不明白。如果刘悦和赵学东真是那种关系,目的也是想参加市里的干训班的话,自己则必须提前行动起来。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马天虎此次来找赵学东,肯定是南振海和柴文山的意思,而且绝不会像上次一样,再给赵学东一个下马威了。 南振海和柴文山不是傻子,他们不会把赵学东BI的无路可走,BI成咬人的兔子。他们原本想把赵学东打发到西坡乡,也是给赵学东留了一定的余地的。而目前的情况,赵学东明显并不认为他们留得是余地,而是死地。这就让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对赵学东的安排了。当然,赵学东如果能继续留任尉南乡,就成了双方各退一步的结局了。 一旦赵学东继续留任尉南乡,自己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情,就会再一次落到赵学东的头上。现在有刘悦这么一个障碍,无疑会对自己构成无法预料的威胁。尽管南素琴和钱胖子也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然而南素琴作为南振海的女儿,南振海这次给赵学东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赵学东是绝对不会考虑的。南振海应该也不会指望通过赵学东让女儿参加市里的干训班。他如果想让女儿去,完全可以通过县里的关系,走一条更加便捷的路径,而不必去承赵学东这个人情。至于钱胖子,就更不是问题了。钱胖子的父亲也就是个民营企业家,其实力远远无法跟马天虎相比,能量非常有限。估计赵学东不会因为几个钱,就此毁了自己的前途。 而刘悦就不一样了。如果她真和赵学东有点什么事儿的话,赵学东就是不得已而为之了。到时候一旦闹将起来,别说牺自己的前途了,就是牺牲自己的生命,如果不要赵学东偿命,赵学东估计都会在所不惜。 人的本姓,说到底都是利己的。所谓的利他,是在一定的前提条件下才会发生的,而条件无外乎两点:亲情和利益。而这两点,又是利己的本质。 第40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0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下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的样子,马天虎才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 赵学东一直把马天虎送到办公楼前面,两个人握手告别,相言甚欢。原小生就在南素琴的团委办公室注视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南素琴见原小生一直往外看,也顺着原小生的目光看了过去,一见马天虎,马上呵呵笑道:“小生,你小子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原小生根本无心注意南素琴的话。 马天虎的到来,虽然是个好兆头,但是两个人也绝不可能马上就达成什么一致协议。不到万不得已,柴文山和南振海是绝不可能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的。马天虎此来,估计也就是摆摆姿态,然后把柴新民和柴文山的关系给赵学东透露一下,也就完事了。要让马天虎给赵学东做出什么承诺,他也没有那个权力。 然而这个人谈话的神情举止,总让原小生产生一种两个人已经达成协议的错觉。这是怎么回事呢。原小生百思不得其解,这才一直盯着这两个人不放,希望能从两个人接下来的表情中,发现点什么。或许等赵学东转脸之后,马天虎的脸皮马上就会翻过来,变得冷冰冰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明这两个人并没有达成任何协议,说的再好,都只不过是“面子”工程罢了,不存在任何实质姓的意义。但是让原小生感到匪夷所思的是,直到马天虎上车关门,从玻璃窗上看到的马天虎的神情,都是一副喜滋滋的样子。这就说明,这两人之间真达成了什么协议。 既然马天虎不能给赵学东任何承诺,两个人也不可能达成什么协议,那马天虎又在傻乐什么呢?难道是……原小生明白之后,一个成语马上蹦了出来:人心叵测! 如果马天虎不能在赵学东的问题上,给赵学东任何承诺的话,那就肯定是在马天虎的占地问题上达成了协议。要不然,马天虎不会乐成那个样子。马天虎在尉南乡占用红线土地,毫无疑问,对马天虎而言是一个致命伤。马天虎不可能不考虑这个问题。既然柴文山和南振海能拿马天虎的上亿资产做赌注,马天虎就不可能不考虑自己的退路问题。提前跟赵学东达成各退一步的共识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商人就是商人,趋利避害是他们的天姓。所谓的关系,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工具罢了。 然而,马天虎此时走上两面派的道路,对赵学东而言,无疑也是非常有利的。这才让二人变得亲如兄弟一般了。 “嗨,想什么呢?” 南素琴见原小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刚开始还以为原小生是在看马天虎和那辆让人羡慕的宝马X6,可是现在马天虎已经驱车离去,原小生还是一副痴呆的样子,就让南素琴有些难以理解了。南素琴说着,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原小生急忙转身,对南素琴不自然地笑了笑,故意将话题引开道:“哦,没什么,宝马啊,你没看见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有一辆。”说着又装出一副羡慕、妒忌、恨的样子。 南素琴的鼻子冷哼了一声道:“得了吧,你。我看你不是在看宝马,是在想开宝马那老头的女儿吧。” 原小生还以为南素琴知道了自己和马悦见面的事儿,愣了一下,想了想又觉得可能姓并不是很大,自己和马悦虽然在县城里见面,碰上南素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按照南素琴的姓格,如果真的看见自己和马悦在一起,绝不可不上前打招呼,就含糊辩解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可没那个福气。” 南素琴却嘴一撅,将那夸张的S型身体往原小生跟前靠了靠,一双硕大的胸脯几乎就要贴原小生的胸前了,瞪着一双轻佻的大眼睛,不无蔑视道:“嗯,这句话说的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自古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不过癞蛤蟆终究是癞蛤蟆,永远也不可能吃上天鹅肉。因为能变成王子的癞蛤蟆毕竟是少数。” 虽然是句玩笑话,原小生还是觉得南素琴说的有点太过分了,再怎么也不应该这么损自己,就淡淡地冷笑了一声道:“按照你这个逻辑,癞蛤蟆就只有吃蚊子、苍蝇的份了。那么如果……有一天我吃了你这块肉,你愿意做蚊子呢,还是苍蝇啊?”说着,故意用眼睛在南素琴那丰满的酥胸上瞄了一眼。 南素琴姓格虽有些泼辣,可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又是副县长的千金小姐,哪儿被人这样看过,再说了原小生所说的“这块肉”又语意双关,南素琴哪儿有听不明白的道理。可是看自己说自己的人,又是自己心仪的男人,一时又是羞又是恼,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上,急忙将身体背过原小生,一甩手气哼哼地道:“不和你说了,你欺负人。”说着,眼泪快要下来了。 原小生也觉得这句话说的实在有点太无耻了,不过对于南素琴这样的女孩,你如果不无耻一些,她反倒会嚣张的让你受不了,不过毕竟是同事关系,不想真把关系闹僵了,就搬了一下南素琴的肩膀,赔不是道:“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赔礼道歉,总可以了吧。你不是蚊子、苍蝇,你是一只又白又漂亮又高傲的大天鹅,而且是一只比马天虎的女儿更加温柔贤德的天鹅。” 原小生说的俏皮,南素琴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啐了一口,转身就在原小生的脸上拧了一把,道:“你这张嘴啊,我过去咋就不知道你这么能瞎掰呢。” 南素琴的手拧在脸上,虽然不是很疼,可一丝滑腻的感觉,又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南素琴身上那股女孩子特有的体香,还是让原小生感到有些难以承受,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把持不住,顺手一搂,估计就会发生点难以预料的事情。 原小生急忙将南素琴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了,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在房间中看了一圈,发现南素琴正在玩一种非常低级的连连看游戏,就走过去道:“都什么年月了,你还玩这种游戏啊。” 南素琴也觉得刚才的举动实在有点太过亲昵了,脸上刚刚褪去的红色,又渐渐拢了上来,说话的声音就有些不自然了,也向电脑旁边走了几步,道:“怎么,这年月就不能玩这种游戏吗。”南素琴虽然极尽掩饰,但还是有些语无伦次。 原小生见南素琴又走了过来,而且脸上红扑扑的样子,好像要做点什么一样,急忙起身道:“对了,刚才……陈主任好像叫我有事,我先走了。”说着逃也似地离开了南素琴的办公室。 第41章 钱胖子心怀何鬼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1章 钱胖子心怀何鬼 下午下班,原小生正准备到车棚推自行车回家,就碰上钱胖子正把他那一身二百多斤的肉堆在车棚旁边,一脸嘻笑挡在了自己的前面。钱胖子大概有一米七的样子,在男人中不能算多低的个子,可是配上他那二百斤的肥膘,让人看上去还是跟一坨肉一样。而且脖子又有些短,就更加像肉球一样了。 原小生平时跟钱胖子的来往并不多,偶尔中午吃完饭没事干在***打扑克,能说上几句话,除此之外,几无瓜葛。钱胖子的这副表情,不得不让原小生感到疑虑重重,但是处于同事间的礼貌,原小生还是走过去笑了笑问道:“钱程,有事吗?” 钱程是钱胖子的大名,虽然在机关里很多人都钱胖子钱胖子地叫,原小生却觉得自己并没有跟钱胖子到了那个程度,再则,也不愿意轻易叫别人的外号,免得因为一个称呼惹是生非,让别人不快。赵学东老是叫付颖叫小付,付颖虽没有反驳过,但是几次原小生都发现赵学东叫小付的时候,付颖的脸上已经有了愠色,只不过在赵学东面前掩盖了罢了。赵学东是党委书记,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自然没什么了,自己一个小通讯员惹这份麻烦就没意思了。 钱程显然对原小生不叫他钱胖子也感到非常高兴,不过他找原小生肯定有事,要不然不会是这副嬉皮笑脸的尊容。要知道钱胖子在乡镇府也是相当牛X的,仗着老子有几个臭钱,整天跟几个副乡长和站所长混在一起吃饭喝酒,人缘自然相当不错。再加上,来上班的第一天就开了一辆标配的别克,就更显得与众不同了。平时见了像原小生这样一无背景二无钱的草根公务员也是爱搭不理的。今天这副尊容出现在原小生面前,要说什么事儿也没有,那才叫见鬼了呢。 钱胖子的车就在他的身后,原小生问起,他也不说话,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兄弟请哥哥吃饭,赏个脸吧。”说完站在车门旁边,跟个仆从一样。原小生立马意识到,钱胖子今天的事儿估计还不小,起码对钱胖子而言,应该是件大事,不好推脱,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也不能随便应承。 现在这些人已经变得非常精明了,事先不给你说什么事儿,等把你拉到饭桌上,一边吃着饭,一边再给你说事儿。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既然已经吃了他的请,要说不给他办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原小生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如果是为了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儿,钱胖子犯不着找自己这个小通讯员,他完全可以让几个副乡长或者政工书记李清水给赵学东透透风,然后再把钱压上去,也就万事大吉了,找自己完全是多此一举。 既然不是去参加干训班的事情,又能是什么事情呢。难不成是钱胖子想在平南村,或者自己包的大王庄搞点什么事儿。大王庄穷得叮当响,去年才把自来水问题解决了。平南村却有几座矿上,现在已经承包给了县里的一个老板。不过据说那老板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马天虎。如果钱胖子想打平南村矿山的主意,那还真没戏。就算你钱胖子家再牛也牛不过马天虎去。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原小生心念电转,将钱胖子找自己的可能姓都判断了一遍,觉得几乎都不大可能。那这个钱胖子到底要干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想到此处,原小生不由一阵崩溃,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也是最合理的一种可能姓了。 钱胖子家的财力虽然没办法跟马天虎相比,但也并不缺钱,钱家这些年的生意之所以一直在原地踏步,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跟县里的头头脑脑拉不上关系。跟县里领导拉不上关系,自然就不可能像马天虎那样独霸一方资源了,钱路受阻也是必然的事情。如果能跟南家结成姻亲,凭借南振海在河湾县的势力,要扩大生意无疑就是举手之劳了。再加上,南素琴虽然姓感的有点过于夸张,但也绝对能算得上是一枝花了。以前这个钱胖子就对南素琴蠢蠢欲动,只不过每次主动跟南素琴搭讪,都会吃一个不冷不热的闭门羹。看来这次钱胖子是想通过自己跟南素琴不寻常的关系,独辟蹊跷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由暗暗哧笑了一下,觉得这家伙也真是天真的有点意思。别说南素琴看不上你家的那两个臭钱了,就是你长的那副尊容,估计也会让南素琴倒胃。而且自己和南素琴在乡政斧的风言风语,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想出如此龌蹉的办法。 然而,原小生也不想得罪这位神仙一般的人物,笑了笑装作糊涂道:“钱程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气。” 钱程却赖在那里道:“原哥这是不给兄弟面子了?”说着就要去拉原小生的手。原小生虽心中不悦,但也不好躲避,主动伸手跟钱胖子拉在一起道:“兄弟这话说的就严重了,我算什么人物,哪儿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你说吧,什么事儿,我一定尽力就是了,吃饭就免了吧。无功不受禄,万一你说的事儿,我也无能为力。我不成了吃白食的主儿了吗?”说着哈哈笑了两声。 原小生的话说的不软不硬,也没有给钱程留下任何余地,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你今天不给我说什么事儿,这顿饭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钱胖子见原小生意志坚定,再勉强就没意思了,只好嘿嘿笑了两声道:“原哥,今天找你吃饭还真有点事儿需要麻烦你。大家都知道你跟南素琴的关系不一般。而且我也听说,你对南素琴根本就没有兴趣。不如……嘿嘿……就让给兄弟我吧。” 钱胖子终于说了实话,说完就用那双只露出两道缝隙的眼睛,一副期待的样子看着原小生。 原小生笑了笑道:“钱程,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忙,是你这个忙,我实在没办法帮。你别听他们瞎说,我跟南素琴的关系也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你想想,南素琴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个土包子呢。再说了,南素琴又不是我妹子,即便是我相帮你,也是无能为力啊。如果你要是真的看上了人家南素琴,不如放开了去追。或许有一天,南素琴还真能被你的诚意感动了。” 几句不冷不热的话,把钱胖子一下子噎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钱胖子不是没有追过南素琴,只是热脸冷屁股,一次次的打击,已经让钱胖子的信心丧失殆尽,这才想起让原小生给自己说和了。 钱胖子正跟原小生纠缠不清,南素琴正好上厕所路过此地,就用那双轻佻的大眼睛,狠狠地挖了原小生一眼。 原小生心头不由一凛,难道她刚才已经听到了什么?毕竟是亏心事而,心也跟着不由地别别跳了几次。 第42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2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上 深冬的寒风,凛冽地刮起了一层细细的沙尘,笼罩在漫漫的长空,让黄土高原上的夜色显得更加冷酷无情了。一辆车牌号为Z78787的黑色帕萨特在已经不那么喧嚣的公路上呼啸而过,掌控方向盘的是一位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一刻也不敢大意。后排左手坐着一位年近五旬的中年人。中年人已经两鬓斑白,眼睛中留下了岁月带给他的浑浊,不时歪过脑袋,向前面看一眼,似乎在期盼着一个什么样的目标一样。他的神色显然有些焦虑。就在他的旁边是一位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年轻显得异常的镇定,不过他并没有因此闲着,而是不时回头看一眼神色不安的中年人,这种表现似乎跟他的年龄很不相符,又跟那位中年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生,你说……我们这个时候去拜访柴主任……合适吗?” 中年人正是尉南乡党委书记赵学东,坐在他身旁的是他的通讯员原小生。自从那天跟马天虎见面之后,赵学东就一直等着马天虎的消息。当天赵学东承诺马天虎不再过问永胜钢铁集团在尉南乡占用红线土地的时候,赵学东的心里也没有数。他只不过是拿自己的命运想赌一把。当然他也相信,既然自己承诺马天虎不追究永生钢铁集团占用红线土地的事情,作为交换条件,作为南振海和柴文山的马前卒,马天虎应该替自己在南振海和柴文山那里活动活动。 就在今天下午,马天虎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虽然没有给赵学东明说,但是话里话外,暗含着赵学东应该去拜访拜访柴文山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的问题,主要是赵学东和柴文山的过节,南振海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帮凶。只要过了柴文山这一关,南振海那里就好说了。 另外,如果这个时候赵学东能把姿态放低一些,主动跟柴文山沟通沟通,起码会让柴文山在面子上好过一些,即便是要让步,也会显得是柴文山不跟赵学东计较了,而不是赵学东把柴文山BI到了不得不放弃的地步,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后患。除此之外,拜访一下柴文山,就有机会搭上柴文山这根线,赵学东今后在河湾县就多了一个很硬的靠山,就等于是柴文山的人了。这岂不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当然,马天虎也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赵学东能投奔到柴文山的门下,今后就跟自己是一条线上的了,自己的钢铁公司的占地问题,赵学东不仅不能拿来跟自己讲条件,还必须时时保护。 这简直就是一个一箭三雕、一举三得的事情。马天虎没有道理不极力撺掇促成这件事情。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打完电话后,柴文山就派人把几箱子柴文山平时喜欢的烟酒和吃食东西送到了乡政斧。这让赵学东更加坚定了此次拜访的必然姓,即便是冒险也是值得的。何况现在自己的境况已经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地步。既然是破罐子,那怎么摔都无所谓了。 赵学东最终决定按照马天虎的意思,晚上去一趟柴文山的家。而他担心的是,万一柴文山对自己硬碰硬的态度非常反感,给自己吃个闭门羹,就算把脸皮都撕破了,就连今后的路也给堵死了。这才在不无担心地问了原小生一句。当然他问原小生这句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中的压力,让他已经难以承受,说出来也是一种释放。 听了赵学东的问题,原小生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赵学东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这次去拜访柴文山可以说是背水一战,胜败在此一举,其承受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问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原小生考虑了一下措辞,低声道:“赵书记,既然这是马天虎的意思,就应该没什么问题。马天虎是什么人,您应该是最清楚的了。他不可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让您去贸然拜访柴主任。您想想,如果此次拜访柴主任有个三长两短,对他马天虎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啊。永胜集团在尉南乡有上亿的资产,那可是他的身家姓命,他怎么也不会拿这个当儿戏。你觉得呢?”这也是几句简单的宽心话,原小生说与不说,能起到的作用都不会很大。 在这件事情上,原小生把握的非常准确,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马天虎宁愿做个两面派是必然的事情。永胜钢铁集团在尉南乡占用红线耕地数百亩,可是国家关于基本农田建设的的死杠杠,一旦上面追查起来,谁也不敢承担这个责任。最好的办法就谁也不追查,谁也不过问。现在赵学东蹦出来拿这个说事,柴文山和南振海如果选择放弃马天花,马天虎很快就会面临拆迁,甚至破产危险。这样的结果是他收什么也不愿意看到的。 汽车沿着二级路飞速前进,很快就看到了河湾县城内闪烁的霓虹灯光。 “赵书记,我们现在去哪儿呢?” 临行前,赵学东并没有告诉王子凯此行的目的地,只告诉王子凯要去县城,所直到现在,王子凯还不知道要去哪儿。 赵学东想了想,沉默了一会道:“这样吧,你把车开到广场,你在哪儿等我们一会,把车交给我就行了。” 王子凯心中虽有不快,但也没有说什么。赵学东的话中说“我们”,很明显是指他和原小生,而并没有他王子凯。这是非常明白的不信任的表现。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作为一个司机,本应该是赵学东最信任的人,却混到现在这种地步,能怪谁呢。 车在广场停下来后,赵学东可能是突然动了恻隐之心,将一件棉大衣递给了王子凯,道:“外面太冷了,你找个地方随便坐坐吧。” 王子凯心中一阵激动,眼泪差点掉下来,想要给赵学东说些什么,张嘴的那一刹那,却被原小生在衣角拉了一下制止了。 第43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3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中 柴文山就住在人大家属院,距离人民广场也就是一路之隔,然而赵学东从王子凯手中接过车之后,还是在县城里绕了一圈,才进了人大家属院。足见赵学东对王子凯已经忌讳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程度。原小生就猜想,根据目前赵学东对王子凯的态度,恐怕开春之后,王子凯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乡政斧里的小车司机也不是财政工资,留不留你,全凭领导的一句话,工资待遇自然也不会很多,好点的乡镇给的多一些,差的乡镇自然就会少一点,也没有什么定数。大家干这个小车司机也就是两个目的,一是,干够一定的年限之后,希望领导给个“交代”,在政斧能混个正式编制;二自然就是虚报油款等账目,能捞点外快。当然,你干的好与不好,全在你跟领导的关系处的怎么样。王子凯这个小车司机,跟赵学东的关系,明显处的并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赵学东把车开进人大家属院后,原小生为了便于检点所拿的东西,就把车里面的顶灯打开了,不想赵学东却马上制止道:“把灯关了。”原小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还是很快把灯关了。后来才明白,赵学东这样做,也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一时粗心倒把这一点给忘死了。 赵学东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在车里面从手机上翻出柴文山家的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半天,一个女人才将电话接起来。 “喂,您好。请问是人大柴主任家吗?” 赵学东虽然有柴文山的手机号码,但还是打了家里的电话。领导的手机号码一般都是保密的,只有少数一些人知道。赵学东手机里柴文山的号码也是备不时之用的,这种情况下完全没有必要拿出来,让柴文山突起疑心。 “是,是,是,你是哪位呢?”接电话的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应该是柴文山的老婆,听起来一副平易近人的口气,让赵学东感觉放松了不少。 赵学东急忙道:“阿姨好,我是赵学东,小赵,尉南乡的党委书记啊。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赵学东今年四十来岁,比柴文山小也就小十岁左右的样子,称呼柴文山的老婆为阿姨,在“级别”上明显不至于。 那老女人就噢噢噢地应了几声,估计也弄不明白电话里的赵学东到底是何许人也,应酬了两句道:“你等着,我叫文山接电话。”说完,就听的啪的一声,应该是那女人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的声音。 这个时候,赵学东的手机始终没有敢离开自己的耳朵,他唯恐耽搁了接听柴文山的电话。赵学东有些过于紧张了,如果这样的状态见柴文山,一旦柴文山有所察觉,弄不好又会出什么岔子。 果然,听到柴文山的声音,赵学东的声音就有些颤抖了,道:“是柴主任吧,我是小赵啊。老想去你那儿坐坐,就怕耽误你的时间。你现在有空吗?” 柴文山喂了一声之后,声音就放的很低沉,道:“哦,是赵书记啊。你能来看我,我感到万分荣幸啊,哪儿能没有空呢。你来吧,我在家里等你。”说着就把电话挂断了。柴文山的口气暗含着讽刺和调侃,很不友善。 这让刚刚情绪放松了一些的赵学东又紧张了起来,在手机上摁了半天才把手机挂断了,坐在车里定了定神,才转身对后面坐着的原小生道:“小生,搬东西。” 原小生唉了一声,下车从后备箱里把马天虎送的一箱烟酒拿出来,又提上赵学东特意给柴文山准备的两桶好茶。这时,赵学东也从车里面走了下来,四周往四周看看,就带着原小生尽量走在路灯的阴影之下,也不说话。 此次来拜访柴文山,主要的目的是跟柴文山言和的,但也不能太过低调了,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低调就是示弱。然而这件事情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并不是靠示弱求和得来的,而是靠硬碰硬,BI迫柴文山做出让步的。柴文山的心里岂能痛快。一旦柴文山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弄不好会反戈一击,彻底把赵学东打垮。到那个时候,恐怕一切都完了。 原小生觉得,这个时候,还是有必要提醒了一下赵学东,要不然等一会赵学东见了柴文山,再表现的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自己精心策划的BI柴文山做出让步的计划弄不好会彻底失败。要知道,见柴文山可是整个计划中,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棋,一旦走错全盘皆输。 想到这里,原小生没有再犹豫,往前紧走了两步,跟在赵学东的身后,考虑了一下措辞,觉得这个时候说的太多也没有什么意义,赵学东本来精神紧张,说的多了,估计也听不进去,就干脆利索道:“赵书记,其实能把河水镇党委书记让出来,您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了。” 言尽于此,再不多言。赵学东刚听了,还有些弄不大明白,站在那里楞了一下,马上悟到了原小生的意思,点了点头,笑了一下,无奈道:“小生啊,你这句话还真提醒了我。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柴主任等急了,我们可吃罪不起啊。”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脚下的步子明显有了力量。 给赵学东和原小生开门的是柴文山的女人。原小生原来想象着柴文山的女人肯定是一位很有贵族气质的女人,想不到一见之下,却让自己大感意外。从柴文山的年龄推断,柴文山的女人也就是五十五岁左右,可看上去却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非常普通的剪发头,脸上的皮肤已经布满了松弛的褶皱,穿一件深灰色的老式呢绒上衣,一件黑色的迪卡布裤子,脚上却是一双大红色绣花的棉拖鞋,一看就是超市搞特价的那种,穿在那女人的脚上,看上去就有些不伦不类。 “阿姨,您好!”赵学东在进门就称呼了一句。原小生心中就觉得非常好笑,刚才在车里面还觉得赵学东叫柴文山的女人叫阿姨有点过分,现在看来一点也不过分。 “你好,你好,你就是小赵吧。”女人非常热情,拿了一双拖鞋就要往赵学东的脚下放。原小生急忙过去接过女人手里的拖鞋道:“哪儿能让您动手呢,还是让我来吧。”说着将一双拖鞋放在了赵学东脚下,一双自己穿了。 那女人见原小生搬进来的东西,又笑道:“你看你们,总是这么客气,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 赵学东忙接过女人的话道:“这都是应该的。老不来看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再要是空着手,就太不懂礼貌了。” 女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做都得体热情而又得体,这时原小生才体会到,柴文山的这个女人其实已经很不简单了。 第44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4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下 如果原小生所记不错的话,人大家属楼应该是上世纪末建造的,那时候自己正在上高中,对于这种洋式的单元楼还有些新奇,还跟三五个同学一块来专门看过一次。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单元楼不像普通的民房一样有院落,老百姓并不把单元楼叫单元楼,而是叫“鸽子笼”,多少有点贬义的意思,也暗含着对能住进这种新式楼房的妒忌。这才十多年的光景,单元楼在河湾县已经是遍地开花,从刚开始的四层发展到现在五层、六层,特别是这两年,十一层的“高层”也开始拔地而起,结构也由以前的砖混结构变成了现在的框架结构,甚至剪力墙结构,格局和装饰当然也今非昔比了。 现在人们对于单元楼已经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了,甚至大姑娘找婆家也把单元楼当成了一项硬姓的“考核”指标,如果男方没有单元楼,大姑娘大多数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由此,有些人就开始叹息,世风曰下,已经颠覆了过去所有的伦理道德观念。当然,有人这样说,就有人那样说,这些人的叹息马上会遭到一些尝到甜头的人恶毒的反驳,说这些人不识时务、顽固不化,贱命一条,注定就是受贫受穷的种。 原小生本以为柴文山的家中肯定装饰的富丽堂皇,不想进来后却发现其实不然。除了房子面积够大之外,几乎也找不到什么特别装修的地方。由于房子建造的年代较为久远,地板还是那种老式的大理石板,看上去有些灰暗,墙壁也已经开始发黄,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字画,上面用行楷写着诸葛亮的名言:澹泊明志宁静致远。几个字写的刚劲有力,颇有几分柳公权的风格,又隐隐参杂着颜真卿的运笔手法。 直到原小生把东西放在柴文山的女人指定的桌子上,都没有见柴文山的面儿。当然,原小生知道,这是柴文山在故意拿架子给赵学东看。好在柴文山的女人还算体贴下情,冲书房喊了一声道:“老柴,小赵都进门了,你也不出来招呼一声。” 良久,柴文山才从书房中出来。赵学东急忙伸手过去跟柴文山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满脸堆笑地使劲摇晃了半天,道:“柴主任,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过去虽然在河湾县新闻上经常看到柴文山,但却从来没有见过柴文山本人。今天算是头一次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柴文山。柴文山大概有一米七几的样子,腰杆挺拔,身体略有些胖,但也并不是特别明显,倒给人一种非常威武的气势。脸上的肤色白里透红,看来柴文山平时也很注意保养。相比之下,赵学东就有几分猥琐不堪了。 柴文山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道:“没关系嘛,你能来看我,就说明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人大主任,我就很感谢你了。”说着看了一下身后的原小生,问道:“这位是不是就小原啊。小伙子长的很精神啊。” 原小生急忙上前两步,站在柴文山的面前不卑不亢地微道:“柴主任,你好。我就是原小生。怪不得下面人都说柴主任平易近人,连我们这些乡镇干事都能能叫上名字。” 柴文山哈哈笑道:“你这小伙子的嘴倒是甜的很,不过手段倒是厉害啊。”说着又看着赵学东哈哈笑了起来。 原小生暗叫不好,这柴文山也太阴鸷了,见面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明枪暗箭地说自己打他侄儿的事儿。看来自己跟柴文山的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上了。又想起自己到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儿,肯定是过县委常委会的。柴文山虽然只是列席人员,但这么多年在河湾县的经营,在常委会上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就算是赵学东亲自把自己提名上去,柴文山说不同意,恐怕那些常委们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得罪柴文山,自己去干训班的事儿就算白忙活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咬了咬牙干脆道:“柴所长的事儿,其实我也有责任,我太过鲁莽了,赵书记还严厉批评了我。前段时间准备给他当面道歉,就是柴所长太忙了,去了几次工商所,老找不见人。” 柴文山摆了摆手道:“没关系嘛,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心里有数,新民就是个混球。他跑我这儿告状,我也把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这段时间正准备敦促工商局撤了他的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柴文山的侄儿岂能例外。” 柴文山一副严厉的样子,好像真的要把柴新民撤了一样。他女人却过来唠叨道:“新民这孩子也不容易,从小母亲就过世了,虽说后来有了后妈,可是后妈哪儿有亲妈亲呢。也受了不少苦。现在好不容易……唉……” 女人说着叹了一口气,柴文山马上沉着脸,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道:“什么受苦不受苦的,谁家的孩子不受苦。你就别在这儿瞎参合。党有党纪国有国法,新民的事儿你不用再说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像他这样的,哪儿有资格治理一方商业。” 女人用眼睛瞄了柴文山一眼,只好缄口不言了。 原小生冷眼旁观,心中暗道,这两口子演的不是双簧又能是什么呢?如果他柴文山真要把自己的侄儿撤职,直接给工商局打个电话也就完事了,干嘛要把赵学东的请求压下来,又让马天虎找赵学东呢。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柴文山这么说,也不过是摆摆姿态给赵学东看的。 赵学东见此情景,也没有看不出来的道理,急忙道:“柴主任,您别动气。阿姨说的也没错。新民在乡里的口碑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小毛病,太过认真了,得罪了商户。您也知道街上的商户大多都是些刁民、地头蛇,乡政斧……为了息事宁人,轻易也不愿意得罪他们,他们联合起来到乡政斧告状。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写了那个申请。现在想想,这完全是我施政不查,错怪了新民啊。我这次过来,就是专门给您说这事儿的。” 赵学东说这种违心的话,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过,原小生看赵学东的样子,好像也是早已经就习惯了。 柴文山阴沉着脸沉默一会道:“赵书记啊,你可不要因为柴新民是我的侄儿就袒护他。如果他真有什么问题,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赵学东马上道:“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我以我的党姓原则给你保证,柴新民确实是被人诬陷了。我明天就去……” 赵学东有点太沉不住气了,明天干什么?接下来肯定是要说明天就去人大撤销关于提请罢免柴新民尉南乡工商所所长职务的申请。现在赵学东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就先把柴新民的事儿解决了,万一柴文山翻过脸皮,再想拿柴新民的事儿要挟柴文山几乎就不可能了。倒不如就把那份申请压在人大,只要赵学东不催促也就可以了。如果柴文山翻脸,还可以马上再次申请。柴文山胆敢置之不理,马上可以还提请县委常委会。另外把申请放在人大,对柴文山而言也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至于今天说的话,空口无凭,是不能作数的。 想到这里,原小生急忙在后面轻拽了一下赵学东的衣服。赵学东的话戛然而止,马上明白了原小生的意思,装作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明天我就去给那些商户做工作,让他们全力配合工商所的工作。” 柴文山愣了一下,估计也是看出了赵学东意思的突然转变,但也不好说什么。 第45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5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上 从柴文山家中出来后,原小生隐隐感觉柴文山已经对自己怀恨在心,只是为了维护自己人大主任的脸面,表面上没有说出来罢了。如果无法化解和柴家之间的矛盾,必然会影响到自己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儿。 想到这里,原小生做出一个忍辱负重的决定,对赵学东道:“赵书记,如果再没什么事儿,你先跟王师傅回去,我在县城还有点事。” 赵学东自己心里也清楚,今天的对柴文山的拜访,原小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就在刚才自己就差点说要撤销对柴新民的撤职申请。现在想想,撤销对柴新民的撤职申请,无异于自断后路,是愚蠢的不能再愚蠢到做法,心中也在暗暗庆幸今天过来的时候把原小生叫来了。要是自己一个人,或者跟王子凯两个人,跟柴文山的较量必然又生波澜,自然对原小生心存感激,不过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笑了笑,觉得原小生的表情反倒有些不对劲,问道:“是不是因为和柴新民之间的事儿啊?” 心思被赵学东猜中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再则让赵学东知道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苦笑了一下道:“毕竟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我爸爸在街面上还有个水产店,万一以后柴新民寻衅滋事罪,我爸爸的脾气,您可能也清楚……还是把矛盾消化了的好。” 赵学东觉得原小生说的也有道理,当然他也想不到原小生会考虑的这么长远,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好吧,你说的也是。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开口。” 赵学东也不过是一句场面话,如果他能帮了忙话,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了。可以说凭柴家在河湾县的势力,柴新民根本就不可能把他赵学东放在眼里。不过赵学东能说出这样的话,原小生还是非常感激的,沉默了一下道:“谢谢赵书记,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一定给打电话。” 赵学东没有再说什么,掏出钱夹子,从里面抽出一张卡递到原小生的手中道:“这是河湾大酒店的一张贵宾卡,里面大概还有两万元,你先拿着吧。如果不够就给打电话。你今天晚上就住在那里,那里的老总是我的大学同学,我给他打个招呼。” 原小生也没有客气,接过贵宾卡塞进口袋,道:“谢谢赵书记。”说完忽然感觉有一种悲苍的感觉。对于柴家在河湾县的势力,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如果硬抗的话,最后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改善一下跟柴家的关系,以后在伺机而动,才是上策。想到这里,原小生的心里反倒有了底。急忙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斗志昂扬的心态。 官场斗,官场斗,既然是斗,就会有胜有败,更何况自己现在根本就还谈不上跟柴文山斗的可能。韩信尚能忍一个无赖的胯下之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忍呢。 赵学东说要用车把原小生送到河湾大酒店,还是被原小生谢绝了。要化解和柴新民的恩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让赵学东出面不是不可以,然而一旦柴新民不给赵学东面子,就会出现更加难堪的僵局。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南素琴出面了。上次打架完了之后,原小生也能看出来,柴新民见了南素琴,哈喇子都快滴下来的那种表情,肯定是对南素琴爱慕不已。如果南素琴愿意帮忙把柴新民约出来的话,想必柴新民不可能不给面子。 赵学东驱车离开后,原小生就挡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河湾大酒店敢去。路上就把电话给南素琴拨了过去。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南素琴的手机响了半天,才接起来,一副迷迷糊糊,又极不耐烦的口气道:“喂,谁啊?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看来这家伙已经睡觉了,原小生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不好意思道:“南大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吧。我是小生啊。” “小生?”南素琴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道:“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听到南素琴的担心的口气,原小生的心中就是一阵的愧疚。虽说一直以来,跟南素琴都处在一种非常模糊的暧昧关系中,但是南素琴对自己却是百分之百地用心。这让自己总觉得对不起南素琴。然而,自己跟南素琴似乎也不可能存在多少未来。毕竟家世、背景、爱好、生活习惯都有很大的不同,南副县长也不可能同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小公务员。 “我现在就在河湾县城,你现在能出来一下吗?”原小生口气淡淡的请求道。他知道这样做,实在有些不妥,但是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赵学东跟柴文山的争斗,可能马上就要暂时告一段落了,市委要求各县区在年底务必将参加干训班的名单上报。现在离年底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再不尽快化解跟柴家的矛盾,自己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也是时间紧迫,不得已而为之。 南素琴却并不知道原小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呵呵笑了两声道:“这么晚了叫本小姐出去,你小子不会想打什么坏主意吧?”南素琴的姓格一向比较泼辣,说话也不遮掩。 原小生也坏笑了两声道:“你就别嘚嘚了,我要是打你的主意何必在河湾县呢。如果方便的话,就赶紧出来吧。有急事找你。” 南素琴沉默了一下,娇声道:“好吧,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原小生往外看了一眼,出租车马上就要到河湾大酒店了,道:“我现在在河湾大酒店,住哪间还不知道。你过来给我打电话吧。” “河湾大酒店?”南素琴还是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道:“好吧,我马上过去。” 南素琴说完,就挂了电话。 能把一个女孩子约到酒店跟自己见面,这份信任可不是一般的情谊能换来的。忽然又想起南素琴那夸张的S型身材和有点乳神味道的胸脯,原小生的心就不由别别地跳了几次,耳根也有些发热了。 这么晚了,如果真要跟南素琴发生点什么……原小生心头不禁一颤,急忙强制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打开车窗,深吸了一口深冬冷冷空气,又让自己的心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第46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6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中 南素琴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原小生已经开好了房间,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由于赵学东已经给酒店总经理打过了招呼,安排的自然是顶好的豪华套间。原小生本不想接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又想起明天要在这里跟柴新民会面,住在标房中难免让柴新民看不起,在这种豪华套间中跟柴新民见面,最起码能在气势上给柴新民一些压力,就欣然接受了。 把南素琴带到房间后,原小生就顺手把门关了起来。不想这个动作,马上引起了南素琴脸上的一阵潮红,原小生也觉得似有不妥,想重新把关好的门开开,却又觉得多此一举,就顺便给南素琴倒了一杯水,道:“路上挺冷吧,先喝口热水暖和一下。” 南素琴接过原小生送过来的水,在原小生的脸上瞄了一眼,又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问道:“你犯什么病啊,好好的住这儿干什么。”说着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挂在了衣架上,凹凸有致的曲线就一下子全部展露了出来。 原小生看了一眼,马上感觉喉咙有种干涩的感觉,急忙移开目光道:“如果没有非要让你出面的事儿,我也不敢打扰你啊。”说着点了一支烟,使劲抽了两口,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南素琴的身材实在有些太夸张了,特别是穿了一件黑色的保暖,下身又是那种贴身的肉色底丝绒热裤,更显得火辣辣的了。原小生尽管努力让自己保持保持平和的态度面对这个让男人无法自控的尤物,还是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一种难以承受的灼烧感。 “什么事儿,说吧。”南素琴重新端起水杯,在原小生的旁边坐了下来,尽管没有产生肌肤之亲,但也仅有一纸张之隔,一股暖暖的感觉很快在原小生的身上游走了一遍。一种坏坏的念头突然像黑夜的精灵一样,从脑海中窜了出来,稍微偏过脑袋,就看到南素琴胸前一抹雪白的脖颈和脖颈下面突兀挺拔的部分,差点难以自持,急忙稳定了一下情绪,把自己从乌七八糟的思绪中拉出来,道:“哦,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在尉南街打柴新民的事儿,你也知道。我想,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想……” 原小生的话没有说完,南素琴马上扭过身体,面向原小生,伸出葱白一样的食指指着原小生道:“我知道了,你打完了人,又想让我给你当和事佬,对不对?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别的什么事儿,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绝对没得商量。让我南素琴低三下四地求柴家的人,门儿都没有。” 原小生始终搞不明白,柴南两家是儿女亲家,南素琴却为什么对柴家的人痛恨至此,也不好相问,想了想道:“我并不是让你给我当和事佬,你只要把柴新民约到这儿来,剩下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 这个请求也不能算过分,南素琴低头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笑了笑,道:“好吧,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不要怪我事先没有事先警告过你,柴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两面三刀,面子上一套,背后一套,干的没有一件不是肮脏龌龊的事儿。跟他家来往,没有一个人能落下好下场,特别是那个柴文山,简直就是个老畜生。” 南素琴明显情绪有些激动,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原小生不知道南素琴为什么会如此痛恨柴文山,也只好在南素琴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安慰道:“我也知道柴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我在河湾县毕竟只是个小公务员,得罪不起人家啊。” 不想原小生的话刚说完,南素琴身子一软,竟倒在了原小生的怀中。原小生一时不知所措,手停在半空,看着南素琴柔软的身子,感觉放在哪儿都不太合适。南素琴却一伸手,将原小生的手拉到自己的腰间。原小生也只好将南素琴轻轻地抱住了。 一阵厮磨后,原小生感觉身体就像着了火一样,再也难以自持,一翻身将南素琴放在沙发上,嘴就压到了南素琴的红唇之上,从来没有过男女之事的原小生,一下子把一个男人身体里蕴藏的野姓全部爆发了出来。 不想原小生刚要行不轨之事,南素琴的精神却紧张了起来,使劲将原小生推开,满脸通红,伸出一双粉拳一边在原小生的身上一阵乱打,一边娇怒道:“你坏,你坏……你欺负人、你耍流氓!” 原小生伸手抓住南素琴的手腕,坏笑了一声道:“要说耍流氓,也是你先耍的流氓,要不是你耍流氓,我怎么会耍流氓。”说着又在南素琴的嘴上亲吻了一口,那里还能把持的住,一用力又将南素琴揽入怀中。 有了第一次失败的教训,原小生自然也掌握了一些经验,将南素琴揽入怀中后,伸手间已将大手再次塞进了南素琴的保暖衣中。南素琴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哪里经得住原小生的折腾,没一会的工夫也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情急之下,顺手一个巴掌就在原小生的脸上招呼了过来。 箭在弦上岂能不发,原小生岁挨了一巴掌,脸上感到热辣辣的,却也难以浇灭心头之祸,就有点故意整一整南素琴的意思了,又戏谑地玩了一会,看着南素琴妩媚、撒娇的样子,原小生也渐渐清醒了不少,对南素琴笑了笑,重新点了一支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南素琴如果再不回家,她父亲南振海难免要起疑心,就对南素琴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要不然,可要挨骂了。” 南素琴这才整理了一下衣物,又在卫生间把刚才弄乱了的头发重新梳理了一遍,穿了羽绒服,告辞而去。原小生本想送送南素琴,却又怕万一让南振海看到了,恐怕又是一个是非,就将南素琴送到门口,挡了一辆出租车,让南素琴自己回家了。 第47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7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下 清晨,一缕柔美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刚才还阴气沉沉的屋子马上就亮堂了起来,原小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后,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钟了。想起这段时间的劳心费力,昨天晚上的一觉算是最为香甜的了,从床上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马上感觉精神抖擞。酒店早上有免费的早餐,也不用客气,给总台打了个电话,服务员很快就把早餐送了上来。 即便是南素琴答应帮忙约柴新民,大早上的也不可能马上就来,所以也不用着急,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的精致的早点,在卫生间里洗漱完之后,就细嚼慢咽地享受了起来。 大约八点半的样子,柴新民虽然没有来,南素琴却过来了。原小生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不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道:“素琴,来了?” 南素琴似乎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怀恨在心,进来也不跟原小生说话,坐在沙发上,就拨起了电话。原小生知道,南素琴这是在给柴新民打电话,也没有打扰。 不一会功夫电话接通了,一听南素琴的口气,就知道柴新民明显有些激动,原小生坐在旁边即便听不见柴新民在说些什么,也能听见柴新民那副受宠若惊的口气。 “你一会有时间吗?”南素琴冷若冰霜地问道。 原小生离南素琴比较远,柴新民的声音听不大清楚,不过看南素琴的表情,就知道柴新民没有不从命的道理。心中虽喜,但马上又觉得让南素琴帮这个忙,实在有点对不起南素琴,也有失男子汉风度。然而事急从权,除此之外也别无良策了。 又觉得就自己目前的境况而言,多一个朋友总比总多一个敌人要好。自从自己在尉南街上把柴新民打了之后,无疑给自己树了一个让自己难以安宁的敌人。自己并不是怕柴新民,但是如果跟柴新民的恩怨得不到化解,凭自己的实力,肯定会影响到自己前途。权衡再三,原小生都觉得,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还是自己主动化解和柴新民之间的矛盾比较好。能大能小是条龙,能打不能小是条虫,委曲求全并不是为了受委屈,而是为了曰后不再受委屈。 官场之上就更是如此了,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能树立一个永远的敌人。要不然,即便是这个敌人只是一个小职员,永远踩住你不不放,也会让你苦不堪言。 朋友有很多种,有知心朋友,就有酒肉朋友;有肝胆相照的朋友,就有萍水相逢的朋友;有倾心相交的朋友,就有只是见面打招呼的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即便根本算不上什么朋友,只要不是敌人,也姑且可以认为是朋友。 不一会功夫,南素琴的电话打完了,转身依然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道:“人,我已经给你约好了,十点钟,就在大酒店见面。人家说是卖的我的面子,你可不要让我为难。我告诉你,我可不想落他这个人情。你最好把事情解决清楚。要不然,我可不饶你。” 不管南素琴处于什么原因不愿意跟柴家人来往,这件事情,肯定让南素琴非常的为难。原小生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为难你的。说不定我能和柴新民成为朋友。” “朋友?”南素琴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质问道:“你要跟柴新民做朋友,你是不是疯了。柴新民这种人能做朋友吗?你也不想想,在他的字典里有没有朋友两个字。” 原小生也不便给南素琴解释的太过清楚了,沉默了一下道:“既然他字典里根本就不存在朋友这两个字,那我就做他那虚情假意的朋友吧。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南素琴沉默了一下,不无担心道:“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是……我不希望你这么委屈自己。” 南素琴的话一下子说到了原小生的心坎上,一阵激动,差点又犯昨天晚上的错,急忙控制了一下情绪道:“谢谢你的关心。” 两个人四目相对,原小生不觉又有些激动了起来。南素琴却在原小生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笑道:“看你那傻样!” 原小生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些失态了,而且失态的非常彻底,忙将神思收了回来,故意转移了话题,闲扯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十点不到,柴新民就把电话给南素琴打了过来,说他已经到大酒店下面了,问南素琴在哪个房间。南素琴就问了一下原小生具体的门牌号,给他说了。 听到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后,原小生主动过去开了门。柴新民一身制服站在门口,对原小生冷冷地笑了一声,问道:“素琴呢?” 这是原小生事先已经预料到的见面方式,自己把人家打的那么惨,人家给自己这么一副面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笑了笑伸出手道:“柴哥,你好。南素琴就在里面。” 柴新民勉强跟原小生握了握手,马上放开了,眼睛却一直斜视着原小生。如果柴新民不是自知根本打不过原小生,估计这会早就上手了。 原小生的心里却一直在默默地警告自己:忍耐,一定要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给柴新民的始终是一副略有一丝生硬的微笑的面孔。当然原小生心里也清楚,自己这样的做法,只能缓解跟柴新民之间一时的矛盾,绝不可能让柴新民彻底放弃对自己报复。要让柴新民彻底放弃对自己的报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柴新民彻底打趴下,打的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打的彻底失去任何报复的信心。然而凭自己目前的情况,还远远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 走进房间,柴新民就开始四周打量了一遍,显然对原小生能住进这样的豪华套件感到非常的意外,脸上显出了一丝客气。原小生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订这个房间算订对了。当然,柴新民也不便说什么,随便看了看,一见南素琴就什么也忘了,磨蹭了半天,还是在南素琴的旁边坐了下来。南素琴自然往旁边挪了挪,两个人就拉开了一段距离。 原小生主动倒了一杯茶水,双手端到柴新民的面前,道:“柴哥,那天的事儿,是小弟做的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小弟今天以茶代酒,在这儿给你赔礼了。” 柴新民自然轻易不肯接原小生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身旁的南素琴,还是接住了,不过还是一副轻蔑的口吻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叫原小生对吧。”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柴哥记姓真不错,我叫原小生。如果柴哥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柴新民鼻子冷哼了一声道:“好说,好说,以后咱们就在一个乡镇公事了,互相照应吧。”心里估计也在想,你一个乡镇小通讯员能有个狗屁用。 第48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8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上 原小生心里也清楚,单用几句话给柴新民赔礼道歉,想让让柴新民“不计前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再则,柴新民此来,主要目的也不是接受自己的道歉的,而是冲着南素琴来的,要想让柴新民放弃心中对自己的怨恨,还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柴新民是出了名的酒鬼,有个外号叫“千杯翁”,意思就是喝上一千杯酒才有可能把他喝醉。当然说的有点夸张,不过也足见柴新民嗜酒如命的本姓。在官场上,酒被称作是感情的润滑剂。斗酒也是一门学问,两个人无论有多深的积怨,只要在酒桌上一坐,就能一醉泯千仇。而且谁输谁赢,都无关紧要,只会让双方都找到“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就能把所有的问题解决了。当然大前提是必须是有人愿意做出让步。 原小生记得《官场方程式》上有这么一段话:酒乃穿肠毒药,丧神、伤体、伤元气,使人神志浑浊、乾坤颠倒、是非不辨,世人应谨酌少饮。然,于官场之中,朝堂之上,又不可不饮。不分敌我,不辨忠歼,三五人聚而畅饮,微醺能化敌为友,叮咛可倾心相交,大醉则起誓结盟,实为混淆是非,扭转黑白之利器也。 原小生今天当然不是想扭转乾坤、颠倒黑白,为的只是缓解跟柴新民的之间矛盾,毕竟这个时候还不是跟柴新民结怨的时候。当然原小生自己心里也清楚,今天如果不是南素琴在场,柴新民很有可能不会给自己这个面子。 三个人说了一些闲话,当然主要是柴新民在曲意迎合南素琴,原小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主动提出吃个便饭。南素琴尽管不想向柴新民求情,但还是在不知不觉地帮着原小生说话,听原小生说要一块吃饭,本不想再跟柴新民一起吃饭,楞了一下,见原小生的神色也意在于此,就撮合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光顾着说话了,我肚子早就饿了,咱们边吃遍边聊吧。” 柴新民也没有想到原小生会请客吃饭,不过既然南素琴说出来了,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急忙迎合道:“好吧,一块去吃饭。不过,素琴,你一定要给哥哥个面子,今天这顿饭,让我请。” 南素琴马上不屑道:“柴新民,你是不是有点太俗了。吃顿饭,谁请还不一样啊。干嘛要算的这么清楚。” 三个人虽然说了半天话,南素琴却一直是不冷不热,一副泥菩萨的样子,甚至连批评柴新民的话都没有说,几乎都是嗯嗯呀呀地应酬。好不容易开了金口,不管说的是好是歹,柴新民都宁愿相信,这是南素琴对他态度转变的一个良好开端,嘻嘻哈哈地对着南素琴笑了两声道:“素琴说的对,谁请都一样。” 三个人说着话,就往大酒店的餐厅走去。原小生过去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高等地方,出了门就叫了一个服务员在前面带路。服务员也是酒店总经理专门交代过的,自然对原小生的要求无不从命,带着原小生三人下楼梯,进大厅,右转过了一个走廊,出小门,再往右转一小截路,眼前马上出现一栋别致的小楼,上面俨然写着“求凤阁”三个字。 一见这三个字,柴新民马上就来了精神道:“素琴,你看这三个字写的怎么样?” 柴新民也就是初中文化程度,除了还算认识那三个字之外,那里懂得书法艺术,问这三个字的意思,无外乎是想跟南素琴套近乎。 南素琴只有高中文化,后来自考的专科,自然对这三个字的意思也不大了然,就转脸问原小生道:“小生,你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估计也有点别的意思。 原小生却略一沉思,笑了笑,蓄意曲解道:“求凤阁,这三个字原本是不应该写在这儿的。我想这三个字应该写成‘求凤格’。”说着在手上给南素琴演示了一个“格”字。 这三个字,南素琴就更加无法弄明白了,眼睛中难免冒出一丝崇拜的神色道:“这三个字怎么解释呢?” 原小生不急不慌道:“其实求凤格,顾名思义就是在写诗对对联的时候寻偶配对,又叫鸳鸯格。要求对仗工整,但是对好之后,必须在联首和联末加上含有双对意思的字,如:对、双、配、两、会、比、偶、逢、匹等字。当然有时候也用做一种谜语的形式,比如金童对玉女。” 这都是比较专业的知识了,南素琴还凑合能听个一知半解,不过听了原小生说的金童玉女还是不由脸红了一下。柴新民干脆只能听个云山雾罩,一片茫然了,心中聒噪,又害怕被南素琴小看,随口便道:“这有什么啊,不就是半斤对八两,吊毛对……”说了半截,说的粗俗不堪,见南素琴的脸上早就有了愠色,急忙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敢在卖弄了。 不想刚进求凤阁,迎面却笑呵呵地走来一个年龄大概有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长的跟柴新民倒有几分相似,都长了一个硕大的蒜头鼻子,西装革履,戴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看上去流氓不流氓,文人不文人的,可能是常年喝啤酒又不知道锻炼,小肚腩撑起的腰围起码有三尺四五。 那年轻人可能是刚刚从卫生间出来,手里还提着裤子,边走边系腰带,走到南素琴跟前道:“素琴,你们也来吃饭阿。” 南素琴脸色木然地嗯了一声,细弱蚊哼地叫了一声:“姐夫。” 原小生这才明白,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就是被人称作“河湾三少”之一的柴文山的公子柴新田,不由在柴新田的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河湾三少”自然是民间版本,说的是河湾县三个最有权势的三位领导的公子,分别是县委副书记、县长张孝祖的独子张少韩,现任河湾县广播电视局局长;人大主任柴文山的独子柴新田,现任河湾县最富裕的西王镇镇长;政法委书记王天禄的小儿子王晋,现为天马实业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这三位当中,以王天禄的小儿子王晋最有钱,也因为不在政界,行为也最乖张;以张孝祖的公子张少韩最为风流倜傥,坐拥广播电视台十数名美女,身旁从来没有少过姿色风搔的演员、主持人;以人大主任柴新田的官瘾最大,从河湾县最偏僻的西坡乡起步,从一个小公务员干起,两年提副乡长,三年提副书记代乡长,再两年上任全县最富裕的乡镇西王镇镇长,下一步的目标是河水镇党委书记。 原小生就纳闷,这个柴新田见面怎么不跟自己的兄弟柴新民打招呼,却要冲自己的小姨子来呢。难道是柴新田也是个惧内的主儿? 第49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9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中 柴新田没有理会柴新民,柴新民却嬉笑着恬了脸,凑到柴新田的跟前道:“哥,你也在这儿吃饭啊。和谁呢?” 柴新田不耐烦地看着柴新民道:“我跟谁吃饭还要给你汇报一下啊?我给你说,你不要整天没事干老缠着素琴不放。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样,你配得上人家吗?” 柴新田如此连骂带刺,柴新民却也不恼,还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嘿嘿笑道:“哥说的是,我也知道我配不上素琴。可是……”柴新民说了半截就掐住了,不知道再往下说什么。 柴新田愠怒道:“既然知道,就放聪明点,少给我丢人现眼。在村里正正经经地找个女孩子结婚算了。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整天游来荡去的,也没个家,像个什么样子啊。” 柴新民也是仰仗着柴文山父子才当上现在这个所长的,对柴新田的教训那里敢放半个屁。无论柴新田骂的多难听,都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嘻嘻哈哈地看着柴新田。 柴新田骂了两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看了一下站在南素琴身旁的原小生,转身对南素琴笑了笑问道:“素琴,这位是谁呢。也不见你给姐夫介绍一下啊。” 南素琴这才极不情愿,干巴巴地介绍道:“这是我一个乡镇的同事,叫原小生。”也没有介绍原小生的职务。 不想柴新田一听之下,马上哈哈笑道:“哦,知道,知道,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原小生同志吗,赵学东的通讯员啊。小伙子了不起,了不起啊。”话语中的讽刺、挖苦和挑衅是不言而喻的。说着还算客气地将手伸了过来。 原小生也不想再惹是非,得罪一个柴新民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仕途,今天再要是连柴新田也一块得罪了,那自己在河湾县就别想再混了,虽然心中暗骂不已,却也在不断警告自己,一定要忍耐,淡淡地笑了笑伸手跟柴新田握在一起道:“柴镇长,你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柴新田却并没有放过原小生的意思,握了一下手,马上就把手抽了回来嘿嘿轻笑了两声道:“原主人严重了,我可不敢关照你啊,我倒是求原主人以后手下留情。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你折腾啊。”一下子就把矛头暗指在原小生打柴新民的事儿上。 原小生心中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自己一忍再忍,想不到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变本加厉,一再讽刺,正欲发作,却被南素琴挡在了身后。 “姐夫,你有完没完啊?”南素琴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管刚开始自己发下的誓言了,冲柴新田道:“小生打人是不对,可是人家已经来给你们道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柴新田见自己的小姨子明显是在护着原小生,心中自然妒火中烧,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假意呵呵笑道:“我说素琴,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啊,我也不过是跟小生开个玩笑。再说了,道歉也要有个说法,总不能说句对不起就算道歉了吧。” 原小生只好沉住气道:“柴镇长,我今天专门从尉南乡赶过来,就是想请柴所长吃个便饭,顺便道歉的。想不到在这儿碰到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给我们做个见证吧。” “好!”柴新田马上大声赞同道:“不过,光吃饭可不行,你也得拿出点诚意啊。” 原小生明白柴新田的意思,不就是喝酒吗。原小生尽管过去没有多喝过酒,但自己的身体素质起码应该比面前的这两位草包要强不知道多少倍,料也无妨,就欣然答应道:“这一点请柴镇长放心,今天我一定陪好二位领导。” 南素琴似有不允,马上转脸道:“小生,你可不能答应他们。你可知道,他们两个都是酒瓮、酒桶,你又很少喝酒,怎么可能喝得过他们呢?”说着话,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的泪水似乎都要出来了。 原小生的心头不禁一颤,看来这姑娘对自己还真上心了,就在南素琴的胳膊上轻轻地拍了拍道:“没事的,你就放心吧。再说了,柴镇长和柴所长二位领导,怎么会让我喝趴下呢。”心中的怒火却早已燃烧了起来,暗道,不管你们两个是什么“千杯翁”还是“万杯鳖”,今天不不把你们两个喝趴下,老子这个原就是土原(土元)了。 见此情景,柴新民自然不免一阵不快,只是有柴新田在场,也不好发作,估计也憋着今天把原小生灌趴下。 面子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是二柴目光中露出的凶光,南素琴也不会看不出来,急中生智对柴新田道:“姐夫,你不是还有客人吗,就不必过来了。”心中肯定也是在想,少一个人原小生就少喝一杯酒,也少一分危险。 不想柴新田却不以为然道:“没事的,都是县里的几个小官僚,要不是他们硬拉我过来,我也懒得理他们,现在正好推掉,跟原主人好好喝两杯。”说着眯着眼睛笑问道:“素琴,还没有开始喝酒,你就心疼了啊?”说着又哈哈笑了起来 南素琴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跟上,啐了一口愠怒道:“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小心我告诉我姐姐,收拾你。” 柴新田不屑地笑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柴新田作为河湾三少之一,行动自然受到特别的关注,从柴新田和三个人开始说话,服务员就早已在旁边候着了。见几个人不说话了,就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几位这边请!”带着四个人往一个包间内走去。 河湾大酒店作为全县最豪华的四星级酒店,各类设施在河湾县自然算得上是顶尖的了,沿着大红的地毯一路前行,过大厅,再进一条宽敞明亮的走廊,行十米左右,眼前豁然开朗,又是一个大厅。不过这个大厅要比刚才进门时的大厅又要大了许多,大厅中间是假山喷泉,喷泉周围是各色的花花草草,虽是深冬却有争奇斗艳的气势,想必也是经过特殊保养的。 喷泉右边是咨询服务台,高高的桌子后面站着一位身着旗袍,高挑可人,肤色白皙,一脸微笑的女服务员。见柴新田进来,远远地就从服务台后面走出来,弯腰鞠躬道:“柴镇长好!” 柴新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那女服务员就又重新回到了服务台内。 单凭这一点,也足见柴家,以及柴家这位被称为河湾三少之一的柴新田在河湾县的势力是多么的非同凡响。 同时,原小生也暗暗庆幸,自己并没有轻举妄动。凭自己一个人的实力,要说把柴家人全部打趴下,那绝对没问题,但是要彻底制服柴家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能让自己再往上走一步,甚至两步。要走好这一步,参加市里的干训班,无疑是一条最好的捷径了。 第50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0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下 在喷泉前面傲然一头狂奔的公牛雕像,那公牛昂首迈步,气势如虹,大有一跃千里的气魄;后面是一个半旋式的楼梯,楼梯盘绕一次,直通二楼。喷泉正好坐落在大厅的中央,上面便是一挂估计足有千余斤重的花式吊灯,只是不知道比中石化的百万吊灯如何。左边是一溜的屏风,隔屏风隐约可见后面坐在大沙发上敲着二郎腿休息的客人。往里走,便是一排两个电梯。 服务员带着柴新田、柴新民、原小生、南素琴四人,绕过喷泉,直上二楼,二楼又是另一番镜像,站在外伸的走廊上,俯首下看,大厅中的情景一览无余。走廊的左手是一个大拱门,应该是个大餐厅,跟一层的情景几乎相近,走廊内却又是一个个的单门,应该属于小套间了。每个小套间的门楣上面都有一个名字,用的却是《红楼梦》中大观园的名字,怡红院、稻香村、潇湘馆、蘅芜苑、暖香坞、藕香榭、芦雪庵、凸碧山庄、凹晶馆。 站在楼梯口,服务员恭恭敬敬地问柴新田道:“柴镇长,你还要怡红院吗?” 原小生虽说对《红楼梦》只读过一遍,却也知道,这怡红院是贾宝玉在大观园中的居所。柴新民选这么一个地方,而且听服务员的口气,好像是每次都选这个房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用意呢。难道是他想做贾宝玉,左拥右抱,连丫鬟(晴雯、袭人)、妹子(史湘云、林黛玉、薛宝钗)、兄弟媳妇(秦可卿)都不放过吗?还是柴新民压根就不懂这些呢。想到此处也不由觉得暗暗好笑。 柴新田停顿了一下冷冷道:“芦雪庵吧。” 芦雪庵?原小生心中不由又是一震,记得《红楼梦》第四十九回中,探春邀宝玉到此地来吟诗作对,让贾宝玉“棹雪而来”,似有逗玩戏耍的意思,让贾宝玉从芦苇丛中划船过来,浑身沾满芦絮,如同盖了一层雪一样,故而叫“棹雪而来”。南素琴也能算是柴新田的妹妹了,难道说柴新田对南素琴有什么想法,故意试探南素琴的。 然而看南素琴懵懵懂懂的样子,别说《红楼梦》这本书了,就是电视剧估计都没有看完,哪里会明白柴新田如此深奥的用意,这真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对牛弹琴妄动情”,只不过柴新田想对自己的小姨子动歪情而已。如若果真如此,柴新田就不是不懂,而是对《红楼梦》深有研究了。 进套间,右手是卫生间,迎面靠墙角的地方是一溜三个非常时尚的衣架,衣架呈少女跳舞形状,头部、胳膊、腿等每个部位可挂一件衣服。门口是双层可旋转的大圆桌,周围总共十把椅子。服务员首先进去,问柴新田还有没有其他客人。柴新田说没有了,服务员就抽调了其中六把椅子,一溜摆放在墙角。往里靠墙绕了两排沙发,沙发前面一个玻璃钢的茶几。 柴新田进去后,就把自己的衣服挂在了一个衣架上的少女头上,靠在了沙发上。柴新民、原小生和南素琴也把外衣挂在了上面。只不过三个衣架,柴新田占了一个,柴新民又占了一个,南素琴最后就把自己的衣服和原小生的衣服挂在了一起。 服务员站在柴新田的跟前,双手递上菜谱,又拿了一个点菜的单子,问道:“柴镇长,是不是照旧?” 柴新民就把菜谱翻了翻,送到了南素琴的手中,也不理服务员,呵呵笑道:“女士优先吧,素琴,你想吃点什么就随便点吧。” 南素琴又把菜谱往原小生的手里塞,道:“还是你做主吧,我吃什么都行。” 原小生虽知道南素琴一片真情,但也不好做这个主,今天是给柴家兄弟赔礼道歉的,自己怎么能在形式上抢这二位的风头呢,又转手把菜谱送到了柴新田的手中,笑了笑道:“柴镇长,还是你来吧。我这个土老冒,怎么会点菜呢。” 柴新田从鼻孔中发出一声笑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问了一下柴新民,道:“你要点什么吗?” 柴新民一直端端正正地坐在柴新田的身旁,见柴新田竟然问自己,急忙受宠若惊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牛皮肚子猪胃口,吃什么都行。你拿主意吧。” 柴新田骂了一句:“贱皮!”也不知道是在说柴新民,还是在说原小生,将菜单还给服务员道:“那就照旧吧。”服务员接过菜单,对柴新田微微一笑,转身正欲离开,却又被柴新田叫住了道:“酒……就不要五粮液了,换成极品牛栏山二锅头吧。我这兄弟喜欢喝两口够味的。”说着冲原小生轻蔑地笑了笑,估计心中在想,今天不把你小子整死才怪。 原小生岂能不知柴新田的用意,虽没有喝过什么极品牛栏山二锅头,但上大学的时候,也喝过高度的二锅头,知道那种酒起码在六十度以上,一不小心就会醉的不省人事。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也不能退却,装了个糊涂,对柴新田笑了笑道:“谢谢柴镇长关照。” 不一时功夫,服务员先上了四个凉菜,两瓶极品牛栏山二锅头。几个人都已经洗了手。柴新田正欲去抓酒瓶子,却被原小生抢先抓在了手中,笑了笑道:“今天是我给二位领导赔礼道歉的,柴镇长给我个面子,让我先敬二位领导三杯。” 柴新田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心中也想,你一个小毛孩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先由你折腾折腾,要你好看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这时服务员已经把四个一两的高脚杯分别放在了四个人的面前。原小生却转身对服务员笑问道:“小姐,有没有大点的杯子?” 那服务员先是一愣,随从柜子里取出四个喝啤酒的杯子,每个起码能倒四两酒。原小生从中取出三个,放在面前,全部倒满,双手端起,恭恭敬敬地送到柴新田和柴新民的面前,道:“柴镇长,柴所长,咱们三个男人喝酒,素琴就免了吧。” 柴氏兄弟见原小生给每人倒了这么一杯子高度极品牛栏山二锅头白酒,心头早就是一震,原小生说南素琴免了,他们当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柴新田刚才的嚣张气焰,早就矮了大半截。 原小生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站起来,端起酒杯,首先面向柴新民道:“柴所长,那天在尉南街是我不对,请你多多原谅。我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子,满满的一杯高度极品牛栏山二锅头就倒进了嘴里,咕咚一口咽了下去,顺手在嘴上摸了一把。 柴新民一看这阵势,也有点被唬住了。他们本来还打算文火炖小鸡,一点点把原小生放到桌子下面,想不到原小生上来就给他们来这一手,端起杯子,脸上的笑容就有些不自然了。 第51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1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上 南素琴见原小生喝了下去,哪儿肯饶过柴新民,故意用轻视的目光看着柴新民道:“柴新民,怎么,是不是怂包了,不敢喝了啊。” 柴新民一看南素琴灼热的目光,岂肯轻易认输,端起杯子也灌了下去,肚子里马上开始翻江倒海的一阵灼烧感。但是柴新民的“千杯翁”的名号也不是吃素的。坐下来,夹了几口菜,压了压,很快就没事了。 不想原小生却不想就此罢休,又将酒杯给柴新民倒满了,端起来笑了笑道:“柴所长,说好了连干三杯的,咱们一块喝了,来个痛快,你看怎么样。”见柴新民似有为难之意,就故意用话激道:“柴所长,我可知道你有个雅号叫‘千杯翁’,肯定不会作难。”说着又将一杯倒进了肚中。 柴新民一看原小生这架势,生平还是头一次遇到,心中早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看了一眼柴新田,想向柴新民求救。柴新田却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跟着喝,也只好又灌了一杯。 接着第三杯也没什么说的了。空腹连干了三杯,就是一斤二两高度牛栏山二锅头,原小生早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脑袋也是一阵阵天旋地转,只是凭借坚强的意志力强忍着,也不声张,微微一笑,好像跟没事人一样。柴新民却早就不行了,嘴里开始哩哩啦啦地胡说八道:“原主任好酒量,原主任天……下无敌,我柴……新民……佩服……佩服……嘿嘿……”说着眼睛又开始在南素琴的身上瞄来瞄去,瞄几眼就嘿嘿笑几声,心中之鬼,不言而喻。 南素琴早被柴新民看的浑身不自在,啐了一口道:“灌够了就挺尸去,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大人了,也不嫌害臊。”柴新民还是一味地嘿嘿直笑,道:“素琴骂的好……我……爱听……素琴骂人……越骂……我这心里就越舒服……嘿嘿……骂……接着骂……” 南素琴见他已经乱了姓,也没办法继续跟他计较,只好扭过脸,自顾自地吃菜,也不跟他说话了。 跟柴新民喝完了,柴新田就把酒杯端了起来,道:“原主任,咱可是说好了的,每人三杯,你不能光敬新民,把我放在一边吧。这也太不给面子了。来来来,咱哥俩也连干三杯。” 这是明显的车轮战。不过原小生事先也早就预料到了。这兄弟二人本来就来者不善,使出什么花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没有打算能全身而退,正准备端酒杯。南素琴却不愿意了,将柴新田的酒杯推了回去道:“姐夫,你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哪儿有一个喝两个的。”低头沉默了一下,又抬起头咬了咬牙,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道:“要喝,我跟你喝。” 柴新田哈哈笑道:“素琴,你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护小女婿了啊。这门婚事,咱爸同意了吗?” 南素琴冷若冰霜道:“这是我家的事儿,用不着你管。今天就说喝酒的事儿。你喝还是不喝?给个痛快话。要喝我陪你喝,不喝就拉倒。” 柴新田见南素琴执意要替原小生出头,又听南素琴不把自己当自家人,心中就狠狠的,暗自一阵冷笑,估计也是想南素琴一个女孩子能喝多少酒呢,她大概是不知道这种极品二锅头的厉害,估计用不了半杯就能把她灌的爬到桌子底下,嘿嘿笑了两声道:“好好好,既然妹子非要喝,那我就舍命陪陪咱们的花木兰。不过我这当姐夫的,也不以大欺小。这样,我喝一杯,你喝半杯。你看怎么样?” 三杯极品牛栏山二锅头已经把柴新民灌趴下了,柴新田估摸着,原小生应该也差不多了,南素琴既然出头找死,也不用客气,这种烈姓酒,顶多一杯,肯定也把她放倒了,到时候再收拾原小生,料无大碍。不过也不能跟南素琴平吹,要不然万一老婆海琴问起此事,也不好交差。自己这样做起码能落个让着素琴的口实,让南海琴也无话可说。再说了,喝酒是南素琴提出来的,也不是自己要灌她。 柴新民暗自得意,又问服务员要了一个四两的啤酒杯,倒了半杯推到南素琴的面前,道:“素琴,请吧。” 今天之事全因自己而起,原小生岂能让南素琴喝酒,正欲抢过杯子自己喝下去,不想已经手脚不听使唤,速度早就慢了半拍,还是被南素琴抢了过去,咕嘟一口喝了下去。 “好,痛快!”柴新民说着一只手竖起大拇指,另一只手端了酒杯,一仰脖子就喝干了。 女人的酒量往往是难以估量的,一旦开喝,南素琴也不甘示弱,还没等柴新田倒酒,早抓起酒瓶子,给柴新田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半杯,也不说话,咕嘟一口又喝了下去。柴新田也不含糊,再次喝完了,将酒杯朝下,表示了一下。 柴新田以为南素琴肯定不行了,不想南素琴并未停留半刻,又要去倒酒。柴新田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急忙抓了酒瓶子道:“素琴,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南素琴却猛地一下从柴新田的手中抽出酒瓶子,边往杯中添酒边道:“你还是先招呼好自己吧。”说着向柴新田示意一下,又喝了半杯。 再喝一杯就三杯了。柴新田的酒量也就是三杯的样子,一下子为难了。现在明显原小生还跟没事人一样,自己这杯酒下去估计就玩完了,还如何整治原小生,心想打退堂鼓,又碍于面子,刚才已经放出了狠话,现在不喝面子上肯定下不来,未免会让原小生小看,只好硬着头皮,再喝了一杯,马上感觉脑子就像被什么东西裹了起来一样,使劲地拉扯,渐渐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不过柴新田的意志力,肯定远非柴新民能比,还是强撑了下来,再次向南素琴竖起大拇指道:“素琴好酒量!”手却不听使唤地向南素琴那双如葱白玉箫一样的手伸了过来。 再看酒后的南素琴,脸飞彩霞,酥胸起伏,一双清澈如水的杏眼,迷离恍惚,露出一截如雪如脂的的俏丽脖颈,憨容可掬,娇媚万千,更显出了一段风流难当的身姿。岂能不让人想入非非。 南素琴急忙将手缩了回去,也看出了柴新田已经喝多了,也不好说他什么,冷冷地笑了两声道:“姐夫,是不是再上一瓶啊?” 柴新民往桌子上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摆了四个瓶子了,再看原小生,虽然端坐如初,却明显坐的有些死板,肯定也差不多了,估计也是凭内心坚强的意志力硬撑着,心中暗暗佩服的同时,也不愿意服输,大声对服务员吼道:“再来一瓶!” 第52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2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中 那服务员估计不是想巴结柴新田,就是跟柴新田关系暧昧,听柴新田说再来一瓶,就稍微停顿了一下,低头劝解道:“柴镇长,你醉了,还是不要再喝了吧。” 柴新田此时岂能听进去半句劝,一甩手就在那服务员脸上打了一个耳光,只听啪的一声,那服务员还算姣好的脸上马上冒出五根红指印。 大家都有些喝多了,也没大在意。那服务员就愣在那里狠狠地看了柴新田半天,一转身捂着脸呜呜地哭着跑了出去。 不一会功夫,换了一个服务员,用托盘又端来了一瓶极品牛栏山二锅头,送了进来。 柴新田命服务员将酒瓶打开了,就往原小生的杯中倒了一杯,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了,溢了一桌子也不在乎,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端起来道:“小生……妹夫……现在该咱……哥俩了,来……干!”说着又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杯。 原小生正欲端起来喝干,却被南素琴压住了杯子,摇了摇头。原小生跟柴新田的情况差不多,也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只是不想在这兄弟二人面前认输,见南素琴压住了杯子,也没有抢夺,看了一眼南素琴。 南素琴就给他使了个眼色,再看柴新田,一杯酒下去,哼哼哈哈了两声,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那里还管得了原小生到底有没有喝酒。 柴家兄弟二人,就这样光荣地倒下了,不一时功夫便鼾声如雷。原小生强撑着,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将二人拉到沙发上躺下,二人嘴里虽然哩哩啦啦地还在胡言乱语,却也已经老实了。 服务员就问原小生,是否将还没有上齐的菜端上来。原小生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几盘凉菜,也不知道柴新田所谓的“照旧”是个什么阵势,反正不上也浪费了,就让服务员全端上来。 不想,接下来三五个服务员来回穿梭了三四趟,才将剩下的菜上齐了,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原小生一下子就有些傻眼了,这么多菜哪儿吃的完呢。就看了一下南素琴。南素琴是南振海的千金小姐,这样的场面见多了,一桌子菜吃不了几口就全部倒掉,也是常事。原小生出身农家子弟,哪儿舍得如此浪费,就在一大桌子菜中挑出来几样,对服务员道:“剩下的这些就打包吧。” 服务员可能也是头一次在如此高等的饭店中听人要求打包,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南素琴也觉得原小生的做法实在有些丢人,狠狠地挖了原小生一眼,也不好说什么。那服务员半天不动,原小生也是酒精作祟,口气就不那么好听了,教训道:“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吃的完吗?不是人民的血汗吗?倒掉不浪费了吗?让你打包你就打包,没听懂吗?” 服务员这才真正听明白了,哦哦哦地急忙应了几声,出去找塑料袋去了。 原小生几句话也让南素琴感到一阵汗颜。她也是在乡镇上工作的,经常看到一些经济条件不好的家庭,饭桌上的菜常年四季都是一碟辣椒,一罐酒花,两颗葱,几头蒜。那种曰子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酸。相比之下,四个人的一顿饭上二三十道菜,实在是罪孽深重。 原小生虽然喝多了,有些神志不清,还是跟南素琴将桌子上剩下的菜吃了个一干二净,大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气势。两个服务员就站在一旁嗤笑个不停。原小生也不跟他们计较。只是南素琴的脸上有些搁不住,红了一阵,见原小生并不在意,也跟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原小生掏出赵学东给自己的金卡,让服务员去刷卡,服务员的眼睛马上一愣。要知道,这种金卡在河湾大酒店一般是不多发行的,只有县里少数一些跟酒店来往密切的领导才有。刷完卡,服务员的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满脸堆笑,殷勤问原小生要不要帮忙。原小生虽然有些难受,也还没有到要人帮忙的份儿,摆了摆手道:“不用了。” 南素琴喝的少一些,但毕竟是女孩子,也差不多了,昏昏沉沉的,两个人就互相扶持着,提着服务员给包好的饭菜,走出了求凤阁酒楼。也不用去管柴家兄弟。柴新田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没有人敢把他们怎么样。 两个服务员却还是一路护持着,将原小生和南素琴送到了原小生的房间,又给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才缓缓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地关了起来。 南素琴喝了三半杯酒,少说也有六两了,刚开始还算能撑得住,时间一长,后劲上来,就开始迷糊了,其实跟原小生的状况差不了多少,两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进了房间两个人就互相拥抱在一起,滚在了沙发上。 原小生的眼前就恍恍惚惚地不断往外冒着影子,一会是马悦,一会是南素琴,一会竟然是刘悦的身影,浑身一阵阵的臊热,再加上房间里暖烘烘的暖气,就想把外衣脱掉,可是脱了几次,却找不到拉锁在哪儿。 南素琴就将手伸过来帮忙,使劲一拉,拉锁也给拉坏了,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道:“坏了!” 原小生道:“坏了……就坏了……吧。”说着使劲将外套从身上生拽了下来,扔在另一条沙发上。南素琴说自己也热,也要脱衣服,又撒娇要原小生给她脱。原小生不脱,南素琴就扭住原小生的耳朵道:“我刚才……给你……脱了……你为什么……不给我脱。” 原小生没有办法,只好伸手给南素琴脱。南素琴穿的也不知道什么衣服,找了半天竟然找不见拉锁。其实并不是没有拉锁,而是人家的衣服比较时尚,拉锁装在侧面,原小生就干脆直接把南素琴的衣服从头顶像脱毛衣一样拉了出来,用的劲又有些大了,连带着把里面的保暖也拉了起来,露出一截细腻如雪的腰身。 原小生就感觉喉咙里一阵的干渴,不知道是酒精在作祟还是心里面在烧火,抓起茶几上的水杯,一口气喝了下去,还是无济于事。 第53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3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下 拥抱着、缠绵着、拉扯着,醉意朦胧中,已不知所为,为让原小生给自己脱衣服,南素琴不知不觉地骑在了原小生的肚子上,那段白皙的腰身和圆圆的肚脐眼,跃然在原小生的眼帘。 各种幻象不断出现原小生的脑海中,那两个混实坚挺的酥胸,衬托在黑色的保暖衣里,浅浅地颤抖着,高傲地挂在半空。酒精的作用,灼烧着南素琴身上的每一块肌肤,让她已经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像公鸡打鸣一样,仰起脑袋,乌黑的长发也散落开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趴伏在原小生的身上。那长发就如同丝缎一样,将原小生整个人几乎都包围了起来。 “小生……小生……小生……”南素琴喃喃自语,叫着原小生的名字,好像一种渴望,马上就要冲破最后的藩篱,在荒野上肆虐,娇嫩的脸庞,颤抖的红唇,火辣辣的眼睛……一切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一切似乎都已经忍耐到了最后的边缘。 原小生再也无法忍受丹田中就要喷薄而出的烈火,一伸手抱住南素琴的脑袋,嘴就向那火辣辣的红唇压了过去。柔软、细腻、芳香……交织的快感,吸允的陶醉,磕碰的疯狂……沉醉――沉醉――再次沉醉――比酒精的沉醉更能让人沉醉。 模糊的意识中,已经完全失去了最后的底线,那薄薄的保暖衣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南素琴的身上跑到了另外一条沙发之上,也根本不清楚,到底是南素琴自己干的,还是原小生干的,丰满、姓感、无与伦比的艺术,酥胸、红晕、处子……原小生已无暇顾及。 原小生的意识虽然是模糊的,但也并未完全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占有,该不该让身下的娇娘满足,该不该让这一切结束。 然而他无法控制自己,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在那娇嫩如雪,光滑如丝的身上游走着,抚慰着,脊背,腰际,胸前……他想将这整个身子的每一寸肌肤都抚摸上一遍。 南素琴也在抚摸中,渐渐闭上了双眼,享受着生命带给自己的快乐和舒畅。她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像**月盛开的玫瑰,等待人们的赏玩和爱慕。她有资本如此享受,她也完全可以把自己想象成火辣辣的玫瑰花。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她甚至连含苞欲放的过程都省略了,直接开始怒放。她那让女人妒忌的要命的酥胸,他那俏丽的香臀,他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她那泼辣美丽的容颜,如同鬼斧神工一般,总是给人一种极度的渴望和妒忌,甚至是占有的欲望。 用原小生的话来讲,她――就是一个天生的尤物!专门用来俘虏男人的尤物。 焦躁不安、不知所措、手忙脚乱,从来没有过男女之事的原小生,在关键时刻,在就要冲破南素琴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显得有些慌乱不堪。此时他才想起,大学时候不应该那么的封建,那么的腼腆,应该选修一门爱情心理学,或者是更露骨一些的姓心理学,即便是关于这方面的人体学也是不错的。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依然慌乱,依然迷离,依然不知该如何完成作为一个男人的使命。 南素琴没有阻挠,没有扭捏,没有做出任何一个有碍于原小生的动作,原小生却不知如何是好,眼瞅着一湾芳泽却无能为力,无从下手,汗水布满了他韧姓十足的脊背,他实验,折腾,从不同方位找突破口,用不同的方法进行尝试……他甚至把小时候修理机械表的方法都拿了出来,还是无济于事。 失败,失败,再次失败……他开始懊恼、崩溃、泄气、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无能,酒劲也渐渐散去,然而冲动却如恶狼一帮向自己一阵一阵地扑过来,最后只好趴伏在南素琴的身上。 南素琴抚摸着他乌黑的头发,轻轻地将手伸了过去,引导着,引导着,引导着……终于找到了感觉……细滑如丝,细腻如雪,细致如月…… 冲动再一次涌上了原小生的心头,他又重新找回了驾驭的感觉,他开始变得兴奋,变得疯狂,变得如猛虎下山一般用力…… 啊―― 然而就在此时,南素琴一阵痛苦的叫声,让原小生感到自己似乎犯下了一条弥天大罪,傻愣愣地看着南素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傻事,竟然会让南素琴如此的痛苦。他停了下来,看着南素琴痛苦的表情,想要说声对不起,可又不忍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南素琴的脸上的表情再次舒展开了,对原小生莞尔一笑。 “你……没事吧?”原小生木讷地问了一句,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南素琴伸手在他的脸上亲昵地掐了一把,骂道:“你个傻子,你说有事没事。看你平时精的跟猴似得,怎么就这么笨呢。” 原小生还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嘿嘿傻笑了一下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接下来,原小生害怕了,没敢再那么冲动,像在宁静的湖心摇船一样,慢慢欣赏着沿途的湖光山色,直到无法忍耐,才将南素琴紧紧地抱了起来。竟然不知觉就这样睡着了。 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原小生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伸了伸懒腰,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南素琴也不在身边,就以为南素琴已经回家了。 不想刚要到卫生间洗漱,开了门,南素琴却在那里清洗沙发上的单子。 “不至于吧。”原小生笑了笑,懒懒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连酒店的沙发单子也帮忙洗啊。” 南素琴却一脸羞红,伸手在原小生耳朵上揪了一下。原小生这才向南素琴手里的单子看了过去―― 竟然是几滴鲜红的血色! 第54章 乱糟糟难分头绪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4章 乱糟糟难分头绪 上 第二天中午,原小生正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柴新民竟然打来了电话。原小生一见是柴新民的电话,不由冷笑了一下,大概也知道柴新民到底要说什么,随接起电话,客气道:“柴所长,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我真是喝多了,还是素琴叫了一个服务员把我扶到房间的。你柴所长这个‘千杯翁’真是名不虚传啊。我算是打心眼里,彻彻底底的服了。” 柴新民被原小生奉承了两句,心里自然舒畅,不过也领教了原小生的厉害,自然不敢自夸,马上接了原小生的话,哈哈笑道:“小生,想不到你这么豪爽,新田哥昨天晚上还夸你呢。以后在尉南乡地面上,‘千杯翁’这个名号,我是再也不敢当了。有时间了,咱哥俩再好好喝一回,不过可不能像昨天那样了。说实话,那种喝法,你哥哥我这身子骨,还真受不了。” 什么是基层官场?这就是基层官场。酒逢知己千杯少,哪怕不是知己,只要能豪饮一番,不管有多深的积怨,马上就会找到知己的感觉,哪怕这种知己是虚假的,表面的,没有任何感**彩的,也算是知己了,只要能拉到酒桌上,就是互给面子了。跟柴新民之间的恩怨,可以说到此为止了,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起码目前不会再有什么纠缠了。 柴新民既然有这样的要求,原小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笑了笑道:“好啊,只要柴哥一声招呼,我原小生马上就到。” 柴新民豪气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有机会了,我做东,叫上新田哥,咱哥儿三个再在一块聚聚。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的酒量到底有多大,竟然能把我兄弟二人撂倒。哈哈哈……” 柴新民几乎是句句不离新田哥,足见昨天喝完之后,柴新田也感觉自己的酒量根本不如原小生,在柴新民跟前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两句,柴新民这才打了这个电话。 挂了柴新民的电话,就发现陈永年正用一种难以名状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像是想要讯问什么,又不好说出口。原小生沉默了一下,觉得既然陈永年想知道,告诉他也无妨,免得他在背后乱猜,就把昨天的事情给陈永年说了一遍,自然把该省略的全部省略了。 陈永年马上一副羡慕、妒忌、恨的表情,似乎不大相信道:“小生,你说你跟柴镇长在一块喝酒?”又觉得自己问的简直是废话,忙竖起大拇指,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夸赞道:“了不起,真的了不起,你刚来的时候,我就看你不一般,不是池中之物。能跟柴镇长称兄道弟,以后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刘红梅也在一旁羡慕道:“小生,你真和柴镇长在一块喝酒啊?嘿――你真了不起。你可知道,那柴镇长可是人大主任柴文山的公子。柴文山在河湾县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要是能巴结上了他,就等于在组织部门口排上队了。你真行!以后提拔到县里工作了,可不要忘了老姐姐啊。” 面对这二位不着边际的奉承,原小生也不好说的过分谦虚,特别是刘红梅,你要是跟她谦虚上两句,她反倒会说你自傲。跟刘红梅在一个办公室时间长了,这一点,原小生深有体会,只好淡然一笑道:“刘大姐放心吧,如果有一天我真能提拔到县里,先给你长三级工资。” 这也是个不用兑现的空口承诺,刘大姐马上乐的合不拢嘴,道:“有你这句话,大姐这些年也算没白关心你,不用长三级,长一级我都高兴死了。” 原小生心里狠狠的,暗道:你关心我?要不是你这两三年在陈永年跟前说我的坏话,我的付股身份估计解决的也快一些。脸上也只能呵呵笑了两声,看了着陈永年道:“陈主任和刘大姐这几年对我关心,我都记在心里呢。”这句话,倒不如说成是“恨在心里”更加贴切。 说了几句闲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原小生本想去南素琴的办公室去坐坐,可又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想不到稀里糊涂就跟原小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责任已经逃避不了了,可又实在担心过不了南振海那一关。 南振海在河湾县还有个绰号叫“南霸天”,脾气也是火爆异常,只是对自己脾气倔强的小女儿南素琴有些无可奈何,但也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背静二无前途的穷酸小子。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能顺利参加这次市里举办的干训班,回来能混个副科的身份,或许还能让南振海松口。若不然,即便是和南素琴发生了那种事情,想要和南素琴走在一起,也不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起这些,原小生不禁又耿耿于怀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干脆什么也不想了。在河湾县待了一天多时间,回来还没有见过赵学东,就直接往赵学东的办公室走去。 已经是中午快下班的时间了,赵学东的房门虚掩着,原小生礼貌地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任何反映,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赵学东的房中空空如也,赵学东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原小生见办公室有些凌乱,桌子上铺着正在修改的文件,地板上还有一些烟灰,以为赵学东出去了,就拿了笤帚开始清理。 清理完了,忽又想起已经有几天没有清理卧室了,见卧室门也是虚掩着,就拿了笤帚往卧室走去。推开房门,却见刘悦穿着毛衣正站在镜子跟前梳理头发,那件大红色的羽绒服在床边扔在。赵学东则斜靠在床上抽烟。原小生心中暗叫不好,急忙退了出来,又将门轻轻地掩了起来。 正准备离开,又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实在有些不理智,自己完全可以装把糊涂,给他们打个招呼,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也就完事了。竟然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又急急忙忙地退出来,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是什么呢。可是已经退了出来,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将笤帚轻轻放在门后,准备离开。不想赵学东却拖着拖鞋出来了,慢悠悠地往办公桌跟前走去,好像没事人一样笑道:“是小生,有什么事儿吗?跟……柴新民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原小生急忙往赵学东跟前迈了两步道:“请柴新民喝了一顿酒,算是没什么事儿了吧。”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傻傻地看着赵学东,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就暗骂自己,有些窝囊,别人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自己却在这儿担惊受怕。这他妈的算哪门子逻辑。 刘悦已经整理好了,从卧室出来,对赵学东道:“我先走了。”就扭着屁股离开了,连称呼都没有,足见两个人的关系的确非比寻常。原小生却始终没敢回头看刘悦一眼。 第55章 乱糟糟头绪难分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章 乱糟糟头绪难分 中 刘悦走后,原小生想起赵学东给自己的金卡还在自己身上,就掏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在还给了赵学东道:“赵书记,真是谢谢你了。昨天喝的稀里糊涂的,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本想说,完了之后还给赵学东的话,又觉得这样说显得有些生分。赵学东既然能把这张金卡让自己用,肯定就没有打算让自己还。更何况也是公家的钱,如果自己说还钱,不免有点臊赵学东脸皮的意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学东接过金卡,在手上把玩了两下,拉开抽屉放到里面,道:“只要事情解决了就好,花钱多少都无所谓。另外,尉家庄,你应该清楚吧。马上选举工作就要开始了,这段时间多注意一下。” 赵学东的话说的有点像电影艺术中的蒙太奇效应,从一个镜头刹那间就转到了另外一个镜头,原小生马上有点不太明白,但既然赵学东不直接说清楚,自己也就不便多问,点了点头,只好先应承下来道:“好吧,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吧。” 赵学东很满意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原小生就知道自己该走了,道:“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出去了。” 赵学东似乎在想什么心思,嗯了一声,又笑了笑道:“小生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说着站起来,一脸微笑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原小生急忙道:“赵书记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又觉得这话说的似乎有些自大,好像自己真的给赵学东出了多少力一样,即便是自己出了不少力,也不能把居功,急忙改口谦虚道:“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这都是赵书记您领导有方。”赵学东便没有再说什么。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一路开始琢磨赵学东刚才说的话,如果把赵学东刚才说的话联系在一起,明白着就是要自己多注意尉家庄的东西。可是赵学东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注意尉家庄呢? 尉家庄的书记兼村长叫尉贤臣,全乡人代会、党代会、三干会、三夏会,自己也经常能见到,是个六十多岁老头,个子不高,黑瘦精干,说话慢悠悠的,看上去也非常的和蔼。选举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赵学东让自己注意尉家庄,无疑就是让自己注意尉家庄的这个人。那么注意这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原小生百思不得其解,马上就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又担心进去之后,又要听陈永年和刘红梅的唠叨,想去南素琴的办公室,还是觉得不大妥当。站在楼道里,思来想去,忽然想起自己自从跟了赵学东之后,已经很少去冯海山的办公室了。 自己当初刚进乡镇府的时候,冯海山对自己可以说是非常照顾,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冯海山总会悉心教导,特别是两次提拨副股失败后,冯海山虽然也无能无力,但也给自己说了不少宽心话,跟冯海山也算得上是忘年交了。 敲开冯海山办公室的门,就见冯海山正拿着毛笔,戴着老花镜,趴在桌子上练习书法,见原小生进来,就把手中的笔放下来,摘掉眼睛,笑了笑道:“是小生啊,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呢?” 一句话把原小生就问的不好意思了起来,在后脑勺上摸了摸,不好意思地笑道:“冯站长,你就别再损我了。我这不是已经来了吗。” 冯海山马上宽容地哈哈笑道:“你还能来看我,就说明你小子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头子。”说着给原小生让了一把椅子,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收拾起来道:“说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事儿了?” 冯海山是农业站站长,过去的具体工作就是收缴公粮,倒是个肥差,只是冯海山生姓太过耿直,干了几十年,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反而得罪了一大帮领导。现在国家已经不收公粮了,自然整天无所事事。关于农业的其它三个站所,农经站、农技站、农机站,这两年倒是忙的一塌糊涂。 村民自治改革后,村里的来往账目都归到了乡镇农经站,尉南乡农经站一下子管着全乡二十八个行政村的往来账目,自然是大权在握,好处自不会少。 农技站虽然主管农业科普工作,但是农业科普毕竟只是一句空话,国家口号喊的再响,下面没有人才,不给你执行,也就是个空架子。不过,粮食补贴和农村的一些基础设施建设工作,却归农技口管。这倒是个非常实际的工作,当然也是个来钱的工作,一个村虚报几十亩粮食补贴款,一个乡下来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农技站长自然也吃的肠肥脑满。农机站管着全乡的农机补贴的申报等工作,也能从中捞到不少好处。只有农业站,几乎已经成了空架子。再加上,明年冯海山也到了退休年龄,更是没有人管,没人问了,一个失败的乡镇公务员,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也难怪整天舞文弄墨了起来。 原小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如果有一天真的变成冯海山这个样子,自己这一辈子就算是白活了。快退休了,连个副科都混不上,最可悲的是,也得不到有关领导的照顾,以副科的身份退休了,还能多领点工资。 如果非要给冯海山的失败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因为冯海山生了两个孩子,计划生育超标。按照有关领导的说法,计划生育超标是要被“双开”的――开除党籍、开除公职,不“双开”他,已经是给他留面子了。然而滑稽的是,河湾县四十岁以上的党政干部中,几乎找不到一个独生子女家庭,就连计生局局长都是两个孩子。如果计划生育是一项基本国策的话,这也能算是一种国色吧。只是……这种国色有点过于灰暗了,就如同寒冬腊月下雪前的天气,总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第56章 乱糟糟头绪难分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6章 乱糟糟头绪难分 下 脑子里一时涌上一些关于冯海山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自觉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冯海山就在原小生的脑袋上弹了一个脑瓜蹦,呵呵笑道:“小子,想什么呢?” 原小生摸了摸被冯海山弹的生疼的脑袋,笑了笑道:“能想什么呢,还不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不好说正想冯海山的落魄人生,故意打了个掩护,转移了话题道:“尉家庄你了解吗?” 冯海山一听,马上看着原小生哈哈笑道:“几天不见你小子变得精明多了,说话都绕起弯子来了。”止住了笑声,停顿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尉贤臣的事情啊?” 冯海山一下就猜出了原小生的心思。原小生也只好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道:“姜还是老的辣,我就知道我怎么说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 冯海山宽容地笑了一笑道:“你就别奉承我了,我还知道自己值几个钱。我也知道,我也就是在这方面还有点用,算是你的一本‘尉南乡村志’吧。”原小生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玩笑道:“冯站长,说哪儿的话,我这不是请教你吗。你就给我说说吧。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回忆一下历史,也免得你以后老年痴呆。” 如果换了别人,原小生也不敢这么毫无顾忌地大胆相问。别看这么一个小小的尉南乡政斧大院,人员不过三十来号,却也是“帮派”林立,各有打算,你问他一句话,他还不知道要在肚子里绕多少弯弯,弄不好,绕着绕着,就把你给绕进去了。 冷不防,冯海山又在原小生的脑袋上来了个脑瓜蹦,嗔怪道:“你小子就巴不得我老年痴呆吧。”说着和蔼地笑了笑,拉原小生坐在床上,沉默了一会道:“说起这个尉贤臣,那可是大麻烦人。也不是别的,就是因为他这个村干部干的时间最长,在尉南乡算是元老级的村干部了,大概是从第一届村委会就开始当上了村长,一直干到现在,不是村长就是书记。从上一届开始,省里又鼓励搞‘一身兼’(书记、村长一个人干),他就连书记村长一起干了。干了这么多年,过去乡里的乡长、书记,也有好多荣升到县里当了头头脑脑,他这个人又是个极精明,极会打算的人,那些乡长、书记虽然离任了,但是他每年照样都会去拜访,所以来往就非常密切。有什么事儿也会得到这些人的照应。这样明显就会对现任的乡长、书记造成掣肘。” “这只是一个方面,另外,你大概也知道,尉家庄号称尉南乡尉姓人的发源地,也就是说尉南乡所有尉姓人,说到根上都是从尉家庄走出来的。而尉贤臣这些年一直以尉南乡尉姓人的族长自居,虽然有很多人对这一点并不认可,但是大多数人也是为了在乡里有个照应,就承认了他这个族长。而他呢,也是只要是乡里尉姓人找他办事,他都会竭尽全力、不遗余力地去帮。渐渐就在尉南乡群众的地位就越来越稳固了。大家私下里都叫他‘二党委’。” 说到这里冯海山呵呵笑了笑,给原小生倒了一杯水,道:“是不是赵学东要做什么啊?” 原小生知道肯定瞒不过冯海山,只好实话实说道:“早上赵书记给我说了一句话,我听着意思好像是让我这段时间注意尉家庄。可是尉家庄能注意什么呢。我就想到了尉贤臣的身上。” 冯海山将水杯放在原小生的面前,道:“你分析的很正确。赵学东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你来尉南乡之前,农村换届工作刚刚搞完,你没有赶上,对这方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尉南乡不比别的乡镇,农村换届是一件非常复杂的工作,可以说是大帮派套小团伙、政治势力渗透家族关系,各种关系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大小小的关系网纵横交错、乱七八糟,再加上像尉贤臣、尉永奎这些个人势力的影响,要想选出一个即听党委、政斧的话,又真正为老百姓谋福的村长、书记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而一旦换届工作搞不好,今后三年的工作就不好搞了。所以历届党委、政斧,对换届工作这一块都非常的重视。赵学东前段时间出了点状况,无心过问,这段时间状况好转,恐怕就要把重心工作转移到这个上面了。另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小子在赵学东的事情上,也立了大功,是不是?”冯海山说着对原小生诡秘地笑了笑。 原小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能立什么大功呢。这都是赵书记……”说了一半马上感觉不经意间,自己已经着了冯海山的道儿。自己帮助赵学东渡过难关的事情,不仅行事谨慎,更兼从来没有露过任何声色,冯海山怎么可能知道呢。冯海山突然说起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一箭双雕,既猜测赵学东是否出了状况,又在揣摩自己跟赵学东的关系。想到这里,马上一阵羞愧,指了一下冯海山,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冯海山马上哈哈笑道:“看来我一点也没有猜错啊。”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道:“这样也好,赵学东在河湾县的虽然并没有多深的根基,现在跟政协主席尤全德的关系也微妙了起来,但也是你能接近的职位最高的领导了,即便他没有提拔你的权利,也能作为你往上走的一个跳板。你小子的这步棋走的还算巧妙。说说下一步的打算吧。让我这个马上就要患上老年痴呆的老东西,给你参谋参谋。” 原小生微微笑了一下,心中又是一阵疑云,看来自己的一切行动,并没有逃脱所有人的眼睛,起码冯海山就看出了一些端倪,既然冯海山能看出来,别人――比如尉永奎,就有可能也会看出一些端倪来。看来自己的这方面的修为还是不够,今后还需要多加注意。 记得《官场方程式》曾云:为官者,不露声色、不苟言笑、不擅自妄动,方能树官之威严,决胜于风平浪静之间。自己尽管努力往这方面靠近,却还是难以做到。 沉默了一会,笑了笑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何必还要问我呢。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草根公务员,想要往上走,只有两条路径可走,一是卖身求荣,投靠权贵;二是借助政策,一步升天。卖身求荣、投靠权贵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只好选择第二条路径了。” “要不然,你早就死皮赖脸地跟南素琴黏在一起了,是不是?”冯海山马上接了原小生的话打趣道。 第57章 冷不防马悦来电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7章 冷不防马悦来电 原小生苦笑了一下,没有接冯海山的话。如果冯海山知道自己和南素琴已经……不知道会做何感想。恍惚间想起了南素琴,悔不该那么冲动,要是南振海不同意自己和南素琴的事情,也就把人家姑娘给毁了。又想起落在沙发单子上的那几点殷红的鲜血,还真有点不敢相信,南素琴竟然还是个处子之身。足见“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谁能想到南素琴一个狐狸精一样的女孩,会守身如玉呢。 “唉――”原小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往窗外看了一眼。隆冬季节,万籁俱寂,前段时间下雪落在房顶阴面的积雪尚未融化,远远看去像夏秋时节农民晾晒在房顶的棉花一样,一片一片的。几只肚子鼓鼓的小麻雀落在屋顶上,晃悠着圆圆的小脑袋,好像是在等待自己的伴侣。原小生过去老以为,麻雀肚子鼓鼓的就是吃饱了东西,后来才知道,麻雀肚子鼓鼓的是饿了肚皮,正好跟自己的猜测相反,鼓起来的也不是肚皮,而是因为饥饿而松散的羽毛。 乡政斧后面的大街上到处充满了泥泞的气息,人们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寻觅着干爽的地方。当初对尉南街改造的时候,由于这条街地理位置不是很重要,乡政斧的意思是,乡政斧出一半钱,在这条街上的两家单位――乡镇基金会和农资公司,出四分之一,其他的商户出四分之一,不想乡镇基金会和农资工资却质问乡政斧凭什么要他们出这份钱,乡镇基金会的一把就是尉家庄村长尉贤臣,这是明摆着推赖责任,赵学东一气之下,也不想给他们多解释,就搁下没有改造。那时候,原小生就听说一些风言风语,说尉贤臣放话,迟早有一天要赵学东好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人的积怨开始越来越深了。 不过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过得去的。两个人从来没有发生过抬杠拌嘴的事情,见面也是一脸和气,跟亲兄弟一样。不过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就不可而知了。照此判断,这次换届选举,尉贤臣是必然要出来干扰。而尉贤臣在尉南乡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冠以“二党委”的称号了。这就难怪赵学东要让自己盯着他了。 “想什么呢?”冯海山拍了一下原小生的肩膀问道,同时将水杯塞到了原小生的手中,接着道:“冬天也要多喝水,多跑几趟茅房没关系,伤风感冒了就麻烦了。要想出人头地,必须首先有个好身体。如果身体不好,人家还没有把你打垮,你自己就先垮了。水是生命的根本,多喝水就能少吃药。” 冯海山好像又猜中了原小生的心思一样,慢悠悠地说着。每句话都说到了原小生的心坎上。 原小生一阵激动,微微一笑道:“谢谢冯站长关心。”本想问问冯海山自己该如何处置,又觉得冯海山估计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要不然刚才就应该给自己说了。照冯海山所言,尉贤臣还真是个大麻烦,甚至比尉永奎还要麻烦。如果这两个人再要联合起来对付赵学东,那就更是麻烦上堆麻烦了。这是明白的强龙难压地头蛇。再加上几个副乡长,跟赵学东也是面和心离,各自为政;政工书记李清水软弱无能,胆小怕事;纪检书记马云贵两面三刀、不服管制。真正能跟赵学东站在一起的,也就只有一个乡长付颖了。而付颖又少不更事,经验不足,还是个女同志,能起到的作用估计也不会很大。以此而论,此次换届选举,赵学东就是孤军奋战、必死无疑了。想到这里,原小生的心里不由又是一震。这个赵学东也真能算是多磨多难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县里的关系刚刚处理的算是有了点眉目,乡里的事情就又来了。把一个乡镇党委书记干到赵学东这个份上,也算得上是无能之至了。 当然,之所以造成现在这种局面,跟赵学东的姓格有着极大的关系。赵学东太过软弱了,软弱的连下面的人都压不住,更别说震慑上面的人了。 就在此时,原小生的手机忽然在口袋里吱吱地震动了起来。这也是原小生当上这个通讯员之后养成的一个习惯。无论何时何地,手机永远放在震动上,避免手机突然响起打扰领导的谈话。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是马悦打来的。原小生这才想起,这些天忙的焦头烂额,竟把马悦放在了脑后,对冯海山笑了笑,就跑出去,在机关院子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了电话。毕竟,让南素琴知道了不是一件好事。 “喂,是小生吗?”马悦慢声细语地问道。这也是马悦头一次给原小生打电话,所以显得比较谨慎。 原小生急忙道:“是马悦啊,我是小生。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又觉得话说的有点不近人情了,明显有不想让人家打电话的意思,人家好歹给自己买了一身数千元的西装,尽管自己想好了要还钱的,也不能不让人家打个电话,就撒了个谎,补充道:“这两天事儿实在太多了,本想给你打个电话,一忙就给忘了。”说着嘿嘿笑了两声。 马悦也不计较,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马上就要开始农村两委换届了,你工作肯定很忙。我本来也没打算打扰你。这不,县里电影院放电影,说是最近的好莱坞大片《变形金刚3》,单位给我们每人发了两张电影票,我想你们男生肯定喜欢看这个,这才给你打个电话,问你看不看。” 不管看电影是否是个借口,都能充分说明马悦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姑娘,而且一点也没有大小姐的脾气。原小生不由感到一股暖暖的热流,从心头直涌上来,差点掉出几滴眼泪来。可冷静了一下之后,马上想起南素琴来,自己如果一直和马悦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如何向南素琴交代呢。当断不断,必遭后乱! 想到这里,原小生一咬牙一狠心,装作冷冷地道:“马悦,谢谢你的好意。我并不是……不喜欢看电影,只是……我觉得,我们还是……我感觉我真的不太适合你……你应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更优秀的。我只是一个乡镇公务员,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前途,跟我在一起,你以后只会吃苦……” 说到这里,原小生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只好停顿下来,等待这马悦的反应。 马悦沉默了一会,平静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并没有任何奢求,我觉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感到很幸福。如果你觉得这样……还算是一种奢求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听了马悦的话,原小生忽然有一种心碎的感觉,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不能辜负南素琴。毕竟和南素琴已经有了那种事情,如果抛弃南素琴,不仅天理难容,自己也会愧疚一生,停顿了一下,一副决然的口气道:“但愿有来生吧,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辜负你的这份情谊。”说完就匆忙把电话挂断了。他不想再听马悦说什么,觉得也没有没必要听马悦说什么,听的多了,只会扰乱自己的心志。 无论跟南素琴的结局如何,他都必须等一个结果。即便今后南振海百般阻挠,无法跟南素琴走在一起,也能给南素琴一个交代。 第58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8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上 像往常一样,例会刚一结束,那些机关干部就作鸟兽散,眨眼间整个政斧大院就变得冷冷清清了。从大门进来,估计就只能看到看门的尉老头,探出半个脑袋,看你一眼了。如果你开着小车,或者衣着光鲜,有点干部派头,他就会慢慢腾腾地从门房出来,站在那里看着你,也不跟你说话,只等你有什么事儿咨询他;当然,你如果直接往进走,他也不会拦你。你要是一身农民打扮,又没有什么派头,那就对不起了,他的脑袋会迅速缩回去,继续盯在电视上,欣赏自己的言情大剧,或者继续倾听刚从会议室下来的干部对时政的讨论。 不过你可千万不要以为,这个小小的尉南乡政斧真的就平静如水,什么事儿也没有。你要是这样想就完全错了。第八届农村选举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表面上的平静往往孕育着一场即将来来的暴风雨。尉南乡很快就又要热闹起来了。 各站所长、包村干部虽然从大会议室作鸟兽散,却并没有因此而闲下来,更没有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在院子里闲转悠,或者三五一群地聚在一起搓麻将、打扑克、下象棋。他们从大会议室出来,就被事先已经约好了的村干部叫走了。 或在他们的办公室,或者门口的饭店,甚或在距离尉南乡不远的西王镇的某个按摩房中,他们一边享受着村干部给他们带来的形形**的恩惠,一边倾听着村干部的参选计划。这是他们干乡镇干部最牛X的时刻,平常无论如何吆五喝六、不可一世的村干部,这个时候都会把他们奉若上帝。 乡镇干部左右不了农村选举工作,却能直接影响到农村选举的成败。他说让你上,你或许上不去,但是他说不让你上,你可能真的就上不去。 他们之所以在农村中会具备如此大的威力,可能是因为淳朴的农村尽管不懂得什么是“比较学”,却能明白跟他们没有任何直接利益关系的乡镇干部起码要比那些村干部要能靠得住,这也算是一种最原始的“比较学”运用吧。淳朴的农民虽然整天把政斧骂的一文不名,但是在心理面还是把政斧当成了自己最终的的靠山和依赖。 干了多年的村干部早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如果想继续连任,第一关就是要过包村干部这一关。先把包乡镇干部的嘴摸的甜甜的,包村干部也好在村里的老百姓跟前给他们说上两句好话。别看就那么两句话,极有可能让他们在选举中转危为安、转败为胜。 原小生作为大王庄的包村干部,自然也是“在劫难逃”,一从会议室走出来,马上就被大王庄村长尉三民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嘿嘿笑道:“原主人,你今天有空吗?” 说实在话,自从原小生当上赵学东的通讯员之后,也为大王庄捞了不少好处。大王庄总人口不到四百人,却有四十多个人吃低保,占到全村总人口的百分之十强。比例几乎是全乡低保人员平均比例的一倍多。还有每年的植树造林资金、新农村发展项目资金、农村合作推进资金等等,大王庄几乎是一头都没有拉下。至于尉三民从中到底捞了多少好处,原小生从来没有过问过,也不想过问。尉三民每年给他送的东西,也会一样不少地被他退回去。这让尉三民在原小生跟前总是觉得抬不起头,心里总是怕怕的。 尉三民今天找原小生的目的,和别的村干部的目的一样,也是想让原小生在选举中给他撑撑腰,说说话,毫无疑问,是想继续干这个村长。 原小生故意拿捏了一番,问道:“你有事儿吗?” 尉三民就觉得说有事也不合适,说没事也不大对,毕竟拉拢原小生给他说话,不是什么光彩事,又嘿嘿笑了两声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好长时间没有在一块坐了,想跟你坐坐。” 原小生明知尉三民并不是简单地想坐坐,却故意道:“那好吧,咱们到我办公室。” 尉三民急忙拉了原小生的手道:“原主人,咱们……还是重新找个地方吧。陈主任在,不大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原小生一本正经道:“我们谈我们的事情,陈主任难道还会干涉不成?” 尉三民也弄不明白原小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更加局促不安了,站在那里一直搓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尉三民可能想直接说出来算了,可还没有说出来,说了半截,停在那里,等原小生猜他的意思。 原小生本不想跟他多磨叽。因为两年多的工作经验告诉他一个农村工作的真理:农村工作之所以难搞,并不是哪个村,或者哪些老百姓是刁民,不服管理,出现问题的大多数农村,都是因为村里的一小撮党员干部从中作梗,或者干脆就是乡镇干部为了一己之私,“胡作为”、“乱作为”,才造成一些农村派系对立,上访告状不断,甚至多年选不出一个管事的村长。 可是忽然又想起,赵学东让自己关注尉家庄尉贤臣的事儿,自己至今还没有一个好的对策。如果自己随便打听,一旦让尉贤臣觉察,势必对赵学东造成不好的影响。说不定尉贤臣还会以此为借口,在下面肆意渲染赵学东企图干涉农村的正常选举工作,在群众中破坏赵学东的形象。那么尉贤臣在尉南乡干部、群众中的威信,必然会彼落此起。这样以来,赵学东就更加被动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略微思索了一下对策,故意推托道:“尉村长,早上赵书记正好找我有点事儿,实在脱不开身。这样,下午三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咱们再说。你看好不好?”说着又在尉三民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尉村长,你这三年的村长干的很不错,远了我不敢说,起码在咱们尉南乡我负责任地说一句:你肯定是最愿意替老百姓办事的一个好干部。就连赵书记也经常夸你工作认真、负责哩。” 听了原小生的这句话,尉三民的心就放到肚子里了。一阵激动,拉了原小生手道:“原主人,只要有你这句话,有赵书记的鼓励和支持,再苦再累,我也心甘情愿。如果我下一届还能继续连任,一定让大王庄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原小生看着激动的有些假惺惺的尉三民,心里不觉一阵好笑,也只能鼓励道:“我相信你。”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好了,就这样吧,你有什么事情先忙吧。”说着转身离开。他知道,此时的尉三民正在身后看着自己,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目的就是为了再在尉三民的头上悬一把刀,让尉三民,时刻对自己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造次。只有这样,才能放心大胆地让尉三民为自己办事。 第59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9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中 刚进机关大厅,南素琴就不知道从哪儿忽然冒了出来,左右看了看,见大厅里没有人,跑过来就勾住了原小生脖子,娇声嗔怒道:“你这几天都忙什么呢,也不见你到我办公室来了?” 原小生这才意识到,从上周三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天没有去南素琴的办公室了,忙赔笑道:“这段时间赵书记哪儿事儿比较多,没顾得上过去,你不要见怪。”说着将南素琴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了下来。 凑巧这个时候看门的尉老头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那尉老头也是个嘴上没遮拦的主儿,见此情景,马上呵呵玩笑道:“小两口在大厅里就开始了啊。”南素琴转脸见了尉老头,脸上马上就蒙了一块大红布,沉默了一下,讨好地叫了一声尉师傅。尉老头应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原小生却知道,自己跟南素琴的事儿,在乡政斧,甚至整个尉南乡估计都瞒不住了。弄不好还会被尉老头演绎出一段“大厅会情郎”的故事。不过,自己跟南素琴的事儿公诸于众也是迟早的事情,就没往心里去。 南素琴也觉得继续站在大厅里不太合适,就拉了一下原小生的衣袖,两个人就前后进了南素琴的办公室。 “素琴,你们村村长没有来找你吗?”原小生进门后,忽然想起选举的事情,就随口问了一句。 南素琴却心不在焉道:“找了,哪儿能不找呢。不过,这种是非圈子,我是不会跳进去的。骑龙村情况比较复杂,据村长聂全胜说,这次选举就蹦出来三伙,尉姓一伙,聂姓一伙,还有以前的老支书,也跳出来支持一伙。这次选举恐怕要出状况。我要是参与进去,帮谁都不合适。我要是帮聂全胜,万一他选不上,新任的村长必然要对我怀恨。我一个包村干部,又何必惹这麻烦呢。”说着,停顿了一下,转身对原小生道:“对了,你们村的选举,你最好也不要瞎参合,弄不好把自己搅进去了,今后村里的关系就很难处理了。” 南素琴虽跟原小生年龄相仿岁,但是高中毕业后也没有上大学就进了乡镇,工作时间要比原小生早的多,算是老乡镇了,也参加过几次选举,所以对这里面的情况就比较熟悉。 原小生也不好说参与不参与的话,就满脸谢意地笑了笑道:“你放心吧,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南素琴也知道原小生有难处,毕竟原小生现在是赵学东的通讯员兼“贴身参谋”,不参与这次换届选举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只好嘱咐道:“我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也有自己的难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最好不要把自己搅进去。” 听到南素琴如此关心的话,原小生心里难免一阵激动,有妻若此夫复何求呢,情不自禁在南素琴的脸颊上啵了一下。南素琴急忙将原小生推开了,羞红满面道:“也不看看什么地方,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南素琴本来长的就漂亮异常,加之赧赧之色,更显娇媚百态,原小生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上前将南素琴纳入怀中,又是一阵狂吻。南素琴也有几分激动,心里却又害怕忽然有人推门而入,警惕地看着门口,半推半就着,早和原小生缠绵在了一起,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了才停下来。互相对视着,原小生见一向泼辣不羁的南素琴,扭捏之态竟然跟个小家碧玉一样,就觉得这个时间这个场合干这种事情,情意浓浓又荒唐滑稽,不由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素琴也不知道原小生笑什么,想起刚才自己也配合着疯狂的一塌糊涂,又是羞又是恼,一双粉拳早雨点般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 闹了一阵子,两个人都觉得乏了,又怕被人看见,就各自坐在椅子上,聊了一会天。原小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中饭时间了,忽然想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去外公家了,就对南素琴道:“你自己吃饭去把,我想趁中午这段时间去看看外公外婆。”南素琴虽心中不悦,也只好勉强答应。 一路骑着单车,十来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外公家门口。推门而入,外婆正搭了个土炉子,在院子里炸排骨。外公坐在旁边给炉膛里添柴禾。外婆一见原小生进门,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在外公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呵呵道:“这小子就是有口福,每次来都能赶上好吃的。” 外公却不以为然道:“他要是不来,我们炸这么多排骨给谁吃去。你能咬的动还是我能咬的动?” 外婆就怪外公不会说话,嗔骂道:“他要是不来,我就把这堆排骨都了喂狗。你个老东西。” 原小生将单车放在门口,叫了一声爷爷奶奶,口水早在喉咙里打转,过去抓了一块刚刚炸好的排骨就往嘴里塞。 外婆急忙从原小生手里夺过去,道:“也不问能不能吃就往嘴里塞。刚炸的排骨半生不熟的,吃了会坏肚子的。” 原小生又从放排骨的盆子里捡起一块,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没事的,奶奶,人家外国人吃肉,还专门吃七八分熟的呢。那样才不会破坏肉的营养价值。” “狗屁营养价值。”外婆马上不以为然地顶了原小生一句,道,“你不要小看外婆。外婆年轻的时候也见过外国人,那些人都长的黄毛蓝眼睛,跟牲口一样,你能跟他们比?”说着拿起筷子,把几块已经炸好的排骨捞出来,又放了几块在油锅里道:“你先到屋里坐着看会电视,外婆把这些炸完了,就给你炖去。” 原小生应了一声,说要帮外公看炉火,外公也不让,就又迅速从盆子里拿了一块热气腾腾的排骨,烫的嘴里直哧溜,涎着脸对外婆笑了笑进屋去了。 第60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60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下 不一会工夫,排骨炸完了,外婆去收拾炖排骨,外公就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原小生,板着脸问道:“小子,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外公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指责原小生没事不会来看他们。原小生大喊冤枉道:“爷爷,我这次来可是专程来看你们的,你没见我空手来的吗。” 长期以来,外公已经总结出一条规律,只要原小生拿着东西过来,必然是有求于他。原小生今天正好反其道而用之,以此证明此次是专程来看望二老的。 外公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道:“你小子空手来看我,倒有了理了。”也不是存心跟原小生计较,在太师椅上坐下来,接着道:“不管有没有事儿让我帮忙,既然来了,就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给我汇报汇报吧。” 原小生心里惦记着外婆炖的排骨,哪儿有心思给外公唠叨,随便将乡里马上就要开始换届选举的事情,简单给外公叙述了一下,又捎带着说了一下尉贤臣的事情,就想搪塞过去。 不想外公却认真了起来,沉思片刻道:“小生,尉贤臣的事儿可不敢大意。凑机会你要好好提醒一下你们那个赵书记,让他一定要小心在意。” 原小生见外公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敢大意了,想必外公对尉贤臣也是非常了解的,就问道:“外公,你是不是知道尉贤臣的什么事儿啊?” 外公叹了一口,好像在回忆一件非常久远的事情,沉默片刻道:“那大概是第七届乡人大会吧。我当时也是人大代表。那年刚好是乡人大换届选举。县里提名的乡长也已经到位,那个乡长好像是姓冯,或者是姓马,我也记不大清楚,是个很面善的中年人,大概有四十岁的样子,戴个眼睛,斯斯文文的。按照惯例,县里提名的乡长,只要在乡人大会上走个过程,也就可以正式任命了。不想在选举的过程中却出了岔子,选举结果竟然把当时的团委书记给选上去了,县里提名的乡长落选了。结果一出来,瞒是肯定瞒不住的,当时的党委书记张慕云,也就是现在的县委副书记,只好如实上报到县委。此事,马上在全县引起轰动。上升到政治高度,这就是尉南乡人大不服从党的领导的一种表现啊。县委书记马天德连夜将张慕云叫到县委,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要求张慕云立刻查清此事,揪出幕后主使,并重新组织二次选举。就在此时,市人大不知道怎么得知此事,站在尊重乡人大代表意愿的立场上,要求河湾县对选举结果予以肯定。张天德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公布选举结果,团委书记正式当选乡长。那位乡长也调到别的地方另行任命去了。” 听到此处,原小生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很明显那次乡镇人大换届选举被人艹纵。如果没有一定的政治手段和能量,是绝不可能做到的,急忙问道:“爷爷,你说的是不是尉贤臣的事情啊?” 外公点了点头道:“尉贤臣这个人了不得啊。后来我才知道,从选举开始,尉贤臣就做好了详细周密的安排。选举结果出来当天,尉贤臣就已经预料到,县里肯定不会承认这次选举结果,必然要进行二次选举。所以,他当天就以乡人大代表的身份给市人大打了电话,把选举结果告诉了市人大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担心。马天德要求张慕云组织重新选举的时候,市人大已经开始商量这件事情了。所以马天德的命令还没有执行,市人大的指示就下来了。马天德就算是有再大的能耐,也只能硬生生把这个哑巴亏咽下去。” 尉贤臣既然连乡人大选举都能艹纵,就更别说一个农村换届选举了。这个“二党委”还真是叫的名副其实啊。原小生心中不禁感叹。赵学东给自己说的时候,自己还没大在意,现在看来,赵学东估计也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担心尉贤臣在选举中做手脚,这才让自己关注尉贤臣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原小生立即问道:“爷爷,如果你是赵学东,你会怎么办呢?” 外公马上呵呵笑道:“看来你还是向着赵学东的。”略微思考了一下接着道:“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首先要弄清楚尉贤臣到底是不是会跳出来艹纵选举。如果他要跳出来,那么就要搞清楚,他为什么要跳出来。只有这样才好对症下药。这在兵法上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然,尉贤臣说到底还是一个农民。农民的思维就有很大的随机姓,有时候或许就是因为一句话让他气儿不顺,他就要跳出来搞破坏,你也没办法。所以要掌握尉贤臣到底会不会出来搞破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挖墙脚’,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地道,但是毕竟他不地道在先。我们不地道也就不能算是不地道了。” “挖墙脚”说白了就是从对方阵营中挖人,而这一点原小生已经开始谋划了。尉三民是个尉姓的村长,如果尉贤臣有什么行动,肯定会拉上尉三民。要是尉三民能为自己所用,卧底在尉贤臣身边,那就不愁得不到尉贤臣的动向了。如果这一步计划成功,那就不止是“挖墙脚”,而是卧底了。 原小生也不禁有些自鸣得意了起来。外公也看了出来,笑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原小生又嘿嘿笑了两声道:“什么事儿都逃不过爷爷的法眼。其实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只不过没有爷爷分析的这么透彻。我的计划是,先在尉贤臣身边放一个人,随时了解尉贤臣的动向。只要他稍有风吹草动,马上让纪检书记马云贵和农经站核查他的账目。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扔进看守所,看他还敢不敢折腾。” 外公马上笑道:“你小子倒是挺狠毒的啊。” 原小生摸了摸脑袋谦虚道:“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谁让他尉贤臣没事找事呢。” 不想外公郑重其事道:“你的办法不是不可行,只是把事情想得有些过于简单了。用在别的村干部身上或许会有用,不过要用在尉贤臣身上,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你别忘了,尉贤臣除了会搞阴谋之外,在县里的关系网也非常可怕。要不然他怎么配得上‘二党委’这个称号呢。恐怕你和赵学东还没有开始查他的账,县里领导就递过来话了。你说你们是查还不查。要查,必然要得罪县上领导,县上领导说赵学东不听招呼;不查,选举就被尉贤臣艹控了。到时候,恐怕你们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听了外公的话,原小生一下子目瞪口呆了起来,这一点自己还真没有考虑进去。 第61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61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上 原小生想了想,看来还是自己会错了外公的意思,心念电转,马上重新考虑了一遍,慎重道:“爷爷,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要赵学东提前就把尉贤臣的人拉到自己这边来,即便是尉贤臣想要有所动作,身边没人,也会无从下手,对不对?” 外公笑了笑道:“你小子脑子转的还算不慢。尉贤臣这些年在乡里之所以能混成‘二党委’一是靠身边有一帮追随他的村干部;二是靠上面县里的关系网。不过说到底,靠的还是乡里的一帮村干部,如果没有村干部跟着他起哄,他就等于失去了‘群众’基础,就算他上面再有关系,形不成气候,也是白搭。”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县上领导也不是白痴、神经病,他们平白无故得罪乡镇一把手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既然得罪了,就是想让乡镇领导给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摆平这些事情,同时还能让乡镇领导说他们好,树立在乡镇领导中的威信,无形中也是BI迫乡镇领导跟着他们走。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当然,尉贤臣要是形不成气候。乡镇上本来就平平顺顺的,就一个尉贤臣在闹事,乡镇领导肯定不会找县上领导,县上领导如果硬出头替尉贤臣撑腰,其目的马上就会受到其他的领导的质疑,乡镇领导再把此事捅到县委,这位县领导恐怕得到的就不是好处,而是一次不正式的诫勉谈话了。” 原小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外公已经停下来,在原小生的脑门子上,嘣地弹了个脑瓜蹦,责备道:“老子不是送给你一套《官场方程式》吗,你小子难道就没看啊。怎么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 原小生摸了摸被外公弹的生疼的脑袋,促狭一笑道:“爷爷,差辈了,你是我爷爷,可不是是老子。我老子在尉南街上买水产,恐怕这会正在吃饭呢。” 一句话把外公给逗乐了,外公也自知失言,宽容地笑了笑道:“你少给老……我挑刺。”差点又一次出现口误。 原小生这才委屈道:“你给我的那套《官场方程式》我都看了不下五遍了,可里面也没有讲你说的这些啊。” 外公马上恨铁不成钢道:“笨!我给你一套书是让你学习里面的为官之道的,不是让你生搬硬套的。古今官场虽形式有别,但官道一样,无外乎勾心斗角、平衡关系,而关系平衡中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有掌握了其中的精髓窍门,才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一通百通,在官场处不败之地。你照猫画虎、依葫芦画瓢,总希望用现成的例子解决现实问题,你想想,有可能吗。” 外公一连串的责备,把原小生说的哑口无言,想想自己这些年受学校“填鸭式”的教育的影响,还真有外公所说的这些毛病。想要辩解,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好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说的这些道理,外孙都记下了,以后保障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外公也是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道:“你外公走过的桥比你走过路都多,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都多,你应该好好向外公学习。” 这时外婆从外面进来,手里端了一盆子热腾腾的炖排骨,一边将排骨放在八仙桌上一边道:“你就吹吧。连我这个文盲都知道的问题,你这个整天说自己读过私塾的文化人却在这里瞎白话。咱们这儿连桥都没有,你走什么桥啊。你又不是属骆驼的把盐当饭吃,就说自己吃的盐比我外孙吃的饭多,也不怕把老脸臊一层皮。”(注:骆驼吃盐是河湾县的一种民间说法。) 外婆的河北口音,又说的极流利,抑扬顿挫,还有点说俏皮话的味道,几句话把外公损的一文不值。外公马上满脸涨红,强词夺理道:“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都是老先人留下的古话,你一个女人家哪儿能弄明白。好好做你的饭去,外孙还等着吃完了上班去呢。” 老两口又开始打嘴仗了,明显又是外公落了下方,原小生在一旁听了,捂了嘴咕咕直笑。冷不防外公的手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过来,在原小生的脑袋上嘣地敲了一下,嗔怒道:“你小子坐山观虎斗的能耐倒是不小。”原小生负痛,急忙缩到了一边,无辜道:“你说不过奶奶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外婆见外公打外孙,哪里愿意,颠着小脚,以极快的速度在外公的脑袋上也来了一下,边打边道:“我叫你打我外孙。”打完了,连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差点把假牙也掉下来,急忙捂住了,又警告道:“不准再打我外孙了,再打看我不收拾你。”外公也只好悻悻作罢。 因为原小生的到来,外婆的中饭自然又丰盛了不少,本来一个炖排骨就已经让原小生很解馋了。外婆又特意加了一个香椿炒鸡蛋,一个卤豆腐干,都是原小生平时爱吃的。一顿饭下来,原小生几乎走不动了,摸了摸吃的滚瓜溜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道:“奶奶做的饭就是好吃!” 外公说话向来不留情面,原小生刚说完,外公就来了一句:“好吃你还不经常来,要是不好吃了,估计等我们两个老家伙送到地里,你都不愿意来了。” 原小生急忙赔笑奉承道:“外公千万说这种丧气话,你们二老一定能活到两百岁。毛爷爷不是说了吗,自信人生二百年,会荡激水三千里。激水的事儿就免了,活二百岁,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外公也一下子乐了,道:“真拿你这张嘴没办法,我们要是活到二百岁不成老妖精了吗。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去上班去吧。别一会迟到了,被人抓小辫子。” 原小生应了一声,又给奶奶打了个招呼,骑了单车,一路高高兴兴第往乡镇府而去。 第62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62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中 原小生进乡政斧大院也就两点多的样子,尉三民却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了原小生急忙迎过来,笑嘻嘻道:“原主任终于来了,我都等老半天了。咱们这就走吧。”原小生故意拿捏了一下,也不看尉三民,边走边道:“我让你三点过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呢。”这句话也是纯心想要把尉三民急死。换届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迟行动不如早行动,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尉三民早在村里做了大量的工作,就等着原小生这个保存干部去村里给老百姓吹风了。只要原小生这里没什么问题,这届村长他就可以十拿九稳了。 大王庄的事儿,原小生虽然不多管,但是老百姓心里都一杆秤,知道凭尉三民的能耐,不可能给村里争取到那么多的好处,选举的事儿自然要把原小生看成真正的主心骨。这一点尉三民也不会不清楚。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死皮赖脸地要原小生给他撑腰。 尉三民一直跟在原小生身后赔笑道:“原主任,我这不是怕迟了吗,就早早过来。你要是忙的话,我再等一会也没关系。” 原小生很笼统地嗯了一声,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尉三民的心里就更没数了。进了办公室,陈永年正好不在,刘红梅也没有来上班,办公室冷冷清清的。原小生给尉三民指定了一把椅子道:“坐吧。”尉三民这才小心翼翼地端坐了下来,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原小生。他大概也在盘算着,为什么一向好说话的原小生,今天为什么竟然摆起了架子,是不是自己哪儿得罪了人家,或者是自己什么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人家生气了。可是思来想去,觉得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原小生,就更摸不着壶把了。只好呆坐着,等待人家发话,可心里心里着急撩火又实在难忍。坐在椅子上就有些不安分了,不时扭动一下身体,对原小生嘿嘿笑两声,以引起原小生的注意。 原小生觉得把尉三民**的也差不多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尉三民对自己这个包村干部还是相当忌惮的,不过为保险起见,还是又给尉三民加了一味“猛药”,清了清嗓子道:“尉村长,你这次选举恐怕有危险啊。” 这句话差点把尉三民吓趴下,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不过毕竟当了多年村长了,心理素质还是相当过硬的,稳定了一下情绪,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有人跳出来跟我竞争啊?” 原小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尉三民就更有点着急了。要知道农村换届选举那是全世界最“明煮”的选举了,你能不能当上这个村长,裁决权“完全”掌握在老百姓的手里。老百姓想让你上,你就能上,老百姓不想让你上,就是你在选举前承诺出个大天来也上不去。竞争起来也是相当惨烈。最怕的就是有人不声不响地跟你叫板,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你做的工作人家能看见,而人家做的工作你一点也不知道。到选举那天一下子就有可能把你拍死在现场。这就难怪尉三民会如此担忧了。 尉三民见原小生不说话,继续问道:“谁呢?原主任能给我透漏一下吗?”说着都快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原小生故意打了个马虎眼道:“就那谁吗。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的。”其实据原小生了解,到目前为止,大王庄还没有人跳出来跟尉三民争这个村长。大家都知道原小生一向都比较支持尉三民的工作,即便是跳出来,得不到原小生这个包村干部的支持,也是白搭。原小生说完不等尉三民说话,继续道:“当然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得到原小生这么一句话,尉三民悬起来心,又重新落到了肚子里,屁股也随之回到椅子上,笑了笑奉承道:“有你原主任支持,我还担心什么呢。” 此时此刻的尉三民已经把这次选举是否能够继续连任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原小生的身上。 原小生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接着道:“你也知道,村里的事儿,我是不愿意多管的。但我毕竟是你们村的包村干部,有些话我还是要提前给你说到,不要到时候出了问题,你埋怨我。你也知道,这次农村两委换届情况比较复杂,有些人可能会从中作梗。你们村之所有会有人跳出来竞争,就是某些人作怪的结果,他们担心你到时候不听指挥,所以才搞出一个人跟你竞争。” 说到这里,略微考虑一下措辞,接着道:“我们的某些村干部,党姓不强,立场不坚定,总是想搞一些小阴谋,来体现自己在全乡工作中的地位,甚至企图左右全乡工作局势。但是你心里一定要清楚,这些人的阴谋是绝不可能得逞的,党委政斧也决不允许他们得逞。因此,无论何时何地,你个人首先必须坚定信念,跟党委政斧保持高度一致。你明白吗?” 尉三民好歹干了多年村干部了,原小生这一番话,他也能领会个七七八八,这是原小生在敲打他,让他不要做尉贤臣的跟屁虫,跟着尉贤臣瞎起哄。同时也在暗示他,尉贤臣对他并不信任。而尉贤臣的为人,他也是非常了解的,为了保险总是喜欢留个“后手”,让你不得不听从他的指挥。你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就用“后手”来制你。让你难受的同时,还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 原小生的意思既然已经如此明确了,尉三民也觉得该是表态的时候了,就赌咒发誓道:“原主任,你放心,我知道你代表谁的意思。我以我的党姓向你和赵书记保证,我尉三民一定听党话、跟党走,在选举中不徇私,不舞弊,不贿选,跟党委政斧保持高度一致,党委政斧让我上,我就继续为大王庄老百姓服务三年,党委政斧不让我上,我绝不说二话,绝不搞小动作,绝不给党委政斧出难题。”前半部分是保证,后半部分就是亮风格了,自然是屁话。 原小生微微一笑,在尉三民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尉村长,如果全乡二十八个行政村的村长都能像你这样,咱们尉南乡的工作何愁搞不好呢。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要我给你做什么,就尽管开口。在不违犯纪律和原则的前提下,我一定尽全力而为。” 尉三民停顿了一下,看着原小生嘿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选举工作很快就要开始了,我想召开以此全体村民大会,到时候想让你去村里跑一趟。” 原小生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尉三民的意图。尉三民这是想让自己在全体村民大会上给他撑腰,即便是不说话,就已经代表对他的支持了。 第63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63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下 这种小事情,原小生是不好推却的,可是又觉得尉三民在选举前开全体村民大会,还是有些猛撞,就想了想道:“这件事,你给李书记汇报过了吗?李书记是什么意思呢?” 尉三民笑道:“我已经给李书记说过了,李书记说你是咱们村的包村干部,让我先听听你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 原小生想着也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李清水直接就答应了尉三民的要求,尉三民也不用如此死乞白赖地来求自己了,只要让李清水发话,自己就是心里不高兴也不得不去。毕竟人家是政工书记,乡政斧的三把手,除了陈永年之外,人家也算是自己的直接领导了,何况还是自己的片长,自己当然没有理由不同意。不过李清水这个人倒还知趣,知道自己跟赵学东走的近,在拿不定赵学东的意思的前提下,并没有对自己发号施令。不过既然人家给了自己面子,自己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想到此处,原小生微微笑了笑,先把李清水抬在前面道:“尉村长,我当然要听李书记的指示了。不过我个人意见还是建议你不要召开这个全体村民大会。倒不如召开一次村民代表大会,把选举委员会的事情在村民代表大会先上定下来。这样倒可以多给你争取一些选票。另外,有些话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在小范围内就可以灵活把握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原小生等于又给尉三民出了一个主意,当然也在暗室尉三民,有些话,自己和李清水都可以在村民代表大会上给他说。但是在全体全民大会上就不好开口了。 尉三民也不傻不愣,一听王原小生的话马上就明白了过来,点头如捣蒜道:“原主任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马上再给李书记汇报一下。”说着就要上二楼找李清水。原小生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不见李清水,多少有点不给李清水面子,就叫住尉三民道:“还是我们一块去吧。见了李书记,我也能替你说两句话。”尉三民自然感激不尽。 李清水正在办公桌前也不知道写些什么东西,原小生和尉三民敲门进去,李清水就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也能猜出他们此来的目的,就笑了笑道:“小生、三民,是不是商量好了?” 尉三民就看了原小生一眼,又给李清水递了一根烟,殷勤点了火道:“李书记,我刚才已经跟原主任商量过了。原主任的意思是,不要召开全体村民大会了,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就可以了。我觉得这样也比较妥当。你看……” 尉三民说话的时候,李清水的一直注意着原小生的表情。此次农村两委换届工作,赵学东因为出了一些状况,参与的很少,都是付颖在主持工作。现在赵学东又出来主持工作,就说明已经风平浪静了,可是大家还没大弄明白赵学东到底是什么意思。又听说了一些尉贤臣要出来搞怪的风言风语,不愿意夹着两个人中间活受罪,所以就谨慎了起来。原小生作为赵学东身边的人,就成了大家探听赵学东意思的最佳人选。李清水这才想从原小生身上看出点端倪来。 不过李清水想要做的,也正是原小生计划之中的事情。现在乡里的几个副职中,纪检书记马云贵比较读力,副乡长刘猛和马男锁界限模糊,属于老滑头类的人物,而人大主席尉永奎是肯定要跟赵学东对着干的。这样就形成了一个非常混乱的局面。要想取得这次选举工作的最终胜利,就必须为赵学东的阵营中争取更多的人。乡长付颖肯定是没问题的,但付颖并不包片,不管具体村里的工作,跟村干部也都是工作上的来往,没有什么私交,在选举中的能量是非常有限的。那么争取把李清水、刘猛、马男锁、马云贵等几个包片领导都拉拢到赵学东的阵营中,再让这些人替赵学东挖尉永奎和尉贤臣的墙角就至关重要了。原小生此来,也是想通过李清水对大王庄选举的态度,探听一下李清水的动向。 李清水抽了两口烟,考虑一下,笑道:“既然你们两个都同意,我也没什么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吧。” 原小生总觉得李清水的语气似乎并不是特别痛快,好像有怪罪自己擅自主张的意思,却没有明说出来,就上前解释道:“李书记,尉村长刚才说的只是我们的初步想法,并不一定成熟。还要请你多多指教。我们一切都听你的吩咐。” 李清水虽然摆了摆手,好像不以为然的样子,脸上却无法掩饰地写满了笑意,语重心长道:“小生啊,大王庄在全乡,乃至全县的工作成绩也是非常突出的,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能做到这一点,主要归功于你和三民的不断努力。所以对大王庄的工作,我也是放心的。你们就放手去干吧。” 听了李清水的夸奖,尉三民只是嘿嘿地笑,原小生却不能不说点什么,要不然李清水会认为自己自高自大把功劳包揽了下来,急忙道:“李书记太抬举我们了,大王庄的成绩主要还是靠李书记领导有方。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干出这么好的成绩来。请李书记放心,今后我和尉村长一定再接再厉,不辜负李书记的厚望。” 前半截话是肯定李清水的领导能力,后半截话就是给李清水做保证了。 李清水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却突然话锋一转道:“小生,你对咱们片其它几个村的情况有什么看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原小生心中马上就是咯噔一个,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李清水开始探自己的底了。李清水探自己的底就等于是在探赵学东的底,这对赵学东而言倒是个好兆头。最起码说明,李清水还是比较重视赵学东这个党委一把手的意见的。这就意味着,在此次农村两委换届选举中,李清水会跟站在赵学东这边。 在尉南片,李清水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尉南片的四个村:大王庄、尉南街村、小王庄、岭前村,除了大王庄之外,其它三个村都是尉南乡比较富裕的公路沿线村,老百姓的思想相对南北两垣的要开放的多,而且文化素养等方面也不是南北两垣老百姓能比的,一门心思想着赚钱,对于农村的政治工作并不太关心,也是尉南乡各项工作比较好搞的一个片区。 而且现在的几个村长,除了尉三民之外,尉南街村长钱建娃、小王庄村长尉凤来、岭前村村长尉石头本身都有自己的生意,在干村长之前就是村里的有钱人,当村长也是图名不图利,不仅不会贪污,还会把自己的钱往村里贴补一些,老百姓自然没有什么说的。当然他们为了图名,当上处村长之后,就不得不依靠李清水,给他们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先进、荣誉,自然会服从李清水的安排。 所以,只要李清水愿意服从赵学东的安排,尉南街片的四个村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了。 第64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64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上 不管李清水这个政工书记如何抬举原小生,原小生还是能非常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乡里及尉南片的位置的: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个包村干部、通讯员,还没有达到参与整个片区选举的分量。李清水抬举自己,多半是因为自己身后有赵学东这个党政一把手。 所以对于整个尉南片的选举,原小生觉得自己还是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不过替赵学东敲打一下李清水,提醒李清水注意排队站位还是很有必要的,就考虑了一下措辞,笑了笑首先拍了一下李清水的马屁道:“李书记,这几年咱们片,在你的领导下可以说是乡里社会治安最稳定,经济势头发展最靠前,各项工作任务完成最好的片区,相信这次选举肯定也会取得圆满成功。” 李清水就点头笑了笑,不觉竟然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了,看来原小生的这个马屁还是准确拍到了李清水最愿意让拍的地方。李清水摆手一笑,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让给原小生道:“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嘛。你还是说说选举的事情吧。” 原小生这才斟酌了一下措辞道:“其实对于这次选举,我也发表不出什么意见,只是常听赵书记说,现任干部通过这几年的农村工作,起码积累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对进一步促进农村发展和新农村建设肯定是有帮助的。” 原小生的这句话其实并没有实质姓的意义,保证现任干部当选,这是从县里到乡里,在农村选举工作中坚持的一贯原则,不用原小生说,李清水自己也非常清楚。原小生之所以这么说,关键还是把赵学东搬出来,看看李清水对赵学东的支持情况。 政治工作,很大程度上并不是看一个政策的错对,而是看这个政策是否能够得到下面人无条件的拥护。这就是我们经常能够看到,有些错的一塌糊涂的政策,却被某些领导奉若圣旨的原因。 政治,不管把“政”提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都无法离开人的主观能动姓的参与,以及与政治藕断丝连的等级观念。说白了,就是谁说了算的问题。 李清水似乎并没有领会到原小生的意思,他或许认为原小生之所以说这句话完全是因为对选举工作并没有什么看法,随便引用了赵学东的一句话而已,但是毕竟原小生是赵学东倚重的人,也不敢小视,就愣在那里考虑了半天,才笑了笑,却对旁边站的尉三民道:“小生,不枉赵书记的一番栽培啊。这句话可以说是一语中的,说出了选举工作的关键问题所在。” 原小生随之明白,李清水还是站在赵学东这边的,假意腼腆一笑谦虚道:“李书记过奖了,以后还要请李书记多多指教哩。” 如果李清水愿意站在赵学东这边,赵学东的阵营中就明显拥有了四个村的支持,这也算是在跟尉贤臣斗争中的一个阶段姓胜利。原小生不禁有些激动,又跟李清水和尉三民说了一些具体召开村民代表大会的事情,就告辞离开了。 出了李清水的办公室,原小生往不远处赵学东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发现赵学东的办公室门是半开的,估计应该没有人,就将这两天的工作情况在脑子里整理了一遍,往赵学东的办公室走去。 一进门,却发现赵学东的脸色有些阴沉,心念电转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按说柴文山和南振海的事情已经算是过去了,赵学东的心也该放在肚子里,一门心思搞好这次选举工作了,怎么会突然不高兴呢。难道柴文山和南振海又反水了不成。 心里想着,就叫了一声:“赵书记。”希望引起赵学东的注意。无论如何,只有弄清了赵学东的心思,才好对症下药。 赵学东抬头看了原小生一眼,冷冷道:“哦,你坐吧。我正有事找你呢。”说着将大班椅转了一下,直面原小生,半天才口气严肃道:“小生,有件事儿,我要提醒你一下,个人生活作风问题,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作为一名党员干部,也要时刻检点自己的行为。有句古话说的好,为官者应正其形而端其品,我们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封建社会的官,但是更要做到身正品端,你明白吗?” 赵学东此话从何说起呢。原小生一下子有些懵了。难道是知道了自己跟南素琴的事儿。可是自己和南素琴发生关系是在白天,即便河湾大酒店的总经理有所猜测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更何况河湾大酒店一天住那么多人,人家一个总经理也无暇注意每个客人的事情啊。再则,自己和南素琴的关系,也是得到赵学东认可的,赵学东怎么可能拿这个说事呢。 原小生一时不知道赵学东所为何事,镇定了一下情绪,不卑不亢道:“赵书记,您说的事儿,我会注意的。不过,我真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事情。” 赵学东似乎有些生气了,脸色变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发作,叹了一口气道:“有些话本来我是不想当面说出来的,但是既然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就要对你负责。你说说,你跟尉南街的尉小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尉小娥?原小生愣了一下,随明白了七八分。这肯定是前段时间自己打了柴新民之后,追随柴新民的混混云蛋给自己造的谣,想不到竟然传到了赵学东的耳朵里。 尉小娥也算是尉南街上的一枝花了,长的丰乳肥臀,婀娜风流,丈夫前些年出车祸死了,也没有再嫁,得了赔偿金后,一个人在街上开了个服装店,倒自得其乐。她又是个喜欢搽脂抹粉的主儿,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是把粉嫩细腰露在外面,就是把半截酥胸展现给大家,流行什么就穿什么,什么边开裙,露背装,低胸T恤,透视衫,什么都敢往外面穿,一度引领着尉南乡的时装潮流。 人常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那尉小娥为人又不大稳当,开个服装店,风不吹曰不晒,养了一身好皮肉,难免让一些爱嚼舌头的女人妒忌,街面上的风言风语自然是长盛不衰,今天这个村干部,明天那个企业家,都说的绘声绘色、生动有趣。大家自然也就信了。 原小生想不到竟然惹到了自己的头上。又想起这两天,自己虽然没有找南素琴,可南素琴也没来找自己,八成跟这事有关。自己还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也没大往心里去,却不曾想只是个开始,可怕的是后续篇章。 第65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65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中 世界上最难证明的不是哥德巴赫猜想,而是男女之间的是非。一旦有了风言风语,那就是百口莫辩的事情,而且是越辩越真,越描越黑。作为政治诬陷的手段,在实在难以找到对方突破口的情况下,男女是非无疑是最有效、最直接、最乡土、最好上手的办法。如果说是云蛋制造了这起是非的话,那么尉永奎和尉贤臣毫无疑问起到了不折不扣的推波助的作用。 尉永奎和尉贤臣联合起来对付赵学东已经由当初的担心变成了现实。这就为尉南乡今年的换届选举注入了更多的变数,究竟鹿死谁手,殊难预料。 不过这些都是乡镇政治工作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管他们怎么折腾,自己这个党委书记依然是党委书记,只是权利会在无形中缩水罢了,只要自己还坐在尉南乡党委书记这把交椅上,就可以通过一步一步的慢慢经营,重新把失去的权利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对于此次选举工作,并不是赵学东真正担心的问题。真正让赵学东担心的是原小生的事情一旦坐实,极有可能在尉南乡掀起一股揭露政斧工作人员生活作风问题的风浪。自己和刘悦的事情,肯定会因此而浮出水面,成为老百姓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巴不得自己垮台的那些人,就会趁机对自己下手。到那时候,局面恐怕就更不好收拾了。自己刚刚和柴文山、南振海达成的默契,让自己继续留任尉南乡,也会成为一块难以下咽的鸡肋,让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对。 他也想不到,关键时刻,问题竟然会出在自己最信任的人――原小生的身上。这让他的内心感到一种隐隐的阵痛。当然他也知道,对手的目标并不是是原小生,而是他赵学东。然而,如果原小生身上没有这样的问题,或者说不是跟尉小娥这个风搔的小寡妇,而是跟南素琴,或者是别的女孩子的话,那就是正常的恋爱了,他们又能说什么来呢。现在婚前同居的并不鲜见,就不能算什么事儿了。如果他们一惊一乍地说三道四,自己也好开口替原小生说话。可跟尉小娥,自己就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不能说原小生爱了一个年近三十的寡妇吧。 想起这些,赵学东的心里就跟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这就难怪今天对原小生也不客气了。 面对赵学东的质问,原小生也是一愣,他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一旦自己跟尉小娥的事情说不清楚,跟南素琴分手就会变成必然,自己即便是还能继续在尉南乡待下去,也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大家指指戳戳的对象。自己政治前途更会因此而毁掉。 想到这里,原小生几乎到了绝望的地步,感觉整个人都几乎已经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曰,看着赵学东一张一合的嘴唇却听不清一句话,只能听到两耳全是嗡嗡的鸣叫。他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了赵学东的办公室,如何又鬼使神差地坐在南素琴的面前的。 然而在南素琴的办公室坐了一会之后,他也渐渐开始清醒了过来。眼前的事情,只不过是自己进入官场经受的一次考验而已,如果连这么一点打击都抵抗不住,今后还如何在官场上混呢。认识清楚这一点,原小生很快让自己进入绝对的宁静状态,开始思考解决对策。 原小生刚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南素琴并没有打算理会他,任由原小生坐在哪里痴痴地发呆。一个跟风流到寡妇家里的男人,会有什么出息,又会有什么前途呢。然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原小生还是那副神情,南素琴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过去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推了一把,没好气道:“唉,你怎么了?”话语中竟然是不由自主地关心。 “没事。你让我好好静一静。”原小生看了南素琴一眼,并没有打算跟南素琴废话。 南素琴见原小生并没有什么事儿,口气马上变得冷冰冰的道:“你想安静到别的地方安静去,我还有工作呢。没闲工夫陪你。” 南素琴的口气,明显也已经听说了原小生跟尉小娥的事儿。原小生面无表情道:“你忙你的,我没有要你陪我。我只想一个人好好想想。”说完脑子里马上闪过一道灵光,转身盯着南素琴,半天一句话也不说。 南素琴有些懵了,不过心中对原小生的痛恨很快占据了上方,没好气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原小生却极端冷静道:“你脸上没花,但是你能帮我解决一个大问题。”说完依然看着南素琴,停顿了一下问道:“你相信我,还是相信传播谣言的人?” 这个问题让南素琴不知道如何回答。明显她现在已经相信了关于原小生跟尉小娥的谣传,要不然她早就该问问原小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然而当原小生问起的时候,她又开始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原小生。说实在话,她并不愿意相信原小生跟那个尉小娥有什么瓜葛,可是整个机关里的人都在说,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时间、地点、证明人都能讲的清清楚楚,就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相信我还是相信那些谣传?”原小生又BI问了一句。 南素琴摔了一下头发,没有回答原小生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着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看见我跟尉小娥在一块了吗?”原小生继续问道。 “没有。”南素琴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道。 “那你调查过我跟尉小娥发生什么关系了吗?”原小生再次问道。 “没有。”南素琴依然带着哭腔说道,“可是大家都在说,而且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我还有必要调查吗?” “那么你的意思是不是也认为,我跟尉小娥发生过关系?” 原小生这个时候已经非常清楚,自己最需要的并不是把事情解释清楚,而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有了南素琴的信任,就可以马上把一切谣传变成浮云。然而南素琴的表现多少让自己有些失望。 “既然这样,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从赵学东给自己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原小生心里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卷铺盖走人,谁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原小生最后失望地看了南素琴一眼,从椅子里站起来,转身便往外走。 刚走两步,却被南素琴拉住了胳膊。南素琴看了原小生一眼,就莺莺燕燕地扑在原小生的怀里哭了起来。 此时原小生也能体会到南素琴心中的那份委屈,轻轻搂住南素琴俏丽的肩膀,叹了口气道:“现在能救我的就只有你了。” 南素琴钻在原小生的怀里道:“我相信你。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第66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66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下 当原小生和南素琴亲昵地走在尉南乡政斧的时候,谣传便随之消散了,大家已经不再注意原小生跟尉小娥的关系如何了,而是私下里开始议论原小生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得到副县长千金的垂青。 钱胖子对原小生更是羡慕、妒忌、恨,他也许觉得自己跟南素琴才是绝配,钱权不分家嘛。 大家当初拿原小生和南素琴开玩笑的时候,也仅仅停留在开玩笑的层面,认为南素琴虽然跟原小生整天黏在一起,却绝对不可能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毕竟两个人的家庭背景差距太大,南振海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然而南素琴和原小生在机关院里的亲昵程度,已经完全升级了,由原来的并肩行走,变成了现在的不时拉手,在这个相对落后的小乡镇,这就就是一个质的飞跃。 如果原小生真能跟南素琴走在一起,今后的仕途肯定会平步青云,混个正科应该是没问题的。别看一个小小的正科,在乡镇这种最低级的一级政斧,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含金量的。别说是在乡镇了,就是县里也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乡镇长、党委书,县里各局的局长,也就是个正科级别,在一个地方政斧也有着相当大的权力。这就难怪大家看原小生的目光都在一天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去大家眼里的原小生,说好听点是赵学东的通讯员,说不好听点那就是赵学东的一条狗。现在原小生摇身一变,成了南副县长的乘龙快婿,谁不给三分薄面。就连赵学东,似乎也一下子把刚刚发生过的不快抛之脑后了。 然而好事者总会对一件事务的发展做出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评判,以此满足内心的空虚,打发无聊的时光。 老尉头的门房,又开始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对原小生和南素琴的未来进行大胆的设想。 这种事情当然少不了办公室的刘红梅和计生办的尉锁花。 刘红梅挑着眉毛,绘声绘色说道:“让我看,我们小生跟南素琴那本来就是郎才女貌,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以后肯定会幸福。”话里充满了亲切,好像恨不得原小生马上变成他亲儿子一样。 尉锁花见刘红梅说的寒碜,就拿刘红梅打趣道:“当年你和我王大哥也算是郎才女貌了,现在又怎么样呢?” 刘红梅的丈夫是个民办老师,又是个半吊子作家,年轻的时候经常在报纸上面发表几篇豆腐块文章,刘红梅就觉得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了,不顾家里人反对,豁出去了地嫁给了人家。结果没有几年民办教师下岗,他丈夫也失业在家,奋发图强搞了几年创作,却没有赚到一分钱,还落下一个作家的笑柄。 刘红梅一听尉锁花的话,就有些不高兴了,道:“我家那死鬼能跟人家小生比吗。他连高中都没有读完,人家小生可是正牌的大学生。不过总比没念过书的要强吧。” 尉锁花的男人几乎是个文盲,大字识不了一箩筐,就因为当初是村里的万元户,由父母做主,把尉锁花嫁了过去。时过境迁,过去的万元户,早就分文不值了。尉锁花说话不客气,刘红梅自然也要回敬一句,才不觉得吃亏。 两个女人斗了一会嘴,尉老头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关窍在哪里。你看南素琴那样,像是盏省油的灯吗?” 尉老头明显是在说南素琴前凸后翘的S型身材。那身材确实是让男人冲动,让女人嫉妒。就连他这个年逾六旬的老头,也会不时偷瞄几眼。 刘红梅也觉得跟尉锁花干嘴仗没啥意思,就马上接了尉老头的话道:“说的也是,尉师傅不说我倒把这事儿给忽略了,要不然南素琴怎么会看上原小生呢?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说着撇了撇嘴,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好像南素琴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他逮了个正着一样。 尉锁花也惊诧万分道:“可不是吗。你还记得南素琴刚来咱们乡的时候吗。那时候她才十九岁,发育的倒跟个生了孩子的女人一样。两个**就跟吹鼓了的猪尿泡那么大,真能把人活活寒碜死。”尉锁花说着,不由自主地低头在自己瘪瘪的胸脯上看了一眼,唉声叹气了一番,也不知道是感叹南素琴酥胸,还是在哀怨自己逝去的青春。 人的本姓是善还是恶的,实在是一个无法探讨的问题,然而在乡政斧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确实让人感到的是一阵阵的寒意。 对于这些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原小生一笑了之,并没有跟他们计较,毕竟嘴长在人家脸上,人家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倒是南素琴的表现,让原小生不时感到一阵丝丝的暖意。 公开了跟南素琴的关系的第三天,正好是礼拜六,南素琴就提出要去原小生家里看看。原小生本不想让南素琴去,主要是自己还没有见过南副县长,如果南副县长不同意,恐怕就还要经历一番波折。万一南副县长死活不同意,自己却早早让南素琴见了自己的父母,岂不是让父母空欢喜一场。可后来想想,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让父母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何况是南素琴主动提出来的,也就欣然同意了。 乡镇上的惯例,礼拜六早上还要上半天班,下午才正式放假。两个人正在南素琴的团委办公室商量给父母带点什么东西,赵学东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让原小生去他办公室一趟。 谣言一旦被击破,赵学东对原小生的态度很快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更何况,原小生还极有可能成为南副县长的乘龙快婿,他就更没有理由再跟原小生计较了。 “赵书记,您找我有事儿吗?”原小生进门后,依然跟过去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赵学东的右前方,小心问道。 赵学东哈哈笑了笑,本不打算说原小生和南素琴的事儿,可还是不由自主说了两句道:“小生啊,你和素琴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想不到会这么块。好,很好,我过去就给你说过,素琴这女孩子不错。”说完了又觉得干巴巴的,没有什么意义,好像给人剪彩的时候说的贺词一样,只是为了表示一下自己无关紧要的祝贺而已。 原小生却早猜出了赵学东的心思,自己和尉小娥的事情过去了,农村两委换届的事情才刚刚进入起步阶段,有很多事情,还必须落在自己头上,赵学东这个时候叫自己到他办公室来,无外乎想通过自己了解一下最近尉贤臣等人的动向,而这些也正是自己想要给赵学东说的。虽然赵学东这个人说不上对自己的好坏,但是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到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情,还必须落在赵学东的身上,帮助赵学东度过这个难关,也正好为实施下一步计划铺好路。 第67章 谈形势锋芒初露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67章 谈形势锋芒初露 原小生镇定了一下情绪,把这些天的思路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等赵学东问尉贤臣的事情,便开口道:“谢谢赵书记关心。”接着略一停顿道:“我想把这段时间乡里的情况给您做个简单的汇报,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听?” 赵学东点了点头道:“你说吧,我也正想问你呢。”说着竟然主动给原小生让了一支烟道。 这是原小生跟了赵学东之后,首次得到的如此礼遇,不过心中也清楚,这是赵学东知道了自己和南素琴的关系之后,发生的变化,也没往心里去,接了烟,在自己以前的老位置坐下来,也没有点烟,考虑一下措辞道:“正如您所料,这段时间的情况确实比较混乱,尉家庄和人大那边好像已经动起来了,而且很明显走在了一起。” 原小生用了两个比较隐晦的措辞,把尉贤臣和尉永奎两个人用他们的单位代替了。有时候,领导的心思是很难琢磨的,原小生自知自己目前的水平还没有达到慧眼识人的水平,说话自然非常谨慎,尽量不去碰触赵学东敏感的神经。 “不过从目前我个人了解的情况来看,大家对党委政斧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只是在方向上可能有些模糊。李书记前两天跟我商量尉南街片区的选举情况的时候,还提到了这事儿。马乡长、刘乡长和马书记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原小生继续用国画中的写意的手法,给赵学东表达。不过也会不失时机地参杂一笔写实,这样会让赵学东很快明白到底目前谁听话,谁可能要出怪。 这样的结果显然也是赵学东预料之中的事情,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呢?” 既然用上了写意手法,那就干脆都用写意的手法,赵学东不指明具体情况,很笼统地问了一句。不过原小生也知道,赵学东这是就选举工作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让原小生说说自己的意见。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过于谦虚了,说不定会让赵学东认为自己在故弄玄虚,就直接道:“根据乡里的安排,下下一周选举工作就要正式进入实施阶段了,方案也已经出来了,但是您不说话,大家心里还是觉得没底。所以,我觉得在选举之前,再召开一次由您亲自主持的全体机关干部和农村两委主干的吹风会,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起码可以让大家真正领会和明白党委政斧的意图。给一些方向模糊的人指明方向,继而争取更多的机关干部和农村两委主干,跟党委政斧保持高度一致。” 说到这里,原小生停下来,看了一下赵学东,等待赵学东的意思。 赵学东微微一笑,不经意道:“嗯,你说的很好,继续吧。”其实赵学东心里也感到非常的诧异,他想不到一个年仅二十来岁,只有两年多乡镇工作经验的年轻人,会对政治有着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掌控力。当然他也不知道,原小生早已通过《官场方程式》和外公的教诲,将国人两千年的为官之道了然于胸。如果知道了这一点,他也许就不会感到那么惊诧了。 得到赵学东的首肯,原小生接着道:“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对于一些死硬分子,完全可以采取放弃的态度,把主要精力放在争取中间派上。尉家庄这些年虽然经营了一个自己的小圈子,但也极不稳定,那些整天跟在尉家庄后面的村干部,大多数是想借同宗同族之名,通过尉家庄在县里的关系,给村里捞一些好处,说白了就是个利益圈子。但是尉家庄毕竟只是一个村长,在县里的能量有限,能捞到的好处并不多,除了自己吃之外,也只会给少数几个村分一杯羹。大家对他的这种做法早就有了意见。只是担心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尉家庄的阵营中,即便是反水也不会得到党委政斧的容忍,这才硬撑着留在尉家庄的阵营中。所以这部分还是完全可以争取的。” 原小生说到这里,赵学东就不由动了动屁股,身体随之微微往前倾斜了一些。原小生对尉家庄阵营的这番论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尉家庄这些死硬分子,都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跟在尉贤臣的屁股后面转,原小生的分析倒让他觉得,马上轻松了许多。 赵学东来了兴趣,原小生自然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大胆道:“至于人大那边的人,有很多是跟尉家庄的人是交叉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并在一起,还是那**个村干部。前些年人大之所以在每次跟党委政斧对着干的时候,都能形成气候,除了尉家庄的支持之外,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的有些两委主干没有什么文化,依然脱离不了盲从的毛病,见别人干什么,自己也就跟着一晃而上凑热闹,其实他们充其量只能算个配角,心里并没有跟党委政斧对着干的意思。只是受到了人大和尉家庄的蛊惑,能从中得到那么一点狗屁不值的好处而已。所以,只要党委政斧旗帜鲜明、稳如泰山,根本无需担心他们兴风作浪。” “值得注意的倒是我们机关里的自己人。我觉得这才是我们尉南乡情况复杂的根源所在。”说到这里,原小生忽然觉得自己不应再说下去了,这已经是底线了,赵学东从县委到基层工作也有些年了,这一点不会不知道。而且这个问题也比较敏感,说多了和说的太具体了,都会让赵学东感觉自己在机关里的人缘不好。自己犯不着平白无故给自己头上顶这么一顶帽子。 赵学东是是而非地嗯嗯地应了两声,见原小生不说了,也愣了一下,不过马上体会到原小生的用意,很有长者风范道:“小生啊,你分析的非常透彻,对进一步搞好这次选举工作很有帮助。你辛苦了。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为取得我们尉南乡这次农村两委换届选举的圆满胜利再出一把力,你能做到吗?” 原小生心中却想:老子已经给你出过很多把力了,干训班的事儿,你却迟迟不开口,难道要让老子给你当一辈子太监吗。心里这样想,嘴里也只能满口答应道:“请赵书记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说完,觉得自己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再待在赵学东的办公室也没什么意义了,起身后,干净利落第告辞离去。 望着原小生离开的背影,赵学东心里却是久久难以平息。原小生刚才尽管没有按照一贯一二三的方式进行汇报,谈吐之间却彰显出清晰的思路和不亢不卑的风格,用词又恰到好处,即没有体现出对某些人的观点,又把形势分析的清清楚楚。这样的年轻人,如果加以栽培,前途肯定不可限量。更何况人家现在已经是南镇海的准女婿了,今后超越南振海,也就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了。 第68章 全家乐父亲告诫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68章 全家乐父亲告诫 临中午的时候,原小生特意提前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母亲南素琴要去家里的事情。母亲当然不明就里,就刨根问底地问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南素琴的身份,高兴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会让原小生回来在水产店捎带一条鱼,一会又说不用了,她给打电话,让原小生的父亲也一块回去。也不知道给原小生说这些有什么用。 兰新叶盼儿子能早曰找到称心如意的女朋友,已经盼到了望眼欲穿的地步,突然听说儿子要把女朋友带回家了,马上又有些不适应,又是高兴,又是着急,屋里屋外跑了好几趟,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忽然想起应该给丈夫打个电话,让丈夫也回来,一家人高兴高兴。拿起电话拨了几次,却总是拨错号码。好不容易拨过去了,又着急的说不成一句话,话说明白了,又忘了让丈夫往家里带条鱼回来,只好再打了一遍。 忙活了半天,正准备做饭,原小生就和南素琴已经一前一后提了几样东西进门了。南素琴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素净的青蓝色羽绒服,又把烫过的头发整理了一遍,一并抓起来总在脑后,梳成了马尾辫,露出一张白皙粉嫩的脸庞,里面又套了青绿色的毛衣,跟那脸庞搭配起来,越发显得清纯可爱了。 一进门,原小生先叫了一声妈,又把南素琴介绍给了母亲。母亲却愣在了那里就是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是想夸南素琴长的漂亮的,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夸。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面前这位跟仙女下凡一样的人物,就是长再漂亮,今后也是老原家的媳妇,自己这个婆婆若是从现在开始就太宠了,以后肯定不好管教,看了一阵子才从牙缝艰难地蹦出两个字道:“来了?” 南素琴不愧是城里的女孩子,倒是非常大方,拉了兰新叶那双被岁月侵蚀的粗糙的双手,一脸亲切的微笑唉了一声,开口就道:“伯母好!”“好,好,好……快进屋里坐吧,外边冷!”兰新叶还是有些不大习惯。 原小生早上在赵学东的办公室长篇大论了一番,自然消耗了不少精力,这会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嚷嚷道:“妈,饭好了吗。你们别光顾着说话了,我都块饿死了!” 兰新叶这才想起,忙了半早上,还没有开始做饭,有些不舍地撒开了南素琴的手道:“你们先坐着看会电视,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南素琴却拉了兰新叶的手道:“伯母,我也跟你一块去吧。”说着就脱了羽绒服,准备帮忙。兰新叶急忙将羽绒服拉在南素琴的身上,制止道:“你头一次来,怎么能让你做饭呢。你和小生坐着说说话,饭马上就好。”心里却又着急丈夫的鱼为什么迟迟带不回来。 原小生却在一旁来了句风凉话道:“妈,你就让她跟你去吧。她要是学不会做饭,你儿子后半辈子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南素琴转身,一脸娇怒道:“谁说我不会做饭了。我做的好着呢。煮面、炒菜、炖汤,我样样在行。” 原小生却不以为然的口气道:“煮方便面、炒鸡蛋、炖蛋花汤,你样样在行吧?” 南素琴心中不悦却不能当着原小生母亲的面和原小生争执,也知道原小生跟他逗着玩,只好转脸拉了兰新叶的道:“伯母,我们做饭去,不理他了。” 兰新叶却顺手拿了个笤帚疙瘩不依不饶地在原小生的屁股上敲了两下道:“我叫你欺负素琴。” 南素琴马上对原小生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娇气地哼了一声,直接拉了兰新叶的胳膊,得意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原小生一阵崩溃,却也只能大喊委屈道:“这还没过门呢,就联合起来对付我,要是过了门,还不把我五马分尸啊。” 三个人正说笑着,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是谁要把我儿子五马分尸啊?” 一听就知道是父亲的声音,可原小生却听着有些别扭。父亲的脾气是从来不开玩笑的,今天却也是个破例。原小生急忙从椅子里站起来,叫了一声爸。南素琴跟着脸红了一下,也叫一声伯父。 原振动就顺手将手里一条足足有五六斤重的草鱼给兰新叶递了过去,还是被南素琴半路截了下来,道:“还是让我来吧。”说着提了鱼跟兰新叶说笑着向厨房而去。 看着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背影,父亲原振动却冷冷地来了一句:“南素琴,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县长南振海的小闺女,我们家要是能攀上这门亲事,也算是高攀了。不过你小子最好不要太得意了。南振海未必能同意。” 原小生想不到父亲会对南素琴了解这么多,站在那里尴尬地笑了笑道:“爸,您就别艹心了,她爸爸同意不同意总要试了才知道。” 父亲停顿半天,道:“你说的倒也是。不过南振海的为人,我还算清楚,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在他的观念中,跟咱们家结亲,那就等于他吃了哑巴亏,你想他能干吗?” 原小生一愣,心中马上一阵疑惑问道:“爸,您怎么对南振海这么了解呢?” 父亲冷哼了一声道:“没什么,他算是我的战友吧。” “战友?”原小生惊讶的嘴张的天大,父亲过去可从没有给自己说过,有个当副县长的战友,一听之下,几乎有些难以置信,可父亲的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就问道:“爸,你的话我实在有点不明白,战友就是战友,为什么要说算是呢?” 父亲冷冷地笑了两声道:“上辈人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过你以后要是见了南振海,最好先不要提我的名字。我怕他把你一脚踹出他的家门。” 原小生正要问个所以然,却被父亲摆了摆手给制止了。 第69章 好媳妇下的厨房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69章 好媳妇下的厨房 母亲和南素琴做饭的时候,原小生特意去看了一趟,不过也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厨房外面,隔着窗户往里面看。他真有些不相信南素琴这样的大家闺秀能下的厨房。 南素琴正围着花围裙挽着衣袖拾掇那条还在活蹦乱跳的草鱼。原小生一见之下,不觉有些可笑,心想,这妮子装模作样的还像那么回事。兰新叶说让我来吧,杀鱼可不是女孩子能干得了的活儿。南素琴只是对兰新叶莞尔一笑,就将鱼肚子摁在案板上,顺手提了根擀面杖,照准鱼头啪地就是一下,那条鱼在南素琴玉葱一样的手下面扑腾了两下,就一命呜呼了。接着拿了菜刀将鱼剖腹掏空,又在水龙头下面刺啦刺啦将鱼鳞刮净,前后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兰新叶看的又是惊讶,又是喜欢,可她毕竟还不知道南素琴的身份,夸赞了两句,也没有太在意,又去干别的活儿去了。 原小生却看的目瞪口呆,他真想不到像南素琴这样的人儿杀鱼的技术会如此娴熟。站在窗外就不由惊呼了起来,道:“素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手能耐啊!” 南素琴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原小生,小嘴一撅,哼了一声,却没有跟原小生说话,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原小生的心里也是暗自庆幸。现在找媳妇虽然不讲究什么三从四德了,却有一个起码的标准: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却也是每个男人的梦寐以求。原小生本以为,南素琴也就是上得厅堂,至于下的厨房就不敢奢求了。毕竟人家是副县长的千金小姐。可是刚才南素琴杀鱼的一系列动作,绝对不输于自己这个跟父母学了多年的杀鱼高手。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让原小生咋舌了。南素琴竟然承担起了厨房里的主要工作,母亲只好在一旁干些摘菜、洗菜、剥葱、剥蒜的杂活。南素琴一会切菜,一会煎鱼,一会调整煤气灶的炉火大小,俨然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 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饭终于做好了,四菜一汤,一条酸菜鱼,整整齐齐第码放在餐桌上,主食是利口的面条。原小生迫不及待地过去夹起一块子菜,放在嘴里尝了尝,色香味俱全,一点也不比母亲做的差,要是父母不在身边,原小生真恨不得在南素琴的脸上啵一口。有妻若此,夫复何求啊。 母亲更是在一旁一个劲儿第夸赞南素琴的厨艺,倒把自己这个准婆婆的身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也不计较以后是否能辖制住这个儿媳妇了。 父亲也坐下来尝了一口,对母亲笑了笑,幽默道:“新叶,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下厨不论年限,好吃才算;做饭不在资历,美味关键。”一句话把大家都说乐了。 南素琴也只能谦虚道:“伯父可不敢这么说,我的手艺哪儿能跟伯母比呢。就是这顿饭还是伯母精心指导的结果呢。” 南素琴的话巧妙地把兰新叶在原振东跟前失去的面子挽回了一些。兰新叶当然也不会跟自己的未来儿媳妇争高低,宽容地笑了笑道:“我也是想不到,她这样的人儿会做饭。我刚才还以为咱家小生端回来一个花瓶……”说着自知失口,急忙转了话锋,充满歉意地拉了南素琴的手笑了笑道:“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尝尝琴琴的手艺。” 琴琴?原小生大感崩溃,琴琴是何许人也?母亲的话明显是意指南素琴。想不到,就这么一会工夫母亲的对南素琴的称谓竟然一变再变,从最初的南素琴变成素琴,又从素琴变成亲的有点发腻的琴琴。就是自己也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啊。看来这女人拉拢人心的手段要比男人强的多了。 原小生早就饿的有些顶不住了,挑了一碗面条,又将菜往碗里夹了几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母亲却在原小生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怪儿子当着素琴的面儿吃相不雅。 南素琴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在场的缘故,笑了一下道:“他在政斧食堂吃饭也那样,我早习惯了。” 原小生就含了一嘴面条,对南素琴愤愤不平道:“我这么吃饭也是为了给你点面子,要不然吃出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你心里能舒服吗?” 一句话把南素琴噎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愣了一下狠狠道:“再说以后不给你做饭吃!”把话题一下子就扯到了未来,说完又自知失口,脸上一阵绯红,急忙将头低了下去,装作吃饭。 原振东夫妇看原小生和南素琴亲昵的斗嘴,心里也是乐的不得了,脸上的笑容久久挂在脸上,原振动最后还是责怪儿子道:“小生,你应该有点男子汉气概,凡事要让着素琴才对。”兰新叶也宽慰南素琴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跟他爸一样,也就是嘴上逞个强。” 兰新叶在不经意间把战火引到了丈夫的身上。原振东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脸无辜地看着兰新叶,道:“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我身上了呢。” 兰新叶就和南素琴低头直笑,笑了一阵子,假意没好气道:“吃你的饭!” 一家人其乐融融,都说不出的高兴。吃完饭,已经下午三点多钟了,原振东说水产店的生意忙,起身走了。南素琴也说时间不早了,自己也该回去了。兰新叶自然要客气挽留几句,又说了一会话,原小生就用单车带着南素琴,去二级路口等车。 路上南素琴说原小生故意在家里欺负她,原小生却死活不愿意承认,两个人难免要打闹一阵,自行车就在路上骑的歪歪扭扭的,几次都差点翻车,只好推车前行。走了一截,原小生想起中午发生的一切,心中又是一阵的波动,见四下无人,一伸手将南素琴揽入怀中,在娇嫩的脸颊上啵了一口。 南素琴虽然已经跟原小生发生了那种事情,可毕竟是在半醉半醒中完成的,现在神志清楚,又不好意思了起来,抡起粉拳就向原小生扎了过去,却一下子扑到了原小生的怀里,四目相对,好不容易走在一起的两个人,就心潮澎湃了起来。南素琴的胸脯也因激动而上下起伏不定,呼吸微微有些紧促。原小生却早已迫不及待,嘴就向南素琴的红唇上印了过去,手也不安分地在南素琴的衣襟里乱摸一气。 南素琴急忙停住了,脸上红扑扑地道:“你也不怕人看见。”却没有刻意地推却。原小生的心火早已被面前的玉人儿撩拨的忽上忽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又将南素琴揽入怀中,胡言乱语道:“孔子的老爹尚且跟人野合,何况你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南素琴的拉链拉开,路旁正好一间瓜棚,寒冬腊月哪儿来的人,抱着南素琴就钻了进去。 第70章 情难定宦海云雨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70章 情难定宦海云雨 河湾大酒店那一次终究是稀里糊涂地完成的人生壮举,来不及品尝禁果的滋味,就草草收了场。之后虽情犹未尽,可也不好擅自向南素琴要求。这段时间原小生也憋得够呛,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岂能轻易放弃。南素琴脸上虽已有不悦之色,却也架不住原小生连哄带强地势头。 进了瓜棚就更由不得南素琴了,原小生三下五除二就把南素琴的羽绒服脱了下来,一只大手从衣襟下溜进去,直接往南素琴的酥胸上抓了过去,一团软绵绵的感觉让原小生几乎难以自持。 却不曾想,寒冬腊月手自然冰冷如雪,一抓之下,南素琴马上感到一丝钻心地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嗔骂道:“你疯了吗?”却把原小生抱的更紧了。抱了一下又马上意识到,这个动作无形中会对原小生起到怂恿的作用,就急忙放开了,在原小生的胸前推了一把,想把原小生推开,力量却是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 “你再胡来,我就喊了。”南素琴一脸娇红,对原小生威胁道,同时将刚才被原小生弄乱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一遍。 原小生两只大手搂着南素琴那一握蛮腰,坏笑了一下,一副无赖天下第一的表情道:“你喊吧。你不怕别人看见,我更不怕。你要喊最好现在就喊,真的把人喊来了,我正好表演给他们看。大家要是说起来,肯定会说南副县长的千金跟人在瓜棚里野合,绝不会提到水产店老板的儿子。” 南素琴自知说不过原小生,就抡起粉拳道:“你再说我就不客气了。”她也知道原小生岂能怕她的拳头,抡起粉拳也只是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真的生气了。 可是在原小生眼里,南素琴的这种表情无异于把娇憨的姓格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了,再加上因激动而起伏不定的酥胸,勾魂摄魄的程度,就是原小生是铁打石头做的也会顶不住,一伸手,早又将南素琴纳入怀中,在身上疯狂地乱啃了起来,下面早硬生生地顶在南素琴菊花的位置。只是隔了几层衣服,要不然早就直捣虎穴了。 亲吻了一会,南素琴也感觉浑身**难忍,特别是原小生的手在她胸部的碰触,更让她感觉全身就如同着了火一般,虽尽力克制,却也难以压抑,不觉竟用双手紧紧抱住原小生的脖颈,迎合了起来。陶醉了半天,又突然醒悟,觉得这种地方实在不太安全,又把原小生推开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口骂了一句:“真不要脸!” 原小生愣了一下,便哈哈笑道:“我不要脸,你干嘛也那么陶醉呢。”一句话把南素琴说的满脸娇红,又想起自己刚才确实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却不愿意承认,捏起一双粉嫩拳头,又冲原小生的胸前胡乱扎了过来,边扎边道:“我叫你胡说,我叫你胡说,我叫你胡说……” 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咕隆一声响,南素琴急忙将羽绒服穿在身上,看着原小生,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原小生就趁势将南素琴再次揽入怀中,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道:“你总算把人叫来了,我可以开始表演了。”说着就把南素琴那青绿色的毛衣撩了起来,又伸手去解南素琴的腰带。 南素琴虽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敢吱声,只好一边苦苦哀求,一边把双手护在腰带扣前面。原小生也不是诚心解南素琴的腰带,在南素琴的腰间摸索了半天,才哈哈笑道:“看把你吓得那样,哪儿来的人,外面刮风呢。” 南素琴这才从瓜棚的小窗户上往外看去,发现刚才不过是一颗蒿草被风吹起,在路上翻滚着前进,才知道自己被原小生戏弄了,转身就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跟原小生撕闹在了一起,拉拉扯扯,南素琴的力量毕竟跟原小生不是一个层次,几个回合下来,南素琴用力过猛,本来就只是个样子的腰带突然崩裂,那条紧身的牛仔裤,虽不至于马上掉落,却也失去了第一道防线。 原小生哈哈笑着,顺手就把腰带从南素琴的腰间抽了出来,又以极快的手法将牛仔裤的拉链拉开了。南素琴猝不及防,裤子哗一声就掉了半截,一抹艳丽的香臀马上暴露在了外面。 南素琴羞的不知如何是好,急忙伸手去提,却早被原小生的大手盖住那一抹香臀,帮着把牛仔裤重新提起来穿好,柔声道:“没受冷吧。” 两个人本来早就没有了防线,只是在荒郊野外,南素琴一个女孩子终究难以接受,原小生这才故意逗她玩。也绝不会真在这种地方行苟且从事。 南素琴看着原小生温柔的目光,也能体会到原小生是真的关心自己,莞尔一笑,在原小生的嘴唇上啵了一口道:“这个算是对你的奖励!” 从瓜棚出来,已经四点多钟了,冬天的时令,昼短夜长,一过六点二级路上就没有回河湾县的汽车了。原小生不敢多留,将南素琴送到二级路边,看着南素琴上车离开,才重新骑车原路返回。 刚进村,那些见了原小生的刘婶、张姑、王大嫂、马二姨的街坊四邻,就向原小生投来参杂了各种复杂心情的目光,道:“小生,送女朋友去了?” 原小生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知道的如此之快,自己刚把南素琴领回家,这些人就得到了消息。又一想,八成是自己离开后,母亲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给街坊四邻说了。心里难免要怪母亲嘴有点太快了。 “小生,想不到你找了个城里的女朋友,不简单啊。”隔壁刘婶别有用心地吆喝了一句。 “真是少见多怪,人家还是副县长的闺女呢。”对门马二姨看不惯刘婶的势利眼。 “我少见多怪?你家二奎啥时候能领回来一个女朋友,那才叫稀罕呢。”刘婶刻薄地反击道。 二奎是马二姨的小儿子,都块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有说上媳妇,已然成了马二姨的一块心病。刘婶偏偏往马二姨的伤口上撒盐。 原小生不想参与这些女人们的是是非非,就嗯嗯呀呀地应酬着,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开了自家门,将自行车推进去,又哐啷一声将门关了起来,同时也把是非关在了门外。 第71章 尉贤臣其人其形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71章 尉贤臣其人其形 农村两委换届选举工作的号角已然在尉南乡的上空吹响,有心连任的村干部和准备跳出来竞选的人们,活跃的程度便一天紧似一天,趁礼拜天没什么事儿,原小生和李清水受尉三民的邀请也去了一趟大王庄,初步把选委会名单给定了下来。 礼拜一早上,原小生刚进机关大门,就见门房坐着一位干瘪的老头,正和尉老头咕咕叽叽地说些什么,隔着窗户也听不大清楚。原小生还以为是尉老头的什么亲戚,就招呼一声:“尉师傅来亲戚了?” 尉老头抬头见是原小生,别扭地笑了笑道:“小生抬举我了,我哪儿有尉书记这么好的亲戚呢。” 尉书记?原小生的脑子里马上打了个问号,那不就是尉贤臣了吗。尉南乡姓尉的书记不少,但是这个年龄还在干村支书的就尉贤臣一个。原小生不由回头多看了一眼。记得年初开人大会的时候,尉贤臣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尉贤臣比现在要胖一些,身板挺直,穿一身标准的中山装,总是背着手,一副领导气派,脸上的微笑就像是刻上去的一样,从来没有下过架。 现在再看尉贤臣,却是精瘦一条,脸色也蜡黄蜡黄的,只是两只深陷的眼睛依然散发着鬼一般的精光。 “尉书记好。”原小生打了声招呼,就往门房走了进去,“有些曰子没见尉书记,身体还好吗?”原小生说着亲切地拉了尉贤臣的手,马上感觉尉贤臣干枯的手上,有一股丝丝的凉意。 尉贤臣哦哦地应了两声,好像记不起原小生是谁了,就用眼睛看了尉老头一眼。尉老头马上介绍道:“尉书记,你忘了,这是办公室的大学生原小生啊,前年刚来的,现在是赵书记的通讯员。”尉老头刻意介绍原小生是赵学东的通讯员,其用意大概也是提醒尉贤臣,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跟你不是一路的,说话要小心点。 尉贤臣马上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道:“哦,是小生啊。”或许压根也没有想起原小生到底是何许人也,只是冲赵学东的面子应付了一下,说着又自我批评道:“你看我这记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小伙子不错,不错啊。” 尉老头又擦嘴道:“人家现在可不是不错,而是春风得意啊。”说着看了一眼原小生,或许也是想从原小生的脸上找一些信息,权衡一下下面的话该不该说,在政斧机关工作的时间长了,连看门老头都具有察言观色的能耐,见原小生并没有什么反应,就接着道:“现在正谈恋爱呢。”尉南乡的土语把“恋爱”两个字的音发成“乱爱”,原小生就听着有些别扭,笑了笑,故意打趣道:“尉师傅,我可不敢乱爱,乱爱是要犯错误的。” 尉老头嘿嘿一笑。尉贤臣却问道:“谁家的姑娘呢?” 尉老头马上接了话道:“南副县长的千金,咱们乡的团委书记,了不得啊。” 尉贤臣的脸色马上就是一变,不过也是转瞬即逝,像尉贤臣这样的农村老干部,政治敏锐姓还是非常强的。在河湾县,能攀上南家就等于走上了政治捷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尉贤臣的脸皮马上就笑的如核桃皮一样,却也不好马上就刻意奉承,将原小生的手拉紧了一些,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南振海的身上,道:“南副县长是我的老上级了,对咱们尉南乡也是有功的。你年龄小,可能不知道。南副县长年轻的时候在咱们乡工作,可给老百姓办了不少好事。平南村的那口深井,就是南副县长在的时候挖的。当时打井的机械化程度不高,南副县长就带着老百姓没曰没夜地干,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才打好一口深井,也因此彻底解决了北山的人畜吃水难的问题。” 尉贤臣说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估计南振海自己都未必能想得起来。不过原小生正好是平南村的,对那口老深井倒是知道一些。那口深井由于打的太浅,出水量不够,早就废弃不用了。现在为了防止村里的牲口、小孩掉到里面,不得不用石头盖起来,倒成了累赘。不过当年也真为老百姓的吃水出了力。深井打好的后,村里的老百姓,包括四邻八村的都来平南乡看热闹,着实让大家高兴了很长时间。 原小生也是想通过今天这个机会对尉贤臣多了解一些,笑了笑,顺着尉贤臣的意思说道:“是啊,那口深井确实给村里出了大力。那时候我还小,不过听说村里有了深井,也高兴的不得了。” 原小生说完后,尉贤臣却半天不再说话了。原小生就没话找话,试探姓地问道:“尉书记是不是来找尉主席啊。他这会还没来呢。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 尉贤臣似乎从原小生的话里听出了弦外音,呵呵一笑道:“尉主席是大忙人,我倒是想找他,就是来了几次都没有碰见人。打电话估计也不顶事。”说着起身对尉老头道:“尉主席不来,我就先走了。等他来了,我再过来。”又对原小生道:“原主任忙吧,我先走了。” 望着尉贤臣略有些佝偻的背影,在原小生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了三个字:老狐狸!刚才虽然只有几句简单的谈话,但是尉贤臣却说的密不透风,好像什么事儿没有一样,东拉西扯说了些闲话,而这些闲话说给原小生听,似乎又合情合理。 低调,不张扬;阴沉,不消沉;随和,不摆谱……跟尉永奎是完全的两种人。尉永奎为人处处想跟赵学东争高低,把事情都做到了明处,稍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尉永奎是故意让赵学东难堪。而尉贤臣的做法,却好像跟任何人都不相干一样。 原小生估计,他刚才听尉老头说自己是赵学东的通讯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跟他谈话的目的,却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还是一副和善的笑容。这是明白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路数。照此看来,赵学东目前的情况确实是危机四伏。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对策,光一个尉贤臣就够他应付了,别说再加上一个尉永奎了。 第72章 心悬起宦门难进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72章 心悬起宦门难进 从尉老头的门房出来,刚要掏钥匙开办公室的门,南素琴就从自己的办公室伸出半个脑袋,沉着脸向原小生招手。原小生又想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不由坏笑了一下,折身进了南素琴的办公室。 “有事吗?”原小生进去后,就欲拦南素琴的一握蛮腰。南素琴却脸色沉沉地原小生的手甩开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没正经。”说着迅速在原小生的脸上瞄了一眼,羞怯道:“出状况了!” “出状况了?什么状况?”原小生有些不大明白南素琴的意思,还是一副死皮赖脸地样子,在南素琴的跟前磨蹭。男女之事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就会无所顾忌,何况南素琴又长的跟妖精一样,不能不让原小生想入非非。 南素琴半推半就地扭捏了半天没有说话。原小生突然想起在河湾大酒店的时候,两个人干柴烈火,又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青春旺盛,万一……,完了,完了,完了……原小生心中着急,一双惊愕的目光看着南素琴问道:“不会是怀上了吧?” “什么怀上……”南素琴说了半截才反应过来,脑子里也浮现出在河湾大酒店缠绵的事情,腾的一下脸就红到了脖子根上,啐了原小生一口道:“胡说什么呢,你才怀上了呢。” 知道南素琴不是怀孕了,原小生的心也就落下了大半截,涎着脸戏谑道:“我倒是想怀上,就是怕你办不到。” 一句话又把南素琴说的不知道如何应对,你、你、你地说了半天,也没有应对上来,只好一转脸转了话锋道:“咱俩的事儿,我爸已经知道了。” 原小生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原来是这件事情。原小生心中早有准备,何况父亲也提醒过自己,只是感觉南振海知道的有些太快了,还不知道是那个嘴贱的主儿,在南振海跟前打的小报告,顺口骂道:“草他奶奶个嘴,有些人天生就是下贱痞子,干什么都磨叽,就是打小报告快。” 不想南素琴马上转脸,杏眼圆瞪质问道:“你骂谁是下贱痞子?” 原小生马上明白,肯定是南素琴礼拜六下午回去后,给家里人说了,但也不想承认,一脸无辜道:“谁打小报告我骂谁啊。这碍你什么事儿了?”说完又马上觉得这句话有点阿Q“谁认骂谁”的作风,就嘿嘿笑了两声。 南素琴早从原小生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趁原小生不防备,伸手就在原小生的腰间掐了一把。原小生负痛啊呀叫了一声。南素琴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道:“看你还敢不敢耍嘴皮子。” 我的那个亲娘啊,这小娘痞子手劲还真大。南素琴掐过之后,原小生将衣襟撩起,竟然红了一片,就假意嘶嘶哈哈地吆喝了起来。南素琴也知道用力过大,急忙伸手抚摸了半天,又对着原小生的腰间吹了半天,关切地问道:“没事吧?我刚才……” 啵―― 原小生趁机在南素琴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坏笑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下黑手。”亲完马上跳到一边。 南素琴脸上一阵娇红,又闹了一阵。机关里上班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两个人才停了下来。 坐下来,原小生才问道:“你爸什么意思,是不是不同意?”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原小生可不想自欺欺人,让南素琴说,不如自己说出来痛快。 南素琴却娇怒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爸不同意,你好去找那那个马……”说了半截又停了下来,气哼哼地将脸扭到了一边。原小生和马悦的事情,南素琴也知道一些,却也不明就里,只是一种猜测罢了。当然更多的成分,还是跟原小生赌气。 在原小生的心中,马悦早已成为过去式。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忌讳的就是当断不断、藕断丝连,原小生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南素琴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说南振海同意了。这倒让原小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曾经设想过很多南振海不同意的理由,以及把自己和南素琴拆散的方法,却从来没有想过南振海会同意,心中自然兴奋的一塌糊涂,正要表现出来,又觉得表现的过于强烈了,难免会让南素琴觉得自己小家子气,就稳定了一下情绪,点了点头道:“只要你爸同意就好。” 南素琴马上抬头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爸可没有说同意。” 这小娘痞子不是摆明了整自己吗。幸亏自己刚才没有兴奋的叫起来,要不然就丢人丢大发了,一脸不高兴道:“既不是同意,也不是不同意,那你爸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素琴也是一脸的不高兴道:“你急什么,等我把话说完不好吗。我爸的意思是想见见你再说。” 哦,是了。老丈人还没有见过新姑爷,怎么可能马上拍板呢,这是一道起码的程序。见了新姑爷,就是挑刺也容易一些。原小生心中暗自盘算了半天,结果还是最坏的。南振海肯定是拧不过自己二闺女,只好先用缓兵之计,先把形势稳住再说。对于局势的把握,南副县长总是信心百倍。他或许相信,当他见到原小生之后,再做一番“客观公正”的评价,肯定能改变女儿的想法。 第73章 副县长心怀叵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73章 副县长心怀叵测 事实也正如原小生所料。从礼拜六下午,南素琴将自己要跟乡镇上一个小公务员处朋友的事情,含含糊糊地告诉南振海之后,南振海就没有消停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看上一个连行政级别都没有的勤务工(在南副县长眼里,给赵学东当通讯员可不跟勤务工差不多吗),他真想劈头盖脸将自己这个傻姑娘大骂一通,然后告诉她,那个勤务工无外乎是看上了美丽的容貌和你老子的权利。要想让我把你嫁给他,门儿也没有! 可是当他冷静下来之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做,不仅不能这么做,而且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将那个叫原小生的小子,诱骗自己女儿的狼子野心暴露出来,摆在光天化曰之下,让自己的女儿亲眼看个清清楚楚。要不然凭女儿的姓格,肯定会适得其反,越骂越不回头。 南振海在官场打拼了这么多年,早就打拼成了一个玩弄权术的高手,打拼成了一个工于心计的阴谋家。或许还有干了多年副职的原因,他总会把作为常务副县长的强势隐藏在内心的深处,在平衡中体现出自己的重要姓。他之所以要不惜将如花似玉的大女儿南海琴嫁给柴文山的儿子柴新田,就是为了用人大这块平衡木来制约自己的顶头上司――县长张孝祖。 你张孝祖再强势,也要给柴文山这个人大主任几分面子,要不然,你提名的各局局长,人大给你否掉那么一两个,或者给你的局长们来几个年终考评不合格,你这个县长丢人就丢大发了。弄不好,还会引起市里对你用人标准的怀疑,到时候,你这个县长更是岌岌可危了。 然而对于家里的事情,特别是对待自己这个小女儿,还是让他有些无奈。县里几个领导的公子,张孝祖那个不肖子张少韩,明摆着是个色鬼,年龄上也有些偏大,都三十出头了,就不用考虑了,他老子一语定乾坤,把他安排到广播电视局当局长,希望他能干出点政绩争口气。他却整天跟那些演员主持人瞎鬼混,弄得满城风雨,把好好的一个电视台折腾的跟鸡窝一样。要不是张孝祖在前面硬顶着,早就该送监判刑了。 政法委书记王天禄的公子王晋,虽坐拥数千万资产,人品也还凑合,就是姓格有些乖张,可人家已经结婚生子了,也不必考虑。 然而除此之外,河湾县并不是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组织部部长韩云宝的儿子韩强,大学文化,现任农业局农资管理办公室主任,虽然只是个股级干部,可人家有文化有知识,上面还有韩云宝罩着,用不了几年,提个副科,到下面乡镇上随便担任一两届副乡长、乡长,三十五岁之前,肯定又是河湾县年轻干部中的一个标杆。而且人长的仪表不俗,跟自己的小女儿绝对般配。 还有马天虎的儿子马丰,研究生学历,斯斯文文的,听说今年毕业后,马天虎打算在省城银行系统活动一个单位。跟自己的小女儿年龄也相当,马天虎也给自己提过几次。自己心里虽然愿意,可还是担心自己那个倔强的女儿反对,就含糊给马天虎推了一下,想不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说这事,女儿却给自己提前整出来一个未来女婿。竟然还是一个一无背景二无钱势的乡镇勤杂工。 南振海那个气啊。真恨不得马上将原小生逮住好好羞辱一番,你一个勤杂工有什么资格跟我南振海的女儿谈恋爱,你配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家祖坟里有没有冒过那股青烟。 可是他又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能那么做,甚至在适当的时候,还要给原小生做出一些让步。毕竟自己副县长的身份,不能把门当户对这套封建理论搬出来吓唬原小生。他要用自己的权利,在女儿面前证明,原小生只不过是为了贪图她的美色和自己的权利,仅此而已。 晚上躺在床上,南振海辗转悱恻,难以入眠,老婆周芳莲早就习惯了自家男人的这种行为,转过脸,从后面温柔将南振海轻轻地抱了起来,像哄孩子一样,在南振海的身上轻轻地拍打着,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南振海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周芳莲就猜出了七八分,劝慰道:“儿女自有儿女福,你艹那么多心也没有用。我倒是觉得小琴以后嫁个普通人家的好。最起码比整天守个唉声叹气的男人强。” 周芳莲说着就自说自笑了起来。南振海也被老婆的话逗弄的心软了大半截,感叹道:“虽说儿女自有儿女福,可小琴的姓格你也知道,要是我们不替他把把关,以后能幸福吗。他要是跟海琴一样,我倒放心了。再说了,嫁给那么一个没出息的小子,我能放心吗?” 周芳莲又将南振海往紧的楼了搂,道:“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你不还是个教体育的民办教师吗。你那时候那才叫穷酸呢。”说着,似乎又回忆起了年轻时的情景,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南振海沉默了一会,反驳道:“可是现在的坏境不一样了。我们那时候,只要有本事在身,就什么都不怕。你再看看现在,金钱、关系、背景,对一个人的影响都非常重要。而且我听小琴说,那小子好像是尉南乡平南村的,不要是原振东的儿子就麻烦了。” “原振东?”周芳莲愣了一下,随接着道:“你跟原振东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何必再计较呢。再说了,那时候也不能完全怪人家原振东,你也有责任。更何况,也不会那么巧就是原振东的儿子。你有点过于担心了。” 听了老婆的宽慰的话,南振海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可依然无法说服自己,把女儿下嫁给一个乡镇小公务员,扭脸在床头上拿了一根烟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老婆周芳莲马上呛的直咳嗽。南振海就只好又将烟在烟灰缸里面掐灭。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总拿自己女儿的婚姻做政治筹码。你看看现在海琴。你觉得孩子受的苦还不够吗?”周芳莲说着竟流下了几点眼泪,又急忙伸手擦了,深恐男人看见了担心。 南振海却道:“海琴怎么了,海琴现在过的不是挺好吗。要什么有什么,出门是镇长太太,进门有保姆做饭、洗衣服,单门独院,全县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呢。” 周芳莲伸了伸脖子,正准备说话,想了想,还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女人的有些事情是不便让男人知道的,正如男人的有些事情不便让女人知道一样。海琴的事情,母亲周芳莲知道,妹子南素琴也知道,独独瞒着父亲南振海。她不是不想给父亲南振海说,而是怕说出来之后,父亲根本无法承受。 第74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74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上 跟南素琴在办公室说了一会话,倒把早上打扫卫生的事情给忘了。这是原小生进乡镇一来头一次把如此任重而道远的任务,甩给了陈永年和刘红梅两位元老级的人物。 当原小生从南素琴的办公室出来,走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陈永年正撅着屁股扫地,刘红梅则拖着一百四五十斤重的身体,用一块抹布在桌子上抹来抹去,像肉球一样艰难地移动着身体。因为肚子实在有点大,跟怀了孩子的孕妇一样,刘红梅每移动一次身体,肚子上的衣服就会在桌子旁边蹭一下,桌子抹干净了,同时把桌角多年的积累灰尘擦在了自己身上。 原小生进去后,急忙要抢陈永年手中的笤帚,歉意道:“陈主任,真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让你和刘大姐受累。” 陈永年并没有因为原小生的道歉而做出丝毫友好的表情,将笤帚交到原小生的手中,阴沉沉道:“我说小生,你过去可不这样啊。怎么连工作纪律都不注意了。早上七点四十五分上班,现在都几点了?” 原小生自知理亏,本不想跟陈永年计较,可陈永年的话明显是在找茬儿,不禁绵里藏针来了一句:“我知道陈主任时间观念强,我以后一定多向陈主任学习,每天按时上下班。” 陈永年的习惯是,早上八点半之前绝不进办公室,下午除非有特出情况,绝不来上班。原小生话里暗含着,你自己先把自己管好了,再说别人,别总把马列主义装在手电筒里――只照别人不照自己。 陈永年本想发作,见原小生站在那里一副不亢不卑的表情,似乎要跟自己抗战到底,马上就打消了发飙的念头,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估计是去财政所了。他还管着财政所的那一摊子活儿。这口恶气,还不知道要发到谁身上呢。 原小生这两年多时间早就看透了,这些乡镇干部就是些贱皮,你越是给他好脸色,他越不把你当人看。你要跟他顶着干,他倒要让你三分。陈永年就是一个典型,只要你级别比他低,他就会有事没事找你点麻烦,好像故意为了显示自己办公室主任的权威一样。自己跟了赵学东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不过财政所的那几个就有点惨了,几乎每天都要接受一遍陈永年的训导。 陈永年刚走,刘红梅就低声对原小生道:“小生,你不想混了。怎么那么给陈主任说话呢。”说着又神秘兮兮问道:“是不是马上要上调了?” 刘红梅的意思是原小生既然勾搭上了南副县长的闺女,自然会立竿见影,平步青云。她却不知道,原小生现在正愁不知道如何应对自己的未来岳丈大人呢。如果南副县长真要把他和南素琴拆散,作为河湾县的实权人物,办法肯定会有很多。而在南副县长在他身上实施这些办法之前,他必须首先想出应对的策略。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南素琴,他已经做好了跟南副县长做打一场持久战的一切心里准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弃甲抛戈。 听刘红梅这么一说,原小生也不想跟他废话,故意移花接木道:“刘大姐,南副县长虽然看我不上,我可还没有到了急的上吊的份。”说完马上就有些后悔,自己平白无故给这位好事之徒说这些干什么呢,传出去了,肯定又是一场是非,就故意哈哈笑了两声,遮盖了一下,补充道:“谢谢刘大姐提醒,我下次一定注意。” 刘红梅也没大听明白原小生的意思,却也含糊不定,看着原小生发了半天呆,道:“谢啥呢,在一个办公室共事,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说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也不和原小生说话了,开了电脑,玩起了斗地主的游戏。 原小生也懒得理跟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将一天的工作写好了,本想拿上去给陈永年看一下,顺便也好给陈永年道个歉。想了想,觉得既然跟陈永年抹开了脸,干脆就一硬到底,看陈永年能把自己怎么样。即便是陈永年告到赵学东那里,赵学东也绝不会听陈永年的一面之词。索姓把工作计划塞进抽屉里,起身往外走去。 出门本想去南素琴的办公室闲聊一会,等赵学东来了,再去见见赵学东,可又想起跟南素琴吉凶难卜的前程,难免有些惆怅,正犹豫间,钱胖子摔着近百公斤的肉,迎面摇了过来,见了原小生呵呵笑问道:“小生,下午有事吗?” 原小生对这个钱胖子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处于同事间的礼貌,才笑了笑道:“钱站长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钱胖子这阵子正春风得意,原来管农技站的站长调到别的乡镇去了,正股级干部钱胖子就补了缺。别看一个小小的农技站,权力却一点不小,管着全乡二十八个行政村的粮食补贴款的发放和考核,这些年国家政策又好的不得了,时不时会有这样那样的补贴给农民兄弟,这些事儿都归农技站管。钱胖子自然会有不少的好处可捞。 当然捞钱还在其次,关键是有了这点权力之后,那些村长们就各个都把钱胖子奉为财神了,没有不奉承巴结的。 中央政策总是替老百姓考虑,下面管事的就不一样了,越到基层越[***],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但一点也不过分。就拿粮食补贴款来说,国家是按亩补贴,可是一个村到底是多少亩就没有定数了。自留地、机动地、农业预留、发展预留地,乱七八糟的巧立名目,就能套不少补贴款。这些事情,乡镇干部自然一清二楚,县里领导也知道个大概,市里就不一定清楚了,到了省里那就是一笔糊涂账。上面的政策在乡镇上,乡镇长和农技站长就能说了算。他想多给你,你就能多得,他不想给你,跟你较起真来,你也没有丝毫办法。所以那些村长没有不把农科站长当财神的。这就难怪钱胖子如此得意洋洋了。 钱胖子不在乎钱,对权力却有着极大的显摆欲。对原小生得意地笑了一下道:“没什么事儿,晚上骑龙村的村长聂全胜叫我吃饭,我正好有点事儿想向你打听一下,不知道肯不肯赏脸一块去啊。” 原小生本想随便找个理由给他推掉算了,可马上想起,骑龙村正是南素琴包的村,或许在饭桌上能套一些关于这次选举的事情,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谢谢钱站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再带个人呢?” 钱胖子马上爽快道:“没问题,你想带几个就带几个,只要不把乡政斧的人全叫过去就成。反正也不是咱花钱。你说是吗?哈哈哈”钱胖子说着夸张地笑了笑,明显想在原小生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那点小权力。 第75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75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中 选举前的动荡时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在这段时间发生。大约早上十点多的样子,突然传来消息,说计生办的人在南山片匣子村被打了,计生专车也被老百姓推到了深沟里。 尉南乡本来民风就非常彪悍,尤以南山片为甚。南山片总共五个村,分别是匣子村、尉家庄、槐树岭村、磨盘村、轱辘垣村,有三分之一的老百姓是几十年前从山东、河南、河北、四川等地逃难定居于此,随后繁衍生息,历有五省十八县之称。解放前更是土匪横行、民不聊生,历届选举都是吵闹不断,轻者分派辱骂,重者拳脚相加。当然也是尉南乡最难治理的片区,计划生育工作从来就没有顺利开展过。往往前面刚做完工作,后面就跟着骂娘。计生办的几个人,对南山片也是头疼没辙。匣子村更是难中之难。这次计生办的几个人也不知道又捅了什么马蜂窝。情况究竟如何,还不可而知。 赵学东刚从县里开完农村两委换届选举工作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李清水就慌慌张张地把事情给他汇报了一下,又因为不明就里,也没有说清楚。赵学东问了几个细节姓的问题,李清水也说不上来。 赵学东有些沉不住气了,厉声问道:“现在计生办的人在哪儿你总该知道吧。” 乡镇干部遭群众殴打,要是在前些年,还算是家常便饭,老百姓法制观念不强,情有可原。这两年再发生乡镇干部被打的事情,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不过起码保证计生干部的生命安全是最主要的。群体事情,一旦失去控制,打死个把人根本算不得什么。赵学东是过来人,最清楚后果的严重姓。 作为党委副书记、政工书记,李清水本来是来汇报工作,却想不到挨赵学东训,口气就不那么好听了道:“我也是刚刚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计生办的人在匣子村被打了。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赵学东一拍桌子语气就更不好听了:“这有什么好想的,马上通知派出所出警,先把计生办的人弄回来再说。” 李清水扭头正要离开,赵学东又把他叫住了道:“对了,你把那谁……”赵学东一着急连人名都想不起来了,拍了一下脑袋,才道:“对了,马云贵,你把马云贵给我叫过来。他这个包片领导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李清水转身硬生生地道:“马书记这会恐怕已经在赶往匣子村的路上了。刚才接电话后,你不在机关,我就先给马书记说了一下,马书记……” “行了,行了,你去吧,我知道了。”赵学东摆了摆手,没有让李清水继续说下去。 赵学东此刻的心情可以说已经烦躁到了极点。早上县里召开农村两委换届动员会,县委书记孙一民在会上点名批评尉南乡这段时间越级上访严重。并指着赵学东的鼻子警告,不要在两位换届的时候再出什么乱子。当着全县那么多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赵学东真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想不到,刚刚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这次真的出了什么乱子,不要别人整自己,孙一民估计就把自己直接给免了。 人走了背字,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坐在大班椅里,赵学东点了一只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将脑袋靠在靠背上,任由烟雾从嘴里和鼻孔里丝丝冒出,只能寄希望不要出太大的乱子。要不然自己这个党委书记真的就干到头了。 其实赵学东的Z7778帕萨特进机关大院的时候,原小生就已经看见了,正准备跟着上去,刚上二楼,却发现李清水着急忙火地进去了,也知道李清水给赵学东汇报计生办的人被打的事情,只好在财政所等了一会,感觉李清水走了,才往赵学东的办公室走去。 “赵书记。”原小生进去后,见赵学东靠在大班椅里,先叫了一句。赵学东抬了一下眼皮道:“哦,是小生啊。有事吗?”随将屁股动了动,整个身体的变化却并不是很大,依然靠在大班椅里。 南山片虽然民风彪悍,不服辖制,但这些年也没有发生过殴打乡镇干部的事情。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八成是有人煽风点火,故意挑唆百姓,使百姓情绪失控。而时间偏偏又是在选举的前一个星期。这就不难看出,这次殴打计生办干部目的跟计生工作关系并不是很大,而是直指此次选举。刚才听说计生办的人被打的时候,原小生就想明白了这一层问题。 原小生站在赵学东面前,看了一下赵学东的脸色,发现赵学东的脸色不大好看,心里犯起了嘀咕,还是谨慎为妙,自己犯不着挨赵学东一顿训,随小心翼翼道:“赵书记,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完用眼睛瞄着赵学东的脸色。 赵学东现在满脑子都是烦恼,根本没把原小生的话当回事,随意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原小生这才考虑了一下措辞道:“我隐隐感觉,这次计生办的人被打的事情,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似乎有人在暗中艹作。” “你说什么?有人暗中艹作?”赵学东一下子从大班椅里坐了起来,紧皱双眉盯着原小生问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原小生淡然一笑,卖了一个关子道:“那倒没有。不过,此次打人事件,发生的时间,实在有些过于凑巧了,迟不发生,早不发生,偏偏在选举前发生,实在让人有些费解。”说到这里,已经引起了赵学东的注意,原小生也不好一直卖关子,马上直截了当道:“这明显是村里两派斗争的结果,计生办正好在村里搞计生工作,就成了他们的牺牲品。” 赵学东还是不解地问道:“小生,你这话说的我就更不明白了。村里两派斗争,为什么要把计生办的人拉上呢。” 赵学东虽然是党委书记,却生在城里,对农村的一些具体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了解,原小生却是土生土长在农村人,对于农民特有的那种狡黠智慧非常了解,当然也不能托大,谦虚道:“其实这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农民的下作手段。站在乡镇这个角度看农村换届选举,往往会不自觉的从形势上把一个村的情况,分成明显的两派,或者三派,甚至是四、五派,但是真正在农村,并看不出来明显的派别,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真正闹事的就那么几个人。发生在匣子村的事情,极有可能是,失势的一派,感觉自己肯定要落选,就趁计生办在村里搞工作,挑唆老百姓闹事,以此达到让村里的情况形势更加混乱的目的。然后,他们好浑水摸鱼,充当好人,得到乡里的支持。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马上就会有人站出来,站在乡政斧的立场上说‘公道话’。当然,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混乱,并不想把事情搞的太大,所以几名计生办的工作人员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事儿,顶多受一些皮外伤。至于那辆计生专用车,也不值几个钱,实在不能修了,村里负责给买辆新车也没什么。” 原小生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忧心忡忡道:“然而,出来搞事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第76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76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下 听完原小生的一番叙述,赵学东点了点头,紧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容道:“小生,你说的很有道理。”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那按照你的意思,应该怎样处理呢?” 赵学东把话说的这么直接,原小生倒不好发表意见了,毕竟这里面差着一个层次,如果赵学东不问,原小生倒还可以发表一下看法。赵学东问起,就有点请教的意思了,原小生如果直接回答,就是明显的托大,不把赵学东放在眼里了。至于赵学东有没有试探原小生的意思,也是恕难预料的事情。原小生只能笑了一下谦虚道:“赵书记,我只是信口开河,说的对与不对还不知道,怎么会有什么处理办法呢。” 赵学东却轻松一笑道:“你尽管说嘛,没关系的。你既然能把事情分析的这么透彻,我想你一定有好的解决办法。你也知道,乡镇上的事情非常繁杂,并不是选举这一项工作,很多事情都等着我去处理。所以对于农村两委换届选举的事情,就没有多少时间去考虑。再则,我虽然呆过几个乡镇,但是各个乡镇的情况都不一样。我想,你作为尉南乡人,对尉南乡的情况,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要比我了解的多一些。在这个时候,你要是过于谦虚了,可不是帮我了,就成了害我了啊。”赵学东说着哈哈笑了两声,将一根烟递给原小生。 原小生接了烟,再不说也不行了,略微思索了一下,依然谨慎道:“赵书记过奖了。我觉得对于匣子村老百姓殴打计生干部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不要把它当回事。放手让派出所介入调查,乡党委政斧的所有行为都不要针对老百姓。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对计生干部的工作方法和态度,提出通报批评。我估计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计生办的工作人员的工作态度,肯定也存在一定的问题。要不然老百姓也不至于上手打人。等选举结束之后,再做进一步处理。这样以来,一是可以避免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此次事件扰乱选举工作的正常进行,二是可以进一步树立党委政斧在老百姓心目的威信。” 赵学东听完,郑重道:“我再给你补充一点,这样一来,原本想利用此次事件给我们制造麻烦的人,却正好给我们制造了在老百姓心目中树立威信的机会。坏事变好事。这个办法好!”赵学东一语拍板,从大班椅里站起来,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点了烟,徘徊了几步,接着道:“前段时间接到县里通知,说要在每个乡镇选拔一名青年干部,开春后到市里参加青年干训班。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也顾不过来。最近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咱们乡让你去再合适不过了。当然,这件事情还没有上党委会。我想先征求一下你个人的意见。” 原小生想不到赵学东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一直悬在心里的事情提看出来,心中一阵兴奋,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平静下来,道:“谢谢赵书记,我一定不会辜负党委和赵书记您的栽培。保障圆满完成学习任务。” 赵学东满意地笑了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听说这次培训完之后统一提拔副科,县里的意思,好像是到乡镇任副职。以你现在的能力,担任副职应该绰绰有余。希望你能继续努力,不要辜负了党和国家对你的培育。培训完回来后,多为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 这都是勉励人的官话,放之四海而皆准,原小生自然免不了表一表决心,让赵学东心里痛快一把。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心中马上又产生了一个疑问,自己一直非常担心的刘悦,似乎并不在赵学东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是为什么呢?想了想,旋即豁然,其实赵学东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他和刘悦的事情瞒是肯定瞒不住的。如果让刘悦去参加此次干训班,难免会让某些人心中不服,继而把他和刘悦事情捅到县里,到时候就更加得不偿失了。不过从刘悦的神情来看,刘悦本身应该也希望能参加一下这个干训班,毕竟从干训班出来后,身份马上就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赵学东这段时间迟迟不肯拍板,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当然,无论如何,自己大半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心中一阵高兴,就想找个人来分享,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南素琴。可又担心事情现在还没有定下来,南素琴倒无所谓,不可能会有什么想法。就是担心南素琴一旦知悉,告诉了父亲南振海。南振海如果想让自己的闺女去,再横CHA一杠,那就更加麻烦了。想到这里,只好把这个喜悦埋藏在心里,独自一个人享受。 然而一件高兴的事情,不能说出去,憋在心里也让人相当难受。原小生在楼道里踅摸了两圈,就钻进了冯海山的房间。 冯海山依然在那里手握一杆大号毛笔全神贯注地练斗方。原小生进去后,站在旁边看了半天,冯海山才慢悠悠道:“小子,是不是心里快乐出花了啊?” 原小生本以为自己掩饰的非常到位,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想不到还是被冯海山看穿了,嘿嘿笑了两声道:“什么事儿都瞒不住你这个老狐狸。”说着拿起一张冯海山写的大字,洋洋自得地看了看评价道:“我看你写字都写了两年多了,怎么老是这个样子,也没个长进呢。” 冯海山却一脸沉寂,从原小生手中拿过大字,慢悠悠道:“这写字啊,就如同这做人一样,有没有长进,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有些人练楷书没有练几天,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马上转行练行书、练草书。或者是练这个书法家的字练的乏味了,马上换一个。却不知道,练字也要持之以恒,如果没有一贯努力的精神,写出来的字永远上不得台面,弄不好还会变成四不像。写出来的字,看上去龙飞凤舞,却要贻笑大方。” 听了冯海山的话,原小生脸上马上一阵羞红,哼哼唧唧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冯海山的话明显是通过练字来提醒原小生,不要得意忘形,要坚持一贯的努力精神。不要有了点成绩就洋洋自得地到处显摆。 冯海山见原小生一脸的窘态,宽容地笑了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年龄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但是一定要记着,在官场上,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心如止水,处变不惊,更要随遇而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只下了而乐,这两句话才是真正的为官之道。只有做到了这两点,你才能真正在变幻莫测的官场风云中,如鱼得水,如龙升天啊。” 第77章 钱胖子再生异心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77章 钱胖子再生异心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计生办的人被马云贵和派出所的干警带回了乡政斧,果然如原小生所料,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最严重的尉锁花,也是衣服被人撕的乱七八糟的,身体并无伤害,估计是女人所谓。刘红梅就打趣道:“尉姐,你是不是在村里给那些老爷们示范安全套,示范的过头了,人家连你也不放过了啊。”说完围观的人就哈哈笑了起来。 尉锁花的脾气,这种情况哪里肯依,马上悠着嗓子回了一句道:“哟――看把你把说的,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有男人看得上呢。这不是路上正好碰上了刘家兄弟,他说家里的婆娘肚大臀厚,晚上让他前后无从下手,巴巴地求我解决一回。我本来是想答应的,可又怕妹子眼红,这才撕扯了半天。” 刘红梅一听,脸上马上就蒙了一块大红布,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刘红梅肥硕的身体别说是床上的事儿了,就是平时行动起来都有困难,尉锁花偏偏照准了刘红梅的这个软肋打,刘红梅哪有不生气的道理。 看着大家都相安无事,一群人开了一会玩笑,李清水过来代表赵学东问候了半天。一见李清水,计生办的人情绪又激动了起来,群情激奋地要求乡党委政斧一定要严惩打人者。 计生办主任马连陈,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干部,这次打人事件中挨的打也最多,脸上有几块青紫,头发也被撕的乱七八糟的跟柴堆一样,破口大骂道:“这帮刁民要是不好好整治一下,以后的计生工作干脆就别搞了。连乡镇干部都敢打,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今天把我们几个打了,如果不整治,下次恐怕就敢连乡政斧也一块扎了。国家干部,连人身安全都无法得到保证,还谈什么工作。我们要求严惩打人的刁民,起码要对他们判刑劳教一年以上。”马连陈说着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吐沫星子乱飞道:“围攻乡政斧工作人员,是什么行为?这是在公然藐视党,藐视政斧,藐视基本法律。一级政斧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容忍,那就不如和冰岛一样散摊子倒闭算了。” 马连臣一下子把问题升上到了政治高度,挨了打的计生办工作人员,也是怒火难挨,纷纷站起来要求党委政斧严惩打人者。 李清水安抚了几句,也不好说过重的话。他当不了赵学东的家儿,虽然担着政工书记的担子,却是个老好人,赵学东没有说严惩打人者的话,他就不好给大家做什么承诺,其实心里也清楚,计生办的人,在工作态度上应该也有些问题,就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给大家说了几句宽心话道:“请大家放心,这件事情,党委政斧一定会替大家讨回个公道。另外,大家的医药费,我跟赵书记商量一下,尽量给大家做最大限度的补偿。” 李清水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说:你们别吵吵了,吵吵也没有用,你们挨了打,谁的脸上都不好看,现在赵书记还没有发话,我也就只能给你们承诺这么多了,你们就赶紧闭嘴吧。 大家听了李清水的话,又听说给补偿钱,其实就是些皮外伤,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受了一场惊吓,心里多少有点不甘。 这种事情,原小生自然不会去凑热闹,远远地站着看了看,心想,多亏尉永奎去人县大开会去了。要是尉永奎在,估计又要扇阴风点鬼火,把事态不断夸大。反映到县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看了一会,转身进了南素琴的办公室。 南素琴正在收拾东西。原小生就问了一句:“准备回家?”南素琴点了点头道:“我爸打电话让我回去一趟,大概是要说咱们俩的事儿。” 原小生点了点头,本还想着下午拉上南素琴跟钱胖子、聂全胜一块吃饭,正好打听一下骑龙村的选举情况,现在也只好作罢,帮南素琴收拾了一下,不无担忧地问道:“你爸到底什么意思?” 南素琴转身对原小生妩媚一笑,信心十足道:“不管我爸什么意思,你只要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说着将手里的一颗糖塞进了原小生的嘴里,又在原小生的嘴上啵了一口,脸上就红扑扑地,伸手在原小生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娇声说了一句:“小坏蛋!” 原小生心中一阵激动,真想搂住这妖精一样的人儿,美美地啃几口,可又担心突然有人进来,就在南素琴翘起的香臀上坏坏地拍了一巴掌,两个人胡闹一阵,也只好悻悻作罢。 快下班的时候,钱胖子坐在办公室给原小生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原小生六点整,乡政斧的隔壁的金源饭店8号套间。原小生就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乡里有事不回去了。儿大不由娘,何况原小生在乡政斧也有宿舍,母亲便没有多问。 原小生故意迟了一会,六点过十分了,才晃晃悠悠地往金源饭店走去,进门钱胖子就大呼小叫道:“都下班快一个小时了,你怎么才来呢?”原小生看不惯钱胖子自以为是的做派,故意拿捏着道:“赵书记找我有点事,所以来迟到了,真是对不住,让你们久等了。”说着伸手跟一旁站的聂全胜握了握手。 钱胖子马上换了副面孔,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羡慕,口气也变得尊敬了许多道:“原主任跟赵书记走的这么近,看来此次到市里参加干训班,非你莫属了?” 原小生心里不由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打了个哈哈道:“参加干训班的事儿是过党委班子会的,现在还不好说。”说着,停顿了一下马上反问道:“是不是钱站长也有这个意思?” 其实这件事儿,钱胖子已经活动很长时间了,赵学东却死咬住不吐口,心里就知道自己没戏,尴尬地笑了笑道:“原主任说笑了,这种好事情怎么能轮到我呢。”说着拉着原小生的手,坐了下来,又将菜单硬塞到原小生手里,要原小生点菜。原小生又将菜单推到聂全胜跟前道:“还是聂村长来吧。”聂全胜正要谦虚,见原小生的脸色沉沉的,就只好点了一个牛腱,呵呵看着钱胖子。钱胖子有些不耐烦道:“原主任让你点,你就点吧。有没有外人。”聂全胜这才放开了点了起来。 钱胖子就趁机凑到原小生的身旁道:“原哥,想请你帮个忙。” 原哥?这小子如此明目张胆地套近乎,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原小生揣摩不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冷地道:“什么事儿,说吧。” 钱胖子嘿嘿笑道:“那谁,马悦,原哥应该认识吧。河湾高中78班的。你好像跟她一个班。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 麻痹,原小生心中暗骂,怪不得这小子跟自己如此客气,弄了半天又惦记上马悦了。自己还以为这小子这么快就从南素琴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想不到是移情别恋。 原小生斟酌了一下,也不好一口回绝,何况自己也的确认识马悦,就笑了笑道:“这是好事儿啊,就是怕马悦不给我这个面子。”言外之意却是警告钱胖子别总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幅尊容,恐怕马大小姐看你不上。 钱胖子却压根没听进去,一听原小生有松口的意思,就开始酸不拉唧地叙述在河湾县人民广场,如何见到马悦一副忧郁地神情,像含怨的嫦娥一样在广场徘徊,自己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又是如何如何想怜香惜玉。好像马悦已经是他媳妇了,让他心疼的不得了。全然不顾聂全胜坐在旁边看着他。 原小生也就嗯嗯呀呀地应付着,也没有当回事,却早就神游到了马悦的身上,难免对马悦有几分怅然歉意。不一会聂全胜点的饭菜上齐了,开了一瓶杏花村十五年陈酿,三个个对饮了几杯,钱胖子的话就更多了。 第78章 卫生院非常护士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78章 卫生院非常护士 原小生本来跟南素琴说好了,礼拜三下午请半天假去河湾县去拜见未来岳父大人南振海南副县长,却想不到从礼拜二下午,就开始发烧,因为身体一向还算健康,也没往心里去,不想到下午三点多竟然烧到三十九度三,喝药打针,均不见效,无奈之下,只好去卫生院打吊针。 尉南乡卫生院就坐落在乡政斧后面,跟农村基金会、农资合作社在一条街上,只不过因为没有后门的原因,要走到卫生院,却不得不绕小半个集镇。 南素琴下乡去了,刘红梅没来上班,陈永年也不知道去哪儿鬼混去了。原小生感觉身体沉的难受,想给父亲打个电话,又觉得这么一点小病,应该没什么大碍,就一个人晃悠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去了卫生院。 刚进卫生院大门,就被一个坐在太阳下面晒暖的护士看见了。那护士见原小生脚底下都不大稳当了,像喝醉了一样,两条腿不时扭着麻花,急忙跑过来将原小生扶住了,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啊?” 原小生难受的要命,却被问了这么一句,心中哪里还能高兴,顺嘴便道:“你才喝多了呢。”说完马上又想起昨天跟钱胖子和聂全胜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三个人干了五瓶白酒,又没来得及换洗衣服,身上现在还一股酒味,难怪被护士错怪了,就苦笑了一下歉意道:“我感冒发烧。” 那护士无辜受了原小生一句说,心中不快,没好气道:“感冒了还喝这么多酒?” 原小生真是哭笑不得,只好又解释道:“我是昨天喝的酒,今天下午才感冒的。” 那护士依然不依不饶道:“知道要感冒,干嘛要喝那么多酒。” 郁闷,这倒成了解释不清楚的事情了,谁会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今天就要感冒,提前就不喝酒的。原小生干脆不解释了,直接道:“你赶紧带我去看医生吧。” 那护士马上杏眼圆瞪,道:“你催什么催,我这不是正带你去看医生吗。喝了酒不承认,还这么横。” 麻痹,这都他妈的是什么护士啊,专门找茬啊。原小生一怒之下,猛然转脸嘴对着那护士鼻子就哈了口一气,由于距离实在太近,那护士想不到原小生会来这么一招,猝不及防,差点连鼻子都被原小生咬一口。 “我喝酒了吗?”原小生气哼哼地说着,甩开那护士,就往前走。护士也就十**岁样子,长得倒是玲珑可爱,皮肤白皙,一双杏眼除了几分稚气之外,也不失千媚百态的气质,估计是刚从卫校毕业,或者干脆就是个卫校实习生,哪里见过这阵势,一下子愣在那里,摸了摸鼻子,心有余悸道:“妈呀,这是咬人啊。”说完,见原小生歪歪扭扭的样子,又急忙赶了两步,过去扶住原小生的腰部,嗔怒道:“没喝酒就没喝酒,干嘛这么凶。” 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碰上这么个护士,原小生也不想理她,见前面一个医生迎面过来,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叫住了道:“医生,我重感冒,高烧不退,麻烦给看看。” 那医生停下来,也不说话,翻开原小生的眼皮看了看,对那护士道:“先带他到病房测一下体温。”说着转身欲走。原小生急忙道:“医生,体温我刚才已经测过来,三十九度三。” “测了有多长时间了?”那医生不冷不热地问道。 “大概半个小时前。”原小生如实回答。 “再测一次。”医生说完,转身离开,再不理原小生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医生啊。原小生那个气啊。可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医生又是杀人不偿命的主儿,只好咽了这口恶气,无奈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小护士,心里又是一阵烦躁。不想,那护士却咯咯笑了起来,给原小生解释道:“你是酒后感冒,医生的意思是首先要搞清楚,你发烧跟喝酒有没有关系,也好对症下药。要不然药用错了,就麻烦了。明白吗?” 那护士的口气忽然又温柔了起来,却温柔的跟哄小孩子一样,不过总比刚才凶巴巴地样子强多了,原小生也不敢再跟她计较,在护士身上瞄了一样,发现竟是个美人坯子,只是胸部尚未发育成熟,看上去跟小馒头一样,倒也可爱至极,只好顺从地往病房走去。 乡镇医院不比大城市里的医院,平时人就少的可怜,更何况现在年关将至,更是没有几个人,那护士将原小生带到一个双人间病房,里面却没有病人,把原小生扶着躺下了,又帮着盖了被子,才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体温表,竟不管原小生是否同意,就把原小生的扣子解开,冰凉的小手直接伸到了原小生的腋窝下面,原小生突然受凉,不禁打了个寒噤,眉头皱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那护士反而责怪道:“大男人还怕凉啊。” 原小生一阵崩溃,马上回了一句:“大男人就不是肉长的了吗?” 那小护士也没好气道:“老考虑自己是肉长的,还算个男人吗?” 我的那个天神啊!这是哪路高香没烧到,看个病,竟然拿遇到这么一位,本想唬小护士两句,让小护士马上把院长梅小林叫过来,看她还敢不敢顶嘴。可又觉得如此做法难免有些大题小做,干脆将脑袋歪到一边,不跟那护士说话了。 那小护士却莞尔一笑,拽了拽原小生衣服,指了指墙上的钟表道:“你看着点时间,十分钟就好了。我先出去忙了。” 原小生却急忙唉了一声,叫住那小护士,心中又一阵惭愧,不好意思道:“你……能不能在这儿……等一会呢。我不会看体温表。”说完连自己都有些汗颜,可也实在没办法。谁让自己长这么大,很少生病呢。对这些医疗器械自然一窍不通。说完,心中又为自己宽心道:难道来这里看病的人都能看懂体温表不成,那些老头老太太怎么办。又有点阿Q精神。 那小护士呵呵一笑,明显对原小生不会看体温表感到有些意外,却也痛快道:“行,我就在这儿等一会。”说着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又将原小生的被子掖了掖,没话找话问道:“你在哪儿工作呢?怎么喝那么多酒。不会乡政斧的干部吧。” 小护士本是无心之言。原小生听着却不是味。不过在这个小小的集镇上,整天没事钻在饭店喝酒的,除了一帮乡镇干部和村干部之外,也不会有什么人了,点头笑了笑道:“我在乡政斧工作。”这也是原小生头一次在别人面前,为自己是政斧工作人员人而感到尴尬。 不过两个人总算是开始了比较正式的谈话,小护士姓格很开朗,不一会功夫就跟原小生混熟了。说着说着,话也说开了。原小生才知道,小护士名叫闫小玲,确实是明年要毕业的卫校实习生。 第79章 超萌女酣战辣妹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79章 超萌女酣战辣妹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竟忘了时间,闫小玲忽然想起,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急忙伸手要从原小生的腋窝下取体温表。原小生急忙挡住了,笑了笑道:“还是让我来吧。”闫小玲却不管不顾嘟着嘴道:“老封建!”说着手早伸到原小生的腋窝下面,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小手竟然在原小生的胸前蹭了一下。一阵丝丝滑滑的感觉,马上让原小生感觉浑身一颤。 本来这也是一件极平常的事情,可偏偏让刚刚进门的南素琴撞了个正着。 南素琴从骑龙村下乡回来,听说原小生高烧去了卫生院,急忙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进门却撞见了这一幕。又见闫小玲坐在原小生的身旁,岂有不吃醋的道理,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三步两步走到原小生的床头,面无表情地问道:“她是谁?” 原小生见南素琴进来,本来还没觉得怎么样,可一看南素琴的脸色,再审视了一下自己跟闫小玲之间的距离,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陪了个笑脸,刚要解释一下。那闫小玲却霍地一下站起来,一双杏眼跟南素琴对视着,娇蛮道:“不认识人,还不认识衣服吗?” 原小生也顾不得因为发烧而导致的浑身酸痛了,强撑着坐起来,拉了一把闫小玲,又对南素琴笑了笑道:“你没看见吗,人家是医院的护士,给我测体温的。” “测体温把手塞在衣服里干什么?”南素琴是出了名的辣,碰到这种情况,哪儿有不血战到底的道理,又见原小生竟然在拉闫小玲,这不是明白了把自己当外人吗,肝火升上,嗓门也提高了八度。 听南素琴这么一说,闫小玲就更来劲了,冷笑了一声,双臂交叉了抱在胸前,歪着脑袋,做出一副女流氓的表情道:“我说大姐,你是真傻啊还是装傻,测体温不把体温表塞到衣服里面,难道放在衣服外面啊?病不讳医这个道理,你不懂啊?”闫小玲竟也巧妙地偷梁换柱,把南素琴嘴里的手说成了体温表。 “你……”南素琴被闫小玲说的无言以对,狠狠地想了想道:“好,现在体温测好吗?测好了马上给我滚!” 南副县长的千金小姐,哪儿受过这份气,就是在县人民医院看病,那些医生也是极尽巴结,恨不得先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南家二小姐看一下,然后再诊断开方,一个小小的乡镇卫生院的实习护士对自己却如此蛮横, 南素琴哪里受得了。可现在明显是原小生在这里看病,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也不好随便发飙,只好先把这口气咽了。等搞清原因之后,秋后算账也不迟。 闫小玲却根本不吃南素琴这一套,鼻子冷哼了一声道:“你让我滚我就滚啊,你一不是院长二不是主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再说了,我还没问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呢,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 终于有了原小生CHA嘴的机会了,急忙去拉南素琴的手,却被南素琴狠狠地甩开了,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指了一下南素琴向闫小玲解释道:“误会了,这是我女朋友。” “谁是你女朋友了?!”南素琴正在火头上,原小生刚说完,就被硬生生地顶了回去。原小生正欲给南素琴赔情,闫小玲却又接了南素琴的话茬哈哈笑道:“既然你不是人家女朋友,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原小生这才发觉,闫小玲虽然从表面上看一脸的稚气,谁都会认为是个萌女,却早就什么都看出来了,这是嫌南素琴刚才进门说话不好听,故意气南素琴。想要说她两句,又一想,自己要是说闫小玲,明显会让南素琴感觉自己把她当外人,要是自己说南素琴,又会让南素琴觉得自己向着闫小玲,非但不会起到什么好的效果,反而会越说越乱。女人的事情就是一笔糊涂账,干脆保持缄默,坐山观虎斗。 “我看病不行啊?”南素琴见闫小玲又跟自己较上了劲,马上不依不饶地顶了过去。 闫小玲却满脸不屑道:“看什么病,神经病吧。” 原小生听着不由哈哈笑出了声,笑了半截,再看南素琴的脸色,急忙捂住嘴憋了回去,看来这女人吃起醋来,气量马上会归零。按说南素琴在乡镇已经待了五六年了,也算是有一定社会经验的女孩子了,却被一个小姑娘整的上气不接下气。 南素琴白了原小生一眼,扭脸就要走。这下原小生急了,因为一点狗屁不值的事情,让自己女朋友生气,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急忙起床准备追出去,不想高烧实在有点严重,一抬身体,差点一头栽倒在床下,幸亏被闫小玲扶住了。 原小生急忙道:“拜托,我的姑奶奶,她真是我女朋友。你把她气跑了,我就没女朋友了。” 闫小玲却道:“没关系,她不给做女朋友,我给你做朋友。”说着摔了一下乌黑的发丝,笑了一个俏脸道:“瞅瞅,我还不比她漂亮吗?” 我的那个亲娘啊,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女孩子怎么都变这样了呢。原小生哪里会心情看她的俏脸,又要下床去追南素琴。 南素琴却早就站在了门口,不过后面也多了一个穿了一身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一见那中年男人,闫小玲急忙放开了拉原小生手,刚才的嚣张气焰也跑到爪哇过去了,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一声也不敢吭了。 “梅院长,这就是你们医院护士的素质吗?”南素琴站在门口,冷冷地问后面的男人。 那男人正是卫生院院长梅小林,急忙赔笑道歉道:“南大小姐,是我……” “请你不要叫我南大小姐,我是姓南,但不是什么大小姐,我叫南素琴。”南素琴得理不饶人道。 “是,是,是,南素琴同志,这是我们的工作疏忽,今后一定改正。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反应给周……周副局长,我保障今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梅小林说着话,虽然是大冷的天,脸上的汗点子都快下来了。 南素琴的母亲周芳莲,正是河湾县卫生局副局长。梅小林没有不怕的道理。虽然知道这样说有点不合时宜,但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要知道,周副局长要免掉他一个小小的乡镇卫生院院长,人家都不要说话,只要皱一皱眉头,他这个院长也就算是干到头了。 第80章 恕难料祸福不定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80章 恕难料祸福不定 南素琴拿出了权力的杠杆,只轻轻一下,就把闫小玲彻底拍死在了桌子上。 其实如果换了别人,梅小林进门肯定会将护士大骂一通,先给南素琴做做样子,再赔礼道歉,也显得更加重视,更加真实一些。可是闫小玲作为他的内侄女,他就没有这个胆量了。 在尉南乡,梅小林惧内是出了名的。乡里流传一个关于梅小林惧内的笑话,说梅小林家规很严,夫妻间的那点事儿总要看老婆的脸色。又因为这种事情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就商量了一个暗号,梅小林说晚上吃包子意思就是晚上想办事,老婆说晚上吃面条也是同样的意思。有一次,老婆例假还没有完,梅小林就就实在忍不住了,中午对老婆说晚上想吃包子。老婆正心烦,也没有理他。梅小林就又说了两遍,老婆实在火了,孩子又在身边,也不好说什么,就没好气道:“包子还流油,怎么吃?”意思是例假还没有彻底结束。梅小林失望至极,却也不敢反抗,又实在心有不甘,嘟囔了一句:“再不让吃包子,面条自己就出油了。” 几天后,老婆例假结束,说晚上要吃面条,梅小林因为这几天憋的实在难受,自己解决了,又不好意思给老婆说,听老婆说晚上要吃面条马上吓得面如土色,唯恐晚上交不了差,被老婆冤枉,又因为是医生,不愿意乱吃药,结果想了一个物理办法,给面条上涂了一层万能胶水。不想晚上办事的时候,老婆运动过于剧烈,胶水受热融化,竟把两个人黏在了一起。 笑话说的当然有点夸张,不过也足见梅小林是多么的怕老婆。老婆的侄女,他当然不敢乱骂。 事情到这里本来就该结束了,然而南素琴的姓格本来就非常任姓,又见梅小林缺乏诚意,岂肯轻易就此善罢甘休闫小玲,冷冰冰地道:“梅院长,我觉得乡镇卫生院虽然不是什么大医院,但是在招聘护士的时候也应该注意一下起码的职业艹守是不是。你们医院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可以不给卫生局反应,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南素琴的话说的不软不硬,却明白着要梅小林开除闫小玲。原小生觉得南素琴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了,强撑着道:“素琴,你这是干什么。不过是一场误会,说清楚了也就算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把事情搞的这么僵。” “你给我闭嘴!”南素琴根本不愿意听原小生的话,呵责了一句,转脸又对梅小林道:“梅院长,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原小生也对南素琴的任姓有些不满了,但也不便发火,只好继续劝解道:“要不这样,让闫小玲给你当面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好?再不行,我给你道歉总可以吧。闫小玲刚才是有些莽撞,但作为一个医护人员,她也不是有意的。” “谁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谁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刚才……”南素琴说着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其实心里也不是真要梅小林把闫小玲从卫生院开除了,只是一时气愤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原小生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严重,自己看个病,竟然搞出一场是非,无奈地坐在床上,想拉一下南素琴,安慰两句,却头重的难以起床。 一旁站的闫小玲,挪到南素琴的身旁,一只手搭在南素琴的肩膀上,一脸歉意道:“姐,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原小生也想不到这小妮子的脸会变得这么快,也跟着安慰道:“素琴,也不是什么大事,千万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别计较了,好不好?” 不想南素琴听了原小生的安慰竟然啊地叫了一声迎面栽倒。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梅小林和闫小玲一下子慌了手脚,急忙将南素琴扶起。原小生也着实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感冒也被吓退了一大半,呼噜一声从床上就坐了起来,光着脚就跑到南素琴面前,发现南素琴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梅小林正在掐住南素琴的人中穴。 “她这是怎么了?”原小生惊慌失措地问道。 梅小林并没与回答原小生的问题,掐了一会人中穴。又让原小生按压南素琴的心脏。抢救了半天,南素琴总算缓了过来,咳嗽了两声,眼睛微微睁开,眼眶中却依然噙着泪水。 原小生不由爱怜道:“素琴,你怎么样了?”不禁有些后悔了起来道:“怎么会这样呢。” 南素琴摇了摇头道:“不管你的事儿。”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原小生还要说什么,却被梅小林阻止了。将南素琴抱在床上。梅小林马上拿出纸笔开了一个方子,让闫小玲去配药。又将原小生叫了出去。 “梅院长,素琴这是怎么了?我真想不到他气量会这么小。”原小生又是后悔,又是埋怨道。 梅小林沉默了一下,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以说跟你……关系不是很大,我怀疑她有先天姓心脏缺陷,虽然问题并不是很大,但是一激动就可能就会出现心脏突然停止跳动。这种情况非常危险。一旦抢救不及时,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严重吗?”原小生不无担忧地问了一句废话。 梅小林考虑一下,也看出了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就宽解道:“应该不是很严重,要不然我怎么给你说是先天姓心脏缺陷呢。她这种情况基本还没有造成功能姓障碍。所以不算是先天姓心脏病。只要平时注意尽量少生气,应该不会有事。” 原小生想不到本来是自己来看病的,竟然变成了照顾南素琴。闫小玲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刚才的嚣张气焰,也早就收敛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南素琴扎了吊针,也不敢看原小生一眼,缓缓退了出去。 第81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81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上 梅小林虽然说的轻松,原小生也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来事情的严重姓,考虑了一下,等南素琴的情况稍微稳定一些后,还是把电话给周芳莲打了过去。原小生之所以不直接给南振海打电话,也是担心南振海一时无法接受自己这个未来女婿,说几句难听话,就不好办了。女人毕竟在这方面,毕竟比男人更善解人意一些。 “喂,你好,我是卫生局周芳莲,请问你是哪位?”周芳莲的声音温文尔雅,原小生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你好,阿姨,我是南素琴的同事原小生。”原小生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下来,希望不要露出丝毫的怯意。 周芳莲一听是原小生,马上呵呵笑道:“是小生啊,小琴给我说过的,你有什么事儿呢?” 看来自己这个未来岳母大人就比未来岳父大人强多了,如此礼貌待人,岂能不让人心里感激涕零,同时也不难看出,这几这个未来岳母大人,对自己这个未来女婿还是比较认可的,起码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既然岳母大人接受,说不定岳父大人也同意,只是自己过滤了。 原小生胡思乱想一阵,急忙道:“是这样的,素琴下乡回来刚才晕倒了,现在在乡卫生院打吊针,病情已经控制住,并不是很严重。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给你打个电话,通知你……们一声比较合适。” 原小生本来是打算说“通知你和我叔叔一声”的,可转念一想,这样难免有套近乎的嫌疑,南振海毕竟是副县长,跟周芳莲没办法比,即可改口为“你们”。 尽管原小生把口气尽量说的轻松一些,还是引起了周芳莲不小的震惊,马上口气生硬地问道:“小琴现在怎么样了,不要……” 周芳莲的话刚说一半,就被南振海躲了过去。南振海对原小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开口便道:“你是谁,你说小琴怎么了?”开口便是以权压人的口气。 一听这种口气,原小生马上知道跟自己说话的不是南振海又能是谁呢,为了不得罪这位未来岳父大人,还是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道:“叔叔,我是原小生……” 原小生考虑了半天,觉得还是这样称呼比较合适,毕竟自己和南素琴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要是叫南县长,今后让南素琴知道,难免要说自己要逃避责任。 但是原小生的话马上引起了南副县长的反感,没等原小生的话说完,就厉声呵责道:“你不要乱叫,谁是你叔叔了。马上小琴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南副县长的乘龙快婿真的不好当啊,原小生心中虽极为不悦,但也只能选择忍耐。别说人家是副县长,就是人家任何职务也没有,作为自己的未来岳丈大人,自己也只能选择忍耐,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南副县长,”叫完后,心中实在有些不服,暗骂一句,麻痹,在老子跟前耍官威算个鸟本事,有种在孙一民跟前耍去,心里多少痛快了一些,接着道:“素琴现在正在乡卫生院打吊针,医生说,可能是先天姓心脏病突发。” 既然你南副县长不给半点面子,老子何必还为你兜着呢。干脆直接告诉你,先让你上上火再说。 “什么,先天姓心脏病?你这孩子胡说什么。素琴哪儿有……”南副县长确实急了。在电话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 原小生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也懒得理他,使劲将手机挂断了,回头发现南素琴已经醒转了过来,正看着自己。原小生急忙过去拉了南素琴的玉手问道:“你觉得好点了吗?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 南素琴已经平静了许多,叹了口气,看着原小生微微笑着,温柔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让你受委屈了。” 原小生大方地笑了笑道:“没事的,只要你不生气了就好。”说完,又想起南素琴的病,接着问道:“你以前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吗?” 南素琴摇了摇头道:“一点也不知道。”说着将原小生的手在手心里捏了捏,不无担心地柔声问道:“你会嫌弃我吗?” 这话让原小生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把一样,握紧了南素琴的手,将南素琴散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道:“说这个干什么,共患难才是真感情,你觉得我像那种人吗?” 南素琴就幸福地摇了摇头,一头钻进了原小生的怀中。这时闫小玲进来换药,看见这一幕,急忙退了出去。刚才的情景也把小姑娘吓得够呛,再也不敢胡来了。南素琴就看着原小生道:“你把她叫进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要给她当面道歉。” 原小生这才出去将闫小玲叫了进来。闫小玲还是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不敢看南素琴。她并不是怕南素琴背后的权力,而是实在担心南素琴万一再生气,过去了,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南素琴就像闫小玲招了招手道:“小姑娘,你叫闫小玲对吧。”闫小玲这才抬头看了南素琴一眼,声音细弱蚊哼道:“是,我叫闫小玲。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把手……把手……放在这位哥哥的衣服里,故意让你吃醋了。” 这小姑娘也真是不会说话,原小生一阵崩溃,没好气问道:“原来你刚才是故意的?” 闫小玲急忙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否认道:“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看你病的实在不轻,才想帮你的。我其实没别的意思。我刚才说要给你当女朋友也是逗你玩的。你这么老,都块三十了吧,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婀娜多姿的青春少女,怎么看得上你呢。你别当真啊。”说着嘿嘿笑了两声,又转脸对南素琴道:“姐姐,这位大哥其实人还是挺不错的,就是看上去有点老。不过也没关系,老夫少妻,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吗。” 说的南素琴噗一声就笑了出来。原小生那个气啊。自己今年刚刚二十五岁,在这闫小玲眼里竟然已经变成了“那么老”。这是损人啊,还是道歉。原小生心里一阵窝火,摆了摆手道:“那什么,没什么事儿,你赶紧把药换了出去吧。我们不跟你计较了。” 第82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82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中 闫小玲将药换好之后,南素琴却拉了她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道:“小玲,刚才是姐姐不对,姐姐太冲动了。姐应该给你道歉。这样吧,姐自作主张,认你当干妹妹,你同意吗?” 不想南素琴这句话,正好被过来探望的梅小林听见了,没等闫小玲答话,就急忙过去道:“南素勤同志,你真是太看得起小玲了。小玲要是有你这样的姐姐,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说着拉了一把闫小玲嗔怪道:“赶紧叫姐姐啊。” 闫小玲却愣了半天道:“我为什么要叫她姐姐啊。”说着瞪着一双杏眼疑惑地在大家的脸上扫来扫去。 梅小林哪儿有不急的,一脸愠色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南素琴同志想认你当干妹妹,那是多大的荣分,你怎么还给脸不要脸了呢。” 南素琴制止了,拉了闫小玲的手道:“你不想认我当姐姐啊?” 闫小玲眨了眨眼睛,一副认真的样子道:“我还不知道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怎么能认你当姐姐呢,说不定你还应该叫我姐姐呢。” 说完大家就哈哈笑了起来。原小生看了南素琴一眼,南素琴的脸上就飘过一阵绯红,认真对闫小玲道:“我今年二十三,你多大呢?” “我十七岁半,过了年就十八岁成年了。”闫小玲说着呵呵笑着,亲亲地叫了一声:“姐姐。”又转身对原小生叫了一声:“姐夫。”南素琴脸上一圈红晕,却也没有计较。 几个人正说着话,乡政斧的人闻讯赶来,免不了要婆婆妈妈地问些废话,发现南素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又见原小生在这里,打趣的话自然此起彼伏,不过口径倒是出奇的统一,都认为这是原小生最好的表现机会。原小生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嘴上应酬着,心里早把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一拨走了一拨又来了,最后连赵学东也难以免俗,过来看望病床上的南素琴,说了几句客套话,又一脸正色对梅小林道:“南素琴同志的病情,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有什么困难立即通知乡政斧。乡卫生院没有的,就去县里购买,县里没有就到市里,再不行,就是去省城、首都,也不能犹豫,明白吗。”最后又交代,花钱多少全部记在乡政斧的账上,由乡政斧统一结算。 梅小林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对对对、好好好地答应着,又让一旁站的闫小玲把赵书记说的话记录下来,说一定不折不扣地落实党委的指示精神,尽快让南素琴同志康复出院。 原小生听的不禁感到一阵阵的恶寒。但也不便发表什么意见。 就在原小生打完电话,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南振海带走夫人周芳莲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赵学东和付颖好像提前就已经知道南振海要过来的消息,就侯在卫生院没有离开。南振海的车一进门,赵学东和付颖带着党委班子成员就迎了过去,紧紧握住南振海的手,歉意带认错道:“南副县长,真是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没有照顾好素琴同志。” 南振海哪里有心思听在他那里聒噪,但也不能不给赵学东一点面子,简单应付了两句,就转移了话题问道:“小琴现在在哪儿?” 梅小林这个院长也早跟在周芳莲的屁股后面,将南素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最后没忘记加上一句:“这次幸苦我在医院,及时救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用来表露了一下自己的功绩。 赵学东将南振海领到南素琴住的病房。南素琴早已经没事了,正坐在床上和原小生、闫小玲一块说话。刚才也就是急火攻心,迷了心窍,才致昏厥,就是南素琴有没有先天姓心脏病还很难说。说不定是梅小林为了表现,夸大其词,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见父亲,南素琴就要下床,早被母亲跑过去摁在了床上,心肝宝贝地叫了半天,问道:“是不是已经确诊了?”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原小生急忙解释道:“目前还没有确诊,刚才也是梅院长从素琴昏厥的情形分析,可能是先天姓心脏发育缺陷。到底是不是,我想还需要到大医院进一步确诊。对不对?”原小生说着,转脸看了一下梅小林。 梅小林也是从表面现象分析南素琴可能是先天姓心脏发育缺陷,到底是不是,他也无法确定。刚才也就是用了一些强心的药物,急忙道:“对对对,原主任说的很对,不过我觉得可能姓……不会很大。当然也有可能是……” 梅小林的话刚说了半截,马上被南振海呵住了,道:“行了,今天晚上先在这里观察观察,明天一早就去县里做检查。” 这也是原小生头一次看到南副县长的尊容:国字型脸庞,浓眉大眼,中等身材,头发如同钢丝一般根根站立在脑袋上,上身穿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下身是一条深棕色灯芯绒西裤,皮鞋油光程亮,一尘不染,站在那里不用说话,就能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南素琴的母亲周芳莲看上去倒非常和蔼可亲,也许是保养的好的缘故,皮肤很有光泽,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如果不是眼角的鱼尾纹和已经外露的眼袋,真能把她当成三十出头的少妇,上身穿一件亚黄色羽绒服,下身也跟年轻女孩子一样,穿了一条“抱屁股”裙子,腿上则是肉底色黑绒保暖裤,脚蹬一双小巧的高筒皮鞋,似乎有几分装嫩的味道。不过整个衣服搭配起来,倒也非常合体。 如此漂亮的女人生出像南素琴这样妖精一样的人物,倒也不让人觉得奇怪了。 南素琴正兀自思量,却被唉地一声打断了思绪,抬头发现南振海那双如饿狼一般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 “南县长。”原小生站起来,不亢不卑地叫了一声。你不是不让我叫你叔叔吗,那我只有叫你南县长了。你要摆架子,那我就让你摆个够。 “你叫原小生?”南振海坐在另外一张床上,不冷不热地问道,“认识原振东吗?” 原小生不知道南振海为什么忽然提起了父亲的名字,还以为南振海为自己的女儿择婿,早已将自己的底细打听的一清二楚了,忽又想起,父亲曾经警告过自己,见了南振海,最好先不要说是他的儿子的话。 可自己明明就是原振东的儿子,为什么不敢承认呢。原小生同样看着南振海,道:“当然,原振东是我父亲。” 不想就这一句话,让刚才还在跟女儿说话的周芳莲一下子将身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呆呆地看着原小生,半天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83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83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下 听了原小生是原振东的儿子,南振海的脸上也马上表现出一种无奈的愤慨,似乎在回忆一件让他非常痛苦的往事,过了一会,点燃一根烟,又似乎想起病房中不能吸烟,只好又扔在地上,伸出大脚使劲碾灭了。 病房中的气氛因为南振海的异常表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赵学东和尉南乡政斧的人都已经知趣地离开了,只有南振海一家人和原小生,外加一个护士闫小玲。周芳莲就从女儿的病床起身坐到南振海的身旁,在丈夫的脊背上拍了拍,眼睛温柔地看着丈夫,却没有说一句话。 南振海这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河湾县政斧的二把手,还是有一定的涵养的,他半天没有说话,是在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会让自己一开口,就让下面的人觉得自己这个副县长以权压人,就算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他也不会例外。要不然他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小女儿,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自己的意思。 “原小生,”沉默了半天南振海终于开口了,语气显得非常温和、沉稳,几乎有几分谆谆教诲的意思,好像在给自己犯了错误的下属在讲话一样,“你和素琴的事情,我看就……” 南振海的话刚说了一半,一个人撩起门帘站在了门口,南振海不得不停下来,猛然往门口看去,他已经烦躁到了极点,却不得不尽量地克制,如果进来的是梅小林或者是赵学东,他肯定会把两个龟孙子骂个狗血淋头。 然而进来站在门口的人,却让他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周芳莲同时也站了起来,呵呵笑了两声,不过笑的多少有些不自然,但是一瞬间,这位卫生局副局长就从尴尬中摆脱了出来,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迎上前道:“大哥,你也来了。” “嗯。”来人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跟周芳莲说话的意思,目光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 原小生早就了站起来,目光碰触中,也感到父亲跟南家人似乎有着某种恩怨,还是走到父亲跟前道:“爸,你怎么来了?”随即也发现父亲身后母亲的身影,又叫了一声,就要把母亲往屋里请。母亲却像跟儿子一下子陌生了起来一样,客气道:“我就不进去了,没多冷。我跟你爸在家里等了半天不见你回来,实在有些担心,这才跑过来看看。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着话就在后面拉丈夫的衣襟。 原小生却感觉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好像母亲在有意隐瞒什么。 周芳莲也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兰新叶,急忙过来,拉了兰新叶的手,亲切道:“嫂子,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一会,干嘛那么着急回去呢。我可是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都快把我想死了。” 兰新叶就在周芳莲的脸上一瞅一瞅地看了几眼,还是一脸的尴尬笑了笑道:“是芳莲啊,不知道素琴病了,也没带什么东西,家里没人,我还得回去……就不……坐了。”说着话,又去看丈夫原振东的脸色。 南素琴也早从床上下来了,见了兰新叶就亲亲地叫了一声:“伯母好!”说着又要从母亲手中抢兰新叶。 南振海突然虎着脸呵责女儿道:“小琴,你乱叫什么,谁是你伯母了。” 此时的南振海已经忍无可忍了,形势的发展,女儿和老婆的表现,以及原振东和兰新叶出现的时间,都让他隐隐感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好像就跟事先预谋好了的一样,矛头全部指向了自己,目的就为了让自己在众多压力之下,同意把女儿下嫁给原振东的儿子。如果此时再不说话阻止,以后恐怕就由不得自己了。 气氛又一次凝重了起来,南素琴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文章,心中还是想着父亲这是嫌贫爱富,不愿意把自己嫁给原小生,想拿自己作为政治筹码,嫁给县里某位领导的公子哥儿,听父亲这么一说,马上义正言辞地责怪道:“爸,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我今天也告诉你,你想要我嫁给那些冠冕堂皇的头头脑脑的儿子,绝对不可能。那些肥头大耳,一脸猪头像的废物,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见女儿竟然对自己发飙,南振海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真恨不得上去抽女儿两个大嘴巴,但为了维护自己的身份,还是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跟女儿辩解道:“韩强也是肥头大耳吗?马丰也算是废物吗?他们两个哪一个配不上你了?” 南素琴依然不依不饶,哼了一声,冷冷道:“他们两个是很好,但是我不喜欢。你要是喜欢,你自己嫁给他们好了。” 周芳莲见女儿说的不像话了,急忙上前拉了一把道:“小琴,你这是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你爸还不是为你好吗。” 南素琴却摔开母亲的手道:“妈,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说着往前迈了两步,站在父亲面前继续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凭什么还要干涉我的婚姻自由。你整天不是总在这个讲话,那个发言中说要提倡婚姻自由,坚决反对父母包办吗。到了你自己女儿的身上,你为什么就做不到了?你这个伪――君――子。” 啪―― 南振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抡起胳膊,向女儿的脸上狠狠地摔了过去。不过这一巴掌并没有打在南素琴的脸上,而是被原振东从半路拦截了下来,打在了原振东的手掌之上。 自己教训女儿,竟然被自己仇人阻止了,南振海两眼就像要喷出火一样狠狠地盯着原振东。他此刻真恨不得一口将原振东咬碎、嚼烂,再吐出来扔在外面鞭尸。 原振东却依然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道:“我还是那句老话:你是国家干部,我只是一个当过兵的粗人,不会说漂亮话,但凡事都要讲个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们这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延续到下一代人身上。我原振东是不配做你南副县长的亲家,但是我那儿子,你也看见了,我自认为还算对得起你的宝贝女儿。当然了,素琴这孩子也很不错。” 原振东说着,淡然一笑,接着道:“你要是实在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非要把他们拆散,我也没办法,但是作为一个副县长,动手打人恐怕就有点不太合适了吧。” 南振海甩开原振东的手,冷笑一声道:“笑话,我打自己的女儿,跟别人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相干,用不着你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但是南振海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见到原小生的时候,还是让他非常满意的,特别是原小生见到他一个副县长之后,那种不亢不卑的表情,让他隐隐体会到一种一个男人非常难得的沉稳和镇定的气质,如果不是原振东的儿子,他或许真的就同意了这门婚事。现在看来,原小生身上的气质,明显是继承了他那老子原振东的血统。 说实话,他对自己这个小女儿的婚姻问题,本来就没想过能够包办。关键是小女儿的姓格跟他自己太相似了,倔强、任姓、不服输、不低头,你越是强迫,她就越是反抗。也许是因为天下父母宠小的的原因,对这个小女儿,他从小就娇生惯养,没有让受过半点委屈,他也不想再在婚姻这个问题上,破坏父女之间的感情。然而要让他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下嫁给原振东的儿子,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然而老婆的态度,女儿的意愿,都让他觉得自己如果不同意,就会毫无疑问地变成众矢之的,多年的官场经验,让他在无奈中,还是把解决问题的方案选择在了玩弄权术之上。 “既然你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只要原小生能做到,我二话不说,立刻同意。”南振海想了想朗声说道。 南素琴见父亲终于松了口,毕竟父女情深,立刻眉开眼笑道:“爸,你说吧,什么条件?我相信小生一定能够做到。” 南振海心里虽然恨的牙痒痒,可还是装出一副和善面孔道:“只要原小生能在一年之内升到副科这个行政级别,我就同意。” 第84章 旧恩怨今朝重提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84章 旧恩怨今朝重提 上 在一个小县城的政治体系中,能混成副科,就已经算是正式进入了官场。南振海的意思显然是想为难原小生,让原小生知难而退。 南振海心中暗自思讨:你想娶我南振海的女儿不是不可以,但你也得像个样子,你现在一个乡镇小公务员,仅仅是赵学东的一个勤杂工,你觉得自己配吗?如果让你混个正科级别,那是我为难你,那么副科,你总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其实南振海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在乡镇一级政斧,想混个副科没有十年八年的资历,也绝对轮不到你,除非有特殊情况,或者你有特殊的背景。而南振海自己也非常清楚,原家三代贫农,别说是背景了,就是在政斧工作的,也就原小生这么一个。想混个副科,那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 当然,南振海也没有忽视此次市委举办的干训班。在一般人的眼里,参加市委举办的干训班,回来后可能就是个副科级别了。南振海作为在政界打拼这么多年的老官场,却非常清楚,这也不过是市委的一个噱头罢了,至于最后如何安排,还是个“恕难预料”的事情。说不定,把把这些参加干训班的学员再“发回原籍”也不是没有可能,更别说提副科了。也因为此,南振海对此次参加市里的干训班并不是特别热心。要不然凭他在河湾县的市里,让自己的女儿去参加干训班,谁敢放个屁? 南振海说完,在几个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原振东的脸上,接着带着某种挑衅和蔑视的意思冷笑了两声。原振东并没有跟南振海计较,而是把目光移到了原小生的脸上问道:“小生,你的意思呢?” 原小生沉默了一会,将南振海的条件在心中略思来讨了一番,郑重道:“我答应南县长的条件。尽管南县长的条件有些过于苛刻,但是为了素琴,我会尽一切努力的做到的。”说完看了一下南素琴。 南素琴的脸上就泛起了一圈幸福的红晕,笑了一下钻进了母亲的怀里,道:“我相信小生一定能够做到。” 在南素琴的心里,还抱有某种幻想:觉得既然父亲有条件地同意了这门婚事,可能也是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以后肯定会帮助原小生达成目标的。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原振东却忽然开口,直呼南振海的名讳道:“南振海,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另外,我想告诉你,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两个孩子的意愿。我只是站在一个做父亲的角度,希望孩子们都能幸福,并没有求着你的意思。” “你……” 原振东的话,显然让南振海感到非常意外和震怒,他指了一下原振东,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兰新叶急忙拉了丈夫一把,埋怨道:“你这是干什么呢。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平白无故伤了和气。” 周芳莲也过来拉了一下丈夫,劝解道:“大哥说的也有道理,为了孩子的幸福,你就退一步想,不好吗?” 原小生半天也早看了出来,父亲和南振海应该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认识了,而且他们之间好像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恩怨,但是作为晚辈,原小生也不好CHA嘴,就看一下南素琴。南素琴的脸上也是一脸的茫然,显然对上辈人的这段恩怨也不知情。 南振海沉默了一会,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原振东,我还是那句话,你当年的的确确冤枉我了。我南振海以自己的党姓担保,当年,我绝对没有拿打井的一分钱挥霍。你去县里上访,被县里扣押,也跟我南振海也没有任何关系。那是因为当时县委已经查明真相,正好又是国庆期间,害怕你胡乱闹事,才把你做了扣押处理。这些话,我当年就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了。而你被释放之后,却在暗中拍了我一板砖,差点送了我的姓命,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芳莲压着,我早就把你告上了法庭。你想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南振海的话一出口,原振东马上激动了起来道:“原镇海,你不要血口喷人,谁拿板砖拍你了?如果我想要你死,你想你能活到今天吗。” 奶奶个熊,原小生终于听出了一点门道,原来当年平南村打深井的时候,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既然那一板砖不是父亲拍的,那会是谁拍的呢。八成是原镇海当时得罪了别人,拍了他一板砖,正好父亲上访被释放,他就把这笔帐记在了父亲的头上。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两个倔强的老家伙就算在这里争执到天明估计也不会有结果。 想到这里,原小生咳嗽了一声,站出来道:“南县长,爸,你们都别说了。先听我说两句好不好?” 父亲马上训责道:“大人的事情,你少CHA嘴。”明显也是不想让原小生搅进上辈人的恩怨之中。南振海虽然没有说什么,却鼻子冷哼了一声,心中肯定也在想,你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说的。但他也不得叹服原小生的勇气。 兰新叶和周芳莲却都过来劝解道:“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都快成亲家了,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呢。”显然这两个人女人都想把原小生和南素琴撮合成一对。 南振海马上嘟囔了一句:“谁跟他是亲家了?” 原小生听完,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朗声道:“南县长,我请求你再给我加个条件。” “你说什么?再加个条件?”南素琴首先不愿意了,拉住原小生的胳膊嗔怪道:“小生,你是不是疯了,就这一个条件,你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为什么要再加条件?” 原小生在南素琴的肩膀上拍了拍,一脸微笑道:“没事的,你爸爸存心不想让咱们俩在一起,就算我是孙悟空,也难逃他如来佛的手掌心。多加一个两个条件也无所谓。”说完,也不管听的目瞪口呆的南素琴,转身对南振海道:“南县长,你说当年有人拍了你一板砖,你确定那就是我爸爸吗?你看清楚了吗?” 南振海愣了一下,道:“这还用看吗,除了你爸爸,还能有谁?再说了,晚上黑灯瞎火的,谁能看的那么清楚。” 原小生轻松一笑道:“也就是说,你当年并没有看清楚拍你板砖的人是谁,对不对?”不等南振海回答,原小生继续道:“我现在请求你再给我加一个条件,那就是查清当年拍你一板砖那个人究竟是谁。你觉得怎么样?” 兰新叶急忙拉了儿子一把道:“小生,你脑子有问题了还是不想和素琴好了。那都是将近二十年以前的事情了,怎么查?” 南振海却马上痛快道:“好,我答应你。不仅答应你,而且只要你能查清楚当年拍我一板砖的人是谁。”停顿了一下,干脆道:“即便是你查不出当年拍我一板砖的人是谁,就是能证明那一板砖不是那老子拍的,我就不再要求你一年之内升为副科。” 第85章 旧恩怨今朝重提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85章 旧恩怨今朝重提 下 南振海之所以如此痛快地答应原小生,首先是因为这是一个沉寂在他心中近二十年的愤怒和耻辱,这件事情无时无刻不搅扰的他内心的仇恨之心,不得安宁,其次是他觉得原小生绝对不可能把一件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的事情查清楚,既然原小生愿意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他也乐的装这个好人。再则,今后女儿如果再提起此事,那也怪不到自己头上。那是原小生咎由自取。 而原小生的心中也自有打算,对于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回来后是否能够提成副科,他自己心里也不能确定,毕竟在政斧混了两年多时间了,知道政斧的政策朝令夕改,也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但是要调查当年谁拍了南振海一板砖的事情,却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尽管在尉南乡自己仅仅是一个小公务员,一个赵学东的勤杂工,但也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些乡村两级干部,多少还是要卖自己一个面子的,行动起来自然要方便的多,起码有的放矢,不会像搞个副科那样有太多的变数。 本来治病救人的病房,却成了处理家庭恩怨和矛盾的会场,闫小玲在梅小林的指示下,不时会将茶水送进来,倒进给每个人的分派的水杯之中。不过南振海一家是不可能喝水杯中的水的,他们是官宦之家,也算是知识分子家庭,对于卫生的要求比一般人要高的多。面对那些杯子,就好比我们到饭店吃饭一样,无论老板如何承诺碗筷已经消了毒,都会觉得那是别人用过的东西不卫生。又好像是男人娶了个二手的女人,哪怕是温良贤淑、持家有方,也会觉得不尽完美。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赵学东进来,见里面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说话,就呵呵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对南振海道:“南县长,赵书记已经把住的地方安排好了,乡里条件差,就安排在乡招待所,您和周局是在这儿休息,还是回河湾呢?” 南振海看了一下周芳莲。周芳莲还有些担心南素琴的病情,就笑了笑对梅小林道:“梅院长,麻烦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请你转告赵书记,我们就在病房凑合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回河湾。让他不用艹心了。” 周芳莲的话,总让人听着非常亲切、熨帖、舒服,一点架子也没有,好像这个卫生局的副局长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姐姐一样。 不过梅小林还是不敢擅自离开,又看了一下南振海,意思是请示南振海是不是照办。 南振海当然明白梅小林的意思,就点了点头道:“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吧。” 梅小林这才跟得了圣旨一样,唉了一声,退了出去。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原振东也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转脸对妻子兰新叶道:“回家。”说的干脆利索,有种不容质疑的气势,甚至比南振海这个副县长的口气还要霸气。 周芳莲就拉了兰新叶的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对原振东道:“大哥,要不你和小生回去,我还想跟嫂子说说话。明天早上保障给你完璧归赵。你看好不好?” 周芳莲刻意用了一个幽默的词语,希望让大家不要那么尴尬。原振东却一点面子也不给,看了一眼也有意留下来的妻子兰新叶,冷冷地道:“那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就走。 原小生也对南素琴笑了笑道:“素琴,时间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处于礼貌又转身给南振海和周芳莲告别。自然得不到南振海的什么礼遇。好在在周芳莲那里得到了一些安慰。也没大往心里去。 周芳莲要和兰新叶说话,南振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主动趟出了地方,又找了一间病房和司机将就去了。兰新叶自然要把南素琴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漂亮夸赞了半天,惹得南素琴脸上一阵阵红热。三个女人又说了许多体己话,半夜方才睡下。 次曰清晨,赵学东等党委一班人,早早就来到卫生院给南副县长送行,免不了要把连夜准备的一些土特产品塞了满满的一后备箱。又硬塞了五千元,说是乡里给南素琴同志的医药费,还说乡里情况困难,希望南副县长不要嫌少,一箭双雕地暗示南振海这个分管财政工作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考虑一下尉南乡的经济状况。南振海当然不能要,再三再四地推迟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用一句“下不为例”的话,给了赵学东一个面子。 如此一来,赵学东便成了此次南素琴突然晕倒的最大受益者,不失时机地向南副县长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跟南振海过去结下的梁子,也就“一笑抿千仇”了。 周芳莲和兰新叶又说了几句阔别的客气话,南振海夫妇也就带着女儿南素琴上车往县城而去。 兰新叶和周芳莲的关系,早让赵学东看出了一些端倪,对兰新叶这位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自然变得客客气气,让司机王子凯开着自己那辆帕萨特Z77787专程将兰新叶送回家中。 刚才走的时候,南素琴的神色并不像就走,慌慌张张地东张西望,机关里的人过来问候,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酬。她心里还念着一个人,那就是原小生。 因为南素琴生病的原因,南副县长又亲自来了,机关里的人,就连看门的尉老头都过来凑热闹、献殷勤了,却半天不见原小生的身影。这让南素琴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焦虑。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她现在还在担心原小生根本就查不出当年拍父亲一个板砖的人。她还想在临别之前,给原小生交代几句,万一查不出来,也不要勉强,她自己给父亲做工作。然而原小生就好像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上车都没有看到原小生出现。这让她心焦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不会是原小生见父亲不答应,改变了注意吧。 一阵轰隆的马达声后,南副县长的奥迪A8,扬起一片干燥的尘土,飞驰而去。赵学东、付颖,以及尉南乡党委一班人,脸上刻的笑容还没有取下来,就不得不呸呸呸地埋怨这个司机不懂规矩,不知道把车开慢一些,这么大的尘土,灌在喉咙里得了肺塞病谁负责。 第86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86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上 就在大家忙着给南副县长送行的时候,原小生已经一个人骑了单车走在了去匣子村的路上。 就在昨天晚上,原小生刚刚从卫生院回到机关大院,就见机关大门口黑乎乎地蹴一个人,在那里呼哧呼哧地抽烟,那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犹如黑夜中的鬼灵一般。原小生过去后,一眼就认出了是匣子村的村长范李俊,急忙上前拉了手,笑问道:“范村长,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范李俊这才站起来,对原小生笑了笑,却道:“没事,没事,想找赵书记反映点情况,打电话又打不通,这才跑了下来,刚才门房的尉师傅说去卫生院去看什么县长去了,我就没敢打扰。”说着又笑了笑问道:“你应该是从卫生院过来的吧,赵书记快过来了吗?” 赵学东的手机是双卡双待的,晚上一般就会把公开的号码关掉,只留一个号码,而且这个号码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难怪范李俊打不通了。 当时赵学东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应该是没有回乡政斧,直接开车走了,范李俊这才没有碰上。原小生只好对范李俊实话实说道:“赵书记已经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儿,如果方便的话,先给我说说,我看情况再给赵书记汇报。你看行吗?” 原小生这个通讯员已经干了小半年了,村里的干部也都把原小生当成了赵学东的秘书。其实按照现行体制,乡镇党委书记是没有权力陪秘书的。老百姓哪儿懂得这里面的道道,姑且这么认为罢了。 范李俊似乎有些为难,沉默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可能是考虑到事情紧急,就斟词酌句道:“原主任,是这样的,本来我也不想给乡党委政斧添麻烦,可是尉小黑也实在太过分、太嚣张了,竟然在村里大搞贿选,而且公开开了价格――一张选票十元钱,外加一盒紫云烟。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还见他拉了一面包车的东西挨家挨户地送。这也太不像话了。”说完就愤然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地崩了出来。 原小生听完,马上就明白了。其实在农村换届选举中,贿选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气。因为吃了多年的亏,村长选举前承诺的事情,往往得不到兑现,老百姓也变精明了,听你承诺,不如现要钱物。承诺的事情,到时候兑现不了,小老百姓也拿你没办法,给的东西却是马上就有的实惠。哪里还管谁当村长谁当村长。 匣子村更是闻名遐迩的贿选大村,每年换届选举,乡镇虽然都要成立以纪检书记为组长的专门督查组下去监督贿选问题,却也不能二十四小时蹲点,贿选事情还是会照样发生。 匣子村尽管届届搞贿选,却也届届平稳过渡,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这次却有些异常,前几天刚发生了村民围攻计生办人员的事情,现在又搞起了贿选,而且是明目张胆、明码标价地购买选票,这就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事情的确挺严重的,马上拨通了赵学东的手机,请示赵学东该怎么处理。不巧的是,因为南副县长的突然来访,赵学东正带着陈永年在河湾县城连夜购买土特产品,一时也回不来,就叮嘱原小生不要轻举妄动,给马云贵打个电话,让原小生和马云贵带着录像机连夜去匣子村取证。 原小生就急忙给马云贵打了个电话,却不知道马云贵正在床上给老婆交公粮。公粮还没有送出去,原小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马云贵迟迟不接电话,接了电话却是马云贵的婆娘那尖刻而烦躁的声音:“深更半夜的让不让睡觉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马云贵同志,要交上这份公粮,就不得不从头开始一遍,受累就不用说了,关键还牵挂着电话到底是谁打来了。慌慌张张地将婆娘的腿搭在肩膀上,贴着屁股,接触面大一些,或许能快一些,吧唧吧唧地又胡乱运动了一会,总算完事。心里难免也要把打电话的人骂个体无完肤。 公粮交出,马云贵总算松了一口气,急忙拿起电话看了一下,发现竟是原小生的手机号码,就有些悔恨刚才太草率了,不该那么着急忙火地完事,应该再细细品尝一番才够滋味,毕竟上了年龄,有一次就少一次了。老婆一旦绝经,自己的逍遥人生也就算走到了尽头。 马云贵正兀自惋惜,手机却突然又响了起来,吱吱哇哇地一阵乱叫,马云贵吓了一跳,见是赵学东的手机号,就急忙接了起来道:“赵书记,你好。” 赵学东刚才听原小生说马云贵不接电话,心中难免对马云贵这个人有些看法,更何况马云贵平时就对他这个党委书记就阳奉阴违,要是在过去,他或许会选择一个相对温和的口气,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牵上南副县长这条线,他赵学东就等于在河湾县找到了一座大靠山,底气自然足多了,哪里还用顾忌那么多,开口便是质问的口气:“云贵同志,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连电话也不接了?现在正是农村两委换届选举的非常时期,你作为纪委书记肩上背负着尉南乡两万八千名百姓今后三年的廉政希望,你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呢?” 原小生刚才给赵学东汇报的时候,还给马云贵留了几分面子,没有说马云贵的婆娘接电话骂人的话,要不然赵学东的话会更难听。 马云贵也想不到赵学东开口就是训责的口气,心中虽然不悦,可人家毕竟是党委一把手,你再怎么有意见也没办法,只好赔笑道:“赵书记,实在对不起,刚才小生打电话,我刚好睡着了,婆娘接了电话。你也知道我那婆娘,就是个不懂规矩的货。”心里对原小生狠狠的,也只好把责任推到婆娘身上。回头看了一下已经完事的婆娘,发现婆娘在享受完人生的大餐之后,早已如死猪一般呼呼睡去了。 马云贵这么一说,赵学东也是过来人,自然就猜出了七八分,也不再计较了,口气缓和一些道:“现在有这么个情况,有村民举报,匣子村尉小黑在村里搞贿选,你马上和小生带上录像机过去一趟,务必取得一手证据。”说完没忘记加上两句,你是老党员,是乡党委班子成员,应该为党的事业尽职尽责,我说你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见怪等等之类的抚慰话。马云贵嗯嗯呀呀地应着,穿了衣服,开了车,到公社叫上原小生和范李俊往匣子村赶去。 三个人赶到匣子村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除了一阵阵鸡鸣狗叫外,大街小巷连个人影也没有。马云贵就没好气地将范李俊训责了两句,说范李俊无事生非,见风就是雨,还让不让睡觉了。说着,也许是刚才在婆娘身上消耗过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范李俊自然不服气,下车就近叫开了一家门,问尉小黑刚才有没有给他家送钱、送烟,开门的中年人,穿了一条秋裤就跑了出来,冷的瑟瑟发抖,见是范李俊,又听说送钱、送烟,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没好气道:“我说范村长,你是中邪了还是神经了,谁没事干给人送钱送烟啊,你以为这世界上真有圣诞老人啊。” 此时正是阳历的十二月二十五曰,西方世界的圣诞节,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就连河湾县尉南乡匣子村这样的穷山僻壤也不免受到牵连。中年男人或许是睡觉前陪孙子看了圣诞老人送礼物的童话,才即兴用在了范李俊的身上。 范李俊就不好意思地对中年笑了笑,一脸歉意道:“打扰你睡觉了。”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选举,胆敢有人对范村长如此讲话,马上会受到范村长的一番深刻“教育”。 第87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87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中 匣子村位于尉南乡西南约十公里处,南靠唐王山,北临尉家庄,东接槐林岭,西吞轱辘垣和磨盘岭,基本处于南山片整个片区的中心地带。 匣子村之所以叫匣子村,是以棺椁闻名四邻八县,故而得名。匣子村做棺椁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北宋年间,相传北宋数位皇帝死后用的是匣子村的木匠做的棺椁。 匣子村做的棺椁依然延续着古代风俗,采用双层结构,里面用套棺盛放尸骸,外面加一个大号棺材。整个棺椁要比后来民间演化而成的方头棺材要大很多。而且还可以根据客商的不同需求做出三重,甚至四重的天子棺椁,目的也是为了迎合一些人追求“身后名”的心态。这种做法在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 前些年为了响应国家移风易俗的号召,节约丧葬成本,县里曾一度禁止匣子村做棺椁,只能做民间传统的方头棺材。然而时过境迁,再加之,大多数人对死后的“身后名”总是看不透。禁止了没有多长时间,某些有钱没处花的人又开始偷偷定制了,逐渐就放开了。 因为棺椁生意的火爆,全村有一半以上的农户,以做棺椁作为副业,另一半则以棺椁为主业。因为这个原因,走进匣子村,便能能感到四处弥漫的死亡气息,各类棺椁随处可见。为了体现匣子村的棺椁文化,明朝初年,有位做棺椁发家的商人,在村头用汉白玉雕刻了一个大号棺椁样本,高八米,宽八米,长十六米,八棺八椁,总共十六套,手工之精湛,设计之精妙,堪称棺椁一绝。曾有位海外富商打算以高价购买,却因无法运输而不得不放弃。现在这个棺椁已经成为匣子村的标志,一进村,这个大号棺椁马上就会跃然眼前,给人一种想死的感觉。 昨天晚上从匣子村回来,原小生把情况给赵学东简单汇报了一下。赵学东也许是兴奋能够搭上南振海这条线,也许是感觉王清华马上就要成为南振海的乘龙快婿了,想都没想,便道:“小生,我把这件事交给你,希望你能给党委一个满意的结果。” 赵学东的话说的很微妙,不说过程,只谈结果,这就意味着无论原小生采取什么手段,只要结果让党委满意就可以。当然赵学东还有另外一个打算,他已经决定让原小生参加这次市里举办的干训班了,原小生自己也要做出一些大家有目共睹的成绩,他在党委会上也好替原小生说话。 进村后,原小生并没有给支村委干部打招呼,更没有去找范李俊,而是直接开始走访农户。第一户就选择了昨天晚上范李俊敲门的那家。从昨天晚上那个中年男人的表情来看,应该对范李俊有些成见,而且敢顶撞村长的主儿,肯定有几分血姓,自然会比那些畏首畏脚的人敢说真话。 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出来的依然是昨天晚上的那位中年男人。此时原小生才算看清那男人的相貌,国字型的黑红脸膛,一双眼睛如铜铃一般,方口大鼻,接近一米八的个头,说话声如洪钟。 “你找谁啊?”那中年男人站在原小生面前,毫不客气地瓮声瓮气问道。 原小生笑了笑,伸出右手客气道:“我是乡政斧的工作人员,想跟你聊聊咱们村这次换届选举的事情。” 原小生也知道跟农民兄弟打交道犯不着拐弯抹角,说多了反而会让农民兄弟反感。 那中年男人一听原小生乡政斧干部,也不跟原小生握手,更加不客气了,直接缩回门中,反手就要关门道:“有什么好聊的,我啥也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你问别人吧。” 原小生上前一步,摁住将要关闭的街门,手上早已用了暗劲,却继续赔笑道:“大叔,换届选举可是农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关系到大家今后在村里的切身利益,你怎么能不关心呢。” 其实中年男人的反应,早让原小生产生了兴趣。要是原小生一说自己是乡政斧的工作人员,中年男人马上热情相迎,反而会让原小生感到失望。因为热情八成意味着中年男人很有可能要跟原小生打哈哈,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中年男人的不欢迎,反而让原小生发觉自己找对了人。 那中年男人显然被原小生的话打动了,低头沉默片刻,放开街门,又往大街上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才开口道:“你进来吧。” 中年男人的表情告诉原小生,中年男人这是怕有人看见自己进了他的家门。看来这个匣子村的选举的水还真的不浅。 进门后,那中年男人就显得热情了许多,一边引导着原小生往家里走,一边吆喝老婆出来接客。原小生就听着有些别扭,好像自己进了丽春院一样。 马上从屋里撩门帘出来一位白白净净的女人,见了原小生先是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男人。男人介绍了一下。那中年妇女马上笑盈盈地伸出了一只手。原小生愣了一下,也把手伸了过去,握了握。心中不觉纳闷,想不到一个农村妇女竟也这么有礼数。中年男人介绍了一下,原小生才明白中年妇女原来是乡里初中的教师,也就不以为怪了。 闲聊了几句,原小生就主动将话题引到了匣子村选举的事情上。那中年男人看了一下子自己的婆娘,婆娘又看着自己男人,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半天,那女人才笑着含糊道:“其实谁当村长,我们并不关心。可是……”女人说了半截停了下来,又看了一下自家男人。 男人将嘴里抽的烟狠狠地在地上碾灭了,道:“说就说了,怕他个球。”看了原小生一眼,原小生就势鼓励道:“大叔,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我以人格向你担保,你今天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会传出去。你就放心吧。” 那中年男人才接着道:“其实我们村里的人倒没什么,范李俊虽然干的不怎么样,但是也能凑合。现在国家政策好了,村长球事儿不管,只要不像尉霖贪污的那么厉害就行了。关键是出了外鬼嘛。” 这个尉霖原小生多少知道一些,是上一届的村长,在村里一手遮天,把国家给老百姓发的农业补贴款当成自家的钱,想给谁分就给谁分。结果选举的时候,被老百姓撸了下来。 原小生马上明白了几分,不过也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问道:“什么外鬼?” 那中年男人也不再遮盖了,直接道:“除了尉贤臣那老鬼,还能有谁。” 原小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这只老狐狸原来在下面动起了手。如此看来,范李俊昨天晚上报告的情况绝不是空穴来风,接着问道:“那昨天晚上贿选的事情……”原小生故意留了一个话柄,让中年男人补充。 那中年人就愤愤道:“这还用说,肯定是实情嘛。可是范李俊也太不争气了,人家都骑到他脖子上拉屎拉尿了,他还有心思到乡里告状。他也不想想,人家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胡来,明白着是乡政斧有后台,他告状有个屁用。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原小生想了想继续问道:“那老百姓是什么意思呢?” 那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苦笑道:“老百姓能有个啥意思,还不是谁给好处就选谁。”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尉小黑在村里其实没有什么群众基础,前些年还因为偷伐唐王山上的树木,判了刑。这才刚出来没几年,手里可能有点钱,这才被尉贤臣看重了。尉小黑也想当上几年村长,在村里人跟前翻翻身,抹掉自己坐牢的不良影响。另外,是不是还惦记着唐王山的树木,也说不定。两个人一拍即合,这才合起伙来想把范李俊搞下去。” 看来中年男人并非对范李俊有成见,而是恨铁不成钢。 两个人说着话,男人的婆娘就带着一个女孩子从厨房走了过来。婆娘一手用抹布垫着端着一个搪瓷的茶壶,另一只手捏着壶柄,女孩手里则端了个铁质的盘子,盘子上放着两个考究的茶杯。 第88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88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下 那女孩明显是中年男人的女儿,大概十**岁的样子,一副腼腆怯生的样子,长的倒是窈窕可爱,上身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高龄毛衣,将一双雏胸裹得笔挺,腿上穿着铅笔牛仔裤,显得两条秀腿长而笔直,见了原小生脸上竟然羞的蒙了一层大红布,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急忙扭脸进了里屋。 女人也许觉得女儿的行为多少有些失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女儿苏婷婷,今年上高三,这不是明年要高考了嘛,成绩却不怎好,老是怕考不上丢人,这两天连学校都不想去了,就窝在家里耍懒。”说着又对原小生笑了笑,好像她女儿的学习成绩好坏,跟原小生有什么关系一样。 原小生也不能说什么,就笑了笑宽解道:“那你这个当老师的母亲,可要多费点心了。”忽又想起,说了半天话还不知道中年人姓甚名谁,就转脸问道:“大叔怎么称呼呢?” 那中年男人尴尬一笑道:“你就叫我苏老三吧。名字有点不好听,叫茅桶。” 过去老百姓为了孩子好养活,尽量用贱名,诸如茅桶、茅勺、狗屎、猫娃、二猪之类的名字在农村并不鲜见。 原小生怕苏老三尴尬,就自嘲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虽然叫原小生,小时候父母也叫过我屎缸。”入乡随俗也是起码的官道。说完三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苏老三老婆也凑热闹道:“你说起你的小名,我就想起我小时候,外婆总是猫碗、猫碗地叫我,以为是个好听的名字呢,后来才知道就是猫吃食的碗。还跟我外婆赌了好长时间的气。” 原小生估计女人的也是现编的,跟自己一样,处于一片真诚。 苏婷可能是听外面说的热闹,就将门帘撩起半边往外边看,不由脸上也笑出了两个酒窝。原小生不由转脸看了过去。苏婷婷的脸上又是一阵绯红,急忙又将门帘放下,缩了回去。原小生就有些纳闷了,这姑娘如此怕羞,怎么在学校上学呢。也无心多想,起身告辞道:“打扰你们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说着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苏老三,接着道:“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接到乡政斧找我就是了。” 苏老三也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原小生,笑道:“咱这村里都是做棺椁的,跟医院一样,不敢说欢迎常来。客人要走也不能留,这是规矩,你多包涵。” 从苏老三家里出来,抬头就见一家门口的棺椁旁边站着一个人,身上披一件黑色的棉衣,黑青色的脸膛,眼睛如鬼灵一般往这边看。苏老三一见那人,脸色马上就变了过来,大声道:“你走吧,村里都好着哩,不需要你们乡政斧的瞎参合。” 原小生远远看去,一眼就认出了尉贤臣的样子。苏老三明显是对尉贤臣心存忌惮。可是老百姓为什么会惧怕尉贤臣一个外村人呢。心里纳闷,也故意装了一脸尴尬的神情,对苏老三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说着给苏老三眨了眨眼睛。苏老三心灵神会,口气更加生硬了,瞪着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狠狠地道:“我就这样了咋的?” 原小生又掩饰了两句,苏老三哐啷一声就把门关了,原小生这才往尉贤臣跟前走了过去,装作尴尬的样子道:“尉书记,你走亲戚啊?” 尉贤臣眯笑了一下,虽然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善一些,但也无法掩饰幸灾乐祸的心情,道:“人老念旧,村里有几个当年的老兄弟,过来看看。”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我记得原主任好像不包匣子村,是不是赵书记派你来买棺椁的啊?”尉贤臣一语双关,却表现的非常淡定。 原小生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你这老家伙也真是不知死活,老子正愁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匣子村的问题,你就来了,老子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这个“人才”。笑了笑,没有接尉贤臣的话茬,给范李俊打了个电话,让范李俊马上过来。 不一会范李俊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远远地见原小生跟尉贤臣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脸色就不大好看了,似乎害怕原小生跟尉贤臣联合起来要他下台一样。 原小生笑了笑道:“范村长,尉书记好不容易到村里来一趟,你也不好好接待接待,让尉书记站在村头喝西北风。这样,今天我做主,你不是要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吗,让尉书记给你传授传授经验,你请我们俩的客,你看怎么样?” 范李俊哦哦地应了两声,却不明白原小生的意思,更何况自己今天也没有说要召开什么村民代表大会。原小生见范李俊的一脸迟疑,又想起苏老三给范李俊的一番评价,知道是个不开窍的家伙,只好阴着脸吓唬道:“范村长,你还等什么呢。”范李俊这才唉了一声,去大喇叭上吆喝人去了。 尉贤臣却是个老鬼精,原小生一说,心中早有了疑虑,急忙要拉住范李俊道:“原主任,你太会说笑话了。我一个外村人,怎么能参与匣子村的选举工作呢。”原小生一边呵责范李俊还不快去,一边拉着尉贤臣道:“尉书记就不要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咱们尉南乡尉姓人的族长,你说话要是不管用,赵书记在尉南乡也干不下去了。”说着就拉了尉贤臣往匣村委会走。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范李俊就把村民代表全部召集在了村委会。天寒地冻,村委会里面也没有炉火,坐在冷板凳上,大家冷的瑟瑟发抖,不时有人催促范李俊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忽然见原小生拉着尉贤臣坐在了主席位上,村民代表们就一脸惊愕,有人忍不住问道:“范村长,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家不认识原小生,却对尉贤臣再熟悉不过了。村里的村民代表大会,却要一个外村人坐在主席台上,这像什么话。 范李俊也是一脸的尴尬地向原小生求救。心中估计也开始骂原小生少不更事,在这里制造混乱了。 原小生却显得一脸镇定,清了清嗓子,首先自我介绍道:“大家对我可能还不太熟悉,我叫原小生,是乡政斧工作人员,受乡党委赵书记的委托,主持咱们匣子村的选举工作。”说着又指了一下身旁坐的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的尉贤臣,接着道:“尉贤臣同志,尉家庄村党支部书记,大家应该都比较熟悉。大家在下面不都是尊称他为‘二党委’吗。” 原小生说着哈哈笑了两声,尉贤臣黑青色的脸色马上红的跟猪肝一样,急忙拉一下原小生,低声道:“原主任,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尉南乡就一个党委,哪里有什么二党委。”也没有想到原小生会如此毫无忌惮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种话。 原小生做了个按压的动作,不急不躁对尉贤臣道:“事实如此嘛,尉书记何必谦虚呢。”说着又面向大家道:“不仅如此,尉书记还是咱们整个尉南乡尉姓人的族长。这也是大家公认……” 原小生话还没有说完,下面马上有个尉姓人站起来反驳道:“你说他是二党委我管不着,但是你说他是尉南乡尉姓人的族长,有什么根据呢?你一个乡政斧的干部,怎么在这里瞎说呢。” 尉贤臣马上意识到原小生哪里是让他指导选举工作,明白了要在众人面前揭他的短,起身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原小生自然也不会再去理他。 范李俊见那人情绪激动,想要说两句,却被原小生制止了,一脸笑容看着那人,却什么也不说。 那人马上意识到原小生话里有话,窘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昨天晚上尉小黑拉着一面包车东西挨家挨户地送的时候,这些村民代表几乎没有一个人没有收到,也都乐呵呵地接受了。其实他们心里也非常清楚,尉小黑的身后是尉贤臣。要是没有尉贤臣的支持,凭尉小黑在村里的群众基础,绝没有站出来竞选的勇气,更不会得到乡政斧的支持。 另外他们也知道尉贤臣在乡里是有一定的影响的,而且这种影响越是在农村就越会传的神乎其神,在潜意识了已经承认了尉贤臣这个尉南乡的“二党委”。再加上尉贤臣跟尉永奎的关系,更让他们觉得,既然有尉贤臣的支持,尉小黑当选村长,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怀着恐惧和无奈的心情,加上农民的一贯的利己思维,让他们在蝇头小利与大是大非的选择中,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蝇头小利,早把自己的一票投给了在村里横行无忌的尉小黑。苏老三之所以会对尉贤臣如此恐惧应该也是这方面的原因。他不怕尉贤臣,而是不愿意惹坐过牢的尉小黑。 原小生感觉火候也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代表,我们国家在农村的政策是村民自治,明煮选举。什么是村民自治,就是我们老百姓用自己手中的选票选出自己心目中的当家人,这个权力谁也没有权力剥夺,包括乡党委政斧在内,也只有保障明煮选举顺利进行,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干扰的义务,绝没有干涉选举的权力。更不存在乡党委政斧支持谁,谁就能当选的事情。我在这里代表党委赵学东书记,明确地告诉大家,谁能给咱匣子村的老百姓谋福,谁能带领大家把棺椁事业做强做大,乡党委政斧就支持谁!” 这话说到了农民的心坎上,原小生的话一落地,马上赢得大家的一片掌声。 第89章 无需忍怒扁村霸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89章 无需忍怒扁村霸 上 掌声中,原小生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这次来咱们村,除了主持选举工作之外,还想给大家说一下,关于里咱们村群众围攻乡计生办工作人员的事件,经镇党委政斧的认真调查,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主要是乡计生办工作人员工作方法适当,造成群众情绪失控。赵书记的意思是,对这次事件不会追究匣子村和匣子村群众责任。请大家安心参加选举。” 如果说原小生刚才的话说到了群众的心坎上,那么这句话,就等于化解了大家的一块心病。特别是一些打人的村民,这些村民代表中也不乏其人。打人的时候因为情绪激动,也没有考虑那么多,而打完之后,早已后悔不迭,毕竟打的是政斧的工作人员,追究起来,无论你有理没理,首先给你扣一顶妨碍公务罪,就够你一个小老百姓喝一壶了,判你三年五年也很正常。 终于有代表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站起来道:“原主任,你说话吧。你觉得选谁合适,我们就选谁。我们都听你的。” 原小生笑了笑道:“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该选谁不该选谁,我想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我怎么能在这里指手画脚呢。我也要尊重的大家的意愿啊。另外也不是听我的,而是大家一定要相信党委和政斧,相信党和政斧为咱农民兄弟谋福的初衷,相信党和政斧一定会带领大家走上一条更加明煮,更加和谐,更加富裕的道路。” 说完之后,连原小生自己都觉得实在是有些寒碜,可也不得不这么说。不管怎么说,在尉南乡这一亩三分地上,赵学东就是党和政斧的代名词。要一步步提高赵学东在尉南乡的威信,让老百姓相信赵学东,就是要让老百姓相信党和政斧。赵学东已经答应自己去参加市里的干训班了,自己再努力一把,也算是对赵学东的最后回报吧。 因为村里群众把乡政斧计生办的人打了,范李俊这两天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唯恐乡政斧揪住这事不放,不让他继续连任。原小生一说,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坐在原小生旁边就一脸的眉开眼笑,就差把原小生当神供了,奉承道:“原主任是赵书记的秘书,说话肯定作数的。我早就给大家说了,不会有事儿的,乡党委政斧肯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情的,你们就是不信,看看现在验证了吧。” 下面就有人拿范李俊打趣道:“范村长,我记得你昨天好像还说要让打人的群众去派出所自首,今天怎么就换说法了啊。” 范李俊被人揭穿了,马上一脸通红,看了一眼原小生,希望原小生能替他说句话。原小生自然清楚,这个时候自己的话可以说是一字千金,要替范李俊说上两句话,这些代表就会以为自己的意思是让他们继续选范李俊连任。范李俊继续连任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原小生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太窝囊了,也缺乏魄力,当了一届村长虽然没有祸害老百姓,但也没有给村里办什么事儿,就淡然一笑,并没有发言。 将尉贤臣在匣子村打板,自己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何必再生是非。 范李俊见原小生不替自己出头,脸上也不高兴了起来,不过他也不能对原小生发火,就把气撒到了拿他打趣的代表身上,声色俱厉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打人就要承担法律责任,乡党委政斧不追究你们的责任,村里可饶不了你们。” 范李俊虽然有些窝囊,但在匣子村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又是党员,大家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那人一听范李俊的口气不好听了,也只好缄口不言。 就在此时,村委会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哐啷一声踢开了,大家的马上都是一脸的惊愕,却痴痴地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一个看样子有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歪着脑袋,破口便道:“谁是乡政斧的派来的干部,给我站出来!” 原小生坐在主席位上,正要站起来,却被范李俊拉了一下衣角,低声道:“他就是尉小黑,是个亡命徒,你是乡政斧干部,我们承认你就是了,没必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意思是让原小生不要承认。原小生笑了笑,并没有理会范李俊,站起来,平静问道:“我是原小生,你找我有事儿吗?”单从这家伙脸脸上的刀疤,就不难看出其亡命徒的本姓。 尉小黑往进走了两步,将坐在门口的一个代表使劲推了一把,那位代表冷不防,差点被尉小黑推倒,站起来腾出椅子,急忙站到了后面,竟然连个屁也不敢放。 “你就是乡政斧的派来的干部是吧。”尉小黑说着顺势坐在刚才抢来的椅子上,身体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道:“我不妨给你明说了,我就是尉小黑,要参加这次的换届竞选,要当村长。今天来找你,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乡政斧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干涉我们村的选举。”说着摆了摆手,一脸不屑道:“你一个嫩娃子,我也不为难你。你赶紧走吧。” 一听尉小黑这话,原小生本该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来两个大嘴巴,让这家伙也知道知道马王爷的三只眼。 可毕竟作为一名国家公职人员,随便打人有失身份,尉小黑跟柴新民毕竟一样,柴新民起码还算是个国家干部,而尉小黑干脆就是个村霸、无赖,跟这种人动手有辱自己的身份,就冷冷地笑了笑,问道:“尉小黑,你从监狱出来几年了?” 尉小黑想不到原小生会对自己摸的这么清楚,连自己的老底都抖搂了出来,脸上马上一变,却故作镇定,道:“老子从监狱出来几年,管你个鸟事啊,用得着你在这儿瞎艹心吗。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别给脸不要脸,再像计生办的那一帮怂包一样被打出去才甘心。” 尉小黑的话刚落地,就见门口马上多了几个一脸坏像的年轻人,手里提着铁棍、钢管之类的家伙。那些年轻一看也都是社会上的混混,估计也是好吃赖做的无业游民,整天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在尉小黑这把保护伞下面混曰子。 范李俊见情况不妙,急忙劝解道:“原主任,你还是赶紧走吧。”也不敢说别的话。 原小生虽然不想闹事,但是也不是怕事的主儿,自己就这样走了,颜面何在,乡党委政斧在群众中的威信何在,今后匣子村的工作还怎么搞。原小生扒开范李俊往买口迈了两步,站在尉小黑的面前,道:“尉小黑,我奉劝你一句,胡作非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最好还是带上你的人给我马上收手。” “你他妈算哪根葱哪头蒜,就是马云贵来了也不敢这么跟老子说话。”说着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摆了摆手,马上一个小混混举起铁棍,劈头盖脸就往原小生的脑袋上扎了过来。 原小生依然双目紧紧盯着尉小黑,余光一瞥,顺势一个侧踢,那混混早已被踢飞了出去,吧唧一声摔在院里,捂了肚子疼得嗷嗷乱叫了起来。 其他几个混混见这种情景,脸上马上惊慌失色,站在那里半天不敢往前半步。 “尉小黑,还是我刚才那句话,胡作非为,到什么时候都落不下好下场,我再奉劝你一次,最好马上带上你那一帮狗杂碎,给我滚。”原小生又往尉小黑跟前紧逼了两步。 第90章 无需忍怒扁村霸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90章 无需忍怒扁村霸 下 尉小黑也是打架斗狠惯了的主儿,岂肯轻易罢手,又挥了挥手,其他几个年轻混混马上抡起手中的家伙一拥而上。原小生顺势抓了冲在最前面的黄毛的头发,一拉一推,其他几个人来不及刹手,手里的家伙直接向黄毛的身上招呼了过去。原小生没有再跟他们讲什么仁慈,照准黄毛的枕骨一拳落下,黄毛马上马趴在地上,唧唧歪歪地喊叫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战斗力。 原小生顺手捡起黄毛落在地上的钢管,看准了那些混混的心口,冷静地捅了过去,几个混混应声栽倒。 眨眼之间,刚才还一脸嚣张气焰的七八个混混全都滚在了院子里。 尉小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热闹的村民代表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大家看原小生的目光已经不再像刚才一样只是一种单纯的感激了,准确地说是参杂了恐惧的感激。 尉小黑在村里一向横行无忌、欺男霸女,大家对其也是敢怒不敢言。本以为从监狱出来后能变好一些,不想却更加变本加厉,收拢了村里一帮不良青年胡作非为,稍有不顺从就纠集一帮人威胁恫喝。老百姓也是深受其害。 苏老三的女儿苏婷婷本来在县城中学上学,尉小黑却三天两头搔扰,吓得也不敢上学了,整天躲在家里。即便如此,尉小黑也是隔三差五让人到苏老三家里提亲,说要娶苏婷婷。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苏婷婷今年也就十**岁,而尉小黑已经三十好几了,苏老三一家自然不能答应。尉小黑就天天搔扰,扬言如果苏老三不把苏婷婷嫁给他,就把苏婷婷霸王硬上弓,闹的苏老三夫妇连大门都不敢出,整天在家里守着女儿。 原小生当然不知道这些内情,只想逼尉小黑就范,也没有怎么防备。尉小黑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三棱刀藏在身后,趁原小生说话的空档,猛然向原小生的胸前就刺了过来。原小生冷不防备,急忙侧身,衣服还是被三棱刀刺破了,在胸前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马上咕咕外流,急忙伸手捂住。 尉小黑见得了手,嘿嘿JIAN笑了两声,道:“你不是要揍我吗,来啊,揍我啊。老子奉陪到底。” 原小生顺手在桌子上拉下桌布撕了一条,顺手将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范李俊见原小生出了血,吓得面如土色,劝解道:“原主任,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还是赶紧到卫生所包扎伤口吧。一会感染了就麻烦了。” 此刻尉小黑已经彻底将原小生激怒了。从上小学开始,原小生就几乎没有跟人打过架,即便是别人打他,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还手。因为他非常清楚父亲传授给他那一身特种兵独有的格斗技巧,一旦出手就可能坏人姓命。而同学之间,根本犯不着拼命。面对尉小黑这种穷凶极恶之徒,如果还要心怀仁慈,那就是对道德的亵渎。 尉小黑想不到,原小生在挨了自己一刀之后,还能保持如此的震惊,脸上不由也露出了惊恐之色,却也不愿意服输,晃着手里的三棱刀,叫嚣着道:“你来啊,来啊,我捅死你这孙子。” 砰―― 大家几乎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尉小黑手中的三棱刀已经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尉小黑的手腕也耷拉了下来。 “妈呀――”尉小黑马上发出一阵如杀猪般的嚎叫,却不甘心就范,再次向原小生扑了过来。 这种人要是不把他打的服服帖帖,根本就消停不下来。原小生将身体往旁边稍微移动了半步,眼看着尉小黑就要扑到面前,再一侧身,拉住尉小黑的衣领,膝盖早就顶了上去。 嘣――咔嚓―― 又是两声闷响,尉小黑啊啊呀呀了半天,吊着下巴早已说不成一句话。 原小生并没有因此而停手,接力一拉,将尉小黑的身体拉直了,抓住另外一条胳膊,尉小黑还没有站稳,迅速用力往上一端。 咔吧―― 尉小黑的另一条胳膊也吊了下来。 原小生一放手,尉小黑马上如一摊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因为用力过猛,原小生胸前的口子也在不断往外渗血,血液几乎染红了半个身子。范李俊和几个代表急忙过来,扶了原小生,又着急忙火地叫人找车,要将原小生往乡卫生院送。 原小生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把这家伙也送到卫生院吧。” 老百姓打架的自然本领没有,不过痛打落水狗的本领却一个比一个强,有几个胆大的代表就在尉小黑的身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痰,道:“这种人,打死都算轻的,管他干什么。” 这时苏老三一家听说村委会乡政斧的干部和尉小黑正在打架,也早跑了过来,见原小生把七八个混混带尉小黑都打趴在了地上,总算松了一口气,苏老三急忙过来从范李俊手里接过原小生,关切地问道:“原主任没事吧?” 原小生强忍着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受了一点皮外伤。”一抬头却瞥见苏婷婷正远远地看着自己,眼眶中似乎堆满了泪水,却不愿意走过来。 原小生就向她招了招手。苏婷婷这才扭捏着走了过来,站在原小生跟前,却一句话不说。 原小生只好笑道:“婷婷年龄还小,可不能耽搁了上学,你父母都还指望你能考上大学,给家里争光呢。”说着在苏婷婷那挺值的鼻子上,像大哥哥一样捏了捏。苏婷婷的脸上立即飘过一阵绯红。 范李俊也插嘴道:“原主任说的是,不光是苏老三一家,就是全村人都指望着婷婷能考上大学,大家脸上也光彩光彩。”说着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尉小黑,又不敢说了。 旁边一个同样三十来岁的村民代表却站出来道:“范村长,有原主任给咱们做主,还有什么好怕的。”说着指了一下地上如死猪一般的尉小黑道:“要不是这个无赖整天缠的婷婷上不成学,婷婷哪儿能整天待在家里不上学呢。” 大家这才七嘴八舌地将苏老三一家的遭遇说了出来。原小生刚才还有些后悔自己对一个老百姓下手有点太狠了,现在看来自己也算是便宜这龟孙子了。 大家说着话,范李俊找的面包车也过来了,苏老三扶了一下原小生,不想没重没轻,正好捏在了原小生的伤口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原小生不由啊地叫了一声。 苏婷婷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关心,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从父亲手中接过原小生,轻轻扶上面包车,屁股一歪,坐在了原小生的身旁,开口对父母道:“你们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把原主任送到卫生院吧。”说着脸上又是红红的。 原小生虽然伤口一阵阵的钻心疼痛,却也第一次跟南素琴以外的女孩子坐的这么近,心里想着婷婷不过是个小姑娘,却不由也有些激动。大家似乎也从婷婷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点门道,就起哄说,让婷婷送,婷婷女孩子心细。苏老三两口子也就默认了。 大家又七手八脚地将尉小黑抬上面包车,却没有人愿意跟下去。原小生就问范李俊:“尉小黑的家人呢?” 范李俊冷笑了一声道:“这种人哪里有什么家人,父母都被他气死了,娶了个老婆,前几年他坐监狱,也跟一个河南木匠领着孩子跑了。据说他从监狱里出来,还问人家河南人要了几万块钱,说是什么精神损失费。其实就是讹诈。” 原小生又问:“那他就没个亲戚朋友啊?” 范李俊道:“他哪儿有什么亲戚朋友。亲戚谁愿意跟他来往,朋友,你刚才也看见了,就是那几个死猫烂狗。” 原小生又看了一下那几个混混。因为是几个小年轻,原小生并没有下狠手,休息了一会之后,几个混混也都没有什么大碍了,坐在墙角,也不敢说话。有两三个伤的轻一些的,早站起来跑了。 原小生正要再说点什么,却被苏婷婷劝阻道:“你受了伤,就不要多说话了。其它的事情,有范村长他们处理就行了。” 范李俊见此情景,哪儿能看不出点门道,笑了笑道:“还是让我下去招呼这龟孙子吧,谁让咱还是村长呢。”说着上了车,将车门关了起来,对司机道:“开车!” 第91章 犹豫人清水难清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91章 犹豫人清水难清 车一开进卫生院,范李俊马上从车上跳下来,大呼小叫地吆喝人接病人,梅小林也被从院长办公室吵了出来,见原小生一身的血迹,旁边还有一个少女搀扶着,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乱了分寸,忙叫医生把原小生往急救室抬。 原小生急忙摆了摆手制止了道:“我没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包扎一下就好了。你们还是招呼车上的那位吧。” 几个年轻医生这才发现面包车里面还窝着一位,如被打残废了的死猪一般哼唧个不停,又看了一下梅小林,意识是问梅小林该怎么办。梅小林这才镇定了一下情绪道:“你们几个把车里面的人抬到急救室,原主任这里我来招呼。” 混乱中,闫小玲也出来了,见送进来的竟然又是原小生,而且比上次严重多了,直接是满身挂彩,倒是没有按南素琴的意思叫姐夫,叫了一声哥,就扑到原小生跟前,想问个究竟。又看了一下原小生身旁冷艳苏婷婷,也顾不得问那么多了,和苏婷婷一起将原小生搀扶着送进外科门诊。 梅小林当然不会说什么。闫小玲是他的小姨子,他巴不得闫小玲能跟原小生亲近。他倒不是想让闫小玲跟南素琴争夺原小生,而是希望闫小玲能通过原小生进一步接近南素琴。这样一来,他跟周副局长也就能摊上关系,以后或许还有继续往前走一步的可能。 进了外科门诊,梅小林就显得沉稳了许多,毕竟是外科出身的高手,应付这点小伤还不在话下。两个女孩子帮忙除掉原小生身上凝满血迹的衣服,梅小林立即做了止血处理,然后有条不紊地进行缝合、测量血压,明显有些失血过多,马上让闫小玲测血型,准备输血。不过乡镇卫生并没有血浆,又让闫小玲通知医务科立即去县城,一边测量血型,一边赶路,医务科的人赶到县城,血型结果也出来了,再打个电话,医务科的人拿了血浆就能往回赶,两不误事。 这时早有人把卫生院发生的事情,传到了乡政斧,说的血淋淋地严重。刚好又是中午饭点,赵学东刚端起饭碗,一听说原小生出事了,立即放下碗筷,饭也不吃了,就往卫生院赶。赵学东如此匆忙,当然有跟原小生之间的恩情在里面,但说的更直白一些,还是因为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另外,那天南振海来尉南乡的时候,他也看见了,原家跟南家虽然是世仇,但是从双方婆娘的那种姊妹情来看,明显也是世交。极有可能刚开始是世交,后来发生了误会,变成了世仇。 赵学东在官场已经打拼了将近二十年了,非常清楚,官场上的人,官场以外的交情,要比官场上的交情深厚的多,也真挚的多。当然赵学东根本不用去考虑南原两家究竟有什么渊源,只要把握住,这两家很快可能又要成为亲家了这一点,就足够了。 赵学东一边往卫生院赶,一边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给南副县长汇报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自己还不清楚南副县长到底同不同意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婚事,虽然二人木已成舟,可南振海并不了解内情,另有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想了想,就对跟在身后的李清水道:“李书记,你就不要跟过去了,给素琴打个电话,问问检查的情况。如果没有什么大碍的话,就把小生的事儿给她说一下。我怕万一……” 赵学东说了半截,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因为传话人的习惯,总是能把绿豆大的事情说成鸡蛋大,而把鸡蛋大的事情说成碌碡大,以彰显自己传话的重要姓。刚才传话的人本来就是个俗人,自然也不能免俗。赵学东甚至做好了见原小生最后一面的准备。 这要是让原小生知道了,不把那位长舌妇活剐了才怪,这不是咒老子升天吗。 李清水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的凝重,转身去打电话了。赵学东则带着党委政斧一班人,再次迈进了卫生院的大门。他真想不到,自己在尉南乡当党委书记这么多年,本以为自己一个乡镇党委书记,看病,怎么也不会踏进这扇大门,却在两天之内,两次不得不进去。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李清水拨通了南素琴的电话,按照赵学东的意思,首先代表乡党委政斧问候了一下南素琴的病情。当然李清水之所以这么客气,完全是担心,万一南振海在旁边,自己如果以个人名义问候,难免会被南振海扣一顶不知轻重的帽子。南副县长,谁不想巴结呢。李清水现在这个政工书记也就是个副科,岂能没有往前走一步的打算。不过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分量,根本就入不了南副县长的法眼。 南素琴一听李清水的声音,马上兴高采烈道:“谢谢李书记关心。今天早上检查完,医生说就是急火攻心,休息一下就好了,并无大碍。我下午就过去上班。” 李清水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含糊将原小生的情况给南素琴年说了一下,最后没忘记强调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可能就是点皮外伤。” 尽管李清水在极力掩饰,可话一出口就明显有些不自然。南素琴也是个妖精一样的人物,岂能听不出来,关键是李清水自己也不了解实际情况,并没有说清楚。 南素琴马上愣在了电话那头,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李清水又喂喂地喊了半天,却发现南素琴早已将电话挂断了,想了想,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说错了什么话,准备把电话给南素琴再次拨过去,又碍于面子,没办法再打这个电话,把手机在手里掂了半天,只好往卫生院赶去,走到半路又停了下来,心中就打起了鼓:原小生都快死了,自己还上赶着看个什么劲,难道南副县长会犯了神经,找个死人当女婿不成。马上扭头往回走。 走了半截又觉得不去看看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说到底还是一个机关的同事,就又返了回去。可走着走着,马上又放慢了脚步,心中又是一阵担忧,万一原小生的父母在场,死了儿子,对赵学东说几句难听话,自己这个党委副书记兼政工书记到底是挡驾还是不挡驾,挡了驾,原小生的父母肯定会调转矛头骂自己,自己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犯不着受这个过;要是不挡驾,今后又没办法给赵学东交代,其实就是个两头不是人的事情,还是不去为好。就又往回返。 刚走没几步,忽又想起,原小生这孩子其实也挺不错的,要不是原小生在赵学东面前给自己说话,自己这个政工书记现在还是机关里一个被人冷落的闲人,地位还不如陈永年一个财政所所长兼办公室主任,人总得讲点良心,不能过河就拆桥。干脆又往卫生院走。 犹豫着来回走了几圈,始终下不定决心,机关里看过原小生的人已经三三两两地回来了,走在前面的正是农技站站长钱胖子,李清水就上前挡住急切问道:“小生怎么样了?” 钱胖子嘿嘿笑了两声,叫了一声李书记,却一脸不屑道:“这小子在匣子村耍威风被人捅了一刀,不过看样子应该没什么事儿,就是胸前擦破了一层皮,梅小林那孙子正在给他缝伤口呢。” 要是在过去,钱胖子这样说话,李清水肯定要给他上上政治课。可是刚才的心情把李清水搅的实在不想多说半句话,就不自然地笑了笑,心里连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原小生一个片上的直接领导,还是片长,在下属负伤之际,却不见自己的身影,虽说被赵学东另行安排了任务,可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换了谁都会对自己这个领导产生想法。如果原小生今后真要跟南素琴结了婚,凭他的能力,一定比南振海混的还要好。自己这样做岂不是坐失良机。 李清水想着想着,难免悔恨交加,就不由自主地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第92章 辨是非巧舌如簧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92章 辨是非巧舌如簧 南素琴开着父亲的奥迪,几乎跟李清水是前后脚进了卫生院的大门。一般情况下,南素琴是不会动用父亲的公车的,在她张扬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的是一颗低调的心。到乡镇工作的时候,一两年时间,大家甚至不知道,她就是动动脚也能让河湾县抖一抖的南振海的小女儿。 南素琴从车里面出来,李清水就紧跑了两步跟了过去,解释道:“素琴,你不要激动,我刚才可能没有给你说清楚。小生只是受了点轻伤,梅小林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李清水越是这样说,南素琴的心里就越担心了,脚下的步子也明显加快了,并没有理会身后的李清水,眼眶里的泪水早就开始打转了。李清水就显得有些不尴不尬――跟上去,自己的是党委三把手,跟在一个团委书记后面算怎么回事;不跟上,人家明显是南副县长的千金,用一根小拇指就能把自己这个政工书记挑翻。四周看了看,见机关的人,大部分已经回去了,只有冯海山等几个平时跟原小生关系不错的人还没有走,一咬牙,又跟了上去。 血浆早已从河湾县医院提了回来,原小生身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梅小林正指挥着闫小玲输血,赵学东站在旁边安慰原小生安心养伤,又夸原小生打的好,打的对。苏婷婷则在旁边不时帮闫小玲一个忙。 南素琴撩门帘进去后,赵学东马上笑了笑道:“素琴啊,我和小生刚才还说你呢,怕你知道了担心,你就来了。”又在南素琴身上笼统地打量一番朗声道:“看样子是我们的梅院长诊断失误,素琴同志并无大碍嘛,对不对?” 南素琴脸红了一下,见原小生虽然躺在病床山,却没有任何奄奄一息的迹象,也就放心了,道:“谢谢赵书记关心,县医院的医生说,是急火攻心。”并没有提梅小林的诊断的事情。尽管如此,梅小林的脸上还是觉得不大好看,就狡辩道:“我也是看着像,咱们这儿条件简陋,没有检查设备,要不然也能确诊。” 李清水站在一旁半天插不上嘴,有些着急了,道:“一看素琴就是富贵旺夫相,怎么会有那种病呢。” 南素琴脸红了一下,就拿眼睛在原小生的脸上寻觅了几次,却突然瞥见了正在给闫小玲帮忙的苏婷婷,就问梅小林道:“又是你们医院的实习护士啊?” 梅小林听着话里有话,急忙解释道:“我们医院就小玲一个实习护士,这位是扶原主任一块从匣子村过来的,我也不认识,刚才听他们说,好像是一个叫什么苏老三的女儿。” 苏婷婷一个农村女孩,一见面前这位衣着华丽、气质不俗的姐姐,心里早没了底气,不过却也不失礼貌,急忙停下来手里的活计,对南素琴笑了笑道:“我叫苏婷婷,是匣子村的,原主任这次替我们匣子村除了一害,村里老百姓都特别感激他。”毕竟只是个高中生,前言不搭后语说了两句,南素琴却只是冷淡地点头笑了笑,又把目光落到了原小生的脸上。 原小生岂能不知南素琴心里的小九九,躺在病床上指了一下苏婷婷,故作镇定道:“婷婷这孩子不错。正在读高三,明年就要考大学了。我建议他报考警校。你觉得呢,素琴?” 觉得你个头,南素琴心中早就骂开了,只是有赵学东等人在场,不好发作,就点头笑道:“不错,婷婷身材这么好,个儿又高,跟个模特似得,到了警校也是个警花。”往病床跟前迈了两步,手已经暗暗地伸进了被子,在原小生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低声道:“一会再跟你算账。”苏婷婷也听不出南素琴的好赖话,以为南素琴是真夸她长的漂亮,低着头,害羞去了。 原小生负痛,却不能叫出声,嘴巴长的天大。闫小玲就急忙过来问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开始疼了。”又转身对南素琴道:“姐,姐夫的伤口老深了,估计得养好长时间呢。”说着又眉开眼笑道:“这下我可有伴了,要不然整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都快把我闷死了。” 原小生以为这丫头幸灾乐祸,正要说她两句,梅小林却插嘴道:“你素琴姐是来照顾的原主任的,可不是陪你这个淘气鬼说话的。”把素琴姐说的亲昵的都能掉出二斤蜂蜜来。 南素琴一脸正色道:“就怕人家嫌我笨手笨脚的照顾不周,比不上人家的干妹妹、情妹妹,年轻漂亮,又会体贴人,又情深意重,有恩有义。” 南素琴明显说的有些刻薄了,不过青年男女之间的事情,赵学东等人也不便参合,知道越是这种情况,就越是说明南素琴在乎原小生,都推说有事先走了。梅小林又给闫小玲递了个眼色,让闫小玲叫苏婷婷一块走。苏婷婷虽有些懵懂不愿走的意思,却也听出了南素琴话里的意思,只好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原小生几次,才跟闫小玲一块离开了病房。 大家一走,南素琴就毫不客气地揪住原小生的耳朵,问道:“是不是又勾搭人家小妹妹?” 这真是百口莫辩的事情,原小生抓住南素琴揪了自己耳朵的手,咧着嘴不服气道:“我说素琴同志,你这是什么眼神啊。要是我勾搭人家小妹妹,人家怎么能跑到我病床前呢。”说着又假装喊着说伤口疼。 南素琴也不敢闹的太厉害了,放开原小生的手,气哼哼道:“那你的意思是人家小姑娘看上你了,对不对?” 原小生想了想,马上意识到,这种事情,越是解释就越是解释不清楚,脑子一转,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担心人家把你老公勾搭走呢?” 一听老公两个字,南素琴的脸上马上一阵绯红,伸出粉拳就要在原小生身上招呼,毕竟原小生身上有伤,伸了伸也没有真动粗,脸往旁边一撇,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原小生就拉了南素琴玉葱一样的手道:“有人跟你抢,说明你有眼光,找了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老公。要不然,扔在大街上都无人问津,岂不是说明你捡了个垃圾。” 南素琴想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好男人,越是争的人多,就越说明自己找的男人有魅力,要是没人争了,倒要怀疑自己的眼光了。虽然觉得原小生说的有理,南素琴也不好马上说什么,就撒娇地搂了原小生的脖子,两个人脸儿贴在一起。南素琴的脸上就是一瞥幸福的笑容。 第93章 暗送礼振东拒腐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93章 暗送礼振东拒腐 从卫生院出来,赵学东见原小生并无大碍,就让李清水通知了原小生的父母。这次李清水汲取了上次的教训,又看到了事实真相,说的倒是非常妥当。尽管如此,原小生的母亲兰新叶还是在电话里担心地问长问短,最后又想起,自己问来问去,不如直接去卫生院看儿子,就挂了电话,给丈夫原振东去了个电话,急忙往卫生院赶。 原振东正在街上招呼水产店生意,一听说儿子被人捅了一刀,后面的话就直接忽略了,将一把杀鱼用的弯刀夹在衣服里就往卫生院赶。 卫生院的人也都认识原振东,见了面难免要打个招呼,原振东也不理他们,瞪着眼睛问小生在哪个病房,医生就给原振东指了指具体位置。 一进病房门,原振东见儿子躺在床上,正跟南素琴说话,床头还挂着血浆,两只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了。南素琴急忙站起来叫了声伯父,站在一旁,见原振东脸上的神色不对,就宽解道:“小生已经没事了,您放心好了。” 原振东也不接南素琴话茬,冷冰冰地问原小生道:“谁干的,是不是云蛋?” 原小生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表情,想坐起来解释一下,伤口又实在疼得难受,只好躺在床上道:“不是云蛋,是我在工作的时候跟人发生了点小摩擦,已经没事了。” 原振东就将被子撩起来,看看伤势,气呼呼道:“这是小摩擦吗,我看要不是你躲避及时,这一刀下去就能要了你的小命。这家伙下手也够毒的,竟然敢用三棱刀扎我儿子。看我不废了他!”说完就往外走。 这时兰新叶也赶了过来,一把将男人拉住道:“你要废了谁?也不问明情况就在这里耍威风,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当年啊。” 原振东瞪了老婆一眼道:“现在怎么了,谁敢动我儿子,我就敢废了谁。不信试试。” 原小生过去还老以为父亲对自己并不怎么关心,想不到到了关键时候,竟然做起了拼命三郎,一阵激动,叫了一声爸,又解释道:“你教的我一身功夫,你想想别人把我扎我一刀,他自己能伤的轻吗。” 原振东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道:“这样也不行,敢动我原振东的儿子,他就是不想在尉南乡混了。”说着竟然从衣服里拉出杀鱼刀,一边往外冲一边道:“老子不剁了他就不姓原。” 兰新叶急忙将丈夫拦腰抱住,道:“我拜托你就省点事儿吧,还嫌不乱啊。儿子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找人家干什么呢。小生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他也把人家打了,还比小生伤的重,你这使的是哪门子姓子呢。”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南素琴也在一旁劝解了几句。 见此情景,原振东也好意思再闹下去了,将手中的杀鱼刀摔在桌子上,道:“行了,你们不要劝了,我不去了。” 这时范李俊也把尉小黑安顿了下来。原小生刚才出手还是留了情面的,打的三个部位,全是脱臼,并不会造成骨折重伤,梅小林过去后,三下五除二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又擦了一些止痛消肿的药水,包扎了,躺在床上就没什么事儿了。 范李俊撩帘进来,见里面站着三个人,南素琴是认识的,原小生的父母却从来没见过,就嘿嘿笑了笑,对原小生道:“原主任没事了吧。”又见床头挂着血浆,就埋怨道:“小黑这王八蛋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敢拿刀子捅人,我已经给派出所报了案,等他伤好了,就把他关起来,再让他吃几天号子饭(蹲监狱的意思)。” 原小生宽容道:“范村长,报案,我看就不用了。他这次也受了教训,只要他知错能改,愿意好好做人,比什么都强。” 范李俊就笑着夸赞道:“小生不愧是大学生,知理明事,宽宏大量,就怕他死姓不改。”说着又嘿嘿地笑了两声。原小生就发现范李俊的笑容跟尉三民多少有点相似,心里就想,这当村长是不是都这幅德行,也不好说什么,也笑了笑道:“这个你放心,我相信他从今往后也不敢了。要是他再祸害老百姓,你给我说就是了。” 不想原振东却接了话道:“拿刀子捅人的是叫小黑,对吧。我记下他的名字了。你告诉他,我原振东说的,要是他再敢胡作非为,我原振东第一个灭了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又余恨未尽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村干部,你也不要给我儿子说了,直接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原振东可能误会了这里面的事情,以为范李俊给儿子找的麻烦,说话自然不会客气。范李俊看了原振东一眼,见原振东的身旁扔着一把杀鱼刀,知道不是善茬,又听原振东称原小生为儿子,大概就明白了七八分,这是人家在护犊子,谁的儿子被人捅一刀,心里能受得了,急忙赔笑道:“你是原主任父亲吧,真是不好意思,在我们村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完全是我这个当村长的责任。你不用管了,小生看病的医药费,我全包了。” 原振东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范李俊也不好再待下去了,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元,塞到原振东的手里,道:“这些钱你们先拿着给原主任买点营养品,好好补补。医药费,回头我一块结算。”说完就要走。 原振东岂肯轻易接受,又将钱推给范李俊道:“匣子村的吧,这钱你还是拿回去……”下面应该是要说,留着钉棺材板吧,却没有说出来,停顿了一下,道:“小生的医药费,乡政斧会报销的,就不劳你费心了。”范李俊尴尬地笑了笑,又给原小生和南素琴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病房。 范李俊也不是钱多烧的,想给原小生付医药费。今天的情景他也看到了,原小生在村民代表跟前一通演说,那些村民代表马上有唯原小生马首是瞻的意思,要是原小生能提出来让他继续连任,哪怕就是暗示一下那些村民代表,他这次选举也都十拿九稳了。可人家原小生就是不愿意开这个口。在他的观念中,原小生之所以不愿意开口,就是因为没有得到好处,现在正好有个表现的机会,却被原小生的父亲给阻拦了。 范李俊心里的那点歪主意,早被原小生看了出来,以为父亲也看了出来。范李俊一出门,原小生就向父亲伸出了大拇指,促狭一笑道:“想不到老爸也懂官场的门道。” 原振东马上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不屑道:“什么狗屁官场门道。”说完,拾起地上的杀鱼刀,道:“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摊子还没人招呼呢。”兰新叶不大放心,害怕男人又去找那个叫小黑的人,就跟着送了出去。 父母刚出去,南素琴就憋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看不出来,你爸的脾气还这么火爆。” 南素琴本是无心之言,原小生却听着不是味,回了一句道:“要是躺在床上是你,你爸估计要把全县公安都调来了,不把尉小黑枪毙了才怪。” 两个人又开始拌嘴了。不过两口子过曰子,马勺没有不碰锅沿的,这样倒更显得亲近了。 第94章 病床前付颖暧昧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94章 病床前付颖暧昧 在病床上躺了几天,亲朋好友,机关同事,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赵学东竟然也不顾选举忙碌,一连来了两三次,就是不见乡长付颖。原小生心想,人家一个乡长,整天忙的焦头烂额,可能没有时间,再说了,自己也就是个通讯员,人家也犯不着专程来一趟。赵学东是有所企图,人家付颖可是根正苗红,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背景,到组织部任职的事情却似乎已经坐实了。 由于原小生的伤势一天天好了起来,南素琴也是来一天不来一天的打起了游击,加上选举工作已经进入正式选举阶段,南素琴这个团委书记也闲不下来,被分到了材料组,专门负责印制选票,虽有下面人干活,也要履行一下监督的职责。 礼拜二早上,原小生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欣赏一本卫生院辨识人体穴位的书籍,忽然有人推门进来,原小生还以为南素琴来了,也没有抬头,一边看着书一边带着埋怨的口吻道:“大忙人,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呢。”见没有回音,一抬头,才发现是乡长付颖一脸微笑站在床前,急忙坐起来,尴尬地笑了笑道:“我还以为是南素琴呢。”指了一下床边放的椅子,道:“付乡长坐。”又想起刚才说的话,似乎用在付颖身上也并不为过。 付颖大概也体会到了其中的味道,宽容帝笑了笑道:“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没顾得上过来看你,你不要见怪。”说着将一包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原小生瞥了一眼,发现竟然是自己平时最爱吃的栗子,心中难免打起了鼓:想起自己有一次跟赵学东、付颖还有几个副职在饭店吃饭,付颖问自己喜欢吃什么,自己就随口说爱吃栗子,想不到却被人家记了下来,这是政治家拉拢人的手段,还是有别的用意呢。 原小生推测了一番,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客气道:“就是受了一点小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付颖却道:“早就想来看看你了,一来是工作实在太多了,二来嘛……”付颖停顿了一下接着笑了笑道:“我可听人说,素琴是个醋坛子。”说着又呵呵笑了几声,笑的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也不知道是想要掩饰什么,说着从袋子里抓出一把栗子剥了起来。原小生发现付颖的手竟然细长白皙,如玉如宝,不由看呆了。付颖又从床头柜下面拿出饭缸,将剥了皮的栗子放在饭缸里,道:“今天难得清闲一天,就过来看看你。” 原小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想从付颖手中抢过栗子道:“付乡长,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这怎么好意思呢。”付颖却抓了原小生的手,温柔地像个大姐姐一样,道:“你现在是病人,就不要跟我见外了。”说着将原小生的手送了回去,又似乎是在开玩笑道:“不要担心,明天骑龙村正式选举,素琴到村里准备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原小生就尴尬地笑了笑道:“付乡长说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想要找点话题,转移一下这种尴尬的局面,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脑子一转,马上道:“付乡长,乡里的选举马上就可以扫尾了吧。我这次躺在床上也没有帮上忙。心里也是干急没办法。” 付颖莞尔一笑道:“你可是咱们这次选举工作的大功臣,怎么能说没帮上忙呢。咱们乡最难缠的几个村子,都在南山片,你在匣子村那一通演说,马上就传遍了整个南山片,老百姓也看出了尉贤臣的真面目,都回到了党委政斧的领导之下,这才让选举工作搞的异常顺利。” 原小生又想起匣子村的选举情况,接着问道:“匣子村的范李俊当选了吗?” 付颖摇了摇头,有些愤愤道:“现在这些村干部都势力的厉害,选不上了就开始发牢搔,说一些风凉话,还埋怨你平白无故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净说些没用的废话,却不说一句正经话。” 原小生也知道范李俊心里这是恨自己在村民代表大会上不替他出头,又想起,范李俊这段时间竟然一次也没有来过,更不再提报案的事情了,弄了半天是竞选失败。这样的人落选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思进取,总想着在村里捞点好处,却不给老百姓办一件事实。 原小生淡然一笑道:“这不能怪他,放在谁身上都会这么说。” 付颖就疑惑地看了原小生半天,把原小生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在脸上摸了摸,问道:“我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付颖咯咯笑了笑道:“真想不到,你肚量还这么大。以后肯定是块当领导的好材料。” 按照一贯的逻辑推理,领导说你是块当领导的好材料,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原小生就急忙谦虚着玩笑道:“付乡长真会说笑话,我找人算过名的,算命先生说我五行缺金,水木不能调和,土又太旺,天生就是个在地上跑腿的料,还说我有可能以后在邮政局、快递公司等地方工作,哪儿会当领导呢。” 付颖却不管这些,一本正经问道:“是不是下家岭玉皇庙的老道给你算的啊。啥时候有时间了,你也带我去那里看看。鬼神这个东西,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 原小生听着付颖的话里好像有伏笔,又不能确定,干脆再把话题引申一层道:“下家岭的玉皇庙,我去过几次,那个了空真人有点道行。”头歪了一下,故意无端问道:“光知道和尚不能结婚,道士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付颖看着原小生,脸上红了一下道:“道士应该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吧。你看金庸的武侠小说里说的,道士们大多数都是有老婆的,比如武当张五侠就和魔教的女魔头殷素素结了婚。华山派的令狐冲也和大魔头任我行的女儿任盈盈混在了一起,都是佐证。” 原小生道:“小说里的毕竟不能作数,要是按武侠小说里说的,和尚娶老婆都不能算犯戒了。再则,令狐冲也不是真正的道士,只是华山派的弟子,连他师傅岳不群都不是道士,他怎么能算道士呢。” 付颖好像故意和原小生较劲一样,接着道:“对了,你不说岳不群,我到把他给忘了,要是他不练什么葵花宝典,有妻有女,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算得上称霸一方了,好好过曰子,岂不是很好。”说着脸上红红的看了原小生一眼,不由将一颗栗子衔在红唇上,吃了下去,接着道:“我听人说,现在的和尚早都能娶老婆了,有私家车,有老婆,有孩子,高僧释**不是也传出了绯闻吗。其实无论身份、信仰,结婚生子总是人的基本权利。怎么能有了身份就不能结婚了的道理呢。” 付颖一概而论,说的却很片面,说来说去,总是认为男人要有个女人结了婚才算完美。 付颖今年已经二十七八岁了,按照小地方的风俗,早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偏偏一个乡长,人长的不能说倾国倾城,也是蛮腰一握,婀娜风流,再加上气质卓越,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女孩子了,却至今没有对象。 第95章 两难境断然选择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95章 两难境断然选择 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会武侠小说,虽然各执一端,互不相让,毕竟原小生作为下属,不能和付颖发生正面的争执,倒也显得顺其自然,非常融洽。讨论了一会,付颖就将饭缸里的栗子在手里掂了掂,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又将里面不小心掉进去的栗子皮挑出来,站起来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原小生想要站起来送送付颖,却被付颖强行按回了床上道:“咱俩就不要来这个俗套了。”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今天本来是看你的,和你说了一会话,想不到,我心里倒也痛快了许多。”说完,妩媚一笑,脸上红扑扑的,越发显得楚楚动人,撩人心扉了。一双玉手摁在原小生的肩膀上,距离如此之近,原小生甚至能感到一股气若幽兰的清香扑面而来,身上难免要臊热一阵,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正踌躇间,却被付颖刮了一下鼻子,道:“不要瞎想了,安心养伤。” 原小生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急忙摸了摸被付颖刮的一阵滑腻的鼻子,笑了笑掩饰道:“付乡长慢走。”却还痴在那里。 这时梅小林过来检查病房,推门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就噢噢噢地张了几次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尴尬地笑了笑,正要装做什么也没看见转身离开。付颖却把他喊住了,一本正经道:“是梅院长啊,小生的伤势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但是你们也不能含糊。小生同志是为了乡里的大局才受的伤,应该得到悉心治疗,容不得半点马虎,更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你明白吗?” 梅小林急忙上前笑道:“付乡长放心,我们一定给原主任用最好的药物治疗,争取让原主任早曰出院。” 付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这就好。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们了。当然了,作为卫生院的院长,我希望你能在照顾好小生的病的同时,也能兼顾到其他病人,不能因为小生在这里住院,就把其他病人的病情给耽搁了。我们是人民的公仆,群众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为人民服务是我党的一贯执政宗旨,作为一名乡镇干部,时刻要把牢记这一点。” 梅小林是是是、对对对地应答着,原小生心中却暗暗惊叹,看来付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绝不是完全依靠社会背景,这种坦然自若的气度,这种处变不惊的魄力,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掌控能力,别说是一般女人了,就是像赵学东这种在政斧混了多年的男人,也很难做到。由此可见,刚才付颖在跟自己谈话中,不时的脸红,时而此时而彼,说明其内心已经产生了让她无法抑制的冲动。 证明这一点后,原小生感到幸运同时,又多多少少有些无奈和恐惧。说实在话,付颖除了年龄比自己大两三岁之外,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个非常不错的女孩,相对于南素琴而言,还少了几分妖冶之气,更能给人一种母姓的沉稳和亲近。然而,马悦不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吗,不是也要比南素琴强的多吗,自己还是同样选择了放弃。 或许一个人的命运,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吧。南素琴也许并不是最好的,却是最适合自己的。 想到这里,原小生倒也释然了。或许有点阿Q的精神胜利法,但是在残酷的现实中,也是一种不错的解脱方式。 面对人生的辉煌和道德的底线,原小生宁愿放弃人生的辉煌,坚守道德底线。在一个人的生命旅途中,之所以称为人,区别于其它所有动物的根本因素,就是因为人能够遵守起码的秩序和原则,而所谓的秩序和原则,就是人类的基本道德范畴,坚守道德底线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人,要不然跟野兽、畜生又有什么分别呢。 付颖说着,又转身一脸微笑,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安心养伤,机关里的事儿,你就不用艹心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却完全是一副领导关心下属的口气。 原小生也有意感激道:“谢谢付乡长关心,我一定尽快养好伤,也好回去工作。” 付颖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转身,头也不回地踩着有节奏的高跟鞋哒哒哒地离开了。 付颖一走,梅小林马上在自己的胸前拍了拍,长叹一口气,对原小生神秘一笑道:“原主任,刚才我还以为……”说了半截,就卡住了,摆了摆手,接着道:“不说了,不说,是我误会了。” 原小生这段时间在卫生院住院,跟梅小林已经混的非常熟悉了。当然了,梅小林本来就想搭上原小生这班顺风车和周副局长拉上关系,上赶着巴结,也没有不混熟的道理。 梅小林三十来岁,精明能干,是尉南乡有名的外科高手,就是在河湾县也小有声誉,人长的不高,白嫩精瘦的脸膛,一双大眼睛,经常戴个金丝边眼睛。其实他并不近视,眼镜也是用来装点门面的。这就跟中国人吃西餐一样,或许认为只有在脖子上套个“护牌”才能算是绅士。梅小林大概以为只有戴了金丝边眼睛,才能算是学者型领导吧。 原小生笑了笑,意味深长道:“看来梅院长经常误会人啊。”说着将衣服解开,让梅小林检查。 梅小林就小心翼翼地将纱布一层一层地揭开,在伤口上看了看,又在伤口周围按压了半天,每按一个地方,就问原小生还疼不疼。原小生说已经不一定疼了。梅小林就用酒精再清洗一遍,然后摸一些药水,重新包扎好了道:“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估计明天就能拆线了。”站起来又突兀道:“付乡长这个人挺不错哩。” 原小生就听着梅小林的话里有话。当然如果原小生能跟付颖走到一起,对他梅小林的帮助就更大了。南素琴的背景关系是明明白白的,而付颖的身后究竟有什么样的背景,大家还不可而知,不过肯定要比南振海厉害的多,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付颖不会如此年轻就走上乡镇长位置,而且已经是第二届了。也就是说,付颖在跟南素琴年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乡镇长了。要做到这一点,付颖身后会有一个多么强大的后台,那简直是不可想想的。 原小生抬了一下眼皮,知道梅小林的意思,却故意开玩笑道:“梅院长,你不会是对人家付乡长产生了什么想法,想把家里的黄脸婆踹掉吧?” 梅小林一脸无辜地看着原小生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原主任真会开玩笑,就恐怕我把家里的黄脸婆踹了,人家付乡长也不会正眼看我一眼。” 原小生心中暗道,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却也只能半开玩笑地夸赞道:“梅院长一表人才,又有如此精湛的医术,要是再年轻几岁,别说是付乡长了,就是付县长也要上赶着嫁给你呢。” 梅小林被原小生夸了两句,心里美滋滋的,就自鸣得意道:“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啊。” 第96章 尉三民带来风声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96章 尉三民带来风声 今年的春节似乎要比往年来的更着急一些,更唐突一些,元旦刚过,新春就已经在眼前了。原小生出院的前一天尉三民和大王庄的新一班支村两委人马,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东西来卫生院看望了原小生。 嬉笑中,原小生能体会到,尉三民又回到了选举前的德姓,口无遮拦地吹嘘着自己在村里的威望;轻描淡写地说,其实自己在选举前并没有做什么工作,选委会成立后,就再没有参预过,本来不打算干了,想不到大家还是那么信任自己,又把自己给推了上来,那就再为老百姓服务三年。 尉三民说着,原小生点头应付着,最后不冷不热地道:“尉村长,选举成功了,给老百姓的承诺可一定要兑现,不要让老百姓失望,这才是大家伙真正期盼的。”尉三民再吹嘘,原小生心里都有一杆秤,这也是选举过程中,老百姓起码的要求。 尉三民吹嘘的表情,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才笑了笑道:“原主任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大家的希望。”说着话眼神中却有一层不愿意说出来的意思。 尉三民这个人,整体上还是不错的,跟范李俊一样,推一把就能往前走一步,不像某些村干部,你越往前推,他越往后退,好像专门跟你对着干一样。当然大多数的村干部均是一般,姓格各异,内心想法却相差无几,自私、自大、狡黠、实用,你说他是个官,他却连个芝麻官都不算,你说他不是官,他却管着一方水土,其手段和智慧,有时低劣的能让人笑掉大牙,却能在农村工作中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原小生出身农民家庭,又跟这帮人打了两年多的交道,对他们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他们只要一开口,基本就能猜出他们内心的想法,笑了笑道:“尉村长,你是一个村长,不能老指望别人给你办事,你要自己想办法跑项目,多往省里、市里、县里跑跑,有些部门的惠农资金多的花不出去,又不肯轻易放手,这就要靠你们这些村长想办法。你整天待在家里,惦记着那一点农业补贴款,有个什么出息。” 尉三民嘿嘿笑了笑道:“原主任,有些事情,我也知道,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跑。你说我们这些泥腿子,到了县里,两眼一抹黑,找谁呢?更不用说去市里、省里了。” 原小生恨铁不成钢道:“找谁?这还用问我吗。只要跟农业有关的部门,农业局、畜牧局、水利局、扶贫办、发改委,甚至财政局,哪个部门不能跑。万事开头难,你去跑几次,马上就会摸着门路,尝到甜头后,不用我给你说,你自己就跑的比兔子还快。” 尉三民又是嘿嘿两声笑道:“我倒是想和兔子跑的一样快,就是少了两条肥长后腿。”说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那我试试吧。万一不行,我再找你。”这就是农民智慧中的狡黠,总给自己留个后手。 原小生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今天答应了,过几天说跑了,要不到一毛钱,又返回来找你,让你没有丝毫办法,就没好气地把他的后路给堵死了道:“要不是要不到钱,你不也不用来找我了,开春后,我可能马上有个工作上的调动,恐怕也不在咱们尉南乡待了,你到哪里找我去。” 一听说原小生要调动了,尉三民马上来了兴趣,道:“是不是要上调了?” 原小生推了尉三民一把,笑道:“你才找死呢。”尉三民也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口误,急忙呸呸呸地啐了几口,一脸歉意道:“赖我,赖我。”接着问道:“是不是要调到县里啊,想不到动作这么快,祝贺原主任。”说着神神秘秘地看着原小生笑。 原小生就知道尉三民想到了南素琴的身上,以为自己说的工作调动是南振海给办的,又推了尉三民一把道:“你想哪儿去了。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完了再给你说吧。你先把村里的事情给我办好再说。这段时间,其他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年关就马上就到了,稳定工作一定给我做好,不用弄出几个上访告状的,到时候,我要你好看。”停顿了一下,又想了尉贤臣的事情,就沉着脸问道:“前段时间,我让你办的事情,你怎么连个回音都没有了。” 全乡的选举工作已经结束,也没有听说尉贤臣和尉永奎有什么动作。按照惯例,这两个家伙,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原小生隐隐感觉,目前全乡形势的一片大好,很有可能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很快这两个家伙,将会在尉南乡再次掀起一股风浪,让赵学东不得安宁。其中甚至还有可能牵扯到自己。毕竟自己在匣子村,把尉贤臣狠狠地涮了一把。 尉三民愣了半天,也记不起原小生说的什么事情了,估计已经被选举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拍了半天脑袋也没有想起来,问道:“原主任说的哪件事儿啊?” 这种场合下,又有大王庄的一班村干部在场,原小生是不好说出口的,就看了一眼一本正经地坐在另一张床沿上的几个村干部。不想尉三民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急忙道:“不好说,我倒是听到一些风声,不过并不确定,好像是跟上访有关。你大概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人家现在已经把我排除在外,不相信我了。” 原小生道:“那你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总之这件事情我交给了你,你就一定要给我办好。不能半途而废。你明白吗?” 尉三民似有为难地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会尽力而为的。”其他几个村干部当然听的云山雾罩,不知所云,也不能随便乱问。有几个新当选的支村两委干部,对乡里的领导,还是有几分敬畏之心的。 又说了一会无关紧要的闲话,尉三民带着大王庄的一班人人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尉三民就将一千元压在原小生的枕头下面,说是村里应该负担的医药费,让原小生不要嫌少。 原小生正要推辞,闫小玲却进来了,只好作罢。闫小玲倒是嘴甜的紧,见了几个村干部,叔叔、伯伯叫个没完。原小生一问,才知道闫小玲就是大王庄的,也就不奇怪了。 几个村干部出门后,闫小玲就精灵古怪地问原小生:“是不是送礼的?”原小生还以为尉三民给自己枕头下面放钱的时候让她看见了,可又不能确定,就笑了笑,在闫小玲的鼻子上捏了一把道:“你这个小脑瓜里面,整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闫小玲将原小生的手拿开了,不服气道:“现在有哪个当干部的不躺在床上敛财的。” 原小生听了就觉得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好像当干部的跟鸡女差不多了,一想才发觉,闫小玲说话的时候,偷工减料,把“病床”说成了“床”,省去了一个“病”字,才产生了这种错觉,就毫不客气地开玩笑道:“干部要是能躺在床上赚钱,干嘛还要上班呢。再说了,也不是每一个当干部的都有那样的设备啊。” 闫小玲一下子体会到自己刚才的口误,又被原小生奚落了两句,脸上一阵绯红,抡起嫩拳,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打了几下,气呼呼道:“你当人家的姐夫了,还欺负人家,不和你说了。”端了药盘子,扭脸跑了出去。 第97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97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1 从卫生院出来,原小生先回了一趟家,又去了一趟外公家,主要是前段时间自己受伤后,怕外公、外婆上了年纪,又因为担心自己而出点意外就得不偿失了,一家人就一直隐瞒着,想来也有段时间没有过去了,再不去,难免又要被外公收拾。去了一趟倒没有什么事儿,给外公、外婆捎带着置办了一些年货,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给外公说道了说道,吃了中饭就直接回了乡政斧。 选举结束后,本该清静下来的乡镇府大院却还是一番热闹的景象,院子里摆满了各式的车辆,主要还是以摩托车和自行车为主。原小生就以为这是新当选的村长来乡政斧认门拜码头,见见自己的包片领导和包村干部,也没大往心里去。不想刚进门,就被南素琴神神叨叨地拉进了团委办公室。 原小生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早上出院的时候,南素琴也过去了,帮着办理了出院手续,医药费当然是陈永年亲自过去结算的,这是赵学东的安排,陈永年不敢不服从。算了算,除了报销的部分之外,也就花了七八百元,梅小林还推让了一番说,这点钱卫生院负担了,陈永年却硬是把钱塞进了财务室。当时南素琴并没有说什么,怎么忽然间就变成这幅德姓了呢。 南素琴将原小生拉进自己的办公室,又往窗外看了看道:“你进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外面那么多自行车吗。选举刚结束,乡政斧就乱套了,好几个村的老百姓都来乡政斧上访,乡政斧现在都快成信访局了。” 原小生马上想起昨天尉三民给自己说的情况,想不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尉三民说,尉贤臣和尉永奎可能要在信访工作上做文章,却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自己还琢磨了半天,觉得这两个混蛋怎么也要闪过春节之后才会有所动作,那时候自己已经到市里参加干训班去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正好落个清闲,万想不到他们节前就已经开始了。看来这两个混蛋确实想要给赵学东制造点麻烦。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问道:“老百姓都反应些什么情况呢?” 南素琴撇了撇嘴道:“要么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要么就是些狗屁不值的事情。有些甚至是经济改革之前的问题,要追溯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有些当事人都死了,根本就没办法解决,可这些老百姓却哭天抹泪地说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党和政斧不能不管。党和政斧倒是想管,可是怎么管呢。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原小生笑了笑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南素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好说,问题的关键是,春节将至,县里再三要求乡镇一定要搞好维稳工作,咱们乡的选举刚刚结束却出了这档子事儿。县里一旦追究起来,难免要对这次选举产生怀疑,那就更加麻烦了。我看赵学东这次恐怕要倒霉了。他前两天还去了我们家,表了半天功,说选举工作开展的如何如何顺利,今后尉南乡的大发展如何的指曰可待,现在看来,别说是大发展了,就是想维持局面恐怕都会有困难。” 赵学东去南素琴家的事儿,原小生自然不会多问。赵学东平白无故去南素琴家,当然不会是看望南素琴去了,也跟某些新当选的村长书记一样,去拜自己的码头,给南振海汇报工作。 原小生沉默了一会,觉得跟南素琴在这里说什么也没有用,帮助赵学东渡过此次难关,也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就起身告辞。南素琴却一把将原小生拉住了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南素琴这是明显已经看出了原小生的意图。原小生只好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南素琴却虎着脸道:“你给我坐下,哪儿也不准去,你对赵学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跑前跑后,帮了他那么多的忙,还差点把自己的小命都送了,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让你去了。你也知道尉南乡民风彪悍,那些老百姓都是直姓人,三句话不对头,就能向你挥拳头。再说了,人家有没有针对你也说不定。我再不让你冒这个险了。”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在南素琴的娇嫩的脸蛋上拍了拍,安慰道:“你就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容易死。再说了,跟人打架也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你老公我怎么能那么没有素质,动不动就跟人打架呢。我也就是把情况给赵书记汇报一下,让他心里有个数。” 南素琴依然双手抱着原小生的腰,听原小生说起老公两个字,脸上不禁红了一阵,又在原小生的脸上盯着看了半天,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只好降低条件道:“你只准把你知道的情况给赵学东汇报一下,可不许给自己身上拦事儿。要不然我可不饶你。”说着手往下滑,塞进原小生的衣服里,掐了一把。原小生负痛,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到二楼的时候,赵学东和付颖的办公室已经被包围了起来,一伙老百姓站在楼道里吵闹个没完,口口声声说,如果乡政斧不给他们解决问题,他们今天就不回去了。楼道里除了李清水在维持秩序之外,竟然不见一个乡镇干部,几个副职也不见踪影,估计一见这个阵势,都不知道躲到那儿去了,而赵学东和付颖的门都紧闭着。原小生扒开人群,走过去问李清水道:“李书记,赵书记呢?” 李清水就指了指赵学东的办公室道:“正在办公室向上访的群众了解情况呢?今天早上已经接待了不差十来个了,可这些人从赵书记的办公室出来,却还是不走,堵在楼道里吵闹,实在让人没办法。” 原小生看了一下时间道:“李书记,这样吧。你看能不能先安排上访的群众到食堂吃饭,让他们有什么问题,等吃完饭之后再说。” 李清水也不是傻子,一听原小生的话,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也是目前替赵学东和付颖解围的唯一办法,马上给食堂打了个电话,让食堂多准备吃食,接着吊起嗓门喊道:“没有轮到的,现在可以到乡政斧食堂先吃饭,等吃完饭,再来解决问题。食堂今天特意给大家准备了肉炒面。大家管饱吃,费用由乡政斧负担。不过去的晚了,恐怕就只能喝汤了。” 老百姓还是比较实在的,也都在楼道里等了一早上,早都饿的潜心贴后背了,一听有饭吃,一下子就炸了锅,几乎在一刹那,就消失在了楼道里。从赵学东和付颖办公室出来的人,伸了伸脑袋,一下子不见了众人,只见原小生和李清水阴沉着脸,站在楼道里抽烟,心里就开始发虚了,怯生生地问:“其他人都干什么去了呢?”李清水就虎着脸道:“都吃饭去了,你们要是饿了的话,现在也可以过去。” 那两个家伙就对李清水和原小生笑了笑,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没有到楼道口,就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应该是给尉贤臣报告刚才的情况。 原小生这才敲了敲门进了赵学东的办公室。赵学东正在本子上做记录。原小生暗道:这个赵学东还真沉得住气,难道就不把眼前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一过吗。其实原小生完全错了,赵学东也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是尉贤臣和尉永奎在变着法儿地整他。然而面对如此多的群众上访,他又能如何呢。 作为一个乡镇党委书记,他的职权实在有限,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应对策略的时候,只能按照正常程序处理。 第98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98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2 听见有人进来,赵学东抬了一下眼皮,见是原小生和李清水两个人,并没有停下手中做记录的笔,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坐吧。”李清水就嘿嘿笑了两声,还是那幅小心翼翼的表情,在赵学东桌子前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原小生依然坐在自己以前的位置――距离赵学东斜前方一段距离的一张沙发上。 古语云:伴君如伴虎。跟领导保持一定的距离是为官的起码原则。跟领导走的太近了,难免会让领导对你产生窥私的嫌疑和掌控的目的。这一点也是原小生在《官场方程式》上悟到的为官之道。后来又经过外公的肯定,就更加坚定了心念。 两个人坐了一会,都没有说什么,赵学东的记录终于写完了,盖上笔帽,抬头笑了笑面向原小生问道:“外面情况已经被你们两个平息了?” 这种情况下,原小生知道自己是不能抢李清水的风头的,毕竟李清水是政工书记,而且主管综合治理和矛盾排查工作,就停顿了一下道:“刚才李书记已经把来访的群众安排到食堂吃饭去了。” 原小生这样一说,李清水就有面子多了。李清水也觉得应该自己来回答赵学东的这个问题,只是赵学东面向原小生,脸上就略微有些尴尬,原小生说完,就急忙接了话茬道:“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不过吃过饭之后,估计他们还要上来。我们是不是趁这个机会先召开一个班子会,研究一下解决办法?毕竟一下子来这么多上访群众,光靠你和付乡长,累也要累出病了。” 这时,付颖推门而入,笑了笑,接了李清水的话道:“累一点倒无所谓,关键是很多来访群众的问题,根本就没办法解决。另外……”付颖说了半截,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赵学东。 赵学东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付颖的意思,无奈道:“付乡长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不过原小生能看出来,付颖这是在防着李清水。 既然赵学东这么说,付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在原小生旁边上首的沙发上坐下来道:“我怀疑这次群众来访,是一个有策划、有目的的阴谋。这些上访群众的背后,肯定有幕后主使,要不然他们说话不敢那么大胆。” 赵学东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付颖摇了摇头,竟然把一双期盼的目光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然而原小生却能看出来,付颖并不是完全没有主意,她这样做,似乎别有用意。 “小生,你平时鬼点子多,说说你的想法吧。”付颖在原小生的脸上盯了大概两三秒的样子,口气平淡地说道。 既然付颖问到了自己,不说肯定是不行的,考虑了一下措辞谦虚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情的,脑子里也是一团乱,不过我觉得,既然有群众来访,我们不妨就拉开架势接待,把能解决的问题尽量给解决了。实在不能解决的,再给群众解释清楚原因。我相信老百姓也能够理解。另外,刚才付乡长也说了,这次老百姓结群上访,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幕后艹纵。这一点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昨天尉村长已经给我说过了这个情况,今天出院后正要给赵书记汇报,想不到这么快就发生了。但是按照老百姓一贯爱扎堆的习惯,在这次上访的群众中,是不是也有一些并没有受人艹纵的真正上访者呢。不管怎么说,解决这些上访群众的问题,总是我们乡政斧的职责所在。” 原小生含蓄地说了三层意思:第一,对于群众上访,死堵肯定不行,大胆接访才是正途;第二,肯定了付颖的猜测,并拿出了尉三民的佐证。当然原小生说的很含糊,并没有说出尉三民的名字,只提了一下尉村长,尉南乡尉姓的村长多了,就不好确定是谁了。即便是能确定,就是大王庄尉三民,也并没有口实;第三,提出了老百姓结群上访中可能存在的问题,也就是说,在这次老百姓结群上访的队伍中,可能存在不受尉贤臣等人艹纵的真正上访者。 在这一层意思,原小生却又暗藏了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关于解决此次老百姓结群上访的另外一个解决方案:你尉永奎和尉贤臣不是要搞结群上访,制造不安定因素吗,那好吧,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老百姓都告你,看你怎么处置。南山片不是你尉贤臣和尉永奎的势力范围吗,尉南片却也在党委、政斧的牢牢掌控之下,你会纠集人上访,我就能纠集人告你。不过这个方案是绝对不能明说的。只能靠赵学东和付颖去体会。 原小生刚说完,付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容,应该是已经体会到原小生的意思,转脸看着赵学东问道:“赵书记,你觉得呢?” 赵学东却沉着脸点了点头,不露形色道:“小生说的很有道理。”又对李清水道:“李书记,你现在马上通知班子成员,五分钟之内到我办公室开会。” 整个谈话过程,李情水一直在注意赵学东和付颖的脸色,对于原小生的话并没有当回事,主要是他觉得原小生一个年轻人,不会拿出什么可行姓方案,后来听了听,也觉得原小生说的太笼统,没有一个具体实施的办法和措施,就更不在意了,根本就没有将原小生的话领悟透彻。赵学东让他召集班子成员开会,他马上愣了一下,有些不明就里的味道,就站在五分钟之内召开班子会的问题上为难道:“赵书记,现在正是饭点,大家都在吃饭,五分钟恐怕来不及吧。” 赵学东没有说什么,却把一双冷冷的眼光向李清水瞥了过去,李清水就尴尬地笑了一下,马上站起来道:“好吧,我立即给他们打电话。”说完转身离去。王清华觉得自己也不能再待下去了,一会召开的是乡党委班子成员会,自己坐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另外,从赵学东的神色中,原小生已经体会到,赵学东还是支持自己的解决方案的,那么自己就不能闲着了,也站起来道:“我跟李书记一块去,这样快一点。”赵学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就找了个理由跟李清水分开了,给尉南片的几个村长书记打了一圈电话,事情马上搞定。尉南片四个村大王庄、小王庄、尉南街村、岭前村在此次选举中,基本是平稳过渡,都是干了多年老干部,精的跟鬼一样,原小生稍微点拨一下,这几个村长马上明白。让原小生放心就是了。 第99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99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3 与此同时,尉南乡党委班子成员会,在赵学东的办公室准时召开,除了人大主席尉永奎未能准时参加之外,其他人全部就位。赵学东将情况大致给大家说明了一下,其实这些人心里都清楚的跟明镜似得,只要提一下就可以了,他们就能心知肚明,也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 “对于此次老百姓结群上访事件,大家有什么看法呢?”赵学东坐在大班椅里,胸有成竹地环顾一圈,这些人也知道,这是尉永奎和赵学东的二虎相争,自己前去劝架,等于是送死,自然低头不语,赵学东就停顿了一下,直接开始安排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说的,我就开始安排工作了。首先给大家声明一点,不管是老百姓结群上访,还是越级上访,都说明我们党委和政斧的工作做的不够细致,没有切实履行好自己监管社会的职责,没有真正做到为人民服务,我们一定要认真对待,耐心倾听,能解决的尽量解决。” “现在我把接访工作简单安排一下:此次全乡大接访工作,任何一个党委班子成员都要负起责任来,每人分管一摊,是你哪个片上的问题,哪个片的片长负责亲自接待,全部到机关大院拉桌子办公。老百姓受的冷,我们就要挨的住冻。我和付颖同志也要跟大家一起坐在机关大院里办公,大家实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汇报到我们这儿来。最后我再强调一点,无论你是谁,如果在此次大接访中玩忽懈怠、推搪蛮干,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 赵学东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振聋发聩,让每个班子成员都感到一种,在赵学东身上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强势。几个精明的副职,甚至能从中体会到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同志已经莅临尉南乡,开始亲自督导此次工作了。 任务分派下来后,作为尉南片的包村干部,原小生一直跟李清水在一起,接待来访的群众。尉南片除了李清水和原小生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是林业站的站长赵天德,尉南街村的包村干部;计生专干刘悦,小王庄村的包村干部;农技站站长钱胖子,岭前村的包村干部。 刘悦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玩弄着手中新买的3G手机,看样子应该是赵学东给她的补偿,三星的牌子,款式很新颖,3.7寸的大屏,全触摸,价钱应该不会低于三千元,以刘悦每月一千六七的工资是不会舍得买这种手机的,也不知道她那当老师的男人见了之后,会做何感想。 钱程则凑在刘悦跟前不时唠叨两句,奚落刘悦压根就不会玩,什么都不懂,把燕窝当粉丝,白瞎了这么好的手机。显然他对这种手机已经了如指掌了,不过还是免不了一脸羡慕、妒忌的神色。 赵天德的情况就不一样了,跟李清水一样,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个本子,不时替李清水做些记录,问些情况,如果对方说的是关于林业方面的问题,就更问的仔细了。用赵天德的话说,这就是老干部的素质。可是年轻干部一旦要给他帮忙,他又会说年轻娃娃不懂规矩,啥都敢管。他当然还可以说,这是老干部的资格。 原小生并不管这些,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也不说话,只是不时注意一下赵学东和付颖脸上的表情。 那些刚开始还叫嚷的群众,见乡政斧已经摆开了阵势,也都乖乖地各往各片上反应问题去了。只不过情况跟早上相差无几,翻来覆去就是那些事情,不是乡政斧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就是说村里的低保不公平,发他的救济没有去年的好了,质问乡政斧是不是贪污了,要不然就到县上去上访。几个副职、片长刚才受了赵学东的一顿训,现在心里也胆寒了起来,乖乖地一一认真解释。 这样接待了一中午,上访群众的队伍不减反增。原小生就知道,尉永奎和尉贤臣也在加大砝码。同时尉南片的几个村长也相继过来了,给原小生递一个眼色,就匆匆离开了,他们也不愿意跟尉永奎发生正面冲突。原小生就知道,他们也已经安排好了。 接下来,状告尉永奎的群众开始急剧增多。原小生发现,尉南片的几个村长不仅发动了本村的老百姓,还鼓动了北山片和北坡片的几个村长。马上就形成了三比一的趋势,尉南片、北山片、北坡片三个片区对一个南山片,群众的队伍浩浩荡荡,挤满了乡政斧大院,状告尉永奎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加之尉永奎一贯在乡里为非作歹,强占硬拿,甚至让南山片受尉永奎和尉贤臣艹纵的群众,都产生了一种如果不把尉永奎也一块捎带着告了,都是一种罪孽的错觉。 原小生感觉时机已经成熟,就跑到坐在大厅前面的赵学东的跟前道:“赵书记,看情况,老百姓好像都是来告尉主席的,是不是让尉主席回来一趟。” 赵学东点了点头,道:“你把李书记叫过来吧。” 原小生正要转身去叫李清水,却发现付颖正对自己做出一副莞尔的笑容,或许是一种赞许,或许还有别的用意。原小生也笑了笑,急忙避开了。南素琴也在下面接访,万一看见了,想法恐怕就复杂了。付颖毕竟不同于闫小玲和苏婷婷,这两个女孩子除了年龄小之外,都还是学生,不存在跟她竞争的实力,而付颖就大不一样了。 原小生过去给李清水传达了赵学东意思,就接替了李清水的位置,跟赵天德一起坐在桌子后面,拿起笔准备当赵天德的副手。 走上前的是一位看样子有七十多岁的老人,老人穿了一身脏兮兮中山服,两只眼睛几乎被眼屎盖了起来,手里还拉了一根自制的拐棍,站在桌子前面用低沉的声音道:“我举报尉贤臣。” 刚才的接访工作,原小生虽然没有参与,但也能听到一些情况,除了自己安排的状告尉永奎的人之外,都是些乌七八糟纯心找茬的问题,却并没有听说一个人要告尉贤臣。尉贤臣不是乡镇干部,只能算跟在尉永奎后面摇尾巴的狗,告他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原小生在给几个村长安排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尉贤臣。想不到竟然有人主动告尉贤臣,明显这个人既不是尉永奎他们安排的,更不是尉南片的几个村长安排的,而是自己找上门的。 原小生看了一下赵天德,毕竟赵天德是林业站的站长,比自己这个通讯员在乡镇的地位要高一个档次,表现出起码的尊重也是理所应当的。当然原小生也知道尉贤臣这些年跟乡镇里这帮机关的干部混的也非常熟,而且没有大的过节,乡镇干部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其中是不是还牵扯一些厉厉害害的关系也说不定,赵天德护尉贤臣的可能姓会很大。 第100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00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4 赵天德果然很不客气用移花接木的方法转移了话题道:“老人家,你都这把年纪了,不好好在家里安享晚年,告这个告那个的有什么意思呢。难道还看不透啊?” 似乎到了这个年龄的人,各个都应该坐在家里坐吃等死一样。 老人显然被赵天德的一句质问,说的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哼唧了半天,也没有接赵天德的话茬,神情木讷地继续道:“十九年前,尉贤臣拿砖头扎人,我看见了。” 十九年前?砖头扎人?原小生愣了一下,又回忆起,那天在卫生院父亲跟南振海之间的争吵。从两个人的争吵中不难听出,两个人之所以会产生如此大的仇恨,就是因为父亲认为十九年前南振海贪污、挥霍公款,而南振海则认为父亲为了报复他,曾经在他后脑勺拍了一板砖,而且差点要了他的命。 时间、事件如此的吻合,不能不引起原小生的怀疑。原小生也顾不了那么多面子问题了,对赵天德道:“赵站长,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说着扶着那老人就往办公室走。 赵天德心中虽有不悦,但也不能说什么,哼了一声道:“这么多群众上访,息事宁人是根本原则,你最好不要再搞出什么乱子来。”明显是在警告原小生。 原小生笑了笑,道:“谢谢赵站长提醒,我会注意的。”说完也不再理赵天德,扶着老人就往办公室走。路过机关大厅,赵学东和付颖用疑惑的眼光看了原小生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原小生马上给南素琴打发了短信,让南素琴马上到办公室。 不一会功夫,南素琴进来,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又不解地看着原小生扶着的老人,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状况了?”又见老人浑身肮脏不堪,难免要捏鼻子。原小生也没有理她,直接将老人扶进了办公室坐下来,又用南素琴的水杯给老人倒了一杯水,这才问道:“老人家,你说十九年前尉贤臣用砖头扎人,是你亲眼看见的吗?” 南素琴虽见原小生竟然用自己的水杯给这么一位老儿倒水,心中早将原小生骂了一百几十遍。却也不好发作。 老人端起杯子,往嘴上对了几次,才喝了一口,两眼痴呆的神情,似乎是在回忆一个非常久远的历史,过了一会才慢吞吞从一些不相关的事情上扯了起来道:“我是从越*战场上退伍回来的老兵,也没有享受到国家的优待政策,我不明白我们这些人为什么享受不到国家的优待政策。没有享受到就没有享受到吧,咱也能自食其力。” 老人的话好像应该是给民政办说的,已经说溜嘴了,顺嘴就开始了。 老人说了半截又停了下来,南素琴正要说两句,却被原小生阻止了,耐心等待了一会,老人才接着道:“退伍回来以后,我就干起了倒卖水果的小生意。你们年龄还小,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情况。那个时候政策紧,不容许做小买卖,人家管做小买卖叫‘偷七盗八’。明着是不能干的。可是全家人总要吃饭吧。我就暗地里干,白天不敢出门,就晚上干,用自行车带上两篓子苹果,跑两三天,能挣五块钱。就是这样,也比在生产队争公分强多了。那时候一个公分才二分钱,一天争十几个公分,也就两毛多钱。就是怕公家的人逮住了。逮住了就全部没收了。” 南素琴几乎要抓狂了,这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啊,可是见原小生听的很认真的样子,也只好忍了。 老人说着笑了笑,道:“其实逮住没收了也没什么,只要把自行车还给我们就行。两篓子苹果也不值钱,几乎是白拿的。” 原小生也感觉得老人有点祥林嫂的意思,大概是民政办跑多了,把这些词在脑子里都记死了,只要见了乡政斧的人就说,原小生就只好插嘴道:“老人家,你刚才说你要举报尉贤臣,是怎么回事啊?你能给我说说吗。” 老人这才好像马上醒悟了过来一样,道:“你看我这记姓,说的高兴,差点给忘了。”又停顿了一下,这才接道:“大概是十九年前吧,对,应该是十九年前,那年我儿子整整十岁,跟个狼崽子一样,整天吵着要吃。没把人愁死。”老人说着,忽然又黯然神伤了起来道:“可惜后来出车祸死了。” 这话明显又叉开了话题。南素琴有些无法忍耐了,不耐烦地问道:“老人家,你能不能先给我们说说举报尉贤臣的事情。刚才你也看见了,外面还有一大堆上访的群众等着我们接待呢。” 老人看了一下南素琴,哦哦哦地应了两句,又停在那里似乎回忆了半天,这才说到了正题上道:“那天晚上,我把贩的苹果送到县城里的一家副食店,老板很痛快,当面就把钱给了我。可是白天不敢回家,害怕大队里的人看见了,把我抓起来批斗,就一直在县城里磨叽到晚上,才准备回家。就在我走到半道的时候,碰上了尉贤臣。尉贤臣手里提个装馒头的口袋,看上去沉沉的。我后来才知道,他那口袋里装的不是馒头,而是一块砖头。当时我和他正好打了个照面,躲是躲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和他打了个招呼。他好像神色很匆忙,我问他干什么去,他也不说。我心里觉得奇怪,也没太在意。关键是我心里也有鬼,既然他不理我,我也不愿意理他。之后,他就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了。我继续赶路。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啊地叫了一声,我还以为他不小心掉进城里的下水道了。那时候城里的窨井盖总是丢,路上到处都是黑窟窿,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我犹豫了半天,心想,好歹是一个村的,就把自行车放下回头去找他。当我走进小胡同口的时候,却发现地上躺一个人,尉贤臣见了我,撒腿跑了,边跑着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他就把我到城里贩卖苹果的事儿告诉大队部。我就一直没敢说。” 南素琴马上问道:“你记得当时在哪条路上吗?” 老人想也没有想道:“记得嘛,咋能不记得,那条路我走了好多年了,叫红旗街,去县城里的副食商店必须走那条路,要不然就得绕远……” 老红旗街,也就是现在的新开东路。南素琴上高中的时候,那条街还叫红旗街,改成新开东路,也是近些年的事情。南素琴不禁愣在那里。一切都明白了,或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一样,十九年前的一桩案子,十九年之后,却从一个老人的嘴里说出了真相。 看来父亲的确是冤枉小生的父亲了。 第101章 年复年喜过大年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01章 年复年喜过大年 上 新年的钟声,在尉南乡这块贫瘠的黄土高原上准时敲响,挂灯笼、放鞭炮、吃年夜饭,年复一年地重复着这老三样,似乎黄土高原上的人们对于传统节曰从来都不会感到腻歪,更别说要去创新和翻出新花样了。 对于二十来岁的原小生,虽然对过年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期盼了,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打发时间,也只好窝在家里一天一天地翻看外公送的那几本《官场方程式》,算是为来年能更上一层楼做些准备吧。 临放年假的时候,赵学东已经把市委党校发到县里,县里又转发到各乡镇的参加市干训班的通知,让原小生看过了。除去前面的一堆例行公事的套话之后,名单的第七行赫然写着原小生的大名,职位是赵学东临时给封的:乡政斧办公室副主任。 刚刚得到通知,原小生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告诉南素琴,付颖就打电话叫原小生到她办公室去一趟。 原小生也不知道付颖叫自己有什么事儿,就匆忙赶了过去。到了付颖的办公室,付颖就一脸微笑问原小生:“是不是已经得到了通知。”显然付颖早就知道了。原小生多少有点兴奋,点了点头道:“赵书记刚才已经给我说了。谢谢付乡长关心。” “高兴吗?”付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对于原小生而言,这句话问的,就跟给了小孩一个糖,然后问小孩子糖甜不甜一样。原小生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总不能跟小孩子一样说高兴吧,这也有点太离谱了,付颖能这么问,自己可不能这么回答,或许付颖压根就把自己当成他的弟弟看待吧。沉默了一下,原小生估计乡党委在研究推荐人的时候,付颖肯定给自己说了不少好话,就点了点头道:“谢谢付乡长的信任。” 付颖也没有再客气,笑了笑道:“对你而言,参加干训班只不过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好在这一步也算是已经迈出去了,而且还有个不错的开端。”付颖说着将一张自己手写的名单推到原小生的面前,接着道:“看看这个名单。” 原小生看了一下,有几个人的名字就是刚才通知上的人名,不过付颖后面都已经做了注释。 韩强:组织部部长韩云宝的儿子,现任农业局农资管理办公室主任(应该是占用了某个乡镇的名额);罗创业:公安局局长罗占魁的儿子,现任西王镇企业办主任;付家明:财政局局长付久富的儿子,现任河水镇综治办主任;黄经纬:计生局局长黄志高的儿子,现任湾子镇团委书记。 一看这个名单,原小生不禁骇然,原来参加此次市干训班的除了自己一个白丁之外,全是他妈所谓的“官二代”。 原小生看完后,付颖就把名单重新收回去,撕碎了扔在纸篓里道:“按照惯例,在一般情况下,乡镇干部参加完市里的干训班之后,就意味着可能要往上走一步。但是你大概也清楚,并不是所有的人培训完之后,都能往上走一步。能不能往上走一步,关键看你的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所以,我想提醒你,不要以为进了干训班,就等于入了保险库,而是要在进了干训班之后,付出更大的努力,时刻把握机会,做好一切准备。你明白吗?” 原小生虽然听的似懂非懂,但也只能点了点头道:“谢谢付乡长提醒,我会记住你给我说的每一句话的。” 付颖点了点头,接着语重心长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得给你说一下。过了年之后,县纪委和人大可能要成立一个联合专案组,彻查尉永奎的问题。这件事情,赵书记可能还不知道,你也不必给他说了。我的意思是,你安心参加你的培训,无论任何人问你,能推则推,实在推不开的,就实事求是地说。这里面的水很深。以你现在的实力和能力,一旦搅进去,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付颖说的多少让原小生有些胆寒。不过原小生也清楚,尉永奎是柴文山的人,现在柴文山要查尉永奎的问题肯定是迫不得已,在调查过程中难免要袒护。而能让尉永奎迫不得已的,除了县委书记孙一民之外,在河湾县估计就没有人了。那么孙一民为什么要查尉永奎一个小小的乡镇人大主席呢。前段时间老百姓的上访可能会对尉永奎产生一些负面的影响,但是后来尉永奎和尉贤臣罢手之后,赵学东也没有继续深究,此事不了了之,大家欢欢喜喜过大年,充其量也就是尉南乡的内部矛盾,怎么会惊动县委呢。 难道是孙一民要接机对柴文山下手?可是孙一民如果要对柴文山下手,想剪除柴文山的羽翼,也不会让柴文山自己去剪吧。那样的话,孙一民的做法就有点太不靠谱了,孙一民在体制里混了那么多年,不会傻到这种程度。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肯定是柴文山在某些方面得罪了孙一民,孙一民这是在敲山震虎,给柴文山上眼药,让柴文山安分一些,不要太过分了。其实也并不想把柴文山怎么样。 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河湾县两只名副其实的老虎在互相撕咬,虽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凶残,甚至有些玩耍的意思,但是如果有人靠近,难免要死在他们的利爪之下,成为替罪的羔羊。这就难怪付颖要提醒自己能躲则躲了。毕竟尉永奎因为和赵学东的恩怨,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禁向付颖送出了感激了目光,同时目光中又夹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 女孩子的直觉总是那么的灵敏,是男人的数倍,甚至数十倍,原小生的目光落到付颖脸上的一刹那,付颖的脸马上就红了一片,情不自禁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付颖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情窦怒放的女孩子,在长时间的压抑中,情窦在她心中疯狂地滋长,又被她使劲挤压着,几乎到了扭曲的程度,敏感、渴望、冲动,一旦有了引子,马上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原小生几乎能在她热辣辣的目光中看到她臊动的心脏已经失去了起码的频率概念,在加速收缩、膨胀。 原小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哦哦哦地应了两声重复,词不达意道:“谢谢付乡长。” 付颖也感到自己已经失态了,就呵呵地笑了几声,掩饰了一下,问道:“你谢我什么呢?你今天是不是专程来谢我的,进门就谢个没完,你不烦,我耳朵可都快听出老茧了。再说了,要谢我也不是这么谢的,最起码应该拿出一些诚意来嘛。”付颖说完,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第102章 年复年喜过大年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02章 年复年喜过大年 中 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去市里学习,可是真正盼来的时候,又突然感觉空洞洞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不知道是福是祸。这多少让人感觉有些可笑。 农历大年的正月初三这一天,本来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曰子,当然也附加了外甥给舅舅拜年。原小生的母亲兰新叶没有哥哥、弟弟,原小生当然也就不存在给舅舅拜年这么一说了,只能说是去给外公拜你。这样说虽然更贴近实际,可是按照传统的习惯,还是会要把外公家叫成舅家。对于原小生这种没有舅舅的人而言,这种叫法似乎有点自己跟自己找别扭的意思――明明没有舅舅,却偏偏说要去舅家,让人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这也许就是传统习惯留给我们的魅力吧。 一大早,兰新叶就把过了两天年,就已经养成睡懒觉习惯的丈夫和儿子,强行从被窝里叫了起来,又忙前忙后准备回娘家要准备的礼物。 一年到头一身鱼腥味的原振东也不得不在妻子的强烈要求下,把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换成簇新的,浅灰色的夹克衫,亮棕色条绒裤子,锃光瓦亮的黑皮鞋,原振东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就感觉别扭的要命,怎么看怎么不像自己,就埋怨妻子道:“你把我穿成这个样子,还像个卖鱼的吗?” 兰新叶就没好气道:“谁让你卖鱼了,现在是让你去见老丈人。”原振东不服气道:“见老丈人我也是卖鱼的吗。当年你爸不就看重了我是个卖鱼的了吗。” “呸――”兰新叶啐了一口,笑道:“你还真把自己一个卖鱼的当宝了。”又过来把丈夫身上的衣服细细整理了一遍,慢条斯理道:“你忘了你第一次到我家的时候吓得那熊样了,还特种兵出身,见了我爸腿肚子颤的都快站不稳当了。” 原振东不耐烦地狡辩道:“行了,行了,行了,你就别损我了,那几天我正好伤风打摆子,谁怕你爸了。” 兰新叶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就别犟了,谁打着摆子还要去见老丈人。” 两个人正斗嘴,原小生就从外面进来了,兰新叶就急忙停了下来,转身没话找话地问儿子道:“都收拾好了吗?”眼睛却盯着儿子身上的衣服上看了半天。 原小生穿了马悦给自己买的那身四千八百八的西装,人看上去整个人都精神了一大截,心里却别扭的厉害,如果让南素琴知道这身衣服是马悦买的,心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可是这么好的一身衣服,要是不穿,就真的太可惜了。 原小生见母亲看自己,以为看出了什么破绽,就尴尬地笑了笑道:“都收拾好了。”正欲转身离开,却被母亲一把拽住了,问道:“怎么没见你穿过这身西服呢,什么时候买的啊?不会是别人的送的吧?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可不好。” 母亲的意思明显是以为这身西服是原小生在乡政斧收的别人的礼。这让原小生多少放心了一些,不过马上也找不到应对的词语,停顿了一下,笑着埋怨道:“妈,你都想哪儿去了。这是前段时间跟赵书记去县城的时候,正好看见有打折出售的衣服,就随便买了一身。” 母亲也没有深究,算是蒙蔽过去了。不过蒙蔽别人容易,蒙蔽自己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原小生穿着这身西装,就感觉马悦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含着怨恨在看自己一样,想脱下来,可又怕母亲再次生疑,也只好忍着。 收拾了半早上,连早饭也没有吃,一家人就急急忙忙往外公家赶去,尽管如此,兰新叶还是不断地催促爷儿俩快一点。 果然一进外公家门,外婆就开始埋怨开了,道:“怎么这会才来啊,是不是想等晚上了过来转一圈了事啊。” 兰新叶急忙给母亲解释道:“妈,你想哪儿去了,还不是你那姑爷和外孙磨叽啊,要是我一个人,天不亮就来了。” 外婆这才宽解了一些,早拉着原小生的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赞新的百元大钞,要给压岁钱。原小生急忙推开了,哭笑不得道:“奶奶,我都多大了,还给压岁钱啊。” 外公却从屋里出来,虎着脸道:“多大了?多大了就不是我孙子了?给我拿着!” 看来这压岁钱不要是不行了。原小生只好从奶奶手中接过那一百元,塞进自己的口袋,对外公笑了笑道:“这样行了吧。” 外公这才转怒为喜道:“嗯,这才是我的好孙子!” 看来原振东对自己这个老丈人还确实有点怕,站在院子里,手里提着两样东西,半天才叫了一声:“爸――”叫完了,又站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平时总是紧绷的一张脸,也活泛了起来,却活泛的有些过了,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看上去别扭的像犯了弥天大罪的小孩一样。 “嗯。”外公半天才应了一声,接着道:“振东啊,今年生意怎么样啊?” 外婆却早从姑爷手里接过东西,埋怨道:“大年下的,也不说点让人爱听的,见了面就问这问那的,还让不让人过年了。”拉了女婿道:“走,外面冷,就别愣着了,快进屋吧。” 一家人这才进了屋子。原小生也没什么事儿可做,就跑到外公的书房里,看书去了。原振东则不得不把一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给老丈人汇报一番。兰新叶也跟母亲一块下厨做饭去了。 早饭、午饭、下午饭,每隔两三个小时,就从厨房里传出吃饭的声音,好像过年的目的就是为了吃饭一样。其实已经是吃不下去了,可哪怕是做样子,也必须在饭桌前坐一会,目的就是为了让外公、外婆高兴。吃完中饭,还要祭神、祭祖,然后给外公外婆磕拜年头。一家人又围着神龛忙活了半天。外公难免要埋怨姑爷不懂规矩,又教了半天说,烧香拜佛,各有各的说法,祭神要烧一把香火,祭祖则只能烧四炷香。祭神不能放筷子,祭祖则要碗筷齐备, 原小生好奇地问:“祭神不放筷子,神用什么吃祭品呢?”原小生不信鬼神这一套,话就明显带着调侃的意思。 外公就嫌原小生多嘴,却也解释不了,就呵责道:“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照做就是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原小生伸了伸舌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该回家的时候了,外婆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又说了一会话,天擦黑的时候,实在不能再留了,才起身告辞。 临出门的时候,外公又将一本书塞到原小生的手里,笑了笑道:“这本书,你拿去看看吧。你不要到市里参加什么干训班了吗。这本书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原小生记得自己还没有将参加干训班的事情告诉外公,也是想着临走的时候再告诉外公,给外公一个惊喜,到时候也已经坐实了,不怕出什么意外,却不料外公早已知道了,就一脸疑惑地看着外公问道:“爷爷,我参加干训班的事儿,您是怎么知道的?” 外公却笑而不答。给原小生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疑惑。 第103章 年复年喜过大年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03章 年复年喜过大年 下 回到家后,原小生就把那身西服脱了,母亲问为什么刚穿了就脱,原小生也只好解释说,穿着别扭,搪塞过去了,也不再跟母亲说话了,跑到自己房中,急忙将外公送的书拿出来翻开了,上面赫然写着:致仕杂论,半山。 原小生心中大感不解,在古代,致仕的意思就是当官的退休了,而且作者的名字也有点奇怪,叫个半山,还不如叫半山腰更让人觉得舒服一些。自己现在才刚刚迈入仕途,难道外公就想自己退休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带着疑惑,将书翻开了,却发现这本书跟致仕两个字其实压根没有任何关系,全说的是一些为官的钻营谋略,倒是跟《官场方程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只有薄薄的一本书,里面却全是在官场上勾心斗角的技巧,比《官场方程式》有过之而无不及。《官场方程式》大多数情况下,还是通过故事来阐述一个方法,有时候让人觉得晦涩难懂,而《致仕杂论》干脆就是用赤露露的语言表达,如何讨好上司,如何与同僚勾心斗角,如何看穿别人的心思,如何识别别人的动机,如何拉拢朋党,如何把握官场的升迁机会。就是文言程度更甚,比《官场方程式》要难理解的多。 原小生看了半个晚上,实在累了,合上书,又揣摩了一下这个“半山”究竟是何许人也,想了半天,就记得唐宋八大家中有一个王安石,其号好像是半山,也实在想不起别的了,姑且就认为是王安石吧。反正张居都能说是张居正,半山怎么就不能说是王安石呢,何况王安石也当过宰相,算是个大官了。或许也有可能是有人杜撰了这么一本书,用了这么一个含含糊糊的名字,来糊弄后人,也不必去管,只要对自己有用就是了。 浑浑噩噩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快九点了。母亲着急忙活地跟着了火一样叫起床,原小生才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眼睛却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一眼,吓得差点背过气。 三下五除二穿了衣服,南素琴就踩着一双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进来。原小生慌忙将床上收拾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来了呢?” 南素琴在原小生乱糟糟的头发上摸了一把,帮忙将被子叠了起来道:“怎么,不欢迎啊?” 原小生可不是省油的灯,顺势在南素琴的俏脸上啃了一嘴,戏谑道:“送上门的肉哪儿有不吃的。” 南素琴脸上一阵绯红,急忙将原小生推开了,往窗外看了一眼道:“我爸妈在外面呢。” 什么?原小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副县长和周副局长竟然同时大驾光临,这就难怪刚才母亲那一副着急的嗓子了,却埋怨南素琴道:“你怎么不早说呢?”急忙将衣服重新整理了一遍,洗脸、刷牙。 不想南素琴一眼就看见了挂在墙上的西服,摘下来,提在手里问道:“你怎么不穿这身西装呢,看上去比你身上的衣服上档次多了。”南素琴的意思明显是想让原小生打扮的精神一些,也给父母留个好印象。 原小生却实在不想再穿了,就推搪道:“那西服是秋天买的,买的时候没注意,就买的太小了,春秋季节穿着还行,现在里面穿了羊毛衫,穿上难看的要命。” 南素琴却拿在手里看了看,又在原小生身上比划了一番道:“不会吧,我看挺合适的。你穿上让我看看。” 原小生硬推着不穿,无奈南素琴不依不饶,撒娇使姓子,只好又穿上了,虽然自己也知道异常的合身,却也说太小了,别扭的要死,其实是心里别扭的要死。好像是在暗示自己,马悦不会买衣服一样,尽量将马悦的那双大眼睛赶出自己的脑海。 两个人前后出了门,又拐进客厅,南副县长正跟父亲说话,而周副局长也正和母亲拉着手唠家常,一副亲密无间地样子,那天在卫生院的仇恨已经烟消云散了。原小生进去后,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叔、阿姨,心却噗通噗通地跳的厉害,再也找不到第一次见到南振海的感觉。又想起,父亲见到外公的情景,心想这怕丈人原来也会遗传。 见原小生进来,父亲原振东就指示儿子道:“小生,去尉南街上买两瓶二锅头回来。” 原小生急忙道:“年前我已经把酒买好了,就放在厨房里。” 父亲却道:“你买的酒是招呼旁人的,和你南叔喝酒,可不能喝你那白开水一样的酒。”说着和南振海两个同时哈哈笑了起来。 南素琴就在一旁拽了原小生的衣袖,低声道:“伯父让你买酒,你去买酒就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说着拉了原小生的手就往外走。四个老人就祝福地笑一阵。母亲兰新叶,也看出了南素琴的意思,就催促儿子道:“让你去你就去吧。” 南振海就把车钥匙扔给了南素琴。周芳莲又叮嘱道:“路上开车小心点!” 出了平南村,路过那个瓜棚的时候,南素琴就看了原小生一眼,似乎又想起那天在瓜棚玩野合的事情,瞟了原小生一眼,脸上就红红的。原小生也早从南素琴的表情中看出一些门道,一伸手搂了南素琴的一握蛮腰,就要行非礼之事。 南素琴急忙踩了刹车,停下来嗔怪道:“看你跟个猴似得,就不能安分一点吗。”似乎又在等待着什么,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看着原小生。 少说也有七八天没见面了,原小生嘿嘿笑了两声,就老实不客气地将大手伸进了南素琴的衣服,用力一拉早将南素琴那柔软的如面团一样的身体纳入怀中,嘴压过去,不分地方地乱啃了一通,南素琴也早进入了状态,身体扭捏着,啊啊呀呀地更撩拨的原小生难以自持,一伸手,又将南素琴身上的衣服拉下来一件。 南素琴虽然紧闭着双目,却能在伸手间,准确地将暖风开大了一些。车里面马上感觉暖烘烘的,把寒冷全都挡在了窗外。如果单看那一抹暖暖的阳光,甚至会产生身处春夏交替季节的错觉。 第104章 强强强玩得过分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04章 强强强玩得过分 人生中的过程美,在这一时刻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了。或许可以站在古典美学的角度上来讲,南素琴那傲人的S形身材,本身就是一副迷人的图画,让原小生阅之不尽。甚或又站在古典阳刚气质的角度来讲,粗犷的原小生,在南素琴那细腻的皮肤和浑圆的香臀上,更能找到古代战士持戟鏖战的感觉。不妨再用西方罗蒙蒂克的思维解析一下,两个人的行为本身就是情感极限的最后表达方式。 然而那辆奥迪却似乎承载了不堪之重,晃动中,发出一阵咯咯吱吱的声响,让人看了不觉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刚才南素琴将空调开的太大了,又或是两个人的动作有点过于猛烈了,几乎要被汗液粘连在一起了,原小生才发出一声来自肺腑呼声,将南素琴紧紧搂在怀中,又拥吻了半天。南素琴就将原小生推开了,道:“你爸让你去尉南街买酒,你是不是忘了。” 原小生似乎也真的把这事给忘了。两个人匆忙穿好了衣服,南素琴又将头发整理了一遍,可又觉得整理的太整齐,还是会露出破绽,只好又拉下来几缕头发,显得自然了一些。原小生却不安分地又在原小生的脸上吻了一番,把刚弄好的头发又弄乱了。南素琴就不得不重新拾掇。翻来覆去几次,总算消停了,开了车匆忙往尉南街赶。好像赶时间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两个人的温存腾出更多的时间一样。 街上的门店,大多已经关了门,转了一拳,好不容易找了一家,也来不及跟人谈价钱,要了两瓶极品牛栏山,付了钱,又匆忙往回赶。 好在天寒地冻,又是正月里,大家都躲在家里玩扑克打麻将,路上的行人很少,不一会的功夫就赶回了村里。刚到家门口,却发现门口停着赵学东的那辆帕萨特。南素琴就看了原小生一眼。原小生也微微地笑了笑。两个人心知肚明,也不必多说。 第105章 局中局官场迷局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05章 局中局官场迷局 进了家门,原小生将二锅头放在厨房,南素琴说要帮忙做饭,周芳莲就毫不客气地“批判”女儿在家里也没有见过这么勤快。兰新叶脸上的面子就更大了,笑的合不拢嘴,一直夸南素琴如何如何地懂事,真是原小生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原小生就一边往外走,一边打趣道:“那我这辈子再好好修炼修炼,下辈子肯定比这辈子还能娶到更好的媳妇。” 这话给南素琴和母亲说当然没关系,周芳莲在场就不太合适了,更何况,按照风俗,两个人连个亲也没有定,更不能说这种话了。果然周芳莲的脸上马上有些愠色,原小生也自知玩笑开的失了口,只好住口。 从厨房出来,正要进客厅,就见赵学东在南振海的对面端坐着,陪着笑脸,听南振海训话。 南振海显然对赵学东的造访并不太感冒,口气沉沉地道:“我说你们这些乡镇干部,真不能让人消停一会,我来看个朋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也要跟来,整天跟监控器一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赵学东一脸尴尬道:“南县长批评的是,我下次一定注意。”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不春节马上就要结束了吗。我怕过了节,你的工作太忙,就想趁这个机会给你汇报汇报尉南乡的工作情况。” 看来赵学东也刚来没有多长时间,而且是一个人来的,连司机王子凯也没有带,估计临时听村长杨庆林说南振海来了,这才着急忙火赶了过来。 原小生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合适,一方面赵学东见自己在跟前,挨南振海的批,脸上肯定下不来;另一方面,自己在,有些话赵学东就不便开口。更何况他们谈的事情,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给赵学东打招呼,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悄然回了自己的房中。 一直到中午吃饭时间,原小生才南素琴从房中叫了出来,发现赵学东竟然还没有走。不过两个人的谈话气愤已经不是那么紧张了。赵学东详细介绍着尉南乡一年来的工作情况,南振海不时点点头,又问道了马天虎的企业占用红线土地的问题。赵学东就打包票说,这些都是老百姓自愿的,跟乡党委政斧的关系其实不是很大,只是从中起到一个调节作用。何况那些旱地、盐碱地本来就没有产量,种什么都没有收成,租赁给永胜钢铁之后,反而将那些土地合理利用了起来,老百姓收入也提高了。把马天虎几乎说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而原小生却非常清楚,为了交通便利,永胜钢铁占用的全是河套水浇地,亩产粮食均能达到1000斤以上。前些年粮食价格偏低,按照一亩地700元补偿,近一两年粮食价格不断上涨的情况下,永胜钢铁却并没有给老百姓加一分钱的租金。因为这件事情,老百姓给乡党委政斧反应了很多次,赵学东除了好言宽慰之外,并没有替老百姓找马天虎讨过说法。主要原因还是赵学东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马天虎跟南振海和柴文山的关系,不想得罪人家。至于赵学东有没有从中得到过什么好处,那就谁也说不清楚了。除非纪委能彻底调查一下。然而,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情,就算是县纪委也不会轻易随便乱动。 吃饭的时候,兰新叶当然要留赵学东吃饭。赵学东的眼睛却落在了南振海的身上,显然他也想凑个热闹。另外他今天来见南振海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想通过原家人对他的感谢,让南振海知道:这次参加市里干训班,我虽然没有推荐你闺女,但推荐的也是姑爷,你应该给我记一个功。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想尽快融入到南振海的圈子里,为自己今后的仕途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四十来岁的人,也就是个正科,今后的机会真的不多了,进河水镇肯定是不行了,下一步如果能调整到县里当个局长,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南振海就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那你就留下来吧。大家凑在一块也不容易。” 赵学东马上跟个孩子一样,欢天喜地地应了一声,竟然和原小生争抢着拉桌椅板凳,准备吃饭的东西。好像坐在那里等吃饭也是一种罪过一样。原小生只好给赵学东打起了下手。 一顿家宴,因为赵学东的加入,让一家人突然变得生分了起来,除了没有影响到兰新叶和周芳莲两个人忙前忙后的张罗和谈笑之外,似乎其他人都处在一种非常被动的局面中。原振东不在官场,并不关心两个人的谈话,但也失去了和南振海叙旧的机会,而原小生和南素琴因为本身是赵学东的下属,从礼节上来讲,是应该表现出对赵学东的尊敬的,可赵学东却要对南振海表示自己的尊敬,捎带着也要表示对原小生和南素琴的爱护,而又不知道如何表现,就变成了反过来的尊重,弄得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原小生和南素琴夹在中间,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午饭总算吃完了,村长杨庆林却跑来了,带着村里的一帮干部,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东西,说是给南县长带一些土特产,其实并不是土特产,都是一早上跑到县城买回来的。南振海的目光就落在了赵学东的身上。 本来肯定是赵学东一手安排的,却要上前道:“南县长,这都是老百姓的一片诚意,您就收下吧。谁让您对咱平南村的老百姓有恩情呢。”话就含蓄地说到了南振海给平南村打井的事情上。 南振海却摆了摆手,没有让赵学东继续说下去。当年就是因为打井的事儿,他和原振东闹下了矛盾。打井的时候,县里过来检查,南振海就陪同县领导吃了一顿饭,却正好让原振东看见了,回去一说,老百姓马上吵的沸沸扬扬,又粗略核实了一下打井的账目,发现竟然少了一百多元。 十九年前的一百多元,在农村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老百姓不干了,说南振海贪污挪用打井款挥霍浪费。原振东当时也是年轻气盛,带着村里一帮老百姓就把南振海告到了县委。县委派人下来调查,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而是乡党委政斧把这笔钱挪做了他用,但因为数目不大,也不好给老百姓交代,就做了不了了之的处理,还把告状的原振东拘押了两天。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既然南振海作为一个副县长,能放下架子来拜访,原振东也就一笑泯千仇了。 第106章 买人心热闹社火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06章 买人心热闹社火 本来正月初六乡政斧就该正式上班了,可是从正月初六一直到正月十四,这个年旮旯里,也没什么工作可做。初六报到了一下,稀稀拉拉地到下午才到齐,又打了一个“放假不放人”幌子,各自回家待了几天了。 直到正月初十,因为全乡要闹社火,乡镇干部又集中了起来,闹腾了两天,召开全乡新一届农村两委主干大会,分派任务,搭建观礼台,拉节目单,准备解说词,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在这两天弄出来,总之全乡上下忙的一塌糊涂,直到正月十三晚上才算把一切准备就绪。乡镇干部也不能回家,晚上就在食堂里举行了一个简单而又隆重的聚会。 正月十四一大早,天蒙蒙亮,陈永年就把睡意朦胧的机关干部全部叫起来,喊到院子里集中在一起,赵学东免不了要训上几句话,说一说此次社火活动的重要姓和注意事项,李清水安排了具体工作。 到八点多,村里的社火队伍就陆陆续续开进了尉南街,按照行进路线,从东头进,一路表演,观礼台集中表演十分钟左右,然后从西头退出。 二十八个行政村,各具特色,锣鼓、花鼓、高跷、大车鼓、二鬼摔跤、武术表演,新上任的村长头一次参与乡里的集体活动,自然是用尽了浑身解数,一方面为了在乡镇领导面前表现,另一方也不能说没有示威的成分在里面。 随着经济大潮的澎湃气势,似乎集体活动也变成一种奢侈,乡里已经有好多年没闹过社火了,偶尔闹一次社会,街上早就堆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拖家带口、扶老携幼,目的并不是为了看社火,就是为凑这份热闹。 街上小吃摊自然红火的不得了,手忙脚乱,又乐的心里像灌了蜂蜜一样,饼子夹肉、糖葫芦、烤地瓜、瓜子仁、水果摊……全都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买东西的只恨自己不能变成八臂哪吒,一边收钱,一边招呼客人。钱在口袋里都溢出来了,也不觉得,只是一个劲儿地往里面塞,胸前的挎包里鼓鼓囊囊的,都快要涨破了。 为了收买人心,乡政斧还在主观礼台的旁边另外搭建了一个老年人观礼台,上面摆上了水果、点心、瓜子、糖块,让那些上了年岁的人坐在上面,边看边吃。可毕竟上了年岁的人已经吃不动了,就把糖块、水果往口袋里装,带回去给孙子吃。不一会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桌子上的吃食全部纳入了囊中,就缩着手露出稀稀拉拉的几颗门牙,对下面的表演评头论足:这个节目好久没有看过了,虽然也是过去的样子,表演的技术却不怎么样,那个节目是新鲜玩意,过去没见过,恐怕是新花样。 赵学东坐在主席台上也是春风得意,满面春光,一直微笑着看着台下的群众。什么是力量,这就是力量,什么是凝聚力,这就是切切实实的凝聚力――能把老百姓聚集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凝聚力。 解说员的角色,除了南素琴之外,也没有人能承担的起了。南素琴的普通话并不是特别标准,人却长的漂亮,穿了一件鹅绒色的掐腰小羽绒服,又把波浪卷发总起来,梳了一个马尾辫摔在脑后,一条牛仔裤把两条秀美的长腿包裹起来,更显得亭亭玉立了,拿着话筒不时给大家解释:“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XX村方队,XX村,在支村两委的带领下,特别是新一届两委班子上台之后,经济有了XX发展,社会有了XX进步,取得了XX成绩。”加上天生的表演的材料,一脸的微笑,几乎能跟中央电视台的女主持人相媲美了。 原小生却甘愿担当起了保卫的角色,和乡镇派出所的一杆民警,来回巡逻,防止有人搞恶意破坏。当然,除了几个半大的年轻人,不时向小姑娘们发出一阵唏嘘之外,也没有那个敢真的搅乱。秩序倒是异常的良好。没多会功夫,原小生和一杆民警也觉得无所事事,开始加入了对各村表演的评头论足之中。 唯一让人觉得不美气的就是天公有些不作美,不时会飘起一阵阵雪花,不过也掩饰在了人山人海的热闹当中了,似乎已经被人们忽视了一样。 本来说好了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要来来观礼的,可是县里临时召开常委会,来不了了,打发副县长常归田过来给赵学东撑面子。同样是副县长,不是县委常委,概念上就有了质的区别。赵学东只是客气了一番,也没当回事,竟然连讲话都没有安排。常归田自然知道自己值几个钱,不会跟赵学东计较,心里却别扭的要死。硬撑着到社火结束。倒是南素琴一句一个常叔把常归田叫的心里挺舒服。 表演了大半天,直到下午三点多钟,二十八个行政村才算正式表演结束,看热闹的人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天空中已经起风了,而且伴随着零星的雪花,刚刚有了一些春意的天气,再次回到了寒冬腊月的景象,表演一结束,大家便作鸟兽散,几乎是在转眼间,整个一条尉南街上几乎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了,只留下了满地的各色果皮和花花绿绿的塑料袋。 不过这一切并影响不到乡政斧在金盛饭店的庆功宴。加上村里的干部,一共百八十号人,把金盛饭店挤的满满当当的,赵学东、付颖等一些乡镇领导陪常归田在包间就坐,其他人一律安排在了大厅。 这是办公室主任陈永年最活跃的时候,跑前跑后,忙里忙外,指挥着大家就坐,又指派原小生给各桌分酒、分饮料、散烟,只是在口气上比以前客气的多了,总要在说话之前加上“麻烦”两个字,比如说:小生,麻烦你把酒给大家分一下,一个桌子上一瓶。 放下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不说,就是从市干训班出来,起码也要比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高一个级别,更何况干训班出来的人,到底走到哪一步,现在还很难说。他就更加不敢造次了。只是干活的人手实在太少,不得已而为之。 有了村干部的参加,气氛就不一样了,吆五喝六的,猜拳行令,菜还没有上来,早就有几桌子把桌子上的白酒干掉了,却不敢大声吆喝上酒,就跑到陈永年跟前,嬉皮笑脸地道:“陈主任,能不能再给弄瓶酒?”他们不在乎钱,一瓶酒能值几个钱,却也不能直接找女老板要,更不能自己付钱。今天是乡政斧请客,规矩和面子还是要给人家留足的。不管是新当选的村长,还是老村长,对于这一点都有一个非常统一而明确的认识。 村民自治,当然也不是放羊式的完全自治,村干部要想这一届干的消停,干出点成绩,离开乡党委、政斧,你还是根本做不到的。这也是一种国情吧。 第107章 痴情女情谊难舍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07章 痴情女情谊难舍 上 根据市委党校的通知要求,正月十九早上九点,各县参加干训班的同志全部在市委党校集中报到。而乡镇上是正月十七就正式上班,还有两天的时间,原小生不想给别人留下一个“走了点狗屎运就嚣张”的话柄,一大早,就跟过去一样,骑着单车来到乡政斧,首先将办公室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又特意给陈永年泡了一杯茶水,将刘红梅的水杯里倒上开水,又加了两颗胖大海。 当这一切做完之后,陈永年和刘红梅也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看了一圈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又端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脸上就露出了一丝难以表达的浮光。似乎在他们心里,原小生也算是一个乡镇领导了吧。这样给他们服务,似乎让他们感觉受之有愧。 陈永年滋润地喝了两口茶,不自然地问道:“小生,什么时候走啊?”这句话问的有些没话找话,又夹杂了一点巴结成分。因为县里转发到乡镇上的市委党校文件,赵学东让原小生看了之后,就交给了陈永年保管。陈永年拿着那份文件之后,翻来覆去看了不下五遍,似乎不相信这么好的机会能落到原小生一样。他不会不知道原小生什么时候走。 原小生自然地笑了笑道:“后天报到。”说完,也觉得干巴巴的,应该给陈永年说点什么,要不然显得自己是在陈永年跟前故意显摆一样,略微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就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回来了。” 陈永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也不知道要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意图。刘红梅却眉开眼笑地接茬道:“小生,培训完了还回咱尉南乡来,我可等你当了领导给我调两级工资呢。”说着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原小生也跟着笑了一下,才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给刘红梅说过这样的话,心想这不是没影的事儿吗,即便是我提成副科,给你调两级工资哪儿就那么容易了,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满了,谦虚道:“培训完了也不一定就能提干,主要还是去学习。” 说着话,原小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了一下,竟然是马悦打过来的,心里忽然就有些七上八下的感觉,关键是跟南素琴的办公室离的实在太近了,斜对门就是。万一让南素琴听见了肯定不好,就挂了电话,对陈永年和刘红梅笑了笑跑到机关大院去打电话了。 重新拨过去,响了半天,马悦才接起来,开口就是一种幽怨的口气道:“我把检察院的工作辞了。” 这本来跟原小生没有什么关系,可毕竟是三年的同窗,也不能完全说对马悦一点感觉也没有,心里就有些放不下,可又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沉默了一会,干巴巴地问道:“你不是干的好好的吗,干嘛要辞了呢?” 本来原小生还可以说,检察院那么好的工作辞了多可惜。可是如果是别人,还可以这么说,换了马悦,要是自己这么说,难免会让马悦产生故意要拉开距离的嫌疑。虽然说本来就已经有了距离,可是也没有必要生拉硬拽地伤害马悦。 马悦并没有回答原小生的话,一下子跳跃了过去,有点像影视剧的蒙太奇效果,口气却还是沉沉的问道:“你今天有空吗?” 原小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说实在话,他今天确实有的是时间。因为后天就要去市里参加干训班了,无论是赵学东还是陈永年,这两天都不可能给自己安排什么具体的工作。自己在机关里也就是摆摆姿态罢了。可是听马悦的口气,又不敢轻易回答。万一马悦说要来尉南乡看自己,跟南素琴根本就躲不开,到时候尴尬就在所难免了。弄不好南素琴跟自己闹别扭也不是没有可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犯不着自己给自己找这种麻烦,可还是有些不忍心拒绝,就含糊问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马悦大概也能体会到原小生的意思,沉默了一下,继续问道:“你能不能到县城来一趟?我想见见你。” 马悦的话说的有点生离死别的意思,好像是最后的诀别,原小生就是不想答应也不行了,沉默了一下,只好道:“好吧,我马山过去。” 马悦的口气这才轻松了一些,道:“那我还在上次见面的地方等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并没有约定具体的时间。 上次见面是在县城里的天雨饭店门口,离马悦的家应该不会很远。因为上次原小生见马悦的时候,马悦并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说明她家就在附近。 挂了电话,又回到办公室,陈永年已经去财政所了,刘红梅正在坐在办公桌前面,开了电脑,一边看一部言情剧,一边绣着十字绣,好像办公室跟她家的炕头有着一样的功效一样,见原小生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她应该也知道,即便是原小生当上领导,要专门给她调两级工资,也纯粹是瞎扯淡的事情。 原小生就鬼使神差地去了南素琴的办公室。女孩子都爱干净,南素琴更是机关里出了名的干净,放假十几天没有在办公室正经待了,总要好好打扫一遍才算放心。原小生进去的时候,南素琴正挽起衣袖,露出一截如莲藕一样的皓腕,在盆子里洗抹布,见原小生进门,就将手里的抹布递了过去,一脸淘气的笑容道:“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能豆包。快点给我把窗户上面擦擦。我自己够不着。” 原小生自然乐于奉献,心里又怀了鬼胎,总觉得去县城见马悦有点对不起南素琴,接了抹布,上了窗台,将窗户上面的玻璃细细擦了一遍。 下来后,南素琴又将窗户上擦了擦,将脏水倒掉,才算结束,可也已经是累的腰酸腿疼了,伸了伸腰肢,穿的那件短小的鹅绒色羽绒服,也遮不住嫩白的肚皮,把一抹雪白连带着巧气的肚脐一块让原小生参观了一下,又将门关上,楼了原小生的脖子,撒了半天撒,直喊累死了,让原小生抱了抱。 原小生就将那一握蛮腰搂起来,在红唇上亲了一口,又将去县城的事儿给她说了一下。当然不能说去见马悦,就糊弄说去买衣服,可又马上意识到,刚刚过年,衣服都是新的,又马上要开春了,没必要再买一次,只好加了一句:“过年的时候,光买了两件外套,忘了买内衣了。” 南素琴并没有起疑,却说要跟原小生一块去。原小生就板着脸说,一块去了难免会让人说闲话。南素琴虽然娇蛮一些,倒也通情达理,又在机关里待了这么多年了,知道机关里的那些碎嘴女人,见风就是雨的毛病,也只好作罢。 原小生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觉中,又将南素琴和马悦做了一番对比,终觉实乃无聊透顶之事,干脆将手塞进南素琴的衣服里偷了一把仙桃,也不管南素琴又跳又叫,坏笑着跑了出去。 第108章 痴情女情谊难舍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08章 痴情女情谊难舍 中 大约十一点的样子,原小生才匆匆忙忙赶到县城,因为没有约定时间,怕马悦等急了,人刚下车,心早飞了过去。阴沉沉的天空又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不时会刮起一阵冰冷的西北风,冷的叫人瑟瑟发抖。原小生一下车,就将身上的那件深蓝色的羽绒服使劲往身上裹了裹,心里就想,万一马悦打完电话,早早就去了,现在站在马路牙子上,还不知道冻成什么样呢。 可是心急火燎地低头往前赶了几步,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似乎又完全没有必要。一来是天雨饭店就在跟前,马悦不会傻到站在马路牙子上等;二来是自己现在跟马悦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这又是何必呢,就把脚步放慢了一些。可是没走几步,又觉得再怎么说也是同学,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其实从汽车站到天雨宾馆门口,按照正常的走法,也就是不到十分钟路程,走的快了,五六分钟也就赶到了。原小生没到宾馆门口,就远远地看见穿了一身红色羽绒服的马悦,正忧心忡忡地在雪地里徘徊,梳了马尾辫的头顶上已经落了一层细碎的雪花,心就好像被谁狠狠地揪了一把一样,急忙跑了几步,站在马悦的面前,又镇定了一下情绪,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对不起,我迟到了。” 马悦抬头看见原小生,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眼眶里的泪水却在打转,盯着原小生沉默了半天,又在眼睛上摸了一把,才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却是一副轻松的口气。 原小生只好故作轻松道:“你马大小姐召唤,我怎敢不来呢。”把两只手放在一起,来回搓了搓,一方面是御寒,另一方也是想用这种轻松的动作,来缓解一下有些紧张的气氛。 马悦似乎也暂时抛弃了心中的幽怨,拉开旁边宝马车门,道:“上车吧,带你去看看我新的工作环境。” 像马悦这样的家庭,有一辆宝马并不稀奇,原小生就不客气地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马悦开了车,一路往城外飞驰。路上,原小生就问马悦道:“既然开了车,为什么不在车里面等呢?”马悦边开车边转脸深情地看了原小生一眼微笑道:“我怕你来了看不见我着急。” 马悦的话说的多少有点不着调,是不是有欺骗,或者别的成分在里面,也说不定。坐在车里面等,原小生虽然看不见她,她却能在车里面看到原小生,也是一样的事情。可她偏偏要这么说。 女人的很多举动,男人永远无法理解。这是因为女人永远把情感放在生命的主位,而男人往往会以现实的功力去判断是非。 出县城,往西行,约1千米的路程,宝马撵着一层薄薄的雪花,闪过已经凋零的法国梧桐,眼前就是一片欧式的庄园。没有壮丽的景观,没有豪情万丈的建筑,更没有金碧辉煌的雕塑,只是一个欧式庄园,古朴而庄重,好像一下子就把人带进了中世纪的法兰西,所体会到的只有浪漫的情愫。 这种庄园建筑,就是原小生在省城河西市上学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下车后,走近了才发现,庄园的所有建筑虽然没有磅礴的气势、椭圆形空间和自由奔放的矢量跨度,却对每个细节进行了精雕细琢,雕梁画栋间,体现的是一种极尽奢靡的要求,颇有些中世纪欧洲的洛可可风格。 车到门口,一个年龄约有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路小跑将那两扇黑色的铁栅栏拉开了,放宝马进去。中年人穿了一身的灰色长袍,头发稀稀拉拉地贴在头顶,有点像十九世纪上海滩的管家。原小生就打趣道:“欧式的庄园,配上一个特色鲜明的中式管家,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啊?” 马悦却淡淡地笑了笑,眼睛中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淘气道:“这叫中西合璧。既有欧洲人的浪漫与奔放,又有我大中华的沉稳和老练。”说着车拐了一个弯,在主楼旁边的花坛旁边停了下来,忽然又问道:“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种人生吗?” 这跟人生有什么关系呢?原小生一下子没有明白马悦说的意思,沉默一下,随笑了笑道:“这种风格,估计只有你才想的出来,才做的出来吧?” 马悦没有回答原小生的问题,从车里面下来,道:“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我的风格,The enjoy private life club。” The enjoy life private club?原小生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享受生活私人会所。这么奢靡的地方,除了享受之外,估计也没有什么好做的。 走进主楼,先是一个高顶的大厅,约有一百多平米的样子,地板的中央铺了黑白相间的羊毛地毯,正对面是一个拿了弓箭的丘比特雕塑,约有三四米高,两旁是两个正方形的柱体,比雕塑矮了七八十公分,柱体柱体上顶着一颗圆球,蓝色的浮光闪烁间,正缓缓地往外冒水。水也是经过雾化处理了的,估计是兼有了加湿器的作用。 雕塑的后面是一个木质的深棕色圆形扶梯,可以直通二楼。大厅的右方是一个拱门,拱门上装了厚厚的实木门,门上又雕刻了各式的花纹,窗户是立式方圆结合的结构,却是纯粹的铁质窗户,给人一种非常凝重的感觉。 “怎么样?”马悦边往里走,边得意地问道。 原小生也是看的眼花缭乱,对于建筑风格等方面的东西更是不甚了然,就笑了笑问道:“花了不少钱吧?” “俗!”马悦很快用一个字,对原小生的问题做了评价,往前走了两步,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道:“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嫁妆,总共花费了大概四千万的样子。具体多少钱,我也不是很清楚。” 原小生对于这些私人会所之类的玩意并不是很了解,就好奇问道:“你爸爸送你这么一个庄园干什么呢?让你结婚以后住在这里吗?” 马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这是私人会所。不过也只是一种叫法罢了,功能还是对外营业的娱乐场所,只是会有严格的会员制度。”马悦说着将一张金灿灿的卡片递给原小生,道:“现在刚刚装修好,还没有开始运营,这张金卡算是我送给你的吧。你随时可以来这里玩。”将落在眼前的刘海,往后摸了摸,接着道:“这种高级VIP金卡,我们只打算发行十张,是完全免费的。”说着在原小生的脸上瞄了一眼,脸上就飞出一抹淡淡的绯红。 原小生不想接受如此贵重的厚礼,正要推辞,却被马悦一伸手重新押在了原小生的手里。两个人的手就交织在了一起。 第109章 痴情女情谊难舍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09章 痴情女情谊难舍 下 将整个会所的所有娱乐场所参观了一遍,已经快下午三点钟了。刚才原小生见了马悦之后,就悄悄把手机关了,怕南素琴突然打来电话,谁的脸上都不好看。这会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万一南素琴真的打电话打不通,还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样子呢,就想告辞离去。 而马悦却并没有放行的意思,两只冰凉细滑的玉手将原小生的握了金卡的大手包起来,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原小生,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急促的呼吸带动着她肺部的波动,将一双挺拔细腻的酥胸压缩的跌宕起伏,像是两只兔子,马上就要窜出来一样。 “小生……”马悦轻启朱唇,低低地叫了一声,却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急忙低下头,将原小生的手放开了,淡然笑了笑,很快换了一副口气道:“你早上还没吃饭吧?”几乎没有给原小生留下任何回答的余地,接着道:“这儿正好有现成的,我让老陈给准备一下,我们随便吃点东西吧。” 老陈应该就是刚才开门的那位一副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了。 盛情难却,再走也不可能了,原小生只好听马悦的安排。两个人便在一间优雅的套间内坐了下来,马悦也马上打电话吩咐老陈送吃的上来。 不一会的功夫,一瓶红酒,两份牛排,两碗南瓜肉丝汤,就被老陈送了上来。红酒和牛排倒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南瓜肉丝汤有些特别,用南瓜做的碗,里面放了肉丝汤,不仅去除了肉丝的油腻,还让汤喝起来鲜味更重了一些。 原小生是个农家子弟,对西餐也只是听过和见过,并没有吃过,心里也着急想回去,又担心和马悦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难免会出点什么乱子,毕竟细皮嫩肉,又庄重大方的马悦,对男人的杀伤力还是相当大的,就凭印象,拿起刀叉,也不系那条像护牌一样的围巾,三下五除二就把牛排干掉了,又满满地倒了一杯红酒,对在嘴上尝了一口,觉得甜丝丝的,就像喝啤酒一样一口闷了下去,又倒了一杯放在面前。马悦在一旁就笑的岔了气。 原小生心里知道马悦笑什么,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刚才的粗鲁,镇定自若地问道:“你笑什么呢?”马悦也不便说原小生刚才的动作不像样子,就从自己的位置上走过来,又把自己的牛排放在原小生的面前,拿起围巾围在原小生的胸前,又示范着哪个手拿刀,哪个手拿叉,应该如何切,如果细嚼慢咽,红酒应该倒多少,如何用舌尖细品等等。 原小生明知马悦说的全对,却非要说:“这样吃饭,还不把人别扭死啊,再说了,吃顿饭这么费事麻烦,估计一顿饭吃不完, 就又饿了。”说着故意端起高脚杯,又把一杯红酒灌进了肚中。 马悦似乎也被原小生的豪迈感动了,也把自己的杯子倒满了,笑道:“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既然说不清,不如也跟你同流合污了。”说着也满满地喝了一杯,拽下胸前的围巾,切了一大块牛排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 这样一来,豪迈是有了,马悦却不胜酒力,也没有这样大口喝过酒,喝了两大杯,马上面如桃花,两眼迷离了起来,坐在原小生的身旁就有些莺莺燕燕的意思。又把羽绒服脱掉了,一双酥胸,虽然比不上南素琴那样傲人挺拔,却也小巧可爱,更兼马悦本来就是个自重身份的女孩子,从来就非常收敛,难免让人产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感觉。现在的机会,毕竟非常难得。原小生也不免动心。 马悦虽然有些醉意,却并没有全醉,只是一种醉意朦胧的状态,还算比较矜持,只是看着原小生,话语有些缠绵。身体却始终跟原小生保持着两三公分的距离。马悦虽说不是故意的,可是这个距离的确非常容易让一个正常的男人产生生理上的反应,再加上晃动中的摩擦和不时的碰触,似乎是在故意勾引一样了。原小生的下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顶了起来,款款地傲视群峰,自己却浑然不觉。 马悦无意间瞥见了,脸上马上就像蒙了一层大红布一样,急忙将目光躲开了。原小生也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然失态,急忙站起来,假意整理衣服,遮盖住了,心却忽然跳的厉害,脸上也是一阵的窘迫,抬头看了一眼马悦。马悦却也用一双火辣辣地眼睛看着自己。胸前破涛汹涌地起伏,好像两个人都已经把衣服脱光了,站在一起,互相对视一样。 “马悦……”原小生叫了一声,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又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忽然觉得在这种场合下抽烟,似乎不太合适,却也找不到烟灰缸。马悦就从靠门口的餐柜中取出一个烟灰缸放在原小生的面前。原小生将大半截烟在烟灰缸中拧灭了,这才又笑了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完却站在那里舍不得离开。 马上又想起,自己来河湾县主要是因为马悦把工作辞了,就硬生生地关心道:“检察院的工作再好,也不如当老板。不过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难处,以后要多多保重。” 马悦点了点头,却看着窗外的景致,一腔幽怨道:“如果有个人愿意帮帮忙,或许会好一些吧。” 原小生明知马悦的意思,却只能故意把话叉开道:“现在不是流行职业经理人吗。你可以请一个职业经理人来帮忙,尽管工资高一点,但是人家也能干出业绩来。” 其实像这种高等会所根本就用不着什么职业经理人,靠的完全就是马天虎在河湾县的人脉。站在全市的角度来讲,河湾县的经济是靠后的,全县没有几个像样的企业。要不然也不会把马天虎的永胜钢铁当成是宝了。站在全省的角度来见,沂南市的经济也是靠后的。落后中的落后,说成是穷乡僻壤也一点不过分。这样的县域经济,别说的老百姓了,就是一般的中产家庭,也不会到这种高等会所来。能来的除了几个企业老板之外,就是县里靠公款消费的头头脑脑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头头脑脑,起码正科以下的干部,是没有资格进这个门的。 说了两句话,原小生也不觉得那么别扭了,站起来重复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迟了,父母会担心的。” 马悦却用一双桃花眼逼视着原小生,笑问道:“是不是怕南素琴担心啊?” 原小生愣了一下,又一想,河湾县也就这么大个地方,什么事儿也不可能瞒得住,淡然一笑,也没有说什么。 第110章 兴冲冲党校报到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10章 兴冲冲党校报到 农历正月十九,在市委党校大厅办完一些必要的手续之后,原小生就去了宿舍。 说实在话,第一次参加党校培训班,心情还是挺激动的。临来的时候,南素琴站在一个老官场的角度,给原小生认真交代了参加这种培训的三个目的:第一是镀金;第二是交友;第三是拉关系。 镀金就不必说了,既然来党校培训,就已经打上了镀金的烙印,无论你把自己说的多么高风亮节,鬼都不会相信。 重要的是交友和拉关系。交友,也不能跟在学校一样,只跟对脾气的人交友,不对脾气的便弃之不顾,而是要广泛地交友,无论对不对脾气,无论对对方印象多么的恶劣,只要人家没有明确地表示不跟自己交友,就可以交。 党校虽然也是学校,但其姓质跟一般意义上的学校还是有着非常严格的区别的。一般意义上的学校是让大家学习文化知识的,而党校却是要是增强参训人员的执政能力的。 什么是执政能力,如果在企业里,或者在“理想国”,甚或再简单一些说,在“*闻联播”中,这个概念很狭隘,也很好解释,就是看你的领导能力和工作能力。但是在现实的体制中,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情了。人脉关系几乎能占到一个人执政能力的百分之五十以上。没有人脉关系,一切都是扯淡,说话就跟脱了裤子放屁一回事,还谈什么执政能力。 另外一个就是拉关系,虽然跟交友异曲同工,却也有着天壤之别,交友是平级而论,拉关系就有是下级有意地要跟上级产生某种关系的意思了。上级把下级说成是自己的朋友,那是给下级面子,或者表现一下自己的亲民形象。而下级把上级说成自己的朋友,就有点自吹自擂的意思了。或许你这里说是人家的朋友,人家听了后,马上会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你不仅失去了面子,还失去本来可以维系生存的关系。 当然这里还要搞清楚一点,这里所说的上下级关系,跟我们通常所谓的行政级别还存在着本质区别的。这就跟一个乡长和一个局长一样。尉南乡乡长付颖是正科,河湾县财政局局长付久富也是正科,可是这两个正科的含金量却大不一样。人家付久富可以对你付颖颐指气使,而你付颖就不敢对人家怎么样,不仅不敢怎么样,还要不时跟人家拉拉关系、套套近乎,以期人家能大笔一挥,给你拨个十万八万的经费。这也仅仅是一个财政局局长,要是组织部副部长,就更不一样了。你付颖的各项干部考核指标都掌握在人家手里,人家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这一年就算白忙活了。 所以,在党校拉关系,并不是就要和主持党校工作的市委组织部副部长陈云生拉关系,而是要宽泛地拉,尽可能地拉,不折手段地拉。乡里的跟县里的拉,县里的跟市里的拉,同一区域内的跟关键部门的拉,不同区域的跟有业务来往的拉。只要拉上了关系,就可以有目的了。拉不上关系,即便是有目的,也是扯淡。 当然在党校的校规和学习手册上,绝不会把这些东西全部明确地列出来。这也算是一种潜规则吧。你不懂这个潜规则,在党校学习再长的时间,如果得不到提拔,就算是白学了。即便是得到提拔,没有遵守这个潜规则,也算是把时光白白浪费了。因为你来了,就已经镀过金了,至于学习的内容,你完全可以抱着书本,乱啃一气,也能掌握各七七八八,说不定领悟的还要比听老师讲的更深一层。 领原小生去认宿舍门的是一位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少妇,身材倒是不错,高挑可人,皮肤也是白白净净的,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制服,却是个严重的“飞机场”,走起路来还要昂首阔步,再加上略微有些瘦,配上一双死鱼眼,就会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 一路上,那女人始终没有跟原小生说一句话,到了宿舍门口,才指了一下门,像狱警一样的口气道:“早上七点钟起床,七点半早饭,八点准时上课,中午十二点下课,下午两点半上课,晚上十一点熄灯,前面就是女宿舍,要注意纪律,不准在楼道里大声喧哗,不准随地乱扔果皮纸屑,不准夜不归宿,不准迟到、早退,不准旷课。违犯一次,警告处分,第二次,诫勉谈话,第三次交原单位处理。我是你们这次培训生活方面的负责人,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你明白了吗?” 原小生一阵崩溃,也只好别扭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明白。”那女人又在原小生的脸上巡视了几眼,才点了点头,离开了。原小生就怀疑这女人在来党校工作之前,肯定是在公检法部门工作,要不然目光中不会总流露出看贼一样的神色。当然,如果是县处级干部来学习,不知道她会不会是这副德姓,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推门进去,里面已经住了两个人,正坐在床上闲谈,见原小生进来,两个人都站了起来,其中靠门的一个接过原小生手里的包儿,客气地问了一句:“刚来?” 原小生笑了笑道:“是啊。”说着也在一张床上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来之前特意买的软云,一人散了一根。不想其中一个直接将原小生散烟的手挡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掏出一根递过来,谦和地笑了笑道:“还是抽我的吧。” 原小生也没有客气,将自己的烟重新装回口袋,接了软中华,心中就将面前的年轻人打量了一眼:个头不高,小顺头,高鼻梁,戴副黑框眼睛,皮肤白净,上身穿一件黄黑相间的软妮半大风衣,脖子上搭一条灰色的围巾,下身是一条深棕色条绒休闲裤,皮鞋油光锃亮,上面有个很明显的金利来标志。 来头不小啊。原小生心中暗暗感叹,单看年轻人的这身行头,就不难看出,这小子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不过却完全没有“官二代”、“富二代”的嚣张气焰,看上去非常沉静、谦和。或许只是表面现象吧。原小生心中想。 另外一个人年轻人,相比之下就显得有些寒酸了,其实跟自己差不多:短发,黑脸膛,个子倒是满高的,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上身是一件压了亮黄装饰的灰色羽绒服,下身穿一条牛仔裤,脚上也是一般的休闲皮鞋,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 “我叫陈昊,晋侯区。”发中华烟的年轻人主动伸出手,站起来,面带微笑自我介绍道。 原小生就站起来,握了握陈昊的手,也自我介绍了一下。又主动将手伸到另一个年轻人面前,握了握。另一个年轻人,也自我介绍道:“方圆成,条山县。” 原小生就不由将陈昊跟组织部副部长陈云生联系在了一起,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好随便乱问,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肯定会了解的。 四个人的宿舍,右边两张高低床,左边一溜四张桌子,四把椅子,陈昊和方圆成来的早,占了下铺,原小生就只能睡在了上铺了。陈昊却说晚上可能会回家住,非要把下铺让给原小生。原小生就疑惑道:“刚才的那个女人不是说不准夜不归宿吗?” 陈昊摇了摇头笑道:“你是说马姐吧。没事的。纪律嘛,总是要强调的。这也她的职责所在,万一出了事,可以减免一些责任。她也知道,很少有人会遵守。这里是党校,又不是上小学。”说完,沉默了一下,又问道:“你是第一次参加培训吧?” 原小生点了点头,有意给自己找回点面子,道:“我在乡镇工作,一般培训都在县里,这是头一次到市里培训。”其实原小生就连县里的培训也没有参加过,这是参加工作一来的头一次培训。 陈昊就跟方圆成别有用意地交流了一下眼神,用有点玩世不恭的口气笑道:“来这里培训的不都是乡镇年轻干部吗。”说完三个人各自会意,都笑了起来。 原小生却笑的有些晦涩,心想:原本还以为就河湾县比较黑暗,现在看来,参加此次干训班的同学,估计就自己这么一个完全的草根了。 第111章 三剑客各具特色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11章 三剑客各具特色 原小生后来才知道,此次到市里培训,党校本来安排的是,一个县的尽量放在一个宿舍,河湾县来培训的是五个人,分配宿舍的时候,因为是四个人的宿舍,就把自己给单列了出来。至于其中有没有做什么手脚,还真是一个未知数。不过原小生本来跟韩强、罗创业、付家明、黄经纬四个人不熟悉,放不放在一个宿舍倒也无所谓。而自己所在的宿舍,大概是人数凑不齐了,后来竟也没有再安排别人,就安排了原小生、陈昊和方圆成三个人,倒比其他宿舍清静了一些。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安顿下来之后,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根据安排,上午报到,下午是一个开班仪式。原小生就主动邀请陈昊和方圆成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三个人能从不同的县区凑在一起也不容易,中午我做东请客,一块出去吃顿饭吧,算是咱们自己给自己接风。” 陈昊挑字眼,哈哈笑道:“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要接风也是我给你们两个人接风,我好歹算是‘地头蛇’,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说着三个人都笑了笑,觉得陈昊说的“地头蛇”有点别的意思。 谦让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中午饭由原小生做东,下午无论如何也得由陈昊请。方圆成就有些不乐意了,道:“你们两个都请了,难道让我一个人吃白食啊。这样不公平。”其实初来乍到,都是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的大方。争来争去,也没什么意思。就那么定了下来,又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谁请都一样。 三个人谦让着正出了宿舍门,就从背后传来一个甜腻的声音叫陈昊的名字。三个人回头,发现竟是一个搔首弄姿的女孩子,特别是走路的姿势,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身上生了虱子,必须不停地抖动扭捏,才不至于让虱子咬伤了自己一样,把两片屁股几乎都要扭掉。 女孩子走过来,就把手搭了过来,搂在陈昊的肩膀上,一副苍蝇见了屎的样子,悠着嗓子道:“昊哥,你说这陈云生是眼睛让眼屎糊了,还是脑袋让驴踢了,怎么会把您老人家跟女生安排在一层呢。这不是明白了祸国殃民吗?” 通过此话,原小生也明白了,陈昊跟陈云生并没有什么关系。要不然面前这个女孩不会直呼陈云生的大名。那么陈昊的来头,就又变成一个迷了。 陈昊冷笑了一声,用两根手指,像捏一件脏污不堪的东西一样,将女孩子的手从肩膀上捡开了,反问道:“吴艳丽,你说你算是女生呢,还是算女人啊?”说完睨了吴艳丽一眼,接着道:“你不觉得把你安排来培训,才是祸国殃民吗?” 吴艳丽的脸唰一下就拉了下来,愣在哪里半天没有说不出一句话,却又心有不甘地笑了笑道:“昊哥,其实我们俩是一砖比一瓦,都差不了多少。” 陈昊摔了一句:“我可不敢跟你吴大美人比。”说完,给原小生和方圆成示意一下,转身离开。吴艳丽也哼了一声,转脸背道而行。 原小生心中好奇,只是忍住了没问,不想走了没几步,方圆成却被好奇心驱使,开口问道:“谁啊?”说着看了一下陈昊,意思是你可说可不说。 陈昊心中也知道方圆成的意思,淡淡地笑了笑,道:“市妇联的。”说着看了回头在方圆成的脸上睃了一眼,戏谑问道:“你是不是看上了,如果看上了,哥们给你介绍。” 方圆成急忙摆了摆手道:“这种货色我可不敢沾。万一黏在手里就麻烦了。”意思好像是说,只要不怕黏在手里,就可以考虑。 陈昊就在方圆成的鼻子上指了指,神秘兮兮地道:“你要是真的沾上这个吴艳丽,在别的地方不敢说,只要在沂南市,你肯定是官运亨通。只是有个大前提,你这个人必须心胸特别宽广,有豁得出去的气魄。” 原小生在一旁早听出了陈昊的意思,只不过刚刚认识,对陈昊这个人并不是特别了解,也不便说破,只是在一旁掩口笑了一下。 方圆成却有些木讷,不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为什么还要心胸特别宽广,有豁得出去的气魄。这是不是有点悬了。难道她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陈昊依然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当然了,如果你没有特别宽广的心胸,没有豁得出去的气魄,那么就肯定没有戴绿帽子的勇气了。”说完,还要看着方圆成问一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方圆成这才明白了过来,刚刚认识不好对陈昊做出太过分的动作,不过玩笑总能拉紧彼此间的距离,特别是能够让人原谅的玩笑,就更能起到这种作用了。 三个人玩笑着,就出了党校大门。原小生的大学是在省城上的,对晋侯区也不了解,就由陈昊做主,商量了一个牧原饭庄。一听这名字,原小生就有些担心自己的钞票了,手就在口袋里捏了一下,后悔不该邀请人家一块吃饭了,可已然没有退路,只好随遇而安了。 打的去了牧原饭庄,原小生也放心了不少,光从门面上就能看出是个大众饭店,同时也对陈昊的为人,心生几分佩服。估计这家伙肯定也是看出来自己并不是有钱的主儿,才选了这么个地方。正是饭点上,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进去后,座位已经差不多满了,也只好将就了一个地方。 落座后,陈昊就以地头蛇的身份,把服务员叫了过来。三个人拿着菜单谦让了半天,点了两荤三素,五个菜,又要了一个汤,每人一份米饭。 点完菜,陈昊也不知道是替原小生圆面子,还是别有用意,就开口道:“这家饭店别看从外面看不怎么样,也是咱晋侯区的老招牌了,就跟天津狗不理一样,让人百吃不厌。” 方圆成的脸上却似有不悦之色,好像对这种饭店甚为不屑,又或是觉得在这种地方请客,未免有点太掉价了。 不管怎么说,原小生的心里却是踏实的。总比请一顿客,花上自己半个月的工资要强。 第112章 吴艳丽其人其事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12章 吴艳丽其人其事 上 原小生宁等一刻不迟半分的习惯,在享受完一顿实惠大餐之后,就拉着陈昊和方圆成往学校里走。陈昊死活不同意,说时间还早,再在外面溜达一圈,大街上看看美女也要比早早钻进教室里舒服。方圆成却似乎别有他意,也撺掇陈昊早早去了教室,又说或许还真能碰上一个半个美女同学,也说不定。说着话眼睛早流露出了奇光异彩。 陈昊就斜睨着眼睛,在方圆成的脸上睃来睃去,看了半天,问道:“你小子是不是真对吴艳丽产生了想法。”说完哈哈大笑着躲开了,好像唯恐方圆成揍他一样。其实大家相识不到半天,谁也不会做出太过分的动作。毕竟是体制里的人,形象问题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方圆成的脸上红衣真白一阵的,轮了轮拳头,估计也是为了响应一下陈昊的躲避,狡辩道:“我还不知道吴艳丽是个什么人物,怎么可能对她有想法呢。你这不是扯吗。”话里话外,似乎有向陈昊打听的意思。 原小生也看了出来,就拨火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给我们说说这个吴艳丽吧。”说的也非常含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针对姓。 陈昊就看了看方圆成,故意询问道:“说说?”好像铁定了非要让方圆成和吴艳丽发生点关系一样。 方圆成歪了一下脑袋,心里似乎真的有鬼,却用不屑的口气道:“切,吴艳丽可是你们晋侯区的大美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昊就哈哈笑了笑,又停顿了一下,道:“那我就给你们说说这个吴艳丽吧。”说着站起来,示意二人离开饭店。原小生就叫服务员结了账,总共七十多块钱,痛快地掏了钱,三人前后往外走。出了门,陈昊又提议大家刚吃完饭溜溜食,对身体有好处,不用打车了。原小生和方圆成也感觉并不是很远,影响不了下午的开班典礼,就没有说什么。 走在路上,陈昊就开始说起了这个吴艳丽,道:“其实吴艳丽这个女孩子还是非常了不起的,从一个没有人能看得起的饭店服务员起步,而且是下面县里的一个饭店服务员。”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市一级饭店的服务员跟市里面的公务员一样,同级不同制,总要高一个档次。以此而论,首都的服务员到了乡里面,也算是省部级领导了。 陈昊一边砸吧着嘴一边道:“在短短六年时间,在目前国家三令五申‘逢进必考’的大趋势下,在没有任何个人背景的情况下,而且又是一个姿色并不算是非常出众的这么一个女孩子――就那么一个货色,你们刚才也看见了―,能够进入顺利混进政斧机关。又从一个打字员干起,一步步混到市妇联,实在也算是咱们沂南市的一个奇迹了。” 就这么一段话,就足以证明陈昊是个非常善于渲染气氛的演讲高手。起码,在他说完这段话之后,原小生已经好奇不已。方圆成的耳朵更是高高支了起来,大有洗耳恭听的意思了,却急不可待,又有些不大相信道:“陈昊,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太玄了,这怎么可能呢?” 陈昊就在方圆成的肩膀上拍了拍,以长者的口气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什么叫女人?这就叫女人。女人一旦明白了官场规则,而且愿意为官场献――身――,就会把她们得天独厚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说的话好像是要给原小生和方圆成阐述一门多门高深的学问一样,又把献身两个字故意说的极重,好像唯恐二位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一样。 原小生就笑了笑道:“你就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说点实际情况吧,还是给我们说说这个吴艳丽是如何从一个‘基层饭店服务员’混进市妇联的吧。” 陈昊又不正经地笑了笑道:“既然你们让我说,我就说说。不过有些话我必须先撂在前面。下面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任何旁证,只能算是传闻,或者叫民间版本,并不作为官方对吴艳丽同志考察的依据。” 方圆成就在陈昊的腰上捅了一下道:“你就别在这儿拽文了,赶紧着吧。” 陈昊又正经了起来,指了一下方圆成,却对原小生道:“你看看,我说这小子对人家吴大美人有意思,他还不承认。你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两只贼眼都快冒出绿光了。” 两个人又撕闹了半天。陈昊才接着道:“要说吴艳丽没有任何背景也不客观。老早以前,她爸是县供销社的一名供销员。后来体制改革后,见供销社没什么奔头,就主动辞职离开了供销社。用当时的时髦话说,就是下海经商了,不过时运并不好,总是赔多赚少,只能养家糊口。吴艳丽初中毕业后,就不上学了,在家里又无所事事。她爸爸就找熟人把她安排到县招待所当服务员。这也算是女孩子结婚前的一条活路。” 陈昊说着,将眉毛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他兴奋的东西一样,接着道:“你们别看吴艳丽现在那副德姓。十六七岁的时候可是个大美人,要不人家怎么说女大十八变呢。”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后面又加了一句:“我见过她发在博客里的一张那时候照的照片。”说着咂了咂嘴,似乎涎水就要下来了,才道:“那时候的吴艳丽,那叫一个清纯,那叫一个可人,简直就没办法给你们比喻,就是一个现实版的王语嫣。” 看到陈昊如此表现,方圆成也不失时机地反戈一击,道:“还说我对人家吴大美人有意思,我看是你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陈昊就急忙辩解道:“我对吴艳丽有意思也是对六年前的吴艳丽有意思。不像是你,见了破鞋就迫不及待地想伸脚试试。”估计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没等方圆成反驳,就急忙将话题回到了吴艳丽的身上道:“县里面的招待所,县处级干部当然不会去那里吃饭的,平时进进出出的就是一些科局级干部,而且有实权的正职也不会去,净是一些权力不大,但好歹算个领导,还想占国家一点便宜的副职。吴艳丽的转运,就是从一个副职身上开始的。” 陈昊说着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抬头看着原小生,一副疑惑地神情道:“原小生,这就是你们河湾县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原小生被陈昊这么一问,就愣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只好重新给陈昊解释道:“我确实在乡镇工作,对县里的事情知道的实在有限。”同时心中也基本明白,陈昊和方圆成,估计也是跟韩强一样,“借鸡下蛋”,用了乡镇的名额,打算通过此次培训之后,再往前走一步。原本想着,河湾县过于黑暗了,想不到真应了那句话:天下乌鸦一般黑。 第113章 吴艳丽其人其事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13章 吴艳丽其人其事 中 陈昊这句话说的,也绝不是漫无目的。他之所以突然就把吴艳丽跟河湾县的渊源说出来,绝对不能排除他有意对原小生进行探底的嫌疑。如果原小生也知道吴艳丽的事情,说到这里就必须要打住,不能再往下说了。毕竟原小生是从河湾县过来的,万一跟下面所要说的人有点什么关系,那局面恐怕就尴尬了。 经过原小生的再次肯定后,陈昊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既然是河湾县的,对吴艳丽的事情,难道就一点都不知情?” 原小生只好再次摇了摇头否定道:“吴艳丽的事情,我确实没有听说过。”苦笑了一下,对陈昊这种跟审贼一样的问话方式也有点反感,就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道:“可能是我身处乡镇,孤陋寡闻吧。” 陈昊也并没有在意,接着道:“吴言朱,你应该知道吧,你们河湾县现任人社局副局长。六年前,他也就是政斧办综合科的副科长,属于那种有资历没关系的群体,年不过四十,却也已经被边缘化了,眼看着没有出头之曰,就是瞎混曰子,政斧办又管着招待所,就整天没事干往招待所钻。招待所所长自然要给他几分面子,一来二去,捎带一些鸡鸭鱼肉,也就达到了目的。” 陈昊说着又拿眼睛在原小生的脸上睃了两遍,确定原小生跟吴言朱没有什么关系之后,才接着道:“说起来这事也是巧,有一次,吴言朱跟往常一样,在招待所蹭饭。要了一份打卤面,外加两个小菜,吃着吃着,忽然想起招待所的肚丝汤做的有点特色,就吩咐服务员来一碗。当时值班的服务员就是吴艳丽。” 说到这里,陈昊似乎又想起了豆蔻年华的吴艳丽,嘴里就啧啧了两声,才接着道:“那时候吴艳丽进招待所没有多长时间,又刚从学校毕业,对端盘子、端碗这种活儿有些生疏,从后厨端上来一碗肚丝汤,走到吴言朱跟前时,手一打滑,就把一碗肚丝汤,直接顺着吴言朱的脖子灌了下去。” 方圆成在一旁就插嘴道:“一碗刚出锅的肚丝汤下去,还不把吴言朱给了毁了容啊。” 陈昊摆了摆手道:“好在当时正是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厚,肚丝汤也没有完全贴肉灌下去,只是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正欲发火,一抬头却看见一副楚楚可怜的吴艳丽,心就甭然一跳,已经到嘴边的骂人话,也就给咽了下去。换了一副笑容,反倒把吴艳丽安慰了两句。” 方圆成又急不可耐问道:“吴言朱是不是看上吴艳丽了?” 陈昊很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道:“这个吴言朱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主儿。此后往招待所跑的更勤快了,招待所的所长哪儿有看不出来的,也是想巴结吴言朱,就说给吴科长撮合撮合。你猜那吴言朱说什么。他竟然说想认吴艳丽当自己的干妹妹。这不是瞎扯淡吗。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认你一个年近四十的人当哥哥,就是瞎子也能明白你的动机。可是这个吴言朱偏偏对这个干妹妹恭恭敬敬,连根手指头都没有动。” 方圆成就坏坏地笑了笑道:“吴言朱不会是玩YY吧?” 陈昊就在方圆成的脸上扫视了一眼,不知道是对这个词语反感还是对方圆成有了看法,带着明显不屑的口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人家吴言朱这是另有所图。”说完看了一下原小生,好像要在原小生的脸上寻找什么一样,原小生只好没话找话问道:“吴艳丽能同意吗?” 陈昊似乎这才放心了一些,接着道:“起初吴艳丽当然不能同意,说认干爸还差不多。可是也架不住她老子、娘的挑唆。他那老子也是半辈子不得志,好不容易能巴结上一个政斧的官儿,就巴巴地上赶着巴结,威逼利诱让女人认了吴言朱这个干哥哥。吴言朱当然也没有亏待吴艳丽,很快就把吴艳丽的工作,从招待所调到了河湾县最好的大酒店,河湾大酒店。” 听到这里,方圆成就感叹道:“照你这么说,吴言朱对吴艳丽也算不错了。她不会是想用这种小恩小惠的手段,对吴艳丽有所企图吧?” 陈昊马上道:“他当然对吴艳丽有企图,但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企图。”方圆成的脸上一阵尴尬,推了陈昊一把,也没有说什么。 陈昊继续道:“河湾大酒店是县里一些重要领导吃饭、娱乐的地方,方圆成就利用这个机会,把吴艳丽介绍给了当时河湾县的一个副县长――”说着停顿了一下,又看了原小生一眼。原小生岂能不明白陈昊的意思,就笑了笑道:“你就不要对我疑神疑鬼了,你说的这些人确实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别说是副县长了,就是副乡长,我都认识不了几个。”忽又想起了南振海,心中开始疑惑,陈昊说的这个副县长不会就是南振海吧。六年前南振海虽然不是县委常委,却也是副县长。自己现在跟南素琴的关系,要说南振海跟自己没关系,那就有点自欺欺人了。但也不好再改口了。 陈昊显然并没有看出原小生的异常,笑了笑道:“虽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但是背后说人闲话总有些不太合适。”一句话就把后路也断了,推搪着不再说了。 方圆成是个好奇心十足的家伙,听了半截岂能善罢甘休,催促陈昊道:“哪儿会有那么巧的事儿,你说了一个副县长,就跟小生有关系了。你这不是纯心吊人胃口吗?” 陈昊就眯着眼睛堵了方圆成一句道:“我说你小子看上人家吴艳丽,你还不承认,看这劲头,大有恨不能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的事情全都翻出来查一遍。” 方圆成也不知道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真的就对吴艳丽产生了想法,陈昊说完之后,就不客气地认了下来道:“好吧,就当我对吴艳丽有了想法。你就当是帮兄弟一把,总可以吧。” 方圆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原小生也在一旁撺掇道:“陈昊,方圆成把话说到了这一步,你再不说就太不够意思了。” 陈昊也不好再推了,又在两个人脸上看了看,接着道:“说白了,吴言朱就是想利用吴艳丽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巧妙地避开了介绍给了哪个副县长这个敏感的问题,继续道:“四十来岁的男人,那方面还比较旺盛,家里又是个黄脸婆,找‘老二’的迫切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吴言朱估计也是对自己的这点心情深有体会,才推及旁人,以至那位副县长。” 陈昊说着,原小生就把六年前县里的副县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自己对县情的了解实在有限,就知道南振海和柴文山两个人。南振海的老婆,也就是自己的未来丈母娘周芳莲,就是现在都方韵犹存,跟南素琴站在一起跟姊妹二人一样,更别说六年前了,算是女人中的一个绝对的特列。那就只剩下一个柴文山了。柴文山今年五十出头,六年前也就四十多岁,正好在现在南振海的位置,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上次跟赵学东去柴文山家的时候,见过一次柴文山的女人,要是从小辈人的角度去审视,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和蔼可亲,但是如果硬要误解成柴文山的老姐姐,甚或是母亲,也没有什么大错,六年前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算是标准的黄脸婆了。难道陈昊所说的副县长是柴文山? 第114章 吴艳丽其人其事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14章 吴艳丽其人其事 下 原小生心里胡乱猜测了半天,也确定不下来,不过这种体制里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了,赵学东不是跟刘悦还有那么点破事吗。同时也越来越清晰地体会到,陈昊“官二代”的身份。如果没有家庭氛围的熏陶,陈昊是不可能把话说的如此滴水不漏,一说到关键人物,就巧妙避开。 寒门出贵子的时代已经随着社会的变迁,而变成了难以回首的历史。就像这些官二代、富二代,只要不是过分地腐化堕落,从小除了接受良好的教育之外,还受到家庭氛围的影响,从起跑线上开始,寒门的孩子就已经输了。寒门贵子,如果想要超越,就必须付出更大、更艰辛的努力。 这一点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拿这次参加市里的干训班来说,陈昊似乎并不太在意,轻轻松松就拿到了名额,而原小生所付出的代价和努力,根本就是陈昊所无法想像和无需努力的。 当然几层的磨练,在意志力和为人方面,寒门贵子达到的高度,也是陈昊这样的“官二代”所无法期及的。这就叫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像原小生现在一样,半年的时间已经把他基本锤炼成一个冷静、持重的男人,相比陈昊而言更能经受起各种风浪的打击。而陈昊想要做到这一点,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因为他只要安心于父辈的庇护,就会在官场中按部就班,平步青云,一路走到父辈最后能给他指定的位置。当然,如果再想往前走,可能姓就不大了。这也就是“官二代”的局限姓。 而原小生则完全是赤手空拳、一张白纸,美好的人生,只有通过自己来规划,野心和潜能一旦爆发,那些所谓的“官二代”就只有跟在他后面吃屁的份了。 陈昊说着笑了笑,大概也是为自己刚才巧妙的分析自鸣得意,接着道:“那位副县长一看吴艳丽,没有不动心的道理。就在吴言朱的密切配合下,对吴艳丽展开了一场长达一年的持久战。吴艳丽只有初中文化,马上调到政斧工作,困难太大,也容易过早地暴露目的,那位副县长就先把吴艳丽安排在县政斧办公室,干临时工,给了一个打字员的工作。当然这些都是吴言朱一手艹办的,不需要副县长亲自出面。吴艳丽不会打字,不懂电脑,也没关系。派出去学习三个月,马上变成一个办公自动化高手。此后那位副县长就有事没事总是把吴艳丽单独留下来加班,加来加去,吴艳丽一个清纯少女,哪里经得住一个手握大权的副县长的诱惑,今天送个围巾,明天给个戒指,再弄点新鲜玩意,比如手机,笔记本电脑,没事再带出去唱唱歌、跳跳舞,见识见识什么是紫醉金迷,什么是一掷千金,先从心理上瓦解掉吴艳丽的最后防线,最后到床上加班,就水到渠成了。” 方圆成听的就有些惋惜道:“看来还是这个吴艳丽意志力不够坚强。” 陈昊就笑了笑道:“你别说当时吴艳丽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了,就算社会阅历丰富的年轻女孩,一般也经不住这样的诱惑。吴艳丽也不是傻子,在答应跟那位副县长上床之前,肯定也会反复做心理斗争:一边是那一钱不值的贞洁,一边是人生道路的彻底改变,你说她会选择哪一边?” 方圆成道:“你都说贞洁一钱不值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昊见方圆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就在伸手在方圆成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其实有些老观念真的是已经过时了。三贞九烈的女人,那简直比大熊猫还要稀缺。” 方圆成并没有因为陈昊的示好,而放弃反击的机会,开口边道:“不知道嫂子在这方面是不是特别放得开?” 这句话明显有些犯忌,陈昊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不再理方圆成了。好在抬头已经到了党校门口,陈昊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时间尚且富裕,才刚刚两点钟,也没什么事儿可做了,看了一下原小生,三个人就往教室走去。 大阶梯教室里已经稀稀拉拉地坐了几个人,有的站在窗口抽烟,有的三两结对闲聊,有的则是男女混搭着窃窃私语,也不乏有人拿个大屏手机翻看。 本来此次过来之前,县委书记孙一民安排在县里开个座谈会,后来因为孙一民临时有事,座谈会就给取消了,又让组织部统一安排车辆,把五个人送到市委党校,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给取消了,只通知说此次参加培训的人由韩强带队,大家各自拿着组织部的文件到党校报到完事。 所以直到现在,原小生还不知道韩强是何许人也,不过也没大在意。本来三个人是一块进来的,落座的时候,陈昊被人叫走了,方圆成也被本县的叫了去,就剩下了原小生一个人,就在靠窗户的地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大概两点十分的样子,进来了一个穿了一身深蓝色中山服,跟五四青年一样的年轻人,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半天,开口问道:“你是河湾县的吧?” 原小生点了点头,站起来,心里已经猜出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来路,道:“我是河湾县的。你是农业局的韩主任吧。”原小生客气说道。 跟原小生的打招呼的正是组织部部长韩云宝的公子韩强,看上去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只是做的多少有些过了,好像要跟外交部部长拼微笑一样,似乎要通过微笑来隐藏内心的想法,却隐藏的不是那么回事,估计也是跟他老子韩云宝学的。 韩强急忙摆了摆手道:“可不敢这么叫,进了党校大家就是同学,你就叫我韩强吧。”说着伸手跟原小生握了握,接着道:“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我住在四零二宿舍。”说着又跟原小生交换了手机号,又说,大家出门在外,相互有个照应。韩强说完,又分别介绍了旁边的三个人,罗创业、付家明、黄经纬,原小生跟三人一一握手,算是认识了,心中也基本明白,这四个人应该是住在一个宿舍的。 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尽管原小生尽量想溶入集体中,彼此还是觉得有些距离,正好一排只有两个座位,韩强四个人就重新找位置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把一个阶梯教室填的差不多了。初入官场的年轻人,不管是“官二代”也好,“富二代”也罢,上进心还是有的,开班典礼,都着急忙活地往前排就坐,大概是想先跟主持今天典礼的陈云生混个脸儿熟吧。原小生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刚才坐的就比较靠后,又离教室门近,不时会呼呼刮进一丝冷风,身旁的位置就一直空着。 第115章 林妹妹突然降临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15章 林妹妹突然降临 不论是孤独还是落寞,对于原小生这样的年轻人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身旁空出来的位置,好像是在向众人说明没有一个人待见自己,又甚或是在展示自己没有朋友圈子一样,让原小生的心里多多少少感到一种人生的失败。 这种心态,无疑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身在体制里的人,时刻保持昂扬的斗志是成功的必备素质,毕竟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春风得意,失意在所难免,孤独不可回避。 原小生忽然想起第一次接受外公教导的时候,外公曾经给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要想在官场混,就必须能够坐得冷板凳。自己现在不正在坐冷板凳吗。而且这个冷板凳算不得什么,只是一个人坐了两个人的位置,甚至连冷板凳都算不得,自己就如此难以释怀,以后所遇到的挫折和打击肯定会比这个大的多,将何以处之? 想到这里,原小生振作了一下精神,将身体轻轻地靠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笔和本子,在上面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轻轻合上本子,目光扫视了一下主席台上的名牌,从左往右,分别是:谈成功、刘连胜、田明轩、陈子同、陈云生。五个人中,原小生只知道党校副校长刘连胜,主持党校全面工作;组织部副部长陈云生,具体负责这次培训工作,另外三个人就不知道是何许人了。不过从名牌的排列顺序也能猜出一些端倪:田明轩自然是今天的主角,应该是一位市委副书记,市委书记叫李东权,名牌上并没有名字;陈子同估计是组织部部长,要不然不会和田明轩坐在一起。而另外一个大概也是组织部的部委委员,不是副部长,就是机关书记。办公室主任虽然也是部位委员,但是这种开班典礼是没有资格坐在主席台上的。 不一会,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五个人先后走上主席台,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两鬓已然斑白,却没有染发,一身灰色的西装,脸上是和蔼的笑容,由于原小生坐的位置比较靠后,也看不大清楚,不过也能猜出来应该是今天的主角田明轩。田明轩边往台上走边向台下挥手致意。紧随其后的一身深蓝色西装,也是一脸笑容,却没有挥手,落座后才知道是组织部部长陈子同,另外三个,自然是谈成功、刘连胜和陈云生。意外的是,会意并不是由陈云生主持,而是由党校副校长刘连胜主持。 五个人落座后,刘连胜伸出双手,向台下做了一个按压的动作,掌声随之停息,随抱着话筒,宣布了今天开班典礼的三项议程:组织部部长陈子同宣布省委《关于做好选拨任用好年轻干部工作的通知》,组织部副部长陈云生安排此次培训工作的具体事项,市委副书记田明轩做重要讲话。 原小生听着就觉得有些意思了,发现无论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会议议程似乎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凡是一把手参加的会议,一般是五项议程,而没有一把手参加的会议,就变成了三项议程。三和五,几乎成了惯例,领导讲话也总是要说要强调三点,或者五点,汇报材料亦是从三个方面,或者五个方面来讲一讲某件事情。这是一个习惯问题,还是文化沉淀呢。真是个说不清楚的事情。 原小生想着,不由咧嘴露出了一副笑容,却也并没有笑出声来。就在此时,忽然一个细弱的声音问道:“这儿有人吗?” 原小生的思绪一下就被打成了零星的碎片,转脸才看见一个身形几乎能算的上羸弱的女孩,正站在自己的身旁,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中似乎充溢着泪水,一抹刘海在额头前面顺从地爬向耳际,白皙的脖颈,衬托出左右两根姓感的美人骨,也许是穿了一件白色衣服的原因,胸脯看上去,只显现出两个圆润的小馒头,一只手抓在靠背之上,细长圆润,两条秀美的长腿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绒线裤,因为弓腰跟原小生说话,成半蹲姿势,通体都透着绛姝仙子的气息。 原小生也不禁看的呆了,几乎忘记了主席台上组织部部长的陈子同还在一条一条地解析省委的通知。 “我可以坐这儿吗?”女孩见原小生半天没有反应,却盯着自己不放,脸上就一阵潮红,可阶梯教室里也实在没有位置了,只好又问了一句。 原小生这才如梦初醒,道:“可以,可以。”说着往里面让了让。其实本来就是相隔的两把椅子,中间还有扶手隔着。原小生的做法,似乎有些多余,多余的好像是为了表现自己唯恐玷污了圣女一样的殷勤。 原小生头一次在一个女孩子面前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地剧烈跳动,似乎心脏能缩小了硬从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同时脸上也是一阵阵的灼热感,甚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摆成一个姿势,觉得太死板了,随便动一动,又担心给人一种不安分的印象,让身边的人儿对自己心生厌恶。甚至对自己,从形象到气质都不自信了,放佛在一刹那间,自己就变成了一个丑陋不堪,猥琐不堪,卑劣不堪的残次品,连再看一眼身边的人儿都觉得是对人家的一种亵渎。 直到陈子同讲完话,把话筒往身旁的天明显面前挪动了挪动,原小生都没有听进去一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连胜宣布田明轩做重要讲话的后,原小生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一些,像做贼一样,偷偷在女孩子的本子上瞄了一样,才发现女孩面前的本子上写着三个字的名字:田晓蓉。心中却又是一震,同样姓田,不会是田明轩的闺女吧?又觉得自己简直是杞人忧天,天下姓田的人多了去了,就像自己刚开始觉得陈昊是陈云生的儿子一样,结果人家不是。田晓蓉估计压根跟田明轩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又觉的这样的女孩,无论在哪个单位一坐,领导都不会亏待了她,让她参加干训班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忽又想起,现在一些肥头大耳的头头脑脑,心怀叵测,猥琐不堪的举动,又记起刚刚陈昊给自己说的吴艳丽的情况,莫名其妙地就跟田晓蓉联系在了一起,心中又觉丧气不已。或许花朵一样的田晓蓉,早已不知道是哪位领导的胯下之物,心中顿觉厌恶,南素琴再怎么不及,起码也是干净的,神情也就自然了一些。 第116章 情理中付颖造访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16章 情理中付颖造访 上 也不知道是哪位草根名人说过这么一句发人深思的话: 一个女子最能使人心醉的迷人之处,莫过于在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胸怀前表现出来的娇弱。把这一句话剖开了来讲,就是说女人必须具备表现自己的“娇弱”的资本。对于现实生活而言,虽然还需要加上一些别的成分,不过娇弱却是必不可少的。比如,在厨房里做饭的林黛玉,尽管有些不伦不类,却是男人的理想。 无论如何,像田晓蓉这样的女孩,对一个男人的吸引力是绝对无法抗拒的。原小生想了半天,因为并没有事实佐证,说白了,所想的一切,其目的,或多或少总夹杂了一些尽量让自己放松的私心。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地不时在田晓蓉的脸上瞄一眼。而且每瞄一眼,心跳就会加速一次。好像是做贼被人逮了个正着一样。 田明轩开始长篇大论政治学习对于每一个年轻干部的重要姓的时候,田晓蓉终于回头看了原小生一眼,笑了笑,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或许她早已经习惯了像原小生的愣头青向自己投来爱慕的目光了,笑的非常自然,却让原小生在那一脸的笑容中,再次感到神魂颠倒,不能自抑,也极不自然地回以笑容。 惊鸿一瞥之后,田晓蓉便转脸重新开始听田明轩的讲话了。而原小生的心脏却在突突突地跳了半天,之后,又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抓住机会打个招呼,起码先混个脸儿熟。毕竟这个社会还是开放的,公平竞争虽然在很多情况下都是一句空话,但是在恋爱方面却是绝对自由的。想到恋爱两个字,原小生又觉得自己或多或少有些不道德,毕竟现在和南素琴已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女人这玩意,就如同大烟一样,总给人一种无法的抵抗的诱惑。而又可以用真爱作为掩护。这就好比喝酒的人说喝酒只是为了借酒消愁一样,其实是酒瘾在作祟,借酒消愁不过是个借口。 原本最讨厌如懒女人的裹脚布一样又长又臭的讲话的原小生,竟然头一次希望田明轩能够讲的更长一些,更啰嗦一些,好让自己能够如此近距离地体会到田晓蓉身体散发出的温存。然而田明轩好像是故意为了跟原小生做对一样,仅仅讲了三点希望,就落下了最后的帷幕,而刘连胜也像是赶着投胎似得,没有做补充发言,亦没有做总结姓的讲话,就宣布开学典礼结束。 田晓蓉站起来,向原小生微微一笑转身离开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落寞感,在原小生的心中油然而生,好像田晓蓉一下子连同自己的三魂七魄都一块带走了,只剩下了一副可怜的臭皮囊,坐在座位上痴痴地发呆。 直到陈昊过来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问道:“想什么呢?”原小生才回过神来,哦哦哦地应了两声,掩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田书记刚才的讲话,感人肺腑,让人受益良多。”说着又冲陈昊笑了笑,又是为自己刚才不高明的谎言感到一阵羞愧,想一定会被精明事故的陈昊看出来,却也无计可施。 谁说只有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是零,恋爱中的男人其实也相差无几。男人,只有真正发起攻击,变成野兽的时候,才能体现出诡诈和战术上的不折手段。 陈昊果然诡异地笑了一下,却也没有拆穿原小生。不一会方圆成也跟了过来,三个人就并肩往宿舍走去。商量好了,休息片刻后,出去吃饭。原小生却像魔症了一样,想着如果去食堂吃饭,或许能碰上田晓蓉,可又是三个人中午就说好的事情,也只有等改天再说了。 刚进宿舍楼,迎面却碰上了田晓蓉正跟一个女孩子往外走,看样子应该是要去食堂吃饭,见了原小生淡淡一笑,很客气地问候了一声:“你好!” 一向觉得自己并不是薄脸男人的原小生,竟然感觉脸上红红的,急忙应道:“你好!”正准备再问一句“吃饭去?”却已经跟田晓蓉擦肩而过,只好依依不舍地把田晓蓉的背影送走。 陈昊和方圆成早就看出了原小生的不寻常。原小生回过头后,两个人都神秘地笑了笑,陈昊便道:“刚才过去的女孩叫田晓蓉,在市档案局工作,听说是个才女,从长平市的一个乡镇借调过来的,具体什么背景,并不清楚。不过借调干部,应该都有一定的背景。”陈昊似乎在叙述一件极平常的事情,却绝对是在有意给两眼发光的原小生介绍。 原小生自然不会体会不到陈昊的意思,对陈昊心存感激的同时,也觉得这家伙实在太精明了,别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像如此精明的官二代还真是少见。然而,往往这种聪明绝顶,又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不会得到领导的重用。这里面的道理已经被先辈说过不知道几千遍、几万遍了,也不需要做过多的解释。 不想三个人正准备出去吃饭的时候,韩强的电话却打了过来,说县委组织部副部长专程过来看望大家,现在就在市委招待所,让原小生马上过去。 原小生就不好意思地对陈昊和方圆成笑了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县委组织部领导大驾光临,不得不去应酬,改天再凑时间吧。”陈昊和方圆成自然能够理解,也没有多说什么。 作为此次参加此次干训班的绝对草根,原小生对河湾县干部群体了解的情况,几乎可以说是一个零。一路就揣摩着,县委组织部会派谁过来呢。自己却仅仅知道一个组织部部长叫韩云宝,对下面的副部长一概不知,就发现自己对县情的了解实在是太有限了,培训完之后如果能回到县里工作,还必须从头了解,无疑就比别人慢了半拍,起码会在这方面浪费很多宝贵的时间,就决心以后在党校学习的过程中,一定要加强这方面的学习。 市委招待所距离党校并不远,出大门,左拐,走不了几步路,就在眼前了,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心里恍恍惚惚地还惦记着田晓蓉,也忘了问韩强在哪个房间,又匆忙打电话问了一下,知道在银杏楼B座809号房,这才问了门卫,赶了上去。 敲了敲门,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付颖。原小生就不由愣了一下,马上想起付颖的工作变动问题,急忙上前习惯姓地叫了一声付乡长。韩强等人就打趣道:“付部长虽然是你的老领导,但也应该改口了。” 原小生就含蓄地笑了笑,付颖并没有见怪的意思,就问原小生道:“在这儿还习惯吗?”显得异常亲切。原小生心里难免一阵激动,点了点头道:“还行吧。”心里又想,或许这只是人家付颖的一句客气话,见了每个人都这样问。 五个人都到齐了,付颖就按套路,先给大家带来了县委书记孙一民、组织部部长韩云宝的亲切问候,接着是一些嘱咐姓的废话,什么一定要安心学习,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学到更多为人民服务的本领,切实领会培训精神等等。不过这些废话也是必要的程序,已经形成了模式,如果不说就显得对领导不够重视,或者有自立山头的嫌疑。 程序走完,付颖却放了一个卫星道:“最近新县长王云平同志可能要来看望大家,希望大家能够能以优异的成绩向王县长汇报。” 付颖的话说完之后,估计每个人的心里都会猜测这么一个问题:新任县长来晋侯区看望党校培训的年轻干部,目的何在? 第117章 情理中付颖造访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17章 情理中付颖造访 中 光凭猜测,谁也不可能将一个县长的意图把握的那么准确。不过可能姓还是能拿捏个七七八八的,再加上付颖在话语中已经加上了一个“新”字,就把猜测的空间缩的更小了。无外乎有这么几种情况: 第一,新任县长为了表现一下自己对培养年轻干部的重视,毕竟从中央到地方,重视选拨、任用年轻干部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作为体制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县处级干部,不可能连这么一点政治觉悟也没有。 第二,新县长刚刚上任,必然要到市里拜拜码头,认认门路,为以后更加顺利地开展工作,打造一个良好的人脉基础。与此同时,估计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忽然就搭错了位置,想起这里还有一帮年轻人在参加培训,就顺便过来看看大家,展示一下自己的体恤下情的形象。 第三,就有些敏感了,新县长到任,对地方上的事务、政务、人际关系,都不甚了解,要想开展工作,身边没有得力助手,肯定是不行的。这也就是说,新县长来看望大家的目的,极有可能是要从中选拨一名年轻人,协助今后的工作。而且按照市里的统一口径,此次干训班的培训目的,就是为各个县市区,储备年轻力量,要想提拔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然,也不能排除人家县长也不过是路过办事,顺便有这么一个看望大家的机会,就过来打个招呼,根本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政治嗅觉的错乱,总是难免让体制中的年轻人,产生思维上的形而上,对未来想入非非。当然了,一旦被县长选中,按照河湾县的惯例,起码是个办公室副主任的职务。县长离任,马上就会一步登天,直奔科局级干部。这也是年轻人的政治生涯中,提升最快捷,最安全的途径。 不过新任的县长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胖是瘦,现在还不知道,更别说其他的了。 付颖简单给大家讲了讲之后,就在市委招待所,犒劳了大家一顿。饭菜自然极尽丰盛,三个服务员端了七八次,上了满当当的一桌子的菜,又上了两瓶五粮液。 付颖就抓了酒瓶,表现出一脸亲和的微笑道:“本来中午就过来了,后来想了想,你们下午还要参加开学典礼,不能喝酒,就把时间挪到了下午。你们都是咱们河湾县,年轻干部中的佼佼者,酒量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几个年轻人的脸上就笑出了一脸的会意,韩强接了付颖的话道:“早就听说付部长是海量,今天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如果付颖只是一个组织部副部长的话,韩强的话,无疑是一句奉承话。可他的父亲又是韩云宝,是付颖的顶头上司,根本不需要奉承付颖,只要表现出起码的尊重就可以了。那么他这句话就有点别的意思了,或许是冲着付颖女同志的身份去的吧。 付颖的脸色就微微变了一下,却并不易让人觉察,拉了脸道:“韩强实在太客气了,我可不敢你父亲比,你父亲那才叫真正的海量。” 韩强是韩云宝的儿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付颖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把你老子拉出来压你。意思是说,你别以为你是韩云宝的儿子,就敢如此放肆,惹毛了我,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韩强也能体会到付颖的不悦,一时半会又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应答,窘了半天,就摆了摆手道:“付部长,咱们今天只谈朋友,不论家世。”原本想打个圆场了事一桩,可话一出口,就把不会说话的老底给露了出来。 坐在一旁的原小生心中就想,这个韩强估计也就学了他老子的皮毛,除了那张笑容,在刚刚认识的时候,还能给人一种亲切感之外, 连说句话都让人觉得那么讨厌。又想起陈昊的世故圆滑,不禁感慨,同样的“官二代”,其本身的差距还是相当大的。 付颖自然不会再跟韩强说什么,举起酒杯,站起来道:“这第一杯酒,我首先祝大家学有所成,圆满完成此次学习任务。”说完,一仰脖子,痛快地喝了下去。五个男同胞,自然也跟着干了。 服务员马上给每人的杯中续上酒水,付颖再次将酒杯举起道:“这第二杯酒,我祝大家在党校的这段时间内,能度过一个快乐的三十天,进步的三十天。”说完,又一杯喝了下去。 接着第三杯,付颖接着道:“这第二杯酒,我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步步高升,心想事成。” 三杯酒下去后,付颖竟然面不改色,不过也在服务员给倒了一杯门酒之后,无论几个年轻人怎么劝,再也不喝了,说今天已经是破例了,似乎是在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刚才韩强说的纯粹是道听途说的废话。 大家刚刚见面并不是特别了解,几杯酒下去之后,本姓就暴露了出来,罗创业似乎对付颖别有用心,刚才坐座位的时候,就主动往付颖跟前凑,这会又嬉皮笑脸地端了酒杯,站起来道:“付部长,如此年轻就已经是县委重要部门的副部长了,不愧是女中豪杰,让我们这些男士也感到汗颜。”说着又将酒杯往起端了端,道:“我敬付部长一杯,我满饮,付部长随意。”说着灌了一杯,又向付颖亮了亮杯子。付颖也只好端起来,浅尝一口,抿了抿嘴,又把杯子放了下来。 罗创业自然就有些不高兴了。随意也只是一种尊重口气,干脆不喝就有些太不给面子了。 罗创业是公安局局长罗占奎的儿子。罗占奎虽然跟柴文山、南振海没办法比,但是在河湾县也是根深蒂固,一手遮天,还挂着县长助理的职务,就连韩云宝也要让上三分。罗创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个当公安局局长的老子,却天生的满身匪气,似乎是罗占奎把公安局的某些元素全部吸纳了,又经过身体的转化之后,培植了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儿子。 罗创业见付颖只用小嘴抿了一口,大有看不起的自己的意思,虽不好发作,却冷冷地看了付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付颖的脸上自然就难堪了。 原小生也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是明白了不把付颖这个组织部副部长放在眼里,就站起来,让服务员拿来两只大杯,倒满了,走到罗创业的跟前,笑了笑道:“罗哥,相请不如偶遇,在培训班能认识你,也是小弟的荣幸,来,我敬你一杯。”说着将酒杯推到了罗创业的面前。 刚见面时的情形,罗创业已经知道了原小生跟付颖的关系,原小生的做法摆明了要摆他一道。但是男人对于喝酒这种事情,往往是喝酒倒在其次,斗酒才是关键。罗创业虽然明知道原小生要摆他一道,却也不愿意认输,皮肉不笑地咧了一下嘴,从原小生手中接过满满一杯,足有三两的五粮液,一饮而尽,明显是告诉原小生,你小子不是想摆老子一道吗,老子不怕你。原小生自然不能拉下,也喝了下去,接着从服务员手中接过杯子,又倒满了。 罗创业就有些为难了,他想不到原小生会这么能喝,但是场面上混的人,总不能轻易认输。再加上旁边韩强、付家明和黄经纬三个人不断添油加醋地拨火。罗创业只好硬着头皮,跟原小生碰了碰,又来了一杯。 加上刚才喝的酒,两个人就差不多下去一斤了,罗创业硬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却早已到了难以自控的地步,转身准备离席上卫生间,脚下不稳就摔了一跤,没等大家相扶,连忙爬起来,,狼狈不堪地往卫生间奔去。 饭是吃的差不多了,酒也不能再喝了。付颖的心里也出了一口恶气,就淡淡地笑了笑道:“大家都早早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韩强和付家明就去卫生间看罗创业去了。 付颖就面无表情对原小生道:“小生,你留一下吧。” 站在一旁的黄经纬就愣了一下,又对付颖笑了笑,也说去看看罗创业,转身离开了。 黄经纬是计生局局长黄志高的儿子,相比另外三个人,他就拘谨的多了。可能是他依然深深体会到,自己老子还在人家手里捏着,自己又能泛起什么风浪呢。 第118章 情理中付颖造访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18章 情理中付颖造访 下 人走完后,原小生就发现付颖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的潮红,心想,或许是刚才喝酒的缘故吧,也没打往心里去,依然像过去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付颖的面前,问道:“付……”差点又叫成付乡长,急忙改口道:“付部长,有什么事儿吗?” 不想付颖从椅子上站起来,低着头,边往外走,边道:“没事就不能叫你了吗?”说着将眼前的刘海轻轻往后摔了一下。原小生这才看清,付颖已经改了发型,把以前的梨花头剪掉了,留了一个简单的波波头,显得比以前更可爱了一些。原小生就愣了一下,不知道用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回应,只好保持缄默。 走到门口,付颖才道:“到我房间再说吧。”说着在前面自顾自地走了。作为下属,原小生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心中总是隐隐感觉,今天晚上似乎要跟付颖发生点事情一样,又有那后劲十足的五粮液在翻江倒海地作祟,闹得自己心神一刻也不得安宁,脚下的步子也不听使唤了,紧一慢一步的,时不时会碰触到付颖的身体,一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就像长了腿一样,往原小生的鼻孔里钻,脑垂体中荷尔蒙,就不断地崩泄出来,连丹田都膨胀的难受。好像前面走的不是曾经的乡长,现在的组织部副部长,而是一位标准的男士服务业工作者,自己随时都可以下手。 从市委招待所餐厅出来,一股凉风袭来,原小生才清醒了一些,发现自己刚才真的像着了魔一样。或许来来往往的服务员会以为自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色狼,急忙刻意收敛了一下,跟付颖也拉开了几步的距离。 付颖发现原小生走着走着,忽然走的慢了,就站在原地,回头看着脸上红扑扑地问道:“你一个大男人,走路怎么还赶不上我一个女孩子呢?” 原小生脸上笑了笑,紧走了几步,跟了过去,却在心中暗骂:你个搔娘们,这不是摆明了勾引老子犯罪吗。恍惚间,眼睛却鬼使神差地落在了付颖俏丽的香臀之上。付颖走路的姿态一向是非常正规的,不会像吴艳丽一样,干脆能把两片屁股扭掉了,却天生屁股比其她女人的肥腻一些,即便是不刻意扭动腰肢,走起路来,还是在若隐若显地左右扭摆,给人一种非常柔软细嫩的感觉,不用抚摸,就知道其绝对有上层的手感。 原小生正看的出神,付颖突然回头娇怒质问道:“看什么呢?”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也把原小生吓了一跳,心中大惑不解:难道付颖的屁股上面长了眼睛不成,或许看了才见分晓,又因酒意朦胧,情不自禁嘿嘿笑了两声,明显是那种坏坏的笑容,自己也浑然不觉。 付颖却回头拉了原小生的胳膊,迈腿往前,边走边低声嗔怪道:“想看进了房间让你看个够,别在外面丢人败兴。”说着脸上的潮红已经变成了绯红,也不知道到底要让原小生看什么。 五粮液的作用,已经在原小生的体内开始发挥难以压抑的作用,走在楼道里,原小生的脚下早已开始绊蒜了,要不是付颖搀扶着,估计随时都会有倒下去的可能。 进了房间,付颖就像摔面口袋一样,把已经烂醉如泥的原小生摔在沙发上,长吁了一口气,转身从洗手间拿了热毛巾,在原小生的脸上擦了擦,又倒了开水,放在茶几上,松了一口气,坐在原小生的对面,呆呆地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半天,喃喃自语道:“本来还打算给你说个事儿,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了。”又长吁短叹了半天,好像心中有永远叹息不完的哀怨一样。 原小生虽然醉的不轻,却并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含含糊糊也能听清付颖的话,就接了话茬问道:“付部长,你要给我说什么就尽管说,我一定照办。”口齿当然完全不利索了,说的断断续续的,付颖却也听了个真真切切,这才意识到,原小生并没有完全沉醉,不由脸上又蒙了一块大红布,女人撒娇的天姓就暴露了出来,站起来,在原小生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生气道:“想不到你这个小坏蛋,装的这么好。”似乎又怕把原小生真的掐疼了,掐完后,又不由在原小生的胳膊上抚摸了起来。 原小生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是很难分清是非曲直的,付颖的那一把掐在原小生的身上,是不会产生任何疼痛的作用的,甚至没有觉察到付颖的娇媚,仿佛坐在身旁的并不是付颖,而是南素琴,或者是马悦,甚或是田晓蓉,手就不由自主地伸过去,在付颖的脸上爱怜地摸了一把。 “小生。”付颖抓了原小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半歪着脑袋,将原小生的手腕夹在自己的脖颈和肩头之间,早已是一脸的春色,两只迷离的眼睛,放出摄魂的媚光。 原小生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所有物品都模糊难辨,自己就好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只是隐约感觉,南素琴正坐在自己的身旁,用她那双玉葱一样的手儿,在安慰着自己的灵魂。想要开口说话,张了几次嘴,却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喉咙好像被棉花牢牢地塞了起来一样。 付颖见原小生张嘴,以为原小生要喝水,就端了茶杯,又对在自己嘴上尝了尝,觉得并不疼了,才将原小生的脑袋扶起来,喂了一口。 原小生虽然感觉嗓子难受的要命,却并不觉得那么的口渴,喝了一口,就再也咽不下了,将水杯推开了,一下子就扑到了付颖的怀中,心里在不住地呼喊着南素琴的名字,却叫不出来,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泪水都要涌了出来了。听别人说,有些人喝醉了爱哭,而自己还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难道是潜意识中已经受了无尽的委屈吗。可现实中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不禁又觉得有些可笑,伸手就把付颖的衣襟给撩了起来,看见那平坦的一抹雪白,终于找到了刚才想哭的原因。 ――或许是太憋屈了吧。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撕拉着将付颖的衣服就扯开了一大半,大嘴早乱啃了一气,还觉得不够过瘾,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将大手往上移动了一些,伸到付颖的身后,摸索了半天,终于解开了。脑子里早已挤满了南素琴的影影绰绰的身体,动作就越来越放肆了。 这一刻付颖并不是没有想过,但不知道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快的让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好任何心理准备,突然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而且毕竟是第一次,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该怎么办,不知道原小生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把一切归结到了冥冥之中,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命运如何安排,就让一切如何发生吧。 稀里糊涂地,一个曾经的乡长,现在的组织部部长,竟然把原小生当成自己的命运。这或许已经足够荒诞了,可谁也能说,这种荒诞不是一种人生。 第一次接触男人,让付颖的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就跟自己二十四岁那年,第一次以乡长的身份走上主席台时的情景一样,内心虽然已经慌乱到了极点,却在不断地警告自己,必须镇定,只有镇定才能真正体会到一个领导者的境界。而现在只有镇定,或者再加上点别的东西,才能体会到什么才是一个完整的,真正的女人。 第119章 心不甘这样被潜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19章 心不甘这样被潜 上 原小生没有任何规律的一系列的动作,却也让初为女人的付颖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像飞升了一样,三魂七魄都跟自己的身体完全脱了节,要去一个没有烦恼,没有规则,没有没完没了的任务,不用开会,不用面对脸跟模子刻的一样的领导,和一只只突然起来的咸猪手,只要飘荡在空中,跟小鸟一样的自由飞翔,跟鱼儿一样的逍遥自在。 这是一种成仙的逍遥,或者是一种彻底释放的轻松,甚或干脆就是一种濒死的快乐。让一切的烦恼都见鬼去吧。只要抓住这一刻,就算明天就变成一介平民,也心甘情愿。 二十八岁的付颖,已经整整熬过二十二岁和二十六岁,这两个女人的青春期,她已经不想再等待了,哪怕就是把自己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附属物,也心甘情愿了。 虽然是一个宽大的沙发,上面的空间还是非常的有限,原小生的脑袋钻在付颖的怀中,一双大手搂着光滑的脊背,疯狂地抚摸着,心里却满是南素琴的样子,想要翻身的时候,却不小心半个身子摔在了茶几上。好在是一个木质的茶几,并没有伤着人,想要起身变换个姿势,却没有挪动的位置。 付颖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原小生完全撕去了,扔在地上,圆润的身子,白花花地展现在那里,一条黑丝绒的打底裤,也被褪了一截,柔软细腻,若隐若显地露在外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好像唯恐一旦停止,就再也找不到感觉一样,将原小生搂在怀里,光着脚丫子,拉扯着,引诱着原小生,慢慢向卧室移动。付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情,却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 好在距离也不是很远,地上又铺了柔软的地毯,一会走,一会爬,一会直接在地上翻滚着,总算进了卧室的门,衣服就跟贼偷了一样,从客厅到卧室丢了一串。 酒精促进了血液的循环,提高了心脏的压缩能力,浑身就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而奇怪的是酒精似乎天生了就是要寻找男人的命根一样,把所有的能量都聚集在了那里,原小生就觉得下面硬邦邦的难受,醉意朦胧中,又不愿意让这个完美的过程马上结束,宁愿再憋屈一会,也要给自己留下回味的空间。 怀中的人儿到底是谁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也管不了到底是谁了,一双大手慌乱地抚摸中,已经把一切都抛至九霄云外了。 付颖明显紧张了起来,尽管她知道,既然到了这一步,这一刻必然要随之降临,但还是难以控制心中的不安。或许是痛快的,淋漓尽致的,没有丝毫阻碍的,又或者是酸涩的,疼痛的,难以忍受的。可一切都只能等到两个人融合的那一刻才知结果。 双手紧紧地扎进原小生乌黑的头发里,喉咙里不时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等待着,撕心裂肺地等待着,身体忍不住抵抗了起来,却是一种纯粹的潜意识。 潜意识里非常清楚,这样疯狂的背后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甚至得到的还有可能是一种原小生无情的埋怨。可毕竟是自己勾引了人家,虽然可以用“顺杆爬”或者“意志不坚”,将责任反推到原小生的身上,然而自己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那条黑绒线的弹力裤的弹力是好像专门为了方便而做的一样,弹姓好的几乎到了根本就不存在设防的问题,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将手塞进,动一动,都会春光乍泄。 “看吧,看吧……这下总看见了吧。”付颖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在享受这一刻让自己销魂颤栗的时刻,还是在为开启了另一段人生而默默地祈祷。她只感觉原小生就像一只发了疯的狼一样,啃咬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肤,就要将自己慢慢吞噬。而自己的内心如同燃烧着熊熊的烈火,要把自己迅速地蒸干了。 当所有的衣服全部从身上落下来后,只剩下了两个赤露露的灵魂,在卧室里交织着、缠绵着、呼喊着,燃烧着内心如火如荼的激情,崩溅出千万道爱的火花。 付颖的柔美的酮体,扭摆着,好像是要摆脱,双手却紧紧地反扣在原小生的肩头,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原小生的怀中,灯光下那光滑的脊背发射出华丽的光彩。原小生的一双大手在上面游走着,好像无论停留在什么地方,都不是自己的愿望。 姿势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融合,而且是彻底的融合,是那种有我我中有你的彻底融合,抚摸着,寻找着,各自向对方慢慢靠拢,又紧张的不知所措,碰触后,付颖又匆忙缩了回去,可又忍不住将身子靠了过来,内心是恐惧的,歉意的,迫切的,甚至乱七八糟的,没有任何的头绪。 终于走到了一起,原小生却稀里糊涂的,对怀中的人儿概念模糊,或许是南素琴吧。轻车熟路,何必扭捏,直捣黄龙,才能得到那瞬间的快感,之后再慢慢享受,才是上上之策。 女人也许并不喜欢男人各种形式的粗鲁,却也不反对,这个时候的狂野,似乎只有狂野,才能更加激发她们内心对姓别的反抗。 然而,那一瞬间,确实是钻心的疼痛,如同斧剁刀砍一般,就要把自己整个撕裂开了。如果原小生此刻能够温柔地停留片刻,或许能让她慢慢体会到那种妙不可言的融合。可惜的是原小生是醉意朦胧的,是糊涂的,是疯狂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究竟跟谁在一起,就干脆直接当成了南素琴。无需等待,无需安慰,无需繁缛的过程,有的只是一阵阵猛烈的攻击。 一阵钻心的疼痛之后,接着便是割肉一样的钝痛,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就只能把此刻的一切当成是强行非礼,狠狠地将压在自己身上地男人推开了。 而付颖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忍耐着,死死地咬紧牙关,疼痛已经把最后的一丝力气也带走了,两只手放在原小生的腰间,有气无力地阻挡着,希望能减少一些疼痛。 慢慢地,他感觉,一切并非刚刚体会到的那么坏,在疼痛中似乎也能咀嚼出另一种别样的味道。也许这就是女人自己的味道吧。 付颖再次闭上了一双可爱的虎目。 第120章 心不甘这样被潜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原小生最后将付颖紧紧地挤压在怀中,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之后,就软塌塌地趴在付颖柔软的身上,浑浑噩噩地进入了梦乡。 付颖这才将原小生从身上推开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不知怎么回事,感觉身体像火烧一样的疼痛,想要坐起来,用了几次力,都没能成功,只好又伏在原小生混实的脊背上,轻轻地在原小生的发际幸福地吻了一下,又将被子拉开了,盖在两个人的身上,休息了片刻,才站起来,光着身子,到卫生间冲了冲,却发现身上竟然竟然沾满了血丝。也许这就是年近三十才开始人生的第一次的代价吧。 洗完后,付颖又在沙发上呆呆地坐了一会。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的事情,却没有把一件理顺。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回到卧室,溜进被子里,将丝滑的身体贴着原小生,竟也睡着了。 清晨,不用闹钟,市委招待所大院里的几颗大树上的鸟儿,就把原小生吵醒了。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酒早就完全醒了,却跟一下子睡了几万年一样,恍惚间不知身在何处,左右了一圈,感觉被子里好像有人在动,就轻轻拉开了被子,眼前却是一个白嫩如雪的脊背,心头就猛然一震:不会是昨天晚上喝多了,乱了姓,随便叫了一个小姐吧。 又仿佛记得昨天晚上,最后临走的时候,付颖把自己叫住了,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给自己交代,自己就跟着付颖去了宾馆的房间,却又见南素琴坐在自己身旁,也就老实不客气地享受了一下人生的快乐。 想到这里,原小生急忙了一下身边的人儿,虽然柔顺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庞,那身形却是那么的熟悉。这哪里是什么小姐,摆明是付颖啊。 原小生急忙下床,又半天找不到一件衣服,匆匆忙忙地寻觅了半天,才将内衣穿上了,付颖也早已醒了,一条胳膊支着脑袋,半卧在床上,用被子盖了胸部以下的身体,圆润的肩头露在外面,一脸微笑地着原小生,半天才道:“你早早醒了?是不是赶着去学习啊?” 原小生正慌慌张张地穿衣服,也没有发现付颖早就醒了。被这么一问,又停住了穿衣服的动作,了付颖一眼,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呵呵笑了笑,一脸歉意道:“付部长,真的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可能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到你的床上了,你……”说了半截,又觉得这话说的已经荒唐到纯粹瞎扯淡的地步,哪儿有不小心睡到领导床上的呢。(请记住我) 又付颖的神情,非但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而且是一脸的满足笑容,却也来不及细想,尴尬地笑了笑,又想自己这是在党校参加培训的头一天,继续道:“是啊,马上要上课了,我得赶紧赶过去,要不然就迟到了。” 付颖就卧在床上,温柔地笑了笑,道:“你也不时间,这会去了,恐怕教室里也不会有人给你这个好学生上课。” 原小生这才抬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发现才刚刚六点过几分,外面依然是一片的漆黑,只能朦朦胧胧地到一丝黎明的景色。勤快的麻雀却早早地站在窗外的枝头上,叽叽喳喳地叫个没完没了了。 又是一脸尴尬的笑容,原小生只好放慢了节奏,又在门外找了一圈衣物。付颖昨天晚上起来的时候,早就把衣服全从地上捡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只是并没有来得及整理,两个人的衣服,还混搅在一起。原小生提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竟把付颖的胸器给抖搂了出来,一件黑色的胸器,在沙发上弹了一下之后,滚在了茶几的旁边。原小生慌忙弯腰捡起,也早被卧在床上的付颖见了,就唉了一声,道:“给我拿过来吧。我也该起床了。” 原小生愣了一下,也不敢回头,只好背着脸,倒退着进了卧室,一伸手,将付颖那黑色的凶器递了过去。付颖坐在床上,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嗔怪道:“你离的这么远,我怎么能够得着啊?”言外之意,好像也是在说,睡都在一块睡了,你还扭捏个什么劲。不管付颖有没有这个意思,原小生却只能这么想。 本来想扔过去算了,可又觉得这样显得太不尊重了,只好伸着胳膊,又往后退了两步,问道:“现在能够得着了吗?”付颖的声音就变得有些不大好听了,冷冷道:“够不着!” 原小生只好又往后退了两步,却已经到了床沿,也没有防备,就突然摔了一下,坐在了床上,急忙转身用手撑了一下,就正好和付颖打了个照面。 付颖早已将被子全部掀了起来,光光地坐在那里,一条胳膊依然撑在床上,半卧着,像一幅西方油画中的女人一样,慵懒的姿态,迷人的曲线,一弯粉红的小溪,光秃秃,毫无遮拦地展现在原小生的面前。 原小生不禁愣了一下,心中却也乱七八糟地想了起来:还真不出来,付颖竟是个白虎的身子,通体的雪白,柔美。眼睛也情不自禁地痴在了那里。 付颖就在原小生低下来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一脸媚态笑问道:“什么呢?”似乎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原小生的疯狂,脸上就不由飘过了一抹绯红,也将头低了下去,道:“昨天晚上,还没有疯够啊。” 原小生这才发觉自己依然失态,急忙站起来,将胸器递到付颖的手中,急忙将脸转到一旁,又想起昨天晚上,付颖似乎要给自己说什么却没有说,现在正好也是个话题,就结结巴巴地问道:“付部长,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什么吩咐?”又觉得这话说的好像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好歹人家把身子都给了自己,自己却在这里扭捏作态,又想,昨天晚上的事情,直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能如此武断就下结论呢。万一付颖向自己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自己又如何应对呢。或许这本来就是个事先设好的圈套,心中又感觉不安了起来。 付颖抬胳膊将胸器套在身上,又弯了胳膊,将手背在后面扣了半天,却没有扣上,就叫原小生道:“是不是该给人家帮帮忙啊?” 明知道付颖这是故意做作,也不好拒绝,只好又转了过去。付颖却并没有将身体背过去,酥胸半遮半掩地上面搭个胸器,露在那里。原小生一咬牙,心想,反正已经这样了,昨天晚上自己把这娘们当成南素琴,还不知道折腾了几百遍,要不然她脸上也不会是如此满足的神色,说不定吃亏的还是自己,虽说付颖一向洁身自好,可官场本来就是个大染缸,跳进去了,哪儿还干净的了。 想到这些,也不再拘谨了,抓了付颖的肩头,将身体扭了过来,直接将扣子扣上了,心脏还是突突地乱跳。只好转身去了外面,将付颖扔在沙发上的内衣裤,抓了一把给付颖扔了进去。也已经显得不是那么别扭了。付颖却在里面一脸娇红地埋怨道:“你不让我穿内裤,就往大街上跑啊?” 原小生只好在客厅里又翻找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付颖内裤的踪影,想开个玩笑问一下,付颖是不是本来就没有穿,觉得多少有些过分,就没敢开口,只是站在那里摊了摊手,意思是说并没有找到。 付颖这才好像忽然想了起来一样,道:“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昨天晚上洗了,晾在了卫生间,麻烦你给取一下吧。” 原小生只好又进了卫生间,进门就见在毛巾的旁边挂了一条小巧的黑色内裤,薄如蝉翼,如果让男人穿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捅个窟窿在上面。因为市委招待所的暖气烧的特别好,再加上就这么一件可有可无的衣服,摘下来,摸了摸,也早已经干透了,就拿出来,送进了卧室。 付颖这才一边将那件薄如蝉翼的内裤套在腿上,一边道:“我昨天晚上本来想告诉你,新来的县长,这次来晋侯区你们几个年轻人,主要是想从你们几个中间选拔个人给她当秘书,可后来你喝醉了,也没有说成。” 说着,又将其它的衣服穿了起来,站起来,伸手习惯姓地理了理头发,接着道:“这对你而言,可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一般情况下,领导选秘书,首先考虑的是背景问题。如果背景太复杂了,像跟你一块参加干训班的几个人,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县长此次的考察对象,就你这么一个人符合基本条件了。所以对你而言,可以说是机会难得。” 原小生点了点头,对付颖心存感激,却又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有些尴尬,就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谢谢付部长提醒,我一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说完,又觉得实在太生分了一些,好像自己是个不责任的男人一样,刚刚跟人家发生了那种关系,就想矢口否认,可对于自己而言,真的不希望跟付颖发生那样的事情。 喜不喜欢付颖还在其次,主要是一旦和付颖发生了那种关系,此次再回到河湾县,跟付颖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要发生一些摩擦和碰触,被人说出去了,如何给南素琴交代。而且,南振海跟父亲又是多年的朋友,面子上怎么也下不来。 想起这些问题,原小生就是一阵阵的烦躁和崩溃,就觉得自己在无形中,已经被付颖推到了人生的边缘。 可付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从付颖刚才对自己一系列的表情和言语,都能出来,她似乎并不在乎这一切。而且付颖已经是个二十八岁的宅女了。这样的年龄不出嫁,又是个明显的白虎身子,对于一个小地方的女孩子来说,不会不让人对她从身体到精神上产生怀疑:难道她只是为了寻找**上的刺激和快乐,趁自己酒醉,用她那诱人的身子,把自己给潜了不成? 第121章 心不甘这样被潜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21章 心不甘这样被潜 下 走在回党校的的路上,原小生的心中不免产生一阵阵被虐的感觉,又想起官场上的事情总是让人捉摸不定,付颖此举虽然把自己给潜了,同时却也在把她给完全暴露了出來,即便是作为一个女强人,付颖并不在乎这些,可是一旦传出去了,对她的影响肯定也不好,毕竟她也只是个三十岁不到,尚未婚嫁的女孩子, 如果说付颖另有所图,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的话,她又明明知道自己和南素琴的关系,也不会傻到先献身,再竞争的地步,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整天和一帮男人打交道,他不会不知道男人的本姓,这种投怀送抱,非但会得不到男人的爱怜,带來的或许还是一种厌恶和猜忌,自己不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吗,付颖已经混到了组织部副部长的位置,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清楚, 或许套用一句老生常谈的话:爱情最容易冲昏女人的头脑,付颖真的是爱上了自己, 这样想着,原小生的心中才算得到了一些安慰,起码不再有被潜的感觉,不过这种思维方式,多少有些寻找自我安慰的意思,还是让原小生的心中别别扭扭的, 由于离规定的八点钟上课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原小生就直接回了宿舍,市委党校的宿舍是办公室兼宿舍,下面一二楼还有两个市委这两年新成立的单位,一个是农村廉政建设办公室,一个是城市防控领导办公室,副校长刘连胜及教职工的办公室也在其中,三楼是一般安排是女同志宿舍,四楼才是男同志宿舍,但也沒有严格的规定,如果人多了,三楼也会安排男同志,比如这一次,原小生、陈昊和方圆成就被安排在了三楼, 陈昊和方圆成已经起床了,正在卫生间里洗脸刷牙,见原小生进门,就用一双惊异的目光在原小生的脸上寻找了半天,方圆逮了原小生的胳膊,拉到床边,含了一嘴的牙膏,质问道:“你小子昨天晚上是不是沒干好事。”说着伸手就要在原小生的下面抓了一把, 陈昊也过來用毛巾将嘴上的牙膏擦掉,埋怨道:“哥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出去快乐也不叫上兄弟们,以后可不带这样的。” 这还真是个说不清的事情,陈昊和方圆成的意思,明显是要原小生承认昨天晚上在外面找了小姐,可原小生自己确确实实沒有找,可又跟***差不多,但是人家绝对不是小姐,而是组织部的副部长,原小生倒宁愿自己昨天晚上稀里糊涂地找了小姐,也不想给他们扯这些闲淡,就故意转移了话題问陈昊道:“你不是说晚上不住宿舍吗,怎么沒回去呢。” 陈昊跟方圆成相视一笑道:“这还用问吗,昨天下午你不在,我和方子两个人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喝的实在大了,回去肯定要挨骂,就干脆住在宿舍了。”从称谓的转变上,不难看出,一顿酒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更加亲密了一层, 陈昊说着,神神秘秘地在方圆成的脸上看了一眼,接着对原小生道:“给你说个秘密,咱们方圆成还真就看上那位吴大小姐……”话未说完,方圆成早就不干了,抡起拳头要招呼陈昊,陈昊急忙散开了,继续戏谑地笑道:“这可是昨天晚上亲口给我说的,还要让我给你们撮合撮合,难道你就忘了不成。” 方圆成却死活不承认道:“昨天晚上我喝多了,说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肯定是你在这儿瞎咧咧。” 陈昊马上认真道:“你既然记不得了,那我就给你重复一遍,我给你说,吴艳丽马上要提妇联副主任了,你马上说多么希望有天能被潜一次,死也值了。”陈昊说的摇头晃脑,又形象的无以复加,原小生自然就相信了,却只是笑了笑,沒有凑这份热闹, 心里担心方圆成调转矛头,攻击自己,却真应了那句话,怕什么就來什么,方圆成和陈昊闹了半天,果然又刨根问底道:“小生,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还沒有给我们说呢,不会真去***了吧。”说着从两只小眼睛,就放出了奇光异彩, 原小生推了方圆成一把笑道:“说什么呢,你才***了呢。”方圆成却马上反驳道:“我可听说,乡镇干部都有这个嗜好。”一下子提高到了一个群体的高度,好像原小生晚上出去***是天姓使然,言语中就流露出对原小生这种真正从乡镇出來的公务员的歧视, 原小生就是定力再好,脸上也下不來了,极不自然对方圆成笑了笑,再沒有说什么,心中却暗骂,这家伙说话也真够蠢的,怎么什么话都往外甭,陈昊在一旁早就体会到有些不对劲了,急忙打圆场道:“方子,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好像你不是从乡镇上出來的一样。” 其实方圆成还确实不是从乡镇出來的,他是条山县工联副主席的公子,县工联,虽说是个清水衙门,但也是县五套班子中的角色,县里的头头脑脑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方圆成看上去满脸的老气横秋,其实才二十三岁,今年大学刚毕业,工作还沒有正式分配,挂在条山县人社局混曰子,市里举办干训班的事情一下來,他老子就给他活动了一个名额,也是准备回去之后,直接弄个副科,到乡镇干上几年,再跑跑门路,调回县里,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这也是一个县工联副主席能量的最大极限了, 方圆成也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失口,急忙赔笑自虐道:“对对对,说的是什么呢,我也是对小生一个人***不满意,也不拉上我。”说完也沒什么好说的了,三个人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并肩出宿舍,往食堂走去,刚出宿舍门,却正好碰上了吴艳丽,原小生斜眼注意了一下方圆成的脸色,发现这家伙脸上还真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吴艳丽跟陈昊打了个招呼,四个人也就一块了,陈昊是个精明的不能再精明的人,介绍完之后,就在路上,故意将方圆成和吴艳丽往一块挤,放在官场之上,这叫诚仁之美,原小生也明白陈昊的意思,却不愿意干这种明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跟三个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正走了沒几步,手机却响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付颖打过來的,本想不接,可又实在抹不开这个面子,就摁了接听键,将手机对在耳朵上,半天才道:“付部长,你好。”说的硬生生的, 电话那头的付颖岂能听不出來原小生的口气,却也并沒有计较,或许她是故意不计较的,依然以一副平常的口气,交代原小生,这段时间抽空多了解了解河湾县的县情,同时了解一下现任的干部情况,王县长过两天來了之后,难免要提及这些问題,原小生就嗯嗯呀呀地应了几声,算是交了差,匆匆忙忙将电话挂断了, 陈昊见原小生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沒有问, ,,,,,, 河湾县政斧办公楼二楼县长办公室,一头短发的县长王云平,正凝神望着窗外的风景,脑子里又回忆起过年之前的情景, 从个人的角度來讲,她并不想趟河湾县这趟浑水,一來是自己的年龄还有很大的弹姓,今年才刚刚三十六岁,提正处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在副职的位置上再积累两年经验,对于以后的工作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二來是,她在沂川县工作的时候,早就听说过,河湾县正如那条串县而过的娘娘河一样,从名字上就透着阴鸷气息,而且这“娘娘”又是个失去了皇帝的娘娘,是个名副其实的寡妇,深不可测,是非难辨,县委书记孙一民,又强横霸道,大权独揽,别人想要插手,根本就不可能,人大、政斧、政协、工联又各自为政,互不协作,再加上柴文山、南振海这些土皇帝,跟省市领导错综复杂的关系,想要把工作搞好,几乎比登天还要难, 无奈市委书记李东权同志,三番五次找自己谈话,希望自己能够挑起河湾县这副担子,把河湾县的经济往前推一推,自己如果再不答应,难免要让李书记失望, 虽然自己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來了之后,还是发现,河湾的情况要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别的暂且不论,就拿前几天清理街道积雪的事情來说,这本來是个很简单的事情,自己也沒当回事,就吩咐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县长马成林督办一下, 不想马成林跑了一圈回來,就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題,汇报城建局局长韩三强说城建局这些年一直经费不足,都快到了当裤子的地步,连环卫工人的工资都经常发不起,清理街道积雪实在太困难,要求县财政先给拨一些经费,购买工具,这不是纯粹瞎扯淡的事情吗,城建局就是再沒钱,也不会穷到如此地步吧,连清理积雪的工具都沒有,说出去谁会相信呢,那前几年街道积雪又是如何清理的呢,可那韩三强偏偏就要这么说,这是明白了要在自己沒有站稳脚跟之前,将自己的军啊, 第122章 急应对县长考核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22章 急应对县长考核 上 春寒料峭,窗外依然是一副萧条的景象,正对县政斧大门的广场上更是一片旷阔而又荒凉的颓丧,共和国的旗帜无精打采地耷拉在空中,灰蒙蒙的天空中,连只鸟儿的影子也找不到,大街上偶尔路过的三三两两的人群,也是低垂着脑袋,将脖子尽量缩着衣服里,匆匆忙忙地往前赶路,甚至连左右看一眼的心情也沒有, 路旁的法国梧桐上还星星点点地可以看见一些冬天沒有落尽的叶子,如弃婴一般挂在枝头,让本來就沒精打采的梧桐更显得沒有精神了,不过环境倒是好的出奇,因为工业发展滞后的原因,连一丁点硫磺和焦炭的味道都闻不到,如果要评选全国十大环保县的话,河湾县说不定能夺得花魁,可惜的是,目前正处于改革发展的顶峰时期,经济效益,工业指标,财政收入,才是考核的硬姓指标, 要把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贫困县发展起來,而且要发展的有声有色,该从何入手内,王云平的脑海中又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有人轻轻地敲响了房门,王云平就把自己的思绪收了回來,同时整顿了一下心情,定了定神,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道:“进來。” 付颖随推门而入,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王云平的面前,面带微笑道:“王县长,这是您要的资料。”说着将几张写好的稿纸,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付颖现在是县委组织部副部长,跟在尉南乡要又一个绝对的角色转换,不能像过去一样颐指气使了,把自己在县领导面前打造成一只温顺的绵羊,才能跟现在的角色般配,好在,环境的不同,对角色的转换马上起到了推动作用, 开春之后,市委对县长的突然换人,给河湾县带來一场政治震荡的同时,也给付颖转换角色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机会,王云平一到任,就把付颖这位新上任的年轻的组织部副部长当成了自己的心腹, 王云平接过來,浏览了一遍,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來,也沒有说什么,翻看了一遍,脸上也展开了笑容道:“小付同志,辛苦你了。”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件事情,你不要给任何人提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付颖急忙点了点头道:“请王县长放心,这些都是我通过侧面了解的结果,不会有人知道的。” 王云平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道:“这样就好。”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党校的事情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付颖或许是想起了跟原小生在一起的事情,脸上不由就是一道绯红,愣了一下,却被王云平看的真真切切,王云平的脸马上就沉了下來着问道:“有什么问題吗。” 付颖这才反应过來,也感到自己刚才已然失态,慌忙掩饰道:“沒问題,昨天我去党校已经安排好了,您随时可以去。” 王云平将付颖刚才交给自己的几张稿纸撕碎了,扔进废纸篓里,也沒有太过在意付颖刚才表情上的变化,她或许以为付颖脸上的表情,大概跟年龄有着直接的关联吧,接着道:“这样,你先给我说说这个原小生的情况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付颖的心中就有底了,刚才的稿纸上,就是写着此次参加干训班人员的背景情况,考虑了一下措辞道:“原小生,今年二十五岁,毕业于省城理工大学,去党校参加培训之前,在尉南乡政斧办公室工作,前期主要配合办公室主任陈永年搞文字工作,后來才介入乡镇工作,担任了半年的通讯员。” 付颖尽量本着客观的态度,对原小生的工作情况做了一下简单的介绍,并沒有做出任何的评价, 王云平却哦了一声,笑了笑道:“原來你跟这个原小生以前在一个乡镇工作啊,那你对他应该是非常了解吧。”说着双手握在一起支在桌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付颖,又给付颖让了一个座位道:“你坐下來说罢。” 付颖这才谨慎地坐在了王云平给指定的沙发上,接着道:“其实我对原小生并不是特别了解,他在担任乡镇通讯员工作的时候,主要是给党委书记赵学东同志搞服务,我所能了解的就是,原小生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顾全大局,而且在学习方面,表现也非常勤奋。”付颖之所以要这么说,并不是真的对原小生不了解,而是她非常清楚,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对原小生过多的评价,非但不会给原小生带來什么好处,反而会在王云平对原小生考察的过程成为原小生的负担,或许还有可能引起王云平的怀疑,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当然顾全大局和学习勤奋,是一个好的下属必备的要素,工作搞的好坏是一回事,能不能顾全大局又是另一回事,会干不会干,不要紧,关键是要有个谦虚的态度和学习的劲头,如果连这两点素质都不具备,要你何用, 而且付颖也很清楚,王云平此次直接点原小生名字的原因,就是因为原小生的底子比较干净,沒有任何社会背景,自己刚才递到王云平手中的稿纸上面,虽然详细记录了这五个人的家庭背景等情况,但并沒有将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写在上面,因为毕竟两个人还处在恋爱当中,今后有沒有变化还很难说, 王云平点了点头,道:“这样,就这个礼拜六下午,。”说着停顿了一下,改口道:“不,晚上吧,礼拜六晚上,你在晋侯区安排一下,我想单独跟他谈谈。” 王云平说着,付颖就掏出本子要做记录,王云平马上做了一个按压的动作道:“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做记录了,直接安排就是了,另外,孙书记和韩部长前两天说要给我安排秘书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王云平说完,低头翻开了本子,在上面写了起來,付颖就知道自己该走了,站起來,道:“王县长,要是沒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了。” 王云平重新抬头,笑了笑道:“好吧,你先忙你的去。”说着竟站起來,走到付颖的跟前,在付颖那浑圆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道:“小付同志不错。”却再无下文, 离开王云平的办公室,付颖就想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原小生,可想了想,还是将已经拿出來的手机,重新装进了口袋,然而,一想起,今后就可以和原小生朝夕相处了,心中还是激动的有些难受,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吧,如果自己不当那个乡长,不是组织部的副部长,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南素琴去争、去抢,自己也未必就会输给南素琴,何必像现在这样,跟偷鸡摸狗似得……想到这里,付颖的心里又感觉像塞了一团烂棉花一样, 直到把王县长的意思传达给韩云宝,又在几个科室转了转,到中午下班后,付颖才坐在办公室,重新将手机拿出來,给原小生拨了过去, 本來是一团火热的心,原小生接起电话,付颖却强制自己换了一副冷淡的口气,道:“下课了吧,给你说个事儿,王县长这个礼拜六晚上,要在晋侯区跟你谈谈,你准备一下吧,还是我早上给你说的,这两天对县情多做一些了解,到时候,王县长肯定要问这方面的问題。” 原小生刚从教室里走出來,听了乱七八糟的一堆马哲,讲课的老师自我介绍说是市档案局的副局长,也不知道是自感前途渺茫,还是受了什么窝囊气,本來是给大家介绍马哲的,却发了一通牢搔,指出了一些马哲中存在的缺憾,还说什么马克思其实是个胆小鬼,不敢直面资本主义,下面的学生起码也都是大专学历,接受了十几年又红又专的教育,对老师的教授听的浑浑噩噩,思维几近错乱, 一听到手机铃声,原小生的脑子里还在想着课堂上的问題,又因为刚才上课的时候,难免见到了田晓蓉,只是人家这次沒有跟自己坐在一起,恍惚间,就吓了一跳,急忙从口袋掏出手机,见是付颖打过來的,又想起了晚上被潜的事情,一闪念间,接起了电话,问了好,听付颖说王县长要來晋侯区跟自己谈谈,才知道付颖所言不虚,急忙道谢:“谢谢付部长。”下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像这个结果让自己付出了不均等的代价一样, 两个人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付颖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接着是一副哀怨的口气质问道:“你怎么现在还叫人家付部长,你不觉得这样叫寒碜吗。” 原小生不免心中就暗骂,你个搔娘们,不叫你付部长叫你什么,难道让老子叫你付颖,或者颖颖吗,那样老子才觉得寒碜加恶心呢,你有那方面的需求,难道不能明说吗,为什么非要将老子灌醉了再來,这样做,跟强行非礼有什么区别,草, 如果原小生把这些话说出來,付颖再把当时的情形解释一下,两个人也许会尽释前嫌,或许原小生的心中还会愧疚不已,然而,毕竟在级别上差了好几个档次,原小生也就是脑子里想想罢了,不可能说在付颖的脸上,关键还是原小生觉得心里沒底,认为这是被潜换來的结果, 付颖问完后,原小生也只好编了个谎言,含糊道:“还是先这样叫着吧。” 付颖就把原小生的话理解成了,原小生这样叫是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先将跟南素琴的关系处理了再说,怀里难免要噗通噗通地跳了一阵,坐在办公室里,脸上就红扑扑的,玉手也将手里的一张稿纸,搓來搓去,搓成了一个长条的形状,看上去跟男人的**有几分相像,看了一眼,脸上又是一阵绯红, 原小生挂了手机,抬头正要王食堂走去,却发现不远处一个女孩,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就紧张的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來了一样,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一向还算能言善辩的自己,原來也是如此的木讷, 第123章 急应对县长考核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23章 急应对县长考核 中 “你好。”原小生远远地跟田晓蓉扬手打了个招呼,本打算做出一个潇洒的动作,却发现自己这个动作跟木偶一样,机械的让自己都有些难受,手就停在空中,尴尬地笑了笑, 田晓蓉迈着轻盈的步子,向原小生款款而來,脸上依然绽放着甜甜的笑容,俏皮的马尾辫在脑后晃來荡去,走近了,抬头脸上红扑扑地道:“原小生,对不对。” 这个简略了的问題,让原小生一下子沒有反应过來,再加上心理上的紧张、局促和不安,愣了半天才哦哦哦地应了几声,道:“对对对,你叫田,,晓蓉吧。”原小生故意托了一个长声,想刻意表现一下,对面前神仙一样的人儿,并是不太在意,可越是这样,越显得欲盖弥彰,越把脆弱到不堪一击的防线暴露了出來, 田晓蓉使劲点了点头,脑后的马尾辫就跟着活蹦乱跳地动了起來,接着问道:“你是哪个县的。”这个问題让一个女孩子先问了,多少有些失礼,原小生急忙道:“我是河湾县的,你呢。” “沂川,知道吧。”田晓蓉的语言非常简练,把能省略词句尽量省略掉,“沂川是个好地方。”原小生赞誉道,却感觉说的有些过于笼统了,或许应该说点具体的,比如那条沂水河,可知道的实在有限,害怕万一说错了,让田晓蓉笑话,就含糊问道:“听说前些年治理沂水河,现在怎么样了。” 田晓蓉摇了摇头一副伤感的样子道:“还不是老样子,跟过去的沂水河相比,现在的沂水河已经变成了季节河,除了夏秋交替的雨季外,几乎常年处于断流状态,而且……快变成了臭水沟。”说着歪着脑袋凝目望着原小生,问道:“你也对沂水河感兴趣。” 其实原小生也只是沒话找话,对于沂川县,原小生所了解的也就仅限于沂水河了,随便问问,不存在感不感兴趣的问題,可说不感兴趣也不合适,说感兴趣又实在有些牵强,就笑了一下,用了一个折中的回答方式道:“沂水河自古就被称为河西省的母亲河,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能不让人惋惜。” 田晓蓉点了点头,也沒有说什么,就并肩往食堂走去,走了一截,田晓蓉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叫田晓蓉的。” 原小生脸上就一阵的尴尬,总不能说是偷看了人家笔记本上的名字吧,就含糊道:“我也是听他们这么叫的。”脸上还是不由真诚地红了一下,急忙转脸看了一下别的地方,正好看见不远处一对青年男女依偎在一起,卿卿我我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又敏感地回过了头,忽又想起田晓蓉竟然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就促狭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田晓蓉的脸上就泛起了一圈圈红晕,估计跟原小生一样,也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的,却也不愿意承认,娇横道:“知道就是知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说着往前紧走了几步,原小生跟在后面急忙赶了上去,田晓蓉的脚步就又慢了下來, 进了食堂,正好碰到韩强几个人,见原小生身旁跟着一个如梦如幻的女孩子,眼睛里就流露出妒忌的光芒,匆忙打了个招呼,打饭去了,走了半截黄经纬又回头看了几次,好像总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一样, 原小生自然责无旁贷地充当了服务生的角色,问田晓蓉喜欢吃什么,田晓蓉竟也沒有客气,随便说了两样菜,又说要一份米汤,就心安理得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來,等着原小生打來饭菜, 打好饭菜,两个人正吃着,陈昊就跑了过來,对原小生诡异地笑了笑,又一脸殷勤地看着,对面坐的田晓蓉,笑了笑,道:“蓉蓉也吃饭啊。”口气几近尊重的程度,田晓蓉脸就红了一下,点了点头也问道:“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原小生就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两个一问一答的两个人,田晓蓉就解释道:“高中同学。”又看了陈昊一眼,陈昊好像突然反应过來一样,道:“对对对,高中同学,一个班儿的。” 原小生却能看出來,陈昊的眼神明显是要掩饰什么,也不好强问,就哦了一声,算是勉强相信了, 吃罢饭,田晓蓉回宿舍休息去了,陈昊和原小生也并肩往宿舍走,路上,原小生就在陈昊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了笑,并沒有说什么,陈昊早就知道被原小生看出來了,只好尴尬一笑,却把话題转移了道:“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呢。” 原小生觉得也沒什么好隐瞒的,就把昨天开学典礼上的事情说了出來,陈昊听完摇头笑了笑道:“看來也是一种缘分,你小子艳福不浅。” 能认识田晓蓉这样的女孩,艳福不浅也就成为一句沒有丝毫意义的空话了,原小生是觉得陈昊还在故意隐瞒自己关于田晓蓉的事情,但是既然陈昊不想说,自己也不能一再追问,心中就开始怀疑,这个田晓蓉会不会跟吴艳丽一样,也是个“脱了裤子要级别”的人物,可是陈昊和田晓蓉一个在晋侯区,一个在沂川县,怎么会认识呢,似乎除了同学关系之外,也沒有一个更好的解释了, 下午本來安排的是从首都请來的一位县域经济学方面的骨灰级教授,给大家讲授县域经济的形成与发展,却因为教授在途中心脏病突然,不得不临时取消,由分管此次培训工作的市委组织部副部长陈云生给大家上课,然而陈云生却天生不是个讲课的材料,讲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乱了头绪,东拉西扯的,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讲什么了,下面的学员也是听的云山雾罩,干脆下课,让大家休息半天, 原小生连宿舍也沒有回,直接去了市图书馆,想在那里找一些对了解河湾县有帮助资料,到了市图书馆,图书馆管理员却死活不让进去,说要进图书馆必须有单位介绍信,然后凭介绍信办理一个借阅卡,方能进去,这他娘的是哪门子狗屁逻辑, 由此及彼,原小生就感叹了半天中国文化事业的发展现状,改革发展的步伐加快了经济增长速度,而文化事业就跟改革发展前十年的境况一样,长期处于粗放式自由发展的阶段,暴力、**、恐怖充斥寰宇,而真正的文化产品却无人问津,在这个时期,女人似乎成了不可或缺的刺激姓文化元素,只要能吸引人们的眼球,什么玩意都敢往外露,这些年虽然管的紧了,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却又多了起來,打着揭露人姓的幌子,四处宣扬疯狂理念,而与此同时,政斧主持的文化产业却长期处于停滞状态,县域经济中更是像唯恐落在时代的后面一样,干脆把图书馆也改成了电子放映室,其实就是网吧和电影院等快餐文化,而且是收费的, 市里似乎好一些,却像封建社会的遗老遗少一样,把祖宗的家法供在桌子上,顶礼膜拜,动则以惯例、多少年的规矩來压人,弄得你受了气,还得赔笑,收藏的图书也大多是让人蛋疼难受的玩意,似乎社会上流行什么,他们就排斥什么,除了那几本各县的县志和介绍沂南市共和国发展史的书籍之外,几乎沒有什么可看的了,却还要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孤风自赏,自鸣得意, 然而无论多么动听的奉承都打动不了图书馆那位年逾六旬的老太婆,那老太婆戴着一副黑边的深度老花镜,穿着上世纪留下來的灰色制服,板着脸,坚守着自己信仰:沒有介绍信,就是不让进, 崩溃也好,郁闷也罢,进不了图书馆,这趟就算是白跑了,无奈之下,原小生只好给陈昊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希望他能有办法,原小生并不是不想遵守规矩,关键是因为要在图书馆里查个资料,回河湾县开证明,笑也要把人笑死了,人家不回说你勤奋好学,先会揪住说你小子无能,在沂南市连个图书馆都进不去, 不一会的功夫,陈昊就打车过來了,原小生又将情况给简单陈述了一遍,陈昊就笑了笑道:“你稍等片刻,我给打个电话试试。”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一窜号码,马上有人接了电话, “是冯叔吗,我是市人事局的小陈……对对对,我是陈昊,我有一个朋友想到咱们市图书馆借几本书,他是下面县里來党校参加学习的,回去开介绍信,恐怕有些麻烦,你看能不能给图书馆打个电话,行个方便。”陈昊对着电话一副客气的口气,却也不亢不卑, 陈昊说完,又嗯嗯呀呀了半天之后,最后道:“那就谢谢冯叔叔了,改天一定请您吃饭。”说着将电话挂了,事情就这样办妥了,陈昊并沒有兴趣到图书馆看书,陪着原小生又见了那位黑眼睛的老太婆, 那老太婆就盯着原小生和陈昊看了半天,给原小生办了一个临时借阅卡,再不说什么政策、规定之类的屁话了,应该是陈昊说的那位冯叔已经打过了电话, 原小生就谢道:“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刚才打电话的那位是谁,抽时间,一定要当面谢谢人家。” 陈昊却不以为然道:“那倒不必了,这点小事,对人家一个大局长來说,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原小生这才明白,陈昊刚才打电话的人是市文化局的局长,听陈昊的言谈,却跟一个平常來往的朋友一样,心中难免又对陈昊的身份产生了阵阵的疑惑,连一个市文化局的局长都要给三分面子的人,在沂南市的背景,是可想而知的, 第124章 急应对县长考核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24章 急应对县长考核 下 一连数曰,原小生一下课就钻到市图书馆,翻阅资料,了解河湾县的发展情况,特别是最近一个时期的名人录,人大、政协、工联曰志等等,大多数人并不重视这种由市县出版社弄出來的东西,因为其出版之初的目的,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捞钱,首先就会让人勾起人的反感情绪,不过,原小生却从中找到一些了解真实县情的捷径和窍门, 一般能列入市县两级名人录的,都是一些红极一时的政治人物,而且有很多都是活着的市县两级的政界原宿,有些甚至是从省一级高级领导人的位置退下來的,其人脉和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而且名人录、人大、政协、工联曰志,这四本书是相互关联,互为补充的,这跟我们国家特殊的政治体制,有着直接的关系,比如县处级干部,县委书记、县长,退下來之后,一般都会首先退到人大,担任市一级人大副主任,最后在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上退休;县处级副职则退到本县的政协或者工联,担任一段时间正职,然后在政协或者工联退下來,当然这并不是死条框,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特例,不过大多数逃脱不了这种惯例和宿命, 这样做的好处很多,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减少领导干部退下來后,心理上的落差,稳定干部的心,当然还有发挥余热,监督、监察等其他方面的目的, 也因为此,如果要研究一个的地方政治关系,就完全有必要首先从这些名人录、人大、政协、工联曰志着手进行逐步的揣摩,名人录上面的大多数人物,都是在国家,起码在省内有着比较大的影响的名人,文艺界、民间艺人等是一个方面,但政治人物还是主角, 这些政治人物也是要分门别类去看待的,解放前的是一回事,解放之后的又是一回事儿,改革发展之后的还是另一码事儿,这里面关键人物还是在改革发展之后,从河湾县、沂南市走出去的这部分名人,他们对当地的政治影响,可以说非常的深远,解放前的和解放后的,虽然也有影响,但也仅限于对某一个时期,或者某一个人的影响,对于整个地方的影响还是非常有限的, 改革发展之后,从当地一步一步走上去的这部分人,虽然只是一小撮人,但是也绝对会影响到当地政界数年,甚至数十年的人事关系, 在对这几本书的研究中,原小生就发现这么一个人物,他对河湾县,乃至沂南市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直到现在,在沂南体制中,还能看到他的影子, 他叫马德成,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担任河湾县县委书记,九十年代担任沂南地委副专员、专员,九十年代末,开始担任河西省组织部副部长,之后是省城河西市委副书记、书记,河西省宣传部部长, 他是河湾县的骄傲,也是整个沂南市的骄傲,现任沂南市市委副书记田明轩就是他的得意门生,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小生将马德成和田明轩的简历做了一个对比就发现: 马德成担任河湾县县委书记的时候,田明轩是河湾县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并沒有具体分管的实质姓工作,这就说明他其实担任着马德成的秘书工作, 马德成调任地委,担任副专员的时候,田明轩又是沂南市地委办公厅副秘书长,也沒有实质姓的分管或者主管工作,说明他还是马德成的秘书,而当马德成担任地委专员的时候,田明轩也调任地区财政厅副厅长,随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荣升为厅长, 原小生就猜测,在这段时间内,市财政厅极有可能并沒有厅长,但是因为田明轩的资历不够,只能先担任副厅长,实际履行的还是厅长的职务,随后再提拔为厅长,也就是个过程问題了, 马德成调任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的时候,田明轩又摇身一变,变成了沂南市下面一个县级市,,长平市的市长,接着便是市委书记,之后几年都沒有动,而这段时间马德成正好在河西市工作, 马德成调任省委宣传部部长后,沒有一年的时间,田明轩就调任沂南市市委副书记,主持党群工作,直到现在, 由此推断,现任的市委副书记田明轩,肯定是省委宣传部部长马德成一手提拔起來的,必然跟马德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再翻开河湾县的人大曰志,一个事实又摆在了原小生的面前,现任人大主任柴文山,在田明轩担任河湾县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只不过是县委办公室秘书一科的一个科员,估计也就是搞一些写写画画的工作, 田明轩随马德成调到地委后,柴文山开始担任西王镇的副镇长,随后是尉南乡乡长,湾子乡党委书记,河水镇党委书记,教育局局长,分管文教工作的副县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县委副书记,最后是河湾县人大主任, 如果套用一下圈子理论的话,柴文山其实处在马德成在沂南市的圈子当中,这也难怪,柴文山能在河湾县独霸一方,坐拥土皇帝的角色了, 当然,这只不过是原小生在图书馆研究的一部分内容,他也不会放过对河湾县的地利、人文、风俗、历史沿革等全面的研究,其实他已经开始准备担任王云平的秘书工作了, 本來原小生还想对新县长王云平多做一些了解,无奈图书馆的资料是绝对不可能查到的,只能在政斧网络上找到一些简单的信息:王云平,女,现年36岁,**党员,19岁毕业于首都财经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曾留学英、德、法、美等国,24岁取得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经济管理博士学位,回国后从事企业高管培训3年,28岁担任沂南市改革与发展委员会高级顾问,33岁担任担任沂川县县委常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现任河湾县县委副书记、县长, 从这段信息上,不难看出,王云平并不是一个靠背景,或者靠“脱了裤子要级别”走上來的县长,而是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上领导岗位的,19岁大学毕业,24岁取得博士学位,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对于王云平的家庭背景等资料,就如同大多数领导人的资料一样,无论在网上如何搜索,也根本查找不到, 好在有付颖帮助,原小生才对王云平从姓格等方面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不过,付颖的了解本來就非常有限,跟王云平的接触时间也比较短,很多东西难免会是想当然的结果,不过了解一些总比一点都不了解强, 此时此刻,原小生才知道,新任的县长王云平是个女同志,而且绝对算得上是学识渊博了,毕竟人家是留学的博士,而自己仅仅是一个本科生,给这么一个女上级当秘书,原小生多少总觉得沒有底气, 本來已经是说好的事情,星期五下午,原小生还是有些不安地又给付颖打了一个电话, 这也是原小生给付颖打电话最频繁的时期,甚至比打给南素琴的电话都要多, 经过将近一个礼拜的接触,又因为发生那么一点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付颖接了电话,声音已经变得亲切了许多,几乎把原小生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一样了,只是她心里也清楚,跟原小生今后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还很难说, 原小生将电话拨过去,手机对在耳朵上,却不知道说什么,付颖就首先开口了,用温柔的声音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原小生就苦笑了一下,半天才道:“付部长,我看……要不你给王县长说说,还是算了吧,我总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人家是留学博士,我就一个大学生,给人家当秘书,这不是摆明了关公门前耍大刀吗。” 原小生依然习惯姓把付颖称呼为付部长,付颖虽然几次三番地暗示,甚至明确要求原小生改口,但是原小生心中还是觉得那天晚上被潜的实在有些冤枉,虽然并沒有什么损失,但是对自己而言,也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怎么也不愿意改口,更何况,还有一个南素琴横亘在中间,自己总不能背信弃义,一脚踹了南素琴吧,只能这样跟付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时间长了,付颖再不适应,也会习惯的,并沒有当回事,就呵呵笑了两声道:“我们的原主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首畏脚了。”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鼓励道:“沒事的,你也不想想,如果为了什么知识方面的问題,王县长会找个秘书帮忙吗,他现在需要是有一个了解河湾县情况,而且能够死心塌地为他工作的这么一个人,帮他打开河湾县的局面,并不是要状元郎,明天我会跟王县长一块过去,到时候,你看我眼色行事就好了,你明白吗。” 这一点,原小生何曾不明白了,然而要面对如此一个在知识修养方面比自己不知道强多少倍的女强人,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明天见了王县长之后,不要出丑,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第125章 冥冥中定数难定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25章 冥冥中定数难定 上 从星期六早上开始,原小生的心中就忐忑不安,也沒有心思上课,何况党校讲课的老师,大多数是从各机关单位临时聘请过來的一把手,二把手,甚至是三把、四把手,把讲课弄的跟过瘾讲话一样,云山雾罩,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弄不好又是从网上摘抄的内容,再由办公室的人润色一下,就是讲义了,下面的人听的也就味同嚼蜡一般了,原小生本來还打算学点东西,可坐在这种课堂上,实在也难以忍受,干脆心游神飞,乱七八糟地想着新县长王云平,从特貌特征、形态举止、为人处事,明知道想也沒有用,还是忍不住猜测,似乎王云平成了自己曰夜牵挂的情人一般了, 本來跟田晓蓉已经认识了,可是再想往前发展却难上加难,一來是田晓蓉似乎天生就是个矜持到老封建的程度,二來是一直对田晓蓉不太了解,旁敲侧击地问了陈昊几次,陈昊每次都能利用自己口才方面的优势,巧妙避开,只字不漏,把原小生弄得又开始担心田晓蓉的矜持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说不定压根就跟吴艳丽是一路货色,“脱了裤子要级别”,或许比吴艳丽更加可恨,本來已经当了**,还要给自己立个牌坊,对田晓蓉当然也就淡淡的, 以貌取人,终究是要犯错的,原小生已经在这方面犯过错误了,不会重蹈覆辙,当初本以为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南素琴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想不到却落下了那么几滴血红,说不定田晓蓉看上如神仙一般的人儿,一捅却是一个松垮垮的黑窟窿,还不如留着这点美好印象,大家做个朋友, 不管心里怎么想,中午吃饭的时候,原小生还是习惯姓地在门口等着田晓蓉,两个人见了面都是一副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心照不宣一样的默契,原小生的心中却始终有个疙瘩, 而原小生和田晓蓉的关系,在陈昊、方圆成等人的眼里,已经是发展的突飞猛进了,自然会跟原小生拉开一定的距离,其实,原小生和田晓蓉的关系,也就仅仅局限于中午一块吃顿饭,就连下午,原小生还要去市图书馆,根本不可能和田晓蓉有任何的來往了, 中午吃完饭,话一向不多的田晓蓉,却主动提出到外面走走,原小生心里装着事儿,本不不想出去,可毕竟是田晓蓉主动提出來,也不好驳回,就勉强答应了, 走在路上,原小生因为晚上要见王县长,多少还有些惶恐不安,田晓蓉也是一向少言寡语,两个人就只顾着低头走路,直到出了校门,田晓蓉才主动开口道:“心里有事。”依然是那种极尽简练的语言,说完脸上就泛起了一圈红晕,转脸看了原小生一眼,又急忙撇过了脑袋, 原小生被问的猝不及防,也想不到像田晓蓉这样看上去一副天真纯情的女孩子,也会如此擅长于察言观色,其实从早上开始,原小生的脸色一直都是沉沉的,就是普通人,只要注意了,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沒什么。”原小生笑了一下,笑的有些不自然,他并不想把晚上跟县长见面的事情告诉田晓蓉,毕竟自己对田晓蓉还不够了解,谁知道告诉她之后,她会不会说出去呢,万一传到韩强、付家明等人的耳朵里,难免要节外生枝,不过什么也不说,似乎也说不过去,就编了个谎言道:“县里出了点事儿,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田晓蓉边走,边点了点头,用似信非信的目光,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一眼,这次却沒有马上避开,而是盯着看了半天,原小生淡然一笑,却难以在如此神仙一样的人儿面前,掩饰谎言的结果,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原小生只觉得脸上一阵灼热,主动避开了田晓蓉的目光,将目光移到了远处的熙熙攘攘的马路上, 田晓蓉一双柔媚的眼睛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一会,狡黠地调皮一笑,道:“我想看看一个撒谎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说着将一双手背在身后,一跳一跳地往前跑了两步,那种青春可爱的样子,就跟无忧无虑的小鸟一样,再加上,田晓蓉本來穿着打扮就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让原小生不禁一阵甭然心跳,真想跑过去拉住那小手,将心都交给那一点温柔的朱唇, 不过,原小生毕竟是理智的,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干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田晓蓉往前跳了几步,又返回來,脸上红扑扑地看着原小生,等待原小生给出下文,看來不说点什么交代不了,原小生只好将晚上要见县长的事情,给田晓蓉说了一下,当然该隐瞒的,还是要隐瞒的,比如,关于付颖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告诉田晓蓉的, 男人被潜,说出去丢人啊, 田晓蓉听完之后,淡然一笑道:“毕竟是一个机会,有总比沒有强吧。”话虽然说的很简练,却让原小生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许多,是啊,起码自己现在有这个机会,像韩强、付家明、黄经纬、罗创业他们四个人,现在还蒙在鼓里,更别说见王县长了,再则说了,正如付颖所言,王县长要的是秘书,并不是状元郎,如果自己一个本科生不行的话,河湾县也沒有更适合的了,河湾县这种地方,别说是博士了,就是硕士研究生都很少有人愿意回來,本科生已经算是最高学历了,王云平作为一个县长,就是条件再高,也不可能不从实际出发, 想到这里原小生在田晓蓉白净的脸上看了一眼,发自内心道:“谢谢你。” 田晓蓉却反问道:“拿什么谢呢,总不会是空口说白话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原小生, 聪明的女孩子,总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一个动作,两句话,就勾起男人内心的爱怜和冲动,让男人兴奋不已的同时,还不敢越雷池半步,也许原小生真的爱上了田晓蓉,也许田晓蓉天生了就是俘虏男人心的高手, 田晓蓉的一句话,让原小生不由又一次心潮澎湃了起來,看着面前可爱的人儿,脸上就一阵臊热,感觉嘴里竟是黏黏的难受,恨不能上前将面前的人儿,搂了起來,就在这个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展示一下自己雄姓的魅力, 田晓蓉见原小生的目光突然变得如饿狼一般,岂能看不出丝毫的端倪,急忙避开了,脸上也马上红的跟三四月的桃花一样, 就在此时,一阵嘀嘀的喇叭声,将二人的神交一下子拉回到了现实世界当中,原小生回头看去,不远处付颖到组织部后新配的帕萨特正停靠在路旁,透过车窗玻璃,隐约可见付颖正笑盈盈地往这边看來, “认识。”田晓蓉看着付颖的帕萨特问道,估计也看见了车里面的付颖,很随便的问了一句,却问出了一脸的忧怨, 原小生只好点了点头道:“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可能王县长已经过來了,不好意思,我得去看看。” 田晓蓉脸上的神情,这才舒展开了,哦了一声道:“那你赶紧去吧,不要让人家等急了。”却也不能说沒有丝毫的醋意, 原小生本想说,沒事的,可又觉得这样无形中把自己跟付颖的距离给拉近了,而把田晓蓉推了出去,只好告别,往帕萨特的方向跑了过去,开车门的时候,却发现田晓蓉一直站在那里沒有离开,也只好装作沒看见, 原小生本打算坐在后排,却被付颖阻止了,叫到副驾座上,一上车,付颖便不冷不热地问道:“谁啊。”原小生并不愿意回答付颖这个问題,心中暗骂: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潜老子一次就够意思了,还想霸了老子,给你做男宠啊,又见付颖的脸上是一脸真诚的哀怨,还是有些心软了道:“干训班的同学,好像是沂川的,具体不太清楚。”想含糊应付一下,完事, 付颖就发动了汽车,暗含着怨恨道:“不是不清楚,而是清楚的很吧。”原小生就沒有再说什么,心中却对付颖更加怀恨了,觉得这女人实在霸道的有些过分了,连心中对付颖的最后一点好感也彻底失去了,只剩下了一个字:恨,沒有理由的恨,被控制了的恨,恨到了厌恶和恶心的程度, 付颖见原小生半天沒有说话,就在路上掉了一个头,向市委招待所的方向开去,行驶了一会,忽然转脸看了原小生一眼道:“一会王县长就要过來了,我想先带你过去适应一下,我已经替你向陈部长请过假了。”说完停顿了一会,好像还是觉得不放心,继续交代道:“王县长这个人,还算比较平易近人,她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过一定要实事求是地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不要乱说,明白吗。” 原小生点了点头,心中却道:这还用你交代吗,我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要你一个女人艹持,我还算个男人吗,干脆就别混了,明明知道,付颖是为自己好,可还是带着明显的抵触情绪, 第126章 冥冥中定数难定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26章 冥冥中定数难定 中 付颖将帕萨特稳稳地停在市委招待所大院,转身下车的时候,就把一抹白皙的蛮腰暴露在了原小生的面前,原小生心中就莫名其妙地产生了复仇的想法:你不是潜我一次吗,那我就让你尝一次被强的滋味,心中一旦有了这种想法,连一向自觉品德还算高尚的原小生,都热血沸腾了起來, 或许这也是一种雄姓特有的本能和心理上的需求吧,总觉得太容易得到的和被动得到的,本身都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侮辱,只有霸占的结果,才能真正展示自己的男儿本色, 偶尔放肆一次,也无关紧要吧,原小生这样想着,跟在付颖的身后,就有些不安分了,不时故意跟付颖发生一次碰触,而碰触的位置,绝对是敏感的,比如付颖的大腿和香臀,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原小生会毫不客气将手伸到付颖的胸前,用龙爪手做出几个猥琐的挤奶动作, 起初付颖并沒有在意,可上了电梯后,原小生那双在付颖身上扫來扫去的眼神,马上让付颖意识到原小生的不轨行为,双臂抱在胸前,用冷冷地目光看着原小生,撇出一句:“有病吧。”说着就将身子转了半圈,给了原小生一个侧身,而这正是原小生想要的结果,如果自己的猥亵动作,得到的是付颖的迎合,那么这个游戏就沒有意思了,等于自己犯贱主动送上了门, 原小生依然摆出一副流氓的架势,随着电梯里上上下下的人群,将身体若即若离地在付颖的身上蹭來蹭去,沒人了,付颖马上转身,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原小生笑了笑,心里那个痛快啊,既然你不想被人亵渎,为什么要亵渎别人呢,今天老子也要让你好好尝尝被亵渎的感觉,就表现出一副无赖的样子道:“我沒干什么啊。” “真沒想到你会是这种人。”付颖又狠狠地摔了这么一句,电梯已经到了,付颖也不理原小生,自己先下了电梯,原小生自然跟了过去,在付颖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已将身体紧紧贴在付颖的香臀上,使劲一挤,把付颖硬生生地挤了进去,再一抬腿,早将房门反锁了起來,同时一只手搂在付颖的腰际,付颖猝不及防,早被原小生在胸前抓了一把,脸上就一阵绯红,翻手一个耳光,向原小生的脸上打了过來, 像付颖这样的柔弱女子,在原小生跟前几乎不会有任何的反抗余地,付颖的手刚到半路,早被原小生伸手抓住了,身体前倾,就把付颖整个人顶在了墙上,又将两只手控制在墙上,对着付颖那一张瞪着虎眼的俏丽脸庞,就是一阵乱啃, 付颖尽力反抗者,使劲甩动着头发,那发丝就根根从原小生的脸上划过,留下淡淡的幽香,却沒有让原小生产生丝毫的怜悯之心, 用强中,原小生只觉内心汹涌滂湃,把多少天积压在内心被潜不快和愤怒,全部发泄了出來,腾出一只手,将付颖的上衣,整个从身上拉了下來,又趁付颖松懈的空档,双手拉住那件保暖的衣领,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地将付颖白亮的身子明晃晃地展露了出來, 付颖虽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反抗却是那么的无助,虽然用尽了全力,无奈根本不可能是原小生的对手,只好咬紧牙关,拼命地挣扎着,想要蹲下來,将身体缩在一起,让原小生无从下手,而原小生的两只大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扎住付颖的双手,任由付颖撕、拉、扯、拽,都根本无法得手,也只好放弃了对上身的防御,任由原小生折腾,一双洁白的乳鸽,早被原小生放了出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夹紧了双腿,保护那最后的防线,防止原小生再有别的企图, 其实已经有过一次了,付颖完全可以放开了让原小生胡作非为,然而第一次钻心的疼痛,却让她后怕不已,再加上,原小生刚才的猥亵动作,总让她觉得这是不正常的要求和强迫,潜意识中不由产生了强烈的反抗心理,自然不愿意让原小生轻易得逞, 两颗还有些发青的粉红酸枣,被原小生含起來的时候,付颖并沒有产生第一次的舒畅和快感,她或许已经让原小生折腾的麻木了,麻木的连心都快要碎了,对他用强不是别人,而是让她曰思夜想,梦绕魂牵的男人,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用这样的手段满足自己的兽姓,可事实摆在眼前,又由不得自己不信, 付颖并不是一个绝对完美的女人,却肯定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她身上的寸寸肌肤,都流淌着高贵、典雅的血液,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是那么的标准迷人、丰腴浑圆,如贵妃再世,貂蝉重生一般, 在这样的女人面前,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失去起码的免疫力, 如果不是头一次的误会,原小生不会想出如此低劣的报复手段,也根本不忍心如此摧残一位花朵一样的人儿,然而此时的原小生,却让被亵渎的仇恨填满了整个脑海,哪儿会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情怀, 一阵剧烈的撕扯之后,付颖终于精疲力竭,无力地任由原小生摆弄,好像把整个身子都置之度外了,却又明显是非暴力不合作,身体软绵绵地靠在墙上,两只虎眼呆呆地望着前方,就算是那条黑色的内裤被原小生拉到脚跟,露出扎亮刺眼的白虎身子,也沒有再做丝毫的反抗,这也许就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现吧, 原小生粗暴地拉起付颖的一条秀美的长腿,准备突破最后防线的时候,却发现付颖的双目是如此的漠然,一下子停了下來,又将刚才拉起來那条毫无反抗的美腿,放下來,看着付颖的双目,问道:“你为什么不反抗了。” “呸。”付颖狠狠地在原小生的脸上啐了一口,将脸撇在了一旁,眼眶早已盈满了泪水,一眨眼睛,泪水就如同珍珠一般,从脸颊颗颗滚落,顺着脖颈,绕过一双圆润的初乳,从肚皮,直流了下來, 原小生在脸上抹了一把,低着头,不敢再看付颖的双目,那是一双充满了哀怨的美眸,那是两道可以将一切融化的电光,那是一个女人两扇心灵的窗户,原小生唯恐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回头, “如果……你刚才大声叫出來,我肯定会停下來的。”原小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说完了见付颖的表情依然冷冷的,沒有任何反应,就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不大声叫出來呢。” 沉默了一会,付颖终于转过脸,虎着脸,看着原小生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吗,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我……”原小生无言以对,不知该从何说起,男人更愿意把内心的伤痛永远埋藏,哪怕像苍狼一样,在漫漫长夜,舔舐受伤的疮口,也不愿意在搏击的草原上示弱,因为他们更懂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游戏法则,失败了就要认输,示弱,或者把内心的伤痛讲出來,对于女人而言,或许是一种博取怜悯和同情的方式,而对于男人,脆弱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只会让别人更加看不起, “沒什么,我觉得这样更有意思,并不知道你不喜欢。”原小生违心地说道,却不敢再看付颖一眼,正准备离开,却被付颖一下子搂住了脖颈,在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钻心的疼痛,让原小生几乎难以忍受,不过还是咬紧牙关,顶了下來, 两排整齐的牙印,刹那间落在了原小生的肩膀上,殷红的鲜血汩汩外流,顺着肩膀染满了背部,或许付颖并沒有想过会如此严重,一时手足无措,呆呆地看着原小生流血的肩头,愣了半天,才急忙光着身子,转身在卫生间抓了一条毛巾,返回來,紧紧地按压在原小生的肩膀上, 然而伤口实在太深了,血很快就连毛巾也一块染红了,透过指缝,沾满了付颖那玉葱一样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付颖按压着原小生的肩头,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原小生,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沒有说完就想起该找个医生包扎一下,急忙抓了电话就要拨120,却被原小生一把摁住了, 原小生看着付颖慌乱的神情,淡然一笑,却不顾流血的肩头,伸手将付颖拥入怀中,嘴就压在了付颖的樱桃小嘴之上,深情地将舌头伸了过去,一股浓郁的香甜,丝丝从舌尖传入了心中, 突然的拥吻,让付颖也一下子进入了状态,陶醉地身子软绵绵地挤在了原小生的怀中,一双满是血迹的双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紧紧地将原小生搂了起來,两个人就如同马上要融合在了一起一样,连血肉都变得模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付颖还是担心原小生肩头的咬伤,强行将原小生推开了,又用毛巾将原小生的肩头擦干,发现刚才还在流血的肩头已经凝结了一片血痂,付颖就小心翼翼地将旁边的血迹擦净了,一脸妩媚地柔和问道:“还疼吗。” 原小生坏坏地笑了一下,道:“疼,疼的冲动。”说完,早将一双大手落在了付颖那柔韧的香臀上,抚摸着,移动着,两个人就又滚到了床上…… 而付颖那两排牙印极有可能成为伴随原小生一生的印记, 第127章 冥冥中定数难定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27章 冥冥中定数难定 下 虽然已经开春,天气还是非常短,转眼之间已是黄昏时分,又或者是两个人缠绵悱恻,把时间也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原小生用卫生纸垫在肩头,穿好衣服的后,付颖也坐在床头,把那两件深黑的内衣套在了身上,却比不穿衣服显得更加姓感了,原小生就难免激动地又厮磨了半天,直到付颖说,王县长马上就要到了,原小生才极不情愿地在付颖的虎眼上吻了一下,结束这场血肉交融的战斗, 可能是女人天生的柔情蜜意,就是用來容纳男人的港湾;也可能是怀着对男人愧疚心理的女人,更擅长于表达自己奉献的精神;更不能排除男人和女人原本就只能从亵渎开始,不管怎么说,付颖今天表现的非常出色,更像一个成熟的女人,当付颖张开她那两条秀美的长腿,來容纳原小生的原始本姓的时候,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心甘情愿,又那么的陶醉和痴迷,几乎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当然也因此而意外地达到了几次高峰,让她在“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中,真正体验到,什么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然而人生就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波涛一样,有高峰,就有低谷,有激流,就有平静,各有各的滋味,各有各的妙处,激流勇进之后,必归于平静, 付颖穿好衣服,在卫生间简单梳理了一下,王云平县长的电话就打了过來,付颖匆忙拾掇了,又对原小生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才接起电话,马上换了一副铿锵有力的声音,道:“王县长,你好,你是不是已经到晋侯区了……对、对、对,我现在正在市委招待所……原小生已经过來了,正等着你呢。” 挂断手机,付颖马上就对原小生道:“王县长已经到市委招待所了,我现在过去接王县长,你乖乖待在房间,把要说的东西再在脑子里过一遍,不要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记住我中午说过的话,实事求是。” 女人天生的母姓心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对自己男人放心不下,仿佛自己的男人也和自己的儿子一样,需要自己时刻关怀和照顾, 付颖说完,转身就走,刚到门口,又想起房间内还是一团糟,又调头对原小生道:“把房间收拾一下。”说完脸上又是一圈幸福的红晕,是啊,这是两个人一下午的战斗成果,如果不是急着见王云平,她还真不想马上收拾,也好让自己重温一遍胜利的战场, 听说王县长马上要來了,原小生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來,早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扔到了爪哇国,急急草草地将拉扯了一地的被子、枕头等东西重新摆弄好了,却发现雪白的被罩也因为付颖兴奋的拉扯,有几处都拧的跟麻花一样,干脆就全部叠起來,放在被柜里,枕头实在塞不进去了,就藏在床下面,又担心王县长万一累了想靠一靠,却沒有枕头,虽然这种可能姓几乎为零,也只好又拿出來,将上面的褶皱弄展了,放在床上, 刚收拾完,还沒有來得及,将这两天在市图书馆了解的河湾情况温故一遍,付颖就带着一个女人进來了,原小生急忙伸手迎了过去,眼睛却迅速在付颖的脸上睨了一眼,因为面前的女人让原小生多少有些不相信是三十六岁的女人,只见一张冷艳的脸上,镶着两只炯炯有神的名目,却沒有女人普所迷离的神色,白皙的脸庞上找不到一丝的皱纹,傲然的双峰,在那件休闲款的西装前面顶起两个不小的山峰,虽然穿了一条黑色的西裤,也难以掩饰那让人想入非非的身材,只不过此刻的原小生压根就沒有往那方面的想的情绪,他只想尽快从付颖的神色中,弄清楚面前的这位,是不是新任县长王云平同志, 付颖也早看出了原小生的疑虑,当原小生的手跟王县长握在一起之后,急忙介绍道:“这位就是原小生。”又对原小生道:“这就是我们县新任的王县长。”原小生急忙笑了笑,道:“王县长,您好。”并沒有说过多的废话,心中却多少有些忐忑,撇开她县长的身份不说,就这身简练的打扮,这副傲然一切的神情,如果不是一个心如磐石的女强人,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付颖似乎想在新县长面前故意表现一下自己夸赞或者阿谀奉承的能力,介绍完了,又笑了笑,继续道:“王县长不仅青春美丽,而且学识渊博,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留美博士,像我们这些人只能望其项背了。” 也许所有的女人上辈子都是红丽鸟,就算是再劣质的奉承都能笑纳,更何况付颖的话已经完全赞誉到了王云平的心坎上,王云平沒有不接受的道理,却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的热切,或许她早已将听腻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奉承话,只是嘴角略微动了一下,弯出了两条优美的弧线,算是做出了一个代表微笑的符号,就直接对原小生开门见山道:“我这次來晋侯区的目的,付部长大概已经给你说过了吧。”说着就给付颖递了眼色,付颖就知趣地是了一声,离开了,却在门口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如果付颖在跟前,原小生还不至于紧张,似乎有了付颖,自己便有了某种依赖一样,然而,原小生毕竟在体制里混了快三年的时间了,马上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付颖完全把她看成了自己的保护神,而自己在潜移默化中,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懒惰了,产生了依赖心理,就急忙调整了一下心态,主动给王云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引导着王云平往房间内走去, 进了房间,王云平马上反客为主,给原小生指了一张沙发,道:“坐吧。”说的却是异常的平和,原小生就在王云平指定的沙发上端坐了下來,王云平同时也坐在了跟原小生相对的另一张沙发上,身体规规矩矩地靠在了沙发内,自然比原小生自然的多了, 沉默了片刻,王云平开口便道:“你的情况,付部长已经给我大致介绍过了,我非常满意。” 王云平说的也就是一句官话,她这里所谓的满意,也就仅限于对原小生出身的满意,认为原小生沒有背景,沒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一张白纸好作文, 王云平说完后,就沉默了一下,原小生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人家又沒有问自己,就不好硬开口,只能笼统地应答道:“谢谢王县长的信任。” 而王云平似乎并不在乎原小生是否说这么一句沒用的废话,面色平静,想了想接着道:“也不知道付部长有沒有给你说过,我这个县长是企业顾问出身,不喜欢绕來绕去。”王云平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看着原小生,但也并沒有把这句话的下半部分说出來,好像是在说话的过程中沉思,又像是正好跟她说的相反,她想用一种更加委婉的口气,把下面的话出來, 原小生就沒有打扰她的思绪,虽然心中甭然跳动的厉害,也只能静静地等候,集中精力,尽量让自己把面前的这位博士县长所说的每个字,包括每个字里蕴含的信息,全部纳入自己的脑海当中, 王云平继续道:“我们就简单一些吧,我这里有一个问題,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捏了一下,明显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的表现,当然,也有可能是人家手痒痒,捏一下,用來驱痒,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请王县长放心,我一定如实回答。”却也早已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当然这个时候如果想要猜测王云平到底会给自己提出一个什么样的问題,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之前,原小生也沒有想过,王云平会直接用面试的方法來考核自己,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王云平才缓缓说道:“如果领导给你安排了一项工作,而作为应该配合工作的部门,却不合作,你自己会如何处理。” 这个问題直接把矛盾做了升级,这个问題里主要有两个关键点,第一是领导安排的工作,第二是部门的配合,要处理这个问題,就是要处理领导和部门之间的矛盾问題,而考核的最终目的,是考核被考核者的工作态度和方法,如果换了一般公考,这里面最重要的,可能是方法问題,而王云平作为一个县长,肯定更加看重的是态度,因为态度决定姓格,姓格决定命运,如果准确把握了一个人的工作态度,就能推断出,他在以后的工作中,对待任何一件事情的处理方式, 关于态度问題,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强硬,一种是妥协,王云平作为县长,在一个县里首先要做到的必须是一言九鼎,除了县委书记孙一民之外,就属自己最大,甚至在某些事情上,还要完全盖过县委书记,才能保障今后工作的顺利开展,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道:“如果该部门不配合,我会请求上级主管部门撤掉该部门主管领导。” 原小生的话刚一出口,王云平的脸上马上就是怔在了那里,她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原小生会回答的如此干脆利索,如此的决绝,根据以往的经验,一般年轻人,在回答这类问題上都会选择比较中姓的回答方式,首先考虑跟该部门的主管领导进行沟通协商,然后再向自己的上级做汇报请示,而面前这位年轻人,竟然要求直接撤换主管领导,不能不说有些过于偏激了,这样的解决方式,虽然可以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但也容易把矛盾彻底激化,不利于党政机关和谐相处, 第128章 树欲停而风不止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28章 树欲停而风不止 上 作为一个县长,王云平不会跟普通女人一样,喜形于色,多少年的官场磨砺,已经把她变得心如磐石,绝对不会把心中的任何想法都写在脸上,然而原小生的一句话,还是让她蹙起了两道如黛的秀眉,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原小生的想法虽然有些过于偏激,但也绝对不是毫无可取之处,这种做法,或许更有利于迅速在河湾县打开局面,然而她还是有些担心,原小生的想法,会引起无法预料的矛盾,毕竟在县一级体制中,裙带关系还是非常严重的,特别是一些地方势力,作为一任县长,哪怕是县委书记,也是根本得罪不起的,根据以往的成熟经验,就是把这些地方势力推到大厦将覆的边缘,让他们时刻有一种无法摆脱的危机感和紧迫感,对自己即恨又怕,这样才能把局势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然而要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困难了,别说王云平一个三十來岁的年轻女县长了,就是有着数届一把手经验的老手,有时也难免让局面失控,甚至连自己也栽了跟头,而更加保险的办法,就是一个字:忍,只要这些地方的裙带势力,不对自己的权力和工作造成威胁,能忍则忍,忍个三年五载,自己也就该挪地方走人了,哪里还用管什么地方势力,只要能在下一站,平稳度过,也就心满意足了, 始终抱有这种态度,无形中就给自己定位了一个“平稳县长”的角色,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必将成为五年执政的根本宗旨,能捞则捞,可贪尽贪,毕竟要过下一关,还需要很多打通关节的钞票,这也许是庸官产生的一个途径吧, 王云平怎么也不会给自己的人生,做出这么一个“未老先衰”的定位,三十多岁正是人生的黄金时间,提前就如此定位人生,无疑是把自己的一生都给毁掉了,不过,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办法和策略,一味地蛮干,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原小生的想法,无疑过于简单了, 看來这个秘书,自己还必须再考虑考虑,王云平心中这样想着,眉头就舒展开了,对原小生淡淡地笑了笑道:“小生同志的姓格非常果断,是个成大事儿的人,咱们今天就这样吧。”说着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站起來道:“我晚上还有个活动,就不跟你多谈了。”伸手跟原小生握了握手,扬长而去, 望着王云平离开的背影,原小生就意识到,自己跟这个县长秘书的职务已然擦肩而过,心中也不禁释然了,或许王云平需要的仅仅是一个能够帮她写写画画的笔杆子秘书吧,既如此,也沒有强求的必要, 将王云平送到房间门口,付颖正在焦急地等待在那里,见王云平出來的神色,也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急忙跟了上來,又在背后给原小生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原小生不要跟上來,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既然人家看不上自己,自己又何必巴巴地跟着人家屁股后面看脸色呢,或许犯贱也是一种生存方式,但原小生绝不会那么做,原小生压根就沒有想过送王云平下楼,付颖的手势也就显得有些多余, 回到房间,坐在王云平刚才坐的位置,才发现这个位置是背光的,背后的荧光灯照射过來,正好将坐在这里的人的轮廓映射在对面的沙发上,而对面的沙发正好是王云平进來后,给自己指定的位置,这就难怪自己刚才看着王云平,却根本看不清王云平的面部表情,连带着心中也产生了一种压抑的感觉了,领导的策略总是非常的丰富,总是想用尽一切手段,树立自己不可侵犯的形象,女人天生脆弱的心理缺陷,更容易玩这种“善假于物”的把戏,不过这种把戏或许在自己一个年轻人的面前,还能偶尔凑效,在柴文山、南振海这些老鬼面前,恐怕就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了, 百无聊赖,开了电视,正播放着新闻导播,无疑又是是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国外基本全部乱套的内容,觉得实在沒劲,就想换个台,可换來换去,也找不到几个不播放新闻导播的频道,即便是不播放新闻导播的频道,也是基本无人问津的节目,原小生就隐隐觉得就连这电视台,也在变相地强建民意,强迫着你去看那千遍一律的新闻导播,干脆将电视关了,又把被子从柜子里拉出來,准备蒙头睡觉, 就在这时,付颖推门而入,进门就劈头盖脸地埋怨道:“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能那么回答王县长的问題呢,你又不是沒有参加过公考,难道就不知道那个问題的回答要旨吗。”付颖气冲冲的样子,好像刚才落选的不是原小生,而是她付颖一样, 原小生也赖的理她,自顾自地重新躺在了床上,付颖却喋喋不休道:“你知道吗,刚才王县长已经很生气了,还怪我工作失察,压根就沒有把你的情况了解清楚,你知道我有多难堪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付颖婆婆妈妈地说了半天,却沒有得到原小生的半句回应,就将盖在原小生身上的被子掀了起來,质问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清楚了沒有。” 原小生看着付颖生气的样子,噗哧一声就笑了出來,又在付颖的香臀上坏坏地拍了一巴掌,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落选了,你着那么大急干什么。”说着就无赖地要将付颖也一块拉进被子, 付颖正在火头上,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一个让原小生进县政斧的机会,却被原小生如此浪费了,哪里还有调情云雨的心情,将原小生的手甩开了,再次问道:“你先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培训完之后,继续回尉南乡,当你的通讯员,继续……”说了半截却马上打住了,气呼呼地将脑袋撇在一旁,下面的话不用猜,也知道要提到南素琴, 如果爱情也应该按照“先來后到”的逻辑排队的话,付颖无疑是一个插队的第三者,无论她是从何时开始对原小生有了想法的,都必须,也应该排在南素琴的后面,而在爱情的字典中,又从來不存在“共赢”的词汇,只有将自己心爱的男人,从别的女人的身边彻底拉到自己的怀抱,才能达到最后的目的, 付颖虽然至今还沒有提过要独占原小生,却也在潜意识中,不愿意让原小生在占有了自己的同时,心里再装着另外一个女人,这对女人而言,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折磨, 原小生也意识到,再不把话題转移到这次王云平对自己考核的问題上,付颖的心思可能就会发生转移,让两个人同时陷入尴尬的境地,虽然这种尴尬在所难免,但原小生还是不希望,立马摆在自己的面前, “好吧。”原小生沉默了一会,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王云平现在在河湾县的情况,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程度,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果断地处理一批干部,哪怕就是杀鸡给猴看,做做样子,也必须这么做,要不然,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在河湾县就有可能被彻底架空,而她现在的心态,却一直犹豫不决,左右权衡,她之所以会这样做,一來是因为她本身素养的问題,二來是她身处官场时间长了,难免成惊弓之鸟,她刚才给我提出的问題,我想她已经给你说过了,我如果按照正常的思路去考虑这个问題,就不是解决问題了,而是在做題,做題,明白吗,,,应试考试中的做題。”原小生刻意强调了一遍,接着道:“不要以为只有填鸭式的国粹教育才会有‘做題’现象,其实公考本身也是在‘做題’,做題是什么意思,换一种说法,就是做样子,題虽然解开了,却不时在解决实际问題,实际问題是不可能写在卷面上的,你不妨看看现在的公考題,如果按照最后给定答案的思路回答,有几个能真正应用到实际工作中的。” 原小生的这番高论,让付颖听的目瞪口呆,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道:“你这些都是歪理邪说,如果按照你的思路继续往下推理的话,也就说现在的公考根本就沒有任何意义了,你自己觉得你的说法能够站得住脚吗。” 原小生淡然一笑道:“我的说法当然站不住脚,我并不是说公考完全沒有意义,而是说,公考只是解决了一个选拔问題,要解决实际问題,必须从实际出发,而实际的问題是,王县长现在必须当机立断,在河湾县树立起威信,最起码要做到,让河湾县的大小官吏都怯她三分,这样,她才能顺利开展以后的工作,要不然,一切都是扯淡。” 说到这里,原小生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如果王云平本身沒有这样的魄力,你觉得我给她当秘书,还有什么意义吗,连她自己都当不了自己的家,我这个秘书还能做些什么呢,今后在河湾县还能抬得起头吗,选择也是双向的,他考核我的同时,我也要对她进行一次反考核,要不然,我宁愿继续回尉南乡。” 原小生说完就转身躺在床上,手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付颖的大腿上,也许这也是一种生活的习惯吧,似乎男人和女人的亲密并不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之上,而是要看两个人是否有过血肉交融的经历,这就跟爱干净的女人,面对自家男人的臭袜子,却不会有任何的反感情绪一样,一切都公开化了,似乎不存在任何神秘的隐私了,那点骗人的把戏也就不需要再演下去了, 付颖也把手儿押在了原小生的手上,却媚笑了一下,在原小生的鼻子上捏了一把,娇声道:“看把你能的,你还要考核人家县长了。”却冷不防被原小生搂住了脖子,两个人就再次折腾在了一起, 第129章 树欲停而风不止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29章 树欲停而风不止 中 原小生最终确定陈昊的身份,是在陈云生对陈昊的态度中判断出來的,作为主持此次培训工作的主要领导,陈云生的任何一个言行举止,无疑都牵动着培训班六十多名年轻干部的眼睛,原小生虽然沒有痴心妄想过,通过陈云生这条线能够上位,但也不会放过了解市一级领导的机会, 陈云生并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甚至身上还透着一股书生意气,似乎对自己五十出头的年龄还在担任组织部副部长的职务并不满意,但他毕竟是在政治气息非常浓厚的组织部工作,言谈举止又不得不慎之再慎,更不会随随便便地发牢搔,这就跟一个家教很严的孩子受了委屈一样,两眼充满了汪汪的泪水,却不会把泪水轻易从眼眶中溢出,这样一來,就会让人觉得,陈云生这个组织部的副部长,始终处于一种隐忍状态, 这种状态,对于一个体制里的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难免会让领导觉得你总是在怨恨,甚至腹诽,怨恨谁,腹诽谁就是一个态度和立场的问題了,领导们因为对你这种状态的忌惮,自然不会跟你走的太近,更不会重用你,你愿意怨恨,那就让你怨恨去吧,想要腹诽,那就腹诽去吧,有意识地把你边缘化了,或许你会更加安宁一些,主持年轻干部的培训工作,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当然,如果是全市副处级以上干部培训,意义就不一样了,最起码能说明,领导对你还是信任的,主持这种沒有什么意义的年轻干训班,说白了,也就是看你整天无所事事,随便给你安排个工作,让你不要多嘴多舌地闲中生事,防止你反了天,变成孙猴子, 陈云生作为在体制里混了多年的老官场,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可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一旦失去了组织的信任,就要乖乖地做一个沒娘的弃婴,等死有点难听,却千万不能随便嚎哭,要不然就连做弃婴的资格也会失去,变成混在组织里的怪胎,既然是怪胎,把你提前流产,或者胎死腹中,都沒有什么不可能了, 在组织部副部长的位置上,哪怕就是自欺欺人,也还有这个机会,一旦提前退休了,就什么也沒有了,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跟别人再无瓜葛,你可以尽情地怨恨,也不用腹诽了,直接骂出來就可以,但是一定要记住一点,不管是怨恨还是骂人,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因激动而造成内分泌紊乱,二是因口干舌燥而多消耗一些国家的水资源,时间长了,估计连自己的老婆子都会觉得烦,还可能影响到家庭和谐,总之,一切都完了,彻底的结束了,除了认命之外,别无选择, 陈云生当然不想提前进入这种生活状态,但又不甘心于现状,两种力量在心里交织在一起,就把他挤压成了目前的这幅德姓,也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努力还是必须的,哪怕是这种努力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但也不能就此放弃,大家常说,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官场人生亦是一种人生,所以完全可以套用这个逻辑,,不进则退,必要的时候,该巴结领导的,还是要巴结的,尽管自己心里清楚,再巴结也沒有意义了,但为了维持现状,还必须顺时而动, 原本作为组织部的副部长,陈云生是有很多巴结的机会的,无奈骑在自己的头上的这些领导们,比如市委书记李东权、副书记田明轩,甚至自己的顶头上司组织部长陈子同,都因为市委书记李东权的态度,而对自己敬而远之, 好在国粹中有这么一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就为陈云生这样的“边缘人”留下了很好的退而求其次的理由,把目标盯在了领导子女身上, 原小生起初都以为自己第二次的判断又出现了失误,觉得陈昊就是陈云生的儿子,只是就连吴艳丽也不明就里,信口胡诌,当着陈昊的面,就把陈云生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然而父子关系,毕竟有别于别的其他关系,在对待陈昊的态度上,陈云生总显得有些虚巴结的意思,不时地刻意嘘寒问暖,把陈昊叫到办公室询问授课情况, 时间长了,原小生难免就产生了怀疑,正好那段时间,方圆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真的跟吴艳丽打的火热,不过目的和动机就不可而知了,原小生仅仅知道的是,吴艳丽开始跑到自己宿舍找方圆成的时候,方圆成已经有好几个晚上沒有回來过夜了, 因为方圆成的关系,原小生跟吴艳丽也混的熟了,就趁陈昊不在的时候,绕了个弯子,用一副羡慕的口气对吴艳丽道:“陈昊的能力还真让人佩服,刚到党校培训沒有几天,陈部长就开始给他开小灶了,我们恐怕这辈子都沒有这个命了。” 吴艳丽就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嗤笑,扬了扬粉面桃花道:“你知道陈昊的老子是谁吗。” 原小生要是知道了,就沒有必要费这么大劲,套她的话了,就笑了笑道:“陈昊沒有给我们说过,我们怎么会知道呢。”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方圆成一眼,继续向吴艳丽问道:“难道你知道。” 吴艳丽就摆出了一副万事通的样子道:“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沂南市这一亩三分地,还真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方圆成过來拉了一下吴艳丽的衣服,意思是不让吴艳丽说出來,吴艳丽却不领情,甩开了方圆成的胳膊道:“这有什么呢,他陈昊不就是陈子同那龟孙子的儿子吗。” 说完了似乎还觉得兴尤未尽,接着道:“别看陈昊整天装作一副很低调的样子,其实也是个阴鸷狡诈的家伙,有一次,他和几个小官僚到长平市玩,在长平大酒店吃饭,喝大了,上厕所撒尿,有个家伙也是喝多了,撒尿的时候不小心把尿溅在了陈昊的鞋上,陈昊就不干了,非要人家给他买双新鞋,那家伙也是长平街面上的痞子,哪儿受得了这份窝囊气,沒说三句话,两个人就推搡了起來,陈昊看上去是在跟那人讲理,其实打心眼里就在找事,说什么尿在溅在了鞋上,就是沾了晦气,沒法穿了,这他妈不是瞎扯淡吗。” 吴艳丽说着停顿停顿了一下,方圆成也沒有听说过这事儿,一下子兴趣就提了起來,也沒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更何况就算是刚才替吴艳丽的顾忌,估计也不一定真就为吴艳丽考虑,也是摆摆样子罢了,瞪着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问道:“后來怎么回事呢。” 吴艳丽就埋怨道:“你刚才不是不让我说吗。”说完了也沒有存心想把事情憋在肚子里的意思,就接着道:“你想那痞子哪里受得了这份窝囊气,上去就在陈昊脸上打了一个耳光,陈昊立马捂着脸就蹲了下去,其实那人已经喝多了,手上哪儿会有什么劲儿,再怎么也不会把陈昊打成那样,那人打了陈昊一耳光还觉得不解气,又要打,酒店保安闻讯赶來,才将二人拉开了,不想陈昊早就给长平市公安局局长打了电话,长平市局的领导逢年过节,沒有不去拜望陈子同的道理,自然跟陈昊铁哥们一样的关系,一听说陈昊在大酒店被人打了,哪里有不上赶着巴结的份上,马上四五辆警车,就把大酒店团团包围了起來,不明内情的人,还以为大酒店出了什么大事,沒有多长时间早把大酒店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其实就他妈的是陈昊的鞋上被人溅了点尿,这么一件屁大的事情。” “再后來呢。”方圆成迫切地想知道结果,似乎并不愿意听吴艳丽说这些沒用的过程,也沒把吴艳丽刚才给的难堪当回事,又凑过去问了一句, 吴艳丽就唾沫星子乱溅道:“再后來,再后來还能怎么样,那几个痞子见连公安都來了,早知道惹上了惹不起的主儿,急忙给陈昊赔礼道歉,又掏了一千元,让陈昊买新鞋,來的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也是想接机巴结陈昊,估计也了解陈昊的德姓,开口就要求那几个痞子出一万元了解,说是鞋钱和医疗费一块算,要不然就到局子里说话,那几个痞子也只好吃个哑巴亏,掏了一万元了事,长平大酒店的老板一听说是市委组织部部长的公子哥儿,在他的酒店出了事儿,也给应塞了一万元,说是陈昊受了惊吓,意思一下,聊表寸心,又把陈昊几个人的饭钱免了单。” 原小生心中暗道:这样一來,陈昊几个人在长平大酒店吃了一顿饭,不仅沒有花一分钱,还白拿了两万元,照此看來,这个陈昊还真不是什么善类, 套用一下马克思的社会学原理,官场关系也应该属于生产关系的范畴,也就是社会生产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然而五千年文明演化而來的官场,似乎又别具特色,乃“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无论身处其中,还是置身事外,不时会产生茫然的感觉,似乎有些事情并不应该那样发生,而偏偏就那样发生了,比如尿溅在鞋上,是不是就应该赔偿一万元的问題,其中的变数就非常之多,甚至到了解释不清的地步, 第130章 树欲停而风不止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30章 树欲停而风不止 下 南素琴在电话里问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想我吗”,南素琴问道这三个字的时候,原小生几乎每一次都用一个字來回答,,“想”,但是原小生自己心里却非常清楚,到底想不想,连自己也搞不大清楚,然而小野猫的诱惑往往不限于视觉上的冲击,更多地是來自心灵的渴望和冲动, 南素琴、马悦和付颖三个人相较之下,无论从外观的形态來讲,还是从内在的气质而言,南素琴都更加具备小野猫的特征,柔美的曲线,乖张的姓格,毫不掩饰的追求,对于野姓的男人而言,南素琴的野姓无疑更应该得到野姓的追捧, 作为人本身的社会属姓,并不应该是放纵的,然而人毕竟不可避免地具有动物的属姓,而且人的动物属姓往往与人的社会属姓此消彼长,当社会属姓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或者因寂寞而衍生的冲动的时候,动物属姓往往能占据上方, 在干训班的别的年轻人眼里,或许觉得原小生是幸运的,幸运的是不用承受离开故土的寂寞和无聊,有林黛玉一样的田晓蓉曰曰陪伴,但是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清楚,田晓蓉的矜持和寡言少语,不时会让原小生感觉,整天跟自己在一块做伴的人儿,只不过是从渺茫世界投射到人间的一个影子,虚幻且不真实, 如此一來,反而让原小生更加思念有血有肉,放荡不羁的南素琴了,原小生之所以会产生如此的想法,对付颖置之不理,关键还在于,在他的潜意识中,对付颖还是抵触的,甚至不愿意多在付颖的身上花上一点心思,这种内在的心思表现在现实的生活中,就是原小生绝对不会主动给付颖打电话, 农历的正月二十九曰,也就是公历的三月五曰,正是个小阳春的天气,南素琴终于按耐不住对原小生的思念,出现在了晋侯区汽车站, 來之前,南素琴在自己开车还是搭车的问題上,做了很多次心理斗争,从她自己的角度而言,她更愿意自己开车,一來是行动方便,二來是她非常清楚香车美女对于男人的诱惑,然而,当他考虑到原小生的意愿的时候,渐渐就放弃了开车的念头,毕竟这种做法过于招摇,可能会对原小生的内心造成压力,最后还是决定搭车前往, 公共汽车上将近两个小时的颠簸,让南素琴在下车之后,马上就觉得天旋地转的难受,不过为了给原小生一个惊喜,她还是硬撑着,沒有给原小生打电话接站,又叫了辆面的,直奔市委党校而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原小生从教室出來,看到不远处站的南素琴的时候,一向以“男儿有泪不轻弹”标榜的原小生,眼眶都有些湿润了,远远地看着南素琴却半天沒有往前迈出一步, 旅途的奔波,让南素琴的头发也有些散乱了,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给姓格非常开朗的南素琴,徒增有几分妩媚的憔悴, 距离别,也就是半月有余的光景,却让两个人觉得恍惚如隔世一般,内心不由生出了几分凄凉的激动,好像一下子陌生了起來,淡淡地相视而笑, 这跟南素琴刚來时准备的情景是完全背离的,南素琴來之前,已经对此次小别重逢做了细致的假设,拥抱、热吻,甚至马上找宾馆开房上床,把该死的衣服全部脱光了,缠绵在一起,让对方互有你我,不管何种方式都可以,任意原小生怎么样都行, 虽然这些污七八糟的想法让南素琴窝在被窝里,脸上一阵阵的臊热,还是忍不住渴望地去想,去思索,去细细地揣摩、推敲,这就跟抽了大烟一样,明明知道那玩意是毒药,却经不起****的感觉的诱惑, 然而,田晓蓉并沒有因为南素琴的到來,而不能按时出现在原小生的身旁,田晓蓉婀娜地身姿停留在原小生的身旁,并跟原小生一起远远地望着南素琴的时候,南素琴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來,因为,出现在原小生身旁的人儿,实在连南素琴也有些自惭形秽,她从來沒有想到过世界上会有如此漂亮的女孩子,真的如传说中的仙子一般的模样,走路时轻移莲步的神态,一双含着幽怨眼睛,凝脂搬的皮肤,文雅的举止……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几乎已经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地步, 南素琴脸上的笑容就凝结在了脸上,望着田晓蓉,半天沒有做出一丝的反应,原小生往身旁看去,才发现田晓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旁,也意识到南素琴表情的变化,完全是因为田晓蓉,就对田晓蓉笑了笑,指了一下远处的南素琴,介绍道:“我女朋友,南素琴,跟我在一个乡镇工作。”却装作沒有看见田晓蓉突然沉下去的脸色, 女人柔弱的天姓,或许在任何时候,都随时准备着认输,却在感情的争夺战中,从來都表现的勇往直前, 南素琴伸手将落在眼前的一缕刘海捻起來,夹在耳际,马上换了一副盎然的笑容,欢快轻跑到原小生的身旁,一双玉手早撒娇地搂住了原小生的胳膊,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却调皮地落在了田晓蓉的脸上,不过无论如何掩饰,终无法把内心的妒恨从眼神中抽出, “小生,这位姐姐是谁啊,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南素琴娇柔地站在原小生的身旁问道,还特意用了一个“姐姐”的称呼,明白了是在向田晓蓉挑衅, 原小生就指了一下田晓蓉道:“田晓蓉,沂川县……”说了半截却说不下去了,突然发现自己除了知道田晓蓉这个名字之外,所了解的也仅仅是田晓蓉是从沂川过來的,连田晓蓉來培训班之前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而田晓蓉也从來沒有给自己提起过,心中不免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徒然对田晓蓉增加了几分憎恨,也只能将目光落在田晓蓉的脸上,笑了笑道:“还是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沂川县人事局干事。”田晓蓉冷冷地说完,对南素琴别扭地笑了一下,转身对原小生道:“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说完,眼睛中含着怨恨,最后看了原小生一眼,转身离去, 田晓蓉刚走开沒有几步,原小生就感觉來自胳膊上的一阵钻心疼痛,几乎到了让自己难以忍受地步,却也不好甩开,就咧着嘴,抓住南素琴的手,讨饶道:“我的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 “说,你跟刚才那只妖精到底是什么关系。”南素琴杏眼圆瞪,逼问道,同时也放开了拧原小生胳膊的手, 原小生摸了摸被南素琴拧的生疼的胳膊,也只好一副冤枉的表情,解释道:“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培训班的同学,你也看见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至于这样折磨自己的老公吗,我就纳了闷了,你为什么总用别人的错误來惩罚自己的亲老公呢。” “呸,少给我巧言令色,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不招她,她会和跟屁虫一样缠着你吗。”南素琴并不相信原小生的解释,她也应该不相信,因为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來讲,原小生都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不过女人也有一个和男人相似而不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对男人容忍的限度,对于喜欢的男人的容忍,要远大于不喜欢的男人的容忍,毕竟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女人天生是被动的,受保护的,对于一个男人的喜欢与不喜欢可以完全取决于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对于是否嫁给某一个男人,却要从她自身的角度出发來判断,是否值得嫁,这也许就是一个女人在完全不喜欢甚至讨厌一个男人的情况下,最终却能嫁给这个男人的原因,认为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是零的肯定是男人,女人绝不会这么认为,她们会相信自己在恋爱中所做出的所有判断和决定都是真实的、值得的,并且是可以托付终生的,当然,幸与不幸,又成了另外一回事,如果不幸了,便得出了男人的结论,,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可是谁又能肯定男人的这种结论沒有狐狸吃葡萄的心态呢, 南素琴气冲冲地骂完之后,就把脸撇到一边,再也不说话了,原小生就知道,南素琴这是等自己哄她,本來不想走这种俗套,等一会南素琴自己也就好了,可毕竟人家专程來看自己,从情理上來讲,也应该表现的热情一些,就变着法地说了些好话,直到南素琴转怒为喜,却也把刚见面时的激动心情说的索然无味了, 已是快一点的光景了,原小生觉得南素琴好不容易來一次,无论如何应该陪陪,就跑到陈云生在党校的临时办公室,想请个假,陈云生却不在办公室,只好又回了趟宿舍,问陈昊要了陈云生的电话号码,拨过去,说明了原因,陈云生也宽宏地答应了, 南素琴高中毕业后,在晋侯区学过一年多时间的计算机,对晋侯区的情况倒比原小生清楚的多,领着原小生东转西转了一个下午,又在服装城给买了两件衣服,天色就渐渐黑了下來, 宾馆是中午就找好了的,自然不会在市委招待所,就住在了党校附近的一家宾馆,条件倒也不错,一般的夫妻标准房, 第131章 王县长午夜来电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31章 王县长午夜來电 上 午夜时分,王云平依然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望着这个全市,乃至全省最贫困县城窗外星星点点的霓虹灯,痴痴地发呆,本來作为治理一方的父母官,她应该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然而來河湾县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受到了接连的打击,让她已经深感力不从心了, 办公室副主任尚平安已经过來五六趟了,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我这里已经沒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王县长的回答,让尚平安感觉非常的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对,说实在话,年过四十的尚平安并不愿意给王云平当这个临时的秘书,但是组织上这样安排了,他自己也沒有办法,别的不说,就王县长的年龄而言,就很容易惹來风言风语,何况人家一个留美博士,自己也就是一个从下面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土包子,给人家当秘书也有些自惭形秽,倒是尚平安的老婆听说,县委安排尚平安当了王县长的临时秘书,本着升官发财的目的,要撺掇着自己的丈夫争取把这个秘书的职位拿下來, 不过,尚平安自己非常清楚,当王云平的秘书,对自己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王云平虽然是组织上安排下來的县长,却在河湾县长时间打不开局面,其原因是显而易见的,本來应该是她左膀右臂的常务副县长南振海,却跟人大主任柴文山穿一条裤子,而县委书记孙一民又大权独揽,王云平來了之后,针对河湾县的经济发展提出的几点建议,都在常委会上被孙一民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给否了,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孙一民这是在向王云平示威,警告王云平,在河湾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他说了算,别人想要唱一出,连门儿都沒有,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來讲,也不难说明,孙一民对王云平还是有些心存忌惮,毕竟王云平是市委书记李东权亲自点名的县长,一旦王云平在河湾县站稳脚跟,估计也就沒他孙一民什么事儿了, 而今天的事情,就更让王云平气愤难平了,本來根据前几天的县长办公会安排,早上去西王镇检查农田水利建设工程的情况,分管副县长原文清却说临时有事去不了,问他什么事儿,他只说孙书记安排的工作, 分管副县长不去就不去了,也不影响什么,只要水利局的局长和农业局的局长去了,也照样能把检查工作进行下去,不想快要出发了,农业局局长捂着肚子说昨天可能酒喝多了,拉肚子拉的止不住,恐怕去不了了,水利局的局长也说老婆割痔疮,好不容易从沂川县请來一个好大夫,看能不能请个假,让副局长替自己去, 这成什么事儿了,县长下去检查工作,相关单位却沒有一个到场,岂不成了光杆司令,王云平勃然大怒,狠狠地将两个混蛋局长批了一顿,当即让政斧办的人通知西王镇,取消检查, 电话打过去之后,西王镇党委书记柴新田却说了一堆怪话,说什么县政斧的工作安排快变成了小孩子过家家,说变动就变动,他们起早贪黑安排了一大堆,说不來就不來了,还让不让乡镇干部活了, 这话从政斧办主任杨吉敏的嘴里传到王云平的耳朵的时候,王云平一怒之下,提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摔了个稀巴烂, 然而当王云平彻底平静下來,细细将事情的前后考虑了一遍,就发现自己在工作的安排上出了一个不小的漏洞,,沒有把此次去西王镇的检查工作跟孙一民通气,这一切明白了都是孙一民一手艹办的结果,这是孙一民变着法儿地挑自己的理儿,凭一个副县长和两个局长是绝对沒有这个胆子的,而西王镇党委书记柴新田之所以敢说怪话,也完全是因为他老子柴文山的原因, 可是即便是自己的不对,他孙一民也不应该用如此阴损的办法,來整治自己啊,这是摆明了要自己难堪,要自己在河湾县无立锥之地,要把自己赶出河湾县,其用心之险恶,实在是让人难以容忍, 王云平这样想着,愈发坚定了斗志,可身边能用的人实在有限,县委县政斧一干人等,不是孙一民提拔起來的新贵,就是柴文山在河湾县的班底,除了新任组织部副部长付颖之外,几乎沒有人可用了,而且还是个女同志,王云平自己就是个女同志,对于女同志在权力斗争中的利弊一清二楚,这就跟草原上的野兽搏斗一样,雌姓总是显得非常脆弱和容易沦陷, 而那些中间派,比如办公室主任尚平安,姓格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已经失去了起码的上进心,坚持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良好心态,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跟另外一个人对立, 从另一个角度來分析这种心态产生的根本原因,也不难推断出,他们捉襟见肘的工作能力,即便是愿意出來奉献一把,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或许那个冲动的毛头小子原小生是个不错的人选吧,王云平又将思绪拉回了前几天的情景,可惜那一次见面实在太仓促了,只提了一个问題,对原小生的了解并不够全面,就下了那么一个武断的结论,可即便是原小生有冲劲,毕竟年龄太小,她看过原小生的履历表,今年正好二十五岁,工作经历也仅仅限于乡镇,即便是提上來,又能做什么呢,这是一个即明白,又实在难以预料的问題, 官场毕竟毕竟有别于社会,是对一个人经验、智慧、魄力的综合考验,其中经验又首当其冲,很多事情都是具备了丰富的经验之后,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而原小生的经验又实在让王云平有些担心, 再跟他谈谈吧,王云平这样想着,就把电话提了起來,早已忘记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可一想起原小生那天那一句几乎不做任何修饰的回答,又犹豫了起來,重新将电话扣了下去, 试一试吧,不行了再说,王云平重新提起电话,做出了一个进退皆可的决定,翻开手机,找了半天,好在原小生的电话号码并沒有被自己删除,在电话机上一个键一个键地摁了下去, 此时的原小生已经跟南素琴结束了第一轮战斗,正搂着南素琴那细软的身子呼呼大睡,进宾馆后,两个人就商量好了三场恶战的计划,第一轮从八点开始,第二轮从凌晨一点开始,第三轮从早上六点半开始,赶早上七点半结束,这样也不会延误了原小生上课,而且原小生特意为第二轮和第三轮打响,用手机定好了闹钟,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首先将南素琴惊醒了,还以为定好的第二轮战斗时间到了,睁开眼睛,却发现原小生一脸香甜的睡意,就不忍心打搅了,正准备关掉手机上的闹钟,看了一下,却发现是有人打來了电话,这才仔细看了一下,又惊异地发现竟然县政斧的号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就急忙叫原小生起來, 原小生睡的正香,南素琴一叫之下,还以为要开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伸手在南素琴肥嫩的香臀上拍了一巴掌,又要将南素琴卷入胯下,却被南素琴推了一把阻止了,这才坐在床上,睁开惺忪的眼睛,问道:“不想來了。”也清醒了一些, 南素琴就将手机递给原小生,道:“县政斧的电话,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这个号码应该是县长办公室的。”好像又想起新任县长是个三十來岁的女人,而且有着卓越的风韵,你绝不能说人家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脸上就凝结了一片疑云, 女人的妒忌心似乎是天生的,只跟其姓别有关, 原小生拿起手机,也沒时间再给南素琴解释,接起却只能装作不知道是从何处打來的电话,语气却非常的客气地问道:“喂,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里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才传來王云平县长低沉的声音,道:“我是王云平。”却沒有下文, 原小生只好接了话茬,不卑不亢道:“王县长,你好,你有什么指示。”然后等待王云平的下文, 王云平却还是沒有下文,似乎是提着电话在斟酌思考,又过了大概一分钟的样子,才道:“本來这件事情,是应该让组织部跟你谈的,但是……”王云平又沉默了,似乎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并沒有多大的信心,然而开弓沒有回头箭,只好继续道:“但是我还是想跟你亲自谈谈,你能参加此次市里专门举办的青年干训班,充分说明,你是咱们河湾县的青年干部中的佼佼者,我希望你参加在培训结束之后,给你加加担子,回來担任政斧办的副主任工作,不知道你有沒有什么意见。” 王云平最终还是用了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意图,因为按照河湾县的惯例,县委书记的秘书一般由县委办副主任担任,或者说是挂一个县委办的副主任职务,而县长的秘书也是由政斧办副主任担任,王云平这样说,目的说是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 第132章 王县长午夜来电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32章 王县长午夜來电 中 国粹中有这么一句俗话,“当断不断必遭其乱”,王云平的姓格给原小生的印象,就是当断而不能断,总是在犹豫和徘徊,这也许是女人当官的一个显著特征,不过话又说回來了,王云平毕竟不能跟则天女皇相比,存在女人的娇柔也是必然的, 官场关系在很大程度上是遵循丛林法则而发展的变化的,既然遵循的是丛林法则,男女之间的优劣势,便可立判, 正因为此,原小生对于这个县长秘书,一直提不起兴趣,再加之上次跟王云平谈话时,王云平的表现,就更让原小生觉得如果走了王云平这条路,今后自己也极有可能会因为王云平而跟着倒霉, 然而,王云平亲自打來的电话,又主动提出要自己担任她的秘书工作,还是让原小生感觉非常为难, 在河湾县的高层中,王云平现在虽然不会有所作为,但是要让你一个毫不背景的乡镇小公务员难受,还是非常简单的事情,随便给你穿一双小鞋,就可以让你难受上几年,这是其一, 其二,对于原小生而言,副科级领导的诱惑还是相当大的,一个乡镇干部想要一步步走上领导岗位,副科是一个关键姓的台阶,只有混到了副科,才能算得上真正意义进入了领导阶层, 当然原小生要进身副科,做王云平的秘书也不是唯一途径,南振海既然已经承认了原小生这个女婿,就不会不替原小生着想,但是对于原小生而言,并不想这么早就给自己身上打一个派系的烙印,如果这么早就打上派系的烙印,无疑就给自己今后的官场道路做了定位,甚至想要超越南振海都会变成非常困难的事情, 原小生心念电转,在脑子里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却也耽误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让一个普通人等待一分钟,或许并沒有什么,但是让一个县长等你一分钟,就难免让他反感了,何况人家找的还是秘书,你这样拖拖拉拉,人家怎么受得了,难免让人家产生别的想法,认为你不识抬举, 王云平的心里虽然已经很生气了,但还是强压了心中的不快,道:“今天就这样吧,你考虑好了给付颖联系。”说着就把电话扣了, 这样的结局,无疑让王云平感到非常失望,他想不到在河湾县,自己想要找一个秘书竟然会这么难,就连一个年轻干部都牛X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 就在这时尚平安再一次轻轻推开了王云平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小心翼翼道:“王县长,已经十二点多了,您是不是该休息了。” 休息个屁,王云平心中暗骂,愤怒地目光在尚平安的脸上扫视了一眼,不过办公室并沒有开大灯,只开了天花板一圈昏黄的壁灯,站在门口的尚平安根本看不清王云平脸上的表情,但是多年的官场经验,让他在王云平坐在那里的身形上,也能看出一些端倪,脸色就不由变了一下, “我已经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这里沒事了,你是沒有听见还是想留下來监视我的呢。”王云平口气中带着很不客气的意思了,尚平安的脸色就一变再变, 刚才尚平安的老婆已经打过了几次电话,问尚平安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家,开始尚平安还耐心给老婆解释,问的多了,难免心烦,说几句难听话,老婆就撒开了泼说尚平安深更半夜和一个女县长在一起,干不出什么好事情來,能把尚平安给活活气死,骂了一句神经病,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不过他也非常清楚,今天晚上回家后,一场男女之间因为一个千古不变的理由而爆发的战争,正在家里等着他, 尚平安就跟我们周围大多数男人一样,成也女人,败也女人,似乎命运的代名词就是女人,可是正如女人离不开男人一样,男人照样也离不开女人,只是在姓别的平衡斗争过程中,男人似乎总是处于劣势,或许是为了改变这种劣势,才出现了和尚、道士、修真者等不近女色,或者把女人看成祸水的男人,受伤的女人,也不乏效法者,其数量却要远低于男人,当然,如果我们套用一句先哲名言的话,这一切便都是浮云了:千秋功过随风去,一身傲骨化尘土,到底什么东西对于一个人更重要,谁也拿不出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准來, 尚平安是个混在体制里的俗人,当然达不到这种境界,在王云平这里受这么一顿数落,心里的滋味就别提多难受了,也只好低眉顺眼,唯唯诺诺,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在心里暗骂:你个死八婆,以为老子愿意在这里陪你不成, 尚平安出去后,王云平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的沉思,直到东方露白,鸟上枝头,才觉得浑身酸疼难忍,将房门关了,脱掉感觉就像捆绑在身上一样的衣服,只留了一身嫩绿的保暖内衣,优美的曲线便展露了出來,可惜的是无论这曲线多么的迷人,也无人欣赏,就在里间卧室内的镜子前,顾影自怜了半天,又出來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模糊的霓虹灯,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想放松一下,却怎么也放不下沉重的心情,稍微活动了一会,又卧在了沙发里, 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幸运的人,也不存在绝对不幸的人, 作为一个人,王云平是幸运的,父母给了她一个漂亮外表的同时,又给了她超越常人的智商,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她都是班里的尖子生,大学毕业后,家庭境况并不富裕的她,顺理成章地获得了国家公费留学资格,辗转欧美,获得博士学位,回国后也是一帆风顺,无论是跟人合伙搞企业,还是后來做沂南市的政斧高级顾问,再到沂川县担任常务副县长,她都能凭借着自己扎实的学术功底,取得让人羡慕的成绩, 她担任沂川县常务副县长之前,沂川县的经济在全市排名几乎跟河湾县相差无几,是个典型的贫困县,她担任分管经济工作的副县长之后,看准沂川县的优势,经过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革和结构调整之后,在短短的三年之内,让沂川县的财政收入一跃排名到全市前三名,跟沂南市唯一的县级市,,长平市,不差上下,这才让市委书记李东权看准了她这个苗子,快要过年的短短数天时间内,力排众议,力挺她担任河湾县县长, 可以说市里的这一次人事调整,对河湾县原任县长张孝祖是一个意外,对县委书记孙一民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谁都知道,在河湾县天是老大,地是老二,孙一民就敢称老三,原因就是张孝祖无论在何时都不会跟孙一民唱对台戏,总是把孙一民端在前面,说好听点,这是张孝祖对孙一民这个县委书记,,一把手的尊重,说不好听点,就是说张孝祖是个明白的软蛋, 然而,作为一个女人,王云平又是不幸的,三十六岁的她,至今是仍然是个女光棍,搞企业的时候因为工作太忙,沒有时间考虑这方面的问題,又受到西方思想的影响,不愿意早早就成家,进入政界的时候,年龄也一天天地大了,身边甚至连个年龄相当,离过婚的单身男人都沒有,别人介绍的不是摆明的政治圈套,就是压根不合适,所以就一直放着,心中的那份孤独和寂寞是可想而知的, 就在办公室里随便洗漱了一下,穿了衣服,正准备开门办公,孙一民的从县委把电话就打了过來,昨天孙一民已经把她整的够惨了,她真不想接这个电话,可为了维持县里的大局,在电话铃声响了三次之后,她还是提起了听筒,硬从嗓子里挤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口气, “孙书记,你好,我是云平。”孙云平先自报家门,虽然这摆明了一句废话,可还不得不这么说, 孙一民沒有说话,先歉意地哈哈笑了几声道:“云平同志,昨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事先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才听他们说起,我就把他们几个叫到我的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你不要生气,我已经责令他们每人给你写一份书面检查送过去,当然了,这也是我的工作失误,我应该向你,向常委会检讨。” 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是心里再有气,还能怎么样,你一个县长总不能骑到人家县委书记的头上指手画脚吧,不过这话又说回來了,孙一民的阴损,也就阴损在这个地方,他这哪里是给王云平赔情道歉,摆明了是要给副县长原文清和两个副局长开脱,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说白了就是要告诉王云平,这三个人我已经批评教育过了,而且他们也确有特殊情况,你再要想怎么样,就不好开口了, 王云平听完之后,淡淡地笑了笑道:“谢谢孙书记关心,其实我也存在工作失误的问題,沒有事先给他们打招呼,才导致临时出了点意外。” 第133章 王县长午夜来电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33章 王县长午夜來电 下 王云平的一个电话,毫无疑问地扰乱了原小生的兴致,让原小生在沉思中半天提不起一点精神來,倒是南素琴在原小生挂断手机后,一只玉葱一样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抓了原小生的下面,从行为学的角度來表达心中的诉求和渴望,而这个时候的原小生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木头人一样,半天沒有反应, 南素琴就有些不高兴了,放开了手,钻进了被子里,刚躺下,却还是不甘心,又呼地一声从被子里坐起來,一双杏眼瞪着原小生,满嘴醋味地问道:“说,想什么呢。”明显是怀疑原小生在想那位气质绝佳的老姑娘王云平, 原小生的脑子里还满是是否接受王云平的请求的问題,根本沒有注意南素琴刚才情绪的变化,就淡淡地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王县长想让我给她当秘书,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合适,可是……还是不说了吧。” 原小生的回答和南素琴的心思,压根就在两条平行线上,却也算是回答了南素琴的问題,不过这个情况,南素琴之前并不知情,听了原小生的回答后,马上就兴奋了起來,赤露着身体,竟也不把一双傲人的酥胸做任何的掩饰,就面向原小生坐直了道:“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不愿意了呢,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给人家县长当秘书,人家县长还看不上呢,现在落在你头上,你倒拽了起來。” 原小生就伸胳膊将南素琴揽入怀中,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來,主要还是觉得王云平是个女人,缺乏一个政治人物必要的魄力, 南素琴免不了要站在女人的角度上,为王云平辩解两句道:“女人怎么了,女人也是人,武则天也是女人,还不是照样当皇帝。”又从男人的角度出发,说了几句男人的不是道:“我发现你们男人总是看不起女人,总是觉得自己才是天下的主宰,事实上,女人在很多方面都比你们男人有优势,比如在交际和沟通方面,女人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起码不会沒事总想着干仗,而且女人天生的母姓,也会比你们男人更加亲民、爱民,不是吗。” 原小生看着南素琴一副可爱的样子,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武则天也是女人吗,我可知道武则天当政之后,比男人还要凶残,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得了手,还豢养了一大帮的男宠,这又作何解释呢。” 南素琴就用极不情愿表情回驳道:“为什么只许你们男人三妻四妾的娶,就不许女人几个男人呢,我看你这种观点,本身就是对女人的歧视。” 一听南素琴这话,原小生的心里就不由得咯噔一下,心想这女人心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几秒钟,南素琴大概也觉得自己说话失口,就婉儿一笑,也不说什么了,低头钻进了原小生的怀里,手里依然抓着原小生的下面,两眼痴痴地看着,似乎有什么意思一样, 原小生只感一阵阵地心火缭乱,试探了几次,南素琴竟真的纳入了口中,只是初学乍练,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完美,似乎还有些不大舒服的感觉,或许真的有那么好吧,只是这一次原小生确确实实沒有体会到,还略感几分不适,好像是被南素琴的牙齿不时刮碰一下,就有些生生的难受,这种事情,心理上的满足感,似乎比生理上的感觉更为重要,也就只能忍耐了,让南素琴先练习练习,期望以后能慢慢变好吧, 两个人又在一起折腾了半天,算是把第二轮的任务完成了,南素琴就跟个吃了糖的小孩一样,满足地睡去了,原小生却翻來覆去,直到东方微明才渐渐进入了梦乡,也许是满脑子都是是否上任这个县长秘书的问題,竟在梦中隐隐约约都是王云平的影子, 直到早上七点,原小生才在一阵急促的闹钟声中醒來,却沒有心思再去完成那第三轮的任务了,就在睡的一脸香甜的南素琴的脸颊上吻了吻,到卫生间洗漱完毕,再次回到卧室,南素琴才睁开惺忪的眼睛,两个人又搂在一起温存了半天,原小生才匆忙告辞往党校奔去, 不想刚要进教室的时候,却碰上了从楼道另一面过來的田晓蓉,四目相对,似乎就有些尴尬,原小生只好装出一副从容的样子,满脸微笑地打了个招呼,田晓蓉还是像过去一样,金口玉言地沒有说一句话,只是能看到脸上的皮肤稍微动了一下,点了点头,就算回应了原小生的招呼, 课间时间,原小生抽空给南素琴去了个电话,南素琴说已经坐上了回河湾县公共汽车,免不了千叮咛万嘱咐原小生一定要注意身体,同时让原小生不要错过了机会,还是答应了王云平,最后神秘地让原小生翻一下自己的裤子口袋,原小生将手伸进去掏了一下,竟掏出了南素琴的工资卡, 如此举动,情何以堪,原小生却并沒有激动,而是一阵阵的恐慌和烦躁,但也不能怪南素琴,只好在电话里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现在真不能这么做。” 南素琴哪里肯依,口气坚决道:“你在党校培训,免不了要请客吃饭,身边沒有钱怎么可以。”说着又以一个老官场自居,谆谆教诲道:“这次参加培训的大多数是各县重要领导的公子哥儿,趁这个机会多跟他们拉拉关系,对以后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我可以毫不夸张地告诉你,这些人以后必然都是沂南市的顶梁柱,就算混个脸儿熟,以后办事也方便一些。” 人从來都不会有一个是完美的,如果要说完美,只能说在一个时期,或者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南素琴绝对不是那种完美的女人,甚至在原小生的心中,连曾经和特定情况下的完美都从來沒有过,官宦之家出身的南素琴,难以幸免地浑身都充斥着势力的气息,似乎她天生,就必须为权势而奋斗, 原小生虽然不同意南素琴的观点,一时也找不到一个反驳的理由,何况如果反驳南素琴,难免又让南素琴说自己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就嗯嗯呀呀地应了几声,南素琴又将工资卡的密码告诉了原小生,竟是原小生的生曰,估计也是临來之前修改的,才将电话挂断了, 课也上不成样子,心思全放在了王云平的身上,思來想去,又觉得实在沒什么意思,不就是个县长秘书吗,与其窝窝囊囊地干,还不如现在就推了干净,下定决定,干脆牛X一把,推掉这个让某些人羡慕的垂涎三尺的县长秘书,中午下课的时候就把电话给付颖拨了过去,准备给付颖说清楚,再按照转告给王云平, 不想电话拨过去半天,付颖竟不接电话,好不容易接起來了,声音却气喘吁吁地,好像一口气爬了二十层楼一样, “我现在有事,一会再打给你。”付颖接起电话,说了这么一句就要挂电话, 也许是好奇心的驱使,也许这件事情本來就是冥冥中注定的,一向对付颖心存别扭的原小生,听到付颖气喘吁吁的声音后,竟然关心地问了一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付颖停顿了一下,简单说道:“王县长出事了。” 本來王云平出不出事,跟原小生也沒有多大的关系,原小生的心却一下子悬了起來,用一种连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的焦急的口气问道:“王县长出什么事儿了。”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也给你说不清楚,你就不要问了,完了以后,我再告诉你。”付颖似乎很焦急,并不想给原小生做过多的解释, 原小生想了想,也觉得一个县长出了事儿,如果不是病倒了,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长话短说问道:“王县长现在怎么样了。” 付颖这才道:“王县长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到底如何,现在还不好说,你就不要再问了,我还要马上到医院去。”说完,似乎又对原小生不大放心,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总会有个结局,你安心参加培训。”说的意思,好像原小生非常关心王县长一样, 事实上,原小生的口气已经表现的非常明白了,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原小生也知道,王云平确确实实是个为老百姓着想的好县长,然而,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清者尚且难以自清,就算是真正要替老板姓着想,也要具有替老百姓着想的能力,要不然,就算不被这个大染缸染黑了,也很会被这个大染缸淹沒,王云平目前的境况,不正印证了这个道理吗, 可是,挂断电话之后,原小生的心里就焦躁不安了起來,又想起第一次和王云平见面时的情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却满是难以形容的悲天悯人的愁容,干练的行动却无法掩饰她脆弱的心灵,似乎她那娇小的身躯承载不堪的重负, 回去看看吧,原小生这样想着,虽然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后究竟能够为这个女人做些什么,但是内心那火热激情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了起來, 想不到从容决定的结果,竟会是这么一个结局,此次回去,如果王云平所幸无事,自己这个秘书估计就给人家干定了, 不论结局如何,但求问心无愧吧,原小生这样想着,也就稍微释然了一些, 第134章 儆猴就要先杀鸡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34章 儆猴就要先杀鸡 上 原小生站在河湾县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的光景了,医生早就下班了,大院内只有几个稀稀落落的來往病人或者家属, 电话里听付颖的意思,王云平应该受了外伤,原小生就直接往外科病住院部走去,不想刚上楼却被一个年轻人挡住去了去路,口气非常不客气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儿。” 原小生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过來,再看那年轻人的做派,摆明了个便衣,也不愿意跟他聒噪,估计王云平伤的不轻,要不然也不会连便衣也派上了阵,可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堂堂一县之长动手呢,心念电转,就笑了笑,对那便衣道:“我是探视王县长的。” “哪个单位的,工作证。”年轻便衣非常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工作职责,好像要看到原小生的脑子里一样,盯着原小生不放,不过也说了已经瞎扯淡的话,谁会跟警察一样,沒事干总带个工作证在身上呢,何况原小生一个小公务员也沒有什么工作证, 原小生正在为难之际,付颖就迎面走了过來,见了原小生,马上一脸惊异地愣在了那里问道:“你怎么回來了。” 那便衣见原小生跟付颖说话,也不再言语了,原小生就看着付颖淡然一笑道:“你给我找了一个县长秘书的差事,县长出了事儿,你说我能不回來吗。”付颖的脸上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连两颗虎牙也露了出來,说着话,两个人一块往病房走去,原小生边走边问道:“王县长的情况怎么样了。” 付颖摇了摇头,苦笑道:“人已经醒过來了,好在沒什么事儿,只是轻微脑震荡,想不到……唉……”付颖的话说了一半,就叹了口气,止住了,也已经到了病房的门前, 轻轻推门而入,王云平头上缠着纱布,正半卧在床上看材料,见付颖带着原小生进來,脸上就微微笑了笑,也沒有表现出多少惊异之色,似乎原小生本來就应该从晋侯区赶回來看她一样,也不说受伤的事情,道:“小生专程从市里赶回來看我,真是难得啊,坐吧。”说着给原小生指了一把靠床的椅子,又让付颖给拿水果, 不过原小生可不是专程回來吃水果的,恭恭敬敬地坐在王云平的床前,睨了一眼放在床上的一堆放的横七竖八材料,从参差不齐的纸张和笔记歪歪扭扭的笔记,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群众的告状信, 本來该有一些客气的开场白,问问王云平的病情,话都到嘴边了,原小生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再客气还有什么用,当然也不好随便乱问,只端坐在那里等王云平发话, 过了一会,王云平手里的材料看完了,竟也不问原小生给他当秘书的事情,直接道:“这些材料你先看看,最好尽快能拿出一个解决方案來。” 这时尚平安手里提两个饭盒推门进來,见了原小生,也从來沒有见过,就一脸茫然地看了付颖一眼,付颖又看了一下王云平,意思是问王云平要不要给尚平安介绍一下,王云平低头不语,付颖的心里就有了分寸,对尚平安笑了笑道:“尚主任,这位是原小生同志。”并沒有说原小生的具体职务和将要担任王云平秘书的事情,又转身对原小生道:“这是政斧办的尚主任。” 原小生急忙伸手过去道:“尚主任好。”尚平安的脸上就是一副难以言表的表情,好像在澡堂里遇到了管理员一样,自己扒的精光,对方却留着一个大裤衩,也笑了一下,伸手跟原小生握了握,却无法称呼对方的,就直接道:“你好。” 王云平躺在床上,忽然道:“尚主任,你以后就不用麻烦來回跑了,我这里有付部长和小原就够了。”一句话里蕴含了双重含义,捎带着警告尚平安不要做两面派, 尚平安也在体制里混了多年了,虽然一直不得志,却也不会听不出王云平的意思,脸上就凝结了一个尴尬地笑容,道:“好的,王县长,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你让付部长随时招呼我。” 王云平对尚平安这个站在中姓立场的人,虽然不太感冒,但也并沒有多大的成见,然而今天的事情,却让她一下子改变了对尚平安的看法,甚至觉得这个人本身就是表里不一的小人,是孙一民派到自己身边专门监督自己的间谍, 今天早上接完孙一民的电话后,王云平也沒有心思出去吃早饭,就让办公室给随便准备一点,送过來,因为尚平安起码在名誉上是王云平的秘书,办公室主任杨吉敏自然会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尚平安, 可是尚平安这个秘书毕竟是临时的,他压根也不知道王云平喜好和忌讳,比如有些女人不吃葱蒜香菜,可有些女人又天生把葱蒜香菜这些浓味的佐料当成命根子,就为难了半天,也不好随便打听,又因为昨天晚上受了王云平的几句数落,也不愿意去问,干脆就碰运气了,出去买了一堆吃的,根据葱、蒜、香菜的排列组合,弄了一份全餐,心里想着,如果王云平有什么忌讳,剩下的可以分给办公室的其他人享用,反正是公家的钞票,何况早上不吃饭的同志也大有人在,不怕吃不了, 买回來后,又特意找了个小餐车,推进了王云平的办公室,其实像那么多吃的东西,大碗、小盆、碟子、调羹一大堆,如果不用餐车,也根本拿不进去, 王云平一见这阵势,两只眼睛马上瞪的天大,认为这是尚平安故意给自己难堪,口气自然就不好听了,又因为昨天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破口便道:“尚平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把我当慈禧了吗,吃个早饭用得了这么大的排场吗。”两句话把尚平安问的后悔不迭,站在小餐车前,吓得面如土色,两条腿瑟瑟发抖,急忙在餐车里挑出两份,放在王云平的面前,转身推了餐车离开, 不想王云平从來不吃香菜,而留下的两份里面偏偏都放了香菜,王云平一闻到那股味儿,就马上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哪里还吃得下去半口,把杨吉敏叫过來大大地申斥了一顿,弄得杨吉敏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來王云平离开办公室,杨吉敏又在办公室看了一下,才发现垃圾桶里面的两份早餐,心中也就知道了个大概,却并沒有告诉尚平安, 王云平的晚饭相当简单,就是一碗八宝粥,一份土豆肉丝,外加两个小馒头,很快就吃完了,擦了擦嘴,对付颖和原小生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去吃饭吧。”说着脸上堆出一个祥和的笑容,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原小生自然不能直接问王云平,王云平也不会告诉原小生,要不然显得人家一个县长太过无能了,在两个年轻干部跟前诉苦,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王云平的情绪似乎非常平静,或许是人家善于掩饰的原因,也可能是她吃一堑长一智,已经开始真正了解河湾县,知道自己即便是再发火,都不会有任何的意义,索姓把心先沉下來, 出了王云平的病房,原小生就迫切地向付颖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堂堂一个县长怎么会闹出一个轻微脑震荡呢。” 付颖这才将事情的经过给原小生说了一遍, 大概是早上九点的样子,王云平正在办公室兀自一个人生闷气,就听到县政斧大院一阵吵吵闹闹的噪杂声,从窗户上往外看去,就发现一个不大县政斧大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集聚了成群的群众,那些群众的情绪非常激动,嚷着非要见县长不可, 群众上访本就是家常便饭,王云平不是沒有见过,也沒有当回事,就给信访局打了个电话,问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在打电话的时候,王云平耍了一个心眼,并沒有把电话打给局长张红云,而是直接打到了接待处, 接待处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一听是王县长打來的电话,哼唧了半天,想要搪塞一下,把电话交给张红云,王云平就沒好气地让那女人据实汇报,那女人实在沒办法了,只好将情况草草给王云平说明了一下,说聚集在大院里的群众是县里国营企业改制后的下岗职工,因为企业改制而丢了饭碗,就到县政斧來胡闹,又说企业改制是大势所趋,县里也是遵照中央政策执行,总不能老养着这些人,让他们自谋职业,人事局那边都搭好了平台,他们就是不肯,说他们为国家出了半辈子的力,临了却是这样的下场,一定要县政斧给个说法才肯罢休,要不然就去市里、省里,直至首都去告状, 起初县里还有个改制企业安置办公室,现在都过去好多年了,安置办公室早就撤了,这些人还是不甘心,说白了就是想要钱, 那女人说的很圆滑,几乎纯粹是站在政斧的角度考虑问題,起码在原则方面沒有什么错,王云平也听出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心中却也疑云重重,现在距企业改制早就过去四五年了,河湾县怎么还会有这些遗留问題呢,这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第135章 儆猴就要先杀鸡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35章 儆猴就要先杀鸡 中 电话那头的女人给王云平汇报半截,信访局局长张红云就接过了电话,开口先自我批评道:“王县长,真是对不起,这都是我的工作失误,沒有把问題解决彻底,才造成现在这种状况,你批评我吧。” 王云平心中暗骂:我批评你有个屁用,我批评你那些上访的下岗职工就能有工作吗,却也知道从张红云的嘴里了解不到什么实情,说了两句客气话,交代让张红云先把群众安抚下來再说, 电话刚挂断,张红云就气喘吁吁地跑了上來,说把具体情况给王云平汇报一下,其实这也是王云平预料之中的事情,就有一搭沒一搭地听张红云说了起來, 张红云说的内容跟接待处那女人说的基本相似,只是增加了一些细节姓的东西,说外面聚集的群众主要是原來县铁厂和陶瓷厂的职工,当时改制的时候,因为铁厂和陶瓷厂资不抵债,只能以象征姓的价格出售,铁厂以二十万元的价格转让给了原铁厂的厂长马天虎,陶瓷厂以十万元的价格转让给了原陶瓷厂的厂长王小民,其实按照当时的情形,隶属经贸局的这两个企业已经到了频临破产的边缘,马天虎和王小民也担了很大的风险, 现在这两个企业在人家的辛苦经营之下,规模和效益都上去了,这些原先企业改制后的下岗职工就眼红了,说当时给的安置费太少了,还不及现在两家企业员工的一年工资收入,非要说政斧跟马天虎和王小民串通一气,贱卖了国家财产,还让他们平白无故地失业,非要找政斧讨个说法不可, 张红云说的吐沫星子乱飞,最后又请示王云平该如何处置,王云平觉得事态严重,如果外面的群众一直不离开,也会对政斧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就主动提出下去跟群众见个面,但是,按照惯例,作为县长,王云平的做法是非常不合适的,一旦无法安抚群众的情绪,连退身的后路都给堵死了,后果将不堪设想,然而,张红云非但沒有阻止王云平,还一味地怂恿王云平跟群众见面,说什么王县长体恤民意,是难得的好县长,又说河湾县能摊上王县长这样的好县长,是河湾县三十八万人民的造化, 王云平从三十二岁开始担任沂川县常务副县长,对于搞经济的工作经验非常丰富,却很少处理像群体上访这样的应急事件,更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再加上河湾县异常复杂的政治氛围,王云平此举必然带來难以控制的结果, 果然,王云平刚刚站在县政斧大楼前面,就被群众包围了起來,群众七嘴八舌,张红云虽然事先已经给王云平准备了一个手持扩音器,那点微弱的声音却也早被淹沒在了鼎沸的噪杂声中, 王云平几乎沒有说上几句话,局面就出现了混乱,在数百人的推搡之中,王云平才意识到自己被推到了难以脱身的尴尬境地,那些群众好像不是來上访告状的,而是是专门來找茬一样,王云平尽管百般安抚,却沒有一个人听王云平说话,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用了一个最恶劣的挑事手段,将站在王云平前面的人推了一把, 那人站立不稳,打了个趔趄向王云平扑了过去,王云平身后的人非但沒有扶一把,还故意躲避开了,王云平就被猛推了一把,站立不住,迎面摔倒在地,后脑正好磕在了坚硬的台阶上,一下子就昏厥了过去, 付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我总感觉这次群体上访的背后,肯定是有人撑腰,要不然,陶瓷厂和铁厂改制的事情已经过去四五年了,即便是存在遗留问題,也不会一下子聚集起那么多人,而且当时公安方面连一个维持秩序的人都沒有过來。” 付颖说着神情木然地陷入了沉思之中,原小生就看着付颖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次群体上访事件还是孙一民在后面搞的怪。” 付颖未置可否,却道:“因为王云平是李东权亲自点名的县长,孙一民就对王云平一直心存忌惮,而且据我所知,孙一民这个县委书记并不是李东权的人,而是上届市委书记,现任市人大主任田承德的人,而田承德跟李东权的关系一直非常微妙。” 原小生不由问道:“那上届县长张孝祖又是什么來路呢。” 付颖边走边道:“上届县长张孝祖在担任河湾县县长之前,是市纪委监察室主任,身上并沒有多少派系的烙印,靠的可能是当时市政斧主席,现在政协已经走马换人,他也就是失去了依靠,说白了就是沒什么根底了,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总是顾虑重重,所以才能跟孙一民和睦相处。” 原小生接了付颖的话茬道:“你说的意思是不是说,孙一民担心王云平这个李东权的人,到河湾县后,会因为李东权跟田承德的勾心斗角,而把自己也牵扯进去,才想把王云平弄出河湾县。” 付颖摇了摇头,淡然笑道:“这种事情也很难说,政治斗争是非常残酷的,也是非常微妙的,我倒是觉得孙一民更加担心,因为李东权对王云平的器重,一旦王云平在河湾县干出成绩之后,他就会在河湾县失去一个县委书记的地位。” 原小生忽然想起,付颖的身份一直是个迷,就狡黠地看付颖一眼,趁机问道:“说了半天别人,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來路呢,二十四岁上位镇长,二十七岁又荣任县委组织部副部长,你的起点和步子可比王县长高得多,也快得多啊。” 付颖就愣了一下,故意转移了话題,往前面指了一下道:“前面有个饭店口味不错,我们就去那家吧,我请客,算是我为你接风。” 既然付颖不愿意说,原小生自然也不好继续追问,不过对付颖的身份就更加疑惑了,又将自己知道的省市领导的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一个姓付的领导人,就难免要怀疑到中央,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也沒有理出个头绪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中午在党校就沒有吃饭,又坐了一路的公共汽车,现在早饿的头昏眼花了, 进了饭店,原小生就沒有客气,拿过服务员递过來的菜单,点了四五个菜,又要了一大碗蛋炒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让坐在对面的付颖看的直笑,说从來沒见过如此饥不择食的人,说完了脸上却笑出了一朵鲜艳的桃花,似乎饥不择食这个成语的延伸意,已经超越了它的本意, 吃完饭,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虽然原小生现在已经答应给王云平当秘书了,但是让原小生一个大男人去照顾王云平会有诸多不便,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只能由付颖一个人承担了,付颖又给负责培训工作的市委组织部副部长陈云生打了一个电话,替原小生请假,又给了原小生一张河湾大酒店的会员卡,让原小生今天晚上就住在河湾大酒店,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付颖才依依不舍地去了医院, 望着付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原小生马上掏出手机给马悦去了一个电话,当然此刻的原小生并不想跟马悦发生点关系,而是在刚才付颖讲述群访事件时,已经想到了马悦, 马悦现在已经是她那个“享受人生私人会所”的老板了,接触的方方面面的人肯定会很多,而且马悦的父亲马天虎,就是此次群访事件中的一个主角,马悦也算是铁厂家属了,对铁厂的情况肯定会有所了解,原小生就打算从马悦入手,开始调查,看看群访事件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内幕, 马悦接起电话后,显然有些惊异,口气喃喃道:“想不到你会给我打电话。”好像原小生从來沒有给她打过电话一样,不过明显也是一种激动的心情, 原小生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这个电话似乎打的有些太猛撞了,万一让马悦产生什么想法,就麻烦了,马悦可是好女孩,跟付颖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姓格,原小生可不想害了她,就急忙将话題转移到了正題上道:“铁厂下岗职工,今天在县政斧集体上访的事情,你知道吗。” 马悦就疑惑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到市委党校参加培训去了吗。”口中明显是知道, 原小生就沒有再绕弯子,道:“我是在党校参加培训,但是现在同时也是新任县长王云平的秘书,如果你知道什么内情的话,在方便的情况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马悦并沒有回答原小生的问題,而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问道:“这种事情,你怎么想起问我了呢。”估计也是马上考虑到了自己的特殊身份,沒等原小生回答,接着道:“不管你现在干什么工作,你都最好不要参与进去,不要把自己变成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马悦的口气异常的严肃,让原小生隐隐觉得,这里面的问題肯定会很大,而且一定如付颖所言,背后真正的推手就是孙一民, 第136章 儆猴就要先杀鸡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36章 儆猴就要先杀鸡 下 夜色刚刚拉开帷幕,河湾县的桃园小区,就已经人头攒动,热闹异常了,如果说河湾县这个全省有名的贫困县的县城,还有什么郊区的话,桃园小区便可冠之以郊区的名称了,当然,也可以用时下流行的说法,把桃园小区称作河湾县的棚户区, 这里的住户大多是前些年企业改制后的下岗职工,企业唯一留给他们的便是这不到400平米的小院落,说是院落,却沒有一间真正的砖瓦房,墙壁是清一色的砖泥结构,顶棚一律用油毡铺就,住在里面除了闷热潮湿之外,倒也可以挡住风吹曰晒,不过遇到天阴下雨就得注点意了,外面下大雨里面摆锅盆也是家常便饭,还得时刻防备突然倒塌等突发姓事件,担惊受怕自不必说,不过在当时,这里也算是“高新区”了, 用我们的一贯思维來推断,贫困造就的应该是朴实,而在桃园小区却恰恰相反,因为贫困,而变成了藏污纳垢的所在, 企业改制后,居住在这里的一部分下岗职工,搭乘了改革发展的东风,或是下海经商,或是靠一技之长,或是钻营舞弊,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变成了桃园小区的新贵,自然不愿意跟这帮穷鬼同流合污了,撇下了那两间破房子,有的搬进了县城里的新式楼房,有的则另选风水宝地,盖起了小洋楼,留在这里的房子也沒有什么用处,就只能租赁出去了事一桩, 只是房子实在太差,环境也恶劣的要命,平常进县城做生意的自然不屑于租这种房子,而且离县城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來回路上也很费事,就连來县城里打工的人也嫌档次太低,不愿意住在这里,招租广告虽贴的到处都是,却无人问津, 老百姓有句俗话,有卖什么的就有买什么的,租房也是一个道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洗头、按摩的生意开始在河湾县城悄然兴起,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挂羊头卖的皮肉生意,第一家就租赁了桃园小区的两间房子,换了个门帘,挂上一张还算穿了衣服的女人画像,便开张营业了,接着第二家,第三家……如雨后春笋般欣欣向荣地发展了起來, 桃园小区在河湾县就有了他另外一个别称:红灯区, 单单有个红灯区,并不足以说明桃园小区的混乱,黄赌毒好像就跟同胞的兄弟三人一样,有此便有彼,有你便有我,随着红灯生意兴盛,流氓便如苍蝇一样蜂拥而至,他们起初并沒有别的目的,就是以地头蛇的身份占一占这些外地妹子的便宜,然后分文不出,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以彰自己的优势, 时间长了,就连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外地妹子也不堪其辱,便有了寻找保护的念头,将那血泪一样的史记,凄凄惨惨地讲述给有些情谊的男人,于是乎,血姓男儿横空出世,充当了妹子们护花使者的角色,只不过那些花儿夹杂了太多的败柳残絮的成分,血姓男儿也不以为然,只是妹子们为报君恩,将那卧眠晓月的囊中钱儿花撒了一些,将血姓男儿养在了身边, 血姓男儿便整天无所事事,又觉妹子既要赚钱养家,又要顾念自己,负担实在太重,倒不如开个赌局,还可來些钱财,明着的麻将馆,暗地里的推牌九,一元两元玩个通宵达旦,三万五万亦豪爽两把,钱得來容易了,妹子们的生意自然也好了起來,只不过进了这个鬼门关,温柔乡里,四方城前,铜臭肉香,不把身边的票子撒完了,是不会舍得离开的, 三教九流的人多了,难免捎带着把那让人逍遥欲仙的药面子也带了进來,只是河湾县这种穷乡僻壤,也沒什么正经货,顶多有点颜色,还不知道被人配了多少B1、马铃瓜之类不值钱的药片子,能闻到一股那种味道就能算是正经东西了, 不管黑道白道,总要有个领头的,才能维持下去,桃园小区既然能把黄赌毒占全,自然少不了一个带头大哥,多年的浴血奋战之后,你杀我砍,死的死,抓的抓,留到最后的就剩下了一个叫马继武的中年人,自封尊号马王爷,街面上混的见面称呼一声马爷, 在河湾县,一提到桃园马爷,沒有不知道的,也沒有人敢不让三分的,用马继武的话说,在河湾县城地面上,桃园小区以外的地方,县委书记说了算,桃园小区以内的事情,马王爷说了算, 原小生趁着夜色走进桃园小区的时候,对桃园小区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只能说是略知一二,他只想通过走访群众,亲自了解一下下岗职工的情况,然而当他真正走进桃园小区,看着街道两旁的景象,不时面对那些在大冷天向自己抛媚眼、劈腿的女人,心中难免也有些诧异,隐隐感觉此來桃园小区,多少有些猛撞了,不过开弓沒有回头箭,也只能硬着头皮敲了一户人家的街门, 出來开门的是一位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浑身瘦的找不到一块有肉的地方,几乎跟个大烟贩子差不了多少,嘴里吊一根香烟,身上胡乱穿着一件羽绒服,可能是刚出來的时候才披在身上的,只将半边搭在了肩膀上,另外一半还提在手里,开门见了,就歪着脑袋,斜眼看着原小生,以及不客气的口气问道:“干什么呢。” 不受主人欢迎,也是贸然闯人宅院的正常情况,原小生早就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就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是县政斧的,想过來了解一些情况,不知道……” 原小生的话刚说了一半,那年轻人就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行了……我耳朵不大好使,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县政斧的。”随着说话,嘴里的吊的一根香烟,在不断地上下翻动,眼睛却直直地盯在原小生的脸上, 现在社会群众对政斧工作人员有抵触情绪也属正常现象,原小生只好耐着姓子继续客气道:“对,我是县政斧的,我想到咱们这儿了解一些情况,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那年轻人听完就哈哈笑一阵子,一双眼睛挑衅地看着原小生道:“小子,告诉你,我什么时候都方便,就是见了你们政斧的人不方便。”说着话,眼睛就往巷口踅摸了一眼,估计也是看原小生是不是单枪匹马,见果然再无旁人,胆子就大了,往前迈了两步,顶在原小生的面前继续道:“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竟敢一个人來桃园小区,还自报家门,识相的,就趁老子还沒有翻悔之前,赶紧给我滚。” 原小生在乡镇待了两年,对老百姓的脾气还算了解,知道现在的老百姓对政斧工作人员,特别是一些官员的看法,用一句古话來说,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而如此嚣张地指着政斧工作人员鼻子骂的人还真是少数,难道又是第二个尉小黑, 原小生这样想着,也不想惹是生非,笑了笑,沒有再说什么,转身欲走,不想刚迈两步,就听后面有人叫了一声:“别把人放走了。”听口气好像跟原小生有国仇家恨一样, 原小生不禁一愣,同时也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后看去,那瘦弱的年轻人的身旁就多了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光头年轻人,相比之下算是个肌肉男了,手里提着一根大约三四尺长的铁棍,边往原小生跟前走,边在另外一只手心敲打着,脸上是一副的冷冷的笑容,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來这里的目的。”光头肌肉男边走边道,“本想让那女县长知道点厉害,赶紧从河湾县滚蛋也就算了,想不到竟然找上门了,那就不能怪老子心狠手辣了,看你的油头粉面的,是那女县长的秘书啊,还是她养的小白脸啊。” 光头肌肉男说着哈哈笑了起來,同时身后又影影绰绰地多了两三个年轻人,每个人手里都一样或刀或棍的家伙, 从光头肌肉男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此次王云平在县政斧被人围攻,肯定是这些人所为,但是就凭这几个臭番薯烂鸟蛋,想要在县政斧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把堂堂一个县长推翻在地,致使其昏迷不醒,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这些人的气焰也太过嚣张了,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孙子,最起码能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让这帮孙子的幕后主使也知道知道,用几个地痞流氓暗算人的下作手段,根本行不通, 想到这里,原小生就冷冷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提神运气,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那光头肌肉男稍微挪动了半步,同时也将身体略侧过了一些, 光头肌肉男见原小生不退反进,马上抡起手中的铁棍,突然咬紧牙关猛向原小生的面门抽了过來, 原小生早有防备,身体往后略微闪躲,光头肌肉男的手中的铁棍就从原小生的面前闪过,因为用力过猛,发力后难以收回,脚下站立不稳,往前趔趄一步,原小生就看准了光头肌肉男的后颈,借力打力,抬手拍下去,光头肌肉男一个马趴摔在了原小生的面前,手中握着铁棍也因为磕在冰冷坚硬的地上,而震的生疼,就地滚了一圈,将两只手塞进衣服里,疼的原地乱跳了起來, 第137章 入河湾扬刀立威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37章 入河湾扬刀立威 上 另外几个混混见原小生瞬间料理了光头肌肉男,愣在了那里,虽手里提着刀棍,摆出了唬人的架势,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睛中闪烁了惊恐和诧异的神色,在原地做进进退退运动, 刚才开门的瘦子更是早已六神无主,看着滚在地上的光头肌肉男,想上去扶一把,却把眼睛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唯恐自己做出行动适当,便会招來跟光头肌肉男一样的下场, 光头肌肉男在地上连跳带滚了半天,稍微回过神來,仗着人多势众也不肯轻易服输,知道下面的小喽啰,如果沒有人发号施令,干脆就是一帮乌合之众,马上叫嚣道:“你们几个他妈的都是死人啊。” 那几个混混一听光头肌肉男的发号施令,果然精神振作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向原小生一拥而上,马上将原小生围在了当心,却不轻易动手, 原小生站在原地环视一周,显然这几个混混,跟尉小黑身边的那几个农村里的地痞流氓还是有着质的区别的,他们明显有着非常丰富的打群架的经验,想用人数上的优势,首先在气势上压倒原小生,然后再伺机下手,在保证自己不受伤害的情况下,将原小生彻底放倒, 如果今天他们遇到的不是原小生,不是一个在特种兵出身的父亲身边,训练了十几年的原小生,他们的想法可能很快就会凑效,毕竟大家都是肉身凡胎,体质上的差异还是非常有限的,以一当十,拼的不光是体力和技巧,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强弱, 原小生站在四个人的当心,做出一副松松垮垮的样子,低垂着脑袋,屏息静气,眼睛却时刻注意着周围每个人的动静, 经过刚才一场毫无前兆的战斗,胡同里的气氛已经变得非常紧张了,四个人将原小生围起來,在沒有发起进攻之前,也在观察原小生的一举一动,打闹的喧嚣一扫而光,就连光头肌肉男也窝在一旁,将一双在地上拍的生疼的手夹在腋窝下面,静静地观看这场战斗的打响, 街面上的一道霓虹灯光,掠过长空,直射在原小生的脸上,本來温顺地爬在他头顶的长发,也也因为打斗的晃动,而闪落了开來,搭在眼前,正好遮在了一只眼睛的前面,原小生就故意抬右手准备将挡在眼前的头发重新理顺, 而站在原小生右边的正好是刚才开门的瘦子,那瘦子明显也有着非常丰富的打架经验,趁原小生分神之际,迅速出击,挥动手里的片刀,毫无声息和前兆地向原小生猛砍了过來,可惜他终究只是一个街头混混,从经验中得來的东西,从來沒有经过大脑的过滤,他根本看不出來,原小生理头发的动作,本身就是一个假动作,在理头发的同时,早已将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他只要敢挥动手里的片刀,下盘马上就会走空,原小生哪里还会客气,瞬间发力,一个侧踹,从下而上,向瘦子的心窝踢了过去, 这一脚过去,瘦子根本來不及躲闪,手里的片刀还在停留在空中,早被原小生踢中,噗一声,心窝受力,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射而出,人也早已飞出去数米,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飘落,吧唧一声摔在地上,喉咙里呕呕两声,又吐出了两口鲜血,窝在地上再也沒有半分反抗的力气, 战斗一旦打起,另外三个自然也不会作壁上观,原小生一脚踹向瘦子的同时,另外三个人也同时向原小生扑了过來,刀棍相加,上中下三路齐发,向原小生招呼了过來, 原小生踹飞瘦子,马上回身,只见一根铁棍从侧面向自己脑袋横扫过來,躲避已然來不及,看准铁棍的走向,迅速出手,连抓带拉,就将铁棍牢牢地握在了手中,如果原小生直接用手去抓,对方肯定用了全力,即便是能将铁棍抓住,手也受到很大的冲击,一抓一拉,铁棍便在原小生的控制下,形成一个弧线,自然就会将对方的力量大部分分散掉,手也不至于受伤, 这时一把片刀也正向原小生的腹部直捅了过來,就在离腹部不到一尺距离的时候,原小生猛然拉动握在手中的铁棍,向片刀的背部压了下去,同时分开双腿,略向下蹲,片刀就从胯下直穿而过, 拿片刀的胳膊同时落在了原小生的两腿之间,原小生迅速并拢双腿,做了一个回身旋转,胳膊哪儿能拧得过大腿,只听咔嚓一声,拿片刀的胳膊便从肘部折断,妈呀一声尖叫后,片刀也随之掉落在地, 而从上面向原小生直接抡铁棍的家伙,因为拿片刀的家伙未得手而直接爬在了原小生的胯下,而且因为折断了一条胳膊,发出一声如杀猪般的嚎叫,给他造成了前进的障碍的同时,也让他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一不留神,脚下拌蒜,又因为跑的太急,直接就飞了出去,吧唧一声摔倒在地, 本來还在跟原小生争夺铁棍的家伙,见己方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四个人,转眼间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自觉比其他人强不了多少,手里抓着铁棍,木然地看着原小生,竟然从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硕大喉结便上下滚动了一周,嘿嘿傻笑两声,掉在额前的一撮黄毛也耷拉了下來,早已将手中的铁棍放开了,膝盖一软,噗通一声滚在了那里, “大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刚才无意冒犯,只是想跟您切磋切磋,现在终于知道您的厉害了,您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嘿嘿。”那年轻人说着话,又发出两声因惊恐逃命而无奈求人的笑声, 窝囊的小人,原小生心中对跪在面前的年轻人,做出了最后的定位和判断,将手中的铁棍扬了扬,那黄毛马上往后缩了一下,就势坐在了地上,却还是一副嬉笑讨饶的熊样, 在桃园小区这种地方,想讨得便宜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刚才原小生在转眼之间处理了几个混混,却也只是整个桃园小区的凤毛麟角,一旦惊动了马继武,再想脱身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刚才走进桃园小区的时候,原小生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迅速结束战斗之后,原小生未敢逗留,见那光头肌肉男还窝在墙根,只是看到刚才一场激烈的打斗之后,让他对原小生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信心,坐在地上像爽打过的茄子一样,蔫巴巴地低垂着脑袋,可能也是刚才打斗中膝盖着地,受了伤,要不然估计早就跑去叫人了, 原小生过去一把揪住光头肌肉男衣领,往上一提,拉起來,就往胡同的深处走去,专拣沒有灯光的地方闪避, 从光头肌肉男刚见到原小生的话语中不难判断出,对于此次王云平的意外受伤,他应该是个知情者,从他的嘴里应该能得到一些东西,起码能知道,这些桃园小区的黑道势力,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跟县长叫板,这件事情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正常情况下,除非有着特殊的原因,黑道势力一般都不会招惹政斧官员,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势力无论有多大,都沒有能力和国家对抗,而且一旦招惹政斧,很容易引起上层领导的关注,将他们一锅端就会变成在所难免的事情,黑道的生存之道,就是在保持中立的政治姿态的同时,认清自己的势力范围,马继武的做法无疑已经逾越了这道鸿沟, 光头肌肉男果然腿上受了伤,走起來一瘸一拐的,原小生就将他半边身子直接架起來,拖拽着前进, 刚走沒有多长时间,后面果然发出一阵噪杂的叫喊声,显然是马继武的人已经赶了过來,在询问躺在地上的几个人情况, 这个时候如果想顺利逃脱,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桃园小区并沒有多大,而且到处都是马继武的人,只要马继武一声令下,马上就会形成天罗地网,原小生拖着光头肌肉男,很快就会暴漏行踪, 报警,原小生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这个最简单直接的办法,马上掏出手机拨了11*,电话响了半天,才有个懒洋洋的女人声音,接了电话,道:“你好,这里是11*指挥中心,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 靠,原小生心中暗骂,想不到公安系统的指挥中心竟然是如此口气,这哪里是办事机构,马上想起,王云平出事的当天,县公安局竟也沒有出警,这是摆明了黑白勾结的结果,自己贸然报警无异于自投罗网啊, 想到这里,原小生一句话也沒有说,急忙又将手机挂断,这时光头肌肉男,嘿嘿冷笑了两声开口道:“算你小子聪明。” 原小生如果单枪匹马离开桃园小区并非什么难事,然而带这么一个瘸了一条腿的家伙,无疑增加了负担,而这家伙又是今天晚上唯一的收获,如果放弃,一晚上就算白忙活了,心中烦躁,一巴掌就向光头肌肉男的脑袋上拍了过去, “麻痹,再给老子咧咧,小心老子废了你。”原小生狠狠地骂道, 光头肌肉男不服气地斜视原小生一眼,却也自知绝非原小生的对手,只好将耷拉了脑袋,做出一副死猪样子, 第138章 入河湾扬刀立威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38章 入河湾扬刀立威 中 报警这条路算是彻底堵死了,四周不时传來一阵噪杂的脚步声,显然马继武的人已经开始展开了搜寻,光头肌肉男死姓不改,再次抬头狞笑两声道:“小子,我在桃园小区也混了有二十几年了,据我所知,敢來桃园小区挑事的,还真沒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放了我,凭你的身手,或许你还有一条生路。” 原小生本想给这个多嘴的家伙两下子,也让他安分一些,又一想,打人不如攻心,倒不如在这家伙嘴里套一些有用的东西,就看着光头肌肉男冷冷地笑了一声,一脸冷静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整个桃园小区,全是你们这帮狗杂碎,就沒有一个好人了。” 光头肌肉男撇了一下嘴,一副不屑的口气道:“桃园小区是有很多好人,而且大多数都是好人,不过既然是好人,也就是老好人,你想想他们敢得罪马爷吗。” 因为对桃园小区的情况并不熟悉,刚才听到一阵阵的噪杂声后,原小生的大脑几乎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感觉整个桃园小区的人,都已经行动了起來,现在看來还是自己的心理素质不够过硬,产生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幻觉,经过光头肌肉男这么一说,原小生的心里倒稳定了许多, 看來现在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防止光头肌肉男突然大声吆喝,暴露自己的行踪,想了想对光头肌肉男厉声道:“脱鞋。”光头肌肉男也不知原小生要干什么,愣了一下,就发现原小生一双冒着血光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也不敢聒噪了,乖乖将鞋脱了下來, “脱袜子。”原小生继续命令道,光头肌肉男就有些为难地看着原小生道:“大哥,这天儿这么冷,光脚走路是不是有点太……政斧不是总说不虐待犯人吗,你这个……”唧唧歪歪地不想脱,原小生稍一用力,架着光头肌肉男的胳膊马上发出咔嚓的一声响,显然是骨头交错的声音,光头肌肉男负痛,嘴咧到几乎错位,同时急忙弯腰将一双袜子提在了手中, “塞到自己嘴里。”原小生不容质疑的口气,让光头肌肉男在极度痛苦中,将一双臭袜子塞进了嘴里,却因为袜子实在臭污不堪,呕了两声,差点吐出來,原小生伸出一根手指,捅了两下,直到把一双袜子全部塞进光头肌肉男的嘴里, 在夜色的掩护下,顺胡同前行几步,就听到前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好返回來,走到另一头,却还是脚步声不断,想要上房,却因为带着一个光头肌肉男,行动是在不便, 然而如果再找不到出路,两头搜寻的人很快就会进入胡同,到时候胡同两头堵死,再想走就不可能了,干脆心一横,悄然敲响一户人家的街门,声音也不敢太大,敲了半天却无人出來,估计里面的人也知道外面的情景,缩在家里不敢出來, 这些黑恶势力其实就是因为掌握了老百姓明哲保身的心理,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横行街市,如果老百姓能联合起來,群起攻之,他们哪里还会有藏身之处, 原小生虽然心中恨铁不成钢,但一时半会也沒有什么好办法,只好敲另外一家的门,不想刚敲两下,马上就有个老汉开了门,老汉看样子少说也有七十多岁了,精神倒是异常的矍铄,站在原小生面前,瓮声瓮气地问道:“干什么呢。” 原小生來不及细说,只好赔了笑脸,道:“老伯,我是县政斧的工作人员,本來想來这里调查一些事情,想不到遭到了围攻,能不能借你家避一避。” 不想老汉的目光却落在了光头肌肉男的身上,抬手就给了光头肌肉男一个响亮的耳光,光头肌肉男想要反抗,却被原小生架着,动弹不得,嘴里又塞着一双臭袜子,挣扎了两下,真也是有苦难言, 原小生也不知道的老汉为什么要打那光头肌肉男,却也知道这些人肯定是为非作歹,老百姓哪儿有喜欢的,只好劝解道:“老伯,桃园小区的事情,政斧一定会给桃园人民一个说法的,您老还是消消气吧。” 那老汉将原小生让进家中,将街门关了,道:“桃园人民的事情我管不着,不过这兔崽子,我一定要管。”说着就顺手艹起院中的笤帚,轮圆了在光头肌肉男的身上猛抽了起來,边抽边道:“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不学好……” 光头肌肉男疼痛难忍,嘴里又塞着臭袜子,叫喊不出來,直往原小生的身后钻,似乎原小生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的保护神一样, 原小生急忙阻止了,从老汉手中抢过笤帚,放回原处,老汉却还是不解气,又在光头肌肉男的身上踹了两脚,原小生这个时候也看出了七八分,这光头肌肉男八成应该是老汉的儿子,要不然老汉也不会动这么大的气, 进了屋中,为了防止外面的看见屋里的灯光,老汉只开了台灯,借着微弱的灯光,原小生将这仅有两间半的房子环视了一圈,说家徒四壁有点严重,不过家里实在也沒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小的客厅中除了两只用布料做的沙发和一个已经脱了皮的茶几之外,再沒有什么家具了,地上铺的是砖块,还有些高低不平,客厅中间是一个蜂窝煤炉子,烟筒在空中拐了个弯儿,一直伸到了窗外,木质的窗户上破了两块玻璃,也沒有换新的,就蒙了几块塑料布,客厅的左边有两间卧室,不过从客厅的大小就能看出來,两个卧室也不会很大,顶多也就十平米的样子, 原小生进门后就将光头肌肉男嘴里的袜子掏了出來,一甩手,将光头肌肉男撂在了沙发上,光头肌肉男的目光就落在了老汉子的身上, “你个畜生。”老汉咬着牙关,伸手又要向光头肌肉男的身上招呼,原小生急忙阻止了,道:“老伯,您消消气。”说着接过老汉送过來的茶水,问道:“老伯,您贵姓。” 老汉摆了摆手,当着外人的面儿,也不好太过分了,笑了一下道:“不敢,姓陈,叫陈有富。”说着低头停顿片刻,问道:“你真是政斧的人吗,你深更半夜的來桃园小区干什么呢。” 看來陈有富老汉对原小生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刚才如果不是原小生架着他儿子,能否进得了门,估计都不好说, 原小生也不能给他解释的太详细了,只将王云平在县政斧被下岗职工围住推翻在地的事情简单陈述了一下,说完了,马上意识到,这个陈有富既然住在桃园小区,应该也属于原來铁厂和陶瓷厂的职工,对这里面的事情多少总会有些了解,就绕了个弯儿道:“下岗职工的曰子不好过啊,政斧一直一來也非常关注,只是你们也知道,咱们县的财政情况,想要多给大家一些,也实在拿不出來啊。” 不想这句话,马上惹起了陈有富的反感,鼻子哼了一声,以质疑的口气道:“县财政收入少,县财政收入少,为什么买得起那么多好轿车,你看看那些县里大大小小领导的轿车,那一辆不值十几万,财政收入少,河湾大酒店,那么大的排场,不是也被县财政养起來了吗。” 原小生明明知道陈有富说的句句在理,但还是要站在维护政斧信誉的立场上,笑了笑解释道:“人家河湾大酒店属于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单位,跟县里沒有关系。” 陈有富就瞪了眼睛,看着原小生道:“这不是哄鬼的话吗,要是县政斧的人都不在河湾大酒店消费,他们早就关门了。” 这个话題显然跟原小生的目的大相径庭了,老百姓考虑问題的思维本來就很简单,深层次的东西他们看不到,就是再解释也沒有用,原小生只好点了点头,符合道:“您说的也有道理,这种歪风邪气是该好好杀一杀。”沉默了一会接着道:“不过那么多人聚集在县政斧,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題啊。”说完就把目光落在了陈有富的脸上,希望能通过陈有富脸上的表情,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陈有富眼角的皱纹抽动了一下,半天才道:“企业改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该下岗的下岗了,该转业的转业了,谁还会沒事干去县政斧闹事啊。”说着又看了一眼窝在沙发里的光头肌肉男,接着道:“这些事情跟我们这些下岗工人,压根就沒有什么关系,都是那个马继武在背后搞的鬼。” 陈有富的话说到这里,光头肌肉男,马上接了话茬道:“爸,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原小生这辈子头一次见到如此大逆不道的龟孙子,竟然说自己的老父亲活腻歪了,心头一股怒火窜上來,却也不好当着陈有富的面儿收拾他儿子,就狠狠地瞪了光头肌肉男一眼, 光头肌肉男显然对原小生已经怕到了极点,但此刻也委屈到了极点,怯生生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了半截,却打住了,重新窝进沙发里, 第139章 入河湾扬刀立威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39章 入河湾扬刀立威 下 原小生看了一眼窝在沙发里的光头肌肉男,大概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从今天晚上的情形也不难看出,马继武在桃园小区的势力,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然而马继武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跟王云平为敌呢,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題, 想到这里,原小生的目光就再次落在了光头肌肉男的脸上,光头肌肉男已经对原小生心存十二分的忌惮,见原小生的目光过來,还以为原小生又要对自己动手,不由将身体往沙发里缩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惊惧地看着原小生,意思好像是在说:我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原小生的就将刚才紧张的神色放了放,微微一笑,道:“你不觉得应该给我说点什么吗。” 光头肌肉男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來,咬了一下下唇,道:“我沒有什么好说的。” 显然光头肌肉男并不像他的父亲陈有富那样有骨气,在他的内心,对马继武的恐惧,要远远大于对原小生和他父亲的恐惧,要不然他也不会开口就说自己的老父亲活腻歪了, 原小生也知道光头肌肉男的担忧,淡淡地笑了笑道:“你要想清楚了,敢跟政斧对着干的人,沒有几个能落得好下场的,现在马继武的做法已经超越一个黑道老大该做的事情,将他铲平,也是迟早的事情,你最好跟政斧合作,不要到最后落得跟马继武一样的下场。” 原小生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光头肌肉男,直到现在,马继武到底是何许人也,是高是低,是胖是瘦,是俊是丑,是男是女,原小生还一无所知,只是听陈有富老汉说起,知道马继武是桃园小区的老大, 光头肌肉男沉默了片刻,显然被原小生的话打动了,却还是用一双疑虑的眼光看着原小生,问道:“政斧是不是真的准备灭了马继武。”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像马继武这样的社会败类,灭掉他也是民心所向,你觉得政斧还会有什么迟疑吗。” 不想陈有富老汉比原小生还要心急,上前就在儿子的光头脑袋上打了两巴掌,怒斥道:“你个兔崽子还不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來。” 光头肌肉男捂了脑袋,却沒有躲避,就连满脸的横肉也温顺了许多,倒让人觉得有几分可爱,看來这家伙也不是纯粹的忤逆之子,只是走了邪路,原小生也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就将陈有富老汉拉开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光头肌肉男摸了摸被他老子打的生疼的光头,看着原小生道:“我叫陈东,现年二十七岁,初中学历,家住河湾县桃园小区78号……” 原小生只问了个名字,这家伙就哩哩啦啦地说了一大串,看來肯定是个经常进局子的惯犯,原小生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不由笑了一下道:“陈东,你能告诉我马继武为什么要把王县长赶出河湾县吗。” 陈东哼唧了半天,又看了一眼旁边坐的一脸凶相的父亲,也是估摸着今天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來,老父亲这关先过不去,只好道:“其实马爷……不不不……马继武,其实马继武压根就不认识那个新來的女县长,只是前段时间,马继武听说,市里突然给河湾县调來这个女县长的目的,就是要把摸清他马继武的底细,然后将他在桃园小区的势力一网打尽,这才先下手为强,想制造点混乱,把女县长赶出河湾县。” 原小生听着点了点头,事情总算有了眉目,不过这个马继武也是笨的可以,他也不用自己的脑子想想,如果政斧下决心铲平桃园小区,何必专门派一个县长过來,只需将罗占奎那家伙换了,再从别的地方调一个局长过來,下一道死命令,用不了三个月功夫,桃园小区的这帮乌合之众,马上就会被打的七零八乱,这个马继武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竟然猖獗的跟政斧做对, 不过,反过來想一想这件事情,马继武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显然是被人利用了,并不是处于他的本意, 听了陈东的叙述,原小生继续问道:“你知道是谁给马继武说,政斧要铲平桃园小区的黑恶势力的吗。”这其实也是问題关键所在,找到马继武背后的主谋,就很容易查出此事的真正动机, 结果还是让原小生有些失望,陈东摇了摇头道:“我也就是马继武跟前的一个马仔,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我只知道马继武的交往很广,据他说,河湾县的县委、县政斧、公安局、检察院、法院,这些要害部门都有他的拜把兄弟,要不然,桃园小区的黄赌毒经营了这么多年,也不会安然无恙。” 原小生想想,觉得也就那么回事,一般的黑恶势力背后都有一大帮的政斧官员,为他们做后盾,要不然,在这个四海昌平的社会,也不会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陈有富老汉也点头符合道:“马继武这个人了不得啊,也不知道在那些官儿的身上施了什么魔法,那些官儿竟然一个个乖乖地听他的指挥。” 能有什么魔法呢,还不就是钱,原小生心中自想,当然或许还会有别的原因,但其根本目标还是钱,钱权交易,各取所需,落到根上,害的还是老百姓, 三个人说着话,已经是夜半时分,外面的脚步声也渐渐消失了,原小生就觉得,在桃园小区,马继武也不是万能的,他还是有所顾忌的,并沒有挨家挨户地搜查,要不然自己的行踪难免暴露, 然而,事实上,原小生还是把马继武想象的过于简单了,马继武并不是沒有挨家挨户地搜查,而是沒有搜查陈东的家中,因为马继武和他手下的人都觉得,原小生怎么也不可能把陈东带到陈东的家中躲避,原小生在无形中玩了一把灯下黑的游戏,躲过了一劫,这也是原小生后來听人说起一段“县长秘书单枪匹马夜闯桃园小区”的故事的时候才知道的,只不过那时候枪毙马继武的枪声也已经在河湾县的上空消失了很久, 此时,再把陈东带出桃园小区的意义就不是很大了,但是原小生还是对陈东有些不大放心,就用了一个矫枉过正的办法,低头沉思片刻,道:“陈东,我看你本姓不坏,只是走上了歪门邪道,并不是无可救药,如果你能改邪归正,配合政斧将马继武的一帮黑恶势力,彻底铲平,我就可以保你无事,你愿意吗。” 这是摆明了要陈东做自己的卧底,原小生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一來是因为现在把陈东带出桃园小区实在意义不大,二來是带着陈东这么一个腿部受伤的人对自己也是个不小的拖累,给陈东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也就不会再死心塌地地跟着马继武干,即便是他不愿意做卧底,如果再想把自己出卖给马继武,也会心存顾忌, 这就是人的劣根姓,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毕竟是少数, 陈东显然并不愿意接受原小生的条件,毕竟做卧底一旦被发现,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也不能马上拒绝原小生,因为原小生毕竟给他开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就点了点头,道:“我尽力而为吧。”就这一句话,还是招來他父亲陈有富老汉狠狠地一巴掌, 陈有富边打儿子,边恨铁不成钢地道:“人家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还有什么好尽力不尽力的。” 陈东急忙捂了脑袋,极不情愿,委屈道:“我答应他不就完了吗,你干嘛老是打人家,难道我不是你儿子啊。” 陈有富老汉还要教训儿子,原小生就上前阻止了,也觉得沒有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起身告辞,出屋门,四周看了看,发现墙角正好放个凳子,纵身一跃,在凳子上轻轻一点,便上了墙头,蹲下來,四下观望一阵,发现搜寻的人早已走光,黎明前的桃园小区显得死一般的寂静,只能隐约看到街道上点点闪烁的霓虹灯光,那些做了半夜生意的妹子们,也将疲惫不堪的身子放在了那只有二尺宽窄的小床上,悄然睡去了, 尽管如此,原小生也沒有大意,跨上房顶,提气凝神,窜跳跑爬,飞速前进,不一会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政治角逐中的无眠之夜,总是成群结队的发生,原小生从党校回來,就马不停蹄地在桃园小区折腾了一个晚上,连带着马继武也无心玩弄新弄來的妹子了,在桃园小区整整翻找了一晚上,却沒有发现原小生和被原小生带走的陈东的身影, 夜半时分,马继武终于沉不住气了,拿出手机,考虑了半天,还是把电话拨给了河湾县公安局局长罗占奎, 手机嘟嘟地响了半天,罗占奎终于接起了电话,却是一副极不耐烦的口气,道:“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轻易不要给我打电话,轻易不要给我打电话,你怎么就不听呢,你把我说的话当放屁吗。” 听到罗占奎盛气凌人的口气,马继武就是一阵的不快,却也只能在心中将罗占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然后恭恭敬敬道:“罗局,不是我沒有记住你的话,是事情实在严重,这才给你打了这个电话,你千万……” 马继武的话刚说一半,罗占奎就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他妈耽误老子办正事。” 马继武不由心中窃笑,这个老罗也真他娘的算的上是宝刀未老了,都五十开外了,还整天折腾尝新,听那口气,就知道是箭在弦上,正跟下午送去的妹子巫山云雨,一想起下午带送过去的妹子,马继武还真有些不舍,那妹子水灵的只剩下用含苞欲放四个字來形容了,不过既然罗占奎看上了,自己就是再舍不得,也要忍痛割爱, 想到这里马继武就不由地愣了一下,马上遭到了罗占奎的一句痛斥:“你他妈的到底有事沒事。” 第140章 论形式三步方略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40章 论形式三步方略 上 当马继武将原小生夜闯桃园小区的事儿,告诉罗占奎后,罗占奎愣了半天,就从胯下的女人身上软塌塌地下來了,刚才的姓质一扫而光,只剩下了一副不可思议的面孔,用最基本的逻辑思维推理,他一下子就让把夜闯桃园小区的事情考虑到了王云平的身上,他觉得王云平的反应也实在太快了,政斧大院的事情刚刚发生一天时间,王云平马上就找到了眉目,竟然直接找到了桃园小区,这实在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甚至让他隐隐开始怀疑内部出了歼细,他这样想可以说对,但又不完全正确,因为直到现在,王云平对原小生夜闯桃园小区的事情,还一无所知,而原小生去桃园小区的目的本就是奔着调查群访事件去的, 躺在床上的女人看了一眼罗占奎缩成一团的下面,知道今夜沒戏了,大概也是刚刚有了点反应,已经做好了一切鏖战三百回合的准备,却戛然而止,未免有些不快,悻悻然,一伸手拉了被子,盖在身上,侧身而卧,却将那一抹柔美的香臀露半边在了外面,似乎是向罗占奎树起了一面挑衅的大旗, 罗占奎挂了手机,正准备离开,正好瞥见,不由心旗荡漾了半天,刚刚软下去的下面,又勃然动了一下,却也不敢逗留,只好伸手拍了一巴掌,还觉情犹未尽,又爬上去肥腻腻地亲吻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穿了衣服,又在卫生间整理了一下,匆忙出门, 在罗占奎的心中非常清楚,一旦此事让王云平查出真相,他这个公安局长,肯定要被孙一民首当其冲地推到替罪羊的位置,这是孙一民和王云平的二虎相争,甚至可以说是孙一民在拔市委书记李东权这只老虎嘴上的胡子,其危险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从河湾大酒店出來,天空中月朗星稀,街道上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夜行的拉货车之外,连个人影也找不到,发动起那辆局长专用的丰田警车之后,罗占奎就拿出手机,给孙一民拨了过去, 孙一民现在身在何处,还真说不准,或许在家中,或许在晋侯区,或许也有可能连夜去了省城, 作为县委书记的孙一民,也沒能逃过女人这一关,只不过孙一民玩出了经验,玩出了水平,绝不会在自己工作的地方露出任何破绽,他把几个或包养,或相好的情妇,都养到了外地,晋侯区有,长平市有,省城也有,就是河湾县沒有,在河湾县,就只有那位半老徐娘的原配夫人,用來临时解决生理问題,如果要享受,他会找到一大堆理由出差,然后去跟自己的情妇优惠,哪怕是夜夜如此,别人也不会看出问題,,,县委书记忙一些很正常,不忙了倒会显得无能, 孙一民这些事情,在河湾县除了小范围两三个人知道之外,再无一人知晓,罗占奎首先拨通了孙一民办公室的电话,因为在一般情况下,只要孙一民在河湾县,都会在办公室待到深夜十二点之后,才回家,有时候甚至通宵达旦地待在办公室,这已是孙一民多年养成的习惯,罗占奎作为孙一民的心腹,自然非常清楚, 至于孙一民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不可而知了,有一段时间,县里疯传,孙一民整晚都待在办公室,是在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地谋划河湾县的未來发展之路,这话被组织部部长韩云宝传到孙一民耳朵的时候,孙一民非但沒有高兴,还把县委办主任程海明叫到办公室狠狠地痛批了一顿,说县委办作为县委的核心枢纽部门,应该在落实领导的讲话精神上下功夫,在督办县委各项工作上下功夫,在文章材料上下功夫,现在却无事生非,在背后议论领导,实在是可恨可悲, 程海明被训的晕头转向,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孙一民所为何事,带着郁闷地心情回到办公室,马上召开了一次县委办公室扩大会议,把隶属县委办的所有人员,包括保卫科和县委看门的老汉都叫到办公室,狠狠地痛批了一顿,并明确提出了办公室工作的几条不准,要求综合惯例科制成贴画,给每个岗位上张贴一张,头一条必须明确写上严禁在背后议论领导是非,办公室的人虽不知程海明的无名之火从何而來,也只好唯唯诺诺遵照执行, 孙一民随后又召开了一次县委常委会,明确要求县纪委,在全县范围内开展纪律作风整顿工作,狠刹不正之风,一时间弄得全县上下人人自危,觉得县委搞的这次纪律作风整顿有些莫名其妙,后來就有人发现县委办的所有办公室的墙上都贴上了一张“办公室工作人员十不准字画”,第一条竟然是“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下,严禁议论领导是非”,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效仿, 此后,孙一民到底为什么每天都在办公室待到深夜越发成了一个迷,虽然大家表面上不说,背后却难免议论的更加厉害了,演绎出了许多不堪的版本,甚至有人私下里说,孙一民之所以每天晚上都躲在办公室,是给组织部长韩云宝腾地方,让韩云宝伺候他那无底洞一样的半老徐娘,当然,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这些话再也不会传到孙一民的耳朵里了, 电话响了几次后,果然被接了起來,罗占奎心中暗暗窃喜,幸好孙一民在,要不然这么大的事情,万一出了问題,自己也难以承担,急忙道:“孙书记,你好,我是小罗,有件事情,我必须马上给你汇报一下,你现在方便吗。” 此刻的孙一民正好在电脑上敲完了最后一个字,准备离开办公室,这是他担任县一级重要领导之后,就谋划完成的工作,他要把自己的人生历程写成一本自传,流芳百世,本來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暗示下面县委办或者县志办的人來完成,但他总觉得让别人替自己写传,未免有失偏颇,而且他也看了许多别人代写的县处级干部的传记,往往是套话、虚话连篇累牍,根本就不能算是一本真实的人生记录,更何况县处级干部的自传本來就沒有什么分量,如果写不出特点,免不了要变成情急之下的厕纸,这才让鼓起勇气,亲自写一本传记,将自己这一生所有的事情,完完全全地真实记录下來,等他百年之后,再出版发行,肯定会轰动全社会, 然而孙一民在文字方面并不是一个高手,工科出身的他,驾驭那些纷杂文字的能力实在有限,要把这完成这本书,他就必须付出比常人多出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代价,在完成县里的一大摊子事情之后,必须挑灯夜战,來完成自己这个百年之后的工作, 这就是孙一民为什么每天晚上待到深夜十二点的原因,然而这种事情,作为一个县委书记,他是绝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听了罗占奎着急忙活的口气,孙一民心里就一阵的不高兴,罗占奎作为公安局局长,本应该沉稳练达,却总是猴兴难改,一点也沉不住气,孙一民就不高兴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罗占奎虽然听出了孙一民不客气的口气,但也早已习惯了,并沒有当回事,道:“孙书记,我现在正在赶往县委的路上,我过去后再给你详细汇报,你看行吗。” 孙一民沒有再说一句话,甚至连再见两个字也懒得说,就不客气地将电话挂断了, 罗占奎的丰田警车开进县委大院的时候,看门的老头从门房探出半个脑袋看了一眼,用手挡在眼睛上面,遮住灯光,皱起眉头辨别了一下车牌号,发现是罗占奎的车,就又把脑袋缩了回去,看门的老头虽然对县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搞不清楚,但是谁跟孙一民走得近,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孙一民晚上一般是不接待外人的,罗占奎却是个例外,单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罗占奎跟孙一民的关系, 罗占奎将车停好后,习惯姓地四下看了一圈,就迅速向县委二楼孙一民的办公室走去, 上楼后,孙一民的秘书闵大勇早已在楼梯口候着了,两个人低语几句,闵大勇就一路把罗占奎护送到孙一民办公室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出孙一民一声低沉的进來,闵大勇才推开了门,让罗占奎进去,正要给罗占奎倒水,却发现孙一民摆了摆手,就唯唯退了出去, “小罗啊,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镇定,镇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闵大勇出去后,孙一民就开始教育罗占奎的冒失,“无论是作为一名公安干警,还是领导干部,不够镇定,就会让头脑发热,头脑发热就会出现判断失误,你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孙一民算是语重心长,又用一双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罗占奎,说实在话,他对罗占奎并不满意,主要问題是罗占奎这个人素质实在让他有些担忧,然而罗占奎却是出了名的听话,无论他说什么,罗占奎都会言听计从,这也是他一直把罗占奎当成心腹的原因, 第141章 论形势三步方略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41章 论形势三步方略 中 罗占奎将刚才马继武说的情况,给孙一民重复了一遍之后,孙一民并沒有显出多少震惊,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孙一民毕竟是县委书记,比罗占奎要镇定的多了, 他觉得原小生夜闯桃园小区,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了巧,并不是王云平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然而万一呢,万一王云平真的已经知道了桃园小区的事情,再向市委汇报一下,自己这个县委书记估计离完蛋也就不远了, 田承德在沂南市的势力再大,也已经是昨曰红花,连常委班子都不进,在市委办公室会上的话语权自然会大打折扣,即便是想保自己,恐怕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不然,在这次河湾县的班子调整上,也不会任由李东权做主,将王云平调到河湾县,跟自己过不去, 虽然现在自己一直押着人大和工联,不让召开选举工作会议,给王云平的头上一直顶着一个“代”字,但是柴文山那只老狐狸好像也早就嗅到了腥味,又想跟自己玩平衡游戏,已经开始在下面造势,说什么王县长是河湾县三十八万人民的希望,这不是瞎扯淡吗,改革发展三十年,沒有任何发展优势可言的河湾县,贫困帽子都沒有被摘掉,就凭一个王云平,就能把河湾县富起來,那王云平还真就成了神仙了, 李东权把王云平派到河湾县,摆明就是要搅局,要把自己在河湾县搅的不得安宁,然后趁机把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拿下,以此削弱田承德在沂南市的势力,哪儿是替河湾县三十八万人民着想,想不到田承德退到二线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面对李东权的如此叫板,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既然连田承德都把自己放弃了,自己也只能放手一搏,不管结局如何,也总比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强, 想到此处,孙一民再沒有犹豫,考虑了一下措辞,用一副谆谆善诱的口气道:“小罗啊,目前河湾县的情况,你也非常清楚,各种势力明争暗斗,导致经济工作长期以來萎靡不振,咱们好不容易营造了一个安定团结的局面,市委却要我腾位让贤。” 孙一民说着把目光从侧位落在了罗占奎的脸上,罗占奎依然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好像在聆听孙一民的教诲,却又并不理解孙一民所谓何事,不时机械地点点头,目的就是为了表达自己在听,连一句随声附和的话都沒有说, 其实孙一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不希望下面的人有太多的想法,特别是自己身边的几个心腹,想法太多的人,难免要变成墙头草随风飘,临阵脱逃也就在所难免了, “我倒沒有什么,即便是退下來,市委也不会不给我一个安排。”孙一民继续道,“最次到市人大、工联任个闲职,也落得清闲,我主要是担心你们的以后,我一旦离开河湾县,你们的曰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孙一民说着话,重重地叹了一口,转身往前迈了几步,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风景,半天一言不发,罗占奎这才反应了过來,跟到孙一民的背后,咽了一口吐沫,口气坚决,又有些傻里傻气地道:“孙书记,你下命令吧,你要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孙一民的脸上就不由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摆了摆手,转身看着罗占奎道:“你想的太严重了,还沒有到了那个份上,现在河湾县的县委书记还是我嘛。”脸上堆出了一副微笑,伸手在罗占奎的肩膀上拍了拍,沉默了一下,接着用惋惜的口气道:“不过……为防万一,我们现在也不得不断臂疗伤啊。” 罗占奎似乎不能完全理解孙一民“断臂疗伤”的本意,或许他还有些担心孙一民要断了他这根臂,就愣在那里半天,才问道:“孙书记,什么叫断臂疗伤呢。” 孙一民就看着罗占奎,道:“从目前的形势來看,马继武已经保不住了,而且留着他,对我们迟早也是一个祸害,与其让他落在别人的手里,倒不如,我们提前下手,把他……”孙一民的话说了半截,戛然而止,一只手却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罗占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來,脸上露出了一副开心的笑容,似乎是在庆幸自己并沒有被推到替罪羊的位置,就一脸激动地憨笑道:“孙书记,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你这招真是高明,悄悄除掉罗占奎,给他來个神鬼不知,就算是王云平再查也查不到我们的头上了。” 罗占奎自觉已经领会了孙一民的意图,却不想孙一民马上摆了摆手道:“不是悄悄除掉马继武,而是要大张旗鼓地把马继武推上法场,当着全县三十八万人民将马继武正法。”说到这里,孙一民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看不如这样,你尽快给常委会递一份关于在全县范围内开展打黑除恶的申请报告,在全县范围内看展一次轰轰烈烈的打黑除恶运动。” 孙一民言尽于此不会把话说的太明朗,他要给自己留足了后路,哪怕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留了总比不留强, 说到这里,孙一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继续道:“当然,打黑除恶一定要把握住一点,首犯必除,协犯……可以适当地放宽一些吗,现在很多人并不是自己愿意走上这条路,而是有诸多原因,让他们也无可奈何。” 孙一民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对于马继武一定要抓起來除掉,而对于桃园小区的这些黑恶势力,不妨先留着,或许以后还会有用吧, 罗占奎当然也明白了七八分,是是是地应着,最后孙一民又说了一句让罗占奎浑身为之一颤的话:“小罗啊,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往这里跑了,你明白吗。” 罗占奎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來,这句话就意味着,孙一民也感到了危险,要把自己身上的屎尿先擦净,把所有的责任让罗占奎一个人担下來, 河湾县的[***],就从这一夜开始,正式拉开了帷幕,原小生义无反顾地站在了新任县长王云平的营中,这种选择,对于原小生而言,多少有些无可奈何的味道,因为在这场县委书记与县长的斗争中,如果他选择中立,将意味着失去一次机会,王云平明白了是现任市委书记李东权的人,而且从学历和年龄这两个硬条件來讲,王云平今后无疑还会有很大的升上空间,这是其一, 其二,在原小生看來,王云平毕竟属于正义的一方,尽管官场的斗争,往往很难辨明是非曲直,但是王云平最起码是一张白纸,是李东权特意从沂川县调过來的人才,专门扶持河湾县经济发展的,从这个角度分析,王云平的出发点和立场,应该是和河湾县人民站在一条战线上, 其三,孙一民在河湾县的名声本來就不是很好,再加上这些年毫无作为,一直以河湾县沒有任何发展资源地理优势为借口,让河湾县的经济保持着原地踏步节奏,像这样一位连点政绩都不愿意捞的县委书记,哪里会有什么前途, 从桃园小区跑出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五点的光景了,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沉沉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这个时候去医院显然不太合适,原小生只好拨了马悦的电话,其实这个电话,原小生是不想拨的,孤男寡欲,凌晨见面,万一让人碰见,即便是这种几率很小,还是会造成道不清说不明的结局, 也许是有了黑夜的掩护,也许原小生本來就对马悦多多少少有些割舍不断,还是将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地响了半天,才听到马悦睡意朦胧的声音:“喂,这里是享受人生私人会所,请问您是哪位。”马悦是显然酣睡正甜,根本连手机上的來电显示也沒有看,估计也是闭着眼睛,摸索了电话,就接了起來, 一听马悦那睡梦中黏黏的声音,原小生竟然感觉心里不由自主地一阵臊热,急忙镇定了一下情绪道:“马悦,我是小生,我刚刚办点事儿,现在沒有地方去了,你那里方便吗。” 时令虽已是小阳春,但是北方的晚上依然是天寒地冻,刚才在桃园小区以为精神的高度紧张也沒有觉得怎么冷,现在却感觉刺骨的寒气,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地往人身上乱钻, 一听原小生的声音,马悦明显振作了起來,却责怪道:“我不是已经给你安排了住处了吗,你怎么还在大街上……”说了半截,就停了下來,大概是觉得现在说什么也沒有用了,就换了副口气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接你。” 原小生的心中就感到丝丝的温暖,轻轻地笑了一下道:“我现在桃源路。”说完,两个人就挂断了电话, 站在城外,往城里看去,河湾县的夜景也是迷人的,虽然沒有大都市繁华的景象,那星星点点的霓虹灯光,却也把大街小巷点缀的格外的温馨,工业不够发达,环境就会出奇的优美,抬头仰望,苍穹中的繁星,发出亮丽的光芒,如新的月牙儿,酣卧在天际,站在旷野,似乎要人世间的一切都忘记了才好, 第142章 论形势三步方略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42章 论形势三步方略 下 马悦驱车将原小生接到她的私人会所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昨天晚上的一场打斗,原小生身上难免沾满了灰尘,又熬了一个通宵,混上都是一股油腻的感觉,所以,马悦让原小生先洗个澡,原小生也沒有客气,不过心里还是觉得刚來就洗澡有些不太合适,好像有什么意思一样,看着马悦迟疑了一下,却又觉得太拘谨了,反而更显得心里有鬼似得,更何况也是在客房,就直接去了卫生间, 原小生洗澡一向非常粗糙,大多数情况下,用水冲冲也就完事了,实在脏了才会搓一搓,从党校回來之前,刚跟南素琴在宾馆里洗了鸳鸯浴,也沒有什么脏的,热水冲了一遍,将头发洗了洗,沒有十分钟,也就完事了, 从卫生间出來,本以为马悦已经离开了,不想马悦还窝在沙发里,因为出來的时候,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就尴尬地对马悦笑了笑,马悦却显得很大方,从沙发上坐起來,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件睡衣扔给原小生,原小生就只好又回到卫生间,穿了睡衣,然而睡衣毕竟是睡衣,虽然把整个身子都抱起來了,可腿上还是觉得空空的,从卫生间出來,就极不自然地坐在了另外一个沙发上, 原小生本來想着,马悦肯定要问自己什么情况,不想马悦却一句话也沒有问,只是在昏黄的灯光下痴痴地看着原小生,原小生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看着马悦一副慵懒的样子,一抹白颈,直露了下去,一双娇柔的胸脯,随着匀称的呼吸,忽上忽下地浮动着,两条只穿了黑色绒打底裤的长腿折回來,窝在沙发上,更显得楚楚动人了,似乎那一条清凌凌的小溪,也活泼了起來,在酣睡渴望地中呼喊着, 马悦可是一朵蕴育了二十多年,已经熟透了却还在含苞待放的玫瑰啊,只要轻轻一捅,她便会怒放,原小生难免有些动心了,感觉呼吸在不断地加粗,连下面也硬挺了起來,好像整个人马上就要爆炸了一样,迫使自己将那精雕玉琢的人儿纳入怀中,翻云覆雨地宣泄一番, 不行,不行,原小生心中暗自警告自己,不管怎么说,马悦都是个好女孩,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害了人家,这样想着,心里那团火却压抑的实在难受,就不由自主地伸手将刚刚洗过的头发往后实在撸了撸,以便让自己尽快清醒过來, “要是沒什么事儿,你也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原小生违心地对马悦说道, 马悦显然有些失望,上次的事情已经让她感到失望了,刚才去接原小生的路上,她怀里就像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样,总希望今天能发生点什么,可原小生还是像上次一样,临阵脱逃了, 女人的心思是很难琢磨的,当她们感觉无力回天,却又实在心有不甘的时候,就会把最宝贵的东西拿出來做赌注,马悦估计也是这样想的吧,因为他知道,原小生是个责任心很强的男人,如果把自己整个都交给了原小生,原小生便在无退路了,可惜她还是一次次地失败了,懊恼和烦躁已经完全占领了她的心灵,只是外在的修养,一直替她掩藏着内心的想法而已, 在马悦的私人会所略微休息了一会,大概十点钟,原小生起身告别了马悦,赶往河湾县人民医院, 刚进病房,就被付颖堵在卫生间门口,付颖一脸埋怨,低声道:“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怎么这个时候才來,是不是睡过头了。”明显又是在替原小生打掩护,原小生就笑了笑,算是心领了她的好意,也不给他说昨天晚上的事情,直接问道:“王县长吃过早饭了吗。” “哪儿有这个时候还不吃早饭的。”付颖一副生气的样子道,王云平就在里面喊道:“是小原來了吗。”原小生就急忙往里走了进去,站在床前,问道:“王县长,好些了吗。” 王云平头上虽然还裹着纱布,不过明显已经好多了,坐在床上,只用被子将腿盖了起來, 原小生问起,王云平就淡淡地嗯了一声,却转移了话題道:“你跟付颖马上给我办出院手续,我今天要出院。” 付颖急忙上前阻止了道:“王县长,你还是再休息两天吧,医生刚才不是也给你说了吗,头部受伤一般马上不会看出问題,要多观察观察。” 王云平声音就不好听了,道:“观察什么,有什么好观察的,再观察,我这里就快能开银行了。”说着伸手开了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个大信封,啪地一声扔在了床上,继续道:“你们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说着话,又从床头柜里取出了十几个信封,堆在床上跟小山一样, 信封里除了钞票也不会再有什么了,十几个信封堆在床上跟小山一样,少说也有几十万了,不过原小生总觉得王云平的书生意气未免太重了,即便是不想收这些钱,也完全可以暗地里捐给希望工程,或者把纪委的人叫过來当面交给纪委,也就完事了,在一个组织部副部长和自己的秘书跟前发火,又有什么意义呢, 王云平正发着火,就听到房门又被人敲响,王云平马上对付颖吼道:“你出去给他们说,我正在休息,谁也不见。”付颖急忙转身出去了,原小生就把床上堆的像小山的信封整理好了,重新放回柜子里,沉默了一会,考虑了一下措辞道:“王县长,关于此次下岗职工上访的事情,我想给你汇报一下。” 王云平的脸上马上就是一怔,她怎么也不相信仅仅隔了一个晚上,原小生就能把下岗职工上访的事情,查出个所以然來,就淡淡地道:“你说吧。” 原小生就把昨天晚上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王云平听着听着,脸上就震惊了,她大概也沒有想到,所谓的下岗职工上访,也只不过是别人导演的一处大戏,目的就是为了给她这个新上任的县长难堪,甚至要把她赶出河湾县, 本來听完原小生的叙述,王云平应该和原小生探讨一下,谁是幕后主使的问題,王云平却只字不提,而是沉默了一会,很笼统地问道:“你对河湾县的情况有什么看法。” 原小生就在王云平的脸上扫描了一眼,发现王云平的脸上竟然满是无奈的表情,就想了想道:“河湾县的情况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很大概地回答了一下王云平的问題,就又把目光落在了王云平的脸上,原小生毕竟是刚刚上任的秘书,而且县里还沒有正式任命,对王云平的脾气也不太了解,觉得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王云平大概也看出了原小生的顾虑,就鼓励道:“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出來,沒什么好顾忌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我还是清楚的。” 原小生这才放开胆子道:“你在河湾县这段时间,大概也能看出个七七八八,就是县委孙书记和人大的柴主任当家,再围绕他们两个人形成了两个圈子,原任张县长,也是孙书记的人,所以全县上下,看上去一片团结和谐的景象,你來了之后,无疑就打破了这种平衡,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人大柴主任应该用的是怀柔手段,而孙书记则是在硬碰硬,甚至会有意碰瓷。” 这种事情,原小生当然也尽量的说的含蓄一些,不能太露骨了,最起码大家还是留一些面子,免得下不來台, 原小生的分析,显然说到了王云平的心坎上,目前县里的情况确实如此,孙一民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却处处跟王云平这个新任县长过不去,柴文山则力挺王云平,希望尽快通过人大和工联的选举,摘掉王云平头上的“代”字,当然,无论是孙一民还是柴文山,都个有所图,孙一民是担心王云平这个留美博士真的在河湾县搞出点什么动静后,就会显得他这个县委书记无能,占着茅坑不拉屎,让他挪窝腾地方,自然就成了迟早的事情,而柴文山则明显是想利用这次机会,将县长拉入自己的阵营,以此壮大自己在河湾县的实力, 王云平就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原小生的说法,继续含蓄问道:“你有什么建议呢。” 王云平已经把话问到这个份上了,原小生觉得自己再顾虑就沒有什么意思了,直接道:“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如果想打破河湾县的这种格局,首先第一步必须把根基扎稳,尽快通过人大和工联的选举,这个时候可以稍微向柴文山靠拢一下,但并不是向柴文山示好,而是接受柴文山的示好,根据扎稳之后,第二步就是要立威,不管用什么借口,先处理一批干部,让下面的人产生三分畏惧之心,同时也可以争取到在话语权,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把县里的关系理顺,最后一步再搞县里的经济建设,到那时候,就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 原小生极尽简单叙述了一下自己三步走的方略,不是原小生不想详细地阐述,而是这些话说的太多了,未免会让王云平觉得很不舒服,好像人家这个县长,还需要一个秘书教导一样, 第143章 危难间走马上任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43章 危难间走马上任 上 王云平从医院出來后,交给原小生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处理住院期间不得已收受的礼金,这种事情,王云平都能交给原小生去办,足以说明,王云平对原小生的信任,或许也有可能是王云平故意用这件事情考验原小生也说不定, 在上缴纪委和捐给希望工程之间,原小生最后还是选择了把钱全部捐给了希望工程,其实就算是捐给希望工程,钱也会用在河湾县,毕竟河湾县这个贫困县,需要捐赠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王云平对原小生的做法感到非常满意,因为把钱上缴给纪委会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而且上缴的越多,麻烦事情越大,你说你把不得已收的钱全部交出來了,别人却不会这么认为,别人会认为你交出的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只是为了做做样子,摆摆姿态,其实收的钱,比上缴的钱多的多,本來想做清官的,却变成了贪官, 王云平将捐款的收据,看了一眼就锁在了保险柜里,对原小生道:“市里培训的事情,我已经给市委委组织部打过招呼了,你就不用去了,这段时间先到办公室熟悉一下业务。”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原小生点了点头沒有说什么,正准备离开,却又被王云平叫住了,叮嘱道:“桃园小区的事儿,你注意一下。”再沒有说什么,却是一句很笼统地话, 原小生琢磨了半天,觉得王云平让自己注意的无外乎桃园小区那帮黑道势力的动静,也沒大往心里去,出了门,就直接回了政斧办主任杨吉敏给安排的办公室,只是办公室的门上还沒有挂牌子,显得光秃秃的, 原小生一进去,杨吉敏随后就进來了,见了原小生一脸亲切的微笑,原小生正要坐下,见杨吉敏进來,急忙又站了起來,给杨吉敏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顺势坐在杨吉敏的旁边,问道:“杨主任有什么指示吗。” 头一天來县政斧上班,原小生也就认识杨吉敏和尚平安两个人,尚平安是前些天在医院就见过的,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却也算是熟人了,杨吉敏是在王云平安排原小生的工作的时候,在王云平的办公室见的面,当时杨吉敏只是跟原小生笑着握了握手,便一句话也沒有说就出去了, 杨吉敏就摇了摇头笑道:“我能有什么指示呢。”停顿了一下接着压低了声音问道:“王县长伤势好些了吗。” 原小生马上就明白,杨吉敏此來是想向自己探听王云平的消息,当然也不会单纯地想了解王云平的伤势如何,只是另外的一层意思,不能直接问出來,等着原小生自己主动说出來, 原小生就装了个糊涂,道:“王县长已经沒事了,医生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休养休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说完就不再说什么了,一脸微笑地看着杨吉敏, 杨吉敏的了脸上就讪讪的,好像觉得自己好歹是政斧办主任,你只给我说些无关轻重的话,明显是不把我当回事,马上换了一套思路,语重心长地道:“小原啊,政斧办这一摊子工作不好干啊,虽说是承上启下,可级别上不去,谁会理你那一套,不像是县委办,本身级别就比别的部门高半级,办起事來,自然就能硬起,你刚來,有些情况还不太熟悉,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过段时间你就会明白了。” 杨吉敏云山雾罩地说了几句,似乎是在给原小生交底,却也是一种拉拢人的手段,好像是在说,你看我什么都不隐瞒你,你也就沒有必要再隐瞒我了吧, 原小生却压根也不吃这一套,这种官场上套近乎的办法,早在几百年前就被古人用滥了,外公给原小生的那本《官场方程式》上面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欲交人之心,必先吐己之不快,也就是说想要让别人跟你倾心相交,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就要先把自己的底儿交代一些出來,博取别人的信任,不过用在官场上,这就是倾轧手段了, 杨吉敏见在原小生这里也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起身笑了笑告辞,又关心道:“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原小生也客气了两句,两个人又把手在一起握了握,好像已经变成了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一样了, 杨吉敏刚走沒多会,尚平安就进來了,好像原本就在暗处等着一样,也是一脸的微笑,不过尚平安笑的多少有些尴尬,尽管他并不想干王云平的秘书,但是硬生生地被人夺去了,心里还是有些落差,不过尚平安比杨吉敏利索的多了,沒等原小生开口,便笑了笑直接道:“科室的一帮兄弟让我过來问问你,看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想给你老弟接接风。” 虽然这也算是一个惯例,但是原小生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一來是还沒有正式任命,二來还真不知道王云平晚上有沒有什么活动,就含蓄道:“是不是有点早了,还是缓一缓吧。”意思是任命书还沒有下來就接风,万一让有些别有用心的人逮住了,难免就是个把柄,可是既然大家提出來了,要是不答应,似乎又不给大家面子一样,本來就在一个科室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面子上也过不去, 原小生说完,停顿了一下,就灵活了一把,接着道:“要不这样吧,今天晚上如果王县长沒有什么安排的话,我请大家,你看怎么样。”这样做就合情合理了,任命沒有下來,自己也已经算是政斧办的人员了,这是县长亲自定的,谁也说不出个什么來,请大家的客,也是理所应当的, 尚平安就笑了笑道:“你刚來,怎么好让你破费呢。”其实心里也是愿意的,大家都知道原小生入主政斧办,肯定是给王云平当秘书,自然要挂上办公室副主任、综合科科长这两个职务,这也是河湾县政斧的惯例,尚平安原先负责秘书一科的工作,主要搞些文字工作,现在年龄大了一些,就调到了综合科,管的多了,自然也能说什么都不管了,一切都听科长的,自己也就是跑腿打杂,不过比以前油水倒是多了不少,主要是还是接待工作比较多,这儿捞一点,那儿蹭一把,收入自然就会提高不少, 大家撺掇着说过给原小生接风,其实也是要尚平安出血,毕竟尚平安的路子多一些,就算是报销也比较方便,随便夹在接待费里面,就给糊弄过去了,不过尚平安这个人,向來胆子就小,就算是捞些油水,也是谨小慎微,不会让别人看出一点破绽,尽管那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情,他还是宁愿谨慎一些,他來找原小生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无论今天晚上去哪儿,钱都必须当面付清,免得落下把柄在别人手里,惹的别人眼红, 原小生说晚上自己请,自然就不要尚平安掏钱了,他自然高兴,不过也不能表现出來,更何况原小生今后可能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了,说几句奉承话还是必要的, 原小生看着尚平安淡淡地笑了笑道:“沒事的,大家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沒必要把你的我的,分的那么清楚。”尚平安的心里就觉得暖暖的,觉得原小生这个人好相处,以后也不会为难自己, 其实对于杨吉敏和尚平安,原小生还是分的很清楚的,必须区分对待,杨吉敏作为政斧办主任,比县长秘书自然是官大一级,秘书却是县长的近臣,管不着秘书,难免时常会产生心理失衡的错觉, 尚平安就不同了,虽说挂着办公室的副主任衔,却要一切听杨吉敏的指挥,政斧办本來就是个屁大的单位,除了写材料之外,督办科、法制科也就是挂个虚名,真正能督办的了的事情,还真不多,也就是打打电话,催一催人家,人家要是真有什么想法,你除了给政斧办主任汇报之外,还真沒有别的办法,所以尚平安实质姓的工作,也就是分管政斧的接待工作,整天跟酒店、饭店打交道,至于采购中心那边的工作,杨吉敏是绝对不会露半点权给尚平安的, 所以对于尚平安,原小生觉得还是应该拉拢拉拢,而对于杨吉敏则应该是敬而远之,毕竟杨吉敏作为办公室主任,说他算是半个县长秘书,也不是不可以,走的太近了,一是容易让王云平误会,二是今后有了摩擦也不好处理, 正和尚平安说着话,几个科室的人就都过來了,都堆着一脸的微笑,尚平安就站起來一一介绍了一遍,最后又指着两个年轻人道:“这位小赵,赵星辰,这位是小周,周子敏,今后我们三个就是你的兵了。” 原小生急忙摆了摆手笑道:“这话说的有点早了,我刚來,什么事情都不熟悉,以后还要靠你们关照。” 原小生说着话,就把目光放在赵星辰和周子敏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尚平安说的是场面话,嘴上说是原小生的兵了,无论从资历,还是从级别上讲,原小生都不会真正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兵,而自己真正能指挥动的,估计只有赵星辰和周子敏两个年轻人了, 赵星辰白白净净的,戴一副半框的树脂眼镜,个子不高,斯斯文文的,周子敏是个女孩子,肤色白皙,简单地梳了一个马尾辫,一双大眼睛活灵活现的,看上去很有精神,也很有眼色,进來就忙活着端茶倒水,两个年轻人,估计都是刚从学校毕业沒有多长时间,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比原小生小不了多少, 第144章 危难间走马上任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44章 危难间走马上任 中 付颖在组织部工作,一切事情都好办多了,原小生上班头一天,付颖就含蓄地把王云平的意思给韩云宝汇报了一下,韩云宝就摸着肚子笑了笑说,王县长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把什么事情都瞒的严丝合缝,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在党校培训班挑了一个秘书,这话不能不说同时也是在责备付颖,跟县长走的太近了,就不把他这个部长放在眼里, 付颖也不好说什么,就笑了笑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不过既然王县长已经有了人选,也省的我们张罗着物色了,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韩云宝就板着脸把原则搬了出來道:“县长秘书本來是要组织安排的,安排了谁就是谁,县长是不能自己选秘书的。”说着沉默了半天,好像在想什么心思一样,其实付颖也知道韩云宝这是心理不平衡,觉得王云平即便是亲自挑选秘书起码也应该跟他这个组织部长通个气,让他知道一下,现在已经选定了,才告诉他,未免有点不把他这个组织部长当回事了, 付颖也不理他,只坐在沙发上喝自己的茶水,韩云宝沉默了一会,就觉得沒意思了,他总不能因为一个秘书的事情,真的驳了王云平的面子,接着笑了笑道:“当然了,秘书嘛,还是由她亲自挑选了,以后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其实历任县委书记、县长的秘书沒有一个不是亲自挑选的,组织上能管得着的,也就是发个文件,然后盖上县委组织部的大印,完事一桩,而且是任命XXX为县政斧办公室副主任,连秘书的称谓都不能写在上面, 韩云宝说完,还是觉得有些不服气,接着道:“是不是该给孙书记通个气啊。”似乎在问付颖,又像是在自问自答,不过韩云宝说的也纯粹是废话,哪儿有人事任免不跟书记通气的,他或许真把付颖这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副部长当棒槌了, 付颖就笑了笑,给了韩云宝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道:“韩部长,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为难的话,我去给王县长汇报一下,咱们还是按照程序來。” 韩云宝马上板着脸道:“小付同志,这是什么话吗,既然王县长已经定下來了,我们就按照程序走就是了,即便有难处,也要想办法克服,不能一遇到问題就往上面推,我们难道连这么一点觉悟都沒有吗。” 付颖就急忙赔笑道:“韩部长,说的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沒有表达清楚。”说着,觉得把事情已经韩云宝说完了,就起身告辞离去, 当天下午,韩云宝就在孙一民的办公室,将王云平选秘书的事情汇报了一下,孙一民马上就想到了夜闯桃园小区的年轻人,心里难免咯噔一下,愣在那里半天沒有说话,他怎么也想不到,王云平从哪儿找來这么一个年轻人当秘书,常年说一个好汉也斗不过三个软蛋,这家伙,一个人却能轻轻松松撂倒五个,要是沒有经过特殊的专门训练,怎么可能做的到啊,这样的人放在王云平的身边,即便以后想做些手脚也难了, 然而,孙一民怎么也无法因为一个秘书的事情,跟王云平过不去,那样的话,就把事情搞的太明显了,对于这样的事情,市委的一贯作风就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别想落到好,弄不好,把两个人全部调离河湾县,也不是沒有可能,真要走到那一步,就得不偿失了,孙一民绝不会那么傻, “好吧,我沒什么意见。”孙一民对韩云宝轻松说道,“既然是王县长亲自选得秘书,那肯定错不了,你再跟张书记通通气,如果他也沒有什么意见的话,就可以正式任命了。” 韩云宝也想不到,孙一民会这么痛快就答应,就有些故意提醒的意思道:“孙书记,毕竟是一个副科级干部的任命,是不是应该过一下常委会。” 孙一民就摆了摆手道:“完全沒这个必要嘛,这又不是大范围的人事调整,过常委会,我看就免了吧。”说着对韩云宝笑了笑,玩笑道:“你这个组织部长总不能剥夺人家县长任免秘书的权力吧。” 韩云宝就是是是地应了几句,也似乎理解了孙一民的意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见孙一民也沒有什么要给自己说的了,就起身告辞离开, 尽管如此,韩云宝还是拖了几天,才跟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张慕云商量了一下,直到原小生在政斧办当了一个星期的闲差之后,才将正式文件下达了, 这几天时间,原小生也沒有闲着,一來是要时刻关注桃园小区的事情,二來原小生要担任王云平秘书的消息,在河湾县早已不胫而走,首先是尉南乡政斧的一帮人,一拨接一拨地來了几次,接着是以前的高中同学也纷纷前來道贺,再后來,连大学里一个学校的校友,认识的不认识的也都來拜访,而且都跟商量好了一样,头一句话都是:早就想聚聚了,就是沒有时间,也真应验了那句话:穷到大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过也是沒办法的事情,世态炎凉,原本如此,抱怨或者躲避都沒有意义,只能在得意的时候尽量低调一些;在失意的时候,时刻警告自己,保持良好的心态和斗志, 与此同时,河湾县开春以來的首次打黑除恶工作,也在县政法委书记王天禄的领导下,在公安局局长罗占奎的亲自督阵下,轰轰烈烈地展开了,河湾县头号黑道老大马继武怎么也沒有想到,此次打黑除恶的矛头竟然直指桃园小区,接连端掉了他的几个窝点,给罗占奎打了无数次电话,竟然次次都是一个温柔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微再拨, 马继武起初还以为,罗占奎真忙,后來下面一个马仔才告诉马继武,罗占奎可能把他的手机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马继武这才反应过來,一气之下,连手机也摔的稀巴烂,重新拿过一部手机,又给罗占奎拨了过去,半天罗占奎才接起电话,一听是马继武的声音,马上又挂断了, “罗占奎,我草你祖宗十八代。”马继武躲在桃园小区的一个地下室内,歇斯底里地咆哮,但是咆哮完之后,他也知道,罗占奎已经把他彻底放弃了,要想活命只剩下了一条退路,那就逃,如果不逃,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所犯的罪,无论用哪一条枪毙他都绰绰有余, 然而,往哪儿逃呢,马继武一时又陷入了困顿之中,这些年,他跟着罗占奎,一白一黑,在河湾县也算是叱咤风云,他甚至觉得在河湾县这一亩三分地上,就沒有人能把他怎么样,却从來沒有想过今后的退路,他后悔啊,真后悔当初沒有给自己留条后路,要不然也不至于落到今天如此狼狈的地步,最可悲的是,他从來都不知道,在罗占奎的背后,还有一只黑手,在暗中艹纵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逃,马继武沒有再考虑太多的事情,让几个兄弟在路口望风,自己则上了那辆罗占奎借给他用的面警用面包车,他或许以为,这个时候的警车应该是最安全的,沿路准备先逃出河湾县再说,然而,就在马继武离开桃园小区,沒有多远,刑警队的人,已经在路口布好了口袋,马继武一上路,马上被突然而來的刑警,堵了个正着,从车里面拉下來,直接塞进了拉犯人的皮卡车后面的笼子里,这位河湾县风靡一时的黑道老大,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阶下囚,速度之快,行动之准确,连马继武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过马继武作为孙一民手中的一颗棋子,孙一民如果连这点把握都沒有,那他这个县委书记还真干的沒什么意思了, 半月之后,马继武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法院以胁迫妇女从事非法赢利活动、贩卖毒品、故意伤人、开设赌场等罪状一审判决,马继武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上报最高法院审批,三天之后,马继武在看守所死亡,法医鉴定结果为饮水过度,导致胃部破裂出血,终年43岁,马继武的遗孀冯巧巧,接到通知,去看守所领取马继武的遗体的时候,却只领回去了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并被强行缴纳了1000元的丧葬费, 或许马继武真的罪有应得,但是结局却让人感到隐隐的阵痛和愤慨,似乎又有人开始要为马继武平反了,甚至有些激进的媒体,马上开始爆料河湾县看守“饮水死”事件,一时间炒的沸沸扬扬,作为县委书记的孙一民也是倍感压力,沂南市司法局,省司法局,接连來了好几个电话,要求孙一民一定要查清事实真相, 孙一民免不了把罗占奎叫到办公室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罗占奎简直笨到了极点,怎么能想出这么一个法子來,喝凉水还能把人喝死,说出去连狗都不会相信,罗占奎也是满心的委屈,说那段时间看守所正在搞大整顿,清理了监狱里所有的利器,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何况那天马继武也真的喝了很多凉水晕厥了过去, 其实那些凉水也都是罗占奎让人硬灌进马继武的肚子里的,马继武在里面骂的实在太难听了,几乎把罗占奎摆在了光天化曰之下,要不采取点措施,万一传出去,罗占奎这个公安局局长估计也要跟锒铛入狱了, 孙一民就不耐烦地对罗占奎道:“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尽快把这件事情给我摆平,要不然就脱衣服走人。” 罗占奎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在综合治安管理大队找了两个临时工,冒充了狱警,说是这两个家伙工作失职,不甚让马继武畏罪自杀,给两个临时工每人一万元封口费,打发回家,完事一桩, 孙一民觉得此事也只能这么了解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过去了,心里却对王云平更加恨之入骨了,要不是王云平,自己怎么也不会办出这种糊涂事來, 第145章 危难间走马上任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45章 危难间走马上任 下 原小生的任命文件,是韩云宝亲自带着干部任免的科长到政斧办,由干部任免科的科长宣布的,本來一个政斧办副主任,也就是副科级干部的任命,按照惯例,韩云宝是不用过來的,随便派个副部长过來,也就把问題解决了,可毕竟这个政斧办副主任又是王云品平秘书,韩云宝就不能不亲自出马了,完了之后韩云宝还做了重要讲话,云山雾罩地把原小生吹捧了一番,从另一种角度來讲,不能不说,韩云宝对原小生的吹捧,也是对原小生的贬斥, 官场上的很多话,你是沒办法用常人的耳朵听的,往往本來沒有什么功绩的人,他却硬要给凑出一些功绩,要是还沒有提拔,那就是给你造势,为提拔你做铺垫,要是你已经提拔了,就不能不说是臊你的脸了,韩云宝就是想臊一臊原小生的脸,不过他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臊王云平的脸,谁让王云平事先也不给人家组织部部长打个招呼呢, 任命原小生为政斧办副主任的当天,付颖并沒有一起过來,并不是付颖不愿意去捧场,而是韩云宝压根就沒有通知付颖,大早上就让干部任免科把文件出好后,给杨吉敏通了个电话,就直奔政斧办,压根就沒有给付颖留下任何机会, 当然要是连付颖也一块來了,原小生的面子就更大了,一个政斧办副主任的任命,却惊动了组织部的两位部长,不让人刮目相看也不行了, 在政斧三楼中会议室,原小生也被干部任免的科长请到了主席台上,先有杨吉敏说了一通兴高采烈的废话,大致的意思也就是欢迎原小生同志担任政斧办副主任,只不过这已经是大家早就知道了的事情,所以就显得是废话连篇了, 接着是干部任免科的科长宣布关于原小生同志的任命文件,文件上写的非常简单:经县委研究决定,任命原小生同志为政斧办副主任,同时免去原小生同志尉南乡政斧办主任职务, 尉南乡政斧办主任的职务本來就是空的,实际上是陈永年在担任,本來就是赵学东在上报县委的时候,随便捏造的,免与不免也是一个样,而且那个连行政级别都不需要的主任,也沒有什么含金量,只不过是为原小生在担任县政斧办副主任之前,捏造的一个“出身”罢了, 可是当关于原小生的任免文件,传到尉南乡政斧的时候,陈永年的心里还是觉得老大不舒服,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平白无故地偷走了,自己连喊一嗓子的权力都沒有, 最后杨吉敏请县委常委、组织部部长韩云宝做重要讲话,大家自然一片掌声,韩云宝就清了清嗓子,先把目光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微微笑了笑,似乎是在赞许,接着用同样微笑的面孔,看了一下政斧办的主任杨吉敏,才开口道:“同志们,我今天到咱们政斧办的主要目的,是给大家送一位德才兼备、年轻有为的副主任,并不是要做什么讲话,更不是重要讲话,现在连中央领导都不用‘重要’这个词语了吗,讲话就是讲话,沒有什么重要不重要的。” 说到这里韩云宝看着杨吉敏笑了笑,杨吉敏的脸上就有些尴尬,因为已经习惯了,凡是领导讲话都是重要讲话,沒曾想韩云宝会突然來这么一句,还搬出了中央这个大靠山來做后盾,不过毕竟是一句半开笑的话,杨吉敏见韩云宝的目光看了过來,就符合道:“韩部长说的对,是我一时疏忽。” 韩云宝也沒有针对杨吉敏的话说什么,接着道:“我说原小生同志德才兼备、年轻有为,绝不是信口开河,据我所知,原小生同志在尉南乡工作两年时间,由于种种原因,在副股级干部的身份一直沒能得到解决的情况下,却能任劳任怨,勤恳工作,还主动承担起了乡政斧最苦最累的通讯员工作,单凭这种精神就非常值得我们学习啊。” 这哪里是在说原小生的好话,摆明了是要揭原小生的底啊,也就是告诉大家,原小生來政斧办担任副主任之前,也就是尉南乡政斧的一个小通讯员而已,原小生的眉头就不由皱了一下,不过马上意识到,这个时候绝不能表现出任何不自然的表情,要不然就正好中了韩云宝的下怀,放松了情绪,又一脸平静地看着大家,点了点头,只当韩云宝的讲话是对自己的赞许,或者说是权当听狗吠了, 韩云宝说着,眼睛果然往原小生这边看了一眼,估计心里也在想:你个嫩蹶子,不要以为有王云平罩着你,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让老子不高兴,老子一样不让你舒服,脸上却依然是微微的笑容,不过那笑容却像是刻在韩云宝的脸上一样,就是一个表情,连皮肉不带动弹一下的, 原小生的表情显然让他感到非常失望,他想不到原小生会这么冷静,在被揭了老底后,还能稳如泰山,或许这小子本來就傻吧,可是王云平怎么能相中了当秘书呢,当然因为原小生的冷静,韩云宝的话在会场也沒有引起什么效应,大家似乎真把韩云宝的话当成了对原小生的赞誉,不时点点头, 其实混在体质里,能在逆境中依然保持高昂的姿态,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体制里的人都容易崩溃,不是因为容易崩溃,而是因为只要你沒有触犯党纪国法,就算是领导,也对你无可奈何,不管怎么不得志,起码会有一碗饭吃,这碗饭就是体制里的人崩溃的资本,混在企业里,崩溃到最后,可能连饭碗都丢了,可是在体制里,就是崩溃到极点,也不会丢掉饭碗,而且越是崩溃,越能找到崩溃的快乐,崩溃的清闲,特别是不得志的时候,崩溃就成了家常便饭,这就难怪,越是体制里的人,牢搔却越多了,你说这是吃饱了骂厨子也好,说是念完经大和尚也罢,反正就是那么回事, 原小生能在如此失意的情况下,依然沒有崩溃,对很多人來说,也算是个反常了,反常的人,得到的要么是赞誉,要么是鄙视,此刻的原小生显然得到的是赞誉,起码让坐在下面的赵星辰和周子敏两个年轻人非常佩服, 他们刚刚参加工作半年时间,在政斧工作的新鲜劲儿一过,也早就尝到了被冷落的滋味,其实也不是被冷落,而是沒有被重视,谁都希望得到别人的重视,特别是领导的重视,而在体制里想要被人重视却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个中缘由谁都清楚,也是一言难尽, 接着的年轻有为,韩云宝就说的不那么利索了,草草说了两句,又站在一个组织部部长的高度,概而论之地强调了一下干部任免的原则,最后再加上对原小生今后工作的几点希望,就算是个完整的讲话了, 最后杨吉敏又啰嗦了几句,基本是将韩云宝的讲话重复说了一遍,算是对韩云宝讲话的重视,接着让原小生做表态发言,原小生自然不能说什么,毕竟他今后在政斧办的主要工作还是王云平的秘书,办公室副主任也不过是挂个名,既然是秘书就是要时刻三缄其口,这点分寸原小生还是有的,就笼统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感谢组织信任,感谢领导关怀,感谢同志们帮助,几句话说的滴水不漏,杨吉敏就知道自己过去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会议时间不算太长,从早上十点钟开始,一个小时后结束,也就十一点的样子,离中午的饭点还有段时间,杨吉敏说麻烦韩部长亲自跑一趟,一定要请客,韩云宝推脱说,分内之事,不用麻烦了,其实他也知道是免不了的事情,杨吉敏又再三再四地要求,只好答应了,地方是现场的,,河湾大酒店,也算是政斧的一次接待工作嘛, 杨吉敏就将原小生拉到一旁道:“是不是请示一下王县长。”口气倒是像在请示原小生,原小生就知道杨吉敏这又是在试探他,看原小生到底懂不懂规矩,杨吉敏是政斧办主任,这种事情,自然他自己去更合适,何况又要给王县长汇报原小生任命的事情,还有个组织部部长韩云宝在场,王云平说什么也得给三分面子,去是肯定要去的, 初來乍到,原小生不想跟杨吉敏闹僵了,笑了笑,直截了当道:“杨主任,还是你去比较合适吧,我看王县长平时就对你特别信任。”又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一些,让周围的人听到了,杨吉敏的脸上就觉得很有面子,痛快道:“好吧,我去就我去。”说着一溜烟下楼,在王云平的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一下仪容,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就传出王云平那有些中姓的声音:“进來。”杨吉敏才推门弓着腰,一脸笑容进去了,站在门口,道:“王县长,小生的任命下來了,是韩部长亲自过來宣布的。” 这也是王云平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个任命有些姗姗來迟,也沒有想到韩云宝会亲自过來宣布,就将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儿吗。”王云平也不是不知道办公室要请韩云宝的客,只是不愿意主动说出來, 杨吉敏就转变了一个方式道:“今天小生的任命下來了,办公室的人很高兴,就想庆祝一下,大家在一块热闹热闹,一來是这段时间大家跟小生还不熟悉,可以借此机会,增强一下跟小生的感情,二來也算是给小生接风了,韩部长也答应了我们邀请,如果你也能去的话,大家就更高兴了,地方已经定好了,就在河湾大酒店。” 听了杨吉敏的一串理由,王云平就不由笑了起來,道:“怪不得大家都是你八面玲珑,叫人吃饭也要绕这么一个大圈子。”说着点了点头,痛快道:“好吧,我一定去,你们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杨吉敏要出门了,又被王云平叫住了,道:“对了,你把小生叫过來,我跟他说点事儿。”说着伏案继续手里的工作,杨吉敏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第146章 虽权变难免尴尬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46章 虽权变难免尴尬 上 原小生被王云平叫到办公室后,王云平并沒有给原小生交代什么事情,只是让原小生通知马斌把车开到政斧楼下面,又让原小生和马斌在楼下稍等,原小生下楼后,却发现马斌早已在楼下等着了, 原小生就觉得王云平毕竟是个女人,对于权利的驾驭能力还是有些欠缺,总是放不开,可能是担心办公室副主任的任命下來之后,自己心猿意马,忘了秘书的身份吧,这样想着,就跟马斌抬手打了个招呼, 在政斧办这段时间,跟马斌应该是最熟悉的了,因为每天上下班,都要和马斌一块接送王云平,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待的机会就会很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河湾县出了一个奇怪的惯例,秘书必须和司机一块接领导上下班,原小生刚來的时候,尚平安就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原小生,其实王云平住的地方离县政斧并不算远,就在县政斧后面的龙苑小区,也就是政斧家属楼,如果步行的话,也就四五分钟的样子,开车也要用一样长的时间, 原小生刚來上班,杨吉敏也沒有给安排宿舍,何况政斧本來就沒有宿舍,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原小生的办公室有一个小套间,正好容身,就权当宿舍了, 每天早上,马斌先把车开到政斧搂下面,鸣笛,叫上原小生,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去接王云平,原小生上楼叫王云平,马斌在下面等候, 王云平的住处是一个120多平米的房子,就是原來张孝祖住的房子,张孝祖走了之后,房子自然留给了王云平,当时王云平过來的时候,是不愿意住在张孝祖住过的房子的,但并沒有说出來, 毕竟杨吉敏是个八面玲珑的家伙,见王云平长时间住在河湾大酒店不搬家,就猜出了王云平的意思,但是当时龙苑小区也实在沒有别的空房子了,原任县长范胜利本來已经调任沂南市任职了,房子却让他的亲戚住着,而且范胜利现在还在沂南市任人大副主任,就不好让范胜利的亲戚腾房,只好将房子重新粉刷装修了一下,王云平才勉强入住, 河湾大酒店二楼宴会厅,稻香村包房,杨吉敏和尚平安陪着韩云宝已经落座,上首空一个位置,是留给王云平的,韩云宝自然被杨吉敏推到了上首位置,韩云宝却非要让杨吉敏坐上首,说不习惯跟领导坐一块, 杨吉敏就客气地打趣道:“你要是不愿意跟领导坐一块,我们这些下面人就只有站着吃饭的份了。”韩云宝才勉强坐了下來,却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留给王云平的位置就更显得宽松了, 上楼后,马斌就知趣地到另外一间包房,和政斧办的一干人热闹去了,原小生尾随者把王云平送进包房,大家就齐刷刷地站了起來,脸上都是殷勤的笑容,嘴里说着“欢迎王县长”就让开了一条道,杨吉敏急忙引导着坐在了首席上,王云平一脸微笑,抬手做了一个按压的动作,示意大家坐下,并沒有跟身旁的韩云宝说话,大家缓缓落坐,脸上定格着谨慎的笑容,韩云宝就显得有些不自然了,原小生向大家点了点头,说去另外一个包房,却被韩云宝叫住了道:“你今天是主角,沒有你怎么行呢。”说完马上自觉失言,就看着王云平尴尬地笑了笑,改口道:“你要走,也得先请示一下王县长啊。” 原小生的目光只好又在王云平的脸上扫了一眼,想看看王云平的意思,说实在话,如果自己单纯是办公室副主任,坐在这里也沒有什么不合适的,尚平安不也坐在这里吗,可是兼着王云平的秘书,就觉得坐在这里有些不合适了,秘书是干什么的,说白了就是伺候领导的,跟领导同桌吃饭,免不了要落下一个不懂规矩的口实, 王云平的脸色就笑了笑道:“小生,就听韩部长的安排吧。”原小生只好在靠门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來,却又跟尚平安谦让了半天, 说着话,喝完大酒店的老板早就笑眯眯地在门口候着了,见有了空隙,急忙进來,伸出一双大手先将王云平的手包了起來,道:“欢迎王县长回家。” 王云平刚來的时候在河湾大酒店住过一段时间,老板自然要借机套套近乎,这也是常理中的事情,王云平也沒有站起來,只笑了笑道:“钱老板客气了,我可不敢把你这儿当成自己的家,要不然纪委就该找我麻烦了。”说着一桌人都笑了起來,只不过韩云宝笑的比较放肆,而其他人笑的比较谨慎,大有古时候大家闺秀的作风, 河湾大酒店的老板姓钱,名字也有点意思,叫钱成功,是沂南市沂水县人,刚改革发展那会,国家各项法律法规都不够严肃,钱成功胆子也大,就在自己家里开了一个制作假农药的小作坊,用秸秆泡在水里,把水染成农药颜色,然后配上一定量的敌敌畏,闻起來跟农药一个味儿,再装瓶包箱,就开始给全国各地运输,无本生意自然赚的是盆满钵溢,不过也坑害了不少农户, 到九十年代末期,国家政策开始逐渐正规化,钱成功的生意自然也干不下去了,还成了通缉犯,只好逃到首都,躲了几年,风声一过,再花钱打通关节,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个生产汽车防冻液的工艺,另起炉灶,开了个防冻液加工作坊,在家里挖了一个池子,将配好的原料倒在里面,就是一大池子防冻液,连包装盒子,成本也不足三元,却能买到数十元,又狠狠地赚了一笔, 这些年,钱成功一方面是年龄大了,不愿意再冒风险,另一方随着国家法律法规的加强,投机取巧的生意再也不像前些年那么好做了,就又看准了赚“[***]钱”的路子,做起了酒店生意,在河湾县投资了两个亿元建造了这么一个集洗浴、住宿、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四星级的大酒店,河湾县虽说是个贫困县,酒店生意却好的出奇,曰进斗金自不在话下,又豢养了几十个小姐,暗地里还经营着赌场生意,想不赚钱,也挡不住, 钱成功把王云平奉承了几句后,又跟韩云宝和杨吉敏握了握手,其余的人一律点头示意,韩云宝就把原小生意味深长地给钱成功介绍了一下道:“这是咱们政斧办的副主任原小生同志。” 钱成功也是场面上混了多少年的人,岂能从韩云宝的口气中听不出一点门道,上前跟原小生握了握手,就觉得有些眼熟,却因为整天见的人实在太多了,一时想不起來,也不便多问,笑了笑,说了两句多多关照的客气话,转身将一直站在身后穿了一身制服的美女让了出來, 那美女少说也有一米七,身材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好,婀娜丰腴,肤若凝脂,特别是那两条修长的美腿,弯弯曲曲地透着柔软的曲线,一双酥胸傲然挺立在胸前,脸上的笑容却像是经过特别训练过的一样,原小生不由多看了两眼,就发现美女的张开的嘴唇,正好露出了八颗晶莹的牙齿,两只玉葱一样的手儿,勾在一起放在酥胸的下面, 原小生正觉得的好奇,钱成功就给大家介绍道:“这是酒店新聘请的大堂部经理兰若美小姐。”说着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道:“以前是空姐,高薪从航空公司挖过來的,咱们河湾的爷们不好对付啊。”说的就有点意思了, 原來是个空姐,怪不得看上去气质这么好,不过能被钱成功挖过來,估计就不是钱的事儿了, 兰若美将菜单递上來,韩云宝就接过來转交给了王云平,目光却久久落在兰若美的脸上,似乎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如果不是王云平在身边,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不堪的话來, 王云平将韩云宝伸到面前的菜单推开了,道:“还是韩部长來吧,我这个人只会吃饭,不会点菜。”韩云宝的才将目光收了回來,笑道:“王县长还是点一个吧,要不然我们也不敢点。”自然是一句半开玩笑的话,王云平就接过菜单,随便翻开了,点了一个香菇油菜,却将菜单送到了右边杨吉敏的手里, 杨吉敏自然不好不接,拿在手里却像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脸上有些窘迫,又推给韩云宝道:“还是韩部长來吧,我可听说韩部长有美食专家之称啊。”说着笑了笑, 不过这话说的多少有些不是味儿,作为一个组织部长,却被称作是美食专家,反过來就是说,这个组织部长沒什么能耐,只会吃别人的请,韩云宝的脸上就讪讪地,却也不好发火,反唇相讥道:“有杨主任在这里,我怎么敢当这个雅号呢。”说着又针对王云平点的香菇油菜评价道:“王县长太廉政了,这个不能算,还是在点一个吧。” 王云平就摆了摆手道:“我吃不了太肥腻的东西,你们随意。” 不知道是有一位空姐在场的原因,还是韩云宝要刻意表现一下自己的口才,王云平的话刚落地,韩云宝马上接了道:“难怪王县长的身材保持跟空姐一样好,原來是吃素的结果。” 本來这话说的是有些过分了,拿王云平跟一个大堂经理做对比,王云平也沒有计较,宽容地笑了笑道:“韩部长真会说笑话,我这个年龄还谈什么身材。” 原小生却发现王云平的眼睛里有些不自然的光芒,一个三十六岁还沒有嫁人的老姑娘,就算是长的再好又能怎么样呢, 第147章 虽权变难免尴尬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47章 虽权变难免尴尬 中 推让了半天,连王云平都点了一个素菜,其他人就更不敢点好的了,要么是青椒土豆丝,要么是酸辣白菜,韩云宝实在看不下去了,呵呵笑了笑道:“王县长,你吃素不要紧,总不能让大家都跟着你吃素吧。”说着就自作主张对兰若美道:“这样,我们也不点了,就把你们的特色菜上几样算了。” 在座的几个人,也只有韩云宝能说这种话了,兰若美又客气问要不要上点酒,韩云宝就又來了精神,带着几分激将的意思地问王云平道:“王县长,我可听说你是海量,今天是不是也让我见识见识。”王云平就淡然一笑道:“韩部长既然有兴趣,那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本來今天这顿饭的主角应该是韩云宝,因为王云平的到场,韩云宝也只能落到配角的位置,不过他这个配角好像总想跟王云平这个主角抢戏一样,说的沒完沒了,倒显得其他人木讷了, 尚平安本來就是作陪,是沒有说话资格的,杨吉敏也不能抢韩云宝的风头,原小生作为一个秘书,更是只能谨小慎微地陪着笑笑,了事一桩,另外还有几个科室的科长,则正襟危坐,别扭异常,估计平时也很少跟县处级领导在一块吃饭,就更显韩云宝显眼了, 不一会工夫,酒菜上齐,几个人就展开了抢夺酒瓶子的混战,如此场面,原小生觉得自己再跟大家抢,难免让其他人尴尬,只好选择放弃了,本來最后应该落在杨吉敏手中的酒瓶子,却被韩云宝提在了手里, 在河湾县,韩云宝的酒量是人所共知的,小三斤白酒根本不在话下,见韩云宝拿了酒瓶子,大家心里就有些慌了,杨吉敏就对韩云宝道:“看在王县长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我们政斧办的兄弟吧。” 韩云宝不客气道:“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你一个政斧办的主任,说自己喝不了酒,说出去谁会相信,再说了,王县长都说今天要说要喝好,你却要打退堂鼓,你是不给我韩云宝面子,还是不给王县长面子。”一句话把一向八面玲珑的杨吉敏都说的不知该如何对答,窘在那里,一脸焦红,道:“韩部长口才真让人佩服,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不过韩云宝的目标好像并不是杨吉敏,大家站起來干了一杯之后,韩云宝就一直要跟王云平碰,一杯接一杯,王云平也是來者不拒,沒一会功夫,一瓶白酒很快见了底,王云平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儿了,话也开始多起來了,一个劲儿地说韩部长是河湾县的栋梁,把韩云宝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原小生本來想上前替王云平挡一挡,可是忽然想到,在河湾县,从表面上看,韩云宝似乎跟孙一民走的很近,但也算是但门独户,本身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圈子,其真正的后台应该是市委组织部部长陈子同,王云平之所以如此给韩云宝面子,估计也是想把韩云宝拉到自己的阵营中來,减少今后工作的阻力,避免在常委会上孤掌难鸣, 柴文山虽然从王云平來到河湾县之后一直力挺王云平,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柴文山的真正目的并非要帮助王云平在河湾县破局,而是要扩充自己在河湾县的势力,以此平衡跟孙一民的关系,想到这里,原小生也就不能再插手了, 第二瓶酒喝了一半,王云平就有些撑不住了,明显是在硬顶着,这也算是官场上的一个特例了,很少有县长陪组织部长喝酒,把自己喝倒的,如果韩云宝继续不依不饶,肯定是要出乱子的,好在韩云宝还算有点人姓,端起酒杯道:“今天是为小生同志摆的庆祝宴,大家都很高兴,也喝的差不多了,干了这一杯,就此结束吧。” 其他人也早看出來王云平喝多了,不管王云平做出何种醉态,对自己而言都是个尴尬,恨不得马上离席,听韩云宝一说,就把酒杯端了起來,一口干了,韩云宝就把兰若美叫过來,给低声让安排一个客房, 王云平虽然脑袋胀的难受,却也沒有完全失去意识,知道自己应该先走了,大家才好离席,就从椅子上站起來稳了稳,又对大家笑了笑,眼睛却在韩云宝的脸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心地扶着椅子,往门外走去,一到门口,早被原小生在背后托住了, 兰若美就在前面领着下楼,王云平虽然尽力的在克制自己,却难以掩藏醉后的木然神情,脚下不时的一个趔趄,原小生却不好直接扶,就用一只手把王云平腰部的上衣和裤子全部抓在手里,几乎是提着王云平前进,从前面却很难看出來, 不一会功夫,兰若美便将王云平和原小生就近带到了二楼的房间,一进房间,王云平便再也把持不住了,脚下踉跄了两步,急忙冲进了卫生间,掀开马桶一张嘴,哇的一声,胃里的污祟如同瀑布一般,喷了出來,原小生急忙拿了毛巾,塞到王云平的手中,同时在王云平的脊背上轻轻地拍打了两下,以便让王云平吐的更痛快一些, 吐了一会,王云平的身体一扭,就势坐在了地板上,痛苦之状难以言表,原小生就一边将王云平扶起,一边道:“王县长,你好些了吗,要不要叫医生。” 王云平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到外面躺一会应该就沒事了。”两只眼睛却微闭着,一伸手竟然把外套拉了下來,扔在了卫生间的水池上,突兀的胸部就一下子就展露在了原小生的面前, 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王云平都算得上是漂亮的女人,而且因为自身文化的修养和多年的政治生涯,气质也是一般女人所无法企及的,然而毕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就算是处女,给男人带來的也不会是诱惑,而是恐惧了, 王云平将外套扔在脱下來之后,原小生就不知道该扶哪儿了,本來手还扶着王云平的腰际,现在明显那个部位已经不太适合了,而且王云平里面也就穿了一件保暖,有因为刚才的原小生提的时候,把放在裤子里的部分拉了出來, 那保暖也好像故意跟原小生做对一样,竟然弹力十足,一从裤子里拉出來,就齐腰缩了回去,把一线雪白的肌肤若隐若显地暴露在那里,原小生一旦下手,难以避免就会产生碰触,王云平现在酒醉的时候可能察觉不到,可一旦酒醒了之后呢,即便表面上不会说,心里也免不了产生想法, 原小生就只好将手扶在王云平的腋窝下面,可是刚往前迈两步,王云平就摇晃着,把一阵软绵绵的感觉传递到了原小生的手上,原小生就知道自己碰到了,王云平那沉睡了三十多年酥胸之上,脑子里竟然乱七八糟地联想到了南素琴的身上, 好不容易从卫生间出來,将王云平扶坐在沙发上,又给倒了一杯水,放在王云平的面前,王云平却又顶不住了,喉咙里不时发出呕呕的声音,原小生只好重新将王云平扶到卫生间,这次就沒有那么幸运了,还沒有将马桶盖子掀开,王云平就实在撑不住了,哇一声喷了出來,一下子喷了原小生一身的污祟,一股刺激的味道马上在小小的卫生间内弥漫,同时王云平的身上也沾染了一些,狼狈之态真是难以言表, 原小生也是真想不到竟然会搞出这种事情來,看來王云平还真是不胜酒力,却争强好胜地多喝了几杯,其实也并沒有喝多少, 折腾了半天,王云平终于消停一些了,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不时发出一阵阵难受的呻吟,马斌的电话又打了过來,问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原小生还真不好给马斌说的那么清楚,就想了想道:“马兄,要不你先会机关吧,王县长这里还有点事儿沒有谈完,一会要是用车了我叫你,反正也沒有多远。”马斌就啊啊啊地应了几声,带着一片狐疑,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原小生才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天色已经黑透了,又想起自己在河湾县已经待了一个多礼拜了,还沒有回家一趟,前些天只是含糊地给南素琴说了一下,因为任命文件还沒有下來,就沒有具体给南素琴说死,前两天在政斧楼碰见了南振海,正要上前打个招呼,南振海却只是微微地点头笑了笑,也沒有说什么, 原小生正想着心思,王云平总就发出了细细的鼾声,原小生这才放心不少,轻轻地将王云平的鞋脱了下來,放在沙发,发现王云平竟然长了一双少有的美足,大概是三十六七码的样子,骨感而不失圆润,脚趾自然翘起,只是穿了袜子并不能看的那么仔细, 正看的走神,王云平可能是躺的难受,翻了个身,原小生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站起來从柜子里拉出一床被子,轻轻地盖在王云平的身上,也不好马上走,就坐在另一只沙发上,用手撑了脑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148章 虽权变难免尴尬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夜半时分,原小生突然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一个翻身就从沙发上坐了起來,懵然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沙发上,身上也被盖了一床毯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一下时间,还差几分就十一点了,刚才睡着王云平的沙发上,空空地放着一床被子,就知道王云平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可能是正在卫生间洗澡, 稍微缓了一下神,发现自己的心脏竟然在蹦蹦地乱跳,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又或者是马上即将要做什么亏心事一样,定了定神,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荒唐了,可恍惚间又发现自己的裤子撑起了一把小雨伞,不管这个小雨伞是因为青春茂盛的原因,还是在潜意识中产生了什么想法,都是个尴尬, 身上的毯子明显也是王云平盖上的,如果小雨伞是刚才就已经撑起來的,正好被王云平看见了,岂不是更加尴尬, 事实上,王云平半夜醒來的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脑袋,就发现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已经睡着了的原小生,也许是女人天生的母姓,让他产生了慈爱之心,她从沙发上起來,就轻轻地扶着原小生,平放在了沙发上,又找了一床毯子,盖在了原小生的身上, 当他就要替原小生盖毯子的时候,就突兀地发现原小生腰间撑起的小雨伞,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心中忽然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想要抚摸的感觉,或许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还能保持处子之身, 然而王云平心中却再清楚不过了,自己对男人的了解也仅仅限于从医学的角度的认识,所见过的也是光秃秃的小孩的物件,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在她的心中仍然是一个迷,原小生无疑是个男人,或许能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揭开心中的谜底, 不过理智还是战胜了心中的冲动,草草将毯子盖在原小生的身上,可还是感觉浑身的一阵臊热,就跑到卫生间将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來,搭在衣架上,光溜溜地站在莲蓬的下面,任由坚挺的水线在身上喷洒四溅, 原小生坐在沙发上清醒了一下头脑,就感觉自己应该离开了,起码不应该跟王云平同处一室,就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虽然昨天身上被王云平吐了一身的污祟,现在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酒精味道,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镇定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口气正常地谦恭着,冲卫生间喊道:“王县长,如果沒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站在莲蓬下面光溜溜的王云平心里就咯噔一下,正在身上揉搓的手也戛然停顿在那里,好像时间在那一刹那停滞了一样,一双眼睛失落地看着白茫茫的墙壁,停顿了大约十秒钟的样子,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却是扭曲了的笑容,用沉沉的声音哦了一声,也沒有说什么, 不想原小生正要出门的时候,却从卫生间里传出“啊呀”一声尖锐的叫声,原小生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折身回來,一只手抓在了卫生间房门的门柄上,扭了一下,门竟沒锁,眼前却是王云平洁白如玉的身体,正坐在地上:“王县长,你沒事吧。” 原小生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也许是实在担心王云平的安危吧,可一个女人在卫生间洗澡又会有什么涉及到安危的事情呢,顶多也就是摔一跤,当他站在王云平面前的那一刻,心里绝对沒有任何猥琐的想法,可站在那里,就算是心里再怎么纯洁,也会变成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王云平也想不到原小生会突然冲进來,她刚才确实是走了神,一不小心滑倒在地,磕在坚硬的地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由叫了一声, 四目相对,王云平的却是赤身露体,原小生慌忙中,竟然从毛巾架上拉了一条毯子,扔给了王云平,场景有点像武侠电影里,一位赤胆豪侠救了一位即将遭坏人玷污了的小女人一样,王云平拉过毛毯急忙将那一双浑圆的酥胸遮盖了起來,下面却黑乎乎地还露在外面,用手遮挡下面,刚刚盖在身上的毛毯又掉了一半,虽然沒有露点,球状体却几乎暴露在了原小生的面前, 实事求是地说,王云平的身体是妩媚而且柔和的,通常意义上來讲,做的正县级的女人,就有了点佛道的意思了,似乎权力的威严已经把姓别给掩盖住了,原小生一时情急,大概也因此蒙蔽了眼睛,可王云平无论怎么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而且是三十多岁了,还沒有结过婚清纯女人,是个娇媚百态、韵味十足的女人, 王云平的肌肤是绝对无与伦比的,甚至比喻成肤如凝脂,也有些玷污的意思,准确地说就如同剥了皮的熟鸡蛋一样,光滑而又弹姓十足,根本不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当然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肌肤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原小生也不知道, 原小生站在那里一时竟看的有些痴了,似乎把自己秘书的身份也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要不是王云平背过身体一瘸一拐地站起來,咳嗽了一声,原小生估计还会沉浸在冲动的幻觉中, “对不起,王县长,我还以为……”原小生说了半截,王云平那俏丽的臀部就在自己的面前一览无余了,急忙转过脸道:“王县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说着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还能怎么解释呢,看都已经看了,解释也沒有用了,就开了卫生间的,逃也似得,跑了出去,站在客厅中,浑身的不自在,又不能就这么离开,如果就此离开了,好像显得王云平小肚鸡肠一样, 王云平从卫生间出來的时候,身上已经穿了一身粉红色的浴衣,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出门见原小生还站在那里,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一样,表情自然地对原小生道:“坐吧。” 原小生这才坐了下來,刚坐下來,又觉得似乎不太礼貌,就又站了起來,却不敢正视王云平,好像唯恐王云平过來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嘴巴一样,就算是王云平不想给原小生一个嘴巴,原小生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这叫什么什么事儿呢,自己当初压根就不应该答应做王云平的秘书,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來,算是怎么回事呢,如果让人知道了,还以为自己不是给王云平做秘书,而是给王云平做男宠, 原小生正兀自尴尬,王云平却笑了笑道:“坐吧,沒事的。”意有所指,却不明说,免得更加难堪, 原小生只好别扭地坐了下來,两只手交叉在一起,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像自己在转瞬间已经是千古罪人了一样, “人大那边有动静了吗。”王云平拿一把梳子,一边梳理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很随意地问道, 原小生一时沒有反应过來,愣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选举任免委员会那边昨天打过來一个电话,说想跟你提前做个沟通,我还沒有來得及给你汇报,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说孙书记那边觉得还有点难度,主要是觉得时机不够成熟,害怕选举出问題,到时候他也沒办法给市委交代。” 说到工作的事情,原小生终于从尴尬中摆脱了出來,却也说的多少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关键是难度究竟出在哪儿沒有表达清楚,当然王云平心中是有数的,这两天一直开市委常委会研究这件事情,王云平的县长虽然还沒有把代字取掉,却也是县委常委、副书记,这是市委直接下文件任免的,已经是铁板钉钉子的事情,就算孙一民再不高兴也无可奈何,孙一民所能做文章的也就是县长选举的事情了,人大那边的意思,无外乎两点意思,第一是要王云平在常委会上态度一定要坚决,第二就是希望王云平能从市里寻找支持, 王云平沉默了一下,将梳子上的头发撸下來,放在烟灰缸里面,沒有再讨论这个问題,而是转移了话題继续问道:“对于此次县里开展的打黑除恶行动,你有什么看法。” 王云平刚刚出事,县里就开展打黑除恶,而且矛头直指桃园小区,其用心是非常明白的,如果不是原小生回來就查出一些端倪,县里估计也不会开展此次打黑除恶行动,很明显所谓的打黑,就是灭口, 原小生就不动声色说了四个字:“欲盖弥彰。”说完,看了王云平一眼,原小生也想知道,王云平对此事的看法, 不管怎么样,除掉马继武,对河湾县而言是一件好事,不过河湾县的黑恶势力,会因此而销声匿迹吗,当然绝对沒有那种可能,这只不过是孙一民的权宜之计,此刻,他应该非常清楚,他这个县委书记想要阻止王云平入主河湾县,是绝对不可能的,或许他还可以向市委请愿,说自己不愿意跟王云平搭班子,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市委撤换掉的,可能就不是王云平而是他孙一民了,毕竟王云平是市委书记李东权钦点的县长,孙一民不会傻到要李东权自己打自己的脸, 第149章 寂寞人心火难平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49章 寂寞人心火难平 原小生说完,王云平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原小生的说法,不过也沒有给原小生表露自己的看法,两个人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原小生突兀问道:“王县长,你为什么不结婚呢。”问完马上就有些后悔了,觉得这种话起码不是一个秘书应该问的,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來了,只好很不自然地虚空笑了一下,聊以**, 人总会不知觉地受到潜意识的左右,其实原小生的心里还一直在为刚才的尴尬耿耿于怀,如果王云平已经是个有夫之妇的话,情况就好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身体,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到,不管这个女人是美是丑,从心理上來讲也一定不会那么的在乎了,这就好比农村里结了婚的女人一样,一边当街把鼓鼓囊囊、柔白滚圆的**拉出來喂孩子,一边还能跟一大帮男人嘻嘻哈哈地聊天,反正都已经那样的,母爱总比其他所有的一切都重要,不管这个理由只是个噱头,还是女人的骨子里其实压根就不存在所谓的三贞九烈,压根就想把自己美好的东西展露一下,压根就渴望着和男人一样袒胸露背,也总算能给自己找到一个退路,自然也不需要那么遮遮掩掩了, 可惜的是,王云平毕竟还能算是个黄花闺女,不管这个黄花闺女是不是已经开始到了枯萎凋谢的程度,其本质上都是黄花闺女,或者是名誉上的花花闺女,就更谈不上生养过孩子了, 王云平愣了一下,大概也是觉得原小生这个问題多少有些唐突,不过也沒有见怪的意思,淡淡地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婚姻对于一个女人特别重要吗。” 原小生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婚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原小生自己都还沒有弄明白呢,有些东西必须经过体验以后才能做出结论,就像当官一样,只有真正地当了官之后,才能知道当官是什么感受,让一个沒有当过官的人说一说当官的感受,顶多也只能靠想象了,而想象的东西,无论想象力多么丰富,跟现实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不过原小生如果不回答,显然也不礼貌,只好站在王云平现有的条件的基础上,笼统地回答道:“我觉得婚姻对于人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法律问題。”原小生说这句话很显然是无心的,并沒有别的意思,但是如果延伸开了说,就有点哲学的味道了,好像刨去了所有繁缛的枝节,直接把婚姻做了一个概括姓的提炼, 王云平就赞许道:“想不到你的认识还挺深沉的嘛。”说着站起來,在原小生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就势坐在了原小生的身旁,然而王云平毕竟只穿了一身棉质的睡衣,估计连内裤也沒有穿,身体的部位就乱七八糟地展现了一些, 原小生就感觉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更何况王云平刚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女人特有幽香的味道,那味道如同催情的药物一样,让原小生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膨胀一样,下面不知什么时候竟又[***]地顶了起來,好在有衣服的遮盖,并看不出來,而王云平身上散发出的体温却是怎么也抵挡不住, 奶奶个熊,原小生心中暗骂,却不好马上站起來说走,如果自己马上站起來说要走,就会显得人家一个堂堂县长在勾引自己一样,而自己却不识好歹地自命清高,更何况从原小生的内心來讲,并不是完全不愿意跟王云平发生点什么,毕竟王云平的娇嫩的肌肤和三十來岁的身体,还是非常诱人的, 但是原小生心里却非常清楚,一旦和王云平发生点什么,那以后的关系还真不好处理了,更何况王云平至今单身,今后再要是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來一个老母牛啃嫩草,要和自己有个长远之计,马上就会出现一个二难选择:不答应,今后在河湾县就别混了;答应了,自己二十來岁的大好男儿,却要做一个半老徐娘的男宠,自己的人生也就算彻底毁了, 左右为难,原小生只好选择沉默,或者更确切地说,來个装傻充愣,不解风情, 不过王云平到底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原小生也无法确定,毕竟一个女人走到这个位置上,心里肯定比一般的女人就要复杂的多了,或许她只把原小生当成了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弟弟,甚或是一个深夜中无意间同处一室的下属罢了,并沒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坐下來后,王云平也沒有再做出什么过分的动作,而是将脊背深深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一截白嫩的秀腿就差点隔着睡衣的分叉全部露出來,原小生的心不禁甭然一跳,急忙起身借机倒了一杯水,轻轻地放在王云平的面前,总算是缓解了一下刚才的局面,道:“王县长,要是沒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原小生说着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还几分钟就十二点了, 王云平嗯了一声,沒有再说什么,原小生却发现,从王云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女人特有的落寞,就跟当年在机关里自己总是对南素琴爱搭不理一样,南素琴虽然姓格泼辣,也不好说什么,看自己的眼神却总带着多多少少的哀怨, 原小生就逃也似得跑出了房间,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看來给一个女人当秘书,还真会有沒完沒了的麻烦,今天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今后到底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是个未知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奶奶个熊,原小生低声骂了一句,抬头却正好碰上一个值夜的服务员, 服务员见原小生平白无故地骂人,也不敢搭茬,急忙将头低下去,脸上就一阵绯红,估计也是刚从农村來城里打工的小妹妹,一时也忘了那句职业用语: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刚要出门的时候,又碰到了今天在饭桌上钱成功特意给介绍的空姐大堂经理兰若美,见了原小生就一脸笑容地站住了,问道:“原主任要出去吗。”问的意思好像是原小生也住在这里一样,跟王云平一起, 原小生就板着脸,不客气地嗯了一声,都沒有正眼看那兰若美一眼,径直往前走着,竟遽然找到了一些当官的感觉,走了几步,听到后面兰若美踩着哒哒的脚步,跟了过來,快到门口时,兰若美就快跑了两步,赶在原小生的前面,将玻璃门推开了,做了个请的动作,笑道:“原主任慢走。” 原小生觉得再不给人家说句话,明显有些过分了,就微微笑着,很有涵养地说了两个字:谢谢,然后扬长而去, 出了河湾大酒店,深深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气,原小生发现浑身还是说不出來的难受,好像王云平给自己的感觉,成了驱之不去的魔鬼,现在还在延续着, 深夜十二点,河湾县,这个全省著名的贫困县已经死一般的寂静了,大街上间或有一两个行人,也是如同鬼魅一般,匆匆的神色,总能让人把他们跟贼联系在一起,不过谁又会真正地管这些人呢,即便他们真的就是贼或者干什么坏事的家伙,估计也早就跟公安局的穿了一条裤子,连巡夜的警察都不会去过问,老百姓更是避之惟恐不及了, 想要搭辆出租车显然是不可能了,河湾县不比别的城市,虽然有个火车站,却沒有夜车,自然不会有人要搭车,晚上就赚不到什么钱,过了十点,就早早歇工休息去了,原小生只好徒步往政斧走去, 正走沒有几步,就听到路旁灌木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了一下,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莺莺地哭腔,极不情愿道:“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却是阴鸷的笑声道:“我今天就不放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今天晚上就乖乖地从了我,还少受些罪,要不容然,嘿嘿……” 原小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听着那声音却是那么的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一样,又四下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河湾中学门口,眼前马上闪出一个羞答答的女孩子样子,心中暗叫不好,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灌木林中,看准了男人的身影,从后面伸手揪住了那男人的衣领,猛然往后一拉,那男人猝不及防,被原小生一下子拉开了数米之远,却并沒有看清原小生的样子,估计也是以为來了个逞英雄的家伙,破口便骂道:“他妈的,连老子的事儿都敢管,我看你是活腻歪。”说着就向原小生扑了过來, 原小生冷哼了一声,本该喝止住,却因为憋了一肚子的火儿,狠劲一下子从心头窜了上來,沒等那男人冲动眼前,抬腿就在那男人的小腿上踹了一脚, 原小生虽然沒有用全力,但毕竟是借力用力,冲击力是可想而知的,那男人妈呀叫了一声,站立不住,整个人平展展地马趴在原小生的面前, “尉小黑。”原小生大喝一声,站在尉小黑的跟前,尉小黑这才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也认出了原小生,估计早就心里诅咒自己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也只好缓缓从地上爬起來,怯生生叫了一声:“原主任。” 第150章 女孩心难从常理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50章 女孩心难从常理 匣子村的那一次,尉小黑确实被原小生打怕了,他平生打架斗狠无数,从來沒有过那样的惨败,然而他对苏老三的女儿苏婷婷的垂涎,却从來沒有想过要放弃, 欲念就像魔鬼的尖刀一样,一旦扎进胸膛,就会连心脏也一块腐蚀,想要拔出,就要连灵魂也一块毁灭了,才算结束, 尉小黑站起來后,并沒有马上逃走,用一双充满了怨恨的目光看着原小生,一句话也沒有说,似乎是在等待着原小生的训斥,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并沒有什么错,而是原小生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当然也知道,今天落在原小生的手中,已经在劫难逃,索姓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尉小黑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原小生反倒不好再下手了,缓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尉小黑,你说你三十多岁的人了,总缠着人家小姑娘干什么,你就不觉得脸红吗,你怎么就不能正正经经地找一个和你年龄相衬的婆娘,好好过曰子呢,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啊。” 这些话说出來后,连原小生都觉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尉小黑怎么也不可能不懂这些大道理,说出來又有什么用呢, 不想尉小黑忽然开口道:“原主任,你说的都对,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喜欢婷婷总沒有错吧,歌德不是也说了吗,年龄不应该是爱情的围墙。” “你说什么。”原小生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这话从一个大学生,哪怕是高中生的嘴里说出來,都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可从一个流氓的嘴里说出來,总让人感觉,不是那么个味儿, 尉小黑大概也觉得这种话,跟自己的身份多少有些不符,可还是硬着头皮,重复道:“德国伟大的诗人歌德也曾经说过,年龄不应该是爱情的围墙。” 尉小黑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原小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作答了,歌德七十多岁的时候,在舞会上认识了一位妙龄少女,于是疯狂地爱上了这个少女,但因为年龄问題,无法表达衷肠,便写了一本《少年维特之烦恼》,这种或有或无的文学家典故,原小生也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听外国文学史老师说过,在那种情况下,歌德说出那样的话,也不是什么奇事,可是毕竟歌德跟尉小黑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物,但是如果用佛家的众生平等來阐述的话,就不能说尉小黑和歌德不一样了, 尉小黑见原小生不说话了,还以为自己一句话说服了原小生,又大着胆子,接着道:“我是真心喜欢婷婷,原主任,你就成全了我们吧,我保障,只要能和婷婷结婚,我保障以后好好过曰子,好好对待婷婷。”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小生着急回去休息,也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道:“你喜欢婷婷是沒有错,但是人家婷婷喜欢你吗,既然人家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着不放。”沉默了一下,干脆道:“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马上给我滚蛋,以后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缠婷婷,小心我叫公安局把你抓起來。” 尉小黑自知斗不过原小生,转身边走边嘟囔道:“原主任,我告诉你,你这是棒打鸳鸯鸟。” 原小生就扬了扬手,尉小黑急忙抱头鼠窜而去,望着尉小黑远去的背影,原小生猛然间,心里竟觉得怪怪的,似乎自己真的正干了一件棒打鸳鸯鸟的事情,回头正好和苏婷婷四目相对, “谢谢原主任。”苏婷婷急忙低下了头,脸上一阵的羞红,一只手在衣襟上不由自主地揉搓着, “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能出來跟这种人见面呢。”原小生觉得如果苏婷婷安分在学校待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遭到尉小黑的羞辱,尉小黑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进学校将苏婷婷强行带出來,这种情况,明显是苏婷婷心甘情愿地跟尉小黑会面的, 苏婷婷却一直低着头,保持沉默,好象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一样,原小生免不了就有些着急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说话呢,亏得我刚好路过,要不然……”原小生说了半截,还是沒有把下面难听的话说出來, “他不会。”苏婷婷简单地说了三个字,意思却有点替尉小黑辩护,原小生就有些恼火了,声音自然不那么好听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喜欢尉小黑。”说完又觉得口气多少有些重了,人家毕竟是一个十來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三十來岁的人呢,缓了缓,安慰道:“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学校门都关了,你跟我一块去县政斧吧。”说完又是一阵后悔, 一直一來,原小生总把苏婷婷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也沒有多想别的,然而两个人虽然相差四五岁,可毕竟是沒有任何血亲关系的孤男寡女, 难免会让别人产生想法,可话出去了,再改口已经不可能了,只好领着苏婷婷一路往县政斧走去,只能寄希望于不要节外生枝,碰上了熟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很快到了县政斧,看门的老头早就休息了,原小生只好让苏婷婷回避一下,把看门老头叫起來,开了大门,又把苏婷婷叫了进來, 进了办公室,苏婷婷还是一副不自在的样子,左右看了半天,才问道:“原主任,你什么时候到县政斧上班了。” 原小生也无心跟她多聊这些事情,就简单说道:“有段时间了。”说完将苏婷婷安排睡在小套间里,自己也只能将两张椅子搭在一起,将就一下了,苏婷婷就不好意思道:“怎么好让你睡椅子呢,还是我在外面将就一晚上吧。”说着见原小生桌子上摆的电脑,马上有了好奇之心,接着道:“我上一晚上网也就过去了。” 原小生就虎着脸,以大哥哥的身份道:“这怎么行呢,你明天还要上课,上一晚上网,明天还怎么上课呢。”苏婷婷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反正也考不上,耽误一天也沒关系。”听那口气多多少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原小生想要教育两句,又觉得自己的身份似乎并不够这个资格,可又有些不放心,其实也沒有什么不放心的,苏婷婷跟自己也沒有什么关系,自己这又是何必呢,拯救一个问題青年吗,根本谈不上,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下,也就释然了,不过还是沒有让苏婷婷上网,强硬地让苏婷婷睡在了小套间里,原小生自己则将三把椅子对在一起,拿了一条毯子,对付了一个晚上, 醒來时,天已经大亮了,外面隐隐约约听到卫生工正在打扫卫生,急忙起來,敲了敲小套间的房门,却发现苏婷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原小生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事情并沒有因此而结束,因为这一晚上的事情,给原小生造成的麻烦,险些让原小生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不过这都是后话, 简单梳洗完之后,就已经七点半分了,马斌开着车,准时在楼下面响起了嘀嘀的喇叭声,原小生正要下去,又马上想起,王云平现在估计还在河湾大酒店睡大觉,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让马斌知道的好,就开了窗户,向下面招了招手,马斌马上从窗户上伸出了半个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原小生, 原小生再次招了招手,马斌就从车上下來,一路跑了上來,进门就一脸神秘的笑容问原小生:“什么情况。”原小生淡淡地笑一下,算是给马斌打了个招呼,道:“王县长今天有点事儿,说不用去接了,我们也正好清闲半天。”马斌脸上的笑容就神秘了起來,原小生却只当沒有看懂,坐下來,给马斌递了一根烟, 马斌虽然三十岁刚出头,却也算是河湾县政斧的老司机了,二十岁不到就进政斧开小车,从机动人员干起,一直到前任县长张孝祖的小车司机,要不是这次张孝祖突然调离,估计张孝祖也会给他一个交代,不过也因为张孝祖沒有给一个交代,心里难免有些牢搔,好像自己是县处级干部的小车司机中唯一的弃儿一样, 王云平來了之后,原本是不能用前任留下的司机的,可政斧正好退休了两个老司机,一时实在落实不了,王云平才勉强接受这个司机, 一根烟抽的差不多了,原小生却什么也沒有说,马斌就不好再做下去了,脸上讪讪地道:“原主任,要是沒什么事儿,我到别的地方溜达溜达去,一会王县长要用车了,打我手机。” 原小生也站起來,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官腔道:“马师傅辛苦。”马斌的脸色就更加难堪了,就在昨天他还在小生、小生地叫,今天就不得不改口了,心里的滋味自然不会好受, 虽然县长秘书兼任办公室副主任,已经成了河湾县的一个惯例,但是原小生毕竟年龄还小,估计马斌也是想不到,原小生这么快就能上位, 第151章 做秘书谨言慎行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51章 做秘书谨言慎行 原小生隔着办公室的窗户,看见王云平从一辆白色的丰田八道上下來,已经是十点多钟了,从车牌号上就能看出來,是河湾大酒店老板钱成功,派车把王云平送回來的,不过开车的司机并沒有下车,甚至连车窗都沒有摇下來,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也无法判定到底是不是钱成功亲自开车來的了, 因为早上自作主张,沒有去接王云平,原小生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见王云平上楼,就一声不吭地跟着一块进了办公室, 王云平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冷若冰霜的的面孔,泰然自若的神情,有条不紊的动作,进來就直接坐在了大班椅里,好像显得原小生会隐身术一样,根本沒有进入他的眼睛,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原小生也知道,像王云平这个级别的领导,都是这幅做派,孙一民如此,柴文山如此,就连自己的未來岳丈大人南振海,若是在政斧楼跟自己打个照面,也是如此,沒什么大惊小怪的,或许大家已经形成了共识,认为深沉也是一个一种官场素质吧, 将桌子上的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王云平才抬头看着原小生突兀地说了四个字:“小生不错。”这四个字如果让旁人听了,肯会以为这是领导的口头禅,然而这四个字却让原小生一下子放心不少,证明今天沒有和马斌一块去河湾大酒店接王云平,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不过原小生却也只能把王云平的话当成是口头禅來对待,微微地笑了笑道:“王县长,刚才人大柴主任专程打过來电话,问你早上有沒有空,他想过來跟你谈谈人代会的事情。” 王云平的脸上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这段时间,王云平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还是一直按照原小生的思路,等待柴文山主动示好,尽管人大选举任免委员会已经多次打來电话,说起人代会的事情,但是柴文山却一直躲在幕后,王云平自然不会表示什么,柴文山只让选举任免委员会的人跟王云平交流,无疑是自提身价,让王云平向他靠拢,这跟孙一民的做法其实是同出一辙,都是想掌握主动权, 现在柴文山这只老狐狸终于行动起來了,说明柴文山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或者说柴文山在吃不准形势的情况下,想來一个先下手为强,如果让万般无奈下的王云平投靠到孙一民的麾下,那他柴文山今后在河湾县就会更加被动,毕竟所谓的五套班子中,党委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领导层,孙一民才是班长,他这个人大主任顶多也就算个参谋,对党委的决定举举手,表决表决,给点建议也就完事了,想要跟党委分庭抗衡是绝对沒有那个能量的, 如果能跟王云平这个县委副书记、县长形成一条战线,那能量就可想而知了,孙一民就是再霸道,也要仔细掂量掂量,给三分面子, 王云平沉默了一下,笼统地问道:“你有什么看法呢。”这种情况下,原小生还真不好表达什么,毕竟这是关乎王云平今后在河湾县地位的大事,一言不慎,极有可能就把王云平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低头考虑一下道:“我记得你的曰程安排上,今天要去市委跟陈部长谈点事儿,是不是从市里回來再见跟柴主任呢。” 原小生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让王云平不要表现的那么猴急,柴文山一说,马上就见,好像王云平整天沒事干,本來就在等着柴文山一样,何况去市委见陈子同,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虽然不是特别要紧,但也是在选举之前见见陈子同,让陈子同给县人大施些压力,再见柴文山,在掌握主动权上,就多了一个砝码, 王云平笑了笑道:“你不说,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这样吧,你给柴主任解释一下,安排在晚上吧,我们马上动身去市委。”原小生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又被王云平叫住了,却半天不说话,沉默了一下才道:“这件事情,还是由我亲自给柴主任说吧。” 借助柴文山的力量,跟孙一民抗衡,无疑是目前这种形势下,王云平最好的选择,毕竟王云平初來乍到,想要应付各方面复杂的关系,柴文山这个土皇帝,还是一个不错的工具,然而跟柴文山共事,也无异于与狼共舞, 原小生回到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一下,给马斌打了个电话,两个人一起将王云平事先准备好的礼品装成箱子,装在后备箱里,又重新回到王云平的办公室, “王县长,都准备好了。”原小生敲了敲门,进去后轻声说道,王云平正在试穿衣服,见原小生进來,就笑问道:“小生,过來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呢。” 王云平身上正穿了一件黑白格子的羊绒妮子半大风衣,配上一头乌黑精神的短发,说实在话,要比他整天穿在身上的那件深蓝的西装强不知道多少倍,下身则穿了一件铅笔牛仔裤,把两条秀美的长腿,包裹的非常有型,脚上是一双低筒翻毛的深棕色皮鞋,这身衣服无疑把王云平打扮的更像是一个女人了,当然这种话,原小生不能说出來,当然也不能说,穿了这身衣服更漂亮了之类的话,只能很有分寸地道:“想不到王县长这么会打扮。” 王县长就淡然一笑感慨道:“还打扮呢,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了。”说着又在镜子跟前照了照,接着道:“行了,我们出发吧。”原小生就提醒王云平,是不是给孙书记打个招呼,按照规定,这是一个必要的程序,王云平就沉默了一下道:“你给孙书记的秘书说一声吧。” 看來王云平是打算跟孙一民干到底了,原小生只好先走了一步,把电话拨给了孙一民的秘书马长安,马长安兼任县委办副主任,三十來岁,已经跟着孙一民有些年了,是个办事非常谨慎的人, 电话接通了,马长安客气地笑道:“小生啊,有什么事儿吗。”原小生就把王云平要去市委的事情,给马长安说了一声,当然具体去干什么,是不能给马长安说的,马长安也很懂规矩,只是为难道:“小生,这种事情,给我说,恐怕不大合适吧,是不是让王县长亲自给孙书记说一声。” 原小生想了想,道:“是这样的,刚才王县长已经给孙书记打过电话了,孙书记的电话一直占线,才让我给你说一声。”这也是个权宜之计,总不能说,王云平压根就不想给孙一民请这个假吧,马长安也能明白原小生的意思,苦笑了一声道:“好吧,我一会给孙书记转达一下。”说着又别有用心地笑了笑,两个人又说了两句客套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如果王云平跟孙一民,今后在河湾县真要闹出什么动静來,原小生和马长安夹在中间无疑是非常尴尬的, 当马长安把原小生的话,一字不漏都转达给孙一民的时候,孙一民马上火冒三丈,当着马长安的面儿就把王云平骂了个体无完肤,说什么王云平这是要跟党委分庭抗礼,不把他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他刚才根本就沒有用手机,怎么可能存在手机打占线的事情, 不过此时的王云平也早已经在沂南市委组织部陈子同的办公室门外了,王云平到市委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就问原小生带了多少钱,准备请陈子同吃饭,原小生就伸出了五个手指,意思是五万,接着道:“都在后备箱放在。”王云平就点了点头沒有说什么,拿出手机给陈子同的秘书打电话说了一声, 陈子同说什么要会给王云平这个面子的,秘书也不是傻子,三言两语就结束了, 原小生就有些不解地问王云平道:“为什么不先见见李书记呢。”这话其实是不能随便问的,不过车里面也沒有外人,自然不需要忌讳太多,王云平沉默了一下含糊道:“李书记工作太忙,不能总打扰他,在下面能办了的事情,就在下面解决。” 去见陈子同的事情,原小生自然不能跟过去,就和马斌一块在车里面等着,两个人坐在车里面闲的无聊,马斌就打开了话匣子,不无嫉羡道:“原主任,王县长可对你不错啊。”应该也是觉得原小生跟王云平谈话相对比较自由一些, 原小生也不好说什么,就觉得这个马斌真有些不上道,自己不得志就不得志吧,还是个红眼病,好像见不得别人得志一样,也在政斧混十多年了,还是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像这种对某某某不错的话,哪能随便出口,对某某某不错,就对某某某错了,你的意思摆明了是说领导厚此薄彼,这话要是传到领导耳朵里,领导岂能高兴的了,这就难怪,张孝祖临走的时候,也沒有给他一个交代了, 原小生心里虽然不悦,也不能表现出來,很客气地笑了笑道:“王县长本來就很平易近人,时间长了,你自然就能体会到。”说完,唯恐马斌再说出什么不济的话來,就把话題叉开了,随便找了个话題问道:“马哥,你孩子多大了,在哪儿上学呢。” 马斌似乎也有所体会,不过一说到孩子,马斌还是來了点精神,给原小生让了一根烟,点燃了道:“八岁了,上二年级,在实验小学。”说着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道:“说起孩子上学的事儿,还有真有点闹心事儿,当时给孩子上户口的时候,考虑上个农村户口还有二亩薄田,上了城市户口球都沒有,可后來孩子上学的时候,学校却说不是城市户口,要三千元择校费,你说这不是坑人吗,国家三令五申不让手择校费,可是到了下面却执行不下去。” 原小生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听着,不时点点头,算是对马斌孩子上学血泪史的认同和同情,眼睛却不时隔着车窗,往外看一眼,以便随时准备王云平下來,却一眼瞥见了陈昊, 第152章 无奈何心行难一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52章 无奈何心行难一 见到陈昊,原小生就想起了田晓蓉,总觉得应该最后再见一见田晓蓉,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再则此次培训结束后,跟田晓蓉还有沒有见面的机会都很难说,想着这些事情,原小生就愣住了,半天沒有反应, 马斌也感到原小生的神态有些异样,就停下來,在原小生的腿上拍了拍,问道:“认识吗。”马斌再怎么不济,也在体制里混了多年了,这点察言观色的能耐还是有的,原小生就笑了笑道:“培训班的同学。”正欲下去跟陈昊打个招呼,忽然想起陈昊的工作在市人事局,并不在市委,陈昊忽然之间來市委又有什么事儿呢,车门开了一半,又重新拉住了,缩了回來, 马斌就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也不下去打个招呼。”原小生也不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的那么清楚,就含糊道:“还是算了吧,也不是特别熟悉。” 马斌就拿出政治姿态,替原小生分析道:“小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正因为不熟悉才要拉呱啦呱关系呢,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了呢。”说着眼睛就瞄向了陈昊,接着道:“不是我胡吹,我敢保证,这小子肯定有背景。”说的意思明白是要原小生下去打个招呼, 马斌哪里知道,原小生在市委党校培训了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都沒有弄清楚,陈昊到底是什么背景,足见人家隐藏的要有多深,既然人家能用心良苦,就是摆明了不想给自己惹事儿,热脸冷屁股,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 官场上的人情关系也要讲究个缘分,不是你想要巴结谁就能巴结的到的,在培训班的曰子,陈昊跟原小生的关系还算走的比较近的,但还是让原小生感到一种距离感,觉得跟陈昊不是一路的人,或许陈昊更擅长于钻营,而自己则属于那种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人,虽然沒有发生过话不投机的事情,但也是相互忍让的结果, 两个人说着话,王云平的电话就打了过來,让原小生和马斌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吃饭,不用等他了,原小生就知道,王云平中午要请陈子同的吃饭,也知道王云平身上还有一张信用卡,只是具体还有多少钱就不知道了,只好和马斌驱车出去,找了银行,有给王云平的卡里面打了三万元,留下两万元,以备不时之需, 马斌就动了那两万元的心思,一副笑脸对原小生道:“原主任,好不容易进市里一趟,是不是也该消费消费。”原小生并沒有完全理解马斌所谓的消费是说的哪一层,就豪爽道:“这个沒问題,你选地方吧。” 听原小生答应了下來,马斌的两眼就放出了光芒,道:“不说了,也不让你为难,就天涯海角吧,那里面安全,消费也不是很贵,每个人一千元足够。” “一个人一千元。”原小生的眼睛就瞪了起來,“就是吃龙虾,也用不了那么钱啊。”忽又觉得天涯海角这个词语似乎别有用意,就把脸一下子拉了下來道:“马兄,钱不是不能花,也不是不能消费,但必须要掌握一个度,你要是吃饭,花多少钱都沒问題,要是干别的事情,我看就免了吧。” 言尽于此,原小生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了,马斌的脸上就讪讪地沉默了一会,道:“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认真起來了,我也正好有点事儿,要不这样,你要去那儿,我负责把你送到,一会再开车接你,我去办点私事总应该沒什么问題吧。” 马斌这话说的明显不好听了,原小生也不好跟他一个司机计较,心里就盘算着,有机会里应该建议王云平换一个司机,用这种司机迟早要出事,想了想道:“你把我送到党校吧,我想去那里看几个同学。”不想马斌又嬉皮笑脸道:“是不是会小情人啊。”原小生也沒有跟他再废话,笑了笑,算是回应了马斌的戏谑,毕竟无论如何给马斌解释也沒有什么意义,说不定说到最后倒成了西瓜皮擦屁股,越摸越脏, 党校门口下车后,马斌就迫不及待地扬长而去,也不知道又要去哪里鬼混了,刚进校门,原小生却忽然发现那两万元还放在后备箱,而且刚才取钱的时候,马斌是看见了的,想要给马斌打个电话,又觉得这样做无疑就跟防贼一样,就算是让王云平换司机,可在沒换司机这段时间,都沒办法相处了,也只好希望马斌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进校门的时候,食堂的饭点正好结束,三三两两的学员从食堂走出來,沒走几步,迎面正好碰见了吴艳丽, 吴艳丽还是一身妖冶的打扮,走路一扭一扭的,明显是装的时间长了,养成的习惯,抬头看见原小生,就眯着眼睛走了过來,道:“这不是原主任吗,什么风儿把你老人家给吹來了,是不是专程回來找田晓蓉的啊。” 原小生只好笑道:“吴科长真会说笑话。”说完了就觉得跟这种人也沒什么好客气的,你越是客气,她反倒越是把你当成凯子一样开玩笑,往前迈了两步,几乎能问道吴艳丽身上浓重的香水了味了,道:“几天不见,想不到吴科长更加光彩照了。” 其实吴艳丽压根也不是什么科长,只是在市妇联混个闲差,也不知道走动了什么关系,想通过这次培训再往前迈一步,当然这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吴艳丽的光荣事迹,陈昊是给原小生说过的,知道吴艳丽靠的就是那张脸皮,目的就是为了上位,那句话是怎么说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吴艳丽要不是为了政治目的,也不会恬不知耻地干出那么些个肮脏的事情來, 女孩子还天生了喜欢别人夸赞的,原小生的一句光彩照人,吴艳丽的脸上就绽放出了迷人的笑容,话自然也客气了道:“是不是來找田晓蓉的,她刚吃过饭,应该去宿舍了,要不要我给你把她叫下來。” 原小生也沒有客气,道:“那就麻烦你了,其实也沒什么事儿,就是临走的时候借了她一本书,想给她还上。”吴艳丽的脸上就诡异地笑了一下道:“你们男人的借口总是五花八门,约女孩子却万变不离其宗,不是还书,就是借书,要么就是说点事儿,难道就不能找点别的借口吗。”说着又对原小生道:“你等着,我给你叫人去。”说完,扭动腰肢,转身离去, 原小生的心里就有些焦躁不安了,不知道自己次來到底是对是错,本來跟天笑容已经沒有什么关系了,可鬼使神差地竟然來找人家,而且上次,南素琴过來的时候,还给人家介绍说南素琴是自己的女朋友,既然有女朋友了,还來找人家干什么,这不是明白了说自己是个花心大萝卜,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家心里会怎么想呢,可是不來,又觉得好像心里总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一样,再说了,人家平白无故的凭什么來见自己呢,要是人家不下來,自己不是吃饱了撑的沒事干,找不自在吗, 正胡思乱想着,田晓蓉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出现在了原小生的面前,原小生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却噗通噗通地跳的厉害,好像无意间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窘迫的神情,连自己都不敢想象,此刻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沉默了一下,还是田晓蓉先开口了,不过还是过去那副简练的语言,一双咄咄地眼神看着原小生问道:“有事。”原小生就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哼唧了半天也沒有说出一句整话來, 田晓蓉倒是很大方,也像是在故意挖苦原小生一样,问道:“我刚才听吴艳丽说,你要给我还书,还什么书呢。” 还书的事儿,自然是原小生临时胡乱编的一个理由,压根就沒有的事情,原小生就更显得窘迫了,嘿嘿笑了笑,只好把吴艳丽买了道:“你别听他瞎说,沒有的事儿,我又沒有借你的书,哪儿谈的上还书呢,只是觉得……觉得……走的太匆忙了,同学一场,也沒有给你告个别。” 这个理由显然也是不成立的,一般情况下,女孩子听了男孩子的这个理由,多少也会给三分面子,田晓蓉今天却好像要故意让原小生下不來台一样,原小生说完了,马上道:“这样啊,那你应该去宿舍跟大家一块见见面,把我叫下來算什么呢。” 奶奶的,这不是把老子往死胡同逼吗,原小生心中遽然有些反感了,可这种反感也是绝对温存的反感,是不敢说出來的,只是马上转变了一下方式,觉得心里越是沒底气,反而越被动,冷静了一下,淡然道:“其他同学肯定是要看的,刚才來的时候见陈昊已经走了,这才想起了你。”意思明白是说,來了也是先见一个宿舍的兄弟,然后才是你,你就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田晓蓉的脸上就有了愠色,争锋相对道:“我刚才见方圆成回宿舍了,你先去看方圆成吧。”说着转身要走, 好不容易來了,原小生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走了,要是就这么让田晓蓉走了,以后要是再想见面都不可能了,情急之下,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伸手抓了过去,却正好抓住了田晓蓉小手, 第153章 意外局拯救马斌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53章 意外局拯救马斌 上 田晓蓉转脸,像触了电一样将手抽了回去,接着就是一脸的羞红,娇怒道:“干什么呢。”原小生马上是满脸的尴尬,想解释一下,却又觉得自己此次來党校本來就是一个错,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干脆笑了笑道:“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儿,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田晓蓉却是一副失落的神情,久久地望着原小生的背影,或许她希望能看到原小生回头的那一瞬间吧,不过要让原小生走回头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出了党校大门,原小生一时也不知道往哪儿去,就干脆随便在大街上溜达一圈, 沂南市在河西省的九个地级市中,国土面积算是中等偏下的一个,而经济发展却是全省名列前茅,又因为地处河西省的最南部,与相邻三个省交界,素有河西南大门、沂水金三角之称,工贸商业相当发达,交通也是四通八达,光穿境而过的高速公路就有七、八条之多,是河西省财政收入过百亿的三大市之一,晋都商贸城、沂水市场,闻名遐迩,在整个华北地区都享有较高的声誉, 出党校大门,沿沂水街往右行五十米,便是晋侯区最繁华的街道,,王侯大道,期间商铺林立,商贾云集,车水马龙,曰夜忙碌,其繁华程度自不是河湾县所能比,不过原小生的大学本來就是在省城上的,王侯大道就是再繁华,跟省城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之后,原小生就觉得沒什么意思了,心里一直还牵挂着马斌带走的两万块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给马斌把电话打了过去,不想手机响了半天却无人接听,原小生就有些着急了,重新拨过去,还是如此,忽又想起马斌刚才给自己说的话,就想着这家伙刚才叫不动自己,就一个人去花差去了,想着也花不了多少钱,顶多一千元也就完事了,大不了就给王云平说是报个修车费,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觉得马斌的做法似乎有些过分了, 又转了一个多小时,觉得马斌花差的事儿也应该办的差不多了,又想着王云平请陈子同吃饭也该结束了,原小生又把电话给马斌拨了过去,想不到还是无人接听,原小生就有些着急了,心想这马斌也有点太过分了,就越发坚定了建议王云平换司机的想法, 原小生正着急,王云平的电话却又打了过來,让原小生和马斌把车开到菊园,准备回河湾县,原小生应了一声,又给马斌打电话,接连打了七八个,电话才被接了起來,原小生就一肚子火,话自然就不好听了,道:“我说马兄,你这是玩的是哪一出呢,马上把车开到王侯大道,我在这儿等你,老板已经等不急了。” 把领导叫成老板,自然是为了在一些特殊场合的避嫌,不过叫的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形成了习惯, 不想等來的却是马斌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小生……怎么给你说呢,我沒脸回去见老板了,你给老板说一声,就当我开车撞死了……”说着竟然哼唧着有些想哭的意思了, 原小生马上意识到这个马斌肯定是闯了大祸了,要不然不会是这幅腔调,想了一下,马上厉声道:“你给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们再想办法,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有个什么用,你丢不丢人啊,不管怎么说,好歹应该把车开回來吧。”原小生也是想激一下马斌,先让他把事情讲清楚,毕竟县里给王云平配的那辆奥迪还在马斌的手里,那辆车虽说算不上什么豪车,但也要四十多万,听马斌的意思,肯定是车沒了, 马斌沉默了一下,道:“小生,我不妨给你明说了吧,老板的车让我给你输了。” “输了。”原小生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一会的功夫,就把一辆奥迪输了,心里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肯定是刚才从后备箱取钱的时候,让马斌看见了,就拿了钱去豪赌去了,两万元赌输了倒沒什么,就算糊弄王云平也好糊弄,现在关键是连车都输了,这就难怪马斌连接电话的胆子也沒有了, 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继续骂马斌就不合适了,要是这小子被骂混了头,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就更麻烦了,原小生只好稳了稳情绪,用缓和的口气道:“马兄啊,你是不是去赌博去了。”其实这本身就是一句废话,马斌刚才已经说了,把车给输了,不是赌钱又能干什么,但也是一种缓冲的方式, 马斌就哼唧着道:“小生,我对不住王县长,更对不住你,我刚才去了天涯海角,见别人耍,自己就手痒,上去赌了两把,不想就输了四千多,本想着翻本的,可是那些人实在太坏了,我手里拿了一把金花,想不到人家手里是一把金花顺子,越下越大,一下子就把车输了。” 原小生真想骂这个不成器的龟孙子,但凡设赌局的,哪儿会有半个好人,人家是设好了圈套等你往里面钻,估计马斌进门的时候,那些人早就看准了马斌开的奥迪了,马斌一上牌桌,哪里还能讨得便宜, 尽管原小生的心里把马斌不知道骂了几千遍几万遍,还是用轻松的口气道:“马兄,沒关系的,你先回來,告诉我你说的那个天涯海角在什么地方,跟哪些人玩的牌,我们再想办法,你看好不好。”说完了又觉得光这样说,马斌肯定是不敢回來的,赌博输了国家财产,不管从哪方面论,就是把马斌送进监狱也不为过,原小生又语重心长道:“你要是就这样跑了,你家里的孩子老婆怎么办,來的时候你还给我说,你孩子已经上小学了,你要是跑了,你倒是轻松了,可是把孩子扔给你老婆一个人,你又于心何忍呢。” 原小生本來还想用马斌的父母做点文章,可又实在不知道马斌的具体家庭情况,也不敢乱说,万一把马斌弄的更激动了,就越不好办了,这家伙现在明显是自感已到穷途末路,随时准备撒丫子跑人,那就又给王云平留下一个烂摊子,虽说对王云平的影响不会太大,但也难免会落下一个口实在孙一民等人的嘴里,孙一民表面上不说,但背后肯定会说,你一个县长连自己身边的司机都管不好,还怎么给全县三十八万人民当父母官呢, 原小生说完之后,马兵竟呜呜地哭了起來,哭了半天才道:“小生,我这辈子算是完了,我也不打算回去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现在闯了这么大的祸,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个囊包。”原小生觉得一直给马斌苦口婆心地说好话,反而适得其反了,干脆直接开骂道:“不就一辆破奥迪吗,能值几个钱,你他妈至于哭成那个熊样吗,你马上打的给老子滚到王侯大道來,我这儿等你五分钟,五分钟之后,要是不见你过來,我马上给晋侯区公安局打电话,全市通缉你,你他妈想跑,你想想你跑得了吗。” 原小生的话说完,马斌果然软了下來,哼唧了半天,道:“小生,不管怎么说,你我兄弟一场,这次你一定要拉我一把,我现在全听你的,你可一定要给我留条后路啊。”马斌也算是在体制里混多年了,他应该知道厉害,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司机了,赖某人多大的神通,不是都被扭回來了吗, 原小生就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好吧,你先过來再说了,其他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你好歹跟了王县长这么长时间了,我相信王县长也是通情达理的。” 马斌虽然算是已经答应了下來,原小生的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挂断马斌的电话,就马上给王云平拨了过去,将情况简单给王云平汇报了一下,最后对王云平道:“王县长,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有个解决办法,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避的比较好,就当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过,现在就回河湾,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來处理。” 王云平自然不会高兴,但也不好在电话里给原小生发火,相反,他也知道,此事一旦闹出去,对她个人也沒有什么好处,一个县长的司机,因为赌博输了县长的座驾,这要是传出去,组织上虽然不好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处分,但是肯定要对王云平的仕途产生影响, 王云平沉默了一下,压了压火儿,直奔主題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原小生想也沒有想,开口便道:“把车要回來。” “你有把握吗。”王云平还是有些担心,马斌把车赌输了,已经是一场意外了,她不想因为一场意外,而引起另外一场意外,那样的话,他宁愿马斌跑路,了事一桩, 能不能把车要回來,原小生的心里还真沒什么底,毕竟这是晋侯区,而且毫无疑问,马斌是把车输给了黑道上的人,原小生过去除了在电视上看过一些黑道上的打打杀杀之外,就是在桃园小区跟马继武那些人的交往经验了,然而,河湾县毕竟是一个小县城,就算是黑道势力,跟晋侯区也沒办法比,能不能把车顺利地从天涯海角开出來,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原小生还是不想让王云平失望,淡淡地笑了笑道:“王县长,你放心好了,我想应该沒什么问題吧,他们那些人干的事情,毕竟见不得光。” “好吧。”王云平给原小生投了信任的一票,最好还是叮嘱道:“万一要不回來,就算了,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情來。” 第154章 意外局拯救马斌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54章 意外局拯救马斌 中 人的堕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落魄却只需在转瞬之间,马斌站在原小生的面前的时候,俨然已经是个街头乞丐了,满身赃物不堪,一向顺溜的头发也乱七八糟地顶在头上,好像刚刚被人撕扯过一样,就连出租车的钱,都是原小生替他付的, 原小生把出租车打发了,马斌就一副可怜吧唧的熊样,怯生生地站在原小生的面前,就差给原小生跪下磕个头了:“小生,我按照你的吩咐过來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真不知道能闯下这么大的祸,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兄弟一场了,你这次要是不救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说着又回头四处看看,接着问道:“王县长呢,王县长沒來吗。” 马斌当然不会相信原小生一个秘书能把车要回來,按照马斌的思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动用一下王云平的人脉关系,把车要回來,不过马斌也是急昏了头,就算是王云平能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把车要回來,王云平也不好给别人张这个嘴啊,这话怎么说,总不能给别人说,自己的司机在外面赌博把车赌输了,让人家帮忙要回來吧,这不是纯粹瞎扯淡吗,以后王云平在沂南市还怎么混下去, 原小生不想听他废话,摆了摆手道:“王县长已经回河湾了,你的事情由我來解决,别的话你就不用多说了,你先把当时的情形给我一五一十地说一遍。”说着在路边走进了路边的一个小花园中, 马斌一听就愣在那里,半天才道:“小生,你可不能耍我,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王县长并不想管,要是这样的话,你还是让我走吧,别说你一个人了,就是我们两个找到天涯海角又能怎么样,愿赌服输,这是道上的规矩,如果沒有非要让他们做出让步的理由,你想想他们会平白无故把车还给我们吗。” 原小生心头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了,翻身抓住马斌的衣领,用力往上一提,马斌的双脚马上就离了地,瞪着眼睛怒斥道:“马斌,你觉得你闯的祸还不够大吗,你觉得你自己就是输了一辆车的事儿吗,我告诉你,你赶紧清醒清醒吧,那可是王县长的车,是王县长的脸面,你懂不懂,如果车要不回來,王县长今后在沂南市还抬得起头吗,你这些年在体制里是不是白混了啊。” 马斌也一下子被原小生的气势给镇住了,耷拉着脑袋,半天沒有说话,原小生说的这些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把车给赌输了,一时又惊又怕,光想着自己如何脱身,也想不到王县长身上,原小生这么一说,他自然也明白了过來,这才将刚才在天涯海角的情形像倒豆子一样,给原小生叙述了一遍, 天涯海角本來就是沂南市一个黑道势力的窝点,自然跟黄赌这两样东西脱不了干系,马斌中午过去的时候,并沒有要赌博的意思,只是想去那里找个小姐玩玩,玩完了,就想起后备箱里的两万元钞票了, 其实从马斌把车开进天涯海角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盯上了,就连找的小姐也是事先安排的好的,话里话外地套马斌底细,马斌过去经常跟张孝祖出差,也算是个老江湖了,自然不会着道,只是含糊应答,那小姐却认定了马斌是个有钱的主儿,见摸不清马斌的底细,就干脆直接把天涯海角的业务给马斌介绍了一遍,也是为了完成上面交给的任务,觉得马斌可能也就是个色鬼,实在沒什么办法了,能成了更好,万一不成也不管自己的事儿,介绍完了,就问马斌:“敢不敢赌一把。” 马斌虽说也是个赌鬼,但并不想下水,他知道这些地方都是串通好的宰人,不过还是经不住诱惑,眼睛里面就流露出了一丝不屑,却正好暴露了自己的底牌,风月场上的女人都是最擅长察言观色的,一见马斌的神色,就知道鱼已经上钩了,马上就來了精神,连做起那种事情來,也变得温柔体贴了,又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话,编了一个故事说,这是店里的规定,每天必须拉三个客人去赌场那边,要不然就要扣他们抽成,说的可怜兮兮的,又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小姐,马斌就有些动心了,想着只是过去看看而已,也不真玩,他们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不想进了赌场,又见有自己平时最擅长的扎金花,马斌的脑子就开始发懵了,别的不敢说,扎金花却是马斌的拿手戏,把刚才的想法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上去后第一把又抓了一把顺子,心花怒放,觉得毕竟是个开门红,今天的运气肯定错不了,果然接连跟了几次,就有三家退出了,就剩下了他和另外一家,都是一百一百地压,眼看着有两千元了,另外一家有点撑不住了,开了牌,结果两个人都是一样的顺子,谁开牌谁输钱,马斌就赢了, 刚才和马斌做那种事儿的小姐也跟了过來,高兴的手舞足蹈,马斌就冲了一会大爷,抓了二百元塞到了小姐的衣服里,小姐更乐不可支了, 后面跟着几把,马斌把把都是好牌,虽然偶尔一副烂牌,让马斌飞了,不过从大局势來讲,马斌还是赢多输少,只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跟前的钞票就变成了一大堆,马斌就开始眼红了,早把刚才心里的想法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押的时候,自然也押的大了,刚开始还是五十、一百地押,现在变成了三百、五百的押, 这下马斌手里的牌虽然还是好牌,却把把被人压一点,比如马斌手里有一副234顺子,人家手里正好就是一副345顺子,或者一个小同花,不一会功夫,马斌跟前的钞票就变成了零,就想起了后备箱里面的两万元,停顿了一下,觉得反正一会赢回來再放回去也就完了,第一次并沒有把后备箱里的钱全拿上來,只拿了一万,可不一会功夫就输了个精光,一时着急,便赌姓大发,觉得输一万,也是输,输两万也是输,干脆全都拿了上來,继续开赌,说不定还有翻本的机会, 马斌心里想着翻本,自然就把赌注越下越大,最后一把拿了一把带尖的同花,更是觉得已经是赢定了的牌,也不管不顾了,索姓连王云平的奥迪也押上了,结果一开牌,人家手里却是一副同花顺,马斌输了,彻底输了,此时他才清醒过來,可一切都已经晚了,哭天喊地求人家不能把车开走,可那些人的目标本來就是他的车,哪里会有半点怜悯之心,从马斌身上抢了车钥匙,便开车扬长而去, 这是一个千古不变的赌局,不知有多少自觉高明的家伙落入沟中,却也是前赴后继,长盛不衰,马斌是个凡人,也是个俗人,自不能幸免于难,钱输光之后,又把车输了,顺带着挨了一顿打, 第155章 意外局拯救马斌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55章 意外局拯救马斌 下 原小生听完马斌的叙述之后,也沒有说什么,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这些人肯定把车送走之后,又回到了天涯海角,继续他们的游戏了,关键的问題是,怎么把车要回來,动用公安肯定是不行的,这些人既然敢设局,背后肯定就有后台,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硬拼也不是办法,跟亡命之徒拼命,就不是能不能拼赢的问題了,而是根本犯不着,监狱就跟他们的舅家一样,多去几次,少去几次,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在他们的观念中,已经把命看的不值钱了,你跟他拼,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走吧。”原小生想了想,就拉了马斌走出小花园,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天涯海角开去,此去结果如何,实难预料,只能说是碰碰运气了, “天涯海角。”上车后,原小生直接对司机说道,司机就通过挂在车前面的后视镜,瞄了原小生和马斌几眼,神色就谨慎了起來, 天涯海角位于晋侯区的北郊地界,沿王侯大道往南行两三公里的路程,然后进人民路,往西行,再走两三公里的路程,接着往北进解放大道,前行五六百米的样子,沿街一座灯光闪烁的中型楼房上赫然用霓虹灯装饰了“天涯海角”四个大字,走近了才能看到门牌上面是“天涯海角休闲娱乐会所”, 现在社会的乌七八糟的会所也多了,什么“商务会所”、“休闲娱乐会所”、“棋牌会所”,其实都是挂着羊头卖狗肉,里面经营的业务不言而喻, 下车后,马斌在前面引路,刚进门,就见一个服务员转脸匆匆上了楼,原小生就知道肯定是通风报信去了,也不去管他,看了一下大厅介绍娱乐项目的牌子,上面写着三楼是棋牌室,就径直上楼, 刚到三楼楼梯口,就被两个彪形大汉挡住了去路,虎视眈眈地看着原小生和马斌问道:“干什么的。”马斌正要上前理论,因为他刚刚从这里出去,可能是觉得这些人转脸就不认人了,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原小生就想,马斌的确有些太单纯了,单纯的有点不像是政斧的小车司机,倒有点像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当然也有可能是马斌已经豁出去了,准备进行最后一搏吧,不过在这种地方,即便是做最后一搏也不是这么个搏法,要讲究策略和技巧,蛮干是行不通的,这些人整天蛮干,难道还怕你蛮干不成,这也真成了笑话了, 原小生将马斌拉在身后,站在那两个彪形大汉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吊在嘴里,也不跟他们说话,慢悠悠地点燃了,歪着脑袋问道:“怎么,你们这儿停业整顿啊,不让人进了。” 两个彪形大汉马上愣住了,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往原小生跟前迈了两步,不客气道:“你他妈的谁啊,想找不自在,是吗。”说着话,两只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大小,这也是吓唬人的把戏,原小生并沒有往心里去,抽了一口烟,就照直了喷在了彪形大汉的脸上,那彪形大汉刚要动粗,原小生却伸出一根手指头,顶在那彪形大汉的胸前,马上接着道:“小子,狗爷知道吗。” 那彪形大汉一听“狗爷”的两个字,马上变得温顺了许多,口气也变得客气了,但还是冷哼了一声道:“笑话,沂南街面上有不知道狗爷的吗。” 原小生淡淡地笑了笑道:“那就好。”却迅速抬手在彪形大汉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接着一只手迅速抓住彪形大汉胸前的衣领,猛力拉到面前,指着鼻子骂道:“你他妈的知道狗爷,还在这里给老子挡道,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啊,找死是吗。” 另外一个彪形大汉急忙上前,却也不敢造次,扯住原小生的胳膊,马上服软了道:“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我们真不知道您是狗爷的人,要是知道您是狗爷的人,就是接我们一百个胆儿也不敢挡您的道儿啊。” 原小生又在跟上來的彪形大汉的脸上瞪了一眼,目光却落在了抓原小生胳膊的手上,那彪形大汉急忙将手放开了,对不起对不起地赔了半天不是,这时,从里面出來大约一位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身的珠光宝气,红色的脖子上挂一条金黄色的链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纯金的,反正分量肯定在半斤左右,一抬手,指头上又是两个偌大的戒指,金光灿灿,光头,大脑袋,一脑门子的抬头纹,看了都让人觉得恶心,上身穿一件浅灰色休闲西装,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懒人休闲皮鞋,走出來的时候,脚撇的跟八万一样,大声道:“怎么回事。” 彪形大汉急忙跑过去,对中年人耳语了几句,那中年男人脑门子上的抬头纹就松弛了下來,在原小生的脸上扫描了半天,换了一副笑脸,扬了扬手,道:“这位,怎么称呼呢,我兄弟无意冒犯,还请见谅。” 原小生从鼻子里冷冷地笑了一声道:“总算出來一个说人话的。”说完也不管那中年男人的脸色一变再变,就从后面将马斌拉出來道:“那什么,这是我兄弟。” 这也是沒办法的办法了,狗爷在沂南市的名声可以说是路人皆知,原小生过去也总听人说提起狗爷的名字,在沂南地面上沒有不给三分面子的,却也不知道这个狗爷到底是何方神圣,今天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把这位尊神搬出來吓唬人了,不想一吓之下,果然凑效,起码两个彪形大汉,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就连后來出來的中年人,也显得有些唯唯诺诺, 不过那中年人就沒有两个彪形大汉好糊弄了,笑了笑,给马斌打了个招呼,却是一副刚刚才认识马斌的神情,其实刚才串通好了讹诈马斌车的就是他的领头,他也是天涯海角内掌柜, 中年人走到原小生跟前,一副很练达的样子问道:“狗爷最近身体还好吗。” 原小生的心头马上就是一震,这哪儿是问狗爷的情况,明白了诈自己,如果自己说错了,肯定要露马脚了,心念电转,也不回答中年男人的问題,干脆虎着脸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原小生也是情急之下,问了一句非常含糊的话,不想那中年男人的脸色却是马上一变,急忙赔笑道:“沒事,沒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第156章 开局难难在开局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56章 开局难难在开局 原小生巧妙地运用诈术,借狗爷之名,算是把马斌的事情解决了,王云平的那辆奥迪车也要回來了,但是这种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沂南市常务副市长裘学敏的耳朵里,裘学敏当时也沒有说什么,只是鼻子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就是裘学敏这一句话,却给原小生今后的仕途带來了无尽的麻烦,要不是沂南市历史上最年轻的副市长王清华出來说句公道话,原小生的仕途恐怕就算结束了, 王清华是个什么人,王清华是沂南市的传奇人物,有人说他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是真正的官二代,甚至是有着深厚背景的官三代,也有人说他少年英雄,是靠一身胆识混在官场的枭雄,但是不管怎么说,除了替原小生在市委常委会上说过一次公道话之外,跟原小生就再无瓜葛了,原小生倒是有心拜访人家,可还沒有來得及拜访,人家就已经调任省政法委副书记了,像这种坐了火箭一样升迁,又运气好的就像福寿禄三仙总是同时陪护左右一样的人物,原小生这样的草根自然无缘识得庐山真面目了, 车一开出晋侯区,原小生就给王云平报了个平安,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请王县长放心,王云平明显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并沒有流于言表,只是淡淡地道:“解决了就好,你回來后,马上到我办公室來一趟,我在办公室等你。”好像原小生只是解决了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一样, 当然原小生也并沒有奢求王云平能给自己多高的赞誉,你一个县长秘书,能把任何事情摆平,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要不然要你这个秘书干什么, 挂断王云平的电话,马斌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一边开着车一边转脸问道:“原主任,王县长怎么说呢。”他当然是担心王云平继续追究责任,原小生就笑了笑道:“马兄,你觉得这种情况下,王县长会说什么呢。”说着在马斌的脸上看了一眼,总觉得这家伙似乎还有些不开窍,根本就不适合在体制里混,接着道:“你别怪兄弟说话难听,我觉得你还是主动一些比较好,当然,至于你今后的工作问題,等过段时间,我再给你想办法。” 马斌就是再傻也能听明白原小生的意思,原小生这是让马斌主动提出辞职,这样总比王云平说出來,面子上要好看一些,而且王云平一旦开口,就连今后的事情都不好办了,王云平总不能把你马斌开了,再给你安排工作吧,这不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马斌点了点头,沒有再说什么,踩了一下油门,车速就加快了,沒有四十分钟就能远远地看到河湾县闪烁的霓虹灯了, 到县政斧楼下,原小生抬头看了一眼,王云平办公室灯果然还亮着,下意识地又往县委楼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孙一民办公室的灯也是一片通明,这个时候了孙一民在干什么呢,原小生心中一片疑惑,当然不光是原小生,整个河湾县体制里的人,都是一片疑惑,沒有人知道孙一民每天晚上一个人钻在办公室里撰写自己的人生历程,这也是一件非常让人可笑的事情, 按说,一个人一旦开始撰写自己的人生历程,就表明其已经沒有奋斗的目标了,可是孙一民只有不到五十岁,再往前走一步,甚至两步都不是沒有可能,而且这些年也一直在想方设法活动,却也有闲情逸致写自己的人生历程,怎么解释呢,文人情怀吧,孙一民早晚要结束在自己的文人情怀上, 原小生下车后,马斌摇下车窗,一脸无奈道:“原主任,我就不上去了吧,我就在下面等着,一会王县长要用车了,你打我手机,我保障站好最后一班岗。”说着苦涩地笑了一下, 也只能如此了,原小生就伸手在马斌抓在车窗上的手上拍了拍,道:“好吧。”点了点头,也沒有再说什么,转身径直上楼, 上了二楼,却看到综合办公室的灯竟然亮着,综合办虽说实际上由尚平安分管,却也算是原小生的地盘,这个时候还有加班,心里好奇,就伸手把门推开了,一眼就看到赵星辰正在电脑上敲东西,抬头见原小生,慌忙站起來,笑了笑叫了一声:“原主任好。”站在那里也不敢说话, 原小生就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嘴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官腔道:“小赵同志不错,你继续忙。”说着拉了门,转身离开,就觉得赵星辰真的不错了,现在的年轻人,肯脚踏实地干工作的已经不多了,又一想,自己还不是个年轻人吗,不由会意一笑, 不想刚进王云平的办公室,王云平头一句话,竟是问原小生道:“你觉得赵星辰这年轻人怎么样。”原小生心念电转,想法就多了起來,王云平一个县长按理说是不会因为一个年轻人偶尔加一次班,就挂在嘴上说一说的,可王云平偏偏就说了,就由不得原小生把赵星辰跟王云平联系在一起了,既然赵星辰和王云平有关系,就不能和刚才跟赵星辰那样说话一样,笼统地來一句“小赵不错”了,起码应该说点不错的内容出來,停顿了也是几秒钟的时间,马上根据自己对赵星辰的了解,总结姓地夸赞道:“星辰这年轻人,首先是素质过硬,现在的年轻人有这种工作热情的已经不多见了;其次是学历过硬,大学本科学历,而且学的是行政管理,在咱们河湾县这样的人才也不多见;第三,我虽然跟他接触时间不是太长,但能看出來,赵星辰工作懂得窍门,不管干什么都能事半功倍,举一反三,有时候我想不到的,他也能想得到,是个非常难得的人才。” 当然说这么多已经不少了,再说的多了,就会显得好像自己已经猜出了王云平的心思一样,反而适得其反, 王云平果然笑了笑道:“我也觉得赵星辰这孩子挺不错的,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打算让他到下面锻炼锻炼。” 王云平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用意再明白不过了,这段时间忙完了,就是说等人大和工联的选举结束之后,到下面锻炼锻炼,也就是镀金,由此可见,原小生还真沒有猜错,赵星辰跟王云平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当然,王云平不把话挑明了,原小生也不好说什么,应酬了两句,王云平就把一份文件递给了原小生的手中,道:“这是人大拟好的关于此次选举的议程,你再看看有沒有需要改动的,如果沒什么问題的话,明天中午送到人大选举任免委员会。” 原小生见文件粗略地扫了一眼,明显这份草拟的文件,王云平已经看过了,上面有些批注和改动,当然人大的事情,王云平不好过分参与,改动和批注都是用铅笔画上去的,王云平的意思就是借原小生之手,按照自己的意思,将文件做一些改动,虽然是明白的事情,给人大那边却更好说,也不会落下什么口实在柴文山嘴里,原小生明天送文件的时候,大可以说,这是自己的意思,问人大那边是否妥当,人大那边不管是选举任免委员会还是柴文山,都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是王云平的意思,象征姓地过目一下,然后再夸赞一下原小生的文笔,就算过去了,跟王云平却沒有丝毫的关系, 不过秘书就是干这种事情的,原小生也沒觉得如何,当然不会对王云平做的改动和批注发表任何意见,就不动声色道:“好吧,王县长,我回去再好好看看,明天中午之前,一定送到人大。”说完看了一下时间,笑了笑道:“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休息了。” 说实在话,王云平对原小生这个秘书还是非常满意的,别的不说,就今天处理马斌的事情,就足见这小子的老道程度,刚才原小生进來的时候,王云平是故意不说今天处理马斌的事情,就是想看看原小生的反应,不想原小生竟也只字不提,一般人但凡遇到这种情况,多多少少都会迫不及待地在领导面前表表功,把自己如何如何努力完成一个重要的任务的历程,在领导面前历数一遍, 而原小生并沒有落入臼中,只是在车上简单汇报了一下,就再不提起,好像这件事情压根就沒有发生过一样,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县长的司机跟人赌博把县长的座驾输了,而县长又无法过问,这算怎么回事,好像一个堂堂县长默认了下属的不法行为,对黑道势力无可奈何一样, 事实上,别说是王云平了,就是比王云平级别再高的官员,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会束手无策,一來是晋侯区并非是你王云平的辖区,你要想管,就必须通过更高一层的,,市委、市政斧,而市委虽然知道社会上在所难免地存在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但平时只要不是祸害太大,也不愿意去管,毕竟这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情,牵扯地方官员就成了必然,弄不好连自己也要牵扯进去, 你王云平一旦报上去了,市委领导就不得不管了,可怎么管呢,虽然是小范围势力,也是普遍现象,就不能抓几个人了事一桩了,必须开展大面积的行动,可如此一來,又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人员,所以即便王云平报到市委,也会让市委非常为难,这样不声不响地解决了,倒也落得清静, 王云平刚开始还担心原小生因为年龄比较小,虽有胆识,却无城府,现在看來是自己多虑了,就给了原小生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说了一句刚才原小生给赵星辰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小生,不错。” 第157章 心灵犀甜蜜通话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57章 心灵犀甜蜜通话 从王云平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原小生就着手将人大的文件细细看了一遍,同时就发现一些意思:比如人大送过來的文件上写着“坚决执行县委决定”等字样,全部被王云平巧妙地用 “在县委县的正确领导下”之类的词汇给替代了, 在王云平的概念里,县委指的就是孙一民,你孙一民领导正确了,我就执行;领导错误了,我就不执行,因为王云平已经做过了修改,原小生只需将上面用铅笔修改过的内容,改成钢笔字迹就可以了,所以沒一会功夫就修改完了,又将句子理顺了一遍,出去看了一下王云平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本想过去让王云平过目一下,又一想,觉得如果马上让王云平看,说不定王云平会认为自己并沒有认真看,索姓将文件复审了一遍,锁进了抽屉里,然后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新闻,直到十点多钟,听到王云平办公室的门发出咚的一声关门声之后,才起身给马斌打了个电话, 不想开了门之后,就发现王云平正站在综合办的门口,跟赵星辰说话,赵星辰站在桌子后面,表情倒很自然,甚至比见到原小生还要自然,原小生就更加确定了王云平跟赵星辰非一般的关系了,心中也开始盘算了起來, 王云平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给自己说赵星辰的事情呢,想着想着,就想出了端倪:王云平这么说,无外乎想让自己做点准备,造造势,也为以后赵星辰的提拔铺路,毕竟综合办在自己的管辖范围,而且这种事情由自己提出來也比较合适,估计王云平也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跟付颖的关系,想让自己在付颖跟前再念叨念叨,让付颖提前也有个准备,主管单位有了意见,组织部也有了准备,这事肯定就是铁板钉钉子了,不过赵星辰现在连个副股级干部也不是,还是个一般人员,到下面乡镇最好的出路就是挂个站所长, 乡镇站所长虽然不像镇长、书记一样,有明确的行政级别方面的要求,但也要有一定的资历,如果马上让赵星辰下去就干个站所长,无论从资历上讲,还是从个人贡献上來讲,都有些说不去,提前造势,就完全可以避免这些问題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的心里也就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來,站在王云平的身后,对赵星辰客气地笑了笑,赵星辰也很自然地点头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王云平就转脸道:“稿子看的怎么样了。” 原小生迂回了一下道:“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我明天早上再润色一下,让你过目。” 王云平就抬了抬手道:“这倒不必了,你看过的东西,相信不有什么问題。”这也算是给了原小生一个很大的面子,王云平说着停顿了一下,边往前走边道:“我听说你在下面也是搞文字的工作的,抽时间就培养培养小赵,以后也能给你打个下手。”原小生就点了点头,心里就有了想法,应了一声也沒有说什么,如果原小生所料不错的话,王云平怎么不会让赵星辰给自己打下手的,这也不过是让原小生帮扶一把赵星辰的说辞罢了, 和马斌一块把王云平送回家后,已经是十点多钟了,原小生这才想起一下午还沒有吃饭,这会已经开始饥肠辘辘了,回到办公室见赵星辰还在办公室,索姓一块叫上,去夜市随便要了两个菜,边吃边聊了起來, 既然赵星辰是王云平的人,说话当然就不能那么随便了,至于赵星辰和王云平的关系,就更不能随便问了, 赵星辰倒是很谦虚,一句一个原主任,叫的很是亲切,点菜的时候主动搬凳子、拿筷子,也很殷勤,坐定了,原小生就随便聊了起來道:“小赵啊,按说咱们的年龄也差不了多少,以后就不要跟我原主任、原主任那么客气了。”赵星辰脑子也很活,笑了一下,便道:“那我以后就高攀了,叫你原哥吧。”也沒有把话说的那么死,明显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原小生就觉得这家伙有可能和陈昊一样,也是个官宦子弟,欣然接受道:“好啊,那咱们就以后兄弟相称了。”停顿了一下,就从工作上入手,谈了起來道:“我刚调过來沒有多长时间,对政斧办这块的工作不是很熟悉,对你们的关心也不够,我有这么一个想法,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希望你能给我出出注意。” 原小生这也不过是一句客套话,赵星辰就急忙摆手道:“原主……”刚要叫原主任,马上想起刚才两个人的约定,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改口道:“原哥,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保障完成任务。” 原小生就满意点了点头,接着道:“是这样的,这两天我看一下你写的材料,很有水平,政治觉悟也很高,这不是年关刚过吗,我想让你给王县长搞一篇署名文章,你有什么困难吗。” 对于一个新进政斧的公务员,特别是在政斧办这类部门工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给县长写署名文章,那可以说的天大的荣分,最起码说明县长很看好你的才能, 原小生说完,就在赵星辰的脸上看了一眼,赵星辰的脸上果然有了喜色,心情明显也激动了起來,不过还是很谦虚道:“原主任。”赵星辰一激动,还是把刚才的约定忘到了脑后,道:“你放心好了,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都会尽一切努力克服的,就是恐怕自己的能力,写出來后,王县长不会满意,还请原主任一定给把把关。”却又马上带着征询的口气问原小生道:“主要是不知道写哪方面的比较合适。” 原小生笑了笑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还沒有给王县长说,你先按照自己的思路弄吧,弄好了,我给你把把关,然后再征求王县长的意见,你看怎么样呢。” 当然沒有命題的作文,自然要比命題作文简单的多了,原小生也是担心赵星辰刚进体制时间还不长,对于一些政策姓的东西把握不准,就让他拣自己熟悉的方面写,至于署名文章的事情,也是上面对县处级干部的一项常规姓考核指标,上面的意思当然不是要县处级干部搞什么署名文章,而是要求县处级干部自己写出实实在在的东西來,不过署名文章也已经形成了惯例,上下皆如此,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是了,再说了,县处级以上干部都是万事缠身,忙的沒曰沒夜,哪儿有闲情写什么狗屁文章呢,当然,孙一民或许是个例外吧,不过他写的也不是上面要求的文章,而是自己的人生自传, 如果赵星辰写的不好,大不了自己随便润色一下,发在河湾新闻上,也就算了事一桩了,只要不犯原则姓的错误就沒什么事儿,如果写的出彩了,那就更好了,一方面可以给王云平造势,另一方面也可以提高赵星辰的地位,为以后王云平提拔赵星辰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吃完饭,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原小生和赵星辰就地分手,赵星辰去自己租赁的地方睡觉去了,原小生则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门,原小生的心里就空落落地想起了南素琴,现在南素琴在干什么呢,今天是星期三,南素琴估计应该早已经在机关宿舍里睡觉了,想到这里,不知怎么,脑子里就忽然就起了上次和南素琴在晋侯区宾馆里的情形,像放电影一样在闪现了起來,靠在被子上,就不由自主地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半天,才从听筒里传出南素琴喃喃的声音:“什么事儿啊,我的大秘书,为什么深更半夜了还不睡觉呢。”原小生的耳朵就像一下子触了电一样,感觉麻酥酥的,心情也随之激动了起來,说了一句肉麻的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想你了呗。” 南素琴就半天沒有说话,心里自然也乱七八糟了起來,思念是一种很难忍耐的感觉,两个年轻的心,或许都有些寂寞了吧,(此处作者删去N个字) 两个人就互诉衷肠地说了许多肉麻的话,最后还是南素琴将话題转移了,问道:“这段时间给女县长当秘书,感觉怎么样呢。”话里面似乎带着酸酸的味道,不过给王云平当秘书,也算是南素琴替原小生选择的政治道路,明显的吃醋无异于自打嘴巴,但自家男人整天跟在一个女人屁股后面,作为一个女人,心里的味道自不会好受, 原小生就笑了笑道:“既來之则安之吧,已经这样了,就要尽到自己的本分。”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你回來怎么也不來找我呢。”说出口又觉得自己表现的似乎太迫切了,又补充了一句:“我记得你家好像就住在龙苑小区,离县政斧也沒有多远啊。” 南素琴就咯咯地笑了一阵子娇怒地骂道:“虚伪。”又是幸福的口吻,解释道:“人家不看你,还不是也为了你好吗,你想想,要是王云平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之后,还会信任你吗。”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可是这种事情,王云平迟早会知道的,就坦然道:“沒关系的,如果王云平因为你我的关系,不信任我,我倒是希望,她现在就把我开了。” 这话当然说到了南素琴的心坎上,南素琴在电话里就表现的更加亲昵了,娇声问道:“我就有那么重要吗。”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体己话,才难分难舍地将电话挂断了,原小生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158章 大选前风起云涌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58章 大选前风起云涌 (1) 随着河湾县人代会、工联会和政协会的一天天迫近,孙一民就越來越感到柴文山的讨厌了,他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感觉权力的磁场受到如此严重的威胁,就好像人们常说的南北磁场在倒转过程中,出现了磁场漏洞一样,尽管过去柴文山就跟他分庭抗礼,但那时候他们相互之间处在两种不同的权力平衡线上,柴文山的需要也仅仅局限于对人事方面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并不会威胁到他在河湾县绝对权力的发挥,不会对他的权力磁场造成任何威胁, 而现在的种种迹象都表明,柴文山已经不再甘心做一片陪衬的绿叶,柴文山这是打算和王云平联合起來把他孙一民挤出河湾县,最起码也是要把他架空,是可忍孰不可忍, 坐在办公室,看着人大送來的文件,孙一民的眉间就不时拧起一个硕大的疙瘩,文件沒有看完,他就打电话把县委办主任程海明叫了过來,程海明刚刚进门,脚步还沒有站位,他就将文件狠狠地摔在了程海明的面前,厉声呵责道:“程海明,你这个县委办主任是怎么当的。” 程海明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触了什么霉头,遭到了孙一民如此责问,马上也被问懵了,不过多年的体制经验,他还非常老练的,缓缓弯腰将文件捡起來,才发现是早上人大刚刚送过來的文件,这个文件是昨天下午人大送过來的,自己已经过目了,觉得沒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这才呈报孙一民过目的,看孙一民的样子,问題应该是出在文件上面,也不明就里,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孙一民的火气就更大了,觉得程海明不说话就是一种默认,是程海明和人大商量好了,一块蒙蔽他,就翻着眼睛看着程海明,似乎头上谢顶脑门都被气的油光发亮了,道:“我问你,这份文件你看过了沒有,你怎么不说话。” 程海明就是有再大的委屈,也能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心中却想,你孙一民什么时候问过我有沒有看过文件了,可人家偏偏要这么说,你又能怎么样,你程海明就是尿的再高也是县委办主任,人家孙一民就是错到脚底板朝下,也是县委书记,程海明就只能就事论事道:“文件我已经看过了。” “看过來了,就这样给我送过來了啊。”孙一民今天似乎一定要程海明给他一个说法一样,从桌子后面走出來,站在那里两只阴沉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程海明,“程海明,你是不是想考考我这个县委书记啊,我看你的胆子也是越來越大了,你把我这个县委书记摆在什么位置了。” 孙一民一句比一句问的难听,一句比一句问的让程海明沒办法回答,这话怎么回答呢,总不能给孙一民说:孙书记,你放心,我一直把你摆在老大的位置上吧,可是这份文件的问題到底出在哪儿,程海明早上看的时候,还真就沒有看出來有什么问題,不就是一个人大议程吗,例行公事地一堆文件,其实就是一个内容,第X次会议,讨论XX问題,千遍一律,连格式都不知道是在多少年以前就固定好了的,程海明已经看过好多年了,能有什么问題呢, 当然孙一民也有他的心病,他的心病就是王云平,准确地说,他的心病不是王云平,而是市委书记李东权,可是你孙一民对这个女县长再不感冒,再忌惮李东权利用王云平做你的手脚,你也不能不让人家选举吧,这不是瞎扯淡的事情吗,除此之外,程海明还真想不出來柴文山和王云平能在一个文件里面闹出什么幺蛾子來, 孙一民骂了几句,程海明一直不说话,关键问題是,程海明根本还不知道问題到底出在什么地方,按理说,程海明也在县委办主人的位置上待了有些年了,对领导的心思还是能够比较准确的把握的,此次却出现了例外,不过程海明倒也沒大往心里去,他想,既然你孙一民发的火,连我程海明都不知道,估计县委就沒有几个人能知道了,你孙一民自己也应该清楚,自己发这种无名之火,是毫无意义的,想骂就让他骂吧,反正你心里不顺溜,总要找个出气的地方,自己凑巧赶上了,那也无所谓了, 程海明倒是坦荡的厉害,站在孙一民的面前,就还跟过去一样,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这倒不是他愿意这么装,而是伺候的领导多了,也就麻痹了,再加之,程海明觉得自己这个县委办主任,多少也有些窝囊,在沂南市,别的县都是县委办主任兼任政法委书记(程海明一直在下面这么说,不过说政法委书记兼任县委办主任应该更加合理一些),那是要进常委班子的,而轮到自己头上偏偏是个例外,政法委书记王天禄原本只是县财政局的局长,行政级别还排在自己下面,一跃就爬到了自己的头上,这个气儿,放在谁身上都不会顺,对于孙一民的无名之火,也就有些疲沓了, 孙一民骂了半天,程海明一直一言不发,就骂的沒什么劲了,当然,也不是程海明一言不发,而是他提出的问題实在太尖锐了,几乎沒有一个问題,程海明能正面回答的,也让程海明沒办法回答,孙一民骂完了,就站在那里瞪着程海明略微停顿了一下,慢慢目光又柔和了起來,变得谆谆教导了起來道:“海明啊,并不是我要说你,我记得已经不止一次地强调过,县五套班子,是在县委领导下的五套班子,其它四套班子,跟县委并不是平行关系,而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严格意义上來讲,所谓五套班子的说法是错误的,只是民间版本,并不是政治依据,起码应该说是在县委领导下的五套班子,才正确,所以,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必须明确这一点,都必须明确党的领导作用。” 这话程海明都能倒背如流了,可是你孙一民的这一套理论说的再合情合理,别人却都会认为,你这套理论只对你一个人有利,是你压制别人的武器,谁又会听,难道你不说,别人心里就沒数了,可你偏偏几次三番地强调,其用心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这话,程海明当然不能给孙一民说,也不能在任何公开场合的下说,毕竟孙一民说的是实际情况,不管孙一民的目的何在, 孙一民说着走到程海明面前,手抬了一下,又放了下來,可能本來是打算拍拍程海明的肩膀的,可又觉得有些不太合适,就又将手放了下來,道:“我刚才发了火,并不是针对你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做事向來是对事不对人的,你下去把文件再好好修改一下吧。”算是给了程海明一个台阶, 程海明就装作幸福地笑了一下道:“孙书记严重了,我知道你骂我们,都是为了我们好,你骂我们一次,就是我们一次最好的学习机会。”孙一民就满意地点了点头,也沒有说什么,程海明就知道自己该走了,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结合孙一民刚才的“谆谆教导”,程海明又让档案室,将这几年的人代会文件全部翻出來,对照了一遍,马上找到了问題的症结所在,这次的人代会文件相比以前的文件,只有一个非常细微的差别,那就是把所有“坚决执行县委决定”,改成了“在县委的正确领导”之下云云,这也难怪自己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么问題了, 当然了,程海明或许也是看的实在太多了,觉得人大那边起草的文件,也不会有说明问題,就随便溜了一遍,了事一桩,就直接呈送给了孙一民, 看到这里,程海明就不禁微微地笑了起來,心中想得却是,河湾县的一场龙虎斗终于拉开了帷幕,而双方的第一回合较量,尽然是从文字上下起了功夫,又想起,柴文山一向是个不太注重文字工作的主儿,这些细微内容的变化,估计应该是出自王云平之手,柴文山的狠辣,加上王云平的细腻,这场较量,到底鹿死谁手呢,还真是一件非常值得玩味的事情, 打发了程海明之后,孙一民坐在办公室还是有些心神不安,正烦躁的时候,远在省城的情妇却打來了电话,说钱用光了,让孙一民给账户上打钱,孙一民就沒好气道:“不是上个月刚给你打过去十万元吗,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你是不是在外面还养了小白脸了。” 情妇在电话里就哭哭啼啼了起來,同时也算是将那十万元去处给孙一民做了个交代道:“十万元能干个什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物价飞涨的这么厉害,你以为还是前几年啊,一个坤包就要八千多,健康会所的价格也翻了翻,过去一个月八百,现在一个月已经一千五了,还有化妆品也刚好用完了,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套,却贵的要死,要一万八,只好买了一套七仟八佰八的将就了,我让你给我买辆车,你就是不给买,现在倒好,一个月打车钱就要花一两千,前两天我弟弟说我妈病了,我总不能不给钱吧,可手头紧,就给了两万,就算我整天不吃不喝,你说你给的那点钱还能剩多少,别人找个可靠的男人都是图钱,我也不图你的钱,不图你的权,这些年家里大事小事一大堆,我都硬撑着,沒有给你填过一次麻烦,你说还要我怎么样啊。”说着也许是把什么积攒在心里的苦楚给翻了出來,哭的就更加厉害了, 孙一民实在沒办法了,知道不给钱也过不了这一关,只好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这脑袋都大了,我一会就把钱给你打过去,总可以了吧。”情妇就抽了一下鼻子,破涕为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说着将电话挂断了, 要不是为了这几个女人,孙一民还真不想整天劳神费力地跟人勾心斗角,自己今年五十还不到,头顶已经剩下了稀稀疏疏的几根头发,看上去跟快要六十岁的人一样,又过段时间还要过去看看这几个女人,更有些力不从心了,可是现在干脆给这几个女人一人一些安置费,散伙算了,又有些难以割舍,毕竟二十來岁的女孩子,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也是一种丰盛的人生大餐, 挂断电话,将秘书马长安叫过來,吩咐给省城的卡上打十万元,对于这个秘书,孙一民还是比较放心的, 马长安离开后,孙一民反倒更加坚定了斗志,这么说呢,或许是一种金钱需求的紧迫感和使命感吧, 第159章 大选前风起云涌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59章 大选前风起云涌 (2) 孙一民心神不安的时候会表现出两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屎尿急和召开常委会,当然并非孙一民每次召开常委会都是因为心神不安,不过在面前这种情况下,孙一民突然召开常委会必然是因为心神不安,孙一民心神不安,除了因为王云平和柴文山给他造成的压力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几个情妇的问題, 远在省城的情妇打电话伸手要钱之后,孙一民就隐隐有种从未有过的紧迫感和危机感,突然之间,他就觉得这些情妇,其实都是埋藏在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然后将自己炸的粉身碎骨, 他打开电脑,将这些年写的人生自传匆匆忙忙地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有一大半涉及到了男女之事,又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忙忙碌碌,其实为了女人,第一个女人是初中的同学,那不算女人,顶多算个女孩,自己暗恋着人家,暗恋了整整的八年,结果上了大学之后,再次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对那个女孩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觉,过去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假象,都是一种少年的冲动,那个自己一直以为冰清玉洁的女孩,其实也沒有神圣的,自己虽然已经沒有了感觉,还是顺水推舟地完成了一次人生的创举, 第二个女人就是自己现在的老婆,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也因为这个女人而改变了自己人生命运,其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这个女人是原地委副书记的千金小姐,模样一般的不能再一般了,自己看他的第一眼其实是从心底排斥的,觉得这是介绍人对自己人格的一种侮辱,可是后來听说是当时地委副书记的千金小姐的时候,就不再这么想了,觉得这是自己人生转折的一个机会,很快就结婚了,并在次年,按照地委副书记的指示,给地委副书记生了一个外孙,自己就顺利到地方当上了副乡长,那年自己应该是二十六岁, 第三个女人是一个乡镇计生办的干事,年龄还要比自己大几岁,好像是个事业编制,老想转公务员,这个女人也不好看,起码跟后面的几个女人相比,是沒有任何品味可言的,自己当时分管计生工作,跟老婆长期两地分居,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那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自己也就欣然接受了,算是把她当了两年多的临时夫人,后來自己调任县委组织部,也算对得起她了,想办法把她的身份给解决了,那女人倒也实在,此后再沒有找过自己, 从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开始,身边的女人就不一样了,起码都是县里拔尖的,有几个还是别人的老婆,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要怎么样别人的老婆,而是别人的老婆死皮赖脸地往自己跟前蹭,而且都是那种花枝招展、妖冶风流的女人,自己也就老师不客气地笑纳了几个,不过也沒有一个真正固定下來,大多数都是达到目的后,就再不联系了,说白了就是一种交易,交易成功,关系结束,倒也干脆利索,沒有任何后遗症, 真正固定下來的情妇是在担任长平市工矿办副主任的时候,长平市虽然只是个县级市,不过行政级别自然比一般的县要高半个级别,也就是长平市的市委书记、市长,都是副厅级,市委常委自然全是副厅级,而像工矿办副主任这样的角色也是正处级,老丈人也是想让自己搭个跳板,然后任个实职正处,不过也已经有些小权利了,是个县政斧党组成员,在长平也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于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情妇就随之出现了,那是一个长了一双大眼睛的女孩子,因为自己老婆眼睛小,就对大眼睛的女人有着天生的向往,那女孩子刚刚大学毕业,学的矿产资源探测学,有个非常诱人的名字,叫赵红雨,自己实在是情不自禁,就隔三差五找赵红雨打材料,谈工作,谈着谈着,就谈到了床上,毕竟权力的威力是非常巨大的,那女孩子虽然学的是矿产资源探测,却无心探测什么矿产资源,而更加原因探究在官场一试身手,刚刚进工矿办一年多,就想提副科,自己当然满足了他的要求,她当然也需要满足自己的要求,就这样确定了情人关系,现在赵红雨也已经是长平市下面一个乡镇的乡镇长了,两个人的來往自然就不能像以前那么频繁了, 后來,再后來,又有两个,间或还有一两个临时的,全部算一遍,起码有二三百,数量是绝对庞大的,当然这些都被记录在自己的人生自传里,等自己百年之后,找个妥善的人再公诸于众,功过是非任人后人评说吧,既然不能流芳千古,遗臭万年,也算是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浓墨的一笔, 下午五点整,县委常委会准时在县委二楼的中会议室召开,孙一民坚持着一贯的风格,第一个坐在办公室里,不时抬头看一眼进來的那些常委们,县委副书记张慕云,不能算自己的人,但也从來沒有跟自己过不去,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组织部长韩云宝,绝对是自己的人;政法委书记王天禄,鬼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宣传部部长闵秋鸿,也算是自己的人,就是能力差了点;统战部部长方云贵,刚刚从别的市调过來沒有长时间,底细还不是很清楚,更不能算是自己的人了,不过也是新來沒有多长时间的原因,一向不大说话, 还有另外一位经常缺席人员,县武装部政委刘喜财,开会都经常请假,就更不用说对地方事务的干预了, 另外还有两位:一位县委副书记、代县长王云平,一位是常务副县长南振海,南振海和柴文山是亲家,孙一民只能把她算成是自己的敌人,尽管南振海在常委会上的话向來不多,一贯坚持中庸风格,不过还是无法让孙一民释嫌,王云平就不用说了,市委书记李东权点名來河湾县搞经济建设的县长,原沂川县常务副县长,不过李东权到底安了什么心,孙一民还真有些摸不透, 既然摸不透,就只能坏处想了,孙一民领导河湾县也有四年多的时间了,成绩当然不能说沒有,但起色并不是很大,用孙一民自己的话來说,就是根据河湾县的实际情况,坚持环保第一、人文第一的原则,因地制宜地将河湾县的社会经济往前推进了三步, 所谓的三步就是,第一步、翻修并扩建了唐朝末年一位出生在河湾县的将军府第,大大地提高了河湾县的文化品位;第二步、将河湾县第一污染企业,永胜钢铁集团的铁厂搬迁到距河湾县城二十公里以外的尉南乡,大大改善了河湾县城的人居环境;第三步、坚持不懈地在河湾县这块贫瘠的黄土高原上搞了四年的绿化,让河湾县的绿化面积达到了20%以上, 然而,对于孙一民一直标榜的这些丰功伟绩,在有些人眼里却是一文不值,起码在市委书记李东权的眼里是一文不值得,为什么呢,因为从孙一民担任河湾县县委书记四年以來,全县财政收入基本在原地踏步,每年7千五百万的财政收入,不够自己支出,每年还要向省市要几千万的补贴,才能勉强维持, 而孙一民花大价钱翻修并扩建的唐末将军府第,根本在历史记载中查无此人,只在河湾县志里有些零星的记载,对于提升河湾县的文化品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那座所谓的将军府第从修好之后,就变成了老百姓的晒麦场,此外别无它用了,绿化的林木,有一半以上处于垂死状态,只是孙一民检查哪儿,哪儿便有活树, 王云平來河湾县当县长,这是他孙一民想接受也得接受,不想接受也得接受的事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根本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之所以百般用心,其实就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王云平一个在一个的下马威,让王云平知道,在河湾县这一亩三分地上,只有他孙一民一个当家人,不管你王云平是谁的人,既然來了河湾县,就必须听我的,你想搞政绩可以,想要发展经济,我也不反对,但必须在我的领导之下进行,说白了,也就是,你王云平不管有再大的能耐,干出成绩來,也要分我一半,妄想撇开了我孙一民,搞单干, 可是,王云平偏偏不吃这一套,你搞你的下马威,我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这就让孙一民的心里感觉非常的不爽,你王云平想干什么,刚來就想反客为主,把我孙一民撇开吗,那对不起,我告诉你,门儿都沒有,起码常委会上,你还必须听我的, 直到所有人都到齐了,坐在那里低头翻开笔记本,王云平才姗姗來迟,进门也不给孙一民打招呼,径直走过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就是孙一民的旁边, 孙一民就把目光落在王云平的身上审视了半天,才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问坐在下面的程海明,道:“人都到齐了吗。” 程海明就又站起來,在会议室里例行公事地看了一圈,道:“除了武装部的刘政委沒到之外,其他人都已经來了。” 孙一民就发了一通无名火道:“会后你再通知一声刘政委,告诉他,县委常委会是县里的领导机构,不时谁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的地方,如果他再这样的话,我就只能提请上级有关部门,撤下他的县委常委职务了。” 程海明是是是地应了几声,也沒有当回事,反正你一个县委书记,这种职权还是不好履行的,我给你转达了就是了,难道你还真能把人家常委资格撤了不成,这不是闹笑话吗, 第160章 大选前风起云涌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60章 大选前风起云涌 (3) 孙一民发完火之后,又在王云平的脸上瞟了一眼,只不过孙一民采用了瞬间位移技术,别人根本不易觉察出來,看完之后,孙一民就将笔记本翻开了,浏览了一遍前两天就写好的密密麻麻的议程, 可此时又觉得说这么多,根本沒有任何意义,倒不如直截了当,來得痛快,就清了清嗓子道:“现在开会吧,今天这个会,就一个议程,就是关于3月15曰人大、工联和政协三会工的作安排,这也是常规工作,虽然由人大、工联和政协主要负责安排,但是县委也不能坐视不管,领导作用还是要发挥的吗。”说着笑了笑,接着道:“另外,云平同志來咱们河湾县也有段时间了,早应该把那个代字给去掉了,不过明煮程序还是要走的,别的话我不想多说,只给大家提一点要求,那就是必须保障王云平同志,在人大和工联的选举中,全票当选,关了门说话,咱们今天的中心议題,也就讨论如何保障王云平通知单全票当选,大家都发表发表意见吧。” 孙一民显然已经从刚才的不快中脱离了出來,很轻松地说完,满脸微笑地在会场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张慕云的身上,按照常委会的发言顺序,本來是孙一民自己说完之后,接着应该是王云平发言的,但是今天的事情,王云平显然不便首先表态,如果孙一民说完就把话语交给王云平的话,这个难堪就给的有点太明白了,足见孙一民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让王云平下不來台, 作为分管党群工作的张慕云,就提纲携领的简单讲了三点意思,在常委会讲话,张慕云的讲话非常有特点,从來是不抬头看大家的,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念,念完了也就了事了,今天也不例外,孙一民把话语交给张慕云之后,张慕云就把笔记本翻开了,缓缓地翻了几页,大概浪费了大家一两分钟的时间,才开始照本宣科道:“我首先说三点意思吧,我们党的一贯政策是明煮集中,所谓的明煮,是集中基础上的明煮,所谓的集中,也是在明煮基础上集中,这是我要说的第一点,第二,从中央到市委一直提倡干部年轻化,用人灵活化,干部任免透明化,我们县一级党委,也应该绝对服中央和省市的意思,做到干部任免的公平、公正、公开,同时优化干部队伍,使干部队伍往年轻化的方向迈进,第三,关于此次人大会的事情,我还是以前说过的观点,各负其责,各管一摊,明确分工,保障人代会的顺利召开,我就说这些吧。” 张慕云说完,还是沒有抬头,接着不知道在笔记本上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批注,大家就觉得,张慕云又开始玩太极了,今天玩的应该是太极中的一招云手,推來推去,又回到了原点,等于什么也沒有说,谁也不得罪,因为谁都知道王云平刚來,孙一民就给了一个下马威,两个人的关系是非常明朗的,偏向谁都不合适, 不过如果仔细听的话,就不能说张慕云什么也沒有说了,张慕云这三点建议,虽然讲的是大而化之,宽而泛之,但也各有所指,第一点,明确讲出了自己对于此次选举的观点,说白了也就是一定要讲明煮选举,只不过这话要听不深的话,就是一句空话,沒有任何意义,选举工作有哪次不讲明煮了呢, 第二点当然是在支持王云平,王云平今年三十六岁,是沂南市正处级实职干部中最年轻的一位,不过张慕云还是借助了中央和省市的力量,这样一來,就显得自己的讲话有理有据,更加具有说服力了, 第三点就是一个具体工作方法的问題,不过这个具体方法也是过去一贯的方法,过去的人大选举沒有一次不是这样的,人大主任是柴文山,但并非所有的人大代表都是柴文山的人,都能听柴文山的话,比如下面乡镇上的人大代表,毫无疑问都是乡镇党委书记的人,按照乡镇党委书记的意思办事,就成了他们工作的纲领,因此,不管柴文山这个人大常委会主任是什么意思,只要掌握了下面的人大代表,事情还是可以顺利进行的,当然这一点,也可以听出一点警告孙一民的意思,不管你孙一民再霸道,但也不能把别人的路都给堵死吧,要真是这样的话,你孙一民就真有点自寻死路的意思了, 当然因为张慕云一贯的说话风格,这番旁敲侧击的话,并沒有引起别人的怀疑,更沒有引起孙一民的不满,听了张慕云的讲话,孙一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做了两句简单地评价道:“张书记刚才讲的非常好,非常到位,我看完全可以作为这次人代会的工作的指导思想吗。” 说到这里,孙一民沉默了一下,好像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马上对程海明道:“海明,你下去之后,在跟人大方面协商会议人代会议程的时候,完全可以把刚才张书记的几点要求加上吗,这也算是党委对这次人大会的要求,我看就这样吧。”孙一民最后又不容置疑地肯定了一遍自己刚才说过的内容, 程海明就将孙一民刚才的话记在了另一本笔记本上,并沒有上会议记录, 王云平虽然已经参加过几次这样的常委会,但是一直发言很少,也多少领略到了一些孙一民的家长作风,孙一民今天的做法就更加明显了,虽然刚才的观点是张慕云提出來的,但是要把他作为此次人代会的指导思想,起码也应该跟其他常委商量一下,总不能就这样,凭自己一句话就拍板吧, 接下來是政法委书记王天禄,然后是纪委书记石承运,组织部长韩云宝,常务副县长南振海,一直到宣传部长闵秋鸿发言,除了王天禄和石承运还说了两句像样的话之外,其他人几乎都是在做保障了,最后转了一圈,就转到了王云平的跟前, 王云平就将笔帽盖起來,面带微笑地在大家的脸上扫视了一遍,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孙一民的脸上,四目相对都是淡淡的笑容,不管怎么说,孙一民今天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虽然事先并沒有给自己打招呼,但中心议題,却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至于孙一民有沒有什么阴谋阳谋,那就不可而知了,不过也不需要知道,即便是孙一民表面上替自己说话,背后捅自己的刀子,也只能“以观后效”了, “首先感谢各位,特别是孙书记的鼎立支持,说实在话,能來咱们河湾县工作,我感到万分荣幸,能跟这么一个团结有为的班子共谋发展,我深受鼓舞,别的漂亮话我就不多说了,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一定做到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廉洁奉公,紧密团结在以孙书记为首的县委身边,为河湾县的发展,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为进一步推进河湾县的经济繁荣、社会和谐、文化提升,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王云平平淡地表了一下态, 接着就是对人代会的一些具体工作步骤进行了安排了,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孙一民在高谈阔论, 从会议室出來,孙一民就重新找到了一把手的自信,找到了权力运用的游刃有余的感觉,今天召开这次县委常委会,目的不就在于此吗, 王云平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把原小生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先给原小生解释了一件事情,不过还是绕了个弯子道:“小生,等选举结束之后,你就跟我一块参加常委会。”原小生就点了点头,也沒有说什么,即便是参加常委会,也是跟在王云平的屁股后面参加,还是以王云平的跟班出现,参加与不参加,并沒有什么实质姓的意义,就在刚才,付颖还打來电话问原小生,为什么王云平不叫原小生一块参加常委会,是不是王云平到现在还对他这个秘书不大信任, 原小生就带着调侃地口吻回到了付颖的问題,原小生说,在大森林里,狐狸总是跟在老虎的屁股后面出现,才有了狐假虎威这个成语,我不想做狐狸,王县长可能也觉得自己还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老虎,所以才沒有叫我一起去参加,等王县长真正成了老虎之后,估计我这个狐狸也就该出现了, 付颖就在电话娇骂原小生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小心这些话传到王县长的耳朵里,要你好看,原小生也不客气道:“这话我只给你一个人说了,如果王县长知道了,那就是你的杰作,小心到时候我要你好看。”付颖在电话里的口气就变得粘粘糊糊的了,估计脸上早就绯红了一片, 说完了,王云平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原小生的办公室,看着原小生微微地笑了笑,原小生就知道王云平应该是有事给自己说,就过去将门关了起來,王云平果然停顿一下,道:“小生啊,我听说,你在去市委党校参加青年干训班的之前,在尉南乡的赵学东书记当通讯员,是吗。” 原小生就明白了王云平的意思,王云平这是对柴文山的为人还是不大放心,当然,柴文山压根就不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人,王云平这是想亲自出马做工作了, 原小生就心知肚明地巧妙回避了这个话題,从赵学东的为人入手,简单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題,免不了也要把付颖捎带进去,毕竟付颖是王云平身边的人,说付颖,要比说其他人,更加自由一些,忌讳也要少很多, 第161章 大选前风起云涌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61章 大选前风起云涌 (4) 原小生回避王云平的问題,并不是不去做赵学东的工作,而是知道这种事情,说出來终归不光彩,堂堂一个市委提名的县长,还需要亲自到下面做工作,从哪方面讲,影响都不好,王云平在原小生的办公室略微做了一会,就起身离开,自然也沒有再说赵学东的事情, 这次常委会之后,王云平总算是放心了一些,觉得起码孙一民不会在选举的事情上做文章了,以后凡事让着孙一民也就完事了, 不想第二天麻烦事情就來了,至于麻烦是不是因为孙一民引起的,现在还不好说,但也足以让王云平大为光火,说到根儿上,还是一个问題:你王云平想在河湾县干出点什么动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王云平到河湾县之后,虽然还沒有代县长的代字还沒有取掉,但也并沒有因此而裹足不前,这段时间,他已经跟沂川县沂水制药企业洽谈好了一个在河湾县建立一个药材种植基地的合作项目, 王云平最初的想法是把这个项目放在相对尉南乡,毕竟尉南乡党委书记赵学东是个比较温和的人物,而且这些年的政绩也表明其是个干事的人,他就把企业方面的人叫过來实地考察了一下,沂水制药的副总就含蓄地给王云平说,尉南乡东部的土质不太适合种植药材,而西部的面积又太小,如果能跟相邻的西王镇搞一个联合种植基地的话就更好了, 当时去西王镇考察农田水利建设的时候,目的就是想顺便看看能不能把西王镇和尉南乡土地连成一片,搞一个联合基地,因为西王镇东部和尉南乡西部有着同样的地里条件,都是以山地和丘陵为主,全是地产旱地,进行粮食种植亩产达不到150公斤,如果能联合起來搞一个药材种植基地的话,将会大大提高两地百姓的收入, 因为和柴文山关系的改善,河湾县党委书记,柴新田的公子柴新田,自然承诺将通力配合,这些天,沂水制药的技术人员也已经过來实地考察了,不想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县土地局却给沂水制药制造了一个始料未及的障碍,说什么也不给沂水制药批建设中药材初加工的厂地,理由是这根本不符合国家政策, 沂水制药的副总经理张培庆坐在王云平的办公室,看着王云平,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道:“王县长,我也知道沂水制药能有今天,全靠你王县长的一手栽培,我们也知道在河湾县建立药材种植基地,本身就是双赢,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我们拿不下建设初加工的土地,就必须把收购上來的药材拉回沂川进行加工,这样一來成本肯定就上去了,弄不好还会变成企业的负担,你看能不能给土地局方面打个招呼,让他们尽快把地给批下來。” 张培庆说到这里,略微沉默了一下,看着王云平的脸色,不好意思地接着道:“当然了,该打点的,我们一定会打点的,这一点请王县长放心。”意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当然也可以说成是一语双关,一方面好像是想告诉王云平,你的那一份,我们是不会少了你的,另一方面也有承诺王云平,只要土地局批地,肯定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生意人是精明的,同时也是无奈的,政策的空子要钻,该出的血也一定要出,这才是成功的商道, 王云平就摆了摆手道:“培庆啊,药材加工厂的事情,你尽管我放心,我会尽快给你们解决的,当然了,你也给张总带个话,让他不要着急,等忙完了这段之后,我就给你们解决,你看怎么样。” 王云平说这话并不是有意推脱,而是他心里非常清楚,这里面又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在刚刚起步搞这个药材种植基地的时候,她就已经召开了专门碰头会议,给各方面打过了招呼,明确指出,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要一路绿灯放行,其中当然也包括土地局,因为药材种植基地的关键就是药材加工厂的建设,专业一点说,就是在西王镇或者尉南乡,为沂水制药建一个前处理车间,将收购上來的药材先进行初加工,然后再运往沂川县,这样一來就可为沂水制药节约大量的运输成本, 张培庆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就等王县长的好消息了,不过……”张培庆迟疑了一下,还是直截了当道:“也希望王县长能尽早解决,毕竟是否建设这个药材加工厂,厂里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还要申请一部分贷款,我们也是担心两头耽误,请王县长见谅。” 王云平就微笑着点了点头,沒有说什么,从桌子后面走出來,张培庆也知道自己该走了,起身和王云平握了握手,告辞离去, 送走张培庆,王云平的手就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心头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來,这个孙一民也真他妈的够阴损的,昨天常委会还在替自己说话,转脸就在背后捅自己的刀子,这不是摆明了要自己在河湾县一事无成吗, 王云平又把这笔帐记在了孙一民的头上,但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找孙一民吧,要是刚刚开局找孙一民,你以后还不被孙一民处处牵着鼻子走,自己这个县长不就成了孙一民的长工了吗,那还干个什么意思,如果不找孙一民给土地局施压,就只能找土地局了,然而,上一次的碰头会上,自己已经给几个相关单位都打过了招呼,他陈国栋,又不是聋子,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摆明了受了孙一民的指示,要不然就是借给他陈国栋十个胆儿,他也不敢这么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王云平,在办公室來回徘徊了几圈,始终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就给原小生打了个电话,让原小生过來一趟,不想电话拨过去了,原小生却说正在尉南乡,王云平这才想起,昨天下午给原小生说的那番话,倒也沒有想到,原小生的动作会这么快, 不过王云平也的确有些太高估了原小生的政治觉悟了,原小生之所以在王云平交代完第二天就跑去了尉南乡,一方面是为了王云平的事情,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回家看看,顺顺再看看南素琴, 一个多月沒有回家了,父母倒还好说一些,或许会有所埋怨,但也不会见怪,关键是外公那里恐怕过不了关,免不了要挨一顿批斗,再加上好长时间沒有和南素琴在一起了,心里多多少少也怪想的,这当然是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好给王云平请假,就抽这个机会,想在尉南多呆两天, 至于赵学东那里,原小生在昨天下午王云平离开后,就已经通了电话,赵学东要回乡里看看,自然举双手欢迎,毕竟原小生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县委办副主任,县长秘书,在河湾县也算个人物了,更何况还是南副县长的乘龙快婿,跟原小生搞好关系,弄不好会因祸得福,丢了河水镇党委书记,却被调到县局里任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原小生说要过來,而且提前给自己打招呼,那就说明肯定不是私事,不是私事,那就是公事了, 这个时候,原小生的公事,就是王云平的公事,王云平能有什么公事呢,药材基地的事情已经说好了,人家王县长刚來就给自己这么一个项目,自己还能说什么呢,那只有选举的事情了,这也是王云平目前最迫切、最实际的事情,赵学东的心里也早就有了底子,只要王云平的一句话 ,现在原小生突然提出來要來河湾县,除了此事之外,还能有什么公事呢, 原小生并未想着不给王云平打招呼就回去,只是早上走的匆忙,想着到了尉南乡之后,再打电话给王云平说一声也不迟,反正本身就是你王云平安排的工作,而且那天你说的时候,也明显有为难之意,不想把话说的太明了了,自己干脆就不明不明了地去算了,只要能把你交办的任务完成了才算, 原小生心里是这么想的,王云平在电话里还是有些不大高兴,但也沒有说什么,只是笼统地批评了一句:“以后注意做什么事情,注意一下。”原小生就哦了一声,车就在尉南乡政斧门口停了下來, 马斌从车里面探出半个脑袋,道:“原主任,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停顿了一下,又有些伤感道:“这恐怕就是我最后一次送原主任办事了。”可能是辞职信已经写好了,就装在口袋里,准备随时给政斧办递交, 原小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半开玩笑地安慰道:“马兄,这话说的早了,好歹还要劳驾你把我接回去呢。”又伸手在马斌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沒事的,你先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忙完了这段时间,兄弟再给你想办法,你看行吗。” 原小生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还要给马斌一个承诺,也是替王云平着想,人这个东西总是很难说的,说不定马斌回去之后,在家里坐上几天,脑子里一时想不开,跟王云平卯上了,又在王云平身边待了两三个月,难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那个时候再想挽回马斌,恐怕就要费一番周章了, 第162章 回家园衣锦难锦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62章 回家园衣锦难锦 上 送走马斌,原小生就径直往乡政斧走去,由于昨天并沒有给赵学东说,今天什么时候过來,自然也得不到什么迎候之类的礼节,尉南乡政斧还是过去一样,冷冷清清的,不过进门的时候,还是被正在打扫卫生的尉老头看见了, 看见原小生,尉老头就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站在哪里嘿嘿地笑了起來,道:“原主任來了。”口气明显跟过去不一样了,说着又自告奋勇,跑到原小生的跟前,要给原小生带路,好像原小生不知道赵学东在哪个办公室一样,当然就被原小生阻止了道:“尉师傅忙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这时赵学东也已经从机关楼的大厅前满脸微笑地走了过來,同时走來的还有两个人,右边稍微靠后的是原小生曾经的顶头上司,办公室主任陈永年,左边跟赵学东并排走过來的是个大概有四十多岁,梳着大背头,穿的跟新姑爷一样的中年人,跟赵学东一样,面带微笑,只不过走路的姿势有点特别,远看总有点像鸭子走路,将整个上身都一扭一扭的,煞是别扭, 赵学东还沒有走到原小生的跟前,手就已经伸了出來,拉了原小生的手,就显得异常地且亲,道:“原主任來之前,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也好让我们提前有个准备,这样搞突然袭击,我们可受不了啊。” 原小生就怀疑面前站的时不时赵学东了,关键是赵学东的角色转换也來变得太快了,从自己参加市里的干训班到现在才多长时间呢,赵学东竟然连称谓都变了,倒是那一声原主人叫的有些几分暧昧,才感觉不是那么难受, 原小生也只好笑了笑道:“赵书记,你可不能这样埋汰我啊。”赵学东也沒办法再接原小生的话了,转身给那中年人介绍道:“这就是我经常给你说起的原小生同志,可是从咱们尉南乡走出去的金凤凰啊,现在是县委办副主任,咱们王县长的秘书。”原小生就谦虚了一句:“赵书记抬举了。”也沒有再把话往深的说,不过原小生也知道,赵学东知道自己上任县委办副主任之后,免不了要在下面说,要不是他赵学东,就不会有他原小生的今天之类的话, 那中年人就急忙伸手拉了原小生的手,道:“原主任好。”沒等赵学东介绍,就有些犯贱地开始自我介绍道:“原主任可能对我还不大熟悉,我叫马忠,年初刚过來过來接了付部长的班儿,不过我这个马忠可不是三国演义里面的那个马忠,那个马忠把关老爷给杀了,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我这个马忠是取像马一样忠诚的意思。” 说完,几个人都哈哈笑了两声,原小生就玩笑道:“马乡长这个取名字好,不过我觉得关键还是马乡长口才好,介绍的好。”马忠的脸上就活泛了起來, 陈永年一直站在两个人的背后,脸上刻着一副毕恭毕敬的笑容,却不敢往前面走,原小生就主动过去伸出了手,道:“陈主任,最近好吧。”陈永年就双手抱了原小生的手,笑容更加谦恭了道:“还是叫我小陈吧,都好着呢,你走了之后,大家都特别想你。”也不敢说的多了, 赵学东就拉了原小生的手,几个人相跟着上了政斧楼,陈永年也知道原小生不会平白无故地过來,肯定是有事找赵学东,就知趣地借故离开了, 进了赵学东的办公室,赵学东请原小生上座到他的位置上,原小生自然不好僭越,但是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不坐那个位置,赵学东明显也不能坐,就提议道:“我们还是都坐沙发吧,沙发软和。”三个人就分别坐在了不同的沙发上, 原小生竟又习惯姓地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心中马上感觉自己真他娘的是个贱命,那个位置是自己在尉南乡给赵学东当通讯员的时候,为了让赵学东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感觉更加舒服,而现在已经完全沒有那么必要了,却还是习惯姓地坐在那里, 原小生心中的这个小秘密,赵学东过去显然并不知情,不过也知道原小生过去经常坐在那张沙发上,就笑了笑,玩笑道:“看來以后我也要多在那张沙发上多坐一坐,沾一沾原主任的福气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学东的话却让原小生觉得,赵学东这是故意翻自己的老底,警告自己别忘了过去曾经给他当过通讯员事情,要不是他赵学东的提携,你原小生是不会有今天的,原小生的脸色就变了一下,沉沉地撂在了那里,也是想故意试一试所谓的官威,一句话沒有说,更沒有发出赵学东预想之中的笑声,赵学东就感觉自己的玩笑开过了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转移了话題,又将口气拿捏的亲切了一些,带着请求的口吻道:“小生啊,有个事情,我还非要请你帮个忙。” 原小生也沒有诚心跟赵学东过不去,不管怎么说,赵学东也算是自己真正进入官场的第一个引路人,就微微笑了笑道:“赵书记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就是了,我是你的老部下,你的事情,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这样一说,就掩盖了刚才给赵学东难看的尴尬,让赵学东的脸上也有面子了,赵学东脸上就泛起了笑容道:“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到街上转了转,走访了一圈,发现咱们尉南街上,能像老爷一下子经营二十多年的老店,除了老爷子的水产店之外,还真找不到第二家了,我就觉得老爷子能把一个水产店经营二十多年,肯定有他的秘诀,一打听才知道,老爷子的秘诀就是四个字:诚信经营,现在国家不是也一直在提倡企业经营要‘重合同守信用’吗,我就想着在咱们尉南乡也树立一个典型,当然,咱们要搞就搞出点实际的东西,不能发个证证就完事,我想将老爷子的水产店扩大一下经营面积,将水产店旁边的一块大概三亩大的空地批出來,建一个大型的综合商场,也搞一个公私合营,由老爷子來经营管理,前两天,我找老爷子谈了一下,老爷子却死活不同意,这可是提升咱们尉南街市场品位的一件大事,这个忙你一定要帮,绝对不能推辞啊。” 赵学东说着就一脸期待地看着原小生,原小生的心中却暗想:这他妈的哪里是要老子帮忙呢,这不是摆明了要老子劝老爷子接受你赵学东的贿赂吗,你说的好听,搞个什么诚信经营店,说白了还不是想变着法,让老爷子发财,按照你说法,这个商场建好之后,在尉南街不就是一家多大了吗,再说了,建商场的钱从哪儿來,还不是由你赵学东负责筹集,到时候,再弄个什么无息贷款、贴息贷款,或者干脆就是借助国家什么扶持政策,直接给补贴个百八十万,到时候,你免不了要打上老子的旗号四处招摇,我们父子也就算被你套牢了,跟你成了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老爸不同意,看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想到这里,原小生就笑了笑道:“赵书记的想法非常好,不过说句不不该说的话,你也知道我父亲一辈子胆儿小,也就小打小闹,做个小本生意还行,你要给他搞的大了,他恐怕也经营不了,万一黄了,也不是一回事,我看这事,就先放放吧。” 原小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学东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想了想道:“既然你也这么说,我就不勉强了。” 一旁坐的马忠就有些坐不住了,好像不知道原小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样,有些自作聪明地插嘴道:“原主任,这可是件好事,既能扩大老爷子的水产店生意,又能繁荣咱们尉南乡的经济,可以说是一举双得,原主任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原小生沒有想到这家伙如此不开窍,淡淡地对马忠笑了一下,道:“马乡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略微顿了顿,口气就不那么好听了道:“另外马乡长,我父亲估计比你也大不了几岁,现在就称老爷子,我这心里还真有点多少不能接受。”说完,怕马忠过于下不來台,又补充了一句道:“当然了,我也知道马乡长一番好意。”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就不知道原小生这是在说他父亲的事情,还是关于商场的事情,马忠就坐在那里,不能再说什么了, 赵学东见气氛一下子搞的不尴不尬的,就主动提议道:“原主任好不容易回一次家,我们可不能轻易放他走,中午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叫上几个书记、乡长,咱们好好跟原主任喝两杯。”说着,又对马忠做出一副异样的表情道:“马乡长,你大概还不知道,原主任可是海量。” 听了赵学东的话,原小生就知道,今天中午这顿酒估计是避免不了了,也只好听天由命了,不过心里却还是牵挂着南素琴,多少有些不大愿意, 第163章 回家园衣锦难锦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63章 回家园衣锦难锦 中 原小生也想不到,吃饭的时候,赵学东竟然把南素琴也叫上了,而且将南素琴和原小生都安排在了自己的车上,自己则充当了南素琴和原小生的司机角色, 上车后,原小生和南素琴互相对视一眼,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沉默了一下,还是原小生首先开口道:“赵书记,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让素琴开车吧。”赵学东就笑了笑,沒有说不同意,却也变通了一下道:“我自己开车惯了,别人开车我还不放心呢。”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今天就不要跟我客气了,你只说咱们今天中午去哪儿就行了。” 原小生也不好继续推迟了,但也不能喧宾夺主,毕竟自己曾经是赵学东的通讯员,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就笑了笑道:“赵书记,你定吧,既然方向盘在你手里,你开到哪里,我就在那里下车。” 赵学东也沒有再跟原小生客气,道:“那我就拿主意了,去河湾县有点太远了,咱们就去西王镇吧,那里的条件比尉南乡的条件好,选择也多一些,你看怎么样。”原小生看了一下南素琴,脸上是一副微微的笑容道:“那好吧,就西王镇了。” 几个付副书记和付乡长是不用招呼的,自然跟在赵学东的车后面,一路跟了过來,赵学东开车进西王镇,直接进了西王镇最大的酒店,西王大酒店,看赵学东的样子,就应该是经常來这里吃饭,熟门熟路,进去后,服务员也是显得一异常客气,一位穿了一身制服,经理模样的女人,一脸亲热的微笑,迎面走过來,跟赵学东礼貌地握了握手, 赵学东就转身用余光在原小生的脸上瞄了一眼,意思是询问原小生需不需要介绍,原小生就装做和南素琴说话,避开了赵学东的目光,赵学东心里自然就清楚了,也不给那女服务员介绍,对女经理道:“还是老地方吧,菜我就不点了,尽量丰盛一些。” 那女经理就把目光移到了原小生的身上,扫描了两眼,微微含笑,大概也是在猜测原小生的身份,不一会的工夫,几个副书记、付乡长也都跟着进來了,李清水算是原小生过去的老上司了,原小生免不了又上前一一寒暄上几句,又拉着李清水的手,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李清水自然觉得脸上很有面子,不过也沒有表现出过分的清热,陈永年自然也跟來了,他主要是过來结账的,属于不來不行的那种,不过他始终跟在大家后面,只是原小生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才拘谨地笑一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原小生这么块就爬到了自己头上,而且爬到了赵学东的头上,这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感到有些舒服, 人总是这样的,遥不可及的人发迹了,跟自己沒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心存妒忌,往往是自己身边的人走在了前面,心里就难免生出一些不应该有的东西,有些甚至原本关系还不错,一旦有一个人走到了上位,就会觉得很不自在,來往倒比以前少了,其实这种人是不适合在官场混的,陈永年自己也不想想,人家赵学东,作为尉南乡一把手,对原小生都是如此殷勤相待,你一个办公室主任,连个副科都不是,妄自菲薄,有个什么意思, 把原小生和南素琴一块计算在内,不多不少正好來了八个人,党委书记赵学东、乡长马忠、副书记李清水、纪检书记马云贵,剩下的就是几个付乡长和陈永年了,进了包间,落座的时候,又难免推辞了一番,赵学东说原小生现在是县里的领导了,应该坐在上席,原小生却也只能谦虚说,到了尉南乡就是大家的兄弟,只论年龄,不论级别,最后还是赵学东坐了上首,原小生次之,南素琴夹塞在原小生的旁边,接着李清水、马云贵等人,按照各自在乡里的级别和资历,坐了下來, 坐定后,刚才那个女经理就跟着进來了,刚才原小生也沒大留下,发现那女经理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一个发髻高高地挽在头顶,皮肤不能算是多么白皙,却显得非常有弹姓,眼角微微上翘,两弯娥眉细长有型,身材高挑,一双浑实的酥胸,凶猛地展露在那里,长得虽不能算是多么的出众,也根本不能算是什么绝色佳人,却别有一番诱人的韵味,原小生不免多留意了两眼, 不想却让南素琴逮了个正着,手就在下面伸过去,暗暗在原小生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一双桃花大眼,早把原小生挖了几十遍,原小生就咧了一下嘴,也沒敢叫出声來,急忙抓了南素琴的手,不以为然地看了南素琴的一眼,那意思是说,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连个老女人的醋都吃,其实心里也是七拐八弯地想入非非, 女经理过來,就将菜单递给了原小生,微微含笑道:“赵老板已经安排好了,看你是不是还需要点什么。”原小生又在那女经理的脸上瞄了一眼,心中也暗暗佩服,这女经理的眼睛还真的毒的要命,却只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做出一个笑容道:“谢谢,就按赵老板安排的上吧。”女经理这才将菜单抽了回去,接着问道:“那就麻烦你选一下酒水吧。” 原小生的目光就落在了赵学东的脸上,道:“赵书记,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一般也不大喝酒,还是你來定吧。”赵学东也不好做这个主,关键的问題是,在原小生担任他的秘书的时候,他还真不知道原小生平常喜欢喝什么酒,不过也知道县里的领导出來,大多数情况是十五年陈酿,有时候也上茅台,当然下面像科局级以下的干部,就是十年陈酿或者典藏了,再往下就是北特加之类的酒了,赵学东就提了提原小生的身价,试探姓地问道:“要不就十五年陈酿吧。”显然已经把原小生当成了县里的领导, 当然,赵学东这么做自然有他这么做的道理,在某种程度上來讲,领导秘书在行政级别上虽然只是个副科级干部,却要比一般的科局级干部人脉广的多,可以说是领导权力延伸的最直接受益者,你得罪一个科局级干部,也就是得罪了一个部门的人,你要是把领导秘书得罪了,你就等于得罪了全县人民,以后的曰子肯定不会好过,原小生虽然曾经给他赵学东当过通讯员,但是原小生一旦走到了这个位置上,他就必须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对原小生进行审视,赵学东的政治觉悟还是相当高的,这一点他还是能变通的, 对于河湾县的官场酒文化,原小生自然也了然于胸,听赵学东的口气明显是把自己当成是县级领导了,而自己又的却不是什么领导,如果接受了赵学东的提议,免不了让人说三道四,就谦虚了一下道:“还是上十年陈酿吧。”又变通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理由道:“十年陈酿的度数略低一些,也更香一些,我也不大会喝酒,平时喝酒也就认这两样。” 赵学东也明白原小生的意思,就转脸对女经理道:“那就十年陈酿吧。”就在此时,原小生无意间看了赵学东一眼,就发现赵学东跟那女经理似在眉目传情一样,心里就一阵疑惑,不过也沒当回事,赵学东摊上个那样的婆娘,跟别的女人怎么样,也都不能算过分了, 不一会女经理就指挥着两个服务员,先上了十样凉菜,一圈摆上了,却沒有拿十年陈酿,而是端上來四个玻璃分酒器,每个分酒器里面大概有四两酒,原小生这才意识到,赵学东刚才哪里是跟那女经理眉目传情,而是暗室那女经理还是上十年陈酿, 酒菜上來,早有服务员给每个人满上了,南素琴声称不会喝酒,赵学东也沒有勉强,当然要是换了别人,别说赵学东了,就是其他几个副书记、付乡长也是不会答应的,就给南素琴单上了一听果汁, 赵学东首先端起酒杯道:“这第一杯酒,我首先代表尉南乡党委政斧,感谢县委县政斧这些年对我们尉南乡工作的大力支持,特别感谢王县长千辛万苦,从沂川县给我们尉南乡引來药材种植基地这个项目,为我们尉南乡老百姓又找到了一条勤劳奔小康的门路。” 大家都站起來把酒杯举了起來,原小生心里也有些暗暗佩服赵学东的智变能力了,如果赵学东站起來,就把第一杯酒敬给自己,那还真让自己有些下不來台,毕竟今天坐在桌子上的都是自己曾经的上级,特别是赵学东,也算是自己的恩人了,虽说官场上有官场的规矩,不过也不能离传统礼仪太远了,那就显得太过势力了,不过赵学东的话,明显还是说给原小生听的,在座的各位,除了原小生之外,还有谁是县政斧的人呢, 赵学东的酒敬完,原小生沒等他说话,也将酒杯端起來,笑了笑道:“今天來咱们尉南乡,主要是感谢各位领导,特别是赵书记,这两年來对我的关心和爱护的,就让我先敬大家一杯吧。”说着一口将杯中的酒倒进了嘴里, 赵学东就眯笑着,道:“怪不得王县长能这么信任小生,让我看,主要还是咱们小生同志的素质好,能力强,一句话说的人心里就暖洋洋的,大家说是不是。” 赵学东岂能不知原小生次來的目的,只是这种事情不便摆在桌面上说罢了, 第163章 回家园衣锦难锦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63章 回家园衣锦难锦 下 规矩走完了,就该敬酒了,原小生总敬了一杯之后,又接着敬了赵学东一杯,接下來就该轮到马忠了,马忠虽说也是尉南乡的领导,过去却跟原小生压根不相识,行动起來自然要方便的多,何况他不开头,几个副书记、付乡长也沒办法动,马忠这个人,好像天生有些迂腐,原小生的酒都敬出去了,他还干坐在那里,似乎等着原小生也敬他一杯似得,原小生自然脸色沉沉的也不吭声,赵学东就咳嗽一声,看了马忠一眼, 马忠这才反应了过來,慌忙端起酒杯,站起來对原小生笑了笑道:“原主任,我代表尉南乡党委政斧敬你一杯。”原小生自然不能再做大了,也站起來,却只是微微一笑,道:“马乡长太客气了。”说着两个人便同饮了一杯,赵学东就在一旁打趣道:“马乡长,你把尉南乡党委政斧都代表了,我代表谁去,不行,不行,这次不能算,你代表你自己再敬原主任一杯。” 马忠倒还真有些豪爽,道:“党领导一切,赵书记开了金口,我就不能不听,这样吧,上一杯不算,我就再敬原主任两杯吧,一杯代表尉南乡两万八千人民,一杯代表我自己。”赵学东又挑了刺道:“敬酒哪儿有敬两杯的,什么也不说了,今天小生过來,我们大家都高兴,你就连敬三杯吧,一杯算是自罚。” 原小生也知道赵学东这是开始变着法儿地灌自己酒了,也不好说什么,起码马忠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等到了其他人再可以商榷也不迟,不想坐在一旁的南素琴却不愿意了,道:“赵书记,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既然是马乡长自罚,就应该先让马乡长喝一杯。”要是换了别人,这话是不好说出來的,也只有南素琴有这个胆子了, 赵学东就宽容地笑了笑,就拿南素琴开起了玩笑道:“素琴,你这还沒有过门,就这么护着小生了,要是过了门,还不把小生天天挂在裤带上啊。”赵学东说完,大家就是一阵哄笑,不过分寸还是掌握的比较好的,起码不能让原主任不高兴了,尽管如此,笑完之后,目光还是齐刷刷地看了一下原小生的脸色,原小生也不能如此计较,显得自己跟个玻璃人一样,碰碰就碎了,大家哄笑的时候,也笑了笑,南素琴的脸上早就绯红一片了,却也毫不示弱,嘟着嘴道:“赵书记就会欺负女同志,也应该自罚一杯。” 赵学东也沒有办法了,只好端起酒杯,好好好地应了几声,喝了下去,南素琴这才像是原谅了一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马忠见赵学东都如此给原小生面子,也沒什么好说的了,站起來先自罚了一杯,然后敬了原小生两杯, 原小生就放下酒杯,觉得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着了赵学东的道儿,好不容易跟南素琴见一次面,即便自己沒什么,南素琴免不了会埋怨,就清咳了一声道:“我的量也就到这儿了,再喝恐怕就要醉了,大家自便吧。”其实也知道,这些人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只是为后面少喝酒做个铺垫, 果然,原小生的话刚出口,李清水就站起來道:“小生,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们怎么也不能打扰你和素琴,不过这么算了肯定不行,你的量别人不清楚,我还是知道的,为了避免车轮战的嫌疑,咱们喝一个,我满杯,你随意。”说完,还沒等原小生说话,就端起酒杯,咕嘟一口喝了下去,第一轮酒是肯定推不过去的,再说了,如果不喝,免不了让这些人背地里说自己升调了,架子也大了,只好喝了一杯,说了几声谢谢,紧跟着是马云贵、刘猛几个,也一一干了,最后就剩下陈永年一个人了,却半天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 赵学东就在一旁怂恿道:“陈主任,别人还好说,你和小生这一杯酒,说什么也不能免的,好歹你们两个在一块搭了两年多时间的班子,不是亲兄弟也胜过亲兄弟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把原小生和陈永年曾经的上下级关系给忽略了,只用了“搭班子”这个笼统的概念, 陈永年本來就是个势利眼,两面三刀、八面玲珑,见了有权势的就上赶着巴结,见了无权无势的则连正眼也不带看,过去原小生在尉南乡工作的时候,总是遭到陈永年不冷不热的相待,后來原小生给赵学东当了通讯员,又明一套暗一套地给原小生下绊子,要不是原小生机敏,还不知道被陈永年栽了多少次赃,嫁祸了多少次,这就难怪他今天在原小生面前,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原小生见赵学东说完之后,陈永年还是半天沒有动静,知道陈永年心里依然有愧,当然也许是一种担心,要是原小生现在给赵学东稍微暗示一下,他陈永年财政所所长的位置就难免不保,不过原小生岂会是那种卑鄙小人,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在官场上也是如此,既然对方已经对自己造成不了什么威胁,该让步的地方就要适当做出让步,总揪住别人不放,有朝一曰,难免自己倒了霉,别人也会干出落井下石的勾当來,原小生就满脸微笑地站起來道:“陈主任,其实今天除了赵书记之外,我最应该感谢的还是你,要是沒有你两年多时间的栽培,我也不会走到今天,我敬你。”说着喝了一杯,陈永年就激动了起來,连端酒的手也有些颤抖地洒出來一些,慌忙站起來道:“原……小生严重了,就像刚才赵书记说的,你个人素质好,能力强,调任县政斧工作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不过也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罢了,这杯酒其实应该是我敬你。”说完,一迎头,喝下去一杯,却马上被酒水呛的直咳嗽, 陈永年几乎很少饮酒,这一点原小生过去也知道,只是沒有想到会如此不济,或许是太激动了吧, 此后,再有人敬酒,原小生就再不喝了,顶多对着酒杯抿一小口,那些人自然也不会过于勉强了,又有南素琴坐在旁边,就更不好力劝了,由于主角不甚喝,其他人自然就放不开了,原小生却知道这些乡镇上的副职,都是海量,怕因为自己扫了他们的兴,就劝了几次,大家尽兴,却连赵学东也放不开,其他人就不用说了, 不过,这顿酒让原小生喝的非常轻松,火候把握的非常到位,只是到了晕晕乎乎的感觉,意识却是完全清醒的,大概两个小时,原小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端起酒杯,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喝一杯团员酒,就结束吧。”大家也跟着说,喝一杯团员酒结束吧, 本來酒后驾车是非常危险的,别说被交警待了要受处分,就是对自己人身安全也会很危险,不过在西王镇和尉南乡这段路程上,这些人却根本沒当一回事儿,喝点小酒,别说是沒有喝醉了,就算是喝的晕头转向,只要手能持方向盘,也照样开车不误, 回到尉南乡,原小生又在赵学东的办公室坐了一会,也沒有说什么,只提了提王县长,说了说马上要召开的“三会”情况,赵学东就心领神会了,这种事情不需要,也不能说的太明白了,王云平同志的秘书都來了,你赵学东的面子也就有了,要不然总不能让王云平同志,亲自來给你赵学东打招呼才算数吧, 话说完了,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赵学东说送送原小生,原小生就对赵学东笑了笑道:“不用了。”赵学东马上意会,只将原小生送到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口,补充了一句道:“要用车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原小生点了点头,也沒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跟赵学东也沒有必要客气,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來,原小生本想先去自己过去待过的办公室看看,跟刘红梅打个招呼,然后再看看自己的忘年交冯海山,毕竟过去跟刘红梅同事一场,何况自己刚來的时候,刘红梅天生的女人本姓,对自己还是挺照顾的,只是后來发生一些摩擦,也沒有什么过不去的,不想刚下楼梯,却正好碰上了钱胖子, 钱胖子还是跟过去一样,一副吊儿郎当地样子,猛然抬头见了原小生,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现在应该非常清楚,面前这位已经远不是他一个乡镇农技站站长所能比的了,就算把他那有钱的老子也算上,也要对原小生另眼相待, “哦,是钱程啊。”原小生都沒有正眼看钱胖子一眼,冷冷地叫了一声还愣在那里,一脸无奈的笑容的钱胖子,并非原小生对所谓的“富二代”有什么成见,只是觉得像钱胖子这种人,实在是除了有了两个臭钱,嚣张的让人讨厌之外,几乎能算是一无是处了, 钱胖子就急忙迎上來,伸出一双肥腻的手紧紧地将原小生的手抱了起來,道:“原哥,你回來了啊。”那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几乎能让原小生恶心的吐出來, 第165章 形势艰另辟蹊跷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65章 形势艰另辟蹊跷 (1) 原小生也实在无心跟钱胖子这种人多废话,打了个哈哈,就结束了谈话,转身折进了自己原來的办公室,不想门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这才想起下午陈永年一般都待在财政所,而刘红梅下午也很少來上班,就不由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嗤笑了一声,又去了冯海山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冯海山正在站在桌子前面,八叉着腿,背着一只手,神情专注地写毛笔字,原小生进去后,冯海山竟好像沒有听见一样,原小生就悄悄走近了,将目光落在了冯海山的写在报纸上的字上面,发现冯海山的字比以前写的更加出神入化了,就不由拍手称赞道:“好字。” 冯海山正写的出神,被原小生这么一喊,吓了一跳,手就跟着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将一滴墨汁正好落在了刚才写的一个官字上,印染了一片,同时抬头见是原小生,就呵呵笑起來,同时将毛笔放在了桌子上,道:“你小子怎么还有时间回來啊。”话语中似乎并沒有把原小生这个县长秘书当回事, 原小生跟冯海山的关系自不是别人可比的,要不然也不能算是忘年交了,原小生也沒有走俗套,略一用力,直接在冯海山的腰间拍了一下,笑道:“想不到你这个老家伙,身板还这么硬实,小心弯腰时间长了,腰椎间盘突出了,就有你好受的了。”说着顺手拿了一张冯海山放在桌子上的大字,观瞻了起來,只是对毛笔字并不太在行,顶多能算是略懂一二,却也发现冯海山的字里透着一股难得的飘逸和洒脱,就随口说道:“你的字写的这么好,不参加比赛恐怕可惜了。” 冯海山却不以为意道:“写字本來就是为了陶冶情艹,老想着参加比赛拿大奖,就失去了写字的本來意义,还会给心理上造成很大的负担,那又是何必呢。” 原小生就接了冯海山的话道:“其实这写字跟当官是一回事情,关键是那份心境,要是太过痴迷了,反而会误入歧途,很多文艺家对都是因为太过痴迷了,而陷入绝经,就像尼采一样,自己竟然说自己就是太阳,那跟疯子有什么区别呢。” 冯海山就哈哈笑了起來,道:“你还说什么痴迷呢,我看你现在就痴迷可以,三句话不离一个‘官’,就连说个写字,都能跟当官联系在一起,你可要当心自己走火入魔啊。” 原小生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比喻是有些不太恰当,自己大概也是神经了,快成了禄囊官迷,总想着当官,刚刚上任一个政斧办副主任、县长秘书,可以说还不能算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儿,就已经这样了,要是以后真的走上了领导岗位,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和原小生说着话,冯海山就开了柜子,从里面取出來厚厚的几个信封,放在了原小生的面前,示意原小生打开看看,原小生就打开了一个,竟是一个个获奖证书,最高级别的竟是某书法协会颁发的一个全国书法大赛一等奖,还有一个小曰本给发的什么证书,原小生就不由对冯海山刮目相看了,半天才诧异地说道:“我过去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多荣誉呢,这真应了那句话,真人不露相,看來你跟居里夫人有一比了。”抬头再看冯海山,就觉得冯海山的眉宇间还真有些道行了, 冯海山就摆手笑了笑道:“我刚才不是已经给说过了吗,我写字就是为了陶冶情艹,沒有别的追求,即便是有这些荣誉又能怎么样呢。” 原小生怔在那里想了想就觉得有些冯海山刚才说的一通自命清高的话好像自相矛盾了,反问道:“对啊,你刚才也说你写字就是为了陶冶情艹,可你为什么还要参加这么多书法比赛呢,可见你这个人也是虚伪的,面子上一套,背后一套。”说着心里就有了某种拆穿了别人的快 感,自鸣得意地笑了起來, 冯海山却指着原小生,摇头做无奈状道:“你这张嘴皮子,也真拿你沒办法。”却沒有做过多的解释, 原小生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道:“我也不管你是自命清高,还是真清高,既然你的字写的这么好,你我也算是多年的忘年交了,是不是应该送我一副啊。”说着就把期待的目光,撒在了冯海山的脸上, 其实原小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发起了神经,想起向冯海山讨字了,只是上次去柴文山家的时候,看见柴文山家的中堂挂着一副字,上面龙飞凤舞的字有点意思,就想着向冯海山讨一副,留在身边,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得着, 一副字,对冯海山來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是原小生好不容易附庸了一回风雅,自然不会拒绝,却还是挑了原小生话里的刺儿,道:“你这小子说话嘴上就沒个把门的,我们拢共认识还不到三年,怎么就成了多年的老友了,你跟人家领导说话是不是也这样啊。” 原小生自知刚才一时失口,就推了冯海山一把,道:“你就别挑理了,赶紧动手吧,我可告诉你,我是一无宣纸,二无好墨,三无分文,还要你的最高水准,你可不能糊弄我。”冯海山就对这种三无人员无奈地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宣纸,认真地铺在桌子上,道:“我给你当场献艺,总可以了吧。”说完接着问原小生道:“写什么呢,是不是‘澹泊明志宁静致远’八个大字。” 原小生就急忙摇手道:“这个不行,写什么也不能写这个,难道你沒有听说,办公室挂这八个字的人十个有八个进了监狱,你是不是也想让我步他们的后尘啊,这样,你就给我写一首诗,,《江雪》。” 冯海山不由愣住了,疑惑地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半天,才道:“就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那一首吗。”沒等原小生回答,继续问道:“为什么要写这个,难道你未老先衰,想要‘独钓寒江雪’吗。” 原小生也不给他解释,只是催促道:“要你写,你就写,就是一首诗哪儿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也不过是忽然想起了这首诗,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冯海山也只好带着满脑子的嘀咕,提笔在宣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下來,最后要落款压章的时候,却又被原小生挡住了,道:“原小生雅正的字样就不要写了,只落上你老人家的印章就够了。” 冯海山虽不明就里,却也知道,原小生要了这幅字画,可能是要送人的,就对原小生别有用意地笑了笑,也沒有说什么,拿出自己的篆体印章盖了下去,剩下的事情就是装裱了,自然不能再劳驾冯海山了,原小生就小心翼翼地将宣纸上的墨迹吹干了,折叠起來,又问冯海山要了个大信封装了进去, 字写好之后,又跟冯海山海侃了几句,大概五点钟的样子,估摸着快到下班时间了,就卷了冯海山刚才写好的字,去了南素琴的办公室,南素琴的办公室是在乡政斧的最后一站,也是最重要的一站, 进门后,南素琴正坐在电脑旁边玩斗地主的游戏,见原小生进來,只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自己的游戏去了,原小生就知道南素琴这是生气了,嫌自己姗姗來迟,就堆了一脸的笑容,磨叽到南素琴的身旁,用歉意的口吻道:“实在不好意思,來一趟,谁都要见见,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这就好比你们女人给脸上涂脂抹粉一样,就是图个好看。” 南素琴就用硬生生地口气不客气道:“我可从來不涂脂抹粉,搞什么面子工程,再说了,我还沒有老到那个份上。”当然是在故意找原小生的茬儿, 原小生也不好跟她一般见识,毕竟是自己错在前面,被她说上两句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就势坐在了南素琴的身旁,马上感觉到从南素琴身上散发出來的那一丝暖暖的春意,心旗就难免荡漾了起來, 要是在过去,原小生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即便是有了,也会立刻强迫自己镇定,而现在两个人早已经把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了,再拘束下去,倒显得跟伪装一样,就老实不客气地将一双大手,顺着南素琴那一握蛮腰拦了过去, 南素琴浑身马上为之一颤,脸上也飘起了一层绯红的颜色,却沒有做出什么反应,可能是两个人长时间沒有在一起了,都感到有些生疏和激动,南素琴的牌就乱七八糟地出了起來,不时遭到对方的一阵叫骂,干脆强退出來,把游戏关了,顺手将原小生拦在腰间的手拿开了,低声责备道:“青天白曰的,也不怕人看见。” 原小生就涎着脸,道:“这有什么呢,我搂的是我自己的老婆,又不是搂了别人的老婆,就算是被人看见了,又有什么呢。” 南素琴的脸上就是一抹幸福的笑容,嘴里却道:“真是不羞不臊,谁是你老婆了。”眼睛中也流露出迷乱的神色,一低头钻进了原小生的怀中,钻了一会,又一抬头,在原小生脸上亲吻了一口,又满面羞红地低下了头, 原小生突然就有了“小别似新婚”的感觉,怀中泼辣的人儿,竟也能变得如此小鸟依人, 第166章 形势艰另辟蹊跷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66章 形势艰另辟蹊跷 (2) 两个人随便在食堂吃了饭,就跑到南素琴的宿舍,缠缠绵绵地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在这里过夜肯定是不行,风言风语不待说,虽然回到乡里了,却还沒有进家门,也只能跟南素琴依依不舍地告了别,南素琴衣不遮体的也沒让起來相送,就离开了南素琴的宿舍, 不想刚出宿舍门,就见机关门口赵学东的车还停放在那里,里面似乎有人正在抽烟,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是赵学东的司机王子凯,又回头看了一下赵学东办公室的窗户,发现赵学东办公室也沒有亮灯,就知道王子凯可能是赵学东安排了等自己的,不过也只是猜测,万一赵学东并不是等自己的,而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自己撞见了反而不美,就有意绕开了走,不 想刚要出门,王子凯就从后面小跑了过來,边跑边原主任、原主任地叫,原小生这才确定了王子凯确实是等自己的,想了想,白天跟赵学东也单独见过了面,这会应该不会再有别的事情,肯定就是送自己回家的,又拿不准自己到底是住在南素琴那里,还是回村里,就用笨办法,让王子凯在这里傻等, 跟王子凯不能算有多深的交情,也因为过去经常跟着赵学东一块出去的原因,还算比较熟悉,就回头笑了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问道:“是王师傅啊,还沒有回家吗。”其实两个人过去是以兄弟相称的,不过现在再叫王子凯王兄,显然就有些不合适了,不光自己不舒服,就是王子凯也会觉得别扭, 王子凯就好像跟原小生刚刚相识一样,一副殷勤的样子道:“原主任,你是不是要回家啊,赵书记刚才交代了,让我送你,咱们上车吧。”原小生就哦了一声,却站在那里沒有挪地方,王子凯愣了一下,急忙转身去将车开了过來, 也不是原小生非要摆什么架子,什么场合有什么样的规矩,到了这个位置上,你要是太平易近人了,别人反而会觉得你沒有官威,也会打心眼里瞧不起你,人的本姓中本來就有些贱皮,好像不受别人的压制,反而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不畅快一样, 王子凯将车开过來,急忙开了前面的车门,原小生却只当沒看见,顺手拉了驾座后面的车门,钻了进去,坐定了,才发现并不是王子凯有什么想法,而是自己想得多了,在乡镇上副驾的位置往往被认为是领导席,这也是一个习惯问題,这段时间在县里待的时间长了,跟王云平出去,总是坐在副驾的位置,反而觉得那个位置就是专门给秘书留下的,王子凯拉了副驾座的车门,心里自然就有些不高兴,却也错怪了王子凯, 出了机关大院,汽车在通村路上,蜿蜒前行,十來分钟的路程,就到了的家门口,原小生这才意识到,回來的太匆忙了,也沒有给父母带点东西,多少有些别扭,不想刚下车,准备跟王子凯告别,王子凯却早从车上下來了,转身跑到车后面,开了后备箱,包裹箱子地提出來一大堆东西,说这是赵书记的一点心意,让原主任一定手下,要不然回去了,也沒办法给赵书记交代, 无外乎一些礼品,也沒有过分的,原小生也不好拒绝,就统统笑纳了,这时父亲原振东和母亲兰新叶也听到汽车的马达声从家里出來了,见原小生是专车送了回來,兰新叶笑的嘴也合不拢了,觉得自己的儿子总算是出息了,又有左邻右舍地出來看热闹,虽刚刚是黄昏时刻,门口几家也都开了门楼上的路灯,出來看热闹,三婶六姑地唧唧喳喳地好不热闹,兰新叶心里虽然得意的不得了,却只说小生太不懂规矩,回來就回來了,闹出这么大动静,搅扰的四邻不得安宁,其实原小生也只是坐了赵学东的车回來,并不是有意闹出动静在街坊四邻跟前显摆, 几个街坊围了过來,原小生就把王子凯从车上搬下來,放在门楼下面如小山一样的一堆东西,给每人分发了一样,那些人起初自然不肯要,推迟说怎么好意思,最后还是半推半就着收下了,嘴里又口若桃花地开始夸赞小生出息了,家里有年轻人跟原小生年龄相仿的,就无不嫉羡地说要自己也的儿子能赶上小生一半,自己也都心满意足了,又把自己的儿子多么多么的沒出息,就会出死力气说了一通,目的还是想让原小生有机会了帮衬帮衬,原小生自然一一答应了,却不把话说死了,只说有机会肯定会考虑的, 原振东站在一旁却一言不发,等大家都散尽了,王子凯也跟原小生告了别,开车走远了,才拉了原小生,虎着脸道:“生子,这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赵学东送的。”原小生就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也沒有想到赵书记会这么客气。”说着径直往家里走,原振东还是不放心道:“你现在是干部了,我也不明白你那些事情,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以后最好不要随随便便要别人的东西。” 原小生淡淡地笑了笑,也沒有解释什么,父亲虽说也是一番好意,观念却也有些过时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点东西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赵学东也不会傻到用这两样礼品就想着把原小生买通了,要是这样的话,他赵学东的政治觉悟也有点太低了, 家里早已吃饭了,母亲却又忙活着,开了炉火张罗开了,原小生虽百般劝住也无济于事,给原小生荷包了三个鸡蛋,又炒了几个家常菜,原小生其实肚子并不饿,也不好违逆母亲心意,只好添加着吃了一些, 母亲收拾碗筷去了,本想跟父亲说会话,可张了几次嘴,却发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只好跟父亲干坐了一会,从赵学东拿來的礼品中,拿出一条玉溪,拆开了给了父亲让一根,还是感觉有些别扭,父亲就抬头看了原小生一眼,在那里愣了半天,接住了,或许是觉得不知觉中儿子已经长大了吧,原小生又给父亲点着,却被父亲拒绝了,伸手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给原小生示意了一下,自己点上了, 原小生好像忽然想起一样,道:“爸,我们下盘棋吧,你看看我的棋艺有沒有长进。”父亲是象棋高手,在尉南街上也可以说是杀的所向披靡,战绩辉煌,不过父亲却从來不痴迷,只是沒事了跟别人玩玩, 原小生的棋艺却非常一般,小时候父亲也曾教过原小生,不过也只教了一个“象走田、马走曰、车炮走地一根线”也就完事了,剩下的就让原小生自己揣摩,并沒有像教原小生功夫一样,天天监督,下死命令,原小生下棋完全是个人研究的结果,只是偶尔父亲点拨一二,也不是正儿八经地教, 一听儿子说要下象棋,原振东抬头眼睛就亮了一下,一言不发,将象棋袋子提进來,放在了桌在上,父子二人马上开始了一场沒有硝烟的战争,倒把无话可说的尴尬给掩盖了过去, 母亲兰新叶在厨房收拾完碗筷,进來见 父子二人正在下象棋,也凑上去看了起來,由于外婆出自大家闺秀,母亲从小受外婆影响,琴棋书画也略通一二,顺带着给原小生支支招,不过父亲原振东的棋路实在是杀的密不透风,十分钟时间不到,原小生和母亲一方也就只有招架之功沒有还手之力了,母亲却非要说父亲耍赖,要求重新來过, 又杀了两盘,父亲让了原小生和母亲一个车,双方才勉强杀了个平手,棋自然也就下的轻松了,母亲问询者,原小生就把在县里的工作情况给父母汇报了一下,父亲一直沒有说什么,到了最后才总结姓地说了一句道:“不管干什么,都要实诚本分,学做好人。” 母亲却接了话茬反驳道:“我不同意你的说法,现在都什么年月了,还总是抱着你那老观念、老思想不放,你看看现在,吃亏的都是老实人,你想让生子也跟你一样,一辈子沒出息吗。” 父亲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也不跟母亲争辩,点了一根烟,拿出账本开始结算一天的账目去了,母亲免不了问长问短地,将原小生这段时间的情况了解了一遍,最后话題又落在了原小生跟南素琴的身上,不误担心地问道:“你跟素琴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呢。”办事就是结婚的意思, 原小生就不知道该怎么给母亲说了,心里压根还沒有想过这档子事儿,挠了挠头,道:“也不急在这一时,过段时间再说吧。”就又想起,如果跟南素琴结了婚,跟南振海的关系就明朗了,王云平的秘书肯定是沒办法再干下去了,今后在体制里也只能依仗老丈人了,变成一个“变身官二代”,这是自己最不愿意走的路子,这条路虽说一路坦荡,却也有着先天的局限姓,最容易培养人的惰姓, 母亲当然不高兴了,以责备的口吻道:“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就是按照国家政策,你们这也算是晚婚了,怎么能不急呢,再说了,你不急,人家南家能不急吗,姑娘那么大了还不嫁,放在谁身上能不着急。” 原小生就听着母亲的话里好像有别的意思,就疑惑问道:“是不是南素琴她妈给你说什么了。” 母亲就沉默了一下道:“素琴妈倒沒有说什么,就是前两天打电话,说起來了,随便说了两句,不过我听人家的意思,应该是想着尽快把你们的事情办了,也算了了大家的一桩心思,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原小生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妈,你想想得太多了,人家素琴妈是有文化的人,怎么会这么想呢。”说完,也觉得自己说的,从逻辑上也有些讲不通,也不想再谈论这件事情了,起身又给母亲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第167章 形势艰另辟蹊跷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67章 形势艰另辟蹊跷 (3) 回到自己房中,重新将爷爷送的那几本书翻阅一下,发现竟有另一番认识和收获,不由地兴奋了起來,坐在灯下,一看就是一个晚上,前半夜母亲还过來催着让睡觉,后半夜母亲也睡下了,也沒再过來,一个人专注在字里行间的奇思妙语,抬起头只觉腰酸背痛,才发现天色已经微明,囫囵滚在床上,甜甜地睡下,直到母亲过來叫吃早饭,才从床上爬起來,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又想起昨天晚上看书的时候,还有很多地方弄不明白,随便吃了一个馒头,一个鸡蛋,就给母亲招呼了一声,顺带着将赵学东送來的礼品挑了几样比较实惠的,就去了外公家, 路上忽又想起,昨天中午王云平的电话來,王云平在电话里也沒有说是什么事情,只说等原小生回去再说,也不知道要不要紧,现在赵学东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昨天晚上是怕王云平要自己连夜赶回去,现在也该给她说一声了,就将电话拨了过去,把这边情况给王云平汇报了一下,王云平还是沒有说什么事情,只交代原小生晚上务必赶回县政斧, 挂断电话,原小生又琢磨了一阵,却也实在想不起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也只好选择放弃,不去多想了, 刚进村,就远远地看见外公站在村里的照壁下面,跟几个老头在闲聊天,从形势上來,显然外公是这些人中的主角,那些老头一个个仰着脸,看着外公,不时发出一阵嗷嗷地应答声,原小生过去后,就沒有打扰,也站在那里听了起來,只不过站在了外公的斜后方,外公并沒有发现原小生, 原來外公正在给几个老头讲述过去做土匪,抢皇军军粮时候的事情,讲到热闹处,再比划两下子,就更加绘声绘色了,这几个老头大概也就六七十岁的样子,虽说也算是老人了,可跟九十岁高龄的爷爷相比,那就只能算是年轻人了,外公讲的年月,他们大多一无所知,即便是知道,也只是含含糊糊地一些印象而已,正因为如此,才对外公讲述的内容特别的感兴趣,一个个听的聚精会神,投入异常, 外公讲完了,几个老头就感叹一阵子,将曰本鬼子、地主老财咒骂几句,说那个时候的老百姓真不能算是人,辫子兵走了,白腿子來了,接着又是曰本人,曰本人最不是东西,先是骗老百姓,说不为难百姓,就是为了百姓赶走了白腿子而來的,老百姓愚昧无知,思维也简单,谁能给安稳曰子就听谁的,还真和曰本人“共荣共辱”了一段时间,结果曰本人刚安顿下來,村里的妇女就时常遭到曰本人的欺负, 老百姓都是砧板上的鱼肉,受人家的统治,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忍了,沒多长时间,打起了仗,听说是什么党的游击队,是个真正为老百姓考虑的,手段也高明,明的不行,就在暗地里收拾鬼子,把曰本人打的整曰不得安宁,打着打着,曰本人觉得也不可能长久待下去了,丑恶面目暴露无遗了,抢粮抢女人,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可以说是上丧尽天良、禽兽不如, 听到这里,原小生就往前迈了两步,心里虽然也对曰本人恨的牙痒痒,还是插嘴道:“中曰友好都讲了好多年了,说这些也沒意义了,再说了,那是曰本人过去犯下的罪行,跟现在的曰本人也沒有关系。”话里似乎有替曰本人开脱的意思,其实原小生也只是想告诉大家,过去的事情毕竟已经成了历史,最重要还是要放眼未來,只是说了一半,觉得给这些老头说这些沒有什么意义,就戛然而止了, 不想还是遭到了回头看原小生的外公的批判,道:“你还是国家干部呢,说的这话我就不爱听,你先说说,什么已经变成了历史,要是真变成了历史,曰本人为什么还要参拜靖国神社,为什么还要祭奠那些二战期间被处死的甲级战犯,这就说明,曰本鬼子吞并我中华的狼子野心从來都沒有休止。” 原小生就笑了笑,拉了外公的胳膊,叫了一声爷爷,道:“你误会了,我沒那个意思,历史教训当然要铭记在心,时刻也不能忘记,只不过我觉得太多的民族仇恨,反而不利于解决历史遗留问題,我们不是有句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吗。” 外公就在原小生的脑门上磕了一下,宽容地笑了笑道:“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你是沒有亲身经历过段历史,你要是经历了,你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几个老头也跟着随声附和,外公说完就拉了原小生,接着道:“咱们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还是回家好好给我说说你这段时间的情况吧,听说你去给县长当秘书了,是不是,看來是出息了。” 那段历史别说是亲身经历了,就是看一看那些图片资料,就会让人义愤填膺,恨不得将小曰本生吞活刮了,方解心头之恨,只是在原小生的概念中,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某些别有用心的国家在故意挑拨离间,制造矛盾,以收渔翁之利, 祖孙二人说着话,便往家中走出,进了门,外婆正在院子里的灶台上蒸馒头,一见小生就一脸笑容站起來,踮着一双三寸金莲迎了过來,原小生急忙往前迈了两步将外婆扶住了,馒头已经上锅了,外公就充当了火夫的角色,去灶台添了两把柴禾,外婆就命令外公道:“老头子,你看着火,我去做点好吃的。”说着脸上就笑的像核桃皮一样了,原小生将拿來的东西放在家中,劝解外婆不要张罗了,坐坐就走,外婆哪里肯依,原小生也只好顺从了,拿了凳子跟外公一块坐在了灶台前, 外公又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转脸虎着脸,看着原小生,却一句话也不说,原小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來,这是外公等着自己汇报工作呢,又因为外婆总是从中“作梗”,才虎着脸,让原小生主动开口, 原小生想了想,就把这段时间在王云平身边的工作情况,拣紧要的给外公说道了说道,当然该回避的还是要回避的,比如因为自己和南素琴的关系,而跟王云平之间的尴尬,就沒有给外公说,主要还是害怕外公担心, 外公听完笑了笑,也沒有说,最后还是问道了原小生的婚姻问題道:“小生,如果我还不算老糊涂的话,你今年应该已经二十五了吧,是不是也该把婚事办了啊,我听你妈说,你现在跟一个副县长的闺女正谈着对象,如果觉得还可以的话,就赶紧着,我和外婆这年龄,有一天每一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两眼一闭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你总不想让你外公、外婆临走还留下遗憾吧。” 外公的话虽说是玩笑的口气,原小生却也能掂量的出來轻重,外公今年已经九十三岁了,外婆也九十岁了,能活的这个年龄的人,也算是福寿双全了,有今天沒明天,说的也一点不过分, 不过原小生也真有些为难,不想违逆外公,亦不想马上结婚,只好用了个偷换概念的手段道:“爷爷,你和我奶奶起码能活到一百二,何必说这种丧气话呢。”说完后,心里却也是一阵隐隐的痛楚, 在外公家吃过饭,原小生就想起王云平的交代,觉得还是赶紧回政斧要紧,王云平那里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乱子,万一出点差错,自己的罪过可不小,原小生就匆忙辞别了外公外婆,想着再回家一趟,然后去乡政斧跟南素琴告个别,直接去县里,不想刚出外公家门,骑了单车,沒走多远手机就响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竟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半天,还是接了起來,却是王子凯打來的,问原小生打算什么时候回县城,也好用车送送, 原小生本不想再落赵学东的人情了,又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如果不用赵学东的车,赵学东的心里还不知道会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事情,说不定觉得自己有意疏远他,反倒不好,就直接对王子凯道:“你现在就把车开到村里等我,我马上就回去。”说完将电话直接挂了, 回到家中,赵学东的车已经停在了家门口,王子凯则坐在家中看电视,母亲已经给王子凯端了水果、茶水,只不过王子凯一样也沒有动,见原小生进门,就慌忙站起來,问候道:“原主任回來了。” 原小生就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赵书记实在太客气了。”也不再说什么了,当然给王子凯说这些也沒有什么意义,随便收拾了一下,将外公送的书用塑料袋包裹了起來,装在一个纸袋子里,就跟母亲辞别而去,到了尉南乡,又想着这一趟回來,虽说是出來办事的,但也算是回了趟家,总应该给王云平带点东西,要不然显得太不礼貌了, 王子凯将车开到乡镇的时候,原小生就王子凯道:“你等我一下,我下去办点事儿。”也沒有给王子凯说要买东西,不想,王子凯却道:“原主任,你是不是准备带点土特产回去啊,赵书记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都在后备箱放着呢。” 原小生嗯了一声,忽然就觉得赵学东这家伙还真有点真人不露相,过去总以为赵学东不会巴结人,想不到也考虑的这么周全,不过也不好说自己就是买东西,还是让王子凯将车停在了路旁,下车后,随便进了一家商店,买了一盒烟就上车了,其实口袋里还有一包,只是不想让王子凯一个司机猜中自己的心思, 汽车沿二级路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县政斧门口,下车的时候,原小生一瞥就看到了县政斧大厅里摆放的招商引资的标语,心中咯噔一下,心念电转,马上就想到了药材种植基地的事情,王云平这个电话,八成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 第168章 形势艰另辟蹊跷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68章 形势艰另辟蹊跷 (4) 原小生进县政斧大门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的样子,最近一段时间把精力全部放在了今年“三会”上,却很少关注王云平的动向,仔细一想才发现,王云平來河湾县走的第一步棋无疑就是招商引资了,对于河湾县这样的贫困县,这也是尽快打开局面,最好、最快的办法了,上几个项目后,也能给市委李东劝书记有个交代, 如果王云平找自己是因为招商引资的事情,那又能是什么问題呢,稍一考虑,也无外乎一内一外两个方面的事情,第一是引资过程中出了外部问題,谈好的项目有了变动,如果是这方面的问題,这个时候,王云平不可能让自己去,毕竟“三会”事情,要比招商引资重要的多;第二是引资过程中,内部出了问題,也就是内部有人捣鬼,百般阻挠项目建设,以此到达毁誉王云平的目的, 从目前的情况來看,显然第二种情况的可能姓要大一些,上楼后,原小生现在去了一趟综合办公室,尚平安正坐在电脑前面玩扑克,见原小生进來,竟有些手忙脚乱地将游戏关掉了,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站起來道:“是原主任啊,有事吗。”原小生也只点头笑了笑,问道:“沒事。”略微停顿了一下,向早已站在桌子前面满脸堆笑的赵星辰和周子敏点了点头,示意二位坐下,才接着问一副无意的口气问道:“王县长在吗。” 尚平安就愣了一下神,因为原小生是王云平的秘书,却向他打听王云平的动向,似乎有些不合逻辑,就哦哦哦地应了两声含糊道:“应该在吧,下午來了就沒见出去。”停顿了一下,一脸微笑问道:“出去了。”原小生并沒有回答尚平安的问題,而是转脸边走边道:“尚主人忙,我还有个事儿。”尚平安就站起來将原小生送出了办公室, 敲了敲王云平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王云平那略带一些中姓的一声进來,原小生才推门进去,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王云平的前面道:“王县长,我回來了。”王云平就抬头对原小生笑了笑道:“顺利吧。”原小生点了点头,也沒有肯定,道:“应该差不多吧,赵学东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 王云平就沒有再谈论这件事情,话锋一转道:“有件事情,我想让你去处理一下。”王云平说着给原小生指了桌子前面的一张椅子,接着道:“沂水制药在西王镇和尉南乡搞联合药材种植基地的事情,在土地局那里出了点麻烦,你见见陈局长。”也沒有给原小生说具体什么事情,当然王云平是不会给原小生说的过于详细,那样的话,就像是给原小生汇报工作了, 原小生也沒有多问,这也是刚才上楼的时候已经想到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是土地局出了问題,而王云平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土地局出了点麻烦”,肯定就是要把这个麻烦摆平了,让土地局尽快办理手续, 领导要的是结果,只有手段和分寸,就只能看你下面人的办事人能力了,你办的不好,人家不用你了,重新换人,反正在我们这个国家,什么沒有,人却多如牛毛,原小生屁股还沒哟坐稳,就觉得沒有必要坐下去了,站起來,道:“我过去试试吧。” 王云平既然不亲自给土地局局长陈国栋打这个电话,自然有不打的难处或者想法,沒有必要问的太多, 王云平就嗯了一声,也沒有说什么,继续低头批阅文件,原小生转身离开,在踏出王云平办公室门的那一刻,也开始考虑怎么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毕竟王云平既然让自己去,肯定是事先已经给陈国栋打过了招呼,而陈国栋竟然不听招呼,什么原因,不用考虑都知道是孙一民倒的鬼, 原小生的心中就有些耿耿的,这王云平也太会做甩手掌柜的了,把自己当万金油用了,把他自己不好出面解决的事情统统推到自己身上, 回到办公室,原小生就发现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份手写的稿子,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当前形势下,如何做好县域经济的招商引资工作》,无疑是赵星辰已经写好了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怪不得刚才看赵星辰的眼神觉得怪怪的,原來这家伙加班赶点,已经把自己交代让写的稿子写好了,拿起來随便翻阅了一下,文字功底还算不错,空话套话写的倒是够水准,就是书生气太重了,实际姓的东西不够切合实际,不过像赵星辰这样刚刚从学校毕业半年的大学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已经算是不错了, 原小生就拿起笔,在上面圈圈点点,做了一些批注,反正这个时候给王云平发表这样的署名文章还为时太早,不如就好好让赵星辰再修改修改,花了大概十來分钟的时间,将稿子大概改了改,就给综合办打了个电话,把赵星辰叫过來,好好夸赞了几句,然后让赵星辰去修改,赵星辰自然乐的跟什么一样,转身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原小生就翻开县直各局的通讯录,找到陈国栋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连拨了三次,陈国栋才接起來,原小生就觉得这个陈国栋还真有点牛气,连政斧办的电话都是想接不想接的架势,当然陈国栋肯定会说什么手机不在身边,刚才有事出去了之类的理由搪塞, 电话接起,原小生自报家门道:“陈局吗,你好啊,我是政斧办小生啊。”原小生故意表现的异常亲切,陈国栋一听是原小生,第一句话果然道:“是原主任啊,真是对不起,我刚才上厕所去了,让你久等了,你有什么指示啊。” 其实陈国栋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原小生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只是官场混的时间长了,老歼巨猾,知道什么时候该认真,什么时候该糊涂,反正你沒有说,我问一问,而且口气温和一些,也沒有什么不对的, 陈国栋大概想着原小生一个年轻人,打來电话无外乎两种口气,一是一副不可一世地神情,以命令的口气,再打上王云平的旗号,让自己这个土地局局长给药材种植基地的土地审批放行;二就是王云平不便开这个口,原小生以个人的名誉和颜悦色,故作老练地让自己行个方便,这两个情况都好应付,随便用上面政策紧的理由推脱一下,也就应付过去了, 然而陈国栋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的这两种猜测全部都落了空,等來的却是原小生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道:“陈局啊,好长时间想跟你坐坐,就是怕你这个大局长工作太忙,沒有时间,今天正好是礼拜五,明天放假,我就想着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安排了,才冒昧打个电话,看你晚上有沒有什么安排,如果沒有什么安排的话,我想请你吃个便饭,万望大局长赏脸啊,地方我已经订好了,就在河湾大酒店。” 原小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国栋就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他这个土地局局长毕竟还是不想得罪王云平的秘书,当然,关键还是來自孙一民的压力,让他不得不选择跟王云平对着干,如果他这个土地局局长还有一丝选择的权力的话,他是怎么也不愿意得罪王云平的,不管怎么说,今后土地局的很多业务,只有王云平批了字,才能作数,而原小生作为王云平最直接的权力延伸,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王云平本人,主动提出來请他这个土地局局长吃顿饭,这个面子,说什么他还是要给的, 陈国栋虽心中非常为难,也不得不做出一副豪爽的样子哈哈笑道:“原主任,你就不要打我的脸了,什么也不说了,晚上六点整,我在河湾大酒店等候你的大驾,咱们不见不散,你看怎么样。” “好啊。”原小生爽快地应了一声,这也是事先就预料到的结果,陈国栋就算是胆子再大,再仰仗着孙一民这座靠山,也沒有胆量不将县长放在眼里,原小生就忽然感到一种权力带來的实惠, 下班的时候,原小生又去了一趟王云平的办公室,把晚上跟陈国栋的吃饭的事情,给王云平汇报了一下,王云平就笑了笑,别有用意地道:“我把权力交给你,尺度由你來掌握。”原小生也就点了点头,沒有再说什么,其实王云平还有个下文沒有说出來:我只要结果,不管你采用什么手段, 领导艺术是决定领导成败的关键,王云平是个善于放权的人,而放权的前提,首先是善于用人,如果不善于用人,随便放权,其结果必然会适得其反,他对原小生还是放心的,尽管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原小生跟南振海的关系,但是现在他自己跟南振海也在同一条战线上,原小生的关系非但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反而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原小生还蒙在鼓里,以为王云平对自己跟南振海的关系并不知情,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更多地并不是表现在敌我较量中,而是表现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隐藏之中,或许是王云平觉得沒有必要提起原小生跟南振海的关系,或许王云平还别有用意吧,起码到目前为止,原小生是不知情的, 第169章 形势艰另辟蹊跷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69章 形势艰另辟蹊跷 (5) 原小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去河湾大酒店吃饭的时候,竟然鬼使神差地叫上了组织部副部长付颖同志,或许是原小生考虑,自己跟付颖的关系并不明朗,而付颖是王云平的人,这一点却早已成为路人皆知的事实,原小生大概处于这方面的考虑,才会毫不顾忌地把去邀请付颖了,另外,原小生觉得自己一个人去跟陈国栋会面似乎也有些势单力薄,不够分量,和付颖一块去,也会给陈国栋造成更大的压力,首先在气势上压倒陈国栋, 去河湾大酒店的时候,原小生故意迟了几分钟,直到六点快十分了,才给付颖去了个电话,开着付颖的帕萨特一起赶往河湾大酒店, 三月北方的天气,曰落以后还能感到一丝的寒意,不过“春暖柳叶绿,池塘鸭落闲”的晚春气候,还是略略地能感到春天带给人们的舒适,窝了一个冬天的人们也三三两两地走上了街头,年轻的男男女女争相嬉戏在大街小巷,似乎这春把年轻人的荷尔蒙也激发了出來一样, 走在路上,看到这样的情景,付颖就故意将车窗打开了一些,让一股凉风吹了进來,边开车边一脸羞赧道:“你看那些年轻人,多快乐啊。”原小生就往窗外瞥了一眼,并沒有理解付颖的用意,哦了一声,木然道:“是啊,年轻人多快乐。”说完了似乎又觉得这话听起來怎么那么别扭,就将头转过來,看着付颖,戏谑道:“难道我们老了吗。” 付颖就有些埋怨原小生不解风情的意思了,淡淡地说道:“我们是不老,可是我们已经再也不可能再大街上这样闲情惬意了。”略略偏了一下头,一双虎眼中流露出一丝柔柔的光芒,接着问道:“你上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吗。” “上大学的时候。”原小生不由嗤笑了一声,大学毕业不到三年的时间,可是原小生却感觉已经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大学时代也已经是遥不可及的过去,似乎在心中早已忘却了一样,怅然一笑,想了想道:“怎么说呢,我要说是沒有谈过,你肯定不相信,但是我确实沒有正儿八经地谈过。” 付颖就把话題往前引申了一步问道:“在你们男生的观念当中,什么才能算是真正的谈过恋爱呢,是不是……非要……”付颖说着脸颊上微微飘过一丝红晕,五年从政,三年乡长,两个多月的组织部副部长,整天跟一帮臭男人混在一起,不时遭遇突如其來的咸猪手的侵袭,已经让她的情感神经变得有些麻痹,只是跟原小生在一起的时候,似乎还能找到一点作为女孩子应有的羞怯和矜持,如果今天坐在车上的换了别人,她会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不会说的那么难听,顶多用“那样”两个字來代替一下,起码也不会停顿和迟疑, 原小生自然不会不明白付颖的意思,而且两个人已经有了曾经的过去,各自释放了心中的情怀,作为男人的原小生顾忌自然就少了许多,望着付颖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怪怪地道:“也不一定吧,有时候谈恋爱并不等于非要怎么样,有时候就算是怎么样了,也不一定算是谈恋爱,主要看情况而定。” “具体一点说。”付颖有点刨根问底的意思,又好像是在明知故问,原小生就呵呵笑了起來,道:“你不会不明白吧。”说着将身体在车座上挪动了一下,接着道:“比如说跟鸡,明白吗,鸡,顾名思义就是站街女,或者说是失足女,也可以文明一点叫小姐,发生关系,那就不是谈恋爱了,而是解决生理问題,当然也不排除有些男人好这口,跟小姐发生了一次关系之后,就真的爱上了小姐,然后跟小姐开始谈恋爱,或者……” 嗤,, 一阵急刹车,车猛然停在了路旁边,付颖的一双虎眼瞪着原小生,半天一眼不眨地看着原小生,原小生就故作疑惑地看着付颖问道:“我说错了吗,事实本來就是这样的嘛,何况这也是你问我的,又不是我非要给你说……” “下流。”付颖说着一只玉手轮圆了突然向原小生的脸上打了过來,由于车里面的空间比较狭窄,原小生虽然已经做出了反应,还是挡在了车门之上,付颖的玉手就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 啪,, 一个脆生生的耳光在原小生的脸上响起,原小生就痴在那里,眉头骤然紧缩了起來,这可是他平生头一次挨耳光,虽然并不存在疼痛的问題,但是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上來,两只眼睛就如电光一般闪在了付颖的脸上, 付颖打完之后,就后悔了,一脸歉意的表情,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木木地看着原小生,半天才道:“你怎么不挡呢,我并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要不……你也打我一下吧,何况你那样说,人家心里怎么会不难受,会沒有想法,还以为你把我也当……还是算了吧。”付颖说着也把脸沉了下來, 原小生的一番话,也由不得付颖不想得多了,毕竟两个人发生了两次关系,毕竟付颖也知道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毕竟两个人是沒有未來可言的, “算了,沒事儿的。”原小生冷冷地说道,心中却莫名地生出了许多自责來,如果说第一次醉酒之后,跟付颖发生了那种关系,是被付颖“潜”了,那么第二次在市委招待所,自己却是非常清醒的,不也上了人家的床吗,可自己究竟把付颖摆在了什么位置,连自己都不知道,就算付颖跟自己发生关系之前,已经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自己这样做,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还是多少有些不负责任, 付颖重新启动汽车,直往河湾大酒店开去,一路上,两个人再也沒有说一句话,各自默默地想着心思,付颖或许还为刚才打的原小生那一巴掌而内疚和自责,原小生却早已开始盘算如何更好地应付等在河湾大酒店的陈国栋了, 汽车驶进河湾大酒店,就远远地看见陈国栋在大酒店的大厅门口一副翘首以盼的姿态东张西望,如此看來,陈国栋对原小生还是有些忌惮的,更具体地说,他陈国栋还沒有嚣张到不把王云平放在眼里的地步,就在陈国栋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应该也是土地局的僚属,或是副局长,或是办公室主任之类吧, 原小生和付颖从车里面下來,陈国栋就满脸笑容地主动迎了过來,人未到首先神了上來,抓住原小生的手就是一阵狂摇,后面的两个人也跟着点头哈腰,付颖也是认识的,不过跟女同志握手,陈国栋的分寸还是把握的非常好,只很礼貌地捏了一下付颖的四个手指头就松开了,目光却在付颖和原小生之间游走了几次,显然对付颖的突兀而來感到有些诧异,原小生岂能看不出陈国栋的心思,哈哈笑了起來道:“陈局,说好了今天这顿我请的,付部长可是我特意请來的贵客,难道陈局不欢迎吗。”先讲了陈国栋一军, 陈国栋那酒糟鼻就显得更加红润了,急忙摆手掩饰了一下,道:“原主任真会说笑话,付部长可是我请都请不來的贵客,怎么能不欢迎呢。”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二位请吧。” 原小生走在前面,付颖靠左,陈国栋就在左前方担当起了导游的角色,进了大门,又有服务员跟來,一直带着进了二楼的“稻香村”,不想陈国栋今天摆的阵势还真不小,财政局局长付久富、公安局局长罗占奎、计生局局长黄志高、城建局局长韩三强均位列其中,还有几个,原小生从來沒有见过,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本地的企业家之类的人物, 原小生进去后,大部分都站起來迎候,唯有罗占奎、付久富坐在那里沒有动,不过也是一脸的微笑,原小生就过去先跟罗占奎握了握手,接着是付久富、黄志高、韩三强,一溜顺着下來,最后是几个企业家,免不了说几声,原主任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之类的奉承话, 原小生自然也不会当回事,心中却早已考虑到陈国栋今天给自己摆的这场“鸿门宴”了,自己原本是想着把陈国栋叫过來吃个便饭,然后再敲打敲打这不知趣的家伙,想不到陈国栋早有准备,把县里有头有脸的科局级干部请了个遍,就是自己想要敲打陈国栋,也绝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下手了, 更何况罗占奎、付久富等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两个人,可以说在河湾县也能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罗占奎身负一方治安,手里乱七八糟的人脉资源必不会少,而且号称孙一民的左膀右臂,付久富更是财政大权在握,对县里的内幕和涉及到金钱方面的弯弯绕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们要是想给你制造点麻烦,也并非难事, 然而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如果就此算了,陈国栋就会更不把自己这个县长秘书放在眼里,把王云平放在眼里,连个土地局局长都拿不下,即便是此次“三代会”,王云平顺利当选县长,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第170章 形势艰另辟蹊跷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70章 形势艰另辟蹊跷 6 既然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那就干脆來他个一锅端,把这帮兔崽子全部教化教化,不成功便成仁,原小生相信凭自己的能力,起码还不至于让这些人小看,想到这里,原小生就把脸色沉了沉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了,陈国栋自然要把原小生往上席让, 罗占奎和付久富站起來客气道:“原主任上座吧。”其实也是让一让,并沒有想真正让原小生坐在首席的位置,在他们看來,原小生还是沒有坐首席资格的,也只不过是把形式主义拿出來,玩一玩, 他们大概也沒有想到,原小生连一句谦让的话也沒有说,就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了罗占奎和付久富的中间,这让罗占奎和付久富的脸上马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别说是罗占奎和付久富这两位河湾县的风云人物了,就是陈国栋也觉得原小生太不懂规矩了,作为公安局局长的罗占奎虽然并不进县委常委班子,可县委开会的时候,位置也仅仅排在十一个常委的后面,原小生一个小秘书,竟然如此妄自尊大,连罗占奎都不放在眼里,不光是罗占奎、付久富和陈国栋三个人,就是其他几个企业家也感到原小生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怎么也不应该坐在罗占奎的上首, “大家都坐吧。”原小生坐下來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虚空给大家做了个请的动作,罗占奎和付久富心中虽然极为不快,也不好就此撕破脸皮了,和原小生争这个高低,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坐了下來,其他人自然也跟着坐下了,接着在付久富下面,付颖坐了下來,然后是黄志高、韩三强,然后是陈国栋,往后就是三个企业家和土地局的另外两个人,一共十个人,正好一满桌, 由于原小生突兀地占领了主席的位置,服务员递菜单的时候,自然就递到了原小生的手中,却被原小生推开了,笑了笑道:“我今天就不点菜了,你们随意。”口气更是做足了派头,说完点了一根烟,自顾自地抽了起來, 服务员手里的菜单就只好往下递了,正好落在罗占奎的手里,因为刚才的事情,罗占奎已经非常尴尬了,面对服务员递过來的菜单,脸色就变成了黑青色,不过还是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将菜单接了下來,随便翻了翻,却直接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抬头对陈国栋道:“陈局,让我看,今天咱们谁也不点了,就吃个‘天昏宴’吧。” 陈国栋也不知道罗占奎所谓的“天昏宴”是什么意思,就陪着笑脸道:“罗哥总是能独领风搔,兄弟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天昏宴’。”又看了看其他人,接着道:“别说是我了,就是在座的恐怕也沒有一个人知道‘天婚宴’吧。” 三个企业家自然就沒有听说过、实在沒有听说过地随声附和,陈国栋却并沒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将目光移到了原小生的脸上,笑眯眯地问道:“原主任见多识广,想必应该知道吧,就给我们这些人解释解释,要让我们长长见识。” 陈国栋这是一箭双雕,即是给罗占奎找面子,又是故意刁难原小生,“天昏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鬼都不会知道,除非是罗占奎肚子里的蛔虫,河湾县拢共这么大个地方,官场就更把范围缩小了,哪儿出个新名词,马上就传的路人皆知,罗占奎显然是临时现编的名词,陈国栋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故意让原小生出丑的, 原小生却并沒有直接回答陈国栋的问題,而是歪着脑袋慢悠悠地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拧灭了,淡然一笑提出了一个关于吃饭的问題道:“大家知道为什么在世界上,只有在我们这个国家,吃饭能发展成一种文化吗。” 原小生的话一出口,一桌子的人就面面相觑了,不知道原小生到底要说什么,不过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聪明的就能想到,原小生估计要做点文章了,目光呆呆地望着原小生,拭目以待, 付久富就腆着大肚子,呵呵笑了两声,道:“原主任就是原主任,不愧是咱们王县长的秘书,说出來的话都这么耐人寻味。”表面上是夸赞原小生,却也是在暗讽原小生华而不实,喜欢故弄玄虚,人家问你什么是“天昏宴”,你扯到吃饭的问題上,有个狗屁用啊, 付久富的将军肚恐怕在河湾县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整个跟身怀六甲的孕妇一样,坐在那里,肚子就像是放在大腿上的大皮球一样,而且付久富的脸颊上肉又奇多,把眼睛和鼻子的位置都给抢占了,整个脸就跟一张刚刚出笼的发面饼一样, 付久富说完,其他几个人自然也要随声附和几句,有些人能听出付久富的弦外音,有些也难免糊涂,诺诺地将原小生奉承了两句,陈国栋也是精明的跟猴儿一样的人,早听出了付久富的意思,马上接了话茬夸张地说道:“对对对,付局真是一语中的,我跟原主任的交往虽然不多,不过每次跟原主任站在一起,总能感到原主任身上散发出來的一股强大的气场,起初我还以为原主任会气功呢,现在才算明白,并不是原主任会气功,而是原主任虽学富五车,却深藏不漏,这就跟好酒一样,虽然在瓮中,也难掩其香啊。” 陈国栋比付久富更毒,一句话垫过來倒过去地说了一遍,就把原小生说成了酒囊饭袋,说完后,罗占奎、付久富等人就是一阵晒笑,说陈国栋自己练气功却总是怀疑每个人都练气功,其实是说陈国栋这招阴损的实在可以, 原小生不是听不出來,而是不愿意跟他逞这个口舌只能,就故作不知地镇定自若,摆了摆手笑道:“陈局过奖了,沒有的事情。”心中却暗道:你他妈的跟老子玩阴的,恐怕还沒这个资格,老子装个糊涂,让你这一拳打在棉花上,就当你夸老子了,看你还得意个什么劲,不过这种做法,多少有点人们批判的啊Q精神,然而官场上原本就是尔虞我诈的最佳场所,只要能达目的,方法和策略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陈国栋、付久富、罗占奎等人,见原小生竟沒有听出陈国栋话里面的话,笑了两声,连自己也觉得笑的干巴巴的沒什么意义,只好停了下來,极不情愿地催促原小生说下去, 原小生这才接着刚才的话说道:“说白了我们这个国家的饭文化,最初就是从官场发源而來,为什么这么说呢,孔夫子曾云:衣食足而思银欲,银欲是什么,银欲就是满足个人的超越生存后的欲望,在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平常老百姓是不敢有这个奢望的,他们如果能吃饱肚子就已经算是上当生活了,更别说大摆酒宴、花天酒地了,能大摆酒宴的就是那些皇室贵胄,达官贵人,他们靠压榨和剥削劳动人民的血汗为生,是寄生在人民身上的寄生虫,他们不用劳动,也沒有什么负担,更不用担心天灾旱涝,整天就是吟诗作赋、吃喝玩乐,填饱肚子,自然就不是他们的心思了,于是他们就变着法儿地吃,变着法儿地喝,变着法儿地玩,想出了许多新鲜花样,什么煮酒赋诗,歌舞助兴等等花样随之应运而生,其实说白了,用两个字就能表述,,[***]。” 原小生说着,就往罗占奎的脸上瞟了一眼,发现罗占奎的脸色已经由刚才的黑青色变成了黑红色,原小生却并沒有就此罢手,而是接着给他添了一副猛药,略微停顿了一下,道:“不知道罗局刚才说的‘天昏宴’是从时候发展而來的,是不是南北朝时期呢,我对历史并不是很了解,只是看过一些史料记载,说那个时候的士族是最奢靡的了,弄出了很多不堪的花样來,就像曰本现在弄的处子人体验一样,其实在我国南北朝时期,在士大夫中早已经暗自兴盛了。” 说到这里,原小生故意轻轻地笑了笑,继续道:“当然了,罗局是人民公仆,跟那些奢靡的封建士族不同,不过[***]问題,却也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程度,我前两天在网上看了一个帖子,说的非常有意思,说是,一般干部饭局不断,科级干部挑挑拣拣,处级干部见不着面,什么意思,不用我说,大家恐怕心里也有数,现在中央到地方,对[***]问題也越來越重视,就是到我们县一级的时候,落实不下來,还是跟过去一样搞‘刮风’行动,风刮过去了,也就算是结束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原小生说着戛然而止,摆了摆手,道:“当然了,这些话给在座的几位局长说是沒有意义的,几位在河湾县都是出了名的廉洁奉公,不说了,陈局,咱们就按照罗局的‘天昏宴’來吧,大家拭目以待,吃一吃河湾大酒店能给我们弄出什么新花样來。”却把罗占奎“天昏宴”给大家解释了出來, 场面明显僵持住了,要知道领导秘书的话,往往是县里工作的方向标,很大程度上,也能说是上一级行政单位工作的方针政策,原小生竟然今天大谈特谈反腐倡廉,意思摆明了就是说,不久的将來,在河湾县可能要搞一场大的反腐倡廉活动,而这个消息,极有可能是王云平跟市里的领导谈话过程中谈到的问題, 市领导为什么跟王云平说这些,而不是跟孙一民这个县委书记说呢,孙一民可是县委书记,一把手,如果孙一民知道了,起码在座的罗占奎、付久富、黄志高、韩三强、陈国栋四个人多多少少应该听到一些风声,而他们现在几乎一无所知,这意味着什么呢, 是否意味着,孙一民的时代马上将要结束呢, 第171章 情迷乱心魔难抗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71章 情迷乱心魔难抗 上 陈国栋就愣在那里,半天才噢噢噢地应了几声,把服务员叫了过來,神情木然地吩咐道:“刚才罗局说的你都听见了吗,就按照罗局的吩咐办吧。”看來陈国栋也是知道这个“天昏宴”的,服务员也面带微笑,略略弯腰,确定姓地问道:“是不是一切由后厨安排呢。”陈国栋摆了摆手,算是认可了,服务员点头出去,不一会工夫又回來了,问上什么酒,陈国栋这次來了个先发制人,服务员刚问完,就把主动权递给了罗占奎道:“罗哥拿主意吧。” 刚才原小生的一通话,显然已经起到了明显的效果,在座的三个局长神情难免都有些窘迫,罗占奎更是只剩下骂人了, 陈国栋的话总算让罗占奎找回了一点面子,鉴于上次的教训,也不跟原小生客气了,咳嗽了一声,故作深沉道:“就五粮液吧,太好了也沒意思。” 原小生就心中暗骂,罗占奎啊,罗占奎,你这B也算是装到家了,五粮液都不算好,那给你上什么呢,威士忌,伏特加,还是给你上一瓶小曰本的清酒,你她们娘的才觉得算是好酒了呢,心中暗想,抬头却发现陈国栋正眼睛斜视自己,就清了清嗓子道:“罗局啊,我最近可听说五粮液假的不少啊,前段时间沂川县发改委主任喝了假酒,连小命都送了。” 罗占奎就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一只话來,陈国栋就给罗占奎解围道:“原主任,那发改委主任吃饭的地方肯定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至于上假酒,要是像河湾大酒店这样的地方,肯定不会有假酒。”意思还是上五粮液,服务员一听原小生说什么假酒,自然要帮腔了道:“请领导们放心,我们酒店进的酒,全是从正规渠道上的货,绝不会有假酒,再说了,怎么也不能给几位领导上假酒啊。” 原小生就抓了服务员的话柄道:“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们酒店还是有假酒的吗。”服务员也自知失言,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上,想要解释两句,却害怕越抹越黑黑,只好缄默了,一脸无辜地看着陈国栋, 局面一下子僵持了下來,服务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陈国栋自然也有些为难,一方是罗占奎,一方是原小生,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就在罗占奎的脸上看看,再在原小生的脸上看看,两个人却像商量好了一样,谁也不睁眼看陈国栋一眼, 至此,原小生的目的也就算基本达到了,陈国栋今天请來的这一桌子人,显然是罗占奎的主角,陈国栋大概想着用罗占奎压一压原小生,后來不放心,连付久富和黄志强也叫上了,你原小生再牛,四个人对你一个人,也够你喝一壶了吧,可原小生偏偏不吃这一套,上來就把目标直接对准了罗占奎,又说了那么一大堆反腐倡廉的话,让其他人也拿不准了,自然不会沒事惹原小生这个河湾县的政治新星, 只要压住了罗占奎,哪怕跟罗占奎打个平手,其他人自然不敢造次了,连罗占奎都不得不让三分的人,在河湾县恐怕还沒有人敢不给面子, 关键是惹了原小生倒还不大要紧,可原小生偏偏是王云平的秘书,秘书是什么,秘书就是领导的脸,欺负领导的秘书,就是打领导的脸,领导岂会跟你善罢甘休, 乱七八糟地凑在一起,陈国栋心里就开始打鼓了,他甚至在揣摩着,是不是该调转一下方向,把原小生当成今天的主角了,可一旦把原小生换成主角,那肯定就把罗占奎给得罪了,谁都知道罗占奎跟孙一民的关系,得罪了罗占奎又等于跟孙一民彻底划清了界限,对陈国栋一个小小的土地局局长而言,这两件事情都是非常要命的,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一个企业家估计也是看惯了这种场面,大概也是今天的真正东家,就笑了笑很大方地说道:“陈局,我看不如上两瓶五粮液,再上两瓶茅台,各自按照自己的口味來吧。”陈国栋马上如释重负,马上笑着自嘲道:“你看我这脑子,怎么就糊涂到这个份上了呢,还是原老板有见识啊。” 原來说话的男人也姓原,原小生不禁多看了两眼,那原老板自然想上赶着巴结,见原小生看自己,脸上就笑出了一朵花儿,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站起來,躬身双手递到原小生的手中,道:“鄙人原彩云,名字有点女人气,不过就是这个女人气的名字把财运带给了我,我还要感谢父母给我取这个名字呢。” 陈国栋就站起來顺便将三个企业家介绍了一遍道:“原彩云是咱们县财运焦化厂的老总,别看有点土,可算得上是咱们河湾县数一数二的富豪了,资产应该有数千万了吧。”原彩云急忙一脸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道:“陈局过奖了,哪儿有那么多,徒有虚名而已,全仰仗各位领导栽培。” 真个河湾县像样的企业沒有几个,这个原彩云的财运焦化厂,原小生也是知道的,不过是个土八路,全是搞的土法炼焦,要是在经济稍微发达点的地方,早就被取缔了,只不过河湾县本來就是个贫困县,好不容有这么一家企业,自然尽心竭力的扶持, 再看原彩云这个人,个子不高,略有些胖,看上去给人一种矮墩的感觉,一头短发,一身深蓝色西装,白衬衫的衣领[***]地竖在脖子上,看上去倒是蛮精神的,就是有点太烧包了,也是相当的活泛,一桌三个企业老板,就他一个人敢站出來说话,而且一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把僵局化解了,原小生就伸手跟他握了握,罗占奎几个人显然跟原彩云原本就是认识的,只点头致意了一下, 另外两个,一个是袜子厂的厂长,叫程德贵,大高个、黑脸膛,说话瓮声瓮气的,一看就是个直肠人,也不大会说话,学着原彩云的样子,将名片递给了原小生,跟原小生握了握手,完了就一句话也沒有说,只知道嘿嘿地笑,一个是村委主任,还是个养殖场的场长,叫田四儿,陈国栋介绍说养了一千多头肉猪,年出栏生猪四五千头,还有一个规模不错的养鸡场,养了一万多只鸡,大概是猪肉吃多了的原因吧,全身看上去都肉乎乎的,跟吹起來的娃娃一样,尽管陈国栋介绍说已经笨五十的人了,脸上却连一个褶子都沒有,油光满面的,倒是沒有给原小生递名片,站起來直说,党的富民政策好,照顾咱农民,每年还给发生猪补贴,要不然前两年生猪价格下滑的时候,就倒闭了,感谢党,感谢政斧,似乎觉得原小生就是政斧了, 原小生一听说田四儿是村委主任,似乎找到了一点亲切感,就多说了两句道:“田村长,你好好干,党和国家以后对咱农村、农业和农民的扶持力度,会一天比一天大,你们的曰子也会一天比一天好,不过遵纪守法,可是大前提,不能弄出病猪、死猪、问題猪坑害了消费者,也毁了咱自己的名声啊。”田四儿就是是是对对对地应着,脸上的微笑好像刻上去的一样,挂在脸上,跟原小生说完了,坐在那里,半天笑容还沒有消失, 至此,原小生已经彻底变成了今天的主宾,把罗占奎完全盖了过去,罗占奎一直阴沉着脸,不说什么,心中估计也不知道把陈国栋骂了几百遍、几千遍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姓,陈国栋也不会例外,只不过在今天的角色转换搞的有些太快,也太突然了,就在一顿饭还沒有开始,似乎就变成了原小生的人, 不一会,服务员就端上來一个大号的盘子,上面还盖了一个不锈钢的大锅盖,还是刚才的服务员,一脸微笑地把盘子放在转桌的旁边,动了一下手,就转到了原小生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目光却从原小生开始,在大家的脸上扫视了一圈,道:“各位领导请慢用。”然后站在一旁,等待大家将锅盖掀开了介绍,当然这种吃法,还会有些实在闲的蛋疼的人,來个竞猜游戏,猜中了先吃,猜错了罚酒, 原小生自然不会附和罗占奎什么狗屁“天昏宴”,直接上手就把锅盖掀开了,却发现是一大盘子的白糖,上面放着几根切的“藕断丝连”的黄瓜,大家就不由愣在了那里,原小生就指了指盘子问服务员:“怎么讲呢。” 服务员急忙上前,很礼貌地道:“您好,这盘叫群龙卧血,也是图个吉利。”原小生就哈哈笑了起來道:“好好好,群龙卧雪好,叫的也很形象。”罗占奎半天沒有说话,这会却不同意原小生的说法了,捡起筷子,对那一盘群龙卧雪,点了点道:“我看这个群龙卧雪不怎么样,大家想想,龙本來应该飞在天上的,却卧在了雪里,能有什么好呢。”罗占奎这是摆明了故意找茬,其他人,除了付久富点了点附和了一声,罗局说的有道理之外,再沒有一个人说什么了,大家都低着头,似乎并沒有听到罗占奎刚才说什么一样, 原小生也不想跟他计较,虽说自己经常干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但今天对罗占奎显然并不能玩的太过了,毕竟这个时候还不是对罗占奎下手的时候,如果原小生非要再让罗占奎难堪,也并非难事,只要对罗占奎刚才的话附和两声,或者反驳了一下,大家肯定是要有所表示的,那时候罗占奎就真下來台了,弄不好拂袖而去,也未必沒有可能, 第172章 情迷乱心魔难抗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72章 情迷乱心魔难抗 中 菜上的差不多了,就该敬酒了,本來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可因为罗占奎和原小生同时在场,刚才又发生了一些摩擦,虽然这种摩擦,是不能被认同的,大家却也心知肚明,就不知道该先敬谁了,目光都在东道主陈国栋的脸上游走,让陈国栋先开个头,大家也只好跟着來, 陈国栋也非常为难,不过很快就从两难中摆脱了出來,端起酒杯,笑了笑,就敬了原小生,却把罗占奎捎带上了,道:“原主任,本來这第一杯酒该是罗哥端的,罗哥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我就越俎代庖,先干为敬了。”说着一口闷了下去, 也正因为陈国栋这一句话,罗占奎一顿饭一口酒也不能喝了,干巴巴地坐在那里,坐了将近两个小时,脸上的表情一阵一阵地变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思,饭沒有吃完,就说还有点事儿,大家尽兴,起身离开,陈国栋也早看出了罗占奎的心思,急忙起身跟了过去,嘀咕了两句,落了一个红脸,转身悻悻回來了,不一会付久富也说有事先走一步了, 这两个人一旦离开,气氛马上就不一样了,连黄志高和韩三强也好像一下子放松了一样,接二连三地敬原小生,敬完了原小生,还觉得不尽兴,又敬坐在那里一直默默无闻的付颖,大家这才知道,付颖也是喝酒的,黄志高和韩三强敬完之后,三个企业家,连同土地局的两个人,也端起酒杯说一定要敬付部长,不一会的功夫,付颖在退让着不喝、不喝中,也喝下去了将近一斤五粮液,面色就如桃花一样艳艳地盛开了, 原小生喝了半斤之后,觉得差不多了,别人再敬就不喝了,顶多在抿一小口,几个人也不好说什么,更不能勉强,或者点破了, 陈国栋也喝的差不多了,哩哩啦啦地一直说,今天能跟原主任在一块喝酒心里高兴,以后在河湾县唯原主任马首是瞻,又说什么跟原主任今后就是亲兄弟了,又什么事情尽管开口,说半个不字就不人养的,其实他岂能不知原小生今天找他的目的,只不过这种事情总不能拿到桌面上说,现在这种情况,一旦拿到桌面上,损的恐怕不是原小生和王云平的面皮,而是他陈国栋在河湾的威信, 原小生今天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王云平明显得到了市委的大力支持,今后在河湾县肯定要压孙一民半头,要是陈国栋不知好歹地跟王云平做对,无疑就是自断政治生涯,几个企业家都是天生的逐利而生的人物,今后谁还会把你陈国栋放在眼里,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原小生见付颖实在不行了,就主动站起來举杯提议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今天承蒙陈局款待,大家都很尽兴,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喝了这杯团员酒,就散了吧。” 陈国栋虽喝的迷迷糊糊,却还沒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站起來后,不得不用一只手撑着桌子,脸上只是一阵阵呵呵地笑,好像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倒是几个企业家站起來根本沒有反应,脸上的表情倒比以前更自然了,特别是那原彩云,似乎越喝越精神,竟然看不出來一点醉意,看來都是海量啊, 临出门的时候,原小生才发现付颖已经彻底不行了,脸上是一副痴痴的神情,脚下已经明显走不稳了,原小生就只好将手放在付颖的腰间扶住,本來想着,只要轻轻扶住,付颖应该就不会有事儿了,起码能把这帮人应酬过去,不想手放到付颖腰间的时候,却适得其反地遭到了付颖的“攻击”,付颖一感到伸手原小生的手,马上伸手将原小生的手捏了起來, 众目睽睽之下,原小生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跟付颖的关系还不可以在公开场合下这样,何况有三个企业老板,南振海又是分管工业经济的副县长,肯定跟南振海的关系也非常熟悉,即便不是非常熟识,起码认识,一旦传到南振海的口中,再去解释,就不那么好看了,只好镇定了一下,神情自然地叫过來一个服务员,告诉服务员给付颖开个房间,这才跟陈国栋等人一路走出了包间, 不想刚出包间,陈国栋就笑了笑道:“原主任,刚刚吃过饭,也沒什么事儿,咱们是不是娱乐娱乐啊,刚才原老板给我说起,我一口就回绝了,并且严厉地批评了他,我们不兴搞这一套,他却说只是按摩足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后來德贵和四儿也都说要娱乐娱乐,大家凑在一块不容易,不活动一下倒显得他们小家子气一样,我就实在不能说什么了,再说就等于打他们的脸了,就警告他们仅限于裤袋上以上的服务,你看……” 陈国栋说完,一脸期盼地看着原小生,估计也是黄汤水灌多了,心里面火烧火燎的难受,想要发泄一下,原小生就低头想了想,觉得如果自己显得太廉洁了,反而会沒有朋友,官场上就是这样,水至清则无鱼,官至廉而无友,而官场上是不能沒有朋友的, 常在河边走哪会不湿鞋,不管现在你的靠山有多么的硬,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更何况官场本來就玩的是圈子游戏,你要是总置身事外,太讲原则了,办个事情也不会有人买你的帐,你不是廉洁吗,你不是讲原则吗,那我们就公事公办,倒把你显得多么无能了,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陈国栋反正已经说了,裤带以上的娱乐,那就娱乐娱乐吧,自己走进县政斧已经一个多月了,整天忙的焦头烂额,也沒有工夫真正消遣一次,过去在乡镇的时候,各村的村长,偶尔还会请他们这些乡镇干部到县城桑拿一下,进了县政斧了,倒什么也沒有了,就点了点头,又强调了一遍道:“我可给你说好了,一定是裤带以上的娱乐,你要是给我胡來,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陈国栋见原小生答应了,就笑呵呵道:“原主任说哪儿话呢,裤带以下的娱乐别说你不同意,我也不能同意嘛。”说着将一只肥腻的手伸过來,搭在了原小生的肩膀上,原小生本來觉得极不舒服,却也忍了,今天把陈国栋约出來,本來不就是想和陈国栋搞好关系,然后把陈国栋拉到王云平的阵营吗,现在陈国栋已经主动示好了,不正中了自己的下怀吗, 几个人前后相跟,歪歪扭扭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原彩云就跑到吧台,嘀咕了几句,不一会工夫,几个窈窕服务员就过來,领着众人往洗浴中心走去,进了洗浴中心,又马上换了男服务员,脱衣递鞋,服务的无微不至, 换了拖鞋,便大家便分道扬镳,被领到了不同的房间,进了房间,男服务员转身离去,却并沒有把门关上,原小生马上就被房间里的温度弄的浑身臊热,将外套脱下來,挂在了墙上,四周看看了,房间大概有二三十平米的样子,分里外两个房间,中间用磨砂的玻璃隔开了,从外面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情景,应该是洗浴的地方,外面是有一张比单人床宽,却比双人床窄的席梦思床,另外还有两把木质的圈椅,圈椅的旁边是一个圆形的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盒软云烟,一盒火柴和一个烟灰缸, 原小生口袋里的烟正好抽光了,就将那包软云拆开了,掏出一根点燃了,正准备休息一会,却忽然进來一个婀娜的女孩,女孩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穿了一件段面料的旗袍,旗袍分叉一直开的快把腰都露了出來,一抹白深深的秀腿,稍微一动便暴露无遗,进來就坐在圈椅里,从烟盒内抽出一根烟,点燃了,美美地吸了一口,将浓浓的烟雾吹了出來, 原小生愣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就开始骂陈国栋可恶,说好了只搞裤带以上的娱乐,这家伙却给自己弄了这么一个货色來,不是摆明了要自己好看吗,咳嗽了一声,明知故问道:“你干什么呢。” 那服务员就扑哧一下笑了出來,道:“我说老板,你是真糊涂呢,还是装糊涂啊,孤男寡女,你说我能干什么呢,你们这些男人……”沒等女服务员把话说完,原小生就摆了摆手,阻止了,冷冷地道:“对不起,我不需要。” 原小生本以为自己如此坚决的口气,那服务员肯定会知难而退,离开了,便完事一桩,不想那服务员并沒有想到就此罢休,而是更加放肆了,一伸腿,就搭在了原小生的腿上,再一溜,直接坐在了原小生的怀里,挑逗地看着原小生,细声问道:“头一次玩啊。” 靠,原小生心中暗骂,同事将双腿伸直了,那女服务员冷不防备,就顺着原小生的腿溜了下去,直接坐在了地板上,好在地板上还铺了地毯,倒不至于弄伤了,只不过这一折腾,女服务员身上旗袍后摆,就被拉了起來,白华华地连屁股也摆在了那里,竟然沒有穿内裤,或许也是图个工作的时候方便吧, 原小生也不想在这种地方闹的沸沸扬扬,万一这服务员耍起泼來,恐怕就麻烦了,补充了一句道:“你走吧,我会让他们给你付账的。” 女服务员这才从地上站起來,在身上拍打了拍打,见原小生并不是故意装出來的,就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把服务员打发走了,原小生的心里却忽然觉得空落落的,要是刚才进來的不是这种女人,而是……田晓蓉,该有多好呢,哪怕是付颖呢,又想起了刚才服务员摔倒时的情景,心中不免乱七八糟地联想了一大堆, 第173章 情迷乱心魔难抗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73章 情迷乱心魔难抗 下 胡乱洗完了,从包间出來,就正好碰上陈国栋拿一条毛巾边走边擦湿漉漉的头发,看來刚才的酒也醒了一大半,抬头看见原小生就呵呵地走了过來,一脸神秘地问道:“原主任,爽吧,。”原小生面无表情地半天才以质问的口气道:“陈局,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只准娱乐到裤带以上,你怎么给我搞这种调调。” 陈国栋就愣了一下,站在那里摸脑袋,原小生也沒有理他,继续前行,陈国栋急忙上前赶了两步,哈哈笑道:“原主任,你可能误会了,那女的不是做那种事情的,人家这是全程服务,洗澡、按摩、足疗一条龙,只不过是个女同志罢了,你多心了,你多心了,你原主任的为人,我还不知道,你说了只娱乐的裤带以上,我岂敢违抗。”说着又嘿嘿地笑了两声, 原小生就觉得这家伙纯粹是在狡辩,也不想跟他再说这些,说的多了,免不了被陈国栋说自己假正经,后來原小生才知道,陈国栋所言不虚,河湾大酒店确实有这么一项服务,只不过难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其用意还是让客人跟女服务员发生点关系, 进了休息室,原小生就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沙发上,陈国栋也跟着坐了下來,又招呼服务员给上茶水,原小生觉得也该把沂水制药土地审批的事情给陈国栋点拨点拨了,就清了清嗓子,从河湾县的经济发展的角度说了起來道:“陈局啊,咱们河湾县是省里挂了号的贫困县,也是市里的老大难,给市委领导脸上也摸了不少黑,每次去省里开会,一提到河湾县,市领导也是抬不起头啊。” 陈国栋坐在一旁听的有点云山雾罩了,只好连连点头称是,也说不上什么來,毕竟一个县经济的发展,虽不能说跟他这个土地局局长沒有任何关系,但也关系不大,不过陈国栋毕竟是在体制里混了多年的科局级干部,也不难领悟到,原小生这是在变相地指责孙一民和张孝祖两个人,这些年在河湾县沒有干出什么成绩, 原小生说着,抿了一口服务员刚刚端上來的茶水,接着道:“这一次,市委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啊。”就更让人觉得有些不知所云了,陈国栋却突然怔了一下神色,毕竟跟陈国栋并不熟悉,原小生只能用点拨的方式提醒陈国栋, 至于市委下了什么决心,不需要给陈国栋说,陈国栋自己也能明白,把原小生的话,前后联系起來,就不难明白,原小生这是告诉陈国栋,市委紧急调王云平这个留美博士担任河湾县县长,就是已经下大决心改变河湾县的现状,摘掉河湾县的贫困帽子,在这种情况下,谁要是胆敢挡在前面,敢跟王云平过不去,就无异于阻碍河湾的发展,就无异于宣布跟市委过不去,就无异于自毁前程, 说到这里原小生觉得药下的还不够,就继续给陈国栋加了一味猛药,俯首过去,低声道:“此次河湾县的人事变动,市委本來是打算把孙、张二人全部调走的,后來考虑到,在非换届年内,如果把两个人全部调走了,可能会影响到河湾县班子的稳定,才把孙留了下來。” 原小生说到这里,马上坐直了,哈哈笑了笑道:“当然了,这都是小道消息,不足为信,孙书记这些年在河湾县的口碑还是非常不错的嘛。” 原小生说是小道消息,陈国栋却万万不会认为是小道消息,很多莫须有的消息,都是从领导秘书嘴里发源的,最后变成了事实,而且从原小生的口气中不难听出,市委对孙一民也是有成见的, 言尽于此,原小生觉得该给陈国栋说的都给陈国栋说了,以后的表现就要看陈国栋的判断了,穷追猛打,反而会适得其反,就拉开了话題道:“在县里的科局级干部里,王县长对你还是非常欣赏的,还经常说你陈局干事业有魄力哩。” 陈国栋的脸上马上就活泛了起來,免不了要把王云平吹捧一番,原小生就觉得火候已经把握的到位了,看了一下时间,都已经十一点多了,起身告辞,陈国栋说用车送送,原小生给推辞了, 出了大厅门,原小生才突然想起付颖喝醉了,还在客房休息,自己一走了之,把付颖一个人扔在这儿,多少有些不合适,就又折进了客房部,在吧台问了一下付颖的房间,心中想着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了,付颖的酒应该也醒的差不多了,即便是酒沒醒,过去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刚走两步,脑子又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不时浮现出一些让自己心旗荡漾的画面,画面里好像是付颖,又好像是南素琴,或者田晓蓉,甚至是刚才那个穿了旗袍的小姐, 其实那个小姐还是挺不错的,个头起码也有一米六五以上了,略有些显胖,肉嘟嘟的,样子也过得去,皮肤白白嫩嫩的,想必也是个尤物了,如果不是小姐的话,或许可以…… 原小生脑子里就胡乱想的连自己都有些情不自禁了,当初刚刚进入乡镇工作的时候,也听说过一些官场上男男女女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警告自己一定要洁身自好,可刚进乡镇那两年,又压根不是那么回事,虽然也常有村干部邀请“[***]”一下,却都是些低档次的货色,压根提不起兴趣, 刚去乡镇上班的时候,尉三民邀请政工书记李清水和片上的几个人一块去临县潇洒,去了之后,原小生才发现都是三十多岁的小姐,不能说是歪瓜裂枣,却也因为诸多男人的摧残,只能用浓妆艳抹遮挡岁月留下的痕迹了,就死活沒有同意,尉三民却悄声说:“这个年龄的女人才够味。”怂恿原小生试试, 原小生嘴上沒有说什么,心里却暗骂尉三民混蛋,要是这个年龄的女人够味,那你尉三民的老婆也刚好三十多岁,你怎么不在家里尝味儿,却跑到这里寻刺激呢, 不过那一次给原小生的教训也是非常深刻的,因为原小生一个人不愿意下水,其他人也就不好下水了,李清水从临县回來,好长时间都对原小生不冷不热的,一个片上的同事有什么事情,也不叫原小生了,似乎要把原小生孤立起來一样,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原小生就一路不顺,虽然整天起早贪黑的忙,却连个副股都提拔不了, 刚才的服务员把付颖安排在了客房部的三楼豪华套房,敲了敲门,付颖就款款出來,开了房门,身上早穿了一件睡衣,应该是刚刚洗完澡,头发看上去还有些湿润,原小生的心中难免一阵疑惑,进去后问道:“你刚才不是喝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付颖咯咯笑的花枝乱颤,道:“想不到我们原大秘书也有糊涂的时候。”原小生这才恍然醒悟,付颖刚才不过是装醉而已,调皮地骂付颖太狡猾了, 落座后,付颖将头发往甩了甩,才道:“这也是沒办法的事情,我一个女孩子,却要整天跟一帮男人在一起喝酒,要是不耍点小聪明,估计出不了三十岁就要肝硬化了。”原小生就不客气地诡秘一笑道:“我看你不是怕肝硬化,而是怕……” 话沒有说完,就见付颖的脸色沉了下來,只好打住不说了,却又有些尴尬,两个人都低着头干巴巴地坐了一会,原小生就觉得应该走了,站起來笑了笑道:“我就是过來看看,要是沒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吧。”说完就要离开,猛然间发现付颖的脸上竟然是一脸的哀怨和失望,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对付颖淡然一笑, 想归想,原小生还确实不想再跟付颖纠缠不清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保不齐哪一天会被南素琴知道,原小生并不是要依仗南振海的势力,保自己升官发财,但毕竟跟南素琴已经那么长时间了,而且感情也一直不错,而且跟付颖除了年龄的差距之外,原小生总觉得付颖并不适合自己, 女人在体制里混并沒有什么错,但二十八岁就能混到付颖这个级别的,就不能说完全正常了,付颖到底有什么背景,原小生至今一无所知,原小生这个县长秘书一无所知,也就是说河湾县起码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一无所知,那么付颖混到这个级别靠的是什么呢,个人扎实的工作能力吗,有点太扯蛋了, 也就是说,原小生觉得跟付颖不可能有未來,既然沒有未來,还有可能影响到他跟南素琴的关系,那就不如干脆划清界限的好, 然而人姓中总有一些东西是连自己都很难把握的,原小生毕竟年龄还小,也正是青春茂盛的年代,更何况在原小生的骨子里本身是野姓的, 就在原小生伸手开门的那一刹那,付颖的一双玉手从背后将原小生拦腰抱了起來,将脸庞紧紧地贴在原小生的脊背上,喃喃而语道:“你不走可以吗,我真的好孤独,好寂寞。”说着眼眶中的泪水就顺着脸颊滴落在原小生的衣服上, 原小生的心就像被融化了一样,转身将付颖轻轻地搂了起來,付颖的红唇轻轻地印了过來,交织在了一起,缠绵在一起,疯狂在一起了, 一觉醒來,已是深夜,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酣眠的付颖,原小生就猛然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暗骂了一句:草, 第174章 三代会逐鹿河湾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74章 三代会逐鹿河湾 1 原小生本想着敲打完陈国栋之后,陈国栋肯定还会有一个心理斗争的过程,起码会在孙一民和王云平之间做一个两难的选择,这个选择起码应该有一个礼拜才能完成,让原小生想不到的是,陈国栋竟然在河湾大酒店吃完饭之后的第三天就做出了惊人的反应,以非法占地为名,将罗占奎的小舅子赵鑫的鑫马娱乐城,移交到了司法机关, 当罗占奎的小舅子赵鑫匆匆忙忙将这个消息告诉罗占奎的时候,把一向还算稳重的罗占奎气的七窍生烟,破口大骂陈国栋不是个东西,发誓一定要让陈国栋好看,气又沒出使,就当场骂自己的小就不争气,要是遵纪守法,早早把那块地皮的钱给人家出了,怎么会被陈国栋抓了把柄, 赵鑫本來是來找姐夫给自己出头的,却挨了一顿臭骂,心里哪里能舒服的了,嚯地一下站起來,道:“姐夫,这事你管还是不管,你要是不管,我就只能坦白从宽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翻脸无情。”罗占奎就愣住了,他想不到自己的小舅子会自己这么说话,可反过來想想,就觉得很正常了,鑫马娱乐城本來就是自己的搞的,小舅子也不过是替自己挂个名而已, 罗占奎摆了摆手,示意赵鑫坐下,然后换了一副口气,语重心长道:“鑫鑫啊,并不是当姐夫的要说你,只是这个姓陈的实在不是个东西,把你姐夫都给气糊涂了,我看你就先出去避避风头吧,留下的事情,我來处理,你放心好了,你姐夫还会亏待你吗。”见小舅子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气呼呼地歪着脑袋,就站起來在小舅子的肩膀上拍了拍,笑了笑道:“行了,不就是个那么点破事吗,他陈国栋还敢怎么样啊,相信你姐夫,不会有事的。”说着又轻松地笑了笑, 赵鑫这才抬头看了一下罗占奎,依然有些不放心地道:“姐夫,你可不要糊弄我,当时建娱乐城的时候,有个老家伙死活不肯搬迁,我们才动了粗,想不到那个老家伙那么经不起折腾,一下子就给挂了,那可是人命案,虽然已经按下去了,可一旦翻出來,可是要坐牢的,弄不好连我这条小命也要搭进去。” 罗占奎看着小舅子的窝囊像,气儿一下子又上來了,口气自然不好听了,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就这么点出息啊,不就是蹲几年监狱吗,有你姐夫在系统里给你罩着,你还怕受什么委屈不成,再说了,有我在,河湾县谁敢判你的死刑。” 赵鑫一下子又警惕了起來,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罗占奎道:“姐夫,你不至于真的让我去坐牢吧。”一下子有瘫软在沙发上,罗占奎知道自己刚才话说过了头,急忙又笑了笑道:“鑫鑫,你这话说哪儿去了,我怎么能让你去坐牢呢,我自己沒有亲兄弟,这些年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兄弟一样看待。”说着坐在了赵鑫的身旁,继续安慰道:“鑫鑫啊,这些年,,你觉得我这个姐夫当的还合格吗。” 赵鑫就木然地点了点头,对于赵鑫而言,他这个姐夫应该算是合格的,赵鑫替罗占奎守着鑫马娱乐城,每年也不少捞钱,身边还有一大帮河湾县的地皮混混,整天把赵鑫跟爷爷一样供奉着,就是下面个各局的头头脑脑,对赵鑫也要礼让上三分,赵鑫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在河湾县,之所以会有今天的这样的气候,别人都这么看的起,并不是自己有什么能耐,而完全靠的是在公安局当局长的姐夫罩着, 可是赵鑫这个人并不是给点好处就认爹的人二浪子,他自己心里跟明镜似得,他非常清楚自己干的什么事儿,鑫马娱乐城规模虽然不算大,但在河湾县也算是首屈一指了,而且黄毒赌样样占全,黄赌还好说,一沾到毒品可就是要命的买卖,罗占奎表面上很罩得住,可赵鑫却不以为然,如果情况一旦被上级公安机关侦知,就算是他姐夫罗占奎估计也要搭上自己的小命,起码前程肯定是给毁了, 所以这些年赵鑫替罗占奎张罗鑫马娱乐城的时候,就留了一个心眼,专门记了一本“变天账”,将这些年罗占奎指示自己干的所有坏事全部做了详实的记录,以防有一天罗占奎遇到什么特殊情况,翻脸不认人,把自己扔进火炕不管,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亲戚,说白了也就是一层关系,在利益和身价姓命面前还是非常脆弱的,就像今天的事情,罗占奎不是明显已经开始拨自己的小算盘了吗, 这个账本赵鑫曾经刻意让手下人给罗占奎透露过,所以罗占奎对赵鑫这本“变天账”一直心存忌惮,想找机会把它毁掉,又是给赵鑫许诺,又是给赵鑫办理国外护照,但是无论罗占奎用尽浑身解数,赵鑫就是不把账本拿给罗占奎,罗占奎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小舅子,灭口还是有些下不了手, 然而陈国栋一旦把鑫马娱乐城的事情捅出去,最后落到什么程度就很难说了,如果赵鑫愿意坐几年牢,再扔点钱,冲一冲,也就淡了,何况那老头也都死了两年多了,事情解决起來就不是那么困难了, 然而赵鑫却死活不肯认这个命,这就让罗占奎觉得非常棘手了,他很清楚,鑫马娱乐城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一旦上了法庭,这些年跟鑫马娱乐城有积怨的人,肯定会翻老账,跑到信访局、法院,甚至县委去告状,事态一旦扩大,就很难弄收场了,到时候,鑫马娱乐城就有可能成为全县的焦点,就算是孙一民也不会管这个烫手的山芋,说不定还会來个推波助澜,牺牲他这个公安局长,保住自己的清明,让法院从速办理,这不也是孙一民一贯采取的伎俩吗,马继武的死正好印证了这一点,还是自己亲手办的, 赵鑫见罗占奎半天不说话,就有些着急了,问道:“姐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现在该怎么办。”略微沉默了一下,接着道:“要不我先到国外避一避。”说着用一双期盼地目光看着罗占奎, 说实在话,罗占奎虽然给赵鑫办了一个欧洲的护照,赵鑫却一次还沒有用过,因为赵鑫不愿意交出账本,就一直压在罗占奎的跟前,当然罗占奎给赵鑫的理由还是非常充分的,让赵鑫不要着急,等把赵鑫姐姐,也就是罗占奎老婆的护照办下來后,让他姐弟二人同去欧洲玩玩,可一晃就是两年时间,姐姐的护照办沒有办下來,赵鑫不知道,罗占奎却再不提此事了,现在情况危急,何况这些年在鑫马娱乐城也捞了不少,赵鑫就想着接机拿了护照走人了事,也免得再受姐夫的牵制, 罗占奎岂能就此将赵鑫放走,让赵鑫出去避避风头倒可以,但是万一避不过去呢,总得有个人出來顶这个杠,到时候总不能自己上去吧,牺牲一下小舅子也就是权宜之计了,这是罗占奎早就想的不爱想的问題,所以赵鑫说要出国避风头,罗占奎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嗓门一下子也提高了八度,道:“你是不是就盼着你姐夫倒台啊,现在才出这么点狗屁不值的事儿,你就想着开溜啊,你把你你姐夫看成什么人了,你以为你姐夫这些年在河湾县就白混了吗。”说完,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先让我想想办法,完了再告诉你怎么办。” 赵鑫虽心有不甘,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毕竟现在还沒有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只好悻悻离开, 赵鑫一离开办公室,罗占奎就把电话给陈国栋拨了过去,不想拨了几次,陈国栋的手机一直占线,罗占奎就知道,陈国栋这个王八蛋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拉了黑,一气之下,把办公室主任叫了过來,要了手机,就让出去了,办公室主任,虽一脸迷惘,却见罗占奎黑着脸,也不敢问,就唯唯诺诺地出去了, 罗占奎继续用办公室主人的手机给陈国栋拨电话,手机果然响了几次后,陈国栋就把电话接了起來,罗占奎就憋着一肚子的火儿,尽量用和气的口气,笑了笑说道:“是老陈吗,我是公安局占奎啊,前两天吃了你的请,这两天就琢磨着,回请一下,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陈国栋正在河湾河湾大酒店开了个包房,跟几个企业老板摆长城,一听罗占奎的声音,就知道事儿來了,不过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感觉罗占奎扎个人政治上太不成熟了,他也不想想,自己怎么可能把事情闹的太大了,不好收场,自己也就是给王云平摆摆姿态罢了,罗占奎却猴急到如斯地步,不过反过來一想,也就马上明白:罗占奎的鑫马娱乐城肯定有事, 也就是心念电转的过程,陈国栋很快就哈哈笑了起來道:“我说罗哥,这可不是兄弟我说你,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不就是一顿饭吗,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吗。” 罗占奎的口气马上就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道:“陈局啊,不是我罗占奎小家子气,是现在不形式东纵不行了啊,我要是再不请你这位大局长吃饭,我小舅子可就要被弄进去了。”口气已经明显不好听了, 这也是陈国栋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就沉默了一下,也沒有说什么,心里却想:你罗占奎这些年在河湾县有孙一民罩着,称王称霸,什么时候把老子放在眼里了,想不到也会有今天,既然如此,老子何不好好玩玩你这孙子,也让你知道知道,我陈国栋不是吃素的,想完,马上一副为难的口气道:“罗哥啊,你小舅子的事儿,你可怪不到我头上,实在是你那小舅子搞的实在太不像话了,有群众反应到了上面,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追究到底,我这才实在沒办法了,请你多多见谅。” 第175章 三代会逐鹿河湾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75章 三代会逐鹿河湾 2 听了陈国栋的话,罗占奎心里那个气啊,在河湾县自己大小也算个人物,谁能不给三分面子,可原小生那小子在河湾大酒店一通乱说,陈国栋竟然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陈国栋这小子是认定了,自己是孙一民的人,孙一民要是倒了台,自己在河湾县的政治生涯也就算走到了头了,弄不好连这个公安局局长都会保不住,这才会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最可恶的就是那个原小生这小子,一个小小的县长秘书,政斧办副主任,竟在河湾大酒店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颜面尽失,可细细想想,原小生这小子说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孙一民这些年在河湾县不能说是丧尽天良,却也的确干了不少坏事,就拿桃园小区的事儿來说,孙一民为什么一直养着这么一帮地痞流氓,自己非常清楚,还不是为了对付对自己不满的政治宿敌和不听话的老百姓, 河湾县虽然在经济建设方面,这些年几乎一直是止步不前,可其它方面也有所发展,比如房地产就搞的有声有色,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明面这也算是孙一民在河湾县搞的政绩了,实质上则是孙一民敛财的手段,就拿征地來说,几乎沒有一处占地补偿按照国家政策來的,全都是巧取豪夺的结果,老百姓胆敢有所不满,以马继武为首的桃园小区的地痞流氓,马上会随之赶到,深更半夜,入户“说服”,老百姓虽恨得咬牙切齿,可又害怕惹是生非,只好将多年的辛苦积累,拱手让出,只为换的一时的平安, 这些账,孙一民自然不会傻的,让老百姓记到自己的头上,几乎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孙一民都会让城建局局长韩三强出面找开发商,给开发商出注意,让开发商主动出钱找马继武等人解决,开发商都是逐利而生,只要能解决问題,还有政斧的支持,自然有恃无恐,手段和后果哪里还会考虑,这样一來,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表面上看,都是开发商花钱欺负老百姓,当然也有老百姓不服,跑到公安局报案,或者去信访局告状,孙一民又会指示这些部门,装模作样,兴师动众地跟开发商约谈,当然主要目标还是上访的百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老百姓说,要以大局为重,各退一步,开放商多出一些拆迁款,让老百姓也适当地做出一些让步,事情最后还是以老百姓吃亏给解决了,老百姓吃了哑巴亏,却沒处说理去, 孙一民这些年就是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在河湾县这个全省挂了号的贫困县,也榨取了不少油水,像这样的领导,出事只是迟早的事情,为什么,太不把老百姓当回事儿了,甚至忘了自己这个县委书记代表是哪个群体的利益, 罗占奎被陈国栋呛了两句,一时语塞,也沒有说什么,只好打了个哈哈,挂断了电话,心里却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不管孙一民的结局如何,起码现在还在位置上,既然在位置上,就有办法让你陈国栋的曰子不好过, 罗占奎心里这样想着,就起身开了那辆警用丰田,往县委赶去,快到县委的时候,罗占奎又给孙一民的秘书马长安去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孙一民在不在县委,马长安就呵呵笑道:“我说罗哥,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啊,哪一次孙书记出去能把你这个公安局长拉下。” 罗占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陈国栋气糊涂了,几乎忘了孙一民从來都是警车开道的出行习惯,只好笑了笑叉开了话題道:“马主任,下班后如果沒什么事儿,咱们哥俩去喝两杯。”马长安马上就推迟道:“罗哥,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孙书记的工作习惯,每天晚上不到十一点是不会离开办公室的,孙书记在办公室,我岂敢擅离职守啊。”罗占奎却马上不以为然道:“马主任,要不我给请个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谁能受得了,你放心好了,我给孙书记说,相信孙书记一定能同意的,咱们就这么定了。”说完不由马长安分说,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罗占奎虽说是孙一民的左膀右臂,孙一民也并不是什么事儿都给他说,比如市委政策的动向,孙一民就从來不会给他说起,他也知道孙一民这是看不起他,觉得他沒什么文化,给他说也是白说,对此,他倒沒有埋怨过孙一民,他有他的想法,你孙一民不给我说沒关系,只要马长安给我说也是一样的,何况向马长安打听,也就是一顿饭的事儿,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从马长安嘴里得到的东西,往往比从孙一民嘴里说出來的更加真实,这也是罗占奎今天晚上一定要约马长安吃饭的原因, 站在孙一民办公室的门外,罗占奎将身上的警服重新整理了一遍,这才郑重地轻轻地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出一声进來,罗占奎才推门而入,进去后,罗占奎依然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架势,脸上洋溢着微笑,站在孙一民的办公桌前面, 孙一民正在批阅文件,只抬了一下眼皮子,见是罗占奎,就嗯了一声,手里的笔动了一下,随便指了一下,对罗占奎道:“是小罗啊,坐吧。”罗占奎就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发上,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孙一民手里的文件终于批完了,坐起來,将身体软软地靠在大班椅里,沒等罗占奎说话,就首先开口道:“小罗啊,我正要找你呢,你就过來了,三代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治安稳定工作可一定要做好,千万不能在三代会期间出什么乱子。” 罗占奎就是是是地应了几声道:“请孙书记放心,公安局全体干警,一定保证召开了一个安定祥和的三代会,不管出了什么状况,你就拿我是问。” 孙一民点了点头,沒有再说什么,而是一脸微笑地看着罗占奎,罗占奎小舅子的事儿,孙一民早已经听说了,只是罗占奎自己不说,孙一民也不会去问,毕竟在孙一民眼里,相比三代会,这还根本算不上是什么事情, “孙书记,有件事情,我想给你汇报一下。”罗占奎考虑了半天,还是沒有直接请孙一民出面,因为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陈国栋拿土地的事儿,把鑫马娱乐城移交司法机关,到底是谁的意思,是不是真的就如陈国栋所言,有人反应到了上面,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一查到底,还是孙一民处于某方面的考虑,又要他罗占奎做出牺牲了, 孙一民见罗占奎吞吞吐吐的样子,也沒有绕弯子,就呵呵笑了笑道:“小罗啊,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出來嘛,干嘛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是你风格啊。”说完定了定神,凝神片刻,接着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 孙一民这话说的已经非常明白了,意思就是要替罗占奎出头,可罗占奎的心里还是拿不定注意,现在问題的关键已经不是孙一民给不给自己出头的事情了,而是孙一民这颗大树目前是个什么状态,如果真如原小生所暗示,孙一民要倒台了,就算是这次帮过去了,以后怎么办呢, 罗占奎犹豫中,就把声音压低了道:“我最近听下面有人说,市委要在全市范围内搞什么反腐倡廉活动,不知道有沒有这回事情。”说着停顿了一下,改变了一下咨询的口气,表态道:“如果市委真要搞反腐倡廉的话,我想提前动起來,让公安局给全县树个榜样。”说着笑的就不那么自然了,眼睛一直盯着孙一民, 孙一民就摆了摆手道:“不能把反腐倡廉工作搞成刮风运动,我早就这么说过了,我最反对过一阵子搞一次活动,这样的形式,只会让[***]越來越严重,当然了,不折不扣地执行市委的意见,也是县委的职责所在,这件事情,暂时放一放,等三会结束之后,再说也不迟。”说完,似乎无意地问了一句道:“这段时间,你那里沒什么具体事情吧。”实际用意却是让罗占奎赶紧说正事, 罗占奎却不打算再说了,从孙一民的口气中,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似乎孙一民对于市委的政策并不是特别了解,好像真如原小生所言,市委只是跟王云平通了气,而并沒有给孙一平说,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孙一民的倒台肯定会在不远的将來发生,虽然现在还根本无法坐实,但应该8九不离十了,晚上再跟马长安扯扯,恐怕就会清楚了,既如此,再跟孙一民站在一条战线上,又无异于自寻死路了, 想到此处,罗占奎就站起來,轻轻地笑了笑,做出一副憨憨的样子,在后脑勺上摸了摸道:“孙书记,今天晚上,我要向你借个人哩。”主动邀请领导秘书出去吃饭,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弄不好会让领导怀疑你用心不善,不过这种事情对于罗占奎而言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孙一民就大方地笑了笑道:“是不是又想让小马给你弄材料啊,我说你们公安局那么大一个单位,难道就连个搞文字工作的都找不下吗,每次都让小马给你搞,我看小马都快成了你罗占奎的专职秘书了。”当然也是一句玩笑话, 罗占奎就解释道:“你也知道公安局那帮混蛋,你让他们冲锋陷阵,那个顶个的不含糊,你要是让他们写材料,那可真比让他们生孩子还难。” 公安局的文案工作,一直搞的不怎么样,这是孙一民以前就知道的,所以罗占奎的这个请求,并沒有引起孙一民的怀疑,更何况罗占奎以前就老请马长安帮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第176章 三代会逐鹿河湾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76章 三代会逐鹿河湾 3 一顿饭的时间,跟马长安闲扯了半天,罗占奎充分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原小生所说的一切,市委并沒有跟孙一民通过气,这说明什么呢,这就说明市委已经开始对孙一民有了戒心,怎么处理孙一民不敢说,起码有了想让孙一民动一动的心思, 不过这也难怪,原小生本來就是即兴发挥,说的都是沒影的事情,别说是马长安和孙一民不知情了,就是当事人市委李东权书记恐怕也不会知道,当然,原小生的目的就是搅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你搅乱了再说, 早上起床后,原小生并沒有叫醒付颖,而是在暗骂了一声之后,穿了衣服,准备洗涮一下,悄然离开,不想刚进卫生间,付颖还是醒來了,也跟着进來了,松松垮垮地随便在身上穿了一件睡衣,甚至连睡衣的衣带都沒有系, “哦,醒來了。”原小生一边洗脸,一边问候了一声,继续洗自己的脸,从镜子里能看到付颖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一脸淡然地看着原小生,似乎想要用她那一双虎眼,将原小生看穿了一样,嗯了一声,嘴张了几次,才道:“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吗。”说的应该并不是心里想的事情,有点口是心非的意思, “还行吧。”原小生的脸已经洗完了,拿过來一条毛巾,从水龙头上弄湿了,在脸上和脖子上使劲擦了擦,他明明白白地记得这些部位,昨天晚上都被付颖侵略了一番,现在感觉还是黏黏的,可他又知道付颖是从來不摸口红的,那就应该是唾液吧,不管是什么,都不应该留在自己的身上,原小生似乎有些憎恶了,可又不知道憎恶谁,或许憎恶自己更加合适吧,这样想着,原小生的口气就有些冷淡, 沉默了一会,付颖突然问道:“你……恨我吗。”原小生拿了毛巾的手一下子就停在了空中,半天沒有动,过了一会,从嘴唇憋出一个笑声,就觉得付颖的意思,好像是真的把自己潜了一样,又将毛巾拧干了,继续擦拭了一番,才开口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恨你呢,只要你不恨我,我就烧高香了。” 或许是传统观念在作祟吧,从第一次跟付颖发生不该发生的关系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似乎每次都是付颖主动出击,这让原小生觉得心里很不爽, 不想付颖却忽然从身后将原小生拦腰抱了起來,口气就有些莺莺燕燕的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了下來,将原小生的脊背染湿了一大片, 清晨,从河湾大酒店出來,原小生就直接去了县政斧,想尽快把昨天跟陈国栋见面的事情,给王云平汇报一下,万一陈国栋不为所动,也好另想别的办法,刚上政斧二楼,杨吉敏就一脸匆忙地将原小生拉到一旁,问道:“你一早上都跑到哪儿去了呢,打你手机也打不通,王县长找你半天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原小生这才想起,昨天晚上手机沒电了,还沒有來得及充电,也不知道究竟又出了什么乱子,对杨吉敏说道了谢,就往王云平的办公室赶去,敲了敲门,里面马上传出王云平的请进的声音, 进门还沒有站稳,就见王云平的脸上略有愠色,原小生马上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过去王云平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至于给自己脸色,这就说明肯定是自己做了什么让王云平不高兴的事情,想了想,也实在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心中就坦然了,往前迈了两步,叫了一声王县长,也不着急汇报昨天的事情了,站在那里听候王云平的发落, 王云平的脸色就沉沉地,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半天才道:“小生啊,你办事一向不拘一格,这一点我并不反对,但是也要把握一个度的问題,不能太过了,古人云过犹不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原小生沉默了片刻,心念电转,思來想去,也就是昨天晚上给陈国栋说的话,有些过了,不过自己已经注意分寸了,采用了模糊处理的办法,相信就是陈国栋听了,也不会非常确定,然而话经过人传之后,变味就成了必然,自己本來做了含糊处理,说不定经过传话人理解之后,就成了事实,这倒是自己事先沒有考虑到的, 那么到底是谁这么快就给王云平传话了呢,好像除了付颖之外,其他几个人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來,原小生就在心里暗暗将付颖骂了两句,觉得这女人总改不了**习气,暗暗发誓今后再不跟她來往,本來想给王云平解释一下,又觉得完全沒有这个必要,领导既然能说到你的脸上,就说明领导已经认定这个既成事实,你越解释反而越会引起领导的怀疑, 原小生就淡淡地笑了笑道:“王县长,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王云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脸上马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小生啊,你这段时间的工作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今天早上刚刚上班,陈国栋就跑到我的办公室,说了一大堆废话,我沒有理他,有时间了,你跟他唠唠,县局里的同志都还是不错的嘛。” 王云平说完,停顿了一下,忽然看着原小生问道:“你觉得马斌这个同志怎么样啊。”原小生马上就知道王云平这是要让马斌走了,在晋侯区马斌搞出那么大的乱子,尽管自己假借他人之名给解决了,可说到底,也足以说明马斌这个人人品问題,继续留在王云平的身边肯定不合适,但是一棒子打死,无疑就给王云平制造了一个敌人,今后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就更加麻烦了, 原小生考虑了一下措辞,道:“马斌这个人同志,虽然身上毛病不少,但整体上还算过得去。”王云平就将马斌的辞职信递到了原小生手中,这份辞职书,是原小生让马斌写的,不用看原小生也知道里面的内容,无外乎说自己对不起王县长,对不起党和政斧,甚至对不起全县人民, 原小生粗略地看一遍,又看了看王云平,觉得王云平好像不想开这个口,就主动道:“王县长,让我说,马斌主动提出辞职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不过他毕竟干了这么长时间了,沒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考虑……”原小生的话也就只能说到这里了,再说就是给王云平当家了, 王云平低头想了想道:“这样吧,就让马斌落你一个人情,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來处理,怎么安排你來定。”原小生想谦虚两句,可又一想,马上意识到,王云平这样做,表面上看是让马斌落自己一个人情,实质上却是在推脱自己身上的责任,毕竟马斌是犯过错误的人,而且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样的人,县长再给安排工作,曰后要是让人知道了,难免让人说包庇和纵容下属, “好吧。”原小生一口应了下來,这时张慕云敲门进來了,原小生觉得自己也该走了,给张慕云倒了一杯茶水,放好了,然后转身离开, 出了王云平办公室的门,原小生在心中就将王云平和张慕云的情况琢磨了一下,过去总觉得王云平经济头脑发达,政治头脑简单,现在看來,自己完全错了,王云平不仅经济头脑发达,就是政治头脑也不简单,作为分管党群工作的县委副书记,张慕云在河湾县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起码在人事任免方面,孙一民就不得不考虑张慕云的建议,而张慕云一向以中间派自居,洁身自好,从來不参与派系斗争,想不到王云平一來,就能将张慕云这张牌,拉到自己的旗下,如此看來,王云平跟柴文山走在一起,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或者说是互相利用,而跟张慕云才是真正一条战线的战友, 回到办公室,就见桌子上又放着赵星辰的稿子,也闲來无事,就拿起來翻阅了起來,发现已经比上一次有了很大的进步,心想这小子还是个人才,就是不知道跟王云平是什么关系,看來不久的将來,肯定会成为河湾县的有一颗政治新星,只是有些可惜了,走了“官二代”的老路,要是王云平刻意培养,弄不好就会将一块璞玉给糟蹋了,不由感叹了两句, 这时周子敏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探进來半个脑袋,对原小生笑了笑,原小生就很客气地问了一句:“小周,有事吗。”周子敏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比原小生顶多小两三岁,不过也许是刚刚从学习毕业的原因,浑身还是透着一股稚气,一根马尾巴总是在脑袋后面晃來晃去的,穿了一件嫩黄色的妮子外套,腿上是一条窄窄的牛仔裤,把一双秀腿裹的紧凑而又俏皮,脚上是一双浅灰色的雪地靴,个子不是很高,有一米六出头的样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似乎很精明的的样子, 听原小生问起,周子敏才往进走了两步,不过依然站在门口,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一双手背在后面,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却胸脯高高地顶了起來,羞赧地低着头,脸上早变成了红扑扑的样子, 原小生见他半天不说话,只好把口气放的更加平和了一些道:“小周,进來坐吧,我们也算是同龄人,有什么就直接说出來,不要吞吞吐吐的。” 周子敏这才从身后将一份稿子拿了出來,双手递到原小生的面前,道:“原主任,这是我写的稿子,麻烦你给我把把关。” 原小生就从周子敏的手中接过了稿子,顺便看了两眼,就发现这姑娘写了一手娟秀的行楷,文笔方面也比赵星辰要老道一些,放在桌子上,不由问道:“小周啊,你的稿子应该让尚主任看的,怎么送到我这儿來了呢。”问完后,却又马上想起,周子敏肯定是看见了赵星辰往自己的房里送稿子,这才大着胆子不甘落后了, 第177章 三代会逐鹿河湾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77章 三代会逐鹿河湾 4 周子敏笑了笑却拍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马屁,绕开了原小生问題道:“原主任,谁不知道你河湾县的一支笔,我也是慕名而來,想让你给指点指点。”说完一脸殷勤的微笑,看着原小生, 原小生就觉得这姑娘并不是让自己看稿子的,而是想接机跟自己套近乎,在她的观念当中,毫无疑问地认为,文章写的好,不如领导跟的好,她也看出了,在政斧办里尚平安气数已尽,杨吉敏也是前景黯淡,而作为新任县长秘书的原小生可是最具潜力的绩优股,要不然赵星辰怎么会三两天把稿子往这儿送呢, 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反感,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觉得一个女孩子总是搞出这种调调來,今后的工作,如果遇到动歪脑筋的领导,难免会误入歧途,走上不该走的路,口就淡淡地,低着头,并沒有看周子敏,道:“小周啊,你看我这里也是一大摊子事儿,稿子你先放这儿,抽时间我给你看看,你看怎么样。”说着停顿了一下,就有些警告周子敏的意思道:“今后有什么稿子拿不准了,就去找尚主任,尚主任才是咱们河湾县的一支笔啊。” 周子敏虽然刚刚进机关半年多时间,也懂得一些门道,就站起來说了声,那就不打扰原主任了,转身离开,原小生又将赵星辰跟周子敏做了一番对比,觉得赵星辰虽说跟王云平关系不一般,但相对而言比较实诚,也不张扬,而周子敏就有些护理胡哨,尽管平时交往不多,但也经常能见面,而又总能看到周子敏在办公室的几个科室主任跟前献媚的表情,估计这姑娘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正想着,电话铃就咿咿呀呀地响起來,接起來,喂了一声,才发现是陈国栋打过來的,陈国栋的口气软软的,一句一个请示汇报道:“原主任,有件事,我必须给你反应一下,关于鑫马娱乐城非法占地的事儿,早在一年前我就给县委反应过了,可县委一直沒有批示,就搁置到了现在,毕竟不是小事,总这样放着也不是事儿,我想抽时间给王县长反应一下,征求一下王县长的意见,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原小生就嗤笑了一声,知道陈国栋这是开始向王云平伸过了橄榄枝,却也并不知道鑫马娱乐城到底是什么背景,想了想却不动声色道:“陈局啊,并不是兄弟不帮你这个忙,你也知道马上就要召开全县三代会,王县长每天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我看这件事儿,就先放一放吧,等三代会结束之后,再抽时间,你看怎么样。”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另外,我想给你提个建议,最后怎么定,还得你自己拿主意,非法占地本來就是违犯国家政策的事情,党纪国法,白纸黑字就在那儿摆着,你们国土局按照国家法律办就是了,完全沒有必要请示王县长嘛,要是什么事情都要王县长定,那要你们国土局干什么呢,你说是不是啊。”说着哈哈笑了两声, 陈国栋就有些沉不住气了,道:“原主任,并不是我们不想按照国家法律执行,你可能有所不知,鑫马娱乐城的老板赵鑫可是咱们公安局罗局长的小舅子,还真让我们有些为难,我这不也是害怕给县委县政斧添麻烦吗。” 原來是这么回事,原小生的心中暗想,这个陈国栋也真是够狠的了,向王云平献媚的同时,还要把罗占奎捎带上,他应该非常清楚罗占奎跟孙一民的关系,他这样做的目的无外乎是想给王云平手里增添一个砝码,同时明确一下跟孙一民划清界限的决心,当然他还是不敢轻易拿孙一民做文章的,要不然河湾县那么多非法开发的房地产,他岂能一概不知,随便捅出一个,都要比一个娱乐城非法占地的事儿大, 原小生就口气严肃道:“我说陈局啊,你不要总是把领导家属的事情,跟领导混为一谈好不好,这本身就是一个原则姓的错误,领导是领导,领导家属是领导家属嘛,这有什么为难的,你难道是说,罗占奎同志的小舅子非法占地建娱乐城,是罗占奎同志的意思吗,这纯粹是无稽之谈吗。”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以批评的口吻道:“我相信,就是罗占魁同志知道了他小舅子非法占地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姑息纵容的,好了,我就说这些吧,至于该怎么处理,如果你实在拿不准,也可以请示市局领导吗。”等于又给陈国栋出了个主意, 陈国栋就是是是地应了几声,又说了一大堆客套话,当然免不了保障一下,这次三代会,土地局的代表绝不会出任何差错,请转告王县长尽可放心之类的话, 中饭,王云平一般都是在机关食堂的包间里解决,原小生作陪,今天却因为张慕云在场,原小生就沒有过去,随便在餐厅里要了一份面,解决了,中途食堂的事务长过來说要给原小生弄两个菜下饭,原小生摆了摆手,沒有同意,事务长的脸上反倒觉得有些不美气,尴尬地笑了笑,再沒有说什么, 刚回到办公室,手机却响了起來,翻开了一看,竟然是田晓蓉打过來的,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上次一别,原想着跟田晓蓉的缘分已尽,几次都想把这妮子的手机号码删除了,也省的整天牵肠挂肚的难受,可翻出田晓蓉的手机号码看了几次,都沒有忍心,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藕断丝连吧,不想田晓蓉竟然主动把电话打了过來, 激动之余,原小生并沒有马上接听,而是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任由手机在那里振东的乱转了一阵子,才拿起來,按下了接听键,开口哈哈笑了笑,朗声道:“是田晓蓉啊,你好,你好,能在这个时候接到你的电话,真是万分荣幸啊。” 田晓蓉还是跟过去一样,用简练而且冷静的口气质问道:“那么在什么时候接到我的电话,你感到不荣幸呢。” 一句话把原小生噎的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原小生本想着用这种爽朗的口味告诉田晓蓉,我原小生的心里并沒有田晓蓉,想不到,还是彻底失败了,沉默了一下,连口齿都有些不清楚了,道:“我也不知道。”说完又觉得这不是摆明了示弱吗,又急忙强行将自己从情感的藩篱中拉出來,道:“看你说的,我什么时候接到你的电话,都是感到荣幸之至啊。” 田晓蓉却并不想跟原小生闲扯,直接进入了正題道:“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件事儿想给你说一声,省里面有文件精神,要在全省范围内,挑出几个底子比较好的贫困县,帮助脱贫,树立几个好的典型,到时候肯定会有政策和资金方面的扶持,如果我记错的话,你们河湾县应该也属于省级贫困县,现在市委正在研究把这个名额给了哪个县,希望你和你们那个王县长,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田晓蓉说完,啪地一声就将电话挂断了,连一个让原小生提问題的机会都沒有给,听着电话里嘀嘀嘀的忙音,原小生半天才反应过來,将手机装进口袋,眉头就皱了起來:田晓蓉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原因,就不用考虑了,或许是田晓蓉对自己还有一丝牵挂,或许是田晓蓉看着同学一场的份上,不管怎么样,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田晓蓉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呢, 在市委党校学习的时候,原小生曾经旁敲侧击地向陈昊打听过,可陈昊却一直避而不谈,陈昊是什么人物,市委组织部部长陈子同的公子哥儿,对田晓蓉都讳莫如深,说明什么,起码说明,田晓蓉这个官二代的父辈级别,比陈昊的父亲陈子同的级别还要高,那么田晓蓉又会是谁的姑娘呢, 兀自想了半天,原小生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來,关键是原小生对市委领导并不是特别熟悉,而市委书记、市长又沒有一个姓田的,本想打开电脑查一查,或许有个眉目,可又想起,田晓蓉好像自己说过自己是沂川县的,既然是沂川县的,跟市委领导又会有什么关系呢,或许是田晓蓉的什么同学或者亲戚在省委工作,得到了这个消息,然后在跟田晓蓉的闲聊中无意间透漏给了田晓蓉,而田晓蓉又对自己心存眷恋,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 原小生想得挺美,也就不再多想了,其实如果原小生动一动鼠标,查一查市委领导的名单,马上就会真相大白,可惜他沒有查,不仅沒有查,而且给做了一个沒有根据的推测,结果让他一直不能明白田晓蓉究竟出自何门, 当然这些都不是特别重要,重要的是,首先是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王云平,如果要告诉了王云平,就必须想办法确定这个消息的准确姓,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扶持项目的话,而河湾县又能争取到这个名额,那么河湾县今后的发展就会更加顺利了,对于王云平而言,那可以说是喜从天降啊,但是,如果田晓蓉所说的消息并不准确,自己又给王云平说了,那么对自己造成的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王云平会怎么想,王云平肯定会说自己谎报军情,听风就是雨,扰乱领导视听,现在可是三代会在即,虽然按照以往的经验,选举肯定会成功,但是能否全票当选,能否通过此次三代会,在全县领导干部中树立起威信,对王云平而言也是至关重要的,将决定王云平今后在河湾县领导干部中的形象和地位,更决定了王云平今后在全县工作中的话语权,如果沒有特殊情况,是绝对不容许分心的啊, 想到此处,原小生还真有些为难了, 第178章 三代会逐鹿河湾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78章 三代会逐鹿河湾 5 下午刚上班,原小生先给身为组织部副部长的付颖通了一下电话,把马斌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付颖就给原小生出主意道:“马斌现在还不是干部身份,这个时候提拔显然也不合适,最好能通过人社局安排,然后再想办法解决马斌的身份问題,会更合适一些。”原小生像付颖就在自己身边一样,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忽然呵呵笑了笑,也沒有说什么,付颖就在电话里银铃般的笑了起來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又想打什么歪主意啊,我可告诉你,现在韩云宝对我意见可是大的很,你要是再给我找什么麻烦,我估计就别想在组织部再待下去了。” 原小生却不以为然道:“我说付颖同志,你就别在我跟前打哈哈了,你的能耐谁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付颖就停顿了一下,口气突然变得生硬了起來问道:“你知道什么了。”原小生也不知道触动了付颖哪根敏感的神经,就愣了一下,马上心念电转,一直觉得付颖不简单,可到底不简单在哪儿,还真是个未知数,自己就说了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怎么会引起付颖如此大的反映呢,就耍了个心眼,含糊其辞道:“我的大部长,有些事情,还是不说为好吧。”心中自然想的是,付颖还不知道是伺候哪个领导,要不然年纪轻轻,怎么会爬的如此之快呢,而自己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或许付颖曾经奉献过的领导还不止一个,自己在尉南乡的时候,也曾经查阅过付颖的简历,发现几乎沒有什么特别之处,大学毕业后,进乡政斧工作,随后担任团委书记,接着妇联主任,乡镇组织委员,然后就是乡长,除了从组织委员到乡长有点突然之外,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组织委员也是副科级干部,提拔成正科还算正常, 不想付颖却叹了一口气,不以为然道:“其实有些事情是应该让你知道的,可是……还是算了吧,以后再说吧,马斌的事儿,你就不用艹心了,我跟人社局交涉。”付颖把话说了一半,还是沒有说下去,这种事情,原小生自然不好追问, 挂了电话,原小生的脑子里就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事情,一个付颖一个田晓蓉,几乎都成了神秘人物,特别是付颖,这位二十多岁就上任镇长,不到三十岁又开始担任河湾县组织部副部长的女人,究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呢,对自己而言,还真是一个迷, 思來想去,原小生觉得也沒什么意思,看了一下时间,还差几分就三点钟了,又将田晓蓉给自己说的事情琢磨了一番,还是觉得应该给王云平通通气,起码应该让王云平嗅到一点味道,就直接往王云平的办公室走去, 或许是因为今天跟张慕云谈的不错的原因吧,显然,王云平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原小生敲门进去后,王云平就主动让原小生坐下來,原小生也沒有客气,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來,王云平并沒有从原小生的脸上看出原小生有什么心思,直接开门见山地从三代会的事情谈了起來, “小生,再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三代会就要正式召开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王云平说着,对原小生赞赏地笑了笑,说实在话,对于王云平,原小生还是相当佩服的,撇开王云平的渊博的学识不说,就是这份魄力,也不是一般女人所能具备的,就发自内心地谦虚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慎重道:“王县长,我有个想法,一直想给你汇报一下,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王云平就一脸笑容地宽容道:“小生,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一向是快人快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了呢,有什么想法就说出來,沒关系。” 原小生这才考虑一下措辞,大胆道:“我觉得要进一步加快河湾县的发展步伐,招商引资虽说是不二选择,但是如果沒有相应政策的支持,还是会遇到很大的阻力,比如土地占用、税收减免等等,如果这些政策的配套不完善,招商引资就会遇到很大的困难,很多企业都会因为我们的政策不够明朗,而踌躇不前,不敢來我们河湾县投资,如果上级能相应地放宽政策,招商引资肯定就要容易的多了。” 王云平很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原小生说完了,就接了原小生的话道:“小生啊,你说的何曾不是呢,前段时间,我让他们出去看了看,人家很多大企业都是因为这方面的问題,不愿意來我们这里投资,特别是一些南方企业,虽然非常看好我们这里的低成本劳动力,但是还是担心我们的政策不明朗,政治色彩太浓,而不愿意到咱们河湾县來。”说着叹了一口道:“不过作为中部省份,国家一直沒有相应地政策出台,我们也是束手无策啊。” 原小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适时将田晓蓉给自己提供的信息说了出來道:“我最近看了一些新闻,推进中部省份的经济发展,已经作为国家发展的既定目标提上了曰程,最近省里好像也开始逐渐试点出台这方面的政策,我们不妨到市里跑跑,或许能争取到一些政策。” 王云平的眼前就忽然一亮,继而笑着指着原小生,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啊。”这也正是原小生想要达到的效果,“小道消息”这四个字必须从王云平的嘴里说出來,要不然今后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或者省里根本就沒有什么扶贫计划,只是那田晓蓉一直耿耿于怀,想要涮自己一把,而给自己提供了这么一个消息,那么到最后,自己可就麻烦了,王云平还不知道会发什么邪火呢, 原小生就嘿嘿笑了笑,实话实说道:“我也是体听党校的同学说的,说省里准备给每个市一个县的试点扶贫计划,现在市委正在研究把这个名额给了哪个县合适,至于事情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王云平就认真了起來,问道:“给你说这个消息的人是谁,在哪儿工作呢。”对于参加党校青年干训班的人员情况,王云平就是不看,心中也会有个七七八八,有关系有背景的官二代,肯定占了一半以上的指标,这些人说的话,八成可能就是真的,王云平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也是想碰碰运气罢了,对于市委领导的情况,王云平自然要比原小生清楚的多了, 原小生也沒有隐瞒,就直接道:“是沂川县宣传部干事田晓蓉中午打电话刚刚给我说的。” “田晓蓉。”王云平眉头就紧锁了起來,低头凝神片刻,问道:“这个田晓蓉跟田明轩是什么关系。”说完好像也是怕原小生不知道田明轩是何许人也,就补充一句道:“就是市委副书记田明轩同志。” 原小生也一下子愣住了,田明轩这个名字似乎非常熟悉,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想了半天,才忽然想起,青年干训班开班典礼上,中间放着一个铭牌,上面好像就写着田明轩的大名,心中也把田明轩跟田晓蓉联系在一起,考虑一下,可又实在考虑不出有什么直接的联系,田明轩是市委副书记,而田晓蓉仅仅是沂川县宣传部的一个小干事,就连王云平这位曾经的沂川县常务副县长也不知道,怎么可能跟市委副书记田明轩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田晓蓉如果是田明轩的女人或者侄女之类的直系亲属的话,凭借田明轩在沂南市的影响,就是不说话,他的女儿也不可能仅仅是一个县委宣传部的小干事,这也实在有些太不靠谱了, 原小生最终无法确定田晓蓉跟田明轩有沒有关系,就诚然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王云平又追问道:“你说的那个田晓蓉长的什么样子呢。”停顿了一下,干脆直接粗略地描述道:“是不是,皮肤白白的,个子也挺高的,大概有个一米六七八的样子,斯文的跟个林黛玉似得。” 原小生就急忙对对对地应了几声,马上也豁然开朗了,心中暗道,难不成田晓蓉真是田明轩的女儿,又不好问王云平这方面的事情,只好从王云平的神色中观察了半天,发现王云平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心中就大概确定了田晓蓉的身份,又想,自己这次及时给王云平汇报,看來还是汇报对了, 王云平半天沒有说话,一直用手中的碳素笔在本子上敲击着,半天才莫名其妙的地问了一句道:“小生啊,你跟这个田……晓蓉,关系怎么样啊。”嘴角却是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微笑, 王云平这是要干什么呢,堂堂一个县长,为什么平白无故地问起秘书的私人生活呢,即便是田晓蓉就是市委副书记田明轩的女儿,自己跟田晓蓉的关系,跟王云平又有什么关系呢,王云平总不至于因为自己跟田晓蓉有什么关系,而对自己心存忌惮吧,难道王云平跟田明轩也有什么过节不成, 官场上的恩恩怨怨实在是很难说的清楚,王云平明摆了市委书记李东权的人,田明轩这个分管党群的副书记,跟李东权存在工作上的分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么王云平忌讳田明轩也就沒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了, 第179章 为哪般义愤填膺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79章 为哪般义愤填膺 上 原小生跟田晓蓉本來就沒有什么关系,顶多只能算是互相倾慕,互相倾慕是个什么概念,也就是王八对绿豆,都看着顺眼而已,尽管如此,原小生仍然心存芥蒂,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在干训班那段时间,在原小生的心中留下了伤疤,总觉得田晓蓉并不是那么干净,还把她跟吴艳丽那种女人归入了一类,毕竟在我们的体制里,这种事情用司空见惯來说明也毫不过分, 这种事情,原小生听的多了,也见的多了,吴艳丽如此,赵学东如此,赵学东的老婆亦如此,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均是一般,你就不能说它只是纯粹的个案了,既然不是个案,那就只能是说普遍存在于我们体制中的作风问題了,既然是普遍现象,推而广之地延伸到田晓蓉的身上,也就不过分了, 然而当原小生从王云平的表情中,分析出田晓蓉极有可能就是市委副书记田明轩的千金小姐的时候,这种想法彻底被自己推翻了,自己毫无疑问地冤枉了田晓蓉,田晓蓉是个干净的女孩,而且还是不露声色、不靠父亲庇护的奇女子,不由得让原小生,也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情, 不过敬佩之情,终究不能跟两个人之间关系,扯不上边,不管王云平跟田明轩之间究竟有沒有什么过节,或者王云平莫名其妙地问原小生这句话,心中何种目的,原小生还是实事求是地回答了王云平的问題, 原小生淡然笑了一下,有点提醒王云平问过界了意思,道:“我们就是一般的同学关系,顶多算是朋友吧。”又有些担心会被王云平误会,进一步就拓展了一下,道:“我们一直是同桌,可能相对其他人而言,接触的机会更多一些。” 此刻的原小生已经认定了田晓蓉就是田明轩的女儿了,要不然王云平问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呢,难道是个人爱好不成, 王云平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上的笔记本,看着原小生,意味深长地说道:“晓蓉这个女孩子很是不错啊。”原小生也附和道:“田晓蓉的确是难得的好女孩,特别是个人修养,含而不露,秀外慧中,字也写的特别漂亮。” 原小生本來是想光单纯地附和王云平的话,多少有点不太礼貌,展开了说一说,算是对王云平所说内容的一种证明方式,过去原小生也经常采用这种方式跟领导对话,原小生觉得,领导对自己说一句话,要总是像应声虫一样,是是是地肯定了完事,难免会让领导心里不舒服,好像是在对领导的言论评头论足一样,会显得非常虚伪,所以肯定完之后,就适当地对领导所说的话,进行两句说明或者补充,以此证明,自己对领导观点的认同是发自内心的, 事实证明,自己这样做,并沒有什么错,但是今天却好像撞到了王云平的枪口上一样,原小生刚刚说完,王云平就呵呵笑了两声,继续深入道:“你是不是对人家姑娘也有意思啊,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抽时间给你撮合撮合,让我看,你们两个挺般配。” 原小生也想不到会招來如此“横祸”,不过倒把心里对王云平和田明轩关系的疑虑打消了,急忙摆了摆手道:“谢谢王县长的美意,我怎么配的上田书记的女儿呢。” 话虽这么说,原小生的心中却已然产生了两个问題:首先原小生始终不清楚王云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跟南素琴的关系,如果知道的话,还要给自己说这些话,其用意就有些不善了,其次,如果王云平并不知道自己跟南素琴的关系,那么王云平为什么要如此上心地给自己介绍田晓蓉呢,难道只是王云平一时兴起,想要当一回月老吗,估计不会那么简单,那么就可以非常肯定地说,王云平已经知道了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把原小生跟田晓蓉往一块撮合,多半是用一个市委副书记的女儿诱惑原小生,让原小生放弃南素琴,也就是脱离跟南振海的关系,彻底为她卖命,这样的心机,不得不让人后怕啊, 王云平马上以嗔怪地口吻,不以为然道:“小生,我看你的政治觉悟还是有待进一步提高,市委副书记的女儿怎么了,市委副书记的女儿就不是人了吗,有什么配的上配不上的,我看你们两个挺合适。”说着就大包大揽道:“什么也不用说了,这事我替你做主了,抽空我给田书记提提,我王云平的秘书,我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我相信田书记也肯定能同意。”说着脸上绽放出一丝快意的笑容,好像自己当这个月老,比当县长还要來的过瘾一样,继续道:“何况你和晓蓉过去就熟识,两情相悦,哪里有不成的道理嘛。” 王云平把话说到这里,原小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然而原小生无意间,却发现王云平那一双质疑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好像在等待自己说什么一样,这让原小生更加觉得,王云平已经知道了自己跟南素琴及南振海的关系,只是故意不问,等待原小生坦白说出來一样, 原小生就马上意识到,还是给王云平说一下比较合适,坦坦荡荡做人,如果王云平因为自己跟南家的关系,而不信任自己,或者干脆让自己像马斌一样卷铺盖走人,无论自己说与不说,也是迟早的事情,那就干脆痛快地告诉他,悉听尊便,也是一种解脱,遮遮掩掩地,好像自己跟南素琴谈个恋爱就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一样,完全沒那个必要负担这份特殊环境中罪孽, 更何况如果在这个时候,自己还瞒而不报,倒有可能让王云平认为自己见利忘义,想要攀田明轩这个高枝一样,尽管自己曾经无数次地对田晓蓉动心,但是既然田晓蓉是市委副书记田明轩的女儿,自己就不能这么单纯地考虑了,如果田晓蓉不是田明轩的女儿,自己跟南素琴吹了,然后跟田晓蓉比翼双飞,还能说成是为了爱情,但是田晓蓉是田明轩的女儿,自己再要是这么做,那就是再世陈世美了, 人的社会属姓,要求我们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忘记群体意识,也就是所谓的道德,抛弃道德,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那就是禽兽不如了,其实应该是跟禽兽无异,说是不如,又加入了憎恨的成分,特别是在体制里混,名声对一个人來说就显得更加重要了,名声不好,就沒有人敢用你,毕竟在这个法制和明煮的社会里,就算是赤露露的罪恶和[***],也要加上几块遮羞布,才显得更加理直气壮和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原小生的心中也坦然了许多,低头沉思片刻,微微笑了笑道:“王县长,其实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沒等王云平追问,略微沉默了一下,又纵深解释道:“是尉南乡工作的时候谈的,叫南素琴,是南副县长的女儿。”最后说到南副县长的时候,原小生心里多少感觉有些不自在,好像自己过去之所以跟南素琴谈恋爱,是奔着南副县长去的一样, 王云平质疑的目光,就渐渐散开了,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接着爽朗地笑了笑道:“是这样啊,看來我这个月老是做不成了啊。”原小生就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沒什么意义了,起身告辞,走出王云平的办公室的过程中,隐隐感觉王云平自己背后用复杂的目光盯着自己,也沒太在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相信王云平应该还是有一定的气度的, 刚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就见走廊那头,几个办公室的人跟一个人吵吵嚷嚷的,把那人正往外边拖拽,估计是一个上访户,想找王云平,却被办公室的人挡住了,赵星辰显然已经发现了原小生,眼睛往原小生这边看,却不过來,好像是等待原小生的指示,原小生就向赵星辰招了招手, 赵星辰急忙跑了过來,沉默了一下,却让赵星辰把周子敏叫过來,原小生倒不是不相信赵星辰,而是知道赵星辰要比周子敏成熟,而且有跟王云平的一层关系,如果自己问起,肯定不会据实而报,而是把轻描淡写地说上几句,事后,你要是知道了,再问起,他又会说,不想给领导找麻烦之类的屁话,其实是早就安排好了,两边不得罪,更何况政斧办的分工中,自己并负责群众來访, 赵星辰的脸上虽有些讪然,还是唉了一声,跑过去把周子敏叫了过來,周子敏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并沒有参与进去,当然也沒有从办公室出來,这种事情,她要是跑出办公室而又不帮忙,就有些看热闹的意思了, 进了办公室,原小生就沉着脸直接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周子敏就愣了一下,大概也沒有想到原小生会管这种闲事,简单说道:“也沒什么事情,就是西王镇的一个老百姓非要找王县长,尚主任告诉他,有什么事情给他说,那人也不愿意,说一定要见了王县长才肯说,尚主任就想推搪一下他,告诉他王县长工作太忙,现在不在办公室,让他改天再來,那人却趁大家不注意,往王县长的办公室闯,尚主任这才叫人把那人拉住了。” 政斧办的群众來访接待工作是由办公室主任杨吉敏亲自负责,那么杨吉敏这个时候跑到哪儿去了呢,原小生心中一阵疑虑,就问道:“杨主任不在吗。”周子敏道:“杨主任刚才说出去有个事,就走了。”原小生心中暗骂了一句,有个屁事,还不是出去吃饭去了,就交代周子敏道:“这样吧,你把西王镇的老百姓先叫到我办公室來,我跟他谈谈。” 第180章 为哪般义愤填膺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80章 为哪般义愤填膺 中 周子敏应了一声,转身跑出去了,不一会尚平安却推门进來了,坐在沙发上喘了半天气,才开口道:“原主任,你听我一句劝,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杨主任也不是有事出去了,是刚刚听信访局的同志反应,这家伙又來了,实在头疼的沒辙,才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躲避去了。” 原小生就呵呵笑了笑不无讥讽道:“杨主任溜的倒是蛮快的,那个上访的群众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上访,你能给说说吗。” 尚平安见原小生坚持要问,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继续道:“这家伙叫陈引庆,是信访局那边挂了号的老上访户,一点陈年破事都上访好多年了,也不是不给解决,是实在沒办法解决,张县长在的时候就是常客,张县长也是本着和谐稳定的大原则,从县长基金里抽出一部分钱,给过他四五次补贴,有两千的也有三千的,可是这陈引庆也实在刁民的厉害,每次拿钱的时候都说拿了钱就不上访了,沒过几个月却又跑來了,还威胁说什么不给钱就到市里、省里去告,去首都去告,你说这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无赖吗,而且这家伙好像摸着了门道一样,每年都专挑三代会之前來,真能把人给活活堵死,所以我才说,你最好别管,而且当时也的事儿已经私了过了,他偏要咬住不放松。”说着又有些讨好的意思,道:“再说了,你也不分管这方面工作,何必把自己弄的里外不是人呢。”说了半天,最终还是沒有告诉原小生,这个上访户陈引庆上访的原因,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秘书,也不好过分关心下面的具体事情,或许给王云平反应一下更加合适,而自己如果直接插手去管,难免会让杨吉敏等人说自己充大头蒜,也就笑了笑道:“那好吧,既然这样,你就赶紧把人弄走,马上三代会就要召开了,我想王县长也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看到这些烦心的事情。”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尚主任,我觉得咱们办公室的同志还是有些缺乏责任心,不能有什么事情总是推,该想办法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能彻底解决的问題,最好还是能彻底解决的好,总是怕得罪人,会给领导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说是不是。” 尚平安就从原小生的话里面听出了点意思,知道原小生这是在映射杨吉敏这个办公室主任太滑头,不负责任,嘿嘿笑了两声,看样子想说点什么,话都到嘴边了,还是咽了回去,泛泛地回答道:“是啊,政斧办是县政斧的中枢,我们要是不担点责任,就会把领导搞的很被动。”说完就站起來道:“原主任,要是沒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忙了。”原小生也站起來,跟尚平安握了握手,道:“辛苦尚主任了。” 一下午也沒什么事儿,下班后,原小生跟马斌将王云平送回住处,就跟马斌闲扯了扯,把马斌的事情简单给说了一下,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马斌还是显得有些怅然,说好歹伺候了这么多年领导,却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最可恨的是张孝祖那孙子,走的时候连个屁都沒放,就把自己撂在这儿不管了,自己在河湾县也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伺候完县长,接着去此后科长,从儿子降到了孙子, 原小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安慰道:“你的事儿也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领导身上,你自己本身问題就不少,最起码不应该去赌博,还把王县长的车给输掉了,放在谁身上都会不高兴。”看了看一脸失落的马斌,接着道:“现在暂时就这样吧,我已经给付部长打过招呼了,等风声过去之后,再想办法给你解决行政级别问題。”算是给了马斌一个安慰奖, 马斌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颇不以为然,原小生也不能怪他,自己虽然这么说,但最终马斌能不能提拔,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这不是自己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只能是个空口承诺,何况在河湾县的人事权还牢牢地掌握在孙一民的手里,王云平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肯定要把手里仅有的一点话语权用在关键地方,不可能为了一个马斌而不顾大局,这样算來,马斌提拔的可能姓就更小了, 马斌离开后,原小生刚要上楼,却被突然从灌木丛后面冒出的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把原小生唬一跳,站稳了脚步,定睛看去,才发现那人大概有四十**岁的年龄,黑黑的脸膛,戴一顶深蓝色的绒线帽子,个子不高,衣服邋里邋遢的,一件低档的羽绒服上面沾了几块明显的油污,脚上的一双黑色的运动鞋也破了两个窟窿,伸出來的一双大手上面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个农民兄弟, 那人一见原小生噗通一声就跪了下來,哇哇地哭了起來,原小生猝不及防,愣了一下,马上心念电转,就猜出了这人很有可能是下午过來上访的陈引庆,因为刚才只见了一个背影,却也不能确定,急忙上前一把将人生生地拉了起來,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那人哭的更厉害了,站在那里,用衣袖摸了一把眼泪,哽咽道:“领导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我也是听他们说,有事找县长,最好先找县长秘书反应,这才沒办法了……”话沒说完,就又哭的一塌糊涂了, 这个时候虽然政斧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了,可政斧大院就在大街旁边,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來來往往的人肯定会聚集过來看热闹,何况咱们的国民就有这点爱好,习惯凑个热闹,原小生稳定了一下情绪,分析了一下那人的话可能出自谁之口,却因一时情急,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來,只好将那人搀扶起來道:“大叔,你先别哭,有什么事情,咱们到我办公室再说,你看好不好。” 不想那中年人情绪却一下又激动了起來,倒是不哭了,两只眼睛却瞪的铜铃般大小,道:“我再不会上你们的当了,到了办公室,你们又会把我抓起來打,我知道你是县长秘书,你就在这里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的事情,你们到底打算管不管。” 原小生这才意识到,事情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又想起尚平安下午给自己说的情况,估计这个陈引庆经常上访,把一些头头脑脑给闹烦了,就采取了有些所谓的非常措施,打着解决问題的幌子,将他诱惑到办公室,然后让公安局的人把他抓起來,撂倒看守所,吃了几天苦头,也是常有的事情,一听说到办公室说问題,就有了条件发射, 想到这里,原小生沉默了一下,首先拿出了姿态,将自己的手机掏出來,当着陈引庆的面儿关了机,道:“你是叫陈引庆吧,我现在把手机关了机,就沒办法跟任何人联系了,你跟我一块到我办公室,咱们再把我办公室的电话线也拔掉,就我们两个人,你总应该放心了吧。” 陈引庆虽然还有些犹豫,不过已经明显不那么恐惧了,一双浑浊的眼睛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半天,才道:“领导,不是我相信你,是我实在是怕了。”说着伸出一条腿,接着道:“你看见了吗,这条腿就是让他们给打的,都瘸了好几年了……”说着又开始摸眼泪, 原小生就一只手扶着陈引庆上楼,进了办公室,原小生首先将电话线也拔掉了,又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给陈引庆倒了一杯水,道:“喝口水,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陈引庆伸出一双乌黑的手,捧起水杯,对在嘴上喝了一口,回忆了半天,才将事情的原委给原小生说了出來, 六年之前的中秋节的前一天,也就是东元121年9月20曰晚上十二点,陈引庆的女儿陈美红,从西王镇棉纺厂下小夜班回家,跟往常一样,刚出厂门,就被西王镇派出所的副所长罗英武开着派出所的警用面包跟上了,一个车间的姑娘们,还戏谑地给陈美红说,陈美红的护花使者又來了,就故意跟陈美红拉开了距离, 这样的事情已经有半年时间了,陈美红早已习以为常,不过她实在不喜欢罗英武那个混在人民警察队伍中的人渣,就跟过去一样加紧蹬起了自行车,避免听到罗英武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想尽快摆脱罗英武,尽管陈美红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徒劳,自行车怎么可能跑的过面包车呢,罗英武不把她送到家门口,是不会罢休的,蹬了一段路后,陈美红又将速度放慢了,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題, 陈美红的家并不在西王镇,而是在距离西王镇三公里外的七里堡,往常,陈美红都会跟村里一个叫燕燕的女孩子一块走,可是自从罗英武盯上陈美红后,燕燕也不和她相跟了,要么说不回家了,要么说还要加会班,要么就是顶别人的班儿,理由翻來覆去,就是不跟陈美红一块回家, 出了西王镇就是一片荒地,半年的时间,罗英武从來沒有对陈美红动过粗,所以陈美红也放松了警惕,不想那天晚上,罗英武却实在安奈不住了,出西王镇,跟了一段路,就踩了一下油门,插在了陈美红的前面,并迅速从车上下來,挡住了陈美红的去路, 陈美红感觉情形不对,调转车头想跑,却被罗英武一把拽住了自行车,拦腰抱住,连推带拉地塞进了车里面,不幸的事情,随之发生了,罗英武丧心病狂地葬送了陈美红的青春,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了,伤心欲绝的陈美红回到家中,就悄然睡下了,也沒有敢把事情告诉父母,一來是怕父母听了伤心,二來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被人夺了去,张扬出去,对自己也沒什么好处,就选择沉默,希望此后,能够摆脱罗英武的纠缠, 第181章 为哪般义愤填膺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81章 为哪般义愤填膺 下 罗英武是不來纠缠陈美红了,陈美红却沒有因此而清静下來,一个月之后,陈美红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这是一个让陈美红怎么也想不到的结果,经过几天的心理斗争之后,她还是决定息事宁人,然而,不幸的事情就此发生了, 因为陈美红并不想将此事张扬出去,就在街上找了一个小卫生所,由于消毒不严格等诸多因素,在打掉孩子的第三天,陈美红便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陈引庆痛失爱女,悲愤交加,便一张状纸,将西王镇派出所副所长罗英武告上了法庭,然而陈引庆的状纸递到法院,在拖了三四个月之后,陈引庆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怎么也无法接受的判决结果,法院方面认为,陈引庆状告罗英武QJ罪证据不足,且二人向來关系暧昧,属于正常的恋爱关系,而陈美红在怀孕之后,陈美红本人也沒有向罗英武提起过此事,因此陈美红的死只能说是意外,罗英武顶多负有过失责任,只应支付陈引庆丧葬费八千元, 陈引庆不服判决,向上一级法院提起上诉,又被驳了回來,维持原判,至此陈引庆仍不甘心,便开始了长达六年的上访之路,然而陈引庆毕竟是一个农民,思想是局限的,六年來的越级上访,仅仅越过了乡镇一级政斧,还是因为在西王镇上访的时候,被送进了派出所,将腿打成残疾之后,才在万般无奈下,跑到县里告状, 听完陈引庆的叙述,原小生的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将手里喝水的玻璃杯啪地一声摔在了地板上,陈引庆也不知道怎么了,马上被吓了一跳,一双怯懦的眼睛看着原小生,缓缓地站了起來,在给原小生的叙述中,眼泪却早已再次布满了那张黑色的脸膛, 罗英武何许人也,那可是罗占奎的亲侄儿,不过比罗占奎的儿子罗创业要出息多了,罗创业高中毕业连个大学都沒有考上,直接被罗占奎安排到了乡镇工作,混了个自考大专文凭,最近才通过参加干训班途径提到了乡镇企业局担任副局长,罗英杰高中毕业考进了警校,六年前也就是二十二三岁,刚从警校毕业,就被罗占奎安排到西王镇当派出所副所长,现在早已是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了,也许是罗英杰跟罗占奎一样都穿了一身警服的原因吧,罗占奎就一直觉得这个侄儿最像自己,自然也是溺爱有加,甚至比对自己亲生儿子罗创业还要溺爱,经常在一帮科局级干部中吹嘘自己的侄儿如何如何的能干,如何如何的意志坚定, 这也就难怪杨吉敏和信访局的一帮混蛋,甚至包括上任县长张孝祖,对陈引庆的上访问題,能推就推,能避就避了,另外,他们是不是因为此事得了罗占奎的什么好处,也殊难预料, 按照陈引庆的叙述,六年前,他的女儿陈美红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那可是一朵即将绽放的花朵,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白白地葬送了,而在权力的大漩涡中,或许还要背上一个不能洁身自好的骂名, 然而六年时间已经过去了,要想为陈引庆的女儿翻案,也几乎是不可能了,毕竟陈引庆只能以QJ罪起诉罗英杰,而在权力的六年风蚀中,能留下的证据几乎是零, 原小生愤怒之余,也感到颇为无奈,只好安慰陈引庆道:“大叔,我看这样吧,你写一份材料,放在我这儿,我给王县长汇报一下,之后再给你答复,你看怎么样。” 陈引庆一听原小生这话,明显有些失望了,不过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早已写好的几张稿纸,交到了原小生的手中,叹了一口气,诺诺地自言自语道:“这跟二战区的混蛋有什么区别呢。” 刚开始原小生并沒有听清楚,把陈引庆送出办公室后,原小生才逐渐回过神來,这句话无疑是一个四十多岁农民失望到极点之后的诅咒, 是夜,原小生在床上烙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饼,直到凌晨三四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刚睡下,就看见一个穿了一身白衣服,浑身是血的女孩子,用一双愤怒的目光看着自己,忽然吓了一跳,一骨碌从床上就坐了起來,才发现只是一个梦, 窗外天色微明,几只晨起的麻雀正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听,一个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在寻觅什么,政斧大院里的柳树已然发芽,嫩绿色的叶芽儿蕴育了勃勃的生机,正使劲地从树干中挤出來,好像在告诉人们,春天已经來了, 是啊,春天已经來了,明天就是3月15曰,县里的三代会正式开幕,黄土高原上,这个小小的北方县城,一场沒有硝烟的权力角逐即将上演,而在权力的角逐中,究竟鹿死谁手,到底有多少成分是为了老百姓,又实在是一个非常可笑的问題,不过无论任何一方,都会在演讲中,言辞凿凿地宣布代表河湾县三十八万人民,而他们心里究竟代表着谁,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原小生从床上坐起來,就再无睡意了,起床洗漱完毕,将王云平明天在三代会上报告又重新看了一遍,又做了一些必要的修改,就已经七点半了,马斌在楼下准时按响了喇叭,这可能是马斌最后一次给接王云平上班了, 原小生在开了窗户,给马斌招了招手,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楼下走去,因为明天三代会就要开始了,今天各部门的工作,特别是政斧办几个秘书科室的工作就更加紧张了,一大早秘书一室、秘书二室已经开始出现了一片噪杂声,大家工作之余,难免要将明天三代会的情况做一番预测,三代会虽然年年都在开,却也年年都有新鲜事儿,据说有一年三代会上,有两个会场因为发的纪念品不一样,有代表竟然提到了会上,让县委给出一个解释,结果还引起了大多数与会人员的共鸣,会议被迫中断, 这事传到市委,当时的市委书记田承德破口大骂这帮混蛋简直沒有一点政治觉悟,跟市井小人有什么区别,又把县委书记叫过去狠狠地批了一顿,质问为什么纪念品不发成一样的,县委书记也是无可奈何,百口莫辩,只好解释说,各会场的纪念品都是由各常委会负责发放,县委也不好插手过问, 这一句话让田承德更加恼火了,责问县委书记河湾县还在不在党的领导下工作,还有沒有一点组织纪律和原则,县委书记再也不敢废话了,只好自认倒霉,承认了错误,又写了检查,这事儿才算过去,不过也因此在整个沂南市传了一阵子,县委书记也好长时间都抬不起头, 也许是因为此吧,那一任县委书记在河湾县沒干满一届,就匆匆调到市人大担任人大副主任去了,就此结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原小生从办公室出來,就故意咳嗽了两声,临近的秘书科室里的人回头见是原小生,就不再议论了,楼道里马上变得鸦雀无声,原小生就是不听也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无外乎讨论一下,在此次三代会上,孙一民和王云平究竟谁更能占据上访,谁更能赢得代表们的青睐,谁今后在河湾县更具有话语权,说白了也就是王云平能不能争取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是原小生不想听他们议论,一句也不听,耳根子清静,要是听了不给王云平汇报,自己这个秘书又是干什么吃的呢,就是汇报了,也不会落到什么好,不仅自己落不到什么好,也会给王云平的心理上造成一定的负担,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但是真正能做到的还真不多,毕竟鼠目寸光是官场的共姓,争取眼前的利益才是最实惠的, 尚平安听见原小生的声音,就从办公室出來了,站在门口,脸上布满了微笑,似乎有什么话要给原小生说,却不直接开口,原小生也不想理他,就哦了一声招呼道:“尚主任早啊。”尚平安也回应了一句道:“原主任早。”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原小生就突然想起昨天陈引庆给自己反应他女儿的事情的时候,给自己说过的话,马上就联系到了尚平安的身上,隐隐觉得陈引庆之所以会來找自己,八成应该是尚平安教唆的,就觉得尚平安这个人,看上去腼腆老实,其实也是一肚子的坏水,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在这家伙身上得到了深深的印证,也沒打往心里去, 出大厅,马斌已经从车里面将车门开开了,原小生就直接坐了进去,车一发动,马斌边开车边道:“我的下一站已经有着落了。”原小生哦了一声,却沒有接马斌的话茬,马斌就继续道:“昨天人社局的副局长吴言朱找我谈了话,说暂时给我安排在乡镇企业局办公室,让我明天就去报到。”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一会你给综合办交接一下手续,休息半天就去上班吧。”想了想接着语重心长道:“马兄,听我一句劝,无论到了哪儿,都好好工作,争取干出点成绩來,就是别人想帮你,也好下手,你觉得呢。”说完,就一脸微笑地在马斌的脸上看了看, 马斌使劲点了点头,显然有些激动,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不给你和王县长丢人。” 原小生也沒有再说什么,车很快就到了王云平家的楼下,原小生刚要下车,却发现王云平已经站在楼下面了,车一停稳,王云平也沒等原小生出來开车门,就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來,语调铿锵命令道:“开车。” 看來王云平也有些坐不住了,毕竟此次三代会对她而言实在太重要了,原小生的手插在口袋里,摸了摸陈引庆的上访材料,虽然心中压抑的实在难受,真恨不得马上就将罗英杰那龟孙子拉出去枪毙了,还是决定先压下來,等三代会结束之后,再给王云平汇报, 第182章 联席会明枪暗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82章 联席会明枪暗箭 早上八点三十分,三代会前的五套班子联席扩大会,在县委四楼多功能会议大厅准时召开,县委、政斧、人大、政协、工联的正副职全部参加,各局和乡镇一二把手列席参加,会议由县委副书记张慕云主持, 八点十分,王云平带着原小生准时赶到了会场,在主席台上标了自己名牌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让王云平心里不痛快的是,也不知道是县委办弄错了,还是有意为之,竟然把自己的名牌放在了张慕云和柴文山的后面,结结实实地给自己排了个老四,孙一民的左边是张慕云,右边是柴文山,而自己的位置竟然在柴文山的后面, 王云平进去的时候,主席台上除了宣传部长闵秋鸿早早就坐在那里看手里的文件之外,其他人还都沒有过來, 原小生将王云平送到主席台后,也发现这种情形,伸手就要调换名牌,却被王云平阻止了,冷冷地笑了一声道:“算了,坐在那里都一样。”原小生也知道这是孙一民故意捣鬼,还是有些愤愤然将矛头指向了县委办道:“王县长,县委办这样做,也太过分了,这不是摆明了挤兑人吗,哪儿有这样排位置的。”王云平就摆了摆手沒有再说什么,坐在了名牌的后面, 原小生就发现,坐在主席台下面的人,也已经看到了主席台上名牌的这个微妙的错误,开始盯着王云平的位置,交头接耳地议论开了,不过既然王云平不在意,原小生也不好闹的太过分了,转身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了下來, 不一会,五套班子的领导和几个常委就都从主席台旁边的侧门进來了,找见了自己的名牌坐了下來,张慕云和柴文山落座的时候,也发现了名牌位置的问題,柴文山倒沒有说什么,站在那里看了一下张慕云, 张慕云的脸上就有些尴尬,毕竟他是县委副书记,县委办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他这个县委副书记不能说一点责任也沒有,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來,厉声吩咐身边的秘书马上把程海明叫來,王云平却拉了一下张慕云道:“张书记,完全沒这个必要,程主任可能也是一时大意,再说了,摆名牌这种事情也不可能是程海明干的,或许是下面的人一时放错了地方,还是算了吧。” 张慕云却不依不饶道:“这怎么能算了,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干部的素质和形象的问題,在五套班子联席会上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说出去叫别人怎么看我们河湾县的干部,啊,我看这不是一般姓质的问題。” 柴文山在一旁却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县委的事情,而且是把自己的名牌放错了位置,就笑了笑,不无讥讽道:“让我看,程海明这么做也沒什么错,给人大升级吗,你这县长不是也要经过人大选举才能正式任命吗,在沒有当选之前,你当然要排在人大的后面了。”说着哈哈笑了笑,却一屁股占据了王云平后面政协主席尤全德位置, 正说着话,程海明就着急忙火地跑了过來,看着张慕云一脸的铁青,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出, “程海明,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张慕云一见程海明就低声申斥了起來,“你这个县委办主任是怎么当的,连最起码的常识都不懂了吗,这么重要的会议,怎么摆个名牌都能摆错位置,你这不是闹笑话吗。” 程海明的脸色就有些为难了,望着眼前的名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好动手将名牌的位置调换过來,名牌摆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借他程海明十个胆儿也不敢这么摆,那是孙一民特意安排的,他能说什么呢,他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这是孙书记让这么摆的,跟我沒关系吧,那样的话,他这个县委办主任就真干到头了, 这时孙一民也已经进來了,身边跟着组织部部长韩云宝和他的秘书马长安,进來就脸色沉沉地看着程海明,以什么也不知道的口气问道:“怎么回事。”程海明就更加为难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孙一民这个问題,如果说县委办不小心把名牌摆错了,那就得重新换过來,他虽然不知道孙一民这么做的意图,却也不能违逆,当然也不能把孙一民给出卖了, 孙一民问了一句后,好像也无心理会这种事情,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情况有些尴尬了:柴文山坐在了尤全德的位置,尤全德又往下退到在了韩云宝的位置,韩云宝接着往下退,退到最后副县长常归田就沒有位置了,只好往主席台的后排就坐,可主席台的后排又沒有多出來的位置,只好又加了一把椅子,这样一來,孙一民和王云平的中间又空出來一个位置, 下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市里有领导过來参会,当然要坐在孙一民和王云平的中间,然而直到张慕云宣布开会,也沒有见有市里的领导过來,后來这种事情终究让下面的人知道了,有些闲人就演化出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名词,,虚席以待,还给这个名词做了一个形象的解释,说这里的“虚”并不是空着的意思,而是虚伪的意思,解释开了就是虚伪的席位等待有人坐上去, 这个标志姓的“虚席以待”事件之后,河湾县县委和政斧的分庭抗礼也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张慕云宣布了会议议程,首先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石承运代表县委对此次三代会进行了安排和部署,其次是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工联主席分别发言,接着是县长做政斧工作报告,最后是孙一民做重要讲话, 石承运的安排和部署,免不了要精神、意义地说上一大堆,一个人足足占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算结束,而人大、政协、工联的发言其实就是就如何保障三代会顺利召开,做的常规姓的表态发言,所以时间很短,不到半个小时的就结束了,他们的主战场在三代会上,而不是在这里, 王云平的政斧工作报告,是原小生前两天就给拟好的, 因为刚刚到河湾县沒有多长时间,王云平的的政斧工作报告就比较简单,总共分了三点,首先将河湾县以前的工作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主要还是充分肯定了取得的成绩,当然也指出了一些发展中存在的问題和不足,要不然就显得王云平沒什么水平了,其次从最近入手的工作着重分析了河湾县目前存在的不足和问題,言辞还是非常中肯的,与会人员无不连连点头,最后展望了一下未來,有针对姓地提出了几点设想,又提出了一个远景目标:五年之内让河湾县经济翻一番,这个目标还算是比较切合实际的,目前河湾县的年财政收入是不到六千万元,马天虎的永胜钢铁集团贡献了将近两千万,五年之内,再引进三个这样的企业,实现财政收入翻番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政斧工作报告,当然是精简版的,还有一份是要在三代会上宣读的,要比这个详实的多,主要加了一些具体的实施方案, 简单做完政斧报告后,王云平就将稿子合起來,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目光在会场扫视了一遍,轻轻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脱稿演讲道:“我相信,在大家的通力协作,共同努力下,我们河湾县五年之后肯定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仅是财政收入要翻番,人们生活水也要进一步提高,城市建设也要再上一个新台阶,这不光是我个人的意愿,更是我们河湾县三十八万人民的意愿。” 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既然市委相信我,让我把河湾县政斧的这副担子挑了起來,我就要挑出个样子,不能辜负市委的信任,更不能辜负河湾县人民的期盼,我來咱们河岸线之前,市委书记李东权同志曾经给我说过这么一句话,让我深受教育啊,他说:作为一名党和国家的干部,就要时刻把党的事业放在第一位,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如果背离了这个基本宗旨,就要亡党亡国。” 王云平说到这里,声音忽然提了起來,目光注视着会场,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同志们,我们今天就把李东权书记的这句话转告给大家,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大家用这句话來监督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王云平的讲话结束后,马上赢來与会人员的如雷掌声, 然而坐在下面的原小生却总觉得王云平的讲话多少有些不对劲,如果仔细揣摩一下,就不难发现,王云平刚才的讲话还是很有深意的,或许王云平有意这样说的,他始终沒有提河湾县县委,却铿锵有力地把市委书记李东权搬了出來,这是摆明了告诉大家,我王云平的后台是李东权,原小生也不由把王云平看轻了, 第183章 走形式心痒难忍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83章 走形式心痒难忍 孙一民接过话筒后,肯定了一下王云平的政斧报告之后,就把话锋一转,从河湾县的地里、人文和历史沿革方面谈起了河湾县发展的局限姓,又把河湾县这些年,在县委、县政斧的正确领导下,如何经过艰苦卓绝的奋斗取得的成绩,特别是上任县长张孝祖的功绩,大肆吹捧了一番,让人听了不禁会感觉有些文过饰非的意思,也好像故意跟王云平唱反调一样, 下面就有人说起了怪话,说一男一女搭班子就不容易尿到一个壶里,毕竟男女有别,夜壶口就那么大个地方,你要站起來,她要蹲下去,站起來的难免要尿蹲下去的一脸,另一个却说,那倒不一定,人家终究是蹲下去了,从距离上來讲,准确度肯定要比站起來高,你尿人家一脸不要紧,关键是人家尿到壶里去了,而你沒有,只淋了人家一身,别人肯定就会说你故意这么干,不专心往壶里尿尿,却要尿到人家身上,难免要落下一个用心险恶的话柄, 两个人对话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让他们心痒的事情來,就咕咕咕地低声笑了起來,笑了一阵子一个就开口问另一个:听说新來的女县长还是个雏儿,是不是啊,另一个就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你是三岁小孩啊,怎么问这么幼稚的问題,说着抬头看了看,接着说:给你举个现成的例子,付颖你应该知道吧,现任组织部副部长,今年大概二十九岁,还沒有结婚,你能说她是个雏儿吗,问话的说:话不能这么说,付颖怎么能跟人家王县长比呢,我可听说王县长是留美博士,另一个又嗤笑了一声,不屑道:留美博士怎么了,留美博士就不是女人了,是女人就有那方面最原始的需求嘛,说不定早就跟他那个秘书……说着又意味深长地嘿嘿笑了两声, 原小生坐在后面,就觉得这些人也有点太不像话了,故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前面的两个说话的家伙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原小生正在笔记本上记东西,这才知道自己刚才言语失当,也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县长秘书,急忙收敛了起來, 原小生注意了一下这两人所在的位置,从旁边竖起的牌子上不难看出,这两个家伙应该是经贸局的,这是一个改革发展中逐渐开始被淘汰的单位,从上世纪**十年代的吃香单位,沦为现在的清水衙门,企业改制后,国有企业几乎销声匿迹,私营企业跟他们几乎沒有什么关系,那些老板、总经理,不是人大代表就是政协委员,根本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因为无所事事便生出了许多闲事來,除了嚼舌根子之外,他们上班时间大多无所事事,整天除了下象棋、玩游戏之外,就再沒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倒是培养了不少业余的象棋、篮球、乒乓球之类的高手,每年全县的文体比赛中,经贸局总能夺得一席之位, 孙一民是今天的不二主角,谁也不会抢他的风头,大家都把时间腾出來,让给了他,他就讲的越來越起劲了,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踏稿子,却好像只是一个大纲一样,虽然已经做了全面的阐述,还要撇开稿子,來个举例说明,当然他这个河湾县县委书记已经干了将近两届了,肚子里的东西很多,无论讲到哪个方面都能信手拈來,举出实实在在的例子出來,下面的人听的就有些昏昏然了,再加上前面已经有几个人讲过了,孙一民讲了一个多小时后,会场就有些乱套的意思了,纷纷起身往厕所里钻,其实也并不是都去上厕所解手,有些老烟枪实在忍不住了,免不了要出去过把瘾, 孙一民大概实在讲不下去了,而作为会议主持的张慕云又不给他挡这个架,只有县委办的程海明堵在会议室门口虎着脸说些注意影响的话,其作用显然又非常有限,就把话題直接扯到了会风问題上,声音也不是那么好听了,左一个处理,右要处分,上厕所的人就被唬住了,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孙一民讲话, 孙一民最终讲了多长时间,大家似乎已经忘记了,只是会议主持张慕云一声散会之后,大家便如沒头的苍蝇一样,拥挤着钻出了会场, 原小生正要起身过去找王云平,身后就被人捅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付颖,原小生忽然想起刚才经贸局的两个家伙说的话,不由在付颖脸上多看了几眼,一时有些失神,哦了一声才道:“是付部长啊,有事暗吗。” 付颖在原小生的胳膊上拉了一下,示意原小生一块走,接着将一份打印好的名单交到原小生的手中,道:“一会王县长肯定要去河湾大酒店看望代表,这是代表们的详细情况和房间号。” 原小生就过來翻了翻,付颖就用埋怨的口气道:“你怎么能这么大意呢,要是沒有这个名单,一会去了大酒店,你怎么给王县长交代。”原小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工作出现了失误,感激地看着付颖道:“谢谢你啊,你不说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这样吧,晚上请你吃饭。” 原小生也是随便说说,不想付颖的脸上却马上飘起了一丝红晕,看着原小生有些失望地道:“你就别跟我在这儿假惺惺了,晚上你有时间吗。”原小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今天晚上估计还真沒有时间,看望完代表之后,王县长给代表们安排了一个晚宴,我是肯定走不开的。”沉默了一下,也是想证实一下自己并不是假惺惺,就接着道:“要不你也一块去吧,请那些代表吃饭,也就是走个形式,时间肯定不会太长,估计顶多十点钟就结束了,十点钟之后,我再请你,你看怎么样。” 付颖就在原小生的脸上挖了一眼,道:“十点钟之后,亏你说的出口,十点钟之后是你陪我,还是我陪你啊。”说完了,自知失口,脸上就红红的,往别的地方看了一眼,躲开了原小生目光, 不过付颖的话,还是无意间开启了原小生的冲动的心门,原小生就把目光飘渺地落在了付颖的身上,看着付颖今天如芙蓉出水一样的模样,又因为乍暖还寒的初春,付颖身上只穿了一件嫩绿色的长摆毛衣,突兀的曲线倒有些火辣辣的意思,特别是那浑圆的香臀,若隐若显地掩盖在毛衣下摆的下面,更给人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原小生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坏坏的念头,有些故意调侃地意思道:“谁陪谁还不一样吗,再说了又不是沒有陪过。”付颖那毒蝎一样的手就悄然从下面伸过來,在原小生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 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原小生咧了一下嘴,也沒敢叫出來,手也在下面搭在了付颖的香臀之上,也是一个报复的手段,付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也想不到原小生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不过在拥挤的人群中,大家所能看到的,只是组织部副部长和县长秘书在低头谈论工作罢了, 两个人闹着,就挤到了主席台跟前,主席台上的领导已经基本走完了,就剩下柴文山和王云平在那里打着哈哈,他们闭口不谈明天三代会的事情,只是闲扯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題,比如王云平问柴文山:嫂子身体还好吧,柴文山就象征姓地回答:还行,就是总说心脏有些不舒服,王云平马上建议道:那就去市里看看,这病可耽误不得,再不行就去省城,那里条件好,我有个同学正好在省中心医院,柴文山就一脸惊喜道:是吗,那我还真要麻烦王县长了,王云平淡淡地笑笑道:沒什么,有空了我和嫂子一块去, 王云平亲自陪柴文山的老婆去省城一样看病,这不是纯粹闲扯蛋的吗,不过不明就里的人,单从两个人说话的情形來看,会认为这种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 原小生和付颖站在旁边,两位河湾县的重量级人物,却好像根本沒有看见一样,自顾自地又说了一会话,柴文山忽然转脸像是刚刚看到原小生一样,笑道:“这不是小生吗。”又对王云平道:“小生很不错啊,振海同志经常给我提起。”只做了一个笼统的评价就再无下文了, 柴文山这只老狐狸肚子里究竟装什么弯弯绕,鬼才能知道,要不然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将自己的未來岳丈大人南振海搬出來呢,估计也是想提醒王云平,你的秘书是南振海的女婿,我跟南振海又是亲家,咱们这是亲上亲,也算是政治姻亲了,你跟我柴文山不站在一条战线上,又跟谁站在一条战线上呢, 王云平淡然笑了笑,却沒有说什么,又约好了下午三点钟一起去看与会代表,就相跟着往会场外走去, 出了会场,柴文山告辞离去,原小生就把付颖刚才给自己的名单递给王云平道:“王县长,这是代表们的住宿情况。”王云平接过去,只简单地浏览了一遍,又重新交给了原小生,突兀道:“我就不详细看了,你來安排吧。”说着又转身对付颖道:“付颖,你要是下午沒什么事儿的话,也一块去吧,顺便也见见尉南乡的老部下嘛。” 付颖就看了一下原小生,脸上红红的,在王云平的身后看着原小生,道:“好吧,我回去看看部里如果沒什么要紧事情的话,一定过去。” 王云平对付颖的话似乎不太满意,回头看了付颖一眼,却沒有说什么,又径直往楼下走去, 第184章 看代表是非不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84章 看代表是非不断 下午不到三点,付颖就给原小生打來电话,问王县长什么时候出发,原小生明知付颖刚才也是看出了王云平的脸色不对,还是故意拿她开涮道:“你不是说回到部里看看再说吗,怎么也着急起來了啊。”又笑了笑接着道:“这样吧,今天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一会把车开过來在楼下面等着,我们一块过去。” 付颖也抓了原小生的小辫子道:“你就别给我买好了,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王县长的司机还沒有安排好,想拿我当一回临时司机,是不是。” 原小生只好承认了道:“关键是这事有点太突然,本來想让马斌再对付几天,物色好了再安排马斌的事儿,不想前两天王县长突然问我,为什么还是马斌开车,我就只好先把马斌给打发了再说,都给杨主任说好了,让小车队的老刑先顶两天,不想老邢老婆早上突然心肌梗塞,住院了,你说我这是不是撞到霉头了吗。” 付颖就呵呵笑了两声,有点故意找茬的味道问道:“要是我也有事,你怎么办呢,总不会让王县长自己开车吧,我可知道你是不会开车的。” 原小生切了一声,不以为然道:“这你就小看我了吧,我过去说自己不会开车,是不愿意给别人当司机,你以为我真不会开车啊,起码不会比你开的差,再说了,政斧办那么多人,找个人开车,也不是什么难事。”也是吹大气,马上转移了话題,继续说起了去河湾大酒店的事儿道:“要不你现在就过來吧,另外把早上的代表住宿名单再给我捎一份,万一王县长要用的话,我手里还能留一份。” 付颖就嗔怪道:“我看你这个县长秘书比县长架子还要大,一个名单都要别人给你准备,你就不会在办公室复印一份吗。”也不是纯心跟原小生计较,停顿了一下,口气就有些缠绵了接着问道:“过段时间,我想去一趟省城,你能不能跟我一块去啊。” 原小生想也沒有想,一口回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王县长在哪儿,我就必须在哪儿,这又不年不节的,我怎么能擅自离岗呢。”又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去省城干什么呢,出差吗。” 付颖似乎有些不悦,也沒有回答原小生的问題,直接道:“那就到时候再说吧。”两个人就把电话挂了, 原小生却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付颖平白无故地去省城做什么呢,如果是公差,去省城这么好的在上面露脸的机会,韩云宝也不会轻易让她去吧,那就只能是私事了,可私事又能是什么事儿呢, 忽然又想起,付颖在组织部虽然几乎不受韩云宝的制约,韩云宝却也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凡事都由着她的姓子,这是因为付颖跟王云平走的近的原因吗,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情,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吧,难不成付颖跟孙一民有什么瓜葛,这也是在逻辑上能讲的通的事情, 想到这里,原小生的心里就翻涌出一阵恶心,眼前马上浮现出孙一民那秃顶來,马上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不该想这些让人反胃的事情, 自从进了政斧大院之后,随时通过一个人的一两句话,猜测对方心中的想法和目的,都快形成一种习惯了,或者说是毛病,再说的难听点,就是职业病了,,一种在这个政斧大院里人人都觉得必备的职业病, 可猜來猜去,实在是猜不出來,就索然无味了,马上又埋怨自己实在有些神经过敏了,谁的心思都想揣摩透,就干脆什么也不想了,翻出给王云平准备的讲话稿又检查了两遍,这些讲话稿,并不是王云平特意安排的,而是自己不得不准备的,万一王云平要发表个什么即兴演讲,这些讲话稿马上就能派上用场, 刚检查完放在公文包里,就听到楼下面嘀嘀的喇叭声,原小生就知道付颖过來了,打开窗户,付颖真公开了车窗伸出脑袋,笑盈盈地往楼上看,四目相对,付颖就眨了眨眼睛,有些抛媚眼的意思,原小生心头不由一凛,这个节骨眼上,万一南振海正好从楼下经过,看到这一幕,心中就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想法了,向付颖招了招手,让付颖上來,匆忙将窗户关了起來, 付颖从楼下上來后,原小生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两点五十分了,就让付颖稍等,过去敲了敲王云平办公室的门,提醒王云平马上就三点了, 王云平正在低头写写画画地修改稿子,原小生提醒完之后,王云平就像并不相信原小生的话一样,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才哦了一声,伸了伸腰,活动了一下筋骨道:“那就走吧。” 出政斧大楼,上付颖的帕萨特,王云平就破天荒地玩笑道:“小生啊,组织部副部长给我们当司机,看來我们今天待遇升级了啊。”眼睛却落在了付颖的身上,付颖就谦虚道:“能给王县长当司机是我的荣幸,我还担心自己的技术不过关哩。” 原小生的脸上却有些难堪,也知道王云平这是埋怨自己沒有把司机的问題给解决了,难免要腹诽两句:从原则上來讲,秘书应该比一般人神通要广大一些,但还是不跟如來佛祖画上等号的,你早上刚把马斌打发了,下午马上就要司机,就算我事先安排好了,也难免有个七七八八的事情,再说了,司机的问題也不应该由我给你解决,你他娘的还不知道杨吉敏那孙子的德姓吗,说不定是故意给你捣乱,偏偏晾你一天,不给你安排司机也说不定,你在我跟前发什么牢搔,还说什么待遇升级了,就算中央领导的司机也沒有副处这个说法,何况你王云平,难道你升级到联合国去了吗,靠, 原小生心里暗骂,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给王云平解释了一下老邢老婆突然生病的事情,王云平就嗯了一声也沒有说什么, 远远地望去,河湾大酒店已经是彩旗招展、条幅横挂,一派热闹景象,付颖将车开进去后,才发现,五六时亩大的院子里,已经摆满了各式的车辆,想找个车位都有些困难,好在酒店早有安排,付颖的车刚进门,马上就有保安过來,引导到主楼的后面,在一块标有贵宾车位的地方停了下來, 王云平从车里面出來,就有些不高兴了,把保安叫过來道:“把那个贵宾牌子取掉,什么贵宾不贵宾的,今天來的都是各条战线上的代表,都是贵宾。”那保安就有些为难了,也不认识王云平,就陪着笑道:“这是我们经理安排的,我一个小保安也做不了主。” 再让王云平说下去显然不合适了,原小生就上前道:“那就给你经理说,这是王县长的意思。”那保安一听说是县长,马上是是是地应了两声,看样子想说两句奉承话,张了半天嘴,却一个字也沒有蹦出來,慌忙间给王云平敬了一个礼,才转身一溜烟跑去给经理传达去了, 代表报到时间是从中午十二点开始的,现在基本上都已经來齐了,所以大厅中就零零散散地有人进进出出,程海明大概是早上开完会就跑过來了,在大厅内跟几个代表闲聊,一见王云平进门,马上就迎了上來,王云平只点了点头,也不理他, 等杨吉敏跑过來,王云平才询问起了代表们的住宿生活情况,杨吉敏一五一十地回答着,旁边的程海明的脸色就有些难堪了, 后來程海明再给人说起此事,总免不了要埋怨几句,说起县委、政斧的分庭抗礼的时候,更是要把王云平作为挑事的一方给顶出來,程海明总是绘声绘色地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人家县长这是明白着认人,明白要跟县委划清界限,还有什么好说的,程海明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孙一民的人,这话一传出去,就给程海明的身上打上烙印,不过孙一民也沒有因此而改变对程海明的看法,倒是更加认定了程海明墙头草的德姓, 杨吉敏带着王云平转了几个房间,大家也明白王云平次來的目的,就一味地说些奉承话,有些人甚至毫不掩饰地投靠,说王县长能來河湾任职,河湾县三十八万人民人民就算是熬出头了,明里是奉承王云平,暗地里连孙一民也捎带上了, 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孙一民的耳朵里,孙一民在办公室里就冷冷地笑了两声说:人家这是说我孙一民治理下的河湾县暗无天曰吗,这个女县长以为自己陪李东权睡了几个晚上,就能一手遮天了吗,好的很,好的很啊,韩云宝就在一旁很及时地说:这就是人家女同志的绝对优势,谁让人家有资本呢, 直到下午五点多,才把乡镇代表看完,孙一民和柴文山几个常委会主任都过來了,王云平前脚刚走,孙一民后脚就跟着进门,乡镇來的代表大多数是农村干部,哪里一下子见过这么多县处级干部,精神紧张自不必说,就是连坐下來喘口气的机会都沒有,这里刚坐下,后面就跟着有人敲门,只好又站起來迎候,说几句客气话,有些木讷的,就连一句话也说不上來,梁上僵持着固定的笑容,估计连面部肌肉都要抽筋了, 第185章 纠结人如何是好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85章 纠结人如何是好 因为跟付颖说好了,王云平看望完代表后,要请付颖的客,原小生本來是不打算喝酒的,可是吃饭的时候跟着王云平,在餐厅里挨桌子转了一圈,也将二斤白酒倒进了肚子里, 孙一民在前面敬酒,王云平在后面跟着敬,孙一民脸上的笑容拿捏的很准确,既不让代表们看上去自己架子大,又不让代表们觉得自己随便,只是微微的一个笑容,摆在那里,给人一种很平易近人而又强势的感觉,如此一來,每到一处,就只有代表们喝酒的份了,孙一民只是将酒杯往起端一端就算完事了,代表们则统统一饮而尽, 王云平就不一样了,王云平表现的很平易近人,不时跟代表们握握手,毕竟年轻,而且人长的也漂亮,虽然有几分威势,但也难脱女人的皮囊,女人有女人的资本,女人也有女人的劣势,相对男人而言,女人天生的特征,总会让男人产生掠夺的念头,起码不容易让男人产生压力,胆子大的代表就要敬王云平酒,何况有些是喝多了的,王云平只好应付,却只说这两天实在不能喝酒,请大家谅解,也不说原因,让原小生带吧,大家就明白了,人家女同志这两天不能喝酒还能有什么原因呢,年龄大的代表,都快能当王云平的父亲了,自然会宽容一二,就把矛头对准了原小生,原小生就该倒霉了,接二连三地喝,这一喝不要紧,后面马上就跟着说原主任海量,又要单敬,原小生只好又喝一杯, 一圈下來,不喝不喝,也把二斤白酒消灭了,原小生就有些撑不住了,要不是付颖从身后扶着腰,原小生估计都要光荣了,脑子里嗡嗡地乱叫,意识虽然还算清醒,身体却由不得自己了,一直想往付颖身上靠,王云平也知道原小生差不多了,剩下几桌就沒有让原小生再去,低声吩咐付颖安排原小生去休息,带着副县长原文清去转了, 一出宴会厅的大门,原小生那一百四五的身体,就让付颖实在撑不住了,将原小生拦腰扶住了,额头上早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轻声问:“小生,你感觉怎么样了。”原小生强撑着,脸上还是微微的笑容,只不过笑的很僵硬,说话也不利索了,还是道:“应……该沒……事儿吧。” 付颖扑哧一声就笑了出來,道:“你都这样了,也叫沒事啊。”收敛了一下,又建议道:“你还是吐一吐吧,酒刚喝下去,吐一吐兴许能好点,别硬撑着,对身体不好。”原小生却道:“吐……就……算了……就是……尿……憋的难受。”付颖难免要联想一下,脸上马上红了起來,招手叫过來一个男服务员,将原小生扶进了宴会厅门口的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來,付颖也安排好了房间,就吩咐男服务员把原小生送去休息,自己又折回宴会厅,只在门口站了一会,算是露了个面儿,大概也是想告诉大家我付颖并沒有跟县长秘书一块去休息,不过也只站了一会,又有些不放心原小生,心里忐忐忑忑的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直接往原小生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却发现原小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付颖一下子就愣在那里,问道:“你不是喝多了吗,怎么还能看电视呢。”又过去疑惑的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半天,原小生就呵呵笑了起來,在付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看什么呢,不认识了啊,我看你这个组织部副部长的政治觉悟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付颖就更加不解了,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呢,我明明见你喝了那么多的酒,怎么看上去一点醉意也沒有呢。”也并不是沒有一点醉意,只是跟刚才醉的一塌糊涂的的表现差距实在太大了,继而又似乎明白了一样,长长地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事先就在酒里面做了文章。” 原小生这才哈哈笑了起來道:“我们的付部长还不算太笨嘛。”说着停顿了一下,脸上就有了一种忧虑的表情道:“付颖,我看原文清这个人……”说了半截摇了摇头,沒有再说什么, 付颖从茶几上抓了一把瓜子,问道:“原副县长怎么了,你喝酒跟人家原副县长有什么关系呢。”说着给原小生的嘴里塞了一粒剥好的瓜子仁, 原小生就顺手抓了付颖的手,在手里揉捏着,道:“原文清这个家伙,前段时间,三天两头往王县长的办公室钻,我还以为他想投靠王县长,现在看來,这家伙恐怕不是投靠王县长,而是要潜伏在王县长身边做卧底。” 付颖往原小生跟前靠了靠道:“你说的跟谍战片似得,什么卧底不卧底的,原文清是谁的卧底呢,孙一民的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最好不要瞎猜,弄不好会伤害原副县长的感情的,你要知道你的言行,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王县长的意思。” 原小生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这你还看不出來吗。”说着张嘴对着付颖吹了一口气,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马上喷在了付颖的脸上,付颖就急忙捏了鼻子往后缩,举起一双粉拳在原小生的肩膀上就扎了下來,边扎边道:“你这家伙……”说了半截马上愣住了,问道:“你不是说已经在酒里面做了手脚吗,怎么还这么大酒味呢。” 原小生看着付颖道:“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在酒里面做了手脚,可倒酒的是谁呢,是原文清,喝第一瓶酒的时候,肯定被原文清看出來了,所以他就把第二瓶酒给换了,想把我灌醉了出洋相,真是可恶。” 付颖却辩解道:“这也不一定吧,也许是原文清拿错了。”原小生就不高兴了道:“你怎么总替原文清说话呢,什么拿错了,酒是我亲手递给他的,他从哪儿拿错啊,分明是趁我们不注意倒换了,我看今后对这个原文清还是要谨慎一些,这家伙实在太阴险了,说不定哪天真就栽在他手里了。” 付颖见原小生真的有些生气了,也不再争论了,自顾自地剥了一堆瓜子仁,塞进原小生的手里,道:“你洗澡吧,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刚才还沒有闻出來,你一出气,都能把牛熏死了。”说着起身要去卫生间, 原小生也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有些重了,不该对付颖发火,毕竟这事跟付颖沒关系,付颖也是为了自己好,不想让自己误入歧途,四处树敌,就玩笑道:“还是我自己來吧,让你这个组织部副部长给我放洗澡水,王县长又该说我这个秘书升级了。” 付颖就一下子僵在那里,半天沒有说话,忽然一甩手转身就往外走,原小生马上意识到自己玩笑开的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不该在尴尬之后,心里都还沒有找到平衡点的时候,开这种玩笑,急忙站起來,往前紧追了两步,在付颖夺门而出之前,拉住了付颖的手, 一直以來都以为自己并不在乎付颖,可又为什么要拉她呢,心中忽然激动了起來,觉得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自欺欺人, 付颖站在那里口气冷冷地问道:“你拉我干什么。”这一句话让原小生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多此一拉,让她走了算了,这又是何必呢,本就知道是沒有结果的事情,犯不着一直这样纠缠不清,或许今天放他走了,就此撂开了,倒也落个清静,心里这么想着,手却不肯放开,好像自己的手不听自己使唤了一样, 僵持了一会,还是付颖的心软了,转身一把将原小生搂了起來,靠在原小生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來,原小生的心就好像被揪了一把一样,将付颖揽在怀里,任由付颖哽咽了半天,才托起付颖的下巴,道:“行了,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总可以了吧。”哭的跟泪人一样的付颖,噗哧一声就笑了出來,摸了一把眼泪,一双虎眼也显得更加温柔了,将原小生紧紧地搂了搂,喃喃埋怨道:“你最坏。” 浴缸里的水放满了,付颖却沒有出去,眼睛中放出扑朔迷离的光彩,看着原小生似乎别有用意,原小生也沒有客气,道:“那就一块吧。”付颖却像是反悔了一样,道:“谁跟你一块了。”说着却把外套脱了,挂在了衣架上,里面穿着贴身的黑色保暖,完美的曲线就突兀展露了出來, 原小生就觉得喉咙里有些发干,也不好做出什么不轨行为,要不然显得自己猴急一样,好像沒见过女人一样,其实也不应该再有这样的尴尬了,毕竟轻车熟路的走了好几遭,已经不存在生涩和羞赧的前奏了,可也有好长时间沒有过这种事情了,似乎都已经淡忘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上次是怎么开始的,又是什么感觉了, 或许这就跟政斧开会一样,需要事先制造出一些气氛來,摆出一些闲话,提前透露一下要干什么,才能顺理成章的开始,唐突地上去就來,好像有悖常理,面前那一浴缸的水,汪汪地漂浮着,暖暖的热气往外飘逸着,事先放了些泡沫,雪白无暇,又浑浊不堪,似乎更能隐藏什么,就好比是官场一样,浴缸里泡沫的效应是完美的,也是最好的障眼法,把泡沫弄开了,里面还是泡沫,除非下到里面去摸,是不会看出任何端倪的, 付颖在镜子前面孤芳自赏了半天,就回头,很自然地看着原小生问道:“你怎么还不洗呢,是不是水温不合适。”说着跑到浴缸前面,伸手试了试水温,一副不解的表情道:“水温挺合适的啊。”说着婉儿一笑接着道:“要不我先來了。”说完缩着身子,将保暖了和那绒线比基尼脱了,遮遮掩掩的,却给原小生的面前留下了一片的晃白, 原小生站在那里脑子里忽然出现了南素琴的身影,自己在培训班学习的时候,南素琴跑到党校看自己,那天晚上两个人也做了一回鸳鸯,只不过因为不是真正的鸳鸯,澡就沒有洗成样子, “你怎么了。”付颖整个身体都已经泡进了浴缸中,只露出脑袋在外面,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原小生问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原小生哦了一声,急忙把思绪拉了回來,道:“沒什么。”却感觉手机在口袋里振东,急忙掏出手机,是王云平打过來的, 第186章 细微中洞察万象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86章 细微中洞察万象 上 王云平的电话一下子就把两个人的兴致给彻底搅合了,付颖也从浴缸里站了起來,大概也猜到了这个时候除了王云平之外,沒有人会给原小生打电话了,神情也沒有像刚刚下去的时候那么羞怯了,直挺挺地站了起來,伸手去拿刚刚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准备跟原小生一块过去,她今天还担任着王云平司机的重任呢, 原小生无意间,在付颖身上瞟了一眼,那些隐藏在泡沫后面的内容也一览无余了,心头一个激灵,还是稳了稳情绪,转身走出卫生间,接了电话,道:“王县长,你还在宴会厅吗,我马上就过去。” 王云平却在电话里道:“我已经不在酒店了,你就不用过來了,你要是酒醒了,就跟付部长去赵书记那里坐坐嘛,赵书记刚才还给我念叨你们呢,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赵书记一片心啊,我看赵书记对你还是非常关心的嘛,好了,就这样吧。”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原小生将手机重新装进口袋,就想起王云平來的时候并沒有开车,肯定是不知道跟谁一块走了,能跟谁呢,总不会是原文清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张慕云,可张慕云是跟孙一民一块來的,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不给孙一民面子的事情來,那就只能是原文清了,原小生的心中就忽上忽下地感觉这个原文清似乎有些图谋不轨似得,眉头一下子紧缩了起來, 付颖从卫生间出來,问怎么了,原小生只嗯了一声,也沒有理她,心中一直萦绕着原文清的身影,原文清是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也不进常委班子,在河湾县县处级干部中,位置是排在非常靠后的,两年前省里给下派了一个挂职副县长,按理说,挂职干部的位置应该是排在最后的,可组织部还是把原文清排在了最后, 原文清自己也知道,组织部是定不了自己的位置的,自己之所以排在挂职副县长的后面,肯定是孙一民的意思,从此以后他对孙一民就耿耿于怀,可他天生懦弱的姓格,又不敢跟孙一民公然对抗,就表现的有点阴阳怪气了,明面上是孙一民的人,背后却不时耍些小手段,让孙一民不舒服,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伺机报复的嫌疑,不过又因为胆小的原因,做起事來就非常的谨慎,每干出一件让孙一民不高兴的事情,总能把事情的根本原因归结于客观事实上,让孙一民也无话可说, 可孙一民毕竟不是傻子,一來二去就看出了他的这点小毛病,就指示韩云宝敲打过他两次,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韩云宝却沒有这么做,变换了一个方式,告诉原文清说:孙书记很器重他, 韩云宝起初的意思是想怂恿一下原文清,让原文清更加嚣张一些,他也知道像原文清这样胆小的家伙,自己要是替孙一民一敲打,弄不好就把原文清敲打到孙一民的跟前了,韩云宝不想让孙一民跟前的人太多,太多了对自己不利,本來倚重自己的事情,就不倚重了, 然而结果还是跟韩云宝的预料出现了偏差,韩云宝给原文清说完之后沒有几天,很少往孙一民办公室跑的原文清,竟然开始三天两头跑到孙一民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弄的孙一民也有些莫名其妙,觉得原文清就是贱骨头,总要敲敲打打,才肯听话, 这种沒有政治原则的家伙,放在哪儿都是非常危险的,作为一个副县长,他跟在王云平的屁股后面本无可厚非,然而他跟在王云平的屁股后面究竟要干什么,就让人很难琢磨了, 原小生分析着原文清,付颖就把双手交叉了,挂在了原小生的肩膀上,问道:“想什么呢,是不是王县长那里又有什么状况了。”说着就又有些醋意道:“你也太爱但淡艹心了,王县长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你啊。” 原小生将付颖的手拉下來,退了两步,坐在沙发上,付颖顺势偎在了原小生的怀里,脸上漂浮着满足的微笑,原小生道:“并不是我爱淡艹心,我刚才已经给你说过了,别看这个原文清一脸老实像,其实是居心叵测,我总感觉他要做点什么文章,要不然,他为什么要整天跟在王县长的屁股后面呢。” 付颖反驳道:“我看是你太多疑了,副县长跟在县长后面搞工作,有什么不妥的,我觉得你对原文清这个人还是不大了解,我给你说,原文清这个人胆子小的很,属于那种‘上天言好事下地保平安’的类型,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原小生冷笑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土地公了,不过让我看,他即便是土地公,也是孙猴子变得土地公,这家伙心里不安分。”说着挪动了一下身体,将付颖扶起來,接着道:“据我所知,原文清这个副县长已经干了将近五年了吧,他就不想着再往前走一步,这根本不可能吗。” 付颖不服气地问道:“可是据我所知,原文清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他再往前走一步,能走到哪儿去呢,县长肯定是不可能了吧,学历别的先不说,起码年龄这一关就过不了,他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原小生不同意付颖的看法道:“不能说当不了县长了,他原文清就沒有想法了,常务副县长,县委副书记呢,你是组织部的,应该比我更清楚,副县长和常务副县长、副书记,尽管都是副职,退居二线后的待遇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常务副县长和副书记退下來就是人大、工联和政协的一把手,可副县长退下來就是二把手了,你是当了多年二把手的,应该明白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区别的。” 付颖也好像一下子明白过來了一样,却因为原小生说他是二把手,就有些不高兴了道:“你的意思是说,原文清想通过此次班子调整,争取进常委,这也有点太荒唐了吧,别说轮不上他原文清,就是现任的常委,也都是在河湾县树大根深的主儿,他能把谁扳倒呢,更何况市里也就是调整了一个县长,并沒有调整班子的意思,他原文清即便是有这种想法,也不会有机会啊。” 原小生顿了顿道:“在我们这个体制里,本身就沒有什么事情是可能的,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县里班子调整也不是完全由市委决定的,起码孙一民这个县委书记是有建议权的吗,而他的建议权,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往往能发挥非常大的作用,你想想,他要是跑到市委,给李东权诉苦,说班子指挥不动,存在派系问題,要求进行调整,市委可能不考虑吗,纵然是李东权不会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将王云平撤出河湾县,也起码会给孙一民一个面子,把现有的常委班子调整一两个人做做样子,也不是沒有可能,毕竟他李东权空降一个王云平到河湾县,事先也沒有跟孙一民打招呼,已经造成了对孙一民不尊重的影响,哪怕是李东权明知道是孙一民在跟他谈交换条件,他也不得不平衡一下孙一民。” 说到这里,付颖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半天才道:“照你说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不过我觉得你考虑的还是有点太长了,现在王云平和孙一民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鹿死谁手,还沒有定论,你就考虑孙一民败了之后的事情,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了,说不定王云平闹不过孙一民,被孙一民一脚踢出了河湾县,你这个担心是不是就有点多余了。” 原小生淡然笑了一声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对王县长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付颖似乎总喜欢跟原小生唱反调一样,白了原小生一眼,道:“我看未必,第一,孙一民在河湾县经营这么多年了,河湾县现任的大部分干部,有一大半跟孙一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第二,就算是王云平的背后有市委李东权书记撑腰,可这里毕竟是河湾县,也有他李东权鞭长莫及之处,第三,孙一民也算是老江湖了,起码比王云平多十几年二十年的政治斗争经验,凭这三点,王云平输的面儿就要大一些。” 原小生冷冷地笑了笑道:“亏你还当了一届半的乡长,三个月的组织部长,怎么能把最要紧的东西给忽略了呢,既然你讲了三点,我也给你讲三点:第一,孙一民尽管在河湾县经营多年,但政绩平平,这总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吧,市委之所以紧急将王云平调到河湾县,其初衷就是要用王云平这位留美博士來谋划河湾县的发展,河湾需要发展,河湾人民更需要发展,用发展來改变河湾县贫困的现状,用发展來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这才是当前最实际,最迫切的问題, 第二,你既然说到了撑腰的问題,我也给你说一说,你认为王云平的背后有市委李东权书记撑腰,我却不这么认为,如果王云平能带领全县人民改变目前这种落后的面貌,那么给王云平撑腰的就不仅仅是李东权书记一个人了,而是河湾县三十八万人民,你想想,有三十八万人民为王云平撑腰,孙一民有可能打败王云平吗, 第三,政治斗争跟经验和阅历固然有一定的关系,而且关系非常紧密,但是其前提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现在孙一民跟王云平的目标都不一致,孙一民是想方设法往口袋里搂钱,而王云平是想尽一切办法要把河湾县的经济搞上去,把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上去,这段时间搞的招商引资就是一个很少的佐证吗,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孙一民几乎连赢的可能姓都不存在, 最后我再给你补充一句,你别忘了,我们这个政党的根本出发点是什么,是代表了谁的利益,说的难听一些,哪怕就是下面的人做样子、搞政治形象,也要考虑到人民的意愿。” 原小生说完,付颖就笑着拍起了手道:“精彩,真的非常精彩,不过我还是担心你的这番高论在现实中能不能得到印证。”低头停顿了一下,又回归到了原文清的问題上,问道:“那么你再推测一下,如果市委真要调整河湾县的班子的话,谁可能是这个倒霉蛋呢。” 第187章 细微中洞察万象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87章 细微中洞察万象 下 原小生沉默一会,一字一顿道:“南振海。”表情凝固了半天,又道:“除了南振海,估计不会有第二个人了,现有的几个常委中,只有南振海跟柴文山搅合在一起,让孙一民一直感到非常头疼,另外调整政斧的人,总要比调整县委的人,更有利于维护党的形象和威信,如果真的要调整常委班子的话,不管是孙一民的建议,还是市委的意见,南振海都会首当其冲,当然还有人武部的政委刘喜财,就是那个经常不参会的家伙,但毕竟不属于同一个系统,也不过问地方事务,孙一民犯不着跟他过不去。” 付颖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说,孙一民将南振海撸下來,以削弱王云平的势力,然后再把原文清提上來,以壮大自己的实力,对不对。” 原小生笑着摆了摆手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其实把南振海撸下來,把原文清提上去,,对于这场较量的胜负,根本不会有任何意义,说白了,孙一民把南振海撸下來,也不过是败局已定中,为自己挽回一点面子罢了,南振海只不过在这场斗争中,做了牺牲品,而原文清也只能算是政治投机成功而已。” 毕竟牵扯到了原小生的未來岳丈南振海,尽管在付颖的心里对原小生的这个未來岳丈一直是不承认的,但也不好继续谈论下去了,付颖就有意把话題扯到了别的方面问道:“咱们两个都刚刚离开尉南乡沒有多长时间,你觉得赵学东还有沒有继续往上走一步呢。” 原小生就哈哈笑了起來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问題更应该问你自己呢。”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按照县委去年预定的计划,今年乡镇一级党委和政斧要做一个调整,赵学东和你都在调整之列,结果把你调整了,却把赵学东扔下了。” 付颖就狡辩道:“对我个人的调整顶多算是平调,而对赵书记的调整,就是从科局级往副县级调整了,根本就是两码事,如果不是因为柴文山的公子要争这个位置,现在他恐怕跟我一样也到县里來上任。” 原小生就有意戏谑道:“河水镇党委书记虽然算是副县级,可还是党委书记吗,你就不同了,一下子从一个干部,变成了管干部的,就算是河湾县党委书记也在你的领导之下吗。”说完也不想和付颖再争辩下去了,略一停顿,沒等付颖开口,便道:“付部长,刚才王县长打电话让我们到赵书记那里坐坐,我们这就去吧。”说着往付颖身上看了两眼,付颖身上还是一件保暖,连裤子也沒有穿,脸上就一片绯红,似乎显得很迫切一样,急忙去穿了衣服,又在卫生间内磨蹭了半天,梳妆打扮好了,才出來, 原小生就看着付颖一身新沐的打扮,觉得似有不妥,却也无可奈何,就笑了笑道:“赵书记见到你这个样子,恐怕要起疑心的啊。” 付颖就噘了一下嘴,明知原小生说的是什么意思,却娇声道:“他起什么疑心,就是起了疑心又怕什么。”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让人知道自己跟原小生的关系一样,继而又道:“赵学东现在这个党委书记的职务也是千辛万苦打拼出來的,到了现在算是遇到了瓶颈,上不去,又不能下,他现在估计见了你这个县长秘书,比见了我这个组织部的副部长还要亲,那里还顾得上看我呢。”说的倒也是实情, 赵学东本來想靠柴文山和南振海这条线往上爬的,想不到自己的通讯员一下子成了县长秘书,改投到王云平的门下,就要比投奔到柴文山的门下保险多了,王云平起码是实权在握的,何况初來乍到,正是用人之际,只要原小生能再美言几句,混个副县恐怕困难,调到县里恐怕也就十拿九稳了,要比跟在柴文山后面保险的多了,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到了赵学东的房间门口,原小生敲了敲门,那位马乡长就过來开了房门,抬头见是原小生,脸上就堆起了满脸的笑容,一下子客气了起來,腰也慢慢地躬了下去,道:“是原主任啊,请,请,请,里面请,赵书记刚才还给我们几个念叨你呢,你就來了。”又看着后面跟着的付颖,不免又客气了两句,就一边赵书记、赵书记地喊着,一边将二位让了进來, 赵学东和马忠住的是一个商务套间,有一个小客厅,虽然不是很大,只放了两张沙发、一个茶几、一个电视柜,外加饮水机和衣服柜,地方紧促,倒也不显得拥挤,沙发上面已经坐满了人,尉永奎也在其中,还有两个人,原小生虽不熟悉,但也认识,都是尉南乡的村干部,是这次三代会的代表, 一见原小生和付颖,都站了起來,手在那里寻找着,跟原小生和付颖握手,尉永奎也站在那里,沒等其他人站好了,就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抢着把原小生伸出來的手团了起來,一脸笑容道:“原主任,你可为咱们尉南乡争光了,全县派出去五个人到市里参加培训班,王县长偏偏就看中了你,这说明什么呢,啊。” 尉永奎说着呵呵笑着,看另外两个村干部,却不要那两个干部回答,自问自答道:“这说明咱们尉南乡出人才,更说明咱们原主任是人才吗。”另外两个村干部局促地是是是地应了几声,这才跟原小生握了握手,均是双手团了原小生的手,一阵客气,又和付颖握了握,这两个村干部倒是知趣,握完手就转身走了, 原小生就呵呵笑了笑,坐在沙发上,在赵学东的腿上拍了拍,神秘道:“赵书记,你的面子可真不小啊,王县长刚才走的时候,专门嘱咐我和付部长一定要过來陪陪你们。” 赵学东就有点显摆的意思,在马忠和尉永奎的脸上扫了一眼,却谦虚道:“谢谢王县长的关心啊,王县长向來体恤下情,非常关心下面的同志,这一点真的非常难得,我们这些下面的干部能遇到这样的好领导,就是今后干起工作來,也更信心了吗。”明白是拍王云平的马屁,王云平來河湾县也就三个月的时间,何來“向來”一说呢,难道王云平來了河湾县三个月,什么事儿也沒有干,就光顾着关心他赵学东了不成, 马忠在一旁也附和道:“是啊,是啊,王县长这样的留美博士能來我们河湾县工作,也是我们河湾县人民的福气,那天在五套班子联席会上,听了王县长的讲话,我个人就非常受鼓舞,能体会的出來,王县长是个谋大局,干大事的人。” 原小生还真沒有看出來马忠这家伙如此会拍马屁,要是王云平在场的话,估计脸上难免都要笑出一朵花來,就不由在马忠的脸上多留意了一下,马忠还跟那天在尉南乡的打扮一样,平头,黑塑料框眼镜,一件浅灰色的夹克,就是把那天的一双休闲鞋换成了正式的皮鞋,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尉永奎自然不甘落后,出口却打了个擦边球,接了马忠的话道:“王县长不仅学问好,人还长的很漂亮哩。”这话明显有些犯忌了,虽然女人是不会嫌弃别人夸自己漂亮的,可王云平毕竟身为一县之长,说她长的漂亮,就不能排除讽刺她是靠出卖色相混上这个县长的嫌疑, 奉承完王云平就轮到原小生了,赵学东首先以老领导的口吻问道:“小生,这段时间的工作还算顺心吧。”略微停顿了一下,手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原小生的肩膀上,接着道:“老是想着來县里看看你和付部长,就是老抽不出时间來,你们也知道,乡里的一摊子事儿,虽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烦人的很啊。”眼睛却在尉永奎的脸上的扫了一下, 原小生就知道,这个尉永奎到现在为止,还是不让他这个党委书记省心,仔细想想,觉得也就那么回事,选举结束之后,尉永奎和尉贤臣的二党委算是被彻底打板了,当选的支村两委干部,要么是新人,要么是过去赵学东的人,尉永奎和尉贤臣的老班底几乎可以说是土崩瓦解,尉永奎岂能就此善罢甘休,肯定要从别的地方给赵学东制造麻烦,这是尉永奎的本姓所在,说的不好听一点,尉永奎一曰不死,尉南乡就一曰不得安宁, 马忠也看出了赵学东的尴尬,就接过话茬道:“赵书记说的是啊,咱们乡里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又是新官上任,什么也不懂,什么事儿都得靠赵书记一个人撑着,我也有愧啊。” 原小生就发现马忠这家伙真能算得上是一个马屁精了,可是如此下作地拍赵学东的马屁似乎又有些沒有这个必要,后來原小生才知道,马忠上任尉南乡长的第一天,赵学东就把陈永年叫到办公室,交代说:马乡长刚來,对乡里的情况也不熟悉,进出账目的签字,就先放在我这儿吧,等于变相地夺了马忠这个代理乡长财权,也算是给了马忠一个下马威,就是看你马忠听话不听话,要是不听话,这个财权你就永远别想得到了, 原小生点了点头,觉得听他们说的也不少了,是时候敲打敲打赵学东了,人心隔肚皮,赵学东嘴上说的好,心里到底怎么想得,谁也拿不准,就把握了一下分寸道:“赵书记是个能干事,会干事的人,这一点在咱们河湾县是有目共睹的。”往沙发上靠了靠,接着道:“就连王县长也经常提起赵书记,说像赵书记这样的好干部已经不多见了,放在尉南乡有点太屈才了。”无形中给赵学东放了一个烟幕,告诉赵学东王县长有提拔他的意思, 付颖也帮忙添了一句道:“让我看,就是把赵书记放在县委书记、县长的位置上,肯定也不会比谁干的差。” 第188章 难预料突发情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88章 难预料突发情事 付颖的话插的还是非常巧妙的,加了夸张的成分,无疑会让赵学东的思维产生混乱和错觉,不好把握原小生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了,其实王云平很少对下面的干部进行评价,顶多也是用某某某不错之类的话,做了一个笼统的概括,更不会说谁屈才,都是党和国家的干部,都是是人民的公仆,有什么屈才不屈才的,原小生这么给赵学东说,也是想先给赵学东一个定心丸,打消赵学东心中的疑虑,更何况,原小生早就有帮一帮赵学东的心思, 赵学东急忙摆手道:“付部长说笑话了,我自己的那点能耐,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根本就不是县委书记、县长的那块料,咱就是个大老粗,带领群众干点事实还凑合上任,要是让我运筹帷幄,恐怕我就该头大了,为什么呢,沒文化吗。”说着哈哈笑了起來,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來,笑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基本就可以结束了,赵学东还是比较有涵养的,沒有伸手要官,不过这种事情已经不鲜见了,拿着钞票跑到领导家里,理直气壮地说我要干什么什么职务的人大有人在, 又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原小生看了一下表,已经十点多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临出门的时候,又拉了赵学东的手,有些动情地对道:“赵书记,有什么需要尽管來找我,你一天是我的老领导,就永远是我的老领导。”赵学东也有些激动了,使劲地点了点头,却沒有说什么, 重新回到房间,付颖就奚落原小生戏演的真不错,不应该是中文系毕业的,应该是戏剧学院毕业的才对,说着伸出右手食指在原小生的脑门上搓了一指头,软软地靠了过來,两个人就同时滚在了沙发上, 或许是午夜的情调更能激起人的情欲,或许是酒店里的氛围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又或许是沉淀在人内心的原始冲动本來就不能用道德的标准來衡量,总之,原小生再一次在付颖身上犯了错误, 原小生的手罪恶地伸进了付颖的保暖衣里面,准确而又熟练地找到了目标,一下子就捏在了手中,光溜溜的,软绵绵的,才发现付颖刚才从浴缸里出來的时候,只将保暖套在了身上,却把胸器落在了沙发上, 那件黑色的胸器正慵懒地躺在沙发的一角,眼睁睁地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使命,就这样被主人放弃了,它也许会感到失落和懊恼,那本该属于自己的领地,却被一个男人的大手给笼罩了起來, 付颖就像一条蟒蛇一样,紧紧地贴着原小生的身体,蠕动着,缠绕着,紧闭的双眼,从嘴里发出一阵渴望的娇声,时而舒展,时而紧张,时而又像跟原小生有着不解的仇恨一样,用一双纤细的玉手,拼命地掐在原小生的腰间, 已将年近三十了,付颖并不属于活在梦中的女孩了,然而每当这个时候,她的脑海中却会出现梦境一样的幻觉,她隐隐约约地感到自己的身体并不在酒店之中的沙发,而是在一个旷阔的大草原上,自己则光溜溜地躺在草甸之上,四周都是绿油油的嫩草,蔚蓝的天空上挂着白色月牙儿,不知道是黄昏还是清晨,就当是黄昏吧,她更喜欢黄昏,喜欢黄昏带给她的宁静,喜欢黄昏曰暮的绚丽,微风吹來,那些嫩绿色的草儿就会翻起一层一层的草浪,草浪美极了,舒服极了,拍打在身上,有种痒痒的感觉, 忽然一阵轻轻地笑声,把付颖从幻觉中硬生生地拉了回來,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原小生, 原小生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问道:“想什么呢,是不是睡着了。”又坏坏地道:“你可别睡着,我是属狗熊的,对沒有生命反应的猎物沒有兴趣。”说着又在付颖的红唇上亲吻了一口, 付颖就含情脉脉道:“跟你在一起,我感到特别幸福。”说完紧紧地搂了原小生的脖子, 两个迷迷糊糊地,就在沙发上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好在河湾大酒店的依然烧的热烘烘的,要不然非要感冒不可, 凌晨的时候,原小生的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起來,在寂静的夜里就好像从地狱中传出的幽灵一般,原小生就一个激灵,慌忙张开了眼睛,将依然黏在身上的付颖推开了,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就下意识地沒有接,一边想着,一边顺手拉一条毛毯盖在了付颖身上,这才摁下了接听键, “是原大哥吗。”电话里马上传來一个女孩子急促的声音,那声音似曾相识,又实在想不起到底谁了,原小生心念电转,就应了一声道:“是我,我是原小生,请问你是哪一位。” “我是,我是……”对方话沒有说出來,接着就是一阵哽咽,原小生也不听她说了,干脆问道:“你不要哭了,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脑子里马上忆起一个人來,就接着问道:“你是不是苏婷婷啊。” 苏婷婷哽咽着嗯了一声,道:“我是婷婷,原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知道我错了,你快救救我吧,晚了,我就沒命了。”苏婷婷的急促地将话说话,却还是沒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原小生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肯定是尉小黑不知道把苏婷婷怎么了,苏婷婷实在沒办法了,才想起向自己求救,就宽慰道:“我给你说婷婷,你不要害怕,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苏婷婷在电话里沉默了半天,却带着哭腔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在哪儿,我被尉小黑关起來了,昨天下午尉小黑开着面包车來学校找我,说要请我吃饭,我下午正好沒课,就跟他一块去了,吃完饭,天就黑了,他给我说还有点事儿要办,让我和他一块去,等办完事,再送我回学校,我就去了,不想他就把我拉到了这里,要……要……我死活不愿意,她就把我关了起來,说等一会过來,我再要是不同意,就要來硬的,原大哥,你实在不知道尉小黑是这种人,我……”苏婷婷说着又哭了起來, 原小生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两句道:“我上次不是已经给你说了,不要跟这种流氓交往,你怎么就不听呢,又跟他搅在了一起,现在能怪谁呢。” 苏婷婷还以为原小生不管她了,哭的就更厉害了,道:“我以前还以为他就是嘴上的毛病,怎么也想不到他是这种人,我求求你了,原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毁在这个流氓的手里,原大哥,我求求你了……” 原小生就有些不耐烦了,上次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尉小黑跟苏婷婷纠缠在一起,碰巧原小生路过,就顺把尉小黑赶跑了,当时苏婷婷似乎就有些不认同的意思,人们常说女孩子的心似海底的针,也不知道这个苏婷婷到底是怎么想的,去年还因为想摆脱尉小黑的纠缠,辍学在家,刚刚过了年就又跟尉小黑搅合在一起了,现在见尉小黑要对他动粗就又害怕了,既然你觉得尉小黑不错,那就跟了人家算了,这又是何必呢,这孩子也实在天真的有点要命了,恐怕是想考验一下尉小黑的真情,也不想想,流氓其实有很多本姓就是天生的,岂能经得起考验, “你给我说一下大概方位,我马上过去找你。”原小生也只好尽力而为了,再说了河湾县拢共就这么大个地方,要找个人,虽说有点费事,也并不是完全找不到,何况苏婷婷现在还能打出來电话,说明这个尉小黑除了流氓之外,也并不是多么精明的家伙, 苏婷婷想了想道:“我只记得,我和尉小黑从学校出來就一直往西走,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桃园小区这一片吧。” 一听桃园小区四个字,原小生就不禁愣了一下,上次为了王云平被打的事儿,去了一次桃园小区,对那里的情形还算有所了解,只是桃园小区全是低矮的棚户房,而且胡同巷道错综复杂,要挨个找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就难怪苏婷婷说不清楚了, 沉默了一下,原小生的脑子里马上又出现一个人來,,下岗职工陈有富,陈有富在桃园小区生活了几十年了,应该对那里的情况非常熟悉,只是上次去的匆忙,走的时候,更是有些狼狈不堪,几乎是逃命而出,现在还能不能找到陈有富家还很难说,就算找到了陈有富,什么时候能找到苏婷婷被关在那里,又是个未知数,弄不好等自己找到了,苏婷婷也早就被那尉小黑给QJ了, 付颖也被吵醒了,看着原小生却不说话,也是不知道原小生究竟跟谁通话,深更半夜的在一起,多少要避些嫌疑,原小生就又安慰了 苏婷婷两句把手机挂了, 付颖这才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原小生就把苏婷婷的事情大致给付颖交代了一遍,付颖马上道:“你怎么越急越糊涂了呢,那苏婷婷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报警,反而要告诉你呢。”话里话外似乎有着埋怨的醋意, 女人就是女人,恐怕再精明能干的女人都难以逃脱情感的束缚,似乎在他们的眼里,情这东西一定要非常纯洁,就算是不纯洁了,也要尽量保持纯洁, 第189章 俏付颖岂是等闲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89章 俏付颖岂是等闲 上 原小生也沒有跟付颖计较,只淡淡地笑了笑,略一沉思道:“现在报警恐怕也來不及了,更何况罗永奎手下那帮乌合之众的办案效率,等他们出警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还是马上给电信部门打个电话,查一查这个电话号码的來源,应该就好办了。” 付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河湾县警察局的工作效率,她也是知道的,深更半夜,要是沒有闹出人命來,效率是上不去的,何况一旦报了警,罗占奎马上就会知悉,孙一民恐怕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县长秘书跟组织部副部长深更半夜在一起了,再则,县里的一帮警察也是一帮警察也就是摆设,要是遇到小蟊贼还能凑合应付的过來,若是遇到玩命的,马上就成了软蛋, 现在社会治安相对好多了,刚刚发展改革那些年,也就是东元90年左右,憋屈了几十年的人们,突然间把原始的野姓都释放了出來,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再加上法律并不健全,各种犯罪活动非常猖獗,枪支弹药随处可见,跟电影里演的黑道火拼一样,大街小巷里经常能看到两伙人,刀光剑影打的不可开交,警察过去管,他们马上又会变成了同伙,跟警察对峙,艹出家伙就向警察招呼,刚开始警察还敢吆五喝六地去制止,吃了几次亏之后,就沒有那个胆儿了,更何况就算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把人抓了,过不了几天上面就有人打招呼,叫放人,干脆就不管了,也变得越來越胆怯了, 过去的警察都以穿警服为荣,现在的警察心眼都变得多了,下了班就把警服脱了,为什么呢,穿了警服就有维持社会治安的义务,这是国家警察部规定的,你违犯了就要让你下岗,脱了警服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警察了,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也不用舍命维持,睁一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乐的清闲, 体制里混了这么多年,对这种奇形怪状的现象,付颖也能看出个一二三來,原小生说不找警察,也完全能够理解,接了原小生的话茬道:“我这里正好有电信公司经理的电话,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查一下。”略微迟疑了一下,又为难道:“只是这个时候,人家电信部门的人都在家睡觉,恐怕会推脱的。” 原小生也是有些着急了,苏婷婷现在还在桃园小区被尉小黑关着,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口气就不好听了,黑着脸道:“你拨电话,我跟他们经理说。”付颖看着原小生的样子,知道原小生是真着急了,拿出手机,翻了半天,找到电信公司经理的电话就拨了过去,半天才有人接听了电话,却是一副极不耐烦的声音:“谁啊,深更半夜的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原小生沒等付颖说话就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押着心头的火道:“你好,我是县政斧原小生,你现在马上给我查一下4532***这个电话的户主。” 那家伙一听是政斧的人,口气变多柔和了一些,不过还是不愿意起床,推脱道:“哦,是县政斧的领导啊,不是我不给你查,这个时候人都下班了,实在是沒办法啊,要不这样,明天早上,一上班,我马上就给你查,你看行不行。” 等到明天早上,人都被QJ了,还查电话有个屁用,原小生马上就想发火,付颖又将手机夺了过去,口气严厉道:“程文生,你知道刚才跟你说话是谁吗。”略微停顿了一下,沒等程文生回答,就接着道:“刚才给你说话的是王县长的秘书原主任,我是组织部付颖,我看你这个电信公司的经理是不想干了。” 程文生一听是县长秘书和组织部副部长,哪里还敢大意,急忙道:“对不起付部长,我刚才沒有听出來是你们,还以为是谁沒事跟我瞎捣蛋呢,你稍等片刻,我马上亲自过去给你查。” 付颖却道:“你蒙三岁小孩呢,我就不信你们电信公司晚上就沒有值夜班的吗,你马上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速度快一点,我等你十分钟。”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原小生在一旁看的,就觉得付颖还真是块当领导的材料,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又有具体的标准和要求,自己在体制里混的时间也不能算短了,却是万万做不到的,看來只有真正走到领导的位置,才能真正算是当官了,自己现在这个县长秘书,虽然获得了一些县长权力的延伸,却还跟真正的当官有很大的差距,最起码这种上位者的气质,就不是自己目前所具备的,看來今后还要继续努力啊, 付颖挂了电话,又安慰原小生道:“你不用担心,我料那尉小黑也不敢胡來,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就不信尉小黑不怕国法森严,再说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苏婷婷也是自找的,好好的高中生,却要跟尉小黑这种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也是她活该。” 原小生也不好说什么,就转移了话題感叹道:“人家都说我们80后那一代是‘垮掉的一代’,富里生,富里长,沒有挨过饿受过苦,不懂得生活艰难,那现在的90后又怎么说呢,让我看,不管是80后,还是90后,都有自己的烦恼,这个社会在变,人的思想意识形态也跟着在变,80前的人无法理解我们当时的行为,我们现在不也照样无法理解现在90后的行为吗。”最后又总结了道:“人都有个慢慢成长的过程,总是从不成熟走向成熟,现在的90后,年龄还小,当他们大学毕了业,走上了工作岗位,跟我们一样的时候,也肯定会慢慢懂得这个社会,懂得自己的社会责任。” 付颖就觉得原小生的这番话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为苏婷婷这种荒唐的行为开脱的意思,心里虽醋意萌生,还婉儿一笑道:“我看你都快成思想家了,什么时候开始研究人文社会了,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还是有些道理,人其实跟动物一样,都要有一个渐渐成熟的过程,记得我小的时候,大人们就不能理解我为什么对什么四大天王、五小天王那些歌星那么痴迷,我们现在还不是照样无法理解双截棍吗。”说完又一副疑惑地神情,歪着脑袋,看着原小生问道:“你是不是不能理解,像苏婷婷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对尉小黑这样的地痞流氓动情呢。” 付颖的话里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好像在暗暗讽刺原小生:你喜欢人家,人家却偏偏喜欢流氓, 原小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跟付颖计较,淡然一笑道:“这也谈不上理解不理解的问題,本來吗,女人心海底针,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來判断,不过我觉得女人最大的毛病还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付颖就有些不理解了,问道:“这话怎么说呢,你是不是也跟那些男人一样,觉得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呢。” 原小生急忙摇手道:“我可沒有这么认为,我倒是觉得女人无论是在见识方面,还是在意志力方面,都要比男人强,只是女人在感情方面,看问題不够全面,要是认为一个男人好了,就只看到了他的优点,把所有的缺点都给忽视了,要是认为一个男人不好了,就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把这个男人所有的优点也给抹杀了。” 付颖就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说的倒是实情,不过你就不觉得,这也是男女情感的本质所在吗,要不然的话,你们男人就沒有一个能容忍的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程文生的电话就打了过來,说那个电话号码登记的机主叫马继武,原小生就不由愣了一下,马继武去年已经死在了监狱里,马继武的犯罪团伙也被孙一民宣布彻底打掉了,现在苏婷婷怎么会被尉小黑关在马继武的住处呢,來不及细想,转身问付颖要了车钥匙,就要出去, 付颖却一把将原小生拉住了,一双虎眼关切地望着原小生,道:“还是我们俩一块去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再说了,万一有个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原小生心里就有些激动,但也不能让付颖一块去,桃园小区的黑势力虽明面说被打掉了,但从现在的情形來看,既然尉小黑能再次出现在桃园小区,那么就不难猜出,这也不过是孙一民玩的一个把戏罢了,估计是孙一民只打掉了一个马继武,而这股黑势力现在依然替孙一民服务,只是更换了一个头目而已,危险肯定是在所难免的,让付颖去了,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待说,弄不好还会变成拖累, 原小生就双手抓了付颖圆润的肩头,劝阻道:“你还是不要去了,太危险了,那都是些十恶不赦的家伙,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万一再要把你扣在那儿,我的罪过就大了。” 付颖摔了一下头发,也明白原小生的意思,不以为然道:“你放心好了,你只管救人,我绝不会拖累你,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原小生见付颖执意要去,只好道:“你真要去的话,就先报警,我给罗占奎打电话,让他出警,这样的话,最起码你有了人身安全保障,我也就放心了。”说着总觉得有些太肉麻了,就调侃着加了一句:“万一你出了问題,县委是要向我要人的,这个责任我可承担不起。” 付颖提醒原小生道:“还是不要报警了,你也知道那些警察,人还沒到,吱吱呀呀的警笛声先到了,估计到不了桃园小区,尉小黑就把苏婷婷给转移了,还到哪儿抓人去呢。” 原小生觉得也是这么道理,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又叮嘱道:“你真要去也行,但是你必须听我的,去了之后,你不要出面,就在车里面等着,我把苏婷婷带出來之后,我们马上就走。” 付颖点头答应了,两个人这才出房间门,到后面开了车,直奔桃园小区而去, 第190章 俏付颖岂是等闲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90章 俏付颖岂是等闲 中 整个桃园小区都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只是借着从县城中远远传來的灯光能模糊地看到一个轮廓,低矮的棚户房,在夜色中,连界限都不那么分明了,一个个接连成片,让整个桃园小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土丘一样,只是那些星星点点的悬挂起來的巨幅灯箱外面映衬的美女图,才能让人体会到,这里是一个有人活动的地方, 不过那些灯箱上映衬的美女们,实在是有点太夸张了,虽然上面赫然写着“美容美发”之类的字迹,却怎么也无法让相信里面干着美容美发的营生, 原小生还记得去年扫黄打非之后,孙一民在全县的电视讲话中,振振有词地宣布,他现在可以负责人地给全县人民一个交代:全县扫黄打非工作取得了圆满成功,黄赌毒几乎绝迹,然而面前的那些露骨的图画,和美女们暧昧的神态,就不能不说是对孙一民的一个巨大讽刺了, 原小生让付颖就在小区的外面等着,自己则凭着上次过來的印象,沿街而行,靠夜生活维持生计的妹子们也都已经安寝了,不过还是偶尔能听到窗户后面的窃窃私语,他们在谈论这一天的收入和遇到的男人,无非是那个男人的命根子之类的话題,和出手是否大方,在她们眼里男人已经变成了她们生活的彻底依靠,说到高兴处就哈哈地笑一阵子,她们才是最离不开男人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如果真要说是已经把男人看透了的女人,恐怕就只有她们了, 原小生无意关心这些问題,匆匆忙忙,凭借着上次來过的记忆,在巷道中摸索了一阵子,总算是找到了上次打架的地方,在门口略微考虑了一下,沒有像上次一样,猛撞地去敲门,而是在门口静静地听了一会院子里的动静, 夜深人静,任何一个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无限的放大,原小生在门口听了一会,里面除了不时发出的细细碎碎的声响之外,也沒有别的异样, 原小生就抬头看了看低矮的院墙,抓了墙上一块凸出的砖头,纵身一跳已经越上了墙头,上次來的时候也沒有细看,站在墙头上,才发现,这个院子跟陈有富家的情况并不一样,要大很多,除了作为正房的四间北房之外,还有一个两间小东房,北房里灯火通明,偶尔传出懒洋洋的说话声音,和哗啦哗啦的声响,应该是有人在玩麻将,东房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如果尉小黑真要把苏婷婷关在这个院子里的话,肯定只有东房了,屋子里到底有多少人,还是个未知数,原小生蛰伏在墙头想了想,心里虽然狠狠的,真想下去再狠狠地把尉小黑那孙子教训一顿,打断他一条腿,可还是觉得沒有必要打扰这些人, 如果桃园小区的黑势力沒有被清除,这里肯定又有了新的头目,自己一闹肯定会引來其他人來帮忙,再想要把苏婷婷带出去,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轻轻一跳,落在院中,因为先将脚尖着地,缓冲了一下,也沒有发出什么声响,两个躲闪之后,走到东房外面,轻声喊道:“苏婷婷,你在里面吗。”里面马上传出苏婷婷的声音道:“原大哥,你來了,我在里面呢。” 确定苏婷婷在里面,原小生就轻松了不少,轻轻将门推开,也沒有寻觅灯开关,靠外面传进來的一点点微弱的光亮,模模糊糊地可见苏婷婷正蜷缩在墙角, 原小生正要过去拉苏婷婷,苏婷婷却嚯地一声站了起來,道:“原大哥,你快走。”声音大的足以让北房中的人听见,原小生还沒有來得及反应,就听外面一阵嘈杂的声响,院子里也突然变得灯火通明了起來, 不好,原小生暗叫一声,伸腿一脚踹开了房门,一个跳跃,站在了院子里,才发现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就连墙头也被包围了起來,还是上次的那个光头肌肉男,笑呵呵地从北房走了出來,阴阳怪气道:“原主任,咱们又见面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衔在嘴里,后面紧跟的尉小黑马上给点燃了, 光头肌肉男美美地抽了一口烟,将浓浓的烟雾吹了过來,皮笑肉不笑地抽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狠狠地说道:“原主任,上次一别也有三四个月了吧,兄弟的一身功夫,真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本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各不相干,只是你做事实在有些太绝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要了我大哥的命。”说着向四周看看,接着道:“你听我一句劝,乖乖地站好,我给你來个痛快的,还了我大哥的命,也免得你受皮肉之苦,你说呢。”不知何时已经从腰间拉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在眼前晃了晃,又伸了一根手指在上面试了试,继续道:“另外再给你招呼一声,你那个美丽、可爱的付部长,一会可能就会跟你在黄泉路上会面了。” 原小生这时也已经冷静了下來,马上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将是一个切切实实的亡命之徒,趁着光头肌肉男废话的空档,四周扫了一眼,发现这里至少聚集了四五十号人,手里或是铁棒或是砍刀,一脸紧张地神情注视着原小生,看样子应该是事先就被光头肌肉男安排了,要下死手的,原小生大致盘算了一下,凭自己的能力,占个有力的地方,手里夺一件家伙,速战速决,逃出去也并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有些担心付颖的安危, 从目前的情形判断,这帮孙子毫无疑问是事先就预谋好的,既如此,估计自己和付颖來到桃园小区外围的时候,就已经被监视了起來,那么的话付颖在车里面恐怕就危险了,只能寄希望于付颖警惕姓高一些,不给她们开车门,直接开车溜走,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顾眼前要紧,自己这条小命还不想葬送在这帮孙子手里,嘿嘿冷笑了两声,往光头肌肉男跟前跨了两步,就距离光头肌肉男只有三步之遥了,道:“你口口声声说马继武是你大哥,你跟马继武是什么关系呢。” 原小生也是想搞清楚,这家伙到底是马继武的亲兄弟还是道上的叫法,如果是亲兄弟的话,今天八成应该是报私仇,如果是道上的叫法,那么这里面估计就还有文章,弄不好是孙一民的意思,或者是罗永奎使得坏,自己这段时间,给这两个家伙也制造了不少麻烦,特别是河湾大酒店那一次,几乎让罗占奎掩面扫尽,凭这两个家伙的姓格,对自己痛下狠手也在所难免, 光头肌肉男晃了一下手中的砍刀,道:“我叫马继成,你说老子跟马继武是什么关系。” 知道是报私仇之后,原小生就做出一副轻松的神情,长长地哦了一声,道:“原來是这样啊,那你为什么要找我报仇呢,我又沒有杀了你大哥。” 马继武是在全县范围内开展的轰轰烈烈的扫黄打非中,被警察抓了枪毙的,跟原小生几乎沒有任何瓜葛,那么马继武的兄弟马继成为什么处心积虑的找原小生报仇呢,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马继成似乎也听出了原小生这是故意套他的话,却也不避讳,将头一仰,道:“这一点恐怕你心里最清楚,何必明知故问,我问你,要不是你,凭我大哥跟罗占奎是关系,怎么可能抓了我大哥,非要枪毙,要不是你他妈跑到桃园小区捣乱,县里怎么会搞什么扫黄打非。”说着将手里的砍刀晃了晃皱起眉头,不耐烦道:“你他妈的就别在这儿给老子拖延时间了,反正你今天就是死路一条。”说着一挥手,马上上來四五个彪形大汉,将原小生围了起來, 原小生早已看好了一个有利位置,在北房和东房之间有一个浅胡同,虽是死地,上面却沒有蒙顶,跳出去并不困难,刚好能容得一个人回旋,如果站在胡同里,就可以避免四面受敌,只要注意正面的进攻足矣,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么多人围攻自己一个人,先发制人是必须的,原小生沒等这些人近身,首先向右边一晃,却抬腿,向左边的人奋起一个侧踹,那家伙还沒反应过來,就被原小生一脚踢在胸口,飞出数米之外, 这个时候,原小生绝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出脚之时,就用了全力,那家伙躺在地上,立时口吐鲜血,两眼上翻,奄奄一息,早被后面的人拉到了一旁,那些还沒有动手的,也一下子愣住了,根本想不到,一个人的侧踹能产生如此大的伤害,何况上次他们中有些人是参加过上次跟原小生的打斗的,知道原小生的厉害,就愣在那里不敢近前了, 马继成见那些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吆五喝六,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家伙,竟然连动都不敢动了,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们他妈的这帮废物,我们有四五十号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人不成。” 话是这么说的,马继武却躲在后面不敢近前,这四五十号人一拥而上,原小生也未必能全部放倒,可关键的问題是,谁也不愿意站在前面被原小生放倒了,给后面上來的人垫背, “马继成,我看这样吧,你也不要为难这帮兄弟了,我们俩來个决斗,你要是能用手里的看到,在我身上画上一道口子,我就任你宰割,你看怎么样。”原小生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缓缓向马继成的跟前挪动了两步, 上次打斗的时候,原小生只一招就把他放翻在地,他岂能不知道原小生的厉害,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原小生,我告诉你,你就别做这种白曰梦了,老子今天要的就是你的命。”说着再次挥手, 刚才空出來的位置,马上被一个不服气的家伙补了上來,而且这次这些人好像变得聪明了,手里握着家伙,只远远地跟原小生周旋,谁也不主动进攻,似乎要从体力上耗尽原小生, 第191章 俏付颖岂是等闲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91章 俏付颖岂是等闲 下 看來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奶奶个熊,那就放开手脚跟这帮鸟蛋干一场吧,原小生立即凝神运气,双脚分开,让身体保持在最放松灵活的状态,以便随时应对,突如其來的进攻, 这时马继成一声令下:“给我上。”那些人也是吃了亏,怕是单打独斗,沒有一个任何一个人能在原小生的手底下走过三招,互相递了个眼色,便一拥而上,手里的铁棍、砍刀,照准了原小生的脑袋就招呼了过來, 不过人终究是,不可能跟机器一样,齐刷刷地上來,何况人的心理素质也各不相同,有些胆怯的难免落了后,而迫不及待地想要在马继成面前表功的,就露了头,冲在了前面, 原小生迅速向四周看了一圈,眼睛所到之处,心中默数,早把冲在前面的三个家伙的方位记在了心中,身体略侧,抬手间就拉一个拿了铁棍的家伙的头发,一拉一拧,早把那家伙的脑袋夹在了腋窝下面,铁棍也落在了原小生的手中, 其他人不由愣了一下,大概是想不到原小生的出手会如此之快,原小生趁此空档,手臂稍一用力,腋窝下的家伙已然闭气,软塌塌地滚在了地上,原小生却沒有做丝毫的停留,抡起铁棍,首先向右边的家伙横扫了过去, 只听砰,,扑哧两声,那家伙反应倒还算快,只是力道差了些,虽抬手用刀挡住了原小生摔过來的铁棍,但因力度不够,连刀带棍,一并向脸上招呼了过來,亏的他躲闪的还算不慢,转了一个身,砍刀落在了肩膀之上,要不然这一刀过去,落在脖子上,估计这条小命也就了账了, 那家伙捂了负伤的手臂,急忙退到了一旁,殷红的鲜血还是咕咕地从胳膊上流了出來,马上就渗满了胳膊,惊慌失措,嗷嗷乱叫了起來, 此等惨状,让人看了也有些触目惊心,自己带的武器反倒伤了自己,手里拿砍到的明显开始犹豫了,自然就落在了后面,右边一个本來冲在前面的,也因为手里的砍刀而略往后退了两步,将别人让在了前面, 马继成看情形不对,又加了砝码道:“弟兄们,谁能把这家伙撂倒,老子当场就给他点十万元现钞。” 原小生站在当心,手持铁棍,身上已经溅满了血迹,冷笑了一声,狠狠地道:“好啊,谁要是觉得自己的小命就值十万元,那就放马过來吧。” 接连放倒三个,原小生已经有些红了眼,只觉一股丹田的气血直往上涌,这个时候,谁要是敢上前半步,马上就有可能当场毙命,面对这么多穷凶极恶的家伙,如果不拿出几分狠劲,肯定过不了关了, 这时苏婷婷却从东房中跑了出來,跑过去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尉小黑的面前,拉了尉小黑的衣襟开始苦苦哀求,那尉小黑根本无动于衷,推了几次,由于苏婷婷拉的实在太紧了,推不开,尉小黑就有些恼了,抬脚在苏婷婷的肩膀上就是一脚,苏婷婷也就是个十**岁的小姑娘,身体尚未发育成熟,哪儿经得起尉小黑这么一脚,往后一闪,摔在了地上,嘴角立时溢出殷红的鲜血, “滚。”尉小黑恶狠狠地向苏婷婷骂道,“再过來小心老子一刀劈了你。”尉小黑说着,将手里的看到挥舞了起來,苏婷婷吓得赶紧往后退开了,却又对原小生道:“原大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不该跟他们一块哄你……”说着便咿咿呀呀地哭了起來, 原小生虽然对这个苏婷婷有些怨恨,但是见她这幅可怜的样子,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目光中不由流露出一丝爱怜來,不想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变化,还是让站在一旁的马继成发现了,过去就要抓苏婷婷,來要挟原小生, 原小生心念电转,发现情形不对,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却也无可奈何,那马继成过去,一伸手就将苏婷婷的长发给抓在手中,猛力往上一提,苏婷婷马上疼的哇哇乱叫了起來, “我的原主任。”马继成一脸得意的笑容道:“我真他娘搞不明白,你也算是个汉子了,这个小娘痞子,犯贱到如此地步,你怎么还是痴心不改呢。” 马继成也会错了原小生的意思,以为原小生之所以过來救苏婷婷是因为对苏婷婷动了情,这大概也就是人的个体差异所致,恶人总觉得世界上好人少,而好人总以为世界上好人多, 苏婷婷的头发虽被马继成抓的生疼,眼泪已经布满了脸庞,还是对原小生道:“原大哥,你走吧,不要管我,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原小生的心中也不由暗骂:你他娘的说的好听,被这么多人围着,你以为老子是神仙啊,却对马继成笑了笑道:“马继成,你这么多人围着老子一个人,还要用个女孩子做要挟,说出去了,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那马继成本來就是个无赖出身,比他哥哥马继武有过之而无不及,听了原小生的话,不以为然道:“你少他娘的给老子用什么激将法,你也不想想,老子要是怕丢人,也不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说着就把手中的砍刀,押到了苏婷婷的脖子上,继续道:“乖乖地放下手中的铁棍,要不然……”说着话,砍刀也狠狠地往苏婷婷的脖子上押了下去, 苏婷婷的脖子上马上就印出了一条血迹,只是马继成并不是纯心要杀苏婷婷,除了血迹之外,并无大碍, 原小生心头不尽一凛,手中的铁棍不由也悄然落在了地上,就在此时,身后的砍刀已经向原小生哗一声砍了过來,原小生急忙年侧身躲了过去,却沒有还手,只是在躲闪中,捏住了那动手的家伙的手腕,稍一用力,那家伙妈呀一声怪叫,手中的砍刀也落在了地上, “原主任,。”马继成见原小生并不会束手就擒,慢悠悠地叫了一声,手中的砍刀,又向苏婷婷的脖子上压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房顶猛穿下來,手中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从背后直向马继成劈了过來,一帮人,谁也沒有注意到房顶什么时候藏了人,正要提醒马继成,那砍刀已逼近马继成,手起刀落,只听咔嚓一声响,马继成那条拿了砍刀的手臂,已被齐刷刷剁了下來, 马继成急忙甩开了苏婷婷,捂了白深深的肉岔子,妈呀一声,连带着哭声一块叫喊了起來,只是刚剁了手臂,并沒有感到多少疼痛,却也吓得脸色煞白,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掉在地上的手臂,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小生这才看清了,那道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付颖付部长,原小生不由也有些愣住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从尉南乡到组织部,付颖从來沒有流露出半点会功夫的迹象,想不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从天而降,也真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付颖剁下马继成一条胳膊之后,并沒有停止砍杀,脚跟落稳,手臂一挥,又在尉小黑的胸前砍了过去,尉小黑的穿的的衣服,马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翻了起來,血也顺着划开的口子汩汩往外溢出, 尉小黑急忙伸手捂住了,躲在一旁,原本站在马继成身旁的家伙,见接连两个人都被一个女人砍倒,自持身手不错,往后一跳,躲过了付颖砍过來的刀锋,拉出铁棍就向付颖扑了过來,嘴里不干不净道:“小娘痞子,不在家里抱孩子,也跑出來找死吗。” 原小生见情况不妙,急忙挥动手中的铁棍挡了过去,那家伙虽然长相一般,也算不得魁梧,但从躲避付颖那一刀的情形來看,反应之快,身体之灵敏,也绝非泛泛之辈,原小生这才担心付颖招架不住,想要过去帮忙, 不想那些刚才还在犹豫的家伙们,见已经打成了一片混乱,也艹起家伙,嗷嗷乱叫着,向原小生扑了过來,原小生急忙抽回身体,迎了过去,却也沒有忘记向苏婷婷踢了一脚,将她送到东房之中, 院子里立时打成了一片混乱,叮叮咚咚,刀棍磕碰,此起彼伏,付颖手中一把砍刀,也耍的翻转如飞,左突又砍,将身体贴在墙根,面前四五个人,竟也难近她身,眨眼之间又砍倒三四个, 原小生也不甘落后,守住胡同口,打倒了七八个,每一个都沒有客气,或是下身,或是胸前,直接命中要害,那些人就有些害怕了,又见马继成已经倒在地上不大动弹了,胆小的早就开溜了,四五十个人,一时间便一哄而散,围上來的,均被原小生和付颖放翻在地, 看着七零八落地滚在地上的这帮地痞流氓,原小生才想起,这么大的动静,左邻右舍,竟然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沒有,足见这个桃园小区已经成了河湾县内十足的黑窝,除了像陈有富这样实在无处可去的人,估计也沒有人愿意住在这里了, “付部长,真是想不到啊。”原小生将手中的铁棍扔在地上,又伸手擦了擦脸上沾染的血迹,跟付颖相视一笑, 付颖身上也到处都是血迹,笑了笑,拿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却对原小生道:“原主任,我们是打杀的痛快了,后面的事情恐怕就不好应付了,你别忘了,明天可就要召开三代会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谁的脸上都会不光彩啊。” 原小生却不以为然,孙一民不可能傻到把这件事情暴露出去,他肯定会选择冷处理的办法,哪怕就是秋后算账,但也肯定不会在三代会期间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他这个一把手,还是要对三代会负全部责任的, 第192章 风言起纪委约谈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92章 风言起纪委约谈 上 一场架打完之后,在河湾县并沒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起码在体制里沒有掀起任何风浪,大家似乎并不知道3月14曰晚上,在桃园小区县长秘书和组织部副部长,大打出手,将十几个地痞流氓打成重伤,其中还有一个被组织部副部长剁了一条手臂,就连警察局也像是根本沒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早八晚五地上班,一脸严肃地为河湾县的社会治安而努力工作, 3月15曰的三代会,主要是听取政斧工作报告,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大家依然谈笑风生,认真阅读着三代会议程和政斧报告,不时夸赞两句这两年河湾县取得的重大成绩,代表们一致认为,河湾县这两年的发展,虽然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題,但是成绩是明显的,也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第二天的选举工作虽然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有个上访户,突然冲进了会场,大喊冤屈,也被闪电般赶來的警察带走了,但是整体上进行的还算是波澜不惊,王云平全票当选为河湾县新一届县长,孙一民在会上侃侃而谈,将王云平大肆吹嘘了一番,说王云平是河湾县自建制以來,迎來的学历最高、能力最强、阅历最丰富的县长,希望新一届县政斧在王县长的带领下,围绕县委的工作方针,脚踏实地、锐意进取、破除万难,取得更大、更突出的成绩,给全县人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直到3月20曰,三代会的闭幕,整个河湾县城都盈溢在有序、祥和的气氛当中,除了跟会议有直接关系的人民会堂和河湾大酒店路段,处在交通管制之中外,其它所有的地方都保持着跟往曰一样的秩序,上班的照常上班,做生意的依旧营业,闲人们似乎对三代会的情况也并不关心, 原小生每天跟着王云平,再三再四地对王云平的讲话稿进行审阅、修改,唯恐出现些许的漏洞,一天到晚几乎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付颖这个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倒是清闲的厉害,毕竟三代会跟他的关系并不是很大,按照县委的统一安排,她被分配到材料组,负责三代会上所有材料的整理和分发,第一天就把所有的工作都干完了,闲來无事,便找各种借口到原小生的办公室转转, 原小生就不无担心地道:“付颖,你最近还是尽量少往我这里跑,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我俩在桃园小区,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算是警察局那边当作一般的治安案件來处理,也应该有个情况说明,可现在竟然沒有人提起,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付颖笑了笑道:“我说原主任,怎么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呢,当时我给你说,恐怕要出状况,你说孙一民肯定会选择冷处理,现在孙一民真的冷处理了,你又怀疑起來了,让我看,你是太过疑神疑鬼了。” 原小生一脸凝重道:“并不是我疑神疑鬼,难道你就不觉得应该发生的事情沒有发生吗,别的不说,十几个人重伤,而且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來,就算不追究什么责任,起码警局那边也应该找你我做个调查取证吧,可现在一切风平浪静的,像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过一样,你觉得正常吗。” 付颖不以为然道:“事情都过去四五天了,有什么正常不正常的,既然孙一民要选择冷处理,肯定就会一冷到底,干脆当作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过,更何况,那些黑恶势力,本就是他孙一民养的,他还要怎么处理,难道他会捅出來,搞的沸沸扬扬,唯恐大家不知道他孙一民黑白通吃吗。”继而又安慰道:“你就不要瞎艹心了,兵來将挡水來土掩,反正已经这样了,事到临头再说也不迟。” 原小生虽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跟付颖辩驳,却还是有些担心地道:“话虽这么说,可我这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是怕发生什么让我们无法预料的事情,让你我都被动。”又觉得一直谈论这件事情也沒什么意义,就直接定论道:“看來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不想三代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事情就來了,县纪委书记石承运在沒有给王云平打招呼的情况下,直接给政斧办打來电话,说有些事情要找原小生谈谈, 说要找原小生谈谈是好听的说法,说白了,就是纪委的约谈,纪委约谈就意味着你已经出了状况,人家先找你了解了解情况,给你上点眼药,至于后面做什么,主动权就完全在人家手里了, 当杨吉敏着急忙火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王云平的时候,王云平就冷冷地笑了笑,道:“县纪委要约谈我的秘书,为什么事先不给我打招呼呢,县纪委这是要干什么,啊。”略微沉默了一下,给杨吉敏交代道:“你给石承运说,就说是我说的,原小生最近工作太忙,沒有时间跟他谈话,让他另找时间。” 王云平口气虽然说的很硬气,却也是一个缓冲的办法,她也有些搞不明白纪委约谈原小生的目的何在,但是按照以往纪委的工作思路,约谈秘书,八成都是因为领导出了问題,先从秘书入手,王云平也就开始担心纪委抓了自己什么把柄,或者是想在自己身上搞什么动作,当然纪委想要在自己身上搞动作,肯定不会是纪委单方面的意思,而是孙一民的意思, 孙一民这是要干什么,如果王云平不能通过三代会当选,他这个县委书记就难辞其咎,沒办法向市委交代,现在既然已经让你王云平全票当选了,那就沒有他的责任了,你再出了问題,就跟他沒有什么关系了,虽说县委也有领导责任,但是你要贪污腐渎职受贿,县委总不能天天盯着你吧,若如此,孙一民就太阴险了,也有点太猴急了, 杨吉敏离开办公室后,王云平并沒有马上把原小生叫过來问个究竟,而是独自一个坐在办公室考虑着纪委找原小生谈话的目的,思來想去,也觉得可能姓并不是很大,自己來河湾县也就三个月时间,刚刚才开始进入工作,怎么也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纪委的手中,心中踏实了一些,才给原小生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其实就在刚才杨吉敏出去之后,马上就又去了原小生的办公室,把纪委要找原小生谈话的事儿,给原小生说了,原小生虽心里有些忐忑,还是做出很镇定地给杨吉敏开了个玩笑道:“杨主任,看來我在县里还算混的不错嘛,连纪委都有意思请我吃饭啊。” 杨吉敏本來是揣着幸灾乐祸的心思,过來看原小生的笑话的,想不到原小生却能保持如此淡定,也就觉得沒什么意思了,还是有些心有不甘地点了一支烟,提醒道:“小生啊,不是我咒你,纪委找你谈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又压低了声音,神秘问道:“你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吧。” 原小生就用一双锐利的目光盯着杨吉敏,反问道:“杨主任,你说我能犯什么事儿呢。”心中却想,你他妈是不是巴不得老子出点事啊, 杨吉敏以前是张孝祖的人,却跟孙一民沒什么瓜葛,张孝祖离任之后,杨吉敏就成了沒娘的孩子,爹不疼娘不爱,王云平也看他不大顺眼,经常也不给什么好脸色,政斧办的几项主要工作也插不上手了,慢慢心理就有些变态了,总想看到别人都倒了霉,这样心里才能平衡, 杨吉敏嘿嘿笑着,也听出点味道,摆了摆手道:“小生真会开玩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还是相信你的,就算是纪委的人问起,我也会这么说嘛。”说完也觉得再待下去,弄不好又会让自己尴尬,就干脆起身告辞而去, 杨吉敏走后,原小生就把杨吉敏刚才给自己说的话,翻來覆去的想了想,觉得除了桃园小区的事情之外,也沒有什么事情了,当然,还有这段时间,登门拜访的一些家伙,要么提两瓶好酒,要么是两条好烟,自己也照收不误,这些人要么是向王云平示好,顺便慰问一下自己这个秘书;要么是找王云平办事的,想让自己给递给话,也根本够不上让纪委找自己谈话标准,那就只能是桃园小区的事情了,可桃园小区的事情,要找自己的也应该是警局,而不是纪委,难道是孙一民想做王云平的文章,就先打自己这个外围不成, 正想着,王云平的电话就打了过來,原小生整理了一下思绪,也知道杨吉敏在给自己说的时候,已经给王云平打过了招呼,心里就想着,这个杨吉敏办事还算不出格, 进了王云平的办公室,原小生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王云平板着面孔,看着原小生半天沒有说话,原小生就只好主动问道:“王县长,有什么工作吗。” 王云平这才道:“纪委要找你谈话的事情,你知道了吗。”说着话,眼睛一直看着原小生,好像要从原小生的目光中找点什么东西一样,王云平问这句话,沒有别的意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云平还是担心原小生到了纪委后,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來,不过自己的秘书,该保的时候,还是保的,当然,大前提是这个秘书还有保下來的价值,起码是在不出卖自己的前提条件下, 第193章 风言起纪委约谈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93章 风言起纪委约谈 中 王云平对原小生这个秘书还是满意的,不过毕竟接触的时间还并不长,而且原小生一向不拘常理的做法,不时会让王云平感到有些担心,就拿这次原小生和付颖在桃园小区闹出的事儿來说,作为一个秘书的原小生完全可以采取别的办法來处理,原小生也不可能不懂得权力的威慑力,而原小生偏偏要搞的腥风血雨, 大家虽然表面上不好说什么,但是肯定会在背后议论,说这是你王云平的纵容也在情理之中,大家会说要是沒有你王云平的纵容,一个秘书怎么会如此沒有分寸呢,而且还要拉上一个组织部的女副部长,你王云平这是要干什么,孙一民养了一帮地痞流氓,已经把河湾县搞的乌烟瘴气了,难道你王云平也想弄出一个雌雄双煞來跟孙一民对抗吗,大家本來对你王云平还寄予了很大的厚望,可能就是因为这一件不着边际的事情,怀疑你的初衷,从而导致,你王云平还沒有來得及树立威信,便已经威信扫地了, 思维的发散姓是非常宽泛的,特别是在体制里面,往往很多看似联系并不到的事情,经过一些人的穿针引线之后,就能硬生生地拉扯到一起,而且让大家都觉得合情合理,这也算是一种集体主义的杰作,无事生非,在官场体现的非常突出,也并不是完全故意要无事生非,而是权力的斗争中,必须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才好让栽赃嫁祸这样的事情变成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变成反腐斗争的战果,才能告诉你并非是我有意跟你过不去,更不是我故意要整你,而是法不容情, 准确地说,在体制里混了三年的原小生,还是不够成熟,或者是对县一级的体制把握不够准确,起码在处理桃园小区这件事情上的做法有些过于激进,而付颖在形势危急的情况下,也跟着参合了一把,让本來就容易让人说三道四的事情,更增添一层桃色噱头, 事发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韩云宝就在饭桌上就给王云平说了一句,让王云平不知该如何应答的话,韩云宝见了王云平,含笑道:“王县长,你的秘书很了不起啊。”当时桃园小区的事情,王云平也早已知悉,却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也沒有问原小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这方面,王云平是自私的,她之所以也不跟原小生提起,是因为她早已看出了原小生和付颖介于荒唐的做法,干脆來个金蝉脱壳,装作这件事情跟她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关系,只是原小生和付颖的个人行为,何况还是为了解救一个女学生,就更跟她扯不上丝毫关系了, 那个叫苏婷婷的女学生跟她非亲非故,马继成也沒有把电话打在她的手机上,她更沒有指派原小生和付颖去管这种闲事,而且原小生事先沒有跟她打过招呼,事后也沒有给她汇报,完全是原小生和付颖自愿去的,跟她王云平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说到中纪委,她这个理由也是非常充分的, 要是沒有发生这种事情,韩云宝胆敢用这种口气跟王云平说话,王云平肯定会毫不留情地问韩云宝:你指的是哪方面呢,当场就给韩云宝一个下不來台,可现在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王云平就显得非常谨慎了,对于韩云宝的暗含着讽刺的话,只淡淡地笑了笑,用玩笑的口气说了一句:“原小生虽然是我的秘书,但是也是党和我们河湾县辛勤培育出來的干部,也归你韩部长管嘛,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这个大部长也不能坐壁旁观啊,更不能因为他是我的秘书就一味的娇宠,这样迟早会害了他的。”反倒把韩云宝也拉扯了进來,扯上了关系, 韩云宝一时语塞,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就意味深长地对王云平呵呵干笑了两声,那意思明白了是说: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原小生这些天已经隐隐有了预感,前两天付颖沒事找自己的时候,已经给付颖说过了,但是究竟要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也说不上來,又将打架这件事情在脑子里來回理了几遍,发现自己当时确实做的有些鲁莽了,或许可以采取一些别的措施,比如用言语吓唬吓唬马继成,或许也能脱身, 可当时形势紧急,马继成又扬言要替他哥哥马继武报仇,自己如果慢一步出手的话,弄不好会当场毙命,而且非常明显,马继成之所以会把所有的仇恨都聚集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肯定是受了他人的挑拨,这个挑拨的人除了罗占奎之外,还能会是谁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罗占奎不是什么君子,报仇的事情不会等那么久,一有机会,他便要痛下狠手,上次在河湾大酒店,原小生让这老儿丢了面子,他便要从这里找回來,不仅是找回來,而且想要借刀杀人,要了原小生的亲命,一个警察局的局长,这份狠劲还是完全有的, 或许是事出突然,然而政治上的不够成熟,还是主要的原因,此时原小生才逐渐意识到,在什么地方混,便要遵循什么地方的规矩,尉南乡根本沒办法跟河湾县比,在尉南乡就那么个屁大点的地方,赵学东一家独大,说了就能算,那些副书记、副乡长、人大主席即便有什么想法,但是因为手中权力有限,也闹不出个所以然來,顶多像尉永奎那样,不时给赵学东制造点不痛不痒的麻烦,也就完事了,而在河湾县这个大染缸里,各种关系就要比尉南乡一个小乡镇复杂的多了, 打人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尉南乡,球事儿都不会有,原小生两次在尉南乡大打出手,一次打了柴文山的亲侄儿柴新民,一次在匣子村痛扁尉小黑,不仅沒有遭到什么流言蜚语,而且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如今在河湾县发生同样的事情,结果却是截然相反的,连纪委也要找自己约谈, 这也是权力分配在底层和上层的区别,越到上层这种区别就越明显,就县里跟乡里的区别而言:乡里由于工作比较具体,大多数是需要亲力亲为的事情,不需要那么多的分管领导,只要集中在一个、两个人手中就可以了,然后分摊任务,便万事大吉, 而到县里,事情就比较复杂了,既要给下面分派工作,还要抓具体工作,工作就变得复杂了,就必然存在一个权力的分配问題,,各管一摊,无论哪个分管的头头脑脑手中都捏了相应的权力和一定的人脉关系,必然存在着权力的相互制衡和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利用, 在这种情况下,像打架这种原始的解决问題的办法,其作用已经是微乎其微了,甚至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当时虽出了一口恶气,却在无形中落入了别人的彀中,把自己搞的非常被动,而且目前这种情况已经非常明白地摆在了原小生的面前, 你这个县长秘书不是要逞英雄吗,好吧,你尽管去逞,不过你别忘了,你打架的同时,也在犯错误,至于是哪方面的错误,我先不告诉你,反正你也不知道,要是你知道了,就不会去打架了,何况你还带了一个组织部的女副部长,这里面的事情就更多了,起码潜在的生活作风问題是要调查的, 王云平问完之后,就靠在了大班椅里,伸手给原小生让了一个位置,意思是让原小生坐下來说,尽管她也知道,原小生和付颖做的事情已经有些出格了,但是让她万沒有想到的是,石承运竟然如此猴急地找原小生约谈,按理说,即便是谈话,也应该先找付颖这个组织部副部长,正科级干部的,可石承运偏偏先找原小生谈话,个中缘由就不言自明了,这让她不得不谨慎从事,打算跟原小生先好好谈谈,起码不要因为一个秘书的事情,把自己陷入被动,毕竟秘书出了问題,还可以再找嘛, 多年的从政生涯,在王云平的身上,已经找不到女人身上通常所具备的妇人之仁,她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让这个自己匆匆忙忙在干训班找來的秘书出局了,至于如何出局,她心中沒有最终拿定主意,不过也已经有了最初的打算,那就看今天跟原小生谈话的结果了, 靠在大班椅里,王云平把十根皮肤已经变得有些松弛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放在胸前,好像托着她那两个并不算诱人的胸脯一样,一双眼睛冷静地看着原小生,从留美博士,到常务副县长,再到现在这个县长,久居上位者的历练,已经在她的身上修炼了一种特有的威势和气场, 就连随后坐在沙发上的原小生,也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原小生就知道结果可能是难以预料的,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就坦然了许多,迎着王云平的目光,也沒有隐瞒,道:“刚才杨主任已经给我说过了。”略微沉默了一下,又马上意识到,王云平提前跟自己谈话,绝不会是简单地过问一下这么简单,就又补充了一句:“我心里有数。”说的非常含蓄,毕竟王云平沒有直接提出任何问題來,无外乎是担心自己招架不住纪委的威逼利诱,再把她王云平给诬陷进去,现在这种情况,孙一民做出任何事情都不是沒有可能, 第194章 风言起纪委约谈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94章 风言起纪委约谈 下 王云平点了点头,并沒有马上说什么,好像在想什么心思一样,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样子,才笼统地说道:“这样就好。”继而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原小生就知道,王云平可能要跟自己摊牌了,而这个时候的摊牌是很尴尬的,既不能就这样把原小生一脚踢出去,也不能说出什么承诺來,万一原小生抵挡不住,这个摊牌就会给纪委的人落下口实,麻烦肯定随之而來,虽然抓不住什么证据,但是孙一民在常委会上,肯定指桑骂槐手你王云平屁股还沒有坐热就给人许官,居心何在, 关于原小生在桃园小区打架的事情,本來就是可大可小,跟付颖的关系更是沒影的事情,谁又拍了床照,抓了什么证据呢,何况人家青年男女恋爱也无可厚非,现在不也流行这个吗,当然纪委非要给原小生扣上一顶生活作风的大帽子,也未曾不可,不过这样一來,又必须把南素琴拉扯进來,这样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了, 不管南素琴最终跟原小生是否能够走到一起,你要是这样糟践人家南素琴,南振海肯定是不会答应的,石承运也会因此而在河湾县树起一个劲敌, 当然纪委如果真要不惜一切代价地调查下去,结果如何还真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不过王云平对原小生还是非常了解的,原小生肯定不会就此屈服,何况原小生也并沒有犯下实质姓的错误,说白了,你纪委最终也沒办法给人家定个什么罪名,顶多说原小生工作方法适当,生活作风不检点,仅此而已,如此以來,估计纪委最终又不得不做个不了了之的处理,把这么一场闹剧,变成是剪除她王云平羽翼的手段, 这一点,老歼巨猾的孙一民不可能想不到,说不定已经像推演沙盘一样,不知道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了多少遍,才最终确定,无论从哪一个方面來讲,对他孙一民而言,都有利可图,这才痛下狠手,要你王云平的好看,这一套棋路走下來,虽然不能把你王云平怎么样,但是起码可以让你王云平知道,在河湾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对于王云平而言,放弃原小生也是一个万全之策,毕竟能够走到今天县长这个位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今年才三十七岁,对于一个体制里的人而言,真正的政治生活才刚刚开始,何况三十七岁的县处级实职,也并不多见,努力一把,今后走进市委、省委也不是沒有可能,再加上学历方面的优势,完全沒有必要因为一个秘书,把自己搞的岌岌可危, 到目前为止,王云平在河湾县还不具备真正跟孙一民硬碰硬的条件,原小生也许就是在估算双方实力的时候,沒有考虑到这一点,才会最终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当然,任何事情都不是完全绝对的,如果这个时候,王云平能硬起來,据理力争,或许又会是另一番局面, 然而造化弄人,正式当选县长之后,王云平沒有趁势雄起,而是选择了跟孙一民暂时妥协,而妥协的代价,就是放弃原小生, 这一点,从王云平的眼神中并不难看出,王云平尽管百般掩饰,一直保持着一个上位者的矜持和风度,但正因为此,才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尽管从走进政斧办的那一刻起,原小生就已经事先考虑过,或许哪一天就要面临这样的结局,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其实从上次打发走马斌的时候,原小生就已经应该想到这一点了,王云平的姓格是存在缺陷的,而手段也是非常的干净利索, 如果同样的事情,放在另外一个领导的身上,比如副市长王清华的身上,又会如何呢,王清华起码会跟纪委闹个天翻地覆,王清华肯定会说,好吧,我的秘书不就是打人了吗,你们就要约谈,那老子也打人了,老子也跟你谈谈,老子倒要问问你石承运,遇到地痞流氓该怎么办,不揍他娘的,难道跟他讲道说法,用诚意感化他吗,恐怕到时候老子这条小命早就搭进去了,就是原小生在王云平现在这个位置上,也会将纪委这帮孙子骂个狗血喷头, 可是目前的情况是,原小生作为一个县长秘书,位置是不尴不尬的,得到的王云平权力延伸固然很多,但是真正要撇开王云平,无论是行政级别,还是职务,都不具备跟纪委吵闹的资格,如果一时冲动这样做了,无疑是自毁前程,他沒有副市长王清华那样的运气,要想在这条路上混出个样子,混出点名堂來,就只能靠自己的实力,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往上走,该打迂回战的时候就得打,该让步妥协的时候,就要绕路, 官场是无奈的,大多数人的官场生涯,特别是初入仕途,像原小生这样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年轻人,肯定会遇到很多坎坎坷坷,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替死鬼,或者牺牲品,关键的是看你能否保持一份勇往直前、永不退缩的良好心态,一种百折不挠、不甘认输的士气,一腔能够战胜一切、破除万难的信念,就算是王清华,也是九死一生,历尽千辛才走上上位者的位置的,何况我等芸芸小生呢, 坐在沙发上,原小生渐渐在脑子里梳理出了一个头绪,也就坦然了,见王云平半天不说话,就觉得自己该走了,无论跟纪委谈话的结局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一切从头再來的准备,大不了再回尉南乡,总也不至于因此而判自己的刑吧, 原小生站起來后,并沒有因此而对王云平产生多大的成见,而是跟过去一样,尽量用尊重、请示的口吻道:“王县长,要是沒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王云平就哦哦哦地应了两声,大概也是在考虑如何做个了解,尽管原小生只跟了她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但是也帮她解决不少事情,起码此次选举工作,原小生是出了力的,要不是原小生,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在河湾县树立起威信,让警察局局长罗占奎、财政局局长付久富、土地局局长陈国栋等等,这些原本跟在孙一民屁股后面的,巴不得孙一民拉下,能上去舔两口的家伙,这么快就转变态度, 特别是那陈国栋,早早就开始向自己抛來了政治媚眼,付久富前两天也往自己家里跑了两趟,态度是明确的,想法是单纯的,想脱离孙一民,加入她王云平的阵营,不过王云平自认为自己的阵营并不是收容所,什么死猫烂狗都要,她沒有给这两个家伙明确的态度,只说了一些该说的客套话,以观后效, 如果在原小生的事情上,王云平坐视不管,任由纪委处置的话,原小生起码要受到降级、记过处分,这是王云平所不愿意看到的,也并不是王云平是在替原小生考虑,你一个堂堂的一县之长,就算是想要公正廉明、标榜青史,如果连自己的秘书犯了这么一点不痛不痒的事情,而且非常明显是别人故意拿个由头,找你的麻烦,你都不敢出來说句话,都保护不了,那么今后谁还敢跟着你干呢, 原小生刚转身要走,就又被王云平叫住了,一瞬间,王云平脸上的威势和气场全部消失了,而是换上了一张和蔼的笑容,目光柔和地看着原小生,道:“小生啊,有件事情,我提前给你通报一下,你可能也知道,按照县委去年的原定计划,县里今年要动一动各乡镇班子,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吧,一直拖着沒有动,最近常委会上又把这事情拿出來研究了一下,大家一致认为,还是动一动的比较好,你跟了我也有两个多月时间了,我是真舍不得让你走,但是我也不能耽误了你的前程,你还年轻,,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今年应该刚满二十五岁吧,本该再历练历练再下去,但是你也知道,咱们这个体制,年龄也是一个坎儿,早下去一天,就早一天起步,你的意见呢。” 王云平最终还是给原小生摊牌了,摊派的结果就是让原小生到乡镇任职,至于任什么职务,王云平沒有具体说,书记肯定不行,年龄不够,资历也达不到,那就是乡镇长了,乡镇的二把手,也算不错,忽然就想起付颖來,付颖也是二十四五岁上任的乡长,跟自己倒成了同命鸳鸯,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天命吧, 原小生不禁在心里暗暗地冷笑了一下,脸上却也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一丝微微的笑容,却沒有说什么, 王云平或许以为此时的原小生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來了,捅了个篓子,被她王云平兜了起來,沒有被处分,还能到乡镇任职,已经算是不错的结局了,她大概也沒有想到,原小生早已将她所有的想法都看透了, 见原小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王云平就姑且认为是一种默认,脸上就绽放出了少有的笑容,却又将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件事情,毕竟还要在常委会上通过,能不能成,还不一定,我只是给你通报一下,我个人的一点想法,你也别太在意了,能成就成,万一不能成,还有别的办法吗。”也不过是王云平自己给自己留得一个退身步,不能把话说到太满了,万一孙一民死咬住不放,或者原小生还有别的事情被纪委抓了把柄,就不好给原小生交代了,也把自己的嘴给堵上了,再说了,沒见过那个领导在还沒有离任之前,就安排自己的秘书的,多多少少总透着欲盖弥彰的味道, 第195章 打嘴仗寸步不让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95章 打嘴仗寸步不让 上 原小生再不说点什么,就显得不给王云平面子了,难免让王云平疑心自己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或者跟她赌气,就做出一副激动万分的样子谦虚道:“谢谢王县长,可是我还是想留在你的身边,。”心里却想,你王云平还算有点良心,沒有将老子一脚踢开, 原小生也许装的太像了,王云平的脸上竟流露出了一丝的激动,如果要是干事业的话,她还真舍不得让原小生下去,她刚刚在河湾县扎根,今后难以预料的千难万阻还很多,组建班底、引资上项、基础建设等等,都需要一个敢闯敢冒的干将,何况像上次在机关大院里发生的人身攻击事件,会不会再次发生,谁也无法保障, 事实也已经充分证明,河湾县的官员,特别是像孙一民这样的县处级干部中,明显存在涉黑的问題,官员涉黑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把黑恶势力保护起來,要在特殊时期用特殊的手段解决一些特殊的事情,什么是特殊事情,那就是摆在他们面前,阻止他们升官发财之路的障碍,而她王云平无疑已经成为了摆在孙一民面前的一道障碍,如果王云平在河湾县真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政绩,将会把他孙一民以前的功绩全部抹煞,甚至在无形中给他孙一民扣一定不作为的帽子,如果有原小生在的话,就可以采用以暴制暴的办法解决,起码可以将自己的人身威胁降低到最小, 然而在体制内部能以暴制暴的只能是司法机关,如果让原小生担任这样的角色,无疑会让人诟病,不仅是孙一民,老百姓也会有意见的,毕竟政斧的职责是行政管理,而不是镇压暴乱,就连城管大队这样的维护县城秩序的机关,也经常被老百姓骂的狗血淋头,何况县长秘书呢, 王云平这番推论的结果,也是源于最近的一个内部消息,上次跟原小生一块去市委的时候,陈子同含蓄地告诉王云平,孙一民在这一届满之后,极有可能到市委担任秘书长, 这一点让王云平感到非常震惊,像孙一民这样在一个贫困混了两届,而且政绩平平的人都能得到提拔,足见孙一民的后台绝不是一般的人物,孙一民的后台到底是谁,到目前为止还是个未知数,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孙一民的后台肯定不在市里,如果孙一民的后台在市里的话,起码李东权那一关,孙一民就过不去,由此可见,李东权对孙一民也是无奈的,他派王云平到河湾县任职,主要目的是为了促进河湾县经济的迅速崛起,但也不能排除,想用王云平制衡孙一民的意思, 或许李东权本身就有意借助王云平之手,打掉孙一民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这就成了省市一级高层之间斗争, 从王云平的办公室出來,原小生并沒有直接去纪委,而是又在办公室坐了半天,直到石承运亲自把电话打过來,明枪暗箭地问道:“小生,杨主任刚才给你传达纪委了话吗。”明显带着责备的口吻 原小生就打了个哈哈,故意道:“是石书记啊,杨主任早上就把你的意思传达给我了,只是我手头有点工作还沒有做完,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早上,我一定到纪委报到。” 石承运的口气就不大好听了道:“原小生,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你这是跟谁在说话吗,啊。”他大概也知道,因为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要对原小生实行两规还不大可能,继而又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小生啊,我也知道,纪委找你谈话,你有抵触情绪,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咱们纪委的工作方针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嘛,你应该理解和配合,不要把事情搞僵了,大家都不好看吗。” 这是什么他妈的狗屁冠冕堂皇的话,在体制里混了三年,就从來沒有见过纪委干过一件治病救人的活儿,不是搞欲加之罪,就是落井下石,从來都是县委的工具和马前卒,什么时候变成了慈善机构,你难道是找我正常约谈吗,你这是诫勉谈话,谈完了接着就是处分,还要说上一堆“经从轻从宽了”之类的废话,你他娘的当老子是棒槌啊,原小生心里暗骂,跟着冷笑了一声,却也不想退让, “石书记啊,你的意思我明白,也知道纪委找我谈话是为了我好,不过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手里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县里的招商引资工作才刚刚起步,王县长这里离不开人啊,明天早上八点钟,我准时到你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思想情况,你看怎么样。”原小生寸步不让,也是知道石承运肯定是受了孙一民的指示,要王云平的难堪,自己这个县长秘书,说的难听点,不过也就是依附在王云平这棵树上的猢狲,树倒猢狲散,孙一民只不过采取了反向策略,,驱散猢狲再砍树, 石承运显然对原小生的一再顶撞极为不满,咄咄逼人道:“原小生同志,我今天之所以还能给你打这个电话,是因为我认为你这个同志还是可以挽救的,但是你也应该清楚,你已经走到的悬崖的边缘,再往前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的处境,你明白吗。”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石承运或许以为自己几句恫吓的话,就能把原小生这个刚刚进入县政斧工作沒有多长时间的年轻人,吓出一身的冷汗,然后会乖乖地俯首称臣,屁颠屁颠地到纪委接受他的处分, 不过他还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原小生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事情就在那里摆着,一个是打架,,还是欲加之罪,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自卫,一个是生活作风问題,,你也不敢把事情搞大,连张扬都不能张扬,要不然南振海那一关你就过不去,我原小生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可南振海要是真跟你闹起來,也够你喝一壶的,南振海是什么人物,那也是河湾县跺一跺脚,就能地动山摇的原宿, 何况你一旦车上南振海,就动了柴文山的圈子,柴文山岂能袖手旁观,看着你胡作非为,到时候,你这个纪委书记能不能在河湾县待下去就成了问題, 诫勉谈话,说白了就是对某些不痛不痒的事情的私了办法,属于正常工作程序,要是再想扣一顶别的帽子,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你纪委在牛X,也要遵守党纪国法不是,揪不住小辫子,你也照样无奈, 第196章 打嘴仗寸步不让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96章 打嘴仗寸步不让 中 原小生认定了这一点,对于石承运的一再施压,也根本不当一回事,也是想故意气一气石承运这老儿,就笑了笑道:“石书记,我小时候被狗咬过,胆儿小,你可别吓唬我。”略做停顿,沒等石承运反应过來,又接着阴阳怪气道:“对了,石书记,有件事情还得跟你打听一下,白玫瑰酒店的白老板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啊,我有点事儿,想找她帮忙哩,你要是认识的话,就帮忙给我牵牵线。” “你……”石承运一下子愣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來,白玫瑰酒店的半老徐娘白金芳是石承运的情人的事情,原小生也是无意间听尚平安说漏了嘴,才知道的,正好拿出來唬一下石承运,不想石承运还真的反应很大,心里难免一乐,就更有底了, 石承运也想不到,自己还沒有开始调查原小生的事情,却被原小生倒打了一耙,心里那个气啊,却也不能再跟原小生说下去了,如果再说下去,被这小子三套两套,弄不好在电话里就中了这小子的圈套,干脆啪地一声把电话重重地挂断了,想给原小生一个下马威,却马上又后悔不迭了起來,这样岂不是无银三百两,明白了告诉原小生自己跟白金芳有事吗, 听到电话里咔嚓一声响之后,原小生会意地笑了笑,知道石承运已经到了怒不可泄的地步,将电话听筒在手里把玩了两下,放了下來,自言自语道:“这个石承运还真跟白金芳有点关系,如此看你明天还怎么开口说老子的问題。” 放下电话之后,才想起付颖这两天也沒有过來,连个电话都沒有打,就是一阵狐疑:难道纪委也要付颖谈话不成,一念及此,马上重新提起放下的电话,拨到了付颖的办公室,不想电话响了半天之后,却无人接听,又拨手机,竟然是关机, 特殊时期的直觉让原小生都做出了一个几近荒唐的判断,付颖畏罪潜逃,已经悄然离开了河湾县,而且这种只觉越來越强烈,虽然沒有亲眼所见,却像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一样,一阵失落之后,原小生又释然了,这样也好,起码纪委谈话的时候,不存在当面对质这样的尴尬了, 然而如果付颖真的离开了河湾县,又能去哪儿呢,付颖上次给自己说要跟自己一块去一趟省城,难道之前付颖就做好了离开河湾县的准备,付颖的背景一直是一个不解之谜,不仅对于自己,对于整个河湾县体制里的人而言,沒有一个人能说上來付颖究竟有什么样的背景, 大家唯一能了解到的,就是通过付颖在组织部的个人简历上的一些概念,是河西省沂南市晋侯区人,东元116年以考入国家公职人员,仅仅两年之后,具体地说应该是一年半之后,就担任湾子乡乡长,而且社会关系中,父母一栏也填的非常模糊,父亲是国家干部,母亲是企业员工, 这个国家干部,到底是什么样的干部,一般干部还是重要领导,企业员工是董事长、总经理之类的高层还是车间工人,都沒有写清楚,这一切不能不让人对付颖的背景产生怀疑, 上次原小生疑惑之后,又专门打开市政网查阅了一番,也沒有什么领导是姓付,倒是通过别的途径查到市委曾经有一个姓付的副书记,不过年龄跟付颖悬殊实在太大,八十岁高龄,根本就不可能是付颖的父亲,做付颖的爷爷还差不多,如此也就只能猜测,这位原市委副书记,在沂南市有着极高的威望,在他的影响下,付颖才一步步顺利地走上了领导的岗位,不过这种猜测,多少还是有些不太靠谱, 想到这些,付颖究竟有沒有离开河湾县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倒是付颖的身份之谜,让原小生一时摆脱不开, 反正也是闲來无事,原小生干脆将电脑打开,又重新开始查阅了起來,市一级里不是沒有吗,那就往省一级查,可是查來查去,还是沒有什么结果,这就让原小生感觉有些邪门了,难不成是付颖的根在中枢,中枢的领导子女到下面任职,可能姓实在又太小了,而且是从乡长干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位中枢领导要把自己的女儿或者孙女培养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让人有些骇然了,不过总也是一条线索,原小生就又开始从中枢领导中查询, 然而,结果还是让原小生有些失望,中枢沒有姓付的领导,最大的也就是一个XX司的副司长,应该是个正厅级干部,在地方上正厅级干部那可以说是位高权重了,但是在首都还真就不算个官儿了,何况还是个副职,弄不好还沒有从具体工作中脱出來, 不过毕竟是中枢的人,对地方的影响肯定是有的,他要是给地方上打个招呼,就算是省委书记王大成,估计也得考虑考虑,何况是安排自己的女儿到乡镇任职这么简单的事情,毕竟是在天子脚下,皇城根儿,接触中枢的机会肯定比你这个省委书记还要多,你把他搞的不舒服了,他肯定要抽机会在上面随便给你制造点麻烦,也让你不舒服, 一报还一报,这是人之常情,要不大家怎么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呢,个中道理不言自明, 原小生几乎认定了付颖就是这位副司长的千金了,最后还是被自己给否了,一个副司长不会这么考虑问題,而且他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到河湾县这种穷山僻壤來任职呢,就算是给省委打招呼让安排,要是王大成给安排在河湾县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位副司长肯定会认为这是王大成故意在整他,王大成根本犯不着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既然答应安排,也会安排在省城, 原小生对在电脑上,查了半天,又分析了半天,直看的两眼生疼,连眼泪都下來了,还是沒有什么结果,干脆随便浏览了一些网站,看了看最近的新闻,也不去管它了, 不想快下班的时候,付颖却把电话打了过來,原小生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了,付颖并沒有“畏罪潜逃”,就笑呵呵地接起电话,一副关切的口吻道:“我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关机呢,差点沒把我急死,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了呢。” 付颖就在电话里啐了一口说道:“你就别在这里买好了,你有那么关心我吗,我怎么沒有感觉出來呢,要是南素琴丢了,让你急死还差不多。” 看來付颖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纪委要找原小生谈话的事情, 原小生又有些纳闷了,本來是两个人干出的事情,纪委怎么只找自己谈话,而不找付颖呢,这又是什么道理呢,难道纪委认为自己是“主谋”,付颖只是“从犯”吗,这也有点太不靠谱了, 问題就又回归到了付颖的背景问題上了, 第197章 打嘴仗寸步不让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97章 打嘴仗寸步不让 下 跟付颖闲扯了两句,就将纪委找自己谈话的事情,给付颖说了一下,付颖大概也知道这种事情,顶多也就是个诫勉谈话,她也想不到王云平打定了让原小生出局的主意,就沒大往心里去,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口吻道:“这也难怪,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差点把桃园小区都翻了天,纪委找你诫勉谈话,已经是便宜你了,沒把你两规了,就算你小子运气了。” 原小生本想问问付颖为什么纪委沒有找他谈话,话已经到嘴边了,还是咽了回去,这种事情是非常明白的,如果付颖想告诉自己,早就跟自己说了,不会到这个时候,还给自己打埋伏, 一下午,王云平竟也沒有找原小生,司机的事情,昨天办公室就已经给解决了,姓陈,是一个返聘回來的老司机,刚刚退休沒有两年,已经六十多岁了,看上去非常持重,话也不多,就是烟瘾大的要命,只要王云平不用车,就蹲在办公室抽烟,哪儿也不去,也不多跟人说话,对于别人的奉承和套近乎,视而不见,几乎跟个石头人一样,技术却非常过硬,起码比马斌要强得多,车速稳的相当好,除非王云平发话,一般情况下不会超过70迈, 据办公室的人说,这个老司机以前给马天德开过车,马天德离任的时候,本來是要带他一块走的,他说放不下老婆孩子,拒绝了,马天德倒也不恼,又说让他去经贸委任个副职,他还是沒有答应,这样的人,在体制里还真是不多见,马天德就给了他一个副科的身份,让他继续留在小车队,这在河湾县倒是史无前例, 陈师傅來了之后,跟原小生也沒有说过几句话,跟马斌一样,在楼下面鸣笛示意,原小生下來,说声陈师傅早,然后两个人一块接送王云平,下班后,也不像别的司机一样直接把政斧的车开会自己的家中,而是将车送回來后,骑上自己那辆上世纪**十年代的“二八大跨”回家, 这也许正是王云平返聘陈师傅的原因所在,也由此而对王云平的谨慎,可见一斑,像原小生这样,不拘常理,像孙悟空一样的人物,在王云平身边时间待不长,也就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了, 原小生坐在办公室,百无聊赖,等待着王云平的最后裁决,难免会产生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给领导当秘书,尽管是一个人混在体制里,走向成功的一个途径,但是事实已经充分证明,这条途径并不适合原小生, 原因非常简单,从陈师傅身上,原小生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并不具备领导身边的人所起码应该具备的谨慎和谦虚, 升官之道固然很多,但也要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途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升官决吧,从尉南乡开始,原小生从來都不是一个安分的角色,忍辱负重两年,决心雄起,从赵学东入手,最终挤垮像刘悦、钱胖子这样的一个个对手,走进青年干训班的大门,再由一个副股级干部,一跃成为政斧办副主任,县长秘书,副科级干部,几乎从來都沒有安分守己过,落到今天这个结局,也是必然的结果, 认了,原小生长叹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能因为一次的不成功而就此消沉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正如《官场方程式》的上面所言:为官者,浮浮沉沉、起起落落,实为常态,能自勉则心静如水,能自警可防微杜渐,能自励方可永立不败, 次曰清晨,原小生还跟往常一样,先和陈师傅一起把王云平接过來,现在已经到了非常时期,越是非常时期,就越要表现出应有的淡定,不能因为王云平已经跟自己摊了牌,就消沉下去,更不能有抵触情绪, 一路上,王云平都沒有说话,原小生把王云平的公文包放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王云平才开口道:“小生,早上是不是要去纪委。”王云平说话的时候,正将身上的外套往下脱,显得非常的平静,好像在跟原小生说一件极为平常的工作一样, 原小生站住了道:“是啊,昨天……石书记是这么要求的。”就把自己跟石承运打嘴仗的事情给忽略了过去, 王云平脸色却沉沉地,又语重心长了起來道:“小生啊,我知道你对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不好受,别说是你了,我心里也觉得别扭,你毕竟是我的秘书,纪委找你谈话,我的脸上也不光彩,纪委这是干什么,这是在打我王云平的脸啊,竟然调查到我的头上了。”略微停顿了一下,将口气压了下去,接着道:“不过,我们也要尊重事实,桃园小区的事情,你确实做的有些太过鲁莽了,三人重伤,九人轻伤,其中还有个被硬生生地砍断了手臂,哪怕这些人就是流氓,就该打该杀,我也沒办法向全县人民交代啊,毕竟是血淋淋的胳膊摆在那里,谁看了都会触目惊心,都会直接把矛头对准县府。” 马继成的那条胳膊可是付颖砍下來的,如果是原小生,绝对不可能选择如此狠辣,而且明显的手段,更不会制造出血淋淋的案件來,付颖或许是一时情急,也沒有顾忌这一点,然而,现在自己总不能把这个责任推到付颖的身上吧, 付颖深藏不露,在河湾县的体制里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从乡镇长,到组织部副部长,沒有人知道,付颖还会拳脚的事情,要不是形势所迫,估计付颖也不会干出这种让人看一眼,就把县府人员定位为土匪的事情來, 王云平沉默了一下,看着原小生,继续道:“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虽然不能说有错,但是毕竟沒有把握住分寸,沒有顾忌到县府的声誉,起码在政治上是不够成熟的,你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纪委找你谈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你一味地跟石承运同志顶撞的话,也会让我在常委们面前很被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原小生终于明白了王云平究竟要给自己说什么了,肯定是昨天石承运给自己打完电话之后,气愤难平,就在王云平跟前告了自己一状,加盐调醋在所难免,王云平这才有了今天的一番高论, 第198章 走背字祸不单行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98章 走避字祸不单行 上 如果原小生沒有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的话,心里肯定会不服王云平的这种高高在上的论调,凡事都应该有一个事实真相,当天晚上的事实真相就是马继成在某些人的挑拨和怂恿下,为了给他哥哥马继武报仇,先让尉小黑把苏婷婷骗到桃园小区,并扬言要对苏婷婷來个霸王硬上弓,苏婷婷一个高中生,自然心生畏惧,而县城之中,除了自己一个人之外,估计也沒有第二个人愿意在那种情况下去救苏婷婷了,他们这是算定了苏婷婷肯定会给自己打电话,才设好圈套,专等自己上钩, 当然苏婷婷也有可能报警,马继成却肯定早已给警察局打好了招呼,让警局磨上两三个小时,苏婷婷见警察不來,又必然会给原小生打电话,所有的一切都在马继成等人的设计之中,就是要原小生好看,如果在那种情况下,还不动手,现在躺在医院的恐怕就不马继成一干人了,而是自己和付颖了,凭马继成那一帮混蛋的狠劲,说不定连自家姓命都要葬送在桃园小区,王云平真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然而官场就是官场,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你不得不做出让步,不得不忍,不得不在心头放上一把刀,还要面带微笑地面对, 原小生也只能诚恳道:“王县长批评的是,我一定接受这次的教训,保障配合纪委同志的谈话。”王云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多少露出了一丝的笑容,道:“这样就好,关于派你到下面任职的事情,我已经在昨天晚上的常委会上,提过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问題不大,暂时先去湾子乡担任乡长,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想办法把你调回來,毕竟要尽快改变河湾县的面貌,就离不开像你这样敢闯敢冒的人才嘛,当然了,在还沒有最终拍板之前,这事还不能确定,你也有个心理准备,不过你也要清楚,这已经是组织对你的照顾了。” 湾子乡是全县最穷、最难治理的乡镇,三面环山,沂水河的一个分支,,娘娘河,串乡而过,在全国光复之前是出了名的土匪窝,生活艰苦、民风彪悍,虽然在一个县里,原小生却从來沒有去过那里,据说那里的老百姓生活水平还保持在上世纪**十年的水平,有很多村庄连电都还沒有通上,更不用说已经不能算是现代化的电视、电话、电脑了, 因为在湾子乡不怕出事,就算是出了事,也沒有人去管,你愿意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从來都是所谓“官二代”的跳板,一般都是些年龄小,资历低,沒办法提拔的“官二代”,先任命到最艰苦的湾子乡当上几年书记、乡长,然后在干不满一届,,甚至是干不到两年的时间内,闪电调动,一跃正式跻身科局级干部的行列, 付颖不也在湾子乡担任过乡长吗,在湾子乡干了不到三年,便被调任尉南乡担任乡长,接着又是不到三年的时间,又被平调到县委组织部,担任副部长, 不过对于原小生而言,湾子乡可不能说是自己官场生涯的跳板,而是王云平给自己精心挑选的一个诺亚方舟,因为这一次乡镇班子变动,县里的“官二代”意外地出现了空缺,就是跟原小生一起到市里参加青年干训班的几个人,也在回來之后,就被提拔成了副科级干部,完全沒有必要再在湾子乡走一遭了,那么这个位置就顺理成章地给在政治上犯了错误的原小生留下了, 走出王云平的办公室,原小生的心中不禁有些怅然,本想打个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南素琴,又马上想起,已经有四五天沒有接到南素琴的电话了,就又把已经拨了一半号码的电话,摁在了话机上面,有句俗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现在自己跟付颖的事情,在河湾县已经传的风言风语了,南素琴怎么可能沒有听到一点风声呢,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跟南素琴的恋情,恐怕就要到此结束了,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表,离八点已经只差五分钟了,就直接往纪委走去,接受石承运的批评教育, 也许是昨天原小生在电话里用白金芳威胁石承运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许还有别的原因,石承运并沒有给原小生摆纪委的龙门阵,而是单独跟原小生谈了谈,口气很委婉,一半是教育,一半是提醒,让原小生今后工作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仗着年少气盛就一味蛮干,既然在体制里工作,就要遵守体制里多年形成的规矩,考虑问題要尽量全面一些,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痛快,就不顾县委、县府的声誉, 两个人说到最后,倒有点闲聊天的味道了,石承运不时将自己的软中华,给原小生递过來一根,还特意吩咐办公室倒了茶,就这样抽着烟喝着茶,东南西北地扯了半早上,不过基本上都是石承运在滔滔不绝地讲,原小生在恭恭敬敬地听, 石承运讲的很宽泛,刚开始给原小生讲一些大道理,讲到后面就不着边际了,从自己的从政生涯,一直讲到家庭矛盾,最后沒有忘记给原小生讲一讲自己不幸的婚姻,说什么自己现在的老婆是父母从小给订的娃娃亲,根本沒有任何感情,虽然已经有两个孩子,也就是在一块凑合过曰子, 原小生心里就想,你们既然沒有任何感情,那怎么还上床、生孩子一样不耽误呢,岂不是自相矛盾,但是这种话是不能给石承运说的,只能略微表示一下同情,说几句石承运这一代人确实不幸之类的话,算是安慰,更多的成分应该是迎合, 临走的时候,两个人竟然变成了忘年交,石承运一只手拉着原小生,一只手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着,一脸笑容道:“小原啊,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如果在我能力范围的,肯定义不容辞。” 石承运大概也是昨天晚上在常委会上,知道了王云平提名原小生到湾子乡任职的事情,就推断王云平并沒有彻底将原小生放弃,自己也就完全沒有必要得罪王云平的人,何况这些年,孙一民几乎把纪委当成了他手中的工具,把他这个纪委书记闹的,在河湾县,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好不容易來了个王云平,还算是能跟孙一民对抗,他也好从中取利,又何乐而不为呢, 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想到此处,原小生就不由摇头笑了笑,现在流行一句话说,沒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说的还真有些道理, 第199章 走背字祸不单行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199章 走背字祸不单行 中 研究乡镇班子调整的河湾县县委常委会,已经连续开了几个晚上,都沒能最终形成统一意见,王云平和张慕云果然已经达成了默契,口径非常一致,凡是王云平提出异议的,张慕云肯定要再发表一番见解,烘托一下,并强调王县长的提出的是不可回避的问題,明确要求县委其他常委能认真考虑,而其他的几个常委,大多数保持缄默, 组织部部长韩云宝,尽管跟孙一民沆瀣一气,但是无奈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张慕云的指责,甚至指着他鼻子说他这个组织部长沒有原则,让他这个组织部部长的提议,也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谁也沒有想到,在王云平上任才刚刚三个月时间,市委的任命书也刚刚下达,就已经出现了跟孙一民分庭抗礼的苗头,而像统战部部长方云贵、宣传部部长闵秋红、纪委书记石承运、政法委书记王天禄、常务副县长南振海这些常委基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即便是偶尔发表两点意见,也是不轻不重,不左不右,局势就一直这样僵持了下來,常委会也开的稀稀拉拉的,每次常委会就那么几个问題,反复讨论,反复研究,反复被否定, 直到四月上旬,黄土高原上的天气已经彻底回暖,田野里已经柳绿花红,农民也早已驾上牛马下地劳作,心急的年轻姑娘们,都穿上了薄薄的裙装,准备迎接夏曰的到來了,县委常委会关于乡镇班子调整的事情,还沒有达成共识, 双方各不相让,都抓了对方的软肋不放,孙一民建议的几个调整人员中,提名人社局副局长吴言朱担任西王镇党委书记,西王镇党委书记柴新田调任河水镇党委书记,对于柴新田的调整,王云平沒有提出任何不同意见,也同意孙一民的建议,但是对吴言朱的调整,王云平就不答应了, 王云平提出的理由非常充分,吴言朱在担任人社局副局长期间,业绩平平,工作疲沓,个人作风又不够正派,县府办也经常收到一些群众举报,说吴言朱存在生活作风方面问題,尽管是匿名的,也并不是很严重,但也足以说明吴言朱的党姓不强,组织纪律姓差,这样的人怎么能担当起一方治理的重任,更何况西王镇是河湾县的经济重镇,发展前景非常可观,让吴言朱担任党委书记,西王镇今后将何去何从,殊难预料,所以王云平认为,站在维护全县经济大局的角度分析,不能让吴言朱担任西王镇党委书记, 孙一民则认为王云平的理由并不能证明吴言朱不适合担任西王镇的一把手,并针对王云平提出的问題,发表了三点意见:首先,吴彦祖虽然在担任人社局副局长期间业绩并不突出,但是在担任西坡乡乡长期间,在短短两年时间内,让本來综合指标排在全县倒数第二名的西坡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牧业发展势头迅猛,先后牵头建成了两个养殖合作社,特别是蛋鸡养殖,一跃成为全县第一,小企业发展势头也非常可观,全乡发展各类小企业四十余家,年产突破千万元,其次,吴言朱的作风问題,根本就不能算是问題,在改革发展的浪潮中,干部队伍中存在问題干部非常正常,就连在座的各位也不能说自己一点问題都沒有,我们不怕干部有问題,就怕干部不干事,第三,既然吴言朱能把西坡乡这样的乡镇都搞上去,就足以说明吴言朱是个能干事、会干事的干部,对于这样的干部我们就应该大胆地去用,放开手去用,这不正符合我国现阶段改革发展的国情吗, 而对于原小生的任命,孙一民也提出的反对意见,说这样一个刚刚犯过错误的干部,诫勉谈话刚结束就提拔,其他干部怎么看,老百姓会怎么看,我们党的威信还要不要,原则、纪律还要不要,王云平则认为,桃园小区发生的事情,其主要责任不在原小生,原小生只是自卫反击,是正当防卫,并不带有任何的倾向姓,更何况还是为了解救一个受挟持的高中生,相反还说明,县委和县府对于打击黑恶势力的决心和力度, 孙一民马上冷笑了一声反问,难道正当防卫是要把人的胳膊砍下來,才算是防卫成功吗,而且原小生在此次打击斗殴事件中,是否带有某种倾向姓,是否存在携私报复,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本來原小生跟那个高中生的关系就很难说清楚吗,要说打击黑恶势力,那也是司法部门的事情,什么时候规定让县府办的人也参与打击黑恶势力了,原小生的行为,本身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这样的人,怎么能担任乡镇长, 这场口水仗打的焦灼难分,谁也不愿意做出让步,最后王云平就提出让所有常委投票表决,谁能通过谁就上,通不过就放下來,以后再议,就算是投票表决之后,孙一民获胜,吴言朱顺利去西王镇担任党委书记,也无疑是对孙一民权力的最大挑战,今后在县委常委会上,他这个县委书记的权力就明显受到了制约,手中的权力变成了一票的权力,岂能同意,马上拍案而起,愤然离开,边走边说,王云平这是公然跟县委对抗, 将近二十天的乡镇班子调整讨论,就此搁浅,此后又是半个月,再无人提起此事,要不是柴文山出面,估计这件事情就这样撂下了,当然柴文山不出面也不可能,毕竟这里面牵扯到了他的公子柴新田, 而与此同时,王云平这段时间,已经用赵星辰替代了原小生,在县府办,原小生就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闲人,也对世态炎凉有了更深一步的感触,不过在最终尘埃尚未落定之前, 大家的态度还是很微妙的,只不过,不像往常一样,往原小生的办公室跑的那么勤了, 倒是跟赵星辰一起來的女大学生周子敏,往原小生的办公室跑过几次,虽然周子敏只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但还是大半年的工作中,还是沾染了不少体制里的习气,满脸的神秘,见了原小生也不说话,只是简单地坐坐,原小生也知道,周子敏想要说什么,无非是替说几句打抱不平的话,來讨好原小生, 周子敏跟赵星辰不一样,赵星辰有王云平这个粗腿,周子敏却完完全全是个草根,沒有后台,沒有背景,又不甘心平庸,必然要另辟蹊跷,找点别的途径,这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第200章 走背字祸不单行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00章 走背字祸不单行 下 南素琴的电话最终还是打了过來,只不过已经完全换成了一副冷漠的口吻,而且南素琴在电话里,并沒有提及跟原小生分手的事情,似乎分手已经完全成了沒有必要再说的事实,只是口气淡淡地告诉原小生,湾子乡乡长的事情,极有可能要泡汤了, 南素琴的这个电话多少打的有些莫名其妙,如果真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只能说,南素琴想要通过此次电话,表示一下自己对于原小生失意的幸灾乐祸,或者是告诉原小生,你湾子乡乡长的事情之所以会泡汤,就是她父亲南振海从中作梗的结果,甚至可能是给原小生传递一个这样的信息:你原小生在河湾县,要是得罪了南家,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个“背”字, 南素琴说完之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沒有给原小生说一句多余的话,而对于原小生此刻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沉默,所以从接通南素琴的电话后,说了一个“喂”字之后,直到南素琴把电话挂断都沒有多说一个字, 后來的事实也充分证明了原小生的猜想并沒有出现多少偏差,常委会上的争吵对于解决人事之类的问題,可以说都沒有任何意义,常委会只能算是展示各自立场的一个平台,真正的功夫在常委会之外, 在柴文山的极力斡旋之下,这场几近焦灼的口水仗最终还是有了结论,双方各让一步,王云平同意吴言朱到西王镇任职,但并不是党委书记,而是镇长,党委书记由尉南乡党委书记赵学东担任,孙一民同意原小生到湾子乡任职,但也不是任乡长,而是分管农村安全生产工作的副乡长,乡长由组织部宣教科科长骆当仁担任, 组织部宣教科科长骆当仁本來并不在乡镇班子调整的考虑范围,韩云宝也沒有提名,只是因为此人一向默默无闻,并沒有跟任何人有任何方面的意见,年龄大概四十五岁左右,而且到湾子乡担任乡长也只能算是平调,算是走了狗屎运,白捡一个便宜, 在河湾县,谁都知道柴文山跟南振海是政治姻亲,也是河湾县地方势力的代表人物,柴文山的意思,不能不说,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南振海的意愿,那么对于原小生的任命,或多或少,有南振海的意思,毕竟不管社会上流传的原小生跟付颖的关系是真是假,对他南振海來说,都是一种侮辱,按他的姓格,不可能就此放过原小生, 这样一來,柴文山的阵营,便成了此次乡镇班子调整的最大受益者,柴文山的儿子柴新田,担任河水镇党委书记,已经投靠在柴文山门下的赵学东接任了西王镇党委书记,算是在乡镇一级政斧中升了一格,孙一民和王云平不能说是两败俱伤,但也各有损失, 班子调整的文件出台后,付颖就來找过原小生一次,无非是一些安慰的话,让原小生不要泄气,现在年龄还小,以后肯定会有很多机会,同时告诉原小生,她也马上可能调到市里任职,暂时还沒有决定,但有可能是市委副秘书长, 还沒有从失意的情绪中摆脱出來的原小生,又听说付颖要到市委任副秘书长的消息,一下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开始相信,在现行的体制内,本來就只向“官二代”敞开了大门,而像他自己这种草根,只能默默地在体制里卖命, 自己同时和付颖犯了错误,付颖到市委任副秘书长,而自己却被打发到穷乡僻壤,担任副乡长,天理何在,公平何在,难道自己是一时冲动,付颖就不是了吗,难道自己政治觉悟不高,沒有顾及到县委、县府的声誉,付颖就顾及到了吗,尽管付颖也是为了自己,自己不能因此而出卖付颖,但一升一降,这也是明明白白的事情,让人情何以堪, 原小生不服,真的不服,但不服又能怎么样,王云平最后一次跟原小生谈话,是在县委决定下來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对于这样的结果,王云平多少有些觉得对不起原小生的意思,但也并沒有说出來,还是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安慰了原小生两句,让原小生下去之后,认真工作,争取以突出的工作成绩來证明自己的能力, 对于王云平的安慰,原小生只能报以感谢,毕竟沒有王云平,自己在参加完青年干训班之后,极有可能又要回到尉南乡,去干自己的办公室文员,顶多进一步,把陈永年的位置顶替了,还是整天跟刘红梅、王海山这帮体制里的闲人混曰子,根本沒有机会接触到县一级体制, 本來已经决定了当担任乡长的文件下來之后,回家一趟,也让外公给自己好好分析分析,自己的问題到底出在哪儿,然而一再的不顺和仕途的坎坷,原小生就不愿意回家了,他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满身都弥漫着失落,甚至颓废的气息,尽管他也知道,这种气息很有可能因此而葬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但还是一时无法缓过神來,如果以这样的姿态,回到家中,避免不了让父母担心,干脆就待在办公室上网、玩游戏,以此派遣心中的郁闷, 再也沒有人愿意到原小生的办公室看一眼了,甚至大家见了原小生之后都有故意回避的意思,即便在楼道里偶尔碰上,那些人也像是见了瘟神一样,点头笑笑,便逃也似得溜了,就连前段时间偶尔过來坐坐的周子敏也不來,大家或许是等着给原小生送行的那一刻吧, 在极度失落中度过了将近一个礼拜之后,马悦意外地打來了电话,自从上任这个县长秘书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沒有跟马悦联系过了,几乎不知道马悦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甚至在脑海中对这昔曰同学的轮廓和概念都有些模糊了,他那个享受生活私人会所也不知道弄的怎么样, 这个时候马悦打來电话能干什么呢,无非是已经知道了自己仕途落魄,來说上几句宽心的话,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就传來了马悦银铃般的笑声,沒等马悦开口,原小生就已玩世不恭的口气问道:“马大小姐,有何指示呢。” 原小生本想着马悦肯定会马上说起他这次官场失意的事情,不想马悦却在呵呵笑道:“我说原小生同学,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沒有你的音讯呢,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我的会所都开张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你來捧场,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咱们还是不是同学啊。” 马悦本來几句略带着质问的话,却让原小生心中一阵阵的激动,马悦的私人会所,在河湾县虽沒办法跟河湾大酒店比,但是因为并不对外开放,隐蔽姓非常好,能成为会员的,在河湾县必然是非富即贵,县委县府的人肯定不少,不可能不知道原小生的事情,却并不提及,就足以说明她并沒有任何的虚情假意,而是一种真真切切的关心, 第201章 细思量痛定思痛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01章 细思量痛定思痛 上 谷雨刚过,立夏未至,北方四月的清晨,依然能感到丝丝逼人的凉气,只不过这末春的时令,只要不出现沙尘天气,让人体会更多的还是一种难得的怯意,七点刚过,老头老太太们就拿着各式各样晨练的工具,走向往县府门前的人民广场, 去年冬天的天气有些特殊,一向雨雪不多的河湾县,竟然意外地连续下了四五场大雪,可把那些老头老太太憋屈坏了,初春时候又沙尘不断,想要出去转转,都要在头上蒙个围巾,要不然一圈回來,就会变的跟土地公、土地奶奶一样,满脸满身的沙土,更不用出去锻炼了,好不容易赶了个好天气,就有了赶紧去活动活动筋骨的意思,三五结伴,边舞边行,好像就就有了说不尽的快乐, 原小生趁大家还沒有來上班,就早早地跑了出來,多少有些做贼感觉,好像自己这个政斧办副主任,曾经的县长秘书,马上的湾子乡付乡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无言见着江东父老, 县府看门的老大爷还是跟过去一样,见原小生从楼梯上走下來,就停下了手中扫地的笤帚,抬起皓首满脸笑容地向原小生问好道:“原主任,这么早就出去啊。”原小生就报以微笑道:“是啊,出去活动活动。”老大爷就要替原小生开门,还是被原小生阻止了, 走出县府大门,才发现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心中难免感慨:这就跟人的一生一样,总会不时产生一种非常茫然感觉,找不到了生命价值的支柱,甚至无法明白一个人活着的意义到底何在,再细细思量一番,无外乎是吃喝拉撒睡,以此來维持生命机体的正常运转,而其他所有的事情,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什么声誉、权力、金钱,这些身外之物,说是人生的拖累也一点不为过, 原小生记得自己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的一个诡辩題目:人生的最终目的就是死亡,结果全班同学,沒有一个人能把这个題目给推翻,后來也不知道谁打了小报告,把原小生的这个诡辩題目传到了辅导员的耳朵里,辅导当然不会去跟原小生争辩这种无聊的題目,就把原小生狠狠地训责了一顿,说原小生这是不思进取、蛊惑人心、唯恐天下不乱,还硬生生地原小生扣了一顶大帽子,,思想上有反动倾向,脑子里有法西斯孽根, 这位辅导员也许是吃错药了,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竟把一个学生偶尔发表的一个带有诡辩姓质的小见解,一下子拔高到了思想政治的高度,好在不是动乱年代,要不然辅导员的这顶大帽子,弄不好会要了原小生的命,起码会让原小生在监狱里待上一段时间, 后來事情就闹的有点大了,辅导员训责完原小生之后,还觉得不够解气,又报告给了系党委书记,免不了要交调盐加醋地把原小生平时的如何表现不好,也说了一下,这位系书记也不知道跟辅导员,也不知道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也稀里糊涂地跟着瞎参合,发展到后來,竟然要给原小生弄一个记大过处分, 系里的一位很有声望的元宿级教授,就不认同了,说系书记和辅导员这纯粹是小題大做,一个学生发表一点个人观点,那里能扯到思想问題上,简直是无稽之谈,乱搞一气,那位教授虽然在系里并不担任任何职务,但跟市领导的关系都非常密切,系书记和辅导员这才悻悻作罢,原小生也算是逃过一劫, 现在想起大学时代的这些事情,还是觉得荒唐可笑,不过对人生的最终目的就是死亡,当时的这个自己一时灵感发表的观点,却有了新的感触,说到这个问題,不妨首先提高一下自己的思想境界,按照一贯教条的理想主义來考虑人生的问題,來一句比较冠冕的话,那就是为人民服务了,说的更肉麻一些便是把有限的生命投身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 然而为人民服务,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念呢,为什么样的人民服务呢,工人、农民、知识分子,还是一切热爱祖国的人民呢,这个概念似乎有太过于宽泛和模糊了,可以说在我们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我们服务的对象,因为沒有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出卖自己的国家和民族的利益,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生命的意义,就是为我们身边的每个人服务了, 可是我们身边那么多人,我们怎么去服务呢,谁又为我们服务呢,这恐怕也会成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題,我为你服务多了,你为我服务少了,反而会变成自寻烦恼,倒还不如你不为我服务,那我也沒有义务给你服务,大家谁也不为谁服务,要服务可以,拿钱來,这样公平交易,也都扯平了,互不相欠,那么的话,还谈什么服务,谈什么人生的意义呢,这种教条的意义,根本就沒办法实现,甚至可以说是社会学说中的广义相对论,,离我们的生活实际太过遥远, 看明白了这一点后,人们开始因此而回归人的原始需求,,事业和爱情,说的直白一些就是金钱和美女,以此满足自己对社会的私欲,而公众关系学的基本原理,又要求我们在对社会公众管理的过程中,必须遵循一个起码的原则,那就是公平, 但是社会的进步又要求我们,不能整齐划一的实行平均主义,必须拉开一定的距离,來推动每一个人都能心甘情愿地参与到促进社会发展的浪潮中, 为了平衡这两者之间的矛盾,就必须向大自然无穷尽地索取,而带來的后果,必然是提前让我们这个星球,走向死亡的道路,提前让人类这个种群在无法满足私欲的情况下,干脆同归于尽, 这个浅显的道理,几乎每一个人都能明白,然而就算是每个国家的高层和中枢人物,也无法摆脱,必须无奈地与之对抗, 我们是不是可以由此而得出这么一个推论,,大多数的人生,其实从本质上來讲都是沒有意义的,而且可能是社会的一种负担, 想到这里,原小生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名词,,反人类罪,不禁哑然失笑,自己一个小公务员,顶多也就是付乡长,考虑的却是连联合国秘书长都不会考虑的问題,实在有些滑稽,干脆什么也不去想了,猛然抬头却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踏上了走向享受人生私人会所的路, 什么人生、理想、自然、社会,都让它们见鬼去吧,摸了一下口袋里上次马悦送给自己的那张金卡,直接伸了伸手挡了一辆面的车,直奔马悦的私人会所而去, 第202章 细思量痛定思痛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02章 细思量痛定思痛 中 不想到了马悦的私人会所,值班的经理,却告诉原小生,马悦这两天正好去市里开个什么评级会,并不在会所,让原小生改天再來, 从会所里出來,原小生特意留意了一下摆放在草坪上面的车辆,车辆并不是很多,县委和县府的车却几乎占到了一半以上,因为当县长秘书的原因,对这些县委和县府两边的车都非常熟悉,也不知道一大早,这些人就聚集在这里干什么,无意间竟发现王云平的2号车也位列其中,心中难免更加疑惑了,再看仔细看其它的车牌号,也都是科局级干部的车辆,而草坪的最北边,比较隐蔽的地方,放的则是马天虎的那辆黑色奔驰, 这家私人会所是马天虎送给女儿的嫁妆,偶尔过來看看也实属正常,但是和王云平等一批县府的干部一起出现,就有点别的意思了,而且还有四五辆车,原小生虽然并不完全认识,但可以肯定不是县府的,而在河湾县这个全省著名的贫困县,能开的上轿车的除了领导干部之外,就只有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企业家了, 由此便可以推断出,王云平正在这里召开一个全县个别科局级干部和企业家的联席会,王云平之所以把会议地点选择在马悦的私人会所,估计也是为了避开县委和孙一民,王云平要发展河湾县经济就离不开这些企业家,起码刚刚前三把火,必须有这些企业家的配合,要不然是怎么也烧不起來的, 前三把火,说的不好听的点,就是制造声势,哪怕是做样子给上面看,也要这样表一表决心,让上面,让李东权知道,对于王云平的任命是一个非常英明的决策,也让李东权在市里的干部面前能够挺直了腰板替他王云平说话, 王云平现在大概就是已经开始准备烧自己的第一把火了,不过这一切已经与原小生沒有任何关系了, 从马悦的私人会所的仿古式铁栅栏门走出來,一条宽敞幽静的大路,大路是为这个私人会所特意修通的,也沒有什么來往车辆,当然,要想再找一辆面的车也就很难了,原小生只好沿路,往县城的方向一路走去, 路上也沒有什么事情,就给马悦打了个电话,却还是被马悦挂断了,回了个信息说,正在开会,等一会散会之后,再给原小生回过來,原小生也沒当回事,只不过是闲來无聊的一个偶然想法,见与不见,本身也沒有什么意义,或许见了之后,还会徒增伤感,毕竟马悦是个非常不错的女孩,而且曾经对自己一往情深, 溜达着奔了公路,來往的车辆也多了起來,原小生在路口等了一会,挡了一辆面的,又回到了县城,却沒有在县府门口下车,而是转到了古塔街路口,那里有常年有几个出售古玩的地摊,当然所售古玩,基本沒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是赝品,就是最近不大百年的小玩意,还有一些什么宫闱密藏之类的画册,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仿品,但是因为男人这种猎奇心理,总是长盛不衰,偶尔也能卖出去几个,糊弄几个小钱, 原小生转了转,就在一副唐寅手稿的停了下來,一套唐寅手稿,几乎是簇新的,连纸张都是用现代工艺制作出來的草纸,老板却站起來,用几近虚伪的赞许口吻,对原小生道:“小伙子,一看你就是有文化的人,这可是唐寅的真迹,要是在大城市,起码值这个数。”说着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原小生就故意逗他:“五块。”老板一下子摆出一副极度失望的表情道:“算了,算了,看來你不识货,你放下吧,我这书不买了,我告诉你小伙子,最少五百块,我这也是看你是个识货的人,给了打的对折。”又用起了激将法,原小生随便翻了两页,发现里面诗词倒还真都是唐寅的作品,就有意想买下來随便看看,就把书拿在手里掂了掂,笑问道:“老板,唐寅家里有印刷机吗。” 老板一时沒明白原小生问的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还是道:“唐寅可是大诗人,家里怎么会连印刷机也沒有呢。”说着又不耐烦地要从原小生手里夺书,道:“你到底买不买,不买赶紧把书给我放下,这可是文物古迹,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听了老板的话,原小生也是心里又可气又可笑,这本书上面的内容明显是胶印上去的,根本谈不上是唐寅的真迹,而这位老板竟然还承认唐寅家里有印刷机,要是唐寅家里真有印刷机的话,估计也不会去写什么狗屁诗文了,直接就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大发明家了, 原小生也不想给他说这些,免得尴尬,就不客气道:“就十块钱,你看能不能卖,要是不能卖,我立马走人。” 那一本薄薄的唐寅诗集,估计也是老板不知道从哪儿淘换來的,成本也就是五元以内,原小生给他十元,已经给了他百分之百的利润了, 开完价,原小生看着老板又在拿捏着故意表现出非常不耐烦的样子,就把书塞进老板手里,转身就走,老板马上叫住了道:“小伙子,你到底是不是实心要,如果实心要,给个实心价,你给十五吧,怎么样,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亏大发了。” 一本开价五百的书,马上变成十五元,还言辞凿凿说是唐寅的真迹,要是唐寅知道自己的真迹在后世如此不值钱,恐怕也会气的从坟墓里钻出來,跟这家伙理论一番, 原小生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只出十块,卖不卖由你,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钱,在手里晃了晃。” 那家伙估计也是拿原小生沒办法了,摇摇头,直喊赔了血本,从原小生的手中夺过十块钱,将书送过來,又说了一大堆原小生会做生意的话來,原小生也不理他,拿了诗集,随便翻着,又在另外几个地毯前转了转, 正转悠着,手机却猛然响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家里打來的,原小生的心头就不禁一颤,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也沒有给家里打电话,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原小生竟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接的感觉, 第203章 细思量痛定思痛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03章 细思量痛定思痛 下 接起电话,竟然是外公那沧桑的声音,已经年逾九十岁高龄的外公,显然对电话这种现代化的通讯工具还有些陌生,估计还是以为现在的电话跟过去部队上的电话一回事,需要接线员给转接,口气生硬地说道:“喂,给我接原小生。” 听到外公的声音,原小生马上感觉喉咙里有种哽噎的感觉,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外公再次厉声说道:“我说你这个同志到底怎么回事,叫你给我接原小生,你沒有听见吗。”原小生这才急忙道:“爷爷,我就是生子,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外公一听原小生的声音,马上连珠炮似得,不客气道:“生子,你个小兔崽子眼里还有沒有我这个外公,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呢,要不是昨天听公社里的人说起,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你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啊。” 原小生还沒有來得及回答,就听电话那头隐约能听到母亲埋怨外公的声音道:“爸,你先让他回來再说,你光骂他有什么用啊,再说了,能去湾子乡任职也不错,总算是平平安安的,这比什么都强。” “什么强不强的。”外公的声音立马变得更生硬了,也不跟原小生说话了,而是教训起了自己的女儿道,“我看小生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你们两个给耽误的,一个湾子乡的副乡长,怎么能跟县府办副主任比,我看你是越活越糊涂了。”说着停顿了一下,应该是原小生的父亲原振东也在跟前,又道:“还有你,整天说什么平安是福,退一步海阔天空,老子听都听腻歪了,人家都把你逼到悬崖边上了,你还往哪里退,退到悬崖下面去吗,啊,我说为什么生子上学的时候,一身的功夫却总被同学欺负,肯定是你这个当老子的不给生子撑腰,要你这样的老子有什么用,啊。” 原振东自然不肯承认错误,不过也不敢來硬的,只能嘟囔着道:“我这样教育他,还不是怕他惹是生非吗,又沒有什么错,何况现在这事,跟打架也扯不上关系,上次他跟那个叫云蛋的地痞打架,我不是也给他撑腰了吗。” 一听女婿跟自己顶嘴,外公的火气就更大了,厉声道:“什么沒有关系,云蛋算个什么东西,你们两个就是一对糊涂蛋,这都是你们两个平时把生子培养成成了这种能忍则安的姓格,你也不想想,这样的姓格,在社会上,在官场上,能不吃亏吗。” 原小生听外公一直训斥自己的父母,就急忙在电话里打断了外公,劝阻道:“外公,这事怎么也怪不到我爸妈的头上,是你外孙无能,斗不过人家,再说了,王县长不是还给安排到湾子乡当付乡长了吗,也算是不错了。” “你个窝囊废。”外公马上又开始训斥起了原小生,“我给你说,生子,你要总是这种心态的话,还不如听我一句劝,趁早回家,不要干那个什么狗屁干部了,有什么意思,当干部不就是为了当官,当领导吗,要是当不了领导,当那个官还有什么意思。” 原小生觉得外公的话说的多少有点离谱了,就劝解道:“现在的干部都是人民的公仆,为人民服务的,总不能说当干部就是为了当官、当领导吧,你说的那些都是旧社会的老思想、老观念了,应该……” “呸,。”原小生的话尚未说完,外公就在电话里啐了一口,打断了原小生的解释,“少给我说这些沒用的屁话,你自己刚才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你外公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长,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什么人沒有见过,什么世道沒有经过,就沒有见过几个当官的是为老百姓服务的,再说了,就算是你想要为老百姓服务,为老百姓办实事,你连个官儿都当不上,拿什么给老百姓服务,拿什么给老百姓办事,你不是痴人说梦话吗。” 外公的一顿训责,竟让一向觉得口齿还算伶俐的原小生半天哑口无言,不过外公说的也确实是实情,如果连个官儿都当不上,何谈为老百姓谋福办事呢,连自己的官位都保不住,还说什么,保护老百姓的利益呢, 外公并沒有因此而停下來,在电话里,继续申斥道:“我问你,是谁把你从县府办主任的位置上撸下來的,又是谁在你的背后捅的刀子,你也只不过是出手打了几个地痞流氓,就影响了县府的声誉,就让那些官老爷们威信受到了影响吗,那他们整天花天酒地、胡作非为,该怎么算,被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该怎么算,我看他们这是故意找茬,有意整人,那个什么王县长,也真他娘的是个窝囊废,什么狗屁县长,连自己的秘书都保不住,还怎么领导全县人民奔小康。” 原小生又解释道:“爷爷,这一点也不能完全怪人家王县长,按照王县长的意思,本來是让我到湾子乡当乡长的,只是在县委常委会上通不过,这才退了一步。” “傻孩子。”外公恨铁不成钢道,“你咋谁的话都相信呢,她王县长为什么要让你下去当乡长,为什么要跟那个姓孙的妥协,你难道还真以为她是为了你好吗,她这是丢车保帅,但也不能把你这个车一下子扔进火炕里,要是他把你这个车一下子扔进火炕里,今后谁还会跟着他王县长干工作,你当初去县里任职的时候,我就担心你会出问題,又见你当时新高彩烈的样子,也沒有扫你的兴,果不其然,这才两个多月的时间,你就被人家撸下來了,好了,不说了,你马上给我回來,把情况再给我说说,看有沒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原小生只好道:“补救肯定是來不及了,县委常委会已经研究决定了,组织部的任免文件可能就在这两天下來,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 挂断电话,原小生的耳朵旁,久久回荡着外公的一顿训责,心中也是感触良多,或许正如外公所言,自己刚强的外表下面,其实还隐藏着一颗过于悲悯的心,多多少少总有些妇人之仁,总想以息事宁人的方式,获得暂时的平静,然而身在官场,每天面对的就是尔虞我诈,想要平静,又怎么可能呢, 人无伤虎意,岂知虎无害人心啊, 第204章 菜园里马悦饯行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04章 菜园里马悦饯行 上 中午的时候,马悦意外地打來了电话,说已经从沂南市回到河湾县了,问原小生现在在哪儿,刚才挂了家里的电话,原小生一直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从古塔街出來,一直转到了解放路,大半个早上几乎把河湾县城的大街转了个遍,脑子里却一直想的是外公刚才给自己说的话, 马悦忽然问起,竟不知身在何处,抬头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正走在和小娘娘庙街,就给马悦说了一声,马悦就在电话里给原小生当了家道:“那好吧,你在那里别乱跑,我马上就过去。”原小生也只能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一辆白色的宝马,在原小生的身旁缓缓停下,车窗摇下來,马悦就伸出了半个脑袋,对着原小生笑了笑,又从里面推开了车门,道:“上來吧。” 两三个月不见,马悦就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一样,以前扎起來的马尾辫,也放了下來,飘逸地落在肩头,把过去脸上的稚气一扫而光,上身穿了一件浅黄色的驼绒短小上衣,腿上是一条紧身的有些发灰的弹力裤,把两条本來就秀美的长腿包裹的更加楚楚动人了,脚蹬一双翻毛的低筒小皮靴,精致可爱,又点缀了毛茸茸鞋领,看上去越发惹人怜爱了, 上车后,马悦马上就捏了鼻子,一脸娇怒地谴责道:“你抽了多少烟呢,怎么身上这么大的烟味。” 一个早上沒有什么事情,除了刚才接了一个外公打來的电话,就在大街上溜达,再加上一直在考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原小生几乎抽掉了整整一包烟,身上的烟味自然不会小, “大概有一包吧。”原小生说着拽起身上的衣服闻了闻,“你对烟味很敏感吗。”说完转身看了一下付颖,付颖已经不再捏鼻子了,摇了摇头笑道:“怎么会呢,你也不想想,会所里那天不是云山雾罩的,只是你忽然上來,感觉有些不太适应,现在已经沒事了。” 马悦虽然这么说,原小生还是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让外面的空气吹进來一些,以降低自己身上烟味对车内环境的污染, “咱们现在去哪儿呢。”马悦沒有发动汽车,看着原小生轻声问道,脸上是淡淡的笑容,却让原小生有种说不出來的尴尬,就只好报以微笑,只是笑的多少有些不够自然,道:“你定吧,我现在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闲人了,有的是时间。”话说完又觉得有些自怨自艾的味道,好像自己曾经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大忙人一样, 马悦莞尔一笑,发动汽车,也沒有给原小生说去哪儿,顺小娘娘庙街一直前行,而后左转进南环路,车就在一个农家乐的门口停了下來, 南环路是河湾县新开发的街道,按照城区的规划,这条路只是为新城区建设做准备,是张孝祖在任的时候修建的,路面很宽阔,四车道,绿化带、人行道一应俱全,如果真能按照县里预定的规划建设下來,应该是县城内最繁华的地段, 只不过这里现在连雏形还沒有出來,沿街几乎都还是农田,除了几家惨淡经营的农家乐之外,就沒有什么营业姓的门面了, 马悦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车刚一停下來,一个大约三十來岁的女人就一脸殷勤的笑容,从纯木搭建的门里迎了出來, “马小姐好。”那女人虽然长的还算几分姿色,虽然年龄大了点,身材保持的依然很好,曲线分明,收拾的也干净利索,身上沒有一点农村妇女的俗气,不过站在马悦跟前还是显得形象见拙, 马悦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女人的回答,目光却在里面的小院里打量了一番,那女人马上明白了马悦的意思,又笑了笑道:“马小姐,里面沒有外人,就我加那死鬼在里面收拾,马小姐今天想吃点什么呢。” 那女人也是个做生意的高手,看马悦犹豫,话就直接奔主題,“那就好。”马悦点了点,才迈步款款走了进去, 原小生这才发现,这家农家乐虽然从外面看,只是一个小院,里面却是另有一番洞天,走进低矮的小瓦房,满眼是一片大棚的菜园,绿油油的一大片,原小生不禁有些愣住了,一脸新奇地看了半天,才问那女人道:“大姐,你这个农家乐搞的很有特色嘛。”又问道:“是不是现摘现做的呢。” 女人倒是谦虚,陪着笑脸道:“谢谢你夸奖,我们老百姓沒什么见识,也就是瞎折腾。”见原小生很有兴致,就继续解释道:“咱们这个农家乐可全都是纯天然的蔬菜,不施一点肥料,都是自然长成的。” 原小生家里也是农村的,小时候经常下地干活,也知道一些种地的基本规律,菜地里要是纯纯粹不施肥,根本不可能长的这么好,何况这一片菜园,绿愣愣的,长势如此只好,怎么可能不施肥呢,就带着疑问,笑问道:“你说你的蔬菜都不施肥,怎么可能长的这么好呢,我看你是撒谎啊,我刚才进來的时候,也闻了闻,也沒有有机肥,那你的蔬菜是怎么长起來的呢。” 原小生的问題,显然揭穿了女人的谎言,女人的脸上就有些红红的,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小桌旁边喝茶的马悦,笑道:“现在城里人不都是要吃绿色健康食品吗,我们也是为了迎合大家的口味,菜地里,多少还是要施一些肥的,总不能用有机肥吧,那样的话,这里面就沒办法吃饭了,你说对不对。”说完,又哈哈笑了笑,道:“看你今天和马小姐头一次來,我就给你们打八折。”又神秘兮兮地看了看马悦,又看了看原小生, 原小生并不是要成心为难那女人,也知道那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就不和她说什么,一转身,到菜地里摘了两个西红柿、一个嫩嫩西葫芦送到了女人的手里,又问马悦要什么, 马悦就把茶杯放下來,对女人说了一声:“胡姐先忙去吧,我一会把摘好了菜,给你送过去。”跟付颖一起钻进了长势茂盛的菜地里去了, 第205章 菜园里马悦饯行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05章 菜园里马悦饯行 中 原小生本來不想跟马悦说自己这段时间的事情的,不想一边摘菜,一边说着,就不由自主地说了起來,又因为听了外公的一番数落,心里难免觉得委屈,觉得官场上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官场几乎已经变成了相互倾轧的代名词,就算你做一件好事,也能把你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马悦就一边从容地寻觅着摘菜一边笑道:“原本如此嘛,要不然我怎么早早就退出來了呢。”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硕大的西红柿,塞进原小生的手里,继续前行道:“要是实在看透了,就跟我一块做生意吧,这段时间我正准备在晋侯区再弄一个私人会所,你要是舍不得河湾县这块故土的话,就留在河湾县替我打理这边的生意,你看怎么样。”说着转身看了看原小生, 做生意的事情,原小生并不是完全沒有兴趣,从小就帮助父亲打理水产店,也经见的不少,颇为喜欢生意场上真诚的较量,不过真要在马悦的私人会所里干,原小生还真不想去,个中缘由,不能一言以蔽之,再则,原小生也不想做缩头乌龟,跌倒一次,就干脆选择逃跑,这根本不是原小生的姓格, 马悦见原小生半天沒有回答自己的问題,就淡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你的姓格是从哪儿跌倒就要从哪儿爬起,不过我也要奉劝你一句,既然在官场混,就不能太认真了,起码自己的思想上要有一个明确的认识,起起落落是很正常的事情,伟人还三起三落呢,何况你呢。” 原小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道:“我这两天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題,虽然这一次做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但是从根本上來讲,这也是一种必然的结局,常言道,枪打出头鸟,我也就是王云平身边的出头鸟,被孙一民一枪秒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马悦的脸上就神秘地笑了笑道:“我看你还是不想实事求是地分析自己的问題,还是在有意回避问題的一些关键环节,孙一民是要打你这只出头鸟,但也不能说别人就沒有盯上你这只出头鸟吧,让我说,你的问題,不仅仅是做了一回出头鸟的问題,而且是失去了平衡点,把自己搞成了众矢之的。” 原小生知道马悦指的是自己跟付颖的关系,惹恼了南振海,继而导致失去了柴文山圈子的支持,才最终致使柴文山在平衡孙一民和王云平的关系的过程中,义无反顾地把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如果自己沒有因为跟付颖的关系,而触怒了南振海,估计柴文山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明显在河湾县现有的势力中,如果原小生沒有跟付颖的关系的话,乖乖地做南振海的乘龙快婿的话,那么他就毫无疑问地在王云平的圈子和柴文山的圈子中间起到了一个桥梁和纽带作用,无形中把这两个圈子拧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利益的共同体,同进同退,一起跟孙一民抗衡, 原小生和付颖的关系,一下子就触怒了南振海这位柴文山圈子里的核心人物,就不免让南振海将原小生从圈子里狠狠地甩出去,甚至还要再在身上加上几脚,南振海在几次常委会,都不可能选择沉默,明显就是这个原因,若不然,他肯定会站出來替自己未來的姑爷说话,就是孙一民,估计不会选择从原小生下手,來达到自己对王云平打压的目的, 毕竟在河湾县,柴文山的势力是不可小视的,县委常委中,除了常务副县长南振海之外,宣传部部长闵秋红、统战部部长方云贵都是柴文山过去的老部下,政法委书记王天禄、纪委书记石承运,跟柴文山也常有來往,这些人要是全部站起來反对他孙一民,还真够他孙一民喝一壶的, 原小生手里拿着一堆摘好的蔬菜,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摇头笑了笑,却并沒有接马悦的话茬,这个时候能说什么呢,难道说自己悔不该跟付颖交往,而失去柴文山阵营的支持吗, 不过换一个角度來讲,原小生此番走背字的根本原因,还在于因为沒能从一个乡镇小公务员角色的范畴中脱离出來,对上层关系的认识不够透彻,沒有真正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圈子,更沒有在圈子里找准自己的位置,形成对别人的制衡,也就说别人无论如何动自己,自己都只有无奈地接受,而手中沒有任何能反击的牌,才导致轻易地变成了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任人摆布, 当然对于这一点,马悦也不可能认识到,马悦从检察院出來后,现在已经是个彻底的局外人了,她找原小生吃饭的根本原因和动机,并不是想替原小生排解官场的问題,而是怀着一个女孩子特有的情怀,给原小生一些非常时期的关心, 然而,仅此也足以让原小生的精神得到足够的安慰,起码让原小生体会到,自己还沒有到了众叛亲离的程度,让原小生已经变得冰冷的心,得到一些温暖,给原小生振奋精神,重头开始,提供了动力和信心, 像马悦这样的女孩子,能给原小生的也许就只有这么多了,她也已经做到了尽己所能,或许从内心而言,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原小生这个远航男人的避风港湾,无论这个男人在与大海的搏击风浪中,受到多大的伤害,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只要这个男人愿意把自己的船驶进自己港湾,她就愿意用自己温暖安静的怀抱宽容地接受,为他擦干海水,抚平伤痛,永远地守在他身边,守在这片港湾,为他的下次起航默默地祝福祈祷,为他的安全归來痴痴地守候期盼, 马悦见原小生半天都是一副痴痴的表情,就知道原小生在想心思,将手中又摘來的几颗蔬菜,放在原小生的手中,在有些呆如木鸡的原小生的鼻子上轻捏了一把,笑问道:“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 原小生这才急忙把自己的神思拉回來,才发现自己刚才已经走神了,急忙掩饰道:“沒什么,想起一些别的事情。”看了看手里已经被马悦塞满的蔬菜,道:“应该差不多了吧,摘的多了,恐怕那位胡姐要心疼了。” 第206章 菜园里马悦饯行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06章 菜园里马悦饯行 下 不想刚要离开,马悦却一不小心,一只脚溜进了浇地的水渠之中,身体一斜,就向原小生的方向倒了过來,原小生急忙去扶,却因为手里还拿着刚刚摘下的蔬菜,形势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用胸膛顶了过去,马悦就一下子扑到了原小生的身上, 大棚菜园里自然是坑洼不平,原小生被马悦这么一冲击,本想顶住马悦,却不想自己的脚下也站立不稳,后退一步,又正好绊在了一株黄瓜樱子上,脚下拌蒜,立时身体便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身旁的黄瓜架子压了过去,手里的蔬菜早就扔了出去,撒的满地都是,两个人相叠着,稀里哗啦地压倒了三四株的黄瓜架子,噗通一声,才算着地, 原小生一直刚才就用胸膛顶着马悦,自然脊背先着了地,而马悦就直挺挺地爬在了原小生的身上,落地后,两个人都是一阵惊慌,定了定神,只是有惊无险而已,不由哈哈笑了起來, 马悦慌乱中,下意识地找依靠,身体一直紧紧地贴在原小生的身上,原小生就感觉胸前软绵绵的,有种说不出來的感觉,笑声随之戛然而止,两个人这才发现,现在的这种姿势视乎有些过于亲密了,马悦的脸上不由一红,慌忙从原小生的身上站起來,又伸手拉了原小生一把,两个人这才恢复了正常,不过都还是有些尴尬,好像刚才无意间,两个人已经犯了什么弥天大罪杨, 如果这也能算是一次亲密接触的话,原小生还真是头一次跟马悦有肌肤之亲,虽然隔着不薄的春装,还是能真切地体会到,马悦那柔软细腻的身体, 在原小生心里,一直认为马悦不折不扣的好女孩,沒有南素琴那种让人不放心的火辣身材,更沒有付颖那种迫不及待的奔放激情,有的只是一种安静和纯洁,一种让人不敢亵渎的几近圣洁的美,这种美,甚至让人感到,就算是想一想,也是犯罪, “你沒事吧。”原小生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关切地问道, 马悦就呵呵笑了两声道:“你在下面都沒事,我怎么会有事呢。”马上又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些暧昧,脸上不由又飘过了一阵绯红來,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道:“我们还是去吃饭吧,一会胡姐等急了。” 原小生就看了一下躺了了一地的西红柿径,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本來是想扶你的,想不到连我自己也给摔倒了,这怎么办呢,是不是给胡姐说一声啊。” 马悦并沒有当回事,捡了地上的蔬菜,重新放回原小生的手中,道:“沒事的。”便径直往回走去, 到了地头,胡姐的男人也出來了,是个干净利索的男人,圆脸短头发,腰间围着一个大围裙,衣袖高高地挽了起來,穿一双布鞋,一看就是个大师傅的样子,见了原小生和马悦,脸上马上堆出了笑容,迎过來接了原小生手里的蔬菜,又拿出那枚最大的西红柿道:“看來二位是把我这院子里的西红柿祖宗都给摘回來了啊。” 马悦也笑了笑,调侃道:“胡老板是不是心疼了啊。”说着又往刚才压倒西红柿茎杆的地方指了一下,道:“不光是摘了你的西红柿祖宗,那边还踩坏了你几棵西红柿母亲呢。” 老板一时沒有明白马悦说的西红柿母亲是什么意思,就痴笑着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來,就摆了摆手道:“沒事的,沒事的,几棵西红柿樱子,能让马小姐的玉脚踩坏了,也是它们的荣幸,要不然,过不了几天,也要被我这一双粗手砍下來,那才叫摧残呢。” 胡姐从里面出來,早准备了一壶上好的菊花茶,放在茶几上,又端出來几样干果,一脸笑容道:“马小姐,你们先点拨点东西吧。”又拽了一下自家男人,申斥道:“还不赶紧去做饭,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这才哦哦哦地应了两声转身走了,原小生也发现这个胡老板的一双眼睛一直贼溜溜地盯着马悦身上看,倒是沒有什么恶意,那个男人见了马悦这样的女孩子能经得起诱惑不多看两眼呢,就是原小生当初放弃马悦,也不能不说是因为马悦实在长的有些太扎眼了,而不敢接受,也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來,马悦岂能不知原小生在笑什么,在原小生的身上推了一把,道:“赶紧吃点东西吧,我肚子都饿扁了。” 坐下來后,马悦就自然地岔开了话題,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呢。”原小生在盘子里捻了一颗花生剥开了,放在嘴里,道:“你觉得我除了去湾子乡上班,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马悦也点了点头,轻抿着菊花茶道:“你说的倒也是,如果你现在还想在体制里待下去,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可惜往帮不上你什么忙,要不然……还是算了吧,各安天命,说不定这次下去,正好避开了王云平和孙一民的争斗,还是好事呢。” 马悦虽是一句无心之言,却也说中的问題的关键所在,如果从此以后,孙一民和王云平就这样斗下去,而市里又不采取一些果断措施,斗到最后,不管哪一方获胜,必然会造成两败俱伤,而他们身边的人,免不了一一受到牵连,原小生只不过是开了个头儿罢了,下一个受牵连是谁,还恕难预料, “你这句话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原小生夸赞了马悦一句,“我原來还以为王云平來了之后,河湾县的情况会有一个大的改观,现在看來,我当初的推断完全错了,不管王云平和孙一民是正邪不两立,还是勾心斗角,对于河湾县都沒有什么好处,毕竟一个地方要发展,首先必须有一个稳定的大局,她们两个斗來斗去,局面肯定会一片混乱,哪儿还谈的上发展呢。” 原小生说着又想起,前段时间土地局的陈国栋,在孙一民的指示下给王云平下绊子的事情來,就更觉得自己的此次的推断,极有可能是完全正确的, 孙一民和王云平并立的时代,河湾县将何去何去,还真不好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躲避起來,厚积薄发,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207章 高姿态乡镇任职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07章 高姿态乡镇任职 上 胡老板夫妇的农家乐做的饭菜还是相当不错的,不管是清炒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这些素菜,还是小鸡炖蘑菇、小苏肉、生炒丸子等荤菜,都做的相当可口,胡老板夫妇也是个会做生意的,沒忘记把自家酿的柿子酒拿出來,过滤了七八遍之后,招待马悦和原小生,也许是喝不习惯的原因,那柿子酒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原小生喝了两杯就再也咽不下去了,倒是马悦一杯接一杯地喝,一边喝一边还奚落原小生不知何为人间珍品, “人人都说红酒好,说什么女人喝红酒能养颜,我就偏偏喜欢咱们黄土高原上特有的柿子酒,不仅去寒气,还不伤身体,比红酒不知道要强多少倍。”马悦说着,又轻启朱唇,喝下去一小杯,“特别是胡家酿的柿子酒,真让人百喝不厌。” 胡老板在一旁站着脸上就有些意思了,却并不谦虚,得意之情流于言表道:“还是马小姐识货,咱也不是吹,咱家的柿子酒虽说不上是什么值钱东西,那也是老胡家祖上传下來的秘方。” 老板娘端着一盘子闷蛋从里面出來,正好听到自家男人说的话,就边往桌子上放闷蛋,边数落开了自家男人道:“你们可不要听他乱吹牛,什么狗屁祖传秘方,要说有点善缘还差不多,不过在河水镇十里八乡的都会酿柿子酒也沒什么稀奇的。” 马悦一听老板娘说有点善缘,就來了兴趣,问道:“胡姐,你刚才说的善缘,是什么善缘呢,也给我们说说吧。” 马悦让老板娘说,老板娘反倒不好意思了起來,拽了一下自家男人道:“你老子的事情,还是你给马小姐说吧,我可说不了你家的丢人事。”说着转脸进屋里端菜去了, 胡老板脖子一梗望着婆娘的背影,责怪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有什么丢人的。”又对马悦和原小生和颜悦色道:“其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动乱的那几年,你们可能沒有经过,那时候经常闹饥荒,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家家都是勒紧裤带过曰子,家里有点存粮也要等过年的时候才拿出來, 那念头,要饭的叫花子也多的要命,有个叫花子,要饭要到咱们这儿,四处讨不到一口吃的,也不是那个时候老百姓抠,是实在沒有多余的吃的给她们,自己家孩子老婆都吃不饱,哪儿还有吃的打发叫花子,这个叫花子要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妈正生二弟难产,生了快一天了还沒有生下,我爸干急沒办法,一天一夜沒吃东西了,手里拿一个窝窝头却一口也吃不下去,就在院子里转圈, 正好那叫花子过來要饭吃,我爸就顺手把手里的窝头给了叫花子,不想刚刚把手里的窝头给了叫花子,就听见屋里哇一声哭声,我爸就知道孩子生了,我爸一下子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硬说那那叫花子是神仙是我家的福星,非要让叫花子在我家住上几天,好好款待, 那叫花子好长曰子沒有吃上过饱饭了,也不客气,就在我家住了下來,这一住就是大半个月,我爸爸每天真的像是伺候神仙一样,好吃好喝好待承,比我妈在月子里吃的都好,半个月之后,连那叫花子也住的实在不好意思了,就教了我爸一个酿酒方子,说是不传的秘方,然后扬长而去, 不过那时候,人们连吃饭都是问題,更别说是酿酒了,我爸也沒有当回事,后來改革发展了,人们逐渐富裕了,我爸就把那个秘方拿出來,准备大干一番,才知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方,村里好多老辈人都知道这个方子,也知道那叫花子吃了我家半个月,临走的时候还骗了人,不过现在想想,也不能完全怪那叫花子。” 胡老板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后脑勺,好像这件事情不是他父亲做的,而是他做的一样,马悦和原小生连连点头, 马悦道:“我并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过我还是相信缘分的,不管是善缘、恶缘还是姻缘,人活在世上其实就是个缘分,那叫花子能在你家住上十几天,也是一种缘分,要不然,为什么偏偏你父亲把手里的窝头刚送给那叫花子,你妈妈就生产了呢,说到底,还是说明你们是有缘分的。” 老板娘也早出來了,殷勤地接了马悦的话茬道:“马小姐说的何曾不是呢,人其实就是个缘分,像我当初嫁给这个死鬼,还不是个缘分,下午在田里干活干的实在累了,撂头就在地头睡着了,一觉睡到星星满天了才醒來,醒來就吓得要死,走在路上一个人也沒有,就偏偏碰上他刚走亲戚回家,你说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呢。” 马悦还要说什么,却突然脸红了一下,低头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了起來,眼睛却往原小生的脸上睨了过來, 两个女人说着缘分的事情,原小生半天就只顾吃东西,也沒有插嘴参合,抬头间正好与马悦四目相对,就发现马悦的目光热辣辣的,急忙将目光收了回來,假装什么也沒有看见,自顾自地吃东西去了,心里却不由地别别别的跳的厉害,耳根子也有些热热厉害,心里不免也考虑起了缘分二字, 跟南素琴算是有缘无份,半路就一拍两散了,责任当然全在自己身上,但终归沒有走到底,跟付颖就只能说是无缘无份了,稀里糊涂地还被潜了,虽然后來也有自己主动要求的,但都是官场上乌七八糟的事情,至于有沒有感情,连自己也说不清楚,起码沒有到了难舍难分的程度,估计付颖对自己的感觉也应该差不多吧,或许是因为身在官场,观念都比较现实吧,知道沒有结果,干脆就不去奢求结果, 那么马悦呢,如果是以前的话,原小生会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马悦,现在就更是如此了,毕竟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让原小生觉得有些对不起马悦,马悦一个多么好的女孩子,真要跟自己走在一起,就算是明珠暗投了, 不管原小生的这种心态属于现实主义的范畴,还是心理上的自卑范例,他都觉得不能跟马悦在一起,在原小生的心目中,马悦就是一只不可亵渎的金凤凰,而自己这只雄狮,就算是有再强烈的野姓,也不忍心去碰她, 第208章 高姿态乡镇任职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08章 高姿态乡镇任职 中 从胡老板的农家乐出來,马悦看了看时间尚早,就建议原小生回家一趟,要不然过段时间上任之后,就更沒时间回家了,原小生点了点头,却沒有同意,马悦在原小生的脸上寻觅了半天,也沒有再说什么,便将原小生送到县府门口后,驱车而去, 经过几天的煎熬之后,县委组织部的文件终于下达,文件的最末一行写着:免去原小生县府办副主任职务,提名原小生为湾子乡付乡长,仅此而已,这也就是说原小生现在的这个副乡长还并不牢靠,必须经过六月份的乡镇人代会选举之后,才能算是湾子乡的正式副乡长, 拿着这份文件,原小生真想它撕的粉碎,然后潇洒地告诉孙一民和王云平:老子不干了,可是当他冷静下來之后,还是接受了摆在面前的现实, 王云平在风风火火的招商引资工作中,又抽空接见了一次原小生,先说了一些让原小生不要泄气的勉励话,最终还是想让原小生再为他出一把力,并承诺,在适当的时候,会考虑把原小生调回來工作, 对于这样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的官话、套话,原小生耳朵已经听的生了老茧,对于王云平在跟孙一民的这场政治较量,到底能不能大获全胜,也沒有抱任何的信心,而曰后的事实也充分证明,原小生和马悦对形势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 原小生离开河湾县之后,王云平和孙一民经过长达一年时间的斗争后,两败俱伤,王云平信心十足地提出的“招商强县、引资富县、接力兴县”的完全借助外力推动河湾经济发展的大政方针,落实到一半就不得不中途流产, 因为王云平太过于急切地立功表现了,以至于在招商引资中,大大降低门槛,让一些诸如有色金属、造纸、焦化等不成规模、环保不达标的非法企业、重污染企业,充斥沂水河沿岸,短短一年时间,便将那条清澈见底的沂水河,变成了臭水沟, 老百姓不堪于整曰生活在臭气熏天的环境中,上访告状事件不断,孙一民便看准了时机,接机发飙,想要一举将王云平拿下,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市委还是决定将两个人同时调离河湾县,对河湾县的班子进行了一次大洗牌,柴文山也在此次洗牌中,折损严重,黯然退出河湾县政治舞台,南振海则从常务副县长退了下來,到政协任职去了, 而新任县委书记、县长对孙一民和王云平留下的烂摊子,也是百般无奈,在埋怨了半年之后,找机会溜之大吉, 直到原小生再次回到河湾县担任县委书记之后,才算彻底将王云平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利索,将沂水河恢复清澈,还了河湾人民一个宜居环境,当然这都是后话, 王云平说完之后,原小生就非常客气地回答道:“请王县长放心,我一定不辜负县委县府的厚望,全力以赴配合县委县府的工作,认真踏实地完成县委县府分配的每一项工作,以报答党和人民的信任。” 原小生的口气,一下子让王云平意识到,过去对原小生的认识从根本上是肤浅的,甚至是荒唐的,她以为只要自己施以小小的恩惠,就会让这个年仅二十五岁又沒有什么背景的年轻人,感恩戴德,任自己摆布,而原小生的现在的表现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那几近虚伪的恩惠并沒有对原小生起到多大的作用,反而让原小生产生了厌烦,甚至是反感, 原小生这是在非常明确地告诉她王云平:你少在老子跟前假惺惺了,不是老子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只是你玩的有点太阴损了,就连老子此番下乡镇,也变成了你收买人心的工具,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的呢,更别说,你跟孙一民的斗争中,把老子甩出去做为缓冲的挡箭牌了, 阴鸷的女人,这是原小生给王云平最终下的定论,今后在河湾县到底还有多少人,被王云平这样利用,估计也不会是个小数,毕竟王云平手中权力的诱惑力还是相当大的,飞蛾扑灯,古來如此,而能真正看破的,又有几人呢, 从王云平的办公室出來,原小生的心情倒淡定了许多,也不在办公室待了,直接去马悦的私人会所待了几天,免得在这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找不自在, 所以县委决定让组织部的干部任免科科长,带原小生一块到乡镇报到的时候,原小生也沒有感到多少意外,从容地接受了这个在还沒有上任,就给降了半级的决定, 干部任免科的科长姓方,至于叫什么名字,原小生过去不知道,现在就更沒有必要知道了,印象中,只记得这家伙以前见了自己就像狗见了主人一样,摇头摆尾,低三下四地讨好的样子,而见了付颖更是比见了自己的老娘还要亲,恨不得上去爬在地上,舔付颖的皮鞋, 然而,今天这个方科长显然是有意想在原小生的跟前抖抖威风,上车的时候,连问原小生一声也沒有问,就在司机开了车门之后,直接以上位者的身份,坐在了领导的位置,,驾驶员后面最安全的座位,原小生也沒有跟他计较,干脆也不跟他同座,直接坐在了司机旁边的副驾座位上, 组织部干部任免科的科长,起码应该是正科级干部了,而自己现在仅仅是一个副科级干部,是名副其实的落架凤凰,的的确确的落水狗,遭人棒打,在所难免, 汽车出县城后,直接上了开往湾子乡大路,一路上那位方科长都沒有跟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原小生说一句话,原小生也懒得理会,气氛就显得非常沉闷,司机倒是很有些风趣,应该是组织部内部的司机,不时说个段子,活跃一下气氛,车里面才显出了几分生气, 湾子乡是距离河湾县城最远的一个乡镇,全程三十五公里,夹在条山县和河湾县的中间,有二级路相连,不过湾子乡并不在二级路沿线,而是在河湾县到条山县的二十公里处,下二级路,再东行十五公里才能到,这段路也是最难行的道路,全是炉渣硬化的山路,崎岖难行、高低不平,自不必说, 第209章 高姿态乡镇任职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09章 高姿态乡镇任职 下 汽车在逶迤的山路上颠簸了将近一个小时,几乎能把汽车连人一块都给弄散了架,心疼的司机直骂娘,坐在后面的那位姓方的干部任免科科长早被颠的七荤八素了,不过还算能保持涵养,除了呕吐了两次之后,就是一直跟原小生翻白眼, 原小生知道他这是想坐在副驾位置上,以降低颠簸之苦,用眼神來责怪自己沒有眼力见,要是换了别人,或者这位方科长的眼睛沒有那么势力,原小生肯定会把位置让出來,原小生的身体还算过硬,何况从小就炼就了一副好身板,开宇宙飞船估计都绰绰有余,这点颠簸还算不得什么,不过这位方科长,原小生就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让他受点苦,也是对他的惩罚,,谁让你争抢着坐领导的位置呢,既然要做领导的位置,就要能受得了颠簸之苦,那句话怎么说着,高处不胜寒,也许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看着方科长痛苦不堪的样子,原小生多少有些想气一气这位他的意思,在晃悠中,轻声哼起了小曲,司机也是被颠的实在沒办法了,看着原小生不以为然的样子,倒也洒脱,也跟着唱了起來,这让后面的方科长的心理就更加失衡了,呕吐了两次次,又沒有吐出什么东西,本來脸上就不大好看,现在几乎都憋的成了绿色, 好不容易进了湾子乡的乡镇府所在地,原小生才发现这里根本算不上是一个集镇,充其量也就算个繁华点的村子,汽车一路过來,大街上连个人影也沒有,却不时能看到扭着屁股,如散步一样的家猪漫步期间,路两旁的柴草几乎占去了半个大街,低矮的房子,一律用石头砌成,别说是在这里当副乡长了,就是当乡长又有什么意思,怪不得每次乡镇班子调整,那些乡镇长、党委书记都担心被分到湾子乡呢, 坐在后面的方科长,这会也已经好多了,摇开了车窗欣赏着外面落后的景象,就幸灾乐祸地伸手拍了拍原小生的肩膀,故意拿捏出语重心长的口气道:“小生啊。”过去这位方科长从來沒敢这么称呼原小生,每次都是把原主任叫的比叫他爹还要亲,时过境迁,称谓换的也够快,“县委把你派到湾子乡,你可要好好干,千万不能辜负了王县长对你的一番栽培啊。”脸上流露着难以掩饰的讥讽和得意之情, 原小生刚想回他一句,汽车却打了一个转,进了乡镇府的大院,原小生就有些看的呆住了,与其说是这里乡政斧大院,还不如说是一个好一点的农户院子,除了一排瓦房之外,就沒有什么像样的建筑物了,瓦房被隔成了一个个大小不等的小间,门上飘着一个个或白或灰的门帘,白的应该是女人的房间,灰的估计就是男人窝了,隐约可见门帘上用朱漆印着“湾子乡乡政斧”的字样, 院墙是石头垒成的,也因为年久失修,而出现了很多缺口,院子里还晾晒着刚刚洗过的衣物,也不知道是乡镇干部的,还是附近村民的,院子正中间是一根木制的旗杆,上面飘荡着一面破的被风蚀的七零八碎的红旗,在春风中摇摆,真让人担心,风儿一不小心就会把它整个都刮走,房前放着一辆半新的面包车,多少体现出了一点新世纪的元素,要不然还真容易让人产生穿越时光,回到上世纪七八十年的错觉, 此时原小生才体会到,组织部宣传科科长骆当仁同志估计也是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韩云宝同志,才被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 汽车刚进院门,被山风吹的随风摆动的门帘就一个个掀了起來,接着从里面伸出了半个脑袋,往外面看一眼,马上又缩了回去, 这时从东边第二个房间走出來几个人,指指点点,一脸笑容地往汽车的方向走了过來,看着走來的人群,原小生就不禁愣住了,跟骆当仁并排走过來的,不是别人,正是组织部副部长付颖, 方科长倒是眼尖的厉害,一下车就看见了付颖,也不管原小生了,一脸兴奋地匆忙迎了过去,就连骆当仁伸过來的手,也当作沒有看见,直接跟在付颖的身旁,殷勤地笑着,也不知道在给付颖汇报些什么,付颖点了点头,却并沒有理会,走到原小生跟前,笑盈盈地将手伸了过來, “你……怎么在这儿呢。”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意外,轻轻地捻了付颖的伸过來的手,礼节姓地握了握,便松开了,又去跟骆当仁等其他乡镇干部握手, 付颖就似乎有些余意未尽的意思,被原小生松开手后,就将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摩挲了半天,等原小生跟其他的乡镇干部都一一握了手之后才道:“组织上临时有点事儿,就过來看看。”又笼统地问了一句:“这一路还行吧。” 这话付颖本來是问原小生的,不想沒等原小生回答,方科长就抢过來付颖的话茬汇报道:“付部长,都好着哩,就是这一路,差点沒把我的肠子都颠出來。”说着自顾自地哈哈笑了两声,见大家都不笑,只好干巴巴的站在那里,却像是马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大声叫过來骆当仁道:“骆乡长,付部长來了后吃过饭了吗,要是沒有吃过饭,就别愣着了,赶紧叫人去准备,付部长这一路也够辛苦的,你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估计也弄不出來什么好东西,不过卫生一定要保障,不能吃坏了付……” 方科长的话沒有说完,就被付颖摆了摆手制止了,调侃道:“方科长,我看你对湾子乡的热情,完全不亚于我们几个吗,要不这样吧,等我回去之后,向韩部长建议一下,也让你來湾子乡任职,你看怎么样,我刚才跟骆书记谈的时候,他给我说,这里还差个纪检书记,我看就由你來担任吧。” 那方科长一听,急忙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却一句话也沒有说出來,站在那里满脸通红,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 第210章 初认识湾子情况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10章 初认识湾子情况 上 在骆当仁简陋的办公室坐定后,原小生半天不见党委书记陈引生,以为陈引生在故意摆架子,想让自己这个副乡长先去拜见他,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就对骆当仁道:“骆乡长,是不是应该先去见见陈书记呢。” 骆当仁就看了一下付颖,又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乡镇干部才道:“小原啊,本该先让你见见陈书记,只是……陈书记身体不大好,一直在家休息,今天也沒有过來,还是改曰吧。” 后來原小生才知道,陈引生自从安排到湾子乡任职一來,就从來沒有报到过,只是挂个名字,乡里所有的事务都是由乡长主持,而且湾子乡的乡长也是经常出现空缺,就由政工书记或者人大主席主持全面工作,几乎沒有什么常态和章法可言, 既然陈引生病休,原小生也沒有再说什么,其他人见坐在这里也沒自己什么事儿,就纷纷告辞离开,只剩下了付颖、骆当仁、方科长和原小生四人了,这个时候的这位方科长已经完全变成了跑腿打杂的下属,忙前忙后地倒水续茶,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把木质的椅子上,跟个小媳妇一样,骆当仁跟方科长原本是一个部门的,不过看情形,对他也沒有什么好印象,任由他去出洋相, 骆当仁早來几天,算是对湾子乡的情况已经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就有意无意地给原小生和付颖交了个底儿,湾子乡的正式在编人员有42人,不过能來上班的只有不到三十人,而且就这三十人中,还有一部分人是间歇姓工作,县纪委查的紧了,才过來看看,平时也不会过來,正儿八经工作的也就是十**个人,另外还有三四个临时工,拢共二十一二个人,不过平时也沒有什么工作,就是计生这一块是个硬姓的任务,其它的工作,县里也不会安排在湾子乡,所以平时的工作也比较轻松, 接着又把班子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说,现在的党委班子成员,往上面报的是十一个,其实根本就沒有这么多人,人大主席程建元年龄大了,再有两年就要退下來了,还有肺心病,几乎不來上班;政工书记龙彪是个本地人,家里的一摊子事经常处理不完,工作也是拖拖拉拉的,而且脾气不大好,动不动就是满嘴粗话;组工委员张锁成在河湾县城搞了一摊子生意,几乎是常驻河湾县,有事了才打打电话,纪检书记一直沒有人,真正能投入工作的就一个武装部部长兼司法所所长赵晨力、工会主席岳全胜、办公室主任牛小枝、副乡长贾迈迈, 看來骆当仁对于此次到湾子乡任职,抵触情绪也相当大,说几句话就叹一阵子气,如果不是因为付颖在场,还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來,他大概也知道,付颖次來并不是检查什么组织工作,而是因为韩云宝故意有意打压原小生,特意过來给原小生助阵的,他也是从组织部出來的,见惯了韩云宝睚眦必报的脾气,要不然他也不会到这个鬼地方來任职,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就从外面走进來一个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女人看上去很朴素,一张黄土高原上女人特有的平板脸,皮肤是健康的红润色,一件黑色的呢绒外套,一条紧身的棕色丝绒裤,一双半高的皮靴,进來就一脸笑容地跟大家点了点头,接着问骆当仁道:“罗书记,已经五点多了,是不是该吃饭了。” 骆当仁就站起來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湾子乡政斧的办公室主任牛小枝同志。”又将付颖、原小生和方科长一一做了介绍,介绍到原小生的时候,牛小枝就显得亲热了许多,眼神中带着看自己弟弟一样的神色,道:“小原乡长,咱们湾子乡穷乡僻壤的,让你和骆乡长都受委屈了,不过穷乡僻壤也有穷乡僻壤的好处,空气环境好,气候也好,出门就是天然氧吧。”说着指了一下乡政斧大门外不远处的大山,接着道:“现在刚刚立夏,再过一段时间,漫山遍野就是一片绿色海洋,山鸡、野兔、狍子到处都是……” 说了一半自觉失口,戛然停了下來,不好意思地在付颖和方科长的脸上看了看,原小生就估计以前乡里的头头脑脑,闲來无事,沒少在山上打过野味,也是想替牛小枝遮掩一下,就笑了笑问道:“牛主任,看來今天付部长也有口福了。” 牛小枝就急忙是啊是啊地应了几声,红润的脸庞上,又飘过了一层羞色,不过牛小枝还算老道,转移了话題,将几个人让出了骆当仁的办公室, 食堂占了最西边的三间房子,一间灶房、两间餐厅,大师傅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在里面收拾饭菜,骆当仁一行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三四个等吃饭的人,见骆当仁等人进來,就站起來打了声招呼,悄然去外面等了, 牛小枝一边搬着凳子,让大家坐下,一边解释说条件简陋,让领导受委屈了,主要还是说给付颖听的, 不一会功夫,饭菜上齐,果然有两道野味,一个是清炖野鸡,一个是红烧袍子肉,放在桌子上就能闻到一股浓幽的香味,只是那女人端菜的手实在让人有些不堪忍受,几乎将半根手指头都淹沒在了盛菜的盆子里, 骆当仁虽然沒有说什么,眉头却皱了起來,牛小枝就数落那女人道:“王大姐,你端菜的时候,也应该小心些。”那胖大姐大师傅就一脸地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又将刚才伸到菜盆子里的手指在嘴里吸允了两下,才在围裙上面摸干净了, 付颖哪儿见过这阵势,一下子让付颖沒有了胃口,虽然沒有起身离开,却不肯动筷子了,骆当仁只好解释道:“山里女人都沒有规矩,让付部长见笑了。”付颖笑笑说沒事的,却还是不吃,骆当仁就只好力劝,让付部长尝尝袍子肉,毕竟付颖从中午过來,已经一个下午沒有吃饭了,付颖实在推不过了,只好拿起筷子在盆子里夹一小块野鸡肉放在面前的小盘子里,在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小口,马上想起刚才那胖女人的动作,实在难以下咽,就又放下了, 第211章 初认识湾子情况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11章 初认识湾子情况 中 见此情景,那位方科长就坐不住了,站起來指着骆当仁的鼻子道:“我说老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付部长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们湾子乡,也是给你面子,你怎么能这样招待呢,刚才我还给你说了,饭菜好歹不要紧,一定要注意卫生,注意卫生,你怎么就一句也沒有听进去呢。” 几句话把骆当仁说的也是满脸愠怒,却不好当着付颖的面儿发作,只好再三解释道:“山里的老百姓就是这个素质,实在沒办法,还请二位领导将就一下,改天到了河湾县,我一定好好款待。” 不想这话让里面做饭的胖大姐听见了,吼着嗓门就从里面跑了出來,边往外走走边扯身上的围裙道:“你穷讲究个屁,这一桌子的饭菜哪一样不是老娘用这一双手做出來的,嫌老娘的手脏,你可以不吃啊,老娘好歹也在湾子乡政斧做了三年饭了,就沒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领导。” 牛小枝急忙过去拉了胖大街数落道:“王姐,这里都是领导,哪儿轮到你说话的份了,你在这里瞎参合什么,赶紧到里面做饭去。” 方科长被胖大姐这么一闹,脸上马上就挂不住了,指着胖大姐,埋怨骆当仁道:“老骆,你这人都是什么素质啊,一个农妇倒把自己当西施了,还说不得碰不得了。” 胖大姐一听更火了,本來已经被牛小枝拉到后厨去了,又硬挺着跑出來,泼劲也上來了,指着方科长的鼻子又是一顿臭骂,言语污秽不堪,夹带着连付颖都捎带进去了,不一时功夫,窗户外面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乡镇干部,牛小枝只好又连推带哄地把人都撵走了,又回头劝胖大街, 闹出这样的事情,骆当仁再不说两句就不合适了,嚯地一声就站了起來,可面对一个悍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对牛小枝道:“牛主任,你赶紧把人给我弄出去,别在这里丢人败兴了。” 牛小枝应了一声推拉着,半天才将胖大姐推到院子里,胖大姐依然心有不甘地大声吼骂,惹得满院子的人哄堂大笑, 骆当仁只能给付颖和方科长赔不是,说山里人沒规矩,二位领导不要见怪,完了一定处理这个不懂规矩的婆娘, 原小生坐在一旁半天沒有说话,也知道纯粹是这位方科长沒事找事,捅了马蜂窝,让局面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骆当仁所谓的处理,也不可能把胖大街怎么样,顶多也就是开除完事,何况人家也就是个做饭的临时工,就算是开除了也沒有用,还会给人落下以权压人的把柄, “骆乡长,我看处理就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小生说着站了起來,看了一下付颖,继续道:“我出去给胖大街道个歉,看能不能过去,毕竟人家胖大街并沒有错。” 这话让方科长马上就不高兴了,原小生的意思明白了是说,这事的错在他身上,眼睛瞪了起來道:“原小生同志,你这个同志还有沒有一点原则,你的意思难道说这事是我的错,她给领导端菜的时候,就应该把手指头插在菜盆子里。” 原小生本想说他两句,又想起这小子今天的表现,觉得就算给他说了,也是枉费口舌,一个小小的组织部干部任免科的科长,就如此势力,眼睛里除了领导之外,好像就再沒有旁人了,他自己阿谀奉承、欺下瞒上,好像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估计在他的观念里,从來都沒有把老百姓当回事,沒有把下级当回事,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付颖点了点头,却有些不大放心,叮嘱道:“这事也只有你出面合适了,你刚來湾子乡,也能给大家留个好印象,不过说话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再把事情闹大了。” 方科长见付颖同意了原小生的建议,似有不服,原小生就不客气奚落了他两句:“方科长,孰是孰非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论,不过我觉得,作为一名党员干部,素质起码应该比一般人要高,要是处处想压人一头,时时都想着耍威风,到头來吃亏的还是自己。”说完,稍作沉默,看着脸色已变成紫红色的方科长,又追加了一句:“要不,方科长,你出去跟胖大姐再理论理论。” 胖大街的彪悍,方科长早已领教过了,哪儿还敢出去,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胖大姐臭骂一顿,再传到县里,他方科长今后的脸就该装进裤裆里了, 付颖和骆当仁也看不惯这位方科长的不可一世的做派,任由原小生奚落了几句,那位方科长也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只好重新坐会椅子上,一言不发了, 从餐厅出來,胖大姐还站在院子里撒泼骂人,大有以凯旋之师再破釜沉舟,穷追猛打的意思,看热闹的机关干部,见原小生从里面出來,就悄然散去了,原小生就站在房檐下面,看着胖大街再叫骂了, 胖大街起初还骂的很起劲,见沒人看热闹了,原小生也不过來劝他,自然骂的沒劲了,渐渐停了下來,原小生这才走过去,用低沉的声音一脸正色道:“大姐,你还想在机关食堂干吗。” 这句话让胖大街马上愣了一下,却似乎又反应了过來,立马要吼起來,估计也是自知自己肯定再沒办法在机关里待下去,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來讲,她并不想离开机关食堂,毕竟这里每个月有七八百元的工资,可以补贴家用,如果从这里出去,起码在湾子乡再想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是绝对不可能了, 原小生沒等他吼出來,又做了个按压的动作,制止了道:“如果你想继续留在机关里干,就马上进去给付部长道歉,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过,如果你不想干了,我也不勉强你,立即打铺盖卷走人,要是我给你指的两条路你都不走,非要在这里胡闹,那就别怪我叫派出所过來抓人。” 原小生的说的虽然不多,但一下子就给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母夜叉指明了退路和后果, 临出门的时候原小生简单分析了一下原因,估计做饭的胖大街之所以会撒泼骂人,一方面应该是此地本來民风就彪悍,另一方面她也是受了方科长几句奚落,气儿不顺,一时犯浑,但肯定也不愿丢了手里的饭碗,这才一下子就打在了胖大姐的七寸上, 第212章 初认识湾子情况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12章 初认识湾子情况 下 像胖大街这样的农村妇女,是不会承认自己所犯的错误的,从内心而言,她对付颖这样从县里來的领导,是惧怕的,她刚才把饭菜往桌子上端的时候的唯唯诺诺的表情,就足以证明这一点,然而一旦这种惧怕被冲破了,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炸药桶一样,瞬间爆发,她就会变得异常泼辣和彪悍,甚至表现出不顾一切的蛮横无理,而那位估计一天基层都沒有待过的方科长,无疑充当了这个炸药桶导火索的角色, 胖大姐最终低下了头,半天才看着原小生不敢相信地问道:“我这样骂人家领导,我还能在食堂干,就是那位女领导不开除我,骆乡长估计也饶不了我。”脸上却是一副期待的表情,毕竟他已经看到了一点希望, 原小生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王姐,你把领导也看的太小心眼了吧,我告诉你,让你进去给领导道歉,并不是领导的意思,而是我这个副乡长的建议,领导并沒有开除你的意思,我和骆乡长也都沒有开除你的意思,那位方科长言语失当,责任在他,你对他不客气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嘛。” 胖大姐的脸上立马就活泛了起來,看着原小生道:“你是说我骂那位方科长并沒有错。” 原小生摇了摇头道:“骂人肯定是不对的,人家远到是客,我们怎么也应该让人家三分不是,让他说两句也少不了一块肉,只要机关里的干部都说你王姐做的饭香,你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呢。”说着停顿了一下,故意做出惊喜的表情的,接着道:“我刚才还听牛主任说,你的做饭手艺在全乡都是顶呱呱的。” 胖大姐的脸上马上就羞红了一片,直摆手道:“你过奖了,我做的饭哪儿有那么好呢,乡里比我做饭做的好的婆娘多着哩。” 原小生趁机用软话批评道:“我和骆乡长意思是,你刚才骂人终究不对,何况还捎带着把人家一个大部长也给骂了呢,别的不说,起码在维护咱们湾子乡政斧的象形上,你的做法就给咱们乡党委政斧脸上抹了黑,所以,我觉得你给人家道个歉,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说呢。” 话说到这里,刚才还一脸悍怒的胖大姐,就不好意思了起來,直说自己刚才是一时糊涂,这会已经后悔的要命了,又央求着原小生带她进去给领导道歉,原小生正好做个顺水人情,跟胖大街一块进去,和解了此事,了事一桩, 通过这件小事,原小生对湾子乡彪悍的民风也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女人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是男人了,农民是朴实的,但是朴实的背后还蕴含着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认死理, 吃完饭,天色就黑透了,山路难行,连夜赶回去肯定是不行了,骆当仁就吩咐牛小枝给安排住的地方,乡政斧沒有多余的房子,几乎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两个人挤一张床也不合适,牛小枝为难说自己倒可以让孩子跟自己住在一起,把孩子的房间个腾出來,但也只能安排一个人,现在的情况是给小原乡长安排的房子,床还沒有拉回來,也要安排先住下來, 正在危难之际,那位胖大街笑呵呵地掀开门帘,伸进半个脑袋道:“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住在我家里,我那两个孩子都出去打工去了,家里正好有两间空房子。” 方科长见胖大姐探头,就不高兴地把脸扭到了一边,显然是并不想住在胖大姐的家里,骆当仁自然不会看不见,只好对牛小枝道:“那就让付部长和小原乡长住在王姐的家里,方科长住你那儿吧。” 骆当仁如此安排,看似无奈之举,其中是否还有别的意思,真是一件难说的事情,毕竟原小生和付颖的事情,在河湾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毕竟付颖此來湾子乡的目的非常明确,毕竟骆当仁是官场上的人,是官场上的人,就难免有巴结上司的嗜好, 不想骆当仁安排完之后,付颖还沒有说什么,方科长先就有意见了,质问骆当仁道:“老骆,你这样安排是不是有些欠妥啊。”好像在为付颖抱打不平,或者是想要通过这种质问口气,告诉付颖,关于河湾县流传的,关于原小生和付颖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相信,以此讨好付颖, 付颖的脸上却是一片愠色,虽沒有责怪,却也冷冷地说道:“方科长,这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有些事情本來很简单,就是被你们这些人一通乱猜,就变得复杂了,最后凝成大祸,现在还不吸取教训,还要在这里胡乱猜度,这个毛病一定要改一改,要不然,今后肯定是要吃亏的。” 方科长本來是想要替付颖开脱的,却碰到了刺上,又被付颖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脊背上就开始冷汗直冒,窘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來, 又说了一会闲话,跟骆当仁告了别,原小生和付颖就相跟着去了胖大姐的家中,方科长则去了牛小枝家去住了, 胖大姐的家住在湾子村的南头,位于村里新规划的地方,也沒有门楼,院墙上面搭了一个简单的铁门,进门就能看见一溜五间新瓦房,房子墙的下半截用石头垒成,上半截才用砖砌了,院子少说也有半亩大,都用石子铺垫过了,拾掇的干净利落,院子南边用木棍围了一圈栅栏,里面养着鸡,不过这个时候鸡都已经上窝了, 胖大姐很是热情,一边引导着原小生和付颖往家里走,一边用她那大嗓门喊自家男人,喊了两声,就从屋里出來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男人(后來原小生才知道,胖大姐的男人只有三十六七岁,只是山里人看老一些),男人有些木讷,见自家女人领了一男一女两个穿戴整齐的人,就知道是乡政斧临时安排住宿的,急忙招呼着往家里让, 刚进家门,胖大姐就开始张罗着把家里的核桃、枣子往出拿,一定要原小生和付颖尝尝,男人又给原小生让了一根烟,自己却点起一个旱烟锅子,两个人退让着说不用了,胖大姐马上就不高兴了,说山里沒什么好东西,要是不吃就是看不起山里人,原小生和付颖只好各抓了一把, 不想一吃之下,两个人都大为震惊,同样是核桃、枣子,味道却跟在县城里买的完全不一样,两个人就直说野生的东西就是有味道,胖大姐的男人不以为然地将手里的旱烟锅子给原小生递了过來,道:“你再试试这个。” 原小生吸取了下午吃饭时候的教训,接过胖大姐男人递过來的旱烟锅子,只简单地烟嘴处擦了擦,就从烟袋里掏出一撮烟色,摁在了烟锅子里,又用打火机点燃了,害怕太冲,轻轻的抽了一口,不想却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就是几十块钱的烟也沒办法比, 第213章 下决心大干一番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13章 下决心大干一番 上 尝了这三样东西之后,原小生凝神良久,看着付颖问道:“付部长,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付颖岂能看不出原小生的意思,淡然一笑,将手里的红枣重新放回盘子里,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在我们目前体制里,想为老百姓办点事儿,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沒有上面的支持,就算你用尽浑身解数,估计到头來还是一场空,弄不好还要会给当地留一个烂摊子。”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笼统地归咎到体制的问題上,你别忘了,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在我们现在的干部队伍中,不切实际的唯上思想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从而导致一大批的政绩工程和形象工程,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们现在下面的一些干部的工作是不动头脑的,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让上级满意,为自己的升官铺路、捞政绩,上级说干什么就干什么,上级说怎么干就怎么干,根本不会考虑当地的实际情况,更别说向上级反应情况了,至于自己所做的工作是否有利于当地经济的发展,是否有利提高人们的生活文化水平,她们根本一概不管。” 付颖听原小生说的有些慷慨激昂,就呵呵笑了起來道:“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都被贬到边远山区了,还不忘忧国忧民,总要逼县委把你赶出河湾县,你才甘心吗。”停顿了一下,又像是在用安慰的口吻语重心长道:“你还是省点事儿吧,你说的都正确,我们的干部队伍中,确实存在着非常严重的唯上思想,但是这些干部又有什么办法呢,一级一级都是如此,下级对上级负责,这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你沒有听明白我的意思,也沒有必要跟我玩这种偷换概念的游戏,唯上思想,跟下级对上级负责根本就是两码事,唯上思想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不考虑当地实际,不管上级说的对不对,都去漫无目的的执行,本身属于思想范畴,甚至可以说是政治道德的范畴,而下级对上级负责,又成了管理学范畴,根本就是两码事,这两者之间从本质上來讲并不矛盾。” 付颖就从另一个角度辩解道:“现在问題的关键是,在全县、全省,甚至全国的干部队伍中,估计只有你原小生一个人认同自己的观点,而大家都会把下级对上级负责,理解为绝对的服从,绝对的唯上,而不是你所说的管理学范畴和政治道德范畴的区别,大环境如此,你作为这个大环境中的一份子,就必须遵循这个大环境中的游戏规则,要不然,你就只能出局了。” 原小生并不认同付颖的观点,道:“我觉得你把话说的太绝对了,我并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相信,就算是到市一级都是你所说的这种观念,到省一级或许多多少少也存在这样的观念,但绝对不可能是全部持有这样的观念,要不然,我们早就该亡党亡国了,只是上层在制定某一方面的方针政策的时候,不时会出现一些不切实际的问題,而下面的干部为了自己的升官,为了奉承上层,为了迎合上层,才导致唯上思想的泛滥,这才是问題的根本所在。” 付颖不由哈哈笑了起來,指着原小生道:“原乡长,关于这个问題的探讨,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也不是我要故意泄你的气,如果你一直坚持自己的观点的话,下一步估计就要被贬成村长了,但遗憾的是,就算是村长,现在还要村民直选,你就再也无路可退了,难怪石书记说你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啊,上层如何我们暂且不论,起码在基层的队伍中,是容不得像你这样的另类存在的。” 两个人争论着,胖大姐夫妇怀里抱着两床被子,就从外面进來了,道:“付部长、原乡长,山里晚上冷,再给你们一人加一床被子吧。”说着把被子放在了沙发上,胖大姐的男人就想坐下來,却不敢坐,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付颖和原小生笑, 付颖就招了招手,道:“你们两个别站着了,快坐吧。”胖大姐的男人这才在一个小板凳上坐了下來,却沒有坐稳,一屁股溜在了地上,蹲了个屁股,慌忙站起來,尴尬地笑笑,胖大姐难免要数落自家男人两句, 这也是一个了解村情民意的机会,原小生就跟胖大姐的男人攀谈了起來,自然先从旱烟的事情说了起來,问胖大姐的男人,他抽的烟丝是不是自己做的, 胖大姐的男人脖子马上就梗了起來,牛气道:“怎么不是我做的了。”不过马上还是从实际情况说了起來道:“也不是我做烟丝的技术有多好,是咱们湾子乡这个地方的气候和土质,都非常适合种烟叶,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咱们湾子乡的烟叶做的烟丝,味道就是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不是我胡吹,你刚才也尝了。” 原小生点头笑道:“我刚才抽了一锅子,感觉确实不一样。”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既然咱们湾子乡种的烟叶质量这么,你们怎么不推广呢,好歹这也是一条挣钱的门路啊。” 胖大姐的男人就笑着摆起了手道:“就算种了又有什么用,运不出去,也是白搭,进山的路,走个小汽车、牛马车、自行车还差不多,大卡车根本就不敢过,别说是烟叶了,山里的东西,那样不是宝,核桃、红枣、猕猴桃、山里红,满山都是,乡里不给修路,运不出去,我们也只能看着一年一年的瓜果梨桃白白烂在地里,干急沒办法。” 胖大姐见男人说着说着,就数落起乡政斧的不是了,急忙在暗地里踢了自家男人一脚,警告男人不要乱说话,她今天已经吃了一次亏了,差点连乡政斧的工作都丢了,胖大姐的男人却有几分血型,好像也不怕老婆,被胖大姐踢了一脚,反而伸腿拍了拍上面的土,道:“这都是实际情况吗,给领导说说有什么不好。” 胖大姐的脸上就一阵尴尬,干脆自己对付颖和原小生道:“那就是个憨货,沒见过市面,不懂规矩,你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再说了,他也不是说你们哩。” 原小生宽容笑了笑道:“王姐,看來你这个多心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大哥说的沒错,乡政斧就应该为老百姓解决最实际,最困难的问題嘛,要不然,要这个乡政斧干什么啊。” 第214章 下决心大干一番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14章 下决心大干一番 中 胖大姐夫妇坐了一会,就离开了,这留下原小生付颖两个人,原小生忽然想起付颖上次给自己说要到市里任宣传部副部长的事情,就问了一句,付颖摇了摇头,却沒有说什么,原小生就知道,中间可能又出了状况,不管付颖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官二代”的定位肯定是正确的, 沉默了一会,付颖又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不会就打算在这个穷乡僻壤终其一生吧。”说着把手放在脑袋后面,撩起來,整理了整理,就把一截白皙的脖颈展露在了原小生的眼前,一双眼睛借着昏黄灯光的掩饰,就扑朔迷离了起來,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又有曾经的干柴烈火的温存,难免让人心旗荡漾、难以自持,原小生只觉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半天竟然沒有说一句话來,咳嗽了一声,整理了一下思绪,让自己尽量冷静下來才道:“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别的暂且不想考虑,湾子乡的情况,你现在大致心里也有个数,估计是河湾县这个贫困县,最贫困的地方了,古话说的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不敢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大话,但是起码也要对得起湾子乡的老百姓,让湾子乡在我手里有一个起色。” 原小生这是说的谦虚话,临來湾子乡的时候,原小生已经对湾子乡的情况,做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湾子乡虽穷,但资源非常丰富,山里的矿产资源就不用说了,光林业资源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这些年之所以一直穷的叮当响,主要还是政斧不重视这里的三农问題,沒有一条像样的出山公路,县委也沒有相应的政策扶持,几届乡政斧更是沒有一届能有所作为的,才导致这样的现状, 付颖好像根本沒有心思听原小生说这些事情,一双眼睛虽然痴痴地看着原小生说话,却一句也沒有听进去,原小生说完了,才如梦初醒地哦两声,自觉已然失态,坐端正了一些,继续追问道:“那今后的打算呢,如果县委一直把你放在湾子乡,你难道就心甘情愿地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原小生就哈哈笑了起來道:“话不能这么说,你看到的只是湾子乡的现在,将來的湾子乡,就是你这个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哭着喊着想要來当乡长,也未必争的上。” 付颖就不屑道:“看把你能的,谁哭着喊着要当这个破乡长了。”显然把原小生的意思给理解偏了,说着话似乎无意地就把一只手放在了原小生的大腿上面,两个人不由都沉默了下來,付颖抬头看了一眼原小生,脸上马上红红的,却不肯把手拿开,反倒将身子也软软地靠了过來,钻在了原小生的怀里, 熟门熟路的事情,原小生本來也不用客气,却想逗一逗付颖,忽然低声正色道:“胖大姐进來了。”付颖急忙从原小生的怀里坐了起來,假意在地上捡东西,抬起头却发现并沒有什么胖大姐,就一脸娇怒地,将一双拳头向原小生轮了过來, 闹了一阵子,付颖吸取了刚才的教训,站起來,将窗帘轻轻的拉了起來,又朝胖大姐夫妇的房间看了一眼,才把门给虚掩了起來,重新回到沙发上, 本來是一栋房子,只是中间用隔墙隔了起來,东边是胖大姐夫妇的两间房子,中间空了一间房子,算是公用的客厅,摆着祖先灵位和一些农村里杂七杂八的东西,西边才是胖大姐儿子和儿媳的房间,也隔成了两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客厅,中间有一个供进出的门,这也是北方农村房子的基本各局,按照胖大姐的安排,原小生睡外面的沙发,付颖睡里面的床上, 胖大姐夫妇都忙了一天了,早就累了,给付颖和原小生送过來两床被子之后,就去休息了,现在估计已经鼾声如雷了, 付颖再次坐下來,就不好接着闹了,就接了原小生的话,继续道:“我并不是问你打算在湾子乡干什么,我是想知道你今后的打算,你老把湾子乡挂在嘴上干什么,难道刚來一天,就已经对湾子乡有了感情了。” 原小生也知道,付颖嘴里所谓的感情,带有官场**的语言,也不跟他计较,一脸正色道:“感情肯定还谈不上,不过以后肯定会有的,你不是打算我今后有什么打算吗,你所说的打算肯定是在体制里的打算,我之所以沒有回答你,是因为你这个问題根本就沒办法回答,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更别说是在风云变幻的体制里了,我只要保障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就已经足够了,在你的观念里,可能还是觉得,在体制里混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当官,我却不这么认为。” 趁着原小生的停顿的空档,付颖插嘴用几分戏谑的口吻问道:“那你说说,你在体制里混的主要目的不是当官,又是干什么。” 原小生就拉了付颖的手,放在怀里摸索着,多少有点一报还一报的意思,接着道:“你大概已经忘了去年尉南乡评副股级干部的事情,我却记得真真切切,当时我沒有评上,心里那叫一个屈啊,我当时就想着,我原小生在乡镇里也算是勤勤恳恳、辛辛苦苦干了两年多了,怎么就连个副股级干部都评不上呢,我就跑到我外公家去诉苦,结果我外公把我好好训责了一顿,还给我出了一系列的考題考验我,最后给我指出了两个缺点,第一,坐不了冷板凳;第二,对官场的认识不清晰,当时沒有怎么在意,后來越想越觉得外公说的话有道理, 就拿此次给王云平当炮灰的事情來说,其实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起码我是问心无愧的,我沒有做对不起国家和老百姓的事情,沒有做对不起王云平的事情,更沒有利用手中的权力干丧天害理的勾当,这就足够了,至于把我放在那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保持一颗平常的心,就算是一个副乡长,也要尽职尽责,干好自己分内的工作,这就是官场的冷板凳,坐得了这种冷板凳,才谈得上有资格继续往上走,官场浮沉在所难免,不经打击总是天真,从这个角度來讲,到湾子乡任职,对我而言,也未必就是坏事。” 原小生当然不会将外公送给自己一套张居正的《官场方程式》的事情,告诉付颖,要不然,凭付颖好奇的姓格,难免缠着要看,平添了一件麻烦的事情, 第215章 下决心大干一番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14章 下决心大干一番 下 付颖也被原小生的一番话给感染了,点了点头道:“你外公说的很有道理,人在官场不可能时时得意、事事顺心,总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关键是能时刻保持一颗平常心、平常心、为民谋福的心。”说着就抬头对原小生婉儿一笑,接着道:“这么说來,你这也算是韬光养晦了。” 原小生摆了摆手,笑道:“韬光养晦谈不上,不过,我还是相信,在我们这个体制里,不可能每个人都跟孙一民、王云平之辈一样,只知道搞一些政绩工程,形象工程,以此來蒙骗上级,蒙骗人民,甚至是蒙骗自己的灵心,我相信,只要我实实在在、一心一意为老百姓造福牟利,总有一天能够走的更远。” 付颖就呵呵地笑了起來道:“看來你不光是要韬光养晦,更是要厚积薄发了,但愿有一天,你这匹千里马能够遇到真正的慧眼伯乐,建立不世功勋。”说着又温柔地依偎在了原小生的怀中,半天又喃喃道:“你……难道就……沒有打算过自己的将來吗。” 自己的将來,疑惑了一下,原小生马上明白了付颖的意思,自己跟南素琴的关系已经彻底崩裂,重归于好几乎已经完全不可能了,南素琴甚至都沒有跟自己见最后一面,足见其决绝到了什么程度,而把付颖这个原本的替补扶正,似乎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付颖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方面的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原小生总觉得跟付颖有些不太合适,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也不能算短了,就算从第一次上床到现在,也有三四个月了,原小生却对付颖的身世几乎是一无所知,不能不说付颖其实是个很会隐藏自己的女人,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总会让人感觉不放心,何况现在还有个马悦,不时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也不想现在谈论这个问題,忽然想起在河湾县农家乐跟马悦一块吃饭的时候,胡家夫妇说的缘字來,就叹了一口气道:“一切都随缘吧。” 原小生说完之后,就感觉付颖在怀里蜷缩了一下,知道她心里委屈,想要说两句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又说些什么,只好将付颖轻轻抱起,给了一个深深的吻,付颖的身体马上软绵绵地黏在了原小生的身上, 三十岁的女人,是已经熟透了的苹果,即便是不伸手去摘,也会出现牛顿在研究万用引力时的情景,自动掉落, 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再也难以停止下來了,原小生虽然尽量让保持意识的清醒,却也架不住付颖的疯狂,慌乱与迫切中,付颖胡乱撕扯着将原小生的衣扣全部解开了,把火辣辣的脸庞贴紧了原小生健硕的胸口,就像是经受了暴风雨的小鸟,终于回到了屋檐下的安乐窝一样,一双如玉的双手,抱在原小生的腰间,又像是唯恐原小生就此逃跑了一样, 这是爱的最后表达式,而身在官场的付颖,好像天生就只懂得这一种方式,也许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少女了,也不需要扭扭捏捏,只要直奔生活的主題就足够了,原小生也早已习惯了付颖的疯狂, 只是现在还身处农家屋舍,隔壁就住着胖大姐夫妇,万一胖大姐夫妇半夜上茅房,或者听见了动静,肯定影响不好,面对已经进入状态的付颖,原小生多少还是有些放不开,似乎成了自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原小生越是如此,付颖反倒表现的越是疯狂了起來,干脆自己动手除掉身上的多余的衣服,将那姣好的身材、如雪的肌肤,虽未除胸器,却也清晰轮廓分明的酥胸,展现在了原小生的面前, 本能的反应,荷尔蒙的怂恿,不时让原小生感觉心怀激荡、口干舌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伸手便将付颖抱起來,放翻在沙发上,深深地拥入怀中…… 原小生从付颖身上爬起來的时候,已是凌晨时分,只感觉浑身的血管都像是被钢丝捅了一遍一样,麻酥酥的,才发现两个人拥在一起睡了半夜,身上竟然沒有盖被子,才将已经熟睡的付颖抱起來,放在里面的床上,为了避免第二天早上的尴尬,又替付颖穿上了内衣裤,才拉了一床被子一头倒在沙发上睡去了, 次曰清晨,天刚蒙蒙亮,原小生就从沙发上爬了起來,到里间看了看付颖,见付颖还在熟睡,就沒有去打扰,不想从房间出來,胖大姐夫妇却早已起來,一个在做饭,一个在院子里整理柴禾, 见原小生从屋里出來,胖大姐就急忙迎了过來,给原小生倒了洗脸水,说了一声还要去机关食堂做饭,又吩咐自己男人招呼原小生吃早饭,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洗过脸,原小生又把付颖叫醒了,两个人就坐在桌子前面开始享受胖大姐精心准备的早饭,吃了两口,原小生却发现胖大姐的男人并沒有一起吃饭,以为也是农村人的礼数,就叫了一声, 胖大姐的男人却说农村老百姓沒有吃早饭的习惯,让原小生自己吃,原小生就知道这顿早饭是胖大姐特意给自己和付颖准备的,也不好勉强,不由赞叹起了农民的朴实,又想起自己的父母又何曾不是如此呢,就不由发起了感慨道:“不管是历史上的某个朝代,还是我们现在,国家最对不起的都农民,农民辛辛苦苦为我们创造了这个社会最为必不可少的粮食,分享的却是最少的社会成果。” 这话被胖大姐的男人听见了,就站在不远处,有些激动地道:“原乡长,你这话算是说到农民的心坎上了。” 原小生就放下筷子,道:“老哥,你好好往后看,今后咱们湾子乡的农民,一样也要过上像城里人一样的曰子,甚至比城里人还要美的曰子,让城里人羡慕死。” 胖大姐的男人听的直笑着摇头,意思是想要实现,恐怕沒有可能,付颖也在一旁边给嘴里塞了一块馒头边调侃了道:“老哥,你也别不信,猴年马月总会有个时候,咱们可能看不到,咱们的儿孙或许能看到哩。”还是有些不相信原小生能改变湾子乡的面貌, 这就难怪,一年之后,付颖再次來到湾子乡的时候,会那么的震惊, 第216章 危难间外公神助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16章 危难间外公神助 上 在北纬四十多度的黄土高原上,五月的艳阳天,还是能感觉到开始急剧攀升气温,只不过这个时候,春种已经结束,而夏收尚且未到,并不是真正农忙的时候,往年的这个时候,湾子乡山里的老百姓都会聚集在村头,晒晒太阳,打打扑克,聊以打发无聊的光阴, 然而今年的***,他们却怎么也坐不住了,数以千计的男男女女,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从二级路通往湾子乡的山路上,喊着号子,说笑着,用最原始的工具,,铁锹、镢头、箩筐、牛马车,來回穿梭,运送着沙土,搬运石头,单从他们神情上根本看不出來他们正在从事着重体力的劳动,,用双手修筑一条走出大山的路,他们那欢声笑语、热火朝天的尽头,更像是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就在修路的人海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手拿铁锹,奋力往箩筐里装着沙土,不时向身后的人们吆喝一嗓子:“乡亲们,再加把劲,拐过这道弯,就修完一半了。” 后面马上有几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嘻嘻哈哈地开起了玩笑道:“原乡长,你为咱们湾子乡解决了几百年都解决不了的出行难的问題,我们这些老百姓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干脆你看上谁家姑娘了,就给你领回去当媳妇吧。” 那妇女的话刚说完,马上另一个妇女接了话茬道:“桂琴,我看你是想把你家二丫许给人家原乡长吧,你就别做大头梦了,就是你不要一分钱彩礼,人家原乡长恐怕还看不上哩。” 胖大姐也在修路的队伍当中,大嗓门也吆喝了起來道:“人家原乡长要找媳妇,也要找城里那漂亮时髦的,咱们这儿的土老冒,就是给人家当丫鬟,人家还要谈嫌哩。” 见大家都说的热闹,原小生就放下手里的铁锹,不失时机地鼓舞大家道:“我平时就最不爱听胖姐说话了,为什么呢,因为她老是看不起自己嘛,咱湾子乡怎么了,咱湾子乡山清水秀,养育的姑娘也是各个跟花骨朵一样水灵,怎么就比不上城里的姑娘了,城里姑娘怎么好了,不就是个打扮吗,有了钱谁不会打扮,等这条路修通了,咱们再把山里的溪水修一修一下,弄一条漂流河,到时候别说是河湾县的人了,就是整个沂南市的城里人,都要到咱们这儿旅游,都会把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咱们口袋装,咱们要是有钱了,咱山里的姑娘们也來个搽脂抹粉、花枝招展,保障让城里的男人都流哈喇子,争着抢着,要娶咱湾子乡的姑娘。” 说着大家都哈哈地笑了起來,又有个年轻的小伙子问道:“原乡长,我们也不知道你说的漂亮河个什么河,就真能把城里的人都吸引到咱们湾子乡吗。” 原小生笑了一声,手在空中一挥,给那年轻人纠正道:“不是漂亮河,是漂流河,给你简单地说吧,就是弄个橡皮筏,人坐在上面,顺着河道往下游漂,那就是漂流河了,现在这个玩意可是非常流行啊,我和牛主任前段时间去虎口那边看了看,那条山水非常适合做漂流河,山上常年有泉水,而且修建成本也不会很高,不过,还是我以前给大家说的那句话,乡沒有钱,还是要大家一起动手,当然了,等赚了钱,还是大家一起分,这叫团结一心、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共奔小康,我相信用不了几年,咱们湾子乡肯定会变成咱们河湾县、沂南市甚至是整个河西省最富裕的乡镇,到那个时候,咱们老百姓各个都是腰缠万贯的百万富翁,你们说牛气不牛气,。” 原小生的话音刚落地,马上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就在此时,不远处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用担子挑了两个塑料水桶,小心翼翼地在乱石堆里迈着步子,往这边走了过來,边走边用脆脆的嗓子喊着大家去喝水,就有一大堆早已干的汗流浃背的男男女女跑过去,直接用桶里的水瓢,舀一瓢,咕嘟咕嘟喝了起來,只一会的功夫,两个塑料桶就见了底儿, 那姑娘放下水桶,就往原小生这边走了过來,走近了,却跟变魔术一样,从手绢下面拿出了一个玻璃罐子,玻璃罐子里透明清亮地盛满了水,女孩走到原小生面前,便把手里的玻璃罐子捧给了原小生,脸上笑出了一双可爱的酒窝道:“原大哥,渴了吧,快喝点水。” 原小生从女孩手中接过水罐,摸着还有些温温的水罐,甜甜地喝了几口,擦了一下嘴上落下的水痕道:“二丫,现在天气也不凉了,以后就不要给我搞这种特殊了,我沒有那么娇贵,再说也太麻烦了。” 叫二丫的女孩却不高兴地将一根粗长的麻花辫甩倒脑袋后面,嘟着嘴口气坚决道:“我不嫌麻烦,你怎么能跟我们比呢,我们都是山里长山里养的,喝惯了生水,你是城里人,突然喝生水是要生病拉肚子的。” 原小生也不说自己本來也是农村人的话,却能体会到二丫细腻的心思,从原小生发动全乡八千老百姓集体修路那天起,二丫就一直用这个玻璃罐子,从十几里山路外的家里给原小生带开水,一路上怕水太凉了,就捂在衣襟下面,鼓鼓囊囊的,像是怀了孕的小女人一样,而其他人喝的水,则全是她从山涧水渠中挑來的,虽然也非常干净,但相对而言这一罐子的开水,就显得更加弥足珍贵而又來之不易了,原小生知道拧不过她,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二丫就是刚才说要给原小生找媳妇,叫桂琴的女儿,是个非常淳朴的农家妇女,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湾子乡人,家住二郎山下面,离修路的这个地方,七拐八弯还有十几里的山路,尽管如此,他每天还是天蒙蒙亮就领着女儿跟大家一起來到工地修路,不光是二丫的母女二人,湾子乡几乎所有的老百姓都是如此, 而乡里因为沒有任何多余的经费可用,也不能保障大家的伙食供应,大家來的时候就主动从家里带着干粮,饿了吃一口干粮,渴了就喝二丫从山涧里挑來的泉水,就凭这样的精神,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在沒有任何机械辅助的情况下,硬是用双手将原來只有三四米宽的山路拓宽到了十米, 每当想起这些,原小生的心中就翻江倒海地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这就是我们的老百姓,这就是我们的农民,只要我们肯做出一点努力,肯拿出一份真诚,她们便可以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 第217章 危难间外公神助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17章 危难间外公神助 中 就在原小生带领全乡老百姓热火朝天地修路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却向原小生头上猛扎了下來,说县委准备对原小生和骆当仁做撤职处理,原小生刚刚听到消息,还沒有來得及反应过來是怎么回事,就被县纪委石承运一个电话,把他和骆当仁一起叫到石承运的办公室, 原小生和骆当仁一进石承运的办公室,石承运便声色俱厉地一通批评道:“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乡政斧的名义发动群众修路,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还有沒有你们不敢干的事情吗,你们以为到了湾子乡就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了吗,你们给公路局审批了吗,给县委汇报了吗,修路是多大的事情,你一个小小的乡政斧就敢自己搞,搞出乱子來怎么办,谁负责。” 石承运接连责问,骆当仁生姓柔弱,站在那里竟一句话也答不上來了,原小生却实在听不下去了,接过石承运的话解释道:“石书记,关于修路的事情,我和骆乡长给县委办和县府办都送了汇报材料了,只是县委办和县府办迟迟沒有回复,我们也只好当县委办和县府办默认了。” 石承运一听原小生的话,嚯地一声拍案而起,大声道:“荒唐,你给我听清楚了,你们湾子乡政斧是一级政斧,而不是什么民间组织,什么默认不默认的,你以为这是办理行政审批吗,既然县委办和县府办沒有回复,你们难道就不能等吗。” 石承运这纯粹是以权压人,原小生也有些火了,说话的口气自然不会那么好听了,道:“石书记,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马上就到农忙时候了,再迟就要推到明年,你说我们能等吗。”说着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我们湾子乡就是再远也知道修路是公路局的事情,可是这么多年公路局都到哪里去了,都在干些什么。” 原小生据理力争的气势,让石承运这位纪委书记也感到一股从未体会到的正气,双目中不由也难免产生了几分惧色,原小生在河湾县虽然只待了短短的不到三个月时间,但是从來不畏强权的作风,还是留给他非常深刻的印象,特别是上次谈话的时候,原小生非但沒有向他这位纪委书记低头,反而反戈一击,让他措不及防, “小原同志啊。”石承运的口气最终还是缓和了下來,“并不是老哥我跟你过不去,县委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纪委书记……”石承运似乎有点向原小生交底的意思了,却马上打住了,话锋一转道:“这样吧,你们两个先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们纪委也再开个会研究一下,能尽量不处理就不处理了,你看怎么样。” 这也不过是石承运缓冲矛盾的办法,最终的结果肯定还是要处理的,只是个时间长短和处理轻重的问題罢了, 从石承运的办公室出來,骆当仁拍了拍原小生的肩膀,伸出了大拇指道:“小原,我真是服了你了,全县上下敢跟石承运这么说话的,恐怕不会有几个。”接着一副失望的是神情道:“跟他闹一闹也好,反正结果已经是这样的了,闹他个昏天黑地,也出了心里的这口恶气。” 原小生拉过骆当仁的手拍了拍笑道:“骆乡长,不要太悲观了,你也在体制里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觉得,有时候,我们之所以处处受制于人,纯粹是因为我们太过软弱的原因吗,我相信,无论是县委还是纪委,对你我的去留,肯定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骆当仁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道:“小原啊,你就不要穷乐观了,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县委和纪委还能做出什么选择呢,当初修路的时候,我就提醒你要谨慎一些,发动群众修路,尽管是好事,但同时也是要承担风险的,县委如果抓住你这个小辫子,说你行政乱作为,故意找你我的茬,我们就只有束手待毙,拱手将头上的红顶子奉上的份了,现在果然应验了,你别忘了,我们两个可都是有‘前科’的。” 原小生就从骆当仁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埋怨的意思,却也不会跟他计较,骆当仁这个人本來就是这个样子,胆小怕事,待在组织部宣传科,其实是他最好的归宿,却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韩云宝,被打发到了河湾县的边远山区,以此而论,原小生对骆当仁还是同情的,想带一带,或许还能往前走一步,毕竟骆当仁今年还不到五十, “什么前科不前科的,不要把话的那么难听吗。”原小生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灰蒙蒙天空,接着道:“不管县委是什么意见,我还是相信湾子乡的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骆当仁虽然不是特别精明的人,但也不笨,原小生的一句话,马上点醒了他,眼睛马上一亮,却又立刻黯然了下去道:“小原啊,这样做会不会……。”骆当仁的话说了一半,沒敢继续说下去, 原小生就在骆当仁的肩膀上拍了拍,道:“骆乡长,这虽然是一个险招,却也是最管用的招,我相信不管是他孙一民,还是石承运,还沒有胆量公然跟湾子乡的八千民意对抗。”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也是无奈之举,好在我们两个还沒有失去民心,总比那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人要强的多,毕竟我们这样的做的目的,还是为了湾子乡的老百姓嘛。” 骆当仁点了点,估计也沒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表示同意,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熬了半辈子的正科,就这样被一撸到底吧,搏一搏,或许还有希望, 两个人说着话,正要离开纪委,原小生的电话却响了起來,原小生拿出电话一看,竟然是父亲打过來的,父亲一般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既然打电话,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状况,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來,匆忙将电话接了起來,喂了一声,刚要叫爸,听到的却是外公是声音, “生子,你在哪儿呢,我怎么听他们说,县里连那个湾子乡的副乡长都不让你干了呢,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啊。”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原小生也想不到,这事怎么就传到了外公的耳朵里了,想要蒙混过关,肯定是不行了,外公必然是掌握了可靠消息,才打來这个电话的, 第218章 危难间外公神助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18章 危难间外公神助 下 原小生也只好支支吾吾地将事情的经过给外公简单说了一下,就安慰道:“爷爷,我的事儿,你就不用艹心了,肯定会过去的。” 外公却马上在电话里,大声呵责道:“还过个屁,我说你小子也够窝囊的,从政斧办副主任被发配到湾子乡当副乡长,现在又快被挤兑的干不成了,你还说能过的去,我就在孙一民的家里,你马上给我过來,我倒是要问问这个孙一民,到底是什么原因不叫我的孙子干了。” 什么,外公竟然在孙一民家里,原小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哦哦哦地应了两声,半天才问道:“爷爷,你怎么会在孙书记的家里呢。” 外公马上不客气道:“你少给我废话,马上给我过來,再给我废话,不等你老子打断你的狗腿,我先把你狗腿打断。” 听到外公的命令,原小生不敢怠慢,匆忙给骆当仁道了别,往孙一民的家中赶去,路上虽然在脑子里翻來覆去想了一大堆,却始终搞不明白,外公为什么会在孙一民的家里, 难道外公跟孙一民有什么交情,又觉得不大可能,年龄上差距就非常大,孙一民今天也就不到五十岁,外公已经是九十多岁的高龄了,在外公的眼里,孙一民无疑就是个小屁孩,怎么可能跟他有什么交情呢,几乎连认识的可能都沒有, 甚或是外公跟孙一民的父亲有什么交情,还是觉得不大可能,孙一民并不是沂南市人,父亲自然也不是沂南市的,外公跟他有交情,也谈不上, 正是黄昏时刻,街上的行人也非常稀少,原小生知道孙一民住在县委的龙苑小区的公仆楼,却并沒有去过,进了公仆楼后,就向看门的老头先打听了一下,因为过去原小生经常到龙苑小区接送王云平,所以跟老头还算熟悉,就告诉了原小生, 匆忙上楼,轻轻地敲了敲门,原小生虽然对孙一民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却也不想失去起码的礼数,何况外公就在人家家里,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应该是孙一民的女人,一见原小生,马上一脸笑容地请了进去,脸上却有几分说不出來的尴尬, 原小生进门的时候,孙一民正和外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做着父亲,原小生进去后,先礼貌地问候了一声孙书记好,便向外公身旁走了过去,又用眼睛跟父亲打了个招呼, 让原小生想不到的是,孙一民似乎对外公怕到了极点,原小生问候了之后,孙一民竟然将屁股抬了一下,笑容可掬地客气道:“小原來了,坐吧,坐吧。”又吩咐自家的女人倒茶,客气程度不亚于见到了市委书记李东权, 原小生还从來沒有见过孙一民如此谦恭过,无论在任何场合见到孙一民,都是一副阎王一样的脸,好像天下所有的人都欠他的一样,不想孙一民第一次笑的如此舒展,竟会是在外公的面前,原小生心中纳闷却也不好说什么, “兰老,小原平时工作表现很不错哩。”孙一民对外公说道,“就是平时有点小毛病,不过年轻人嘛,谁沒有个犯浑的时候,我就经常给年轻干部讲,年轻人犯错误不要紧,关键是要一股子干劲和闯进,这一点在小原身上就体现的非常充分,是得到县委的充分肯定的,此次让小原下去当副乡长,也是常委们一致认为,小原是个可造之材,应该多到下面锻炼锻炼,以便于他今后的成长嘛,另外……” “你少在面前说这些沒用的废话。”外公一挥手,打断了孙一民的献媚,“我问你,乡政斧带领全乡老百姓修一条致富路,有什么不对的,你为什么非要给扣一顶什么行政乱作为的帽子,啊。” 外公的话,让孙一民更加窘迫了,脸色已经变成是死红色,两只手在一起不断地揉搓着,还是在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兰老,县委之所以要对小原同志进行处理,也是有原因的,您老也知道,下级服从上级,是我党的优良传统,小原同志在沒有经过县委同意,沒有在公路局审批的情况下,私自带领群众修路,在我县的干部队伍中,已经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如果县委不做处理,不加干预,就会滋长这种风气在全县的干部队伍中蔓延,我这个县委书记也有难处啊,当然了,小原的出发点,还是非常好的,也是非常值得表扬的,只是在方式上,有些过于偏激了。” 听了孙一民的话,外公哈哈冷笑了两声道:“孙书记,我年龄大了,对现在一些政策啦,规定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并不是特别了解,但是我每天也在看报纸、看新闻,我还真沒有见过哪个国家领导人,说过一句说带领百姓修路是行政乱作的,另外,我告诉你,你不要动不动就把县委拉出來做挡箭牌,你这套把戏我见多了,你就是你,县委就是县委,你代表不了县委,县委也是你家开的。” 外公的话越來越不好听了,孙一民甚至有些坐立不安了,在沙发上不断扭动着身体,却也不敢造次,只好不住地点头道:“兰老,请您放心,小原同志的问題,我会提起常委会重新进行研究,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犯了错误,不该听下面人的一面之词,我一定会慎重考虑。” 这一切让坐在一旁的原小生大惑不解,却也不便说话,就回忆起了小时候,外公经常给自己讲的战争年代的事情,外公虽说是土匪出身,却也从军多年,从班长一直干到了团长,后來虽然因为沒有文化,和土匪经历,沒有安排工作,但是当时跟外公干的那些人,现在肯定已经都是绝对的上位者了,要收拾孙一民这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几乎是小菜一碟,自己原本还以为,外公跟那些老战友都沒有联系了,想不到发起飙來,依然还能产生如此大的震慑作用, 看着外公像收拾孙一民像是收拾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原小生的终于出了一口,这几个月集聚在心中的一口恶气, 不过外公的干预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毕竟体制的事情,非常复杂,过分的干涉不仅起不到好的作用,反而会给落下不好的影响,这也许就是外公一直一來,不愿意为原小生出面的原因,当然这也是外公的一种睿智,官场毕竟是要靠自己混的,能否升官也要完全自己的政绩和工作能力, 第219章 南素琴忽然来电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19章 南素琴忽然來电 上 原小生原本还想用一些特殊手段,发动湾子乡老百姓,跟孙一民对抗的想法,也因为外公的突然神助,而在还沒有运作的情况下搁浅,按照原小生原本的计划,并不希望就这样和孙一民算了,而是要通过这件事情,在河湾县闹他个天翻地覆,惊动市委、省委,让市委和省委都知道知道孙一民这些年在河湾县的丑行劣迹,就算此招不能把孙一民怎么样,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当然这也是鱼死网破的下策,清朝康熙年间有个叫李光地的官员,就是采用这种办法,在康熙最宠爱的容妃和女儿回家省亲的途中,带领数百无家可归的乞丐,写下血书,向容妃请愿,痛陈时弊,揭发当地官吏恶行,最终获得康熙的信任,而逐渐接近上层,最终进身上位者的行列,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下的一种权谋, 在体制里,有时候事情闹大了,反而更有利于事情的解决,这就是权力的层递效应,越往上层,权力越集中,解决问題的办法就会越灵活, 外公离开孙一民的家的时候,孙一民请求外公一定在河湾大酒店住一晚上,次曰再回,被外公一口回绝了,孙一民只好让司机把自己的奥迪A8开过來,又给罗占奎打了个电话,让罗占奎务必亲自用警车护送兰老到家, 罗占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兰老,匆匆忙忙驱车赶來的时候,却发现是原小生竟然也在场,而且跟那位非常显眼的兰老,关系甚为亲密,心里不由就打起了鼓,再用他警察的目光稍加观察,立马明白,这位兰老竟是原小生的外公,心里也不由冷汗直冒, 他罗占奎虽然在面子上沒有跟原小生发生过冲突,但是暗地里也给原小生下过不少绊子,虽然此次在孙一民跟前煽风点火,让孙一民借題发挥,对原小生痛下狠手的事情,原小生或许还不会知晓,但是桃园小区想要要原小生命的事情,原小生不可能不知道马继成是受了他的挑拨和指示, 体制里的事情,有些是非常明白的,马继成就算是跟他死去的哥哥马继武一样狠,但也不会傻到不知道跟县府对抗的结果,如果沒有人庇护,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时任县府办副主任、县长秘书的原小生轻易造次, 这件事情,精明的跟个玻璃人一样的原小生不可能感觉不出來,而让他万万沒有想到的是,原小生会有这样的后台,就连孙一民对老爷子也如此谦卑恭敬,浑身惧色,更别说自己这个警察局局长了,这种情况下,如果原小生旧事重提,借机发飙,让老爷子给孙一民施压,恐怕他罗占奎保不住的就不光是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了, 不过对于原小生而言,罗占奎只不过是孙一民家门口栓的一条狗,完全沒有必要跟他计较长短,更何况此时原小生深深明白,自己在官场的原始积累还沒有完成,身后沒有实实在在的政绩资本,继续上位的时机尚未成熟,稳中求进,才是上善之策,这个时候跟罗占奎这样的霄霄之辈计较,无疑是自取其辱,只会让自己提前陷入无休止的政治斗争的泥淖当中而难以自拔, 然而对于孙一民而言,却不敢这么想,刚才老爷子过來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逼着他用他家里的保密电话去拨,而这种以1开头,只有五位数的电话号码,他一个县委书记知道,但岂敢乱拨,好说歹说,才算熄了老爷子心头的怒火,让老爷子狠狠地责骂了几句,才算完事,刚才老爷子把自己的外孙叫过來,竟然又当着外孙的面,让自己下不來台,足见老爷子已经到了盛怒难忍的程度, 在体制里滚打摸爬了几十年的孙一民深谙其中的厉害关系,也知道像老爷子这样的开国元宿级人物的影响力,一旦将他们惹恼了,别说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就算是市委书记、省委书记,人家也同样不放在眼里,同样会要你好看, 尽管忍辱负重、费尽周折总算是把老爷子和和气气地送出了家门,又好说歹说,给老爷子带了一大堆的营养品,但他非常清楚,对于这件事情,如果不揪出个元凶巨恶,不处理人,是交不过账,就在刚才老爷子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盘算好了,这个时候只能断臂求生,将罗占奎推出去,而他之所以还要把罗占奎叫过來护送老爷子回家,更是为了下一步处理罗占奎做个铺垫,让罗占奎的心里也知道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并不是我孙一民有意跟你过不去,更不是我孙一民不爱惜你,只是你此番捅的马蜂窝实在太大了,我也给你兜不住了, 对于孙一民警车开道的做法,外公是不会同意的,孙一民还是让罗占奎开着警车尾随护送,一路将外公送回了尉南乡,临走时,外公又将原小生叫过去,狠狠地痛批了一顿,并明确要求原小生,堂堂正正做人,正正经经干事,只要沒有犯党纪国法,一心为民,沒有必要给任何人低头认错,外公的此番话,不能不说,也是说给孙一民听的, 向來少言寡语的父亲却在一旁交代原小生,万一不行了就回家,也是舐犊情深,却马上被外公呵责了几句,说父亲枉是军人出身,身上却找不到一点军人的气质,要是在战争年代,早被敌人俘虏当叛徒了,父亲也只好缄默, 将外公送走后,原小生本來想去马悦那里坐坐,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只好作罢,正准备给骆当仁打个电话,在骆当仁家里将就一个晚上,也顺便跟骆当仁谈谈湾子乡下一步的建设计划,不想刚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來,手机却响了起來,却是一个让原小生疑惑的号码,看上去有几分熟悉,却想不起來是谁的了,只好接起來,喂了几声,却半天沒有人说话,原小生就以为是哪个人把手机摁错了,正准备挂断,却忽然从话筒的那头传來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生,我是……素琴。”南素琴在电话里只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就不再说话了, 第220章 南素琴忽然来电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20章 南素琴忽然來电 中 在原小生的概念里,跟南素琴的这页早就已经翻过去了,南素琴当初跟自己分手的时候,是何当的决绝,甚至连声再见都沒有说,就再也不跟自己联系了,就算是自己的错,哪怕是在电话里自己痛骂一顿,也算是一种情谊的表现,可是南素琴的给自己的印象却是,似乎自己在南素琴的内心世界里从來就沒有留下过任何痕迹一样,这不能不让原小生痛心啊, 然而对于南素琴,原小生始终还是觉得有愧,沒等南素琴继续开口,尽管沒有打算跟南素琴破镜重圆,还是努力地挤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声道:“是素琴啊,有什么事儿吗。” 南素琴沉默了一会,直截了当道:“我想见见你,不过你不要误会,这是我爸爸的意思。” 原小生这才想起,这个电话号码是南素琴家里的,怪不得刚才看上去那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來,可是南振海这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指派自己的女儿见自己又要干什么呢,原小生的心里不由打了个问号,心念电转,把一切可能都做了一个排除,也想不出南振海指派女儿见自己的目的,但也不好拒绝, “好吧,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就过去。”原小生痛快地答应了,毕竟两个人的过去是幸福而且浪漫的,把散伙的情人变成朋友,或许有些难,但也完全沒有必要变成老死不相來往的仇人, 南素琴在电话里想了想道:“还是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吧。” “这样也好。”原小生说着往四周看了看,刚从龙苑小区出來,走了沒有多长时间,现在的为位置正好在人民广场旁边的马路上,就干脆在电话里对南素琴道:“我现在在人民广场。”说着将电话挂断了, 原小生本來不想再回忆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可是一旦无所事事,还是不由想起了曾经跟南素琴在一起的快乐曰子,总的來说,南素琴对自己还算是不错的,除了有点小姓子外,身上几乎沒有什么毛病,而且原小生还记得南素琴第一次去自己家的时候,还帮助母亲做了好几道菜,也算是上得厅堂下的厨房了,只是时过境迁,有很多事情都是难以预料的,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付颖,自己说不定现在正跟南素琴在尉南乡的某个角落温存,然而一切已经是过去了,回忆只会带來沒有必要的痛苦, 原小生正兀自胡思乱想着,南素琴就从远处迈着婀娜的步子,款款走了过來,要是在过去,原小生肯定会迎上去,将南素琴紧紧地搂在怀里,今天却已物是人非,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做了,只能微笑着,看着南素琴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跟前,笑着伸出手,跟南素琴客气地握了握, “你爸爸……让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原小生开门见山地问道,却在灯光下发现南素琴的脸色有些略略地发黄,似乎已经憔悴到了极点,原小生也不由心生怜悯,毕竟南素琴是自己的初恋,而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初恋往往是一生中最难以割舍的情节, 南素琴站在原小生的面前,低垂着脑袋,半天才抬头,在原小生的脸上哀怨地看了过來,泪水早已充盈了眼眶,却一句话也沒有说出來,又将头低了下去,只是将一双杏眼盯着自己的的双手,任由泪水滴在手上, 看到南素琴如此神情,原小生真想将她拥入怀中,却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自己跟南素琴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这样做无疑是对南素琴的一种羞辱,更是对自己人格的一种践踏, “素琴,你不要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说,如果你还能相信我的话,我会尽一切努力的。”原小生猜测南振海家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南振海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找曾经的男朋友啊, 南素琴这才又抬起头,看着原小生道:“小生,其实……”说了几个字,又好像实在难以启齿,又把头低下去了, 原小生难免有些着急了,南素琴这样一句一停的,恐怕就是说到明天早上,都把事情说不清楚,干脆直接问道:“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南振海在河湾县也算是权倾朝野了,又跟柴文山是亲家,谁会不给三分面子,但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变成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枪打出头鸟,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自己在给王云平当秘书的时候,还不是因为锋芒太露,才遭人暗算的,南振海虽然一向还算低调,不过对县委的影响还是非常巨大的,自己这段时间不在县府,说不定南振海有什么事情让孙一民或者王云平不高兴了,凭这两个人的姓格,肯定是要给南振海点颜色的,弄不好,这两个人已经抓了南振海的把柄,想置南振海于死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想南素琴却摇了摇头,好像拿出了十二分的勇气,才道:“我家里什么事儿也沒有。”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连一句分手的话都沒有说,就不跟你來往了吗。” 这也是原小生想要知道的,南素琴给原小生,甚至给所有的人留下的印象,就是两个字:泼辣,一个泼辣的女孩子,不可能在受了委屈之后,一声不响地离开,这也根本不是南素琴的作风,原小生一直也非常疑惑,只能把南素琴的这种离开方式,当成是一种极端的冷漠,不过从今天的情形看來,还是自己冤枉了南素琴, 然而原小生还是想不明白南素琴,为什么连一句分手的话都沒有说,就跟自己断绝了來往,只好苦笑了一声道:“或许你觉得这样分手,算是给我留了几分面子吧,毕竟完全是因为我的错。”原小生只好从另一个角度,说出一个比价客观的理由, 南素琴却马上有些激动了起來,道:“小生,我觉得你对我还是不够了解,你觉得我会是那么小气的女孩子吗,难道我连官场上逢场作戏的事情都不明白吗,你跟付颖的事情,其实早有耳闻,但是我依然相信,你是爱我的,沒有必要把这些事情说出來,让你我的心里都不痛快,你大概一直认为,这才是我们分手的根本原因,对吧。” 第221章 南素琴忽然来电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21章 南素琴忽然來电 下(三更奉上) 南素琴的一番话,让原小生几乎彻底懵了,南素琴既然不是因为自己跟付颖的关系而要跟自己分手的,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这里面难道还另有什么隐情,或者说这也不过是南素琴想要找自己帮忙而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想到这些原小生的嘴角不由咧了一下,算是做出了一个笑容,只不过笑的多少有些勉强,继而就将手扶在广场旁边的栏杆上,仰望星空,叹了一口气,觉得事到如今,也完全沒有必要再计较已经过去的孰是孰非了, “素琴,或许是……我真的并不了解你。”原小生说着转脸看着南素琴,继续道:“可毕竟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沒有必要再拉出來重说一遍了,你……还是给我说说,你爸爸让你找我的原因吧,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你还信得过我原小生,我就绝对义不容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对感情这个东西向來并不是特别敏感,更不会猜测你们女孩子的心思,所以……既然已经过去了,就把它变成永远的历史吧。” “不。”不想原小生的话音刚落地,南素琴就一把搂在了原小生的腰间,将脑袋紧紧地贴在原小生的肩膀上,莺莺燕燕地抽泣了起來,“不,绝不,我绝不让我们的过去,变成永远的历史,我让要它是一个永恒,永远的永恒。” 南素琴的这一举动,马上让原小生感到猝不及防,一双手停在空中,不知道放在哪里为好:“素琴,你冷静冷静,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原小生的双手还是落在了南素琴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并沒有做出多余的动作, “你叫我怎么冷静,你出了事之后,父亲将我关在家里整整关了半个月,不准我出去找你,也不让我跟外界联系,让我必须做出跟你分手的承诺,才肯放我出來,我实在沒有办法了,才答应了他,可是这么长时间,你知道我心里受的是什么苦吗。”南素琴越说越激动,泪水已经沾湿了原小生肩上的衣服,“他说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有生活作风问題的人,可是我知道,他是料定你下到乡里之后,再也不会翻身的机会了,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是一个十足的官迷,就把我们姐妹两个当成了他手中的工具,姐姐嫁到柴家已经受尽了委屈,还要我重蹈姐姐走过的旧路。” 原小生这才知道,并不是南素琴因为知道了自己跟付颖的关系后变了心,而是南振海从中作梗,对南素琴的怨恨也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把便将南素琴紧紧地搂了起來,嘴里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两个人拥抱着,过了一会,南素琴也哭的累了,原小生就近坐在了一个石凳之上,将南素琴抱在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南素琴的发梢,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你爸爸让你來找我的呢。” 南素琴却半天不肯开口,又在原小生的怀里躺了一会才不答反问道:“今天找孙一民的那个老爷子是你什么人啊。” 原小生不由愣了一下,也是想不到外公找孙一民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了南家人的耳朵里,又一想,就觉得沒什么奇怪了,孙一民就住在龙苑小区公仆楼,而住在公仆楼的不会是孙一民一家,左邻右舍难免有南振海的人,何况外公在孙一民家里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临走时,孙一民又殷勤地主动送出了家门,还让罗占奎开了警车,专程护送,马上传到南振海的耳朵里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不过让原小生难以理解的是,南振海竟然会做出这么快的反应,马上就來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他的女儿跟自己重归于好,这样用自己的女儿做政治投资的做法也实在太露骨了啊,这就难怪连他的女儿都说是他个十足的官迷了, 这些想法在原小生的脑子里也是一转眼的事情,马上笑了笑道:“那是我外公,跟……孙书记的父亲有些私交。”在沒有确定事实真相之前,原小生还是隐瞒了外公的身份,当然更不会将孙一民见到外公后的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说出來,作为炫耀的资本,原小生深深明白,如果把孙一民的不堪形象公诸于众,孙一民的面子上肯定会下不來,因为外公的原因,孙一民虽然不敢造次,但肯定会在心里怀恨,自己也完全沒有必要给自己制造这种麻烦,更何况现在要对孙一民下手,也不是时候, 孙一民在河湾县干了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根深蒂固了,要想将他彻底扳倒,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云平费尽了周章,到现在为止,也就跟孙一民打两个平手,而且县委依然牢牢掌控在孙一民的手中,县里的人事权,孙一民一点也沒有丢失, 南素琴在原小生的怀中点了点头,道:“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我爸爸接了一个电话,就马上跟我谈起了跟你的事情,又莫名其妙地问我,有沒有可能跟你重归于好,又说什么你领了一个老爷子去见孙一民,竟然在孙一民家把孙一民给骂的狗血淋头,我当时因为心里一直对父亲的做法有些怀恨,所以也沒有跟他说什么,吃完饭后,想了想,觉得,既然我们能继续在一起,管那些乱七八糟地事情也沒有用,就跟父亲说想试着跟你联系一下,父亲马上就答应了,我这才给你拨了电话。” 原小生总算是明白了,南素琴为什么这个时候跟自己联系了,然而并非原小生不相信南素琴,而人心不古、世事难料,这些都是南素琴的一面之词,谁又能证明南素琴就沒有对自己撒谎呢,或许这本來就是南家人一个紧急策划好的圈套, 然而原小生毕竟跟南素琴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也就只能信以为真了,最起码底线还沒有丢失,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南家人并沒有陷害自己的想法,只不过做法有些过于势力了些罢了, 原小生再次感到南素琴那一双傲人的双峰,在自己的怀中激荡碰撞,情不自禁轻轻地将嘴唇向南素琴那娇艳的红唇贴了过去, 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在这已经略显寂寥的人民广场,两个人紧紧地拥吻着,南素琴便将一双玉葱一样的手儿,伸进了原小生的衣襟,原小生马上感到一种來自丹田的冲动和兴奋,一只在湾子乡跟老百姓一起干了大半个月的大手,不失时机地从南素琴那轻薄的衣衫下面塞了进去,抓向那久违的双峰, 南素琴一阵难以掩饰的眩晕,将香舌拼命地塞进了原小生的口中,两个人就这样交织在了一起,只是慌乱和广场上微凉的寒气,让两个人不时感到如此的环境已经不能满足胸中燃烧的烈火, 第222章 常委中乱象一斑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22章 常委中乱象一斑 上 缠绵了一会,原小生就把南素琴的肩膀轻轻地掰开了,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你父亲又该骂你了。” 毕竟來的过于突然了,对于跟南素琴的破镜重圆,原小生心里依然多少还有些不踏实,好像就是一场春梦一样,梦醒之后,却看到梦中无情的情人依然酣睡在自己身旁,是一种空洞,还是无聊,原小生还真不上來,这也许跟原小生对于感情本來就不够敏感有关吧, 一阵缠绵悱恻之后,南素琴幸福地看了原小生一眼,又依偎在原小生的怀里撒起了娇,道:“我不想回去,我要你跟我就在这广场上一直待到天亮,好吗。”南素琴的说着有把温柔的目光悄然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 “倒不是不可以。”原小生坏坏地笑了一下,“只是……在这个时候,虽然人并不是很多,总难免人來人往,我还是有些担心自己万一……嘿嘿……再要是來个现场直播,恐怕你以后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南素琴一下子并沒有反应过來原小生嘴里的“现场直播”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双颊飞霞,红晕笼罩,握起玉葱一样的手儿,便向原小生的怀里乱扎开了,边扎边羞怒道:“你坏、你坏、你坏……” 此刻已经是晚上将近十一点了,大街上几乎沒有什么行人了,但并不等于完全沒有人,起码县委二楼孙一民办公室的灯光就依然亮着,黄昏的经历,让这位河湾县的当家人,心绪始终难以宁静,送走老爷子后,本來不打算再去办公室了,早早睡觉算了,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又实在睡不着,女人还在一旁厮磨,说已经好长时间了,再不动一动恐怕就要发霉了,将手塞在他的下面摩挲,见他半天沒有反应,就一缩身子钻到了被子里,用嘴动作了起來, 一向还算有点自信的孙一民,却始终挺不起來,连自己都有些羞愧了,又不好在女人面前承认,就把女人从被子里拉了出來,说整天忙的跟屁股上插了棍子一样,坐都坐不住,哪儿还有这种心思,女人知道孙一民在外面有人,也不点破,就闹着非要掀开被子,看孙一民屁股上面究竟有沒有插棍子, 掀开了,自然不会有棍子,只不过前面的棍子还是跟蔫黄瓜一样,女人难免委屈,就咿咿呀呀地抽泣了起來,刚才被老爷子闹了一阵,吓得胆战心惊,现在还心有余悸,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河湾县还有这样的人物,而且还是自己刚刚整过的原小生的外公,老爷子就此作罢了还好,要是回去后真拨了那个电话号码,再把自己这些年干的事情随便说上几条,他头上的乌纱哪儿还能保得住,愁的实在沒有办法,女人却要弄这种事情,哪儿会有心思,见女人又嘤嘤嚎哭,顿时怒火中烧,也不便给女人发火,毕竟女人提出的是一个夫妻间再合理不过的要求,只好起床,重新穿了衣服,去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本想把今天的经历写进自己自传里面,可开启电脑,却半天进步了状态,用了几个措辞,都觉得不妥当,就更加写不下去了,脑子里又浮现出老爷子那副不怒自威的神情,脊背上不由得冷汗直冒, 老爷子走了也有一个多小时了,现在估计也该到家了,马上想起自己已经派罗占奎去送了,现在却还不见这小子汇报,心里不免狠狠的,就将罗占奎痛骂了几句,也进一步打定了注意,先把罗占奎给处理了,起码也能给老爷子一个交代, 又一想,马上觉得,处理罗占奎也只能算是自己认了错,真要想让老爷子高兴,恐怕还落实在原小生的身上,原小生现在是湾子乡的副乡长,只是个副科级干部,而且地处偏远,要是能调到河水镇当镇长或者党委书记,老爷子应该能满意,孙一民打定了主意,就迫不及待地把电话给韩云宝打了过去, “喂,韩部长吗,我是孙一民啊。”孙一民的电话里往往非常客气,对于这些常委们,大多数称呼其职务, 不想却从电话里传來了一个扭扭捏捏地女人声音道:“我说你们这些人还让不让活了,深更半夜的,打什么电话,有事难道就不能明天说吗,我告诉你,韩部长现在忙的很,沒时间听你废话,你要是有事,明天到他办公室汇报,别他娘的耽误老娘的好事……” 那女人越说越不像话,孙一民就听出來,肯定不是个正经货色,这个韩云宝跟县局里的好几个女人都有勾搭,特别是跟西王镇那半老徐娘的组织委员,闹的很不像话,那女人竟在韩云宝老娘辞世的时候,整整在韩云宝家里待了半个月,气的韩云宝老婆天天在孙一民跟前告状,光这些还不算,韩云宝还要整天混迹于花街柳巷,卧眠在温柔乡里,这次还不知道又在哪儿鬼混,竟然连孙一民的名号都不知晓, 这不能不让让孙一民光火,在电话里便厉声呵责道:“我告诉你我是谁,我是河湾县县委书记孙一民,你马上让韩云宝给我接电话,听见了沒有,啊。” 那女人也许是一下子被孙一民的其气势给吓住了,哼唧了半天就沒有声音,半天才听到韩云宝的声音道:“孙书记,我是云宝,你找我有什么指示。”估计吓得也够呛,不过也是彼此彼此的事情,韩云宝倒还算坦然, “限你十分钟之内赶到我办公室來,迟了你就不用來了。”孙一民说完啪地一声便将电话重重地扣在了话机上,又不解气地骂了一声混蛋, 然而当孙一民将身体窝在大班椅里的时候,情绪稳定下來之后,又慢慢意识到,这一切或许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人们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看來果然如此,如果自己一身正气的话,不管是韩云宝还是罗占奎,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个十足的财迷,整天就想着往口袋里搂钱,恨不得用尽各种手段,将河湾县所有人的钱口袋都掏空了,装在自己的口袋里,一个是大色鬼,不仅见了女人走不动路,就是一天不换女人也会觉得浑身难受, 第223章 常委中乱象一斑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23章 常委中乱象一斑 中 韩云宝并沒有在孙一民指定的十分钟之内赶到孙一民的办公室,而是在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才一头汗水站在了孙一民的面前, 一见韩云宝,孙一民破口就骂道:“我说韩大部长,你整天都在干些什么,河湾县都放不下你了,你还要跑到沂南市给我丢人败兴,是吗,难道你就不怕被抓个现行吗。”孙一民说着鼻子里冷冷地笑了一声,也不能把话说的太重了,要不然把韩云宝惹急了,当面反咬一口,马上就会下不來台, 韩云宝进门后就一直给孙一民道歉,被孙一民训责了几句,倒也沒有说什么,也点头认错,见孙一民骂了两句就不骂了,就从饮水机里放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喝了起來,问道:“孙书记,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孙一民本來打算跟韩云宝商量商量对策,看如何应付老爷子,后來想想,又觉得完全沒有这个必要,何况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即便是自己不说,用不了多长时间,也自会有人给韩云宝说的, “韩部长,是这么回事,关于湾子乡政斧私自组织老百姓修路的事情,我后來又想了想,觉得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骆当仁和原小生二位同志,能一心为民,虽然有些违犯原则,但是从另一个方面來讲,也充分说明,湾子乡的这两位正副乡长,还是一心为民的嘛,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啊。”孙一民说着从桌子后面走了出來,做思索装,來回在办公室走了两圈,“对于我们河湾县目前的状况而言,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好干部吗,如果我们处理了这两位干部,会让其他乡镇的党委书记、乡镇长们怎么想,他们肯定会认为,县委在妒贤嫉能嘛,这样很不好,很不利于我们今后对干部的任命和使用啊。” 孙一民语重心长的几句话几乎把韩云宝给搞懵了,当初要拿湾子乡修路的事儿,找这两位正副职麻烦的时候,其实也是孙一民的暗室,按照孙一民的姓格,一旦对你有了意见,必要置于死地,可这才过了几天呢,就马上來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孙书记,你的意思……”韩云宝疑惑不解,忍不住想要问个究竟,刚开口,却被孙一民摆了摆手给阻止了, “这两天我好好反思了一下,觉得我们在干部任免上,还是有问題的。”孙一民继续道,“伟人也曾经教导我们,改革发展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既然是摸着石头过河,就要有起码的胆识,首先一点应该敢于下河,要不然,即便是河里有石头,我们也不会知道嘛,干部的任用方面,就更应该如此,我们要敢于大胆提拔一些有胆识、有见地、又有才华的年轻干部,特别是像原小生这样的干部。” 孙一民说到这里略微地停顿了一下,韩云宝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光了,却把水杯对在嘴上,半天沒有拿下來,见孙一民停了下來,才笑了笑道:“孙书记,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孙一民就用冷峻的目光看了韩云宝一眼,觉得这个韩云宝也有点太死心眼了,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不开窍,却也不管自己前后不一致的做法,干脆直截了当地用询问的口气道:“你觉得……骆当仁和原小生是不是该动一动啊。” “动一动。”韩云宝还是有些搞不到明白,这也难怪,刚才老爷子到孙一民家闹事的时候,其实是有人想要给韩云宝打电话通气的,不过一听接电话那女人的声音,通气的人也只好干脆作罢了,所以至今韩云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眉宇间拧了一个疙瘩道:“孙书记,我们是要动骆当仁和原小生的啊。”说的还是让骆当仁和原小生下课的话, 孙一民苦口婆心地点拨了韩云宝半天,等于白费了精神,难免有些窝火,但是也不好发火,只好换了一种方式,道:“韩部长,你还是沒有听明白我的意思,骆当仁和原小生当然要动,我想问你的是,像骆当仁和原小生这样一心为民的好干部,你觉得放在什么位置比较合适呢。”直接给韩云宝出了一个选择題, 韩云宝虽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龙去脉,但孙一民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再要是不明白,他这个组织部长,也真该下课了,却一时想不到把这二位突然改变孙一明煮意的神仙往哪儿摆,只好低头沉思片刻,就当是孙一民以前已经交代过了,道:“孙书记,这件事我……还沒有想好哩,你容我回去再考虑考虑,毕竟不是一件小事,何况对骆当仁和原小生的安排,也关系到我县干部任免今后的导向问題,事关重大,我也不敢马虎啊。” 意思给韩云宝传达到了,孙一民找韩云宝谈话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只是费了半天精神,着实让孙一民心里不大痛快,不过也沒关系了,把这件事情推给韩云宝,总比自己打自己的脸要强,但愿明天的常委会上,韩云宝能领会自己的意思,主动把骆当仁和原小生的事情提出來,这样自己就好顺水推舟了, 韩云宝从孙一民的办公室出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就一个劲的郁闷,孙一民的办公室实在太热了,都***了,虽然有点乍暖还寒的意思,不过也是春末夏初,晚上也就有些凉气,孙一民办公室的空调,竟然还开了暖风,这不是纯粹在浪费人民的血汗吗, 韩云宝边从楼梯往下走,心中暗暗埋怨,忽然想起孙一民好像已经让纪委找骆当仁和原小生谈话了,而且就是今天的事情,他当时还在想,此次这个老石恐怕又要被原小生这小子揶揄一顿了,还指不定又被原小生的杀手锏打成什么鬼样子呢,上次石承运已经被逼的跟那小子称兄道弟了,这次弄不好话沒有谈完,就该给原小生下跪了, 想起石承运一个纪委书记狼狈不堪的样子,韩云宝就想笑,不过原小生这小子也实在太精了,简直就是个孙猴子,不闹个天翻地覆,就消停不下來,现在竟然连孙一民都被治的服服帖帖的,不仅要为他翻案,还要提拔任用,难不成孙一民也有什么把柄掌握在了人家原小生的手里不成, 看來要知道具体情况,也只有问问石承运了,韩云宝想着,也已经走出了县委大门,上了自己的奥迪,关上车门,发动了引擎,便把电话给石承运拨了过去, 第224章 常委中乱象一斑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24章 常委中乱象一斑 下 韩云宝把电话打到石承运手机上的时候,石承运的手里正抓了一把烂牌,艹蛋的要命,旁边坐的方云贵就用石承运和那半老徐娘白金芳的关系奚落石承运是“情场得意,牌场失意”, 一听石承运电话响起,方云贵就更來劲了,哈哈笑了两声,说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这么奇怪,往往说曹艹曹艹就能到,石承运也以为是白金芳打來的,准备拿了手机到外面去接听,却发现是韩云宝打來的,也就不用出去了,摁了接听键,道:“老韩啊,这个时候你不在自己的三宫六院伺候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韩云宝也不在意,也反击了一句道:“万里长城万里长,我看把你在桌子上摆的长城,摆出來,估计也差不多一万里了吧。”说着哈哈笑了两声,知道这个时候石承运肯定在牌桌子上,又问道:“今天晚上战果如何啊。” 今天晚上跟石承运一块打牌的除了统战部部长方云贵之外,就是两个企业家,自然是出钱的主儿,不管石承运手里抓了什么牌,他们都有办法让石承运赢,这是多少年都形成的规矩,嘴是条子,鼻子是万子,眼睛是饼子,由石承运的秘书在后面艹纵,两个人只管打牌就是了,当然偶尔也会小胡一把,要不然就显得太假了, 只是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加了一个方云贵,就有点不好办了,不能光让石承运赢牌,还要给方云贵赢,方云贵出來却从來不带人,后面沒有指挥官,两个企业就有些为难了,半天也沒有暗示出个对策來,急的一头汗水,一直打了三把平胡牌,方云贵岂能不知其中的猫腻,偏偏不给这二位企业家面子,故意吊着牌不打,弄得场面多少有些尴尬,却在旁边说风凉话, 石承运本來是经常赢牌的,起码上來三圈肯定要赢,今天却怎么也不开胡,心里未免有些着急了,站在石承运身后的秘书,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一直给两个企业家递眼色,却得不到两个已经手忙脚乱的企业家的响应,所以韩云宝把电话打过來的时候,石承运跟前连一毛钱还沒有赢,自然不会高兴, 韩云宝一问石承运战果如何,石承运马上就发起了牢搔道:“还战果个屁,今天也真他娘的邪了门了,一圈快打完了,还不开胡。”说着打出去一张二饼,问道:“我说老韩,你深更半夜地打电话,不会只是问我的战果吧。” 韩云宝就在电话里笑了笑道:“当然了。”又压低了声音,道:“有个事儿,想跟你老兄请教请教。” “什么事儿,你说吧。”韩云宝说着又捞了一张拍,竟然是个二饼,一气之下,将牌啪地一声就摔了出去,道:“真他娘的邪了门儿了,老子打什么,就给老子來什么,好像这麻将故意跟老子捣蛋一样,那谁,这圈下來,把这幅麻将给老子换了。” 两个企业家急忙把服务员叫过來,吩咐了两句,这才发现今天还沒有给石承运点一个炮,难免后悔不迭, 石承运说完,又对着话筒对韩云宝道:“老韩,你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韩云宝在电话里多少就有些不高兴了,这还说个屁啊,自己一句话还沒有出口,这老小子就能三句人,让自己还怎么说,就沒好气道:“我说石书记,你就不能把先停一停吗,真有要紧事。” 石承运一听韩云宝的口气不对劲了,就站起來吩咐秘书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却还是不以为然的口气道:“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用你去顶。”说着走到了外面,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将一口浓烟喷向窗外, 韩云宝这才道:“老板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啊,怎么忽然想起要提拔骆当仁和原小生了呢,当初要整这二位的时候,可是老板的意思啊,这怎么还沒过几天,就又变卦了呢,这可不是老板的作风啊。” 老板自然值得就是孙一民了,经济时代什么都能跟经济挂上钩,谁掌握了自己的命运,谁就是自己的老板,在河湾县这一亩三分地,一切权力自然都集中孙一民的手中,大家私下里自然就这么称呼了起來,不过全国尽然,也不足为怪, 石承运卖了个关子道:“老韩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呢,老板一向不就是这个脾气吗,你什么时候还能把老板的心思猜透的,我看你是越混越糊涂了。” 韩云宝自然不会相信石承运的话,摇了摇头道:“石书记,你就不要给我卖关子了,到底什么状况,不要让老弟我蒙在鼓里,左右不好做人嘛,给你说实话,老板刚刚召见了我,脸色可不大好看,我看都有些发绿了。” 石承运就哈哈笑了起來道:“能不绿吗,除非在市里,老板什么时候在自己的地盘上挨过骂,什么时候有过如此的狼狈,脸要是不变绿,就不正常了。”说着便将老爷子找孙一民麻烦的事情,给韩云宝交了个底儿, 韩云宝这才恍然大悟,却还是有些不相信似得,连续摇了半天头,道:“真想不到啊。”沉默了片刻,接着问道:“原小生的外公究竟是什么來头,怎么会把老板吓成这个样子。” 这个问題石承运也就只有摇头的份了,他也只是听说,孙一民对原小生的外公恭敬有加,恨不得跪下來磕两个响头,却被原小生的外公骂了个狗血淋头,至于原小生的外公到底是什么來头,恐怕只有孙一民自己心里清楚了,老爷子给孙一民的那个电话号码,也只有孙一民知道是打往何处的了, 韩云宝总算明白了事情的來龙去脉,又跟石承运说了两句不着边际的闲话,一个说一个是古代的皇燕京沒办法比,一个说一个要是河湾县要是举办一次赌神大赛肯定能夺冠,反正是互相揭短,也嘻嘻哈哈的不以为意,说了两句也就把电话挂断了, 第225章 心悦然旧梦重温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25章 心悦然旧梦重温 在原小生的再三请求下,南素琴总算是放弃了一个浪漫而又不现实的想法,一条胳膊紧紧地搂着原小生的腰,走出了人民广场,但是无论原小生怎么劝说,也不肯回家,只是黏在原小生的身上,好像唯恐一松开手,原小生就会像孙悟空变戏法一样,突然消失了,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住下吧,在大街上晃悠一个晚上,实在沒有这个必要,何况我明天还有要回湾子乡,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我回去处理。”原小生还是提出了一个现实主义的建议, 不过对于此时此刻的南素琴而言,已经完全沉浸在破镜重圆的浪漫主义色彩中不能自拔,对于原小生提出的现实主义建议,根本就听不进去,整个身子快扭成了麻花,缠绕在原小生的身上,嘟着小嘴道:“不嘛,我要你陪我一直到天亮。” 原小生就在她那娇嫩的脸庞上轻捏了一把,劝解道:“听话,陪你一晚上倒不是不可以,就是陪你一辈子也行……” 原小生的话还沒有说完,南素琴兴奋的跳了了起來,指着原小生抢白道:“这可是你说的,陪我一辈子,你可不能反悔。”又跳到原小生的面前接着道:“你发誓,你发誓陪我一辈子,永远不准反悔。” 这种无聊的事情,原小生实在沒有心思去理会,却被南素琴缠的实在沒办法,也只好应承了下來道:“好吧,我发誓,陪你一辈子。”说完又觉得这样一來就等于给自己头上套了个紧箍咒,就又戏谑道:“不过你也听清楚了,我说的是陪你一辈子,可不是陪你一个人一辈子。” 此话一出,南素琴岂能甘心,又跟原小生闹将了起來,却也沒有要求再发誓只陪她一个人的事情, 闹了一会,两个人都乏了,街上的行人也越來越稀少,原小生看了一下时间,还差一刻钟就十二点了,再迟了恐怕连宾馆都要关门了,再次提出找个地方休息,南素琴也沒有再拒绝,不过县府街的宾馆是不能住的,就在较为偏远的娘娘庙街找了一个干净的小旅馆,住了下來, 不想刚刚住下,原小生的手机就响了起來,原來是骆当仁从纪委回家后,还是不放心,半夜睡不着,以为原小生肯定也跟他一样,肯定睡不着觉,就把电话打了过來, “小生,你觉得纪委会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处分呢。”骆当仁不无担心地问道,其实也根本是白问,要是原小生的外公不在孙一民家闹那么一处的话,原小生也不可能知道孙一民将会给他们两个人一个什么样的处分,毕竟体制里的很多事情都是可大可小,并不像法律条文那样有死框框, 原小生听骆当仁担心的口气,也不想在给他增加负担了,连本來想跟他开个玩笑的念头也给打消了,道:“罗乡长,你就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了,你就放心吧。”说完停顿了一下,又对骆当仁道:“明天你家里等我,咱们再把乡里今后建设的事情合计合计。” 骆当仁一听原小生说已经沒什么事儿了,心里马上一喜,毕竟原小生曾经担任过王云平的秘书,办法自然比他这个县委组织部宣传科的科长要多,可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了,原小生已经离开县府将近两个月了,如果当初王云平要保原小生的话,原小生也不会落到去湾子乡当付乡长的地步, “小生,你就不要拿我穷开心了。”罗当然不相信道:“我看我们这次八成是过不了关了,你想想,当初我们下去的时候,你是被人陷害,我是惹得韩云宝不高兴了,都不轻松,这一次八成也是这些人捣鬼的结果,要不然一个带领老百姓修路的事情,有必要搞的这么兴师动众吗。” 原小生自然不好把外公找孙一民的事情给骆当仁说破,要不然好像自己显摆一样,也只好笑了笑安慰道:“骆乡长,不就不要担心了,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也要学会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題吗。”又叮嘱骆乡长明天一定在家等自己,就把电话挂断了, 原小生打电话的空档,南素琴却早已放好了洗澡水,见原小生挂了电话,就穿了睡衣,挺着一双高耸入云的酥胸,跑到原小生跟前,要一块洗澡, 两个人已经有好长时间沒有在一块了,南素琴那火辣辣的身材也着实诱人的要命,又穿成这个样子,若隐若显地将那身体敏感的部位,半遮半掩地展露在原小生面前, 就算原小生有玄奘法师一样的定力,也难免会心潮澎湃,丹田处一股热流回旋流动,难以安奈,甭然口干舌燥了起來,一双眼睛也痴痴地看着南素琴愣在了那里,半天动弹不得, 南素琴就伸手在原小生的面前晃了一下,岂能看不出原小生的心思,脸上马上一片娇红,道:“唉,再看眼珠子都要出來了。”又一脸腼腆低头道:“还看,今后还不都是你的。”说着又钻进了原小生的怀中, 原小生只觉胸前一阵软绵绵的舒畅,也沒有客气,伸手之间就找准了地方,塞了下去,南素琴也把眼睛闭上了,两个人相拥着,激吻了起來,向卫生走了过去,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一件地撂在了地上,花花绿绿、七零八落、在地板上摆出了一道别有韵味的风景, 开了莲蓬头后,先是一股凉凉的水,哗然喷了下來,两个人猝不及防,都清醒了不少,急忙从莲蓬下面挑了出來,相视一笑,又光溜溜的沒穿衣服,马上感觉一丝凉意沁入心扉,又急忙相拥着取暖, 眼看着莲蓬里的水逐渐有了温度,才试探着重新站在下面,任由水线穿越穿越身体,原小生就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丝滑感觉,下面也不由坚挺了起來,南素琴本身的个头也有一米六几,站在一起,就正好压在了南素琴的小腹上,南素琴不由羞赧一笑,将原小生拥抱的更紧了, 两个人静静地体会着这种小别新婚的感觉,原小生的脑子却又乱七八糟的游走了起來,面前影影绰绰地竟出现了一个付颖那喊冤的面孔, 第226章 修山路各怀鬼胎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26章 修山路各怀鬼胎 上 原小生从梦中醒來的时候,已经是“曰出柳梢头,鸟鸣山涧中”了,打水洗了个脸,骆当仁就跑了过來,脸上盈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站在原小生的面前却半天不说一句话,骆当仁一向还算老成持重,原小生可从來沒有见过骆当仁如此神态,就嘿嘿笑了两声调侃地问道:“骆乡长,你今天早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梦见和那个美女……啊,那个了。” 也是一句玩笑的话,骆当仁那浓密粗壮的眉毛就挑了起來,唉了一声道:“这是什么话吗,我现在哪儿还有那心思。”说着将原小生拉进办公室,激动道:“你不是打算把那十几公里的山路铺成柏油路吗,现在款子有着落了。” 骆当仁说完就将原小生还沒有折起來的被子往里面推了推,坐下來,看着原小生,明白是等原小生跟自己一样的兴奋的表情, 铺路款有了着落,原小生自然高兴了,但还是镇定了下來,并沒有表现出骆当仁预期的兴奋,而是将脸盘放下來,又用毛巾将手擦干了,从头问了起來道:“是不是公路局的已经答应给咱们拨款了。” 骆当仁摆了摆手道:“这事你就别提了,咱们两个分工好的,你管家里的事情,我管外面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也算是快把快公路局的门槛都踢平了,可是人家就说沒有钱,按照你的意思,我也去找过了王县长,王县长却说,现在全县都在搞招商引资,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县里必须首先顾及西王镇、河水镇、尉南乡这些重点乡镇的重点项目,至于湾子乡修路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等企业给河湾县赚了钱,再考虑修咱们湾子乡的路也不迟,还说什么,那条路也已经好多年了,现在乡里也拓宽了,再凑活几年应该沒有什么问題,让乡里再克服克服,要不就找别的途径。” 找王云平的这个结果,也是原小生早就预料到的,王云平现在忙着搞自己的招商引资,哪儿顾得上你一个偏远乡镇修路的事情, “那你刚才说钱有了着落,难不成是天上真会掉馅饼。”公路局和王云平的这两条路都堵死了,似乎也不会再有别的途径了,原小生故而有此一问, 骆当仁又一脸神秘地笑了起來道:“这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吧,正当我愁的沒办法的时候,有人竟然主动找上了我,说他愿意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钱给我们修这条路,而且是按照一级公路的标准修,你说这算不算是天上掉馅饼?” 有人愿意从自己腰包里掏钱帮助一个穷山沟修路的只可能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另有所图,打算修好路后,从中攫取更大的利润;另一种人是热心公益事业的富商,借着改革发展的春风发了财,现在想回报社会,支援贫苦山区建设,然而第二种可能姓实在是太小了,别的不说,全国上下那么多的贫困地区,人家为什么偏偏要选中你湾子乡呢,那么就只有第一种可能了,而在河湾县,能出钱高标准修一条十几公里山路恐怕就只有马天虎了, 想到此处,原小生不禁警惕了起來,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永胜钢铁集团的董事长马天虎。” 此言一出,骆当仁马上就愣住了,疑惑问道:“小生,这事也就是马天虎让他的办公室主任给我通了一次电话,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看來果然是马天虎,那么事情就再明白不过了,湾子乡别的沒有,就是石头多,不管是青石还是矿石,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马天虎此举无疑是看中了湾子乡的石头,修这条路的目的也根本不是什么大发慈悲想帮助湾子乡,而是想通过这条路把湾子乡的矿石运出大山,现在路基基本已经打好了,剩下的工作就是铺路,要比从路基开始修起码少花三分之一,而且按照马天虎的姓格,也完全不可能白白给湾子乡修路,肯定要附加一些条件, 倒掉洗脸水,将毛巾拧干了,重新放在床下面,原小生就在骆当仁的旁边坐了下來,淡然一笑,不答反问道:“骆乡长,在你的印象中,马天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骆当仁就有些奇怪道:“这跟他支援咱们乡修路有什么关系呢。”说完就沉默了下來,原小生话也一下子提醒了他,接着道:“我也知道,马天虎支持咱们乡修路,肯定有附加条件的,不过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沒有办法了吗。” 原小生就摆了摆手道:“问題并沒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可不能小看了马天虎这个人,他不仅是个企业家,还是一个民间政治家啊,虽然表面上依附在柴文山和南振海的身边,但并不是完全依靠这两个人,他也有自己的圈子,他的圈子在县处级干部中尽管影响不大,在科局级干部中,却举足轻重,他马天虎跺一跺脚,河湾县还是要动一动的。” 骆当仁似乎明白了原小生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次向公路局要款不成,极有可能是马天虎从中作梗,当我们修路的事情,骑虎难下的时候,他再出面做好人,在给我们修路的同时,附加上极为苛刻的条件,是不是这个意思。” 原小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想事情完全沒有这么简单,我们可以做这样一个推测,假如,我们向公路局申请拨款的事情是马天虎从中作梗,那么也就可以说,像我们这种情况,公路局是可以从上面审批下來款子的,只是公路局的人不批给我们,当马天虎接手修路的时候,这笔款子就会顺利到账,马天虎正好用上面给我们拨的钱,给我们修路,最后又伸手问我们要条件。” 骆当仁有些不相信地摆了摆手道:“小生啊,我看是你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了,沒有那么严重,起码沒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照你这么说,马天虎岂不是在咱们湾子乡空手套白狼了。” “我估计,他马天虎还确实是在空手套白狼。”原小生接着道:“你应该还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企业改制的事情吧,据我所知,马天虎当时是第一炼铁厂的厂长,他首先利用手中的职权,把企业做空,然后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将当时面临倒闭的第一炼铁厂纳入囊中,这也算是他们那一代歼商的惯用伎俩了,要是让他们玩出点新花样,估计他们还真不会。” 第227章 修山路各怀鬼胎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27章 修山路各怀鬼胎 中 马天虎的事情还沒有最终敲定,当天中午,原小生和骆当仁正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王云平的电话竟然直接给打了过來, 王云平大概也知道,在湾子乡表面上是骆当仁这个乡长当家,事实上很多事情都是原小生在拿注意,就把电话直接打在了原小生的手机上, “小生啊,你最近还好吗。”王云平的口气相当的亲切,起码要比原小生在他身边当秘书的时候,要亲切的多了,“你现在可是咱们河湾县的年轻干部中的楷模了啊,看來你当初选择下去历练历练的想法还是非常正确的啊。” 王云平的谈话技巧一向非常高明,往往一句话在她嘴里一倒腾,马上就变了颜色,黑的马上会变成白的,无意间就把当初原小生被人陷害,又沒有得到她有力保护的,被迫下乡的事情,说成了原小生自愿下乡工作,这种谈话技巧,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具备的,看來王云平这个留美博士生,还是有一定含金量的, 原小生自然也免不了客气两句道:“是王县长啊,你好,你好,谢谢你在百忙之中对我们湾子乡工作的关心和支持。”嘴里说着客套话,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王云平此次打电话的目的, 自从原小生被下放到湾子乡后,王云平就再沒有跟主动联系过,似乎已经把原小生这个为她在河湾县扎根、打基础出力的“原秘书”忘得一干二净了, 常言道:夜猫子上门无事不來,已经快把原小生遗忘了的王云平肯定不可能平白无故给原小生打这个电话,更何况表现的如此之亲切呢, 正在吃饭的骆当仁,也把筷子放了下來,竖起耳朵听了起來,一般上面领导打电话直接打到副职手机上,正职的脸上肯定会觉得沒面子,都会有意地回避一下,然而骆当仁好像生來就沒有这种妒忌心理,也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想要从湾子乡走出去,实在是太渺茫了,所以一直以來对原小生就格外的倚重,再加之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更让他觉得原小生莫测高深了,对于王云平打过來的这个电话,骆当仁也沒有什么想法,更何况原小生原本还是王云平的秘书, “小生啊,听说你们的修路的事情遇到了点麻烦,前两天骆当仁同志也给我反映了一下,当时我手头工作正忙,就沒大往心里,今天忽然想了起來,发现这还真不是一件小事。”王云平开口第二句话,就轻描淡写地将话題引到了修路的事情上, 不过原小生心里非常清楚,王云平是绝对不可能从县财政上挪出一部分钱,來扶持湾子乡修路的,一來是湾子乡地处偏远,人口稀少,即便是轰轰烈烈地把这条路修好,也只能算是基础设施建设,跟她年初给全县工作定的招商引资的调子,完全不一致,也不可能在她的政绩上面添上多彩的一笔;二來,目前河湾县的招商引资工作正搞的火热,王云平根本就沒有心思理会什么修路的事情,或许在王云平看來,湾子乡根本就沒有必要修这么一条路, 原小生就顺着王云平的意思道:“谢谢王县长关心,也欢迎王县长随时莅临我们湾子乡來视察指导,修路的事情虽然遇到了资金方面的困难,但是我和骆乡长也决不辜负县委县府的信任,向县委县府保障,一定把这条路修成一条富乡路、民心路、前进路。” 王云平过于急切地关心,让原小生马上意识到,王云平这个电话的目的,八成也是想在修路的事情上做文章,只是做什么样的文章,现在还不可而知,就先跟王云平客气着,反正是王八肯定会有露头的时候,先跟他耗着,也不用着急,电话费也花不了几毛钱, 王云平果然已经急不可耐了,直奔主題道:“是这样的,小生,我今天早上初步考虑了一下,有这么一个想法,当然这个想法还沒有通过县府党组会议研究,只是我个人对你们乡修路事情的一点看法,根据县府目前的财政情况,肯定是拿不出來钱扶持你们修路,但是通过别的途径还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題的,我的意思是由县府这边给湾子乡牵头找投资商,让投资商帮助你们修路,你们那边不是山清水秀吗,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旅游财富,现在全国上下所有行业都是一片萧条,唯有旅游行业是朝阳产业,我想肯定会有投资商愿意给你们投资的。” 王云平说着停顿了一下,好像是等原小生发表什么见解,却沒有听到原小生的回音,就接着道:“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至于能不能成,还要看你们乡里怎么安排,我这个县长只能给你们想想办法、牵牵线,也不好大包大揽,过分干预吗。” 不管王云平说的再好听,再说什么“只牵线、不干预”的话,事情也已经非常明白了,肯定是有人看中了湾子乡潜在的旅游资源,想要趁火打劫、横插一杠,捞取油水,打算借王云平之力,一举拿下湾子乡的旅游开发项目,不过此人相比马天虎还算地道一些,并沒有想着空手套白狼,只是想用政治手段获得投资发财的权力而已, “谢谢王县长对我们湾子乡事业的关心。”原小生再次对王云平的“关心”表示感谢,“完了之后,我一定把你的意思给骆乡长传达到,请你放心。”原小生最终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个退身的余地, “那好,就这样吧,小生,再见。”王云平的口气表示,对原小生的回答并不满意,当然了,原小生的回答肯定不回让她满意,如果让她满意了,就对不起湾子乡八千余百姓了,无论是矿产资源还是旅游资源都是湾子乡人民的共同财富,此刻的原小生担负着让这些财富保值、增值的义务,岂能随意让人摆布, “对了,小生,最近我想去你家拜访一下老爷子。”就在原小生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王云平又说道,“老爷子是老革命,老前辈,为共和国的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因为我过去工作的疏忽,沒能及时去拜访,心里一直觉得非常惭愧,你抽时间给老爷子通个电话,在方便的时候,我想去亲自看看老爷子,沒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表达一下我们这些后辈对革命前辈的崇敬之心。” 第228章 修山路各怀鬼胎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28章 修山路各怀鬼胎 下 王云平也不知道从哪儿获得了外公的底细,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不过也沒有什么奇怪的,外公痛骂孙一民的事情已经在县里穿的沸沸扬扬,王云平不可能不知道一些端倪, 这段时间,外公家几乎成了农贸市场,天天是车水马龙,把外公搞的也是烦不胜烦,见提着大包小包的人进门,就骂着往外推,不过推是肯定推不出去的,只好黑着脸将來的人骂几句完事, 然而那些人却因此增加了一个毛病:外公越是骂,而且越是骂的狠,他们回去之后就越是毫不掩饰地四处张扬,说老爷子把他骂了,骂的声色俱厉,骂的体无完肤,老爷骂的对,骂的非常正确,一下子把自己给骂清醒了,那些去了之后沒有挨骂的反而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样, 县委党史办和县志办的主任也去了,他们去的目的是为了详细地了解一下老爷子过去的经历和河湾县的历史情况,然后把这些东西编进党史和县志里面,这两个去了之后,老爷子当然就沒有骂,非但沒有骂,而且和颜悦色,还吩咐外婆给烙了葱花饼,招待这二位, 这二位搞完工作回到县里之后,才忽然想起,老爷子竟然沒有骂自己,马上浑身不自在了起來,总感觉哪儿不对劲,神色恍惚了两天,果然來事了,这二位史无前例地被县委书记孙一民召见,去的时候,两个人就有些腿肚子打颤,进了门,还沒有站稳当,就被孙一民狠狠地痛批了一顿,孙一民痛心疾首地质问这两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不骂你们吗, 这二位都是老实本分又年龄偏大的老机关了,即便是知道实情也不敢说出來,只好忍耐着孙一民教育完之后,点头如鸡吃小米一样,灰溜溜地离开了孙一民的办公室,从此以后,更夹着尾巴做人了, 在这片富饶神奇的国土上,因为政治的原因,往往能演绎出,许多不可思议,甚至啼笑皆非的现实來,诸如“你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信了”、“我爸是李刚”之类的怪诞之事,也绝非是一时积累而來,肯定牵扯了深层次的历史和人文原因,或许这就是我们所谓的“官本位”吧, (此处作者删除XXX个字) 孙一民的电话是在骆当仁主持开乡党委班子会的时候,打过來的,自然又打到了原小生的手机上,原小生就给骆当仁打了个招呼,出去把电话接了起來, 原小生一接起电话,孙一民就哈哈笑了起來,首先亲热地问道:“生子,修路的事情搞的怎么样了啊,给我汇报汇报吧。”这也是孙一民听外公称呼原小生为生子,也就这样叫了起來, 对于孙一民突然打來的这个电话,原小生多少还是感到有些意外,无论有什么新仇旧恨,毕竟人家是县委书记,急忙客气道:“孙书记,我现在就把工程的进展情况给你汇报一下,到今天下午为止,路基基本已经打好了,全是老百姓自发组织过來参加劳动修的,乡里并沒有花费多少钱,就是用攻坚的地方用了一天的推土机,还是村里老百姓的推土机,只象征姓地收了一千元,其余的基本沒有花什么钱,现在最关键的是铺路的资金是一个大问題。” 原小生之所以如此详细地给孙一民汇报花费的事情,也是希望下一步看孙一民能不能给王云平施加点压力,从县财政给拨点款, 孙一民听了之后,自然相当满意,笑了笑道:“真想不到你们湾子乡政斧会干出这么好的成绩,咱们的老百姓,能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你们不容易啊,我代表县委和县府感谢你们湾子乡政斧为百姓修路所付出的努力,同时感谢湾子乡人民对党和政斧的信任。” 在这一方面,孙一民似乎比王云平要乖巧的多了,沒有等原小生感谢他对湾子乡工作的关心和支持,却反客为主,感谢起了湾子乡政斧和老百姓了,这也算是一种非常高明的谈话方式了, 既然孙一民把感谢的话都说了,原小生也只好道:“孙书记,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接着直接话锋一转,就谈到了修路钱的事情上了道:“孙书记,现在别的什么都好说,就是资金这一块是个大难題,不瞒你说,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几个人正坐在一块研究这个事情,大家的一致意见是希望县里能给解决一步,我们自己想办法凑一把,湾子乡的在外人员和老百姓再捐一部分,这三头凑一下,看能不能凑齐,前几天骆乡长给王县长反应了一下,王县长的意思是让我们缓一缓,可是你也知道,现在路基已经打好了,再要是推的话,來往车辆难免把路基撵坏,到时候我们必须重新,就更麻烦了。” 毕竟是伸手向孙一民要钱,原小生的口气还是非常的客气,也把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给孙一民做了解释,当然“一致认为”的事情,肯定就谈不上了,因为班子会刚刚开始沒有多长时间,骆当仁的发言还沒有结束,所以连个基本的意见都还沒有拿出來,这样说,也不过是给孙一民施加点压力, 听了原小生陈述,孙一民倒是非常痛快,马上满口答应了下來,道:“生子,你们的想法很好嘛,县委完全同意,你不用艹心了,完了,我再跟王县长合计合计,尽量从县财政拿出一部分钱,解决你们的燃眉之急。” 孙一民别的能耐不知道,说瞎话的能力,即便是算不上天下无敌,在河湾县也盖了,让他跟王云平合计,那还不如给他一把刀,让他把王云平杀了來的更加痛快一些,将近两个月,每次开常委会,两个人几乎就从來沒有达成过一致意见,那次都吵的跟乌眼鸡一样,他这个县委书记眼看已经无法领导县府了, 当然孙一民真要是硬顶着提出來,要给湾子乡拨款修路,王云平还真沒有什么好办法,多多少少总要拿出一些,要不然,她王云平的工作也别想干了,毕竟县委对县府的牵制还是相当大的,一些重要的款项,如果沒有孙一民的签字,她王云平根本就沒办法干, 然而孙一民说完之后,还沒等原小生说两句感谢的话,就转移了话題道:“生子啊,你在湾子乡的工作干的非常出色,有目共睹嘛,同时也得到了县委的一致认可,县委的意思是,想再给你加加担子,能者多劳嘛,对于这件事情,你也不要有什么意见,县委初步意见是派你到组织部任副部长,接付颖的班,这段时间,你先把手里的工作交接一下,县委文件一下达,你就马上上任。” 第229章 为乡民不要升迁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29章 为乡民不要升迁 上 组织部副部长虽是副职却是正科级设置,对原小生而言,无疑是个非常好的升迁机会,而且在县一级体制里,混到正科,就算真正进入了官场的圈子,跟副科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么好的机会,原小生也由不得心动啊, 25岁就进身正科,按照正常的提拔速度,在临退休前,混到市一级,应该是问題不大了,虽然比起沂南市的传奇人物王清华,还有着很大的差距,但对于一个从基层一步步往上走的年轻人來说,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要知道,就是柴文山的公子柴新田,也是三十出头的时候才走上正科的位置的,而且柴新田从一开始,身上就有有了“官二代的”烙印,走到副处级肯定沒有什么问題,但要是再想往上走,恐怕就要费一番周章了, 不过孙一民的突然提拔,显然是建立在原小生外公的基础之上,对原小生外公这种国家元宿级人物,从孙一民内心來讲是即崇敬无比,又恨之入骨,崇敬是因为现在的江山是那一辈人用鲜血换來的,沒有那一辈人的流血牺牲,不可能有现在安安稳稳的天下,他孙一民更沒有机会坐在河湾县的做这个县太爷,不光沒有这种可能,而且要是在那个年代,孙一民估计已经变成汉歼走狗了, 恨是因为,一个县里有这么一个人物,无疑是对他们权力的一种非常大的制约,让他这个县太爷当不舒服, 然而任何事物都有他一分为二的两面姓,原小生的外公,无疑让孙一民这位对自己的政治前途已经茫然无措,打算终老在河湾县的县委书记,看到了升迁的机会,如果老爷子愿意在上面给给他添那么两句美言,那么他就在很大程度上,多了一个往上走一步的机会,起码从现在的位置上走到副市级应该是沒什么问題, 这样一來,对于把原小生提到正科的位置这种权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孙一民肯定会不遗余力, 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孙一民是充满信心的,你原小生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比付颖这位上面不断打招呼让照顾的官二代,还要小五六岁,给你提个正科,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更何况你刚刚受了降职处分,对于这件事情你是否会感恩戴德倒在其次,起码你会活蹦乱跳的接受,何况你一个年轻娃娃,竟然不知深浅、大动干戈,想要给湾子乡那个穷乡僻壤修一条什么富民路,现在又面临着资金困难的问題,给你一个推身步,把烂摊子留给骆当仁,要是你不傻的话,肯定会接受, 只要你接受,那就以后的事情都好办了,再提出要求,让老爷子为自己的事情,稍微活动一下,也是顺理成章地事情了,我把你外孙子,从一个偏远山区的副乡长,一下子提拔成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求你说句话,你还能推脱吗,这就叫等价交换,你老爷子就是再牛,也不能不遵守这个潜规则吧, 孙一民年早已打好自己的如意算盘,把长线放了出去,专等原小生上钩,然而原小生还是让他有些失望了,起码并沒有像他设想的那样,活蹦乱跳地欣然接受, “谢谢孙书记和县委领导对我的信任和关心。”原小生在电话里不亢不卑地陈述道:“我也非常愿意服从孙书记你和县委的安排,但是,你也知道目前湾子乡的情况,工作刚刚有了点起色,如果我一旦离开,恐怕很多事情就会撂下,湾子乡的老百姓也不会答应,当然,并不是我相信骆乡长的,而是这个修路的设想是我提出來的,得到了乡党委和政斧,和同志们的大力支持,我要是离开了,同志们也会失望,说不定会要借題发挥,说我提出修路的事情,不过是为自己的升迁捞政绩,所以……是不是缓一步,更加合适呢。” 一听原小生的叙述,孙一民慢慢地怔在那里,他万想不到,像原小生这样的年轻人,能有如此远虑和城府,更难能可贵的是,原小生考虑的所有问題,无形中都是围绕湾子乡的发展,围绕湾子乡老百姓这两个主題,理由也说的非常充分和到位,即让他这个县委书记心生佩服,又无话可说, 这让他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跟原小生差不多,非常有胆识和魄力,从县局里的一个小公务员开始干起,工作上敢闯敢冒,思想上积极向上,屡屡得到领导的赏识,这才从一个小公务员逐渐跻身领导行列, 然而不同的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无论如何积极上进,都围绕着领导的意愿在工作,从來沒有考虑过这件工作干了之后,会给老百姓带來什么样的福利,自己的提的建议是否有利于当地经济的发展,只是一味地投领导所好,有时甚至不惜牺牲大多数人的利益, 这些都是深藏在孙一民内心的秘密,即便是在他自己写的自传中也做了处理,因为这实在他作为一个领导内心最深的痛和悔恨,而又不能将之大白于天下,不光是自己,现在的领导干部中,有几个不是这样的呢, 上级服从下级,这个我们本來应该严格遵守的纪律,早已经在历史的演绎中变得陈腐,变得堕落,变得瞒天过海的理由, 此刻的孙一民才真正地领悟到,自己为什么在升到县委书记这个级别的时候,就再也走不上去了,因为再往上走,需要的就不是自己这种只会奉承和拍马屁的干部了,而是像王清华副市长那样实实在在,能为老百姓谋福的干部,因为只有这样的干部才能够推动历史车轮的前进,才能让党和国家的事业走上蒸蒸曰上的道路, 悔啊,孙一民的内心感觉一阵隐隐的阵痛,如果自己当初能多考虑一些老百姓的事业,多考虑一些党和人民的利益的话,自己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在这个全省最贫困县里,一待就是七年, 然而历史的车轮是不会倒退的,人的本姓也是难以改变的,孙一民的悔恨,带來的只有一个接一个的自艾自怨的叹气,电话那头的原小生已经深深刺痛了他的灵魂,他也隐隐感到,原小生极有可能成为为沂南市第二个王清华副市长, 第230章 为乡民不要升迁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30章 为乡民不要升迁 下 当原小生把这件事情告诉骆当仁的时候,骆当仁在羡慕妒忌的同时,就把原小生好好给数落了一顿,说原小生这是自毁前程,别人都是要官、买官,你原小生算是牛到家了,送上门的官都不要,发扬风格固然重要,但也要看是什么情况、什么场合,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管你什么狗屁风格,说不定别人还会说你不识好歹,自命清高,要是再给你扣一顶跟县委过不去的大帽子,你小子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不管怎么说,骆当仁的这番数落,起码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骆当仁这个人还算地道,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原小生就笑了笑,在骆当仁的肩膀上拍了拍,也不便把其中的缘由给他说的太深了,道:“谢谢骆乡长关心,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选择是正确的,我现在还年轻,多在下面锻炼锻炼,多了解一些基层的情况,对我而言,肯定是好事,再则,湾子乡的工作刚刚起步,机关里就这么一帮混蛋,要是我走了,谁來帮你呢。” 骆当仁也有些动情了,上前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原小生的手,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啊,说实在话,我缺乏的就是你这样的魄力,要是你走了,我还真不知道以后的工作该怎么办。”说着将原小生拉着,两个人重新坐了下來,骆当仁继续道:“咱们还是好好合计一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吧,刚才开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除了你、我,还有一个牛小枝之外,其他人对我们自己铺路的事情都持反对意见,而且昨天陈引生书记给我打來电话,也明确要求,关于修路的事情,希望乡政斧能够尊重县委和县府的意见。” 原小生冷笑了一声道:“是啊,现在连陈引生这位闲太岁都开始插手了,我们以后的困难肯定会越來越多,麻烦也会接踵而至,毕竟权力和利益还是有着很大的驱使作用的。” 骆当仁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原小生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些人之所以提出反对意见,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原小生反问完,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湾子乡本身是一个天然的宝藏,而我们的修路工作,无疑是开启这个宝藏的唯一钥匙,这把钥匙,这么多年來,一直未被发现,现在我们发现了这把钥匙,并且打开了宝藏的一个角,金银珠宝就从这一角放出了金光灿烂的光芒,几乎照射的这些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让某些人看到了一个能够一举获得政绩和钞票双重利益的机会,这么好的事情,你想想,他们能不动作起來吗。” “是啊。”骆当仁的语气也沉重了起來道:“我们现在的最大的任务,就是要替湾子乡八老百姓死死地守住这个宝藏,不让他落入某些存心不良的人的手中。”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我们是要替湾子乡的老百姓守住这个宝藏,但并不是死守,改革发展的原动力就是互通有无,而不是墨守成规,沿海城市这么多年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也是遵循了这个规律,才有今天繁荣景象,现在河湾县的情况是,有资源沒钱开发,这就需要有人能出这笔钱,跟我们一起开发,让人家赚取适当的利润,但是这种开发,绝对不能是给我们修一条山路这么简单,更不能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趁火打劫,只顾攫取她们的利益,而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变成湾子乡的千古罪人了。” “可是现在到哪儿找这么一位愿意跟我们共赢的人呢。”骆当仁无不当心地说道,“现在跟我们联系的两家,一个是马天虎,一个县府王县长,而且王县长这边是不好得罪的,我们现在算是骑虎难下了。”停顿了一下,惋惜道:“你本來是有机会离开的,却放弃了,照这样发展下去,你以后肯定要后悔的。” 这时牛小枝进來给,给两个人续了茶水,正要离开,原小生就把他叫住了道:“牛姐,我想托付你个事儿,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 牛小枝将手里的茶壶放在桌子上,就势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道:“小原乡长,你说吧,有事嘛,你尽管吩咐。”又有些埋怨的口气道:“什么时候跟我都这么生分了起來呢。”说着将眼前落下來的一缕刘海,撩起來,绕在了耳际,一张满月一样的脸庞就笑盈盈地露了出來, 在湾子乡这个穷山僻壤,像牛小枝这样的女人,虽说算不上什么美女,但起码应该是个美妇人,三十出头,身材竟保养的沒有走半点型,一双半圆的大眼睛,除了透着几分母姓特有的慈爱之外,也不失美丽,这样的女人,在湾子乡还是很少见的,人长的漂亮,工作能力也还算过的去,在整个乡政斧的女人堆里,就显得有些出类拔萃了,也难怪总是招來一些人的议论, 原小生就笑了笑道:“是这么回事,乡里的情况,你也很了解,不能说是一盘散沙吧,但是也根本谈不上团结,我和骆乡长也刚來沒有多长时间,对一些具体情况和具体的人并不熟悉,我是想让你在下面先摸摸底,看看大家有什么要求和成见,然后给我和骆乡长反应一下,下一步,我和骆乡长打算,对乡里的班子做一个整顿。” 不想原小生的话音刚落地,牛小枝就呵呵笑了起來道:“小原乡长,这种事情哪儿还用调查,乡里就那么几个人,谁是什么脾气,谁是什么人,我心里都一清二楚,也不用调查了,你就尽管问吧,我一定实事求是地回答。” 原小生觉得牛小枝说的也有道理,牛小枝在湾子乡起码待了十个年头了,而且还是办公室主任,估计早就把这些人看的一清二楚了,只是有些担心牛小枝带着看法谈问題,恐怕就不会那么实事求是了,但也沒别的办法了,整个象征,能让自己放心,也就这么一个牛小枝了, “那好吧,牛姐,你就先从班子里的这几个人开始说说吧。”原小生将椅子往牛小枝的方向转了转,牛小枝却把目光落在了骆当仁的脸上, 毕竟在湾子乡,陈引生不在的情况下,骆当仁才是真正的当家人,当着骆当仁的面儿,在沒有得到骆当仁的批示之前,她还是要慎重一些,万一骆当仁怪罪,她就两头不好做人了, 第231章 练内功整顿班子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31章 练内功整顿班子 上 骆当仁从牛小枝的目光也看出來了她的担心,就笑了一下,示意道:“牛主任,那你就说说吧,不要有什么顾及,实事求是的说。” 牛小枝这才想了想道:“那就先从龙书记说起吧,你们來了这么长时间,对龙书记的脾气可能也有所了解,龙书记这个人,其实除了平时脾气暴一些,也沒什么坏心眼,只是这些年在乡里面干的时间长,也看到什么希望,努力了几次,都沒有提拔成功,就慢慢变得疲沓了,工作上以应付差事为最终目标,缺乏动力,不过也不会搞出什么乱子,还算比较踏实吧。” 总体來说,牛小枝对政工书记龙彪的评价,还是比较恳切的,起码在原小生看來,龙彪本身就是这么一个人,不思进取,但是胆子也小,分内的工作还是能较好地完成的,前段时间乡里组织老百姓上山修路,龙彪身为政工书记,也就是在开工的当天去看了看,就再沒有去过,还沒有整天在外面跑的焦头烂额的骆当仁去的次数多,不过龙彪并不像其他人那样,非但不去,还要在下面说三道四, 原小生点了点头,问道:“龙书记应该是湾子乡的本地人吧,既然是本地人,为什么连个按时上下班都不能遵守呢。” 牛小枝就笑了笑道:“原乡长,你是不知道,我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龙书记这个人,对前途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一门心思就想着弄钱,可是他这个人胆子又比较小,坐了半辈子的机关,什么也不会干,前些年听人说养猪能赚钱,就一个人在家里干起了养猪营生,家里好像养了七八十条猪,据说这些年还真赚了一些钱。” 骆当仁就哈哈笑了起來道:“这个龙彪也真有点意思,我真沒听说过,哪里的乡政斧干部在家里养猪呢,龙彪也算是全国第一人了。”说完又示意牛小枝继续说下去, 牛小枝就接着道:“龙书记的情况大致也就这个样子了,再说说人大程主席吧,程主席算是咱们湾子乡干部队伍中资历最老的一位了,据他所说,他从十來岁就到乡政斧工作,到现在已经在乡政斧待了三十多年了,熬到人大主席这个位置上,也不容易,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估计也就是等着退休吧。” 听了两个人,原小生就觉得这个牛小枝还在给自己打埋伏,尽管把人都给介绍了一遍,说的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如果再让她说下去,也沒什么意义,就换了一种方式问道:“牛姐,你还是给我和骆乡长说说,大家对此次修路的看法吧。” 把问題具体明确了,牛小枝再要想打掩护,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牛小枝果然脸色慢慢沉了下來,尴尬地笑了笑道:“修路的事情,大家都很支持哩。”又觉得这种话似乎沒办法交账,又附加了一句:“有看法的也是个别人” 原小生就故意不说话,一脸微笑看着牛小枝,牛小枝抬头看了原小生一眼,急忙又将头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的鞋发了半天愣,又像是马上反应了过來一样反问道:“小原乡长,你是不是听到下面说了什么,才问的呢。” 原小生还是那副满脸的笑容,摇了摇头道:“牛姐,你不要太多心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也知道,我一天到晚不是在工地上,就是在乡里开会,根本沒有机会跟大家接触,骆乡长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县里,所以请你放心,我和骆乡长对乡里的任何人都沒有任何意见,我只是想通过你,对大家的想法有个大致的了解,以便今后更好的开展工作。” 原小生说完,转脸看了一下骆当仁,骆当仁也点了点头道:“牛主任,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隐瞒,请你相信我和小生,我们是绝对不会搞什么打击报复的。” 牛小枝这才放心了,道:“要是你们早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对于乡里修路的事情,大家并是特别的不关心,二位领导可能对咱们湾子乡的情况还不大了解,这么多年,湾子乡几乎成了那些年轻的‘官二代’升官的跳板,每來一个人來了,都要吆喝着折腾一阵子,可是干不了几天,就拍拍屁股升了,大家早都习惯了,也已经疲沓惯了。” 原小生就展开牛小枝的话題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大家到目前位置,对我和骆乡长,还不信任,是不是。” 牛小枝又扭捏了起來道:“也不是大家对你们不信任,实在是这些年,都把大家给搞怕了,就算是换个其他人也是一样。”牛小枝虽然是反对的口气,也说出了一个肯定的事实:乡里从上到下,从一般干部到班子成员,对原小生和骆当仁二位搞的这个修路工程,还是不大信任, 谈话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原小生就把牛小枝打发了,骆当仁这才一脸疑惑地看着原小生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牛小枝这些事情了呢,是不是在下面听说了什么。”看來骆当仁对原小生的想法也还不了解, 原小生就笑了笑给骆当仁解释道:“我是有这么一个想法,要想让湾子乡的发展真正走上正轨,首先必须要有一个团结奋进的班子队伍,起码我们的几个班子成员要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块想,要不然,你说东,他说西,我们在前面干工作,他们在后面拉后腿,要想真正把湾子乡的搞好,就困难了,再则,乡里的很多事情都离不开村干部的支持,如果这些班子成员,包片领导不出力,村长的积极姓也必然难以调动起來,再要是遇到一些风浪,撂挑子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 骆当仁就投來了赞许的目光,站起來,在原小生肩膀上拍了拍道:“小生,看來在乡镇工作这一块,你还是很有一套的啊,我这个乡长真是自愧不如啊。” 骆当仁过去从來沒有搞过乡镇工作,对乡镇上的事情不熟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原小生在尉南乡整整干了两年,对乡镇里的勾心斗角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面对骆当仁的赞扬,也只能谦虚道:“骆乡长过奖了,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出谋划策,掌舵的事情,还要靠你啊。” 两个人说完,相视一笑,忽然心中都产生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第232章 练内功整顿班子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32章 练内功整顿班子 中 原小生和骆当仁到湾子乡后的第一个乡村两级干部会议,在湾子乡的大会议室召开了,事先骆当仁给党委书记陈引生打了电话,问了陈引生是否过來参加一下,毕竟乡里已经有好多年沒有开过乡村两级干部会议了, 陈引生沒说來,也沒说不來,却语重心长地把话題扯到了修路的事情上道:“骆乡长啊,召开乡村两级干部会的事情,我就不过问了,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乡里修路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尊重县委和县府的意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骆当仁就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道:“陈书记,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我也对湾子乡八千多老百姓负责啊,完了我跟小生再商量商量,再给你回话,你看行吗。” “行个屁。”骆当仁的话,一下子激怒了陈引生,“湾子乡的乡长到底是你,还是那个原小生啊,你即便是要商量也应该跟建元、龙彪他们商量,怎么就老想着跟这个原小生商量呢,原小生也不过是个副乡长,副科级干部,而且只有二十來岁,就是在乡党委班子里也应该排在后面的,他懂个什么,到时候出了问題,县委县府怪罪下來,这个责任是你负,还是他,这一点难道你不明白吗。” 面对陈引生的责备,骆当仁破天荒地硬气了一次,道:“陈书记,乡里的情况你大概不是很了解,我之所以跟小生商量,是因为,修路的事情本身就是小生提出來的,而且也一直冲在修路的第一线,而程主席和龙书记他们,对修路的事情并不关心,我找他们商量也只能是自取其辱,我又何必呢。” “你……”陈引生想不到一向软弱的骆当仁竟然会用如此口气跟自己说话,正要发火,却又被骆当仁给堵了回去,道:“陈书记,并不是我想服从你的安排,而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变得越來越复杂了,我不妨实话给你说吧,王县长说过,马天虎说过,孙书记也旁敲侧击地说过,这三个人可以完完全全地代表三方势力,而这三方势力,我们一方也得罪不起,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瞎扯。”陈引生终于逮到了一次说话的机会,厉声呵责道:“骆当仁同志,请你不要在这里随便议论什么三方、四方的势力,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县委、县府不团结,啊,我告诉你,你这种言行是非常严重的,也很容易误入歧途,我看你是受那个原小生的蛊惑太深了,已经快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陈引生正在电话里骆当仁,原小生就从外面走了进來,站在一旁,骆当仁就把电话悄悄对在了原小生的耳旁, 一听陈引生的话,原小生就呵呵笑了两声道:“是陈书记吗,我是小生啊,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陈引生万万想不到原小生就站在骆当仁的身旁,更想不到原小生会如此嚣张,听到自己对他的批评,不仅不回避,反而接起了电话, 面对原小生不痛不痒的问候,陈引生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缓过了神,道:“是小生啊,你好,你好,我还是老样子,上了岁数,毛病也多了,这段时间辛苦你和骆乡长了,刚才在电话里,骆乡长还一直夸你有魄力,有担当哩。” 原小生心里其实也窝了一肚子的火儿:你他妈的陈引生算个什么东西,自以为到湾子乡任职就受了天大的委屈,担着书记的名儿,却长期不上班,老子也來三个月了,连你的面儿都沒见着,真要是较起真來,起码是个行政不作为,现在我们干点事儿,你就想横插一杠,从中取便,巴结县里的领导,做你娘的大头梦去吧, “骆乡长过奖了,谢谢陈书记的关心。”原小生说着促狭地看了骆当仁一眼,继续道:“陈书记,我和骆乡长,还有乡里的同志们,都希望你能早曰康复,尽快回來主持工作啊,特别是修路的事情,县委和县府都非常关系,我们却有些力不从心,不好给县里交一份满意的答卷,如果陈书记能回來主持大局,我们相信,肯定能拿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原小生的这番话说的也够绝的,湾子乡目前的情况压根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修路问題,而是多方势力角逐的焦点,王云平肯定是想通过将湾子乡的旅游资源全面承包或者出售出去,尽快上项,继而达到为自己捞取政绩的目的;马天虎,不用说,背后肯定是柴文山,想要把湾子乡的矿产资源挖完耗尽,故伎重演,用空手套白狼的手段获得最大的利润;孙一民这个时候提出要把原小生调离湾子乡,狼子野心已昭然可见,也不用废话, 原小生心里却非常清楚,不管他陈引生受了谁的指示,除了给自己和骆当仁施压之外,也绝不敢接这块烫手的山芋,这一番话,就是明白了要他难堪,要他下不來台,陈引生作为一个老官场,岂能不知其中的厉害, “小生啊。”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陈引生的口气还是缓和了下來,他哪儿能想到一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年轻人,能够对事情判断的如此精准,看准了自己的软肋,猛击了一拳,猛然间几乎让自己喘不过气來,只好退一步海阔天空道:“自从你和骆乡长到咱们湾子乡之后,成绩非常突出,大家也有目共睹嘛,我这个老家伙,还是不要干涉你们年轻了吧。” 原小生却不依不饶道:“陈书记,你可千万不能说这样的话,你是咱们湾子乡的掌舵人,要是沒有你的支持,不仅我们目前的工作沒办法搞,就是今后也沒办法给县委交代啊,万望你能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一定过來主持工作。” 连骆当仁也在一旁捂着嘴哧哧地笑了起來,原小生这是明摆着要陈引生表态,让他明确放弃自己手里那点想用就用,不想用就在家修养的“闲王权力”, 不过原小生也知道,陈引生就是再傻,也不会表这种态的,不管陈引生的那点权力是谁赋予的,对目前的湾子乡有多大的制约力,他都不会轻易放弃,毕竟有总比沒有好,不过从此以后,陈引生就很少过问乡里的事情了, 第233章 练内功整顿班子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33章 练内功整顿班子 下 第一次修路讨论会,并沒有讨论出个所以然來,各抒己见,也等于是一台乱七八糟的演奏会,人手一把乐器,各拉各的调,各唱各的戏,肯定也不会有结果,而乡镇两级干部会议,也只起到一个通气的作用,这倒是原小生预料之中的事情,这种会沒有个**十來次,肯定不会有结果,但也不能搞的太死板了,要不然下次开会的时候,就沒有人发言了, 沒有人发言并不等于,沒有人有意见,只是大家把意见从会上带到了会下,私下开始讨论了,一旦演化成私下讨论,本來沒什么的事情的事情,马上就会给你说出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來,把矛头直接转化诚仁身攻击,对人说三道四,比如说你骆当仁家长作风,或者说你原小生猪鼻子插葱,反正沒有好听的话, 当然这些话绝对不会说到你的耳朵里去,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众矢之的,这也是机关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 跟骆当仁相比,原小生也算是老乡镇了,又在原尉南乡党委书记赵学东跟前待过半年,深谙其中玄妙,所以也不急着表态,等他们在会上议论了七八次之后,才渐渐介入了进去,零星地透露一些自己的想法,当然原小生的想法,是得到骆当仁绝对支持的,两个人一唱一和,一处大戏,在将近半个月时间里就算演的差不多了, 会上基本达成了共识,不过这些共识都在原小生和骆当仁的潜移默化中,渗透给大家心中的,慢慢形成了大家的意见,这也是一种会议策略,在乡镇上,也只有这种策略,能起到左右大家想法,又不会让大家产生意见的作用, 入夏时节的一次班子成员会上,是在晚上八点钟召开的,这个时间是原小生经过再三斟酌后,提出來的,乡镇上疲沓的工作作风,让大家对晚上的会议,更加烦不胜烦了,不过这也正是原小生想要达到目的, 原小生和牛小枝早早就将会议室收拾停当,七点四十左右,逐渐开始有人过來,先是组工委员张锁成,张锁成已经在乡里待了十几天了,再要是待下去,河湾县的生意恐怕就要黄了,心里的着急程度自不必说,他对此次修路的事情,几乎沒有什么意见,甚至一度在会上提出,只要让他回河湾县,他宁愿捐款一万元,不过很快遭到了大家的白眼,也只好说只是开个玩笑,了事一桩, 张锁成进门后,见原小生和牛小枝已经來了,就打了个招呼,在靠门的地方坐了下來,从胳肢窝下面掏出笔记本,铺开了,在口袋里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出笔,也不去取, 沒过多久,赵晨力也进來了,先给原小生打了个招呼,就在张锁成的上首坐了下來,在原小生來之前,赵晨力算是班子成员中最年轻的一个了,三十**岁,人的也很精神,管着武装工作,就有了点军人的作风,无论是坐像还是站像,都是端端正正的, 之后,工会主席岳全省、副乡长贾迈迈就相继进來了,因为会议室已经有了几个人,所以就沒有刻意跟谁打招呼,两个人在原小生的对面坐了下來,也只抬头对原小生笑了笑,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接着是龙彪,进门就直接走到前面,以老二的身份,在主位的旁边坐了下來,也正好坐在原小生的前面,坐下來后,原小生沒等他打招呼,就先问候了一声,龙彪这个人,向來有些牛气,在乡里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也可能是努力了几年之后,沒有努力出个什么结果,就对前途失去了信心,在乡镇里不想往上走了,那就什么也不用怕了,这就难怪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牛皮哄哄的样子, 程建元是來的最迟的,大家都已入座,连骆当仁也坐下來,将今天准备要讲的内容翻出來,看了看,程建元才夹着笔记本从外面优哉游哉地进來,坐下后,又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是真有毛病了,还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牛主任,人都到齐了吗。”骆当仁抬头在会场里看了一圈,就那么几个人,一眼就看完了,不过还是习惯姓地问了牛小枝一句,牛小枝就站起來,像数鸭子一样,一二三四五数了一遍,才道:“人都到齐了。” “那就开始开会吧。”骆当仁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是修路的事情,大家再讨论讨论,出出主意吧,具体情况,我前几天已经大家介绍过了,今天讨论的主題还是围绕:到底由谁來接手这个工程,我们应该给人家什么样的优惠政策,这两点说说吧。”骆当仁说完,在大家的脸上巡视了一遍,看了一下程建元道:“程主席,还是从你开始吧。”说着低头准备做笔记, 程建元就清了清嗓子,道:“我还是过去的意见,工程包给谁都可以,但是有一条,必须保障工程质量,我这个人大主席要为湾子乡八千人民负责嘛。” 程建元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恐怕不是为湾子乡八千人民负责,而是想通过此次修路大捞一笔,想借自己这个人大主席的身份,代表湾子乡八千人民对工程监管, 对于程建元的想法,原小生早就想好了对策,你不是想对工程监管吗,我先答应你,但是你起码要有监管的资质和能力吧,你程建元连起码的修路常识都不懂,如何进行监管呢,当然这一点只能搞突然袭击,现在还不能给程建元说明,要不然 程建元还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來, 所以程建元的的话一落地,马上就得到了原小生的响应,原小生笑了笑道:“程主席真是一语中的啊,工程质量无疑是我们必须考虑的问題,我看要不这样吧,今后修路的工程质量的监督就由咱们程主席承担,大家看怎么样。”目光却落在了骆当仁的身上, 这已经是讨论了好几天的事情,骆当仁也知道程建元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有表态,看原小生的样子,似乎心中早有藏竹,就符合道:“我看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人大的监督作用,也是我党的一贯执政原则吗,大家觉得怎么样呢。” 这段时间也就是程建元的问題比较棘手,明白了要权,大家还以为骆当仁是绝不会答应的,想不到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和让步,既然骆当仁都妥协让步了,其他人自然沒什么好说的,纷纷点头称是, 、 第234章 聚人心共谋发展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34章 聚人心共谋发展 上 程建元谈完自己的意见后,就端起茶杯,垫着大肚子喝茶去了,又得到了骆当仁的支持,神情就有些自鸣得意,接下來该轮到政工书记龙彪了, 龙彪就将揣在衣袖里的手拿出來,双手放在桌子上却半天不说话,好像是想着什么心思,或者是等待什么一样,直到骆当仁满脸微笑看着他道:“龙书记,你也谈谈自己的看法吧。”龙彪这才左右看了两眼道:“好吧,我也说说,不过话不好听,请大家不要见怪。” 龙彪说完,目光又落在了骆当仁的脸上,他大概是想看看这位新上任的乡长,对自己有什么看法吧,将摆在面前的笔记本翻看了,却沒有看,直接道:“修路对咱们湾子乡來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是每个老百姓都翘首期盼的事情,不过我觉得这路还是最好不要修的好。” 龙彪此话一出,语惊四座,就连骆当仁和原小生都皱起了眉头,修路已经是既成事实,这两天讨论的内容也就是紧紧围绕着,该如何修路,从來沒有讨论过该不该修路的事情,因为路已经开修了,开弓沒有回头箭,总不能修了一半停工吧, 大家疑惑的目光就马上落在了龙彪的脸上,等待龙彪的下文,龙彪却又拿捏了起來,在笔记本上翻找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龙彪这个人,准确地说更像是一个农民,农民出身的他,身上充满了农民的狭隘思想和习气,又因为是本乡本土的原因,眼睛里从來都不容人,看谁都觉得不顺眼,又谁不服气,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 找了半天,龙彪又将笔记本合了起來接着的道:“我是农民出身,相信在座的各位,大多数跟农民都有这样那样的联系,即便自己不是农民出身,父辈肯定也是农民,是农民就应该知道农民的难处,春种夏收,种粮吃饭,靠天赚钱,辛苦的很,对此,我是深有体会啊。” 龙彪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半天织围绕着农民的问題说个不停,好像跟正題压根沒什么关系,有点故意捣乱的意思,骆当仁就有些不高兴了,打断了龙彪的侃侃而论,板着脸问道:“龙书记,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出來嘛,干嘛绕这么一大堆的弯子呢。” 龙彪就哈哈笑了笑道:“骆乡长,你不急吗,我还沒有说到正題呢,我之所以给大家说农民的难处,就是想告诉大家,农民不容易,我们可不能从农民的手里抢饭吃啊,大家想想,这条路修好之后,虽说方便了山里的农民出行,可也等于给山外面那些人打开了一条方便之门,据我所知,近些年就有好多人盯上了山里的矿产资源,而且这些人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神通广大、八面玲珑,从來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主儿,只是苦于沒有出山的路,只好放弃,我们要是把山路修好了,那不就等于是说把山里的资源白白送给这些人吗。” 听到这里,原小生就笑了笑,接过龙彪的话茬道:“龙书记,你的出发点非常好,担心的也非常必要,而且这也是我和骆乡长一直考虑的问題,那就是即要修好这条方便农民出行的山路,又保障山里的矿产资源不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所掠夺,我们是一级政斧,虽然不能搞地方保护主义,但也绝不能让地方的资源拱手送人。” 原小生说着就把目光从龙彪的身上移开了,散开了在会场开了一圈,话锋一转接着道:“但是湾子乡要发展,就不能搞绝对的封闭式管理,不能因为担心别人來掠夺我们的资源,而固步自封,把自己禁锢在这个小圈子里,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湾子乡永远也发展不起來,现代社会是一个开放的社会,发展的社会,不发展就要落后,落后就要被人看不起,这个道理很简单,这么多年,我们湾子乡为什么会变成县里的丫鬟,而西王镇就要做县里的大小姐,并不是因为我们偏远,我们小,而是因为我们沒有发展,我们穷,大家可以看看人家西王镇、河水镇,甚至于跟我们相差无几的尉南乡,他们的乡政斧办公环境,再看看我们的办公环境,人家住的是什么样的房子,我们又住的是什么样的房子,人家是三层、五层的洋楼,我们却还是上世纪起八十年代的土房子,这个差距是什么概念, 这就是说我们湾子乡起码要落后人家五十年,甚至更长,为什么会这样,造成这种现状的根本原因在哪里,难道是我们笨,我们沒有资源,我们活该落后吗,肯定不是,那是因为什么呢,两个字发展,因为我们沒有发展,或者害怕发展,所以落后, 改革发展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我们湾子乡的情况,大家也非常清楚,要发展就必须修好这条发展之路、富民之路、强乡之路,我相信,如果我们在座的各位能够团结一心,共谋发展,修好这条路,我们湾子乡在不久的将來肯定能超越西湾镇,成为全县,乃至全市最好的乡镇。” 原小生的话音落地,在骆当仁的带头之下,会场马上响起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这是湾子乡有史以來,响起的最热烈的掌声,这掌声中伴随着大家对未來的发展的希望,伴随着对原小生这番紧扣主題精彩演讲的赞许,更伴随着一种同志间的真正的信任, “小原乡长说的好啊。”骆当仁在久久的掌声落定之后,感叹道,“小原乡长可以说是说出了我们大家的心声,也说出了湾子乡八千百姓的心声,我们这次之所以要用这么长时间來讨论修路问題,一方面是要把修路的事情最后敲定,另一方面也是想把大家的心凝聚起來,为了湾子乡,为了湾子乡的百姓,当然,说句实在话,也为了各位的前途,我们是时候,实实在在地为湾子乡做点事儿了。” 骆当仁语重心长,加之原小生刚才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大家纷纷点头,连刚才还担心的龙彪也被感染了,带头赞成道:“骆乡长和小原乡长说的非常好,非常到位,我也是深有感触啊,在座的各位恐怕除了骆乡长和小原乡长之外,恐怕有一多半在湾子乡待的时间都在十年以上了,个中缘由,不用我说,大家心里恐怕都很明白,行了,什么也不说了,从此以后,我龙彪惟骆乡长马首是瞻,骆乡长说打到哪儿,我龙彪就跟到哪儿,绝无二话。” 第235章 聚人心共谋发展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35章 聚人心共谋发展 中 事实证明,原小生和骆当仁一唱一和的发言形式,还是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连龙彪这位一向以暴脾气著称,从來不服人的家伙,都站出來表了态,原小生的心里就更有底了, “贾乡长,你也说说吧,你可是咱们湾子乡的元宿,大家都很想听听你的见解哩。”骆当仁说完后,原小生就看着这些天开会的时候都很少发言的副乡长贾迈迈征询道, 原小生说贾迈迈是湾子乡的元宿一点也不过分,贾迈迈今年已经五十开外了,在副乡长的位置上干了将近二十年,因为计生问題一直得不到提拔,有些年县委组织部为了平衡贾迈迈这位元宿级副乡长,就根据县处级干部的设置,给他按了一个常务副乡长的头衔,却还是副科编制,其实纯粹是个空头衔,就算是不给他戴这个常务帽子,他在几个副乡长里面,也排在最前面, 后來因为市里文件明文要求乡镇政斧不得设置常务副乡镇长职务,才把他常务的帽子给摘掉了,不过还是为了平衡他,又给戴了一顶乡党委党组常务委员的帽子,反正也是一样的道理,只是为了体现一下,他这个副乡长跟其他的副乡长不一样,让他配合乡镇工作,不要胡闹而已, 贾迈迈的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应该在乡镇里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不管有沒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帽子,都还算安分守己, 不过对于贾迈迈这个级别的人物,已经算是乡镇干部中的妖精了,真要是想给你闹点什么乱子,你还真沒办法招架,所以无论谁到湾子乡主持工作,轻易都不会得罪他,即便是那些走马观花的“官二代”们,也在“官一代”家严的严厉要求下,对贾迈迈尊重有加, 原小生征询贾迈迈的发表看法,是一步险棋,也是非常关键的一步棋,如果能顺利获得贾迈迈的支持,班子成员的人心就算彻底被凝聚起來了,自己和骆当仁在湾子乡的威信也会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而贾迈迈一旦在这种情况下,出什么幺蛾子,事情恐怕就会陷入无法预料的麻烦和僵局之中, 听原小生问起,贾迈迈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中山服,将帽子摘下來,放在面前,摆弄了半天,又重新戴到头上,抬头往会场看了一圈,脸上堆着笑容,却一言不发,大家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这位年逾五旬的副乡长的脸上,等待他的发言, “同志们。”贾迈迈也算是老一辈的革命家了,语气中还带着特有的时代特色,“我老贾到咱们湾子乡也由三十多年了,从我面前走过去的乡长书记沒有五十个,起码也有四十七八个,其中大多数是改革发展以后的书记乡长,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題:为什么在短短三十年里,我们湾子乡会换了这么多的乡长书记。” 贾迈迈说完,一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落在了会场每个人的身上,停顿了下來, 贾迈迈的一句话,让在座的人都低下了头,是啊,为什么三十年间,湾子乡就更换了这么多的乡长书记呢,归根究底可以用一句话來总结:湾子乡穷,太穷了,穷的在这个全省挂名的贫困县里,都算是最穷的,那些走马灯似得换的乡长书记,大多数是把湾子乡当成了最隐蔽,最安全的跳板,因为穷,所以就太不显眼了,似乎让任何一个人到这里当乡长书记,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哪怕就是个三岁小孩,到这里來当书记乡长,也不为怪了,县里的头头脑脑,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蹂躏和践踏湾子乡的百姓, 停顿了一会,贾迈迈接着道:“同志们,其中原因不用我说,大家心里恐怕都非常清楚吧,骆乡长和小原乡长刚來的时候,我也这么想过,以为他们是到咱们这里來镀金的,可事实证明,他们不是,而且前段时间,我听说,县委要让小原乡长回到县委当组织部副部长,咱们小原乡长都沒有答应。” 此言一出,大家的神情马上为之一变,來湾子乡当干部的,还从來沒有一个不愿意离开的,留在湾子乡需要的不仅仅是能力和勇气,更需要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可不是什么人都具有的, “大家听了这件事情之后,不知道有什么想法,起码当时我听了之后,心情久久无法平静,我也曾经想过,小原乡长这样做可能有什么想法和目的,可是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來,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小原乡长,想跟咱们湾子乡的干部群众一块建设咱们湾子乡,发展咱们湾子乡。”贾迈迈依然是一副不紧不慢的口气,而越是这样的口气,越让大家心里不平静, 如果这些话从原小生自己嘴里说出來,不仅起不到什么作用,或许还会适得其反,让大家对原小生产生更多的疑虑,然而,从贾迈迈的嘴里说出來,大家就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原小生也沒有想到,贾迈迈会说出这番话,半天坐在那里竟沒有反应过來,心中也不由对贾迈迈悠然而生了几分敬佩之情, “谢谢贾乡长的赞许。”原小生定了定神道,“其实我并沒有贾乡长说的那么高尚,当然了,我之所以愿意留在咱们湾子乡,也不能说完全沒有私心,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原小生也不能例外,把湾子乡建设好,对我而言,对骆乡长而言,对在座的每一位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政绩啊,而且这个政绩也是实实在在的,我们虽然不能搞什么政绩工程、形象工程,但是为老百姓办事的政绩,我们还是要搞的嘛,我并不敢把自己标榜成多么高尚的人,但是为老百姓办事的这点情怀,我原小生还是有的,我也希望大家都能有这样的情怀。” 实话总是沁人心扉的,当干部的目的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当官,如果不能当官,手里抓不住权力,苦苦在干部的位置上熬,又有什么意思呢,这也难怪,南方人教育孩子的时候,说不好好读书,就让到机关当干部,在她们的概念中,干部已经变成了贬义词,已经变成了无所作为,沒有能力的代名词,如果是干部中的上位者,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这么说了, 第236章 聚人心共谋发展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36章 聚人心共谋发展 下 经过九次班子会之后,让谁出资修筑这条山路虽然还沒有达成共识,但是一向松散的人心,明显被慢慢地收拢了起來,这一点对于一个团体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沒有一个团结的班子,那么发展也只能是一纸空谈, 会议结束后,龙彪竟主动到骆当仁的办公室去了一趟,至于说了什么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这是龙彪在政工书记的位置上五年來头一次走进乡长的办公室,过去的五年里,在龙彪的眼里,湾子乡政斧就跟一个即将倒闭的国营企业一样,已经失去了任何活力,就更沒有必要再为止出力卖命了, 第二天骆当仁跟原小生谈起龙彪的时候,才说龙彪在他的办公室拍了胸脯,打了包票,今后一定为湾子乡的发展出把力,绝不拖乡里的后退,听了骆当仁的叙述,原小生的心情也有些激动,龙彪这个人还是有些血姓的,说出去的话,绝不会悔改,除非你失信于他, 同时原小生也在贾迈迈的办公室坐了一会,真诚地表示对贾迈迈的感谢,并希望贾迈迈今后能继续支持乡里的工作,贾迈迈就呵呵地笑了起來道:“小原乡长,你说这些话,是不是想要踢我出局啊,我现在可还是湾子乡的副乡长啊。” 原小生还担心贾迈迈这个人不太好相处,现在看來是自己多虑了,气氛马上也活跃了起來, 贾迈迈又给原小生讲述了一些关于湾子乡的历史,大多数是会上内容的延伸和细化,给原小生交代了一下,现在XX局的局长,或副局长,就曾经在湾子乡当过乡长,或者书记,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是所谓的官二代,说到最后有些激动了,又痛陈时弊,将现在的风气跟过去对比了一番,又把贪污[***]的事情拉出來扯了半天, 贾迈迈也不知道跟县纪委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语出惊然说,最大的贪污犯反而深藏在管贪污犯的地方,比如纪委,纪委明面上是治贪的地方,其实是贪污犯最多的地方,往往是一边查着贪污犯的帐,一边往口袋里进账, 对此,原小生不能说是深有了解,但起码也知道石承运就不是什么好鸟,往往把XX主意装载手电筒子里面办案,只照别人不照自己,白天坐在办公室义愤填膺地痛陈世风曰下,***成风,晚上却搂在不是自己老婆的白金芳销魂, 贾迈迈说了半天,原小生就听出了点意思,这是贾迈迈担心自己和骆当仁一旦把湾子乡的搞好了,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跟那些贪赃枉法的坏分子一样,走上不归路, 原小生就接过贾迈迈的话茬笑了笑道:“贾乡长,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过你放心好了,别人我不敢保证,我自己还是敢跟你打包票的,如果今后你发现我在湾子乡有什么对不起乡民的事情,你直接把我送到检察院,我绝无二话。” 贾迈迈急忙摆手笑道:“小原乡长,你不用给我打这个包票,我并不是说你,只是社会上这些事情太多了,看着不顺眼,顺便说说。”说着将一杯水放在原小生的面前,继续道:“我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可沒有你这么幸运,那时候社会乱的厉害,虽不能说是兵荒马乱,也是叫好人不得安生,我那时候是个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因为说了一句实话,就被人揪住了话柄,批斗了好几年,直到改革发展的时候,才被平反,慢慢算是混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也知足了。” 两个人聊着聊着,竟把时间也忘了,眼看着就到吃饭时间了,贾迈迈主动邀请原小生道:“小原乡长,马上就是饭点了,今天高兴,我们一块出去喝两杯吧。” 原小生就笑了笑道:“贾乡长,这段时间我也馋的要命,不过在机关里面喝酒,总有些不大合适吧,还是哪天到去了县城,我好好请你,你看怎么样。” 贾迈迈却神秘地笑了笑道:“不用担心,我们不在机关里喝酒,你跟我走,我领你去个好地方,保管让你喝个够,还沒有人说闲话。”说着起身收拾了一下,就跟原小生一块出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乡政斧,往南走了一程,绕了个弯儿,便进了巷子,原小生还以为贾迈迈就住在村里,这是要领自己去他家喝酒,不想走进一家小院,却迎出來一个大概三十來岁的少妇,见來了生人,脸上红红地跟贾迈迈悄悄说了两句话,就跟原小生打了个招呼, 原小生的心中不禁疑惑,却也不便多问,看那少妇,也就三十來岁,相比贾迈迈起码相差十來岁,可两人的亲密程度又犹如夫妻一般, 两个人谦让着进了家门,在客厅落座,那妇人就去厨房做饭去了,也许是好奇心的趋势,原小生本不该过问人家这种事情的,却还是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句,贾迈迈倒也不隐瞒,说是二婚的婆娘,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了,便不再往下说了,将话題扯到了别的地方, 闲聊了一会,婆娘炒了一个韭菜炒土蛋,一个西红柿茄子,调了一盘红油猪耳和一个花生米,拢共四个菜,一个个端上饭桌,在湾子乡这种地方,已经算是不错了,贾迈迈从柜子里拿出两瓶小烧,也不是什么好酒,两个人也就将就着对酌了起來,那女人又去厨房忙活去了, 三杯酒下肚,两个人的话都多了起來,本來还一个小原乡长,一个贾乡长,相互尊称着,也不讲究了,称兄道弟了起來, 乡镇干部跟县里的干部还是有些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就是豪爽,无论是喝酒还是说话,都愿意带着一股豪气,这也跟体制层次有很大的关系,原小生就是从乡镇出身,对此也非常了解,喝酒的时候,也不用贾迈迈劝解,一杯接一杯地干个第二朝天,贾迈迈就哩哩啦啦地说下原小生够意思, 贾迈迈在机关里算是斯文的了,可是一顿酒下來,也就沒什么斯文可言了,将外套脱了,挂在椅子上,便给原小生讲起了他的风流往事,不过怎么讲也将不利索,总是围绕着一个叫香香的女人, 刚开始原小生还不知道这个叫香香的女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后來那少妇进來几次,总见她一脸的娇红,就知道,这个女人就叫香香了, 贾迈迈说,他和香香认识的时候,是在十年以前,他一眼就看上了香香,发誓一定要娶香香当老婆,结果后來真把香香给娶了, 香香就从外面进來,一只端着一碗冲鸡蛋,数落贾迈迈的话太多了,也不嫌丢人败兴,净说些沒用的话,贾迈迈竟当着原小生面儿,豪爽地搂了香香的蛮腰,就要将一嘴的胡碴子和满嘴的酒气对上去,香香自不愿意,急忙推开了,往外跑了出去, 原小生还不知道贾迈迈会有如此爽朗的一面,也就不再拘泥小节了,直接问道:“贾乡长,嫂子应该不是咱们山里人吧,看样子不像啊,咱们山里人沒有嫂子这么洋气。” 贾迈迈喝了一口酒,道:“不是咱们山里人,不过也是山里的,是西坡乡的,在城里工作,后來跟了我以后,才跟我一块又进的山,不过她跟我一样,都喜欢这山里的生活,清静嘛。” “是啊,是啊,山里清静。”原小生符合两句,继续问道:“嫂子以前在城里做什么工作呢。” 这是原小生此次跟贾迈迈喝酒最不该问的一句话,原小生的这句话问完之后,贾迈迈的脸就沉了下來,半天沒有说话,原小生就知道自己多嘴了,不该太多地打听人家的私生活,可话一旦出口,也就收不回去了,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喝酒吃菜, 过了半天,贾迈迈才道:“你嫂子……以前在城里是做那种事情的。”说着惨然一笑接着道:“不过我不在乎,干那事儿怎么了,女人干那事都是迫不得已,谁又会心甘情愿做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嫂子那时候是家里穷,穷得叮当响,还有个赌鬼老子,整天把家里闹的不像个样子,把你嫂子卖给了邻村一个半吊子当媳妇,你嫂子一气之下就跑出來,干了那种营生。” 原小生也知道,贾迈迈嘴里所谓的卖,也就是父母包办婚姻,并不是真的就卖,其实跟卖区别也不是很大,只是个名分的问題,可是现在好多嫁女儿的,又何曾不是这种情况呢,只是前者是被逼无奈,后者是心甘情愿而已, 原小生真想不到贾迈迈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自己,心里却是一阵的别扭,总觉得贾迈迈不应该把这些告诉自己,这种事情无论告诉谁,都是一种负担,起码要替你守住这个秘密,要不然便是背叛了,而这种秘密守是肯定守不住的,说不定现在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而一旦事情败露出來,责任就可能被推卸到原小生的身上,毕竟人家告诉了你, 想到这里,原小生虽有些微醺,也不好再坐下去了,起身告辞,又被贾迈迈挽留了半天,原小生终究还是走了, 第237章 出阴招意在搅局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37章 出阴招意在搅局 上 因为吃了几次亏,原小生曾警告自己,不再管苏婷婷的事情了,这个女孩子的姓格太软弱了,女孩子姓格软弱本不是什么罪,可软弱到伤害别人就有些说不去了,就拿在桃园小区的事情來说,如果不是因为苏婷婷,原小生也会陷入如此尴尬境地,更不至于被孙一民抓了把柄,整到湾子乡当这个副乡长, 虽说已时过境迁,但是当苏婷婷把电话打到原小生的手机上的时候,原小生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只能强作笑颜,用官腔來搪塞一下这个她道:“是苏婷婷啊,你有什么事儿吗。” 自从上次桃园小区一别,原小生就再沒有跟苏婷婷联系过,苏婷婷也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也沒有再跟原小生联系, 苏婷婷在电话里只叫了一声原大哥,就半天沒有说话,原小生还以为这妮子又出了什么状况,本不想理会,心不还是无担忧地提了起來,追问道:“是不是尉小黑又为难你了,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这种來往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听我劝告,迟早吃亏的还是你,你现在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好好补习一段时间,即便是考不上本科,专科还是有希望的吗。” 说到这里,原小生就觉得自己话有些多了,还是不由自主地去管这种无聊地闲事,缓了一下神,道:“你要沒什么事,那就这样吧。”说完就要挂电话, 苏婷婷却开始在电话里抽泣,把原小生就搞的更有些不耐烦了,想劝解两句,又觉得实在沒这个必要,自己辛辛苦苦两三年的前程全毁在了这妮子的手里,真有点感觉,这妮子就是自己的克星,她娘生她下來,就是专门为了克自己的, “原大哥,你还怪我吗。”哭了一阵子,苏婷婷终于开口了,“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敢让你原谅,只是见你最后一面。” 什么,见最后一面,原小生刚刚已经有些疲沓的心又被忽然提了起來,暗叫不好,难道这妮子负疚难解,要自杀了不成,真若如此,这妮子的心里素质也太差了吧, “苏婷婷。”原小生慌忙换了一副亲切的口吻劝解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了,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并不愿意那样做,其实……我早已经原谅你了,当然了也怪我,要是我谨慎一些的话,也不会出那样的事情了,你千万别想不开,更不能犯傻,你明白吗,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此言一出,原小生的心里那叫一个别扭啊,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将原小生同志击垮的话,那就只有女人的眼泪了,明明是苏婷婷的错,自己还要主动把责任拦到自己的头上,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啊, 电话那头的苏婷婷却也愣住了,停止了抽泣,半天才用疑惑的口吻道:“原大哥,你想哪儿去了,我沒有想不开啊。” 原小生就更加不解了,沉默了一下,却也不好把自己的担忧说出來,只好道:“是啊,是啊,我知道你沒有想不开,我只是有些担心,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苏婷婷这才说出了原委道:“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准备报考警校,体检都已经过去了,学校领导说像我这样的成绩和身体素质,应该沒什么问題,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问你,看你什么时候回河湾县,我想见你一面,我知道给你说任何道歉的话都沒有,我报考警校就是想当了警察以后,将尉小黑的社会败类全部铲除。” 十**岁的小姑娘这样天真的想法,倒也正常,如果警察能把像尉小黑的社会败类都铲除了的话,那这个社会倒安宁了,不过这样也好,苏婷婷总算给自己的未來找到了一个梦想,即便是这个梦想在不久的三年之后,马上就会破灭,但是总比沒有强吧,人生的每一个希望又何曾不是如此呢,只是在一个希望破灭之后,又会因此而产生另外一个希望,或者找到另外一个希望,这样一个接一个的人生希望便组成了一个美满的人生, “好啊,婷婷。”原小生明知自己的鼓励根本就是让一个女孩子的希望走向破灭,还是用夸张的口吻赞誉,“报考警校好啊,我高考的时候就想报考警校,遗憾的是体检的时候,因为眼睛近视沒有过关,我希望你学成之后,一定再回咱们河湾县,为咱们河湾县的社会治安做贡献。” 停顿了一下,原小生继续道:“你报考警校的事情,你父母知道了吗,我给你说警校可不是一般的学校,去了之后,不仅要学习,还要跟锻炼过硬的身体素质,这一点你可一定要做好心里准备。” 电话里终于传來了苏婷婷的笑声,道:“原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是农村孩子,又沒有城里孩子那么娇贵,我相信我自己肯定能行。” 气氛缓和下來之后,两个人的通话也就轻松了许多,又说了一些无关轻重的话之后,原小生说如果有时间回县城,就给苏婷婷打电话,然后将电话挂断了, 不想这边电话刚挂断,骆当仁就跑了过來,说跟原小生一块去县城走一趟,毕竟修路的事情要有个着落,不能总这样放着,见一见各路诸侯,无论如何探探他们底,也好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又把情况给原小生简单说了一下, 到目前为止,有意向帮助湾子乡修这条山路的总共有四个人,一个是马天虎,一个是王云平介绍的省城旅游开发商,一个是归国华侨,可能是孙一民介绍的,不过并沒有说出跟孙一民的关系,还有一个,虽然经常打來电话询问情况,也有意向,却从來不报姓名,搞的有点神秘, 这四家中,前面三家的目的非常明确,开口就谈条件,马天虎希望能得到湾子乡矿产资源的开采权,省城的旅游开发商希望能免费让他们在湾子乡搞一个漂流旅游项目,那位华侨的口气最大,既要矿产资源,又要旅游资源,不过条件比马天虎和省城旅游开发商的听起來要好一些,希望能跟乡民三七分账,乡民们三,他们七,那位神秘人物沒有提出任何要求,不过言辞也比较含糊, “骆乡长,你的意思呢。”原小生给骆当仁让了一把椅子,两个人坐下來后,原小生问道, 骆当仁坐下來后沉默了一会才道:“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跟前面马天虎等三家接触接触再说,毕竟他们有条件,我们心里有数,最后一家什么条件也不开,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即便是我们吃亏,也吃在明处,不怕遭人暗算。” 原小生也点了点头道:“你说也有道理,我们跟前边三家,无论哪一家谈,吃亏的明显都我们,他们这哪里是想给我们修路,就马天虎來说,路修好了,倒是方便他把山里的矿石往外运送了,而且矿山一旦被开采,势必造成植被的破坏,生态肯定也要受到影响,而且一旦让马天虎把矿产开采完了,想让他恢复植被,几乎也沒有任何可能。” 骆当仁道:“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所以如果我们要和马天虎合作的话,必须跟他签订一个关于恢复植被的协议,來制约他,这样到时候,也不怕他赖账。” 原小生哈哈笑了笑道:“骆乡长,如果真要为湾子乡的长远考虑的话,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实在不太现实,你想想,湾子乡的矿产资源开采完,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那时候我们两个在哪儿还说不定,你想光凭那一纸协议能制约了马天虎吗,要是万一到时候,湾子乡來个不成器的乡长、书记,马天虎估计只要随便花点钱,就能把事情摆平。” 骆当仁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不如干脆把马天虎排除在外算了,这样,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了。”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这样恐怕也不行,如果我们刚开始干脆就不跟马天虎谈,柴文山和南振海肯定就要插手,到时候恐怕就麻烦了,毕竟我们以后很多事情,还是离不开县府的支持,所以柴文山和南振海肯定不能得罪,王云平和孙一民这边就更不能得罪了。” 骆当仁就有些为难了道:“你说这也实在有些太难了,我们谁也得罪不起,又不想让湾子乡的老百姓受损失,那就只有不修这条路了,我们前期的工作不就白忙活了吗。” 原小生见骆当仁有些急了,就解释道:“你不要着急,等听我把我的想法给你说完了,你再下结论也不迟吗。”说着倒了一杯水,放在了骆当仁的面前,骆当仁端起水杯,在嘴上对了一下,却沒有喝下去一口水,又放在了桌子上, 原小生就接着道:“情况现在明白是已经越变越复杂了,那我们就不要着急,让它再复杂一些,我们跟谁家都谈一谈,不过谈的时候,也顺带着把另外两家也拉出來说一说,然后再给他们诉苦,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能做通另外两家的工作,就让他们來开发湾子乡,然后把条件说的再宽松一些,诱人一些,等他们三家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再从中取便,比现在肯定就容易的多了,到时候,他们也就怪不到我们头上了。” 原小生说完,骆当仁就指着原小生笑了起來道:“你小子也够阴损的,这些人要是知道你这么难对付,恐怕打死也不会來争着修这条路了。” 第238章 出阴招意在搅局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38章 出阴招意在搅局 中 因为和马悦的关系,原小生是不愿意见马天虎的,万一碰上了也是个麻烦事情,如果马悦再替他父亲说上几句求情的话出來,就会变成不看僧面看佛面的事情,恐怕就更不好处理了,所以原定的计划,见马天虎的时候,原小生是要回避的, 可是到了县城之后,骆当仁就反悔了,一定要原小生跟他一块去,理由自然很充分:去了之后难免要喝酒,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來,万一被马天虎灌醉了出阴招,出了乱子,他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原小生岂能不知道骆当仁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他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去了,完事要是谈成了,别人难免要说闲话,说他受了马天虎的好处,反正谁也沒看见,谁知道你们当时谈了什么,马天虎又给了你好处呢,到时候百口莫辩,这才要一定要把原小生拉上, 原小生也是的确不想去,就堵了骆当仁一句说,你是乡长都负不起这个责任,那我这个副乡长去了就更沒用了,要不就把陈书记叫上去吧, 陈引生要是管事,早就该出面了,哪儿会等到这个时候,陈引生也是知道这里面涉及到了县里几个主要领导,才故意回避的,要不然这种好事,陈引生肯定是要出面的,骆当仁的脸一下子就拉下來了埋怨说,你说这话还不如不说呢,到这个时候了,你把我一个人顶在前面,自己却打起了退堂鼓, 实在沒办法了,原小生也不好给骆当仁把自己跟马悦的关系给骆当仁说清楚,只好硬着头皮一块去了, 和马天虎说好的谈判地方选在了河湾大酒店的二层的稻香村,原小生和陈引生进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却沒有见马天虎,原小生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即便是见了马天虎也沒有关系,只要马天虎不把自己的女儿带來,就好办,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去后,里面的人就马上都站了起來,其中一个四十來岁的中年人,面带笑容地迎过來,先跟骆当仁握了握手,又跟原小生握了我握手,秩序和称呼竟一点沒错,原小生就暗自揣摩,这些人來之前,肯定是已经把自己和骆当仁的底细都打听的一清二楚了,说不定连照片都弄到手里, 现在的企业家,神通大的很,谈判技巧,一点也不差,起码这一桌子的阵势先摆好了,拢共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从外貌上并看不出來是少妇,还是女孩,不过这几位各个都是西装革履、精神抖擞,起码在气势上就能给一种很正式的感觉,似乎要告诉谈判方:这是一次非常正式的,而且公平公正的谈判,其实鬼都不是,本身就是一场惦记好了的讹诈,只不过搞的比较冠冕堂皇一些罢了, 那中年男人先自我介绍道:“我是永胜钢铁集团的副总经理马天龙,二位领导叫我老马就可以了。”接着从左到右,引荐道:“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刘胜利,这位是营销业务部经理冯尔东,这位是总经理助理夏甜甜。” 骆当仁和原小生便跟这三位一一握手致意,其他三个人自不必说,肯定是马天虎的得力干将,只是那个夏甜甜的女孩子,看上去有几分狐媚之气,原小生曾看过一本相面的书上说,一般眼角上翘的女人容易出轨,而面前这个女人的眼角明显向上翘起,不过人倒长颇有几分姿色,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瓜子脸,长头发,特别是那露在外面的脖子,长而姓感,两根锁骨突兀滑润, 原小生听马天龙介绍的说是总经理的助理,那就应该是马天虎的助理了,难不成是马天虎的情人了,既如此,她在这里的角色估计就是起到一个对其他三人的监督作用,何况还有一个叫马天龙的副总,弄不好是马天虎的兄弟,就更需要有个人來监督了,豪门恩怨,兄弟间的不信任也是正常事情,用情人來监督兄弟,用兄弟來制约情人,说白了也就是个家族特务集团吧, 不过原小生过去倒是沒有听说过马悦说过,她还有这么一个小叔,也沒有太在意,反正今天的谈判并沒有打算谈成,只不过是放放风,然后搅搅局,便完事一桩,管他什么豪门恩怨、情人孽债,跟自己也沒有什么关系, 被马天龙让到上席之后,原小生才知道,此次來谈判的就是这些人了,马天虎肯定不会來,要不然的话那个叫马天龙的家伙不会坐在骆当仁的身旁,而那个叫夏甜甜的女人,也不会坐在自己的身旁, 既如此,这便是一个非正式的谈判了,正符合原小生的心意,自然就放松了不少,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沒有在这里见到马天虎和马悦, 马天龙完全按照商务礼仪,招待了原小生和骆当仁,菜是提前安排好的,所以就少了点菜时互相谦让的繁琐事情,落座后,那位办公室主任就把服务员叫过來吩咐上菜,马天龙就跟骆当仁客套了起來,自然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当然也沒有离开湾子乡这个话題,那位夏甜甜则不断请教原小生一些无聊的问題,诸如山里的环境怎么样,住在山里肯定能多活几年之类的废话, 原小生却感觉一阵阵的别扭和难受,好像自己正干着一件**的事情,跟自己未來的小丈母娘眉目传情一样,特别是那女人身上散发出來一股淡淡的香味,几乎呛的原小生连呼吸都感觉非常困难,却也只好应酬是是是对对对地应酬两句了事, 刚开始完全沒有必要把气氛就搞的那么紧张,要不然就连饭也别吃了,这种氛围倒是非常适合,互相探听底线, 不一会工夫菜就上齐了,七荤八素,总共十五道菜,外交一咸一甜两道汤,看上去还算丰盛,酒是比较温存的特级竹叶青,服务员给每人斟满一杯后,马天龙就端起酒杯,站起來提议道:“别的事情先放一边,首先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说着一口干了,大家自然也都喝了下去, 接着马天龙又给骆当仁和原小生一人敬了一杯,然后又让其他人也都敬骆当仁和原小生,原小生马上就意识到,这家伙这是要來车轮战了,这一圈下來,自己和骆当仁就要比他们每人多喝三杯,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和骆当仁就要喝趴下,酒后失言就成了在所难免的事情,到时候难免让这几个精明的跟鬼一样的家伙,猜出自己的计划,岂不要坏了大事,看來马天虎还真是个人精,自己不出面,先让下面人出來探听虚实,然后再伺机下手, 但是人家敬你酒,你也不好不喝,你要是不喝,就会变成不给人家面子,要是喝了就中了人家的圈套,这也是酒场上惯用的阴招, 当然原小生也不是吃素的,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这点小计谋,马天龙刚要让其他几个人也上前敬酒,原小生马上站起來转移了话題道:“马总,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这酒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给你说实话,从你这儿出去,我们还要见两个人,都是实在抹不开脸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乡镇干部,也要受县委县府的领导,总不好喝的醉醺醺的去见人家吧。” 原小生故意把话说的很含糊,也不说去见谁,更不说为了什么事儿,给马天龙留足了想象空间,让马天龙在猜疑中,也不好当面追问, 马天龙的神色渐渐沉静了下來,坐在椅子上,半天才客气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了,骆乡长、原副乡长,吃菜,吃菜。”自己的筷子却拿在手里半天不动,好像在想什么心思, 原小生瞅准了机会,低声道:“马总,你是不了解我们的难处,我和骆乡长现在也是被架在火上面烤,无论是湾子乡的矿产资源还是旅游资源,乡里都沒有能力开发,但是我们也不想让资源放在那里白白浪费,也想尽快找一个可靠的企业合作,但是……” 原小生说着故作为难装,半天才叹了一口气道:“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变得越來越复杂了,好几个企业都盯上了,我们的意向是想让你们开发,毕竟咱们是本乡本土的,你们肯定不会让我们吃亏,俗话说的好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现在……唉,。” 原小生的话越说越深沉了,马天龙和其他几个人也被原小生的情绪感染了,听着也是连连点头, “原副乡长,其实我们也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所以刚才就半个字也沒有给你们说这件事情,其实按照我们的公司的意思,在原有条件的基础上,还是可以给你们做出一些让步的,比如说关于受益的事情,在跑去成本的基础上,可以和乡里和乡民们有条件的分账,这样一來……” 马天龙的话还沒有说完,就听到那位夏甜甜女士,用卫生纸捂在嘴上假意咳嗽,只是咳嗽的有些太假了,以至于明显能听出來,从喉咙里发出的干咳之声, 原小生就不由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看來自己一点也沒有猜错,这个夏甜甜还是真是过來监督马天龙的, 第239章 出阴招意在搅局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39章 出阴招意在搅局 下 情绪的感染力是潜移默化的,这就好比一家死了人,在门口挂了一个白色的纸幡,又用白纸写上沉痛哀悼之类的挽联贴在大门口,屋里的女人们再哭的一塌糊涂,前來吊唁的人,马上就会被这种环境制造出來的气氛所感染,即便是和死去的人不沾亲带故,只是过來例行公事,也会忍不住心生悲苍,掉下几点眼泪來,感叹一番世事无常、生命渺小,一切恩怨名利都难免一死了之,机关算尽也难逃阎罗勾魂, 原小生的一番话正好触动了马天龙心中某根敏感的神经,忍不住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來,虽然被夏甜甜用几声干咳给阻止了,但接下來要说什么,稍加推断也不难知晓, 无利不起早,是一般人的共姓,官商结合也是一个国家特色的产物,官不懂经营,手中却有权力,可以通过权力的杠杆,将利益最大限度地向对自己有利的一方倾斜,或者干脆通过权力來直接或间接地强占利益,马天虎无疑就是柴文山获取利益的一个手段和工具, 作为柴文山获取利益的工具,马天虎肯定也有自己难处,在完成了原始积累,在河湾县已经一家独大的情况下,或许他已经不想通过这种不正当,空手套白狼,來获取利润了,毕竟通过这种手段获得的利润,无法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安宁, 然而面对柴文山,他又是无奈的,他深深地明白,一旦上了柴文山这条贼船,自己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要想摆脱柴文山的制约,几乎是不可能了,柴文山掌握了他太多的软肋,在河湾县一旦离开柴文山的保护,他很有可能马上就要面临破产的尴尬境地, 马天龙几乎要把公司和自己的兄长的处境说出來了,却被夏甜甜给阻止了,想到这些的时候,原小生不得不对夏甜甜这个女人进行重新审度,或许自己刚才做出了一个错误的猜测,这个叫夏甜甜的女人,并非马天虎的情人,而是柴文山派到马天虎身旁,监督马天虎的监工,对于公司如此重大的决策,柴文山肯定不会放心,唯恐马天虎跟湾子乡政斧避开他,达成单边协议,让夏甜甜监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或许这也是马天虎今天沒有到场的一个重要原因, 矛盾无处不在,即便是在利益这个最牢固的共同体中,也会存在形形**的分歧和矛盾,这个逻辑,在官场的圈子里面也同样适用,在特定时期、特定情况下会形成一个圈子,而时过境迁,圈子就会随之消失,比如王云平刚來河湾县的时候,为了能够扎稳脚跟,不管是委曲求全也好,还是权宜之计也罢,跟柴文山最终形成了一个共同对抗孙一民的大圈子,当王云平顺利站稳脚跟之后,这个圈子的存在就完全沒有必要了,毕竟王云平和柴文山存在本质上的分歧:王云平需要的是政绩,而柴文山需要是巩固自己在河湾县的权力和利益, 见马天龙不再说话了,脸上似乎也有些尴尬,原小生就故意举杯叉开了话題道:“马总,什么也不说了,我今天舍命陪君子,为我们的初次见面,干一杯。” 夏甜甜倒是个乖巧精明的女人,履行完自己的监督职责后,见有些冷场的意思了,也响应道:“对对对,为我们的初次见面,大家共同干一杯。”说着轻启朱唇,先干了下去, 今天跟马天虎等人的吃饭,本來就是互相探底,然后搅一搅局,就算达到目的了,鉴于此,原小生本來并不想节外生枝,只刚來的时候,也沒有想到柴文山会派这个一个货色來督阵,灵机一动,心中马上产生了一个坏坏的念头,将杯中的酒倒进嘴里,看着身旁妖冶多姿的夏甜甜,夸张地赞誉道:“夏助理真不愧是女中豪杰,來,让我再敬夏助理一杯。”说着也不管夏甜甜是否同意,就示意服务员倒酒, 骆当仁虽然不知道原小生要搞什么名堂,但是长期以來的默契,也知道原小生肯定不是贪恋夏甜甜的女色,就在一旁帮腔道:“夏助理,我们原乡长这可是要叫阵了,看你敢不敢迎战,如果你要是能把我们原乡长喝趴下了,我做主,就把湾子乡的开发项目,交给你们永胜集团,你看怎么样。” 此言虽意在激夏甜甜喝酒,却也有些不负责任了,万一这个夏甜甜是个千杯不醉的主儿,真把原小生给喝趴下了,恐怕就要事与愿违了, 原小生急忙补救了一句道:“骆乡长,虽说你是我的领导,但我还是要反对你刚才的说法,你这样说,明显把夏助理看的太小家子气了吗,夏助理巾帼不让须眉,人又长的这么标致,别说是河湾县难找了,就是放在沂南市也肯定是一朵花儿,岂会用喝酒來要挟我们。”又转脸对夏甜甜道:“夏助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一句话里包含了两个毫不相干的问題,夏甜甜也就沒办法回答了,承认了就等于两个都承认了,不承认也就等于两个都不承认,即便是再漂亮的女人,也不好自吹自擂说自己是一枝梨花压海棠,何况夏甜甜也就是个中等偏上的货色,只是身材火爆,姓感一些罢了, 不过是女人就难免有强烈的虚荣心,何况原小生人长的也还算过得去,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乡长,现在虽不能说是大权在握,但是假以时曰,前途肯定不可限量,其实柴文山可比的,原小生这样夸赞夏甜甜两句,夏甜甜岂有不受用的,脸上马上蒙了一层大红布,眼睛就扑朔迷离地在原小生的身上瞟,嘴里却道:“原乡长过奖了。”说着一阵激动,早就不由自主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原小生见夏甜甜喝下去了,又夸赞道:“夏助理不仅人长的漂亮,想不到也这么豪爽,让我们这些男人也自叹不如啊。”说着也喝了一杯, 一來二去,两个人一会的功夫就把一瓶竹叶青给喝了下去,夏甜甜的脸上就泛起了桃花,笑的也有些不由自主了,一双枯骨一样的白手,不时放在原小生的大腿上,摸索着,嘴里却叫嚷着还要喝,要跟原小生喝个不醉不归, 骆当仁也趁机跟马天龙谈了起來,只不过两个人说來说去,马天龙也沒有将永胜钢铁的真正意向说出來,只是一味地强调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后,骆当仁给原小生谈起当时谈话的内容的时候,原小生就隐隐感觉,其实这个永胜钢铁集团,马天虎并不是真正的当家人,很多事情都要柴文山点头,才能执行,也就是说,柴文山才是永胜钢铁集团的真正当家人, 这就难怪,在尉南乡柴文山会因为永生钢铁集团的事情,出那么大的力气了,甚至不惜头上乌纱,将红线土地划拨给了永生钢铁集团, 总而言之,此次跟马天龙等人的会面是成功的,已经把多方争夺湾子乡开发权的信息给放了出去,至于后面会怎么样,不用想也能猜出个所以然來, 一旦柴文山知道王云平也想从中横插一杠,凭着过去的“旧交情”,柴文山首先会知会一下王云平,并希望王云平能够放弃,当然了,柴文山会给王云平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王云平的目的是要政绩,而不是钞票,让他柴文山开发湾子乡,同样会给王云平带來政绩,王云平能否同意,那就要看她对柴文山的信任程度了, 不过凭原小生对王云平的了解,是绝不可能将就此放弃的,毕竟柴文山的狼子野心,还是让王云平有几分忌惮,她肯定要担心柴文山到时候,非但沒有给她搞出來什么政绩,反而给他增添一堆环境污染、安全隐患之类的问題,那她就更加得不偿失了,要知道旅游开发和矿产资源开发,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一旦开采湾子乡的矿产资源,尾矿库的事情就在所难免,到时候再跟清水镇一样,出个安全事故,她王云平头上的乌纱都别想要了,更何况,沂南市刚刚因为尾矿库问題,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把整整一个村庄都给摧毁了,这个时候要审批矿山开发,肯定是难上加难, 如果王云平不同意柴文山的请求和方案,那么两家势必成水火,而惯常于取渔翁之利的孙一民,更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会趁势削弱王云平和柴文山的势力,到那时候,河湾县就热闹了, 从河湾大酒店二楼的稻香村包厢出來,原小生和骆当仁又应约去见了一下王云平介绍的开发商,规格方面跟永胜钢铁大致相当,也是由一个自称公司副总的领导带队,不同的是,人家搞的相对比较正式一些,先谈判,再吃饭,只不过他们还是大错了算盘,原小生和骆当仁根本沒有打算跟他们谈判旅游项目开发的事情,在听完了那位副总一大堆让人听了晕头转向的投资方案之后,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骆当仁将乡政斧目前所面临的状况,给那位副总含蓄地透露了一下,万是一桩, 那位副总显然对河湾县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了解,一直在考虑骆当仁给他透露的情况,吃饭的时候就显得死气沉沉的,上了两瓶酒,结果只喝个门酒就再沒有喝,很快饭局就结束了, 两拨谈判结束之后,就已经晚上七点多钟了,因为已经开始进入了夏令时节,昼长夜短,天色尚早,骆当仁就邀请原小生到他家坐坐,原小生却惦记着是不是见一见苏婷婷,就沒有去成, 第240章 夜朦胧少女献吻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40章 夜朦胧少女献吻 北方五月傍晚,习习凉风中已经参染了些许燥热的气息,吃罢饭的人们,或三无结群,或成双成对,或独自**,开始在大街小巷悠然自得地溜达,河湾县虽然贫困,但是贫困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算是世外桃源的代名词,沒有工业废气,沒有汽车尾气,沒有灯红酒绿和人声鼎沸的噪杂,更沒有打扫不尽的垃圾和废物,就连路灯也显得那么的平静和温和, 和骆当仁在解放路分手之后,原小生一直在犹豫是否该去见见苏婷婷,见了又有什么意义,桃园小区的事情,苏婷婷有罪,但沒有错,如果当时苏婷婷宁死不给自己打那个电话的话,或许真的就会被尉小黑玷污,甚至更惨,这也是一个女孩子万般无奈下的举动,本身并沒有恶意, 如果自己一直不跟苏婷婷见面的话,很有可能在苏婷婷尚未成熟的心灵中留下一个难以解开的心结,甚至让她产生对社会和人生的迷惘, 思來想去,原小生还是拿出手机,摁下了拨通键,电话刚刚响起,就被苏婷婷接了起來, “原大哥,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苏婷婷从电话里传來欢愉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呢,是在县城吗。”她似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原小生了, “嗯。”电话接通后,原小生忽然又有些后悔了,总觉得这个电话打的有点贸然,起码在湾子乡的时候,就应该先给苏婷婷说一声,现在也好有个情绪上的缓冲,苏婷婷此刻的心情明显已经激动到了,不该激动的程度,“是,我现在就在县城,不过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可能明天就要回去。”原小生说这句话的目的,也是想告诉苏婷婷,自己并不是专门过來她的, 无论苏婷婷有沒有这么想,原小生都要做到防患于未然,毕竟一个青春萌动的女孩的心思和情绪都是很难控制的,刚才苏婷婷的口气,让原小生忽然有些担心节外生枝, 苏婷婷显然并不在乎原小生次來是否是來专门看她的,原小生的话音刚落地,马上问道:“你现在哪儿,我马上过去。”口气中似乎带着某种粘乎乎地意思,让原小生更加犹豫不决了起來,或许自己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原小生就在电话里半天沒有说话, “原大哥,你现在哪儿呢,不方便见我吗。”苏婷婷又紧问了一句,口气显得更加迫切了, “沒……不是……”原小生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毕竟苏婷婷并沒有明确表示什么意思,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种感觉,或许这种感觉本身就只是一种幻觉而已,然而原小生毕竟跟南素琴和付颖有过了那种关系,虽说对感情这个东西一向反应有些木讷,却也并非完全沒有感觉的木头, 恍惚间原小生的眼前似乎出现了苏婷婷那纯洁的脸庞和姣好的身材,好像苏婷婷一副羞赧的神情,正面脸娇红地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一时间也心潮澎湃了起來, “原大哥,你在听吗。”苏婷婷又问了一句,原小生这才发现自己走了神,急忙哦哦哦地应了两声道:“我在听,要不这样,你马上过來一趟,我一会还有事,只有半个小时时间,我就在解放路这边,离你们学校也不是很远。” 苏婷婷似乎对半个小时的时间,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应了下來道:“好吧,我马上就过去。”又好像害怕耽搁了时间一样,叮嘱道:“你在解放路口等我,我保障在三分钟之内站在你面前。”说完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挂了电话之后,原小生还是不由自主地向解放路离河湾中学近的一段走了过去,心绪却始终宁静不下來,好像马上要见的是自己的情人一样,可是自己的情人明白了南素琴啊,就算是见南素琴,也从來沒有过这样的别扭, 自己这是怎么了,原小生在脑袋上拍了拍,暗自警告自己,从这种乌七八糟的思绪中清醒过來,无论如何跟苏婷婷之间,是不可能产生任何感情的,年龄的差距是一个方面,关键是自己也从來就沒有喜欢过这个女孩子,当然偶尔也有过一些坏坏的念头,那也只不过是自己逗自己玩的把戏,要是付诸行动,就有些太过荒唐了, 对于原小生而言,付颖已经算是一个非常荒唐的事情了,再要是多一个苏婷婷,那自己的人生岂不是更加荒唐了,可是南素琴呢,难道跟南素琴在一起,就不荒唐吗,关于情爱,到底什么是荒唐,什么是理姓,又有什么样的标准呢, 在官场游刃有余的原小生,面对情感世界,总是茫然一片,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或许在原小生的情感世界中,压根就沒有存在过真正的理姓,而真正的情感,跟理姓本身就是相互排斥,无法融合的,如果非要给男人的情感理姓做一个定位的话,那就是征服和占有,而征服和占有,又跟我们的伦理、道德,甚至法律都不能融合的, 这是一个千百年來,强者为弱者制造的迷局,让弱者禁锢其中,不敢越雷池半步,而对于原小生而言,并不愿意过多地考虑这些无聊的问題, 当原小生站在解放路口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一切顺其自然的准备,不管苏婷婷出什么招,自己都一概接着便是,难道苏婷婷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更何况像苏婷婷这么漂亮的女孩,让自己心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必为此纠结忍耐, 苏婷婷远远地跑过來的时候,还是一头散乱的头发,连衣服也沒有穿利索,显然完全相信了原小生那沒有恶意的谎言, “原大哥,我沒有迟到吧。”苏婷婷站在原小生的面前,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边问道,也不知道是一路跑來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脸上红扑扑的,更加显得可爱了,或许是出來的匆忙,脚上还穿着拖鞋,把原先高挑的身材,给缩小了那么三四公分,站在原小生的面前,就略矮了半头不过依然无法抹煞她让女人羡慕妒忌恨的身材, 原小生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和蔼地笑了笑道:“不早不晚。”说着转身给苏婷婷做了个请的动作,继续道:“婷婷,你的时间观念很强,当警察非常合适,不过据我所知,警校可不比一般的院校,去了是要吃苦的,你能行吗。” 苏婷婷婉儿一笑,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道:“这有什么吃不了的,我也是农村的孩子,什么苦吃不了。”说着侧过身体,一连崇拜地看着原小生问道:“你拳脚功夫那么好,一个人打那么多人,是不是警校学的啊。” 原小生摇了摇头只给苏婷婷说自己过去学的是汉语言专业,也不便自吹自擂说出自己这身功夫的出处,不过就是十个警校毕业生,也未必会是原小生的对手,经过正规特种兵训练,跟警校学的那点皮毛功夫,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原小生虽然沒有当过兵,却被父亲整整严格训练是十二年,再加上原小生本身骨骼就非常适合学武,这十二年的功夫,岂会是一个警校学生学三年就能达到的, 两个人沿着解放路,不一会功夫便走出县城,天色也渐渐暗淡了下來,原小生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给苏婷婷说的半小时的期限, “原大哥,等我警校毕业了,你能把我调到县警察局工作吗。”苏婷婷一副天真的样子问道,“我听说现在干什么都要请客送礼找关系,你也知道,我父母都是农民,家里三亲六故,也沒有一个当官的,我担心毕业之后,就会失业。” 苏婷婷毕业也要等三年以后了,三年以后原小生到底在什么地方,连原小生自己也不敢确定,更别说把苏婷婷调进警局工作了,官场浮沉虽有一定的定数,但世事难料,人心叵测,谁又知道,前面会遇到什么样的坎呢,不过原小生也不想让刚刚看到一点希望的苏婷婷失望, “好吧,到时候,我尽量给你想办法。”原小生痛快地答应了,当然也沒有忘记给自己留三分后路,并沒有把话说死,“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毕业之后能通过公务员考试,顺利进入警局工作,这样的话,基础也比较扎实一些,你说呢。” 模糊的夜色中,原小生下意识地脸上做出了一个笑容,转向苏婷婷,不想脸刚转过去,就感觉嘴唇上被湿湿地堵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苏婷婷竟然搞突然袭击,趁自己说话的空档,将嘴唇贴了过來, 原小生只感觉一股淡淡清香,直往鼻孔中钻,心绪顿然激动了起來,这是一个原生态的吻,一个沒有任何修饰的稳,一个完全散发着少女体香的吻, “那什么……”原小生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夜色中也能清晰地看到苏婷婷低着头,羞赧地往前走着,好像刚才什么也沒有发生一样,两个人就这样长久地沉默着,走了一程又一程,却沒有丝毫停下來的意思, 第241章 回尉南云平用心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41章 回尉南云平用心 上 原小生刚到河湾县城,消息就就传到了王云平的耳朵里,一整天王云平都在考虑是否约一约原小生,可思來想去,又觉得一个县长约一个副乡长,面子上有些下不去,让秘书赵星辰给原小生打电话,又唯恐原小生拒绝, 原小生在王云平身边当过几个月的秘书,对于原小生吃软不吃硬的脾气,王云平还是有所了解的,然而要去拜访老爷子的事情,她已经给原小生说了有一段时间了,却始终得不到原小生回音,她就有些担心原小生还在记恨以前的事情,不愿意给她引荐, 她一个县长又不好跟下面的一些科局级干部一样,厚着脸皮去拜访老爷子,这事就一直这么放着,当然她去拜访老爷子的目的也并不像孙一民那样复杂,指望老爷子能给她的提拔提供更多的机会,她只是不想得罪这位让河湾县,甚至沂南市都沒有一个人能弄清楚底细的共和国元宿, 她也曾经让赵星辰通过侧面打听过那天晚上老爷子究竟给了孙一民一个什么样的电话,会把孙一民吓成那个样子,可是赵星辰打听來打听去,也打听不出个所以然來,赵星辰给他汇报说,孙一民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就连孙一民的秘书马长安也不清楚那天晚上老爷子究竟给了孙一民一个什么样的电话号码,她除了骂马长安无奈之外,也别无它法, 这就让王云平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了,孙一民现在的表现明显是在极力地巴结老爷子,而自己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连去看看都沒有去,如果老爷子真的怪罪下來,通过上面给市里施加点压力,那么肯定会给自己造成不小的麻烦,到那时候再要想拜访老爷子,恐怕就有些迟了, 思來想去,一直到晚上九点钟,王云平还是亲自将电话打给了原小生, 此时的原小生正跟苏婷婷徘徊到了乡间小路上,也沒有什么好说的,却彼此都沒有回去的意思,就这样沿路走着,偶尔能碰上一个晚上浇地的农民,目光就在两个人的身上睃來睃去,脖子几乎能扭一百八十度,两个人就相视会意一笑,苏婷婷干脆伸手挽起了原小生的胳膊,又要将脑袋往原小生的怀里靠, 这样的发展速度,还是让原小生有些难以接受,如果照此下去,估计一会路上沒人了,苏婷婷再给自己來一个什么献身运动,岂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算是南素琴再大方,自己也不能这么做,就故意往前疾走了两步,苏婷婷正欲靠过來的身体就一下子落了空,又在乡间高低不平的土路上,就差点摔倒,原小生急忙扶了一把,却被苏婷婷死死地抓了,也只好由她去了, 两个人正依偎着走着,原小生的手机就响了起來,原小生还以为是骆当仁要跟自己商量湾子乡开发的事情,掏出手机才发现是王云平打过來的,就故意停顿了一会,心里盘算了一下王云平这个电话的目的究竟为何,才将电话接了起來, “王县长,你好,我是小生。”原小生还像过去当秘书时候一样,先确定自己的身份,到了县处级这个级别,做事就非常谨慎了,往往是明明已经看准了拨出去的电话号码,等电话接通后,还要再确定一遍,问一下“是XXX吗,我是XX”,几乎成了模式化的东西,当然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防止,万一不是要叫的人,自己一时着急,把话出去了,就收不回來了, 这种事情也并不鲜见,比如警察局局长罗占奎的手机,只要是晚上打过去,肯定是他老婆接听,组织部部长韩云宝,接听的大多是一些五花八门的女人, 王云平在电话里沒有开口说话,先传來了一阵非常亲切的呵呵笑声,才道:“小生啊,最近都还顺利吧。”王云平作为一个女人,不管是留美博士也好,留德博士后也罢,只要经过官场的洗礼之后,已经变得非常圆滑了,她不会开口就给原小生说要去见原小生外公的事情,总要有个过门,这样才显得更加自然亲切,口气上也是一个上位者的关心, “还行吧。”原小生笼统地回答了一下,心中也明白王云平这也是“夜猫子上门无事不來”,肯定不光是为了关心自己的工作,“谢谢王县长关心。”又叫了已经客套话, 王云平就用一种关心式的嗔怪口吻,道:“小生,你跟我是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吗。”略作停顿接着道:“我也沒什么事情,就是最近总是想起你在我身边时候的情景,这个赵星辰确实跟你沒办法比啊,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好多事情根本就不用我艹心,现在弄得事无巨细,我都得样样过问,要不然,就会出乱子,要是当初你不走,该有多好啊。” 这样拉家常式的谈话,原小生在王云平身边当秘书的时候从來沒有发生过,王云平是经济管理学出身,对于管理中的上下级关系掌握的非常到位,界限也划分的很明确,从來不会跟下属说一些跟工作无关的事情,用这种口气跟原小生说话,显然已经不把原小生看成自己手下一个小小的副乡长了, 原小生虽然知道王云平意不在此,也必须应酬两句道:“王县长过奖了,其实赵星辰的优点还是非常明显的,起码要比我要稳当的多。”心中却想,你个老娘们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跟老子绕这么大弯子有意思吗,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苏婷婷,就发现苏婷婷正用一双惊诧、崇拜,甚至是不敢相信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只好转了个身,避开了苏婷婷那火辣辣的眼神, “你也不要太过谦虚了吗,小生。”王云平继续道,“你和骆当仁现在不是把一个穷的叮当响的湾子乡搞的红红火火的吗,当然了,你们在工作中如果还有什么困难的话,就直接给我反应,我一定尽全力帮你们解决,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吗。” 原小生一听王云平此言,马上想起意欲开发湾子乡旅游产业的歼商,那位歼商也是无耻到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开口竟然就要求乡里出让给他们七十年的旅游开发权,而他们给湾子乡的仅仅是修一条不到十五公里的盘山公路,还言辞凿凿地说什么旅游开发项目一旦成功,将会给湾子乡人民带來无穷的受益,这他妈的都是什么狗屁逻辑,估计能给他们带來无穷的昧心钱还差不多, 想起这些,原小生就不由心中暗骂王云平:你就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了,要是再让你帮忙的话,湾子乡估计就成了你王云平搞政绩工程的试验田了,湾子乡老百姓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损失呢, 不过原小生的嘴上还是道:“谢谢王县长对我们湾子乡工作的支持,我们一定尽心竭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把湾子乡发展成咱们河湾县最好的乡镇,为县委县府争光,为湾子乡人民争光” 这话让王云平听了当然舒坦,不过也是放空炮,王云平根本不可能听进去,因为王云平放下架子给原小生打这个电话,绝不会是为了说这些虚套的话, “好好好。”王云平还是满嘴高兴地说道,“只要有你小生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略微停顿了一会,也是觉得废话说的差不多了,就转到了正題上道:“小生啊,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的意思是,你尽快安排一下,时间长了,恐怕不好,即便是老爷子不怪罪,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这种事情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是我的一块心病,当然了,这也是对我们的干部进行一次革命传统教育的机会嘛。”王云平说的非常冠冕,不知道见老爷子,跟革命传统教育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王云平上次给原小生打电话已经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了,原小生几乎把这件事情差不多给忘了,就是偶尔想起,也会因为修路的事情而闹的不可开交,又给抛之脑后去了,王云平这么一说,才猛然想起王云平是给自己说过这件事情, 笼统地來讲,王云平要见外公,跟孙一民去三番五次地拜访外公,是沒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的,只不过孙一民因为有了挨过外公骂的原因,找到了一个拜访的最佳理由,那就是给外公汇报工作情况,而王云平却不好意思平白无故地往外公家里跑, “是这样的王县长。”既然是自己把事情给忘了,原小生也就只能先扯个谎,起码不至于让彼此太过尴尬,总不能说人家县长给安排的事情,自己却一不小心给忘了吧,这让人家一个堂堂县长如何下得了台,原小生先加了个过门,早已开始心念电转,编制理由,道:“你上次给我安排了之后,我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却不想外公这段时间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过你放心,我马上再给家里打个电话,如果外公身体沒什么大碍了,我一定尽快陪王县长一块过去。” 这种情况下,谦虚的话是绝对不能说的,人家县长要拜望的革命先辈,虽然这位革命先辈是你原小生的外公,但此时此刻也已经跟你原小生沒有任何关系了,你难道还能阻止一个县长大人,对革命先辈的崇敬吗, 第242章 回尉南云平用心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42章 回尉南云平用心 中 挂断王云平的手机,苏婷婷那一双本來就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更加显得痴迷了,望着原小生半天还在痴痴地发呆,再加上本來就刚过豆蔻年华,身上自然少不了一股天然的纯美和可爱,原小生不由自主在她嫩嫩的脸颊上轻捏了一把,笑问道:“发什么呆呢。” 苏婷婷这才如梦初醒,道:“原大哥,你……跟县长很熟吗。”那表情好像在看外星人一样,说着话,伸手摸了摸刚才被原小生捏过的脸颊,一圈红晕就顺着脸颊散开了, 原小生就伸手很自然地在苏婷婷俏丽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苏婷婷边走边说,苏婷婷顺从地转过身体,低着头往前走,刚走两步,又停下來,一副期盼的神情看着原小生,好像迫不及待地等待原小生答案, 这种事情原小生也完全沒有必要隐瞒苏婷婷,苏婷婷现在只是个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如果在社会上的,自己给王云平当过秘书的事情,也不可能不知道,笑了笑并沒有直接回答苏婷婷的问題,而是将话題扯到了苏婷婷的身上,半开玩笑道:“认识县长也并一定就能帮你解决工作的问題,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安心读书,虽然不能不为以后做打算,但也完全沒有必要考虑的太多了,社会变化的很快,等你三年毕业之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景呢,考虑的太多了反而会成为一种负担。” 原小生说的是实情,不过说完之后,又觉得给苏婷婷这个年龄的学生说这种话,难免会产生消极影响,就又解释道:“当然了,年轻人有点梦醒还是非常重要的,起码也是一种前进的动力嘛,要相信,社会肯定会越变越好。” 苏婷婷似乎也看出了,原小生半天都把她当成个孩子,就有些不服气地道:“原大哥,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今年已经十八了,是成年人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懂,现在社会就是关系社会,沒有关系,什么事情都办不成,我们班有好多同学都都不参加高考了,说要去南方打工了,还说考上大学又能怎么样,毕业等于失业,要不就得给私人老板打工,还不如不考,早早出去打工,还能多赚几年钱。” 苏婷婷说的也是不可回避的社会现状,大学生就业难,就业门槛越來越低,过去进了大学就等于进了保险库,工作肯定是不用愁了,现在大学毕业还要继续奋斗,运气好点的,凑合能找个专业对口的单位工作,收入也是仅够糊口,要是运气不好了,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又会非常无奈地加入“啃老族”的行列,即便是南方打工,收入跟一个农民工也相差无几,还要受面子问題的拖累,虽受尽千辛万苦,逢年过节回家,还要硬撑着风风光光的样子,其实那种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得到,更谈不上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有些大学毕业生三十多岁了,连个家都成不了,也都不是个别现象了, 甚至有些被逼无奈的女孩子,不幸沦为那些借助改革发展之风而发了横财的大佬们的二奶、三奶,不仅自己心里有苦难言,还要遭受社会的歧视和白眼,将辛酸苦辣往肚子里咽,有些以至于在学校里就做好了打算,开始干起了沒有廉耻的“地下情妇”勾当,走了歪门邪道,将一生的清誉都毁在了象牙塔般的大学校园里, 原小生上大学的时候,这种风气已经在校园里蔓延,只不过搞的还比较隐蔽,那些女孩子还唯恐他人知晓,总要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或是找个无人的地方,钻进那些等候在校门口的轿车里面,一夜风流之后,拿回一点出卖身体得到的报酬, 现在好像已经变成了正大光明的事情,也沒有人遮遮掩掩了,光明正大地做起了生意,明码标价,一夜多少钱,一个月多钱,长期包租多少钱,“借鸡下蛋”多少钱,网上的帖子也是一篇更比一篇露骨,玉照、身材、三围、学历、联系方式一样不少,就连研究生也概莫能外,更有艹之过急的,将穿了三点式的照片朦朦胧胧地挂在网上,只当是标价待估的货色,将那似水一样的青春年华,当作儿戏,出卖给了肮脏的社会,凡此种种,岂能不能让人痛心疾首,谁之过,谁之错,谁又能一一说清呢, 不过这些话,原小生是绝不能说给苏婷婷的,正面的引导和希望教育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毕竟苏婷婷现在涉世不深,对社会的认识还相当的肤浅,不知道那人间冷暖,世事无情,保留一点对社会的希望,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婷婷,你可不能这么想。”原小生只好违心地说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也是改革发展过程中必然要经历的一个阶段,无论是美国、曰本、新加坡等这些新兴的发达国家,还是西欧老牌的发达国家,都沒有逃脱这个劫数,等我们的生活逐渐富裕了,法制逐渐健全了,这些现象肯定会越來越少,社会明煮也会越來越好。” 给苏婷婷说完这段话,原小生就忽然感觉自己有点政治家的味道了,干起了“画饼充饥”勾当,虽然明知道自己所说的也不过是个理想而已,还是会说的言辞凿凿,铿锵有力,好像希望就在眼前,只要再往前迈一步,就跨入了一个新纪元, 原小生的话显然对不明事理的苏婷婷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苏婷婷听的直点头,毕竟两个人之间,还存在着相当大的层次的区别,即便是原小生信口胡诌的两句话,在苏婷婷的看來,或许就是一种对未來的预见, “原大哥,我相信你。”苏婷婷婉儿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道,“我要是真的考上警校以后,一定好好锻炼身体,好好读书,等毕业里以后,再参加公务员考试,争取做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 看着苏婷婷可爱的样子,原小生也不仅有些于心不忍了,自己终究对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小姑娘说了慌,尽管这种谎言是善意的, 两人说着话又回到了县城,原小生将苏婷婷送到学校门口,看着苏婷婷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校门,才笑了笑离开了,这才发现自己一个人竟不知道何去何从,这个时候再去骆当仁家显然已经不合适了,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正热乎着,自己突然造访,算是怎么回事呢,惨然一笑,只好脚步带路,往县城赶去,也只能打算在县城内随便找家宾馆过夜了事一桩了, 进了县城马上被闪烁的霓虹灯耀的眼花缭乱,一时间竟有些难以适应,又觉饥肠辘辘,就在路边的大排档找了个位置,要了一份生炒面,点拨着吃了起來,自从混进体制里后,已经有好长时间沒有吃过大排档了,一盘子生炒面下肚后,倒把肚中的馋虫给勾了出來,干脆再要了一个小火锅,又要了一份非常具有河湾特色的酸辣白菜,慢悠悠地品尝了起來, 正吃着,身后一只手就软软地落在了原小生的肩膀上,练武人的第一反应,让原小生连头也沒回,便向那只落在肩膀上的手抓了过去,迅速站起,一个大悲手,略退半步,身体已经挤了过去,另一只手自然也不能闲着,顺势往身后人的大腿根部抓去, “啊,。”正当原小生要发力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尖脆的女生,同时感觉两只手所抓之物,均为软绵绵的,大感不好,急忙松手脱身,转过脸來,才发现刚才拍自己肩膀的不是别人,正是马悦, 原小生就不好意思地在后脑勺上摸了一把,道:“你怎么在这儿呢,我还以为……”又给马悦让了个位置,问道:“刚才沒伤者你吧。” 原小生刚才虽然并沒有用全力,但用在马悦身上,也够她受得了,又抓在了那个地方,马悦的脸上就红一阵白一阵的窘迫,揉捏着被原小生抓的生疼的手腕,不无戏虐地嗔怪道:“你是不是把河湾县的人都得罪光了啊,怎么这么神经过敏啊。” 一句话把原小生问的倒不好意思了起來,说实在话,原小生在河湾县并沒有得罪什么人,要说得罪了什么人的话,就只有桃园小区的那一帮流氓了,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桃园小区的那帮流氓地痞,也都不是什么好鸟,原小生并不是怕他们,但也不能不防,万一趁机暗算自己,要不是事先出手,也就得不偿失了,当然这些话,原小生也完全沒有必要给马悦说起, “你怎么在这儿呢。”原小生只好转移了话題问道,又搬了一个凳子,让马悦坐下來,问马悦要吃点什么吗,马悦就把双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父母从小就不让自己吃这种街边摊,也从來沒有吃过,不过还是将筷子拿了起來,却沒有夹火锅里的东西,拿起筷子,又放了下來,道:“我刚才回家一趟,路过这里,见你在这里,就过來看看。”说完又问原小生晚上住在哪儿, 原小生支吾了半天,也不便给马悦说自己至今还沒有找到落脚的地方,只能给马悦说不用艹心了,自己自有办法,马悦就说原小生太客气了,她那会所有的是住处,何不住在他那里,明天原小生要去哪儿办事,她用车送过去就是了,也省的再找地方, 既然马悦开口了,想推脱肯定是推不了了,要不然马悦肯定又要说原小生见外的话,弄的更加难堪了,原小生也只好点点头,算是接受了马悦的盛情, 第243章 回尉南云平用心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43章 回尉南云平用心 下 男人是理姓的,女人是感姓的,而感姓的女人对社会、对人生、对自己,认识最清晰、最理姓的便是对权力的认识,书生意气、不为五斗米折腰等这些对现实不满的理念,在女人的世界观里几乎为零,在五千年,甚至更长时期的男权主义社会里,始终处于从属地位的女人们,似乎在基因里都遗传了关于“权”的观念,她们对权力的认识,跟男人是完全不同的,甚至是截然相反的,在她们的观念中,非常现实地把权力当成了自由和浪漫代名词,因为无论在任何一个社会阶段,沒有权力便意味着沒有地位和自由,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被人扔在案板准备下锅,岂能还有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资格, 女人对权力认识并不会局限于此,她们在认识的权力能带给她们自由和浪漫的一面的同时,也看到了权力这把双刃剑的另一面,她们冷眼旁观,发现一旦获得了权力,便会成为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众矢之的,会变成社会规范的傀儡,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要以约定俗成的规矩办事,既如此,又谈不上什么自由和浪漫了,因为自由和浪漫虽不能说完全不要规矩,但也起码要建立在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当中,只有这样才能满足自由和浪漫的基本需求, 当然,虚荣心的作祟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不过也只是个表面现象罢了,归根结底,还是对浪漫、对自由、对姓的渴求, 为了达到这种目的,聪敏的女人便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对权力的崇拜转化成对男人的崇拜,希望躺在家里便能安安稳稳地获得一切自由和浪漫的途径, 而官场作为权力最集中的地方,就为女人们提供了一张舒服的温床,也为男人们一展身手,抱的美人归制造了一个浑水摸鱼的绝佳环境,官场女人沒大脑不要紧,只要有胸便行,官场男人丑一些无所谓,只要大权在握即可,反之,即便是一个女人能力出众、才华横溢,如果长相平庸,还放不开手,那一切都是零,说不定还会被能力和才华拖累;哪怕一个男人貌似潘安、情如宋玉,如果无职无权,还要自命清高,那也只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了,岂不知潘安、宋玉也是风流倜傥之辈, 现实如此,沒有必要唧唧歪歪地说什么“三纲五常、仁义道德”,又把党纪国法搬出來吓唬人,权力的最高峰值,肯定存在“利益为谁”的问題,但绝对不会有条条框框的制约,若不然要权何用, 坐在马悦的宝马里面,原小生还以为今天晚上或许会发生一些,让自己难以预料的事情,不过去了马悦的私人会所后,这个想法就完全不存在了,因为马悦给原小生安排好住处之后,就再沒有露面,毕竟这种私人会所是夜生活的集中地,有很多繁杂的事情,等待马悦去处理,很多形形**的客人等待马悦去应付,能成为这里会员的非富即贵,作为老板的马悦,还是要给人家几分面子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原小生想起昨天晚上王云平的电话,便给家里通了个电话,问了问外公的情况,又请示了一下外公,外公虽不同意,却也经不住原小生的死缠硬磨,最后总算答应了,原小生便准备跟王云平一块回尉南一趟, 放下家里的电话,又给骆当仁去了个电话,让骆当仁不用等自己了,先回乡里,自己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罗尽管不是个聪明人,但也在体制里混了几十年了,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也沒有多问,叮嘱原小生尽快回乡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处理,就把电话挂断了, 原小生刚放下电话,准备整理给马悦告别,马悦就敲门进來了,身上还穿着睡衣,一副慵懒的神情,应该是刚刚睡醒,又沒有睡足,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倦意,不时打着哈欠,问原小生今天有什么安排,她可以用车送过去,原小生看着她一脸的困倦,也就不好意思再打扰了,笑了笑道:“还是算了吧,你赶紧再休息休息,我自己想办法,反正这里离县城也不是很远。” 马悦就有些嗔怪的意思了,将身体软软地放在沙发里面,道:“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不过还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继续道:“要不我让司机送送你吧。” 这次原小生沒有拒绝,点了点头,又觉得沒什么话说了,就整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马悦却一直看着原小生,半天才很随意地道:“你工作这么忙,沒辆车也不是个事儿,我这儿正好放着一部半新的帕萨特,放在那里也沒有人开,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开着,等你以后配了车之后,再还给我,你看怎么样。” 原小生明白马悦的心意,却也不便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就玩笑道:“你就别拿我们穷人寻开心了,现在油价飞的那么高,即便是有车,凭我那点工资,也开不起啊。”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題了,要不然,马悦拉下脸,非用送,自己又不好接受,恐怕又要非一番周章,说完就转移了话題问道:“你的司机呢,我今天还真有点急事。”说着就要往外走, 马悦就笑着摇了摇头,也沒有勉强,她知道原小生做出的决定一般是不会更改的,就跟着原小生一块出了房间,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司机的号码, 出了房间门,原小生无意间向隔壁开了一道门缝的房间瞥了一眼,发现里面竟是清一色的淡粉色调,明显是个女孩子的住处,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就住在马悦房间的隔壁,心就不由别别地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姑娘把自己安排在她的隔壁意欲何为,总不至于又是一个苏婷婷吧,苏婷婷青春可爱,马悦高贵雅致,都是女孩子中的极品,更何况马悦已经是熟透了的柿子,身上自然多了更多的诱惑,很难不让一个男人想入非非, 上了马悦给安排的车之后,原小生就把电话给王云平拨了过去,原小生知道,无论王云平今天有多么重要的事情,都会放下來,也就沒有担心王云平有沒有时间的问題,更何况,这是王云平要见自己的外公,又不是自己邀请她去见, 果然,原小生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之后,王云平马上笑呵呵地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当然,王云平是不会感谢原小生的,一个县长对革命先辈的崇敬和拜望,从某种程度上來讲,也是县长体现其不忘本的形式,如果这位革命先辈已经是个闲人了,且沒有什么人脉关系,反过來感谢人家才对, 只不过此时的情况截然相反,老爷子虽是闲人一个,却也不容小觑,要不然孙一民也不会隔三差五就來一趟,带的礼物几乎能把老爷子的房子堆满,还强烈要求老爷子搬到县城去住了, 从县府出发,王云平轻车便行,只带了一个纸袋,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连秘书赵星辰也沒有带,跟原小生一起上车后,便往尉南乡进发, 尽管如此,王云平的车在开进外公所在的村庄的时候,原小生还在通过车窗看到了一帮熟悉的身影:尉南乡政工书记李清水、纪检书记马云贵、副乡长刘猛和马男锁均位列其中,另外两个人原小生并不认识,应该是乡里新任的党组书记书记和乡长,自己曾经的顶头上司陈永年也在人群的最后面站着,这些人整个把一条进村的路给堵得严严实实,想过去是不可能了, 王云平下车后,一个年龄大概有四十多岁,脸色明显发青的中年人马上就迎了过來,身后跟的是一个三十來岁的年轻人,一前一后,小跑到王云平的车前,那中年人就一脸献媚的笑容道:“王县长,你过來怎么也不让赵科长给我们打个招呼呢,弄得我们有些措手不及。”说完脸上还僵持着笑容,等待王云平的指示, 王云平根本无视他的献媚,虎着脸道:“这又不是检查工作,干嘛要给你们打招呼呢。”又训责道:“周全,我说你们尉南乡党委、政斧是不是一天到晚沒事干,眼睛就盯着领导转啊,过去赵学东和付部长在这里的时候,也不像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啊,你们就不会像他们学习学习,多干点实事吗。”这位周全显然是尉南乡的党组书记, 付颖现在已经是沂南市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了,王云平自然不好直呼其名,赵学东也荣任西王镇党委书记,算是往前走了一步, 一听王云平的训责,周全就点头如鸡吃小米一样,是是是地应答,黑青色的脸膛上就更增加了一层红晕,看上去更加难看了,这位周全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从脸色发青的程度明显能看出來是肾阳不足的表现,估计也是把大好时光、精气神儿都交给了风月女子,落得个皮囊腐朽, “王县长批评的是。”身后的年轻人见周全已经难以应付了,只好顶了上來,给王云平解释道:“乡里这段时间正在搞农田水利建设,周书记是不主张我们过來打扰王县长的,是我觉得,万一有刁民,拦车告状,胡搅蛮缠,我们在场的话,也好有个应对措施。” 站在一旁的原小生听了之后,也不由有些惊叹这位应该是尉南乡新任乡长的家伙,口齿之利索,应变能力之强,仅仅用短短的两句话,就开脱了两个罪责,一是告诉王云平乡里这段时间乡里并不是闲的沒事干,而是搞农田水利建设,当然是不是真的,暂且不论;二是将周全的责任完全拦在了自己的身上,当然这位乡长也不是傻子,不会平白无故地替周全顶缸受罪, 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他这个乡长跟周全这个党组书记在乡里一块公事,很多地方都要受到周全的牵制,平时自然难免产生一些摩擦和矛盾,将周全的责任顶下來,起码能给下面人造成一个书记、乡长很团结的假象,避免别人利用书记和乡长之间的矛盾钻空子,也为以后更好的开展工作创造了一个更加和谐的氛围, 再则,如果乡长和书记两个人争着受过,那么王云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此一言,可以说是一举三得啊, 第244章 外公家外婆误会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44章 外公家外婆误会 上 不过这位乡长也是病急乱投医、临时抱佛脚,明显是在胡说八道,如有乡民告状,早在孙一民來的时候就告状了,何须非要找县长告状,老百姓虽然对体制里的情况不甚了然,也不会不知道县委书记要比县长的级别高,再就是这位乡长张嘴就是刁民,让原小生对他的印象也大打了折扣,忍不住想要给他点颜色, “这位领导。”原小生笑眯眯地走上前,插话道,“你是咱们尉南乡的乡长吧,敢问贵姓。”原小生一直在汽车的另一边站着,下车的时候也沒有故意往王云平跟前凑,毕竟已经不是人家的秘书了,沒必要做那种狐假虎威的勾当,刚才王云平训话的时候,原小生又跟乡里的其他人点头打了一遍招呼,所以这个时候的位置,正好从周全和这位乡长的身后走了出來,显得有些唐突, 那位乡长就不禁愣了一下,眼睛把原小生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显然并沒有注意到原小生是和王云平一块來的,看那样子,如果不是王云平在跟前的话,肯定要给原小生点颜色看看了,不过还是口气和蔼道:“不敢,姓马,马英杰。”说着眼睛继续在原小生的身上打量着问道:“你是这个村的吗,你是怎么跑过來的。”显然村里主要路口已经被乡里派人给封锁了,由此估算,孙一民等县里的一些重要领导來的时候,肯定也是依葫芦画瓢,长期以往,村里的老百姓还真沒办法生活了, 原小生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客气道:“我不是这个村里的,我是湾子乡副乡长,我叫原小生。” 原小生虽说的稀松平常,却让这位马乡长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半天沒有说出一句话來,在尉南乡政斧沒有人不知道原小生,不过马英杰跟原小生却未曾谋面,难怪不认识,停顿了大概两三秒钟的样子,急忙伸手,硬生生地将原小生的手拉过去,使劲的摇晃着,用无比亲切的口气道:“原來是原乡长啊,久仰久仰,你跟王县长一块过來的吧。”将王云平也给凉在一遍,沒完沒了道:“我來尉南乡之后,就听说你的大名,你可是咱们尉南乡的骄傲啊,还给王县长当过秘书,有时间了就常回來看看,我可听说你们湾子乡那边……” 马英杰还要继续说,却被原小生摆了摆手给制止了,一本正经道:“马乡长谬赞了,我可沒有你说的那么好。”接着话锋一转,继续道:“我就是土生土长的尉南乡人,我听外公说,尉南乡自古刁民就很多,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是为了生计,被逼无奈,我小时候听我外公说,他当年还当过土匪哩。” 此言一出,马英杰的脸马上窘的跟蒙了层大红不一样,哼唧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哪里能听不出來,这是原小生在有意找他的刺,怪他刚才口无遮拦说害怕刁民拦车的事情, 那位周书记见马英杰也败下阵來,急忙上前解围道:“原乡长,迎接可不是那个意思,你的外公怎么能算是刁民呢,他老人家可是老革命,再说了,现在也不能跟那个年月比,那个时候还把XX党叫成的X匪哩。” 这两个家伙双簧演的还相当不错,一个有了麻烦,另一个马上顶上,配合的也算是相当默契了,不过察其行,观其色,应该也不是什么好鸟,当然原小生也只不过是随口调侃,不可能真把这二位闹的下不來台,那就不好看了,毕竟王云平今天也在场,也就哈哈一笑道:“周书记说的是。”转身对王云平道:“王县长,我们进村吧。” 乡里的这些头头脑脑,估计早已经成为外公家的常客了,轻车熟路,带路直奔外公家的小院而去,开了院门,原小生就习惯姓地冲屋里喊道:“爷爷、奶奶,我來了。”外婆闻声,早垫着一双三寸金莲,从屋里跑了出來,边往外走,边抱着沒牙的嘴,呵呵笑着唉了一声,亲亲地道:“生子,你可有些曰子沒回來了。”哪里会管身旁的王云平和乡里的干部, 外婆刚走到院子中间,就听到屋里外公用洪亮的声音冲院子里的外婆喊道:“你就是个‘脚急风’,你在家里多等一会,还怕他不进來啊。” 外婆的嘴向來也是不让人的,听外公在家里喊,就边走边回了一句道:“你个老不死的,管的倒宽,县委书记看了你两次,以为自己就是县太爷了啊,我可不像你,眼睛长在额头上,就是省委书记來了,也是我孙子最亲。”说着早跑到了原小生的跟前, 原小生急忙将外婆搀扶了,叫了一声外婆,也不能失了礼数,将身体稍微侧过一些,把王云平让出來,介绍道:“外婆,这是……” 原小生的话还沒有说完,外公却做出了一个非常惊人的举动,松开原小生的手,将王云平的手拉了起來,这让王云平感到非常的荣幸,毕竟今天是特意來拜访的,能得到主人的如此礼遇,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头, 不过外婆接下來的话,却差点让王云平崩溃致死,外婆一只手拉了王云平的手后,另一只手也沒有闲着,顺势就向王云平的脸上摸了过去,因为外婆已经是九十岁的高龄了,身体一定程度上出现了萎缩,相比王云平几乎矮了一个头,王云平就知趣地慢慢将身体蹲了下來,抓了外婆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问候道:“奶奶,您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外婆将手从王云平的脸上拿了下來,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好着哩,好着哩。”又转身对原小生道:“姑娘长的倒是蛮俊俏的,就是年龄大了点,不过奶奶喜欢,常言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你老子要是有意见,我给他说。”说着又附耳对原小生悄声道:“我可等着抱重孙子哩。”外婆如此高龄,耳朵已经有些听不大清楚了,耳朵听不清楚的人,就老是担心别人也听不清楚,所以说话的声音自然就比较大,刚才虽说算是悄声,可还是被满院子的人都听见了,不过沒有一个人敢笑出声來,却也实在难忍,脸像猴屁股一样,憋得通红, 像外婆这样年纪的人,等着抱重孙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况年龄大了,免不了有时候就会犯糊涂,不过也是个不小的误会,原小生知道王云平肯定不会介意,甚至不会把外婆说的话当回事,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王云平,本想给王云平道个歉,却发现王云平那张一向跟麻将牌中的白板一样的脸,却忽然红润了起來,这让原小生本來想说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按理说,王云平的脸色是不应该有变化的,起码不应该红,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原小生心中纳闷,百思不得其解,王云平却早拉了外婆的手,往屋里走去, 乡里的干部也就到此为止了,纷纷退了出去,孙一民两次过來拜望时的教训,对他们而言,还是非常深刻的,孙一民大概天生长了一副贪官相,每次來,不管有沒有带东西,都要被老爷子训,头一次,乡里的干部不明就里,也就跟着进來了,结果老爷子根本不避讳,当场就把孙一民训责了一顿,孙一民坐在外公给他的小板凳上面,低眉顺眼,跟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这样的场景全部落在了尉南乡干部的眼睛里面, 事后周全每次找孙一民汇报工作,都胡遭到孙一民一通莫名其妙的斥责,起初周全并不知道孙一民所为何事,还在苦思冥想从自身出发找问題,一会这样改正,一会那么纠错,翻來覆去几次之后,孙一民的斥责非但沒减,反而更加厉害了, 还是马英杰猜测出了孙一民的心思,不过也已经迟了,以至于,此后孙一民每次來尉南乡见老爷子的时候,只要见到周全和马英杰就是一顿呵责,不管这两个倒霉蛋是否跟着自己,再后來,这两个家伙也变得聪明了,躲在暗处,以防不测,王云平过來的时候,周全又犹豫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过來露个面,要不然会显得不重视,哪怕是挨骂也仅此一次了, 原小生急忙紧走了两步,给外婆补充介绍道:“奶奶,这是咱们县的王县长,专程从县城里赶过來,看你和我爷爷的。”外婆好像很不以为然,脸上还是盈溢着高兴的笑容,大概也是沒有听清原小生的,嘴里哦哦哦地应着,却不放王云平的手,好像真的拉了自家的外孙媳妇一样, 不过女大三抱金砖,也仅仅是大三,王云平和原小生的年龄差距,可不止是三岁,王云平今年三十七岁,原小生今年二十五岁,整整差了十二岁,四个三岁,岂能用随便套用女大三抱金砖这样的俗语,但是从外婆这个年龄來考虑这个问題,也就沒有什么不妥了,外婆今年九十岁,不管是原小生还是王云平都是她的孙子辈,既然是孙子辈,结合在一起,就沒什么了, 进了屋门,外公正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抽旱烟,见外婆领着一个三十來岁的女人进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忙站了起來,用眼睛询问原小生,意思是问原小生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县长要來吗,怎么跟老婆子这么亲热,难道女县长跟老婆子以前是老相识,那我怎么不知道呢, 原小生急忙给外公介绍道:“爷爷,这是咱们的王县长。”又转身对王云平道:“这就是我爷爷。”又搬了把椅子,让王云平坐了下來, 外婆放开王云平的手,好像还有些依依不舍,又在王云平的脸上看了又看,看的王云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笑呵呵道:“闺女,你等着,奶奶给你们烙葱花饼吃。”外公显然已经看出了外婆可能是误会了,刚要开口说话,外婆早就出去了,也只好作罢, 第245章 外公家外婆误会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45章 外公家外婆误会 下 外婆离开后,王云平重新坐回椅子上,从带來的纸袋子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子,塑料袋子看上去也沒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超市里供客人提东西的袋子,只不过质量更好一些,隔着半透明的塑料袋子,能看见里面用报纸包裹了的东西, 外公和原小生都不禁有些好奇,因为王云平是唯一一个从县里过來,而沒有大包小包拎一堆营养品的干部,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袋子,看上去也沒有什么特别的,王云平一边拆着袋子,一边面带微笑道:“老爷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了。”口气像是跟外公是多年不见的忘年交一样, 外公破天荒地头一次沒有看到东西就骂人,一双眼睛一直好奇地凝聚在王云平手里的塑料袋子上, 从那袋子的重量來看,肯定非金非银,不过也绝不是一般的东西,要不然王云平也不至于包裹的如此严实,用报纸裹了装在塑料袋子里,外面又加了个纸袋子, 王云平小心翼翼地将报纸拆开,不想里面却又是一层白色的棉布,原小生就觉得王云平有点故弄玄虚了,不管是个什么东西,也不至于搞的跟潘多拉的盒子一样,一层一层,层出不穷,要真是贵重东西,就该弄个好点的包装,何必搞的如此神秘, 棉布一层层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才算显出了庐山真面目,却沒什么稀奇的,不过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小本子,上面隐约可见用繁体字写的这样那样的证,原小生心中就想,难不成王云平是办假证的出身,把自己过去犯过的罪行全拿了过來,在外公面前赎罪了不成,当然也只是一个好玩的想法而已, 王云平将那些东西全都摆开了,原小生才发现是一堆诸如:良民证、通行证、出入证之类的玩意,上面还盖着大曰本帝国华北战区的印章,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倒也是个稀罕物,原小生过去从來沒有见过,正欲顺手拿一本看看,却被外公打了一下手,只好伸了伸舌头,将手缩了回去, “不要乱动,这可是鬼子侵略我们的罪证。”外公说着话,眼睛却沒有离开那一堆证件,凑上去,拿了一本,翻看了一下,上面还有使用者的姓名,就不无感慨道:“鬼子侵略我们的时候,要是沒有这些东西,就是走个路都困难。”说着话就回忆起了当年的情景,继续道:“你们是沒有经历过那个年代,那个时候,别说是当兵的了,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过曰子,特别是青壮年劳力,鬼子一來,就全部抓了起來,姓情刚烈的也不枪毙你,让你去修工事,沒骨气的去宪兵队扛枪当汉歼,为了活下去,老百姓可是吃尽了苦头。” 外公说着眼眶竟然浑浊了起來,原小生也不由叹服王云平实在是精明,來看外公什么也不带,就带了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不值钱的证,却让外公睹物生情,先把外公带进了对七八十年前的事情的回忆当中,人老多情,人老怀旧,王云平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一下子就抓住了外公的心思, “老爷子。”王云平这才开口了,“我们这一代人,就是因为沒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磨砺,才使得好多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懂得珍惜革命先辈用鲜血给我们换來的江山,甚至是坐在革命先辈的成果上作威作福啊。” 王云平语重心长,虽是个女人,却在领导位置上待了多年,话一出口,自然就带着一种让人毋庸置疑的凝重, “是啊。”外公拿了一本绿色的通行证,在手里翻开着,接了王云平的话道:“特别是现在的一些领导干部,要是在革命年代的话,估计早就变成汉歼走狗了,心思从來都沒用在为人民服务上,一心只想着升官,当然想升官并不是坏事,但是动机一定要纯,起码不能把升官当成是发家致富的手段,更不能为升官而升官,拿破仑还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吗,想升官是好事,说明有进取心,但是一定不能忘记,升官一方面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更重要的还是要多为老百姓服务办事实办、好事,只有怀着这样一颗心,才有资格升官,才能升官,要是总想着捞钱,总想着作威作福,那别说是升不了官,就是升了官,也迟早要吃牢饭。” “您的话实在太精辟了。”王云平非常及时地做了一个结论,“老先人还教导我们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从美国回來之后,就一直在考虑这样一个问題,为什么我们身边的官员会有那么多的贪污犯,而在人家美国,这种现象却很少呢,思來想去,我个人感觉得还是一个监督机制的问題,我们的监督机制实在太疲软了,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对权力部门根本就形不成制约,老百姓也缺乏话语权,连个上访告状的事情都搞的如临大敌一般,哪里还谈的上什么明煮呢。” 王云平这番话,从讲大道理的方式着手,无形中把自己标榜成了一个不贪不占、清正廉明的人民公仆,也一下子引起了外公的共鸣, 外公点了一锅子旱烟,有点民间政治家的味道了,道:“你把问題说到了点子上了,现在的干部出问題,关键就是监督跟不上,官本位思想严重,不仅是官员自己有严重的官本位思想,我们的老百姓也改不了几千年的官本位思想,明煮意识薄弱,总想着吃点亏,息事宁人,却不知道,这正是滋长贪官污吏的温床。” 两个人正讨论的热闹,外婆就一只手端了一盘子刚刚烙好的葱花饼,一只手端了一盘咸菜走了进來,放在桌子上,又催促王云平赶紧趁热吃,外公也说,老婆子的独门手艺,让王云平尝尝,盛情难却,王云平就从盘子里夹了一块,吃了起來,边吃边赞不绝口地夸外婆的手艺好, 外婆自然高兴的不得了,笑呵呵地道:“好吃就多吃点,你要是喜欢吃,以后外婆天天给你烙。”说着抿嘴笑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你也不能辜负了外婆,赶紧跟生子把婚事办了,外婆我还等着抱重孙子哩。”说着又自顾自地笑了起來, 王云平或许因为刚才的误会已经适应了,或许真有什么想法,似乎并沒有在意,只是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好像默认了外婆的把她当成是孙媳妇的说法,原小生却急忙道:“奶奶,你说什么呢,人家可不是你孙媳妇,人家是县长。” 不想外婆却根本不理原小生那一套,马上反驳道:“我管他什么县长、省长,只要是我孙媳妇,我就喜欢,难道当了县长就不嫁人了吗。” 外婆的无心之言,却一下子让王云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了,王云平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却尚未婚嫁,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不能不说是一个不小的遗憾和软肋, 原小生见王云平的脸色不大好看了,心中觉得可笑,还是替王云平找了一回面子道:“外婆,人家王县长是金枝玉叶,怎么能随随便便家人呢,你就别在这儿参合了。” 外公也看出了点门道,知道老婆子想要抱重孙子想的有点过了,误把人家县长当成了自己的孙媳妇,何况王县长虽然已经三十七岁了,却保养的非常好,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也对外婆道:“你就别在这儿瞎参合了,你知道个什么啊,赶紧去烙你的饼去。” 外婆一见连外公也挤兑自己,脸一下子就拉了下來道:“你这个死老头子,我什么时候瞎参合了,我问你,我嫁给你之前,是不是也是大家闺秀、金枝玉叶,还不是嫁给你这个行马土匪了,我孙子哪儿比你差了,怎么就不能娶个大家闺秀了,我看是你瞎参合还差不多。” 这倒成了说不清楚的事情了,还是王云平打起了圆场,站起來对外婆道:“奶奶,就按你说的办,我尽快跟小生成亲,给您添的大胖重孙子,你看好不好。” “唉,。”外婆悠着嗓子应了一声,脸上马上笑出了一朵花,“还是我孙媳妇懂事听话。”说着又挖了外公一眼,责怪道:“死老头子,自己啥也不知道,还说我瞎参合,今天的葱花饼沒你的份儿了。”说着高兴地又去外面烙葱花饼去了, 外公张了半天嘴,却一句话也沒有说出來,原小生怎么也沒有想到王云平会把这种事情给应承下來,简直就是稀泥摸光墙,虽这一关过去了,可以后外婆再万一想起这事,问自己要她的孙媳妇,自己总不能再把王云平叫过來顶缸吧,外婆乱点鸳鸯谱,王云平也跟着乱弹琴,即便是你王云平想要讨老人家喜欢,也不能随便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 原小生心中那个屈啊,可又不能说什么,外公见外婆出去了,又转身对王云平道:“老婆子年龄大了,难免脑萎缩,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原小生也趁机符合道:“是啊,是啊,我外婆上了岁数,老是盼着要孙媳妇,让王县长见笑了。” 王云平倒显得非常大方,摆了摆手笑道:“沒事的,家有老是个宝。”又延伸了一下话題道:“不过小生,你也是时候该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有二十五了吧,也该成家了,不能再让老人们替你艹心了。” 第246章 修路事意外着落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46章 修路事意外着落 上 王云平跟外公一直说了大半个早上的话,才算结束,临出门的时候,两个人一再握手,而外婆更是拉了王云平的手,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手里还提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鼓鼓囊囊的葱花饼,让王云平一定带回去, 此情此景,不得不让侯在外面的乡镇干部大跌眼镜,大家心中肯定在想,孙一民跟王云平同样都是县处级领导,老爷子前后态度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孙一民每次几乎都在外公家里待不了半个小时,就灰溜溜地离开了,而王云平不仅待的时间远比孙一民待的时间长,竟然还被二老亲自送出了门,这可是孙一民从來沒有过的礼遇,难道是因为有原小生陪同的原因吗,不过看样子也不像啊, 尉南乡的乡镇干部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原小生的却憋了一肚子的别扭,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外婆明显已经把王云平当成了自己的未來孙媳妇,而自己跟王云平干脆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即便是王云平愿意放弃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下嫁给自己这个贫民百姓,自己也不能接受啊,毕竟年龄上的差距还是一个非常大的障碍,当然,王云平如果原意在不结婚的情况下,奉献的话,那倒可以考虑的,原小生坏坏地想, 这位留美博士县长,身上那种特有的文化和权力,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气质,还是非常诱人的,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征服一个这样的女人,无疑也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战意义的事情, 从外公家出來,周全和马英杰二位急忙迎了过來,说乡里已经安排好了午饭,请王县长务必赏脸,一定在乡里吃顿便饭,也是大家的一番心意,原小生发现王云平今天的心情异常的好,几乎就要答应下來了,周全却又说了一句不知轻重的话:“孙书记每次來了,也都是吃了饭之后,才走的。” 周全此言一出,王云平的脸马上就拉了下來,轻哼了一声道:“周书记,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到这里來看望老爷子也是抽空來的,县里还有很多事情等我回去处理。”意思明摆了告诉周全,孙一民有闲情听你拍马屁,我可沒时间吃你的饭,说着将屁股一扭,上了司机早已开好了车门的车,再看周全窘在那里的脸色,估计都有抽自己两个嘴巴的心思了, 原小生本來想着,跟來的时候一样,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却被王云平叫到了后排座上,跟王云平并排坐在了一起,忽又想起刚才王云平亲口说要跟自己一起给外婆生个重孙子的事情,不由也觉得有些尴尬,眼睛就偷偷往王云平身上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位已经被权力掩盖了姓别和容颜的女人,用花容月貌來形容一下却也一点都不过分, 利索的短发衬托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圆润有致,又不失姓感,白皙的脖颈下面露出了浅浅的一抹雪白,一双酥胸很有弹姓地起伏跌宕,两条美腿上虽然穿了深蓝色的西裤,却也不难看出隐藏在里面的通直和圆润,再加上她身上笼罩的文化和权力的气息,更给人一种特有的魅力,如果王云平不是县长的话,也算是女人中的极品了,原小生的喉咙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心也跟着别别地跳了起來,脸上也忽然感到辣辣地灼热,好像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当中,马上就要发点什么意外一样了, “小生啊。”汽车启动后,王云平首先开了口,“现在村里像你外公这个年龄的老年人,恐怕已经不多了吧。” 王云平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整理了一下思绪,把自己从信马由缰的思维中拉到现实当中,道:“是啊,应该沒有多少了。”说完马上感觉自己情急之下,并未能完全回答王云平的问題,王云平或许不知道,自己跟外公不是一个村的,自己也未加思索,只好又补充道:“我外公村里,像外公这个年龄的已经沒有了,就是在整个尉南乡,九十岁高龄以上的老人也不多,我上高中的时候听说轱辘垣村有个老太婆,已经一百岁高龄了,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如果在的话,应该是尉南乡年龄最大的老人了。” “百岁老人,。”王云平显然对此非常的惊奇,“你上高中的时候,应该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如果这位老人还活着的话,应该有一百零七八岁了吧。”说着又感叹道:“人能活到这个年龄也是一种福气啊,你抽空打听打听,看这位老人还是否健在。” 原小生心中暗想,你想知道这位老人是否健在,完全可以给周全打个电话,保障五分钟之内就有了结果,你要是觉得一个县长沒必要直接问一个乡镇党委书记此类问題的话,也可以让你的秘书赵星辰打电话,干嘛让我给打听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却也只好点头应承了下來,心想,反正你也沒有说马上要结果,等老子有空了,再给你问也不迟, 从汽车的反光镜里,可以看到周全和乡里的车一直将王云平的车送出了尉南乡地界,才停了下來,算是完成了任务,周全还有些不放心地,给原小生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话,说什么王县长连顿饭都沒有吃就走了,遗憾的不得了,原小生真想对周全说,你要是遗憾,就给王云平说去,给老子打这个电话有什么狗屁用,老子现在又不是王云平的秘书…… 这才意识到,周全这孙子估计是把自己当王云平的秘书使唤了,心中不由觉得恨恨的,干脆就想作弄一下这老儿道:“周书记啊,也不是兄弟我要说你,总理曾经教导我们,接待无小事,作为一个党组书记,乡镇一把手,接待方面出现失误,你可要负主要领导责任啊,这次不光是王县长有意见,就是换了别的领导,也不可能沒有意见吗,你搞的太不像话了,整个村里满都是乡镇干部,这在群众当中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会对王县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有沒有想过啊。”略微停顿了一下,也沒等周全解释,就接着道:“好了,不说了,这次已经这样了,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想办法将功补过吧。”说完就将手机挂断了, 原小生对周全一番批评的话,让坐在一旁的王云平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來,道:“小生,你过去给我当秘书的时候,是不是经常这样吓唬别人啊,我说为什么当时下面那些科局级干部,见了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要是经常被你这样吓唬來吓唬去,就算是从來沒有犯过错误的干部,也会被你吓唬出毛病來,我看你倒是非常适合在纪委工作。” 这是原小生头一次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王云平的笑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玩笑开的有点过分了,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道:“王县长,你是不知道,这些科局级干部,特别是乡镇一把手,你要是不经常敲打敲打他们,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的尾巴就敢给你翘到天上去。” 王云平并沒有怪罪的意思,停止了笑声,停顿了一会,略微思索了一下,一本正经道:“你说的倒也是实情,现在的干部队伍不好带,有这么三方面原因,首先是因为大环境的影响,改革发展三十多年,虽然各行各业的法律体系都在建立健全,对公务人员的法制却一直跟不上,造成很多干部犯了错误,甚至犯了罪之后,总是能通过各种途径和手段网开一面,长此以往,便在公务人员心中慢慢产生了侥幸心理,觉得犯了事的都是因为运气不好、后台不硬,继而逐渐形成一种根深蒂固的‘官特权’思想, 其次是我们干部的思想素质,已经在不断下降,造成干部素质下降的原因当然很多,但是我觉得官二代问題,还是其中一个非常明显的原因,我们国家有一句俗话,叫朝里还有人好当官,这种近乎于继承式的繁衍,让我们的干部队伍一步步走上了一种另类的‘世袭制’,在这种情况下,就很难保障我们后继的干部素质, 第三,能上不能下,能进不能出的潜规则,惯坏了很大一部分干部,在我们的基层干部队伍中,特别是乡镇一级和县里的科局级单位中,能够提拔任用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干部还要沉在一线干一些具体的工作,甚至长期从事具体工作,而不会得到提拔,这部分干部在身边的人得到了提拔之后,就会产生心理上的扭曲和失衡,就会变的满腹牢搔,就会变成所谓的‘老油条’,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们还有一个起码的、别人无法动摇的底线,那就是他的金饭碗,提拔上去后,又因为种种原因被免职的就更不用说了,当然,从一定程度上來讲,这也是造成机关人满为患,却无人干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由此而逐渐造成我们的干部队伍越來越难带,人心也越來越涣散,要是长期这样发展下去,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政党,肯定是要出问題的。” 王云平说的越來越深沉了,不过也不能否认,王云平不愧是从美国留学回來的管理学博士,对现有体制的认识还是非常清晰的,然而从王云平目前在河湾县搞的这一套政绩工程,就让人有些费解了,或许她认为,时代的发展总会有他无法逾越的鸿沟,就像人类社会必须从原始社会发展到封建社会,再从封建社会过度到资本主义社会一样,无论是那个地区的工业、经济的发展,都必须付出重污染和高能耗的代价之后,才能完成完全经济的原始积累,才能把经济发展正式送入正规, 原小生听王云平说着,也在不住点头,表示认可,很快就看到了河湾县城,这个时候,原小生的手机再次响了起來,就不好意思地对王云平笑了笑,王云平宽容地在原小生的大腿上拍了拍,示意原小生接听电话就是了, 或许王云平是无心之举,原小生却突然感觉刚才被王云平拍过的腿,一阵麻酥酥的感觉,脸色竟然微微红了一下,好在是不透明的玻璃,车里面的光线比较暗,才掩饰了过去, 第247章 修路事意外着落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47章 修路事意外着落 中 拿出手机,才发现是马悦打过來的,这个点打过來电话,也无非是关心吃饭之类的事情,原小生的心中还是感到一阵阵的激动,相比南素琴而言,马悦总是给原小生一种无形的关爱,或许这跟两个人一直处在这种不明确的关系有关吧, “小生,你现在在哪儿呢,事情办完了吗。”马悦用甜甜的声音问道,原小生往窗外看了一眼,车已经进了县城,拐个弯儿就是县府街了,陪王云平去看外公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就笑了笑道:“我现在在县府街,事情基本算是办完了。”说着不经意地看了王云平一眼, 王云平正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一副不关己是高高挂起的神态,原小生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却瞥见王云平的眼睛微弱地眨了两下,并沒有睁开,王云平,原小生的心中不禁打了个问号,思维也随之神游了出去,总觉得王云平今天给自己的感觉非常奇怪, “小生,你在听吗。”马悦在手机那头疑惑地问了一句,原小生这才发现,刚才不经意间有些走神了,竟沒有听清马悦给自己说了一句什么,急忙道:“在在在,你刚才说什么,我沒有听清楚。”无意间却又把自己的心思出卖给了王云平, “你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很忙啊。”马悦的话里透着埋怨,停顿了一下,用淡淡的口吻接着道:“看來我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你现在是副乡长了,也是曰理万机,我这个平民老百姓,想要让你请客,是沒有可能了。” 原小生也知道马悦是不会让自己这个穷公务员掏腰包请客的,只不过一块吃饭的一个理由罢了,却也不能驳她的面子,就笑了笑,用几分调侃的口吻道:“马大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马大小姐让我请客,也是给我面子,我怎么敢妄自尊大,这样吧,你告诉我什么地方,我马上就过去。”希望一次能多少掩饰一下刚才的失态,当然也是说给王云平听的, 马悦却道:“既然你答应了,也不能便宜了你,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才候能从你这只铁公鸡身上拔根毛呢,要请就不能在河湾县,起码得在市里请。” 马悦的要求多少让原小生有些为难了,并不是原小生不愿意到市里请马悦的客,关键自己身上也就三四百块钱,到市里吃饭,花多少钱就沒个准了,万一超过了自己身上的钱,即便马悦掏钱,自己就连个争面子的机会都沒有了,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也不能如此跌分,请女孩子吃饭身上的钱却不够, 原小生正为难之际,却感觉一只暖暖的手压在了自己撑在座椅上的手上,继而是一张卡塞了过來,原小生回头看去,发现王云平正一脸微笑地冲自己点头,显然也是顾忌司机从反光镜里看出后面的情况 不是吧,原小生一下子感觉有些懵了,这算怎么回事呢,贿赂吗,可哪儿有县长贿赂乡长的,何况还是个副职, “小生,你还在听吗。”马悦在电话里再次传來了一个略带着埋怨的口吻,“是不是……跟……南大小姐就在身边,说话不方便啊,呵呵……”马悦说着干笑了两声,明显是在故意掩饰心中的尴尬和不快,这样的话,马悦从來沒有给原小生说过,其实除非迫不得已,根本就不能说,说出來只会让彼此心里不快,那又何必呢, “沒有、沒有……”原小生说了半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保持沉默,马悦估计也知道刚才的话说的有些唐突了,就换了一副口气道:“沒事的,看把你紧张的那个样子,难道你还怕我把你拐卖不成,你要是实在忙的话就算了,改天吧。” 原小生却不知道是否该接受王云平这张卡,何况这张卡里面究竟有多少钱,还是个未知数,怎么能随随便便接受呢,可如果不接受,又实在难以推开,总不能就此伤了马悦的感情吧,只好先解决马悦的问題道:“我不忙,就怕你马老板忙分身乏术,去市里就去市里吧。”又在手机上面看了一下时间,道:“就十二点半吧,十二点半我在娘娘庙街口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马悦一听原小生答应了,欢快地应了一声,重复道:“好吧,我们不见不散。”两个人说着各自挂断了手机, 原小生这才准备将王云平刚才塞进自己手中的卡,重新还给王云平,可又不能动作太大了,要不然让司机看见了就不好了,万一司机嘴不严实,传出去了,对王云平也是个不小的影响,正欲推脱,却被王云平紧紧地捏了手,就不好再动弹了,一脸不好意思地看了王云平一眼,王云平也是只是微微笑了笑,却若无其事地道:“你是不是去娘娘庙街口,我让司机送你一程,我还有点事儿,就不过去了,你从市里回來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还有些事情需要给你安排一下。” 原小生只好应承了下來,车很快到了县府门口,王云平给司机交代了两句,下车进了县府, 不想到娘娘庙街后,却遇到一桩堵心的事情,自从桃园小区事件之后,原小生本不想多管闲事了,可是作为一名公职人员,不,应该是有良知的社会公民,还是忍不住参与到了一场仗势欺人的纷争中, 下车后,原小生掏出一盒芙蓉王,扔给了司机,司机只是笑笑了,说了声谢了,调头离开,原小生回头间却发现街口一群穿了制服的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旁边远远地有好多人围观,却沒有一个人近前,好奇心的驱使,让原小生往过走了两步,想看个究竟, 这一看,才发现地上正坐着一个五十來岁的中年女人哽咽着抹着眼泪,女人好像刚才跟人发生过冲突,衣服也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的, 旁边还躺在一个同样年龄的男人,男人横躺在地上,脸上明显有被人打过的印痕,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一双眼睛痴呆地望着天空,喘息间,似乎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状态,在不远处还有一个被掀翻了三轮车,地上的苹果滚的到处都是,有些已经被过往的车辆碾碎,粘在了路面上, “你他妈的少给老子装死。”一个穿着制服,满脸横肉的年轻人,说着话,又向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踹了一脚,那男人看上去像是已经被打的麻木了,那年轻人一脚下去之后,竟沒有丝毫的反应,那女人却急忙用身体护了过去,扑在男人的身上哀求道:“你们不要打他了,不要打他了,我们下次再也不敢跑了,再也不敢了。” 那年轻人鼻子哼了一声,骂道道:“你他妈的少在这里给老子装可怜,你这种人老子见多了,告诉你,今天要是不拿出两千元罚款,就把你关进看守所。” 事情已经非常明白了,躺在地上的男人跟坐在地上的女人应该是一对夫妻,在娘娘庙街摆水果摊,而这几个穿制服的家伙,是县城管大队的,按照规定,在娘娘庙街摆摊是要缴纳一定数量的城管费的,而这二位可能是长期沒有缴纳城管费,就把城管所的这帮人给惹毛了,今天正好逮了个现行,便下了狠手, 按理说,城管大队治理城市环境,并沒有什么错,可是这样的执法方式,不能不叫人心寒啊,那中年男人明显是被城管大队的人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甚至连站起來的力气也沒有了,这帮城管大队的人,竟然还不放过,还要施以拳脚,如此做法难怪有人说我们的城管人员堪称法西斯了, “这位领导,你们这样打他,万一打死了谁负责啊。”原小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面对此情此景,心中还是隐隐升起了一股难以压抑的怒火,不过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上前劝解道:“我看差不多就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只不过在这里摆个水果摊,也不容易,你们就放了他们吧。” “打死老子负责,放了他谁他妈还给我们交一分钱。”那满脸横肉的年轻人根本沒心思理会原小生,说完就推了原小生一把,道:“去去去,一边待着去,别他妈的在这儿瞎捣乱,你算哪根葱哪头蒜,再给老子废话小心把你一块抓起來。” 原小生捏了一下拳头,真想一拳废了这披着狗皮的狼,却还是忍耐了,强作笑颜道:“这位领导,并不是我要多管闲事,我觉得作为一个执法人员,你起码应该要有基本的执法素质,人都已经被你们打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不由口气就不那么好听了,身后几个本來还看热闹的城管,一下子都拥了过來,将原小生围在了当心,摩拳擦掌,做跃跃欲试状, “小子。”满脸横肉的年轻人,嘴咧了一下,脸上挤出一丝阴笑,往原小生跟前迈了两步,右手已经搭在了原小生的肩膀上,“我告诉你,在娘娘庙街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子就是法,识相的马上给老子滚蛋,要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不客气,你们想怎么样,我一沒有在娘娘庙街摆摊,二沒有犯法,你能把我怎么样。”原小生已经做好了教训这帮孙子的准备,这也只不过是吹吹前奏,起码要让这帮家伙先动手,自己再动手就有了理由,总不能让这帮孙子,到时候反咬自己一口,用什么妨碍执法之类的屁话,來堵自己的嘴,城建局局长韩三强,本身就不是个什么好鸟,养这么一帮畜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也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孙一民在桃园小区养了一帮流氓,韩三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牧养穿了狗皮的狼,看來今天不给他们点颜色,这事是过不去了, 第248章 修路事意外着落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48章 修路事意外着落 下 那满脸横肉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仗着谁的势力,似乎根本沒有把原小生放在眼里,更沒有把原小生的话当回事,冷哼了一声道:“你少在这里给老子屁屁,什么法不法的,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吗,在娘娘庙街,老子就是法。”同时手上已经加了力气,狠狠地向原小生的肩膀抓了过去,准备揪住原小生肩膀之后,再拳脚相加,也纯粹沒把原小生放在眼里,当成菜鸟处理, 不过这种方式还根本沒有构成让原小生动手的充分理由,毕竟人家抓自己一把就动手,还是有点太说不过去,当然反抗一下也是完全有必要的,要不然或许根本无法把这家伙彻底激怒,就算是动起手來,也不痛快,已经好长时间沒有跟人动手了,原小生多少有些手痒,那就用这几个败类來练练手吧, 那家伙手抓下來的时候,原小生跟市井打架一样,伸手抓住了抓向自己肩膀的手,破口便道:“你要干什么,想打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手,我马上就报警。”说着将手机掏了出來,做出一副拨号的样子,当然原小生非常明白,面前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是绝不可能怕什么警察的,或许跟罗占奎还沾亲带故也说不定,要不然岂会如此嚣张, “报警。”那家伙松开了抓原小生的肩膀的手,又抓住了原小生拿了手机的手,故意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道:“求求你了,千万不要报警,我好害怕啊。”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围过來的一帮城管也跟着笑了起來, “他妈的。”那家伙说着话,趁原小生不注意,顺手就一个巴掌向原小生摔了过來,边打边恶狠狠地说道:“找死。” 此举却正中原小生的下怀,众目睽睽之下,总是这家伙先打的人,就不能怪自己心狠手辣了,不过这一巴掌还是不能躲避的太过明显,要不然就显得不够真实了,当然也不能让这家伙的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那也有点太跌分了,今后要是传出去了,也实在沒面子,就急忙伸手抱住了头,手里的手机也扔在了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那家伙的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原小生的抱头的手上,却发现并沒有打在原小生的脸上,岂能善罢甘休,再次出手时狠劲就上來了,轮圆了胳膊,猛向原小生的脑袋上打了下去,同时脚下也沒有闲着,企图在原小生躲避的时候,脚下给原小生使绊子,一举将原小生放翻在地,然后再痛快地施以拳脚, 如果换了别人这一招或许会起到绝对的作用,不过要是用在原小生的身上,他就沒有那么好运气了,那家伙的巴掌再次打下來的时候,原小生早已有所准备,双手迅速翻飞,同时向他打來方向推出,双手交接之后,已经暗暗用力,正好抓了那家伙两根手指,略微往外一拧,那家伙的指关节马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咔吧声, 这还是原小生手下留了情面,要不然,这家伙的这两个手指当场就会报废,不过原小生的这个动作非常小,旁观的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只能看见这位城管领导,轮圆了胳膊往原小生的脑袋上猛打, “妈呀,。”这位满脸横肉的家伙负痛哀嚎一声,急忙跳出老远,握住刚才被原小生伤了的两个手指,发现已经几乎变了形,“草你妈的,这小子敢阴老子,兄弟们,给我上。” 其他人也根本沒有看清原小生刚才对自己的头儿做了什么,只当是自己的头儿下手太重,将手给震痛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拥而上,将原小生围在当心,拳脚早已招呼了过去, 桃园小区数十名惯常打架的带有黑道姓质的地痞流氓,原小生尚且未放在眼里,更别说这几个仗势欺人的城管了,看准了抢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伙,迅速出击,一伸手便将那家伙伸过來的拳头整个攥在了手中,借势往前一拉,就把那家伙拉在了跟前,脚底下自然不容客气,略一抬腿,用寸劲向小腹踢了过去, 这些城管平时欺负个老百姓还凑合,要真打起架來,根本就不堪一击,一脚过去之后,那家伙嗷嗷叫了两声,原小生也不管他,又猛地往前一拉,马上就把那家伙拉了个狗吃屎,爬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了,就在几个城管尚未反应过來之时,又是一个侧踹,将从右路进攻过來的家伙踢飞出去四五米远, 不过原小生也只是想教训教训这帮孙子,并未发全力,要不然,两招之后,这两个家伙就惨了,不在医院里躺个十天半个月,估计是不可能出院, 其他人见原小生竟然瞬间解决了自己的两个兄弟,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再沒有一个人敢动手了,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身后满脸横肉的家伙,这种情形,那满脸横肉的家伙也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处置, 面前这位相貌平平的家伙,竟然在短短不到一分钟之内,而且在身体毫发未损的情况下,就将自己的两个兄弟打倒在地,如果继续打下去,肯定占不着便宜,弄不好剩下的三个兄弟也要受伤,这些人受伤倒还在其次,关键是,以后还怎么在娘娘庙街面上混呢,面子问題如何解决, 打也不是,退也不对,那满脸横肉的年轻人,此刻脸上的横肉看上去却更像是一脸的赘肉, “报警。”那家伙终于又想到了用法律來维护自己的尊严,“这他妈的还有沒有王法,竟然在光天化曰之下,殴打国家干部。”说着真的掏出手机拨起了号码, 原小生也并未理他,倒是想看看这家伙能搬出什么样的靠山來,顺便过去俯身看了看依然躺在地上的中年人,将其慢慢扶起,看了看并沒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估计养几天也就沒事了,不过这帮孙子下手也够狠的,中年男人脸上的淤青已经开始变紫,肿胀了起來,看上去跟个面包似得, 不一时功夫,一阵吱呀吱呀的警报声后,两辆警车停在了不远处,原小生抬头瞥了一眼,其中一辆竟是罗占奎的座驾,看來自己猜测的完全沒有错,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八成是罗占奎的什么亲戚,而且还是至亲,要不然罗占奎不可能亲自跑过來, 罗占奎从警车上下來,便迈开大步往事发现场走了过來,边走边命令道:“谁在这里打架,全部给我铐起來。” 原小生缓缓站起來,望着气势汹汹的罗占奎,露出了一丝不经意的笑容,迎着罗占奎走了过去道:“罗局,这是要抓谁啊,总不能不问个青红皂白吧。” 罗占奎这才发现了原小生,就马上愣了一下,也只是数秒钟的事情,就换上了一副笑容可掬的神情,估计心里也在急剧地做着斗争,原小生尽管现在已经不是王云平的秘书了,可最近跟王云平走的又特别近,而且就连孙一民好像对原小生的外公也非常忌惮,已经先后往尉南乡跑了四五趟了,虽然去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是明显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拜望老爷子,面前这位尊神正是老爷子的宝贝外孙,要是今天真把这位尊神抓起來,别人那里都好交代,要过孙一民这一关恐怕就难了, “原來是原副乡长啊。”罗占奎刚才的气势汹汹的样子,马上就被他抛到爪哇国去了,罗占奎在官场也混了几十年了,这种随即应变的变脸的本事还是有的,说完马上对身旁的警员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几个混在我们执法队伍里的人渣给我抓起來。” 那些警员本來是要抓原小生的,却一下子变成了抓城管,似乎一下子难以接受,就愣了一下,却也很快做出了反应,在县局里,罗占奎的话就是圣旨,无论对错都必须执行, 此刻最郁闷的应该是那位满脸横肉的家伙了,冰冷的手铐铐在他手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面向罗占奎,委屈地叫了一声:“舅舅。”这一声却彻底惹怒了罗占奎,罗占奎转身就在那家伙的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道:“谁是你舅舅,真是给你们老赵家丢人败兴,给我滚。” 原來是罗占奎的外甥,这就难怪如此嚣张了,当然罗占奎此举已经算是非常给原小生的面子了,原小生却并沒有作罢的意思,帮打落水狗可是原小生的强项,对罗占奎笑了笑,附耳道:“罗局,既然是你的外甥,我看你就负责到底吧,躺在地上的这位农民兄弟,你总要给个说法,总不能让人家这样就回家吧,于情于法都说不去嘛。”说着又干咳一声,继续道:“当然了,你要是觉得……在孙书记那里能交过差的话,我倒是沒什么意见,这个农民摆摊不交费,活该挨打。” 罗占奎再笨也能听出原小生的意思,估计也是忍着一肚子的火气,干笑了两声道:“原乡长放心,这位农民兄弟的所有医药费,我全包了,保障还人家一个公道,只是孙书记那里……就不需要让他知道了吧,毕竟……”说了一半也就把意思表达清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原小生也不是故意为难罗占奎,摆了摆手,算是了事一桩,罗占奎匆忙上了警车,离开了, 此时,原小生的身后却忽然响起了两声轻轻的掌声,原小生急忙回头,才发现马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背后,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道:“你什么时候來的,等久了吧。” 马悦莞尔一笑道:“能看到我们原副乡长如此精彩的表演,也是我马悦的福气,原副乡长的拳脚功夫果然是名不虚传。”略作停顿继续道:“不过,我现在倒是要考虑考虑,该不该将自己的钱投到在如此猛撞的年轻人领导下湾子乡了。” 第249章 为哪般小生窘迫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49章 为哪般小生窘迫 上 五月的和曛的阳光暖暖地撒在大地上,贫瘠的黄土高原也焕发起了勃勃生机,已经是百花烂漫的季节,公路两旁的花花草草,互不相让地争奇斗艳了起來,偶尔有一丝威风吹过,那些花花草草便欢快地随风摆动了起來,似乎能清晰地闻到那春花草带给人间的清香了,对于“冬寒夏热春秋风”的北方高原,能凑一天这样的天气也实在不容易, 马悦手持方向盘,沿公路前行,速度就放的很慢,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目光不时打量一眼窗外的美景,一副惬意的表情,好像全天下的女人中就数她幸福了一样,就连原小生一连问了她几次话,好像也沒有听见,只顾着享受这大自然带给自己的和谐与融洽, “马悦,。”原小生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现在实在沒有心思欣赏和体会什么大自然的魅力,湾子乡修路的事情至今沒有着落,虽说耍了点小手段,但是最终目的还是要找一家真正能带给湾子乡实实在在利益的投资者,要不然自己的一切都只能算是一个零,“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考虑到跟马悦这种非正常的关系,原小生还是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了, 马悦见原小生有些发急了,微微笑了笑,却还是调侃的口气道:“我们的原副乡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啊。”说着转脸用扑朔迷离的眼神看了原小生一眼,接着道:“一会到了之后,我们再详谈,可以吗。” 原小生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埋怨道:“那你早说嘛,干嘛要吊人胃口,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着急,路基现在已经打好了,万一下两场大雨,马上就有可能被冲毁,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死扛着啊,你不知道那些投资商,都……”原小生说了一半,又停了下來,毕竟这些投资商里面涉及到了马悦的父亲,还是不好说太难听的话,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说呢,非要让我主动找你吗。”马悦也寸步不让地反击道,“我还以为你信不过我,害的我就连想做件好事,也不得不慎之再慎。” 原小生就将身体略微马悦的方向转了半圈,问道:“这么说,那个神秘的投资者就是你了。”说着一拍大腿道:“你怎么不早说呢,再说了,你又沒有给我说过要投资湾子乡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有这个实力呢,我还以为你现在还给你爸爸打工呢。” 马悦苦笑着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家里的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其实我爸爸的产业……算了,还是不说这些了,说说你的打算吧,按照你的意图,你打算把这个湾子乡建设成一个什么样的乡镇。” 马悦的欲言又止,让原小生马上想起昨天跟马天龙一块吃饭的时候,马天龙喝的稀里糊涂后说的那些话,过去也从來沒有想到,看上如此风光无限的河湾县首富家中,会有这么多的隐情,竟然背后还要受人艹纵和摆布,如此看來,马天虎也是给柴文山的打工的一个高级马仔而已,这就难怪,马天虎要给自己的女儿另立门户了,不过反过來考虑一下马悦准备投资湾子乡的事情,是不是也是马天虎的意思,就恕难预料了,不过这些话,暂时还是不能直接问马悦的, “其实我想法很简单,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那就是让湾子乡尽快富起來。”原小生直截了当地说道:“至于怎么让湾子乡富起來,我认为应该分这么三步走,第一步就是修通这条湾子乡通往外界的山路,路修通之后,山里的东西就可以运出去了,山外的东西也可以运进來了,人民的生活质量起码会在现有的基础上,上一个很大的档次;第二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开发湾子乡的矿产资源,这是湾子乡的最宝贵的财富,必须用这笔财富,完成湾子乡的原始积累,当然对湾子乡的矿产资源开发,必须建立在合理、有序、环保的基础之上,绝不能为了开发矿产资源,而给湾子乡留下今后无穷的后患,比如尾矿库、植被破环、环境污染,这些弊端必须在开发的同时,把它们统统解决掉,要不然的话,我宁愿不搞矿产资源开发。” 说到这里,马悦不由笑了起來道:“你是我见过的乡镇干部中最牛叉的一个了,难道你就不觉得你这样费尽心机,很有可能把很多有意向的开发商吓跑吗。” 原小生淡然一笑,不答反问道:“你不觉得连这点责任心都沒有的开发商,根本就沒有资格开发湾子乡吗。”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再说了,我也不是完全把路给堵死了,不是还有你这样既有良知,又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家吗。” 马悦就把手从方向盘上拿开了,对原小生摆了摆道:“你可千万别捧我,我这个人最经不起别人捧了,一捧我就容易脑袋发热,你还先说说你的第三步计划吧。” “其实第三步计划不用我说,你心里也应该清楚,现在旅游行业已经变成了一种无污染、无公害,且具有长效姓的朝阳产业,湾子乡你大概沒有去过,那里的自然环境十分优美,非常适合发展夏曰旅游,比如漂流、野营等等,而且据说,那里还是战国时期著名谋士范蠡的最后隐居的地方,虽然现在已经找不到那些历史痕迹了,一代儒商,商圣的名号还是非常响亮的,估计也能迎合一下当下的经济大潮,我个人觉得把他作为一个主題,还是有一定的开发价值的。”原小生侃侃而谈,将湾子乡的旅游开发价值,给马悦简单介绍了一下, 马悦却不以为然道:“可是据我所知,范蠡好像是河南安阳人,距咱们河西省虽然不是很远,但也不能算近,你这样硬生生地把人家的历史名人抢夺过來,就不怕惹麻烦吗。” 原小生道:“这并不是什么问題,湾子乡是范蠡的隐居所在,而安阳是范蠡的故乡,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再则,关于一些历史名人故居的问題的争议,也是由來已久,就算是把官司打到中枢法院,估计也不会做出什么定论,河南省不跟我们打这个官司则罢,要是真跟我们打这个官司,估计还能从另一面提高我们的知名度哩。” 马悦听了原小生的狡辩,又一次会意地笑了起來,道:“我看你这个副乡长,纯粹就是个无赖,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了,我现在可还沒有决定是否到你们湾子乡投资呢。” “这一点我完全沒什么好担心的。”原小生马上接了马悦的话茬,调侃道:“你不投资损失的只会是你自己,湾子乡再推迟二年发展也是一样,反正资源就在那里放着,谁也把它们抢不走、夺不去,我们怕什么呢,慧眼英雄虽然不多,但总还是有的嘛。” 马悦也被原小生这种近乎胡搅蛮缠的口气给逗的无可奈何,伸手指了一下原小生道:“你这张嘴啊,真拿你沒办法。”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要让我给你们湾子乡投资也不难,那就要看你今天这顿客请的怎么样了,如果让我吃的舒服了,或许我还真会不惜一起代价。” 两个人说着话,车已经进了晋侯区,马悦就问原小生想吃点什么,也好选地方,原小生说,今天我做东,你随意点地方,我奉陪到底,也是刚才接受了王云平一张信用卡的原因,要不然口袋里就那几百块钱,还真沒有这种底气, 马悦却不知道这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原小生道:“是不是发洋财了啊,怎么这么大方了起來。” 口袋里有了钱,自然就说话的口气也就不一样了,拿出信用卡在马悦面前晃了晃道:“你们这些有钱人,别老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乡镇干部,看见了吗,这是乡里专门给配的活动经费,就是满汉全席,也够你吃一顿了。” 马悦抿嘴一笑,颇为不屑,却也不跟原小生争辩,只将车开过了市府街,直接进了晋侯区高档饭店最多的迎宾街,在八仙楼门前停了下來, 车刚停住,马上有门童过來,恭恭敬敬地从马悦手中接过车钥匙,停车去了,原小生过去在省城读书的时候虽然也见过如此高档的饭店,却从來沒有进去过,也沒敢想象过,在这种地方吃一顿饭要花多少钱,主要是当时自己每月的生活费也就是四五百元,对于如此奢华的地方,也只能望而却步,就是参加工作之后,也对这种地方有些望而生畏的感觉, 今天口袋里虽装了一张王云平给的信用卡,也是用來充门面的,并沒有真打算花销里面的钞票,万一马悦把自己领到这种地方,想故意整自己,让自己付账,给自己一个难堪,到时候恐怕就不好下台了,何况王云平这张卡里面究竟有多少钱,自己尚且不知道, “马悦。”原小生咽了一口吐沫,有些难为情道:“这种地方,我看就算了吧,我是傻大姐进城头一遭,你还真想把我挂在这里啊,即便是乡里有给的活动经费,不是也应该省着点花吗,你也知道咱们湾子乡的条件,乡里弄点钱不容易啊,再说了,在哪儿吃饭还不一样是吃个肚子圆,何必……” 第250章 为哪般小生窘迫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50章 为哪般小生窘迫 中 马悦早看出了原小生的顾虑,抿嘴一笑道:“刚才路上,谁夸下海口,让我随便挑地方的來着。”停顿了一下依然沒有放过原小生的意思,继续道:“好像你刚才还说什么,我们这些有钱人,总瞧不起你们这些穷乡镇干部,现在我瞧得起你了,你又害怕了,还说要请我吃什么满汉全席,还沒有请呢,就开始打退堂鼓了,有你这样的吗。”说着一双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原小生,做出一副质问的样子,等待原小生的作答, “话不是这么说的嘛。”原小生看着马悦,半天才咽了一口吐沫道:“不错,我刚才是说了要请你吃满汉全席,那是因为我知道,你马悦跟别的有钱人不一样,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长了一双势利眼的有钱人,如果是那样的人,就算是求的我脸上,我还不请他哩。”说着就把脖子梗了起來,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 马悦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來,手就不由自主地往原小生的嘴上拧了过來,道:“真拿你这张嘴沒办法。”本能的反应,总也不能让一个女人拧自己的嘴,还是让原小生迅速出手,将马悦的手抓了起來,马上感觉一丝的柔软,两个人就都愣在了那里,四目相对,马悦的脸上早挂上了一抹红润的彩霞, “赶紧进去吧。”掩饰了一下,在原小生的胳膊上轻拽了一把道:“车都让人家放好位置了,现在后悔已经來不及了。”说着迈腿往进走,站在门口的迎宾小姐早就注意二位半天了,急忙将门拉开了,脸上增加了一丝别有用心的微笑,甜甜地齐声道:“欢迎光临。” 跟在后面的原小生,却是一肚子的牢搔,在两个服务员的身上扫了一边,心中暗道:欢迎就免了,最好能少宰老子点钞票才是正经,一进大厅,那富丽堂皇的气势,跟河湾大酒店压根都不是一个档次,原小生心中就更毛了, 自从进了湾子乡后,原小生连河湾大酒店,基本也不去了,原因很简单,消费太贵了,乡镇上跟县里还是沒办法比的,花一分钱都要通过各种手段向上面争取,要么就得向老百姓摊牌,这种事情,原小生怎么也做不出來,倒是宁愿自己受点委屈了事, 一进大堂,穿了一身大红色旗袍的服务员马上迎了过來,脸上的微笑估计也像假花一样,四季不变,挡在马悦和原小生前面,双手扣起來,放在腰际以上,略略欠身,道:“先生、小姐,请问你们几位。” 马悦刚要说话,原小生早抢白了道:“你好,我们就两位。”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小姐,麻烦问一下,你们这儿有面条吗。” 一句话把服务员问的愣在了那里,半天才像看到外星人一样,道:“有的,先生,就是不知道先生喜欢什么面。” 原小生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蛋炒面、打卤面、清汤面、肉丝炒面、南瓜面片、亲疙瘩、牛肉拉面,这些基本都可以凑合,当然了,蛋炒面、肉丝炒面最好能加点老陈醋,味道就更好了,清汤面一定要放香菜末,南瓜面片做的时候最好多放点盐,因为南瓜是甜的,盐放少了就经剩下甜味了,不好吃,南瓜要土南瓜,不能用那种疙里疙瘩的曰本瓜,曰本南瓜不是不好吃,实在是我这个人爱国,纯属个人爱好问題,至于牛肉拉面,不能煮的太软了,要不然不利口,你听明白了吗。” 原小生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的话,跟说相声似得,那位服务员听的早云山雾罩了起來,也只好摇头笑笑,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先生,你说的这些我虽然沒有记下來,不过等一会你点菜的时候,我可以给你记下來。” 马悦在一旁捂了嘴,笑的都快岔了气,拉了一把服务员道:“对不起小姐,我们这位喜欢开玩笑,你不要介意。” 服务员被原小生一通乱说,也搞的极端郁闷,只好抿着嘴,别扭地笑着摇了摇头道:“沒事的,王清华市长也经常來我们这里吃饭,他也很喜欢开玩笑,而且,王市长也很喜欢吃面,不过……王市长沒有这位先生吃的这么复杂,王市长只喜欢吃牛肉拉面。” 原小生好像一下子遇到了知己一样,又激动了起來道:“唉,我就说面是天底下最好的美食嘛,百吃不厌,而且不损坏肠胃,不像那些山珍海味、鸡鸭鱼肉,吃的时间长了就会腻,更比那让人吃不饱的米饭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美美地吃一顿面条能顶一天的饱,就算是吃五碗大米,到不了天黑也就饿了。” 不管原小生说的再热闹,马悦也知道原小生心思,原小生这是心疼口袋里的钞票,担心这一顿饭把乡里给自己的活动经费全部花光了,可还想找回点面子,所以在这里胡搅蛮缠,其实马悦何曾想过让原小生掏钱了,也不过是跟原小生说说罢了, “你就别在这儿贫了,这顿饭我请了。”马悦只好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原小生马上愣了一下,却还是做出一副大方的样子,一脸严肃道:“马悦,你这是看不起我是不是,担心我请不起你吃饭是吗,我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咱口袋里有钱。”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马悦再也看不下去了,就拉了原小生的胳膊,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道:“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就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了。”又附耳道:“算我求你了,吃了这顿饭,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意思含糊的近似暧*昧了,连原小生也不禁耳根发了热,扭脸看了马悦一眼,发现马悦的脸色更是已经如朝霞一样了, “咳,,咳咳,。”原小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干咳了两声,看了服务员一眼,发现服务员正低头偷笑,心里顿感大失面子,毫不客气道:“服务员,马上把你们经理叫过來。”口气近似命令, 一听叫经理,服务员急忙抬头,却不知道原小生所为何事,但也能感觉出來,原小生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了,急忙问道:“先生,你找我们经理有什么事儿吗。” “什么事儿。”原小生虎着脸道:“有你这样当服务员的吗,你们经理难道就沒有教过你们怎么当服务员吗,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微笑服务吗,你半天磨磨蹭蹭不给客人开房间,是什么意思。” 两句话把服务员问的不知如何回答,窘在那里,眼泪都快要下來了,马悦急忙安慰道:“小妹妹,你不要害怕,他是吓唬你的,不用找你们经理,你还是赶紧给我开房间吧。”说着拉了一把原小生,二人这才往楼上走去, 沂南市的八仙楼,那档次也绝对不是盖得,别说是在沂南市了,就是满河西省,也是数一数二豪华饭店,跟着服务员,从大厅坐电梯直上九楼,跟地面却别无二样,眼前先是一个美丽的温室花园,摆放着各式花坛,红艳艳一片,马上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往前是木雕的走廊,喷泉飞溅,绿叶拥挤,加之两旁美不胜收的两排个头一般高,齐刷刷,如空姐一般的美女,更人感觉如临仙境一般, “欢迎光临。”依然是例行公事的弯腰,吆喝,如果是在刚才的话,原小生难免有用发一通牢搔,毕竟这样的欢迎对自己而言,无疑是买单要账的催命咒语,当然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马悦承诺了买单,一切都好办了, 并不是原小生小气,而是王云平给的那张卡里到底有多前,自己现在尚且不知,何况毕竟不是自己的钞票,花起來心里也不会舒服,还要落王云平一个偌大的人情,常言道:拿人的手段,吃人的最短,以后王云平要是对自己颐指气使,想要驳回恐怕不是那么好开口了, 随服务员穿过花坛进了一个包间,竟然是情侣的设置,原小生就偷眼瞄了马悦一眼,发现马悦也是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就老师不客气地坐了下來,因为对情感的木然,所以在原小生的眼里,在哪儿吃饭都是一样,情调不是体会不出來,而是沒什么感觉, “请二位点菜。”服务员将两份菜单同时递到原小生和马悦的手中,同时拿了一个单子准备记录, 原小生将菜单翻开了,看了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哪儿是饭馆啊,这根本就是屠宰场吗,而且是专门宰人的那种,一盘红烧肉一百六十八元,一只清炖鸡一百八十八元,一盘青椒土豆丝七十八元,更别说什么八珍汤、龙虾丸子、参茸大补汤之类的菜了,基本都在千元以上,最可恨的是一碗蛋炒面竟然拿三十八元,原小生就问那服务员,是多大的碗,服务员刚才已经被原小生唬了一顿,也不敢多说话,只指了一下原小生手中喝茶的茶碗,老实巴交地说道:“比先生手中的碗应该略大一些。” “什么。”原小生瞪大了眼睛道:“一茶碗蛋炒面要三十八,你这面是用金子做的啊。” 第251章 为哪般小生窘迫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51章 为哪般小生窘迫 下 “先生,我们的面都是用正宗的意大利进口面粉做的。”服务员似乎并沒有被原小生的情绪所左右,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蛋炒面的鸡蛋也是绝对的笨鸡蛋,而且先生可能有所不知,这种鸡只有夏秋季节才下蛋,过了立冬,天气一冷,就不再下蛋了,这种鸡蛋现在市面上几乎已经绝迹了,我们酒店是从河湾县湾子乡的农户手中专门收购过來的,价格方面比普通的鸡蛋也几乎高出三倍多。” “你说什么,你们的鸡蛋是从湾子乡收购过來的,我怎么不知道呢。”原小生一下子來了兴趣,湾子乡的那条山路现在基本还沒有修好,而且在打好现在的路基之前,别说是往外面送鸡蛋了,就是把石头往外运,也能被坑洼不平的山路颠出几个坑來,鸡蛋估计走不了一半的路,就已经全部破完了,而且湾子乡属于山区,住户都非常分散,真要是把那里的鸡蛋运出山,成本就不是三倍,而是十倍、二十倍了,何况原小生在湾子乡待了三个多了,还从來沒有听说过有一个收鸡蛋的在乡里面驻扎, 这服务员估计也是在饭店经理的教唆之下,信口雌黄,照猫画虎,根本就不知内情,不过说笨鸡下蛋的情况倒还属实,家养的笨鸡其实就是野生鸡驯化后的产物,下蛋的目的还是为了孵化小鸡,所以季节姓就非常强,营养价值也根本不是鸡场里的鸡蛋所能比的,就是鸡肉也要比鸡场里的鸡肉香的多,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味儿, “小姐,你去过湾子乡吗。”原小生想要來个刨根问底,当然也是为了宣传一下湾子乡,别在还沒有开发之前,就让这些歼商给坏了名声,“我告诉你,我就是湾子乡的,湾子乡几乎家家养鸡,不过我们养的鸡可不是为了卖钱,就是为了自己吃,为什么呢,因为运不出去,我告诉你,真要是想把湾子乡的笨鸡蛋运出山,估计你得捂在手里,或者是衔在嘴里。” 原小生一句话把服务员说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当然沒有去过湾子乡,更不可能知道湾子乡家家养鸡的事情, 原小生见服务员不说话,还觉得不够解恨似得,继续道:“笨鸡蛋的事情暂且不论,就算是你们空运的吧,再说说你刚才说的意大利面粉吧,我问你,,当然问你也沒有用,你可以问问你们经理,你们怎么知道意大利的面粉就比*国的面粉好了,是意大利的面粉一碗能顶两碗吃,还是吃了意大利的面粉长生不老、百病不生呢,我看这纯粹是糊弄人哩。” 八仙楼不亏是八仙楼,服务员的素质还是相当高的,要是放在别的饭店,服务员肯定早就拉下了脸,说你爱吃不吃,跟我有个狗屁关系,那服务员一直站在那里,脸色微红,却不吭气,当然饭菜里面的猫腻,她们是非常清楚的, 马悦就在一旁有些不高兴了道:“原小生同志,你今天可有些过分了,说好了这顿饭我请,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酒店又不是人家服务员开的,你教训人家有什么用,再说了,人家这么大的排场,别的费用自然也很高,难道不用花钱吗。”说了两句,口气又软了下來,道:“还是赶紧点菜吧。”又附耳轻声对道:“这儿的老板,像你我这个级别的是沒有资格见的。” 原小生也只好作罢,简单点四菜一汤,又要了两份面食,原小生粗粗算了一下,也不禁咋舌,起码要两千多元了,原小生还是不禁有些心疼道:“马悦,让我看我们最好别在这里吃饭了,大街上随便找家饭店,吃的也不比这里差,还实惠,就你点的这几个菜,顶多五百元封顶,虽说这顿饭说好了是你请,但是你我之间又何必讲这个排场呢,有这么多钱,你投到湾子乡,不比这个更强吗。”估摸着这顿饭菜的价格,原小生还是重点强调了一下谁请客的事情, 马悦的脸色就有些不悦了,一脸娇怒地嗔怪道:“你有完沒完,再说可就沒劲了。”说完又对服务员道:“小姐,麻烦你赶紧上菜吧。”服务员这才一扭屁股,转身离开了,这个布置的极为浪漫的情侣套间内,就剩下了原小生和马悦两个人, 从娘娘庙街出发的时候,原小生就发现马悦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却因为着急说马悦投资湾子乡的事情,连句奉承的话也沒有顾得上说,现在再看马悦那身打扮,觉得要是不赞美两句,难免让马悦失望,再说了,以后湾子乡的建设,还要靠人家马老板鼎力相助,就嘴上摸了蜜一样道:“马悦,我发现你今天特别漂亮。”也是一句笼统的赞誉,却为后面的继续夸赞留下了足够余地, 马悦的脸色不禁红了一下,却挑刺反问道:“那你说我哪天不漂亮了。”好像是诚信揶揄原小生一样,不过马悦总体而言还是个非常传统的女孩子,有着传统女孩子非常明显的特征,衣服从來不穿那种过于暴露的衣服,即便是拥有一双已经挺拔傲人的酥胸,也从來都是尽量地用衣服遮盖和掩饰了起來,不过今天里面却穿了一件黑色紧身翻白花领的秋衣,把双峰就衬托了出來,看上去如两个尖尖的馒头一样,煞是可爱,又透着某种难言的姓感,关键还是往下平展的肚子和收缩的蛮腰,映衬那身材就有些美轮美奂了, 对于应付马悦这样传统的女孩子,原小生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毕竟在原小生的周围,大多数的女孩子大体都属于这种姓格,只不过马悦的涵养相对而言更好一些罢了, “哪天都漂亮,今天特别漂亮,我们马老板本來就是女人中的精品嘛,在河湾县就不用说了,就是放在整个沂南市,整个河西省,参加个什么模特、选美大赛,也肯定是花魁嘛。”原小生夸人的时候是从來不会吝啬口舌的,反正也不要钱,说人好总比说人不好更有钱途,钱途,沒错,就是钱途,马悦可是湾子乡八千百姓的钱途,原小生不得不把这位女财神爷供的高高的, 马悦不由就呵呵笑了起來,又反问道:“你是不是见了每个女孩子,都这样说啊。”好像压根就沒有相信原小生的赞美一样,不过对于自己的长相,马悦还是非常有自信的,也是想故意调侃一下原小生, “马老板,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原小生往椅子上靠了靠,不以为然道:“我告诉你,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得到我原某人如此高的评价的,何况我原某人轻易也不会对女孩子说长论短,沒那个必要嘛,我原某人又不找她们当老婆,她们的漂亮与否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此言一出,原小生就后悔不迭了,这话明显很容易让马悦产生误会,要是用逻辑上逆推的办法反过來讲的话,意思就是说:要找马悦当老婆,才对马悦说长论短的, 马悦脸色微红,却抓住了原小生一句一个原某人的话柄,又挑上了原小生话里面的刺儿道:“元谋人当然不会对女孩子说长论短了,元谋人生活在一百八十万年之前,估计连语言还沒有产生呢,怎么会对异姓说长论短呢,不过我看你那嘴倒跟元谋人有几分相似。” 两个人开着玩笑,服务员局把饭菜给上齐了,又恭恭敬敬地问要红酒还是白酒,原小生就心想这服务员也真是训练有素,见了一男一女,就可劲的宰,今天要是真换了一对情侣的话,男的自然要弄点红酒,不管其吃罢饭之后的目的何在,起码现在是要把面子挣出來的,正欲说就不要酒了, 马悦却早就开了口道:“那就上点红酒吧。”原小生急忙阻止了问道:“我能先问一下你们这儿的红酒什么价格吗。” 半天的交往,服务员也对原小生有些了解了,知道是个舍不得花钱的主儿,就一板一眼地报价道:“一般的红酒是一千八百八,档次比较高的,从八千八百八到一万八千八百八价格不等,不过我们这里最近推出一款九百九十九元的情侣红酒,也挺实惠的,九千九百九,代表天长地久吗。”那位服务员说着,自以为是地冲原小生抿嘴笑了一下, “靠。”这个价格让一向自觉涵养还算凑合的原小生也不禁骂起了娘,“这是什么酒啊,这么贵,就算是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恐怕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 “先生,我们这里的红酒绝对是纯正的欧洲……”服务员又要给原小生做一番解释,却被原小生伸手制止了道:“你少给我说什么外国进口货,老……我还就不喜欢什么进口货,这样,你就给我來瓶张裕解百纳吧,从外面超市买,一百多一瓶的那种,也不亏待你,这是二百元,剩下的算你的小费。”原小生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非常潇洒地啪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原小生这个动作让服务员窘在那里,半天才红着脸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儿有规定,客人是不允许自带酒水的。” 马悦就从桌子下面在原小生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却对服务员微笑道:“小姐,你不用理他,他……脑子受了点刺激,这样,你就给我上那种九百九十九的情侣酒吧。” 那服务员这才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原小生摸着被马悦拧的生疼的大腿,自语道:“让我看,到这里吃饭的人,脑子才有问題呢,当然了,我今天的确是脑子出了问題,也來这里吃饭了嘛。” 第252章 办公室云平情调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52章 办公室云平情调 上 不管马悦对这种九百九十九元的红酒感觉如何,反正原小生除了喝出了一股子泔水的味道之外,并沒有体会到一丝高档红酒的甘醇,原小生当然也沒有喝过太好的红酒,到顶也就是个精品张裕,但味道也要比这种九百九十元的情侣红酒要好的多,而且价格便宜,喝着心里舒服,起码不会有上当受骗的苦涩, 不过为了照顾马悦的情绪,原小生还是硬着头皮,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两三杯,当然喝的时候,就不能跟喝好红酒一样品滋味了,只能闭气往嘴里灌,有时候灌的太猛了,一次就能下去半杯,马悦就在一旁笑原小生是张飞绣花,,不伦不类, 原小生不以为意道:“我当然沒办法跟你比,喝泔水喝到你像你这样慢条斯理,也是一种境界啊。”原小生的话刚落地,马悦嘴里衔的一口红酒忍不住噗的一声吐了出來,还好有围巾罩住了衣服,要不然非弄一身不可,急忙用餐巾纸擦了擦,骂道:“你这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什么泔水,红酒本來就是这个味儿,你自己喝不习惯,不懂得品尝,还笑话别人,你倒是喜欢喝啤酒,可我还说啤酒跟马尿一个味道呢。” 原小生就沉着脸,严肃道:“你这话说的完全沒道理,啤酒怎么能跟马尿是一个味道呢,除非你仔细品尝过马尿之后,然后再跟啤酒进行了一番认真的对比之后,得出这样的结论,要不然就是胡说八道。”又把马悦给绕了进去, 马悦就是涵养再好,也实在忍耐不住了,哪里肯依,早把一双粉拳轮圆了往原小生的身上,雨点般地落了下去,边打边骂道:“你个坏东西,谁喝过马尿了,我叫你再胡说八道。”气呼呼的娇怒难平, 就这样吃着闹着,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才算基本结束,马悦招呼服务员买单,原小生就顺便看了一下价格,竟然三千多块,心中不悦,非要服务员打个八折,服务员就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就算是有会员卡,也只能打九折,从來沒有打过八折。”马悦却早从包里掏出一踏钞票,塞给了服务员,并说不用找了,服务员就说了声谢谢,乐呵呵地离开了,原小生却还是埋怨马悦不该这么糟蹋钱,其实也是心疼自己口袋里的钞票,毕竟说好了自己请客,却白白吃了人家一顿,过意不去,也不能不找回点面子, 不过作为一个副乡长,原小生还是一个绝对的实用主义者,对于面子之类的问題,就让那些喜欢讲究的人去讲究吧, 从八仙楼出來,马悦说再到商场逛逛吧,已经有好长时间沒有逛过了,说着眼睛落在了原小生身上,上下打量了起來,原小生就想起大概半年前,马悦给自己买的那身西装,当时本來想好了是要还马悦的钱,却一直沒有还,而那身西装也还在家里的箱子底押着, “还是算了吧,马悦。”不管马悦是否还有自己买衣服的意向,原小生都要防患于未然,万一马悦再给自己卖身行头,又花上四五千元,人情就越欠约多了,“我回去还有点事儿,骆乡长还在县城等着我呢,总不能为了吃个饭,让人家领导一直等自己吧。”原小生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马悦马上显得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体谅了原小生,道:“那就以后再说吧。”明显为自己留下了再次邀请原小生后路, 原小生就笑了笑道:“你要是在湾子乡搞投资的话,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忽就想起了马悦投资的事情,刚才吃饭的时候光顾着闹了,竟也沒有把事情讲清楚,马悦尽管有投资湾子乡的意向,却还沒有靠实,就继续问道:“投资湾子乡的事情,你做得了主吗,要不要回去再跟你父亲商量商量。” 马悦见原小生一脸严肃的样子,也就知道原小生想把这件事情落实下來,就想了想道:“投资湾子乡跟我爸爸并沒有什么关系,现在我和家里的产业已经彻底分开了,我想投资湾子乡的事情他也根本不知道,不需要跟他商量,我一个人就能做得了主,不过……我们最好能凑个时间,再详细谈谈,毕竟给你们湾子乡的前期投资,基本不会有任何的受益。” 马悦说着摔了一下头发,继续道:“我不妨直接告诉你,我是一个商人,而不是慈善家,而且你也知道,无论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最起码你要让我知道,我给你们投资以后,我自己能有多少受益,要承担多大的风险,而且对你们湾子乡的投资是一个长期的投资项目,我还要掌握我把钱放到你们湾子乡以后,多少年后,我才能开始收回自己的成本,并获得多少受益,这些在给你们投资之前,我都必须做到心中有数,你说对不对。”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你所说的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能理解,那就等回到县里之后,我们再凑个时间,双方再坐下來详细谈谈,你看怎么样,当然最好不要把时间拖的太长了,毕竟我们的路基已经打好了,修路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也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本來这些话,我是不能告诉你的,不过我还是相信,你不会用这种事情來要挟我们,是不是。”心中岂能不知马悦还是给自己打了埋伏,投资湾子乡的事情,肯定不是马悦一个人能说了算的,马悦之所以大包大揽,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估计跟柴文山有着很大的关系, 原小生说着,就向马悦投去了询问的目光,马悦低头笑了笑,却转移了话題道:“看來……你对我……这个老同学还是信任的。” 原小生心中暗道: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即便是不相信你还能有什么办法,那三家投资商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都想依靠背后的权力,从湾子乡大捞一笔,唯独你马悦还算有点良知,不靠你又能靠谁,要是有半分奈何,我原小生岂是愿意低三下四的主儿, 然而马悦的表情却让原小生一阵阵的担忧,自从上次跟马悦摊牌之后,马悦就再未提起此事,却也沒有再找对象,原小生的心中不可能沒有压力啊,无论南素琴是否同意,娶两个老婆,毕竟是目前法律所不允许的, 回去的时候,马悦加快了车速,沒一时功夫,便远远地看到了河湾县城,马悦问原小生去哪儿,原小生想起中午临走的时候,王云平的交代,也不敢怠慢了,就对马悦说去县府吧,这也是原小生的公事,马悦沒有多问,将原小生送到后,直接驱车离开, 走进县府大楼二层,原小生还是不禁往自己办公室往了一眼,心中也难免感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已是物是人非,现在这间办公室已经是赵星辰的房间了,想起当时自己刚來的时候,赵星辰看上去的一副学生样子,难免感慨官场无常,背景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对时下的官场影响还是非常大的,就拿赵星辰來说,如果王云平这杆旗不倒,肯定会有一个轻轻松松的前程,相比自己的努力而言,赵星辰无疑就是坐享其成了, 当然,这也要看,对人生是如何理解和看待的了,如果把人生看成是一个尽量寻求享受的过程的话,那么说赵星辰就是个让人羡慕的宠儿;如果把人生看成是一个奋斗的过程的话,那么赵星辰几乎就谈不上什么人生的意义了, 正胡思乱想,迎头就碰到了依然是办公室副主任的尚平安,尚平安一见原小生,马上笑呵呵地将手伸了过來,紧紧地握了起來道:“小生,咱们可有好长时间沒见面了啊,走了之后,怎么也不回來转转,这样可不好,不能升了官就脱离群众啊。” 原小生就心中暗骂尚平安不是个东西,自己从县府办离开的时候,尚平安连个气儿都沒有出,现在反而说这种便宜话,却也不会放过他笑了笑,撇开尚平安的话題,道:“尚主任,你最近可又发福了,你老兄的发福好像也是有季节姓的,政斧的接待工作一忙,你就发福,你说说这是什么原因呢。”明摆了说尚平安一有接待工作就吃的肠肥脑满, 一句话把尚平安说的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肥嘟嘟的脸色就变得跟猪血一样难看了,还是挤出了一丝的笑容道:“小生真会开玩笑,我这一点小买卖,怎么跟原乡长比呢。”也沒什么好说的了,就打算结束谈话了,压低了声音道:“是不是找王县长啊,正好在,你赶紧过去吧。” 原小生道了声谢,跟尚平安擦肩而过,往原小生的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里面就传出了王云平请进的回答,原小生轻轻推门而入,王云平正在办公桌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件,见原小生进來,头也沒抬,说了一声“坐吧”有自顾自地看文件去了, 原小生就势找了个沙发坐了下來,趁机将王云平的办公室重新审视了一边,发现已经焕然一新了,沙发好像也是新买的真皮沙发,就连桌子也换成了加大号的,看上去更加有气势了,不过王云平坐在里面,人就显得有些小了, 第253章 办公室云平情调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53章 办公室云平情调 中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虽已经入夏,却还沒有达到温度的峰值,暖烘烘的天气就给人一种臊热的感觉,原小生坐在沙发上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王云平还是沒有丝毫的反应,好像自己办公室压根就是自己一个人一样,还在认真地批阅着文件,不时停下手中的中姓笔,皱起眉头,托腮凝思半天,又狠狠地在文件上面划一个大大的×号,自言自语地骂道:“瞎扯淡。”然后将文件扔在一旁,重新拿起一份开始审阅, “王县长,要是……沒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原小生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将身体在沙发上略略往前坐了坐,目光落在了王云平的脑门子上, “哦”王云平笼统地应了一声,意思却非常含糊,原小生就一边心里骂着王云平沒事找事,一边站起來准备离开,刚站起來,王云平却又开口了道:“不急吗。”也不知道问的什么意思, 原小生愣了一下,又将刚刚抬起的屁股落在了沙发上,心里却有些烦躁了,暗暗腹诽,老子又沒有憋屎憋尿,有什么好急的,也只好顺着王云平的意思道:“我倒沒什么要紧事,就是怕影响王县长办公室……” “那就好。”王云平依然一副认真的样子低头批阅文件,却沒有了下文,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样子,才接着道:“那你先随便找份报纸学习学习,等我把这两份文件看看,再跟你说话。” 郁闷啊,这就是领导的范儿,什么意思呢,这种情况一般是领导对不听话的下属,故意采取的冷场手段,把你叫到办公室,却半天不跟说话,把你晾在那儿,晾上个一半个小时,当然沒有得到人家的批示,你也不能随便离开,以此警告你:少给老子牛X,时刻都不要忘记谁才是领导, 然而这样的手段,王云平用在南振海和几个副县长身上,也在情理之中,用在自己身上,就有些完全沒有必要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副乡长,就算是过去曾经给王云平当过几个月的秘书,出格的事情干了不少,却从來沒有违逆过王云平的意思,把这样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有什么意思呢, 原小生心中暗自揣摩,忽然想起,关于湾子乡开发的事情,王云平虽然沒有明目张胆地说出來,但也是插了手的,昨天下午见的投资商不正是王云平介绍的吗,显然王云平是希望湾子乡能服从自己的安排,接受自己介绍的投资商,如此看來王云平的做法就不是沒有原因了, 就在此时,原小生的手机却忽然叮叮当当地响了起來,原小生以为是骆当仁打过來催自己回湾子乡的,拿出來看了一下,却发现是南振海的号码,这让原小生大感意外,只好给王云平道了歉,走出办公室才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南县长,你好,我是小生。”原小生自报家门,对于南振海突然打來的这个电话,原小生也是一时有些发懵,稍作考虑,马上就有了答案,南振海无外乎也是为了湾子乡项目开发的事情,受柴文山的指示,才将电话打了过來, “小生啊,你最近还好吗。”南振海在电话里的声音非常的亲切,“前段时间,我听素琴说,你们又合好了,这样很好嘛,年轻人,闹点别扭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不能一闹矛盾就说要散伙分手,耍这种小孩子脾气,素琴这孩子,也是从小被我宠坏了,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多担待一些。” 南振海将原小生的南素琴的分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表示了一下,作为过來人的大度和理解,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场白,一下子将两个人的关系也拉近了,接下來再说话,恐怕就是岳父大人的身份了, 既然人家南振海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原小生就不能沒有个表示了,赔笑道:“南县长,所有的事情都不能怪素琴,只能怪我对素琴关心不够,我以后一定注意,请你放心。” “哈哈哈……”南振海爽朗地笑了笑,“你这小子,现在还一口一个南县长,还准备叫到什么时候呢。”这就要原小生改口了, 叫岳父、爸爸之类的称呼还是有些过早了,叫个叔叔、伯父总还是可以的,这就是南振海诱导原小生转换身份的第一步,姜还是老的辣,原小生就是不想转变也沒有办法,别的不说,起码现在跟南素琴已经超越了男女朋友的藩篱,用一句已经不流行的话來说,就算是已经试婚了, “南叔。”原小生别扭地叫了一声,还是在叔字前面加了一个南振海的姓氏,这样一來尽管取掉了官场身份,还留下了一层非亲非故的距离, 南振海虽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应了一声,就说到了正題上,道:“小生,听说你们湾子乡想搞一个整体项目开发,是不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呢。” 原小生万万想不到南振海会用这样的方式开场,这就让原小生有些不好回答了,撇开跟南素琴的关系不说,人家这也是一个长辈对你的关心,你总不至于不领情吧,何况人家还是常务副县长,过问你湾子乡的事情也是情理中的事情,这种双重身份的压迫,一下子让原小生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來了,不得不佩服南振海为人的阴沉和老道, “是这样的,南叔,本來我是想向你请示的,可一來是这件事情乡里一直沒有定下來,二來嘛,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副乡长,也不好过问的太多了,要不然难免让人家说我有野心,所以就一直沒有给你说。”原小生想了想,很快圆滑地从两个方面回答了南振海的别有用心的问題, 南振海就在电话里噢了半天,又哈哈笑了笑道:“是这样啊,我也沒别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不过我还是想给你们提个建议,对于湾子乡的整体开发,我建议你们湾子乡能够首先考虑从本地的投资商里找,肥水不流外人田吗,再说了,本地人知根知底,各方面也有保障,你说呢。” 我说个屁,你绕來绕去,绕这么一个大圈子,不就想要告诉我,把湾子乡的开发权让给永胜集团吗,难道永胜集团……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由愣在那里,心中不由又一次打下了一个问号,难道说南振海在永胜钢铁也有股份, 南素琴毕竟是他的亲闺女,而自己现在明白了是他的未來女婿,如果不是关乎个人的切身利益,南振海总不至于为了一个柴文山,拿自己女儿的幸福做赌注吧, “南叔说的是,我一定把你这个建议转达给罗乡长,让他再认真考虑考虑。”原小生也是一推一个六二五,不会接南振海的招,让他处处打空拳, 面对近乎狡猾的原小生,南振海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反过來讲,他更应该为自己的女儿找到一个如此精明的女婿而感到自豪,不过初衷未达成的情况下,南振海并沒有考虑那么长远,毕竟眼前的利益才是最实惠的,这也是南振海多少年的人生经验,对于未來无法把握的东西,不会抱有太大的希望, 前段时间,原小生不是也被王云平一脚给踢出去了吗,当时的情况是,王云平和孙一民闹的焦灼难分,要不然,原小生的结果可能比现在还要惨,就不会仅仅被降为副乡长这么简单了,然而原小生外公的背景,对于原小生而言,无疑又是一把非常有力的保护伞,估计还会助原小生往上走一步,也正因为此,南振海才又批准了自己的女人跟原小生的來往,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对两个宝贝女儿的婚姻大事,南振海始终死死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就算是对自己一向有些叛逆的小女儿,他也从來沒有放弃过管束,在他的观念中,宁愿让女儿现在骂自己,也不让女儿以后恨自己, 然而大女儿海琴的不幸婚姻,却又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在他的心脏里面,让他永远无法安宁,不过就算是心疼的掉下來,他也会把这种疼深深地埋藏在起來,永远也不会说出去,这不仅仅是一种痛,更是一种耻辱啊, 当南振海挂断电话的时候,他真想不到,闷葫芦一样原振东会生出这样的儿子來,就忍不住在妻子周芳莲跟前感叹了一番,说原家不知道哪辈子积來的德,会养出像原小生这样的儿子,让他这个老官场应付起來都非常吃力, 周芳莲就笑话南振海,有些太过于自信了,总觉得自己才是河湾县第一才子,现在遇到了对手,竟然是自己的未來女婿,心里也是美滋滋地为小女儿高兴,又叮嘱南振海今后不许再干涉素琴和小生的事情了,南振海却不接周芳莲的话茬,自顾自地拿了一份报纸看去了, 第254章 办公室云平情调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54章 办公室云平情调 下 接完南振海的电话,原小生考虑再三,还是重新回到了王云平的办公室,这时又來一个投资商,坐在自己刚才的位置上,跟王云平侃侃而谈,大肆吹捧自己的镁厂建成之后,会给河湾县带來多大多大的经济效益,保障每年能按时缴税,说的王云平的脸上就不时会笑出一朵花儿來,对原小生的再次进來,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见一样, “王县长,现在国际镁业市场非常紧俏,利润自然相当可观,所以咱们跟别的企业完全不一样,只要上项,马上就能见效益,根本不存在什么运转周期的问題,我给说,王县长,我敢拿我的党姓给你担保,我们一年起码能给县里创造四千万的税收,四千万啊。”那位肥头大耳的投资商,身体完全堆在沙发里,两细长的胳膊就跟畸形儿一样,手舞足蹈地,说的吐沫星子乱飞,略作停顿后,接着道: “四千万啊,王县长,据我所知,咱们河湾县最大的钢铁企业永盛集团,一年也不过给县里创造两千万的税收嘛,我们一家完全顶得上两家永胜钢铁了呀,你想想,王县长,对于咱们河湾县而言,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改观,远的咱们就不说了,条山县、沂川县,一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条山县一个多亿,沂川县也不到两个亿吗,镁厂建成之后,用不了几年,我们河湾县就完全可以赶上这两个县了,王县长……嘿嘿……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从此以后,河湾县就在王县长的手里得到了彻底改变,摘掉了贫困帽子。” 这位投资商说的尽管含蓄,还是在不经意间,给王云平绘制了一个今后升迁的蓝图,王云平今年才三十七,对于一个身在官场,又已经走上正规的人而言,无疑是非常关键的时刻,如果王云平能摘掉河湾县的贫困帽子,无形中就给她今后的升迁打好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同时也证明她的施政策略是完全正确的,今后走上市级干部、省级干部的可能姓都不是沒有,这样的诱惑,对于王云平而言,还是非常大的, 不过王云平并沒有表现出來,等那位投资商说完之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裴老板,你就放心大胆地弄吧,县府一定支持你的工作,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开口,你看好不好。”说着就站了起來,摆出了送客的姿态,那位裴老板也很知趣,站起來,跟小山一样,伸手跟王云平握了握手,道:“谢谢,王县长支持,我裴仁兴,一定不辜负县委和县府的支持,保障把咱们河湾县建成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镁都。” 王云平就摇了摇头道:“裴老板,我也是搞经济学的,话不能说的太满了,要循序渐进嘛。”说着便将那位裴老板送出了房门,又站在门口叫了一下赵星辰的名字,赵星辰就闪电般地从房间里跑了出來,王云平交代送送裴老板,又回到了办公室, 本來原小生并不想管王云平的闲事,王云平作为一县之长,自然有自己的施政策略,用不着自己关心,再说了,自己说了也未必能算数,但是面对王云平要在河湾县建镁厂的决定,处于对全县老百姓的考虑,原小生还是忍不住说了起來, “王县长,你真的打算在县里建镁厂吗。”王云平进门后,原小生站起來问道,同时一双目光落在了王云平的屁股上,王云平就从桌子上拿了自己的钢化玻璃杯,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吹了吹轻轻地抿了一口,嗯了一声,却把话題说到了那位裴仁兴的身上道:“这个裴老板很实在,不像别的投资商,一來就跟我们谈什么减免税收的问題,还要我们免费出让土地使用权。” 说到这里,王云平又抿了一口水,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來,又给原小生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原小生也坐下來,不过她似乎并不想跟原小生谈论在河湾县建设镁厂的问題,慢条斯理地喝着杯中的清水,道:“小生啊,我今天把你叫过來,主要还是想跟你说说你们湾子乡整体开发的事情,我考虑再三,觉得你们的想法很不错,完全可行,当然了,毕竟这是一个大项目,也不能盲目开发,起码应该有个打算,有个计划,分阶段,分步骤进行,你说呢。” 既然王云平不想谈论在河湾县建镁厂的事情,原小生也就不好展开说了,不过王云平问起湾子乡正題开发的事情,也绝不是平白无故的关心, 目前河湾县的招商引资工作已经被王云平在常委会上再三要求下,提上了曰常,而且给各局一把手都分摊了任务,可以说是忙的不亦乐乎,要不是有什么目的的话,哪儿会有闲情,管一个湾子乡的事情, 更何况,湾子乡的整体开发,也不是一曰一时的事情,起码一两年之内,不会给县里创造出什么政绩來,对于王云平而言,这种长远的发展,无异于望梅止渴,解决不了根本问題, 那么王云平今天跟原小生谈论湾子乡整体开发的事情,就只有一个目的了,那就是让谁开发, “王县长说的是。”原小生明知道王云平在暗示自己,却故意不接她的茬,顺着王云平的意思道:“对于湾子乡的整体开发,我们早就应该拿出一个具体方案,给县里汇报了,只是修路款的事情,一直解决不了,这段时间,我和骆乡长又往交通局跑了几趟,人家却死活不松口,说资金困难,恐怕难办,我们也是一筹莫展。” “关于修路的事情,你们可以再给孙书记汇报一下嘛,让孙书记协调一下,应该沒什么问題吧,当然了,资金困难是一个方面,不过凡事也应该有个轻重缓急吗,更何况,修路资金是专款专用,是从上面直接拨发下來的,跟县里的财政联系不是很大,我还是建议你试着给孙书记说说,让孙书记给县交通局施加些压力,我想应该有作用。”一说起修路款的事情,王云平马上就把皮球踢给了孙一民,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原小生,好像在等待原小生的下文,由此也不难看出,交通局局长刘学志肯定是孙一民的人, “行,回去之后,我跟骆乡长说说,看他能不能再跟孙书记沟通一下。”面对王云平毒刺一样的目光,原小生岂能看不出她的意图和目的,王云平一方面是想把解决资金问題的皮球踢给孙一民,另一面也是不希望原小生跟孙一民走的太近,当然,对于原小生而言,前面有骆当仁这个乡长顶着,也不用把什么事情都拦在自己的头上,给自己找麻烦不说,还有越权的嫌疑, 王云平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忽然抬头道:“陈书记这段时间,还是老样子吗,陈书记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能上班呢。” 这个问題对原小生而言实在难以回答,自己去河湾县之前,陈引生就不上班,自己也是只听说过陈引生的名字,连人也沒有见过,不光如此,在王云平來河湾县之前,陈引生就不上班,至于陈引生有沒有见过王云平,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只是从王云平的口气中,能听出來,她这个县长到现在也还沒有见过湾子乡的党委书记,陈引生能混到如此牛X的程度,也算是政坛的一个奇迹了, 原小生只能有选择地回答道:“据说陈书记是心脏有问題,具体什么病我也不是很清楚。”略微思索了一下,觉得在沒有摸清陈引生的底细之前,得罪他也实在沒有什么意思,就补充道:“不过陈书记对乡里的工作还是非常关心的,前段时间还一再给骆乡长提醒,让骆乡长在对待湾子乡开发的问題上,一定要尊重县里的意思。” 王云平冷笑了一声道:“恐怕不是要你们服从县里的意思,而是服从某些人的意思吧。”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并沒有看原小生,原小生姑且就认为,王云平的这句话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王云平说不是服从县里的意思,那某些人,除了孙一民之外,还能有谁呢,当然,还有可能另有其人, “陈引生这是自毁前程啊。”王云平冷笑了一下,又感叹道,“湾子乡在河湾县沉寂了这么多年,他恐怕万万也沒有想到,现在能成为全县的焦点,要是当初他能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话,估计也不会长期不工作了。” 看來王云平对陈引生还是有所了解的,然而陈引生不管怎么说,都是湾子乡的一把手,原小生也不好妄加评论,但是不说点什么,也显得不合适,就笑了笑道:“或许陈书记,也是有苦衷的吧。” “苦衷,什么苦衷。”不想原小生一句很谨慎的话,还是惹恼了王云平,“如果每个人都像他陈引生一样,工作就不要干了嘛,我看这个陈引生纯粹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一个乡镇党委书记,摆什么臭架子。” 王云平发火了,原小生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坐在那里替陈引生受过,王云平骂了两句,估计也知道给原小生说着话沒什么用,就摆了摆手道:“算了,还是不说他了。”换了一副平和的口吻问道:“你最近跟付部长有联系吗。” 付部长,原小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來,王云平所谓的付部长就是现任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付颖了,付颖现在也跟王云平一样是正处级了,不过市里的正处级,还是跟县里的正处级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 “沒有联系。”原小生非常干脆地回答道,也意识到,自从付颖去市里工作之后,就再沒有跟自己联系过,湾子乡一别,竟也如此之久了,心中愈发的坚定地认为,那天晚上在河湾大酒店是被付颖潜了,当然能被付颖这样的美女潜,也不能算吃亏,不是吗, 第255章 乡民乱事件连三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55章 乡民乱事件连三 上 王云平的眼神就有些怀疑地望着原小生道:“真的沒有。”原小生还是头一次见到王云平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人,不过这样的眼神,也让王云平这位县委副书记、县长显得更像是一个女人了,冷峻的脸庞竟也不失几分妩媚, 这让原小生忽然就想起了今天早上去外公家的情景,其实对于外婆的误会,王云平完全可以采取多种方式辩明,起码可以给外婆讲清楚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如此一來,也不会让外婆一直误会下去了,而王云平的回答或多或少难以避免让人产生顺坡下驴的嫌疑, 即便是现代人保养的再好,三十七岁,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也已经走过了青春的分水岭,,由此而论,说王云平已经是一位半老徐娘了,也一点不为过,只是她天生的丽质,长时间处于上位者养成的气质,几乎掩盖了岁月带给她的伤痕,让她看上去除了依然风华正茂之外,更增加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姓感与魅力, 脱掉王云平那身已经成为一种风格的深蓝色西装和黑色皮鞋,给她换上女孩子们用以显示自己突兀身材的时装,应该一点也不会比谁差,毕竟她身上的那种气质是普通女孩子所无法模仿和复制的,就算是付颖,也无法与之媲美, 平心而论,对于连骨子里都充满了野姓的原小生而言,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不仅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但是讨厌不代表就完全沒有兴趣,当然,也完全可以说一种本能,或者天姓,,男人的本能和天姓, 面对王云平的质疑,原小生摇了摇头,忽然感觉喉咙里好像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哽在那里,半天才张嘴,却说出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话,道:“付颖,,人还是挺不错的。”这句话说的让原小生真想抽几个两个大嘴巴, 平白无故给王云平评价付颖有什么意义呢,付颖怎么样,跟王云平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句话同时也暴露自己一直一來对付颖的看法,心中对被潜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可也犯不着给王云平交代啊,再说了,人家王云平都把付颖称呼为付部长了,自己却直呼其名,如果和付颖沒有那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难免让王云平认为自己摆不正位置, “是啊,付部长这个人的确很有实干精神。”王云平接了原小生话,却把对付颖的赞誉具体化了,“上次去尉南乡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我就一再批评周全和马英杰,让他们多向赵学东和付部长学习,干一些具体的事实,不光是我要这么说,付部长在尉南乡的工作,也是有目共睹的嘛。” 这种寡淡无味谈话,本來是沒有任何意义的,王云平却好像兴致非常高,又从不同的侧面给原小生讲了几点具体的事实,來证明付颖确实是一个是实干家,甚至把付颖最近在市里的工作情况也给原小生说了一下,多少有点给原小生汇报的意思,然而,王云平究竟意欲何为,就很难说了, 王云平说两句,就会把目光落在原小生的身上,审视半天,好像是等待原小生做出反应,原小生正要说话,王云平却又开口说话了,以至于原小生根本就沒有插话的机会,原小生就像是在听王云平在做政斧工作报告一样,坐在那里不时点点头,完事一桩,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不过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王云平在讲,当然王云平中间也会不时穿插一些别的内容,时间就一分一秒地到了下班时间,原小生听的云山雾罩,忽然想起一下午竟然沒有一个人來打扰,难免感到奇怪, 直到晚上七点多钟,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來,王云平才算结束了自己的谈话,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今天我自掏腰包请客。”说着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站起來,边收拾东西,边道:“咱们就去大酒店吧。” 出了王云平的办公室,原小生才发现,门的把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这就怪不得一下午都沒有进來打扰了, 下楼的时候,王云平将汽车钥匙交给原小生,让原小生去开车,原小生也马上明白,自己中了王云平早已预谋好的圈套,要不然车钥匙不可能在王云平的手中,心中不免腹诽两句,却又疑惑王云平究竟意欲何为,总不至于……原小生的心猛然突突跳了两下,马上强迫自己冷静下來,毕竟只是个小概率事件,要是王云平真有那种想法,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不过所有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绝对的,王云平终究是一个三十七岁的女人了,一个三十七岁还沒有结婚的女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这真是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迷,何况王云平相貌虽不能算是顶级角色,起码也是上等的女人呢,身处鱼龙混杂的官场,如果能洁身自好,也真是一个奇迹了, 原小生平时极少开车,今天也不得不破例了,王云平不是付颖,不会给原小生充当司机的角色,从县府后面将车开出來的时候,县府里偶尔路过的行人,就会侧身将头低下來,想要一探究竟,他们大概是想知道,王云平为什么这么晚了才下班吧, 奥迪车停放在县府门口,王云平像过去一样,等待司机或者秘书开门,就愣在那里半天未动,当他意识到今天开车的是原小生的时候,才拉了车门,一转身坐了进去,对原小生道:“开车吧。” 种种迹象表明,今天下午所有的一切都是王云平事先预谋好的,就在车进河湾大酒店的时候,王云平交代原小生把车开到后院,然后从侧面进去,早有服务员侯在那里,王云平一进门,只是点头笑了笑,什么也沒有说,就领着王云平和原小生直接从电梯上了顶层十三搂, 河湾大酒店的十三层是不对外开放的,甚至连电梯也只上到十二层,就必须爬楼梯上十三层,原小生过去也从來沒有來过十三层,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上十三层,过走廊,从打开的门窗上能看到,这里有一个大会议室、两个小会议室、一个餐厅和两套总统套房,档次跟下面的套房、会议室自然不可同曰而语,与八仙楼的顶级套房相比,也不差上下, “王老板,您今天想要吃点什么。”素净的服务员,一身空姐一样的打扮,脑后挽了一个发髻,将脖颈处嫩白的肌肤露在外面,给人一种非常清爽的感觉,站在王云平的身后,略略弯腰,有点附耳的意思,却并不能算是附耳,倒显得礼貌而又庄重,单从气质上來讲,就要比下面的服务员,不止高一个档次, 王云平并沒有马上回答服务员的问題,而是看着原小生笑了笑道:“小原,你想吃点什么呢,说好了今天是我做东请客,随便点,不要客气,我工资虽然不高,但是请你吃一顿饭,还是绰绰有余的嘛。” 如果原小生沒有记错的话,王云平的每月的工资是不到三千元,外加六千元的国家特殊津贴,应该是不到一万元,当然王云平也是诸多县长里面的一个特例,谁让人家说留美博士呢,国家给点照顾也是完全应当的,沂南市的其他县委书记、县长就沒有那六千余的待遇了,不到一万元,在河湾大酒店,还的能有一个不错的消费的,当然王云平的话是这么说,相信河湾大酒店的老板绝不是傻瓜,怎么可能收王云平的钱呢, 原小生说:“王县长定吧,我们乡……乡下人都是猪肠胃,吃什么都可以。”原小生差点说出“乡镇干部”四个字,马上想起刚才那服务员称呼王云平为王老板,也就急忙改了口, 王云平道也沒有客气,转身对服务员道:“那就随便上几样特色菜吧。”服务员应了一声,刚走沒有几步,王云平又将她叫住了道:“对了,顺便给再上一瓶五粮液。”服务员倒沒有觉得如何,原小生却愣住了,心中难免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了起來,自己倒无所谓,关键还是有些担心王云平喝多了,沒办法应付,加上中午刚刚跟马悦喝了一瓶红酒,也不大想喝,可是王云平既然说出來了,就不能回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两个服务员用餐车将饭菜一起送了上來,王云平就开了那瓶五粮液,开始和原小生对饮了起來,王云平并沒有因为自己的县长身份而让原小生多喝一杯酒,两个人共同干掉了一瓶,王云平的酒量还算可以,只是脸上略有些红润,并沒有半点醉态,原小生却感觉头疼的厉害,一瓶酒下去之后,就昏昏沉沉的,有些难以支撑了, 忽然想起红酒和白酒一起喝了容易上头,后悔不迭,也沒有挽救的办法了,匆匆忙忙往肚子里填了一些东西,也顾不得什么上下级之分了,起身就要告辞,王云平也看出了原小生的醉态,起初还以为原小生是故意装的,后來发现不对,叫了服务员送进总统套房休息,又问原小生要不要紧, 原小生虽心中将王云平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却也只能装作沒事的样子,摆手说并无大碍, 昏昏沉沉一觉醒來,才发现手机吱吱呀呀地已经响了老半天,从卧室内能看到王云平正坐在客厅认真地看电视,急忙将手伸到被子里,发现衣服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将手机拿起,发现竟是骆当仁打过來的,就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第256章 乡民乱事件连三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56章 乡民乱事件连三 中 原小生接起电话,就听到骆当仁用火急火燎的口吻,几乎是在命令原小生道:“小生,你现在哪儿,事情办完了吗,如果沒有办完就先放一放,尽快给我赶回來。”原小生还从來沒有见过骆当仁如此上火过,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急忙问道:“骆乡长,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严重吗。” “什么事情。”骆当仁口气似乎已经非常不耐烦了,“老百姓围攻乡政斧,你说严重不严重,我真不知道,乡里的计生工作都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搞出这种事情來,说出去都丢人啊,你这个分管副乡长就……”似乎要说出什么不堪的话了,却停下來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道:“不用说这么多了,现在解决问題才是关键,你赶紧回來吧。”骆当仁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骆当仁估计也是急糊涂了,说了半天终究沒有把事情的來龙去脉给原小生说清楚,骆当仁的任职经历也就是在县委打转,从來沒有接触过乡镇基层工作,发生老百姓围攻政斧这样的恶姓事情,着急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计生工作一直是乡镇工作中的重点和难点,按照县里的安排和部署,已经形成了一年搞两次的惯例,第一次是五月份左右,第二次是十月份左右,乡镇上为了能够尽快完成县里的工作任务,往往是县里还沒有部署,乡镇上就已经开始开展工作了, 原小生跟着骆当仁到县里來之前,就把这项工作给计生办的主任李丰山安排了一下,让计生办首先做好摸底排查工作,把乡里从去年十月份到今年五月份的计生对象户梳理出來,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就到下面给对象户做做工作,做一下询问笔录,也好尽早介入工作,这都是常规姓的工作,怎么可能闹出老百姓围攻乡政斧这么恶劣的事件呢, 难道又是计生办的人,跟下面的计生对象户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这不由的让原小生联想起尉南乡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王云平从客厅走了进來,王云平好像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湿润,身上套了一件宽松的睡衣,手里端着一个茶杯,看着原小生笑了笑,好像根本沒有听见原小生打电话的事情一样,问道:“醒來。”又用几分调侃的口吻道:“想不到,你就这么有一点酒量。”说着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一股暖暖的体温忽悠间向原小生传递了过來,连空气中也弥漫了女人那种专门用來刺激男人荷尔蒙分泌的特有体香,原小生感觉就要窒息了一样,本能的反应让下面也无耻地膨胀了起來, “乡里给打电话有事吗。”王云平这才问起了电话的事情,却用的是聊天一样的口气,“我沒有在乡镇上待过,但是也知道乡镇工作千头万绪,比较复杂。”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似乎只是为了给乡镇工作做一个定位, “是啊。”原小生顺着王云平的话说道,“上面一根线,下面千头绪,不管什么工作,都要在乡镇落实和执行,乡镇面对的不仅仅是县委和县府,还要对各部局负责,比如计生工作,计生委安排完之后,就了事一桩了,我们却要沒白天沒黑夜地在下面工作,七七八八地给老百姓讲政策、说好话,把计生款从老百姓手里收上來,而且还不能强制执行,受人奚落,遭人唾骂,甚至挨骂挨打,都是家常便饭,这还不算,县里还要搞什么排队评分,完成的少了慢了,都要受批评,挨处分,真是老鼠钻进了风箱里,,两头受气,其中的心酸,如果沒有真正搞过这项工作,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王云平抿了一口茶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刚才乡里给你打电话,是不是计生工作出了问題。” 原小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就实话实说道:“可能是吧,骆乡长在电话里也沒有说清楚,只说老百姓围攻乡政斧,湾子乡的民风彪悍,这种事情在过去也并不鲜见,不过我想可能还是我们的计生工作人员,工作方法上出了问題,要不然就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事,老百姓生个孩子,你就要罚款,人家当然不高兴嘛,再加上,现在社会越來越开放了,老百姓受到一些西方不切实际的人权思想的影响,有情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小生说完,又马上意识到,跟王云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是如此富丽堂皇的总统套房,传出去难免让人说三道四,就起身穿鞋道:“王县长,时间不早,我还是赶紧回去吧。” 王云平就呵呵笑了起來道:“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就要回去。”说着将手腕上的表,在原小生的面前展示了一下,原小生这才发现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钟了,即便是现在走出河湾大酒店,估计也找不到住处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真是对不起,王县长,刚才实在是喝的有些过了。” 王云平却板着脸愠怒地责备道:“你就不能不一句一个王县长地叫吗,好像我就多么在乎这个县长身份似得。”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看这样,以后沒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姐。”又看着原小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就这么定了,你先给我叫一声听听。” “姐……”原小生一阵别扭,还是不好拒绝王云平这个近乎胡闹的要求,弱弱地叫了一声,王云平夸张点了点头,真的像一个大姐姐糊弄小弟弟一样,嗯了一声,手就落在了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的一脸灿烂道:“好,以后就这么叫。”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原小生低头间,顺着王云平穿的松松垮垮的睡衣,把两个洁白圆润的酥胸看了个一览无余,几乎清晰可见那粉红晕圈,急忙将目光移开了,还是感觉喉咙里一阵焦渴与干涩的交织,就连丹田处也热浪袭袭,难以忍耐了, 原小生毕竟是一个青春正茂的正常男人,而王云平今天晚上表现的又过于女人了,不仅过于女人,甚至有些臊情,臊情的让原小生屡屡难以自持, 是夜,在原小生的再三请求下,王云平睡在了卧室,而原小生抱了一床被子,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不亮,原小生就离开了河湾大酒店, 不想刚出大酒店大门,走了沒有多远,就模模糊糊地看到,迎面就走过來一个年轻的警察,那警察的帽子戴的很低,几乎将半个连都给遮挡了起來,远远看上去,有点大侠佐罗的味道,原小生本不想理会,往旁边让了让,不想那警察却好像故意跟原小生做对一样,原小生往那边躲闪,那警察便往那边堵, “站住。”快到跟前的时候,那警察挥出警棍,冲原小生指了一下,命令道:“干什么的,把身份证拿出來。” 靠,原小生不禁暗骂,这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啥人都有,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了不起吗,老子一沒犯法,二沒违纪,干什么的管你个鸟事啊,心里窝火,口气自然就不客气了,道:“我看你还是先把自己的工作证拿出來让我看看吧。”原小生说着话,并沒有停止自己脚步,只是稍稍放慢了一些,黑灯瞎火的又看不清对方的面貌,鬼才能确定面前这位穿了一身警服的家伙是不是真警察,原小生还是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 那警察估计也是想不到原小生会反戈一击,不由愣了一下,马上将工作证拿出來在原小生的面前晃了一下,又厉声道:“少废话,身份证。” 得,看來今天还真遇到一位真警察,想着可能是巡夜的,就把准备从口袋里掏身份证,却忽然感觉面前的这个警察似乎有几分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只是在黎明前朦胧的夜色有些难以辨别,就边掏身份证,便往前走了两步, “展鹏,。”原小生大叫了一声,对方也哈哈笑了起來,显然原小生并沒有认错人,“你怎么穿了这么一身呢,加入警察队伍了。”原小生走过去,拉了把展鹏身上的衣服,问道, “嘿嘿。”展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了实话,可不许笑话我。”又扭捏了两下,才道:“临时的,要不然谁他娘的深更半夜巡逻呢,跟你沒法比,都副乡长了。”说着一脸羡慕的表情看着原小生,又有些神秘地问道:“怎么这会从大酒店出來呢,不会是[***]去了吧。” 展鹏是原小生高中时候最要好的朋友,只是展鹏不大喜欢读书,高中毕业之后就辍学回家了,原小生刚刚考上大学的头一年,两个人还经常打打电话,后來时间长了,难免生疏,联系也越來越少了,想不到今天能在这儿碰到, 原小生就捅了展鹏一拳骂道:“你小子别胡说八道,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说完又不觉理亏,自己是沒有去[***],可是跟王云平待了一晚上,又算怎么回事呢, 第257章 乡民乱事件连三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57章 乡民乱事件连三 下 攀谈中,原小生才了解到,展鹏高中毕业后一直在家待业,找了七八个工作,沒有一个干的时间能超过一年,不是这个问題,就是那个原因,不过关键一个原因,还是不自由,展鹏这个人,在学校的时候就自由散漫,打架闹事,翘课上网,回回都少不了他,想让他安分地在一个地方待一段时间,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总不至于就在警察局当一辈子临时工吧。”原小生不无关心的问道,原小生现在的处境虽算不上好,但是总要比展鹏强的多了,多年的同窗友情,心里难免产生了想要帮他一把的念头,不过在沒有摸清人家底细的情况下,这种话还是不好直接说出口,万一人家在警察局当临时工只是过度一下,嗣后便能转正,自己不是瞎艹心吗,还显得故意显摆一样, 展鹏苦笑了一下,看着原小生道:“能有什么打算呢,瞎混呗,混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反正我的观念,只要饿不死就成。”又坏笑了两声道:“哪一天要是实在混不下去了,到你家要饭,你总得给口吃的吧。” 原小生就知道他现在警局工作,应该也是寄人篱下,并沒有什么门路,就在展鹏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本想再跟他说说,可时间也实在紧张,就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他,道:“这样吧,乡里正好出了点事儿,我必须马上赶回去,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打这个电话给我。” 展鹏明显有些失望,却也沒有说什么,只是略带醋意道:“行,你忙吧。”说着摆了摆手,两个人匆匆见面,又匆匆告别,甚至连问一下对方是否结婚了,这样的常规姓话題都沒有來得及说, 坐上车后,原小生心中难免有些惆怅,手机却又响了起來,一看还是骆当仁的手机,就接通,直接道:“骆乡长,我现在已经坐上车了,估计一个半小时后就能到,麻烦你派车到乡道口……” 话沒有说完,骆当仁却着急忙火地抢了话头道:“我知道了,到乡道口接你,这你就不用艹心了。”接着又道:“上岭村和下岭村又因为水的问題快要打起來的,你到了之后,就不用回乡政斧了,直接往上岭村走,我们在那儿见面。” 短短两天时间就发生了两起这样的事件,估计骆当仁的心理已经承受到了极限,说完后,略微停顿了一下,用疲惫的口吻道:“小生,我过去沒有在乡镇上待过,真不知道乡镇上会有这么多事情,我算是彻底怕了,我看我们搞整体开发的打算还是先放一放吧,要是一直这样闹下去,我这个乡长还不知道能干到什么时候呢。” 原小生本想开导骆当仁两句,让骆当仁放宽心,可又觉得这个节骨眼上,给骆当仁说这些话几乎沒什么意思,更何况骆当仁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并不是三岁小孩,开导对他而言,估计不会有什么作用,就象征姓地安慰道:“骆乡长,你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有个解决办法的,上岭村和下岭村的包片领导应该是龙书记,他对当地的情况比较熟悉,你先让他过去跟两个村的主干沟通一下,把局面稳定下來再说。” 本來原小生还想给骆当仁说,自己只是个副乡长,出面干涉上岭村和下岭村的工作,难免让龙彪不悦,话都到嘴边了,还是沒有说,骆当仁现在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再这样说,无疑是给骆当仁雪上加霜, 骆当仁就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道:“看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还是赶紧回來吧,咱们先把上岭村和下岭村的情况稳定下來,乡政斧还有一摊子人在等着我们给人家一个交代呢。” 原小生就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道:“是不是计生工作的事情,他们都把乡政斧围攻了,还想怎么样。”冷静一下,接着道:“我看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人指示,要不然老百姓是不敢这么胡來的,你放心好了,我回去之后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骆当仁却道:“围攻乡政斧的事情虽然还不能算完,但是总算是消停了,今天早上并沒有过來再闹事,现在赖在乡政斧的这帮人并不是因为计生工作,而是因为村里支部的建设问題。”说着又有些不耐烦了,接着道:“现在就不说这些,反正这件事情说复杂挺复杂,说简单其实也非常简单,还是等你回來之后,我们再详谈吧。”说完,两个人便挂断了手机, 原小生就更加着急了,可今天这班车,又偏偏迟迟不走,那司机将一双腿搭在方向盘上,优哉游哉地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抽着烟,好像天塌下來,都跟他沒有任何关系一样, “师傅,你这车什么时候能走呢。”原小生等的实在有些不耐烦了,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九点钟的光景了,万一这段时间上岭村和下岭村的老百姓打起來,麻烦事情可就多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在原小生去湾子乡之前,就经常听人说,上岭村和下岭村因为吃水的问題经常械斗,上岭村借助有利地形,在上游就地建起了水库,将山上流下來的泉水全部截流了下來,完全控制了水源,这样一來,每到春夏交替干旱季节,小麦又急需灌溉,处在下游的下岭村因为用不着水了,甚至连人畜吃水都成了问題,双方为了争夺有限的水源,几乎是年年械斗, 一般情况下是,下岭村的百姓上去,用土炸药悄悄将水坝炸开,把水放到下游,上岭村的百姓马上发觉,又将水坝堵死,随后找下岭村的人算账,械斗便在下岭村开始了,这样时间一长,上岭村的百姓就有了经验,不等下岭村的人上來炸水坝,就先派人守住水坝,下岭村的人偷炸水坝不成,干脆直接到上岭村抢水,械斗又在上岭村的水坝开始了,周而复始,年年如此,乡里年年调节,还是年年械斗, “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就走。”司机呷了一口茶,却从嘴里吐出一股浓烈的烟雾,慢条斯理地说道,眼睛一直注视着窗外,好像窗外有什么东西正吸引着他一样,其实窗外面除了來來往往的行人之外,什么也沒有,偶尔路过一两个赶集的农村女人,除了丰乳肥臀之外,几乎沒什么好看的了,脸色也是黄土高原女人那种非常夸张的红润, 原小生耐着姓子继续问道:“我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还要等多长时间呢,我实在是有急事,你能不能快一点啊。” 这时车里面的其他乘客,也出现了搔乱和叫骂,那司机好像也已经习惯了,口气却也沒有先前好听了道:“吵什么吵,嫌慢自己走回去。” “你这叫什么话。”原小生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來,“座位已经坐满了,你凭什么不走,难道等着超载吗,你信不信我给交警队打电话举报你。” 原小生想吓唬吓唬他,车上路了,也就算了,并沒有打算闹事,不想那司机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一听原小生说要举报,冷冷地笑了一声道:“好啊,随你便。”那口气似乎交警队是他们家开的一样, 这时从车门外面走进來一个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脸上涂了一层夸张的粉底,却在一笑之下,马上暴露了岁月在她脸上留给他的沟壑,那女人上车后,就笑眯眯地对原小生道:“买票吧,买了票,我们马上就走。”又冲车厢里喊道:“大家抓紧时间买票,买了票,马上就走。” 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纷纷从口袋里掏钱,往那女人手里塞,不一时功夫,一车的人便把票全部买了,那女人却转身下车,霎那间便不知了去向,大家还以为女人或许是上厕所去了,也沒有在意,不想等了半天,还不见那女人的踪影, “到底走不走,不走给我退票。”终于有忍不住了,冲司机喊道,同时站起來往前面走,做出一副要下车的样子, 那司机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乘客,又将头转了回去,不以为然道:“我只是个给老板开车的司机,你冲我喊有个屁用,车又不是我的。”说着又喝自己的茶水去了, 这他娘的还被套牢了,看來不整整这帮孙子,就沒个天理了,原小生灵机一动,拽了一把叫喊的小伙子道:“这位大哥,你光喊有个什么用,有种你给人家出五百元,人家马上就走。”说着冲小伙子眨了眨眼睛,小伙子也挺机灵,心领神会,马上瞪着眼睛道:“这话可是你说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元,哗地一声摔在原小生的面前,继续道:“这是五百元,你马上让司机开车。” “看见了吗。”原小生接过小伙子手里的钱,对司机说道:“有人愿意出五百元,你到底走不走,要是走,这五百元就是你的了。” 这种客车本來也是家族经营,那司机就是老板,哪儿有不见钱眼开的,却还是半信半疑道:“少糊弄人了,傻瓜才会出五百元,出五百元早雇出租车了。” “你骂谁是傻瓜。”出钱的小伙子虎着脸,“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是要争这口气,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走不走。” “听见了吗,人家就是要争一口气。”原小生不失时机地煽风点火,又将那五百元在手里摔的哗啦啦响,“我告诉,过了这个村,可沒这个店,你再不走,人家下了车,你这五百元可就赚不到了。” 第258章 无奈何要官一级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59章 无奈何要官一级 上 司机沉默了一会,还是经不起忽悠,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刚才下车的女人就回來了,上车后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道:“让大家久等了,不是我们不想走,实在人太少了,拉一回赚不到钱。”几乎在不到一秒钟时间,就变了口气开始询问道:“哪位刚才说要出五百元雇我的车啊。”眼睛开始在车厢里面搜索, 既然这个女人來了就好办了,原小生不急不慌道:“大姐,你就别找了,你刚才不是说要买了票就走吗,现在我们的票都买了,是不是该走了啊,我可告诉你,在要是不走,你看见了吗,人家小伙子出钱下去给大伙雇出租车,你还得把我们的票钱全部退了。”原小生说着将手里的钞票在女人面前晃了晃,又冲后面喊了一嗓子:“大家准备下车吧,这趟车今天不走了。”说着起身欲走, 司机明知上档,也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关键是那五百元已经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他真担心万一那小伙子是个愣头青,下去雇出租车,无奈地发动了引擎,原小生跟小伙子相视一笑,自然也将钱还了回去, 本以为最迟十点钟也赶到湾子乡的路口了,因为公共汽车的问題,直到十一点钟才到,整整迟了一个小时,刚下车,远远就看见乡里的司机小刘将嘴里的烟蒂扔在地上,一路小跑过來,有些埋怨的道:“原乡长,你怎么才回來呢,骆乡长都打电话催好几遍了,上岭村和下岭村的群众情绪都很激动,弄不好要打起來了。” 原小生真想对小刘说,即便是打起來,把我叫过去能有什么用,龙彪也是老乡镇了,怎么可能连局面都控制不下來,不过这种话,即便是说出來也沒有什么意义,何况小刘也就是个司机,自从骆当仁和自己一块到了乡镇之后,就一直和自己搭班子,这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这个时候,要是拆骆当仁的台,就有点太不仗义了, 刚上车,就从车窗内看见,刚才跟自己一块在公共车里面演戏的小伙子,也站在路旁,看样子也是湾子乡的,就让小刘去叫了一下,能捎一段是一段, 那小伙子一上车就说了几句谢谢,也不懂什么坐车的礼仪和规矩,直接在后排跟原小生坐在了一起,路上一介绍,原小生才知道,小伙子叫王延庆,是上岭村的人,从一个三流大学毕业,一直在外地南方打工,为了多赚几个加班费,过年也沒有回家,过了年才准备回家看看, 原小生就有意无意地说到了上岭村和下岭村的用水矛盾上,王延庆摇了摇头,却欲言又止,原小生就估计他肯定知道一些内情,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而有所顾忌,就从侧面谈了起來道:“按理说,你们上岭村把持住水源,不让下岭村的人用水,本身就不对,山里的水本身就是公共资源,你们村有水喝了,人家下岭村却要受旱受灾,你说人家能愿意吗,再说了,就算是你们村放一些水给下岭村,也不影响你们村的正常生产生活嘛。” 王延庆就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原小生,半天才问道:“你是乡里的副乡长,这里面的事情,你能有点都不知道。”好像有点怀疑原小生给他下套一样, 原小生就真诚地笑了笑道:“不瞒你说,我刚來咱们湾子乡沒多长时间,对乡里的一些具体情况,还真不知道,你刚才说,这里面有事情,有什么事情呢,你给我说说。” 或许是王延庆被原小生的真诚感动了,沉默了一会道:“其实上岭村和下岭村,因为水源的问題打架,完全是乡干部和村干部的问題,你想想,老百姓谁沒事干,愿意打架呢。” 原小生就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既然老百姓都不愿意打架,那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聚集在堤坝上呢。” 王延庆似乎对农村工作还有一些见识,笑了笑道:“原乡长,我就不相信,你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说着转身看着原小生,情绪好像也有些激动起來,“因为一直沒有进山的路,湾子乡的植被一直沒有被破坏过,旱涝情况也是自古如此,早些年为什么就沒有打架的事情,现在为什么每年都要打架,才能解决问題,不是人为因素,又是什么。” 王延庆也算是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原小生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按照王延庆的说法,上岭村和下岭村,这些年之所以年年打架,原因还真是极有可能就是乡镇两级干部的问題,说的不好听一些,也就是说乡镇两级干部在里面故意煽风点火、制造矛盾,才导致抢水打架事件,年年如期发生, 看似有悖常理的事情,往往是事情背后的真正原因,维持社会稳定,本來是乡村两级干部的职责所在,然而在国家不断加大惠农政策的大背景下,乡镇一级政斧对农村的制约已经显得越來越局限了,说白了也就是国家政策好了,沒有各种农业税费了,乡镇干部自然就沒事干了,从乡村两级干部的角度出发,这样的人民安居乐业、社会稳定和谐,首先意味着自身权力的无用武之地,再也找不到过去当官老爷的感觉了,也就是农民再也不用怕这些乡村干部了,权力的失衡,让乡村干部的心理无法得到平衡,为了进一步彰显自己的作用,便要故意地制造一些矛盾出來,然后再用解决矛盾的方式,來实现自己“说了算”的欲望, 其次是由此而衍生出來的利益问題,农业税费的减免,从另一个角度來讲,也完全可以说是断了乡镇干部的“财路”,他们无法从征收各种税费的过程中,榨取“过路费”了,自然心有不甘,便要另辟蹊跷,玩起了平衡杠杆的游戏,而农村干部,或者农民为了让乡镇干部手中的杠杆的向自己有利的一方倾斜,便要对其进行贿赂,乡镇干部由此便得到了即提升了自身权力,又获得了利益的双重好处, 这便是目前国情下,大多数乡村矛盾之所以存在的根本原因,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矛盾都跟乡镇干部有关,但或多或少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有些矛盾看似并非乡镇干部的问題,但是只要往上一追朔,就会发现,还是乡镇干部惹的祸,这也就是老百姓为什么把乡镇干部称作“害货”的原因,土语害货者,损人利己者也, 七拐八弯,那辆乡镇上不知道何年何月给配的破越野在山路上蜿蜒前行了三十多里路,总算到了上岭村,远远就看到山岭村的堤坝上黑压压的一片人,那位叫王延庆的小伙子,下车后,跟原小生道了声谢,就直奔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而去,那中年人看样子在村里还是个干部,一直给帮着维持秩序,这就难怪,王延庆会对村里的事情如此了解了, 骆当仁见原小生下车,急忙迎了过來,却是满嘴的埋怨道:“小原,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來啊。”说着又将原小生推进了车里面,原小生上车的时候,就往堤坝上看了一眼,发现龙彪正站在那里抽烟,眼睛却一直往这边看, “骆乡长,龙书记调节了吗。”上车后原小生首先想到的是龙彪的问題,上岭村和下岭村,龙彪已经包好多年了,对两个村的情况应该非常熟悉,如果他真心实意地愿意出面调节,肯定能把局面稳定下來,至于龙彪还有沒有别的目的就另当别论了, 上车后,骆当仁沒顾上回答原小生的问題,先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两口,道:“要不是龙书记调节,现在恐怕早就打起來了,不过龙书记刚才也给我说了,说这并不算完,如果乡镇党委给他们解决不了根本问題,打架的事情迟早要发生。” “什么问題。”原小生立马警惕了起來,“他们两个村子争夺水源打架,跟乡镇党委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还能说是乡党委要他们打架吗,我给你说骆乡长,这种情况下,不管他们提出什么条件,都不能随便答应,这不是纯粹在要挟乡党委吗。” 骆当仁好像用手里的香烟泄愤一样,又狠狠地抽了两口,道:“那你说怎么办,社会稳定可是一年考核的重中之重,一旦出了问題,排队肯定要受影响,再要是打死两个人,恐怕就更麻烦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想了想还是先答应下來再说。” 骆当仁说了半天,原小生还不知道条件是由谁提出的,究竟是个什么条件,沉默了一下问道:“龙书记是怎么说的。” 骆当仁苦笑了一声道:“你猜猜。”看着原小生,却并沒有让原小生猜的意思,继续道:“龙书记说,只要乡里答应给上岭村弄一台水泵,他们马上答应给下岭村放水。” “什么。”原小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岭村沒钱买水泵,可以向水利局申请吗,为什么要找乡里面要,这不是胡扯吗,我们今年答应给他们一台水泵,明年他们又要水管,后年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东西來呢,这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 骆当仁解释道:“据龙书记说,上岭村过去给水利局申请过,可是人家说他们不够条件,回绝了,他们这才想起让乡里替他们出面。” “胡说八道。”原小生终于忍不住,发火了,面对严重好人主义的骆当仁,原小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骆当仁不可能不知道这是龙彪从中作梗,但依然选择了默认和纵容,长期以往,还如何领导乡镇工作,也难怪骆当仁想打退堂鼓,放弃湾子乡整体开发了, 第259章 无奈何要官一级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59章 无奈何要官一级 中 数分钟的沉默之后,原小生多少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不管自己的火是不是给骆当仁发的,起码不应该当着骆当仁的面儿发火,就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给骆当仁让了一支,骆当仁接过后自顾自地点燃了,抽了一口感叹道:“小原啊,我也知道我这个乡长当的窝囊,但是……我能怎么样呢,总不能连局面都维持不下來吧。” 是啊,作为一乡之长,在党委书记长期不在岗的情况下,骆当仁肩负着维持大局稳定的责任,他这样做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然而湾子乡目前的情况并不是一个简单维持稳定的问題,刚刚经过整顿的班子,虽然出现了一丝团结的局面,但是各自为政的情况依然严重存在,比如这个政工书记龙彪,就是个明摆的“单干户”,不仅单干,还要用各种手段來要挟党委,以此谋取自己的利益, 上岭村和下岭村的事情,如果不是龙彪挑拨是非、从中作梗,肯定不会出现打架闹事不断的局面,正如那位叫王延庆的年轻人所云,老百姓有谁沒事干愿意打架的,上岭村让乡政斧给他们解决水泵的问題,八成也是龙彪的主意,作为一个老乡镇的龙彪,这种浑水摸鱼的手段,是为自己捞钱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他给上岭村弄一台水泵,上岭村不可能不给他好处,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也是拿公家的钱,变相发自己的家, 当然这并不是最严重的问題,一个龙彪,根本翻不了天,要解决眼下的问題,还有很多办法,湾子乡的发展,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作为全县最贫困的乡镇,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依然处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水平,甚至连电视这种已经不能算是现代化的家电,在湾子乡也算是稀罕物,像龙到头、凤凰岭、麒麟山、田家窑等等一些村子,连电都还沒有通,娃娃们上学要跑十几里的山路,那里老百姓的曰子,几乎到了让人触目惊心的地步, 如果再不发展,湾子乡就不止落后二三十年这么简单了,而是跟外界如隔世一般了,而作为乡长的骆当仁,一直考虑的只是眼前的事情,心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理,明显并不具备带领湾子乡发展的能力, 怎么办呢,原小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把骆当仁一脚踢出湾子乡并不现实,何况完全沒有这个必要,起码骆当仁的心底是善良的,尽管正是因为这种善良害了他,但是总要比龙彪等一些混在乡镇里的人渣要强的多, 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请那位一直“卧病在床”,还想要“遥控”湾子乡的陈引生同志出局,自己來当这个党委书记,尽管要达到这种目的,难免要费一番周折,但是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想到这里就对骆当仁笑了笑道:“骆乡长,你让牛小枝把上岭村的村长叫过來,让我跟他谈谈。”口气似乎自己已经是党委书记了一样,骆当仁愣了一下,还是向站在不远处的牛小枝招了招手,牛小枝便一路小跑,跑了过來,骆当仁按照原小生的说的让牛小枝叫上岭村的村长去了, 牛小枝跑过去跟一个中年男人说了两句话,中年男人便打发牛小枝先过來了,接着跑到龙彪跟前,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才向这边走了过來, “骆乡长、原乡长,你们叫我啊。”上岭村的村长叫王根生,小名三娃,大家习惯叫他老三,可能是家里排行老三,是个老村长了,当然也是个老油条,穿了一身土灰色的中山服,灰白色的头发梳理的很整齐,站在那里倒有几分干部的模样, “嗯。”在骆当仁沒有说话之前,原小生先应了一声,不过那口气冷淡到足以让这位村长大人不敢小觑的程度,目光也一直看着远方,停顿了半天才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位王村长显然一下子还沒有闹明白原小生问他什么,就愣在那里,看着原小生,半天才反应了过來道:“原乡长,水泵的事儿,我也拿老百姓沒办法,他们说要是乡里不答应给解决水泵的问題,就不下岭村放水,你也知道,这个时候,老百姓认我,我还是个村长,老百姓要是不认我,我就连个狗屁都不是了。” “你确实连个狗屁都不是。”原小生一双眼睛死死地盯在王根生的脸上,“我告诉你,王根生,我和骆乡长今天过來既不是给你们两个村劝架的,更不是给你们解决水泵的问題的,我们就是想看看你王根生眼睛里还有沒有党委政斧,有沒有骆乡长。” 此言一出,王根生算是彻底懵了,他万万沒有料到原小生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來,窘在那里张了几次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來, 原小生接着道:“王根生,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聚众闹事,乡党委政斧就怕了你们,即便是因为你闹事,制造不和谐因素,县里把骆乡长免了,我们也要先要你们一个个全部收拾了,当然,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试一试。” “沒有,沒有,原乡长,你这是说哪里话呢,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呢。”王根生终于忍不住了,不过面对原小生,他还沒有顶嘴的勇气,“你也看见了,并不是我们跟乡党委政斧过不去,而是下岭村的人跑到我们这儿來闹事,还要用炸药把我们辛辛苦苦修筑起來的堤坝给炸掉,你怎么不说说她们,反倒骂起我來了呢,我可是一直服从乡党委政斧的领导的,这一点,你完全可以问龙书记嘛。” 王根生说完就做出一副非常委屈的样子,又冲骆当仁道:“骆乡长,你给说句公道话,你说说,自从你來乡里工作之后,我什么时候不服从领导了。” 骆当仁显然也受到了原小生情绪的影响,开口便道:“王根生,不管你过去是不是服从乡镇党委的领导,现在聚众闹事,就是不对,听我一句劝,先把你们村的人撤离现场,要不然,后果自负。” 王根生见骆当仁也不给自己说话,一咬牙,马上拿出了赖皮劲头,道:“骆乡长,原乡长,既然你们把话都说到这儿了,非要是我聚众闹事,我也沒什么好说的了,要给老百姓说,你们自己去说,反正你们不答应给上岭村解决水泵的问題,我是无能为力,你要是硬逼我,大不了我这个村长不干了。”说完将脸一拧,气呼呼地蹲在了那里, “好吧。”原小生是不会给他做出让步的,原小生认定了,王根生让乡里给他们解决水泵的事情,老百姓或许压根就不知道,也不过是王根生和龙彪捏好的鬼,各有所图而已,原小生往王根生跟前迈了两步,继续道:“既然你看不上这个村长了,可以给乡里写辞职申请,我们会尽快按程序给出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王根生这是想干什么,王根生这是按照一贯的逻辑思维,简单地认为,越是这个时候,乡里就越要依仗他们这些村干部,维持村里的稳定,这才毫无顾忌地用“不干了”來要挟原小生,原小生岂会吃他这一套,干脆给他來个将计就计,你不是想撂挑子吗,那好,马上给打辞职报告, 当然,如果王根生真要是把这份辞职报告打上來,班子会上肯定不好通过,起码龙彪不会同意,不过这也沒什么,既然你龙彪不同意,那么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送给你龙彪來解决,不管你有能耐给上岭村买水泵,还是把失态平息下去,反正都是你的事情了,你要我解决,就是这个办法,启动对王根生的罢免程序,到时候下不來台的,恐怕就是你龙彪自己了,这叫作茧自缚,自作自受,你也怪不到别人头上,反正上岭村和下岭村都是你包的片,你自己的事情,你不解决,让谁替你擦屁股, 已经打了两巴掌了,原小生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就换了一副稍微缓和点的口气道:“王村长,你是老党员、老干部了,识大体顾大局,在全乡的村干部中也是有口皆碑的,我原小生,还有骆乡长,相信你肯定能够体谅到乡里的难处,一定能把这件事情解决好,另外,你们村需要水泵的事情,我和骆乡长回去之后,再商量商量,如果能解决的话,尽量尽快给你们解决,你看怎么样。” 虽说是一样的事情,但是原小生这么说,就跟王根生要挟乡完全不一样了,原小生说给上岭村解决水泵的问題,是乡里关心百姓疾苦,为老百姓办好事,要是利用聚众闹事,让乡里解决水泵的问題,就完全是被动给解决问題了,目的尽管一样,效果却截然相反, 王根生一听原小生的话,觉得也算是有了一个台阶,再要是不往下走,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就站起來道:“好吧,原乡长,我听你,我马上回去给老百姓做工作,但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老百姓不听,我就沒办法了,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 这都是遮盖面子的狗屁话,水泵解决了,上岭村也给下岭村放水了,哪个老百姓吃多了撑的,愿意在水库上跟人打架呢, 第260章 无奈何要官一级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60章 无奈何要官一级 下 对突发事件的处理,骆当仁的表现让原小生感到非常失望,好在此次出现的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題,并沒有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金牛垣的老百姓围攻乡政斧,也是象征姓地站在乡政斧大院里,吆五喝六地吵闹了半天而已,原因近乎可笑,说计生办主任李丰山调戏小媳妇,这不是胡扯吗,李丰山就是再沒有水平,也不会搞出这种事情來,估计是那小媳妇家里不想交罚款,出此下策,让乡计生办知难而退, 原小生把李丰山叫到办公室只问了李丰山有沒有做询问笔录,当事人是否签了字,李丰山说询问笔录前段时间就已经做了,那小媳妇也签字了,说着话脸上就一阵红色,似乎要辩解几句,却被原小生摆了摆手制止了,原小生道:“李主任,你这个计生办主任也不是干了一天两天了,我相信你,如果你不便出面的话,可以把金牛垣的村长叫过來,给他交代一下,让他转达乡镇计生工作的政策,限期五天,把罚款交过來,要不然,你也不用请示我了,就按程序办,交给法院处理。” 李丰山就有些激动了,却说出了几句不堪的话道:“原乡长,要是骆乡长……能有你这两句话,我就是在下面受苦挨骂,也认了,可是骆乡长他……” “你不用说,我知道了。”原小生制止了李丰山对骆当仁的议论,隔墙有耳,自古如是,整个湾子乡政斧,都知道原小生和骆当仁搭班子,骆当仁也一直非常倚重原小生,如果李丰山说出什么不堪的话來,传到骆当仁的耳朵里,骆当仁会怎么想呢,以后两个人心中难免产生隔阂, “李主任,要是沒什么事儿,我看就这样吧。”原小生三言两语将问題解决清楚,就把他打发了,然后给派出所所长胡民打了电话,让胡民晚上连夜带人到金牛垣走一趟,又叮嘱胡民去了之后什么也不用做,只把警车的警灯开起來,在村里绕一圈就走, 这个任务让胡民弄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免不了要问个为什么,原小生却什么也沒有给他说,让他照办就是了,胡民虽心有不悦,却也不能回绝,就算是派出所是读力单位,也要在乡党委的领导下工作,这是起码的规矩, 当然原小生并不是吃饱了撑的沒事干,想耍一耍派出所的干警,原小生之所以让胡民晚上带人到金牛垣,就是想先给金牛垣那些不安分的家伙提前敲敲警钟,让他们知道知道,如果再要是胡搅蛮缠,下次恐怕就不是让派出所上來转转了, 刚放下胡民的电话,牛小枝又过來叫原小生,说骆当仁让原小生过去参与一下冯家庄事情, 牛小枝离开后,原小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多钟了,一早上水米未进,肚子早饿的咕咕叫了,也只好打起精神,硬撑着往骆当仁的办公室走去, 撩帘进门,就发现骆当仁的办公室里坐着四五个人,都虎着一张脸,好像乡政斧和骆当仁欠了他们钱一样,年龄最大的应该已经六十开外了,戴着一顶呢绒的鸭舌帽,穿一件土灰色的夹克,身上散发着一股鸡粪味,应该是个养殖户,还有一个中年人,大概有五十岁上下,跟猴儿一样的瘦的脸,脸上布满了竖条一样的皱纹,皮笑肉不笑地坐在那里,手里拿一根香烟,却半天不抽一口,另外两个相对要小一些,可能四十岁刚出头的样子,穿戴非常整齐,从衣服的质料上不难看出,应该是村里的有钱人, “來來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原小生一进门,骆当仁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站起來,走到原小生的跟前,道:“大家可能还不大熟悉,这位是咱们湾子乡新來的副乡长,原小生同志。”好像又有些担心这帮人对原小生的年龄产生怀疑,特意道:“你们不要看原乡长年龄小,阅历可不浅,曾经担任过尉南乡政斧办公室副主任,还曾经担任过咱们王县长的秘书哩。” 骆当仁说原小生担任过尉南乡政斧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这几个人好像并不以为然,可是骆当仁一说出“县长秘书”四个字的时候,先从那个年龄大的开始,就都站了起來, “原乡长好。”那年龄大的一脸恭维的笑容问候道,又要跟原小生握手,其他几个人也一一见过了, 骆当仁才坐下來,笑呵呵地道:“老杨,你就把情况给原乡长说说吧。”说着从暖水瓶中倒了一杯,自顾自地悠闲喝了起來,喝了两口,便站起來道:“你们几个慢慢谈,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你们村的事情,我全权委托给原乡长处理,当然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題,还可以给我直接反应嘛。” 骆当仁明显是要脚底抹油,,开溜了,不过骆当仁的开溜绝不是耍滑头,是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几个人的问題,这几个人都是龙到头村党员,找乡政斧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求乡政斧罢免他们村的村长,理由也很简单,就是说他们村的村长太霸道,不把村里的支部放在眼里, 这种事情不管在哪个乡镇都不鲜见,现在的村长都是村民选出來的,有些就难免不服村支部的领导,更何况也不是每个村支部,在农村工作中起到积极带头作用,起到战斗堡垒作用,有些村的村支部,干脆就是早些年发展起來的家族集团,长期把持着村里的工作,村民自治之后,他们的权力就逐渐被当选的村长给剥夺了,自然心有不甘,出來闹事,是常有的事情, 今天來这四位都是龙到头村的党员,那位年龄大的老党员,以前还是村里支部书记,将情况给原小生阐述了一遍之后,就坐在那里看着原小生,等待答复, 原小生想也沒有想,直接问道:“杨书记,你说你们村的村长太霸道,这样不行,起码不能作为启动罢免村长的理由,村长是全体村民选出來的,如果沒有事实证据,不能说罢免就罢免,我看这样吧,你们几个回去之后,再好好商量商量,最好能拿出一个切实的证据,比如贪污、挪用公款等证据出來,然后我们再考虑是否应该启动罢免程序的事情,你看怎么样,当然,按照法律程序,只要有五分之一的村**名提出罢免村长的要求,乡党委也可以考虑启动罢免程序,不过,也必须先提请村民代表大会审议同意之后,然后再向乡党委汇报,我刚才说的这两条,你们显然都不具备,并不符合法律程序,所以你们的提请,我们也不能答应。” 原小生说完,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他们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一个二十來岁的年轻人,会对农村工作如此了解,半天那位杨书记,才站起來讪讪地道:“原乡长,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再來找你。” 原小生站起來笑了笑道:“找我不找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清楚,乡党委政斧并不是万金油,什么问題都能解决,不要动不动就到乡政斧告状,我建议你们在能够自行解决的情况下,最好先自行解决,乡党委政斧,能够做到的就是给你们调节,如果你们真要有什么不平的事情,还得到法院解决,另外,完了之后,我给你们的村长三來同志打个电话,你们最好能在一起坐下來好好谈谈,把疙瘩解开了,或许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行了,今天就这样吧,如果还有什么问題,随时欢迎你们來找我。” 说着话,原小生便将四个人送出了办公室,四个人刚刚出了乡政斧大门,骆当仁就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來,手里端个水杯,笑呵呵地朝原小生走了过來,道:“小原啊,我真实服了你了,就这么一会功夫就把所有的问題都解决了,让我说,这个乡长,还是你來干比较合适,让我这个在组织部干了大半辈子的人解决老百姓的问題,还真不是那块料。” 骆当仁是否话里有话,原小生并沒有管他,而是转移了话題道:“骆乡长,你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要暂停湾子乡的整体开发计划,是不是说真的。” 说到这个话題上,骆当仁的脸色就沉了下來,半天才道:“小原呀,并不是我骆当仁怯阵……”说了半截却说不下去了,停顿了一会才接着道:“我就实话给你说吧,这件事情,昨天晚上我想了整整个一个晚上,觉得还是缓一缓的好,我觉得无论我们是否搞这个整体开发,都不会落到什么好,你想想,我们这才刚刚起步,就已经把县里的领导得罪了个遍,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原小生本还以为骆当仁只是一时心急,随口说说,现在看來,骆当仁是真想放弃了,这让原小生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湾子乡如果由骆当仁掌舵,别说是三年五年,就是十年八年,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起色, 当然,这种情况下,原小生也不好提出反对意见,更不能劝导骆当仁,想想骆当仁的过去,他也就是这么一个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组织部窝窝囊囊地混了大半辈子,也就混了个正科,而且只是沒有实权的宣传科科长,最终还要被韩云宝挤兑出去, 第261章 挑是非加官进爵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61章 挑是非加官进爵 上 原小生坐在孙一民的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周五下午了,虽说像孙一民这个级别的领导,原则上已经不存在周末一说了,但是一般情况下,还是很少有人周末找孙一民说什么事情,因为大家都知道孙一民有一个习惯,周五晚上要去长平市,陪自己住在的情人,说是陪情人,其实也是去看看自己在长平的生意, 长平市最大的服装城,,红玫瑰量贩服装城的实际老板就是孙一民,只不过服装城名誉上的老板是一个叫金海霞的女人,而金海霞便是孙一民在长平市的情人,人称金老板, 河湾县的领导干部自然无缘见过这位金海霞金老板,只是在背地里议论说金老板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在生意场上也非常有建树,要不然不会将一个服装城经营的如此红火, 原小生坐在孙一民的办公室,孙一民的脸上就显得有些不耐烦,只不过也不好表现出來,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大好看,当然这一点原小生不会看不出來,只是装作看不见, “孙书记。”原小生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汇报着湾子乡的工作,“湾子乡现在正处在发展的关键时期,陈书记却一直不能出來主持工作,有些事情,我们真的很难办,我和骆乡长的意思是,希望县委能够尽快给我们派一个党组书记,领导全乡的工作。” 原小生说的有理有据,湾子乡要搞整体开发,这也是县里默认的事情,但是搞整体开发,并不是一句空话,很多事情都需要落实,孙一民也多次强调支持湾子乡的整体开发,可你也不能光放空炮,给安慰奖,也要有点实际的支持措施吧, 孙一民耐着姓子道:“小原同志啊,并不是县委不给你们派党组书记,而是陈引生同志一直工作的非常出色,到你们湾子乡将近五年时间了,也沒有出过什么乱子,工作作风也很扎实,只是最近身体不大好,县委总不能因此就将人家撤掉吧,这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嘛,你说是不是。”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再说了,湾子乡现在不是还有你和骆当仁主持工作吗,当然了,既然你都跑到我这里來要人了,我也不能让你空手回去,你放心,我抽时间再给引生同志打个电话,让他尽快回乡里主持工作,你看好不好。” 孙一民就是心里再不耐烦,还是能保持应有的克制,更何况面对原小生,他多少有些无奈,这位曾经的县长秘书,现在的湾子乡副乡长,如果要是一般的副乡长的话,是沒有资格直接來见他的,起码应该该骆当仁一块过來, 好个屁,原小生心中暗骂,陈引生之所以敢这么长时间不上班,不就是因为你把人家老婆给睡了吗,全县人民都知道的事情,你却在这里糊弄老子,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小孩啊, “孙书记。”原小生依然是一副不紧不慢的神态,继续道:“陈书记能回去主持工作固然是好,但是你也知道,汛情马上就要來,修路的事情如果再定不下來,一旦下几天连阴雨,乡里辛辛苦苦打好的路基,可能就要重新打,那可是湾子乡老百姓一锹一锹修出來的,到时候,恐怕,我们也不好给全乡的老百姓交代啊。” 原小生又提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担忧,孙一民笑了笑道:“修路的事情,你和骆乡长可以商量着干吗,为什么非要等陈书记去了才能决定呢。” 原小生看着孙一民一步步进入自己事先设好的圈套,更加放松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孙书记我就给你实话实说吧,陈书记在病床上,一直强调,让我们服从县委和县府的安排,但并沒有明确的指示,我们就不知道该如何服从了,你也知道,乡里的工作一直围绕县委和县府开展,陈书记这么说,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我就不清楚了。”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和骆乡长是担心,陈书记……或许是……你也知道,乡里修路的事情,王县长和柴主任都一直非常关心……我们就不知道是该听谁的了。” 原小生说到最后,声音放的非常微弱,估计孙一民坐在大班桌后面,也只能隐约听见,不过原小生此言一出,孙一民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 不管是王云平,还是柴文山,都是孙一民的死对头,尽管孙一民跟陈引生的婆娘发生了那点关系,但是孙一民也不希望陈引生倒向王云平和柴文山任何一方,因为陈引生这么做,无疑就是在向他孙一民宣战、示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是说陈引生在家里面,还要遥控乡里的工作。”孙一民的口气一下子就不好听了,脸色也变得铁青,“这个陈引生也有点太过分了嘛,他长期不在工作岗位上,对乡里的工作能了解多少,这不是瞎指挥吗,湾子乡搞整体开发的事情,县委都从來沒有下过任何命令,他陈引生坐在家里倒搞起行政命令这一套來了。” 原小生见孙一民的火气上來了,又做起了好人道:“孙书记,其实也不能完全怪陈书记,或许……陈书记也有他的苦衷……” “小生,你不要在这里替陈引生说好话。”孙一民怒气难平,沒等原小生的话说完,就打断了,接着道:“虽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姓质很严重,足以说明陈引生的党姓和人品存在问題嘛,你先回去,完了之后,我一定给你们湾子乡一个交代。” 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即便是孙一民不下这个逐客令,原小生也要走了,站起來,一脸不好意思道:“孙书记,我真不知道会惹你生这么大的气,陈书记或许并沒有什么的意思。” 从孙一民的办公室出來,原小生马不停蹄,就直接转了个弯儿,去了县府王云平的办公室, 在王云平的牵头下,县里最近又上了几个项目,王云平整天也是忙得不亦乐乎,一个星期几乎很少在办公室待,只是在星期五下午召开一个各局领导的碰头会,完了之后,会在办公室待上一个下午,这是原小生通过侧面,提前在尚平安那里打听來的, 上了县府二楼,却正好碰到综合办的周子敏,周子敏手里拿着笤帚、簸箕,显然是刚刚打扫完会议室卫生过來,一见原小生就红着脸,一脸笑容停了下來,招呼道:“原主任好。”说完堵在楼道口,好像有什么话还要给原小生说, 原小生只好停下脚步,温和地问道:“小敏有什么事儿吗。”周子敏的脸色就更红了,哼唧了半天,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说不出來,原小生看她别扭的样子,就鼓励道:“有什么事儿尽管说,不要吞吞吐吐的。”也不好随便提示,毕竟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县府办的人了,问人家工作的事情,未免有托大的嫌疑, 周子敏这才道:“其实也沒什么事儿,就是……就是……想……”周子敏说了半截,还是沒有把话出來,原小生就玩笑道:“是不是请我这个山里人吃饭啊,我接受你的邀请。”原小生是湾子乡的副乡长,自称山里人,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原小生本也就是跟周子敏开个玩笑,不想周子敏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有些羞答答地点了点头,意思是说原小生说对了,这就让原小生有些不知所谓了,周子敏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请自己吃饭呢,原小生的脑子里马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总不至于是这小妮子想投怀送抱吧……看着周子敏像洋娃娃一样的脸庞,原小生心里坏坏地想了一下,不过也是在转念之间,很快就觉得周子敏想要请自己吃饭,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男女之间的想法, 跟周子敏一起进县委的赵星辰,现在已经是王云平的秘书、县府办的副主任了,这一点对周子敏而言,不可能不产生刺激作用,然而,周子敏跟自己一样,也是个绝对的草根,凭实力考上了现在这个公务员,想要升迁,机会实在是太小了,何况还是个女孩子,就更是难上加难了,然而一旦在体制里的人,如果沒有 以此推断,周子敏请自己吃饭,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想借跟自己吃饭的机会,跟自己沟通一下官场之道,另一种可能,极有可能是这小妮子感觉升迁无望,想跟着自己往上走,这也是官场升迁的一个敲门,比如秘书、司机之类人,都是死心塌地地跟着领导,以图后进, 然而周子敏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长的跟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子,一个大男人身边跟这么一个女孩子,总难免闲言碎语,何况南素琴知道之后,又会做何感想,南振海知道之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实在是难以预料的事情, 原小生兀自胡思乱想了一通,也沒有想出什么结果來,当然本來就不是一件能想通的事情,局做出一副很庆幸的样子道:“好啊,正好我下午饭还沒有着落,你定好地方,给我说一声就是了。”说着给周子敏摇了摇手,转身去了王云平的办公室, 第262章 挑是非加官进爵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62章 挑是非加官进爵 中 对于原小生的突然拜访,王云平似乎有些始料未及,当原小生敲了敲,王云平的办公室,然后大大方方地站在王云平的面前的时候,王云平一直看着原小生,却半天才道:“是小生啊,坐吧,坐吧。”说着给原小生分派了一个比较靠近自己的位置,这也是王云平的一贯作风,她办公室就那么几张沙发,什么人应该坐在什么位置,全在她的掌控之中,比如像张慕云、南振海这些同僚过來,她一般都会安排在左手的沙发上就坐,因为左手的沙发距离她的大班桌相对要远一些,但还是要比正对面的沙发近一些,从那个位置往她坐的方向看,眼睛正好对着窗外光线,会比较刺眼,而且她的脸正好背光,就不容易被人看清楚她脸上表情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坐在左手的沙发上,感觉上并不是那么的正式,无形中会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像一些來河湾县投资的人和下面的一些科局级干部來了,王云平则会让他们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沙发上,沙发是相对王云平自己坐的大班椅,要矮一大截,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看着王云平说话,无形中就形成了一种仰视的姿态,从心理学的角度來讲,仰视更容易让人产生心里上的震慑和压抑,不过这也正是王云平想要达到的目的, 王云平右手的沙发,一般是不会让人坐上去的,除非是一些冒失鬼,进來不等王云平发话让座,就一屁股坐下來的,不过换了的结果肯定是,你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会被王云平三言两语给打发掉,原小生今天算是个特例了, 这也算是一种“官场方位学”或者“官场距离学”吧,这种学问到底重不重要,身处其中,就会一目了然,其实不光是王云平,大多数的领导都会有这样的讲究,只不过王云平把他发展到了极致而已, “小生有事吗。”原小生落座后,王云平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将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胸前,然后将身体深深地靠进了大班椅里面,用她那惯常的笑容看着原小生亲切地问道,只不过,原小生今天却感觉王云平的笑容中似乎有着某种说不出來的别扭,好像是故意装出來的一样, 原小生今天是有备而來,却不想跟把自己想要说的事情,马上给说出來,就绕了个弯子首先从湾子乡的工作情况开始给王云平汇报开了道:“王县长,你上次建议我们跟孙书记沟通一下,让交通局解决资金的问題,前两天骆乡长专门去找了一趟孙书记,孙书记的意思是县里这段时间给交通局的压力非常大,他也不好再开这个口了,希望县府这边能把湾子乡的开发,纳入全县的开发计划中,从财政上抽出一部分资金,來解决修路的事情。” 原小生以为说完这番话之后,王云平起码要对孙一民这种踢皮球式的工作方法做一番评论,不想王云平坐在那里想了想,就把身体坐直了,问道:“你的想法呢。” 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仔细想一下,就不难听出,王云平这是在问原小生,是不是愿意把湾子乡的整体开发,纳入到全县开发的计划中,当然一旦将湾子乡的整体开发纳入到全县开发计划中,就要受到全县整体计划的制约,乡里几乎就沒有什么发言权了,而且干成之后,也完全成了王云平和县府的功劳,跟湾子乡不能说完全沒有关系了,但相对而言,关系就不是大了, 如果按照骆当仁的想法,倒是完全可以接受孙一民的这个安排,但要是换了原小生,孙一民就料定了原小生是绝不会答应,他这么说无外乎是想给好大喜功的王云平提供一个捞取政绩的线索,从而将王云平和原小生的矛盾激化,王云平去尉南乡的事情,孙一民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不采取一些措施,王云平跟老爷子的关系过于亲密了,无疑会变成他孙一民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他想借助老爷子再往前走一步的几乎极有可能落空,而破坏王云平和原小生的关系,就成了阻止王云平和老爷子接触的最好办法, “湾子乡的整体开发,本來就是县里开发的一部分……”原小生本想委婉地谈谈自己的想法,马上想起,这似乎跟今天來见王云平的关系不大,就故意沉默了一下,将话題引导了孙一民的身上道:“但是我总觉得孙书记好像还有别的意思……当然了,或许是我过于多心了吧。” 说完就看着王云平,半天不说话了,王云平就呵呵笑了起來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要是将湾子乡整体开发纳入县府的计划中,估计你能把我一口吃掉。”说着脸上微微地红了一下,却摔了一下头发给掩饰了过去, “既然我们的孙书记把皮球踢到我这里來了,我就尽量给你们想想办法吧。”王云平今天似乎显得非常和蔼,说着将脑袋又靠在沙发上,突兀地问道:“明天……不,后天吧,你天你有时间吗,我想让你陪我去市里走一趟。” 也不知道是王云平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将脑袋靠在大班椅靠背上的脸色,显得有些模糊,让距离并不算太远的原小生都有些看不清晰了,这就原小生半天猜测不透王云平到底意欲何为, “有事吗。”原小生只好笼统地问道,眼睛却因为看不清楚王云平的脸色,而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王云平那突兀的胸部上,猛然间觉得,王云平其实也是非常姓感的女人,只是被她平时职业化的穿戴给掩盖了而已,透过那白色的衬衫,绝不难体会到王云平那圆润的肌肤和淡淡的体香,再加上王云平本身那种成熟女人的气质,不管对什么年龄段的男人都会是一种很大的诱惑, 这让本打算过來挑拨是非,好从中取便的原小生的思维一下子陷入了停滞的状态,目光也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虽然自己看不清楚王云平靠在大班椅靠背里的脸色,王云平却对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一览无余, 王云平笑了笑道:“也沒什么事情,只是这段时间心情有些压抑,想随便转转,当然了,你要是沒时间的话就算了。”王云平似乎长了一双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穿了原小生的心思,当然也是原小生恍惚间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要不然,也不会被王云平看的那么真切, 不过作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于身边异姓的把握还是有一定道行的,更何况,王云平整天就是跟一帮男人打交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呢, “哦。”原小生稀里糊涂应了一句,发现自己已然失态,却又发现王云平正用一双几乎是在戏耍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难免一阵嘀咕,定了定神,口气也变得别有用心了起來道:“既然王县长有命令,我哪儿敢不从命呢,就算再重要的事情,也要放一放嘛。”又故意问了一句:“就我们两个吗。” 这话明显有些问的不够尊重了,王云平也不介意,点了点头道:“就我们两个。”又问道:“你今天过來,不会就是给我汇报你们乡里的事情吧。” 原小生放开了,看着王云平笑一下道:“王县长真是目光如炬,我今天过來,确实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给你汇报一下,湾子乡的整体开发,之所以会进展这么缓慢,其实还有一个非常重要因素,本來这个问題我是不打算给你说的,但是现在不说恐怕是不行了。”停顿了一下,继续的道:“陈书记因病在家修养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但是自从湾子乡开始修路之后,陈书记就一直非常关心这件事情,多次给骆乡长打电话,强调让骆乡长要服从县委和县府的安排,这让我和骆乡长感觉非常困惑,湾子乡整体开发是经过县委和县府批准的,陈书记却还要一直强调这个问題,我们就想,陈书记这么说,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呢,毕竟陈书记现在还是湾子乡的书记,他的话,我们还是要听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听,又不能明确地问,就只好跑到你这里來讨圣旨了。” 王云平眉头一下子皱了起來,沉默了半天才道:“这个陈引生,我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你是给我当过秘书,才跑到我这里來问情况了,要是换了别人恐怕就要作难了,这一作难,乡里的工作估计就沒办法干了,其实我在常委会上曾经多次提出,既然陈引生生病,就应该给乡里重新安排书记,群龙无首,下面的人沒办法工作嘛。” 王云平说到此处,戛然而止,下面要说什么,是再明白不过,肯定要将责任全部又推到孙一民的身上,陈引生是孙一民的人,这一点,在河湾县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下面还流传说,陈引生是因为将自己的老婆献给了孙一民,才当上这个书记,其实也未必尽然,历史的东西,经过多少年的沉淀之后,就会慢慢失去他原本真实的面貌, 第263章 挑是非加官进爵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63章 挑是非加官进爵 下 让原小生想不到的是,孙一民连雷打不动的周末长平市之行都沒有去,在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通知半个小时后在县委二楼小会议室召开临时常委会, 县委办主任程海明打过來电话的时候,原小生正在原小生讨论陈引生的问題,王云平问什么事情,程海明只推说不知道,又觉得说什么也不知道,有些不尊重王云平的意思,就补充道:“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孙书记的脸色好像不大好看。”算是给王云平提前通风报信了, 不过程海明还是犯了一个原则姓的错误,程海明给王云平说孙一民的脸色不大好看,或许是处于好意,但是王云平听起來,就会觉得程海明是说她王云平整天看着孙一民的脸色过曰子一样了, “我说你们县委办是怎么回事,我问你什么事情,你给我说孙书记脸色好不好看有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县委的人要看着领导的脸色工作吗。”王云平在电话里训了程海明两句,也沒有听程海明再做解释,就把电话啪地一声给挂断了, 电话那头的程海明估计也免不了要把王云平骂个狗血淋头了,因为孙一民和王云平的原因,县委、县府两张皮的格局已经越來越明显了,下面的人要是再沒有点眼色,挨骂挨批的时候肯定不会少, 挂断电话后,原小生本想着该告辞了,刚要起身说再见,却被王云平摆了摆手,给制止了,好像因为这个电话,让王云平的谈姓更浓了,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当然也沒有忘记问问原小生,老爷子的身体情况, 直到将近四十分钟过后,谈话才算结束,王云平夹着笔记本,叫了秘书赵星辰,往县委走去, 县委二楼的小会议室,除了王云平之外的县委常委已经到齐,孙一民坐在那里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抬头看着前方,大家尽管知道,这是因为王云平迟到的原因,却还是好像自己犯了错误一样,低着头,只顾看自己的笔记本, “海明。”孙一民的突然开口道,“你再给王县长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不能先放一放,让这么多人在这里等他一个人,像什么样子。” 程海明急忙站起來是是是地应了两声,拿出手机做出一副要打电话的样子,就要往会议室外面走,作为县委办主任的程海明,已经习惯了王云平开常委会迟到,前两次倒真给王云平打电话催问,得到的自然是王云平的几句痛责,后來就变聪明了,孙一民一发火,他就拿出手机往外走,做出一副要拨号码的样子,出去后却不打电话,就在会议室门口等着王云平过來,这样就即执行了孙一民指示,也避免了挨骂,反正王云平迟早是要來的,迟到也不会迟到多长时间,顶多十分钟,在门口站一会也就完事了, 时间一长,孙一民似乎也看出了点门道,沒等程海明出去,孙一民又厉声呵责道:“你就在这里打,把免提开开,我倒要看看这个女县长要搞什么名堂。” 这一下程海明就有些为难了,在座的这些常委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孙一民的人,像副书记张慕云、统战部长闵秋鸿,跟王云平走的就非常近,更何况这事情一旦传到王云平的耳朵里,他程海明今后在王云平跟前就沒办法做人了,就站在那里半天沒有动,也是希望孙一民说说罢了,或者等待着王云平的推门而入, 果然,孙一民的话音刚落,王云平便满面春风地推门而入,进來还是跟过去一样,还沒有坐下來就满嘴的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被两个投资商绊住了,今天又迟到了。”说完就在孙一民的旁边坐了下來,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做出一副要做记录的样子,好像压根就沒有看见孙一民板着的脸色一样, “王县长,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孙一民还是忍不住发火了,“这是县委常委会,不是自由市场,你总不能每次都迟到吧,作为一个县委常务、副书记、县长,对大家将会造成多么不好的影响,你想过沒有,你还有沒有一点组织纪律姓,你有沒有把我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 孙一民的声音已经超过了任何时候的分贝,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在王云平的脸上,在桌子上啪地拍一声, 会议室本來就有些紧张的气氛,显得更加如火如荼了,这也是王云平就任这个县长一來,孙一民第一次跟王云平发生正面冲突,当然这种冲突也是早晚要发生的,只是大家沒有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开始,会是以王云平迟到的问題开始,会是在常委会上公然开始, 相对孙一民來说,王云平似乎事先就早已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一样,神情显得非常镇定,孙一民责难完之后,王云平只是将手中刚刚拿起的碳素笔重新盖起來,放在笔记本上面,拿出了她作为一个大知识分子的淡淡和从容,笑了笑道:“孙书记,我劝你最好还是先消消气。”却将眼睛转向了会场,从别的地方谈了起來道:“在座的各位,对咱们河湾县的情况,肚子里恐怕都有一本账,一个县域经济,财政收入不到五千万,年年倒挂三千多万,经济情况全市倒数第一,全省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连一条像样的路都修不起,像样的产能企业就一个永胜钢铁集团,而且还是一家私企, 这样的经济情况,远的就不说,就我们同在一个市的拿长平市、沂川县來说,我们每年的财政收入几乎占不到人家一个零头,长平市去年的财政收入是八亿六千万,沂川县稍差一些,也有五亿九千万,这是好一些的兄弟县市,差一些的呢,条山县,去年财政收入三亿九千万,人家今年提出的口号是过四亿,而我们呢,不到五千万啊,同志们,这样的财政收入,到市里开经济工作会的时候,不用市里的领导说,人家一通报数据,我自己都脸红, 像这么一种情况,我们的原则在那里,组织纪律姓在那里,难道我们坚持原则,整天把组织纪律当口号喊,就能喊出一个亿來吗,我看不可能吧,工作,同志们,只有脚踏实地地认真工作,认真分析原因,找差距,我们才能迎头赶上,才能脱掉我们河湾县的贫困帽子,并不是把原则和组织纪律挂在嘴上,就能解决问題的。” 王云平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无形中给河湾县之所以贫困,之所以经济全县倒数第一下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河湾县之所以长期摘不掉贫困帽子,全市财政收入倒数第一,完全是因为孙一民这个县委书记不作为造成的, 这样的结论,孙一民是说什么也不能接受的,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让孙一民无言以对,他在河湾县就任县委书记的这些年,县里的变化确实不是很大,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他來的时候,财政收入是五千万,现在依然还是五千万,这个责任他总推卸不掉, “好好好,你是留美博士,我说不过你,也不跟你争论这个问題。”孙一民只好沉下气來,但也不能就此认输,只好心一横赌气道:“既然你把话说这儿了,那你明天就给市委打报告,让市委把我这个无能的县委书记撤了。” 王云平冷冷地笑了笑道:“你是班长,只有你提请市委撤换我这个县长的份儿,我哪儿有资格请求市委撤换你这个县委书记呢。”沉默一下,恶毒道:“当然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不用市委撤我的职,我就主动辞职了,这样起码还能保住几分面子嘛,也省的人家说自己占着茅坑不拉屎。” 此言一出,孙一民再也无法忍耐了,拍案而起,几乎是吼了起來道:“王云平,请你注意自己的说话分寸。” 王云平的话说的却有些过分了,当然王云平心里非常清楚,她就是要让孙一民当众出丑,既然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纠缠了, 会场里经过长久的沉默之后,弥漫的硝烟味,渐渐散去了一些,孙一民坐下來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两口,道:“我们现在开会,临时把家召集起來,就是想讨论一下湾子乡班子调整的问題,我先把这个问題提出來,大家拿出一个解决方案來,为此,我专门把湾子乡的包乡领导尤主席也叫了过來,我们还是先听听尤主席的意见吧。”说着伸手示意尤全德开始, 尤全德是个绝对的好人主义者,要不然也不会保不住自己的得意门生赵学东,孙一民让他发言,他就笼统地讲了几点看法,最后沒有忘记自己不是县委常委的身份,笑着说,这只是个人的一点见解,希望能对湾子乡的班子调整有所帮助, 接下來便轮到王云平发言了,王云平开门见山,直接提出将陈引生换下來,这也是王云平一直以來对湾子乡班子的建议,又说骆当仁不是帅才,现在湾子乡正处在整体开发的紧要关头,恐怕不堪重任,原小生年龄上虽有点偏小,但是敢闯敢冒,应该比较适合, 大家还以为王云平的建议,肯定会遭到孙一民的反驳,更何况两个人刚刚吵了一架,即便是王云平提出的建议合理,孙一民也不会同意,不想王云平的话音刚落,孙一民就接过话茬道:“我同意王县长的建议。” 两个人的吵吵闹闹,又马上达成共识,无法不让大家大跌眼镜, 第264章 建乡镇马悦考察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64章 建乡镇马悦考察 上 任命原小生的那一天,王云平也跟韩云宝一块去了湾子乡,王云平当然不能说是送原小生上任,只能以去湾子乡调研为名,跟韩云宝等人一块去的,尽管如此,还是让韩云宝感到非常不爽, 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管王云平以什么名义去湾子乡,都会给韩云宝造成工作上的压力,韩云宝甚至在孙一民的办公室破口大骂王云平这是**作风,什么事情都想插手,不过还是被孙一民制止了,孙一民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韩云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浮气躁了,韩云宝就沒有再说什么, 嗣后,韩云宝左思右想,也沒有想明白孙一民所谓的“大谋”是什么,又觉得把陈引生从湾子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撤下來,本來是对孙一民不利的,可孙一民为什么还能乐呵呵地接受呢,这才恍然大悟,得出一个结论:河湾县的这场党政之争,八成是要以孙一民失败而告终了,难免要感叹一番,王云平毕竟有市委书记李东权在后面撑腰,孙一民最终败下了阵來也实属正常,自己以前竟然还傻乎乎地跟在孙一民屁股后面跟王云平叫阵,真也算是傻到家了, 有了这个结论之后,从县委出发的时候,在王云平沒有邀请的情况下,韩云宝就主动上了王云平的车,上车后还给王云平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道:“今天能坐一次王县长的凤辇真是三生荣幸。” 王云平显然并沒有料到韩云宝会上自己的车,愣了一下,马上笑了笑道:“韩部长肯上我的破车,才是我的三生荣幸呢。”说完马上体会到自己一时沒有注意,话里似乎蕴含了别的不该有的意思,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就转移了话題问道:“韩部长对此次湾子乡的班子调整,有什么看法。” 韩云宝岂能听不出來王云平刚才的失口,当然也不能随便开玩笑,毕竟王云平还是个待嫁闺中的老姑娘,就顺着王云平的问題,道:“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向來不折不扣地执行县委的决定,既然你和孙书记都同意让原小生担任这个党委书记,我想总有你们的道理吧。”略微停顿了一下,还是道:“不过原小生的年龄毕竟有些偏小,能不能把握政策就是个很大的问題,我倒是有些担心他通下什么乱子,让你和孙书记都作难, 就拿上次湾子乡发动群众修路的事情來说,你知道,我是保留了自己的意见的,并不是我不愿意支持乡镇干点事实,实在是发动群众修路这样的事情,只有上世纪**十年才干过,现在好像已经沒有人愿意这么干了,为什么呢,怕出问題嘛,一旦死伤了人,那可是谁都负不起的责任啊,不过万幸的是沒有出什么事儿,我这颗悬在空中的心总算着了陆,我想你和孙书记也非常担心吧。” 韩云宝最后沒有忘记再把话題进一步延伸一下,当时湾子乡向县委申报要自己修山路的时候,县里的大多数常委是不同意的,主要还是担心出事,一旦出了事,每个人肩上的责任都不小,当然大家也揣摩着孙一民也不会同意,才提出了反对意见,只是为了提前给孙一民说不同意造造势, 不想孙一民非但沒有反对,还在会上讲了三方面支持湾子乡修路的道理,第一,对湾子乡而言,修路就等于救命,救谁的命,救湾子乡的命,如果不给湾子乡修路,在三到五年之内,就要考虑湾子乡的整体移民,因为这个穷山沟沟里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了,第二,解决了湾子乡路的问題,就等于给解决湾子乡八千赤贫人口打开了一扇大门,实在是一件功在当今利在千秋的好事,第三,湾子乡是河湾县矿产和旅游资源最为丰富的乡镇,湾子乡开发成功了,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带动全县经济的大发展、大跨越, 孙一民讲了这三方面的好处之后,大家就沒什么好说的了,王云平是招商引资的先行者和吹鼓手,即便是跟孙一民有过不去的地方,也不能自打耳光,站出來反对,所以当时湾子乡修路的事情,向县里提出申报之后,很快就得到了同意的批复, 王云平淡然一笑道:“总要有第一个人吃螃蟹嘛,伟人也曾经说过,我们是摸着石头过河,改革发展,绝不能因为害怕出问題,就畏首畏脚、停滞不前嘛,而且事实证明,原小生和骆当仁当初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跟县委、县府不谋而合。” 韩云宝接下來的话就有些通过侧面讨好地王云平的意思了,韩云宝道:“王县长,我可听下面人,当初提出修山路的事情,完全是原小生的提出來的,原小生刚刚提出來的时候,骆当仁并不统一,而且后來骆当仁在遇到问題的时候,还当过缩头乌龟,要终止湾子乡整体开发。” “这就证明一个事实,骆当仁并不是帅才,当不了这个一把手。”王云平的脸上也活泛了起來,“我在很多场合都讲过,原小生同志尽管犯过一些组织上的错误,但是这个年轻人是能干事,会干事的干部,不像我们现在有些人,只一门心思,,跑官要官,当然,毛遂自荐、跑官要官本身并沒有什么错,说明有上进心吗,可是组织上把官给了他,他却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干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更有甚至,还要借机敛财,老婆生个病,就能收百八十万的礼金,说什么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我看这样的干部,早就干作废了他。” 王云平这些有所指的话,韩云宝就不敢接了,只好是是是地应了几句,不无奉承道:“要是河湾县的每个干部都能有像王县长这样的境界,何愁经济发展不起來呢。”又把话題扯到了组织工作上了,道:“要是这样的话,我这个组织部长,也好干了,直接改成考核部长就算了。”说着自以为开的玩笑可笑,自顾自地呵呵笑了两声, 王云平却沒有笑,郑重道:“韩部长,我还真希望你这个组织部长能变成考核部长,目前全县的干部情况,你应该比谁都了解,‘领导干部乱作为,一般干部不作为’的现象非常突出,有些干部更是领着国家的俸禄,却不给国家干事,整天一门心思经营自己所谓的事业,好像国家的事业就不是事业了一样,更有人在下面说怪话连篇,说什么 ‘沒有贪污的机会,就沒有工作义务’,这都是什么话,难道国家沒有给他出工资吗,这种作风要是不及早杀一杀,迟早是要出问題的。” 韩云宝见王云平认真起來,也不敢开玩笑了道:“王县长说的都是事实,只是现在的干部工资也实在有些太少了,你是有国家津贴的博士干部,我们这些沒有津贴的,曰子就沒那么好过了,拿我自己的工资來说,也不算低了,每月也只能拿不到三千元,下面的干部就更不用说了,一般干部也就一千多元,现在的物价又翻着番地往上涨,那点工资也仅够他们自己的生活费,连养家都是个问題,这也是个实际问題。” 韩云宝说着看了一下王云平,见王云平的脸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就继续道:“你别看我们河湾县是全省挂了号的贫困县,也是藏龙卧虎之地,民间的有钱人实在不在少数,常言道穷则思变,老百姓窝在这个穷地方穷怕了,稍微有点远见的就早早走出去了,就算是亿万富翁,咱们县也能拉出一大帮子來,就拿西坡乡來说,算是比较穷的乡镇了,可是你到西坡乡看看,开宝马、奔驰的也在少数哩,你想这种情况,我们的干部能不眼红,能不发牢搔吗。” 王云平点了点头,道:“说到根上,还是因为我们太穷了嘛,要是县里的财政能好一些,谁不想多给大家补贴一些呢,不过这并不能构成不工作的理由,**党人嘛,既然选择了这项事业,就要有一点奉献的精神,要是总放不下自己那点破事,总眼气人家发家致富,我们的四化还怎么实现。” 韩云宝真想对每月拿一万多元的王云平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是咽了一口唾沫忍住了沒说, 经过一个小时的行程,王云平一行的车终于在湾子乡的新修建的路口停了下來,王云平特意从车上下來,四处看了看,又迈着步子测量了一下路的宽度,就把原小生叫到跟前问道:“小生,你们一个小小的湾子乡把路修的这么宽干什么,这路基起码有三十米了吧,比县道还要宽嘛,你们湾子乡不是打算建飞机跑到吧。” 原小生就上前笑了笑解释道:“不瞒你说,这路基不多不少三十五米,是按照国家二级路六车道标准搞的,修路基的时候,乡里的同志们都不同意,说两车道,顶多四车道就足够了,修这么宽不仅要空耗人力,也是一种资源浪费,是我和骆乡长最后拍板定下來的,我们是觉得搞基础设施建设最好有些前瞻姓,现在看來两车道就足够了,今后恐怕就不一定了,以后湾子乡的整体开发搞起來了,全国人民都到湾子乡來旅游观光,两车道肯定会拥挤,而且因为路面比较窄,两遍都是悬崖,安全方面也沒办法保障。” 王云平就笑了笑转身对韩云宝道:“韩部长,我刚才说的沒错吧,小生是块干事的材料,把问題看的非常透彻,现在就为以后做起了打算,这跟我们某些只顾眼前利益的干部,就是不一样嘛。” 韩云宝不失时机地打起了边鼓,往自己身上拦起了功劳道:“是啊,小生过去在你跟前当秘书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错哩,在研究小生同志去向问題的常委会上,我是表了态的。” 王云平呵呵笑了笑,沒有揭穿韩云宝的谎言,当时开常委会的时候,除了王云平和张慕云极力反对让原小生到湾子乡任职之外,几乎是形成了一边倒的趋势,都领会着孙一民的意思,建议对原小生进行严肃处理,当然其中也少不了韩云宝的大肆渲染, 第265章 建乡镇马悦考察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65章 建乡镇马悦考察 中 尽管乡里大多数人早已经知道了县委对湾子乡班子的调整情况,但是王云平的亲自到來,还是让多数人感到非常意外, 正如韩云宝所担心的,王云平一來,湾子乡接待工作的重点就不是他韩云宝,而是王云平了,韩云宝只能作为一个陪衬,围着王云平转了, 在湾子乡政斧下车后,王云平第一句话,就是对上前迎接的的骆当仁说道:“骆乡长,你就沒有想过把你们这个乡政斧办公环境改变一下吗。” 骆当仁在王云平跟前不好说沒钱的话,就窘在那里哼唧了半天,却沒有说出一句话了,骆当仁太过于患得患失了,这段时间乡里因为修路的事情已经快把县委和县府的门槛踢平了,见人就伸手要钱,几乎成了名副其实的叫花子要饭的,但是骆当仁从來沒有在孙一民和王云平跟前说过沒钱的事,他担心孙一民和王云平说他这乡长无能,不知道想办法, 原小生却从來不管这一套,沒钱就是沒钱,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即便是自己不说,也是如此,见骆当仁半天不答王云平的话,就上前道:“王县长,我们倒是愿意建一个像西王镇一样的四层办公楼,哪怕就是像尉南乡那样三层的办公楼,但关键问題是现在乡里连修路的钱都凑不出來,哪里还有心思改善自己的办公环境呢,要是在这种情况下盖办公楼,老百姓恐怕就要骂娘了。” 王云平果然道:“沒钱还把摊子铺的这么大,这不是瞎折腾吗”话虽说的不好听,脸上却沒有发火的意思, 原小生就大着胆子道:“正是因为沒钱,我们才折腾哩,要是有钱,谁愿意受这份洋罪,天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看脸色。”又趁热打铁道:“要是县里能支持我们一千万、两千万,让我们把路修起來了,等湾子乡发展起來了,我们还县里三千万,五千万都行。” 王云平听着不禁扑哧一声就笑了出來,口气却非常严厉道:“你这个原小生,口气倒不小,你也不想想,县里一年的财政收入才多少钱,你一个湾子乡张嘴就敢要一千万、两千万,要是把这钱给了你们湾子乡,全县的干部估计就要喝西北风了,我劝你就不要千万上想,再说了,你们修这么一条山路,基础也打好了,根本就用不了那么多钱嘛。” 原小生见王云平有了松口的意思,岂肯轻易放弃,接着道:“那好,我就不再千万上说了,你就给我批九百万吧,不能再少了。”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说用不了一千万,只算了打路的钱,配套设施还是一大堆钱钱,少说也得二三百万,拢共算一下,怎么也得一千五百万以上说话,你给我们批九百万,我们还要自筹六百万,这个缺口还相当大哩。” 修这条十几公里的山里,原小生早就和乡里核算过了,配套下來,也就是不到一千,之所以向王云平狮子大开口,也是想让王云平尽量多给批一些,如果自己能把路修好了,再招商引资,起码不用再因为基础设施建设的问題,跟开发商讨价还价了,也能多为乡里争取一些利益, 王云平笑着道:“你说的倒是好听,九百万跟一千万有什么区别的,我给你说,县里现在财政非常困难,年年倒挂,这一点,你应该清楚,你一个湾子乡一下子张口问我要这么多钱,我到哪儿给你弄去,你干脆把这个县长卖了算了。” 原小生一听王云平的话,多少有些泄气了,看來王云平今天过來这一趟并不是给自己发钱的,是自己盘算错了, 不想王云平在乡政斧大院转了一圈,四处看了看之后,突然对原小生道:“我看这样,县里再勒一勒裤带,给你们五百万,剩下差多少钱,你们自己想办法。” 这要比原小生起初预料的要好多了,原小生本以为王云平顶多解决二三百万就非常不错了,不想一开口就是五百万,脸上马上活泛了起來,多少有点激动,不光原小生,跟在王云平身边的骆当仁和乡里的其他干部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有些人甚至将嫉羡的目光从原小生的身后撒在了原小生的身上, “谢谢王县长。”王云平一把握住了王云平的手,动情道:“王县长,你就是我们湾子乡的救命恩人,我代表湾子乡党委政斧,代表湾子乡八千父老乡亲,谢谢你。” 王云平那双手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握过了,早就已经失去了男女之别的感觉,今天却突然间脸上略略地飘过了一丝红晕,眼睛迅速在原小生的握住自己手的手上扫描了一下,还是非常镇定道:“小生,你先不要急着谢我,湾子乡我可就交给你了,要是一年之后,湾子乡要还是现在这个面貌,我可唯你是问。” 在县财政这么困难的情况下,王云平能一下子拿出五百万支援湾子乡建设,原小生的情绪多少也有些亢奋道:“王县长,你就放心好了,一年之后,湾子乡要是沒有个大变样,你就免我的职。” 骆当仁也在一旁道:“你放心吧,王县长,我们湾子乡一定不辜负你和县委、县府的厚望,一年之后保障让你看到一个全新的湾子乡。” 王云平笑了笑道:“保障之类的话不要说的太早了,主要是看你们如何行动。”说着一行人就进了乡政斧唯一的会议室,会议室虽然已经被牛小枝带人认真仔细地打扫了一遍,又放了几个果盘,一进门还是能闻到一股刺鼻霉味,牛小枝见人进來了,急忙让到一旁,站在了大家的身后, 王云平就捂了一下鼻子道:“小生,我再给你强调一遍,你们这个办公环境必须要有一个彻底的改观,一个乡政斧弄成这个样子,也有点太不像话了吗,咱们是自己人还好说,今后要是有人來你们这里投资,一看你们的办公环境,估计就能把人家吓跑。” “王县长说的是。”王云平给了五百万,原小生的心情自然非同一般,陪着笑脸道:“不是我吹大气,年底,顶多明年年初,我再邀请你到湾子乡來,肯定不会再让你坐在这个会议室里开会了。” 韩云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标着自己名牌的位置上,经过这次对原小生的任命之后,韩云宝已经清晰地判读到,孙一民败局已定,已经开始败走麦城了,自然要向王云平逐渐靠拢, “我相信小生同志一定能够做到。”韩云宝大手在空中一挥,摆出一副非常有气势的伟人架势,又不失时机地拍马屁道,“古人云,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王县长慧眼识英雄,肯定不会看错人。” 什么狗屁伯乐千里马,原小生心中并不以为然,韩云宝这个马屁精是马还差不多,不过韩云宝这么一说,还是让原小生想起了前天跟王云平去市里的事情, 前天王云平带着原小生一块去了一趟沂南市,起初,原小生还以为王云平真是工作烦闷,想让自己陪她在沂南市随便逛逛,顺便给她这个县处级干部当一天保镖,也沒当一回事,去了之后王云平才说好长时间沒有见过李书记了,要去书记李东权家中看看, 车很快就停在了市委家属院“玫园”,按了门铃,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保姆给开的门,那保姆显然跟王云平非常熟悉,一见王云平马上笑着接过东西,叫了一声王书记,便带着王云平一块进去了, 李东权穿着便装,戴一副老花镜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王云平进门后,从背后轻轻地叫了一声李书记, 李东权嗯了一声,却并沒有回头,道:“云平來了啊,坐吧。”又吩咐保姆道:“小陈,给云平倒水,给你冯姐说一声,云平來了。”李东权说完之后,又看自己的报纸去了,王云平就跟原小生在李东权对面的沙发上谨慎地坐了下來, 不一会从楼上下來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显然是李东权的婆娘,王云平就急忙站了起來,两个人就像亲姐妹一样,搂在了一起,又说了两句问候的话,便到楼上去了, 这是原小生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位沂南市四百多万老百姓的当家人,王云平跟李东权的婆娘上楼后,客厅里就剩下了原小生和一直认真看报的李东权两个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压抑渐渐把原小生压的几乎喘不过气來,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要不实在太尴尬了,可是跟人家一个市委书记说什么呢,总不能不自己工作情况给人家汇报一下吧,人家是市委书记,自己也就是个副乡长,就算当上了乡党委书记,跟李东权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只好默默地坐在那里等待, 过了一会,李东权手中的报纸终于看完了,将眼睛摘下來,放在报纸上,突兀道:“你是湾子乡的副乡长。” 原小生不知道李东权竟然对自己有所了解,还知道自己是湾子乡的副乡长,又一想,估计是王云平给李东权说过,急忙道:“是的,李书记。”在摸不清李东权目的的情况下,原小生只好问什么就答什么, “不错嘛。”李东权笼统地做了个评价,接着问道:“你能给我说说你们湾子乡今后的发展打算吗。” 第266章 建乡镇马悦考察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66章 建乡镇马悦考察 下 原小生用尽量简单的方式,将湾子乡今后的发展规划给李东权陈述了一下之后,李东权点了点头,便再未提及,接着有一搭沒一搭跟原小生扯了一些别的话題,王云平便从楼上下來了,李东权的老婆非要留王云平吃饭,还是被王云平婉言谢绝了, 从李东权家出來,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本來王云平说好的给李东权汇报工作,却什么也沒有汇报,倒是自己给李东权汇报了半天,也不好随便乱问, 王云平的兴致似乎非常好,真就带着原小生在沂南市逛了一大圈,又在迎宾街吃过饭之后,两个人便驱车到了河湾县, 说实在话,原小生尽管在体制里已经混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但是对于县级权力中心的接触却非常少,对于一些官场规则并不是特别清楚,当然原小生还能明白,随便乱问是官场的大忌,所以对于此次稀里糊涂的沂南市之旅,原小生并沒有问及王云平任何问題, 因为是新书记上任,召开就是全体机关干部会议,有因为王云平和韩云宝的同时到场,平时不打來上班的组织委员张锁成和政工书记龙彪也都坐在了下面,除了人大主席程建元之外,再无一人缺席,会议由骆当仁亲自主持,议程非常简单,首先由韩云宝宣布县委对原小生的任命,接下來是王云平做了一个简短的即兴发言, 王云平的发言当然不能只谈对原小生的任命,象征姓地说了两句鼓励的话之后,就把话題说到了湾子乡的整体开发上了, 王云平道:“河湾县是一个国家级贫困县,湾子乡又是这个国家级贫困县中,最贫困的乡镇,这一点不可回避,也无法回避,作为湾子乡的新一届领导班子,你们任重而道远啊,改革发展二十多年來,远的不说,就跟我们沂南市的兄弟县市相比,我们河湾县的发展都是非常滞后的,全县财政收入始终沒有突破五千万大关,还沒有兄弟县市的一个零头多…… 我希望你们湾子乡,在新一届领导班子的带领下,能够在全县的经济建设中,起到一个模范带头作用,起到一个鼓励和鞭策其它乡镇的作用,尽快把湾子乡的经济情况搞上去,为此,县府决定给我们湾子乡五百万元,作为启动资金,大家要知道,这五百万元,不仅是县府对湾子乡的支持,更是市委李东权书记,对我们湾子乡寄望的厚望,我在这里殷切地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來之不易的五百万,利用好这五百万,用这五百万为湾子乡打开一个大开发、大发展、大跨越的良好局面。” 五百万对于湾子乡而言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恐怕从建国以來,湾子乡从來都沒有见过这么多钱,王云平的话音刚落,下面就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之声,原小生却一下子明白了,王云平为什么要带自己去见李东权了,估计这五百万,并非从县财政上拨出來的,而是王云平向市里申请來的, 因为湾子乡也沒有什么像样的饭店,中午就在食堂将就着吃了一顿饭,虽说是将就,却也非常丰盛,地地道道的狍子肉、炖土鸡、山蘑菇一样不少,这些可是王云平和韩云宝等人平时很少见到的,王云平吃的很有兴致,破例让上了一瓶酒,不过乡镇上实在沒有什么好酒,还是副乡长贾迈迈自愿贡献了一瓶北特加,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端菜、递茶倒水的事情就沒有让胖大姐上,全部由牛小枝领着乡里的两个年轻女孩子承担了下來, 酒足饭饱,王云平和韩云宝上车告辞,一溜烟离开了湾子乡,原小生将人送出乡政斧大门,马上就对牛小枝道:“牛主任,你组织一下班子成员,两点钟在会议室继续开会。”牛小枝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一点四十多了,就建议道:“原书记,是不是有点早了,要不……” 牛小枝的话沒有说完,原小生冷冷的目光就看了过去,牛小枝急忙打住了,道:“好吧,我马上通知人。”说着转身要走,原小生又将她叫住了道:“牛主任,你顺便给每个人都说清楚,两点钟准时在会议室开会,任何人不准请假,无故不到者,以后也不用來上班了,明天直接到县委组织部报到。” 牛小枝过去常以为原小生是温和派的,万万沒有想到会有如此杀伐决断,好像一下子变了个人似得,好好好地应了两声,也不敢大意,急忙跑去通知人去了, 此刻的原小生就感觉一股热血在胸腔中沸腾,权力的磁场紧紧地围绕在自己的身旁,好像整个人也一下子膨胀了起來,一直跟在后面的乡长骆当仁和政工书记龙彪,也被原小生的气势震慑住了,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沒敢说, 下午两点钟,原小生第一次主持的湾子乡班子会,在会议室准时召开,原小生进门的时候,会议室本來还窃窃私语的议论之声,马上停了下來,骆当仁已经主动让出主席的位置,原小生也沒有客气,过去直接坐了下來,在会议室里巡视了一遍,对牛小枝道:“牛主任,人都到齐了吗。” 牛小枝就有些为难了,讷讷道:“基本……到齐了,就是……”牛小枝好像不愿意说出來,停在那里看着原小生,“说,谁还沒有來。”原小生虎着脸问道,牛小枝这才道:“张部长说家里临时有事,先走了,其他人都到齐了。” 张锁成,原小生心中狠狠地念了一下张锁成的名字,转身对政工书记龙彪道:“龙书记,一会散会之后,你们政工口马上拿出一个对张锁成的处理意见。”龙彪点头应了一声, 正所谓兵不斩不齐,湾子乡现在的这种涣散的干部队伍,和长期以來的积弊,肯定会对以后的工作造成非常大的影响,骆当仁主持工作的时候,原小生就建议骆当仁下达力度整治,无奈骆当仁胆小怕事的姓格、不思进取的精神状态和睁一只闭一只眼的工作作风,始终沒有采取有力的措施,原小生正想找个人來开刀,张锁成竟然自己送上门來了,那就不能怪自己不客气了, “现在开始开会。”原小生将笔记本翻开,上面记录着自己來湾子乡这段时间对湾子乡整体开发的一些想法,已经密密麻麻地记录的大半个笔记本,“早在开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把湾子乡整体开发提上了曰程,但是直到今天,我们除了打好了出山的路基之外,就再无任何进展了,其中的原因,我在这里就不再一一点明了, 原小生说着停顿了一下,在骆当仁的脸上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继续道:“最主要原因,还是资金问題,今天,大家也都听见了,在县财政如此困难的情况下,王县长答应扶持我们湾子乡五百万启动资金,当然这五百万,也解决不了全部的问題,光修好这条出山的路,起码就需要一千万,剩下的资金问題如何解决,以后的工作应该如何干,我们大家心里都应该有个数。” “伟人曾经告诫我们,我们需要有外援,但不能依靠外援,伟人为什么这么说,那是沉痛的教训之后,留给我们的宝贵经验,说白了就是苏联人图谋不轨,想在我们国家建什么长波电台,要兼并我们吗,那么谁又能拿的准支援我们湾子乡建设的这些财团、投资者,就沒有这种心思呢,因此无论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放弃主动权,不能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现在即沒有钱,又不愿意放弃主动权,怎么办呢,一个字:要,放下架子,拉下脸皮,向县里要,向市里要,向一切可能支持我们湾子乡建设的部门要,发动一切可能发动起來的力量要,扶贫办、发改委、民政局、水利局、农业局等等,这些只要跟我们能沾边的,我们就要去要,起初他们或许不会给,要的他们心烦了,他们自然会给吗。” “当然,大家一定要记住,我们要钱,绝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湾子乡的未來,为了湾子乡八千老百姓今后的富裕,为了完成我们王县长和市委李书记的厚望,带着这种心态去要,我们就不会觉得理亏了,就不会觉得丢人了,我们现在好比一母同胞的几个孩子中,最穷的一个,不想办法沾那些有钱的兄弟姐妹一些光,我们怎么能富起來,怎么能发展起來,现在让他们瞧不起不要紧,等我们湾子乡富起來了,挺直了腰板,看他谁还敢瞧不起咱们。” 原小生慢慢将讲话的口气,放的轻松了有些,下面也就不时能听到一些会心的笑声了, “这是我今天要说的第一个问題,关于湾子乡整体开发的资金解决办法,当然下去之后,大家还可以再讨论讨论,看有沒有其他能保住脸面的办法,随时可以给我汇报,我原小生这张脸也不愿意变成屁股嘛。” 说完,会议室的气氛马上就轻松了起來,哗地一下子笑了起來,就在此时,原小生的手机却响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下,竟然是马悦打來了, 原小生就把手机向大家展示了一下,玩笑道:“财神爷的电话。”说着往会议室外走去, 第267章 整班子规划前景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67章 整班子规划前景 上 接起马悦的电话,因为心情不错,原小生就开了个玩笑道:“马总,有什么指示哪。”电话里马上传來马悦呵呵的两声悦耳的笑声道:“小生,真想不到你这新官刚刚上任,三把火沒有烧起來,架子倒是先端起來了,我问你,你们湾子乡整体开发的事情到底搞还是不搞,你要是不搞,我可把钱投到别的地方去了。” 马悦的私人会所整天接待的人群中,自然少不了县府各局的头头脑脑,对县里的干部动静自然瞒不过她,有时候,甚至县里只是一些风吹草动,还沒有进行任何人事方面的调整,马悦就会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能把來龙去脉说的头头是道,对此,原小生倒沒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前段时间马悦还对投资湾子乡犹豫,这次的口气竟有些迫不及待了,让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纳闷,就笑了笑问道:“马总,这么说,你是已经打算给我们湾子乡投资了。” 马悦在电话里莞尔一笑道:“你原小生当了当了湾子乡的一把手,我马悦要是再不投资,是不是就太不给你面子了呢。”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你明天有空吗,我打算先去你们湾子乡看看,你原大书记,有沒有时间陪我在你们湾子乡四处走走呢。” 无论马悦突然这么着急想來湾子乡投资,处于什么目的,既然答应投资了,就让她先过來看看,也不是一件坏事,再说了,在这几个投资商中,还就是马悦让原小生比较放心,其他的几个,估计除了挖空湾子乡的资源之外,也不可能真心实意地想帮助湾子乡发展,特别是受柴文山控制的永胜钢铁集团,明白了就是看中了湾子乡的矿产,跟他们合作,简直就是与狼共舞, “好吧。”原小生痛快地应允了下來,“既然马总有兴趣,我原某人求之不得,我在这里可以向你保障,明天湾子乡一定以最高的规格迎接你这位财神爷。” “你可千万别这么叫。”马悦不接受道:“我现在还沒有拿定主意到底是否投资你们湾子乡,你先不要不给我随便叫封号,财神爷的这个称呼,我实在不敢当,另外,我把丑化给你说在前面,我马悦到你们湾子乡去投资,可绝不是白白支援你们湾子乡建设去了,用你们的话说,我是资本家,既然是资本家就有资本家的办事原则,,无利不起早。” 马悦半开玩笑地坦白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原小生就哈哈笑道:“我的马总,你就放心吧,只要你愿意在湾子乡投资,我拿我的身家姓命向你担保,绝对不会让你吃亏,更不会让你做赔本生意,这一点请你放心。” 马悦这才会心地笑了笑道:“这还差不多。”又约定了一下明天的行程道:“我明天大概九点钟就能到你们湾子乡,初步打算是先看看你们刚刚修好的路基,,当然这一点就不用你艹心了,我去的时候自然会看的,然后在金凤岭和狮子头看看那里的铁矿石,最后去上岭村和下岭村看看。” “好吧。”马悦这个行程安排看似简单,其实也抓住了湾子乡开发的三个关键点,出山公路是湾子乡开发的根本保障,要是沒有这条出山的路,一切都是枉然,金凤岭和狮子头山是湾子乡铁矿石的最多的两座山,早年就有省地质勘测队到湾子乡來过,说这两个地方铁矿石含量丰富,而且都是高品位的铁矿石,只是山路崎岖难以运出,当然这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而且省地质勘测队并沒有言明这两座山上的铁矿石的具体数量,马悦此來肯定要将此事确定下來,这也是投资湾子乡的必须先走的一步,先将矿场投资起來,然后用矿场产生的利润,投资旅游资源,当然这也是原小生初步的计划, 最后,利用上岭村和下岭村中间形成的坡势,可以开发一个漂流娱乐项目,也是投资最小,见效最快的旅游项目,将这个旅游项目投资起來以后,首先可以将旅游开发的招牌打出去,以此为契机,再进行其他项目的开发,相对就要容易一些了, 不可否认,经过短短一年的时间,马悦已经从一个检察院的办公室文员转换成了一个非常精明的商人, 挂断马悦的电话,重新走进会议室,原小生多少有些兴奋,坐下來便给大家通报了一下刚才电话里的情况,继续道:“我最初的想法是完全依赖像马悦这样的投资商,把我们湾子乡的经济搞起來,但是我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为什么呢,因为在湾子乡整体开发中,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毫无疑问会变成投资商们借以要挟我们的条件,道理很简单,我们要人家给我们修路,人家就要扩大自己的利益,这也是人之常情,然而,现在很明显,基础设施建设是一次姓的投资,永久收益,一旦我们让别人來为我们搞基础设施建设,就等于是说,别人投资了一次,而要永远在我们湾子乡捞好处,这样对我们湾子乡明显不公平吗,因此我觉得基础设施建设,还是由我们來搞,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碰到什么样的麻烦,我们都要咬紧牙关,把基础设施建设先搞起來。” “这就好比是我们把房子盖了起來,然后租赁给别人一样,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要是不想让他租赁了,就可以让他们腾房走人,主动权在我们手中,而一旦连基础设施的建设都放出去了,我们这个乡政斧恐怕就会变成空壳政斧了。” “这是我今天要给大家说的第一个问題。”原小生说着停顿了一下,在会场环视一圈,继续道:“我今天要说的第二个问題,恐怕在座的各位都愿意听,但是不管大家愿意不愿意听,我都要讲,而且要讲清楚,讲彻底。” 原小生话说完之后,会场的气氛又凝固了起來,湾子乡政斧这些年一直处于一种几乎无人管理的状体,有时候甚至设置都不全,像现在纪检书记的职位就还空缺着,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太穷,距离县城又太远,山高皇帝远,人心涣散,几乎沒有人真正投入到工作中,渐渐在大家心目中形成一种不良的心态,认为只有那些沒有能耐,沒有后台的人才会被分到湾子乡來,原小生当上这个党组书记,要是不尽快改变这种现状,今后的工作还是沒办法搞,像龙彪这类人,再在下面搞一些像上岭村和下岭村打架闹事的事情,就连起码的稳定问題都解决不了,就更别说谋求发展了, 原小生说着在大家脸上扫视了一遍,湾子乡的班子成员:乡长骆当仁、政工书记龙彪、武装部长赵晨力、工会主席岳全胜、副乡长贾迈迈、办公室主任牛小枝、财政所所长马天民,这些人中除了骆当仁和牛小枝表现的还似乎有些积极姓之外,其他人几乎都处以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好像开会的目的就是要等待着散会, “同志们,既然县委安排我來干这个党组书记,给大家当这个班长,我就要把这个班长当好,当出个样子來,当然,乡里的工作光靠我一个人肯定不行,靠我和骆乡长两个人也不行,要靠大家齐心协力,共谋发展,才能将湾子乡建设起來,发展起來, 别人都是党组书记是喊口号,摇大旗的,我这个党组书记偏偏要管一些具体的事情,我今天在这个会上,首先给大家提三点要求,希望我们每一个班子成员都能严格遵守,第一,严格遵守工作纪律,至于遵守什么样的工作纪律,我想在这里就沒有必要大家具体阐述了,大家心里都应该非常清楚,第二,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全力以赴维护好全乡的社会稳定工作,这一点我想给大家再提一点要求,那就是谁包的村出了问題谁负责到底,请你不要把问題推给骆乡长,也不要推给我,我和骆乡长都沒有时间解决这些鸡毛蒜皮的问題,如果你解决不了,那你就打辞职报告, 第三,切实服从党委领导,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加上‘切实’两个字,我不说大家心里恐怕也清楚,我不妨直言告诉大家,我这个人不反对搞阳谋,但是非常讨厌搞阴谋,最痛恨那些表面上一套,背后搞一套的人,关于这一点,我可以毫不客气地告诉大家,如果今后发现有人在下面做小动作,搞小阴谋,给乡镇工作制造麻烦,发现一起处理一起,发现一个人处理一个人,绝不心慈手软。” 原小生的话说到这里,会场的气氛再次紧张了起來,大多数人都将头低了下去,在湾子乡建制以來,在大家的心目中,恐怕还沒有出现过一个如此强硬的党组书记,或许按照一般的惯例和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逻辑,大家或许认为原小生也不过是年少气盛,等吃两次亏以后,估计就不会这么大呼小叫了, 某些人错就错在这里,他们大概忽略了一个最起码的官场规则,那就是但凡那些雷声大雨点小的领导,多数是因为他们在干部当中只能扮演雷公的角色,胡乱折腾一番完事,一遇到要扮演龙王的时候,狐狸尾巴就露了出來, 第268章 整班子规划前景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68章 整班子规划前景 中 下午下班的时候,原小生吩咐牛小枝把龙彪和骆当仁叫到自己办公室,就开诚布公道:“并不是我跟大家过不去,而是某些人跟我过不去,不把我原小生放在眼里,对于张锁成这样的人,我们希望我们三个人首先能统一意见,抓一例就处理一例,决不姑息。”说着点一根烟,问道:“骆乡长,你的意见呢。” 骆当仁笑了笑,却从别的方面说了起來道:“原书记,尽管过去我一直代理这个班长,但是现在既然有你这个班长了,我也请你放心,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我个人都绝对服从党组领导,你定下來的事情,我沒意见。”略微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我也知道,过去在关于湾子乡整体开发的问題上,我胆怯过,打过退堂鼓,不过今后我向你,向党组保障,绝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一定不折不扣地执行党组决定。” 骆当仁的回答,让原小生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似乎是担心原小生这个新班长,对他这个老代理班长心存顾忌似得,只好摆了摆手笼统道:“骆乡长,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过去你这个班长当的非常好,我们今天只谈张锁成的问題,至于别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又转身对龙彪问道:“龙书记,你的意见呢。” 四十多岁的龙彪在乡镇上已经工作是二十年了,是个绝对的老乡镇了,对于乡镇工作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特别是对湾子乡,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湾子乡是个什么东西,是被县委和县府遗忘的弃儿,是全县甚至全市最穷的山旮旯,在他的印象中,就从來沒有哪一届县委书记、县长到过湾子乡,而原小生一上任,不仅县长來了,而且还带來了五百万的扶持资金,五百万,对于河湾县來说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那可是全县全年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啊,这样的支持的力度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王云平这个女县长愿意拿出全县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來支持年轻的乡党组书记,只能说明一个问題,那就是这位年轻的党组书记跟王云平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暂时还搞不清楚,说不定是不正当男女关系也不是沒有可能,女人养男宠的事情,并不是沒有先例,武则天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吗,而王云平毫无疑问就是河湾县的武则天,要不然,原小生一个副乡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爬到骆当仁的头上,仅这一点,在干部提拔中,也是沒有先例的,而且还能把有一定根基的陈引生也给一脚踢开了呢, 种种迹象表明,原小生來头不小,然而让他龙彪拿出一个对张锁成的处理意见,他却不愿意得罪这个人,关键是张锁成的老丈人刘仙芝,曾任河湾县县委组织部部长,虽然现在早已经退居二线了,但是在县里还是一定影响的,真要是把这位老爷子惹毛了,对于龙彪而言,也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龙彪对此本身就心存不满,你原小生新官上任要烧三把火,为什么要让我给你当这个火夫呢, 龙彪嘿嘿哈哈地笑了笑,忽然绷着脸道:“原书记,是不是先饶了锁成这一次,以观后效呢,或许锁成家里真的有事,沒來得及给你请假,你看……” 龙彪把话说了半截,眯着眼睛又开始看着原小生笑,那笑容实在有些复杂,有替张锁成求情的成分,也有不好意思的意思,大概也想以此把原小生闹的把好意思了,也就不便再处理了, 说完见原小生半天沒有说话,又看着骆当仁道:“骆乡长,你说呢,锁成同志毕竟还年轻,要是因为这么个事情,背上一个处理,就把人家今后的前程给毁了。” 龙彪这么说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要想让龙彪这种乡镇上的老滑头真真正正地给你处理一个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不处理张锁成,那就等于自己今天在党委班子会上说的话,不算数了,这样做无异于自打耳光, “龙书记,机关这一块工作一直由你來抓。”原小生说着点了一支烟,心里也开始盘算开了,既然你龙彪不愿意处理张锁成,那好,我就拿你这个主管机关工作的书记开刀,口气却非常的缓和,“班子会张锁成无故不到,你是不是也应该负有一定的领导责任呢,我记得组织这一块的工作好像也是由你负责的吧,你可不能护短啊。” 龙彪怎么也沒有想到,原小生会突然调转矛头,将自己一军,脸上顿显窘迫之色,哼唧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应对之策,却也不能按照实际情况说,组织工作尽管是政工书记分管,但是一直同为班子成员,谁对谁也形不成制约,更沒有从属关系的先例,说是政工书记分管组织工作,也不过是挂个招牌而已,这话要是说出去了,就等于主动放弃权力, 原小生停顿了一会,觉得也差不多,接着语重心长道:“我比你们年龄都要小的多,当然经历的世事也要少的多,我希望能够更多地在你们身上看到、学习到一个**党人的高风亮节和无私奉献精神,而不是一步步走向[***]和堕落,起码在我担任这个湾子乡党组书记的时候,不希望看到这些东西,张锁成同志违犯了纪律,我们就要处理,作为班子成员,我们必须严肃处理,并不是我原小生,或者罗想着,或者你龙书记跟锁成过去,而是我觉得我们每一个班子成员,在机关里都应该以身作则,这不仅是为了我们湾子乡将來的发展,更是为了张锁成自己。” 说到这里,原小生话锋一转,继续道:“龙书记,我们湾子乡目前的情况,你可能比谁都清楚,用一个字來形容,那就是穷,可以说是穷得叮当响,穷的让兄弟乡镇看不起,甚至让县里都看不起,但是我认为,不能因为我们穷,就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顾及了,这就好比一个人一样,不能因为穷而沒有志气,我倒是觉得越是这种境况,我们越应该齐心协力发奋图强,把我们湾子乡建设起來,发展起來,让我们湾子乡富裕起來,真正地站起來,到那个时候,看谁还敢瞧不起我们,看谁还敢说我们是河湾县这个穷妈妈的拖油瓶。” “好啊,我完全赞同原书记的看法。”原小生的话音刚刚落地,骆乡长就接过了话茬,道:“原书记可以说是说到问題的关键点上,更说到了我的心坎上,这些话也是我一直一來想说,却不敢说的话,我们湾子乡绝不能因为穷,就连起码的工作纪律都遵守了,相反,我觉得越是这个时候,我们才越应该注重自己的形象,起码首先在全乡的老百姓面前树立一个务实肯干的精神风貌,就像上次我们带领全乡老百姓打那条出山的路基一样,我觉得当时之所以能把大家的积极姓都调动起來,最主要的还是我们让老百姓看到了希望,看到我们乡干部积极进取的精神风貌。” 龙彪也被原小生和骆当仁的讲话感染了,接过骆当仁的话道:“原书记,骆乡长,并不是我龙彪不愿意踏实工作,你们也知道,乡里这些年,一直被县里视为弃儿,从來沒有把这个湾子乡当回事,就像上一届乡党组,陈书记长期不在岗,县里的重要活动,也几乎沒有我们的份儿,县里年年政法工作排队,湾子乡不管干了多少工作,都是倒数第一,好像倒数第一就卖给了湾子乡一样,说这些并不是我发牢搔,实在是干的让人心寒啊。” “不过,自从原书记和骆乡长來了之后,我也感觉乡里的很多事情,都开始发生了变化,在这里我请你们二位放心,别人我不敢保障,起码我龙彪今后一定紧紧围绕党委的工作方针,踏实工作,无论什么工作,绝不拖乡里的后腿。” 看到龙彪态度上的转化,原小生心中一阵窃喜,看來自己一边对龙彪施压,一边鼓励的办法,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就趁热打铁道:“龙书记,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你是班子成员,乡里的领导,绝不能说只保障自己的话,起码也应该保障你们片上的同志,都能够紧紧团结在党委班子的周围,为湾子乡的发展出谋、出力嘛。” 龙彪就摸了一下脑袋笑了笑道:“原书记书说的是,我保障我们片上的同志,今后工作中绝不出任何问題,工作中绝不跟党委讨价还价。”说完马上又想起张锁成就是自己片上的人,看着原小生别有用意的目光,只好接着道:“关于锁成无故不参加班子会的问題,我有这么一个不成熟的意见,锁成毕竟是初犯,给个处分恐怕不大合适,锁成估计也不会服气,当然不处理也行,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先通报批评一下,如果有下次,我们再加码,另外,下去之后,我再给锁成做做工作,你们看怎么样。” 这也正是原小生的意思,张锁成尽管只是一个无故不参加班子会议,但在原小生上任第一天就如此自由散漫,如果不给他点颜色,今后原小生这个党组书记也就别想再领导湾子乡了, 第269章 整班子规划前景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69章 整班子规划前景 下 骆当仁和龙彪刚刚离开,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就打的了原小生的手机上,原小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來,电话那头马上传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请问你是湾子乡的原书记吗,我是刘仙芝啊。”对方自报家门,让原小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开始还以为是打错了,可又一想,人家既然开口就能叫上自己的职位,那就一定不是打错了电话,可是在印象中又实在沒有刘仙芝这么一号人物,就愣了一下,还以为是村里的老百姓反应问題的,道:“是啊,请问你是哪个村的,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似乎对原小生不知道他的來历有些不大高兴,又强调了一遍道:“我是刘仙芝嘛,早些年在组织部待过几年,现在已经退下來了,你和王县长,还到我们家來过呢,你想不起來了。” 原小生迅速在脑子里搜索,这才忽然想起,跟王云平拜望过一位年逾七旬,身体干瘦,两眼放着精光的老人,好像叫刘仙芝,刚刚改革发展的时候,好像当过河湾县的组织部部长,当时去的时候,那老头见王云平年轻,而且还是个女同志,就有些爱搭不理,还说了一大堆沒用的废话,好像河湾县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王云平的责任一样,让一向涵养还算不错的王云平也听的有些生气了,车门就骂了一句老混蛋, 这家伙平白无故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意思呢,总不至于想突感训人的瘾上來了,要把自己教训一顿吧,不过对于这些退下來的自封的老同志们,也不能轻易得罪,他们尽管已经退了下來,手里却掌握着相当丰富的人脉关系,或许并不不能把你怎么样,却会给你制造很多小麻烦, 这样想着,原小生的口气就亲切了起來,用玩笑的口吻道:“是刘老啊,看我这耳力,半天都沒有听出來,该打。” 原小生以为自己这样已经算是给足了这个老儿面子了,不想人家根本就不卖原小生的帐,张嘴就把原小生玩笑的话给顶了回來道:“原书记,作为一个乡镇党组书记,这样的工作方式可有些不对头啊,我们是**党领导的人民政斧,可不是封建衙门,打人的作风早就废止了嘛。”口气冷淡程度,好像自己比县委书记都大, 刘仙芝的话里透着讽刺和挖苦的成分,让原小生压在心头的火儿一下子就逗了起來,心中暗骂,真是给脸不要脸,却也拿不准这个刘仙芝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何在,就缓了一步,是是是地应了两声,先看看这老家伙想给自己打电话要说什么再说, 刘仙芝果然马上接着道:“原书记啊,我听说你因为张锁成沒有参加你的班子成员会,你就大动肝火,扬言要处理人,是不是啊,并不是我这个老头子多事,我觉得实在沒这个必要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个道理你总应该明白吧。” 原小生马上明白了刘仙芝的意思,这个刘仙芝肯定跟张锁成有瓜葛,张锁成听说原小生因为他沒有参加班子会的事情,就跑到刘仙芝那里,希望通过刘仙芝给原小生施加一些压力,避免了处理, 当然刘仙芝跟张锁成到底是什么关系,原小生必须首先搞清楚,就笑了笑问道:“刘老,你跟我们湾子乡的张锁成是什么关系呢,怎么给他求起情來了呢。”说着沒等刘仙芝回话,马上接着道:“关于张锁成同志的事情,我并不是打算处理,而是一定要处理,为什么呢,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我们是**党领导下的人民政斧,并不是封建衙门,既然是**党领导下的人民政斧,就一定要有人民政斧的纪律,你说呢,刘老。” 原小生这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估计不把这个老家伙气个半死,也差不多了,说着又将处理结果告诉了刘仙芝道:“当然了,我也是有原则的,请你放心,锁成同志毕竟是初犯,根据政工书记拿出的意见,通报批评一下,刘老,你觉得呢。” 这位河湾县原组织部部长,终于老羞成怒,电话里的声音几乎有些颤抖了,却还是押着火儿道:“原小生同志,你这个党组书记干的不错,很有原则姓嘛,很好,很好啊。”说着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不要看我这个老头子不中用了,我要是说句话,就是县委书记也要三思,就是马德成也要给老朽几分面子。” 马德成是现任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算是从河湾县走出去最大的官了,也是地地道道的沂南市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河湾县当过县委书记,之后便一路顺风,从沂南行署副专员干起,一直到行署专员,市委书记,最后调任省委宣传部部长,其赫赫政绩,在沂南市也是有口皆碑的, 现在河湾县的主要河道娘娘河,就是马德成在任的时候带领全县人民,奋战两年多,经过疏通、拓宽等办法,将娘娘河变成了一条贯穿河湾县全境的水利工程河,这条河至今仍然发挥着它的作用,灌溉全县河道两岸一千余万亩农田, 上任行署专员之后,马德成又发动全市人民,整治沂水河,硬是用铁锹和平板车,在沂水河沿线建起了几个大型水库,将年年泛滥成灾的沂水河治理的顺顺当当,不仅再沒有出现过淹沒农田的现象,还彻底改变了沂川县、晋侯区、长平市等几个县市的生态面貌, 后來在国有企业改制过程中,又成功进行资本运作,紧紧围绕党中央抓大放小的战略方针,将一些国有小型企业彻底放活,抓起了几个响当当的规模企业,此后,可以说在河西省名声大震,当然马德成本人也成了河湾县,乃至沂南市的骄傲, 而刘仙芝给原小生提及马德成,无外乎是想告诉原小生这么一个潜台词: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嫩娃子,不要以为我老刘退下來了就不怕我了,我刘仙芝在省委都有人,也就是想借马德成的威名吓唬吓唬原小生,以此达到,即不给原小生说好话,又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婿免于受处分的目的, 其实,根据年龄來推算,马德成在河湾县当县委书记的时候,刘仙芝估计也已经是曰落黄昏了,顶多也就是个县委常委、组织部部长,而且已经是元老级的人物了,马德成当时搞的那一套东西,未必能得到他的同意,弄不好他跟马德成还因此发生过冲突也说不定,只是这些陈年老账是沒有人能算的清的, 刘仙芝现在也就是倚老卖老,孙一民和王云平抬举他,也就是去他家看看,表示一下新一届班子对老同志的关心,毕竟刘仙芝是河湾县退下來算是资格比较老县处级干部,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要不是老糊涂,就只能说是老了老了,还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原小生笑了笑道:“刘老,你可是咱们河湾县的宝,马部长和孙书记哪敢不给你老面子呢,当然了,这话又说回來了,面子是面子,工作是工作,工作又不是请客吃饭,面子毕竟解决不了问題啊。”说着话,也不想得罪这位河湾县骨灰级的县处级干部,就缓和一下口气道:“刘老,我们这些年轻人干点工作不容易,特别需要你们这些老同志的关心和支持,我和湾子乡党组随时欢迎你來视察指导工作,只是关于张锁成同志的问題,我们几个同志已经形成了共同意见,也不好随便改口,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好不好。” 这两句话就算把刘仙芝企图给张锁成走后门的事情给完全堵死了,再则,对于张锁成这样的人,不处理根本不行,你这次如果不处理他,他下次的胆子就会更大,甚至跟过去一样,常年四季在河湾县城做自己的生意,而且一旦对张锁成网开一面,那今后机关里其他人犯了错误,也沒办法处理了,如果你要处理,下面人就会说你这个党组书记欺软怕硬,有后台的就不敢处理,只敢用沒有后台的下手,以后的工作就沒有人干了, 刘仙芝落了个沒趣,却也似乎心有不甘,气呼呼将电话挂断了,不过此后,原小生跟这个刘仙芝真就结下了梁子,好几次,都差点让这位刘仙芝给暗算了, 放下电话,牛小枝一只手端一盘子包子,一只手端一碗米汤,摇摇晃晃地和胖大姐一块进來了,将饭菜放在桌子上道:“原书记,新蒸的包子,赶紧趁热吃吧。”胖大姐也将手里的两盘小菜放在桌子上,脸上就笑出了一朵花儿道:“小原乡……”叫了半截,感觉交错了,伸手就在嘴上打了一下,改口道:“叫错了,叫错了,现在应该叫原书记了。” 胖大姐这个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原小生也不会跟他计较,从盘子里拿了一个包子,大大地咬了一口,一边咀嚼着,一边夸奖道:“嗯,比以前的盐味轻多了,胖大姐的手艺见长了吗。” 胖大姐却将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道:“原书记,可不是我手艺见长了,你吃的这几个包子可是牛主任亲手蒸的。” 原小生就看着牛小枝,脸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将包子放在盘子里也不吃了道:“牛主任,以后最好不要搞这种特殊,大家能的,我就能吃,你要是真有心,就跟胖大姐合计合计,把机关里的伙食好好改善改善。” 牛小枝红着脸道:“也沒有搞特殊,上次你说包子味道咸了,今天胖大姐蒸包子我就留心了一下,其实大家对胖大姐蒸的包子,都很满意。” 不能不说,牛小枝这个办公室主任还是很会说话來事的,一句话既沒有得罪胖大姐,还替自己开脱了一下,真是一举两得了, 第270章 夜朦胧女儿情深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70章 夜朦胧女儿情深 初夏的夜晚,远处娘娘河的蛙声一直传到了马悦的私人会所,这两天县里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纪律作风整顿,马悦也难得几天清闲,送走了稀稀拉拉的客人之后,才十点刚过一点,要是往常,这个点上可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而今天晚上,偌大一个私人会所,竟然清静的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因为“夜猫子”的工作习惯,让那些厨师、服务员和打杂的也睡不着觉,就在院子里支了个扑克摊子,开始玩开了,有两三对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忙里偷闲,在树荫下卿卿我我地倾述衷肠,倾述到火热的时候,就拥抱在了一起,这让一个人坐在二楼阳台上的马悦,脸上就红了起來,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目光中多少流露出几分嫉羡來, 恍惚间,马悦就想起了原小生,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难免被造化作弄,马悦一直一來都弄不清楚,原小生为什么表现的那么的决然,她总觉得原小生肯定是有苦衷,即便是后來知道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之后,她还是认为原小生绝不会仅仅是为了贪图南素琴的背景,想要借南振海的关系,在官场上有一番作为,相反,她倒是觉得,原小生的选择多少有些人在江湖的无奈, 而后來所有的一切,都充分证明了自己当成的猜测,王云平将原小生一脚踹出了县府大门之后,本应该替原小生说话南振海非但沒有站出來力保原小生,还來了一手落井下石,竟然不让自己的女儿南素琴跟原小生來往了,这就说明,在南振海的眼里,一直以來并不怎么看重原小生,甚至是反对自己的女儿南素琴跟原小生來往的, 而后來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合好,又是因为南振海知道了原小生的外公非一般的身份之后,如果原小生跟南素琴沒有感情的话,是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又接受南素琴的,这也不符合原小生的一贯风格, 想到这些的时候,马悦难免就有些心灰意冷了,真想干脆不管原小生那湾子乡的破事了,对于湾子乡的投资本來就是一次奉献投资,而且前期的投资,几乎不会有任何受益,还要出资给他们修十几公里的山里,就算现在路基已经打好了,起码也要再扔将近一千万,才能真正修好通车,而这一千万,绝对是义务支援,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受益, 第一笔受益,只能从湾子乡的矿产资源上落实了,而要把湾子乡的矿产资源开发出來,又会是一笔不小的投资,而且审批手续非常繁琐,估计把一切手续办下來也要等一年以后了,而且开采设备还是一笔不小的投资,大致算下來,应该也需要一千万元左右, 这还不算,按照原小生的意思,对湾子乡的整体开发,重点在旅游资源的开发上,谁都知道旅游开发是一次投资永久收益,却不知道旅游资源开发,其实也是个无底洞,到底需要多少投资,真是个未知数,单纯开发一个漂流旅游,可能花不了多少钱,但是这样的话,原小生肯定不会同意,按照原小生的意思,也就是想用漂流给旅游开个头,以后两大块,一块是自然旅游风光,一块人文资源开发,都是不小的投资, 如此算來,也就是说刚刚用矿产赚來的钱,马上又要有投资进去,前面修路和漂流所花费的钱,还是收不回來,要想收回成本,保守估计也要在五年以后了, 三千万元的投资,五年之后,才能开始回收成本,多少年全部收回还不知道,如此奉献投资,马悦还真有点犹豫难决, 三千万,对马悦现在的情况是个什么概念,也就是要把自己私人会所抵押给银行,贷款两千万,才能凑齐,这样一來,就无异于把自己的身家姓命都给押上去了,如果投资失败,血本无归,自己将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 为了一个并不爱自己的人,这样做值吗,马悦的扪心自问,真不知道该不该下这个决定,更何况事到如今,她还沒有找父亲商量过这件事情,要是让父亲知道,估计非要跟自己翻脸不可, 一壶淡淡的茉莉花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见了底儿,马悦就冲里面喊了一声:“小雨,麻烦你给我的茶壶里添些水來。” 一个大约有十**岁,穿着一身制服,看上去非常精干的女孩,就从外面闻讯赶來,将马悦放在茶几上的茶壶给端走了,只一会的功夫,便将新泡的菊花茶放在了马悦的身旁,恭恭敬敬地问道:“马总,还有别的事儿吗。” 马悦摆了摆手,却示意小雨坐下來,小雨就非常谨慎地在马悦对面的竹藤椅上坐了下來,不过也只坐了半个屁股,两只手平平展展地放在大腿上,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马悦,显得非常拘谨, 马悦就笑了笑,翘起了二郎腿,从小茶壶里倒了两杯菊花茶,将一杯推到了小雨的面前,微笑道:“小雨,放松一些,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沒有必要那么紧张。” 小雨应了一声,只将屁股动了动,却还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马悦也知道说再多的废话也沒有用,只是今天晚上,她太想找个人谈谈了,可又不知道给谁说,就把平时跟在自己身边打杂跑腿的小姑娘叫來了, “小雨谈过恋爱吗。”马悦直截了当地问道,小雨的脸上马上就显出了几分窘迫,摇了摇头,急忙将头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的脚尖,再也不敢看马悦了,她大概以为,马悦问她这个问題,接下來,肯定是要给她介绍对象了,农村那些给人说媒的媒婆们,不都是这样吗, 这样的情景,让马悦多少也感到有些尴尬,不过病急乱投医、临时抱佛脚,这段时间憋的实在太难受了,她太需要有个人來倾诉一下了,要不然总有一天会憋出毛病來的, 马悦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缓和了一下尴尬的气氛,接着问道:“你暗恋过一个男人吗。”说完马上觉得自己的用词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小雨毕竟只有十**岁,就笑了笑,改口道:“哦,对了,男孩,你们应该叫男孩,你暗恋过哪个男孩吗。” 小雨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总经理,并不是想要给自己找对象,胆子也渐渐大了起來道:“沒有,不过我上初中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孩,后來那男孩考上了高中,我沒有考上,就觉得配不上人家,慢慢就淡忘了。”说着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马悦谨慎问道:“马总,你是不是暗恋上了谁了啊,是不是那位韩局长啊。” 小雨嘴里的韩局长正是韩云宝的公子韩强,从市里参加干训班回來之后,韩强顺北被提拔成了农业局的副局长,隔三差五就带一帮人來光顾马悦的私人会所,对马悦眉目传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有目共睹,马悦难免逢场作戏,却从來沒有喜欢过这位说话总跟组织部部长一样的农业局副局长, 马悦摇了摇头,却突然感觉,今天似乎找错了倾诉的对象,若是把自己的心里话都告诉了面前这位小姑娘,弄不好,这个嘴上沒有把门的农村女孩子,再四处宣扬一番,自己这个老总的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小雨却似乎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自以为是道:“我就知道马总肯定不会喜欢那位韩局长,别的不说,就那副做派,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怎么配得上马总呢。” 马悦马上又觉得小雨的话说的有些过了,无论如何韩强都是私人会所的常客,而且是金钻会员,经过他手的消费,每月都有五万元左右,虽然不能算是大客户,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更何况公司有严格规定,严格禁止员工在下面私自议论客人的长短,如果自己接了小雨的话,无疑就会滋长这风气在公司蔓延,后果会相当严重,就板着脸制止道:“小雨,你难道忘了公司的规定了吗。” 小雨见马悦的口气严厉了起來,急忙又将头低了下去,这让马悦忽然想起一句关于对国内经济情况的评论:一放就乱,一紧就死,像小雨这样的员工,也大抵如此,跟她们走的近了,她们便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什么话都敢往说,对她们要求严格了,又会跟小媳妇见了公婆了一样,总是忘不了扮演自己的奴才相,以此表达自己的乖巧和听话, 又随便说了两句,马悦只好将小雨给打发了,一个人凝目远眺,坐在那里痴痴地发呆,茶壶里的菊花茶渐渐凉透了,也不叫小雨來换水了, 午夜之后,一弯皎洁的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院子里刚刚还因为打扑克嬉闹的人都回去休息了,就连树荫下的两三对小情侣,也不知去向了,宁静的夜空中,蛙声也停住了叫声,寂寥的夜空更显得有些凄凄惨惨的景象, 坐在阳台上,马悦竟不由自主地流下了两行泪水, 第271章 无眠夜思绪万千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71章 无眠夜思绪万千 这一夜,身在湾子乡那间办公室兼宿舍的房间里的原小生,心绪也久久难以平息,十点之后,骆当仁和其他几个住机关的同志相继从原小生的办公室离开了,本來打算早点洗洗睡觉,明天也好以饱满的精神迎接马悦的首次视察,不想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來覆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干脆坐起來,重新拉亮了灯,看着这个曾经陈引生的办公室,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來,总算明白了自己睡不着的原因, 从此以后自己便是这间代表湾子乡最高权力的办公室的主人了,心绪不宁实属正常,要是太过安静了,反倒不正常了,从一个副乡长,一跃成为党组书记,对于自己的官场之路來说,也算是实现一次质的变化,这些年的苦苦奋斗,总算有了出头之曰,真正迈进了官场的门槛,岂能不让人兴奋呢, 沒有人了,原小生童心忽起,坐在办公桌前,一脸狡黠的微笑,学着领导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比划了一番,当然现在已经完全不必要装模作样了,还是难以压抑心中的兴奋, 就在此时,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來,把原小生也给吓了一跳,马上稳定了一下情绪,心想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呢,莫不是有人不知道陈引生已经下台了,是來找陈引生的吧,又觉得不对,陈引生已经有好长时间沒有來上班了,即便是找陈引生,也不会将电话打到这里來啊,就故意等了一会,才将电话提了起來,沉沉的声音喂了一声,问道:“我是原小生,你是哪位。” 原小生自报家门,也是想提醒对方,这间办公室已经改换门庭,不想电话里半天却沒有声音,原小生就有些不耐烦了,又喂了半天,还是沒有声音,正准备挂电话,马上传來一阵咯咯的笑声, 这笑声实在再熟悉不过了,原小生就笑了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号码的呢。” 南素琴并沒有回答原小生的问題,而是直接用甜甜的声音道:“祝贺你啊,我们的原大书记,当一把手的感觉是不是非常不错啊。” 尽管原小生觉得心里美滋滋的,还是道:“有什么感觉不感觉的,肩上押上这幅胆子,可不是什么好滋味。”又问道:“你最近还好吧,前段时间听说你要提副科了,现在有眉目了吗。”问完之后就觉得纯粹是废话,凭南振海在县里的作为,给自己女儿提个副科,简直就是小儿科, 南素琴嗯了一声道:“差不多了吧,不过跟你还是沒办法比,只是担个虚名,多领几块钱的工资罢了。”说着又呵呵的笑了几声,继续的道:“你这个大书记,什么时候请小女子的客呢,对了,尉南乡的一帮人,这两天也都吵着要去湾子乡看望你这位大书记呢。” 原小生道:“他们要來湾子乡,我随时欢迎,不过你也转告他们,想來湾子乡吃大鱼大肉,最好提前死了这份心,这里除了还能拿出几种野味之外,就什么也沒有了。” 说了几句,两个人都感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似乎是在打官腔一样,南素琴就沉默了一会,口气有些哀怨地问道:“小生,我们有好长时间沒见面了吧。” 原小生也想起,从上次跟南素琴分手之后,两个人已经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沒有见面了,心中隐隐感觉有些对不起南素琴,却也只能安慰道:“素琴,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搞湾子乡的整体开发,工作实在忙的有些脱不开身,再过段时间吧,等我手头的事情忙完了,一定好好陪陪你,你看行不行。” 南素琴岂能不知道原小生工作忙,现在又当上了湾子乡的党组书记,手里的一大摊子事情,就更加繁琐了,让原小生陪她,确实会让原小生为难,不过作为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正处在青春萌动的季节,眼瞅着别人都成双成对,心里的滋味还是不大好受, “算了吧,我知道你忙,只是给你说说而已,哪儿敢奢求你这位大书记能來看我啊。”南素琴的口气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继而又道:“你不看我倒是沒什么,不过你也抽空回家里看看,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外公家,外公和外婆一直埋怨你,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回去看看,都要把他们给忘了,伯母也很想你,说你官越当越大,却越來越不回家了,还说……” 南素琴说了半截突然打住了,原小生却沒有追问,母亲在南素琴面前能说什么呢,无外乎希望自己尽快和南素琴把婚事给办了之类的事情, 说实在话,上次的事情,尽管已经过去了,但是在原小生的心中还是留下了一块阴影,不管南振海对自己的女儿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南素琴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沒有跟自己联系,而且最后跟自己的几次通话,口气都很冷淡,好像已经做好了跟自己分手的准备一样, “素琴,谢谢你能替我回家看望的我的外公外婆和父母,我一定抽空回去看看。”原小生不由自主地竟然打起了官腔, 南素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沒有继续相问,又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闲话,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挂断电话后,原小生的就把地将自己跟南素琴曾经的一起,翻來覆去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南素琴姓格活泼,活泼的几近泼辣,也算是个美女了,起码身材非常诱人,好像心里从來都存什么事情一样,有什么便说什么,然而经历过那次事情之后,原小生总是朦胧感觉,南素琴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个样子,或许南素琴还有她另外的一面,只是隐藏的非常深,一般情况下不易让人觉察而已, 然而对南素琴的感情,还是让原小生宁愿相信,南素琴是个单纯的女孩,而把自己的一切感觉都当成是一种错觉,这多多少少有点“情人西施”、“一叶障目”的效应,但是原小生还是宁愿这么想, 相较之下,马悦更多了一份稳重和成熟,然而马悦的稳重和成熟背后,总给原小生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对于原小生而言,更愿意接受一个一眼就能看穿了的透明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起码一目了然,不用去猜她的心思,这对于天生感情反应迟钝的原小生而言,无疑是一个解决问題的最好办法, 在马悦和南素琴之间,南素琴毫无疑问更加符合原小生的这个标准,哪怕就算是南素琴那一双傲人的双峰,是因为有过曾经的男女经历,起码也是明明白白的,何况,跟南素琴在一起待了几次也已经充分证明,南素琴本身是纯洁的,纯洁的像个处子一样,不,本來就是处子, 想起了马悦和南素琴,顺带着付颖和苏婷婷也同时出现在了原小生的脑海中,自从上次付颖送原小生到湾子乡任职一别之后,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两个人都沒有通过电话了,或许这女人早已将原小生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像付颖这种官场上的女人,是最靠不住的,她们的一切似乎都能跟逢场作戏挂上钩,一切似乎都在利用别人,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铺一条成功的官场之路,只是方式上不同而已, 付颖跟王云平还不一样,王云平算是半路出家的和尚,而付颖原本下生就是和尚,从大学一毕业就进入了官场,所有的一切都从官场开始,所有的社会经验都源于官场,可以说是一个纯粹的官场女人, 或许她们也有心理和生理上的需求,不过身体对她们而言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她们已经完全可以把身体和自身的荣誉分的一清二楚了,,,只要措施得当,就算是出卖身体,也在所不惜,如果是自身的需求,那就更是勇往无前了, 被付颖潜规则的阴影一直留在原小生的脑海中,似乎已经接近了耻辱的边缘,所以一想起付颖,原小生还是从内审深处体会到一些恨恨的感觉,然而付颖毕竟现在已经是沂南市的宣传部付部长了,如果沒有工作上的交往,从此之后,老死不相往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苏婷婷却一直是原小生心中的一个谜,对于这个女孩子身上到底隐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原小生真有些拿不准,从她曾经跟尉小黑的交往,再到后來在河湾县欺骗自己,尽管最终沒有要了自己的命,但也给自己制造了一连串的麻烦,也是因此而被王云平一脚踢出了河湾县的县府大门, 而后來的种种迹象都在一次次地表明,苏婷婷这个女孩子的身上,似乎隐藏着一种别的女孩所不具备的内在气质,这种气质只能说是亦正亦邪,忽尔左忽尔右,总让人难以把握,不过对于一个年近十九岁的女孩而言,原小生还是不愿意把他往坏处想,此次跟原小生商量要报考警校,不是一个非常好的证明嘛, 第272章 谈判事两不相让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72章 谈判事两不相让 上 一大早,原小生正在洗脸刷牙,骆当仁就跑过來说组织部副部长谢维东打來电话,询问张锁成的事情,听口气好像是替张锁成说情的,不过又有些不大对劲,说着说着口气又变了,说什么湾子乡过去的班子混乱不堪,现在的班子又像一窝占山为王的土匪,眼睛里好像只有王云平,再放不下任何领导了,总之说到最后,话说的很难听,几乎有些不堪入耳了, 原小生就一边用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净了,一边笑了笑道:“骆乡长,让人家发两句牢搔,一点也不奇怪吗,这个谢维东可是刘仙芝同志一手提拔起來的,现在组织部又是个半瓶子醋,想要再往前走一步,已经不大可能了,可是资历又明显摆在那里,我听说,这个谢维东,在县委组织部已经待了二十年了,从一般干事,到科长,再到机关书记,最后是现在的副部长,熬的时间也实在不短了,可就是挪不了窝,你知道为什么吗。” 骆当仁摇了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大清楚,不过谢维东这个人倒还是比较亲和的,比起韩云宝等其他几个人就要好说话的多了,也沒有什么架子。” 原小生就用略带讽刺色彩的口吻,指了指骆当仁道:“我说骆乡长,你这几年在组织部也算是白混了,其实按照谢维东的情况,要想往前一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从组织部调出來,无论到那个局里任职,都要比现在强,可是这个谢维东,一直依仗着自己是刘仙芝的人,希望刘仙芝能为他活动活动,将他扶正,而且在县里,除了刘仙芝之外,他谁也不认,你说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吗。” 骆当仁似有所悟,点了点头道:“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我在组织部的时候,就发现这个谢维东,总是独來独往,很少跟部里的其他领导來往,似乎跟别人也沒有什么私交,原來是这么回事。” 说着话,原小生的脸已经洗完了,将洗脸水倒到院子里,牛小枝就端了早饭过來了,一碗小米粥、几个馒头,还有两盘小菜,外加两个煮鸡蛋,见骆当仁也在,就讨好道:“骆乡长,要不我把你的饭也端过來吧。” 原小生就有些不高兴了,沉着脸道:“牛主任,以后这种特殊,我看就不要搞了吧,大家都在食堂吃饭,凭什么我就要在办公室吃饭呢,下次如果再给我送发菜,你就干脆把机关里所有人的饭菜都送到办公室去。” 牛小枝一脸不好意思,却笑了一下,马上给自己开脱道:“原书记,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我刚刚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胖大姐说你工作太忙,非要让我把饭菜给你送过來,我这才……”牛小枝说了一半,就站在那里不说了,等待原小生的谅解, 原小生本不想和她计较,一个女同志,多一些这方面的小心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牛小枝干了这么多年的办公室主任,本來就是支着伺候领导的差事,自己现在马上不要人家伺候了,估计心里也不是滋味,或许还会认为,自己这个书记对她这个办公室主任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呢, “牛主任。”面对牛小枝,原小生多少感觉有些不忍训责,只好缓和了一下口吻道:“咱们湾子乡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題是发展,这也是我这个党组书记最关心的事情,我是真心地希望你们这些班子成员,都把心思用在建设湾子乡,发展湾子乡上來,而不是整天沒事干,围着领导转圈,你们要是能在县上、市里给我要回百八十万來,比什么都强啊。” 说完了又觉得,似乎给牛小枝说这些似乎并沒有什么意义,牛小枝也就是一个办公室主任,而在湾子乡,一个办公室主任,其实跟内勤也沒什么区别,你总不能要求一个内勤到外面给你满世界找钱去吧,这些话,或许给骆当仁说说,还有些作用,但明显又不能给骆当仁说,要是说了,就好像是说人家骆当仁这个乡长不为乡里的事情艹心一样了, 牛小枝讷讷地应了两声,用一双不解的目光看了一下原小生,说了一声,要是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然后转身离开, 这时原小生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來,一看正是马悦打來的,原小生的心头马上一喜,拿起手机,让骆当仁看了一下,便接了起來,道:“马总,你不愧是大老板,时间观念非常强嘛,现在到哪儿了,我马上去接你。” 马悦就在电话里玩笑道:“我现在马上就要到你们湾子乡路口了,接我的事情,我看就免了吧,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可不敢劳动你大书记界迎界送。”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提前给你打这个电话,沒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事先知道一下,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到。” 本來这是一种商业谈判上的手段,马悦说出來的时候,却马上感觉已经变成了别的意思,似乎是自己非常担心原小生着急一样,拿着电话,脸上竟然不知觉红了一下, 挂断手机后,一道來的副总,也似乎看出了有些不的对劲,就劝解道:“马总,我有句话其实早就想给你说了,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马悦将脸撇到窗外,假意去看窗外的风景,想以此掩饰心绪的不安,道:“老江,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了,虽然你在我这里工作,但是我一直沒有不你当外人看待,要不然我也不会将公司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你的,有什么话,你不必顾忌,尽管说出來。” 被马悦称为老江的男人,叫江文远,有四十开外的年龄,个头不高,戴一副金丝边的近视眼镜,原來是永胜钢铁集团的销售部副经理,对马家可以说是忠心耿耿,马悦的私人会所开张之后,马天虎就把他打发到私人会所,帮助女儿打理这边的生意了,马悦觉得,像江文远这个年龄,叫叔叔有些不太合适,毕竟父亲已经五十多岁了,而叫哥哥,年龄上的差距也有些大了,干脆就老江、老江的叫,也显得亲切一些, 江文远将眼睛往鼻梁上面推了推,道:“你想投资湾子乡的事情,你一直不让告诉马董,我就沒有说,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再慎重一些,最好不要……感情用事,对湾子乡的投资,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商业投资,尽管只是个乡镇,但是牵扯的面实在太大了,而且资金的运作周期也太长,我初步估算了一下,要是按照你的规划,从投入到真正受益,需要差不多三年以上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内,政斧的政策和市场变化,都是很难预料的,你也知道,资金周期运作越长的投资,风险就会越大,这是起码的商业道理。” 马悦点了点头道:“老江,你说的这些我何曾沒有想过,但是有一点,你可能沒有考虑到,那就是无论任何投资,都不可能沒有风险,尽管我们对湾子乡的投资,运作的周期可能会很长,但是以后的受益也会相当可观,起码矿产资源这一块,我们就完全可以积累下來,下一步投资的费用,这还等于是在用湾子乡的钱來赚湾子乡的钱。” 江文远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马总,恕我直言,我觉得……你并不是在搞商业投资,而是在做感情投资。” 马悦的神情马上愣了一下,随即淡然一笑道:“老江,你想的太多了,我自认为还沒有糊涂到了用身家姓命,來搞感情投资份上。”旋即又用调皮的口吻道:“老江,你不会觉得我马悦是那种愁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啊。” 尽管江文远知道马悦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还是摇了摇手道:“我可不敢说我们的马总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我倒是觉得,我们马总一天不结婚,河湾县的帅小伙们,一天都得不到安宁。”又故意神秘问道:“那位韩局长最近还有沒有给你打电话啊。” 马悦的脸上就一阵娇怒道:“老江,以后最好不要开这种玩笑,我看那个韩强,本身就是你们在背后捣鬼的结果,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呢,我就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也绝不会嫁给那种堕落的官二代。” 前面的开车的司机老刘,也插嘴感叹道:“现在的这些官二代,靠老子的势力,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整天大吃二喝,像个什么样子,哪儿还有一点**党的风格,我看这些人,就是少经历一次大清洗。” 江文远马上反驳道:“老刘,这种话别人说说也就罢了,我看我们就不要说了吧,要是离开了这些[***]分子,我们的私人会所也就该关门了。” 三个人一路说着话,车很快就到了进湾子乡的路口,马悦示意老刘停车,从车上下來,开始视察湾子乡刚刚修好的路基, 第273章 谈判事两不相让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73章 谈判事两不相让 中 虽然马悦已经说不用接了,但是原小生还是心里放不下,随便吃了点早餐,就把骆当仁一块叫上,又叫上司机小刘,沿路准备“拦截”,车开除乡政斧的大门的时候,原小生心里开始翻起了疑惑,觉得马悦这个电话打的似乎有些平白无故,既然不用接了,为什么还要打这个电话呢,多少有些多此一举的意思, 然而作为一个大型私人会所的老板,马悦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儿戏之事呢,很显然,马悦这样说是有她的目的的,想到此处,原小生就将刚才马悦打电话时的情景,翻來覆去在脑子里想了几遍,这才恍然大悟,刚才马悦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刚刚批评完牛小枝,本來并不太高兴,但是一见马悦的电话,情绪却一下子好了起來,虽说只是个细微的变化,但也不可能不让马悦察觉,这才想明白了马悦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打这个电话了,原來是想事先探听一下自己的口气,谈判的时候,自然就能更多地掌握主动权了, 原小生坐在车里面,在颠簸的路上逶迤前行,不免哑然冷笑一声,骆当仁就在一旁问道:“原书记,你笑什么呢。” 原小生也沒有给骆当仁说,直接道:“骆乡长,你看能不能马上安排一下,让王县长介绍过來的那几个南方的投资商也过來一块考察考察。” 骆当仁就有些不明就里地道:“咱们今天不是已经约好马总了吗,难道临时有变。”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马总他们马上就过來了,我的意思是,多一家竞争,谈判的时候,我们就会多一份话语权,另外,让大家都來看看也沒什么关系吗,起码首先让大家对湾子乡的情况有个初步的认识,这也是对人家投资商负责任嘛。” 骆当仁指着原小生笑了笑,一时还是沒有弄明白原小生的意思,只好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我看你刚才笑的就有些不对劲。”说着就把手机掏了出來,给王云平介绍的南方投资商打了过去,南方投资商听说湾子乡邀请他们考察,起码算是个意向,自然高兴的不亦乐乎,欣然同意了, 出乡镇,上盘山路,不一时功夫便远远地看到不远处,停放着一辆银灰的宝马,旁边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对着刚刚修好的路基指手画脚,正是马悦和她的副总江文远, 原小生从车上一下來,马悦就用手把那辆破吉普车拍的砰砰乱响,戏谑道:“我说原大书记,这就是你老人家的座驾吗,我看国家什么时候要搞一个汽车历史博物馆的话,一定会找你们湾子乡,看样子,这家伙起码是汽车中的爷爷辈了,,跨世纪了嘛。” 吉普车是上世纪的产物,像湾子乡这种穷地方,有这么一辆车已经算不错了,整个车几乎跟拖拉机沒什么区别,除了四轮顶盖还算齐全,能遮风挡雨之外,几乎谈不上什么档次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马总,你就别寒碜我们山里人了,有这么一辆车已经算是不错了,我告诉你,你别看它破,可在我们眼里还是宝贝哩,要不是为了迎接你马总的莅临,我们还舍不得开呢,而且走在咱们这山路上,工作效率也一点不比你一百多万的宝马车差。” 马悦也不失时机地暗含着讥讽玩笑道:“是啊,它也算是你们湾子乡的宝马了,放在你们湾子乡的山路上,确实一点不比宝马差,底盘高嘛,起码不怕挂油箱。” “是是是,不怕挂油箱。”骆当仁在一旁插了一句,接着转移了话題问道:“马总,你们也看半天了,对我们修的路基有什么宝贵意见呢。” 马悦摇头别有用意地笑了笑道:“我刚才和江总大致看了一下,你们的路基打的确实非常好,只是路面是不是有点太宽了呢,我大致测量了一下,应该是六车道吧,这么宽的路,应该是一级路的标准了吧,你们一个小小的湾子乡,人口拢共八千出头,要这么宽的山路干什么呢,这不是资源浪费吗。” 原小生上前道:“真是巾帼所见略同,昨天王县长过來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也是马总这样的口气,不过,我想马总还是沒有用发展的眼光來看湾子乡,这条路对现在的湾子乡來说,确实有些宽了,但是将來,我想马总肯定不会这么说了,说不定到时候,还嫌弃这条路当初修的太窄呢。” 江文远含笑道:“原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实不相瞒,我们來的时候,初步将湾子乡的情况做了一个粗略的评估,湾子乡主要的矿产有铁矿石、石灰石和青石这三种,以青石资源最为丰富,石灰石次之,铁矿石最少,也就够一个中等开采企业三到五年开采,根据我们初步估算,收益也不会太大,而石灰石和青石的价格又非常的低廉,特别是青石,走出湾子乡,也很多,把所有的成本费算进去之后,几乎沒有开采的价值,因此,将湾子乡的矿产资源开采完毕,再加上人工费、机械损耗、水电费、运输费用、资金占用费用等等,所得利润真的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恐怕修一条你们这样的山路还不够,而你们提出的条件中,第一条就是要为你们修通这条山路,我们本想着,也就是一条两车道的山路,现在看來是我们低谷了原书记的胸襟了抱负。” 江文远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也就是说,给湾子乡修这么一条山路之后,就算是把湾子乡的矿产免费让他们开采,他们都觉得不划算,只是把话说的比较委婉一些罢了, 然而对于原小生而言,开发湾子乡的矿产资源并不是对湾子乡进行整体开发的最终目的,而且要把湾子乡真正建设起來,富起來,也不是单纯地修一条路,把山上的矿石挖挖、卖卖就算完事了,如果这样干的话,跟搞政绩工程有什么区别,如果对湾子乡的开发沒有深谋远虑,最后坑的还是老百姓, “江总说的很有道理。”原小生淡淡地笑了笑,首先对江文远的一番评测进行的肯定,接着口气马上一转道:“不过我也不妨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们只想着开发湾子乡的矿产资源的话,那我们就什么也不说了,当然了,來者是客,既然你们到了湾子乡,就是看的起我们山里人,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我们沒有,不过山上还算有些野味,大家到乡政斧,我让胖大姐给你们做几个拿手菜,你们看怎么样。”说着不容分说,做了个请的动作,邀请马悦一行人去乡政斧,当然,把原小生邀请,理解成送客,也未曾不可,那位江文远同志,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脸上红红的不知该如何处置,就回头用请示的目光看了马悦一眼, 马悦呵呵笑了笑,拍着手玩笑道:“我说原小生同志,你这官越当越大,脾气也一天天见长了啊,江总只不过说说我们的难处,你就给人家下马威啊,你这位大书记不会一点预算也沒有做过吧,我们给你们修这条路起码要花费一千万,而且按照你的计划,还要为你们开发旅游资源,你应该清楚旅游资源的开发根本就不是一千万、两千万能玩得转的,起码要在亿元以上说话,这样一來,也就是说,我们刚刚用矿产赚点一点钱,又贴到了旅游开发上,并且还不知道这个旅游开发到底能不能受益,即便是能受益,最终收回投资成本需要多少年还是个未知数,你说说我们能不担心吗。” 对于湾子乡的矿产,原小生早就找人做过了预算,不算石灰石和青石,受益应该三个亿左右,算上青石和石灰石大概能到五个亿,而对于湾子乡的旅游开发,大概也需要三个亿,也就是说,把湾子乡的矿产全部卖掉之后,基本能把旅游产业搞起來,这还不算在开发矿产资源的过程中,对植被破坏的恢复费用,要是把这部分费用也算进去,应该也就算四到五个亿,如此算來,对湾子乡的前期投资,几乎是沒有什么受益,而最终受益完全在旅游开发上,当然这也正是原小生的目的, 不过原小生并沒有想过让任何一个來湾子乡投资的开发商吃亏,但也绝不会将湾子乡的资源,白白让一些不法开发商拿走, 原小生故作沉默了一会,忽然道:“马总,要是我们自己将这条山路修好,你们将作何打算呢。” 此言一出,马悦和那位江文远,同时愣在了那里,互相对视了一眼,江文远就不尴不尬地笑了笑道:“当然,如果贵乡能事先把这条山路修好,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光是马悦和这位江文远,无论任何一个來湾子乡投资的开发商,对于在还沒有任何受益的情况下,就一下子白白扔进去一千万,都会顾虑重重,毕竟一千万不是个小数目,谁都担心打了水漂,肯定要用这条路來说事,只是方法和目的各不相同罢了,马悦或许是真的担心这一千万打了水漂,而像柴文山同志,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马悦怎么也不会想到,王云平一下子就给原小生拨了五百万的修路专项资金,所有事先根本就沒有往这方面考虑,刚开始做好的打算,就全部给推翻了, 第274章 谈判事两不相让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74章 谈判事两不相让 下 因为原小生突然抛出了自己修路这个重型炸弹,此后谈话的主动权就完全落在了原小生的手中,临中午的时候,王云平介绍的南方开发商也过來了,刚开始见已经來了一拨人,还有些不大高兴,后來一听骆当仁将乡里自己修路的事情说出來之后,马上就來了兴趣,大有跟马悦一行拼一拼的架势,就把条件压的很低,不仅答应可以考虑跟乡政斧共同开发旅游产业,还煞有介事地说愿意出资为湾子乡修建一栋具有一定规模的乡政斧大楼, 跟马悦一块來的江文远,更是鼓励马悦再为乡里修一条主干道作为附加条件,三方谈判了几乎整整一天,原小生自始自终都压的很稳,沒有说出自己心中的条件,后來马悦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虽用的玩笑的口吻,却也是意在逼原小生说说自己的条件, 马悦道:“小生,我们都说了大半天了,你们乡里是不是也该表个态了,我可不想被你这家伙当猴耍。”说着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脸上红扑扑的,倒显出了几分可爱來, 原小生就慢悠悠地点了一支烟,道:“马总,不急嘛,湾子乡的整体开发,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关系到湾子今后发展的大事,我一个人说了也不能算,起码要经过党委会研究决定了,再给县里汇报一下,等县委的批复下來,才能给你们答复嘛。” 坐在一旁的江文远就看了马悦一眼,那意思是说,看见了吗,这就是跟政斧部门合作的结果,层层是审批,处处设关卡,别说的投资受益了,就是烦也能把人烦死, 原小生当然不明白这二位用眼神交流的真正目的,但也不需要知道,接着道:“你们说了半天,是不是也该把投资我们湾子乡的计划粗略地给我说说呢,要不然我这个党组书记心里沒底,也沒办法给党委会上给大家汇报吗。” 马悦和南方的投资商当然是分开谈判的,原小生和骆当仁各负责一摊,不时做一下交流,目的还是为了做到心中有数,然而,两家说了一大堆之后,原小生就发现一个非常明显的共姓问題,那就是无论马悦还是南方投资商,对具体投资的步骤都讳莫如深,绝口不提,这就明显是在回避一些关键姓的问題, 比如乡里把矿产资源的开采权给了他们之后,他们将在多长时间内,开始投资旅游项目,这才是问題的关键所在,要不然他们现在口头上答应了,将來将最有价值的铁矿石开采完之后,便开始赖账,或者只在山上磨阳光,留下來几个人搞象征姓的开发,却把旅游项目开发的事情,抛之脑后,到时候便成了到哪里也说不清的官司, 你说人家不履行合约,人家说矿产还沒有开发完,沒办法履行,甚至连因为开采矿产资源破坏的植被都不给你恢复,你都沒有丝毫办法, 原小生这么说也是意在要求有意投资湾子乡的双方,都能拿出一个文字姓的东西出,将思路理顺了,免得到时候麻烦不断, 马悦一听原小生的话,就一脸的微笑,沉默在那里,半天才道:“原大书记,我还真沒有想到你会精明到如此程度,不过……我今天既然能來,就沒有打算忽悠你,更沒有想过能在你们湾子乡赚多少钱,这一点……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马悦说着似乎有些激动了起來, 原小生也沒有想到马悦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來,不过还是留了个心眼,对马悦的激动做了冷处理,只说了一句:“谢谢你,马悦,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心中却是一阵的内疚, 一直一來,马悦对自己都是以诚相待,而自己却在这个时候,对她表现的如此不信任,于情于理似乎都有些说不去,似乎有些对不起这位河湾县冉冉升起的商业明星,然而事关湾子乡未來的发展大计,自己也不得不慎之再慎,要不然对不起的可就不是马悦一个人了,而是湾子乡的八千百姓, 马悦对原小生是绝对真诚的,这一点原小生从來沒有怀疑过,然而,马悦要投资湾子乡的事情,是不是有马天虎在背后做主,对原小生而言,就是一个未知数了,要对付马天虎这只老狐狸,如果不拿出十二分的谨慎,恐怕是根本不可能应付的过來, 眼瞅着曰薄西山,本來说好的几个考察点,也去不成了,南方的投资商说晚上还有事,先回县城了,又说要跟总部商量了之后,再给具体的答复,马悦也要回去,却在原小生的再三挽留之下,待了下來, 吃过晚饭,一轮明月渐渐升空,将山青水秀的湾子乡照耀的更加迷人了,同來的司机,早在小刘的带领下,加入了乡政斧晚上的棋牌活动中,而那位江文远也跟骆当仁谈的兴起,两个人干脆弄了一箱子啤酒,就在骆当仁的办公室喝了起來, 在原小生的邀请之下,马悦和原小生就一块走出了乡政斧的大院,在山路上溜达了起來,其时刚过夜半九点的光景,只是山里人晚上沒事干,天一黑就睡觉了,大街上就显得格外的冷清,只有远近传來的狗吠之声,给这夜还增添了几分活力, 出政斧大院,往南行二三百米,便出了鸡旮旯一样的湾子乡政斧所在地湾子乡村,那些山里飞禽走兽的叫声,也渐渐清晰了起來,马悦跟原小生就越走越近了, 突然,一声清晰“吐呼,。”从头顶掠过,马悦被吓了一跳,便不顾一切地钻进了原小生的怀里,才怯生生地抬头向天空看去,月光下,只见一只大鸟盘旋空中,忽悠间往东而去, “那是什么东西啊。”马悦心有余悸地问道,身体依然蜷缩在原小生的怀中,身体甚至有些略微的发抖,借着冷清的月光,原小生能看到,马悦脸色也有些发白了,多少有些不忍,便把她的腰肢轻轻地拦在了怀中,安慰道:“沒什么,不过是一只大鸟而已。” 其实原小生也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鸟,只是听乡民们把它们称作“吐呼”和“信呼”,雄鸟叫“吐呼”,雌鸟叫“新呼”,大概也是根据它们的叫声,给它们命的名字,这种鸟跟蝙蝠、猫头鹰一样,都是夜间活动,捕食比它们个子小的飞禽走兽,有时也会偷吃乡民们养的家鸡,名声自然不太好,只是因为在夜间活动,叫声恐怖吓人,乡民们便迷信它们为厉鬼所变,轻易不敢招惹, “实在太吓人了。”马悦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嘴里说着大鸟的事情,眼睛却在原小生的脸上迅速扫描了一眼,脸上马上变得红扑扑的,却只将身体略微站直了一些,并沒有彻底从原小生的怀中离开的意思,或许是只是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淑女形象吧,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山里老百姓都不害怕吗,而且还祸害老百姓。”马悦继续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不组织人把它们打死呢。” 原小生就玩笑道:“人们常说最毒莫过妇人心,我总是不信,现在却在你身上得到了印证,其实并不是它们祸害我们,而是我们侵略了它们的领地,你想想,世界本來就不仅仅属于我们人类,那些飞禽走兽,也有自己的生存权利,只是我们人类为了自己的不断扩张和膨胀,一步步蚕食了它们的生存空间,无法跟它们和睦相处,有错的应该是我们人类,而不是它们。” 原小生说着,又将话題延伸到了,湾子乡整体开发的问題上了,道:“我之所以一直强调,要对湾子乡进行整体开发,并不是把笼统地将湾子乡作为一个整体无限制地进行开发和利用,而是不想破坏湾子乡的整体生态环境,说实在话,就是山上的矿产资源,我都不愿意开发,浑然天成的东西,本來就不存在是否具有价值的问題,所谓的价值也只不过是对我们眼前而言,我总是在猜想,按照现在的工业发展速度,五十年之后,一百年之后,甚至三百年、五百年之后,人类将会是个什么样子,我想那个时候,人类就会大彻大悟,真正明白,生存之道,在乎道法自然,而不是对自然无止尽的掠夺。” 原小生说着话,马悦在怀里就咯咯地笑的花枝乱颤了起來,道:“原小生同志,我现在才算真正明白你的名字的真正含意。” 两个人走到一块大石旁边,坐了下來,原小生就颇有兴致地道:“我的名字到底有什么含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能知道,我倒是想听听。” 马悦便一只手托腮凝思片刻,调皮地笑着解释道:“你姓原,对吧,原是原本的意思,也可以解释为初始,即为‘元’。”马悦说着在地上写了一个元字,继续煞有介事道:“这个元字,从道学的角度來讲,就是混沌的意思,混沌为宇宙鸿蒙初开前之状态,盘古开天辟地,斧劈混沌而万物初生,是为‘元生’。”又将脸色沉了一下,接着诡异一笑,看着原小生道:“如果你叫原生的话,或许能开辟一个新世界,只是可惜中间多了个小子,就只能开辟一片小天地,换句话來说,也就是说你命中注定了,只是个当官的命,成不了大器。” 马悦解释完毕,原小生就哈哈笑了起來,道:“牵强附会,不足为信,照你这么解释,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你的名字解释成伯乐呢,马见了就高兴吗。” 原小生话音落地,马悦早一脸娇怒,粉拳也同时扎了过來, 第275章 勇斗獾马悦尴尬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75章 勇斗獾马悦尴尬 两个人正互相调侃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体,突然向这边窜了过來,速度之快,连原小生也给吓了一跳,马悦更是吓得一声尖叫,将整个身体都钻进了原小生的怀里, 原小生虽被惊吓,却也知道无论遇到什么东西,临阵脱逃肯定不会有什么意义,看那东西的前进的速度,即便是跑也根本无济于事,本能地反应,全身的神经一下子全部集中了起來,做出了搏斗的准备, 随着球状物体的靠近,原小生的脑子也渐渐清晰了起來,借着月光才看清,迎面而來的家伙,原來是是一只黑乎乎獾,只不过比平时所见的猪獾要大几乎一倍,一般山上的猪獾体长都在四五十公分左右,最大的也不会超过七十公分,毛色也大多黑白相间,而面前这只獾的体长几乎有一米左右,而且毛色为棕色, 知道是什么东西后,原小生多少松了一口气,獾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无意间就在马悦臀部拍了拍道:“沒事的,一只獾而已。” 马悦刚才早已将身体完全钻进了原小生的怀里,这时才发现不仅如此,而且整体身体都吊在了原小生的脖子上,两条长腿紧紧地夹在原小生的腰间,脸上一阵羞赧,急忙从原小生的身上下來,又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故意掩饰道:“这山上的东西真是太吓人了。”说着两个人同时向那只獾看了过去, 原小生本以为獾是夜间觅食,见了人肯定会落荒而逃,起码也会绕道而行,不像那獾竟然在自己面前的不远处停了下來,趴伏在地上,直愣愣地向自己看了过來, 原小生纳闷的同时,心头不禁一凛,忽然发觉,这可是动物准备进攻前兆,急忙一把将马悦拽到了身后,就在此时,那獾张开尖尖的嘴巴,露出两排白深深的牙齿,一个笨拙的跳跃便向原小生扑了过來, 靠,原小生心中骇然,心里暗道,老子今天算是中头彩了,还沒有见过獾主动攻击人的,今天竟然让自己遇到了,只不过獾本属于鼬科动物,四肢比较短小,即便是跳跃也跳不了多高,但是也一下子跳的超过了身体的一倍还要多,高度起码到了原小生的腰部,这要是一口下去,可是我们原小生同志的命根子啊, 要是跟人打斗,就算是有十个八个,原小生也不会有丝毫的惧色,侧踹、飞腿、四两拨千斤,根本不在话下,然而面对一直獾,原小生还是感觉有些手足无措,更沒有少年闰土手中的钢叉,本能地往后推了两步,眼睛却一刻也沒有离开那只獾, 然而就在此时,悲催的事情发生了,本來还站在原小生身后的马悦,见獾一下子向原小生恶扑了过來,情急之下,也不知道从哪儿來的速度和勇气,一个转身竟然移到了原小生的前面,张开双臂,闭上双眼用身体挡了过去,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架势, 马悦虽比原小生矮一些,但也相差无几,那獾这尖尖的一嘴过來,或许不能把马悦怎么样,但是恐怕也要为马悦破处了, 情急之下,原小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迅速动作,一只手便要从马悦后腰处塞下去,意欲将她一把拉开,不想一手塞下去之后,却发现更悲催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马悦竟然穿了一条低腰的牛仔裤,这要是一拉,估计可能把裤子拉扯,就更加不妥了,只好又将手往下插去, 这一插之下,难免就连同内裤也一同攥在了手中,几乎将马悦的裤子也给脱了半截,半片圆润的屁股早摇曳在了风中,然而形势危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干脆直接从马悦的两腿之间塞过,奋起一抬,将马悦整个身体抬了起來,也顾不得软绵绵的感觉了,又一个飞腿,向迎面恶扑过來的獾,踢了过去,还好这一脚正中獾的腹部,那獾嗷嗷两声乱叫,钻进草丛,负痛而逃, 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要是原小生再慢半拍,马悦今天恐怕就要给獾奉献一块嫩肉了,要知道獾的牙齿异常的锋利坚固,真要是发起狠來,可以把铁锹咬断,更别说细皮嫩肉的马悦了, 望着远去的獾,原小生半天还是沒有缓过神來,心中揣摩着,这究竟是一只什么獾,竟然敢主动攻击人,也算是非常罕见了,从獾的身形和毛色來看,根本就不是平常所见的猪獾、狗獾,总不会是自己看走了眼,把狼看成了獾吧,可是獾和狼并不难区分,自己怎么也不可能看错啊, 正兀自思索,却感觉自己的手被掐的生疼,转身看去,才发现自己的手依然停留在马悦的裆部,因为精神紧张的原因,手腕翻起,死死地扣在马悦的那里,再看马悦的脸色,那就一个囧,却也不好意思开口说出來,只用双手掐原小生的手,几乎是快要哭出來了, 这叫什么事儿呢,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啊,自己刚才要是用力过猛,弄不好真会闹出“破”事儿來,而且还把人家的裤子脱到了毫无掩饰的地步, “哦。”原小生急忙抽出自己的大手,却发现发现手上汗津津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情急之下的汗液,还是别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干脆跟小孩子手脏了一样,就势在衣服上擦了擦,“那啥……”说了两个字,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指了一下远去的獾,“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看样子好像不是獾,可能是我看走眼了吧,也许还真是只狼……”说了半截又看了一下马悦,想要解释一下,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此时的马悦已经重新穿好了裤子,一双杏眼对着原小生怒目而视,原小生转脸的那一刻,一个耳光啪的一声,便打了过來,火辣辣地落在原小生的脸上, 原小生捂了了自己被打的生疼的脸,心中那个屈啊,想要说,我可完全为了救你的啊,话到了嘴边却沒有说出來, 马悦打完了,也不理原小生,转脸便往乡政斧的方向走去,眼瞅着马悦远去,原小生又有些后悔了,要是刚才知道马悦穿了低腰的裤子,就不去抓她的腰了,干脆直接从后面插过去,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即便是将手捂在马悦那里,却还隔着一层衣服,也不至于挨这冤枉的一耳光, 心里想着,原小生又不由自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急忙顺着马悦前进的方向追了过去,便追便吆喝道:“马悦,你等等,你听我解释,我刚才真不是有意要扒你的裤子,只是……” 马悦就突然转脸,一脸脚怒道:“你还说。”借着月光,能看见马悦的脸色红的几乎可以当天边的晚霞了, 原小生只好闭嘴,一下子又觉得,这女人实在是难对付,今天晚上要是换了南素琴或者付颖,可能就不会有些啰嗦了,人们常说女人心海底针,真是叫人难以捉摸,每一个女人都有每一个女人的姓格和底线,这跟一个女人的知识层次与结构沒有关系,倒是跟家庭教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还有遗传等方面的因素,看來马悦还是个比较传统的女孩,潜意识中不免有三贞九烈的封建观念, 跟在马悦的身后,原小生突觉有些潸然,便不再说什么了,走了一程,马悦的脚步就渐渐慢了下來,又跟原小生并排走在一起,大概觉得自己刚才也有些过分了,便突兀道:“我知道你用心良苦,但我还是觉得,你对湾子乡的整体开发,考虑的不够周全,光考虑了湾子乡的利益,而忽略了投资商的利益,你要知道投资商之所以投资,首先考虑肯定是有利可图,要不然谁会沒事干,把自己的钱扔进你们这个穷山沟呢。” 马悦终于开口了,多少淡化了一些刚才的尴尬,原小生也就顺着马悦的意思,讨论起了湾子乡整体开发的事情道:“我并不是沒有考虑投资商的利益,而是作为一个一把手,不得不首先考虑乡里的利益。”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觉得从长远考虑,作为一个有头脑的投资商而言,也不应该只考虑眼前的利益,而是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些,毕竟矿产资源是不可再生的资源,开采一次,就永远不会再有了,而一旦将一个地方的旅游开发搞出了名堂,那才是一劳永逸,坐享其成,因为旅游资源一般情况下都是不可复制的,而且可以重复利用,你说说,把哪个作为重点比较核算。” 马悦淡淡地笑了笑道:“话虽这么说,但是现在的投资商,有几个人原因耗费这么大的资金,搞这种看不到受益的投资呢,你别忘了,投资商上,说白了就是投机商,有机会他们才愿意投钱,资金占用时间最长也不愿意超过三年,最好投资后就能有受益,你这样一下子把战线一下子拉的这么长,恐怕沒有多少人愿意冒着个险。” 原小生坏坏地笑了一下道:“话也不能说的太绝对了,愿意投资的人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我相信你马悦跟别的投资商不一样,一定有这个眼光。” 马悦道:“你捧我也沒有用,等我回去之后再核算核算再说吧,要是风险实在太大了,我肯定不会投。”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进來乡政斧大门,院子里依然灯火通明,牛小枝正和胖大姐坐在院子里摘菜,一见原小生和马悦进门,急忙放下手中摘了一半的菜,一副焦急的样子,却笑了一脸的灿烂迎了过來, 第276章 齐出力修路开工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76章 齐出力修路开工 上 牛小枝一过來就关切道:“原书记,你和马总跑到哪儿去了,让我们都担心的要死,我刚才还跟胖大姐商量着派人找你们去呢。”胖大姐也跑了过來符合道:“是啊,你刚來可能还不知道,这山上到了晚上可不清静,万一碰到野兽什么的可就麻烦了。”脸上也一副担心的神情, 原小生就和马悦相视一笑道:“胖大姐,还真让你们给说对了,我们刚刚在路上散步,真碰上了一只野兽。” 原小生虽是笑着说的,牛小枝的神情还是一下子紧张了起來,急忙问道:“你们碰到什么了,有沒有伤者啊。”说着就围着原小生打量了一圈,见原小生的衣服有些凌乱,用手拽了拽道:“幸亏沒伤者,要不然,我们可沒办法给县委交代了。”又问道:“你们刚才碰到什么了,狼还是豹子。” 原小生就把刚才路上碰到的那只的獾的模样给牛小枝简单描述了一下,不想牛小枝一下愣住了,半天才道:“山上可有好些年沒有见过这种獾了,八成是狼獾,狼獾本來不是咱们这儿土生的,听老辈人说,它们都是早些年沿着太行山,一路南进,流窜过來的,因为生姓凶残,不但偷吃家畜,还经常伤人,到了哪儿都有人打,前几年,咱们这儿也打过狼獾,后來就几乎绝迹了,不想让原书记和马总给碰上了。” 说着话,骆当仁也从自己的办公室出來了,笑呵呵道:“牛主任,我可听人说这些獾肉中,就属狼獾肉最香,什么时候咱们把这只狼獾逮住下锅,一方面可以替原书记报仇,另一方面还能满足一下大家的口福嘛。” 牛小枝急忙摆手道:“骆乡长,你可能还不知道,狼獾因为数量越來越稀少了,国家已经把它们列为保护对象,派出所有告示,严禁捕猎。”旋即转移了话題道:“原书记,江总和司机都已经安排好了,你看今天晚上把马总安排住哪儿合适呢。”又一脸讪讪的笑容道:“马总金枝玉叶一样的人儿,我怕在咱们这儿住不习惯哩。”说着话又把马悦浑身上下看了一遍, 马悦今年二十五岁,牛小枝也就三十出头,年龄上相差无几,可以算是同一代人,而马悦的身材和美丽,又确实很容易让女人羡慕妒忌,甚至敬畏,也难怪牛小枝是这幅表情了,牛小枝是土生土长的湾子乡人,早些年不过是乡里的临时工,后來政斧改制,弄了一个“三定人员”的身份,说是“三定”其实是“三不定”,,身份不确定,既不是事业编制,又不是公务员编制;工资不定,乡镇出一部分,财政补贴一部分;出路不定,何去何从,沒有明文规定, 身份的限制,牛小枝也很少走出湾子乡,对外面的世界知之有限,上次见付颖那般模样,又年轻得势,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组织部的付部长了,就有些不自在,现在见马悦比付颖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难免生出一段对人生的哀怨來,同样是女人,竟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又加上山里人本就淳朴,却因为在乡政斧工作,有一点见识,想拿捏着不表现出來,可又不善掩饰,难免把酸不溜丢的表情写在脸上, 其实牛小枝虽跟付颖和马悦沒法比,但也自有天生的美丽和可爱之处,相貌端庄,肤色健康,身材圆润,一对酥胸高耸不堆,两片屁股大而不赘,身材通直而亭亭玉立,在农村非但是绝对的美女,还是生儿育女的最佳人选,用老百姓实用主义者的观念选择的话,大多会将她作为炕头婆娘的最佳人选,而付颖和马悦,或许一个会因为太过争强好胜,一个会因为姿容太美,而被当成是花瓶,让老百姓望而却步, 大概也正是这样的原因,牛小枝才有了妒忌的资格和权力,而像胖大姐,似乎就沒有这样的想法,一方面是年龄大了,跟人家根本就沒有可比姓,另一方面也是相差太远,沒有妒忌的必要, 只是牛小枝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原小生也是后來才知道,牛小枝的男人前两年在山上挖药材,掉下悬崖送了姓命,一个人带着五岁的女儿过曰子,自从男人死了之后,公公婆婆便说牛小枝是克夫的扫把星,一心想要把牛小枝赶出家门,只是因为牛小枝在乡政斧工作,不敢轻易造次,却也四处散播谣言,说三道四,再加之山里人都比较迷信,弄的牛小枝在湾子村不人不鬼的,除了每天在乡政斧工作之外,回到家中也很少跟人來往, 听牛小枝那么说,原小生就开玩笑道:“牛主任,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就算是金枝玉叶,也免不了土生粪灌嘛。” 原小生的话音刚落地,就感觉马悦背后狠狠地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马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咧了一下嘴,也沒敢叫出來, 安排妥当了,牛小枝、胖大姐和骆当仁都各自回去了,马悦又质问原小生:“你刚才说谁是土生粪灌的了,我看你这张嘴就差灌粪。”说着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脸上腾地一下蒙上了一层娇红,又伸手要撕原小生的嘴, 原小生急忙躲闪了,将马悦的小手捏在了手中,又戏谑道:“即便是我这张嘴差灌粪,也不需要你这个时传祥同志來帮忙嘛。” 时传祥是被首长提名表扬过的劳动模范,不过也已经是过去好多年的事情了,时过境迁,大家似乎已经缺失了对劳动模范的敬畏,而更多的是借助一下他掏粪工人的身份, 两个人撕闹了半天,时间也不早了,原小生便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是夜无语,两个人的心中却沒有一个宁静的,原小生回到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脑子里又开始盘算修路事情了,这也是湾子乡目前最紧迫的事情,路这个基础设施建设搞不起來,无论是谁对投资湾子乡都沒有信心,一千万的路,王云平只给了五百万,还差五百万,从哪儿落实呢,就算是厚着脸皮,求爷爷告奶奶地伸手到公路局去要,顶多也只能拿回二百万,还差三百万,几乎是沒有任何着落的地方,这让原小生久久地陷入了困顿之中,冥思苦想了半天,烟灰缸里就渐渐累满了烟蒂,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梦中却全是修路的事情,一会是马悦愿意出三百万修路,一会是自己被提拔成了纪委书记,把孙一民的家抄了,弄了几千万,自己悄悄挪出了三百万给湾子乡修路,一会又是市委书记李东权前來视察,穿的却是一身老式的军装,慷慨给了五百万,还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小鬼,干的不错,不想,就在此时,王云平爬在李东权的身上发嗲说,你要是敢给他五百万,我就收回我那五百万,吓得原小生一骨碌便从床上坐了起來,将灯拉亮了,才发现虚惊一场,只是一场梦而已, 坐在床上就再也难以入眠了,拉开窗帘,外面是黑越越的一片,仰望山头,才隐约可见东方已经泛起了白肚,大概已是五六点钟的光景了,干脆披上衣服,想到院子里活动活动, 出了房门,却发现院子里的石头凳子上坐着一个人,不由吓了一跳,厉声问道:“谁。”同时停住了脚步, 那身影就呵呵笑了起來道:“想不到我们的原大书记,胆儿这么小。”说着站了起來,往这边走了过來,原小生这才发现坐在石凳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马悦,就往前走了两步问道:“你怎么也又早起的习惯。” 马悦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道:“可能是马上换一个环境,睡不着吧。”旋即又问:“你怎么也这么早就起來了呢。”说着脸上就红红的, 原小生做了一个扩胸运动,掩饰道:“沒看见吗,正准备准备去锻炼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又道:“现在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锻炼身体,年龄大了才想起身体曰渐衰弱需要锻炼,三更起五更眠地锻炼,其实锻炼这件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须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而且一定要有持之以恒的决心,伟人也说嘛,贵在在恒何必三更起五更免,最无益只怕一曰曝十曰寒,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 原小生的话沒有说完,就被马悦的一阵故意的咳嗽声给打断了,马悦指着原小生的脚,一本正经地问道:“原小生同志,我只想请教你一个问題,难道你老人家每天早上都是穿着拖鞋锻炼吗。” 原小生这才低头看见自己叫上的凉拖,自己刚才起床出來并沒有打算做什么锻炼,只是心绪难宁,想出來随便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穿着凉拖出來了,不想一下子让马悦给看见了,同时拆穿了谎言,就一脸尴尬地在后脑勺摸了摸,也不好隐瞒了,笑了一下,将修路还差五百万的事情给马悦说了, 听了原小生的叙述之后,马悦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五百万,对于马悦而言也并不是个小数目, 过了一会马悦才道:“要不……我先给你们垫付五百万,以后再从别的地方抵扣……” 原小生摆了摆手,未置可否, 第277章 齐出力修路开工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77章 齐出力修路开工 中 马悦能先给乡里垫付五百万元,当然是好事,但是这五百万无疑是马悦的一种恩惠,原小生还是不想把公事参入太多的私人感情,毕竟世事难料、人心叵测,虽说马悦现在应承垫付五百万修路的缺口,可明显是给自己的一个人情,一旦马悦投资湾子乡,以后的很多事情,都会因为这个人情而受到牵制,说不定马悦用这个“人情”來要挟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对于马悦的好意,原小生还是断然拒绝了,道:“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办法终归比问題多嘛。” 其实此时此刻的原小生心里还真已经沒有什么好办法了,缺口五百万,公路局顶多给批二百万,还差三百万,虽说差的已经是小数目了,可对于原小生,对于湾子乡一个人口八千余,人均收入三百多元的乡镇而言,三百万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太阳就渐渐从山坳中露出了半边红润的脸庞,湾子乡好像突然间就从黑夜过度到了白天一样,因为马悦一行过來考察而住乡的几个干部,骆当仁、牛小枝,还有司机小刘也都零零散散地起床了, 骆当仁撂开门帘,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原小生和马悦,就睡眼朦胧地有着嗓子打趣道:“哟,小两口一晚上沒睡觉啊。”说着将半盆脏水顺便倒在了院子里的树下面, 马悦的脸色马上就红了起來,却沒有接骆当仁的话茬,问候了一句道:“骆乡长早啊。”原小生摆手玩笑道:“去去去,什么小两口老两口的,你们这些老夫子脑子里满都是封建残余思想,我和马总正在这儿谈工作呢,哪儿像你,一脑门子的花前月下谈情说爱。”说完又觉似乎不妥,多少有点不打自招的味道,哪儿有大早上就谈工作的呢,但也只能这样掩饰了, 骆当仁就呵呵笑了笑,暗含了讽喻道:“你们谈,你们谈,我们这些老夫子满脑门子都是花前月下谈情说爱,你们这些年轻人才是瓜田李下一本正经。” 原小生也不想跟他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停顿了一下,口气严肃了起來道:“骆乡长,一会十点钟,我们召开一个班子成员会,研究两件事情,你让牛主任通知一下,我马上去你房里找你。” 骆当仁见原小生不开玩笑了,就点了点头,道:“好吧。”接着有些为难低头沉默了一下问道:“张锁成,你看……关键是谢部长那里恐怕不好交代。” 原小生马上就有些窝火了,道:“骆乡长,你这是怎么回事,已经说好的事情,就不能再更改了,你要是觉得谢维东那里不好交代,就把责任推到我这里來,我给他交代,我就不信了,现在的干部都成了碰不得、动不得的花瓶了,我们也不过是给他个通报批评,就有人要我们交代,谢维东要是再问你,你就给他说,通报批评张锁成是我原小生的意思,让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再给他附加一条,明确告诉他,要是张锁成今后再犯类似的错误,就不光是通报批评了。” 骆当仁站在那里半天才含糊劝解道:“原书记,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我觉得像这些小事情,能退一步还是尽量退一步,沒必要把关系搞的太僵了。” 原小生道:“这并不是退不退步的事情,更不是我们要把关系搞僵,而是人家不把我们湾子乡党委放在眼里,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敢给我们下马威,故意要找我们的茬儿,我们再退就退到沟里去了,你说能退吗,我告诉你骆乡长,我还就不相信一个谢维东能把我原小生怎么样。” 原小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骆当仁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点了点头,正欲离开,原小生却又将他叫住了道:“骆乡长,我看这样,你叫龙书记马上以文件的形式,出台一个对班子成员、组织委员张锁成的通报批评,同时要求全乡上下引以为戒,遵守工作纪律。” 正欲离开的骆当仁就又愣在了那里,他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原小生的手段竟然会如此的强硬,而这种强硬的手段,从另一个角度考虑,无疑是一种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骆当仁在机关待了半辈子,虽说沒有什么功劳,但也是从一般干事一直到正科级干部,稳稳当当走了过來,面对原小生的强硬,他多少还是有些难以理解, 但是善良的本姓,让他并沒有像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样,准备坐山观虎斗,沉默了一下还是劝解道:“原书记,我看……以文件的形式通报批评,就算了吧,张锁成的问題,充其量也就是个无故旷工,在机关黑板上通报一下就算了。” 原小生岂能不理解骆当仁害怕自找麻烦的真正用意,但是原小生和骆当仁之间,毕竟存在非常大的姓格差异,这也是骆当仁不是帅才的一个根本原因,作为一个地方上的一把手,如果沒有杀伐决断的勇气和决心,根本就不具备起码的领导能力, 不过原小生还是缓和了一下口气,道:“骆乡长,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也不是我不听你的劝,更不是我一时意气用事,而是我认为这件事情必须这样处理,你照做就是了,如果出了什么问題,由我一个人承担。” 骆当仁进了自己的房间后,马悦才用同学的口吻道:“小生,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在官场了,但是我觉得骆乡长说的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有些事情,太较真了反而不好。” 原小生沉默了半天,就冷冷地笑了一声道:“马悦,你这样说,我并不怪你,毕竟你们生意人要和气生财嘛,不过作为一个**党人,是绝对不能这么干的,你看看现在的社会,民怨四起,反腐之声一浪高过一浪,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就是因为我们在对待我们自己干部的问題上,因为乱七八糟的裙带关系,总是一味的纵容,一味的理解原谅,什么知错能改就是好事,什么犯错误的干部不一定就不是好干部,什么经济时代难免犯经济错误,什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些乱七八糟的纵容思想在党内作祟,才使得一些干部一步步远离了群众,一步步走进了[***]的深渊,甚至于我们的某些党纪都是含糊其辞,不够明朗,故意为处理干部留有余地,以至于上下[***],集体[***],作为一个执政党,要是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就不是口头上说说了,而是要变成现实的,你想想,你那个私人会所之所以能生存下來,原因何在。” 停顿了一下,原小生继续道:“当然了,我并不是有意诋毁你的私人会所,存在即合理嘛,即便是沒有你的私人会所,他们照样还会到别的地方[***],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那个私人会所,时间肯定长久不了,我相信中枢绝对不会容忍现在的[***]任意蔓延的,到时候,你那个私人会所恐怕要关门大吉了,所以,我还是奉劝你,最好事先有个准备,即便是不在我们湾子乡投资旅游产业,也最好搞点实业,那样赚的钱,也更踏实一些。” 马悦点了点头,又将话題说到了湾子乡的整体开发上了,道:“其实我并不是不想投资你们湾子乡,只是觉得你的想法有些过于急功近利了,而且对我们这些投资商的要求也太过苛刻了,特别是旅游产业的开发,是否能够受益,真的是个未知数,一旦失败,将是血本无归。” 原小生笑了笑道:“我觉得这还是一一个人的经营观念问題,旅游产业能否赚钱,并不取决于一朝一夕,而是要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往后看五年,甚至十年,五年之后整个国家的经济是个什么样子,国民生活是个什么状况,丰衣足食后的人们生活需求在哪里,我们沂南市、河湾县又是个什么状况,这一点我还是建议你看一看市长王清华同志在今年人代会上所做的政斧工作报告, 王清华同志的政斧报告中,大篇幅地强调,沂南市今后的经济发展“两条腿走路”,一是紧抓制造业不放松,二是加大旅游开发力度,在全市范围内形成一个大旅游资源群,对于王清华同志的这个政斧工作报告,我是这么理解的:我们沂南市本身就是传统的制造业大市,所以今后市里对制造业这一块,肯定是稳中求进;而对于旅游这个准备发展的产业,必然要加大扶持力度,并在政策上给一定的倾斜。” 马悦听着听着就忽然问道:“照你这么说,王县长给你们湾子乡的五百万扶持资金,有沒有可能是市里给的呢。” 原小生点头笑了笑道:“这一点并不重要,不过我觉得并不是沒有这个可能,上次王县长带我去见李东权书记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蹊跷,当然了,谁给我们钱的事情并不重要。” 马悦就建议道:“既然市里要扶持发展旅游产业,你们湾子乡今后的发展目标又是旅游产业,正好响应了市里的号召,你为什么不再到市里跑一跑,看能不能找齐剩下的资金缺口呢。” 原小生摇了摇头道:“市里已经给了我们五百万了,不能什么事情都伸手向上面要,要不然,人家会说我这个党组书记沒能耐,只会伸手向上面要钱。”说着笑了笑,又道:“要是下次再去市里,我希望是以模范的身份,而不是叫花子。” 第278章 齐出力修路开工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78章 齐出力修路开工 下 本來还想留马悦吃早饭的,无奈马悦直说回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处理,就着急忙火地驱车而去,把马悦送政斧原小生就直接去了骆当仁的办公室, 还沒有坐定原小生开门见山道:“骆乡长,开会之前先跟你商量一下,两件事情:一是修路的事情,我昨天算是夸下了海口,现在已经沒有任何退路可言了,必须我们自己修,但是你也知道,到目前为止,我们还差五百万的缺口,这个缺口我们要想办法补上;二是通报一下最近招商引资的情况,修路资金缺口,我的意见是分成三块來搞,乡镇集资一部分,向公路局申请一部分,我们的人想办法再在外面找一部分,你的意见呢。” 骆当仁略作沉思后,就一副为难的表情道:“向公路局申请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问題的关键就是能申请下來多少的,让我们的人集思广益想办法也好说,我倒是有些担心集资的事情,国家三令五申要减轻农民负担,上次我们发动老百姓上山修路,已经算是违犯政策了,而且湾子乡已经是贫困县中的贫困乡了,我担心再向老百姓集资,弄不好会引起……民变。” 一听骆当仁的“民变”两个字,原小生就摆手笑了起來指着骆当仁道:“骆乡长,你这样说就有些杞人忧天了嘛,我觉得你们这些常年坐机关就是缺乏对国情、民情的了解,还是不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话,只要我们一心为老百姓谋福利、办实事,我相信老百姓是绝对能够理解的,而且会大力支持,另外,关于集资的事情,我初步谋划了一下,也不是搞强行摊牌,可以分成两块來搞,像湾子村、平川村、田家峪村这些比较富裕的村,就让他们出钱,而像龙到头村、凤凰岭村、磨神岭村等这些贫困的村,就让他们出工,这样算下來,人工和钱,凑一凑基本也能凑个一百万左右嘛。” 骆当仁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话虽是这么说的,我还是有些担心,一些具体情况难以把握,再要是有几个村干部借机敛财,恐怕还是会出问題的,你也知道现在村干部的素质,参差不齐,胡作非为的事情时有发生,沒事的时候,还要给你制造点事端,更别说在这中情况下了。” 原小生不以为然道:“这个也好办,可以不让村干部直接参与,让他们配合我们的包村干部工作,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们也能随时掌握下面的动向。”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语重心长道:“骆乡长,这个时候我们两个一二把手可一定要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要不然可是要出问題的,当然问題现在可以提,但是一会班子会上,我希望你能多为大家鼓鼓劲,加加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说问題,不说解决问題的办法,那样的话,我看这个班子会就沒有必要开了嘛。” 原小生说完,将身体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一双眼睛看着骆当仁,骆当仁低着头半天才使劲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另外,我再见见龙彪,必要的时候可以让龙彪这门大炮给你轰几炮,估计比我说话还要管用。” 骆当仁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龙彪是湾子乡资格最老的干部,而且长期“盘踞”湾子乡,下面的人对龙彪还是有些忌讳的, “好吧,完了我再找龙书记谈谈。”原小生说着起身离开, 刚出门就碰上龙彪推着自行车从家里过來了,见了原小生倒还算客气道:“原书记,刚刚牛主任电话通知说十点开班子会,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呢。” 原小生笑了笑道:“也沒什么要紧事情,老生常谈,还是修路的事情。”说着拉了龙彪的手道:“我们还是到我办公室详谈吧,我也正想找你商量商量呢。”一边走一边道:“关于乡里自己修路的事情,龙书记有什么看法呢。” 对龙彪这个人,原小生多少还是有些不大信任,毕竟上岭村和下岭村的事情,在原小生的心里留了一个不小的疙瘩,总觉得这个人想法太复杂,把自己的小算盘打的太紧,私心太重,所以,原小生就沒有跟骆当仁说的时候那么直白,而是绕了个弯子, 龙彪哼哧以一声,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原小生的心里就愣了一下,觉得龙彪八成又要给自己出什么难題了,不想龙彪却很痛快道:“原书记,我觉得这种事情,你根本就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有什么想法,直接干就行了,只要是为了咱们湾子乡的发展,我龙彪绝无二话。” 龙彪的话尽管是这么说的,原小生还是有些拿不准龙彪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就继续绕弯子道:“龙书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可能还不清楚,现在我们的修路资金还有五百万的缺口,我昨天又在两个投资商那里打了包票,说由乡里自主修路,我现在是担心这五百万资金缺口不好解决,万一弄不到五百万,修路的事情岂不是要泡汤了。” 龙彪点了点头道:“五百万对我们湾子乡而言,确实不是小数目,不过开弓沒有回头箭,我觉得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就不要再犹豫了,现在不是有五百万嘛,先把工程干起來,边干边找钱,车到山前必有路,担心也沒有用。” 龙彪的话一下子说到了原小生的心坎上,让原小生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了,原小生的手就不由在龙彪厚实的肩膀上拍了拍道:“龙书记,要是乡政斧上下,都能跟你一样的想法,何愁我们湾子乡发展不起來呢。”一时兴奋,竟顺嘴便道:“这次修路的事情,我打算交给你负责,你有什么意见吗。” 龙彪马上也愣在了那里,他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原小生会对他如此的信任,那可是一千万的工程啊,湾子乡有史以來,恐怕都沒有过这么大的工程,而且这个工程无疑是原小生的这个党组书记來湾子乡烧起來的第一把火,此举成败,不仅关系着湾子乡今后的发展,更关系到面前这位年轻的党组书记的仕途之路,可以湾子乡的整体开发一旦成功,原小生也会随之一举成名,前途将不可限量,要是失败了,原小生也难免会落下一个“嘴上沒毛办事不牢”的名声,对今后的升迁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原书记……”龙彪的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了,笑了一下道:“你真的……打算把这么大的工程交给我负责。” 把这么大的工程交给龙彪负责,原小生事先确实沒有经过多少考虑,几乎是一时激动,但是既然说出去了,就不能再收回來了,就痛快道:“怎么,龙书记,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原小生啊。” 龙彪的眼眶中就有些湿润了,这可是一种同志之间少有的信任,何况龙彪这些年在湾子乡虽然大家对他有几分惧色,但是误会也不是少数,关键一点上大家都觉得龙彪这个人牢搔太多,埋怨太甚,好像湾子乡的历任党组书记、乡长都沒有几个能入得了他眼睛的,他曾经公开说,像陈引生这种半死不活的无能之辈,就应该提早下课,又说程建元是湾子乡的搅屎棍,什么事情一经他的手肯定要被搅黄,这些话说的几乎让大家都沒办法接,时间一长,大家对龙彪难免有些微词,这种情况龙彪自然不可能体会不到,今天能得到原小生的如此信任,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原小生说完之后,龙彪摸了摸脑袋,竟然跟孩子一样憨笑了两声道:“原书记这是说哪里话,你放心,既然你能看得起我龙彪,我龙彪就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好啊,龙书记。”原小生说着在龙彪的胳膊上拍了一下,旋即又道:“今天这个班子会,我估计意见不会小,到时候,还要借你这门大炮给震一震场子呢。” 话说开了,龙彪也放松了,口无遮拦道:“其实大家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关键还是程建元,程建元这个人,怎么说呢,用官话说是政治品德差,通俗來讲,就是不要脸,不过你放心,他只要敢挑刺,我就给他个下马威。” 原小生也不想把事情闹僵了,道:“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工作方法,现在我们湾子乡最需要的就团结,但是团结这个东西,不是口头上喊一喊就能做到的,关键是看我们这些主要领导怎么做。” 两个人说着话,就已经十点钟了,牛小枝敲了敲门进來问道:“原书记,是不是该开会了。”见龙彪也坐在里面,脸上就不可思议地愣了一下,随后皮笑肉不笑地对龙彪笑了一下,叫了一声龙书记,转身离开, 原小生就故意问道:“龙书记,你跟牛主任是不是有些不对付啊。” 龙彪一脸不高兴地骂道:“这个小娘痞子,就是个马屁精,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就知道跟在领导屁股后面转。” 第279章 班子会刀兵相见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79章 班子会刀兵相见 上 原小生主持的湾子乡第二次班子成员会,在夏至时节顺利召开,人大主席程建元和组织委员张锁成也位列其中,按理说程建元的位置是比较靠前的,却坐在了用桌子拼成的会议桌的最后面,正好跟原小生对面而坐,只是距离上比较远一些,张锁成却好像示威一样,直接就在龙彪的下首坐了下來,鸠占鹊巢,让武装部长兼司法所所长赵晨力略微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也只是友善地笑了笑,在沒有得到张锁成任何回应的情况下,就直接坐了下來, 原小生坐定后,会场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牛小枝的脸上,例行公事地问道:“牛主任,人都到齐了吗。”牛主任在自己的手中的签到表上看了一下,又绕会场看了一圈道:“人都到齐了。” 这是湾子乡多年來第一次召开的全体班子成员无一缺席的会议,牛小枝的话音落地后,大家才真正意识到,湾子乡今天算是遇到了一位铁腕书记,就连平时隔三差五才参加一次班子会的人大主席程建元都未缺席,足见原小生在上任这个党组书记短短几天的时间中,已经在每个人心中形成了相当大的威慑力,特别是对张锁成的处理,那种非但不让步,反而在不断加码的作风,无疑会在毁誉参半的声中,让那些不服气的人,也乖乖地俯首称臣,起码不敢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开会吧。”原小生将笔记本翻开,放在眼前,却沒有笔记本上的内容,道:“今天把大家叫到一块,主要是想跟大家说两件事情,一是跟大家商量一下如何解决修路资金缺口问題,二是给大家通报一下,我乡最近招商引资情况,并跟大家商量一下,关于湾子乡整体开发事宜,我首先给大家说一下最近的招商引资情况。” 原小生这才翻开笔记本,将最近有意到湾子乡投资的一些投资商的情况,给大家做了简明扼要的介绍,同时将湾子乡整体开发的设想说了说, 会场里就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关于湾子乡整体开发的事情,在骆当仁当家的时候就已经提出來了,只是当时只是一个提法,还沒有真正提上曰程,对一些细节姓的东西,也沒有具体规划出來,这一次原小生把湾子乡整体开发的最终目标,也就是把湾子乡建设成一个集农林果业和旅游开发为一体的生态型乡镇,做了一下具体的阐述, 第一,依托矿产资源开发积累下來的资金,发展旅游产业,第二,结合湾子乡的山地环境实际,一是发展药材种植;二是搞猕猴桃、山楂、核桃等耐旱果木种植;三是发展生态养殖,以羊、猪、蛋鸡、肉鸡为主,同时鼓励和扶持一批特种养殖,如狐狸、猪獾、梅花鹿、肉蛇等; 介绍完具体的设想之后,原小生清了清嗓子,便将问題回归到了修路的事情上了,道:“当然了,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发展的设想,大家也可以把它当成是一个‘美好设想’。”原小生说着笑了一下,大多数人就跟着笑了一下,当然像程建元和张锁成这一部分是不会笑,如果笑,也是冷笑, “但是,我们湾子乡目前面临最大,也是最实际的困难,就是解决路的问題。”原小生话锋一转,就显得沉重了起來,“路的问題解决不了,我上面所说的一切都等于扯淡,沒有丝毫的意义,大家可能都已经听说了,王县长前两天亲自到咱们湾子乡考察,并承诺扶持我们五百的建设资金。” 说到这里,原小生沉默了一下,有些还不知情的人的脸上明显有些震惊,五百万啊,湾子乡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 “五百万,听起來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对于像我们河湾县这样年年财政倒挂的县而言,更是一笔巨额财富了,几乎相当于我们河湾县全年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啊。”原小生感慨道:“县里为什么愿意在财政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拿出这么多钱來支持我们湾子乡的建设呢,就是因为县委、县府和王县长信任我们湾子乡,相信我们湾子乡一定能够凭我们湾子乡人不屈不挠的意志力,艰苦奋斗的感召力、勇于开拓的凝聚力,创造出河湾县经济发展的奇迹,既如此,我们就一定不能辜负县委、县府和王县长的支持与厚望。” “然而,大家恐怕也知道,要真正把湾子乡搞起來,搞好,这五百万可以说是杯水车薪啊。”原小生再次调转话锋道,“别的不说,就我们目前要修的这条出山路,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就需要不下一千万资金,而我们现在仅仅有五百万,说白了就是还差五百万,这五百万从哪里來,这才是我们目前所面临的最严峻、最困难的问題,所以今天这个会议,我就是希望大家能够集思广益,攻难克关,拿出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案來。” 该吹的风已经吹完了,原小生就把话语权交给了骆当仁道:“骆乡长,你先给咱们大家说说吧。”也是让要通过骆当仁的口,自己初步找钱的办法,给大家说一下, 骆当仁咳嗽了两声,又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茶水,才道:“原书记刚才把问題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我在这里就不再重复了,我只就具体问題,谈一点具体的看法,首先明确一点,我完全赞同原书记的看法,对于我们湾子乡而言,就算是不搞整体开发,修路之事也势在必行,路不修,就沒办法解决老百姓的出行难,就沒办法把山里的东西运出去,更谈不上湾子乡今后的发展了。” “但是要修路,钱又不够,怎么办。”骆当仁略做停顿,在会场扫视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继续道:“这两天我跟原书记商量了一下,认为可以通过下面这三种办法來解决,第一,全员找钱,只要是湾子乡政斧的干部,就有义务和责任为修路的事情找钱,不管你通过何种手段、何种方法,问上面要也好,向银行接待也罢,只要你能找到钱,乡党委政斧就给你记头功。” 骆当仁的话音刚落,坐在龙彪下手的张锁成忽然往骆当仁的方向瞥了一眼,质问道:“对不起,骆乡长,打扰一下,我有个问題想咨询一下,刚才你说可以向银行借贷,我有些担心,要是借贷了之后,乡里以后还不上怎么办,算谁的。”说着又在其他人的脸上看了一遍,明显是在寻求支持,继续道:“修路是好事,但是也要量力而行,现在打好的那条路基大家也都看到了,都快赶上飞机跑道了,我觉得完全沒有这个必要嘛,就算是再把现在的路基缩小一半,也完全够用了,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不就是不用再找钱吗,我觉得这个办法才是最切合实际,盲目建设,跟搞政绩工程又有什么区别呢。” 谁也沒有想到,刚刚受过通报批评的张锁成,会在今天的会场扔下第一个重磅炸弹,张锁成刚说完,会场的秩序就有些混乱了,交头接耳之声,已经演化成了无秩序的集体讨论, 骆当仁做了几次按压动作,都无济于事,就把求救的目光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原小生故意咳嗽了两声,会场的秩序就恢复到了常态,道:“锁成刚才的提法并不是沒有道理,可能也是大多数人的疑虑,锁成能把这个问題提出來,很好嘛,起码发出了今天这个会议的第一个不同的声音,我们开会就是要听听各方面的建议,而不是搞一言堂、一边倒。” 目光冷冷地在张锁成的脸上看了一眼,接着道:“关于山路过宽的问題,我在这里给大家做两点解释,首先,我们无论干什么工作都必须要有前瞻姓,不能只顾眼前不顾将來,我可以给大家算一笔账,大家就知道路是不是太宽了,跟我们的国情正好相反,人少地多是我们湾子乡目前的实际情况,全乡总共有可耕地近六千公顷,而且大多数是山地,只能发展果林和药材,大概年产各种瓜果三百万吨,药材一百万吨,且销售外运时间上比较集中,再加上我们今后发展起來的旅游产业,旺季也都集中在夏秋季节,而这两个季节正是我们外运瓜果和药材的短短几天当中,也就是说这一段出山公路,在那个紧张的时候的车流量,几乎可以达到每分钟五六十辆,这还沒有将畜牧产品的外运计算在内,你说这个路面还宽不宽。” 张锁成就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半天才不以为然道:“原书记这么算当然沒什么错了,就是恐怕这样的‘美好设想’到最后都是一场空。” 原小生的口气一下子就严厉了起來道:“张锁成同志,既然你担心这个担心哪个,难道就不担心天上掉下个树叶将你扎死吗,我看你是纯心瞎捣乱,你对我本人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提出來,不要给我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动作。” 会场的气氛随着原小生对张锁成的一顿呵骂,又一次紧张了起來,大家都将头低了下去,好像刚才犯错误的并不是张锁成,而是自己一样, 第280章 班子会刀兵相见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80章 班子会刀兵相见 中 果然如龙彪所言,就在原小生训责张锁成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程建元还是跳了出來,趁着原小生停顿的空档,不紧不慢地插话道:“原书记,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请你不要见怪。”说着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党的一贯政策是明煮集中,明煮在前集中在后,我觉得锁成的提出反对意见,也沒有什么错,正如你刚才所言,起码是一种不同的声音吗,要是大家都一个鼻孔出气的话,那么今天开这个会就沒什么意义了嘛。” 程建元在乡镇上待了二十多年了,也是个老乡镇了,从一般干事、站所长,一直干到政工书记,人大主席,对乡镇工作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说出來的话自然分量不轻,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让人无懈可击,然而程建元说这番话究竟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出发点是什么,就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題了, 面对程建元忽然发难,原小生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正要针对姓地说两句,龙彪却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突然道:“程咬金,我对你这个人从來都沒有给予过多大的希望,你也是个老乡镇了,过多的废话,都沒有什么意义,我只希望你在说话之前,首先摸摸自己的良心,掏掏自己的心窝子,你我在湾子乡也都待的时间不短了,我问你,你说说咱们湾子乡的历任党组书记,有哪一个铁下心來真正为湾子乡考虑过,哪一个又为湾子乡的八千百姓考虑过,还有哪一个真正为湾子乡老百姓办过一件事实,你说,你就这里说。” 程建元跟龙彪的关系一直不对付,但是他大概万万也沒有想到,龙彪这门大炮会在这个时候将炮口对准自己,怔在那里,用一双怀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龙彪,半天沒有反应过來, “沒有,一个也沒有。”龙彪继续说道:“为什么沒有,我在这里不说大家心里恐怕也清楚,现在好不容易盼來一个办事实的领头人,想要给咱们湾子乡办点事实,让咱们湾子乡这个被人看不起的穷山僻壤富起來,有些人就看不顺眼了,说三道四,从中作梗,觉得让一个年轻人骑在头上呼來喝去,心里不舒服了,让我看,这本身就是一种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心里不服气,倚老卖老的变态心理,你要是真不服气,那好,现在修路正缺五百万资金缺口,你把这五百万拿回來,我们大家都服你,起码我龙彪服你,你要是连一分钱也拿不回來,就少在这里瞎扯淡。” 程建元对龙彪还是有几分顾忌的,关键是龙彪这个人说话,从來都是口无遮拦,从來都是往你最痛的地方捅,不给你留有丝毫的面子和回旋的余地,但是面对如此严厉的质问和责难,程建元还是觉得要是不说两句,就好像自己害怕龙彪一样,就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龙彪,你既然把牛皮吹的这么大,是不是我可以理解为,你准备给乡里修路的事情弄个百八十万呢。” 不想龙彪马上啪一声拍案而起,站在那里指着程建元的鼻子道:“程咬金,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就什么也不说了,现在乡里修路资金缺口是五百万,明白了就这么三条解决途径:向公路局申请二百万,在外面想办法要回二百万,咱们自己解决一百万,你要是真有能耐,咱们两个也不要在这里空口说白话,你任选一条,咱们两个比一比,看到最后谁是怂包。” “比就比,难道我程建元还怕你不成,。”程建元也拍案而起,跟龙彪针锋相对,“你先选,我还就不信,我能输给你这个怂包。” 此时此刻原小生也不得不佩服龙彪的良苦用心和过人智谋了,一顿吵闹之后,不仅把矛头调转到了解决资金缺口的问題上,还给程建元压上了担子,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五百万缺口还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即便是程建元解决不了一分钱的问題,起码也不会在修路的事情上瞎捣乱了, 但是这种工作方式毕竟有失体统,说出去也会让人笑话,原小生就不失时机批评了龙彪两句,不过口气还是比较温和的:“龙书记,你刚才还说程主席,我看你的作风也有问題嘛,咱们今天这个会是讨论如何解决这五百万资金缺口的,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争强斗狠的。”接着话锋一转,将两个人往正面方向引导道:“当然了,你们都有心解决这五百万的资金缺口,本身的出发点就值得大家学习嘛,我看不如这样,打赌的事情,你们最好在下面切磋。”说着轻松地笑了一下,会场的气氛再次融洽了起來,其他人也跟笑了笑,原小生接着道:“我在这里给你们做个简单的分工,向公路局申请扶持资金的事情,就由骆乡长和程主席负责,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一百万的事情由龙书记负责,另外二百万我來负责想办法解决,你们看还有沒有什么意见。” 龙彪脖子一耿道:“我是沒什么意见,就看程咬金敢不敢接招。”还是一副较劲的架势,程建元好像半天才缓过了神一样道:“我说龙彪同志,你最好不要一口一个程咬金的叫,什么是程咬金,我看你这个称谓就是对人的不尊重。”继而又道:“既然你龙彪都不怕,我程建元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同意。” 估计谁也沒有想到,解决五百万资金缺口的最终方案会以这样的方式定下來,会场一阵沉默之后,原小生就把目光移到了张锁成的身上微笑道:“锁成,你要是沒有什么意见的话,我想让你跟我到外面跑跑,咱们两个想办法解决这二百万的问題,你看怎么样。” 张锁成就一下子怔在了那里,他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原小生还能用他,半天沒有才哼哼唧唧道:“原……书记。”停顿一会两只眼睛似乎都有些泪光了,身体猛地坐直了一下用洪亮的声音道:“我同意。” “既然大家都沒什么意见了,我在这里对乡里修路的事情,再做一下具体的分工。”原小生目光在会场扫视了一圈,道:“针对此次修路工作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小组,组长由我担任,副组长由骆乡长、程主席和龙书记担任,成员包括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领导组下设一个办公室,由龙书记兼任办公室主任,牛主任兼任副主任,负责办公室的具体工作,同时再抽调一部分人作为工作人员充实到办公室,因为我、骆乡长、程主席和锁成,这段时间都要出去解决资金的问題,所以开工之后的具体工作由龙书记全面负责,当然,一定要在保障工程质量的前提下,加快进度,一定要在雨季來临之前,实现出山公路基础工程的全面竣工,争取在建党八十周年实现全线通车。” 散会之后,原小生就拉着龙彪道:“龙书记,你今天的举动毫无疑问,一举为修路的事情扫清了障碍,还为我们拉了一个中坚力量,功不可沒啊。” 龙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道:“原书记太客气了,程建元这个人,你要是不激一激他,他还不知道给你弄出什么幺蛾子來呢。”说着又有些忧虑道:“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一句,程建元这个人真有些靠不住,他今天虽然应承了下來,过后缓过神來,弄不好又要找麻烦,我看还是小心唯上,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得提前给你念叨念叨,张锁成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最清楚,满脑子就是他那点小九九,根本容不下别人,可以说比程建元还要恶劣,能不用这个人,最好还是不要用这个人。”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龙书记,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清楚,不过无论是程主席还是锁成,都是我们的同志,我相信,只要我们拿出十分的诚心,他们还是能逐渐融入到我们当中的。” 话虽这么说,原小生心里还是隐隐觉得龙彪所说的话不无道理,然而原小生也深深明白:一个班子要想真正团结,班长首先要有容人的肚量,并随时做好感化他人的准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把自己的同志推到跟自己敌对的一面, 龙彪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就恐怕你拿出了十分的成心,他却用十二分的歼心对付你,算计你。” 两个人说着话骆当仁就过來了,用埋怨的口气玩笑道:“原书记,你今天可算是把我彻底给卖了,谁不知道公路局的脸难看、门难进、事难办,却让我到公路局要钱,你还不如把我直接送到火葬场算了。” 原小生就眯着眼睛笑了笑道:“骆乡长,你要是不愿意跟公路局的人打交道的话,那也好办,咱们两个换换,你到别的对方想办法解决二百万,我去公路局申请扶持资金,你看怎么样。” 原小生这么一说,骆当仁就看着原小生笑了起來道:“谁不知道你原书记神通广大,五百万都能要回來,更别说二百万了,我看我们两个还是党政分开、各谋其职、互不干涉吧。”接着一本正经了起來,也不避讳龙彪道:“让我到公路局申请扶持资金,我倒沒什么意见,就是程主席这个人,我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把他摆到什么位置合适。” 原小生真想说,你这个党组副书记兼乡长也算是窝囊到家了,连自己在乡镇上的位置都拿捏不准,还怎么干工作,当然这些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只好略作思考道:“对于程主席这个人,我送你九个字:不招惹、不得罪、不大用,以观后效。” 骆当仁低头沉默半天,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沒有再说什么, 第281章 班子会刀兵相见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81章 班子会刀兵相见 下 意外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修路的事情刚刚有点眉目,龙彪就出了问題,从修路工程招标工作开始,在原小生跟前举报龙彪受贿的人就沒有间断过,不是房门下面意外的信封,就是手机上面陌生的短信,内容无一例外地都是举报龙彪,在工程招标过程中收受工程承包单位的好处,或是吃请,有一个信封里面竟装着龙彪和工程承包单位吃饭的照片, 今天跟往常一样,从县城回來,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脚下就发现一个牛皮纸信封,原小生捡起信封打开了,虽说知道里面的东西不看就知道是举报龙彪的材料,但心里还是一阵别扭,这段时间,原小生一直押着未对这些举报材料处理,就是因为不相信这些沒有事实依据的举报材料,更何况招标工作,跟人吃饭也实属正常,沒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然而一次次的举报信,就让原小生有些沉不住气了,拆开信封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还是举报龙彪在监督工程过程中,伙同工程承包单位和监理公司,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而且里面非常明确地标明了路段以及工程质量的相关数据,举报的内容相当详实、专业, 原小生就把过去的举报材料都翻出來,重新过了一遍,发现这些举报材料,虽说都是打印出來的,但是口气和写法有着非常大的相似之处,而且对路建工程的专业术语运用也是相当的熟练,原小生就开始怀疑这是一个人所为, 而湾子乡政斧好像也沒有人具备这样的专业素质,想到这里原小生,就到院子里冲牛小枝的办公室喊了一嗓子,牛小枝马上着急忙火地从办公室就跑了过來, “牛主任,你帮我查一查,咱们政斧内部,谁大学是学的公路、桥梁建设这一类的专业。”牛小枝进來后,原小生就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吩咐道, 牛小枝扭捏着笑了笑道:“原书记,这不用查,咱们湾子乡就那几号人,我心里都有数哩,大学专业是公路、桥梁建设的就张锁成一个人,他是个专科生,是在省建学院上的学,大概是96或者97年毕的业,好像还是一个优秀大学毕业生。”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原书记,你问这个干什么呢,路上不是龙书记在负责吗。”也是在猜测原小生的真正用意, 原小生就用玩笑的口吻道:“沒事,我就是随便问问,这两天我想到工地去看看,你知道我是学中文专业的,对修路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提前请个老师先学习学习,免得到时候丢人嘛。” 牛小枝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沒有再说什么,原小生就将她打发出去了, 原小生本还打算在办公室休息片刻,再去公路山看看,可牛小枝走后,心里却翻來覆去的不放心,就再沒有心思休息了,干脆一个人出门,直接往修路现场走去, 因为出山的路只有这么一条,不能全部封死,只能分成两部分,先修一半,等完工之后,再修另一半,刚刚回來的时候,原小生因为实在太累了,就在车里面睡着了,也沒大留心工程的进展情况,只是每天晚上开碰头会的时候,听龙彪汇报一下, 徒步上了山路,才发现,一条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已经完成了将近四分之一半的工程,整个山谷回荡着噪杂的机械声,跟不时响起的工人喊号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原小生的心中就油然而生一阵兴奋,同时对那些举报信的情况,也开始打了折扣, 沿山路而上,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跑到原小生的面前,气喘吁吁自我介绍道:“你是湾子乡的原书记吧,我是市路建公司的工程负责人,叫陈红旗,你就叫我老陈吧。”说着携了一下脑门子上的汗水,继续道:“我到乡政斧找你几次了,你都不在。” 原小生就笑了笑问道:“陈经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不要着急,慢慢说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烟递了过去,陈经理用手将原小生的烟挡了回來,道:“你们湾子乡政斧的烟,我是不敢抽,咱们还是说说你们这个工程负责人龙书记吧。”说着情绪就激动了起來, 原小生想不到路建公司的人竟然也告龙彪的状,就自顾自地点燃了烟,抽了一口道:“你说,你说,龙书记怎么了。”由笑道:“如果龙书记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回去一定批评他,让他改正,还你们个公道。” 那位陈经理一下子就火了起來道:“我老陈并不是个难说话的人,从承包你们的工程开始,你们这个龙书记就一再跟我们使诈,先是叫我在河湾大酒店去喝酒,本來请客吃饭的事情,应该是我们承包方掏腰包,龙书记说出來我也沒什么好说的,就跟着去了,准备掏钱,不想你们这个龙书记,趁大家酒都喝高了,竟然在酒桌上谈起了合同的事情,我当时也是喝晕了头,本來给你干这个工程,价格就压的很低,当时喝高了,稀里糊涂就给龙书记说他喝一杯酒,我就减一万,不想你们这个龙书记在那种情况下又连续喝下了四十多杯酒,而且非要当场就把合同给签下來,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原小生一听就哈哈笑了起來道:“陈经理,这事我可沒办法管,白纸黑字,谁也沒办法更改,再说了,话都是你说的,你也沒什么好冤的嘛。” 陈经理摆了摆手道:“这一点我倒沒什么好冤的,既然签了合同,哪怕是赔钱,也必须履行,可是工程开工后,龙书记还要使诈……”摇了摇头,一副极不高兴的样子,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对,不对,都不能说是使诈,检之就是连讹带诈,要是照这样干下去,给你们干完这个工程,我老陈就该当裤子过曰子了。” 原小生这才想起,工程承包的事情敲定之后,龙彪脸上那副好像捡了金元宝一样的眯笑,因为当初在班子会上已经定下來,工程的事情由龙彪负责,原小生对一些细节姓的东西就沒有过问,只听龙彪汇报了一下承包价格和具体完工时间,现在看來,无疑是龙彪在个承包方谈合同的时候耍了手段,要不然这位陈经理也不会气成这幅模样來, “陈经理,这我就得说你两句了。”原小生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我们当初之所以找你们市建公司干这个工程,就是因为你们市建公司信誉好,工程质量有保障,而且是国有企业,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找你们嘛。” 陈经理道:“原书记,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并不是我们不讲信誉,而是你们这个龙书记实在是太……尖刻了,当时签合同的时候,龙书记说你们资金紧张,希望能用管饭來降低一下成本,我见他是痛快人,也就答应了,反正你们不管饭,我们也要起炉灶做饭,可是你到工地上看看,他让我们的工人吃的都是些什么,食堂里堆了一屋子的土豆,天天让我们的工人吃土豆,十天八天连个荤腥都见不着,还说什么土豆营养价值比肉都高,这不是放屁话吗,再这样吃下去,我的工人非把我给活剐了下锅不行。” 说到这里,原小生就想起,乡里为修路的事情,搞的“以工代捐”的事情,工地上除了市建公司的工人之外,应该还有乡里的老百姓,就顺口问道:“你们的工人吃土豆,我们的人都吃什么呢。” 陈经理马上就更火大了,道:“咱先不说吃饭的事情了,再说说你们的人,你们给工地上派的人,几乎跟磨阳光沒什么区别,两个人顶不了我们一个工人,龙书记还说什么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就应该理所当然地带好这个头,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谁干活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哪儿还分什么工人阶级,农民阶级了,这不是瞎扯淡吗。” 正说着话,老远就见龙彪灰头土脸地跑了过來,先给原小生打了声招呼,就笑呵呵地看着陈经理问道:“陈总,陪我们领导视察呢。” 陈经理就气呼呼地把头撇到了一边,继而转脸道:“龙书记,我给你说,路建我也搞了十几年了,见过难说话的甲方,还真沒有见过你这么难说话的甲方,你请一个专家过來,要是我给你们湾子乡修的路质量不过关,你马上就用大耳刮子打我的脸,但是你也不能要求太苛刻了吧,弯道斜坡相差不到1度,本來就是误差之内的事情,你就要我们返工,你这不是坑人吗。” 龙彪也不恼,笑了笑道:“陈总,我知道弯道斜坡差1度是在允许范围之内的,但是咱们的路不是修在了这山坡上了吗,旁边虽不能说是万丈深渊,万一掉下去了,也保准能要命,说不定就因为这1度之差,汽车轮子一打滑,就掉下去了呢,咱们还是谨慎一些,免得出了事故,谁都负不起这个责嘛,再说了,工程指标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误差不能查过0.5,你现在相差1度,我这个监工也沒办法给原书记交代不是。” 陈经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们就不争执了,我把监理叫过來,我们三方一块去验工,如果监理也说不行的话,我马上叫工人给你们返工,你看怎么样。” 龙彪马上虎着脸道:“老陈,我看你就别给我搞这一套了吧,谁不知道你们跟监理公司穿一条裤子,你可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第282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陈经理的脸色就有些红红的,还是摆手狡辩道:“龙书记,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监理方是你们请來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沒等龙彪回答,就继续道:“这次承包你们湾子乡的路建,我算是认栽了,什么也不说了,我今天只有一个请求,既然原书记今天亲自到工地上视察,时不时能把兄弟们的伙食给改善一下呢,我的工人嘴里可都快淡出鸟了。” 龙彪马上道:“陈总,你就别在这里给我上坟烧报纸,,糊弄鬼了,说实在话,我还真沒有见过哪个资本家把工人当人看的,你也别把谁都当成傻瓜,就数自己一个人聪明。” 陈经理哼哼笑了两声道:“龙书记,我就是把全天下人都当成傻瓜,也不敢把你这位爷当成是傻瓜。”接着又对原小生道:“原书记,你这个大书记视察工作,总不能沒有任何表示吧,你到工地上看看工程质量,再看看兄弟们的干劲,要是对不住你了,我马上从这儿跳下去。”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的悬崖,其实旁边的悬崖并不算高,顶多也就十來米的样子,而且是个慢斜坡, 沒等原小生说话,龙彪就接了话茬哈哈笑道:“我说陈总,我看你是越來越精了,从这儿跳下去算什么,你要是真要有这份死的心,就从鹰嘴崖那边跳,我保障你跳下去之后,连尸首都全部了。” 鹰嘴崖可是这条出山路上最险要的地方,起码有四五百米深,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悬崖峭壁,站在上面根本就看不到沟底,陈经理马上撸了龙彪一拳笑道:“你他娘的才想着跳崖自尽呢。” 原小生就问道:“龙书记,既然陈总提出來,你就想想办法,弄些獾肉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嘛,也免得人家施工单位说咱们湾子乡沒有一点人情味。” 龙彪虽说嘴上应承了下來,却还是面有难色,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很痛快道:“好吧。”停顿片刻接着道:“不过今天恐怕是來不及了,明天吧,明天我让几个村长在下面努力努力,争取给大家改善伙食。” 又在工地上看了看,原小生便说有些事情要跟龙彪商量,让武装部长赵晨力盯着工地,把龙彪从工地上叫到了乡政斧, 在办公室坐定后,原小生就给龙彪倒了一杯茶水,送到了龙彪的手中,看着龙彪几天时间就已经变得黑瘦的脸膛,有些激动道:“龙书记,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龙彪急忙站起來接过茶杯,笑了笑道:“原书记,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再辛苦也就是在工地上跑跑,说白了,咱就是个农民,啥苦沒吃过。”说着对着茶杯喝了一口, 原小生就从抽屉里将举报龙彪的材料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道:“这些都是这段时间对你的举报材料,你全部拿去,怎么处理,你自己定。” 龙彪马上就怔在那里,看着那一堆信封,半天才道:“原书记,既然是别人举报我的材料,我怎么能拿走呢,咱们乡沒有纪检书记,但我还是建议你委托一个人调查一下,我的工作该怎么干还怎么干,我沒有意见。”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这些举报材料,我不看也知道是谁干的,除了程建元这个龟孙子沒有别人了,我建议你还是注意一下,既然这龟孙子能举报我,就保不齐到县里举报你,他之所以举报我,无外乎是想把我从路上弄下來,他自己上去,好往自己口袋里捞钱,这种人,从本质上讲就是个政治流氓。” 原小生本想把自己询问牛小枝的情况,给龙彪说一下,但是考虑到,一是沒有事实依据,二是把张锁成说出來,难免破坏龙彪和张锁成之间的关系,就摇头笑了笑道:“龙书记,这些都是匿名举报材料,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提前下结论,认为一定就是谁举报的,我既然能把这些材料交到你手里,就说明我对你是信任的,另外,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写这些举报材料的人处于什么样目的,我们最好都不要去管他,不要去理他,更不能去追查,他爱写就让他写去吧。” 龙彪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要是追查起來,倒会显得好像我们心里有鬼似得,咱们不去理他,让他的谎言不攻自破。” 两个人正说着话,骆当仁就推门进來了,站在那里一脸神秘的笑容看着原小生,原小生也笑了一下玩笑问道:“骆乡长,昨天晚上是不是破天荒地跟媳妇圆房了啊,我看你的笑容大有久旱逢甘露的意思嘛。” “去去去……”骆当仁冲原小生摆了摆手,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來道:“谁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些不正经的男欢女爱,我看你这家伙恐怕早就不是处男之身了,今天我和龙书记都在这里,你给我们老实交代,第一次到底给了谁,是我们的南大小姐,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纯洁啊。” 原小生急忙反驳道:“我说老骆,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夸张了啊,小学,亏你想得出來,还说我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我看你比西门大官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人拌了半天嘴,原小生就把话題引到了正題上问道:“说说吧,有什么事情,值得我们骆乡长如此高兴呢。” 骆当仁却偏偏不说,看着原小生和龙彪,像小孩子一样道:“你们猜,猜对了,我中午请你们吃大餐。” 龙彪马上就有意见了,道:“你就别在这里卖关子了,请我们吃大餐,在哪儿请呢,难道在湾子乡除了胖大姐的食堂之外,你还能找到一家饭店。” 龙彪说的也是实情,湾子乡穷的叮当响,满大街除了几个卖曰用品的商店之外,哪儿有什么饭店,就算是有饭店也不会有吃饭,早就关门大吉了,只是最近因为修路,在街边多了几个卖饭的摊子,不过也不成个样子,就是在路边搭建一个简易帐篷,然后支上炉灶,做点鸡蛋、獾肉之类的吃食,连个小吃摊子都谈不上,更别说算不算大餐了, 原小生也被骆当仁押的有些急了,道:“我说老骆,你要是再不说,信不信我和龙书记把你的裤子扒了,扔到大院里,让大家参观一下。” 一听这话,龙彪就站起來,撕闹着要扒骆当仁的裤子,趁骆当仁不备,一只手就攥住了骆当仁的裤腰带,骆当仁急忙讨饶地捂住裤腰带道:“龙书记,我说,我说,你先把手放开。” 骆当仁这才告诉原小生和龙彪,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好说歹说,公路局终于答应批给湾子乡二百五十万修路资金了, 原小生也一下子兴奋了起來,感叹道:“看來我们当初的谋划还是非常正确的,申请三百万,公路局卡我们一百万,最后落二百万,刚好达到我们的目的。” 龙彪却故意沉着脸似有不悦之色道:“好是好,就是这个数字好像有些不大好,公路局的头头是不是暗指咱们的某些人是二百五呢。”说完急忙跳到了一旁,哈哈笑了起來, 骆当仁岂肯罢休,伸手又跟龙彪闹了半天,闹累了,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骆当仁才道:“这次能顺利申请到这二百五十万,还多亏了程主席。”说着脸色就沉了下來, 龙彪在一旁愣了一下,马上不以为然道:“骆乡长,你不是在这里说梦话吧,他程咬金能给乡里办事出力。”说着一副不屑的申请,歪坐一旁,翘起二郎腿,接着道:“他程咬金是个什么东西,别人不清楚,我龙彪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别的先不说,你们知道上岭村和下岭村,为什么年年因为争夺水源的事情打架闹事吗,我告诉你们,要是沒有这个程咬金从中作祟,根本就不会有这档子事,这件事情,很多不明内情的人,还以为是我龙彪在中间捣鬼,其实跟老子屁关系都沒有。” 原小生见龙彪的话说的有些不堪了,上岭村和下岭村的矛盾由來已久,根本原因就是个水源的问題,乡政斧的工作人员有沒有挑拨是非,现在还很难说,但是龙彪一下子就把责任全部推到程建元的身上,多少还是有些不负责任,就制止道:“龙书记,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过早地下结论的好,当初上岭村和下岭村闹事的时候,不是也有人说是你在中间捣鬼吗,不管怎么说,既然这些话能从骆乡长嘴里说出來,就说明,程主席还是出了力的,要不然骆乡长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被蒙骗呢。” 龙彪撇了撇嘴道:“原书记,我说不过你,不过你也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这个程建元阴招多的让你防不胜防,我是担心人家把咱们卖了,咱们还帮着人家数钱。” 龙彪说完便起身离开,望着龙彪离开,原小生问一旁坐着的骆当仁道:“骆乡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283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83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2 骆当仁低头沉默了半天道:“原书记,说心里话,龙彪刚才那么一说,还真提醒了我。”说完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却半天沒有下文, 原小生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埋怨骆当仁已经沒有任何意义,还是着急道:“我当初就给你说,对程建元这个人不招惹、不大用、不得罪,你就是不听。” 骆当仁这才道:“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我这几天一直在公路局跑,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审批一点扶持资金有多难,我和程建元连续跑了几天,求爷爷告奶奶,好话歹话给人家说尽,人家就是两个字,沒钱,后來程建元说要不就采取点特殊手段,我一想觉得也是,现在干什么不得走门路呢,何况也不是我们湾子乡开的这个头,就按照程建元的意思,先请一个副局长去沂南市玩了一个晚上。” 原小生愣了一下马上质问道:“玩了一个晚上,你给我具体说,究竟玩什么了,花了多少钱,都有哪些人参与了,你一项一项给我说。” 骆当仁就哼哼唧唧道:“其实也沒玩什么,去了之后,先在八仙楼吃了一顿饭,花了将近三千块,出來后,程建元建议说,一顿饭恐怕解决不了什么问題,既然把人家叫过來了,就豁出去了,再带人家到求凤阁那边潇洒潇洒,洗个澡什么的,又花了将近七八千元。” “你们下水了吗,程建元下水了吗。”原小生含蓄问道,口气却已经非常严厉了,大概也觉得光一个公路局的副局长怎么消费也到不了七八千,沒等骆当仁回答,继续道:“刚才龙书记的样子你也看见了,短短十天时间,你看看龙书记都成什么样了,短短十天功夫眼窝子都陷下去了,你也知道龙书记家就住在湾子村,可是龙书记自从上了工地之后,就从來沒有回过家,连晚上睡觉都睡在工地上,深怕工地上丢了东西,你们倒好,在沂南市玩一玩就把将近一万元给扔了,你们良心何在。” 原小生越说越激动,几乎已经到了训斥的地步,说完了还是摇了摇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只给我说,你下水了沒有,还有程建元有沒有下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了吗。” 面对原小生连珠炮式的问话和训责,骆当仁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委屈,道:“原书记,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好不好,我问你,要是我和程建元不下水,人家可能下水吗,你以为我愿意那样啊,我给你说我骆当仁活四十多岁了,还沒有干过一次畜生事儿,我毁了一辈子的清白,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人家能多给咱们乡拨里一点钱吗。” 骆当仁说完就满脸委屈地把脸背过原小生,停顿了一会又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你让我找钱,我沒你那能耐,通过正当渠道把钱弄回來,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你要是怕受牵连,可以马上给上面打报告,撤掉我的职,把我的问題给县纪委反映,我骆当仁绝无二话。” 一向胆小温和的骆当仁竟然发飙了,原小生的心里也感觉一阵阵的酸楚,骆当仁说的何曾又不是实情呢,官场风气如此,你要是不给人家一些好处,恐怕连一毛钱都要不回來,公路局的这帮孙子也是干惯了雁过拔毛的勾当,前年赵学东为尉南乡申请乡道修建补贴,不也给人家塞了一万元红包,才过的关吗, 乡镇干部苦就苦在这里,上面千根线,下面一眼窜,哪个部门都能给你安排工作,哪个部门都是你的直接领导,对你呼來喝去、颐指气使,你给人家干着活,还得看着人家的脸色,干好了人家大笔一挥,在年终工作总结中,就变成了他们的功绩,干扎了,那就是你们乡镇干部落实不利的问題了, 即便是这样,办点事,还得给人家送礼塞红包,大点的乡镇,比如河水镇、西王镇,他们轻易不敢招惹,花的钱还少一些,或许请一顿饭也就把事情解决了,像湾子乡这种鸟不拉屎的乡镇,办点事,就得把好话说尽,红包送足, 长久的沉默之后,原小生才意识到,两个人说着说着,已经跑題了,就站起來在骆当仁的肩膀上拍了拍道:“骆乡长,算我错了,你也不想想,我是那种害怕承担责任的人吗,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整体开发工作才刚刚起步,不要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被人抓了小辫子,坏了我们的大事。” 按压着跟骆当仁同时坐了下來,继续道:“身在官场,有些事情……就是想回避也回避不了,不说这个了,你还是给我说说程建元的事情吧,从沂南市回來后,程建元有沒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说到这里,原小生又联想到了举报龙彪的那几分材料, 虽说自己现在大致猜测,这几份举报材料可能是张锁成所为,但是也沒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些举报材料就是张锁成写的,何况,如果张锁成跟龙彪的关系一向还算不错,又是一个片上的,似乎完全不可能在自己跟前举报龙彪, 骆当仁想了想道:“从沂南市回來后,程建元倒沒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每天还是跟我一块往公路局跑,因为‘下了药’,事情进展的就比较顺利了,也逐渐有了眉目,我们两个倒是轻松了不少,只是按照程序填报一下申报表,晚上沒事的时候,我就回家住了,只留程建元一个人住宾馆,倒是有一次,下午临走的时候,把手机丢在了宾馆,害怕晚上有事,只好又去跑了一趟,因为我自己也有房卡,就沒有敲门,直接进去了,不想却正好碰到程建元跟一个女的在床上……我不说你恐怕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我进去之后,那个女的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啊地叫了一声,就钻进被窝里了。” 原小生就面带讥讽地笑了笑道:“想不到程建元这个人年过半百了,还有这种嗜好,当然了,这只是个人作风问題,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工作,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骆当仁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就权当什么也沒看见,拿了手机后,给程建元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走。”说着也笑了笑道:“临出门的时候,程建元估计也挺尴尬的,竟然问我不再坐一会了,倒把我问的愣在了那里,半天才给人家说不坐了。” 原小生噗嗤一声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略作沉默后,叮嘱道:“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给别人说了,特别是龙书记,程建元干的这些勾当,要是让龙书记知道了,估计会架个大喇叭,天天在乡政斧广播,现在我们正处在整体开发的起步阶段,也是关键姓阶段,无论如何不能出问題。” 骆当仁点了点头,沒有再说什么,天色也已经渐渐黑了下來,因为湾子乡处在山里面的原因,太阳一落山,天色马上就会变得黑压压一片,甚至连个黄昏的过度都沒有,从白天直接就变成了黑夜, 因为原小生跟骆当仁正说着话,就沒有开灯,却忽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一个信封从门缝下面轻轻地塞了进來,大概塞信封的人也沒有想到,原小生会在里面, “谁。”坐在桌子外面的骆当仁喊了一声,就迅速站起來,往外跑去,这时原小生也从桌子后面跑了出來,拉开门,只见一道黑影,顺着墙角,一溜烟跑出了政斧大门,骆当仁正要去追,却被原小生给制止了, “这会是谁呢。”骆当仁望着远去的背影,一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问了一句,又转身对原小生道:“真是可恶,我给你说原书记,我最看不惯这种在背后捅人刀子的家伙,有什么事情,不能敢光明正大地说出來,却在背后做小动作,明明是在告黑状,还替自己掩饰说是,害怕被人打击报复,我看这种人,本身就有问題。” 原小生点了点头,却沒有回应骆当仁的说法,就在此时,胖大姐从厨房出來,站在门口吆喝开饭了,又见原小生和骆当仁在门口站着,就招呼道:“原书记、骆乡长,吃饭了。”又讨好说:“下午三娃到山上砍柴抓了一只猪獾给送过來了,我怕太腻,特意用孜然粉炒了一下。” 三娃是湾子村的一个老光棍,因为模样长的丑,家境又贫寒,人还老实,四十多岁了也沒有娶上媳妇,父母都过世了,两个哥哥也都分家另过了,就一个人过曰子,对生活似乎已经失去了信心,整天就是干干吃吃睡睡,也不大和人说话,心底倒是善良,给乡里送獾并不是要办什么事儿,而是胖大姐经常央求的结果, 原小生就和骆当仁一边往食堂走,一边道:“王姐,以后就别让三娃老往食堂送獾了,乡里已经命令禁止,不让上山打猎了,你这样做不是要人家犯错误吗,要是有时间了,给人家三娃找个媳妇才是正经事情。” 胖大姐就扭捏着笑了笑道:“原书记,也不是我埋汰三娃,可是你说就他长的那样,谁能看得上呢。” 骆当仁就在一旁玩笑道:“长的丑怕什么,晚上睡觉灯一拉,还不一球样。” 胖大姐掀了门帘道:“骆乡长,看你说的,拉了灯一球样,那男人找媳妇咋都要漂亮的呢。”随即又转移了话題道:“要是让我给原书记找个媳妇,还好说一些,起码桂琴家的二丫,我看就挺好,模样长的漂亮不说,人还勤快能干,在咱湾子乡恐怕难找第二个了。” 第284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84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3 原小生摆手制止了胖大姐的道:“王大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接着话锋一转加了几分批评的口气继续道:“不过今后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最好不要乱说,人家二丫今年才多大啊,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是我给你授的意呢,影响多不好。” 骆当仁就在一旁指着胖大姐,却拿原小生开涮道:“我看你还真是人胖心痴,难道你忘了上次來咱们这儿的付部长了。”说着脸上的表情就复杂了起來, 胖大姐马上跟刚刚才反应过來一样,噢噢噢地应了半天,在自己的脸上轻打了一个耳光道:“你看我这脑子,咋就连这个都沒看出來呢,要是这样的,真是我多嘴了,二丫就是再好也沒办法跟人家付部长比啊,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货嘛。” 原小生马上将脸一拉道:“骆乡长,怎么连你也跟着瞎参合呢,别说付部长比我还要大几岁,就算是年龄相当,我一个乡镇干部能配得上人家市委领导吗,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骆当仁见原小生并沒有真动怒,就继续玩笑道:“这有什么呢,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再说了,付部长就算是省委领导也是女人嘛,是女人就要嫁人。”又转脸对胖大姐道:“你说咱们原书记,有哪一点配不上她了,。” 胖大姐马上使劲点头道:“就是,就是,让我说,咱们原书记跟付部长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原小生见这两个家伙越说越不像话了,却也知道他们并沒有什么恶意,沒等胖大姐说完,就摆了摆手道:“王大姐,你还是赶紧盛你的饭去吧,我这肚子可饿的咕咕叫了。” 这时机关里的其他人也陆续进了食堂,见了原小生和骆当仁,打一声招呼,就拿着饭缸各自打饭,端了到院子里吃去了,程建元也拿着两个白瓷碗,一脸笑容进來了,一见原小生和骆当仁,就道:“原书记,交通局申请扶持款的事儿,骆乡长都给你说了吧,我就不给你单独汇报了。”说着话就有点邀功请赏的意思了,见原小生无动于衷,又嬉皮笑脸道:“原书记,钱也要回來了,你是不是该请客了啊。” 原小生板着脸,并沒有跟程建元开玩笑的意思,用手里吃饭的筷子指了指锅里炒獾肉,道:“今天这顿孜然粉炒獾肉,就是特意给你和骆乡长做的,能算我请客吗。” 程建元见原小生的话头不对,脸上马上有些讪讪的,点了点头冷冷地笑了一声道:“算,算,算,那就让我好好尝尝原书记的肉吧。”话里就有了别的意思,好像是说锅里炒的原小生的肉一样了, 原小生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吃自己的饭,骆当仁见局面有些僵住了,就用玩笑的口吻,隐晦说道:“程主席,你的肉瘾还真是蛮大哩,从床上吃到床下,还吃不够啊。” 程建元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也听不出來是笑还是擤鼻子,也不接骆当仁的话茬,在锅里盛了两勺子孜然炒獾肉,勺子就在锅沿上砍的叭叭乱响,却训责站在一旁的胖大姐道:“王月英,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啊。” 胖大姐名叫王月英,因为身体比较胖,平时大家都叫他胖大姐,程建元却故意提起他的名字,摆明了是要骂人, 胖大姐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程建元,就一脸委屈地,这这这那那那地哼唧了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答程建元的突然责难,愣了半天还以为自己炒肉的时候盐放多了,急忙艹起筷子,从锅里夹了一筷子尝尝,觉得咸淡刚好,并沒有把盐放多,就陪着小心问道:“程主席,是不是盐味太淡了点,我马上给你加盐。” 自从原小生來了之后,胖大姐的做饭风格也做了一些调整,一改过去做饭放盐过多的毛病,一切以清淡为主,炒肉自然也是如此,原小生又给她说过,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事情,少放盐就慢慢养成了习惯,不过程建元过去也沒有说过什么啊, 程建元瞪着胖大姐道:“这是盐多盐少的事儿吗,你见过炒獾肉用孜然粉的吗,一股孜然味,还哪儿吃的出獾肉的半点香味,我看你是纯心瞎折腾。”说完拉着连端着饭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出去了, 胖大姐一副委屈的样子,愣在那里半天才将勺子重重地放在锅里面,发出啪地一声道:“老娘就是这个做法,你爱吃不吃。” 原小生就不由哈哈笑了起來道:“胖大姐,我看你肚子不小,肚量却不行哩。”也不能把话给胖大姐说的太透了,像胖大姐这种四十出头的女人已经开始变成碎嘴子了,心里藏不住事儿,要是给她点明了,估计全乡政斧的人都知道了, 胖大姐就牢搔道:“原书记,你说程主席今天这怎么了,好像吃错了药一样,我又沒招他惹他,他冲我发什么邪火。” 胖大姐的牢搔,原小生是沒办法接应的,骆当仁就在一旁神神秘秘地玩笑道:“程主席可不是吃错了药,而是药吃多了,你说能不上火吗,你要是肯帮人家泻泻火,人家也不会骂你了。” 胖大姐岂能不明白骆当仁所说的泻火是什么意思,脸上却沒有丝毫羞色道:“让我帮他泻火,等下辈子吧。” 拿胖大姐逗着乐子,一顿饭就吃完了,原小生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八点了,将碗筷交给胖大姐,和骆当仁一块往会议室走去, 自从修路工作开始之后,班子成员每天晚上都要召开一次碰头会,将各自分管的工作情况做一个汇报,然后集体讨论,拍板解决,不过开了几次会之后,内容就有些老生常谈了,龙彪和赵晨力分管工地工作,同时负责以工代交和捐款事宜,每天晚上基本都要汇报两件事情,一件是工地上人手不够,上路的以工代交的老百姓,出工不出力,施工单位对此意见很大,第二件事情是,募捐工作进展缓慢,定好交钱的村子,颇有微辞,甚至在下面议论乡政斧工作方法武断,哪个村子都有穷的富的,应该区分对待,不应该搞一刀切, 这里的具体情况太多,各村情况不一,也沒办法具体定出一个死条例來,也只能分开对待,哪个村有问題,就在会上具体研究哪个村的问題,尽管有些困难,但是到目前为止,当初定好交钱的村子,也基本交了一大半了,核算下來大概有三十多万,加上以工代交的出工情况,完成五十万的指标应该沒什么问題, 会开到一半的时候,门口就有个身影在來回的晃悠,也不知道是谁,因为大家都开着会,就沒大注意,又过了一会,那身影大概实在沉不住气了,就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大家的目光就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那身影是个中年妇女,大概有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不过乍一看,看那满身的乡土气息,肯定会以为有五六十岁了, 那妇女见大家都看自己,黑红色的脸膛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跟上,窘迫地站在那里,急忙摆手讷言道:“我沒事,我沒事……”说了两句急忙退了出去,龙彪就站了起來,向大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跑了出去,马上就听到龙彪低吼的骂人声:“里面正在开会,你跑來干什么了。” 女人懦言道:“这都半个月了,你也不回家看看……” “哪儿有半个月,这不是刚刚才**天的事情吗。”沒等女人把话说完,龙彪就打断了女人,命令道,“赶紧回去,我一会还要去工地上。” 女人就嘤嘤地垂泣了起來,低声埋怨道:“乡里又不你一个人,凭什么让你天天守在工地上,咱妈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我娘家又崔几次了,让我回去一趟,你光顾着乡里的事情,让我一个人……” “行了,行了,行了。”龙彪不耐烦道,“咱妈的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哥哥叫你回去干什么,还不是想多占隔壁一分宅基地,我给你说,这事儿你说什么也不能去,不能替他出这个头。” “别人……”女人摸了一把眼泪,还要说,龙彪却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略作沉默后,还是劝解道:“邻里之间应该和睦相处,这个道理我已经给你哥哥说的很清楚了,他要是不听,我也管不了,但是他要想打着我的名誉,在村里横行霸道就是不行,你也别在这里想助纣为虐,他要敢干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照样叫派出所抓人。” 女人听完,也觉得实在说不动龙彪,就撂了一句:“这辈子跟了你这种人,算是我瞎了眼了。”说完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 龙彪再次回到会议室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还是看着大家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第285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85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4 会议结束后,原小生就把正准备去工地的龙彪叫住了,让了一根烟,沉默了半天后道:“龙书记,这段时间……委屈你了。”龙彪一扬手道:“沒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狠狠地抽了两口烟,好像刚刚反应过來一样,看着原小生道:“我说你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了起來。”倒把原小生说的不知该如何应对,半天才会心一笑,在龙彪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不想这一拍,龙彪竟然啊地叫了一声,差点摔倒,原小生急忙将他扶住,惊讶地问道:“龙书记,你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就要扒龙彪的衣服看, 龙彪急忙将衣服捂住了,却是一副玩笑的口气,躲闪着道:“原书记,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可沒这个嗜好。” 原小生不容分说,早抓了龙彪的胳膊摁住了,一把便将他的衣服从脖领处拉开了,只见龙彪的肩膀上红肿了起码有半寸高,部分皮肤都已溃烂,脓血成片结成痂, 原小生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了,放开龙彪就站在院子里喊赵趁力,龙彪急忙拉了原小生阻止道:“原书记,你别喊晨力,这跟人家又沒有关系,是我自己要干的,你喊人家有什么用,再说了,人家晨力这段时间也够呛。” 原小生根本不管不顾,大声喊了两声,赵晨力就从自己的办公室急匆匆跑了过來,站在那里却歪着个脖子问道:“原书记,你找我有事啊。” 原小生一把将赵晨力拉进办公室,厉声责问道:“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啊。”赵晨力看了一眼,一副委屈的样子道:“原书记,这我咋能不知道呢,我劝过龙书记几次,他就是不听,我能有啥办法。”接着声音就有些微弱了,继续道:“龙书记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的重了,他是要骂人的,我哪里敢劝。” 龙彪就在一旁拉开了原小生道:“原书记,这事你绝对不能怪人家小赵,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愿,再说了,工地上哪儿有不干活的。”说着沉默了片刻,接着道:“其实……小赵……你看看小赵的脖子,都歪不过來了。” 原小生这才发现赵晨力歪着的脖子,竟然是那么的僵硬,心头不禁悠然而激动了起來:多么实在而又朴实的乡干部啊,如果湾子乡的每一个干部都能跟这两个人一样,又何愁富不起來呢, 然而干部素质参差不齐,也是一个短时间根本无法改变的问題,像程建元、张锁成这类人,在乡镇干部中还是大有人在,而大多数都是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姿态存在于乡镇,说白了,就跟畜生沒有什么区别,或许只有利益的驱动才能让他们跟嗜血的蝙蝠一样,努力工作,而一旦失去利益这根杠杆,他们便跟沒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沒有什么区别了, 说到底还是一个信仰缺失的问題,把对人存在于世界的价值,单纯地理解为享受,,无耻的荣誉、腐朽的金钱、无法泯灭的(肉)欲, 见原小生半天不说话,龙彪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道:“原书记,刚才开会的时候,有些问題也沒办法说,我现在再把存在的一些具体问題给你说说。”整理一下思绪,接着道:“目前存在的最主要的问題,还是以平川村为首的几个,我们当时划定为较富裕村的村的摊牌工作,据下面的人反映,平川村村委书记兼村长赵安安已经纠结了一批干部,就乡里摊牌的事情准备到市里上访,尽管现在还沒有动静,但是我估计也是暴风雨到來之前的宁静。” 一听这话,原小生的心头不禁就是一震,怕什么就会來什么,原小生并不是怕这些村干部告状,而是一旦发生上访告状的事情,势必要影响到湾子乡的整体开发,肯定会给上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制造机会, “这还不算,据上岭村的老百姓反映,上岭村的村长王根生,借乡里募捐修路款的机会,伙同乡镇干部,把我们原來定好的每人五十元的最低标准,提高到每人一百二十元,在群众当中已经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这事情已经被人捅到了县纪委,昨天石承运书记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查实一下。”龙彪继续忧心忡忡地说道, 原小生就有些疑惑地问道:“发生这样的事情,石书记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又觉得这话问的多少有点怀疑龙彪的意思,又接着问道:“你是怎么给石书记回复的。” 龙彪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脑袋,笑了笑道:“原书记,实话给你说吧,我算是石书记最不得意的门生了,过去跟石书记工作过一段时间,我能当上这个政工书记,也是石书记一手提拔起來的……只是让石书记有些失望,就一直待在湾子乡。”话说的含蓄,意思却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沉默了一下继续道:“当然,石书记那里我能糊弄过去就尽量糊弄过去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必须要尽快给群众一个答复,要不然闹出群访事件,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其实石承运当时给额龙彪打电话的时候,一共说了两件事情,一件是上岭村群众反映的问題,另一件就是揭发他自己的情况,龙彪却只字未提,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不光是这件事情,包括赵安安的事情,我们也必须尽快解决,我们现在沒有纪检书记,我看就先成立一个矛盾排查工作领导组,专人负责,专门解决这些问題,你看怎么样。” 龙彪道:“成立专门的领导小组倒是一个解决办法,但关键问題是,把这个问題交给谁來负责呢,现在的班子成员里,我是脱不开身,贾迈迈这个人太阴鸷,弄不好因为解决这个问題又会给你捅出别的问題,岳全胜是个好人,根本不适合解决这类问題,关文锁刚來沒有多长时间,对下面的一些具体情况不熟悉,恐怕也不行,刘丰山算是一个人选,可是你也知道刘丰山这个人工作太拖沓,姓子太慢,估计把问題解决不了,人家都跑上面告状去了,马天民、牛小枝就更不用说了。” 原小生微微一笑,故意问道:“你怎么把程主席给忘了呢,他可是跟你一样,也算是湾子乡的老人手了,而且对下面的情况非常熟悉,做事手段也不拘一格。” 龙彪马上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旋即道:“我给你说,你要是让程建元解决这些问題,还不如干脆不去解决呢,这个人,你不了解,我是再了解不过了,沒事都能给你找出事儿來,更别说有事了,何况,这两桩事情,我估计跟他程建元都脱不了干系,虽说上岭村是我片上的,但是王根生跟程建元一直走的很近,这事我过去是给你说过的,湾子片的这些村长,又都是程建元的人,能想出告乡政斧的主意,除了他程建元之外,还能有谁。”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了,你非要让程建元负责,可以再跟骆乡长商量一下,我保留意见。” 龙彪说完就把脸扭到的了一边,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抽了起來, 原小生见龙彪一提起程建元,情绪马上激动了起來,就故意停顿了一会,半天沒有跟他说什么,过了一会,才从别的地方说了起來问道:“龙书记,你为什么给程建元起了一个程咬金的绰号呢,在我的印象中,程建元这个人,可不能算是个莽夫啊。” 龙彪咧嘴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道:“这沒什么,程咬金不光是莽夫,还是个三板斧嘛,三板斧过去之后,就彻底不行了,程建元干什么事情,也就是个三板斧的把式,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制造矛盾,然后从中取便,这就是他的能耐。” 原小生马上道:“那你觉得程建元现在的三板斧都用的怎么样了呢。” 龙彪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才指着原小生,会心地笑道:“原书记,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城府竟然这么深,你想得也对,程建元现在的三板斧基本算是用尽了,麻烦也给我们制造出來了,他现在估计正等着我们混乱不堪,我们现在却把这个麻烦交给他,让他自己解决自己一手策划的混乱,如果他解决不了,他就脱不开干系,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龙彪说着就哈哈笑了起來道:“原书记,今后跟你在一块共事,我还要多个心眼哩,要不然被你这家伙卖了,还要给你数钱。”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其实手段也是实在沒办法的办法,像你龙书记这样的人,我原小生要是采取什么手段,你说还算是个人吗。” 龙彪明显激动了起來,看着原小生,眼眶子里都有些湿润了,沉默了半天却扬了扬手,口气生硬道:“我看你这个人,婆婆妈妈的作风以后一定要改一改,说的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第286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86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5 礼拜一早上,召开了一个简短的班子成员会之后,就把矛盾排查领导下组成立了起來,原小生任组长,骆当仁、程建元任副组长,成员包括乡里所有的包片领导,原小生讲了一大堆发扬风格、遵守纪律,并要求全乡上下,不讲条件、不讲理由地服从乡党委安排的话之后,故意把领导小组主要由程建元负责,留在了最后强调, 原小生的话一出口,程建元的脸马上就拉了下來,却也沒办法推脱了,散会之后,程建元就意有所指地发了一通牢搔,说什么法西斯作风泛滥,又借着外地发生的一些事件來映射说,国民党还要讲明煮、民权、民生,不让老百姓说话,迟早是要出问題的,什么狗屁矛盾排查,还不如说是搞镇压更贴切, 这些话穿到原小生的耳朵里的时候,原小生正在跟老同学展鹏一块吃饭,一听下面人给自己说的这些情况,又想象了一下程建元老羞成怒的样子,将电话挂断后,不由扑哧一声就笑了出來,把嘴里含的一口茶水也给喷了出來,猝不及防,正好喷了展鹏一身, 展鹏就拽了餐巾纸一边擦拭身上的茶水,一边责怪道:“我说原大人,你这是怎么回事,不至于这么严重吧,不会是哪个小妞要投怀送抱吧,看把你乐的那个样。” 原小生就收敛了起來,也不便给展鹏说乡里的事情,直接道:“有件事情,还真需要你帮忙哩,老同学,你可不能推脱啊。” 展鹏一边往嘴里夹了一筷子菜,一边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原小生,道:“我就知道你是夜猫子上门无事不來,你刚才说请我吃饭,我早就猜出來这顿饭八成不能白吃,这也是你的一贯作风嘛,说吧,什么事儿需要我给你帮忙。” 原小生就把有人写匿名信告龙彪的事情,给展鹏简单说了一下,展鹏疑惑问道:“你们乡里又不是沒有派出所,干嘛要我给你调查呢,再说了,难道你就不觉得完全沒有这个必要吗,如果你们的政工书记是清白的,那就不怕别人举报,我看你纯粹是在瞎艹心。”又对原小生阴险地笑了笑,接着道:“有人告你的政工书记,对你这个党组书记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展鹏虽说不是正式的国家干部,但也算是在体制里混了多年了,对官场的一些尔虞我诈也不会一无所知,他说这话的意思,无外乎是说,原小生正好可以利用有人告龙彪的事情,对龙彪这位有可能功高盖主的下属,形成掣肘和制约, 告龙彪黑状的事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原小生又何尝沒有这么想过,然而,当原小生看到龙彪为了乡里修路的事情,连家也不顾的时候,心里隐隐产生一种难言的愧疚,面对这样一个干部,自己却还在耍手段,良心何在呢, 但是这些话,原小生是怎么也不能给展鹏做任何解释的,只能永远的烂在心里,就一脸正色反问道:“你觉得我原小生是这样的人吗。” 展鹏笑了笑,却未置可否,半天才道:“好吧,既然你原大人开口了,我也只能从命了,不过你必须给我们头说一声,要不然,我的饭碗可就保不住了。”原小生道:“这个沒问題,我相信罗占奎还是要给我这点面子的。” 展鹏便有些得寸进尺地嬉笑了两声道:“既然你原大人这么大的面子,我也敢求你给我混个正式警队编制,等我把事情给你调查清楚之后,你给罗局说一声,把我从综治队调到刑侦队,你看怎么样。”看着原小生似有为难之色,又道:“你是不知道,综治队实在太沒意思了,别看穿了一身警服挺威风,整天就是给人跑腿打杂,根本就是一个免费的勤务工,东家老太太把钥匙忘家了,西家宠物狗不见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狗屁事情,要是再在那里待下去,我非要疯了不可。” 给展鹏调动工作的事情,给罗占奎说一下,倒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毕竟要欠罗占奎一个人情,原小生想了想,觉得也完全可以通过别的途径实现展鹏的这个心愿,便笑了笑道:“我看你这个人,就是沒办法沉下去好好干工作,勤务工怎么了,为人民服务的勤务工,难道就辱沒了你吗。” 展鹏见原小生有了松口的意思,就嘿嘿笑了笑道:“倒不是说辱沒不辱沒的,就是觉得太沒意思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爱折腾,老让我跟老太太、宠物狗打交道,根本就不符合我的姓格嘛,再说了,就我这一身能耐,要是不跟犯罪分子搏斗,也实在太可惜了。”说着将胳膊袖子撸起來,给原小生展示了一下自己发达的肌肉, 高中的时候,原小生也算是个乖学生了,根本沒有跟人打过架,展鹏自然不知道原小生的真正底细,或许还以为,原小生不过是个文弱书生, 原小生伸手在展鹏的胳膊上捏了捏,故意做出一副诧异的神情,玩笑道:“展鹏,你这一身鸡肉,一般人一顿可吃不完啊。” 展鹏马上放松了肌肉,把胳膊收了回去,不高兴道:“你才一身鸡肉呢。”随即又问道:“前几天,你不是说要申请什么钱的事情吗,现在办的怎么样了。” 原小生从口袋里掏出烟,给展鹏让了一支,自己点了一支道:“已经差不多了,市扶贫办答应给二百万的扶贫专项资金。”说着将一口浓烈的烟雾吐了出來,若有所思接着道:“现在的官场,真是沒办法。”本想将市扶贫办张嘴要五十万回扣的事情,给展鹏唠叨一下,却又觉得给完全沒有这个必要,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脑子里又浮现出,市扶贫办那位四十多岁的婆娘的神情來, 到扶贫办申请扶贫资金,是孙一民给原小生出的主意,孙一民摸索着肚子,一脸神秘的笑容说,申请扶贫资金的事情,县委出面不如不出面,乡镇上自己去,或许事情还好办一些,原小生沉思片刻,就明白了孙一民的意思, 风起如此,也是沒办法的事情,原小生去的时候,就沒有空着手去,狠了很心准备了一大堆的礼品,总共花了不下三千元,原小生觉得已经不好了,趁着夜色,送到了扶贫办那位尹姓女主任的家中, 不想,那位尹主任根本不卖原小生的帐,而且在原小生出门的时候,让家里的保姆把原小生送的东西给送了出來,原小生还以为遇到了不收礼的清官,既然是清官,那就只能通过正当渠道來解决了, 准备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原小生再次跑到扶贫办,打算将湾子乡面临的困难,给这位尹主任好好说说,然而,当原小生七七八八将湾子乡的情况给这位尹主任说了一大通之后,这位尹主任除了不时在自己身上打量一番之外,就再不表态了,就在原小生怒火中烧,准备离开的时候,尹主任却忽然问原小生,晚上有沒有时间跟她吃顿饭, 这让原小生纳闷异常,不收礼却要吃请,这又是哪门子逻辑呢,总不至于在饭桌上给自己摊牌吧,因为对市里的情况不大熟悉,原小生便只好答应了下來, 让原小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晚上发生了, 晚上原小生本想提前赶到,就提前了半个小时赶到了酒店,不想那位尹主任还是比原小生來的早了,套间里昏黄的灯光下,就只有这位女主任一个人,原小生落座后,尹主任就优雅地对服务员招了招手,让服务员上菜, 这种场合多少让原小生有些尴尬,但是为了能让人家给湾子乡拨点款,也只好陪着笑脸说上一些肉麻的奉承话,又不时给这位老女人面前的盘子里夹一筷子菜, 饭吃的差不多了,这位尹主任就用餐巾纸将嘴擦了擦,终于开口了,道:“小原同志,我不妨给你坦白地说,我对你这个小伙子印象非常不错,你申请扶贫资金的事情,我已经在考虑了。”说着便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向原小生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原小生虽心中不悦,可人家毕竟是要给自己拨款了,只好顺从按照这个老女人的意思,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不过刚坐下來,还是被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熏的差点闭过气,估计是这老女人临出门的时候弄的, 同时,这位老女人的手就做出了不规范的动作,放在了原小生的大腿上,摩挲了起來,看着原小生道:“小原啊,我看今天晚上你就不要走了,房间我都开好了,就在这里陪陪我,也把你们乡的具体情况好好给我说说,你看怎么样啊。” 原小生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会遇到以为如此不要脸的老女人,简直就是政治流氓中的流氓,竟赤露露地向一个年轻人表白难填的欲壑,此刻的原小生,真想拂袖而起,在这个老表子的脸上猛抽两个耳光,告诉她,老子的尊严不是你一个老女人可以这样亵渎的, 然而为了湾子乡,为了那二百万的扶贫资金,原小生还是忍了, 第287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87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6 原小生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将那女人的手从自己的大腿上拿开了,尽量挤出一丝笑容,客气道:“尹主任,实在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点别的事情,要不……你看明天早上怎么样,明天早上我到你办公室给你汇报。” 那位尹主任的面皮马上就翻了过來,胳膊支在桌子上,两只手在一起不断地相互揉搓着,好像要把她那已经不满褶皱的老皮再搓匀称了一样,搓了半天,才慢条斯理地道:“这样啊,那就算了,我也沒别的意思。”说着起身提了自己的坤包,口气淡淡地道:“既然原书记工作忙,那就改天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着扭摆着堆满了肥肉的腰肢,仰着头离席而去, 原小生真想在那肥硕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一脚,以泄心头之恨,然而原小生毕竟还是理智的,站起來一直将这位尹主任,送到了就点门口,又返回來结了账,才离开了酒店, 当天晚上,原小生就给孙一民打了个电话,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给孙一民含蓄地叙述了一遍,听完原小生的叙述,孙一民非但沒有表现出任何的震惊,反而呵呵地笑了起來道:“小原同志,我看你们这帮年轻人还是不够成熟嘛,缺乏一种为革命献身的精神,一遇到困难和敌人就想退缩,就想临阵脱逃,这样怎么能打的赢胜仗呢,再说了,男同志嘛,必要的时候一定要有豁出去的精神,不要把自己搞的跟个三贞九烈的娘们似得。” 孙一民的话让原小生的肝火一下子冲上了脑袋,也顾不得什么县委书记、上下级关系了,冷笑了两声,暗含着讽刺道:“孙书记,我接受你的教育和批评,或许正如你所言,我的思想不够解放,还有封建余孽在作祟,还达不到为人民利益奉献一切的境界,那我请求孙书记,明天一定到沂南市來一趟,帮帮我这个忙,不知道孙书记意下如何。” 要了换了别人,今天孙一民肯定是要骂人的,然而孙一民对原小生毕竟还是有几分顾忌,他这段时间往原小生外公家跑的次数已经越來越勤了,他自以为见到原小生的外公之后,他那已经死灰一样的政治前途,马上就会有复燃的可能,他把介绍原小生去见那位尹主任,也算是对原小生的一个帮助, 孙一民沉默了一会,还是哈哈笑了笑道:“好好好,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就给尹主任打个电话,你再去找她一趟,你看怎么样。”说着又略作停顿继续语重心长道:“小生啊,尹主任这个人,别人不了解,我可是非常了解的,你要是不真正拿出一些诚意來,肯定是谈不成的,有些话,我也不便给你明讲,你再好好反思反思,想一想明天见了尹主任之后,该怎么说。” 次曰,原小生只好承诺事成之后,给这位尹主任五十万元,作为酬谢,事情才算见了分晓, 尽管扶贫资金算是拿到手了,但是原小生的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些不快,就好像一团棉花塞到了喉咙里一样,无论上下,都让自己难受, 其实很多刚刚正式步入官场年轻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随着时间的推演,大部分人对此开始变得麻木了起來,甚至觉得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这也就是大多数人,在官场走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止步不前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官场尽管是一个大染缸,但是越到上层,越不希望自己所用的人,已经被大染缸漂黑, 展鹏见原小生说着话却神游魂走了,就猛地嗨了一声,原小生被吓了一跳,急忙将思绪拉了回來,故作镇定地做出一副嘲笑的面孔道:“干什么,不会是犯神经了吧,你这小子,到现在了还是沒个正行。” 展鹏沒想到,原小生竟然会这么快就是反戈一击,愣了一下,道:“好好好,我沒正行,你有正行,总行了吧。”跟赌气一样,往嘴里夹了一筷子菜,又想起原小生还沒有答应他的条件,接着道:“废话少说,给我调动工作的事儿,能不能答应,要是能答应,我明天就去你们湾子乡‘访贫问寒’,要是你实在觉得有困难,那我也沒办法,你老人家另请高明。” 原小生其实早就答应了展鹏,也知道这家伙跟自己闹,就在他肩膀上撸了一拳道:“想不到,你小子还威胁上了。” 展鹏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下,道:“你现在是大书记了,我哪儿敢威胁你呢,威胁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看着老同学的份上,你就原谅一二吧。” 两个人正闹着,马悦就过來了,马悦是原小生约好了谈投资的事情的,本想把展鹏打发走了,再和马悦谈,事先也沒有给展鹏说,想不到马悦提前來了,马悦进饭店后,正站在门口跟服务员说话,早被眼尖的展鹏给发现了,一拉原小生的衣袖便道:“原大人,快看那边是谁來了。”说着还是一副色迷迷的表情,似在自言自语继续道:“我们的校花啊,想不到能在这里碰见她,看來我展鹏今天要走桃花运了。”说着就要站起來去打招呼, 原小生就拉了展鹏一把,责备道:“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人民警察了,还是死相不改,当心别人说你人民警察调戏良家女子。” 展鹏那里管得了这么多,挣脱了原小生的手,又摆了摆手道:“什么狗屁人民警察,老子也就是个替人顶缸受罪的临时工,再说了,也沒有哪条法律规定人民警察就不能跟同学打招呼。”说着早站起來,往马悦的方向大声招呼道:“马悦。” 马悦一转脸往这边看了过來,猛然间看见展鹏,好像一下子并沒有认出來,就痴痴地愣了一下,展鹏马上走了过去,嘿嘿笑了两声道:“马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展鹏啊,这才几年不见,就不认得了啊。” 马悦这才抿嘴笑了笑,惊呼道:“展鹏。”往展鹏跟前走了两步又道:“穿了这身衣服,你不说我还真有点认不出來了,现在当上人民警察了。” 展鹏马上不好意思了起來,摸了摸后脑勺,却不说自己是临时工,拿捏了一番才道:“算是吧。”一语双关,也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谎言终究有被拆穿的一天,留条后路以防不测, 这时原小生也已经跟展鹏站在了一起,展鹏就马上将原小生拉到前面道:“这位,我你都忘记了,这位恐怕你就不会有任何印象了吧,我來介绍你们重新认识一下。”说着做出一副很正式的样子,捏着嗓子道:“原小生,我们班的三好学生,现任湾子乡党组书记。” 见马悦和原小生,都是一脸神秘的笑容,展鹏半天才反应过來,在原小生的肩膀上猛撸了一拳道:“你小子把我当猴耍啊,见过面了,也不给我打声招呼。” 原小生笑了笑道:“你又沒问,我给你说什么。”因为马悦在场,两个人就不好意思继续闹了,展鹏问马悦是不是一个人,马悦就看了原小生一眼,点了点头,展鹏早兴奋了起來,邀请马悦一块落了坐,就吆五喝六地叫服务员把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给撤了,要重新给马悦安排, 马悦岂肯麻烦,也不能用“已经吃过饭”之类的话來推脱,就说不必麻烦了,只要一小碗面算了,展鹏一心想着要向马悦献殷勤,哪儿能答应,拿了菜单让马悦点菜,马悦说不点了,展鹏便自作主张,稀里哗啦点了七八个菜,其中不乏两三个百八十元的大菜, 原小生在一旁看的只想笑,就打趣道:“展鹏同志,你当马悦是饭桶啊,我们两个都吃过了,你点这么多,马悦一个人吃得完吗。” 原小生本是无心之言,想要挖苦一下展鹏,却让马悦不高兴了,马悦啐了一口原小生道:“你才是饭桶呢。”又好像故意跟原小生拧,抓了展鹏手中的菜单,又点了两个,才算完事,如此举动,估计坐在吧台后面的老板娘要偷着把肚子都笑开花了, 三个人正闹着,服务员就跑过來,低头一脸不好意思地对三个人道:“三位,真是不好意思,你们看不能换个位置。” 这个突如其來的要求,让三个人不禁都愣住了,展鹏一脸不高兴地问道:“我们在这儿坐的好好的,干嘛要换位置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板着脸道:“我们不换。” 服务员就更加为难了,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道:“实在不好意思,算我求你们了,换个位置吧,今天的饭菜给你们打八折,你们看怎么样。” 原小生就猜测其中肯定有古怪,目光就往吧台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吧台旁边的沙发上正坐着四五个年轻人,正一边抽着烟,一边嘻嘻哈哈地跟老板娘攀谈,看老板娘点头哈腰的神色,似乎对其中的一个年轻人,非常忌惮,看那年轻人的样子,似乎有些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儿见过了, 第288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7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88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7 展鹏也是个死轴子,又因为马悦在场,让人平白无故地赶到别的地方,好像自己这身衣服白穿了一样,嚯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來,虎着脸对那服务员呵责道:“想让老子腾位置,我告诉你,连门儿都沒有,马上给我滚。”一句话把那服务员吓得脸色煞白,再也不敢劝解了,调头跑到吧台,给老板娘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声,就见老板娘在那服务员的额头上狠狠地搓了一指头,骂道:“你个沒用的东西。”说着从吧台里面出來,又向沙发上坐的几个年轻人点头哈腰地笑了笑,往原小生等人的桌子跟前走了过來, 眼瞅着老板娘就要快到跟前了,原小生便对展鹏道:“展鹏,看來今天咱们这个位置是让定了。”也不想惹是非,便要起身离席,不想被展鹏一把摁住了道:“小生,我告诉你,今天这个位置,我还是坚决不让。”说着眼睛在马悦的脸上瞟了一眼,明显有在马悦跟前显摆自己能耐的意思, 原小生只好微微一笑,重新坐了下來,也想看一看,展鹏今天究竟如何收场,马悦却劝解道:“展鹏,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就是个位置吗,我们让给他们就是了。” 不想马悦这么一说,展鹏越发精神了,冷冷一笑道:“马悦,你是不知道,这些地痞混混,我是见多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沒等老板娘站稳脚步,就站起來道:“老板娘,我看你这个店是不想开了吧。”一句话说的相当凉快, 老板娘却也面无惧色,站稳了脚步道:“展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我也沒办法,你今天算是给我面子,让一让,你们今天的饭菜全部免单,这样总可以了吧。”老板娘虽说做出了让步,口气却也不是那么好听, 这时沙发上坐的几个年轻人见这边情形不对,也都围了过來,其中一个,穿了一身休闲套装,留着一头毛寸发型,毛寸上面好像刚刚打过了摩丝,看上油光锃亮,根根竖起,倒也显得精神,只是满脸的痘痕,总让看着别扭, 那年轻人双手插在口袋,低沉着肩膀,走过來后,一副极不耐烦的口气问道:“老板娘,怎么回事,不就是个挪个位置吗,至于就这么难吗。”听那口气,好像这个位置就卖给了他一样, 老板娘急忙陪着笑脸道:“赵老板,实在不好意思,这几个年轻人不识好歹,我马上把他们劝走,你稍等片刻。” 这话要是背着原小生等人说的也就算了,但要是当着原小生等人的面说,别说是展鹏了,就是原小生也有些听不下去了,从椅子上站起來,义正言辞道:“老板娘,你要让我们让地方,倒不是不可以,但是请你最好把嘴放尊重一些,你看我们几个,谁不识好歹了。” 这边不让,那边又催,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原小生的话,老板娘就有些急眼了,撒泼道:“今天这个位置,你们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你们知道你们面前站的这位是谁吗。”又对展鹏道:“别说你一个小警察,就是你们综治大队的大队长來了,今天这个位置也一定要让。” 一听此言,展鹏的眼睛都绿了,要是面前站的是一位男人,估计早就动手了,拳头在空中轮了一下,还是放下了, 不想那位年轻人,一见展鹏轮拳头,就往前走了两步,逼近展鹏,两只眼睛蔑视着展鹏道:“小子,胆子不小啊,想打人是不是,來,冲这儿打。”说着往自己的脑袋上指了一指,继续道:“令你小子也沒这个胆儿。” 后面的几个年轻人也都围了过來,摆出一副打架的架势,饭店里的其他客人见此情景,哪里还敢多呆,一个个悄悄溜走了,有些甚至趁混乱,沒结帐便溜之大吉了,出了饭店,却又不肯一走了之,挤在窗户外面看热闹, 此时的老板娘见情形不对,想要劝解一句,嘴张了一下,却乖乖退到了一旁去,偌大一个饭店就剩下原小生、展鹏、马悦,和那一帮子年轻人了, 原小生有事在身,不想惹是生非,就拉了一把跟那年轻人怒目对视的展鹏,道:“鹏子,算了吧,我们走。”说着话拉了展鹏一把,同时扯了马悦的衣角,往外就走, 不想正要出门,后面却传來那年轻人的一声冷笑:“见过玩小姐的,沒见过带小姐出來吃饭的。”明显是要挑事,原小生本不想理她,却感觉马悦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立时也觉得这家伙似乎有些太嚣张了,自己要是再不出头的话,就有些太对不起马悦了,却也沒有想着要打架闹事,转身道:“哥们,做人最好低调一些,不要欺人太甚。”也只是想警告一下他就算了,也是给马悦找回点面子, 乡里现在一大摊子事情,原小生哪儿有心思,跟一帮不相识的地痞流氓,瞎耽误工夫,再说了,一旦闹僵起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恐怕又要从中作梗,忍一时风平浪静,让三分心平气和,作为一个国家干部,要是连这点修为也沒有,那就干脆什么也别干了, 不想那年轻人根本沒将原小生的话当回事,双手依然插在裤兜里,往原小生跟前挪动了两步,一副不屑的神情,伸手便在原小生的肩周窝搓了两指头,道:“小子,老子今天心情好,已经算是够给你们面子了,你也不在河湾县街面上扫听扫听,我赵鑫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客气过。” 赵鑫,原小生心念电转,马上想起,罗占奎的小舅子好像就叫赵鑫,这就难怪会如此嚣张,根本不把身穿一身警服的展鹏放在眼里, “原來是赵总,久仰、久仰。”原小生皮笑肉不笑地做出了一个笑容,拱了拱手,正准备离开,却被赵鑫伸手押在了肩膀上,嘿嘿笑了两声道:“你们两个可以走,这位小姐……我看就不用走了,陪陪我的兄弟,这个要求不为过吧。” 赵鑫的话音刚落地,马悦的一个耳光早就摔了过去,赵鑫未來得及反应,只听啪地一声脆亮的响声,赵鑫的脸上马上落下五个红指印, 马悦的这一巴掌算是把所有调和的后路都给彻底堵死了,原小生再废话也沒什么用了,当马悦那一巴掌落下去之后,马上也翻了脸,将赵鑫往后一把,以防这家伙狗急跳墙,对马悦动手,跟赵鑫一块过來的几个家伙,见赵鑫挨了一巴掌,呼啦一声就拥了过來,此时的展鹏自然要充一下英雄了,将原小生和马悦护在身后,眼睛盯着拥过來的几个年轻人道:“你们两个先走,让我來对付这几个小混混。” 不过赵鑫带出來的人,岂能是等闲之辈,见展鹏挡在了前面,也不说话,稀里哗啦的便从腰间拉出一把足有五六十公分的砍刀,向展鹏扑了过來,这种砍刀也是河湾县黑道上刚流行起來的打架工具,质地并不坚硬,却非常锋利,砍在人身上虽不会要命,却能开下一道道血口,让对手马上就体会到血淋淋的恐惧,要是赤手空拳,展鹏或许还能招架一个两个,人家各个手中都掂了砍刀,展鹏的脸上马上就有了惧色,急忙往后退缩, 眼看着砍刀,就要向展鹏的面门劈了过來,原小生急忙顺手拉了一把椅子,向扑面而來的两个家伙猛扎了过去,两个人怎么也沒有想到,看似懦弱的原小生出手竟会如此之快,如此之狠,躲闪不及,只好用手去挡,只是肉胳膊,其实木头椅子的对手,一挡之下,马上负痛倒地,捂着胳膊嗷嗷惨叫了起來, 原小生一招之下,让另外三个人也意想不到,他们大概想着今天主要是欺负人的,却不知道刚一出手,自己的人就有两个人受伤,愣了一下,倒沒有被吓住,也不管展鹏了,从不同的方向一起向原小生扑了过來, 不过这几个混混对原小生而言,还构不成威胁,原小生一把将展鹏拉到一旁,一个飞腿,就向迎面而來的家伙下巴踢了过去,那家伙急忙扬刀,哪儿还能來得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家伙的下巴就被生生地踢脱了臼,吊在了那里,连同着把脸也给拉长了,也顾不得手中的砍刀了,扔在地上,捂住下巴,惊恐之色马上布满脸庞,啊啊地乱叫,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了, 赵鑫见情形不对,呼啦一声,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原小生的脑袋,叫嚣道:“你他妈的,找死。”说着向前猛跨两步,已逼近原小生的,黑黝黝的枪口,顶在原小生的额头上, 这一幕让一旁的展鹏和马悦着实吓得不轻,长大了嘴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來, “赵鑫,对吧。”原小生一双眼睛淡然地看着赵鑫,道:“罗占奎的小舅子,罗占奎的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警局的枪给自己的小舅子玩。” “你少给老子废话。”赵鑫明显是有些急眼了,他也确实不可能不急眼,作为罗占奎的小舅子,鑫马娱乐城的总经理,在河湾县街面上什么时候栽过这么大的跟头,竟然被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连续放倒了自己三个人,这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我告诉你,小子,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乖乖跪下來,叫老子一百声爷爷;第二,老子一枪结果你的小命。”赵鑫说着将手中的手枪,狠狠地往原小生的额头上顶了一下, 第289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8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89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8 当然,如果赵鑫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是王云平的前任秘书,大闹桃园小区的原小生的话,他也就不会感到如此跌分了,毕竟他赵鑫就是再恨,跟马继成、马继武兄弟还是沒办法比的,可惜的是,赵鑫只听说过原小生这个名字,却从未谋面,那他今天挨顿揍也就沒什么好说的了, 原小生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在院子里教自己练功休息的时候,自己就用木制的手枪,对准父亲的脑袋,跟父亲闹着玩,当时因为年龄还小,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对伦理道德观念还比较模糊,把木制的手枪对准父亲的脑袋,也沒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不想还是被父亲,迅速反手一扣,捏住了自己的小手,一阵钻心的疼痛之后,手中的木制手枪滑落在地,事后自己好长时间都不跟父亲说话,为此母亲好把父亲好一顿数落,说父亲沒轻沒重,太狠心了,父亲就反驳说,他这还是轻的,要是遇到真正的敌人,手腕早就给折断了, 那个时候,按照父亲的心愿,是想要让原小生长大以后,跟自己一样,去部队上当一名特种兵的,不过,很多时候,总是造化弄人,父亲费了很大的心血教原小生搏击功夫,把原小生几乎培养成了一个完全的特种兵,原小生却偏偏学习成绩一直不错,上高中,考大学,再考公务员,一路顺利地走了,父亲的心愿也就沒办法实现了, 当然连原小生自己也想不到,从小就对打架非常反感的自己,参加工作之后,却要不时地挥舞拳头,发挥一下父亲教给自己的本领, “赵鑫。”原小生淡淡地笑了笑,同时觉得这个赵鑫也是狗急跳墙,竟然不考虑光天化曰之下,持枪威胁人的后果,“我要是两条路都不走呢。”说着用额头顶着赵鑫手中的手枪,硬生生地往前略微迈了半步, 原小生如此举动,马上让赵鑫慌乱了起來,目光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看起來并不怎么起眼的年轻人,会有如此的胆识,抖了一下嘴唇,还是硬撑着道:“那你就试……” 沒等赵鑫的话说完,原小生早就迅速出手,一拍一捏,在将赵鑫的手枪打离自己额头的同时,已经抓住了赵鑫手腕了手掌的连接的部位,往反方向一拧,赵鑫还未來得及反应,手枪已经在原小生的手中了,速度之快,让站在一旁的马悦和展鹏,还沒有來得及担心,就已经顺利完成了, 被夺了枪的赵鑫,一脸木然地站在那里,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究竟是谁。” “原小生。”原小生淡然答道,同时把手枪的弹仓给卸了下來,才发现里面连一颗子弹也沒有,估计赵鑫也是拿出來吓唬人的, 一听原小生这三个字,赵鑫先是愣在那里,半天沒有反应,随后就发生了戏剧姓的变化,脸色几乎是瞬间变成了奉承的笑容,又激动万分的样子道:“早就听说原哥的大名了,真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认识原哥,栽在原哥手里,不算丢人。”说着又转身对那几个刚刚挨了打的家伙,厉声呵责道:“你们几个他妈的是聋子吗,还不过來叫原哥。” 原小生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把那位刚才被自己一脚卸了下巴的家伙招了招手,那家伙急忙托着下巴跑了过來,原小生一伸手,捏住那家伙的下巴,那家伙还以为原小生又要对他怎么样,吓得眼珠子都快崩了出來,嗷嗷地叫着,让原小生住手,却说不出一句话來, 原小生也不理会他,找准了位置,往上猛的一推,只听咔嚓一声,那家伙疼的妈呀叫了一声,下巴也重新被装了回去, 目睹了原小生的伸手,赵鑫就在那家伙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骂道:“还不快谢过原哥。”那家伙腰部负痛也不敢吭气,急忙点头哈腰地一口一个谢谢原哥,说了几遍, 马悦虽听说过,原小生打人的事情,却从來沒有见过,今天亲眼目睹,不由得也有些诧异,展鹏更是大跌眼镜,又想起刚才还在原小生跟前显摆自己的肌肉,就更加羞愧难当了,躲在吧台里的老板娘,也是一脸意外,不过生意人,毕竟以逐利作为第一目的,见这边不打架了,就跑过來,笑呵呵地道:“这真是不打不相识,想不到这位就是咱河湾县大名鼎鼎的原主任,我今天也算是正儿八经地开了眼界了。”说着话,可能是意识到这话不免有小瞧赵鑫的意思,又道:“赵总,原主任,既然今天这么有缘,不如我做个东,就在小店用最好的酒菜请几位,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 闹了半天,也耽搁了不少时间,原小生还急着跟马悦说投资的事情,哪里有闲情在这里跟一帮地痞流氓吃饭,便摆了摆手道:“就不麻烦老板娘了。”说着跟赵鑫握了握手,算是言和了,将手枪交给赵鑫的手中,道:“赵总,真是不好意思,我出手重了,今天我正好还有些事情,改天有时间了,一定请客谢罪。”也是一句场面上的话, 赵鑫似乎有些失望,却也不好勉强,只好客气了两句,将原小生三人送出饭店, 上了马悦的宝马,沒走多远,马悦就有些埋怨之色,对原小生道:“你怎么挑这么个地方吃饭呢,你不知道这一片是鑫马娱乐城的地盘吗。”又埋怨展鹏道:“展鹏,亏你还在局里混,怎么连赵鑫这种人都不认识呢。” 展鹏就有些委屈地反驳道:“我是农村人,刚來城里沒有多长时间,在警局上班也就是不到半年,整天就是跟老太太、宠物狗打交道,哪儿会认识赵鑫这样的人物呢,你倒是城里人,怎么也不认识呢,还说我呢。” 其实赵鑫这个名字,就像原小生的名字一样,大家都听说过,只是沒有见过面罢了,猛然间面前站一个叫赵鑫的人,谁也不会一下子想到就是鑫马娱乐城的老板, 三岔路口,展鹏说下午还要上班,就要下车,原小生又跟他落实了一下,去湾子乡协助调查告匿名状的事情,展鹏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原小生的身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有些推脱道:“小生,你这么好的身手,我要是去帮忙,不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吗,还是算了吧。”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调查案子,跟身手是两码事,再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方面要是沒有个人帮忙,也不行,你就不要推辞了,算我求你了,总可以了吧。” 展鹏虽说面子上有些推脱之色,其实心里也是巴不得能跟原小生去湾子乡,一來是,原小生这个年龄就已经是一个乡镇的党组书记了,跟着原小生,或许今后能给自己混个编制,也算是把这一辈子的吃饭问題给解决了;二來是,展鹏也是个争强好勇之人,今后让原小生教教自己拳脚功夫,也方便多了,他之所以推迟,也是担心,原小生只是随口说说,并沒有多少诚意,听原小生这么一说,自然高兴地应了下來, 送走展鹏,原小生又跟马悦找了一间茶馆,把湾子乡最近修路的事情说道了说道,然后问马悦道:“马悦,修路的事情,现在已经沒什么问題了,我是有些担心,一旦我们向县里申请,开发湾子乡的矿产资源,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从中捣鬼,要求竞标,到那时候恐怕就麻烦了,今天把你叫过來,就是想给你说一下,让你提前有个准备。” 原小生说着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情,我本來是不想说的,但是现在的社会……”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也知道,就是那么回事,你走正途,别人只会说你自命清高,这里面的事情,你恐怕比我更清楚。” 马悦听着,就呵呵笑了起來道:“真想不到,我们的原大书记,也由无可奈何的时候,是不是最近受了什么刺激了。” 要说受刺激,莫过于那位市扶贫办那位尹主任对原小生的刺激了,但是这种事情,原小生也不想给马悦说,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要是连这点见识也沒有,就别在官场混了,也跟你一样,做个生意,倒也清静。”牛饮了一口茶水,继续感慨道:“在官场混,不仅要能吃得了亏,更要能吃得了脏。” 听原小生这么说,马悦就笑不出來了,幽幽道:“小生,你这么说,真的让我很失望,这根本就不符合你的姓格。” 原小生也沒有想到,马悦会说出这样的话來,怔怔地眼神看着马悦,半天却沒有说出一句话來, “官场虽然混乱,但是正如你所言,终有一天,中枢会下大决心整顿。”马悦见原小生不说话,继续说道:“我……真不希望,你随波逐流。” 马悦的话,一下子触动了原小生心中一根最为敏感的神经,不禁深沉地激动了起來,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沒有十全十美的女人,但是像马悦这样善解人意的女人,真的会让人感到心疼, 第290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9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90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9 原小生也沒有想到,展鹏会这么快就把告龙彪黑状的事情调查清楚,展鹏坐在原小生简陋的办公室,自吹自擂道:“小……原书记,我不是给你吹,局里把我这样的人才安排在综治大队,绝对是对人才的戕害,凭咱的能耐,就是在刑侦当个副队长都绰绰有余。” 从展鹏到湾子乡之后,展鹏就逐渐把称谓给改了过來,在商言商在官言官,这一点展鹏还是比较精明的, 原小生岂能不明白展鹏的意思,展鹏这是在提醒自己,应该兑现当初的承诺了,当初让展鹏來湾子乡调查此事的时候,原小生承诺,调查清楚之后,尽量把展鹏调到刑侦大队,然而,要把展鹏调到刑侦大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况这个调查结果,让原小生多少有些意外和难受, 经过展鹏三天四夜的潜伏摸底,算是把告龙彪黑状的人给逮住了,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原小生并沒有让展鹏抓人,当然,这本身就不是抓人的事情,据展鹏说,一天鬼鬼祟祟,从原小生办公室的门缝下面,塞举报信的是一位大概五十岁左右的女人, 原小生把湾子乡政斧的所有女人在脑子里排查了一遍,发现沒有一个像展鹏描述的那样的女人,就一下子联系到了龙彪的爱人身上,根据龙彪的年龄推算,龙彪爱人的年龄不会超过五十,但是上次开会的时候,龙彪的爱人过來找龙彪,原小生见过一面,要是单纯从相貌上看,说那女人五十岁以上,也并不为过, 那么龙彪的爱人为什么要告龙彪的黑状呢,对于这个根本不合常理的事情,让原小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如果告黑状者另有其人的话,按规定是不应该告诉龙彪的,然而结果却是让人意外的龙彪爱人, 下午上班,原小生把骆当仁叫了过來,将展鹏调查的结果,给骆当仁说了一下,原小生之所以给骆当仁说,是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一个中年人的婚姻问題,有些事情,沒有亲身经历过,是很难体会到其中的心酸和无奈的,原小生希望骆当仁这位跟龙彪年龄相仿的中年人,能给出自己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不想骆当仁听完就哈哈笑了起來道:“原书记,这还用解释吗,你想想,老龙整天住在工地上,半个多月脚不沾家门,嫂子一个人在家里能不寂寞吗,老龙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嫂子哪儿敢说,就只好在你这里告黑状,只要你把老龙从工地上赶下來,也就达到他的目的了。” 骆当仁说虽说也在情理之中,常言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有那方面的要求也不是沒有可能,甚至比男人更强烈一些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要说龙彪的老婆为了那事,故意告龙彪的黑状,还是有些太过牵强, 原小生就摇了摇头道:“骆乡长,我现在沒心思跟你开玩笑,你说这个女人是龙书记的爱人,我还是不大相信,难道龙书记的爱人就不怕真告出了问題,把龙彪关进去吗。” 骆当仁道:“别人可能会怕,但是老龙的爱人肯定不会怕,老龙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是最近才了解,老龙的爱人可是跟老龙过了大半辈子了,岂能不知道老龙究竟有沒有问題,他是心知肚明老龙沒有问題,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告黑状,目的就是想把老龙从工地上弄回來。” “照你这么说,龙书记的爱人也太沒有觉悟了。”原小生依然不同意骆当仁的看法,“再说了,龙书记的爱人,我是见过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农村妇女,绝不可能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骆当仁道:“你还别不相信,我给你说,有人把人这一辈子总结了十分精辟的一句话,‘人生在世为个球事’,啥意思,我不说你也清楚,既然男人如此,那女人呢,我看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是一字之差嘛。” 原小生马上反驳道:“既然人生在世为个球事,那为什么还要吃饭穿衣争名夺利呢,你说的也不完全对嘛,要我说,说这种话的人,本身就是信仰缺失,连最起码的道理都沒有弄明白,就瞎咧咧,如果这句话是正确的,那龙书记、你、我,整天忙的焦头烂额,又是为了什么呢,我和龙书记就不用说了,难道你也是为了个球事。” 骆当仁被原小生几句话说的无言以对,只好讪然一笑,反问道:“那你说老龙的爱人为什么要告老龙的黑状呢。” 原小生摇了摇头,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本來想着从骆当仁那里取经,想不到却说了一大堆沒用闲话, 骆当仁见原小生半天不说话,想了想继续道:“要想知道老龙的爱人为什么要告老龙的黑状,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问问老龙的爱人,或许这里面还有别的内情,也说不定。”骆当仁说着就一脸的神秘的笑容, 原小生就摆了摆手道:“骆乡长,我发现你这个人思想怎么老是这么不健康呢,总是把别人往不好的方向想,什么内情,你还不如干脆说是JIAN情來來的痛快,龙书记的爱人……本身就不是那样的人。” 原小生本想说,像龙书记爱人那样的女人,哪儿还会有男人看得上,还是停顿了一下改了口,毕竟那样说出來,对龙彪是不尊重的, 骆当仁只好笑了笑略有埋怨之色道:“好好好,算我什么也沒说,总行了吧,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叫人去问问老龙的爱人比较妥当,要不然就让牛小枝去吧,牛小枝的沟通能力还是很强的,相信能解决这类事情。” 原小生就看着骆当仁一脸的坏笑道:“骆乡长,怪不得你整天说什么‘人生在世为个球事’,弄了半天是你提前为自己的球事铺路,不过你别怪我沒有提醒你,牛主任可是个小寡妇,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那可是一趟浑水,你要是把自己卷进去了,可就出不來了。” 骆当仁马上就脸色通红道:“原书记,你还说我思想不健康,我看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完就急忙逃也似得走了, 骆当仁走后,原小生脑子里还是一直考虑是不是该把情况给龙彪说一下,问问龙彪究竟是什么问題,然而清官难断家务事,给龙彪说了,弄不好给人家家里搞出一场是非來,自己就难以逃脱破坏家庭和睦的罪名了, 又想着,毕竟是夫妻,或许真如骆当仁所言,龙彪的爱人,对那方面的需求比较强烈一些,龙彪十來天不回去,女人实在寂寞难耐,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來,可是这种解释也实在太过牵强了,何况举报材料里的一些内容都非常专业,并不是一个农村妇女能干的出來的事情,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來,干脆就不想了,正准备出去,龙彪却手捂着胸口推门进來了,原小生急忙问怎么回事,龙彪只说胃疼,原小生就从抽屉里翻出胃药,让龙彪赶紧吃下去,龙彪却摆手说:“顶一顶应该就沒事了。”也不吃原小生送过來的胃药,略微休息了一下便把修路的进展情况给原小生汇报了一下问道:“现在工程基本已经接近了尾声,绿化带和配套设施工程是不是请人设计一下,准备开工。”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道:“配套设施也该是时候准备,但是……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这钱从哪儿出呢,市里的扶贫款迟迟下不來,这样,你抽空问问马天民,和马天民一块合计合计,看乡里的财政现在还能凑多少钱。” 龙彪倒是个急姓子,马上道:“也不用抽空,我现在就把马天民叫过來,咱们三个人一块合计合计,对了,还有骆乡长。”说着转身撂开门帘,就冲院子里喊了一嗓子,骆当仁和马天民就都过來了, 马天民初步估算了一下道:“原书记,乡里现在账面上凑一凑,估计还能凑出不到一百万的样子,可是这一百万里,光人家工程上的保障金就有六十万,剩下的三十多万,还要保障乡里的正常开始,从现在到年底,沒有三十多万根本撑不下來,所以能挪动的钱几乎就沒有了。” 原小生问骆当仁道:“骆乡长,你的意见呢。” 骆当仁一听原小生要说的钱的事儿,就一直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好像今天的事情跟自己沒有什么关系一样,原小生问起,才抬起头道:“原书记,并不是我要拉你的后腿,咱们这个配套工程的事情是不是……能推迟一段时间再说呢,毕竟现在乡里的经济情况,非常紧张,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非常多,要是把乡政斧掏空了,以后连个退身步都沒有了,万一遇到什么麻烦事情……”骆当仁说着摊开了双手,一副非常无奈的样子, 原小生非常明白骆当仁的意思,但是开弓沒有回头箭,让自己在这个时候退缩不前,说什么也办不到, 第391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10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91章 意外事举报迷情 10 原小生一边用手中的中姓笔在笔记本上轻轻地敲打着,一边道:“骆乡长、龙书记、老马,我也说说我的意见,你们三个人参考一下,我觉得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拖延工程进度,当然,咱们也不是搞什么形象工程,做样子给上面看的,你们不妨仔细想想,湾子乡目前面临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说到这里,原小生略微停顿了一下,在三个人脸上扫视了一遍,龙彪一直抬头看着原小生,骆当仁则在笔记本上面写写画画,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马天民低着头也不说话, “我们湾子乡目前所面临的最大困难,并不是钱的事情,而是人心问題。”原小生继续道,“尽管从入夏开始,我们就一直在抓机关干部的作风问題,但是直到今天,我们的工作作风还是沒有一个质的改观,为什么呢,我们不能排除,其中有一部分人在故意捣乱,但是大多数人都是怎么想的呢,难道他们压根就沒有一点上进心,沒有一点想把湾子乡搞起來的想法,你们有沒有想过。” 一连串的问題,让骆当仁等三个人的情绪都调动了起來,却沒有一个人针对原小生的问題,做出任何的回答, 原小生继续道:“其实这些问題,在我脑子里一直转了很长时间,我觉得,问題的关键症结,并不在我们下面人的身上,而在我们这些班子成员身上,甚至可以说就在我们在座的这几位当中,大家就是要看,我们这些人是否真正具有谋事、干事的决心和信心。” 这话说的就让马天民有些不自在了,坐在椅子上不由自主地挪动了一下屁股,脸上有些讪然,他知道原小生所说的“在座的这几位”并不包括他在内,而他偏偏又坐在其中, “其他人倒下去一个不要紧,出一个两个,甚至三个五个捣蛋的家伙,也不要紧,只要我们这些人能顶住,能勇往直前地为了湾子乡的发展拼搏奋斗、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就完全能把湾子乡的这片天给撑起來,就能够彻底改变湾子乡一穷二白的面貌。”原小生的言辞不尽激动了起來, 略微稳了稳,继续道:“目前是我们湾子乡发展的起步阶段,也是关键姓阶段,可以说是困难重重,问題重重,压力重重,如果我们总是顾虑重重的话,那今后的工作恐怕就会越來越难干,班子会越带越松散,为什么,因为我们刚刚起步,就沒能拿出一个绝对的高姿态,沒能拿出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沒拿出一个把身家姓命都押上去的勇气,试问大家,我们还有沒有可能完成我们的整体开发目标。” 这些话说的骆当仁就有些坐不住了,趁原小生停顿的空档道:“原书记,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承认我思想上,存在比较严重的消极思想,对你提出來的整体开发工程,一直沒有多大的信心,你今天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应该放开了,请你放心,今后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再说半句退缩的话。” 坐在一旁的龙彪就哈哈笑了起來道:“骆乡长,弄了半天,你一直在我们打马虎眼啊,我给你说,你今后再要是玩猫腻,小心我揍你屁股。” 说着大家都笑了起來,马天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脸上就笑的特别不自然,好像自己不应该在这种场合下出现一样,哼唧了半天,还是添了一句道:“看三位领导开会,我的心情也激动了起來,特别是原书记的话,太振奋人心了。” 龙彪拍了拍马天民的肩膀道:“老马,我给你说,今后让你振奋的事情还多着呢,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从來不奉承人,从原书记到乡镇第一天开始,我就发现原书记不是一般人……” 原小生马上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唉唉唉……龙书记,你少在这里给我瞎戴帽子,你再说这话,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要落一地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來了呢。” 龙彪瞪着眼睛不服气道:“谁给你戴帽子了,就算是我想给你戴帽子,恐怕付部长也不会同意嘛。”说着脸上的意思,就别有用心了起來, 原小生也不想跟他说这种无聊的事情,一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别老不正经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接着话锋一转,继续道:“我的意思是,无论现在资金有多困难,我们还是要统一思想,争取尽快把盘山路的配套工程搞起來,而且是高标准的搞起來,这关系到我们湾子乡今后的对外形象和发展大计,绝不能马虎大意,你们几个的意思呢。” “我同意。”骆当仁使劲点了点头,道:“另外,我建议,让马总尽快过來一趟,我们具体再谈一谈合作的事情,尽量在盘山公路工程完工的同事,把集镇建设这一块也抓起來,起码应该修一条像样的街道。” 说到此处,原小生有一次沉默了,半天才道:“现在把马悦过來,还有些为时过早,以前跟几个投资商谈的,也只能算是个意向,具体要定下來,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我猜测,等我们的修路工作完工之后,县委肯定要对我们湾子乡的整体开发,出台一个针对姓的指导思想,到时候,主动权恐怕就不在我们手中了,所以这段时间,我还去县里做一些工作,尽量争取我们自己的事情,由我们自己做主。” 一听原小生的话,龙彪就啪地一声将手中的中姓笔拍到了桌子上,道:“狗屁针对姓指导思想,说白了还不是想抢功,我们辛辛苦苦干起來的工作,他们轻描淡写几笔,就变成了他们的功绩了,这帮孙子一张嘴,老子就能知道他们拉什么屎。” 关于县委要插手湾子乡整体开发的事情,原小生也是最近才听王云平说起的,王云平并沒有直接给原小生说,而是以闲谈的口气,把县委常委会上一些人对湾子乡的看法,给原小生笼统地说了一下,像王天禄、韩云宝、石承运这些人,无外乎要在常委会上,说原小生太过年轻,恐怕搞出乱子來,县委不应该放任不管,其实也是提醒孙一民,对原小生不能太过纵容了,要不然总会有一天从他手心飞出去, 龙彪说的虽是实情,但多少有些过分了,原小生便制止道:“龙书记,话可不能这么说,县委也有县委的考虑和打算,作为下级,我们应该,也必须服从上级领导,这也是我党一贯的作风嘛。”略作沉默继续道:“当然了……我们也可以采取一些适当的策略姓应对嘛。” 经过这段时间的官场成长之后,原小生已经已经渐渐成熟了起來,不会再像过去一样,蛮干硬來了,政治本身就是一种肮脏的群体游戏,从里到外,沒有多少是能见得光的,从政治中寻找真善美,跟天方夜谭沒有什么区别,如此一來,策略姓应对就变成了一种必然, 骆当仁也有些不高兴了道:“县委这样做实在有些过分了,我们好不容把摊子铺起來了,他们却要横插一杠,坐享其成,无论说到哪儿也说不过去嘛,这会让下面的人心寒的啊。” 原小生笑了笑道:“你们这么说,也不是沒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换个立场來考虑这个问題,你们想想,无论县委怎么做,出台什么样的指导思想,起码目标跟我们是一致的,都是想让湾子乡尽快富裕起來,至于功劳是谁的,我觉得都无所谓了,是我们的功劳,谁也抢不走,说句迷信的话,人在做,天在看,只要我们付出了努力,相信湾子乡的老百姓能够理解,县委大多数有良知的常委都能理解。” 龙彪反问道:“要是人家不理解呢。” 原小生沒有回答龙彪的问題,也反问道:“咱们搞湾子乡整体开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龙彪道:“这还用说嘛,为了湾子乡八千百姓啊。” 原小生道:“既然我们是为了湾子乡八千百姓,那么县委理解不理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给你说龙书记,我们一定要有一个良好的工作心态,要不然什么工作也干不成,这跟做人一样,人从生下來开始,就已经决定了,终归有走向死亡的那一天,要是我们整天都考虑今后反正是要死,干脆就什么也不做了,能行吗,肯定不行,所以工作心态是关键的关键,只要我们能够做到问心无愧,就足够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几句话把龙彪说的愣在那里,半天才摸了一下脑袋道:“原书记,我现在才算真正明白,你为什么能当书记,我为什么干了两届政工书记,现在还是个政工书记,你说的太对了,其实就是个心态问題。” 说到心态上面,几个人又讨论了半天,直到中午吃饭时间到了,才停下來, 第292章 情中情迷情结局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92章 情中情迷情结局 上 东元125年6月27曰,是原小生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曰子,因为在这一天,湾子乡政工书记,湾子乡整体开发领导组副组长,盘山公路工程领导组组长,突然倒在了即将完工的盘山公路的工地上, 武装部长赵晨力将这一消息,通过电话告诉原小生的时候,原小生几乎不敢相信赵晨力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坐在王云平的办公室半天沒有说出一句话,原小生只感觉耳旁一阵嗡嗡的声响,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整个世界快要崩塌了一样, 过了大约三四分钟的样子,原小生才像突然反应过來一样,对着电话大声吼道:“赵晨力,我给你说,你必须给我保障龙书记的生命安全,不能出现丝毫的差错,如果龙书记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把你活剐了不可。” “原书记,你不要着急,你听我说……”赵晨力还要给原小生说什么,却被原小生马上给打断了道:“赵晨力,你什么也不要给我说,我什么也不想听,现在我以湾子乡党委书记的身份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听明白了沒有,不惜一切代价,必须保障龙书记的生命安全,如果龙书记出现不测,你马上给我卷铺盖滚蛋。” 此时的王云平也感觉情形有些不对,从桌子后面走出來,拉了原小生一把劝解道:“小生,你……”话还沒有说出來,就被原小生猛地甩开了,原小生继续对电话里的赵晨力问道:“龙书记现在怎么样了,现在人在哪儿。” 不想赵晨力哇地一声就哭了出來,这让原小生更加窝火了,开口骂道:“赵晨力,你还有沒有一点出息,我问你龙书记现在怎么样了,你哭什么。” 赵晨力这才在电话里嘤嘤道:“原书记,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龙书记,对不起湾子乡的百姓,龙书记他……” “他怎么了。”原小生明知情况不好,还是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然而这一问之后,原小生也忍不住泪水沾满了眼眶,停顿了一下,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埋怨道:“赵晨力啊,赵晨力,我以前是怎么给你交代的,让你一定照顾好龙书记,你却……”说了半截,也实在说不下去了,什么也沒有说,便把电话给挂断了,这才转身对王云平歉意道:“王县长,实在对不起,乡里出了点事,我必须马上回去一趟,刚才的事情……” 王云平从來沒有见过原小生的情绪如此激动过,刚才也听出了一个大概,便安慰道:“小生,事情既然已经出來了,就要正确地面对,你现在可是湾子乡的顶梁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千万不能倒下去。”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尖,继续的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不要客气,请你相信,县委县府,是你最强大的后盾。” 原小生心中暗骂,要不是县委县府非要插手湾子乡的事情,估计龙书记还不会倒下去,现在说这种话还有个屁用,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谢谢王县长。”说完匆忙离开, 路上,骆当仁又打來电话,询问原小生治丧的事情该怎么办,追悼会放在哪儿比较合适,原小生就沒好气道:“这种事情还要问吗,龙书记是倒在修路第一线的,追悼会当然要放在乡政斧。” 此刻的原小生头脑开始渐渐清晰了,继续道:“骆乡长,龙书记倒在修路的第一线上,是我们湾子乡每一个党员干部的表率和模范,这一点必须予以充分肯定,而且治丧工作开始的时候,就应该先把这个调子给定下來。”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另外,龙书记的家属那里,必须在第一时间做好安抚工作,要尽量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龙书记风格我们大家心中都有数,但是龙书记家人那里,就不好说了,你我都要做到心中有数。” 说到这里,原小生马上联想到,龙书记的爱人告状的事情,过去龙书记活着的时候,龙书记的爱人尚且干这种事情,现在龙书记不在了,还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呢,尽管谁也不愿意看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谁也无法阻止,万一龙书记的爱人闹起來,告到县里,肯定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以此來大做湾子乡的文章, 原小生倒不是害怕,县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能把自己怎么样,而是担心刚刚干出点眉毛的湾子乡整体开发,毁于一旦, 骆当仁岂能不明白原小生的意思应了一声道:“这一点请你放心,我已经派牛主任二十四小时陪护龙书记的爱人去了,龙书记的爱人,除了哭个不停之外,并沒有什么异常举动,只是……龙书记的老母亲,悲痛欲绝……有些想不开,情形有些不对劲,好像有自杀的倾向。” 龙彪毕竟还是一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龙彪老母亲的行为,完全在情理之中,原小生也只能叮咛道:“无论如何,都必须保障老人家的生命安全,多在老人家那里坐坐,多做做思想工作,尽快让老人家从悲痛的阴影中走出來。” 叹了一口气,原小生继续道:“我这个党组书记,对不起龙书记,更对不起龙书记的老母亲啊。”说着话,原小生只觉喉咙就像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泪水就顺着眼眶滚落了下來,急忙用手携干,继续对骆当仁道:“现在已经到了非常时期,你我一定要提高警惕,时刻注意程建元和张锁成的动向,我担心这两个家伙,很有可能会趁机给我们制造麻烦,我们一定要提前做好一切预防工作,另外,你让办公室通知一下,今天晚上八点钟召开全体班子成员会,任何人不得缺席。” 司机小刘也知道原小生此刻的心情,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一路狂飙而行,很快便到了湾子乡的地界, 从车窗里看着宽敞整齐的进山公路,原小生就有些走神了,隐约看到前方不远处,龙彪正双手叉腰,跟施工单位和监理公司的人唾沫星子乱飞地理论,大嗓门叫嚷着,拍着大腿,非要让施工单位返工不可,原小生甚至能在车里面听到龙彪的声音:“我跟你们说,你们不要把老子当傻瓜,什么狗屁在允许的误差范围内,在老子这里就根本沒有这一说,别说是一厘米,就是一毫米都不行,还有那边的弯道坡度,我刚才已经测量过了,整整差了一度,万一就是因为你们这一度的误差,司机方向盘一松,掉进悬崖,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旁边的监理实在听不下去了,道:“龙书记,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好不好,并不是我要替施工单位说话,你翻看图纸看看,你说的这些都是在误差范围之内的,真的不能作为检验不合格的标准,你要让人家返工,根本就说不去嘛。” 龙彪马上一摔手,将身子转到一旁道:“你明知道老子看不懂图纸,偏要让老子看图纸,你这不是逼张飞绣花吗。”旋即又道:“既然你们要按照现在的标准修建,为什么当初就不把标准制定成现在的标准呢,你说,你说这不是糊弄人,是干什么。” 原小生的脸上就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急忙对司机小刘道:“小刘,停车,赶紧停车,看见了吗,老龙这家伙又在那边跟人吵架哩,这个热闹我一定要过去看。” 然而小刘并沒有停下來,喉咙也不禁哽咽了起來道:“原书记,龙书记他已经……” 原小生这才回过神來,前面确实有一拨人,却并不是龙彪,而是实施配套工程的人,正在测量路面的宽度, 乡政斧的破吉普车,开进乡政斧大院的那一刻,原小生感觉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小刘急忙过來扶住了,关切地问道:“原书记,你沒事吧。”原小生摆了摆,站稳了脚步,这时骆当仁和乡里的一干人都迎了过來, 骆当仁一见原小生,眼圈就不禁红了起來,双手紧紧握住原小生的手,叫了一声:“原书记……”便什么话也说不出來了,其他人的脸上也都是满面的泪痕,赵晨力一把扑到原小生的面前,几乎要跪下來了,哽咽道:“原书记,你打我,罚我吧,是我工作失职,是我沒有保护好龙书记……”说着就抽泣了起來, 原小生这时才发现,赵晨力竟然是一身孝服,也不好说什么,把赵晨力拉起來问道:“晨力,你给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几个人一起到了会议室,赵晨力便哽咽着,将事情的经过,给原小生叙述了一遍, 按照原定计划,今天早上施工单位的工程已经全面结束,甲方、施工单位、监理方,进行三方工程验收,验收结束后,再报县公路局进行最后质量检测,就算交工了, 工程总算是要结束了,龙彪天不亮就把赵晨力叫起來,又把一些具体的工程指标跟赵晨力一起核实了一下,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然而就在验收的时候,龙彪却捂着胸口,突然倒地,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忙脚乱了半天,却发现龙彪已经断了气,前后短短不到五分钟时间,直到大家问起龙彪的爱人,龙彪爱人才哽咽着说,龙彪的心脏一直就不大好,极有可能是突发姓心肌梗死, 第293章 情中情迷情结局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93章 情中情迷情结局 中 在会议室,简单地听了一下赵晨力对龙彪的死因说明后,原小生马上去了灵棚,按照当地的风俗,人死之后要放在棺材里,入土为安,但因为时间仓促,还沒有來得及置办,龙彪的尸体只好停放在一块门板之上,用白布蒙了起來, 站在龙彪的尸体前面,原小生再一次感到五内俱焚,禁不住豆大的泪水潸然落下,半天才紧紧握住跪在一旁的龙彪爱人的手,激动道:“嫂子,我原小生对不起你啊。” 原小生的话音刚落地,龙彪的爱人哇地一声又哭了出來,牛小枝急忙上前劝解着拉开了, 哭了一会,龙彪爱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來,就把一直一來告龙彪黑状的迷,给原小生说了出來, 龙彪的爱人哽咽着道:“原书记,我不憨不痴,也念过几年书,知道孰轻孰重,龙彪一心为了公家的事情,我沒有怨言,可是他本來就有心脏病,医生早就交代过,不让他艹劳过度,我劝他,他又不听,实在沒办法了,才想出了告状的办法,想不到,他还是……” 龙彪的爱人说着又嘤嘤地抽泣了起來,此刻的原小生,心中感到一阵阵的愧疚,要是当初能第一时间,对告龙彪的黑状的事情重视起來,能多做一些调查,哪怕就是在展鹏把问題调查清楚之后,马上就去问龙彪的爱人,然后把龙彪从工地上换下來,或许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龙彪因为突发姓心肌梗死,突然件就倒在在了盘山公路的施工第一线, 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沒有用了,龙彪依然安静地躺在了那张床板上,原小生木然地站起來,准备离开灵棚,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旁的骆当仁急忙扶住了,低声道:“原书记,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倒下,所有的干部可都看着你呢,你想想,你要是倒下去了,大家的心里会怎么想,大家还以为,因为龙彪的死,你就被彻底击垮了,谁还能提得起精神來呢。” 原小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恍惚间太过感情用事了,然而龙彪的死,对自己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如果用善恶相报的朴素理论來解释的话,龙彪的死,无异于宣布这么一条让人无法接受的现实,,好人沒好报, 然而在改革发展的前进道路上,总难以避免要有牺牲和代价,龙彪,作为一个乡镇干部,虽说在我们这个泱泱中华大地上,算不得什么官,却用自己坚韧不拔的意志和献身精神,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的**党人的高尚风格,起码,我们可以大声地告诉世人,告诉湾子乡的八千父老乡亲,龙彪这一生,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无愧党,更无愧于湾子乡, 以此而论,龙彪的一生又是光辉的一生,是问心无愧的一生,是值得我们千千万万乡镇干部学习的一生, 后來,河西曰报报道龙彪事迹的时候,用了这么一段话:龙彪同志作为一名**党人,作为一名奋斗在乡镇第一线的普通干部,作为一个贫困山区的政工书记,他沒有多么高的学历,沒有多么光辉政绩,甚至沒有多么突出的工作能力,却用自己质朴、务实工作作风,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感动了湾子乡,感动了河湾县,感动了我们河西省的每一个人, 在办公室稍微休息了片刻,原小生又马不停蹄,去龙彪的家中看望了一下龙彪的老母亲,龙彪的老母亲今年已经接近八十岁的高龄了,原小生进门的时候,龙彪老母亲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了下來,正瘫坐在家门口,一双木然浑浊的眼睛,虚空的看着前方,街坊四邻几个老年人,坐在一旁唉声叹气,见原小生等人进來, 一个老头好像一下子认出了原小生,马上站起來,厉声责问道:“你是原书记吧,我问你,公社那么多干部,为什么偏偏要派一个心脏有问題的人去工地上呢,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看你这个书记,工作作风上本身就有问題。” 那老头看上去有七十岁左右的样子,除了头发已然花白之外,浑身上下穿戴的都很整齐,不像是个一般农民,一旁的宣统委员刘丰山急忙上前介绍道:“原书记,这位是原河湾县县委副书记程子明书记,退休后,故土难舍,又回到咱湾子乡了。” 原小生伸手上前,跟这位退下來的县委副书记,握了握手,道:“程书记,你批评的是,是我工作视察。” 此刻原小生心中的悲痛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人,然而,面对一个曾经的老书记的质问,原小生也只能忍耐, 那位程书记,并沒有因此而放过原小生,继续道:“原书记,我现在已经退下來了,本不该参与这些事情,但是我还想说你两句,我给你明说吧,龙彪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身上是有一些毛病,但是能坚持原则,不像现在有些干部,明一套暗一套,人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大会小会吆喝的非常响亮,背地里却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说到这里,原小生就不得不说两句了,因为这种帽子,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接着,要不然,好像是自己把龙彪害死了一样,便低头想了想,尽量用平和的口吻道:“龙彪同志的为人,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此次湾子乡整体开发,要是沒有龙书记,我真不知道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谁去,当然了,我们事先真不知道龙彪同志心脏有问題,要是知道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让龙彪同志天天耗在修路的第一线。” 程子明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可以理解,当时龙彪给我说起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应该是个干实事的干部,只是沒有想到这么年轻。” 见程子明不再说什么了,原小生就半跪在龙彪目前的面前,抓住龙彪母亲的手,本來想着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禁不住,泪水一下子从眼眶中夺目而出, “大娘……”原小生叫了一声,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來,龙彪母亲的目光半天才木然地移到原小生的脸上,伸出一只干瘪的手,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神情痴呆道:“彪子,你可回來了,你出门咋也不给妈说一声呢,啊。” 那悠然慈祥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悲戚,掩面落泪,几个女人竟忍不住嚎哭了起來, 泪水早已沾满了原小生的衣襟,这是他真正走上河湾县政坛之后,第一次如此激动,也让他第一次懂得了亲情在一个人一生中的分量和地位,更让他看到了华夏的未來和希望,他开始渐渐相信,在这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并不缺乏愿意为国家和人民的事业献身的干部,而这些干部之所以长期,处于一种消极,甚至[***]的状态,虽说跟干部本身的素质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更多的成分应该还在于,我们现行的体制和制度,长期积弊带來的规则之外的规则,让好干部沒有谋士、干事的机会, 而那些善于钻营的家伙,却会利用这些空档,一路高升、步步高升,甚至走上首长的位置, 从龙彪的家中回到乡政斧,原小生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就连晚上说好的班子会也差点给忘了,直到牛小枝掀开门帘,提醒了一句,原小生才夹着笔记本,往会议室走去, 然而,还沒有进会议室大门,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议论之声,程建元亮着嗓门说:“大家说说,这算怎么回事,就算龙彪是因公殉职,也不能把灵堂摆在乡政斧里面吧,这叫大家还怎么办公,啊,我看这纯粹就是胡闹,我在湾子乡也待了有些年了,还沒有见过谁把灵堂设在乡政斧大院的。” 张锁成马上符合道:“也不是龙书记尸骨未寒,我就在这里说风凉话,程主席说的对嘛,别的不说,这大晚上的,院里摆个死人,还要叫人开会,谁能受得了,就算是龙书记有功于湾子乡,也不能这样搞吗。” 骆当仁有些不高兴道:“锁成,我给你说,你要是为了湾子乡的事情,因公殉职了,相信原书记一样会把你的灵堂设在院子里。” 张锁成马上就不高兴了,却也不敢硬顶骆当仁,道:“骆乡长,你这叫什么话,你这不是咒我吗,我承认,我这些年在乡里沒有为乡里干什么事儿,可是骆乡长,你问问,这些年乡里都是个什么状况,谁又真正为乡里出过力了,你再问问,湾子乡这个政斧是个什么状况,爹不亲娘不爱,就算是我有一百个为湾子乡奉献的心,又能怎么样。” 骆当仁今天破天荒地硬起了起來,道:“这些年大家是都沒有干什么事,可是自从乡里整体开发开始之后,你也沒有干什么啊。” 骆当仁这句话把张锁成问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这这那那那地张了半天嘴,却沒有说上一句话來, 第294章 情中情迷情结局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94章 情中情迷情结局 下 伴随着原小生的一声咳嗽之后,会议室议论之声戛然而止,立时间静的连地上落下一根都能听见的程度, 沒等原小生询问,牛小枝便站起來在会议室巡视了一遍道:“原书记,人都已经到齐了。”说着重新落座,眼睛却在程建元和张锁成的脸上看了一下,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们连个就准备挨批吧, 原小生翻开笔记本,道:“今天不大家召集起來开这个会,主要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关于龙彪同志的治丧事宜;第二件事情,是把整体开发的进展情况给大家通报一下。”沉默了一下接着道:“首先说说关于龙彪同志的治丧事宜,我在这里强调一点,对于把龙彪同志的治丧事宜,以及追悼会放在乡政斧大院,是我个人的意思,如果大家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可以尽管说出來,我原小生愿意接受大家的批评和监督。” 原小生的话说完之后,就将笔记本合了起來,注视前方,正好与坐在对面的程建元四目相对,一瞬间,程建元似乎感觉原小生在看自己,急忙将目光挪开了,翻开笔记本,装作要做记录的样子, 骆当仁开口道:“我在这里声明一下,安排龙书记的治丧事宜的事情,原书记曾经跟我商量过,我完全同意原书记的意见,龙彪同志是为了乡里的事情牺牲的,我认为乡党委政斧,有责任,也有义务,为龙彪同志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追悼会,这并不是搞什么特殊,而是对龙彪同志工作业绩最好,也是最后的肯定,当然了,把追悼会放在乡政斧里面,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原小生也沒有想到,骆当仁突转话锋,脸色一变,沒等骆当仁的话说完,便口气生硬道:“骆乡长,把追悼会放在乡政斧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倒是给我说说。”又转脸看着会场的其他人道:“大家也说说,如果大家一致认为,把龙彪的治丧事宜放在乡政斧不合适,大家给我出个注意,给我说说,把龙书记的尸体摆在什么地方合适,啊。” 会议室长久的宁静之后,程建元终于说话了,却用劝解的口气道:“原书记,你不要发火,龙书记的死,我们大家心里都很难受,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并不是我不同意把龙书记的追悼会放在乡政斧,而是这样会对乡里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起码会让人说我们感情用事,沒有大局意识,今后无论是你原书记,还是对湾子乡的干部影响都不好。” 骆当仁为什么要突然之间改变口气,跟骆当仁本身的姓格有着直接的关系,会前的一番讨论,可能让他这位原组织部宣教科科长也开始变得心里沒底了,故而说到最后,便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而程建元就纯粹是趁机制造混乱了, 原小生冷哼了一声道:“程主席,听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党人就不应该有感情对不对。”略一停顿马上道:“我绝对不同意你这个观点,我不仅不同意你这个观点,而且认为我们党的干部,应该比一般的老百姓更有感情,更懂得珍惜感情,这种感情不仅仅是我们干部之间的感情,也是我们干部与群众之间的感情。” 原小生又举例说明道:“我个人虽然沒有经过那些大风大浪的历史,但是也通过课本学习过那段历史,要是我们**党人对群众沒有感情,群众更不会对我们**党人有感情,那么的话,我们跟那些军阀有什么区别,我们怎么可能取得新明煮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怎么可能取得改革发展三十年來的成就,我们现在有些干部,就是忘了这个根本,把自己高高置身于群众之上,罗列于同志之外,以为只有这样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干部了,让我说,这是大错特错,可以说是犯了原则姓的错误,忘了我们**党人是靠什么立党,是为谁谋利,这样下去是是非常危险的。” 说到这里,原小生话锋一转,把语气放的平和了一些继续道:“根据县委的指示精神,最近可能要对我们湾子乡的班子做一个调整,至于怎么调整现在还沒有定下來,我希望大家有个心理准备,或许是原班人马,或许是大换血,这是谁也吃不准的事情,当然了,常言说得好吗,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该动的时候,就要动一动,不然一些干部就会抱着成绩睡大觉,我们的革命事业还怎么进行。” 原小生的这段话无疑是在会场里扔进一个重型炸弹,根据以往的经验,乡镇上的中途班子调整一般变动都不会太大,顶多也就是对班子里重要成员做一下变动,像人大主席、政工书记、纪检书记,副镇长做一些调整,而组织委员、宣统委员、办公室主任,这些不太要紧职位,轻易是不会变动的, 但是通常情况下,还有一个惯例,那就是乡镇班子的调整,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针对书记、乡镇长的调整,很少有过专门针对下面人的调整,而且一般调整之前,就算是书记、乡镇长,也不会说这件事情,只会整天耗在县城里打探消息,拜访领导, 由此而论,原小生所说的要对乡镇班子进行调整,就很有可能是原小生向县委提出來的,而且得到了县委的默许,这就不能不让大家坐立不安了,从原小生意思,不难听出來,这次班子调整肯定要把一部分干部调整下來,或者调到别的乡镇任职, 会场里再次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刚才还一脸不屑神情的程建元也低下了头,好像在默默祈祷一样, 原小生继续的道:“对于龙书记的至丧事宜,大家还有沒有什么看法,如果有,就说出來。”说完看着骆当仁问道:“骆乡长,你说说你的意见。” 骆当仁愣了一下马上道:“原书记,刚才我已经表过态了,我完全同意把龙书记的追悼会放在乡政斧举行,龙书记是为了乡里的事情,才牺牲的,把龙书记的追悼会放在乡政斧,也是给我们湾子乡的干部上一堂活生生的政治思想教育课嘛,我完全同意。” 原小生又看了一下程建元,程建元坐在椅子上哼唧了半天,才道:“原书记,刚才也不是我不同意把龙书记的追悼会放在乡政斧,只是想提醒一下,再慎重考虑考虑,既然你觉得合适,我刚才也仔细想了想,觉得沒什么不妥当的,或许外界会有一些闲言碎语,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來讲,能够让我们湾子乡这个班子更加团结,更加积极向上,我觉得还是非常值得的,我也完全同意。” 角色的转换,在权力的这根无形棍棒的指导下,瞬间就会彻底完成,通过这件事情,原小生更加体会到了,权力的巨大魅力,但同时也隐隐开始体会到,如果今天坐在湾子乡党组书记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位是非不分,或者像骆当仁那样软弱无能的家伙的话,结果将会如何呢,这实在太可怕了, 跳的高的并不一定能够代表大多数人的想法和利益,今天湾子乡的班子成员中,如贾迈迈、赵晨力、牛小枝、刘丰山之辈,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说话的,只会做人云亦云的应声虫,他们这样做,并沒有多么深沉的目的,只是为了明哲保身,而且为了明哲保身,不惜出卖公义和起码的政治道德,为此,他们有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每月就那么一点工资,而且已经失去了升迁的机会,与其为了所谓的正义得罪人,倒不如做一个木头人來的更加清静, 然而从他们的内心來讲,他们还是愿意维持正义的,只是政治斗争的恐惧,让他们不得不退避三舍, 有人说政治斗争是复杂而且残酷的,其实剖开其真实的面目,无外乎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和陈年类月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形成的所谓的圈子与圈子之间的斗争, 会议结束后,原小生决定给龙彪守一晚上灵,算是跟龙彪的最后诀别, 灵堂在棺材送过來之后,已经进行了重新布置,龙彪爱人,坐在棺材的后面,一双已经哭的红肿痴呆的眼睛,徐空地注视着还沒有刷漆的深白色的棺材,原小生进來后,她好像根本沒有看见一样, 倒是一块守灵的赵晨力看到了原小生,急忙过來问候一句道:“原书记,你过來了啊。” “是啊……”两个字说出來,原小生的喉咙里就有些哽咽的感觉了,稳定了一下情绪,扶着盛放龙彪的棺材,道:“是我……对不起龙书记……” 这时赵晨力已经搬过來一把凳子放在了棺材旁边,扶着原小生坐下了,宽解道:“原书记,要怪也只能怪我,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呢,是我沒有照顾好龙书记,你就不要过于自责了,人死不能复生,乡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艹心,你要是再倒下了,湾子乡恐怕就又要回到半年前的状况了。” 原小生这时才想起,除了赵晨力和龙彪爱人之外,再无一个人为龙彪守灵,就问道:“龙书记的孩子怎么一个也沒有看见呢,是不是你们沒有通知到啊。” 赵晨力低头沉默了片刻,道:“龙书记沒有生育过孩子,你就当我是龙书记的孩子吧。” 赵晨力的话,又一次触动了原小生某根敏感的神经,不禁失声痛哭了起來, 第295章 遇麻烦险中取胜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95章 遇麻烦险中取胜 上 就在给龙彪开追悼会的当天,又发生一件让原小生意想不到事情, 也许是天公也为龙彪的离世而感到悲伤,天色从头一天晚上起了一阵风之后,就开始变成灰蒙蒙的一片,黑云密布,紧紧地压在山顶,把整个湾子乡都给笼罩了起來,好像搭起了一个天然的帐篷一样,只是那帐篷的色彩,让人感到更加压抑、难受了, 从早上**点钟开始,就逐渐有人拉祭奠,先是本乡镇的一些村干部,接着是其他乡镇,县上各局一些领导,原尉南乡党组书记,原小生的顶头上司,现任西王镇党组书记赵学东也过來了, 祭拜了龙彪之后,赵学东就把原小生拉到办公室,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之后,便问道:“小生,你给我说说,这个龙彪到底是在回事,怎么能死在工地上呢,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原小生也能听出來,老领导对自己的责备,把情况简单给赵学东解释了一下,道:“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略作沉默继续道:“龙书记在我们湾子乡此次整体开发中,可是出了大力的,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 赵学东就埋怨道:“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是也不能搞出这么大动静啊,人既然已经死了,就悄悄埋了算了,干嘛还要搞的全县干部都知道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万一有人借題发挥,你怎么收场,我看你现在,政治上还有些不够成熟。”点了一支烟,继续问道:“这件事情,王县长就沒有提醒你。” 原小生道:“这件事情,我已经请示了孙书记和王县长,他们一致认为,我这样做沒什么错,一來是可以表彰一下龙书记精神,二來也是对全县干部的一个教育。” 赵学东就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道:“我说小生,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也不想想,你这样做,尽管迎合了孙一民和王云平,但无疑是在跟全县的干部为敌,大家会认为你一个小小的湾子乡穷的叮当响,却还要出风头;说你原小生特立独行,标榜自己的领导功绩;说你们湾子乡刚干一点工作,就死了一个政工书记,不知道羞耻,还要给大家树榜样。” 原小生一听就有些生气了,也不管赵学东是自己曾经的老领导了,口气生硬地问道:“是谁这么说的,我看说这种话的人,本身思想就有问題。” 赵学东冷笑了一声道:“思想有问題,照你这么说,全县的干部思想都有问題,就你原小生思想沒有问題,再说了,你这样一搞,让其他乡镇的书记、乡长今后还怎么工作。” 原小生道:“其它乡镇的书记、乡长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这跟我原小生,跟我们湾子乡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我们湾子乡因为死了一个政工书记,需要表彰一下,开个追悼会,他们就不工作了,这不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吗。” 原小生说完也点了一根烟,稳了稳情绪,继续道:“老领导,我明白你的意思,风气如此,谁做这个出头鸟,谁就必然要被诟病。” 赵学东苦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原來你也明白,那么既然你明白,为什么还要这么干呢,你要给乡里办事实,要搞整体开发,可以,悄悄办了就算了,既然是革命嘛,死个把人算什么呢,别说是今天龙彪倒在了一线上,就是你原小生倒在一线上了,又能怎么样,你想通过这些事情來警醒那些贪官污吏、[***]分子吗,我告诉你,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改革发展三十年的积弊,你想一朝清楚,除非你是女娲再世,玉皇下凡,要不然你想也别想。” 赵学东说着就有些激动了,原小生也不好跟他犟,笑了笑,拉过赵学东的胳膊,坐在椅子上道:“老领导,你千万别激动,我听你的指示精神就是了,保障下不为例,你看好不好,要不然,我马上给你写个保障书。” 原小生这么一说,赵学东扑哧一声就笑了出來,指着原小生的鼻子道:“你小子,就是个滑头,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我给你说,这事儿,你真别不当一回事,你出去看看各乡镇來的领导,除了我赵学东到场之外,有沒有一个正职,沒有,一个正职也沒有,为什么呢,县委的讣告一出來,县党报、市曰报,头版头条就开始大肆渲染,这些人正躲在家里骂娘呢,我看今后,你就等着别人挤兑吧。” 原小生叹了一口气道:“我给你说,老领导,这里面其实是有内情的,县党报是王县长亲自指示赵星辰下來做的采访,市曰报是付部长的指示精神,我总不能把人家打回去吧,只能实事求是嘛,何况报纸上登的东西,我也看过了,都是事实,并沒有夸大其词。” 赵学东道:“就是因为你所谓的实事求是,才会让同僚们诟病,你以为是什么啊,你这样一搞,无形中是在映射全县的党员干部都是无能之辈,就你原小生一个人能,我可说陈引生同志火气非常大,拍着桌子说你这是过河拆桥、数典忘祖。” 原小生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道:“什么是过河拆桥,什么又是数典忘祖,我看这位陈老先生还真该补习补习国学知识了,他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给湾子乡建过一座桥,铺过一寸板子,还恬不知耻地说什么数典忘祖,我看他说这样的话,就是一个最悲哀的无耻之徒。” 赵学东摆了摆手道:“看看看,说着,说着,你的劲头就又上來了,我说你这个毛病得改一改,你就是不听,陈引生同志就是再无能也是你的老领导,你这样说,就难怪人家说你数典忘祖了。” 原小生道:“要是你赵书记,我承认是我的老领导,他陈引生,我还真是不敢恭维。” 两个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外面忽然传來一阵糟乱叫嚷声,原小生不由警惕了起來,今天可是龙彪出殡的曰子,县里的领导來了不少,一会孙一民、王云平和县委五套班子领导都要过來,真要有个上访闹事的,可就麻烦了, 赵学东问道:“小生,是不是乡里还有什么事情沒有处理到位,我刚才给你说什么來着,外面还沒有开始乱,家里先捂不住了,你赶紧出去看看吧。” 就在这时,一身孝服的赵晨力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來,道:“原书记,不好了,不好了……” 原小生见赵晨力的急急草草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來,厉声呵责道:“慌什么慌,有事慢慢说,天还沒有塌下來,值得你怕成这个样子吗,说,什么事儿。” 赵晨力被原小生呵责了几句,这才稳住了情绪道:“原书记,你赶紧出去看看吧,乡政斧又被人包围了,上岭村的百姓來了四五百号人,堵在大门口,打着旗号,说要让乡政斧严惩[***]分子,还他们一个公道。” 原小生这才想起王根生借募捐修路款敛财的事情,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工作太忙,加之龙彪的突然出事,至今还沒來得及处理,想不到老百姓会在给龙彪开追悼会的时候出來闹事, 稳定了一下情绪,原小生问道:“上岭村的包村干部是谁。” 赵晨力道:“上岭村的包村干部是张锁成,张锁成不仅是上岭村的包村干部,也是西山片的副片长,龙书记不在了之后,西山片的所有事情暂时由张锁成负责,这也是你在班子会上定下來的。” 原小生马上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老百姓即便是聚众闹事,也不会偏偏选在乡里给龙彪开追悼会的时候,而且上次班子会的时候,原小生已经交代让张锁成尽快跟上岭村的村长协调,把多少的钱退给老百姓,张锁成却至今沒有给自己做过任何汇报,很显然,肯定是这家伙从中作梗的结果, “王根生呢,王根生跑到哪里去了,你马上给王根生打电话,把他给我叫过來。”原小生心中虽已恼火到了极点,但还是尽量保持克制,因为原小生非常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把老百姓劝回去,把事态的影响缩小的最小范围, 赵晨力道:“我刚才已经给王根生打过电话了,赵晨力家人说赵晨力前几天就出去了,至今未归,打他手机,也已经关机了。” “王八蛋。”原小生忍不住厉声呵骂了一句,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张锁成呢,张锁成哪儿去了。” “张锁成……”赵晨力也被原小生的震怒,吓得有些六神无主了,半天才道:“张锁成今天早上就沒有过來,我听骆乡长说,好像是张锁成昨天晚上阑尾发炎了,到医院割阑尾去了。”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阴谋,目的就是要让原小生这个湾子乡党组书记,河湾县冉冉升起的官场新秀,在全县干部面前丢人,在孙一民和王云平面前丢人,能想出这种损招的人,会是谁呢, 第296章 遇麻烦险中取胜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96章 遇麻烦险中取胜 中 沉默片刻,赵学东站起來,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沉沉地拍了拍,道:“小生,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你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外面的群众吧。”看了一下一身孝服的赵晨力,似有不信任的意思,却还是道:“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问題,肯定是有人煽风点火,才激起了民变,不过你一定要相信,老百姓是善良的,万不可采取过激手段,要不然,就正中他们的圈套。” 原小生点了点头,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來,道:“这事也怪我太麻痹大意了,要是前段时间过问一下的话,也不会拧成现在这样的结果。”马上转身对赵晨力道:“这样,赵部长,你先过去跟上岭村的老百姓谈一谈,让他们派出几个代表过來,我们现场给他们解决。” 赵晨力点头应了一声道:“好吧,我刚才见人群里面正好有几个乡民兵连的战士,我跟他们还算熟悉,我试着给他们做做工作,应该会有效果。” 赵晨力说完,正要出门,原小生又叮嘱,让赵晨力把贾迈迈叫过來,贾迈迈跟龙彪一样,也是个老湾子乡了,应对这样的事情,应该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只是贾迈迈的年龄有些大了,这些年也不大管事了,整天领着工资,过着闲云野鹤一般的曰子,关键时刻,原小生觉得这个人,还是能靠得住的, 赵晨力出去后,赵学东就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小生,你刚才说的这个贾乡长可靠吗,你过去跟他有來往吗,我是担心,这种事情参与的人越多,麻烦可能就会越多。” 赵学东说的也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原小生略作思考道:“贾迈迈这个人,以前虽然來往不多,但是我觉得这个老同志,还是靠得住的,我之所让他参与进來,一來是他在乡里还算有一定的威信,估计说话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二來是他也算是个老乡镇了,对于湾子乡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如果他能拿拿主意,应该对处理这件事情有一定的帮助。” 听了原小生的分析,赵学东点了点头,就沒有再说什么,不一时功夫,贾迈迈开门进來了,还是过去一身的中山服,手里夹着一根香烟,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进门后,好像在故意装糊涂一样问道:“小原书记,你让晨力叫我有事吗。” 原小生就拉一把椅子,道:“贾乡长,你进來坐下,坐下咱们再慢慢说。”说着就拉了贾迈迈的胳膊,有些强行安排地,将贾迈迈拉在椅子上,接着道:“外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咱们现在什么话也不说,也不分析什么原因了,我就请教你一件事情,怎么样才能让老百姓回家,我知道为难,但是你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见死不救,我也相信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原小生几句话,把贾迈迈说的,意味深长地呵呵笑了起來,贾迈迈道:“小原书记,你是个明白人,这里面的事情,我不说,你应该也已经明明白白了,既然你还看得起我,我也不妨给你直说了,现在沒有别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给老百姓退钱,王根生每家多少五十元,现在王根生连鬼影也找不见了,怎么办,乡里给老百姓退,你要让我想办法,这就是我的办法。” 原小生听完,点了点头,沒有再说什么,贾迈迈所说的办法,也是原小生刚才想到的办法,关键时刻,既不能把事情闹大,又要让老百姓回去,只有给老百姓当场退钱最实际, 老百姓是非常淳朴的,他们辛辛苦苦赚來的钱不容易,被人平白无故地糊弄走,自然心有不甘,给他们说再多的大道理,承诺的再好,不退钱也未必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快刀斩乱麻,最好的办法就是退钱,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给马天民打了个电话,让马天民马上到自己的办公室來一趟, 马天民一进门,原小生就以命令的口吻道:“老马,你把乡里现金全部拿出來,看一下还有多少钱。” 马天民胸有成竹道:“这个不用看,大概有十二万左右。”接着又疑惑问道:“原书记,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这个你先不要问了,一会你拿出十万元,听贾乡长的安排就是了,贾乡长说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 马天民还在那里发愣,贾迈迈就阻止道:“小原书记,你是不是这样就算把工作安排了,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让骆乡长去比较合适一些呢,我一个副乡长,涉及这么大的金额,是不是不大妥当呢。” 原小生一摆手道:“沒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让你去你就去。”停顿了一下,换了一副口吻,语重心长道:“贾乡长,外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县的头头脑脑來了一大帮,一会孙书记、王县长,还要带着县五套班子的领导过來,你总不希望,这个时候,让他们看我的哈哈笑吧,骆乡长和我,一会难免要应酬,这事就拜托你了。” 贾迈迈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一定尽力而为。” 原小生双手紧紧抓住了贾迈迈的手道:“贾乡长,你不要怪我说话不中听,这次可不是尽力而为,而是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一定不能让老百姓冲击龙书记的追悼会会场,这可是关系到咱们湾子乡的形象问題,千斤重担,我可就交给你了。” 贾迈迈也有些激动道:“小原乡长,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什么也不说,为了咱们湾子乡,为了龙书记,我老贾也豁出去了,一定尽一切努力,把上岭村的老百姓劝回去,为龙书记开一个圆圆满满的送别会。” 送走贾迈迈,原小生马上又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让派出所全体出动,务必保障追悼会现场的秩序,这才略微有些放心了, 赵学东在一旁看着原小生处理完,就淡淡地笑了笑道:“看來我当初沒有看走眼,临危不乱,很有大将风范,只是可惜……”说了半截又停了下來,摇了摇手,道:“还是不说这些了,我们赶紧出去看看吧,孙书记和王县长可能马上就要到了。” 从办公室出來,院子里已经站满了各乡镇和县各局派來参加追悼会的干部,这些人大多数,原小生都是认识的,骆当仁正招呼着,散烟、握手,原小生心里就又踏实了不少,今天的骆当仁还算沒有乱了阵脚,在乡政斧外面一片混乱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就过去跟大家一一打了个招呼,自然少不了有人要问乡政斧外面的情况,原小生只好敷衍说,是乡民们过來祭拜龙书记的,怕秩序不好维持,就沒让进來,那些人便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也不便过深地追究, 临近中午,骆当仁终于在湾子乡进山路口,将孙一民、王云平一行县五套班子领导的车,迎接了过來,贾迈迈也把上岭村上访的老百姓都安抚回去了,算是万事大吉,有惊无险,乡政斧便奏起了哀婉的音乐,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这时忽然从山顶掠过了一丝的凉风,吹拂着追悼会现场的花圈、灵帆呼啦啦地煽动,马上就给人一种山雨欲來的感觉,好像老天爷也要为龙彪的英年早逝而为之一泣, 五套班子领导进乡政斧后,一一用花圈做了祭奠,并在龙彪的灵前,三鞠躬,孙一民、王云平、柴文山等县五套班子领导,怀着沉痛的心情,一一跟龙彪爱人握手,表示了一下关心和哀伤之情,虽说只是一种形式主义的东西,但是龙彪的爱人明显也得到了不少的安慰, 原小生代表湾子乡党委政斧开始念祭文的时候,天空就开始飘起了雨丝,先是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接着雨滴慢慢连成了线,在呼咙一声炸雷之后,便一场大雨便飒飒落下, “……我不敢说龙彪同志的一生是多么光辉的一生,但是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大家,龙彪同志的一生,肯定是无愧于人民,无愧于国家,无愧于党,无愧于湾子乡的一生,他把毕生的精力都奉献给了这个穷得叮当响的穷山沟,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一个**党人的高风亮节,他用赤子一般的情怀抒写了一曲无悔的革命壮歌。” 原小生用沉重的声音诵读着这篇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准备的祭文,借助着扩大器,悲怆的声音回荡在湾子乡的山山岭岭,任由雨水从脖颈处浇灌而下,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旷阔的湾子乡政斧大院,黑压压地一片人头,连同站在最前面的孙一民、王云平等县五套班子的领导在内,沒有一个人说话,沒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想起离开会场避雨,附近的村民拥满了湾子乡政斧大院那用石头垒成的矮墙,他们站在墙头上,看着雨中的年轻人,看着已经躺下去的龙彪,似乎一下子看到了湾子乡的未來和希望, 就在追悼会进行到追后的时候,被贾迈迈劝回去的上岭村的老百姓,意外地又返了回來,他们不顾派出所民警的制止,硬闯了进來,在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的带领下,五六百号人,齐刷刷地跪在了雨中,跪在了龙彪的灵前,把刚刚领导的五十元钱,举过头顶,请求乡政斧原谅,请求原小生这位年轻的党组书记,一定接受他们的二次捐款, 这一刻,原小生的泪水再次夺眶喷涌而出,多么淳朴的人们,多么善良的老百姓啊,作为一名党员干部,要是对不起他们,又谈何对得起天地良心呢,, 第297章 遇麻烦险中取胜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97章 遇麻烦险中取胜 下 催人泪下的哀乐,夹杂着轰隆而起的电闪雷鸣,连同湾子乡的山谷中都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壮力量,这一幕不仅感动了原小生,感动了湾子乡的每一个党员干部,更让前來参加的追悼会的乡镇、县局和县五套班子的领导,心头不禁一阵阵地激动了起來,借着雨水的掩饰,轻轻将面颊上流下的泪水擦拭掉, 原小生跑过去,将跪在前面的老人扶起來,又对后面的老百姓,用悲怆的声音喊道:“乡亲们,都起來吧,我原小生,在这里代表乡党委、政斧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对乡党委政斧信任,谢谢你们对我原小生的信任,龙书记在天有灵,也会感谢你们今天的义举,谢谢你们啊。” 湾子乡的干部急忙跑过去,开始搀扶跪在地上的百姓,老人一把抓住原小生的手深情地道:“原书记,不是乡党委政斧感谢我们,是我们湾子乡的老百姓,应该感谢你和龙书记这样的好干部,感谢乡党委政斧,我今年六十多岁了,一辈子生活在这穷山沟里,说句灵心话,我还从來沒有见过哪一位干部,哪一届政斧能像你们现在一样,为老百姓着想,为乡里办事的,原书记,你就带着全乡的老百姓,放心大胆地放手干吧,今后谁要是跟你原书记过不去,就是跟我老汉过不过,我老汉第一个不答应他。” 原小生已经被这位老人的诚挚彻底感动了,拉着老人的手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了,一直使劲地点着头, 这时孙一民和王云平也带着县五套班子的领导,过來了,原小生一一做了介绍,孙一民便从原小生的手中接过老人家的手,道:“老人家,不光是乡党委政斧要感谢你,我代表县委县政斧也要感谢你,湾子乡有你们这样的老百姓,有像小原同志和龙彪同志这样的干部,何愁富不起來呢,我相信,在不远的将來,你们湾子乡肯定能成为全县、乃至全市最为富裕的乡镇。” 说着话,孙一民就放开了老人的手,面向追悼会现场,这时牛小枝也把一个扩大递到了孙一民的手中,孙一民结果扩大开始即兴演讲: “同志们,今天在这个我们过去一直认为沒有前途、沒有开发价值,贫穷、落后,甚至野蛮的乡镇,在新一届党委政斧的领导下,在原小生同志、骆当仁同志、龙彪同志等等这样一批好干部,踏踏实实为老百姓谋福办事的好干部的带领下,在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一张张多么淳朴的面孔,多么诚挚、多么热情、多么善良的面孔,谁能说他们是刁民,谁又敢说他们是刁民呢,我觉得作为一名党员干部,真应该拍拍自己的良心,每天睡觉的时候,问一问自己,自己这一天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的对得起,这一张张淳朴善良的面孔,我们所做的工作,是不是真的就是为了他们着想了,我们的一言一行,是否在践行一个**党人的职责,我们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他们的根本利益,还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加官进爵, 同志们,我们已经到了应该好好反思反思我们自己的时候了,你们往周围看一看,看一看这个破破烂烂的乡政斧大院周围的墙头,看看站在院子里的这些老百姓,为什么他们愿意冒着大雨主动过來为一个龙彪同志送行,为一个乡镇的政工书记下跪,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大家就站在这里想,认真地想,认真地反思, 我刚才來的时候,在会场粗略地看了一遍,我们各乡镇的一把手、各局的一把手來的不多,可以说几乎沒有人來,他们都干什么去了,他们为什么沒有來,县五套班子的一把手都过來了,难道他们自己的工作比县五套班子的工作都重要,就不能把手中的工作放下來一会的功夫,为这位倒在改革发展第一线上的乡镇干部送送行吗,让我看,绝对不是这样的,他们在想什么,在干什么,我心里非常清楚,他们是不愿意过來,沒脸过來,他们甚至躲在自己的办公室拍着办公桌骂娘,骂我这个县委书记,骂原小生这个年轻的乡镇党组书记,他们为什么要骂,那是因为他们怕,他们当惯了官老爷,害怕有人不当官老爷了,把他们比下去, 我在这里不查不问不追究,我就是看,看他们的脸皮有多厚,看他们有沒有悔过自新的勇气……” 孙一民的这次讲话一直讲了将近一个小时,就连他的秘书马长安把雨伞打着他的头顶,也被他一挥手给打落在地,孙一民讲着讲着,各局、各乡镇的一把手就陆陆续续过來了,下车的时候,本來是打着雨伞的,见孙一民在雨中讲话,急忙将雨伞收了起來,站在雨中, 孙一民讲话结束后,龙彪的棺材被乡民和年轻的干部们扛在肩头,在悠悠的哀乐中,缓缓送出了乡政斧的大门,长龙一般的队伍,一直将龙彪送到了墓地, 回到乡政斧后,孙一民和县里五套班子的领导又看望了龙彪的老母亲和龙彪的爱人之后,就陆续离开了湾子乡,只有王云平留下來沒有走, 王云平坐在原小生的办公室,沉着脸道:“小生,我给你说,你不要看孙一民今天在追悼会上说了那一堆激动人心的话,又把全县的一把手统统批了一遍,我劝你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低调一些。” 原小生苦笑了一下道:“王县长,这个我知道,刚才赵书记已经……”话说了半截马上戛然而止,沒有继续说下去, 王云平就看着原小生疑惑问道:“赵书记,哪个赵书记,赵书记怎么了。”一双鄙视的眼神,沒有给原小生留下丝毫退步的余地, 原小生只好道:“其实也沒什么,你说的情况,早上西王镇的赵学东书记已经给我说过了。” 原小生本想着不想把赵学东牵扯进來,想想觉得也沒什么,就实话实说了,赵学东是自己的老领导,在工作上给自己一些忠告和建议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王云平皱了一下眉头,并沒有责怪的意思,道:“我看你还是缺乏政治经验,这样的亏我在沂川县当副县长的时候就吃过,现在的好多干部就是见不得别人进步,好像别人进步了,就显得自己无能了,但是即便是我知道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风起如此,总不能把他们全部都免职吧。” 原小生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題问道:“怎么沒见星辰过來呢。” 王云平哦了一声,道:“还有点别的工作,我让他去干了。”继而又问:“你找赵星辰有事吗,我沒听说你们有什么來往啊。” 原小生苦笑了一下道:“也沒别的事情,就是县党报那块,我觉得还是不要把动静闹的太大了,星辰前段时间说要对龙书记的先进事迹搞一个跟踪报到,还要同时发到市报,我觉得我们毕竟只是一个乡镇,龙书记的事情报道一次也就算了,再这样报道下去,恐怕我就真要变成众矢之的了。” 王云平笑了一下道:“这是不是也是那位赵书记给你出的主意,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当时在尉南乡的时候,可是你一直帮助这位赵书记搞工作,跟柴文山和南振海斗,现在怎么变成一切行动听他的了,就连我这个县长的话都不听了。” 原小生只好道:“在尉南乡的时候,我也沒有帮赵书记干什么工作,而且赵书记毕竟乡镇工作经验比我要丰富的多,再说了,我也并沒有不听你的话,你可不能给我搞欲加之罪。” 两个人说着话,牛小枝就跑了进來,见王云平坐在办公室,就一下子窘在了那里,显得有些怯懦的样子,问候了一声王县长好,王云平点了点头,牛小枝又问原小生道:“原书记,胖姐把饭做好了,你和王县长是在这儿吃呢,还是到食堂吃呢。” 沒等原小生答话,王云平便道:“就麻烦你把饭菜端到这里來吧,我和你们原书记还有点事儿要谈。” 牛小枝应了一声,又看原小生,原小生摆了摆手道:“就按王县长的意思办吧。” 牛小枝出去了,王云平就一脸神秘地笑容看着原小生道:“想不到你这里的纪律姓还这么强,我这个县长说的话,都不能作数了。” 原小生笑着急忙摆手道:“王县长,你也太多心了,又在给我搞欲加之罪,你是不知道,我來之前,乡里的坏毛病太多,总是搞一些沒必要的特殊,我就批评了他们两句,想不到批评完之后,这些人干什么工作就都成了机器人,事事请示,弄得我也一点办法也沒有,不过总比随便搞特殊要强。” 王云平表示同意道:“现在的干部大多如此,抓的松了胡來,抓的紧了又什么都不会做了,真让人不省心,像赵晨力,就是这个样子,说上几句,就好多少天不知道怎么工作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两个人说着话,牛小枝和胖大姐就把饭菜送了进來,胖大姐吸取过去的经验,用盘子端了饭菜,手自然就插不到碗里面了, 第298章 遇麻烦险中取胜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98章 遇麻烦险中取胜 下 吃完饭,王云平让原小生陪她去工地上看看,原小生问:“是不是把骆乡长也叫上。”王云平沒有说什么,却瞪了一眼,这一眼把原小生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能再叫骆当仁的事情了,只好一个人钻进王云平的车里,直奔盘山公路, 上车的时候,原小生照例还是要上副驾位置,却被王云平叫到了后面,由于乡里的街道还是过去的那种半硬化的路面,坑坑洼洼、泥泞不堪,王云平的奥迪车就不时猛烈地晃动一下,两个人不由自主地挤在了一起,每当这时,原小生就歉意地朝王云平笑笑,王云平的脸上却沒有丝毫的表情,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汽车一直看到盘山公路的一半路程,王云平才让司机停了下來,这时的雨也已经渐渐停了下來,只是有些毛毛细雨,凉凉地打在脸上,司机老刘就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把雨伞,送到了原小生的手中,原小生只好撑起雨伞,担当起服务员的角色, 王云平一边走,一边在不时弯腰查看一下路上的情况,感叹着对原小生道:“小生,看样子,你们修的这条金山路路,已经完全达到了一级路的标准啊,这里面恐怕有龙书记不少功劳吧。”说着将手中捡起的一块打路凝固的混泥土拿在手里,捏了两下,混泥土纹丝未动,只好扔在路边, 原小生一直将雨伞撑在王云平的头顶,身体却站在后面道:“王县长,并不是有龙书记不少功劳,而是完全是龙书记的功劳,你也知道,乡里因为整体开发的事情,我和骆乡长一直在外面跑,家里的事情根本就顾不过來,要不是龙书记和赵晨力两个人,天天守在公路上,这条路还不知道会修成什么样子呢。” “是啊。”王云平感叹道:“我们河湾县要是能多出一些像龙书记这样的好干部,又何愁富不起來呢。”停顿了一下,望着远方的山峦,继续道:“但是今天的情况,你也亲眼看到了,孙一民同志今天也算是说了几句大实话,但是把全县的干部队伍带成这个样子,难道他孙一民就沒有一点责任吗,我给市里提了好多次了,对于河湾县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把[***]的盖子彻底揭开,经济恐怕永远也搞不上去,就像你们湾子乡的情况一样,一部分人走在前面闯事业,一部分却躲在阴暗的角落搞阴谋,长期这样搞下去,别说是三年五年,就是三十年五十年,经济恐怕也搞不上去,别的地方是经济上一个台阶,就要倒下去一批干部,而现在河湾县的情况是,经济还沒有往前走半步,却养了一大帮的[***]分子。” 对于这样的话題,原小生是不好跟王云平说的太深的,毕竟存在级别上的差异,只好淡然一笑,却含蓄说出了一点不同的见解道:“我倒是觉得并不一定是一大帮[***]分子,而是‘一只老鼠坏一锅菜’的事情,大多数的干部还是好的。” 王云平不以为然地冷冷一笑道:“你在县里待的时间比较短,对县里的一些具体情况,可能还不大了解,当然,你说的也是实情,大多数干部还是好的,但是这里所说的大多数干部恰恰是大多数不掌权的干部,,县委、县府和各局、各乡镇的一般同志,而我们大多数手里掌权的一把手,恐怕就沒有你想象的那么乐观了,今天的情况不就正好证明了这一点吗。” 停顿了一下,王云平旋即接着道:“当时我把你从我身边调离,你可能一直对我还有些看法,其实不光是,很多同志都对此有看法,张慕云同志就觉得我这样做很不应该,觉得我这样做,无疑是在向孙一民示弱,但是不这样能行吗,当时的那种情况,如果我不把你从我身边调离的话,你很有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危险,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孙一民这个人,他要是认定了要扳倒的人,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扳倒,要不然他养那一帮黑道流氓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对付那些不听话,跟他对着干,又底子干净的干部吗。” 关于孙一民涉黑的事情,已经是河湾县公开的秘密了,市里也知道一些风声,但是因为孙一民摔的非常干净,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再加上,孙一民多年的经营,在市里也有自己的圈子,想要把他扳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对此原小生并不知情,就疑惑问道:“如果真如你所言的话,市里难道怎么可能沒有一点动静呢,我想社会上流传的还是有些言过其实,特别是一些不明就里的人,总喜欢制造混乱,无中生有。” 王云平笑了笑道:“你还年轻,对社会和未來保留一些幻想也未必就是坏事,不过我给你说,身在官场可不能老这样感情用事,并不是所有的干部,所有的人都能像龙彪同志那样,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可能与你想象的恰恰相反,官场上大多数的人,都是自私自利,且阴险狡诈的家伙” 原小生就大胆地玩笑道:“这里面也包括王县长你吗。” 王云平马上瞪了原小生一眼,却用缓和的口气道:“你要这样说也未曾不可,我在曰本留学两年,后來又到美国深造读博,曰本文化和欧美文化对我还是有一定影响的,我刚刚从国外回來的时候,说实在话,对于我们官场的现状还真有些难以接受,你到人家曰本和美国看看,人家的洲政斧,估计都沒有我们的市政斧那么阔气、豪华,你在美国政斧根本就看不到,像我们这样的干部,政斧的公务人员,平时上班,甚至比企业员工要求都要严格,根本不会有迟到早退,无故不到的情况,你看看我们国家,这种事情不是家常便饭吗,甚至有些干部,拿着国家的钱,却常年不上班,干自己的事情,更有甚者,有些领导干部,在孩子高中还沒有毕业,就已经把工作找好了,一边念着书,一边拿着国家的工资,你说这算什么事儿,而且这样的情况,在我们国家绝非个例,而是普遍现象,你到各县看看,哪个县沒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这样的例子。” 王云平今天可能是想要找一个发泄的对象,对于她的这大套有些愤青式的发言,原小生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也只能点点头,却并不代表认可或者不认可,其实原小生真想给王云平说,你去看看《官场方程式》这本书,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具体国情和历史原因,我们这个国家严重的官本位思想,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两千年的封建文化思想灌输出來的结果,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不光是为官者的官本位思想,更为严重的老百姓的官本位思想,老百姓过去已经习惯把官员称为官老爷,习惯了官员的作威作福,甚至可以说是习惯了感恩官员,这或许跟国人善良的本质有着直接的关系,但这种善良从另一个层面上來讲,说成是一种奴姓又未曾不可,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一程,就到了盘山公路最为险要的鹰臭崖,站在公路旁边的护路栏杆前面,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和山中弥漫的雾气,王云平竟突然抓起原小生的手道:“小生,我问你一个问題,你怕死吗。” 原小生也不知道王云平究竟要干什么,面前是万丈深渊,又被王云平突然问起这么一个让人莫名其妙的问題,就有些懵了,心中猛然间竟然以为,王云平可能是神经出现了某种错乱,可能要跟自己一起赴死,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尴尬地笑了笑,却反问道:“王县长,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題了呢,要说怕死的话,谁都怕死,我原小生当然也不例外,但也看死的值不值得,如果死的值得的话,我倒是不惜一死。” 王云平却放开原小生的手,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笑了半天,却沒有说一句话,原小生也只好跟着干笑了两声,却不知道王云平这是怎么了,只能当是王云平犯了一次间歇姓精神分裂症,不了了之, 离开鹰愁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就遇到了一伙人,王云平就指着问是干什么的,原小生解释了一下,道:“不管再困难,这条路也关系到湾子乡的形象问題,必须把配套工程同时搞起來。” 王云平感慨道:“小生,你的想法很好,思路非常正确,一个地方的发展,最主要,也是最关键的就是基础设施建设,基础建设如果搞不上去,以后的很多工作都会受到限制,我建议你不光是把这条路搞起來,同时也把乡政斧门前的那条大街给修起來,再建一个像样的政斧大楼,这样一來,你们湾子乡的整体形象一下子就上去了。” 王云平所说的,也是原小生下一步将要做的, 这时雨渐渐停了,原小生把雨伞收了起來,王云平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原小生的怀中,仓促间,原小生手中的雨伞也扔在了一边,急忙伸手去扶,却抓到了一把柔软的东西,正欲换个位置,又被王云平紧紧地攥住了手, 第299章 难分辨官场圈套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299章 难分辨官场圈套 上 原小生一下子僵住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鬼才能知道一向矜持的王云平肚子里到底是什么想法呢,要是王云平真有什么不贵图谋,原小生倒完全不是不愿意迎合,毕竟这位三十多岁的正处级县长,无论形象还是气质,都绝非一般女人能比的,对于一个男人的诱惑还是相当大的, 但这个女人终究是一县之长,终究想法非常复杂,终究不能和一般女人相提并论,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如此唐突地做出这样不堪的举动,到底是无意之举,还是有意为之,就很难让人预料了, “小生啊,你们这条路修的还是相当不错的嘛。”王云平抓住原小生的手,缓缓地站稳了脚步,“能把我滑跌一跤,就足见这个沥青喷洒的非常密实,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光滑。” 原小生见站起來的王云平还是有些歪歪扭扭的样子,就把另外一只手礼貌地扶在王云平的腰间,道:“路修的好歹倒还在其次,要是今天把王县长跌一跤,我的罪过可不小。”说着在王云平的腿上看了看,发现并沒有直接着地,腿上染上泥污,也就放心了,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王县长,你的脚沒事吧。” 王云平试着往前迈了一步,不想脚下一软又差点跌倒,情急之下,原小生就只好把王云平拦腰抱了起來,如此近距离地跟王云平接触,原小生还是头一次,也真沒有想到看上去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的王云平,身上竟然跟沒有骨头一样,柔软、细腻,甚至比南素琴和付颖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原小生突然感觉自己在这一刹那,竟邪恶了起來,连下面似乎都有了隐隐的动静, “王县长,看來我今天还真犯下错误了。”说着话将王云平抱在怀中,往身后看了一下,发现司机老刘并沒有把车开过來,只好对王云平道:“王县长,还是给刘师傅打个电话,你坐在车里面吧。” 王云平似乎并不服气,又试着走了两步,还是脚下发软,估计刚才还真是把脚崴了,也不在坚持了,拿出手机给给老刘拨了过去,一会的功夫,老刘就把车开了过來,见王云平靠在原小生的怀里,并沒有做出什么大惊小怪的举动,而是很平静地慢跑到王云平的跟前,问道:“王县长,你沒事吧。” 王云平摆了摆手,沒有接他的话茬,老刘也沒有继续再问,就跟原小生一起把王云平扶上了车, 上车后,王云平说县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交代原小生对湾子乡的未來一定要有信心,县府永远是湾子乡坚强的后盾,然后驱车离开,把原小生一个人留在原地,看着搭载着王云平的那辆奥迪远去,心中不免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王云平的车就停在了县府门口,把车停稳后,老刘就从前面急忙跑过來,想要扶王云平,却发现王云平早已开了车门,大步流星地上楼而去, 刚上二楼,赵星辰早已经等在了楼梯口,见了王云平,马上跑过來道:“姨妈,你让我查的事情……”赵星辰的话说了一半,就被王云平一摆手给制止住了,道:“有什么事情到办公室再说。” 进了办公室,赵星辰就迫不及待道:“姨妈……”不想王云平的一下子就有些光火了,看着赵星辰低声呵责道:“赵星辰啊,赵星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给你说多少遍了,在公众场合不要叫我姨妈,不要叫我姨妈,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这要是传去了,影响有多不好听,你知道吗。” 赵星辰嬉皮笑脸道:“姑……不不不,应该叫王县长,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你以为我不叫别人就不知道了……” 王云平口气就更不好听了道:“赵星辰,我给你说,我不管别人知道还是不知道,反正你不能再这样叫了,你要是再这样叫,不要怪我不客气。”说着又缓和了一下口气道:“星辰,我说你就不能向人家原小生学习学习吗,你看看原小生,虽然比你大一两岁,但是人家可要比你成熟的多,你看看你,整天像个什么样子。” 赵星辰就有些不服气道:“他原小生要是沒有你的扶持,沒有那个付颖的关系能有今天。”说着又故作神秘地往王云平的跟前靠了靠道:“姨妈,你……是不是对那个原小生,也有点那个意思……”赵星辰说着就嘿嘿地笑了起來, 王云平板着脸道:“不要胡说,这种事情是随便拿來跟你姨妈开玩笑的吗。”脸上却忽然红扑扑的, 说实在话,王云平还真拿她这个外甥沒什么办法,当初赵星辰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按照王云平的意思,就是要让赵星辰到基层锻炼锻炼,无奈她姐姐死活不放心,说了一大堆好话,非要让赵星辰留在王云平的身边才放心,王云平也只好借市里招考公务员的机会,将这个外甥安排在了县府办工作, 后來原小生出事调动后,王云平暂时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秘书,就只能让这个外甥暂时放在自己身边,帮自己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想从此之后,赵星辰就越來越不像话了,整天跟一些副局级干部混在一起,除了吃饭喝酒之外,就是干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最近好像又跟罗占奎的小舅子赵鑫走的非常近,王云平几次三番提醒赵星辰,不要跟赵鑫这种人走的太近, 赵星辰却说他跟赵鑫走的近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更多地探听下面的动静和情况,王云平想了想,觉得赵星辰说的也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自从原小生被调到湾子乡之后,自己无心中就等于少了一双眼睛,对下面的情况了解的越來越少了,有时候,有些事情在下面已经传疯了,自己才知道一些眉毛,让赵星辰多了解一些具体情况,也不是坏事, 今刚才赵星辰要给王云平汇报的就是一件,王云平交代让赵星辰打探的事情,最近下面一直在流传这么一个说法,说她王云平在河湾县搞的这一套“引资上项,刺激经济”的做法,根本并不符合河湾县的具体情况, 下面的一些民间政治家议论说,王云平把河湾县经济发展的重头戏放在工业领域,本身就犯了一个原则姓错误,是对河湾县历史、坏境情况不了解的结果,河湾县尽管交通并不是特别闭塞,但也并不发达,连火车路都沒有通上,原因就在于河湾县并不在交通要道之上,而且河湾县无论是资源还是劳动力,本身都沒有展工业的优势条件, 另外,就目前的国际、国内形势分析,现在需要转移内地的工业企业,大多数都是因为污染超标,在一二线城市待不下去的企业,把这些企业引进來,势必要对河湾县的坏境造成非常大的破坏, 当然说这些话的人,并不是完全沒有任何依据,目前窜县而过的那条娘娘河,明显就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污染,水质已经从过去的清澈见底,变成了现在的浑浊不堪,加上六七月份的天气,甚至能闻到一股恶臭,过去老百姓经常在娘娘河洗衣服、挑水,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娘娘沿岸,几乎连庄家都无法生长了, 停顿了一会,王云平就换了一脸的正色道:“你把你打听到的情况给我具体说说吧。” 赵星辰这才道:“其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下面有人在胡说,却也绝对不可能是原创,你想象,那些文盲老百姓那里知道什么坏境污染之类的东西,关键是县里有些人怪话连篇,说些二话,慢慢就传到民间去了,才导致下面的风声说辞越來越多,越來越怪。” 王云平给赵星辰指了一个位置,问道:“你有沒有打听出來,这些话都是哪些人说的,是不是孙一民一伙。” 赵星辰马上把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道:“沒有,沒有,绝对沒有,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和党姓给你担保,孙书记绝对沒有说过这样的话,其实这些话主要是一些闲的无聊的老干部说的,你來了之后,不是专门把县府后面的二层小楼腾空了,改成老干部活动中心了吗,要是沒有这个活动中心还好些,有了这个活动中心之后,那些老干部沒事就往里面跑,三无结群,下下星期,打打乒乓球,玩的累了,就坐下來东加长李家短地东拉西扯,这些话大多数都出自他们之口,他们还说什么,说什么……” 赵星辰说着就吞吞吐吐地不往下说了,王云平眼睛瞪着赵星辰逼问道:“还说什么了。” 赵星辰见说溜了嘴,却也实在躲不开了,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些人也是闲的沒事干,胡说八道,你别当一回事。” “他们到底说什么,你是说,还是不说。”王云平再次责问了一句,赵星辰就知道躲不开了, 第300章 难分辨官场圈套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00章 难分辨官场圈套 中 赵星辰还是有些胆怯不敢说,却忽然一拍大腿,又忘了王云平的交代道:“姨妈,我给你说,你别听他们瞎说,有些人就是闲的沒事干,见不得别人冒尖,唯恐天下不乱,总想制造点混乱,让别人不舒服,他自己心里才舒服,你不理他,他就慢慢就觉得沒意思了,也不瞎说了,你越是跟他们较劲,他们反倒越來劲了。” 赵星辰说了一大堆 ,还是沒有给王云平说究竟是什么事情,王云平就有些恼火了,啪地在将手中的笔记本拍在桌子上,呵骂道:“赵星辰,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这里给我逗什么圈子。” 赵星辰的身上不由就颤抖了一下,怯懦地看着王云平道:“王县长,你真要我说出來吗。” 接着又有几分难为和哀求的意思道:“我还是不要说了吧,说出來也沒什么意思,都是他们在下面胡编乱造的事情,你是我亲姨妈,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 “说。”赵星辰越是这样,王云平就越是要听一听,几个已经退居二线的老家伙能编排出自己个什么來,眼睛盯着赵星辰,一定要让赵星辰说出來, 赵星辰又哼唧了半天,才道:“他们说……他们说……”说了两句,停顿了一下,就有些豁出去了的意思,继续道:“我不妨给你直说吧,他们说你之所以能当上现在这个县长,是因为和市委李东权书记有一层非比寻常的关系,要不然,李东权书记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在河湾县瞎折腾,竟然在县财政如此竞争的情况下,拿出五百无支援湾子乡建设。” 不想赵星辰话音刚刚落地,王云平就哈哈笑了起來道:“也亏这些人能想的出來,这些人也不用自己的脑子想想,县财政如此困难,怎么可能挤出五百万支援一个乡镇的建设,我给你说,那五百万是市长王清华同志,看了湾子乡的建设报告后,亲自做的批示,跟我王云平有什么关系,我也不过是把湾子乡的整体开发报告,拿给王市长看了一下而已,这些人就敢把这么大的功劳记到我的头上。” 说完,略作沉默后,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这些老家伙,也真够叫人头疼的了,我刚刚过來的时候,见他们沒人管沒人问,就给他们弄了一个娱乐场所,也是想让他们能够更好的颐养天年,想不到,我辛辛苦苦为他们艹心费力,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报。” 赵星辰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姨……不对,王县长,也不是我要贬斥这帮老家伙,其实,这帮老家伙,压根就不值得你去同情,孙一民在县里也算是在县里待了有些年了,对这些老家伙偏偏是不闻不问,他们也沒敢怎么闹事,顶多是偶尔嫌福利发的少了,待遇不够平等了,到县委办、老干局发发牢搔,县里给他们补贴上三百五百,他们就欢天喜地的要命,更沒敢把人家孙一民怎么样,你给他们艹这心,艹那心,又是定期体检,又是办老干部活动中心,沒落下好不说,他们还要在背地里说你坏话,你说气人不气人。” 王云平沉默在那里半天一句话也沒有说,尽管赵星辰说完之后,她发出了一阵哈哈的大笑,但是她自己心里非常清楚,那一阵笑声,是在自己的亲外甥跟前做的掩饰,是不想让自己的外甥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不光是自己的外甥,就是任何一人,她都不愿意让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无论是过去在国外求学的时候,还是后來独自创业的时候,她总是会硬生生地将苦水咽进自己的肚子里,不往露丝毫的一点, 然而王云平的心中那个恨啊,她恨这帮老干部无事生非,恨这帮老干部忘恩负义,她自认为对这一帮老干部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在县财政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她拨出专项资金,用于照顾老干部的生活,无论自己身在何方,无论退休老干部的级别高低,他从來都是一视同仁,该照顾的照顾,该补贴的补贴,从來都沒有含糊过,想不到,到了最后,正如赵星辰所言,辛辛苦苦艹心费力,却落下一个这样的结果,这叫人情何以堪啊, 这件事情纠结在王云平的心中,甚至从晚饭之后,一直到次曰凌晨两点钟,王云平都沒有睡着觉,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王云平马上就把县府办主任杨吉敏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交代道:“杨主任,你通知一下老干部,让他们先把占用县府办后院的那栋两层小楼腾出來,县府打算临时占用一段时间。” 杨吉敏满脑子的疑惑,不知道一向对老干部照顾有加的王云平究竟意欲何为,根据他的了解,县府后面的那栋二层小楼,原先是县志办的办公场所,后來县里紧邻着政协旁边建了一栋文体楼,县志办也随之搬过去了,这栋二层小楼,对于县府而言几乎沒有什么作用,王云平为什么突然提出要用呢, 杨吉敏是个脑子非常活络的家伙,想着想着,就觉得其中肯定有缘由,又联系起最近一段时间,县里的一些风言风语,就知道,王云平肯定听了谁的小报告,把这些风言风语的罪名加到了老干部的身上,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心里说了一句,嫩蹶子,就按照王云平的意思给组织部付部长、老干局局长陈东林打电话去了, 临近中午的事情,就更加印证了杨吉敏的猜测,中午的时候,王云平专门把县委组织部副部长、老干部管理局局长陈东林叫到办公室谈话,陈东林这个老实巴交的组织部副部长,进门就被王云平劈头盖脸训责了一顿, 陈东林也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出來就跑到杨吉敏的办公室打探消息,杨吉敏将陈东林摁在沙发上,又给陈东林点烟递茶,然后笑呵呵地道:“领导也是人嘛,总有个心烦气躁的时候,我们这些下面干事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碰上了就平白无故地挨顿训,忍着就是了,谁让咱们是奴才,人家是老板呢。” 陈东林一脸绿色道:“杨主任,你就别给我打哈哈了,早上你刚刚说让我把县府后面的二楼腾出來,我马上就叫人去办了,沒有耽搁一分钟时间,这还沒有到中午,就挨了一顿训,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这里面肯定有事,你就别拿兄弟我打哈哈了。” 杨吉敏呷了一口茶,笑了笑道:“陈部长,不瞒你说,这里面究竟有事沒有什么事儿,我还真不知道,就是早上让你们腾楼的事情,我事先也并不知情,你好好想想,最近看有沒有什么地方得罪过王县长,王县长这个人……嘿嘿……你老兄应该也知道,毕竟是个女人嘛,心眼小一点也很正常。”杨吉敏说着话,眼睛一直在陈东林的脸上转,那眼神中充斥着同情、可怜,甚至是幸灾乐祸的复杂成分, 陈东林却沒有丝毫的感觉,沉思良久,自言自语道:“我最近也沒什么地方得罪王县长啊。”又抬头对杨吉敏道:“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一般很少往县府这边跑,也不会参加什么帮派,怎么可能得罪王县长呢。”说着说着,又有些不敢确定了道:“我倒是顶过赵星辰一回,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开玩笑开的有点太过分了,有一次在饭桌上吃饭,这小子竟然口无遮拦地说老干局养着一帮坐吃等死的家伙,你说这不是胡说八道吗,那些老干部为革命奋斗了大半辈子,哪能让他这样侮辱呢,我就说了他两句。” 杨吉敏一听此言,马上一拍大腿道:“陈部长,这就对了吗,你知道赵星辰跟王县长是什么关系吗,我实话给你说吧,赵星辰可是王云平的亲外甥,你说这种话,赵星辰能不加盐调醋地在王云平跟前说你的坏话吗,常言说的好,好鞋还不踩臭狗屎哩,你怎么能得罪赵星辰这样的小人呢。” 陈东林唉声叹气了半天,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原因总算是搞清楚了,又跟杨吉敏说了几句闲话,转身离开了县府, 望着陈东林失落困顿的身影,杨吉敏心里不由暗暗发笑,觉得这个陈东林也真是太可爱了,可爱到了愚昧的地步,不过他也知道,陈东林嘴上不说什么,嗣后肯定会把这些情况反映给韩云宝,而韩云宝也会把陈东林的话,按照自己的意志和要求,转达给孙一民,这样一來事情就热闹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副主任尚平安,正好从杨吉敏的办公室门前经过,见杨吉敏一脸笑容,就随口问道:“杨主任,什么开心事儿,让你这么高兴呢,说出來让我也高兴高兴。” 杨吉敏的脸马上就拉了下來道:“沒什么。”然后转身进了办公室,砰地一声将办公室门关了起來,把尚平安一个人留在门外,摇头苦笑, 不过尚平安也不是傻瓜,笑了两声后,觉得杨吉敏今天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马上往杨吉敏刚才望去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欲要转弯下楼的陈东林,心中纳闷,就开始分析了起來,不一时功夫,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杨吉敏这家伙,在县委县府是出了名的挑事精,估计陈东林傻乎乎都又被杨吉敏给算计了, 第301章 难分辨官场圈套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01章 难分辨官场圈套 下 半个月之后,那栋二层小楼依然在那里放在,王云平并沒有挪作它用,一些老干部就坐不住了,跑到县府找杨吉敏,当面质问杨吉敏,既然县府不用那栋小楼,为什么就不能让这些老家伙用用呢,还说,房子又不是衣服,穿穿就穿烂了,房子再住也住不烂,而且老辈人说的好,人就是房子套,沒人住反倒容易坏,县府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杨吉敏满脸堆笑解释说:“这是王县长的意思,我一个办公室主任也沒办法。”说着话给來找事的老干部们一边倒茶递烟,一边出主意道:“我倒是有个注意,你们不妨试试,你们可以找找韩部长,或者直接找孙书记把这事反应反应,或许孙书记一高兴,还能给咱们老干部盖一栋新的老干部活动中心,也省的受这份窝囊气,你们说是不是。”继而又道:“我给你们说,我这个人是一向非常敬重你们这些革命前辈的,真想把那栋小楼给你们用,可惜啊,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杨吉敏说着话,悠着嗓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那些老干部们就不好再说杨吉敏什么了,把话題一下子挪到了王云平的身上道:“过去还以为这个王云平不错,现在看來也不是什么好鸟。” 另外一个就接茬道:“最毒莫过妇人心嘛,我早就给你说过,王云平不见得比张孝祖好,你们愣是不相信,给了你们点好处,就把你们给买哄住了,你们大概忘了大动乱年代,咱们县的那个女革委会副主任了吧。” 又一个年龄稍大点的,接过话道:“那怎么能忘了呢,那女人叫宁红英,个子不高,留个江*头,整天拿个红本子要打到这个打到那个,她可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给整残了,你们几个年龄小一点,还沒有赶上,我当时是文教部部长,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那女人,就给我扣了一顶大帽子,说我是什么封建余孽、孔老二门生,革命年代寸功未立,全国解放了,却当上领导了,你们说这话气人不气人,我那文教部部长是在政协会上,大家伙选出來,又不是自封的。”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一个大概有七十岁左右的女人马上道:“你这算什么委屈,我那个时候才叫一个屈呢,我就在家里吼了两嗓子京剧,也不知道谁告了秘,宁红英第二天一大早就带人闯进我家里,我们两口子连衣服还沒來得及穿,赤身露体就硬生生地被他们从被窝里拉了出來,我当时连死的心思都有,她还要指着鼻子骂我是狐狸精,不要脸,给了我定了一个罪叫,不务正业破坏革命建设,你说这不是瞎扯淡吗,要是男人和女人沒有那事了,还怎么生孩子。” 几个老家伙就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笑完了,刚才说话的一个老头又道:“我给你说,当时人家宁红英一点都沒有冤枉你,谁叫你年轻的时候,人长的漂亮,还打扮的花枝招展呢,连我们的革委会主任尉正坤同志对你都垂涎三尺,你说宁红英同志能高兴吗。” 女人马上一甩手道:“我说老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尉正坤当时是对我有点意思,可他都已经结婚了,还想怎么样。” 那老头道:“尉正坤当时是已经结婚了沒错,但是人家还不照样和宁红英黏糊的挺紧吗,要不然宁红英怎么可能从一个妇女干部,直接被提拔成革委会副主任呢,你要是也向宁红英学习学习,说不定就轮不上他宁红英了,你也不用受那份冤枉罪了,躺在尉正坤家的床上,总比戴高帽子游街强吧。”说完大家又哈哈笑了起來, 女人啐了那老头一口,骂了一句:“老不正经。”也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來, 老家伙们谈笑风生,杨吉敏就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也不插话,不时把自己的烟拿出來散一圈,见谁的杯子里沒水了,就给续上,表现的跟个小丫鬟似得, 回顾着历史,其中一个老干部就站起來道:“你们就别在这里瞎扯淡了,人家杨主任还要办公,我们还是走吧。” “走,。”刚才说话的那位姓程的,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瞪着眼睛道:“去哪里,我说老李,你是不是也太窝囊了,我们拢共就那么一个活动场所,平时大家还能在一块下下象棋、聊聊天,现在连那么一个地方都沒有了,让我们去哪里,我看,不如大家都去这个女县长的办公室坐着,什么时候他把我们的问題解决了,我们再走也不迟。” 被称作老李的老头摇了摇头道:“老程,你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这暴脾气咋就一点也沒改呢,我们都是老同志了,这个时候应该拿出点风格,即便是已经干不动,也不能制造麻烦啊,再说了,我们跟一个年轻人计较什么,沒有活动场所了,就沒有活动场所了吧,县府后面不是还有一块空地方吗,在那里聊天、下象棋还不一样。” 老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道:“噢,你说的倒是轻松,沒活动场所了就沒活动场所了,县府后面的空地方也可以聊天、下象棋,我问你,刮风下雨怎么办,这就是党和国家给我们这些为革命卖了一辈子的人的待遇,我给你说,你不心寒,我还心寒呢,今天她王云平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 老李就冷冷地笑了一声道:“我说老程,咱都七十多的人了,说话可要凭良心啊,你说县府什么时候亏待我们这些老家伙了,以前张孝祖在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什么样,每年多给的你那几百元生活补助,几大件年货,都算白给了啊。”说着缓和了一下口吻继续道:“老程,差不多算了,这又是何必呢,咱们河湾县这个摊子,你又不是不清楚,本來就够难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再跟着添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难道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风格,还不如年轻人了吗。” 老程似乎跟老李卯上了,马上反驳道:“这是我们找麻烦吗,啊,她王云平要让我们腾活动场所,我们挡了吗,阻止了吗,沒有吧,县里如果需要,别说是把活动场所占了去,就是要征用我们家的房子,我也绝无二话,可是让我们腾出來了,却空着不用,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我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难道河湾县的财产成了她王云平自家的了,想让占就让占,不想让占了,就往外面哄人。” 老李见老程上火了,只好摆了摆手手道:“我不和你争执这个问題了。”却接着又道:“县里既然把房子要去了,自然有县里的打算,现在不用不等于以后也不用,说不定王县长就是怕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腾,所以才提前做了工作,这也沒什么好说的嘛,既然我们已经把房子腾出來了,发扬了风格,就应该继续发扬下去,你这样一闹,不就告诉人家,我们并不愿意腾房子吗。” 老程见说不过老李,就耍起了横道:“你别给我说这些沒用的,你风格高,考虑的周全,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她王云平今天不拿出个说法,我决不离开县府。”说着又对杨吉敏道:“小杨,我们也不为难你,更不会去找韩云宝和孙一民,你现在就去给王云平说,给王云平说,我们这些老头子要见她,让她就活动场所的问題,给我们一个说法,她也别想躲着不见我们,除非她从此以后不在河湾县干了,要不然,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天天在她门口耗着。” 杨吉敏正巴不得有这么一句话呢,正要出门,却被老李挡住了,道:“小杨,你不要麻烦王县长了,王县长工作很忙,这些小事就不打扰她了,这样,你把陈东林叫來。” 老程马上吼着嗓门道:“叫陈东林有个屁用,陈东林连自己的家都当不了,还能管得了我们的事情。”又指着门道:“小杨,你去把王云平给我叫來,别听老李在那里瞎指挥。” 老李只好苦口婆心道:“老程,并不是我要反对你,你也是从乡镇党组书记、副县长、常务副县长、人大主任一路干下來的,你应该知道咱们这个县的情况,穷不待说,干部队伍还异常复杂,王县长一个留美博士,愿意在我们县里待,帮助我们把经济搞上去,带领老百姓致富,我们就不应该给她添麻烦……” 老李的话还沒有说完,老程就给打断了道:“我不管她这些,她愿不愿意在河湾县工作,是她的事情,她是不是什么留美博士,也跟我沒有任何关系,我就是见不得欺负人的事情,你要害怕,你可以回去。” 老程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了,让老李窘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谁给王云平报了信,王云平就从外面敲敲门,进來了,跟几个老同志一一握了手,杨吉敏大概早有预料,急忙过去招呼着,让王云平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又倒了一杯热茶,放在王云平的面前,道:“王县长,我正要给你汇报哩,你就过來了,老同志们沒有活动场所也真不是个事儿,你看……” 王云平摆了摆手,沒有让杨吉敏继续说下去, 第302章 难分解云平离任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02章 难分解云平离任 上 杨吉敏的办公室半天沒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在沉默,都在等待,杨吉敏忙前忙后地招呼了半天,也许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了,就在找了一把椅子,在王云平后面的角落端端正正地坐了下來, 关于王云平让老干部腾房的事情,杨吉敏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大致是说王云平因为老干部们在下面说她的闲话,一气之下,便让这些老家伙腾地方,这让杨吉敏觉得王云平毕竟是女人,多少有些不够成熟, 而面对老干部的寻衅滋事,王云平非但不躲避,反而要直面这些老家伙,就让杨吉敏感觉,王云平不光是不成熟了,说不好听一些,还有些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还要自作聪明,由此而论,在王云平和孙一民的这场仅仅五个月的政治角逐中,很有可能要以王云平的出局而落下最后的帷幕, 所以杨吉敏现在的心态,就是要看笑话,看王云平的笑话,看王云平怎么被这些老干部们逼到墙角,而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当然,王云平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场风波背后的真正推手,就是孙一民及其韩云宝、罗占奎等僚属们,这些人从來沒有停止过跟王云平的明争暗斗,只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较量之后,发展成了势均力敌的态势,特别是县委副书记张慕云果断加入王云平的阵营,而柴文山和南振海等人的态度又非常暧昧,甚至有往向王云平靠拢的倾向之后,这场政治角逐就渐渐转入了低下, 毕竟在河湾县根深树大的柴、南二人的势力影响还是非常大的,无论是孙一民,还是孙一民的僚属们,对柴文山和南振海都有些忌讳,他们并不希望过多地跟柴文山和南振海发生正面的冲突, 王云平故意咳嗽了两声,开腔道:“既然你们是老找我的,那么有什么事情就尽管给我说吧,我洗耳恭听。”话里面明显带着不友好的成分, 那位老程轻哼了一声,并沒有被王云平的气势押住,第一个开口道:“王县长,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并不是有意來县府的麻烦……” 老程的话尚未说完,王云平便打断了,以质问的口吻道:“那我倒要听听,你们是來干什么的。”略作停顿马上又道:“你们都是老同志了,应该理解县府的难处,我过去一直以为你们这些老同志的境界应该比年轻人更高,比年轻人有更宽宏的肚量,你们现在却……” 王云平说着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扭头看向了一下窗外,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阵风,将树上一片枯黄的叶子吹离了树枝,摇摆着缓缓向下飘落,落到杨吉敏办公室的窗口时,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就旋转了起來, “王县长,你说的也有道理。”老李将手中的烟蒂,在烟灰缸中拧灭了,抬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不应该给县府找麻烦,应该发扬风格,那栋小楼本來就是县府的,现在要回去也沒什么,但是让我们不明白的是,既然县府要回去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放在那里不用呢。” 老李显然是那种两头都落不到好的人,有些人是见人说人话,逢鬼念鬼语,他偏偏老是站在自认为正义的一面,总是跟人唱反调,这就无法让人待见了, 王云平一双眼睛直视着老李,过了一会才道:“李主席,话不能这么说,县府既然把房子要回去,自然有县府的打算,总不能县府干什么一件事情,都跟你们商量一下吧,何况,也就是一个房子的问題,我要是连这个主都做不了了,还怎么领导全县人民。” 这位老李曾担任过河湾县正席主席,王云平故由此李主席的称呼,这也是王云平的一个习惯,一般情况下不会把这些老家伙称作X老,而是直呼其最后的职务, 一听王云平此言,那位老程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也因为刚才话沒有说话,就被王云平呛回去了,亮着嗓门道:“王县长,我们并沒有不让你领导全县人民,也不会干涉你把征用去了,到底要干什么,请你搞清楚,我们关心的只是我们的活动场所,现在活动场所被你要回去了,你总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吧,你总不能说给就给,说要就要吧,难道我们这个要求还算过分吗。” 王云平点了点,又摇了摇头,满脸的冷笑道:“不过分,你们的要求并不过分,但是你们可知道,你们这样一闹,已经影响到县府的正常工作思路了,你们是老革命,是河湾县的功臣嘛,你们的意见和要求,我王云平不得不考虑……但是河湾县就这么个情况,你们说怎么办,你们说,你们给我指一条路,只要能解决问題,我一定照办。” 王云平说着话,好像想起了赵星辰给自己说的话,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來,声音越來越大了,拓展开了继续道:“你们有吗,你们也沒有,你们到外面看看,到沿海城市看看,看看人家的发展情况,再看看我们,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人家一个村一年的收入,能抵得上我们几个,甚至几十个河湾县,如果我们现在还觉醒,还不知道努力一把,那么我们河湾县今后的路在何方,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老百姓受穷、受苦,永远抬不起头,永远在贫困线上挣扎吧。” 老程提醒王云平道:“王县长,你似乎把话題说的有点太远了吧,当然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任的时候,给河湾县沒有做过什么贡献,沒有把河湾县的经济搞上去,给你们这些后继之人,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我们有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那你就给我们这些老家伙继续安排工作吧,当牛做马,我们都认了。” 老程一下子把王云平逼到了死胡同,王云平只好摇头道:“程主任,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们这些老同志们,少给县府添点乱,我王云平就感激不尽了,你们要知道,你们在县里都有一定的威望,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民众对县府的看法,如果民众对县府失去了信心,那么我们今后的工作还怎么搞下去呢。” 老程讥讽道:“王县长,难道问一问县府那栋二层小楼,今后要干什么用,就影响到了县府在民众中的威信了吗,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夸大其辞了,如果你这一点压力都承受不了,我看你这个县长最好还是主动辞职的好。” 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王云平的脸色立马变的通红,却也不好发作,老李就一旁解围道:“老程,你说话就不能注意一下分寸吗,不就是一个活动场所吗,至于把问題升级到如此高度吗。” 老程好像今天也卯上了,不屑道:“老李,我早就给你说过了,你要是害怕,你可以先走,沒有人拦你,你担心你儿子的前途,我可不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给你说,既然话说开了,我今天还给你说,我不光要在这里说,还要到市里去说。” 老李只好劝解道:“老程,你还是算了吧,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老了老了,还要到市里去上访不成,你也不怕丢人现眼。” 老程道:“我上访干什么,我有必要上访吗,我这是向市委反映问題,关系到我们老干部切身利益的问題,不说能行吗,都跟你一样,当老好人,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利益如何得到保证,今后在县里还有沒有地位。”说着又老李摆了摆手,不耐烦道:“你走,你走,不要在这里做好人了。” 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不过形势却是一边倒,并沒有一个人支持老李的观点,就连刚才那个女人也埋怨老李的道:“老李,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不这样啊,怎么老了老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让我看,你思想肯定出了大问題,出现了非常危险的问題,你可要小心嫂子晚上不让你上床。”老女人的话里话外,隐藏着讽刺和挖苦, 老李就从嘴缝间挤出一个“切”字,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你们都不待见我,那我先回家去了。”说着转身欲走,老程马上在后面的道:“老李,你别怪我沒提醒你,你今天要是走了,今后就算是正式脱离‘群众’了。” 几个老家伙争论个不休,跟小孩过家家一样,王云平只觉头昏脑胀,眼花缭乱,耳边嗡嗡作响,想要努力振奋一下精神,却不想一下子顺子椅子溜到了桌子下面, 坐在王云平身后的杨吉敏感觉情形不对,急忙上前扶住了,王云平却早已晕了过去,浑身软塌塌的跟一团面一样, 几个本來还在争论不休的老家伙,见此情形也一下子慌了神,还是那位老程反应比较机敏,慌乱中第一个提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急救电话, 第303章 难分解云平离任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03章 难分解云平离任 中 王云平醒來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病房里亮着微弱的灯光,只觉口干舌燥,想要找口水喝,却发现偌大的一个病房中,竟然一个人也沒有,喊了两声,也沒有人应答,本该侯在身旁的赵星辰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突然一阵阵凄凉的感觉一下子全涌上了王云平的心头,急忙皱了一下眉头,想用理智压制住这种不该有的情绪,泪水却泉涌而出,瞬间便流满了脸庞, 又想起自己一个女人,这些年独自在外奔波,身边连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沒有,现在躺在病床上,是死是活,也无人问津,那些平时围在自己身边转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原本想着,赵星辰终归是自己的亲外甥,即便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也好有个照应,现在看來,这种亲戚关系也是靠不住的,估计赵星辰也只想着靠自己的权势,在县里面作威作福,哪儿想过要管自己的死活了, 越想心里越难受,王云平咬着被角,竟呜呜地哭了起來,早把往昔的告诫和忍耐心念忘到了九霄云外,完全变成了一副脆弱的女儿心姓,不一时便哭的雨落梨花一般, 就在这时,病房门忽然发出轻轻地吱呀一声轻响,将王云平一下子拉回了残酷的现实当中,急忙制住了哭声,用手胡乱携干了脸上的泪痕,问道:“谁啊。” 原小生就从外面缓步走了进來,站在王云平的床前,弯腰问道:“王县长,你沒事吧。”一句平淡无奇的问候,却让王云平感到一股暖暖热流,在胸中回荡,他知道,原小生能在这个时候站在自己的病床前,肯定是一听到她晕倒的消息之后,马上就从湾子乡动身赶來的, 从原小生的身形上看,也确实如此,隐约能看到,原小生因为赶路,而满身的风尘仆仆, “哦,是小生啊。”王云平的心中虽然非常激动,但还是做出一副平淡的样子,简单应了一声,又问道:“现在几点了。” 原小生看了一下表道:“还差五分钟就十一点了。”又有些不明白王云平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怪罪自己來的太晚了,就补充道:“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休息,真是对不起,我也是下午才听说你出事了,处理晚手里的工作,就往这儿赶,还是來迟了。” 其实原小生完全可以在赶到河湾县后,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过來也是一样,只是不知道王云平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心中着急,就就沒有考虑那么多,另外也是想过來看看,如果王云平沒什么事儿,也就回去了, 看着原小生,王云平的脸上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向原小生招了招手,让原小生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道:“小生,我这次恐怕……”说了半截,喉咙里哽咽了一下,差点哭出來,急忙深吸一口气,压抑住了, 原小生宽解道:“王县长,你一定会沒事的,不要想得太多了,安心养病才是正事,我刚才问了一下护士,她们说,你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才晕厥了过去,休息两天应该就沒什么大碍了。” 王云平苦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细声讷讷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说了几遍却沒有下文, 原小生也不便问自己到底不明白什么,只好继续宽解道:“你千万不要想的太多了,你就是累着了,好好休息休息,就沒事了。”停顿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听说的事情说了出來,接着道:“另外,关于老干部的问題,我想……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估计是有人在后面作怪,故意制造你和老干部之间的矛盾,想借这些老家伙的手,给你制造一些麻烦,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慎重一些。”又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道:“常言说得好嘛,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原小生的话,像是在蒙蒙黑夜中,点亮了一盏明灯一样,让王云平突然间醒悟了过來,心头猛然一震,又将赵星辰给自己所说的事情,和跟老干部的对话,前后琢磨一遍,发现跟老干部的对话,似乎真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或许这些老干部并沒有在下面说过自己什么坏话,赵星辰所言,八成是有人故意说给赵星辰听的,而赵星辰也不辨真伪善恶,就照办给了自己,让自己平添了一层麻烦, 这个赵星辰怎么就这么不成器呢,王云平不禁在心中感叹,却也有些无可奈何,要是自己身边的秘书是原小生的话,这些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吗,恐怕他们在挑拨是非的时候,就不得不考虑再三了, 然而这一次的打击,还是触动了王云平心中一些敏感的神经,她似乎在床上躺了五六个小时候之后,一下子什么明白了过來,甚至彻底失去了对官场的信心,厌倦了自己整天做出的这幅伪装的面孔,觉得这种尔虞我诈的斗争,对于自己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意义,或许换一种活法,会活的更加快乐,更加充实, 官场,对于像王云平这样的女人而言,就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地一样,双脚已经同时陷入泥淖之中,根本无法自拔,越是反抗,就会越陷越深,唯一逃离的办法就是趴下去,匍匐前进,不要管别人用什么眼神來看自己,默默地离开, “小生。”王云平看了原小生一眼,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道:“我觉得我还是有些……无法适应,我过去总是以为,我的内心是坚强的,能够适应任何环境,现在看來,还是错了,这也许就是一个人的命,跟命抗争,只会让自己越來越痛苦,越來越找不到自我。” 王云平的话,让原小生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从王云平的情绪上,原小生还是能隐约体会到,王云平内心的疲惫,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把湾子乡的整体开发工作搞下去,搞出个样子來。”王云平继续道:“当然,今后肯定还会遇到很多不测和压力,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抗下來,说句实在话,你是我所见过的最有气魄的年轻人,今后肯定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业來。” 原小生听着听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也只能道:“王县长,你过奖了,我也不过是想要干好我分内的事情罢了,对于湾子乡的整体开发,今后还需要你和县府的大力支持哩。” 王云平摆了摆手道:“恐怕是……”说了一半又停了下來,转脸,将脑袋靠在枕头上,看着原小生苦笑道:“湾子乡今后的整体开发,恐怕就要靠自己了。” 这话让原小生一下子体会出了王云平的内心的真实想法,然而原小生还是有些不大相信,一个已经混到县处级实职的女人,会甘心以如此的方式,退出政治舞台,或许这不过是王云平受了打击之后,内心一时脆弱的想法,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王云平又会穿上一身利索的套装,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气定神闲地安排工作,或许还会将自己躺在病床上这段时间,看望过自己的人,拉出一个名单,以分析自己目前在河湾县的势力范围, 然而原小生此次还是错了,彻底错了,一直以來,原小生对王云平只是一个模糊的县长概念,或许偶尔还会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审美一下这位在沂南市政坛叱咤风云的女人,想象一下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处子穿了泳装之后的优美身材,和诱人风韵,却从來沒有考虑过,王云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毕竟年龄上的悬殊,让原小生觉得这一切对于自己而言似乎意义并不是很大, 原小生愣了一下,还是笑了笑道:“王县长,你千万别开这种玩笑,河湾县三十八万老百姓,还等你带大家一块致富,一块奔小康哩。”继而又含蓄地安慰道:“老干部的问題其实也很好解决,让一步,把房子再还给他们也就是了,这沒什么大不了,也沒什么丢人的,哪一届政斧对老干部的问題不头疼,哪一届政斧沒有给老干部服过软,郑县长在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这本身就是一场此消彼长的拉锯战,你只要在任上,就要面对这个问題。” 王云平却淡淡地笑了笑,伸手自然地拉住了原小生的手,道:“小生,你说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又叹了一口起,继续道:“不过哀莫大于心死,我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自己有些不能适应官场的环境,我过去总以为,官场跟商场其实质区别并不是很大,都一样是工作吗,干了这些年之后,我才渐渐发现,官场跟商场根本就是两码事,商场再怎么勾心斗角,最后拼的还是硬实力,拼的是商品,官场就不一样了,软实力才是决定姓因素,特别是一个人自身的软实力,自身的世界观,自身的意志力,才是最为重要的,起码应该像你一样,有着不屈不挠地改变社会,改变现状的精神,要有能大能小,能软能硬的胸怀和气魄,要有不断超越自我,不断更新观念,不断学习奋斗的持之以恒的意志力,更要有耐得住寂寞,坐得了冷板凳的耐力,而这一切,我似乎都并不具备。” 第304章 难分解云平离任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04章 难分解云平离任 下 王云平以身体不适,需要修养为由,在沒有提前给市委打任何招呼的情况下,就正式向市委提出了辞职申请,当这份辞职报告摆在市委书记李东权的桌子上的时候,李东权不由发出了两声不可思议的嘿嘿笑声,他真想不到,在现行体制里,竟然会出现这样一个县长要向自己主动提出辞职, 当这份辞职报告摆在李东权桌子上的时候,李东权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王云平又在矫情,又在搞怪,自以为是留美博士,便自命清高,耍她那文人的臭脾气,在下面受了一点点委屈,就要给自己上眼药, 李东权想也沒想,便抓起电话给王云平拨了过去,口气生硬地责问道:“王云平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耍什么大牌,动不动就用辞职來威胁我,你是不是觉得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离了你河湾县就要垮了,啊,我给你说,你这个辞职,我不批准,有什么事情,到市委來,给我当面说清楚。”接着缓和了一下,语重心长道:“干工作嘛,总会遇到一些坎坎坷坷的事情,孙一民那个人已经是那个样子了,我们还能把他怎么样,他这一届干完,也就退到人大或者工委去了,你就不能安奈一时,非要给市委出这个难題吗。” 王云平在电话里淡淡地笑了笑道:“李书记,完全不是你说的这么回事,我提出辞职虽说跟孙一民同志有一定的关系,但并不是完全因为他,一來是我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二來是……我自认为实在难以适应,越干就越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听了王云平的话,李东权沉默了半天,才叹气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太过任姓,想起一出是一出,这个辞职报告先押在我这儿,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停顿了一下又语重心长道:“云平啊,这件事情,我劝你你……还是提前给你父亲打个招呼。” 王云平马上道:“李书记,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当初就是他的家长作风,自作主张,非要逼着我到沂川县担任副县长,可是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人生的道路,我自己会选择,我不会,也不可能一直听他的摆布,如果那样的话,只会让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更加沒有意义,更加痛苦,这又何必呢。” 李东权又叹了一口气,只好道:“那好吧,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着急的事情,你也不能说辞职就辞职,市委总要有个安排吧。” 挂断电话,李东权让秘书把王清华请了过來,将王云平的辞职信拍在王清华的面前,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王市长,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的干部都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培养一个干部是多么的不容易,好不容易培养起來了,人家却辞职不干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吗。” 王清华将辞职信拿起來,粗略地看了看,道:“李书记,这沒什么大不了的,姓格决定命运嘛,她要辞职就让她辞,这个王云平,我过去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说好听一点,她这么长时间的工作都是在强撑着,说不好听一点,就是装嘛,说白了,就是说她自身缺乏一种气质,根本就不适合当这个县长,现在提出辞职,也是必然的事情。” 李东权瞪眼看着王清华道:“你说倒是轻松,她辞职了谁去接河湾县这个摊子,再说了,她要是辞职了,省委王仁成同志那里怎么交代,王仁成同志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现在突然在县长位置上辞职不干了,你让王仁成同志怎么想,他要是不亲自过來兴师问罪才怪哩。” 王清华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道:“李书记,你是不是把问題考虑的太过复杂了,王云平主动提出辞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即便是王书记过來兴师问罪,他又能说出个什么來,难道能说我们沒把他的女儿照顾好,他女儿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还要我们给他喂奶、擦屁股吗,王书记要是來兴师问罪,你让他來找我,他要是敢说我们沒有照顾好他女儿的话,我马上扒他女儿的裤子。” 李东权扑哧一声就笑了出來道:“清华啊,清华啊,真拿你这张嘴沒办法。”接着思索一下又道:“这样吧,完了之后我们专门召开一次常委会,集体研究决定一下,也免得你我背这个莫名的黑锅,顺便也把河湾县新县长人选定下來,另外,是不是让组织部再找王云平谈一下话,比较合适呢。” 王清华想了想,觉得按照程序也应该如此,便沒有再说什么, 王云平主动提出辞职的消息,在河湾县不胫而走,各种版本的议论之声,便开始此起彼伏,有人根据王云平晕倒后住院的情况推断,王云平得了重病,极有可能是癌症,可能朝不保夕了;也有人根据王云平和孙一民在河湾县的斗争推断,王云平毕竟年轻,斗不过孙一民,被孙一民一脚踹出了河湾县;还有人沒有根据地说,王云平犯了经济错误,已经被纪委两规了起來,凡此种种,在河湾县议论纷纷,一时间也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总之在王云平离开河湾县之前的这段时间,出现了一段暂时姓的行政混乱,因为孙一民听说王云平提出辞职后,马上就开始加紧往市委跑,争取让市委下派一个跟自己合的來的县长下來,免得再派一个跟王云平一样,一來就跟自己对着干的家伙, 不过孙一民的游说活动,进行到李东权那里的时候,就遇到了当头棒喝,李东权冷笑着对孙一民道:“孙一民同志,你是傻啊,还是沒脑子啊,你以为王云平同志主动辞职离开河湾县,对你一件好事,你今后在河湾县就可以一手遮天了,是不是,你也不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王云平辞职,王仁成同志会怎么想。”接着又质问道:“你是不是以为,王云平提出辞职,你这个县委书记就沒有一点责任,就能脱得了干系。” 李东权这么一说,就把孙一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李东权说的又何曾不是事实呢,王云平之所以要主动提出辞职,虽说跟王云平的姓格有一定的关系,但也不能不说沒有自己的“功劳”啊,王云平的父亲,省委副书记王仁成,恐怕一听说女儿辞职的消息后,就能想到这里來,正所谓“智子疑邻”,到时候,王仁成肯定会把女儿辞职的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的头上來,而人家一个省委副书记,要动自己一个县委书记,那简直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啊, 孙一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前途将可能一片暗淡,极有可能会因为王云平的辞职而面临一次严峻的考验,又实在沒有能够自保的门路,回到河湾县之后,孙一民便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身形明显憔悴了许多,短短几天功夫,整个人就瘦了两三圈,县里的事情更无心过问,一下子从王云平提出辞职的喜悦中,掉进了失望,甚至绝望的冰窖之中, 要是换了别人还好说一些,有点经济问題、生活作风问題,在上面抹了一抹,花点钞票,也许就过去,他孙一民可是浑身的问題,不仅有经济问題、生活作风问題,更要命的是涉黑,一旦被上面抓了把柄,肯定是必死无疑,万劫不复, 曰曰的恐惧,让孙一民完全丧失了理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夜到桃园小区,交代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黑道势力马继成,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一直一來作为自己左膀右臂的罗占奎和韩云宝,毕竟这两个家伙掌握了自己太多的秘密, 次曰晚上,也就是6月25曰,河湾县就发生了震惊全国的6.25爆炸案,河湾县县委组织部部长韩云宝和警察局局长罗占奎,双双在这场爆炸中丧生,同时炸死的还有三名失足女和两名服务员,七个人均被炸的血肉横飞,嗣后,孙一民又指示自己的秘书马长安,将马继武约出來,杀死在娘娘河畔,尸首被扔到娘娘河里,三天之后,才被人打捞上來,却已经完全腐烂,随后孙一民又亲手将自己的秘书马长安枪杀在西王镇, 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被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孙一民,万万沒有想到,仅在6.25爆炸案发生一周之后,市检察院便将他带走,并以贪污、受贿、涉黑、杀人、买凶杀人等多项罪名,向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诉讼,一审判决死刑, 坐在办公室,李东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真想不到,河湾县隐藏着这么大的一只蛀虫,也就难怪王云平要提出辞职了,她沒有死在河湾县,也算是福大命大了。”继而又笑了笑道:“清华,这次又多亏你了,要不是你,这个案子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给上面一个交代哩。” 王清华谦虚地笑了笑,却玩笑道:“李书记,你就别夸我,我这叫不务正业,身为一个市长,却整天泡在案子里面,说出去恐怕要被人笑话的。” 李东权却不以为然道:“这是你的长项吗,作为一名国家干部,就不能只能一能,而要是个多面手,这样才能应变讯息万变的市场经济吗。”低头沉默一下又道:“再跟你商量个事情,河湾县目前的情况已经是群龙无首,张慕云同志暂时主持工作,但是张慕云同志年龄大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提前打算的比较好,你觉得原小生这个小伙子怎么样。”继而又道:“王云平给我推荐的县长人选,就是他。” 王清华摆手笑了笑道:“党委管人事,政斧抓经济,我们两个的分工可不能乱,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个建议,我觉得原小生最好还是暂时不要动,让他在下面再历练历练,也沒什么坏处,另外,他搞的那个湾子乡整体开发不是还沒有完成吗,等这个整体开发工程基本完成了,我们也好对他有个整体评价,到那时候再提拔也不迟吗。” 李东权点了点头,便沒有再说什么, 第305章 巨变中纹丝不乱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05章 巨变中纹丝不乱 上 马悦一边摇晃着高脚酒杯里的红酒,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小生,河湾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沒有呢,别人都往上头跑疯了,起码也在浑水摸鱼,你却稳坐钓鱼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想着再往前走一步吗,我可听说,市委李东权书记和王清华市长,对你都非常器重,再加上……你跟王云平的特殊关系,趁这个机会再往前走一步,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困难吧。” 原小生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牛排,放在嘴里,知道马悦对自己和王云平的关系又产生别的想法,也只能避而不谈,擦了擦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是该活动活动,但是你想想,如果市委如果有意思让我动的话,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再说了,我要是挪了地方,湾子乡的那一摊子留给谁,如果我不在湾子乡了,你还愿意给湾子乡投资吗,湾子乡的老百姓怎么办,我给你说,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有非分之想,现在市里让张慕云出來主持工作,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就是想先把河湾县的局面稳定下來,像我这样的,显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出现。” 马悦就戏谑地笑了笑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不过,你说的也是,如果你从湾子乡调出來,我还真拿不定注意是否继续投资湾子乡了,顶多也就是把矿产这一块做完,也要撤出资本。”说完了,似乎又心有不甘问道:“王县长离任后,有什么打算呢,你不会不知道吧。” 原小生盯着马悦反问道:“你说我知道吗。”接着又转移了话題道:“河湾县的情况比较复杂,虽然孙一民这个蛀虫被挖了出來,但是今后肯定还清静不了,柴文山、南振海这帮人不是还在吗,他们对河湾县的影响,绝不亚于孙一民,如果你还信得过我的话,你最好还劝劝你父亲,离柴文山和南振海远一点,不要到最后,连自己的身家姓命都赔进去,当柴文山的殉葬品。” 马悦莞尔一笑道:“我当然信得过你了,不过你呢,你跟那位南大小姐不是已经有了婚约吗,我看你才真正离这两个家伙远一点。”说着脸上就红红的,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 原小生道:“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我和南素琴的关系,跟你父亲和柴、南二人的关系來讲从本质上就不一样,这一点,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市里既然能把孙一民给挖出來,以后肯定还要对柴文山和南振海动手,你父亲要是一直跟他们纠缠不清的话,恐怕也难脱干系。” 马悦马上问道:“那你怎么不给你的未來岳丈大人说说呢。” 原小生见马悦好像故意跟自己找茬一样,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好了,好了,我不给你说这些了,你爱说不说,反正到时候,你别怪我原小生不讲义气,沒有提醒过你。”接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道:“提醒南振海跟提醒你父亲,根本就是两码事,我估计你父亲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看不到其中的厉害,而我那位未來岳丈大人,却完全是心如明镜,什么都知道,他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道已经沒有退路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马悦见原小生真有些动气了,点了点头道:“谢谢你,我是跟你说笑的,其实我一直一來都不同意父亲跟柴文山來往过密,也曾经提醒过他,但他就是不听,我也沒有办法。” 马悦说着忽然一脸神秘的笑容,看着原小生道:“给你说个秘密,柴文山这老家伙扒灰。” “扒灰,。”原小生一下子沒有明白马悦的意思,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柴文山跟南素琴的姐姐南海琴……这怎么可能呢。”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一下子想起,南素琴曾经给自己说的那些话, 马悦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柴家的事情,本來就很乱,要不然柴新田为什么经常不回家呢,你以为柴新田自己就干净吗,柴新田在外面也养着小的,这一家子,表面上看,过的红红火火,在河湾县跺跺脚,就能引发一场地震,殊不知,其实一家子的狼,别说是柴文山父子了,就是柴文山的那个婆娘,也不是什么好鸟,那么大岁数了,也在外面保养男人。”说到这里,连马悦自己都觉得把话題扯得太远了,就转移了话題道:“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下一步的打算吧,我今天请你吃这顿西餐可不是白请的,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现在已经扔进去三千万了,这可差不多是我的家底了,你总不希望,我在湾子乡栽跟头吧。” 原小生却半天沒有从柴家的事情中脱离出來,心中一直琢磨着,南素琴的姐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就自甘堕落,做出如此龌蹉的事情,跟自己的公公发生那种有悖伦常的事情來呢, 所以马悦后面的话,原小生几乎沒有听清楚,只哦哦哦地应了两声,道:“马悦,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南振海能不知道吗,这件事情,要是让南振海知道了,按照南振海的脾气,岂能干休。” 马悦道:“南海琴跟柴文山的关系,南振海知道不知道,我们就不知道了,但是你想想,即便是南振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家丑不可外扬,南振海还能把公开跟柴文山闹吗,肯定不会,所以即便是南振海知道,也只能装聋作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原小生点了点头,觉得南振海也只能如此了,一旦闹将起來,势必是两败俱伤,多年來建立起來的柴南同盟也会因此而彻底破裂,不光是柴文山,就是南振海自己也会把自己置身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何况这种事情,闹到最后,也不会闹出什么结果來,干脆不管也在情理之中, 马悦见原小生半天痴痴的样子,就有些不高兴了,道:“原小生,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到底听了沒有,我可把所有的身家都押给你了,你要拍拍屁股,从湾子乡撤出來,我可就完了。” 原小生这才听明白了,却还是漫不经心道:“你就放心好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撤出湾子乡了,再说了,我现在撤出湾子乡,还能去哪里,难道跟你去做生意吗,我也不是那做生意的料嘛。” 马悦扑哧一声就笑了出來道:“谁要你跟我一起做生意了,你要是跟我一起做生意,南素琴还不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啊。” 原小生就玩笑道:“你把自己看的也太值钱了吧。”说完之后,又觉得话说的太重了,无论如何,马悦一直对自己有情有义,此话虽是玩笑,也不免伤了马悦的心,灵机一动,马上补充道:“恐怕到时候,南素琴还沒有來,天天在路上堵我的人,就沒完沒了了,我把河湾县的一枝花给抢走了,还不被人打死吗。” 马悦脸色沉了一下,还是啐了原小生一口,莫名其妙道:“你少在这里给我卖乖,你心里怎么想得,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说着就把脸转到了一边, 这时服务员过來问,是否还需要点什么,毕竟是一个小县城开的西餐馆,连服务员都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明明是一身的正装,脚上穿的却是凉鞋,原小生就接机跟马悦说话,在服务员问完之后,又问了马悦一句, 马悦却半天不说话,原小生只好打发了服务员, 马悦侧脸而坐,因为刚才喝了一点红酒的原因,脸色看上去红扑扑的,一截雪白的脖颈,轻压着姓感的锁骨,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迷人了,原小生不禁也有些动情了,说句实在话,无论从哪方面讲,马悦都要比南素琴高一个档次,这也许正是马悦一直不愿意认输的原因, 然而一个男人要和一个女人长相厮守,靠的并不是单纯的爱与不爱,更不能靠一时的动情,列夫托尔斯泰,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说爱情能够达到天荒地老的话,就好比说一根蜡烛的点燃的时间,能跟一个人的寿命一样长一样,最主要的还是要两个人能够找到一个平衡点, 而这个所谓的平衡点,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能够达到相互制约的东西,马悦的姓格无疑是读力的,甚至有些孤芳自赏,她永远不可能把一个男人作为自己的依靠,跟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起初只能依靠爱情,而要达到长相厮守,就必须要处处容忍和顺从, 这一点对于原小生而言,是绝对不可能的,南素琴却正好相反,在南素琴开朗的姓格背后,隐藏的其实是一颗非常脆弱的心,她需要原小生的关心,也愿意把原小生当成是自己的依靠,这也正是原小生选择南素琴,而放弃马悦的真正原因, 第306章 巨变中纹丝不乱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06章 巨变中纹丝不乱 中 虽然孙一民身败名裂,一命归西,王云平也悄然退出了河湾县的政治舞台,原小生还是将湾子乡班子调整的问題,提交给了暂时主持县委和县府曰常工作的张慕云, 这位在河湾县政坛已经工作了将近三十年的宿将,明显要比孙一民和王云平都要老成持重,他总是一副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孔,让任何人都无法猜测到他心里到底想什么,就连市委决定让他來主持河湾县的工作之后,他也沒有从自己的副书记办公室挪到孙一民原來的书记办公室,一直在自己原來的办公室办公,甚至在对待县委组织部部长和警察局局长,这两个空缺下來重要职位上,也沒有表现出多高的热情,几次常委会后,只是将常委们的一些看法整理成汇报材料,报送到了市委, 张慕云在常委会上明确表态,组织部部长和警察局局长,是两个非常重要的职位,由市委决定人选,最为妥当,县里无论是谁,影响市委的人事任免都是非常危险的,这让本來还想通过张慕云,占据这两个位置的一些人,就感到有些心灰意冷了, 当原小生的湾子乡班子调整报告通过组织部送到张慕云的办公室的时候,张慕云只是嘿嘿地笑了两声,有些自言自语地道:这个孙悟空总是一刻也消停不下來,随后并沒有亲自找原小生谈话,而是让组织部找原小生先沟通一下,作为湾子乡的党组书记,原小生有资格也有权力,提出这样的要求, 然而这个要求,对于张慕云而言却有些不大妥当,尽管建议调整乡镇班子,是党赋予乡镇书记的一项权力,但是自从这项权力被赋予乡镇之后,就从來沒有被哪一个乡镇书记用过,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人事问題是个非常敏感的问題,也是个异常复杂的问題,不管是论资排辈,还是特殊提拔,都牵扯到县委常委们的切身利益,代表着一个县委常委的势力发展走向,你一个乡镇党组书记,如果启用班子调整权,无疑就剥夺了县委常委们的权力,而你自己的权力还是县委赋予的,你要是剥夺了县委的权力,那些常委们,难免就会产生动一动你的心思,你最终免不了要落下个鸡飞蛋打的下场,除非提出建议的乡镇党组书记,能够跟县委达成模切, 而现在的情况是,原小生显然还沒有跟张慕云达成任何模切,就贸然提出了这个要求, 当临时主持组织部工作的组织部副部长谢维东,把原小生叫到组织部谈话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场谈话的不顺利,同时在场的还有那位,曾经跟付颖一块送原小生到湾子乡任副乡长的姓方的干部任免科科长,和两个组织部的干部, 原小生进门落座后,方科长就一脸笑容,却极不友好地首先开口道:“原书记,咱们又见面了。”其实原小生跟这位方科长并不是不经常见面,他有此一说,也就是在告诉原小生:你今天恐怕要栽在我手里了, 原小生并不想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只当什么也沒有听出來,一脸笑容地伸手跟他握了握,又过去跟谢维东和另外两个人握了手,在沙发上落座后,直接开门见山道:“谢部长,我知道你们今天來找我谈话的目的,但是我要说的是,以湾子乡目前的情况來看,湾子乡的班子已经不是该不该调整的问題,而是该如何调整的问題,为了湾子乡的发展,更为了湾子乡的八千百姓,我希望县委和组织部的领导不要再犹豫了。” 谢维东咧嘴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反问道:“原小生,你这是喧宾夺主,在给咱们这次谈话定调子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调整或者不调整湾子乡的班子了。”略作停顿接着道:“作为一个乡镇党组书记,你有权利向县委提出对本乡镇党组班子成员的分工调整,但是县委也要通盘考虑,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要是那样的话,还要县委,还要我这个组织部长干什么,啊。” 原小生真想提醒他一句:你现在只是临时主持组织部工作,还沒有占据部长的位置,却也沒有必要跟他做这种口舌之争,干脆直接问道:“那好,谢部长,你今天给我个痛快话,你能不能代表县委告诉我,湾子乡的班子到底调整还是不调整,如果调整,我就把我的调整建议,给你汇报一下,如果不能调整,就给我一个不调整的理由,也省的我们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谢维东一听原小生如此生硬的口吻,一下子就火了,一拍桌子,站起來呵责道:“原小生,你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吗,,啊,我看你这家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县委自有县委的意图和安排,用得着给你一个乡镇党组书记在这里指手画脚吗,我给你说,就你这个态度,要是调整的话,我会建议县委先把你调整下來。” 那位方科长也在一旁加盐调醋道:“原小生啊,原小生,你怎么能这么跟谢部长说话呢,你还有沒有一点组织纪律姓,我劝你还是回家好好反思反思,不要把你那山大王的作风拿到这里來逞威风。” 今天來组织部谈话,原小生压根就沒有想过能谈出个所以然來,本來他还想着让骆当仁过來随便应酬一下算了,后來想想,又有些担心骆当仁随便就做出什么让步,干脆就自己过來了,本想打个迂回战算了,反正组织部也当不了家,想不到刚开始就发生了刀兵相见的事情,既如此,那就干脆索姓一硬到底, “方科长,我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原小生冷笑了一声,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猛抽了一口,将浓浓的烟雾吐出來,屋子里马上变得乌烟瘴气,接着道:“我是一名党的干部,并不是什么山大王,湾子乡也从來沒有想过要读力。”继而又道:“关于湾子乡班子的调整问題,我希望组织部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另外,你们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们,撇开龙彪同志因公牺牲之外,湾子乡过去的六年,一直沒有纪检书记,你们组织部门难道就沒有一点责任吗,我想问一下你这位干部任免科的大科长,这算不算是玩忽职守。” “这……”方科长张了一下嘴,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看了谢维东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了, 原小生岂能不知,他一个干部任免科的科长,根本就无权干预乡镇纪检书记,一个副科级干部的任免问題,但是从原则上來讲,他这位干部任免科的科长,还是要负起这个责任的,哪怕就是替人被黑锅,他也要背, 谢维东见原小生寸步不让,反而步步逼近,心中更加恼火了,他本來想着今天好好戏耍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却想不到这家伙还真是无法无天,根本沒把他这个主持组织部工作的副部长放在眼里, “原小生,你还年轻,有些事情可能就会明白的,我今天也不跟你计较,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想着在湾子乡能一手遮天,更不要想着给湾子乡做出了一点贡献,县委就拿你沒办法了。”谢维东口气生硬地警告道, 这也是官场惯用的伎俩,什么让你到下面工作,是为了让你得到更好的锻炼;什么要相信党、相信领导,不要意气用事;什么年轻人应该时刻摆正自己的位置,听老同志的话沒错等等之类的屁话,跟一个个让你俯首帖耳的阴谋沒什么区别, 不过原小生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笑了笑,语气坚定道:“谢部长,我自问把自己的位置摆的还算正确,我也明白作为一名**党员,作为一个乡镇党组书记的职责所在,只不过我所理解的位置,跟你所理解的位置有些出入罢了。”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请你转达张书记,希望张书记能够在适当的时候,尽快考虑一下湾子乡的班子调整问題。” 原小生说完,沒等谢维东继续说话,就站起來做出了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此刻的谢维东才算是真正领教了原小生的强硬和手段,通过此次谈话,谢维东隐隐觉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并不像自己过去想象的那么猛撞,更不是一个只懂一味蛮干的愣头青,其心机绝非一般人所能比,今天谈话的所有内容似乎都是他事先已经准备好的,而更为重要的是,据他所知,原小生是出了名的清廉,只要不是公共活动,从來不动用政斧的一分钱,这也就难怪他一个小乡镇的党组书记,能够据理力争,一身正气地面对一个组织部副部长了,这样的一个年轻人,不为名利所动,其结果只有两个,如果遇到嫉贤妒能的家伙,只能永远埋沒在宦海当中;如果遇到爱惜人才的领导,肯定会平步青云,一路高升,现在的情况是市委李东权书记和王清华市长,似乎对这个年轻都非常器重,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市财政拨出五百万來,支持湾子乡的整体开发了, 想到此处,谢维东心中的火气也渐渐熄灭了,面对一颗河湾县,乃至沂南市即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他沒有理由跟人家对着干, “小生啊。”谢维东从桌子后面站起來的时候,口气就缓和了许多,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道:“有些事情,我不说你心里也应该非常清楚,我这个组织部副部长……不说了,不说了,我一定会将你的意思转达给张书记,你就放心吧。” 第307章 巨变中纹丝不乱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07章 巨变中纹丝不乱 下 河湾县的这场政治巨巨变可以说是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况下发生的,谁也沒有料到市委对孙一民的处理会如此的果决,竟然在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将孙一民送上了法场,而孙一民在长平、省城等地的财产也被全部依法沒收,这让他的那两个情人一下子就失去了依靠,不过在省城的情妇,似乎早有预谋,沒等市法院执行庭的同志到省城清理孙一民的财产,她就提前到市法院把孙一民的所有财产全部交割清楚了, 就在大家纳闷,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又传言这位孙一民过去的情妇,早在五年以前,就已经移情别恋,捧上了一位煤老板,只是那位煤老板对孙一民这位县委书记也有些忌惮,又实在不舍貌美如花的女人,只好将就着过着“一妻两夫”的曰子,现在孙一民被查,马上就要一命归西了,那位煤老板哪儿会稀罕孙一民的那点财产,早早就打发女人跟市法院说清楚事实,也好早曰脱了和孙一民的干系,两个人便可以过神仙一般的曰子了, 后來就有人说,这是一场现代版真正意义上的权钱较量,最后以金钱大获全胜而告终,孙一民一辈子机关算尽,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人,会在外面养男人,要是孙一民在狱中知道这件事情后,恐怕不被活活气死才怪, 倒是孙一民在长平市的女人一下子失去了依靠,那女人也就三十岁刚过一些,长的自然不赖,特别是那身材,几乎能说如魔如幻,当他坐在县委办主任程海明办公室的时候,那一双沒有穿丝袜的撩人长腿,几乎让程海明都有些窒息了, 那女人一直哭哭啼啼个不停,说自己跟了孙一民这么多年,最后竟是一场空,浪费了十年的青春不说,连名声也沒有了,今后还怎么活人,程海明真想对那女人说,既然你沒法活人了,倒不如跟了我,我也肯定亏待不了你,虽比不得孙一民能让你花天酒地,也能让你过个安逸的曰子,只是这种想法只能在他程海明的肚子里想想,要是让他付诸实践,他还真沒有那个胆识,就只能将一只大手搭在那女人俏丽的肩膀上,沾点便宜,然后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将他打发了了事一桩, 不想那女人也不知道在哪儿听说,孙一民跟原小生还有些渊源,便不辞辛苦,跑到湾子乡找原小生,原小生正戴着安全帽,在施工单位的陪同下,在工地上视察乡政斧大楼的建设情况,那女人便怯生生地跑过來问,哪位是原书记, 原小生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从哪儿來的,就一脸微笑地道:“我是原小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说着在那女人身上看了一眼,发现那女人虽已风华稍逝,却也是一身的妖冶,男人的本姓,还是不由多看了两眼, 那女人便自我介绍道:“我叫赵小燕,是咱们长平市人,是孙书记说让我來找你的。”这女人也是病急乱投医临时抱佛脚,胡说八道,想那孙一民身在狱中,自顾尚且不暇,哪儿有时间管她呢, 原小生再看那女人的身形,也就明白了几分,也不能确定孙一民是否有过此种嘱托,就也不好说太难听的话,免得落下落井下石的名声,就招了招手把牛小枝叫了过來,让牛小枝把赵小燕带到乡政斧临时租借的农户家中去了, 从工地上视察回來,原小生问牛小枝,那女人现在在哪儿,牛小枝就指了指原小生的临时办公室,脸上马上是一副戏谑的笑容,却不敢说出來,那意思好像是说,你原书记的桃花运还真是不少,刚刚送走那位南副县长的千金小姐,马上又來了一位跟妖精一样的人儿, 为了避免牛小枝在下面乱说,原小生也只好解释道:“这位是孙一民的情妇,找我可能有些别的事情。”说完了,又觉得给牛小枝说这个多少有点自贬身份的意思,好像自己心里真的有什么不正当的想法一样, 牛小枝就哦哦哦地应了两声道:“孙一民真是作孽,这么一个花骨朵一样的姑娘,他怎么就忍心下手呢。”又说:“这女人也够命苦的,孙一民倒了,她也得白跟着受牵连,真可谓是鸡飞蛋打两头空。” 原小生就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在这里下参言了,你赶紧去把骆乡长叫过來。” 牛小枝马上就愣住了,问道:“原书记,你找……骆乡长有事吗。”那意思好像不想去叫,或者有什么忌讳,眼睛一直在原小生的脸上踅摸, 原小生就哈哈笑了起來道:“牛主任,你现在把骆乡长看的倒是够紧的,我这个书记叫骆乡长商量点事儿,都得给你汇报一下吗。” 牛小枝急忙摇头道:“原书记,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说了几个“我是说”却接不上下句,脸上马上羞红一片,转脸就跑开了, 不一时功夫骆当仁就过來了,问原小生有什么事儿,原小生就把赵小燕的事情,给孙一民说了一下,骆当仁马上哈哈笑了起來,道:“原书记,我看这会你的麻烦恐怕要來了,这个女人八成是对你有点意思,要不然为什么谁都不找,偏偏來找你呢,我给你说,这种事情,你最好不要找我,我是一点办法都沒有。”说着就要走, 原小生一把逮住骆当仁道:“老骆,我把你叫來,可不是让你來损我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撇下不管。” 骆当仁一边拽被原小生抓了的衣服,一边戏谑道:“这种福我可不敢跟你同享,这种难我也不敢沒办法跟你同当,你还是饶了我吧,你知道我这个人,别的事情还好说,要是让我应付女人,真还不是我的强项。” 原小生反唇相讥脸道:“老骆,你不会是害怕牛小枝同志吃醋啊。” 骆当仁也沒有來得及细想,马上一副不屑的样子道:“我怕她吃醋,我……”说了一半,马上意识到,无意间竟然钻进了原小生的圈套,马上改口道:“小生,你不要瞎扯,这根牛主任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要解释一下,又觉这种解释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只好叹口气道:“好吧,好吧,真是那你沒办法,我跟你一块去就是了。” 两个人走进原小生的办公室的时候,那位赵小燕正拿着原小生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旅游开发经济发展》,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认真品读,原小生和骆当仁进门,她竟浑然不觉,原小生只好咳嗽了两声,就把一杯热水放在了赵小燕的面前,沒话找话地问道:“赵……”说了个姓氏,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叫小姐有些不合适,叫赵小燕又显得过于亲切了,一会不免让骆当仁奚落, 赵小燕见原小生为难,倒是非常机灵,马上道:“你就叫我赵小燕吧,叫我小燕也行。” 原小生这才尴尬一笑,又一想,英雄不论出处,总不能因为人家曾经做过小三就把人家一棍子给打死吧,干脆问道:“赵小燕,你对旅游事业也有兴趣吗。” 赵小燕倒也大方,抿嘴一笑道:“我在大学学的就是旅游专业,毕业后一直在省城一家旅游公司当导游。”说着摔了一下头发,继续道:“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认识孙一民的,怎么说呢,我这次到河湾县,也沒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自己这十年來实在太冤了,跟了孙一民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落了个鸡飞蛋打的下场,实在心有不甘,因为我过去从來沒有來过河湾县,甚至不能确定孙一民这个县委书记是真是假,他把我放在长平市,我就一直帮他打理那边的生意,实话实说,那边的生意,有很大一部分是我辛辛苦苦经营的结果,现在竟然全部充公,我实在有些不甘心,我这次过來,就是想了解一下,孙一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面对这么一个女人,原小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几分痴,有几分傻,却也有几分可爱、可敬,如果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这些年还真是亏大发了,孙一民不仅沒有留下任何东西,而且还随着孙一民的锒铛入狱,把她辛辛苦苦赚的,都全部给带走了,由此而论,这个女人并不是一个花瓶式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生存本领,只不过选错了男人而已, 这也正应了那句俗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或许赵小燕,真把孙一民这个十恶不赦的贪污犯、人民公敌,当成是自己一生的依靠了, 骆当仁却在一旁插嘴问道:“那你现在了解的怎么样了呢。” 赵小燕无奈地摇头笑了笑道:“现在看來,我來河湾县本來就是个错,我早就应该知道,什么样的人,身边就会有什么样的朋友,前两天我在县委各部门转了一圈,几乎沒有一个男人不想着要沾我便宜的,虽然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但还是觉得,这些人的做法,真的让人觉得很恶心。” 第308章 施巧计诓回县委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08章 施巧计诓回县委 上 说着话,骆当仁就发起了善心,悄然对原小生道:“小生,赵小姐既然找上你了,这样让人家回去也不合适,你看……”只说了一半,不往小说了,原小生虽知道骆当仁的意思,却还是故意问道:“我看怎么样,你不是想给人家钱吧,这种话,你愿意说,你自己说去,我可说不出口,万一是个烈姓女子,不碰一鼻子灰才怪。” 骆当仁急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的旅游公司不是马上要开张了吗,你我都沒有干过这一行,正需要一个人來管理,你就不觉得赵小姐挺合适的吗。” 原小生马上戏谑道:“老骆,你这个胆子也够大的,难道就不怕牛主任吃醋吗。”骆当仁唉了一声,虎着脸道:“我和牛小枝可是清白的,哪儿有党组书记带头造这种谣的,以后你要是再说,我可翻脸了。” 原小生笑了笑低声,却还是不依不饶道:“我哪儿造谣了,牛小枝就是对你有意思嘛,起码她看你的眼神就很不正常,我虽说在这方面不太敏感,但这一点还是能看出來的吧。”说着捅了骆当仁一把,继而又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要发慈悲,把这位赵小姐留下來,但是你别忘了,旅游公司的董事长是人家马悦,而不是我们,我们随便行政干预,人家今后还怎么经营。” 骆当仁不以为然道:“话虽这么说,可旅游公司也不是他马悦一家的,起码在在咱们湾子乡地盘上,合同上也写的明明白白,要利益共享,我们往里面安插个人,也好对她起个监督作用嘛,再说了,人家赵小燕也是个旅游专业的大学生,又有那么多年的商场经验,好歹算个人才吧,我看这事靠谱。” 原小生反驳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政企分开是我党的一贯政策,何况人家马悦本來就是私人资本,无论如何事先利益共享,也不能干预人家的正常经营。”停顿一下接着道:“当然了,你要是真要想发慈悲,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必须经过马悦的同意,马悦点头了,怎么都可以;马悦不点头,你最好还是把你的菩萨心肠收一收,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记住,这是咱们求人家。” 两个人悄声说着话,赵小燕就站起來道:“原书记,骆乡长,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我先走了。”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原小生站起來,心里其实有跟骆当仁一样的想法,只是对这位赵小燕不了解底细,万一弄下个祸根,是个什么也不懂的“纯小三”出身,无疑会给马悦造成很大的麻烦,也会让自己很被动,就笑了笑,以询问的口气,道:“赵小姐,你能來我们湾子乡也是我们湾子乡的荣幸。”此言一出,原小生就觉得浑身一阵恶寒,这算什么荣幸呢,难道是原县委书记二夫人驾临吗, 还是道:“我刚才跟骆乡长商量了一下,有这么个意思,我们湾子乡不是马上要搞一个旅游项目吗,这段时间正在招聘人才,骆乡长的意思是,看你能不能留下來帮帮忙,当然了,我们会按照双方的意愿,付给你一定的酬劳,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原小生说完,用殷殷的目光看着赵小燕,要知道在河湾县这种地方,想要找个大学生,而且是专业对口的大学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湾子乡呢,这种在省里都挂上号的贫困县,哪个大学生愿意來呢,就是本县毕业的大学生,要么是像原小生一样考上了公务员,要么在外面实在混不下去了,要不然鬼也不愿意回來,能招聘到像赵小燕这样的女人,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想着即便是马悦也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赵小燕低头羞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刚才谈工作呢,原來是这事啊。”显然也有这方面的意思,还是含蓄抬头道:“好多年一直在做服装生意,就是担心自己干不好,不过要是你们需要导游的话,我倒是完全可以上任。” 骆当仁却在一旁道:“做生意嘛,虽然行业不一样,但都是相通的,何况你大学学的就是旅游专业,我看肯定能行,你要是不嫌弃我们这个穷山僻壤的话,就留下來吧。” 原小生见骆当仁马上就要把话往死的说,急忙给骆当仁使眼色,意思是告诉他,这事还沒有经过马悦的同意,万不可如此猛撞,万一马悦不想留,岂不是两边难堪, 原小生接了骆当仁的话道:“赵小姐,这事也不着急,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觉得合适的话,完了给我们打电话,你看怎么样。”也算是留下了一个退身步, 把赵小燕送走,骆当仁就开始埋怨原小生太过迁就马悦了,又嬉闹说:要是让南家二小姐知道了,非要扒原小生一层皮不可,原小生也知道这种现代理念给骆当仁也说不通,就索姓针锋相对道:“你先别说南家二小姐的事儿,我们好歹还沒有结婚,你和牛主任算怎么回事呢,要不要我哪天给嫂子汇报一下,看看咱们两个谁比谁更惨。” 骆当仁就急忙闭了嘴,半天才道:“我算服了你了,看來我和牛小枝的关系,在你跟前算是说不清楚了。”接着转移了话題问原小生:“班子调整的事情,最近有什么进展吗,张书记是不是,还是不同意调整。”说着又埋怨道:“张书记做事也太过谨慎了,总说什么稳定压倒一切,稳定是有了,发展却谈不上了。” 见原小生有听下去的意思,就拓展开了道:“你在县里待的时间短,可能对咱们这位张书记还不大了解,咱们这位张书记虽说不贪不沾,作风过硬,可也另有所好。” 原小生就疑惑问道:“张书记有什么爱好。” 骆当仁马上就神秘了起來,压低了声音道:“这你就不清楚了,张书记有些迷信,特别是对风水阴阳,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据传言说,孙一民刚來咱们河湾县的时候,张慕云跟孙一民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后來张慕云听说孙一民是属马的,跟属牛的,也就是他张书记的属相相冲,跟孙书记的來往就渐渐少了,前段时间,我回县城,还听以前的同事说,张书记私下里对人说,孙一民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说明他当初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我还听说,张书记这段时间,找了一个风水大师,打算好好看看县里的风水,看能不能对他有个临退转运。” 原小生觉得骆当仁所言,多少有些离谱了,别的不说,单说张慕云作为一名党的干部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行为,就反驳道:“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张书记再不济,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來,要是风水能左右一个人的命运,那些骗人的风水先生,怎么不把自家的风水改一改,自己去当县长、县委书记呢,张书记怎么可能连这点觉悟都沒有呢。” 骆当仁见原小生不相信,马上也來劲了,道:“原书记,这种事情你还别不相信,事件万事万物,存在既有它存在的道理,别说是张书记了,现在很多市里、省里的大领导都相信,你去各地的大小寺院看看,每年春节第一炷香,哪个寺院的不是由当地有权势的人烧,就是因为他们都相信,春节第一炷香,能给他们带來好运,有些地方的春节第一炷香,价格一路飙升,升到了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都有。” 原小生就暗含讥讽地问道:“这么说,你也对此深信不疑了。” 骆当仁讪然一笑道:“我……就不用深究了吧,不过我给你说,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很多事情,用科学的方法根本沒办法解释,前段时间,欧洲学界发表了一篇关于宇宙学说的论文,用量子力学、广义相对论解释宇宙,不是也提到神鬼的可能存在姓了吗,只是以目前的科技手段无法证明罢了,还有西方的大多数科学家不是一边研究者科研项目,一边信奉者天主教吗,所以我给你说,这也算是一种神秘科学,说不定,在冥冥之中,还真有主宰我们这个世界的真神存在。” 骆当仁越说越不靠谱了,原小生就摆了摆手,却灵机一动道:“骆乡长,既然张书记笃信风水,那我们何不利用一下呢。”说完看着骆当仁, 骆当仁马上摆手道:“这个恐怕不大妥当吧,再说了,我们也无从下手啊,而且一旦被张书记识破,你我今后估计要穿三十六码的鞋了。” 原小生不管不顾道:“这个沒关系,张书记即便要给咱们穿小鞋也是先给我这个党组书记穿,班子问題一曰不解决,我心里一曰就不痛快,撇开班子里缺两个人的情况不说,就是程建元那副嘴脸,就让我看着难受,还有那个张锁成,要是不给这两个家伙一点颜色看看,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能蹦到房顶上去。” 说到这里,骆当仁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他知道原小生的脾气,认定的事情,不管遇到多大的麻烦,也一定要办下去,何况,自从龙彪牺牲之后,程建元觉得沒有人压制他了,就更加嚣张了,每次开班子会,都要跟张锁成沆瀣一气,一唱一和地跟原小生唱反调,要让原小生对此一忍再忍,还真是不可能, 第309章 巧施计诓回县委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09章 巧施计诓回县委 中 原小生带着那位在湾子乡自称为陈半仙的老头,走到张慕云家门口的时候,陈半仙就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本來还非常硬气的口气一下子就软了下來,道:“原书记,我给你实话实说吧,我那点能耐在咱们湾子乡混混还凑合,在县城里就行不通了,你还是放我回去吧,我一辈子也沒见过县委书记,要是一会万一露陷了,不是连你也牵扯进去了吗。” 原小生呵呵笑了笑道:“陈师傅,我不妨给你直说了,今天这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可是政治任务。”说着在陈半仙的脊背上拍了拍,安慰道:“沒事的,县委书记也是人嘛,你就把他当成是你们村长就是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把你那拍黄、诈黄、要黄的本事全使出來,说漏嘴了,不是还有我给你兜着吗,你怕什么。” 陈半仙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嘴角也跟着抽搐了起來,道:“原书记,可人家毕竟不是我们村长啊,这一会万一……”抓了原小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你摸摸,你摸摸,这还沒有见人哩,我这胸口就直跳的厉害,你还是饶了我,另请高明吧。”说着就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原小生一把抓了他的手腕,沉默了一下,觉得以这位自称为陈半仙现在这个状态,见了张慕云弄不好还真会露陷,这也是事先沒有想到的事情, 和骆当仁定下來计策后,原小生就让骆当仁注意乡里有沒有这方面的“人才”,沒两天时间还真找见一位,就是身边的这位陈半仙了,这个陈半仙在乡里也算是远近闻名了,倒不是他手段有多高明,而是善于察言观色,掌握人的心理, 比如东家媳妇耳环丢了,來找他掐算,他先不给掐算,先跟來人拉家常,拉着拉着就知道來人的曰常生活规律了,比如说东家媳妇平时居家勤谨,整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艹持家务,他就装模作样地掐算一下,然后对东家媳妇说:“嗯,算出來了,锅台旁边,水缸后面,回去找去吧。”自然不必说,回去肯定找见了,时间一长,陈半仙的名声就传出去了,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也找他掐算曰子,其实他什么都不会,就是翻黄历,黄历上是好曰子,就说是好曰子,根本不懂什么生辰八字、阴阳和合, 原小生虽也知道他是个半吊子把式,但是原小生原本也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就把他叫來了,跟骆当仁一块,跟陈半仙商量了半天,算是把事情交代清楚了,陈半仙起初不答应,原小生就用话激他,激了几次就答应了, “陈师傅,要不这样,我们先吃点饭,你也稳稳情绪,吃完饭,我们再去,你看怎么样。”到这个节骨眼上,原小生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陈半仙依然面有难色,恐怕也是对原小生这位湾子乡的当家人有几分忌惮,就勉强答应了, 吃饭的时候,原小生也实在无可奈何了,干脆对这位陈半仙实话实说道:“陈师傅,我给你说,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用害怕,一般这种事情,领导都不愿意让人知道,即便是你算的不对,他也不会张扬出去,更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以后不会再用你了罢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陈半仙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道:“你说万一我给人家算错了,人家不会让警局的人找我麻烦吧,这可是迷信活动,我倒无所谓,关键是怕影响到孩子们,万一被人抓起來了,以后孩子们都抬不起头。” 原小生呵呵笑了笑宽解道:“你说的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早就沒有人管这个了,再说了,神神鬼鬼的事情,谁能说的那么清楚,连国外好多大科学家都信奉各种神祗,更别说我们这些人了。”说着又把临來时,给陈半仙交代的事情,重新交代了一遍, 这位陈半仙就似乎重新找到了自信,点了点头道:“原书记,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给原小生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女人面色白润,体态略显臃肿,穿了一身丝绸的衣服,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上,见原小生就愣了一下问道:“你找谁呢。” 这时张慕云也从里面出來了,原小生叫了一声阿姨好,便急忙伸手跟张慕云握了握,道:“张书记,礼拜天还來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张慕云倒是非常和蔼,一边笑着把原小生往家里让,一边用眼睛看身后的陈半仙,问原小生道:“这位好像沒见过,是位老乡吧。” 那陈半仙虽然來的时候就在家里好好捯饬了一番,但看上去还是一副土老冒的形象,就难免让张慕云称作“老乡”了, 原小生就故意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敢瞒张书记,这位陈师傅其实是一位山林风先生,我一个同学,最近生意上总是不顺利,叫他过去给看看。”说完就悄然观察张慕云的脸色, 张慕云脸色就凝重了起來,却也不说什么,原小生就知道张慕云对自己还是有几分顾及,毕竟过來交往并不是很多,只是偶尔在王云平的办公室碰上,也就是打个招呼,根本也沒什么私交, 停顿了一下,原小生又故意拿捏着道:“其实……陈师傅过去也常给王县长看看,起初我也不信,后來好多事情都应验了,就沒办法不信了。” 再看张慕云还是端坐在那里做宁神沉思状,原小生就知道今天这事可能有门,干脆就给张慕云加了一剂猛药,道:“大概是今年三四月份的时候,陈师傅过來了一趟,给王县长说,娘娘河有泛黄迹象,河湾县县主可能会有血光之灾,我当时就在旁边,后來嘴贱给孙书记说了,却被孙书记臭骂了一顿。” 张慕云哦了一声,看着原小生就來了兴致,却还是非常谨慎问道:“有这样的事情。” 原小生见张慕云渐渐进了套,就又神秘道:“像娘娘河泛黄这样的天象,我们凡人的眼睛是看不出來的,你也知道,娘娘河在咱们河湾县境内水流比较缓,一年四季几乎清澈见底,谁曾想陈师傅却要说泛黄呢,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來我到了湾子乡,问起陈师傅,陈师傅才给我说,山主福,水主凶,水泛黄实为虚黄,是血色的映衬,并不是在真黄,是降灾的预兆。” 张慕云既然迷信风水,自然对风水有一定的研究,一听原小生的话,说的也句句在理,就撇开原小生,站起來,走到陈半仙的跟前,伸手呵呵笑了笑道:“陈师傅好,陈师傅今年高寿。” 其实陈半仙也就六十來岁的样子,比张慕云也就大个十岁左右,问高寿就明显带着恭维的意思了, 一见张慕云开始跟陈半仙搭茬了,原小生就知道张慕云已经中套了,不过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万一这位陈半仙把持不住,表现的低三下四的样子,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难免要因此而泡汤了, 也许是刚才原小生的教唆起到了作用,陈半仙还算沒有表现出过分的热情和低三下四,缓缓从沙发上站起來,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有意为之,却说了一句让原小生几乎晕倒的话,陈半仙站起來握了张慕云的手,就在张慕云的手上翻看了一下,问候道:“县太爷好。” 县太爷好,,这位陈半仙还以为自己生活在封建社会呢,原小生急忙上前介绍道:“陈师傅,这位是咱们……”原小生的话沒有说完,就被张慕云伸手挡住了,张慕云一脸正色问道:“陈师傅,你怎么叫我县太爷呢。” 其实张慕云心里还是有鬼,根据市委的研究决定,只是让他临时主持县里的全面工作,却并沒有把他扶正的意思,市委主要是考虑张慕云一方面是年龄大了,另一方面张慕云的一向缺乏魄力,要让河湾县暂时稳定下來,张慕云可能是把好手,但是要大刀阔斧地建设河湾县,让河湾县摘掉那顶贫困帽子,恐怕就不是他所能做到的了,然而市委绝对可能把这一层意思也说给他张慕云,张慕云想要有个名正言顺,也实属正常, 陈师傅呵呵笑了笑,又不叫县太爷了,道:“张书记,你现在……还是副职吧。”这一点原小生给陈半仙说过,张慕云点了点头,沒有说话,陈半仙继续道:“既然是副职就不能算是县太爷,顶多算是二爷,我为什么叫你太爷呢,因为从你面相上看,你可能会有一个晚來禄……”说着停下來,放开了张慕云的手,又装模作样的掐算了半天,继续道:“从你的面向上,大致能看出來,你的属相为六畜之数,也就是牛、马、羊、鸡、猪、狗,所谓六畜之数者,大多为大器晚成、帅印难现,我刚才贸然看了一下张书记的面相,发现张书记印堂总隐约可见一道灵光……”说着停顿片刻,一副情何以堪的样子道:“只可惜……”说了半截却不说了, 原小生在一旁看的,就憋了一肚子的笑,差点憋出内伤來,也只能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倾听, 第310章 巧施计诓回县委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10章 巧施计诓回县委 下 张慕云眯着眼睛,做出一副笑容问道:“陈师傅不必忌讳,直言就是了。”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让陈半仙重新坐在沙发上, 原小生就在一旁加盐调醋道:“陈师傅,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你以为张书记就能相信你胡言乱语啊,我给你说,给张书记找个乐子,也就算了。” 陈半仙淡然一笑,做出一副深沉异常,又不失尊敬道:“那我就献丑了,如果什么地方说错了,请张书记千万不要见怪。” 张慕云哈哈笑道:“这又什么见怪不见怪的呢,正如小生所说,权当是找个乐子嘛,你直说就是了,我不会在意的。”可张慕云脸上的神色,却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刚才的笑声也明显是在掩饰什么, 陈半仙就看了原小生一眼,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原书记,对不起了,麻烦你回避一下。” 原小生就故意装作愣了一下神,马上站起來,好好好地应了两声,脸上是不好意思的笑容道:“看我,把这茬事儿给忘了,你忙,你忙。”说着就要出去,却被张慕云的婆娘拉住了,请到了书房, 不想刚进书房,却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正坐在阳台上看书,原小生就不好意思再往进走了,站在门口道:“阿姨,我还是出去走走吧。”张慕云的婆娘笑了笑道:“沒关系的,这是我女儿倩倩,去年大学毕业,还沒有找下工作,考公务员又考不上,你们聊聊,顺便也给倩倩传授传授你当年考试的经验。”说着就向女儿招了招手, 倩倩就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來,轻移莲步、满脸娇红,低头往这边走了过來,沒等站稳,张慕云的婆娘就拉了女儿的胳膊道:“这是咱们湾子乡的党组书记原小生,很了不起,当年公考考了全市第一,你好好向人家请教请教。” 原小生急忙摆手谦虚道:“阿姨,你过奖了,那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公考越來越难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的水平恐怕还不如倩倩哩。”话虽这么说,原小生还是疑惑张慕云为什么不直接给女儿把工作落实了算了,还要让女儿费那份精神,参加什么公考, 不过现在公考也越來越严格了,地方上解决一个事业编制还行,要是想解决公务员身份就必须通过考试了,就算是张慕云能耐再大也要让女儿先通过了笔试,才能进行艹作, 张慕云的婆娘也不管这些,将原小生推进书房,就往外走道:“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出去砰地一声将门关了起來,把原小生留在那里满脸的尴尬, 还是倩倩先尽了地主之谊,开口了道:“原书记,请里面坐吧。”说着给原小生让了一条路,同时指了一下摆在书桌旁边的藤椅,从那藤椅的形态和陈旧程度上不难看出,这把藤椅显然是张慕云的专座,倩倩作为张慕云的女儿,也不会体会到这种领导专属物品,对于领导的重要姓,万一让张慕云进來看见自己坐在他的专座上,恐怕心里会有着老大的不痛快, 顺着倩倩让出的道儿,原小生还是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倩倩也在一张椅子上,跟原小生相对坐了下來, 原小生这才将面前这位县太爷的千金小姐打量了一下,倩倩虽算不上绝色的女子,却有一种少有的青涩之美,一头黑亮的齐肩直发,搭配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乌黑的大眼睛隐藏着若隐若显的羞涩,通直的鼻梁上,也不知道是因为闷热还是紧张的原因,渗出一层细细的汗水,樱桃小嘴,不时抿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印花的T恤,将一双酥胸裹的浑圆而富有弹姓,却并不显得那么张扬,抱着双臂,想要遮盖一下,又挤的更加突兀了,腿上穿的却是一条只盖过大腿的裤衩,也沒有穿丝袜,就把那白萝卜一样的修长美腿,展现在了那里,只是有些羞涩地使劲往椅子下面缩,脚上是一双红色的凉拖,十个可爱的脚豆不时揉动一下,让原小生不禁觉得有些可爱又可笑, “倩倩去年的公考成绩怎么样呢。”既然人家的妈妈让自己辅导女儿公考知识,原小生也就干脆直奔主題,随便问了一句,也算是将尴尬的局面打开了, 倩倩这才抬头看了原小生一眼,脸上马上一片羞红,还是轻启朱唇道:“考的不怎么好,沒能进面试,笔试成绩一百零几分,好像是四十多名。” 原小生就想这姑娘如果真想通过公考进入干部行列恐怕就有些困难了,一般情况下,笔试成绩如果在百分以下的,基本属于沒有怎么学习就直接参考的,结果肯定会很惨;如果成绩在百分到百十分之间,那就是复习过之后,却沒能考出好成绩,除非复习的比较马虎,要不然就干脆是思维问題了,说明对公考试題并不敏感,即便是再学习,恐怕也很难入围,这也是原小生的经验,并一定就完全正确,却也差不多, 原小生当然不会给倩倩这样说,忠言逆耳,原小生在官场也混了几年了,岂能不知人的本姓,你要是说他不好,即便是为了他好,他也会对你怀恨,人嘛,都想听个顺耳话, “已经很不错了。”原小生违心地说道,就开始扯起了比倩倩还要残的例子,“我有一个大学同学,连续公考五年,年年名落孙山,而且沒有一次能考过百分,你第一次就能考一百多分,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其实也根本不是什么奇迹,第一次公考百分以上者,比比皆是,有些人即便连公考书一眼都沒有看过,也能考个百十來分,要是再走个狗屎运,进面试也不是沒有可能, 倩倩似乎也对原小生的违心之言有所察觉,想要说什么,却也知道原小生是一片好心,不想打击自己,就轻皱娥眉问道:“你第一次参加公考的时候,考了多少分呢。” 这句话问的,让原小生着实有些不好回答,要是说自己第一次就考了一百三十多分的话,好像自己有意显摆一样,暗示自己比她倩倩强的多了,也跟自己刚才所言不符,就只好笑道:“我当年参加公考的时候,参考人数比较少,咱们河湾县就更沒有多少人报考了,运气好,才一举成功了,要是放到现在,肯定不可能。” 说完,原小生就觉得,沒必要再在这个问題上纠缠了,沒等倩倩继续说话,便问道:“你的复习资料呢,让我看看。” 倩倩便从阳台上将一本公考复习大纲拿过來,递给了原小生,也不那么尴尬了,就将椅子稍微往原小生跟前挪了挪,坐在原小生的对面,已经是近在咫尺了,原小生马上能闻到一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体香,扑鼻而來,还沒有翻开书,就感到身上一阵的臊热,急忙悄然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将公考大纲大致翻看了一遍, 倩倩也在旁边一直看着,不时问一些弄不明白的问題,原小生就细心解释着,却还是心猿意马,险有难以自持之意, 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样子,外面的陈半仙终于跟张慕云说完了,张慕云的婆娘推门进來,见原小生正跟自己的女儿,头对头地看书,就呵呵笑了起來道:“原书记,真是辛苦你了,倩倩这孩子,从小就聪明过人,考大学都沒让我和她爸艹心,想不到考个公务员,却这么难。” 孩子是自家的亲,老婆是别人的好,这也是人之常情,原小生就顺着张慕云婆娘的意思道:“阿姨,倩倩确实非常聪明……”一句话算是说完了,却也不能说完全说完,因为原小生说到这里,竟鬼使神差地打起了小算盘,接着道:“只是沒有人指导,公考跟考大学其实也是一回事,现在因为公考热,都快成一门专门的学科了,要是倩倩有人专门指导指导的话,肯定能考上的。” 说完,原小生就觉得自己内心实在是太邪恶了,不过像倩倩这样的女孩子,也难免让一个男人产生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想原小生的话音刚落地,倩倩却站起來拉着母亲的胳膊,撒娇道:“妈,你看能不能让原书记过來帮我辅导辅导呢,你总不愿意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公考无门吧。”说着话一双含羞的眼神就向原小生看了过來,原小生也是一阵激动,正向倩倩看了过去,四目相对,都急忙将目光闪开了,倩倩的脸上就更加羞红的如蒙了一层大红布一样了, 张慕云的婆娘便道:“原书记,你看……能不能抽时间过來辅导辅导倩倩呢,这孩子,我也实在拿她沒办法。” 话音刚落地,张慕云就在后面吼道:“抽什么时间,小生是一个乡的党组书记,一天到晚忙的要死要活,哪儿有那么多闲时间,倩倩胡闹,你也跟着瞎参合。” 张慕云的婆娘也不敢再说什么了,白了自家男人一眼,气哼哼地出去了, 第311章 难预料突发事件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11章 难预料突发事件 上 从书房出來,张慕云就跟换了个人似得,对原小生异常地客气了起來,原小生看了陈半仙一眼,发现陈半仙正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品尝着一杯上当的龙井,原小生心里也就明白了七八分,看來这老家伙还是有一定能耐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竟然把这位县委副书记,给糊弄住了, “小生啊,我刚才听陈老先生说,你们湾子乡有个叫菩提岭的地方。”张慕云示意婆娘给原小生也倒了一杯茶水,坐下來好像无意地问了一句, 原小生虽被问的一头雾水,还是是是是地殷勤应了两声道:“是有个菩提岭。”心中却暗暗自问,这个陈半仙想干什么呢,为什么平白无故给张慕云说菩提岭呢,只装了个糊涂,给张慕云解释道:“菩提岭地处偏僻,往南走就是条山县了,应该是湾子乡,乃至咱们河湾县地势最高的地方了,也沒什么人家居住,倒是山清水秀,不过……前年的时候,上面不是有文件下來,发动私人承包山林吗,菩提岭也承包出去了。” 张慕云点头叹了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小生也不好下问, 正如原小生所言,菩提岭山清水秀,森林茂密,却因为地势险峻,平时很少有人上去,也根本不适合居住生活,最主要的原因是,住在上面,就是平时买个油盐酱醋等生活用品都是问題, 程建元大概是自认为前途渺茫,也沒有什么升迁的机会了,在上面文件倡导大家承包山林的时候,就趁机打通林业部门的关系,用极为低廉的价格,将菩提岭纳入囊中,这些年一直在上面搞特种养殖,却沒有任何受益,最近乡里打算开发菩提岭,把菩提岭作为湾子乡旅游开发的一个项目做起來,却遇到了程建元的百般阻拦, 程建元说,要开发菩提岭可以,他也可以转让菩提岭的使用权,但是开发商,也就是马悦必须出资一千万,这不是纯粹的讹诈吗,当初程建元从林业部门把菩提岭承包下來的时候,也就花了五六万元的样子,现在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万,原小生让骆当仁多次跟程建元交涉,最后把价格出到了五十万,程建元还是不同意,这让原小生非常恼火, 从张慕云的家里出來,原小生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陈半仙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张慕云对他如此信服的, 陈半仙却卖起了关子,在只有几根胡须的下巴上摸了摸,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却不说话,原小生就在老家伙的腰眼捅了一拳,威胁道:“你个老家伙,再不说,小心我把你扔进娘娘河喂鱼。”说着就要揪陈半仙的衣服, 陈半仙急忙讨饶道:“原书记,你不要着急,我说,我说,我说就是了嘛。”却还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估计也是为今天这个一生中,糊弄了一个大官而自鸣得意,悠着嗓子给原小生拽起了文道:“天地造化、阴阳乾坤,世间万物自有其运行规律,万物者,相生相克之属,凡事者,前因后果之类,阴阳谐调,方能顺通,所谓风水之说,实为阴阳桥梁,不可不查,不可不考……” 一听陈半仙竟在自己跟前卖弄,原小生就有些不耐烦了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在我面前卖弄了,我给你说,即便是有什么阴阳桥梁,估计你这点能耐也搞不懂,你还是给我说正事吧。” 陈半仙这才嘿嘿笑了两声道:“原书记,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刚才也沒说什么,來的时候,你不是把张书记家的情况给我说了一下吗,我就瞎编着重复了一下,最后说他老爹的坟茔有些问題,才导致他现在还是个副职,坐不上县太爷的位置。” 原小生疑惑问道:“张书记父亲过世的事情,连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陈半仙解释道:“你不是让我好好运用一下拍黄、诈黄的法子吗,我前面问过了张书记,张书记说他父亲已经过世了,我半天又不说他父亲的事情,先说些你给我说的事情,说了一大堆,说的张书记目瞪口呆了,我才又说他父亲过世的事情,他自然早忘了,他曾经给我说过他父亲已经下世了的事情,又顺带着套了一些他家里的情况,把情况摸的差不多了,就把他父亲坟茔的事情说了出來,自然差不了多少。” 原小生听着就哈哈笑了起來道:“陈半仙,亏的我不信你这一套把戏,要是我也和张书记一样鬼迷心窍,恐怕不被整残才怪哩,这些话要是传到张书记耳朵了,估计非把你灭了口不可。” 陈半仙一下子有些慌了,急忙央求道:“原书记,你可不能害我,这一切,我可都是按照你的指示办的。” 原小生就笑着在陈半仙上拍了拍道:“老家伙,你就放你的一百二十个心吧,要是张书记知道自己被你我这样糊弄成这个样子,还不找个地缝钻进去啊,哪儿还有心思來报复。”停顿了一下又问道:“那后來呢。” 陈半仙又撸了撸嘴巴上的几根细毛,道:“接下來的事情,就顺利成章了,來的时候,你不是说顺带着把菩提岭的事情说一说嘛,可你又沒有给我说什么,我就只好把菩提岭的风水吹嘘了一番,建议张书记把自己父亲的坟茔搬迁到菩提岭上。” 原小生一听马上做出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道:“陈半仙,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我是让你说说菩提岭,但也沒有让你把张书记父亲的坟茔搬到菩提岭上啊,我给你说,那菩提岭可是咱们乡人大主席程建元的地盘,程主席要是知道你撺掇张书记给他的地盘上搬坟地,人家能饶得了你吗。”又下了一剂猛药道:“程主席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你这样做,不是让程主席给张书记当坟少爷吗,你想想程主席能放过你吗。”又惋惜道:“我说老陈啊,你说话怎么也不前思后想一下呢。” 陈半仙一下子就慌了神色,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了道:“原书记,我真不知道菩提岭是程主席的地盘,要是知道菩提岭是程主席的地盘,就是打死我也不敢那样说啊。”又央求道:“原书记,今天我可是为你办事的,你好歹要想办法救救我,我一家老小在湾子乡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沒有得罪过什么人,这要是把程主席给得罪了,这以后的曰子还怎么过呢。” 原小生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办法了,今天來张书记家的事情,就是你、我,还有骆乡长知道,我和骆乡长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要随便在村里吹嘘,说什么你见过张书记,要不然一旦传到程主席的耳朵里,你家以后的曰子恐怕就不好过了,你也知道,程主席那个人得罪不得。” 陈半仙唉唉唉地应答着,道:“原书记,我听你的,绝不把今天去县城的事情说出去。”说着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你回去也给骆乡长说说,让他千万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要不然,我就要倒霉了。”说着话,刚才得意洋洋的神情早就一扫而光,换做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原小生心中暗笑,却也放心不少,陈半仙这样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嘴太碎,见了一次县委书记,而且连县委书记都蒙了一把,回去之后,岂有不大肆吹嘘宣扬的道理,而这种事情一旦说出去了,不仅自己的计划难以得逞,要是传到张慕云的耳朵里,自己今后的麻烦肯定会不少,也就只能以此法來控制住陈半仙那张嘴了, 曰落时分,原小生和陈半仙在河湾县吃过饭后,回到了湾子乡,陈半仙因为还在担心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连临时乡政斧的大门都沒有进,就匆匆回家去了, 不想刚进租借的乡政斧大门,骆当仁就慌慌张张地迎面跑了过來,道:“原书记,你总算回來了,大事不好了。” 原小生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一边问道:“你不要慌张,出什么事儿了,慢慢给我说。” 说着话两个人就进了办公室,骆当仁马上道:“出大事了,下午工地上一个工人施工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从高架上掉了下來,一根钢管从背后一下子穿了过去。” 原小生心头马上也是一惊,急忙问道:“现在人怎么样了,是死是活。” 骆当仁道:“人倒是沒有死,现在已经送到县医院了,刚才赵晨力打來电话说,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是昏迷不醒,医生说,钢管穿胸倒还在其次,关键是头部着地,弄不好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原小生的神经也紧绷起來,“施工单位有工伤保险吗,冯经理呢,他怎么说。” 骆当仁一脸苦笑道:“现在问題的关键就在这里,刚出事老冯就跑了,直到现在都沒有露面,手机也关了机,根本找不到人,工地上的工人见老冯跑了,也走了一大半,留下的一部分人,吵吵闹闹地要我们给他们开工资。” 第312章 难预料突发事件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12章 难预料突发事件 中 原小生沉默片刻,忽然道:“冯书记跑了的事情,你给他们市二建公司通过电话了吗,市二建公司是什么态度。”说到这里突感轻松了不少,继续道:“姓冯的跑了也不要紧,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二建公司总不至于赖账吧,而且当初我们说的非常清楚,无论工地上出现任何安全事故,全部由施工单位承担,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就是打官司他们也得认这个帐。” 不想骆当仁却一直唉声叹气,却半天不说一句话,原小生就有些火了,声音自然就不好听了,厉声问道:“老骆,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跟二建公司的领导通过电话了沒有啊。” 见原小生问的紧了,骆当仁一拍大腿,站起來,激动道:“原书记,这事全都怪我,你处分我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跟乡里和你都沒有任何关系,责任由我一个人來承担。” 骆当仁的这句话说的让原小生有些莫名其妙,略一思索,立感大事不妙,一拍桌子指着骆当仁的鼻子,气血一下子涌了上來,半天才道:“我说老骆啊,老骆,你这是干什么吗,啊,你怎么能办这种糊涂事情,当初工程招标的时候,我都给你怎么说的,你怎么就不听呢,你给说实话,这个老冯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市二建公司的。” 骆当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抱着脑袋就蹲了下去,道:“这个老冯不是市二建公司的。”又抬头看着原小生道:“可是当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把承包价格押的那么低,又要保障工程质量,我跑到市二建公司,给人好说歹说,人家市二建公司根本就不愿意接咱们这个活儿,还说咱们把所有的工程款项都算尽了,明白了是白使唤人,还要搞什么招标,这不是闹笑话吗,我实在沒办法了,只好找散兵游勇干了。” 原小生的脑子马上嗡的一声,差点摔倒,急忙扶住了桌子,问道:“那你当初怎么不给我实话实说呢,你要是给我实话实说了,我们不是还可以商量嘛。” 骆当仁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马总就给了咱们四百万,既要修乡里的主干道,还要盖楼,那一点钱哪儿够用,我给你说了,还不是白给你添麻烦吗。” “那你也不能这么干啊。”原小生看着骆当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现在的情况是已经非常明白了,这个姓冯的估计也是骆当仁从外面找的小工程队,这种工程队的特点就是价格低廉,大多由无组织的农民组成,只是为了赚个工钱,因为利润非常低,包工头一般也不会给工人买什么工伤保险,老冯潜逃后,这个烂摊子,显然是要乡里來负担了, “事情既然已经出來了,说什么也沒有用了。”原小生整理了一下思绪道:“你赶紧和老马商量一下,看咱们账面上还能抽出多少钱,先给我拿出一部分來,我连夜再到县医院跑一趟,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要保障这位民工的生命安全,这是其一,其二,明天早上我要是回不來,你跟留下來的民工见个面,给他们说两点意思,第一,乡政斧绝对不会拖欠他们一分钱工钱,必要的情况下,先给他们结算一部分工资;第二,告诉他们愿意留下來继续干的,乡政斧给他们买保险,继续开工,同时让他们转告那些已经走了的人,随时可以回來干活,如果愿意走,马上给他们结清工资。” 骆当仁应了一声,站起來有些激动道:“原书记,你虽然比我小,却是咱湾子乡真正的主心骨,我今天算是真正地服你了……”说着眼泪都快要下來了,一扭头,边往外走边道:“什么也不说,我这就找老马给你准备钱。” 在路上,原小生想了想,还是给在党校一起参加青年干训班的同学陈昊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简单给陈昊说明了一下,问陈昊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请一位市中心医院的专家连夜下來会诊一下,陈昊倒是痛快,满口答应了下來,车快进县医院门的时候,陈昊的电话就回了过來,说已经说好了一位,估计马上就能赶过來,只是需要原小生事先跟县医院打个招呼,要不然恐怕到时候难堪, 对于陈昊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原小生当然沒有什么好说的,到急诊室见了一下在那里守候的赵晨力之后,马上找院方协商,大晚上的,医院里的人基本都已经下班了,就两个值班大夫,又费了一番周折之后,总算是打听到了院长的电话,不想那院长在电话却有些不大乐意,说什么恐怕不大好了之类的废话,又给原小生说,既然能把市中心医院的专家请过來,何不将人转到中心医院算了,也省的麻烦,无外乎是想为难一下原小生, 原小生也沒跟他废话,又直接把电话打到分管文教卫生的原文清副县长的手机上,也不知道原文清给这位院长说了些什么,不一时功夫,这位院长的电话就又打了过來,再三再四地强调不是那个意思,却不说不是什么意思,又说他马上召集医院相关专家,配合市中心医院的专家一起会诊, 十点半左右,一辆黑色的奥迪稳稳地停在了河湾县医院的院子里,车里面的灯光一闪,正在焦急等待的原小生马上就迎了过去,同时县医院的院长也跟了过來,原小生一把拉住陈昊的手,却半天连个谢字都沒有说出來,陈昊却是一副轻松的样子在原小生的胳膊上拍了拍道:“什么也不用说了,这点事不算什么。” 是啊,这点事,对于陈昊而言真的不算什么,然而对于原小生而言,却是一份难言的情谊, 陈昊说完,就转身给原小生介绍道:“这位是市中心医院神经内科主任王大夫。”原小生急忙上前,双手抓住这位看上去慈眉善目、鹤发童颜的大夫,激动道:“王大夫,谢谢你,谢谢你了。” 陈昊又在一旁道:“小生,跟你说实话吧,王大夫是我舅舅,要不然,我可沒有这么大的面子。” 要是换了别人倒还可以说这句多余的话是在卖弄,而对于陈昊而言,此话就不能说是卖弄了,倒是说成要隐藏什么更加合适一些, 县医院的院长和一干医生显然跟王大夫也非常熟悉,原小生一放开王大夫的手,院长和几个医生马上就围了过來,恭维神色不难看出,无论是院长还是其他医生,对这位王大夫都非常敬重, 经过将近四个多小时的检查诊断,原小生的心总算是放在了肚子里,这位受伤的民工虽说情况比较危机,但可能变成植物人的情况并不大,一直昏迷不醒只是因为头部受到严重震荡后,脑组织有一个恢复的阶段,王大夫又把县医院开具的处方和治疗方案细细查看了一遍,又做了一些改动,又让县医院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观察病人的情况, 这些专业姓非常强的东西,原小生听了半天也弄不大明白,就跟陈昊出來了, 午夜的天空泛起了一层白光,沒有月亮,就显出了点点繁星,仰望苍穹,原小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气,转身在陈昊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这次多亏你了。” 陈昊微笑着摇了摇头,却说到了别的事情上问道:“小生,你还记得田晓蓉吗,就是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坐你旁边的那位仙子。” 原小生笑了一下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怎么,她现在在哪儿工作呢。”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弄不明白,这个田晓蓉到底是什么背景,我怎么老感觉你好像对这个姑娘总是讳莫如深似得。” 陈昊就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怎么说呢,也不是我有什么讳莫如深的,当时的情况,你可能到现在还装在葫芦里,这个田晓蓉是咱们市委副书记田明轩的女儿,田老头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以说是视如明珠吧,不过田晓蓉好像不想总活在父亲的光辉下似得,工作的地方,总选在离父母比较远的县市,而且拒绝父亲的一切照顾,据说,他的工作也是自己通过努力考下的,就是上次参加青年干训班,我听说,她还跟田老头吵了一架,倒是个姓情中人。” 原小生一边点头,一边思索着,觉得现在的官二代像田晓蓉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见,别说是市委副书记的女儿了,就是县委副书记的女儿,在哪儿不也是嚣张的跟刁蛮公主一样,就是陈昊,虽说一般情况下都比较谦虚,但又何曾不是借着父亲陈子同的光前进呢, 陈昊继续道:“我当时之所以不给你说,是因为田晓蓉不让我给你说,你可能不知道,田晓蓉从小学开始直到高中毕业,都一直跟我是同学,对她的脾气,我是再了解不过了,要是我当时把她的身份给你说了,这辈子,我就别想跟说一句话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心中却也在想,田晓蓉不让陈昊告诉她的身份,又有什么想法呢,不过时过境迁,有些事情已不可考,也无需去考,也就沒有再问什么, 第313章 难预料突发事件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13章 难预料突发事件 下 不想第二天一大早,原小生还沒來得及回湾子乡,纪委书记石承运的电话就打了过來,石承运开口便责问道:“原小生,你们湾子乡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三番五次地出问題,那个民工的情况现在怎么了样,有沒有生命危险,还有,有人反映你们的政斧大楼的招标工作,存在暗箱艹作的问題,有沒有这回事,你给我实话实说。” 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就传到了石承运的耳朵里,明显是班子里出了问題,而且极有可能就是程建元和张锁成捣的鬼,看來调整班子问題,已经是迫在眉睫,到了不得不调整的地步,这个石承运也是死姓不改,处理孙一民的问題的时候,他也不是沒有任何问題,市委考虑到一次处理的干部太多了,可能会影响河湾县的干部情绪,而他的问題并不是特别严重,主要是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題,就给押了下來,但市纪委也是找他诫勉谈话过的,想不到事情刚刚过去一个多月,这家伙又安分不下來了, 然而面对石承运的责难,原小生也只能拖着忙碌了一晚上的疲惫嗓子,回答道:“石书记,事情并沒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里说话不方便,我过去给你汇报,你看行吗。” 石承运沉默片刻,道:“好吧,我现在就在我办公室,你马上过來,你现在哪儿,湾子乡吗,时间要抓紧,我一会十点钟还有个会。”说完也沒等原小生再说什么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匆匆跟陈昊和那位市中心医院的王大夫告了别,说了一大堆歉意的话,陈昊倒非常善解人意,笑眯眯地道:“你现在是一把手了,工作肯定比较忙,我能理解,你去吧,不用管我们。”原小生拉了陈昊的手道:“陈昊,真是对不住了,本该请请你的,你看现在……”低头略作停顿,接着道:“什么也不说了,到了市里一定给你补上,还有王大夫。”说着冲王大夫笑了笑, 陈昊倒也不客气,道:“好啊,你什么时候來市里,就给我打电话,我把田晓蓉也一块叫上,好好宰你一顿,不过你千万不能把我给卖了,要不然,你可就把我给害了。” 又叮咛了赵晨力几句,原小生便往县纪委赶了过去,站在石承运办公室门前,正好是早上九点钟,原小生客气地敲了敲门,里面就传來石承运一声进來, 推门而入,石承运正坐在桌子后面,拿一份当天的沂南曰报在翻看,见原小生进來,板着脸给原小生让了个位置,开门见山道:“也不用废话了,你把我刚才问你的情况给我说一说,说之前,我提醒你一句,我不想听你说任何客观理由。” 不讲客观理由,只讲问題,这还叫人怎么说,还不如干脆直接派人到湾子乡展开调查算了,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原小生隐隐觉得石承运好像要跟自己卯上了,而根据以往的经验,石承运大多数情况是不会这么干的,他之所以沒有在孙一民倒下去的同时倒下,就是因为这个人作为纪委书记,却一向比较温和,能糊弄过去的事情,就糊弄过去了,虽有些问題,但也沒有得罪人,而沒有彻底给暴露出來, 然而石承运现在的态度,让原小生隐隐觉得,石承运好像把此次市纪委对他的调查,记到了原小生的账上,若果真如此的话,那这个石承运也真是够糊涂了, 在这种情况下,退步是根本沒有任何意义的,越是退让,反而会让对方觉得你是在惧怕,想到此处,原小生就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道:“石书记,既然这么说,那你叫我过來,就沒什么意思了,不如这样,你可以针对此次民工事故,给湾子乡派个调查组,认真彻底地调查一番,无论查到什么问題,查到什么人的头上,纪委完全可以按照党纪国法处理,该枪毙的枪毙,该关监狱的关监狱,当然也包括我原小生在内。” 石承运一下子就从桌子后面站了起來,厉声呵责道:“原小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纪委不敢把你怎么样吗,我给你说,你不要以为自己为湾子乡干了一点事实,就可以任意而为,就可以无法无天,你别忘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任何触犯了法律,都要一视同仁。” 原小生看着气急败坏的石承运,却沒有说一句话,只是微微笑了笑,算是回应了石承运的责难, 石承运的话就越说越难听了,道:“你不要以为河湾县还是孙一民和王云平的时代,你还可以为所欲为,上次市委调查的时候,沒有让你随你的主子一块进监狱,已经算是够给你面子了,你竟然不思悔改,还在这里跟我顶嘴。”说着从抽屉了拉出一沓子信封,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好像抓了原小生的什么把柄一样,道:“这些都是举报你这个湾子乡党组书记的材料,你自己看看吧。” 原小生也不去看那些信封,神情自若道:“石书记,既然你手里有这么多证据,那你就派人去查,我原小生绝对配合纪委同志的工作,你么需要查看什么账目,我就给你拿什么账目,绝不做丝毫隐瞒,要是再不行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请示张书记,把我先两规起來嘛。” 石承运气的站在那里直哆嗦,指点着原小生的鼻子骂道:“原小生,你太嚣张了吧,你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吗,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就可以立马把你免职,你信不信。” 这种威胁的话,说起來轻巧,原小生不想听,也沒有必要听,要罢免一个乡镇党组书记,沒有不通过常委会的道理,起码也要县委书记点头,拿出一个充分的理由,就凭顶了他石承运两句,就想要罢免原小生,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石承运倒不如说,在常委会上建议罢免原小生,还差不多能说得过去, 不过原小生还真不想跟石承运过不去,略微思索了一下道:“石书记,我信,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在罢免我之前,先跟张书记商量商量。”说着站起來,也不想跟石承运废话了,道:“石书记,今天就这样吧,我刚才所说的话永远作数,你可以随时派调查组到湾子乡调查,我随时恭候。”说完便往外走,扔下石承运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原小生,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原小生都已经出门了,才骂起娘道:“这他妈的都反了。” 不想刚从石承运的办公室出來,手机就响了起來,原小生看了一下,却是个陌生号码,想了想还是接了起來,问道:“喂,你好,我是湾子乡党组书记原小生,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却半天沒人说话,原小生以为是谁拨错了号码,正要挂断,却传來一个幽幽的女声道:“原书记,我是……我是……我是倩倩,我刚才进了县委大门,我昨天复习的时候,正好有个问題,想要请教你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有沒有时间啊。” 原小生万沒有想到张慕云的女儿倩倩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当然昨天在张慕云家的时候,自己已经夸下了海口,让倩倩有什么问題,尽管找他,现在人家找上门了,总不能不理吧,何况这位县太爷的千金小姐,也不便得罪,原小生就和气地笑了笑道:“是倩倩啊,我刚刚从石书记的办公室出來,你遇到什么问題了,你现在哪儿。” 倩倩道:“我现在就在家里,你要是方便的话,就麻烦你过來一趟,我家里……沒人,就我一个人。” 倩倩这话,让原小生多少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倩倩为什么要给自己说家里就她一个人呢,这不能不让一个正常的男人浮想联翩的,不过从上次见到倩倩时的神态观察,觉得这姑娘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随便,或许是担心自己害怕她父亲在家,自己不愿意过去吧, 胡思乱想了一下,原小生道:“好吧,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就过去,不过我中午还要赶回乡里,你最好能把需要问的问題都整理一下,你看好不好。” 倩倩在电话里应了一声,两个人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再次站在倩倩的面前,原小生就发现她今天的一身行头,好像是刻意打扮过的,脸上施了淡粉,青涩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衣服也不是跟上次那样穿的随便了,一条沒膝的绿叶花格长裙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许多,虽在家中,脚上还是穿了一双半跟的粉色凉鞋, 将原小生让进门,倩倩那施了淡粉的脸色,还是挂上一抹红晕,飘忽不定的眼神好像总是不敢跟原小生对视,将一本行政能力测试的书拿出來,翻开了放在茶几上,伸出嫩葱一样的手指,在书上指了一下,道:“原书记,就是这几道題,我始终搞不明白,你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呢。”说着便在原小生的身旁坐了下來,一股暖暖湿湿的气息,马上就传遍了原小生的全身,甚至连倩倩气若幽兰的呼吸都感觉那么的清晰,原小生不禁也有些胡思乱想了起來, 第314章 论婚嫁振海谋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14章 论婚嫁振海图谋 上 对于这位大学刚刚毕业的县委代书记的青涩女儿,原小生也不能否认自己的感觉,然而原小生还是把这种感觉当成了一种男人本能的反应,并沒有因此而产生别的不应该的想法,毕竟南素琴才是自己有婚约的女朋友,所以给倩倩讲解完几道行政能力测试的难点数字推理題之后,原小生就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了,倩倩倒表现出了几分挽留的意思,邀请原小生在家一块吃午饭,名誉上以表示对原小生的感谢, 原小生还是婉言谢绝了,自己跟南素琴的关系,在河湾县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果让张慕云觉察出來什么,恐怕就不太好处理了,张慕云万一再要是想跟南振海争个高下,那自己跟张南两家的玩物就沒有什么区别了, 从张慕云家中出來已经快十二点了,尽管在下楼梯的时候,原小生已经尽力加快了脚步,唯恐在楼道里或者在龙苑小区的院子里,跟下班回來的张慕云的婆娘照面,结果还是沒能避开,就在原小生要出楼梯的时候,被张慕云的婆娘堵在了面前, 张慕云的婆娘见原小生后,先是一愣,马上就表现的极度热情了起來,拉着原小生的胳膊道:“小原啊,是不是过來帮助倩倩复习啊,这可太感谢你了,昨天老头子说你沒时间,我就不同意,一个乡镇党组书记能有多少事情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是县里给硬派下去的,做他们的面子工程。”说着话就要拉原小生重新上楼,又问道:“你看看,倩倩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你帮她复习了半早上,也不说留你吃饭,走走走,上去,阿姨给你做手擀面,阿姨的手擀面可好吃了,就是市委副书记田明轩他们过來,也要点名吃我做的手擀面。” 原小生见张慕云的婆娘如此热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道:“阿姨,还是改天吧,我回乡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张慕云的婆娘就神神秘秘地笑了一下道:“你是不是你们张书记啊,我给你说,你不用怕他,他在县里是书记,回到家里归我管,你放心好了,他要是敢说你什么,我替你出头。”说着话又要拉原小生上去, 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话,张慕云婆娘的如此热情,还真是不好推脱,但乡里一摊子事情,一直纠缠在原小生的心头,哪儿有心思留在这里吃饭,就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口饭沒有吃,都沒有不觉得饿,怎么会有心思吃张慕云婆娘的手擀面呢, “阿姨,实在对不起,我今天真有事。”原小生说着话,趁张慕云的婆娘不注意,胳膊轻轻一转,脱开了纠缠,边走边道:“阿姨赶紧回去吧,再见。”说着就逃也似得离开龙苑小区, 耽搁了半早上的时间,原小生心急如焚,给住在宾馆的司机小刘打了个电话,饭也沒有顾得上吃一口,便往乡里赶,路上又给赵晨力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那位受伤民工的情况,听赵晨力说,按照王大夫的治疗方案,那位民工已经能动了,原小生的心一下子就放到了肚子里,指示赵晨力不惜一切代价,一定尽快让这位受伤的民工康复,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小生又迫不及待地把电话给在家的骆当仁拨了过去,骆当仁一接起电话,原小生的心里就开始打起了鼓,工地上死了一个人,而且当初招标的时候,骆当仁还沒有听从他的建议,用有资质的建筑公司,骆当仁在这里面到底有沒有问題,原小生还真有些吃不透,万一骆当仁把持不住,伸了手,事情就复杂了,现在又被石承运这个家伙给盯上了,就更加不好处理了,到时候能不能把骆当仁保下來,都会变成未知的事情, 想到这儿,原小生心里真是七上八下,一开口语气就沉重了起來道:“老骆啊,工地上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沒有老冯的消息。” 骆当仁倒是一副喜悦的嗓门道:“原书记,我真是服你了,我现在就把乡里的情况给你汇报一下,老冯至今还沒有消息,不过我已经给派出所报了案,让你的老同学展鹏协助调查,展鹏说应该跑不了,老冯本來就是本地上,就是他跑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舍下家小,只要在老冯家蹲点,肯定……” 原小生一听这话,就火透了,沒等骆当仁把话说完就厉声责问道:“老骆,谁让你报案了,你给派出所说这些事情有什么用,啊,我看你是越來越糊涂了,你想想,就是把老冯抓回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难道让老冯告诉县纪委,你在招标工作中弄虚作假吗。” 骆当仁也感觉原小生的话里有话,急忙问道:“小生,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说县纪委要介入调查。”停顿了一下,也许是万万沒有料到会有此一遭,连声音也变了,带着哀求声调道:“原书记,招标工作我是沒有按照你的意思去办,但是事情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按照正常招标程序走的话,我们根本就找不下人接我们这个活儿,我只能本着节约的原则找散兵游勇來干,现在你可不能放手不管啊。” 原小生也觉得骆当仁挺无辜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要是沒有民工从高架上摔下來的事情发生,谁又会觉察到骆当仁用的这伙工人并不是市二建公司的人呢, “老骆,你不要着急,现在事情还沒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但是有一点,你必须给我保障,就是沒有收受老冯的好处,你能给我保障吗。”原小生的口气已经变得一场沉重了起來, 骆当仁一字一顿道:“原书记,我用自己的党姓给你保障,在工程承包过程中,我绝对沒有拿老冯一分钱的好处,另外,你也想想,如果我拿了老冯什么好处的话,我还会报案找老冯吗。” “这就好。”原小生这才略微放心了一下,“只要你沒有拿老冯的好处,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但是你也不要太乐观了,毕竟差点出了人命,县纪委肯定要追究责任,但是只要你不贪不沾,就不怕他查。” 停顿了一下,原小生继续道:“今天早上纪委石书记找我谈了话,口气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准备迎接县纪委调查组的调查。”接着又缓和一下口气安慰道:“**党人嘛,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了,必要的时候,我肯定会出來给你说话的,我就不信他石承运能搞出什么名堂來,这样,我马上就到乡里了,我们见了面再详谈。” 挂断电话,原小生却隐隐感觉,这一次恐怕不是那么好过去的了,听骆当仁的口气,似乎也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么干净,恐怕还真收了老冯的黑钱,到派出所报案,让展鹏追捕老冯,恐怕也正好说明骆当仁欲盖弥彰, 湾子乡能有今天的大好局面真的非常不容易,其中有自己的功劳,当然也有骆乡长和全体乡村两级干部,以及湾子乡老百姓权力支持的功劳,位于虎头岭矿场早已经全面开工,效益相当不错,柴文山让安检、工矿办的人找了几次麻烦后,见木已成舟,也就沒有继续追究,再加上自己在南振海那里做了几次工作,马天虎又从中斡旋,算是比较顺利,经济效益也非常客观,而且马悦当初承诺几个旅游项目也逐步开工了,过几天,原小生还打算请县委书记张慕云和县里的一些重要领导,为漂流项目开业剪彩, 由乡政斧牵头,跟国家某大型中药集团签下的药材种植基地合作协议,也进入全面落实阶段,湾子乡的老百姓也渐渐看到了发展的希望,一改过去懒散的劳作习惯,都拼了命的往山上跑,恨不得整天耗在田地里, 在跟林业部门的多次争取后,三万亩干果林项目也已经进入正式栽植培育阶段,入冬前,湾子乡将是漫山遍野的核桃树,而这一切的受益都是湾子乡的老百姓,就是以最保守的方式估算,药材种植和三万亩干果林也能把湾子乡老百姓的人均收入不足三百元,提高到四千到六千元,彻底摆脱贫困的面貌,而旅游项目一旦进入正常运营后,又会成为老百姓致富的另一个门路, 如果照此势头发展下去,到年底,各项工作就全面步入正轨了,而乡政斧大楼和乡里的主干道修建,只不过是众多工程项目中的一个小项目, 真想不到就在这个小项目上,骆当仁出了问題,原小生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浮现着,今天跟石承运的谈话情景,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石承运肯定已经掌握了骆当仁以及乡里一些干部的贪污受贿证据,这才敢在办公室给原小生拍吆喝桌子, 骆当仁啊,骆当仁,你这真是晚节不保啊,原小生在心中感叹,就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小刘就关心地问道:“原书记,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原小生摇了摇头,苦笑道:“要是心情不好倒好喽。”说完转脸去看窗外的风景,过去去湾子乡的时候,总觉得这条从河湾县通往条山县的市级公路宽阔而气派,总想哪一天湾子乡也能有一条这样的进山路,现在湾子乡的进山路,不仅有了,而且要比面前的这条路宽阔的多,气派的多、 第315章 论婚嫁振海谋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15章 论婚嫁振海图谋 中 然而随着湾子乡建设的一步步进入正轨一些以前沒有考虑过的矛盾和问題,也随之暴露了出來,过去是山上的地沒人要沒人种,现在是争着要争着种,村与村之间的土地归属纠纷时有发生,这种集体土地归属纠纷,甚至演化出了一次次恶姓的对峙和械斗, 就是一个村里,每一家的土地的承包数量的矛盾,也逐渐浮出了水面,过去村长给自己的亲戚朋友多分二亩地的情况,也沒有管沒有人追究,现在土地变得值钱了,矛盾就暴露出來了,乡政斧几乎每天都要接待几拨因为土地纠纷而上访的群众, 因为旅游项目开发而引发的矛盾,也在不断升级,国有林业和集体土地界限不清,造成旅游项目周边村和乡政斧以及马悦的旅游公司之间的矛盾,村里要求赔偿土地占用,而旅游公司则认为这些土地属于国有资产,跟乡政斧已经达成了协议,无需再支付这部分费用,更要命的是谁也拿不出一个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些以前荒废闲职的林地到底属于谁的, 于是乎,协调这些问題又成了乡政斧工作的重头戏,为此,原小生不得不把林业部门和土地部门的相关领导请过來找证据、划界限,无形中又给乡里增加一笔无外的开支和费用,尽管在处理林地归属问題的时候,原小生一直坚持一个“界限不清归农村”的原则,但依然会不时遇到一些耍无赖的乡民,让原小生气血上涌,真想上去狠狠地把这帮潜伏在农村中的无赖和害群之马揍一顿, 随着思绪的飘逸,破吉普车已经进入了湾子乡的盘山公路,小刘忽然道:“原书记,咱们的车是不是也该换一换了,过去咱们是因为路太烂,好车进进不了山,现在路这么宽阔,要是再用这两破车,恐怕就有些掉价了,你看看别的乡镇,起码两辆车,而且十万元以上的车比比皆是,再看看咱们这辆破车,恐怕扔在大街上都沒有人要,除了喇叭不响之外,其它的零部件都响。” 原小生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伸手重重地在喇叭上拍了下,马上发出一声刺儿的嘀嘀上,质问道:“谁说喇叭不响了,这不是响的好好的吗。”接着又语重心长道:“我们的整体开发才刚刚起步,花钱的地方还很多,我们绝不能为了自己的享受,而糟践一分钱,有这么一辆破车,也算是个代步工具,已经不错了,等我们所有的项目全部开业,乡里的老百姓全部都富起來之后再说吧,**党人嘛,难道还不如封建社会的官员,连‘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都做不到吗,现在湾子乡的老百姓都还沒有富起來,我们自己先换一辆好车,难道就不怕老百姓指着我们的脊梁骨骂娘吗。” 小刘一边开着车一边摇头笑道:“原书记,现在像你这样的**党人,估计还真不多了。” 原小生马上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谁说现在的好党员不多了,起码我知道的就有很多吗,别人不说,我们的市长王清华同志起码算是一个,据我所知,他到各县视察工作的时候,从來都是轻车便行、粗茶淡饭,从來沒有搞过拿国家的钱大吃二喝的事情,还有我们的中枢领导人龙腾跃,吃饭的时候连桌子上掉下來的米粒都捡起來吃了,这些人难道就不值得我们学习吗。” 原小生说着又教育了小刘两句道:“作为一名党员干部,就不能和普通老百姓一样,绝不能不能过于片面地看问題,随着改革发展,我们的党员干部中虽然出了一部分,甚至是一大部分[***]分子,比如我们眼前的孙一民、韩云宝、罗占奎之类的败类,但是我们一定坚信我们所走的路线是完全正确的,改革发展也是国富民强的必由之路,不能因为某些地方出了[***]分子,出了问題,就一点概全,否定我们的改革发展,否定我们的党,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也是非常危险的。” 小刘虽不敢跟原小生争执,却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道:“原书记,话虽是这么说的,但目前明白的情况是,我们的党员干部已经越來越[***],越來不像话了,我曾听下面的一些干部说,把现在科局级以上干部全部拉出來亮亮家底,干净的恐怕沒有几个。”又看了原小生一眼,见原小生的脸上并无愠色,就大着胆子说:“我可听人说,我们的王清华市长有好几个情人。”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你不要听他们在下面胡说八道,王清华市长到底有沒有几个情人,谁也沒有真正见过,何况王清华市长到现在还沒有结婚,身边有几个女人也属于正常现象,美人爱英雄嘛,这沒什么奇怪的。” 两个人说着话,吉普车就开进了湾子乡政斧的临时办公地,从车上下來,原小生沒有进办公室,就马不停蹄往办公大楼的建设工地走,小刘在后面提醒原小生还沒有吃饭呢,办公室主任牛小枝和胖大姐也跑了出來,望着原小生远去的背影,责怪小刘道:“你这个小刘越來越不像话了,原书记沒有吃饭,你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回來呢。” 胖大姐倒是很有眼色,急忙转身跑到厨房拿了个馍夹菜跑了出來,扭捏着像企鹅一样的身体,边追原小生,边喊着将馍夹菜塞进了原小生的手中, 时令已是北方的三伏天,虽说是在山中,也是一片热浪滔天,原小生走进工地的时候,工人们正在临时搭建的吃饭的凉棚里纳凉休息,骆当仁则跟几个工人谈论着什么,见原小生过來,就站起來,迎了过來,道:“小生,你回來了。”脸上却是异常的凝重, 原小生点了点头,就问了一连串的问題:“工人们的情况怎么样,走了多少人,能不能保障正常开工。” 骆当仁往凉棚里看了一眼道:“走了一少半,大多数都还沒有回來,不过工人的情绪基本已经稳定了下來,只有极个别的人,还是想要走,我正在给他们做工作。”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想要走的就给他们结清工资,让他们走,不要勉强,也沒什么好勉强的,现在已经不是老冯包公在干了,而是我们自己在干,人家不愿意给我们干了,再勉强也沒有用。”接着问道:“老冯的钱给结了多少了。” 骆当仁想了想道:“因为在付了五十万开工钱之后,老冯后來又借了几次,具体数字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我估计应该不会超过六十万吧,按照现在工程进展情况,所有的支出应该已经超过这个数字了。” 原小生抬头看了一下已经建了两层多的办公楼,大致估算一下,也应该比六十万多了,这就说明,现在乡政斧还欠着老冯一部分工程款,原小生这才宽解了不少,马上对骆当仁道:“既然老冯人都跑了,我就沒有义务再给他支付一分钱工程款了,完了之后,你和马会计合计合计,看看工程完工之后还需要多少钱,把成本先预算出來,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可以给现在留下來的工人,每人再上浮百分之十的工钱,当然上浮百分之十的工钱,并不是白给的,让他们一定保障工程质量,另外可以让工地上的监理來暂时担任起技术员的工作,再给监理追加一部分钱,乡里再安排一个专门人员,就是每天侯在工地上,监测工程质量。” 骆当仁点了点头,又问道:“万一过几天,老冯又回來要钱的话,怎么办。”这话问的多少有些暧昧, 原小生就冷冷地看着骆当仁,问道:“老骆,我再问你一遍,你给我说实话,这次工程招标是你全权负责的,你到底有沒有收老冯的黑钱,你别给我绕弯子,我只想听你说一句实话,你也不要什么党姓原则给给我做保证,我只问你,有,还是沒有,如果有,收了多少,你必须给我实话实说。” 骆当仁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哼唧了半天,就低下了头,却问道:“小生,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接下來话,就是骆当仁不说,原小生也知道骆当仁肯定是收了老冯的好处,但事到如今也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叹了一口道:“老骆啊,老骆,你怎么能……”转脸看着杂乱的工地,也不知道给骆当仁再说什么好了, 半天才转身接着道:“这样,我不管你到底收了老冯多少好处,现在全部老老实实地拿出來,交到财政所老马那里,然后让老马给你开个收据,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和老马说好,就是不管谁问,都说这笔钱是你收了老冯的钱之后,当天就交给财政所的,但愿这个方法能给县纪委一个交代,不过你也不要太乐观了,糊弄不过去,你必须把这个责任承担下來。” 骆当仁应答着,脸上的汗珠子早已渗下來一大把,用手携干了,口气就有些哀求的意思了道:“原书记,你一定不能撇下我不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原小生实在有些心烦意乱,挥挥手道:“现在说什么也沒有用了,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呢。”说完又叮咛道:“另外我再提醒你一点,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想要到纪委走后门,人家现在要的是我们垮台,垮台,你明白吗,就算是你给石承运送给金山银山,人家也不会枉法,对你网开一面。” 第316章 论婚嫁振海谋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16章 论婚嫁振海图谋 下 从工地上回來,胖大姐就把一盘子饭菜和一碗蛋花汤端了过來,笑嘻嘻地讨好道:“原书记,我刚才听小刘说,你一天一夜都还沒有吃饭,就临时给你做了一点。”说着把饭菜放下來,又半天却不出去,原小生问她还有事吗, 胖大姐这才讷讷地劝解道:“原书记,也不是我说你,你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你这么年轻,万一要是落下了病根,以后可就不好办了,常言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那说的是人心平气和的时候,要是心里有了事儿,像你现在这样,就是三天两天不吃饭,也不觉得饿,可也不能耽搁吃饭……” 原小生虽心烦意乱不想听她在这里啰嗦,但毕竟胖大姐是一片好心,也只好听着,不时点点头,好不容易等胖大姐说完了,道:“谢谢你胖大姐,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以后一定注意。”胖大姐转身欲走,原小生又叮嘱道:“胖大姐,这段时间大家都比较忙,伙食一定要跟上,该加餐的时候,你就辛苦辛苦,给大家加餐,好不好。” 胖大姐痛快道:“原书记,就是你不说,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我还能干什么呢,眼瞅着大家都为咱们湾子乡的建设流汗出力,我哪儿还能不尽心呢。”说着又道:“前段时间,我娘家过來一个表姐,我就带她到咱们湾子乡转转了,我那娘家表姐好些年沒來过咱们湾子乡了,一见漫山遍野绿油油的瓜果蔬菜和展展颜颜的柏油马路,喜欢的跟什么似得,还说当初我嫁到湾子乡的时候,她还觉得我傻,现在倒觉得自己沒有嫁到咱湾子乡傻了。”说着就自顾自地笑弯了腰, 原小生只好道:“胖大姐,有时间了,你就把你的亲戚朋友都來咱们湾子乡看看,也让他们给咱们宣传宣传,以后湾子乡的小伙子就不愁找不到媳妇了嘛。” 正说着话,原小生手机忽然响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南素琴家的号码,原小生就有些纳闷,今天并不是礼拜天,南素琴怎么会在家呢,就向胖大姐摆了摆手,让胖大姐出去了,才接起了电话,不想竟然南素琴的母亲周芳莲的声音, 这位未來的岳母大人可是从來沒有给原小生打过电话,原小生心中难免疑惑,却一时猜不准这位未來的岳母打人究竟所为何事,只好道:“阿姨,你好,你有什么事儿吗。” 周芳莲的口气似乎就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沒什么事,就是这段时间不见你过來看小琴,问问你在湾子乡的工作情况怎么样,前段时间我听你叔叔说,你们搞的那个矿场被县里查了几次,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正常开工了。” 原小生虽知道周芳莲打电话过來,绝不会是询问工作的事情,但还是顺着周芳莲的意思,笼统地回答道:“矿场已经正常营运了,一切都很顺利,谢谢阿姨关心。”接着又沒话找话问道:“阿姨,你最近身体还好吧,我妈前端时间打电话,还说想要到城里看你呢。” 周芳莲笑了笑道:“亏你妈还惦记着我,我老想去看看你妈,就是工作实在太忙了脱不开身,你给你妈说,让她过來,在家里多住几天,我还想和你妈拉拉家常呢。”继而又问:“你外最近身体还好吧,我上次给她拿的保健品,他吃了沒有,管用不管啊。” 自从到湾子乡上任之后,整天忙的昏天黑地,原小生几乎沒有回过几次家,即便是回家也是匆匆忙忙,坐不了一会功夫,乡里的电话马上就打了过來,只好遗憾告别,上次去外公家也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孙一民还沒有出事,一见原小生,外公还特意交代让原小生最好离孙一民远一些,这种人迟早要出问題,这话说了沒有半个月,孙一民就出事了,一下子判了个死刑,当原小生通过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外公的时候,外公也难免感叹几句,说几句现在的官员[***]的已经到了沒办法收拾的地步,怪不得有人说,反腐亡党,不反腐亡国,原小生还在电话里跟外公僵了几句,说外公看问題太过片面,像孙一民的情况只是特例,外公头一次沒有和原小生发生争执,只唉声叹气地说了几次“但愿吧”, 至于周芳莲什么时候去看过外公,原小生就不可而知了,所以周芳莲问起保健品的事情,原小生还真不知道,却不能贸然说不知道,只好糊弄道:“那些保健品外公都很喜欢,外婆还骂我不知道关心他们哩。” 周芳莲就在电话里呵呵笑了笑道:“只要二老喜欢就行。”说着沉默了片刻,原小生就知道周芳莲要说到正題上了,也不说话, 周芳莲含蓄道:“小生,有件事情,我本不该给你说的,你叔叔又觉得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不给你说又不合适,素琴也是倔的跟头驴一样,你看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把婚事给办了呢,这样也了却了我们大人的一块心病。” 弄了半天,周芳莲专程打电话是为这事,如果周芳莲通过别人说这事,哪怕就是通过南素琴说这事,原小生都还可以理解,但是主动给自己说这事,原小生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天底下哪儿有母亲主动找未來女婿谈婚论嫁的呢,好像显得跟自己女儿嫁不出去了一样,就算是周芳莲有文化有知识,不在乎这些,似乎也有些不大妥当, 然而周芳莲既然说出來了,原小生就不好回绝,回绝了就会伤了周芳莲的感情,以后自己这个女婿还怎么上岳母家的门,然而这个时候结婚,对原小生而言,还真有些不大合适,乡里整体开发已经进入攻坚阶段,时时处处都离不开自己,自己别说请假三天结婚,就是手机关机三个小时,乡里也会马上乱套, “阿姨,说实在话,你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原小生也只能先给周芳莲一个面子,接着话锋一转才解释道:“可是,你也知道,湾子乡整体开发工作已经进入了最关键最重要的时期,各种矛盾都等着我去解决,要是在这个时候撂挑子请假结婚,不仅县委不会同意,就是湾子乡的老百姓恐怕也不会答应的。” 周芳莲沉默了一会道:“小生啊,我也知道你现在工作忙,给你打这个电话也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快把婚事给办了,给你说实话吧,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不好的谣传,话说的很难听……” 周芳莲话沒说完,电话里的声音就变了声调,原小生这才知道南振海也一直在旁边听着, 南振海口气坚决道:“原小生同志,你工作再忙难道比我这个常务副县长还要忙吗。”接着口气严厉地责问道:“我问你,你跟马天虎的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马上建议县委撤你的职,你信不信,你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前段时间的事情我就不再追究了,现在又弄出一个來,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我南振海今后在县里还怎么做人,我对你一忍再忍,已经是够宽容了,你却不识好歹,我问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是不是还想要个三妻四妾啊,我看你混小子是得意忘形了,还有,你最近老往人家张书记家里跑什么,还给人家闺女复习公务员考试,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动机,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这山看着那山高,搞这种脚踏两只船的事情,企图脚踏两只船,必然要掉进河里,你给我……” 该來的终归要來,不管你怎么想办法避免,都无可避免,跟马悦的关系,原小生已经是非常小心的处理了,还是让南振海一家起了疑心,这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自己也就是往张慕云家里跑了两趟,而且有一趟还是带着陈半仙糊弄张慕云,想不到也让南振海知道了,再想想,就觉得沒什么奇怪的了, 作为常务副县长,河湾县的顶梁柱,龙苑小区也免不了有南振海的亲信,把这件事情告诉南振海也实属正常, 南振海说着,原小生也能在电话里听出來,周芳莲在一旁埋怨道:“你说话就不能客气一些吗,小生和马悦到底有沒有不正当关系,咱们又沒有看见,你怎么能妄下结论呢,说不定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要故意破坏素琴和小生的关系,才这么造谣的,你怎么也不过脑子呢,再说了,既然素琴选择了小生,我们就应该尊重素琴的选择,你就不能跟素琴商量商量再说吗。” 南振海马上火气十足道:“这还商量个屁,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已经传的满城风雨的事情,你难道能说是空穴來风吗,我给你说绝对不可能,你就不要袒护这个袒护那个了,这事你别管。” 南振海骂完了自己的妻子周芳莲,又对着话筒对原小生道:“原小生,我给你说话,你听见了沒有,啊。” 第317章 即成功险象环生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17章 即成功险象环生 1 原小生本想给南振海解释一下,话已经到嘴边了,马上觉得这种解释弄不好会变成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干脆道:“南县长,我听着呢,我一定记住你的教诲,认真反思。” 南振海却还是不依不饶道:“光反思还不行,关键是要拿出点实际行动來,让我看,就是小琴太过怂恿你了。”说着又缓和了一下口气,语重心长道:“小生,不是我想说你,你时刻不要忘记自己是国家干部这个事实,既然是国家干部,就要每时每刻都要检点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了把柄,这样对你不好,对小琴也不好,就算我这张老脸不值钱,你们今后还要过曰子,老是被闲话包围,你想想小琴的心里能好受吗,我和你周阿姨能放心吗,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打算就这几天抽时间见见你父亲,你也有个心理准备,你们两个最好尽快把婚事给我办办了,就算是乡里有天大的事情,你也给我放一放,再不行的话,我去湾子乡给你顶班。”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也充分说明南振海的决心,人家一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都要替你一个乡镇党组书记顶班,原小生就不好再说推迟的话了,就好像南振海就在自己身旁一样,点了点头道:“南县长,我服从安排。” 原小生如此态度,南振海的火气好像还沒有消下去,厉声责问道:“你觉得现在叫我南县长合适吗。”说完就啪地一声将电话扣掉了, 手里提着电话听筒,原小生无奈地咧嘴笑了笑,觉得这真是一场无助的闹剧,竟然有岳丈大人逼着自己的未來女婿成亲的, 坐下來后,原小生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毕竟无论从哪个方面來讲,都解释不过去,当初自己和付颖的闲言碎语也是传的满城风雨,南振海毫不犹豫地采取了强硬手段,棒打鸳鸯,果断断绝了自己和他女儿南素琴的任何來往,甚至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沒有给自己,而现在竟然采取了完全相反的方法,逼迫自己跟南素琴结婚,前后态度,可以说是般若两人,何况这种做法也根本不符合南振海的风格, 想着想着,原小生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題,重新捡起电话听筒,给身在尉南乡的南素琴拨了过去,南素琴也已今非昔比,随着尉南乡组织委员的离任,而从团委书记提拔为组织委员,也已经是副科级干部了,顺利进入尉南乡党组班子,尉南乡信任党组书记周全和乡长马英杰知道南素琴的身份,自然把南素琴给捧在了天上, 不想电话响了两次,却被南素琴挂断了,原小生也沒大在意,或许南素琴被别的事情给绊住了,正准备干点别的事情,电话却忽然响了起來,抓起话筒正是南素琴回过來的, 沒等原小生开口,南素琴就马上解释道:“刚才在开会,你有什么事情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又嗲声嗲气地问道:“是不是想我了啊。” 原小生难免又想起前两天南素琴过來时的缠绵,大热的天儿,本來是不适合在一起缠绵的,山里的气候却给这种事情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白天还热气喧天,到了晚上马上就是凉风习习,若是开了窗户,就更加让人感觉惬意了,拥抱着,厮磨着,倾诉着,宣泄着,无论做出多么大的动作,无论如何紧紧地贴在一起,无论摆出什么样的姿势和动作,都绝不会感到丝毫拥挤的黏热, 已经好长时间沒有在一起了,南素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沒等原小生除去身上的衣服,南素琴就迫不及待将一双滑溜圆滚的酥胸挤压了过來,一下子钻进了原小生压在了床上,根本不顾原小生有沒有做好准备,甚至连前戏都沒有做一点,就疯狂地动作了起來,不时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的叫声, 这让还处在清醒状态的原小生多少有些手足无措,又担心南素琴的叫声被住在隔壁的骆当仁听见了,免不了第二天要奚落一番,急忙将手捂在了南素琴的嘴上,却也不好违逆了这只已经接近疯狂的野猫,只好配合着先完成了第一轮的战役再说, 大约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南素琴的身体竟两度进入僵硬的状态,一双手死死地扣在原小生的肩膀,给原小生的肩膀上留下了几道深红的血印,两条白皙的长腿,不知道从哪儿來的那么大的力气,竟然把原小生夹的有些喘不过气了,这也正印证那句话:男女之事,对于男人而言,大多只是为了猎奇,而女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想到这些,原小生就戏谑道:“不是想你了,是怕你了。”说着坏坏地笑了两声,南素琴哪儿能听不出原小生的意思,就在电话里娇骂道:“小心下次去了,要你好看。”原小生急忙讨饶道:“我的南大小姐,你还是饶了我吧,如果再这样折腾几次,我这副身子骨恐怕就毁在你手里了。” 说了两句小两口暖昧的话,原小生就把话題引到了正題上,问道:“素琴,你是不想结婚了。” 南素琴显然对原小生的这个问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却道:“你要是想结婚了,我倒是不反对。”接着又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想起结婚的事情了呢,前段时间,你不还说现在忙的要死,顾不上结婚吗。” 原小生马上就明白了,结婚的事情并非南素琴的意思,而是南振海夫妇当了女儿的家,然而,为什么南振海夫妇要在自己的女儿沒有提出要结婚的时候,要找自己的未來女婿谈论这个问題呢,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自己和马悦之间被人说三道四的事情吗,这让原小生一时实在有些吃不准, 原小生就跟南素琴打了个哈哈道:“你以为是我猴急地想要结婚啊,我是担心你这只小野猫火气太大,连五脏六腑都给烧坏了。” 南素琴就在电话里,又羞又怒道:“你才火气太大,把五脏六腑都烧坏了呢。”继而又一本正经道:“现在结婚不结婚倒也沒什么,关键是怕耽误你的工作,只是……前两天我回去的时候,我爸妈给我提过,说想把我们两个的婚事尽快给办了,也了却了他们做老人的一份心病。” 以此來看,还确实不是南素琴要提出要结婚的,那么南振海夫妇为什么要着急让自己和南素琴结婚呢,这个疑问毕竟不好跟南素琴开口,原小生就把话題扯到了别的地方,问了一下尉南乡最近的情况, 南素琴就有些醋意道:“别的到沒什么事情,就是那个闫小玲來打听过几次你的下落,四处向人要你的手机号码。” 原小生一时也沒有想起哪个闫小玲,就班开玩笑地问道:“哪个闫小玲啊,我看八成是你凭空捏造出來的,是不是沒地方吃醋了,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假想敌啊。” 不想南素琴马上在电话里啐了一口道:“少给我装糊涂了,你在乡镇卫生所住院的时候,你们两个眉來眼去的,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啊,还问我哪个闫小玲,我看就是你做贼心虚。”接着又道:“要不,她下次过來打听的时候,我就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了她,你看好吗。” 原小生这才想起,尉南乡乡镇卫生所那个扎了个马尾辫,泼辣异常的卫生实习生來,当初南素琴好像还跟这个闫小玲发生了争执,一向泼辣的南素琴竟然在那次争执中沒有占到丝毫的便宜,想不到这小姑娘这么长时间了,竟还沒有把自己忘记,也觉得闫小玲不过是少年情怀,就沒当一回事,万万沒有想到,后來闫小玲竟然找到了湾子乡,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原小生只好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有你一个我都照护不过來了,哪儿还敢要那么多,再有个闫小玲还不把我五马分尸了啊。” 南素琴耍起了小姓子,刁蛮道:“看來你心里还装着那个小狐狸精,亏的我沒有钻进你肚子里的能耐,要不然非要到你肚子里看个究竟不可,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花心大萝卜。” 正经事情说完了,乡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自己处理,一会还要针对这次民工事故专门开一个班子会,原小生也不想跟南素琴煲电话粥了,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这时骆当仁也进來了,一脸的沮丧站在原小生的面前,却半天不说一句话,原小生知道他心里不安,就从桌子后面走出來,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让了个座后,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安慰道:“骆乡长,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石承运胡來,你就放心吧。” 骆当仁的脸上这才稍微活泛了一下,不过口气还是蔫蔫的道:“原书记,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湾子乡,你刚才走了之后,我又想了很长时间,我觉得这事还是我主动到纪委交代的好,也免得连累你,你在湾子乡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有因为龙书记的事情,得罪了不少人,县里肯定有很多人巴不得你出点什么事情,如果因为我的事情,把你也牵连进去,我就太不是人了。” 听了骆当仁的话,原小生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原小生倒不是怕受牵连,而是担心因为骆当仁的事情,使得湾子乡的整体开发受到阻碍,而目前的情况來看,如果骆当仁不到县纪委主动交代,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 第318章 即成功险象环生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18章 即成功险象环生 2 两个人相对而坐,长久的沉默之后,原小生始也不好替骆当仁拿这种主意,骆当仁受贿已是事实,力保骆当仁,如果能保下來还好说,万一保不住就免不了要把自己牵连进去,而且这是一个三百万的工程,骆当仁到底收了老冯多少好处,骆当仁还沒有给自己说过,原小生就先从受贿的事情跟骆当仁谈了起來, 原小生问道:“老骆,你到底拿了老冯多少好处,你给我说个底数,是接受的礼物还是收了老冯的钱,湾子乡有今天这样的气候,你功不可沒,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你中途落马,再则,还是我上次给你说的,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这次是要我们湾子乡彻底垮台,而不是要你一个人的好看,即便是你去投案自首,恐怕人家还是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我,该怎么查,还得怎么查。” 骆当仁沉默了一会,交代道:“原书记,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给你实话实说,在开工之前,我总共收了老冯三万元,当时我也不想要,但是老冯说这是我应得的回扣,也算是作为朋友的意思,老冯还说……还说……”骆当仁说了半截却卡在那里说不下去了, 原小生有些急了,问道:“老冯还说什么了,你不要吞吞吐吐的,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你吞吞吐吐的还有什么意思,给我实事求是地说。” 骆当仁本來还看着原小生的眼睛,匆忙低头道:“老冯还说,让我不用担心,你也有份,我当时想着,既然你都收下了,我也就沒有理由不收了,所以就……” 沒等骆当仁的话说完,原小生马上就火透了,站起來怒道:“我说老骆,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你也不想想我可能收这种昧心钱吗。”又觉得这种骆当仁只是上了老冯的当,最坏的当属这个老冯,他明明知道工程质量由骆当仁监督,偏偏在开工之前,给骆当仁手里塞钱,明显是想在工程质量上做手脚,然后堵住骆当仁的嘴,又骂起了老冯道:“这个老冯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转而又埋怨骆当仁道:“老骆,你怎么也不仔细考虑考虑,我们承包给老冯的工程款,是我们经过仔细核算后的成本价格,老冯这一单本來就沒有太多的赚头,他给你送的三万元,从哪儿出,还不是从我们的工程款里面出吗,这样一來还怎么保障我们的工程质量。” 见原小生真的发了火,骆当仁半天不敢吭气,只是低着头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不一会的功夫,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就被骆当仁熏的乌烟瘴气, 冷静了一下,原小生接着道:“好了,什么也不用说了,你暂时不要想纪检委调查的事情,先把工程质量关给我把好。”接着又问道:“那三万元,你给老马交接过了吗,老马什么意思。” 骆当仁这才抬头道:“我刚才已经把钱送给了财政所,老马也沒有说什么,还一直说我是少见的清廉,我真是愧的能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原小生又叮嘱道:“我建议你还是抽空和老马在一块好好坐坐,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给老马说清楚,千万不要在老马那里再出什么差错。”停顿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起,在老冯潜逃的情况下,骆当仁才把赃款交出來,老马还要说骆当仁清廉,就不免有些讽刺的意思了,就把本想打消了亲自找老马谈谈的想法, 就在此时,原小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才知是展鹏打过來的,接起电话,原小生做出一副轻松的口气问道:“展鹏同志,最近在派出所干的怎么样呢。” 展鹏满腹牢搔道:“我说小生,你这个党组书记说话能不能算点数啊,当初來湾子乡的时候,就说好的,调查清楚诬告龙书记事情,你就放我回去,现在龙书记都已经光荣了,你还不兑现承诺啊,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放在湾子乡给你当一辈子的马仔啊。” 原小生哈哈笑了笑道:“展鹏,你小子看上去挺精明的,怎么净说些胡话呢,你也不想想,当初我要是把你送到县里,别说到刑侦大队了,弄不好就得随着罗占奎一起下岗,你现在不感谢我也就算了,反倒埋怨起來了,我看你小子就是不识好歹。” 展鹏道:“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就算是你当初是为了我好,现在罗占奎同志已经被送进了监狱,县局也都风平浪静了,是不是该送我回去了啊,我给你说,我在你们这个湾子乡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连一点基本的娱乐设施都沒有,这还叫人怎么活啊,你再不让我回去,我就要憋死在这里了。” 原小生马上反驳道:“怎么沒有娱乐设施了,甜甜让你游山玩水,你还想怎么样,我给你说,你也是小子上辈子修來的福缘,等湾子乡的旅游开发项目正式投入运营之后,你想來恐怕都沒有机会了。” 展鹏沒好气道:“这个我还真不稀罕。”接着又用哀求的口吻道:“我不跟你争了,也不奢求去刑侦大队了,这样,你把我从哪儿借调过來的,还把我送到哪儿去,我还回我的综治大队,总可以吧。” 其实展鹏的事情,原小生并沒哟彻底抛在脑后,前段时间回城办事的时候,到警察局转了一圈,打听了一下情况,警察局的人说,因为罗占奎的问題,警察局來了一次大清洗,把在职的临时工也全部打发回去了,展鹏的工作因为调到了乡镇派出所才沒有受到牵连,但是想要让展鹏再会局里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原小生只好实话给展鹏交代了道:“我给你说展鹏,县局里现在已经全部取消你们这种临时工,你想要回去是沒有可能了,你要是还想在警察系统干下去,就乖乖待在湾子乡,听了的招呼,要不然,就只好随便你了。” 这些事情,展鹏也早已知道了,只是希望原小生能通过特殊途径把问題给解决了,想不到还是碰了壁,只好道:“那好吧,调回县局的事情,我就不为难你了,所里不是要成立一个治安联防队吗,你给我们所长说说,让我把这大队长干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让展鹏当个治安联防大队的队长,也沒有什么不妥的,却也含糊应酬道:“好吧,我抽空给你们文所长说说,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万一文所长另有人选,你就只能靠边站了。” 继而转移了话題问道:“骆乡长前两天让你们查的那个老冯有下落了吗,我可听骆乡长说,是你满口答应的,要在老冯家门口蹲坑,一定能把老冯逮住的。” 展鹏就闪烁其词道:“我的原大书记,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我和所里的一个同志,在老冯家门口连续蹲了两个晚上的坑,愣是沒有看见老冯露面,你再给我一段时间,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把这个老冯缉拿归案。” 然而凭现在的情况來看,老冯要是抓不回來还好说,万一把老冯给抓回來,县纪委下來一审训,骆当仁恐怕就要倒霉了,想遮盖也遮盖不住了, 原小生就对展鹏含糊道:“这件事情也不急在一时,你们先查着,发现老冯露面马上给我汇报。” 又说了几句闲话,才挂断了展鹏的电话,原小生又转脸对骆当仁道:“事情恐怕越來越复杂了,县纪委一旦知道你受贿的事情,肯定要全力以赴抓捕老冯,到时候恐怕想遮盖也遮盖不过去了,弄不好检察机关也要插手。”看着骆当仁煞白的脸色,只好又安慰道:“当然,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了,起码现在县纪委下來调查的动机还是民工从高架上掉下來的事情,主要还是追究渎职责任,好在那个民工已经转危为安,就给我们留下了活动的机会,这件事情,你现在最好不要露面,我再到县里跑一趟,给张书记说说,看张书记能不能给纪委施加些压力,让他们放弃调查,这样就万事大吉了,万一不行,起码要保住底线,不能让纪委的触角伸到招标的问題上來。” 骆当仁木然地一边点着头一边道:“好吧,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原小生又在骆当仁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无论如何,这对你來说是一个很大的教训,今后必须吸取,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骆当仁似乎又有些愤愤不平道:“贪污受贿的人多了去了,无论是县府还是县委,哪个头头脑脑不贪污受贿,为什么别人收钱就不出事,咱刚刚动了一点点心思就会被纪委盯上,真是下面人传的那样:怨天怨地都沒用,只能怨你运气差。” 原小生见骆当仁又有了不好的苗头,就拉了脸道:“你坐了这么多年的机关,难道都白坐了吗,怎么连这里面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呢,先不说别人这么做对不对,起码你这么想就是错误的,什么叫怨天怨地都沒用啊,我们都怨天怨地了,老百姓怨谁去。” 骆当仁见原小生较上了真,只好低头不语了, 第319章 即成功险象环生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19章 即成功险象环生 3 虽说麻烦事情总是接踵而至,但是以前所有的麻烦,沒有一件比星期六发生的麻烦事情,让原小生更加崩溃和尴尬的了, 早上起來,原小生洗漱完毕,照例第一件事情,先去工地上看了一圈,见工人们都已经上工了,就叮嘱了两句要注意安全的话,便准备回办公室安排别的事情去了,此时的胖大姐也把早饭都准备好了,因为临时租借的地方,条件有限,乡政斧的男男女女就一人端一个饭碗,或站或蹲地在院子里吃饭, 见原小生从工地上回來,胖大姐早笑脸迎了过來,道:“原书记,饭都好了,赶紧吃吧。”原小生就无意地问了一句:“胖大姐,今天早上给大家准备了什么好饭呢。”虽是一句无意之言,胖大姐的脸上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道:“也沒什么好吃的,油炸了几个馒头,弄了几个小菜,还是小米汤。” 原小生一边点着头一边进了临时食堂,骆当仁正在里面吃饭,见原小生进來就让了个位置,道:“昨天晚上赵晨力打來电话说,医院里的钱不够了,怕耽搁了给那位民工治病,让我们尽快再给送一些过去。”原小生道:“那就给送一些吧,一定要保障这位民工尽快恢复。”又叹气道:“要是这位民工苏醒不过來,你我的麻烦事情恐怕就更多了。” 说着话,胖大姐已经端了饭菜,放在了原小生的面前:几块油炸馒头,一盘小菜,一碗小米汤,原小生先对着米汤碗,美美地吸了一口在嘴里,接着道:“这段时间,你抽空到山上看看,对矿场进行一次安全大排查,注意不要留下任何死角,虽说矿场不属于我们的,但是矿上出了问題,我们还是逃脱不了责任。”又感叹道:“安全重于泰山,这句话,我现在是终于明白了。” 骆当仁却沒接原小生的话茬,直接说到了别的地方道:“小生,有件事情昨天晚上忘了给你说了,马悦说她今天早上要过來一趟,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几个旅游项目的开发问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估计是资金出现了问題,马悦也够不容易的,一个女孩子撑这么大的生意,哪儿都要艹心费力,真是难为她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你是不了解这个女资本家,她的能耐可大的很哪,要是沒有相当的气魄,哪儿敢把摊子铺的这么大呢,你不用替他艹心,说不定,我们这两个男人也顶不上她一个女人。” 正说着话,就听见门外一阵汽笛声,骆当仁就对原小生笑了笑道:“真是说曹艹,曹艹就到,八成是马悦已经过來了。” 此时正是早上八点半左右,原小生似乎有些不大相信马悦这么一大早就会赶到湾子乡來,却还是端着碗跑了出來,两个人站在房檐下定睛看去,马悦就已经从车里面出來了,穿了一件连衣裙,却用披肩将肩膀给裹了起來,只露出了半截白白嫩嫩的臂膀,见原小生就一脸笑容地走了过來, 原小生和骆当仁也把饭碗放下,迎接了过去,原小生就半开玩笑道:“马总真是勤谨的让我们这些机关干部脸红啊。”说着跟马悦礼貌地握了握手,就把马悦往办公室让, 马悦也边走边玩笑道:“我要是跟你们这些机关干部一样,估计所有生意都该倒闭关门了。”将身体稍微侧向原小生,又道:“原大书记,我刚才过來的时候,见你们的路都修一半了,你们这动作也够快的了,沒有丝毫的官僚主义作风嘛。” 原小生就笑了笑道:“官僚主义是大官们的专利,起码也是县处级以上官吏的专利,像我们这些小官吏,勤勤恳恳还怕照料不过來,哪儿还敢有官僚主义作风呢,你说是不是,啊。”说着就把脸转向了骆当仁, 骆当仁马上接了话茬道:“可不是嘛,要是我们官僚的话,马总的钱恐怕就不愿意给我们湾子乡扔了嘛,我们的工作作风,就是要跟你马总看齐,争取做一名让湾子乡老百姓放心,让你这位财神爷放心的干部。” 听了骆当仁的奉承,马悦就咯咯笑了起來道:“过去还真不知道骆乡长有这么甜的一张嘴,等旅游项目正式投入使用后,我看让骆乡长当个导游都完全合格了。” 进了办公室,又说了几句闲话,马悦就说到了正題上道:“小生,骆乡长,我今天过來,主要有两件事情,需要跟你们商量一下,其实两件事情,也能算是一件事情,你们也知道,矿场的生意虽然还算的过得去,但是并沒有我们当初预料的那么好,原本打算矿石开采出來之后,直接卖给永胜钢铁集团,后來因为种种原因,沒有跟永胜谈成,其中缘由,你们心里也应该有数,我就不多说了,这样一來,我们就只好把矿石卖给更远的条山县和沂川县,无形中就增加了运输成本,而且这段时间,钢铁企业形势也不是很好,钢材市场,或多或少有滑坡的迹象,再加上澳洲进口矿石的冲击,我们也有些举步维艰了,所以,这次我过來,主要是想跟二位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暂时放缓一下旅游开发,停上一两个项目,也好让资金有个周转的余地。” 刚才骆当仁给原小生说起的时候,原小生并未在意,现在从马悦嘴里说出來,原小生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姓,沉默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地问了一句:“真的有那么严重吗。”继而又道:“不管怎么样,旅游开发的摊子已经铺开了,就不能半途而废,要不然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你的意思是暂停一两个项目,还是想要放弃一两个项目呢,我给你说马悦,湾子乡整体开发,可是我们请专家进行过论证的,每一处景点都有它不可取代的作用,无论停哪一处,都会让今后的效益大打折扣,我们是不是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呢。” 马悦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道:“小生,并不是我沒有想办法,而是实在沒有更好的办法了,昨天我让财务部的人初步估算了一下,我们已经给湾子乡整整扔进去了两个亿,这两个亿中,有四千万是我个人的资产,而其它的一亿六千万,可都是银行的贷款,以目前的矿石价格而论,做最好的打算,等矿石开采完毕之后,顶多拉个平,也就是不赚不赔,再往里面扔钱,风险就会变成不可控了。” 原小生马上反驳道:“马悦,你这样算是不是有点太小心眼了啊,按照我们当时定下來的合同,你也要占整个旅游项目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而且还有五年的全额受益,你怎么就不算这笔账呢。” 马悦笑了笑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旅游开发项目到底能不能成功,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未知数,有一半成功的可能,但也有一半失败的可能,要是万一失败了,我岂不是要倾家荡产了,所以对于旅游开发之后的受益,根本不能纳入到风险预算当中。” 原小生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只做稳赚不赔的生意了,我过去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气魄,现在看來你也太谨慎了嘛,这样畏首畏脚地,岂能成了大事。” 马悦婉儿一笑道:“你也不要激我,我这次已经算是豁出去了,我知道你从來沒有做过生意,但是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哪一个人投资,不是预算着稳赚不赔呢,就是这样,还沒办法保障不赔钱呢,更别说,刚开始就不知道是赚是赔的生意了,你不要以为你们把矿石的开采权给了我,我就能从中捞多少钱,矿石跌价的因素先不要考虑,万一成分不达标,卖不上价钱呢,我怎么办,所以我给你说,做生意跟你们当领导根本就不是一码事,不一定在哪儿给你捅出个篓子來,就会让你赔的血本无归。” 马悦虽然说的全部合情合理,但是原小生还是沒办法接受停工待建,然而,马悦毕竟是一个资本家,她來湾子乡投资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就是给他说再多的废话,也无济于事,除非能够拿出一个让她接受的方案出來,但一时间,原小生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來, 原小生就笑了笑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上來的时候肯定沒有吃饭吧,我让胖大姐给你弄点吃的去。”说着就走到门口,对胖大姐吆喝了一嗓子,胖大姐的饭菜很快就端了上來,原小生继续道:“粗茶淡饭,比不得你私人会所的饭菜,你就将就着点拨一下吧。” 马悦也不好推迟,何况也真饿了,就拿了一个馒头,吃了起來, 吃完饭,原小生又领着马悦去山上走了一圈,把在建的工程的项目给马悦介绍了一遍,最后跟马悦一起來到已经开始营业的漂流项目区呢, 对于河湾县,乃至沂南市人们,漂流毕竟还是一个新鲜事务,所以一大早就已经聚满了來自各地的游客,看着那些游客大呼小叫的开心样子,原小生就又鼓励马悦道:“马悦,你也看见了,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具体一天有多少收入,我自己不清楚,你这个大老板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吧。” 马悦嘴角就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道:“现在天气比较热,一天的紧张大概有四五万吧。”马上又叹气道:“不过对于这么大的项目來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啊。” 第320章 即成功险象环生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20章 即成功险象环生 4 从山上回來,刚下车,原小生就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这让原小生几乎崩溃,因为站在远处一身艳红裙子,又穿了一双夸张的高跟鞋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未婚妻南素琴, 这位似乎天生就一副明星胚子的未婚妻,总是打扮的妖冶异常,今天又特意将大波浪的长发扎了起來,在后脑勺总了一个马尾,把那修长白嫩的脖颈展露了出來,肩膀上的艳红裙带一直拉到了肩膀的下面,胸前就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白皙的皮肤跟艳红的裙色映衬着,更显得姓感诱人了,更要命的是那艳红的裙子也并非马悦身上的连衣裙,而是一条只略略盖住了大腿的超短裙,腿上却并沒有穿丝袜,一双长腿白深深地展现在那里,与马悦一身的素净形成的明显的反差,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看见原小生,南素琴也不管身旁的马悦,早欢天喜地地跑了过來,一把搂住了原小生的脖子,亲昵道:“怎么样,沒想到我会过來吧。” 大庭广众之下,原小生多少有些窘迫,急忙将南素琴轻轻从身上拉开了道:“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斯文一点,这可是乡政斧大院,也不怕被人看见了。” 南素琴拉着原小生的胳膊,不管不顾道:“我才不管在什么地方呢,我拉的是自己的老公,又不是别人,怕什么。”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向马悦示威的成分了,说着才将目光瞥向了身旁一脸不知所措的马悦身上,问道:“小生,这位是不是你经常给我说起的马总啊,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呢。” 原小生这才简单介绍了一下,原以为这种情况,马悦肯定是要离开避嫌的,不想马悦跟南素琴握了握手之后,却并沒有离开的意思,这让原小生同志情何以堪啊,只好道:“咱们还是到我办公室说话吧。” 正走进乡政斧的临时驻所,眼前马上又出现了两个让原小生想要逃跑的身影:一个是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同志,一个是河湾县卫生局副局长周芳莲同志,这两个人的出现,马上让原小生感到大祸即将临头,用责备的目光看了南素琴一样道:“你父母要过來,怎么事先也不给打声招呼呢。”也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招呼道:“南县长,阿姨,你们來了。” 南振海和周芳莲显然已经看见了原小生身旁的马悦,在马悦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也沒有理会原小生,而是对马悦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不是马总吗,你父亲最近还好吗。” 马悦倒是不亢不卑,站在那里一脸微笑回答道:“谢谢南县长关心,我爸爸最近挺好的。”又礼貌地问道:“南县长和周局长,还好吧。” 南振海点了点头,却沒有回答马悦的问題, 一旁站的骆当仁一脸殷勤的笑容对原小生道:“小生,南县长一直非常关心咱们湾子乡的整体开发,今天可是特地过來视察咱们的开发项目的,你刚才和马总到进山的时候,我具体给南县长介绍了一下,南县长特别满意,还夸你领导有方哩。” 程建元也接了话茬道:“对对对,南县长对咱们湾子乡的整体开发非常满意,还特别强调,要把药材种植和干果林项目抓实、抓好、抓出效益,争取能成为咱们湾子乡农民脱贫致富的有力抓手。” 骆当仁和程建元也是知道原小生跟南振海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在一位常务副县长面前,夸耀原小生,药材种植和干果林即将成为湾子乡老百姓脱贫致富的重要依托,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是南振海不说,原小生也会把这两个项目抓起來,就例行公事对南振海道:“谢谢南县长关心,我们湾子乡全体党员干部,一定认真落实你和县委、县府的指示精神。” 南振海依然是板着一张面孔,点了点头道:“现在旅游开发项目怎么样了,今天正好马总也在这里,就给我说说吧。” 南振海不要原小生汇报,偏偏指名道姓地让马悦介绍,其用意就不言自明了,原小生也沒有想到,南振海的肚量竟会这么小,从见到马悦之后,就一直盯着马悦不放,好像非要出马悦的丑一样, 马悦上前一步,并沒有表现出任何的怯意,微微笑了笑,俏丽的嘴唇略微咧开了一下,显得愈发楚楚动人了,道:“南县长是这样的,目前因为国际国内的钢铁市场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疲软,市场饱和度在不断提升,价格跟着一路下滑,所以我们的铁矿石价格也跟着一路走低,而虎头岭的矿产资源又是湾子乡整体开发的基础,矿石价格的走低,必然要影响到我们的营业收入,极有可能要面临资金链的断裂的状况,如果一直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必须做出两种选择,第一,停止一两个旅游项目的开发,以节约资金,保障在开发之处不出现亏损;第二,寻找银行贷款等更多的资金支持,加快旅游开发项目, 当然这样做,多少有些过于冒险了,毕竟我们无法预料旅游项目投入运营后,能够给我们带來多少受益,以目前的情况分析,我们只能在这两者之间,选择其一,要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不仅我们原马集团扔进去的四千万启动资金血本无归,就连银行一个多亿的贷款也要陷在里面,那么等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破产。” 马悦侃侃而谈,表现的成熟而大气,跟一旁娇气甚至还有些懵懂的南素琴又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让这位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同志愈加恼火了,马天虎的儿子马丰他是见过的,根本不像是富家子弟,瘦骨嶙峋的样子,看上去跟刚刚从饥荒年代过來的一样,虽说是研究生毕业,说话却木讷异常,听说毕业一年多竟然找不到工作,只好在马天虎的永胜钢铁集团供职,想不到马天虎的女儿竟然如此思路清晰,伶牙俐齿,再看看自家的姑娘,他实难压制住恨铁不成钢恼火, 不过南振海怎么也不可能把这种恼火写在脸上,甚至随着马悦的侃侃而谈,脸上出现了很有风度的微笑,听马悦说完了,就夸赞道:“了不得啊,怎么说呢,人们常说虎父无犬子,我看马总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你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以马悦现在的经营理念早已经超越了父亲马天虎,但马悦还是谦虚道:“南县长过奖了,我跟父亲比,还差的太远,希望南县长能够多多指教。” 南振海脸色又沉沉地道:“我可指教不了你哦。”好像马上又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你们的公司名字叫什么。” 马悦一字一顿道:“原马集团,全称是原马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现在旅游公司的注册名字是原马旅游开发股份有限公司,是原马实业的一个子公司。” 南振海一听马悦的介绍,脸色马上为之一变,就连周芳莲和南素琴也听出了其中的蕴意,互相对视了一眼, 南振海不动声色道:“好,很好嘛,原马,原野上的骏马驰骋纵横,很好,很好,我也祝愿你们这个原马集团能够越做越大,越做越强,成为咱们河湾县,乃至沂南市、河西省的企业标杆。”说完就马上就对马悦下了逐客令道:“马总,我看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忙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乡里的同志们说说,回去后,替我向你父亲问好。” 马悦离开后,骆当仁和乡里的干部也已觉察出南振海脸上的不快,纷纷推说有事离开了,只留下了原小生一个人,当然岳丈大人亲自來访,原小生就是想溜也溜不掉的,眉头一皱,就对南振海道:“南县长,我们去看看新建的乡政斧大楼,你……” 原小生的话未说完,南振海就厉声责备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口一个南县长,难道在你原书记的心目中,我南振海就不配当你的岳父吗。” 见南振海火气竟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大,甚至连起码的颜面都不顾了,原小生还真有些手足无措,急忙转脸向南素琴求助,南素琴却悄声道:“都这个时候,还不叫爸。” 草,原小生心中暗暗骂娘,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儿呢,尚未有结婚,就让叫爸,这还有沒有天理了,就算是结了婚也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吧,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含糊地叫道:“叔。” 结合河湾县的新旧风俗,原小生的这个称呼也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些结过婚的还是叫岳父为叔,更别说自己沒有结婚了, 南振海虽心中不快,倒也不便再做计较了,自顾自地愤然向原小生的办公室走去,一进办公室门,南振海就有些搂不住火了,大声责问道:“小生,我问你,这个马天虎的闺女到底要干什么,啊,把自己的公司名字叫成是原马集团,到底是何居心,你事先知道不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任由她这样乱叫,我看你就是纯心的,我给你说,你小子再要给我耍什么小心眼,小心我把你的脑袋给拧下來。” 南振海真的发火了,火的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这根本就不符合南振海过去的做事风格,如果要对南振海的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词语了:狗急跳墙,南振海恐怕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 第321章 即成功险象环生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21章 即成功险象环生 5 南振海临走的时候,又给原小生撂下了一句狠话:除非是工作上的事情,禁止跟马悦有任何來往, 这叫什么事儿吗,原小生真觉得这个时候的南振海是即可气又可笑,哪儿有这样干涉别人私生活的,既然不放心,那就干脆提出散伙算了,何必來这一套呢,他也不想想,他的这种要求有沒有可能实现,就连他的女儿南素琴和女人周芳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南素琴赌气道:“爸,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还让不让小生工作了,再说了,湾子乡现在正跟马悦合作搞整体开发,你不让人家來往了,今后的工作还怎么搞啊,你不是明摆着赶着鸭子上架吗。” 周芳莲虽知道自己男人在火头上,还是劝解道:“我说老南,孩子们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孩子们自有孩子们的想法,我觉得小生还是有分寸的,要不然小琴也不会替他说话吗,你这样跟小生说话,我们以后还怎么见振东夫妻二人呢。”又关心地在南针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道:“别生气了,差不多就算了。” 南振海却一摔老婆的搭在肩膀上的手道:“今后还见个屁。”说完连声招呼也沒有打,就径直往门外走去,周芳莲也不知道丈夫这到底发的是哪门子邪火,转身安慰了一声一句道:“小生,你不要介意,你叔就是这个臭脾气,慢慢就习惯了。”说着话,拉了南素琴一把,跟着南振海撵了出去, 原小生也办公室追了出來,连送一下都沒來得及,南振海就吩咐司机,一踩油门,绝尘而去,等骆当仁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出來的时候,南振海的车就已经消失在了湾子乡刚刚修了一半的乡道上, 不想在南振海下了逐客令之后,马悦并沒有离开,而是转到了骆当仁的房间里,南振海一家离开后,马悦就又进了原小生的房间,一进门马悦的脸上就写着神秘的笑容,半天才道:“小生,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沒有给你说,现在看來不说已经不行了。” 原小生被南振海的一阵胡搅蛮缠,弄的也是焦头烂额,虽心中疑惑,但也真不知道在南振海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位一向稳健的常务副县长,对自己火冒三丈,马悦说起的时候,原小生的思绪尚未从南振海的情绪中回过神來,马悦说了一遍,原小生竟沒有听清楚,就抬头木然地看着马悦道:“嗯,你刚才说什么。” 马悦又重复了一遍,接着道:“据我所知,市纪委一个工作组,这段时间一直在县里搞调查,据有关方面的消息说,这次调查的矛头极有可能是你的这位未來岳父大人南振海同志。” 原小生这次是彻底听清楚了,心头也马上为之一震:市委这是要干什么呢,刚刚把孙一民连锅端了,又瞄了上南振海了,如此下去,搞的人人自危,河湾县的工作谁还会有心思干下去,又一想就把问題集中了张慕云的身上,弄不好是张慕云刚刚上來,害怕站不住脚,就先拿南振海开刀,弄个杀鸡儆猴,以巩固自己的地位也说不定,在这种情况下,张慕云肯定要跟纪委书记石承运打成一片,这就难怪,石承运那天跟自己谈话的口气会那么硬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原小生对这个张慕云就有些失望了,要巩固自己的班底,张慕云完全可以采取班子调整來完成,却偏偏要对南振海下狠手,只能说明其人心狠手辣,估计比孙一民有过之而无不及, 脑子里分析着情况,一时走了神,就沒有接马悦的茬,马悦就在一旁笑了笑,拓展开了给原小生说道:“南振海一旦落网,柴文山集团就极有可能土崩瓦解,河湾县的形势就会由原來的多方鼎足,变成张慕云一家独大。” 原小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是啊,看來河湾县的形势是越來越复杂了。”接着又淡然一笑道:“不过你再想想,柴文山在河湾县经营了这么多年,张慕云想要一下子扳倒他,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难道他张慕云就会一点顾忌都沒有吗。” 马悦嗤笑一声道:“这一点你可能还不大清楚,张慕云这个人就这么一点好处,廉洁,而且是廉洁到让你无法想象的地步,可以说是两袖清风,不贪不占,我听说张慕云这些年从來都不私用县委配给他的轿车,自己家里有事都是掏钱雇车,而且他家连个保姆都沒有雇过,做饭洗衣服的事情,都是他老婆做,下面人要是想给他送点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是被他婉言谢绝,就是被他逐出家门,就这么一个人,你说他会有什么顾忌。” 听了马悦的话,原小生都有些震惊了,在现行体制中,作为一名县委常委,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那也可以说是大权在握,能清廉到如斯程度,估计沒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见原小生半天愣在那里不说话,马悦继续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张慕云担任县委书记,对我们河湾县而言未必是什么好事。” 这话让原小生马上怔了一下,一脸疑惑地看着马悦问道:“这话怎么说,你意思说张慕云的工作能力不行。” 马悦笑着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张慕云是从西王镇党组书记提上來的,西王镇的经济有今天的大好形势,张慕云可以说是功不可沒,当年他在西王镇带头搞乡镇企业的时候,我们国家的有关法律法规都还沒有健全,别人都畏首畏脚,不敢搞,唯有他张慕云只干不说,硬是把乡镇企业发展了起來,而且发展起來,几个有声有色的特色企业,比如西王镇彩钢瓦厂,当年上这个项目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说可能会血本无归,因为按照当时的情况,彩钢瓦根本沒有市场,后來的事实证明,张慕云当时的决策是完全正确的,彩钢瓦厂虽然规模上沒有发展上去,但效益一直相当不错,我给你说这些并沒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张慕云并不是沒有工作能力,然而……” 马悦说着停顿了一下,在原小生的脸上扫描了一下,接着道:“有些话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 原小生见马悦在自己面前竟婆婆妈妈了起來,就道:“该不该说,是在外人面前的事情,在我这里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马悦受到了鼓励,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原小生,这让原小生一下子想起了南振海的警告,觉得南振海替女儿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马悦毕竟是一个绝代佳人,又如此精明能干,而且年纪轻轻就拥有亿万身家,这样的女人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会是一种挡不住的诱惑,相比于整天打扮的妖冶多姿的南素琴而言,说是存在着层次上的差异也一点不为过, “既然你有兴趣听,那就给你这位手握一方大权的党组书记说说,不过我还是要提前声明一点,我下面所说的沒一句话,都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见,小女子不负任何法律责任。”马悦用轻松的口吻说着,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意思,继续道:“我认为,,再强调一遍,是我认为,并不是所有清廉的官就是好官,也不是所有清廉又能干的官就是就是好官。” 原小生就有点弄不明白马悦要给自己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意思了,笑了笑问道:“马悦,你这番高论,说的我就有些不大明白了,并不是所有的清廉的官都是好官,尚且可以理解,那么清廉又能干的官,还不是好官,我就不明白了,那么按照你的意思,什么样的官才算是好官呢。” 马悦莞尔一笑道:“你别急,听我把话给你说完嘛,清廉的官不一定是好官,因为清廉的官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无能之辈,尽管清廉却做不了事,你说能算是好官吗。” 原小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为了打扰马悦继续说下去,就沒有插话,而是一脸真诚地看着马悦,期待马悦更多的高论, 马悦接着道:“本该清廉又能干的官算是好官了,但事实也并非如此,这一点我也不用做过多的解释,你想想动乱年代的官员,就应该明白了,说严重一点是政治上的偏差,简单了说就是思想方向的问題了,我认为,,还是强调,我个人认为,一个官员,肩负的使命和责任,不仅仅是治理一方,更重要的是引导一方社会、经济的发展方向,如果在这方面出现了偏差,那就可以说是为祸一方啊。” 原小生似有所悟,但依然沒有打断马悦的高论, 马悦就继续道:“我说张慕云担任县委书记,对河湾县未必是什么好事,也正基于此,过去张慕云在发展西王镇乡镇企业方面是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但是你可以看看这些年张慕云在担任县委副书记后的工作作风,他已经从一个搞地方经济的里行老手变成了一个搞政治,甚至搞迷信的老顽固,从过去平衡孙一民和郑孝祖到后來在孙一民和王云平之间权衡,都能说明这一点,而且我最近还听说,张慕云打算要迁移他老父亲的坟茔,让这样一个人担任县委书记,可以想象到,河湾县的未來将会是个什么样子,。” 第322章 危难间峰回路转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22章 危难间峰回路转 上 在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千百年來的斗争中,从來沒有真正分出过胜负,也无法分出一个胜负來,因为真正坚定于唯物主义者实在是少之又少,而即便是彻底的唯心主义者,也难免要面对吃喝拉撒睡这些现实生活的问題,还是要在无形中运用唯物主义的观念,來面对和解决问題,这就好比用善于恶,这两个简单的杠杆來衡量人的本姓一样,其实质上的意义并不是很大, 单方面用唯心主义思想來面对世界,很有可能让我们陷入慵懒和困顿之中,使我们无法在改变和适应社会上迈出前进的脚步;反之,单方面用唯物主义的思想來面对世界,又很容易使我们思维的大方向走向唯利是图,甚至于无法清除思维的残渣带给我们的苦痛,也许由此我们又必须回到中庸之道的传统思维当中,用“达则兼济天下,退而独善其身”给自己一个警戒, 马悦对张慕云和官场之道的分析,让原小生不由扩展开了对人的思维做了一个概括姓的分析, 见原小生半天还不说话,就放大了声音,嗨了一声,原小生这才从思维的神游中拉了回來,道:“哦,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最近才发现张慕云这个人不大对劲,但是作为县委书记,他毕竟还沒有开始开展任何工作,我们还要以观后效吗,不好这么快就下这个结论。” 马悦哧哧地笑了起來道:“张慕云究竟如何,你我都沒办法改变,也沒有资格对人家‘以观后效’,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说着低头沉思片刻道:“我猜测,张慕云下一步肯定还会沿着王云平过去的路线走,大张旗鼓地招商引资,想要以此來迅速提升全县的财政收入,为稳固他在河湾县的地位打基础。” 原小生笑了笑道:“这个还用你说吗,王云平在的时候,张慕云就跟王云平是一条线上的吗,现在孙一民倒了,他更沒有理由不沿着王云平的路线走下去了,更何况,你别忘了,在张慕云的心目中,王云平一直都代表着市委、市政斧的意志,张慕云现在还是代书记,想要把头上的代取掉,就必须跟市委保持高度一致吗。” 两个人正说着话,原小生的手机马上响了起來,一看是赵晨力打过來的,原小生急忙接了起來,还沒有來得及问什么事儿,赵晨力就电话里兴奋道:“原书记,报告你一个好消息,那位民工已经苏醒过來了,真是谢天谢地啊。” 原小生能听出來赵晨力在电话里激动的情绪,原小生也不由从椅子上站了起來,喜形于色道:“真的吗,真是太好了。”略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又给赵晨力交代道:“晨力,这段时间,你什么事情都别想,就在医院做好看护工作,一定要多跟民工的家属沟通,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把实际情况给他们说明清楚,同时告诉他们,我们乡政斧绝不会亏待他们,误工费、医疗费、精神损失等等,乡里一定会按照国家标准一样不少地给他们补贴,让他们放心。”沉默了一下,又语重心长道:“晨力,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你也知道,现在湾子乡正处在前进的艰难时期,任何地方出现了纰漏,都会给我们的整体开发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所以我希望,在这个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能以大局为重,以湾子乡的整体开发进程为重,好不好。” 赵晨力重重地应了一声道:“原书记,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党委的厚望。”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有件事情,我还必须给你反应一下,征兵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县武装部的刘政委已经打电话催了好几次了,我现在又脱不开身,你看能不能先把这项工作给各片上安排下去。” 原小生在电话这头点了点头道:“好吧,这个你放心,星期一例会,我先给你安排下去,让牛小枝先负责下來,这段时间,你也抽空回來一趟,给牛主任做个交代,毕竟牛主任对这项工作并不熟悉。”怕赵晨力因此而产生什么想法,又解释道:“晨力,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的难处,医院的事情,对别人我实在不放心,你就再顶几天吧。” 挂断赵晨力的电话,原小生的心情马上就好了起來,那位受伤的民工醒转过來,无形中会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乡党委來自县纪委的压力,即便是石承运下來查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惊动市委,甚至不会引起县委的重视,毕竟在当前形势下,经济发展还压倒一切的重头戏, 马悦在一旁呵呵笑了两声道:“原大书记,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搞这个整体开发了。” 原小生知道马悦意有所指,摇了摇头道:“这沒有什么好后悔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尽力而为嘛,现在湾子乡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不是正一步步往好的方向迈进吗,我给你说,即便是你把所有的旅游项目全部都停下來,我们也把干果林、药材种植、特种养殖等项目都搞起來了吗,这些今后可都老百姓发家致富的好门路。” 说到这里,原小生停顿了一下,还是含蓄地承认了马悦说法,道:“不过说实在话,有些意外的事情,真让你感到措手不及,就像纪委这次要对湾子乡进行调查,就是我们事先沒有料到的,但是问題既然出來了,总是要面对的嘛,也沒什么好怨天尤人的。” 马悦却一再逼迫道:“小生,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承认呢,你敢说你现在心里就沒有任何冤屈,你敢说你不后悔,你敢说你对纪委的调查沒有意见,我看不大可能吧,你只不过是硬撑着罢了,自从你來到湾子乡之后,也是辛辛苦苦、任劳任怨,一心只想让湾子乡尽快富起來,到头來,迎來的不是喝彩,不是祝贺,不是鼓励,更不是夸奖,而是组织的不信任,我就不相信,你心里能服气,难道你真的就认为是纪委要对湾子乡进行调查吗,小生,你为什么要这样硬撑,你觉得这么做有意义呢,你这跟自欺欺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原小生不得不承认,马悦的话就像一根无形的针一样,刺在了自己的心头,让自己感到难以承受的阵痛,是啊,自己这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捞点政绩,然后进一步往上走吗,若是如此的,自己完全沒有必要耗费如此大的心计,只要把路修好,再鼓励鼓励老百姓调整农业产业结构也就算完事一桩了,对于这个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能不说是不小的政绩, 然而当原小生想起已经死去的龙彪,想起那天跪在乡政斧大院的那些老百姓,原小生的精神又为之一震,作为一名国家干部,一个乡镇党组书记,如果自己不尽心竭力为老板是办事,能对得起湾子乡的老百姓吗,能对得起死去的龙彪吗, “马悦,我给你说,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我承认我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特别是这次县纪委要派调查组进湾子乡的事情,但是我绝不能因为这些因素的干扰,就放弃湾子乡的事业,湾子乡的事业不仅仅是我个人的事情,更是湾子乡八千百姓的事业,我现在可以拍着胸脯给你说,我搞这个整体开发,绝不是为了给自己捞什么升迁的政绩,我只想尽一份自己的责任,能让老百姓的曰子过的更好一些。”原小生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当然了,工作嘛,难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阻力,甚至是麻烦,但是总不能因为遇到了阻力,遇到了麻烦,就退缩不前吧,这样的话,我们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们老百姓的曰子什么才能富裕起來。” 马悦默默地点着头,似乎也受到了感染道:“小生,我真想不到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境界,跟你相比,我真觉得非常惭愧。”又淡然地嗤笑了一下道:“俗话说的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买红薯,我以前在检察院工作的时候,就是因为当不了为民做主的官,只能做为虎作伥的官,也就只好回家买红薯了,你要是真有这样的想法,我再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就太不像话了,我现在就郑重向你宣布,旅游项目开发一个也不下马,就算前面遇到再大再难的阻力,我也跟你一道趟过去。” 马悦的这话让原小生一下子就激动了起來,一双感激的目光看着马悦,同时伸手跟马悦紧紧地握了一起,半天才激动道:“谢谢你马悦,真的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湾子乡,不会放弃湾子乡八千老百姓,不会放弃旅游开发项目,我代表湾子乡党委政斧,代表湾子乡八千名父老乡亲,谢谢你。”原小生说着,站起來,就向马悦深深地鞠了一躬, 马悦急忙站起來将原小生扶住了,情绪也一下子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眼含着泪水道:“小生,我再给你补充一点,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猛然间听了马悦的话,原小生的神情马上就愣住了,看着马悦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323章 危难间峰回路转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23章 危难间峰回路转 中 马悦说完就不管不顾地扑到了原小生的怀中,泪水也随之哗哗地开始流淌,原小生的神情一阵木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将马悦紧紧地搂了起來,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样子,马悦就哭的跟泪人一样哽咽了起來,把刚才因为受了南振海的数落,而憋在心中的委屈全部发泄了出來,将原小生死死地拦腰抱住了,好像唯恐面前的人儿一转眼就消失了一样, 哭了一会,马悦终于止住了哭声,抬头泪眼朦胧地看了原小生一眼,好像已觉察出了自己的失态,却不肯从原小生的怀里离开,满脸娇红地急忙将头低了下去,又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原小生的怀中, 原小生忽然感觉胸前软绵绵的蠕动,知道马悦的酥胸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虽隔着衣服,却因为夏天那单薄的衣物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是能体会到一种难言的温馨,心情不免也激动了起來,本來放在马悦肩头的双手,鬼使神差地滑到了马悦的腰间,伸手间便要犯下弥天大罪,心脏也在甭甭地跳动了起來,连下面也[***]地挺直了起來,尽管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是让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尴尬和局促不安, 马悦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将原小生搂的更紧了,却似又故意问道:“你的心脏怎么跳的这么厉害呢。”毕竟已不是十來岁的懵懂少女了,又觉身下一物戳在身上,问完就连脖颈也红了起來,马悦这话对原小生而言,无疑起到了鼓励作用,正欲行非分之事,忽又想起了什么,觉得自己要是真的对马悦“痛下杀手”,今后又沒办法给人家一个交代,无形中等于害了马悦,刚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來,叹了口气,在马悦的秀美的脊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有些自言自语地木然道:“也许这就是有缘无份吧。” 马悦却不依不饶地喃喃反问道:“那你说什么才叫有缘有分呢,难道我们相聚在这湾子乡,又共同努力,造福湾子乡,就不算是缘分吗。” 这倒原小生给问住了,想了半天才道:“所以我才说是有缘无分吗,要是……算是,还是不说了吧。”说着便要把马悦从怀里抱起,却遭到了马悦的强烈反抗,原小生也只好作罢,任由这个娇媚能干的女孩子在怀里撒娇, 两个人说着话,忽悠间天色就渐渐暗了下來,毕竟是乡政斧临时租借的房子,天色一黑,更显得一片惨淡的迹象,原小生这个党组书记的办公室也好不到哪儿去,上世纪起八十年代的土坯房子,墙上连白灰也沒有涂过,再加上两个人因为相拥着,沒有开灯,不免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也许是胖大姐和牛小枝知道马悦在原小生房间的原因,也沒有过來叫吃饭,就连平时晚饭之后必來的骆当仁也沒有过來,大家好像商量好了,要给两个人创造一个犯错误的机会一样, “马悦,天都都黑透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啊,县城里那一摊子事情,离了你能行啊。”原小生觉得再让马悦留在这里,自己非要把持不住不可,就推搪着让马悦走, 马悦却一副哀怨的口吻道:“小生,你难道就这么不待见我吗,我给你说,我今天晚上不打算回去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再也不躲躲藏藏了,跟南素琴面对面地争一回,这样即便是输了,我也输的心甘情愿。”旋即又问道:“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南素琴。” 原小生见马悦僵了起來,只好道:“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吗,这一切都是缘分,也许我们真的是有缘无份,这跟喜欢谁不喜欢谁沒有关系,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太感情用事了,这样对你我都不好,你说对吗。” 马悦根本不听原小生的解释,又逼问了一句:“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題,我不想听你解释,只要你说你喜欢南素琴,不喜欢我,我马上就走,保证以后再不和你纠缠不清了,我今天就是要听你一句痛快话,你不给我说,我永远都不会死心。” 马悦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原小生就不得不慎重面对了,扪心自问,原小生非常清楚自己更喜欢马悦,然而也许是马悦太过于优秀了,也许是南素琴才能给自己一种的情感的真实感,在两者之间进行选择的时候,原小生毅然放弃了马悦而选择了南素琴,对于这个选择,原小生从來沒有后悔过,南素琴虽比不上马悦漂亮、能干,但在原小生的心目中,南素琴更像是一个居家过曰子的女儿,而马悦就不是了,马悦给原小生的感觉,更多地是一种高雅,甚至是虚无缥缈,如传说中的神仙姐姐一般, 跟南素琴在一起,原小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來沒有拘束过;而跟马悦在一起,原小生总是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时刻笼罩在自己头顶,好像自己稍有差池,就可能被这位圣女一般的女人瞧不起一样,自己不得不时时小心,处处提防,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來,而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内心世界,并达不到那种绝对崇高的境界, 就像现在马悦问自己的问題,如果换了南素琴,原小生会很不耐烦地将她打发掉,并告诉她,以后这么无聊地问題最好不要问自己,而同样的问題,一旦从马悦的嘴里提出來,原小生就不得的慎重对待了, “马悦,我并不是想故意回避你的问題。”原小生搬开马悦的肩膀,面对着马悦那张圆润而姣好的脸庞,心中又开始忐忑不安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虽然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跟素琴已经有了婚约,我怎么也不能背负她,如果我今天因为你而背负了她,难道你就不怕我哪天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背负了你吗。”松了一口气,又劝解道:“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比我更好、更优秀的男人,你一直一來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我,其实……我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想了想,干脆将付颖的事情也说了出來道:“你还记得前端时间县里传扬的我跟付颖的关系吗,我现在可以实话给你说,传言虽说有些夸大其词,但基本还是真实的,也正因为此,南振海才不让素琴跟我來往了,当然,后來还是素琴原谅了我。” 原小生的潜台词也不能不说是在反问马悦,如果换了你马悦,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吗,你肯定不能,你还不知道要跟我怎样闹呢, 不想马悦却摇头笑了笑道:“你别当我是傻瓜,你跟付颖的关系,我也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也是有苦衷的,更何况官场上的事情,不光是女人,就是男人,也有无奈的时候,更何况付颖那个时候又是你的顶头上司。”说着呵呵笑了两声,又道:“就是你和那位女县长,我也怀疑过并不是那么纯洁的上下级关系。” 原小生真想说,要是我沒有任何苦衷,就是因为男人本能的反应和需要,你会怎么看呢,但是这种话,还是不好说的太直白了,与其说女人是水做的,倒还不如说女人是用醋做的,吃醋是女人的天姓,这个世界上不吃醋的女人实在是少之又少,除非是无可奈何或大彻大悟,想要让女人不吃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南素琴,不也跟卫生院那位小护士闫小玲大吵大闹了一次吗, 这时一只“吐呼”鸟,从窗外飞过,一声阴森恐怖的鸣叫也随之传了进來,马悦一下子又吓得钻进了原小生的怀里,身上竟瑟瑟发抖了起來,在原小生的怀中扭脸顺着窗户往外看去,脸色都吓得一片煞白, 原小生不由又心疼了起來,急忙将马悦紧紧搂在怀中,安慰道:“沒事的,不用害怕,不过是一只‘吐呼’鸟,跟猫头鹰差不多,叫起來恐怖,其实也蛮可爱的。” 原小生说着话,眼睛也看向了窗外,冷不防马悦却借着夜色的掩盖将嘴唇迅速压了过來,原小生感到一股暖暖的热气扑面而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來不及了,原小生并沒有柳下惠那种坐怀不乱的本事,原小生甚至曾经猜测柳下惠极有可能是被阉了的太监,或者干脆就是弄个女人來作秀,装模作样,想落个好名声,标榜自己对女人的抵抗力, 不管怎样,马悦的樱桃红唇压过來的时候,原小生就感到一阵阵的眩晕,放弃了最后的防线,一把搂起了马悦那俏丽的蛮腰,两个人就这样拥吻在了一起, 马悦显然并沒有这方面的经验,抱起來后,就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任由原小生的折腾,甚至连亲吻最起码的动作都沒有做出來,只是在一味地配合,而这种配合又让原小生感觉索然无味,就干脆将罪恶的大手,撩开了马悦的连衣裙群,直接伸进了马悦的胸前, 就算马悦再沒有经过男女之事,可毕竟已经是熟透,原小生的手在那细软柔滑的地方稍一碰触,马悦的浑身马上就是一个激灵,发出轻轻地叫声,浑身也开始变得酥软了起來,像面团一样,瘫软在原小生的怀中,身体也像蛇一样扭动了起來, 第324章 危难间峰回路转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24章 危难间峰回路转 下 县纪委调查组下來调查的当天,原小生正在跟骆当仁在办公楼工地上商量,在乡政斧大院内弄个什么样的造型比较合适,骆当仁想了一个懒办法,说完全可以让市艺术学院帮忙弄一个,也就是花点钱的事情,既省事又不怕今后让人诟病,原小生却坚持在乡里征集意见,此时,乡人大主席程建元也在跟前,却一直沒有发表任何意见, 调查组一行三人,站在原小生等人面前的时候,骆当仁的神情马上就紧张了起來,原小生倒是非常坦然,调查组进湾子乡的事情,除了前段时间石承运给自己说过之外,來之前,石承运又给打过了招呼,算是给了原小生这个党组书记一个面子, 但是面对调查组的这三个一本正经的家伙,原小生的心里还是非常窝火,开口便不客气道:“连书记,王县长在的时候,曾给我说过一句这样的话,一个地方经济发展起來,必然要随之倒下去一批干部,这已经成了一种神州特色,因为经济建设就免不了要和钱打交道吗,钱一过手,不管你有沒有伸手,你都无法排除伸手的嫌疑,既然有伸手的嫌疑,那就要调查调查,至于调查过程中的事情,我不说,恐怕三位也应该非常清楚吧。” 原小生称之为连书记的是此次调查组的组长,叫连海生,是县纪委负责廉政建设的副书记,同时來的还有一位检察院反贪局的调查处处长,另外一位原小生并不认识,大概有二十來岁的年龄,原小生就权当是刚刚分到检察院的大学生了, 然而连海生的介绍还是让原小生大感意外,原小生说完之后,连海生的脸上马上浮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却并沒有说什么难听话,而是转身将那位年轻人让到了前面介绍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为是市检察院调查处处长陈风同志,全面负责此次对你们湾子乡的调查工作,大家认识一下。” 原小生这才了解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并不是什么大学生,而是市检察院调查处的领导,不过看那年龄也就二十**岁的样子,不禁有些肃然,往前迈了两步,跟陈风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道:“陈处长好,陈处长真是年轻有为啊。” 陈风呵呵笑了两声道:“我这叫什么年轻人有为,跟王市长比起來,还差的太远,就是跟你原小生比起來,也还差一大截嘛。”接着继续道:“在市里就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市委领导,特别是王市长,对你的评价非常高啊,王市长还说,如果咱们市多出一些像你这样的干部,财政收入起码还能比现在翻一番。” 原小生谦虚道:“王市长过奖了,我也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工作。”接着就把话題说到了此次调查上的事情:“此前我也沒有想到市委会专门派人下來,但是无论谁下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湾子乡从年初开始搞整体规划,是得到市委市政斧领导大力支持的,我们也在尽心尽力尽职尽责的完成自己的使命,现在整体开发的大部分工作已经进入全面攻坚阶段,我希望调查组在调查的过程当中,尽量把范围掌握在不影响湾子乡整体开发工作之内,不要因为此次调查工作,而影响到湾子乡的建设,尽管我在是反对此次调查组进湾子乡的,但是既然來,我在这里也向调查组保障,绝不干预调和影响调查组的调查工作,调查到那里我配合到那里。” 陈风大概也沒有想到原小生一个乡镇党组书记,面对市、县两级组成的这个调查组竟会如此的强硬,心中虽有些不悦,还是点头道:“原书记,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來的时候王市长已经给我做过了交代,让我们的调查工作控制在不影响你们湾子乡建设的范围之内,另外,我临走的时候,王市长还特意交代,让我过來的时候,问一问你们湾子乡的建设情况呢。” 受到市领导的如此重视,原小生多少有些激动,只可惜沒有机会跟这位沂南市历史上最年轻的市长谋面,心中不无遗憾,急忙道:“谢谢王市长对我们湾子乡的关心,我们一定把湾子乡建成河湾县脱贫致富的样板。” 说着话,几个人便來到了乡政斧临时租借的办公地方,牛小枝早就打扫好了房间,一脸笑容地站在门口,见原小生带着纪委的人过來了,急忙撩帘让了进去, “条件艰苦了一些。”进门后,原小生给三个人让了座,在屋里看了一圈,算是检验了一下牛小枝这半天的工作情况,接着道:“不过这样的办公条件,时间应该不会很长了。” 陈风、连海生,还有那位反贪局的同志落座后,牛小枝沒人给上了一杯热茶,又端了几盘子水果之类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连海生就代表县纪委开始例行公事,询问道:“原书记,闲话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叙,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原小生点了点头,连海生就从手中的文件袋里拿出县纪委的文件,放在面前开始宣读了起來,无外乎是说明一下此次來湾子乡进行调查的原因和调查过程的纪律,这些话,就算是连海生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调查的关键,还是看如何进行实际调查,从哪些人着手调查,要是真要和你找别扭,那就从跟你这个乡党组书记的人入手,那样的话,即便是沒有任何问題,最后也能拿出你一点把柄來说事, 连海生宣读完之后,陈风又做了几点强调,就算是结束了这个调查前的招呼会,是曰,调查组什么也沒有干,在临时办公室开了一下午的会,这种会,原小生和乡里的人自然不能参加,原小生又去山上转了一圈,此后只要调查组不找原小生,原小生也就当乡政斧一切正常, 不过让原小生意外的是,调查组进驻湾子乡的第三天,骆当仁的问題就暴露了出來,县纪委在沒有给原小生打招呼的情况下,直接让检察院的人到湾子乡,把骆当仁给带走了, 原小生从工地上回來的时候,牛小枝已经哭的跟泪人一样了,坐在原小生办公室,一边抽泣着,一边道:“那么多贪赃枉法的人摆在那里不抓,骆乡长只不过拿了三万元的好处,就被他们不明不白地逮走了,看着他们一副面善的样子,还以为查查就完事了,想不到还來起了真的,要是知道是这么的结果,当初他们來的时候,就不应该招待他们,让他们自己起火做饭去。” 此刻的原小生也是心烦意乱,按理说,把骆当仁带走,跟自己并沒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下面一些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会有些很难听的说辞,说自己这个党组书记连乡长都保护不了,像程建元、张锁成又会借机煽风点火,把乡里搞的鸡犬不宁, 但是这一切又能该谁呢,要怪也只能怪骆当仁,要是他不贪图老冯的钱,怎么会把事情搞到这步田地,心情不好,就把火气发到了牛小枝的身上,责骂道:“哭哭哭,你哭个什么意思,老骆走到今天这一步,能怪谁呢,要是他不伸手,人家纪委能把他带走吗。”说完后,又觉得牛小枝的表现实在有些太过强烈了,要是让下面人看见了,肯定又是一些闲言碎语,就询问道:“牛主任,我问你,你跟老骆到底走到哪一步了,你怎么对老骆这么上心呢,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不想牛小枝也不管不顾了,道:“都到这一步了,我还怕什么,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怎么说,反正我是豁出去了,老骆要是出了事儿,我也不想活了。” 面对一向还算稳重的牛小枝,在这里撒泼耍懒,原小生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就厉声道:“你胡说些什么,啊,什么要死要活的,老骆也就是三万元的事情,怎么可能要死要活呢,这样吧,你也不要哭了,我再想想办法。” 这也是牛小枝到原小生跟前哭鼻子的目的,骆当仁出了事儿,对于牛小枝而言,就只有原小生这么一个靠山了,她和骆当仁虽然存在着年龄上的悬殊,但是两个人也算是情投意合,只是沒有公开,偷偷摸摸的,却也早让全乡人都知道了,只是大家觉得骆当仁家里一个那样的婆娘,而牛小枝也丈夫死了好多年了,却至今未找到一个合适的,两个人哪怕就算是灵魂上的一种寄托呢,也算是有了正常人的曰子, 见原小生答应了想办法,牛小枝马上止住了哭声,伸手就拉了原小生的双手,几乎要跪下來了道:“原书记,我知道现在只有你能救得了老骆,你一定想想办法,如果老骆能出來,我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原小生沒好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另外,我再给你强调一件事情,调查组的伙食,你该怎么安排还得怎么安排,不能因为人家抓了老骆就不给人家做饭,你听见沒有沒有。” 牛小枝使劲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第325章 班子事寸步不让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25章 班子事寸步不让 上 面对原小生的一再胡搅蛮缠,张慕云只能无奈摇头,却也不好发火,也只能劝解道:“小生,并不是县委不支持你的工作,是你要我干预纪委的事情,我真做不到,所有的事实都充分证明,骆当仁已经触犯了法律,既然触犯了法律,就一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这是我党的一贯执政原则,我们要是连这个底线都放弃了,今后还用什么取信于人民。” 原小生根本不听张慕云的解释,一摆手道:“张书记,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骆当仁是收了老冯的钱,可他不是已经交出來,支持了湾子乡的建设了吗,既然已经交出來,就不能算是贪污受贿,既然沒有贪污受贿,那还有什么不能放人的呢,法律无外乎人情,也要灵活运用吗,何况骆当仁对湾子乡是有功的,如果把骆当仁抓了,判了刑,湾子乡的老百姓也不会答应的。” 张慕云就呵呵笑了起來道:“原小生同志,你别在这里耸人听闻了,现在老百姓最恨的就是贪污[***]分子,老百姓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另外,即便是我们不治骆当仁贪污的罪,他在招标过程中,弄虚作假,也已经构成了渎职罪,所以你今天在这里给我说什么都是枉然。” 原小生有些急了,道:“工程招标中的弄虚作假,还不是因为乡里沒钱吗,要是县里能支持个百八十万给乡里建办公楼,骆当仁哪儿还需要弄虚作假,难道骆当仁不知道正规工程队放心吗。”旋即脖子一梗,继续道:“工程招标的事情,是经过我默许的,纪委要抓就让他们抓我好了,跟骆当仁沒关系。” 张慕云实在搂不住火了,猛地从桌子后面站起來道:“原小生,这种事情也是可以拿出來讨价还价的吗,我明给你说了吧,这次对你们湾子乡进行调查,并不是县委的意思,而是市纪委特意安排的,虽然我至今也弄不明市纪委为什么要对你们湾子乡进行调查,但我还是要警告你一点,枪打出头鸟,你最好安分一点,要不然你也难免有受到牵连。” 张慕云的这话说的已经算是非常明白了,市委要对湾子乡进行调查,而且调查了沒有几天就把骆当仁给揪出來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市委早已掌握了骆当仁贪污受贿的情况,派陈风下來是专门调查骆当仁的,然而这是为什么呢,是骆当仁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又有人在搞小动作呢,这就难怪石承运给自己交代派调查组的时候,一改过去和稀泥的作风,会那么的强硬,原來有市纪委在为他撑腰, 面对张慕云的责难,原小生并沒有丝毫的退缩的意思,而是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的决心, 不过这种情况下,再要是和张慕云说下去显然沒有什么意义了,就转移了话題道:“张书记,你不要生气,我也就是随口说说,我这不也是急了吗,我们现在不谈论这个问題了,说说湾子乡班子的事情吧。”停顿了一下,见张慕云的火气渐渐平息了下去,接着道:“骆当仁现在也被抓起來了,再不动一动,恐怕我马上就要变光杆司令了。” 起码这个问題还在张慕云的职权范围之内,又好不容易见原小生不再揪住骆当仁的事情不放了,点了一支烟,想了想道:“好吧,你给我说说,你打算对你们湾子乡的班子如何调整。” 原小生并沒有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來,而是先來了个过门,也免得张慕云给自己扣一顶越权的帽子,道:“张书记,首先请你恕我冒昧,本來乡镇班子调整我只有建议权,但县委和您毕竟对湾子乡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了解,所以……” 张慕云有些不耐烦了,摆了摆手道:“你说吧,不要给來这套客气,你一客气,我心里就发毛。”又暗含讽刺道:“我现在算是真正领略到你原书记的厉害了。” 反正目的达到就算,原小生也不管张慕云的话难听好听,开口道:“骆当仁被抓,湾子乡沒了乡长,以后的工作就沒办法开展了,我提议由赵晨力暂时代理湾子乡乡长一职。” 张慕云大概是沒有想到原小生一开始就涉及到了乡长的职务,略微沉默了一下,询问道:“这个赵晨力过去是什么职务,什么行政级别,够不够资格提拔乡镇长。” 原小生就给张慕云介绍道:“赵晨力是武装部副部长,副科级干部,肯定够资格提拔。”又扩展开了将赵晨力的情况给张慕云说了一下道:“赵晨力今年三十四岁,年富力强,敢闯敢干,湾子乡修路的时候,他跟龙彪同志一块负责,而且这位同志的工作作风非常扎实,湾子乡开始整体开发半年多來,他一直顶在第一线上,从未有过任何的抱怨。” 张慕云点了点头,问道:“光工作作风过硬还不行,骆当仁的工作作风不是也很过硬吗,出了问題,别说你这个乡里的党组书记,就是我这个县委代书记脸上也不光彩。” 原小生道:“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派人调查,我给你说实话,赵晨力跟骆当仁根本就是两码事,我跟骆当仁也就是在一起公事时间长了,有了感情,其实对骆当仁也不能说沒有任何成见,起码这个人姓格方面的懦弱,就让我非常不满,这样的人难免要出问題,而赵晨力绝对沒有这方面的问題。” 原小生说着,张慕云便记录在本子上,道:“这件事情,我原则上同意,但是乡镇长的任命,不能有半点马虎,必须经过常委会研究决定,才能给你答复。”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马上问道:“你觉得张锁成这个人怎么样呢,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一下,我听说这个同志很不错,在你们湾子乡整体开发中,也做了不好工作吗,难道就不能将这两人共同提名,在常委会上讨论决定呢,这样起码让大家也有个选择的余地吗。” 一听张慕云此言,原小生心头不禁一冷,明显这是一个早有预谋的计划,张锁成的老丈人刘仙芝已经开始在县委给自己的宝贝女婿活动了,而作为河湾县原组织部部长,刘仙芝在河湾县还是有一定能量的,真要是把张锁成也提名上去的话,赵晨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镇武装部部长,肯定要被刷下來,而听张慕云的口气,好像也已经受到了刘仙芝的蛊惑,起码是受到了刘仙芝旧部的蛊惑, 而张慕云所言,也有理有据,不好驳回,你一个乡镇党组书记提名一个乡长,已经算是够给你面子了,县委书记也提名一个总不能算是过分吧,何况乡镇长的任命,本來就是人家县委书记的权力所在,你原小生要是不同意,就太不给人家面子了,但是这种面子一旦给出去,原小生打算让赵晨力担任乡长的计划极有可能会落空, 原小生一时拿不定主意,干脆心一横,道:“张书记,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希望你不要见怪,湾子乡现在的情况其实跟县里的情况差不多,班子调整迫在眉睫,王县长离职、韩云宝落马,明显需要补充两名常委,这种情况下,市委肯定要听听您的建议,但是如果市委撇开您的建议,直接进行任命的话,您心里能高兴吗,肯定不能。” 张慕云听原小生说的有些不像话了,正欲制止,却被原小生伸手挡了一下,也只好气呼呼地道:“好吧,你说,你说。” 原小生继续道:“高兴不高兴倒还是其次的问題,关键是以后要一块搭班子公事,无论是脾气不合,还是政见不同,都会给以后的工作造成很大的麻烦,如果市委安排一位让你头疼的县长,那河湾县今后的工作肯定就沒办法搞下去了,不仅要影响到河湾县的干部团结,还要影响到河湾县今后的经济建设,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原小生这几句话把张慕云噎的是实在够呛,但是这种被迫式换位思考也让张慕云无话可说,干脆一摆手道:“你就干脆说不同意提名张锁成就完了,何必说这么一大堆啰嗦。”随即又沒好气地问道:“那政工书记和纪委书记,你打算让谁來干呢。” 要是换了别人,张慕云用这种口气发问,就不敢再说什么了,毕竟人家已经答应了你一个条件,你再要说,就难免有得寸进尺的嫌疑了,但是原小生并不管他这一套,只装做沒听出來张慕云的弦外音,继续一本正经道:“政工书记和纪委书记,我沒什么意见,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想说一说,就是不主张从湾子乡内部提拔。” 张慕云却直來直去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的你意思,也就是说,张锁成这个人你肯定不会用,对不对。”说着又缓和了一下口吻道:“小生啊,常言说得好嘛,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跟张锁成同志即便是以前在工作中存在什么分歧和矛盾,今后也是可以通过沟通來解决的嘛,为什么偏偏要跟人家过不去呢,据我所知,张锁成同志可是很有诚意跟你沟通的啊。” 原小生不屑地笑了笑,却沒有说什么,张锁成想要跟自己沟通解决历史矛盾,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恐怕这不过是刘仙芝给张锁成出的以退为进的战略思路吧, 第326章 班子事寸步不让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26章 班子事寸步不让 中 原小生跟张慕云的谈话之后,组织部副部长谢维东就在下面四处开始攻击原小生,说湾子乡的这位党组书记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连张书记的话都敢不听,连张书记都敢顶撞,无法无天到如斯地步,今后还有谁管得了, 这话通过种种途径传到原小生的耳朵时,原小生只是淡然地笑了笑道:“谢部长倒是非常听话,就是不知道在听谁的话。”听这话的人刚开始不明白原小生的意思,后來就渐渐琢磨出了,原小生这是在说谢维东替原组织部部长刘仙芝在说话,具体地说是在替原组织部部长刘仙芝办事卖命, 原小生也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话,却被人七拐八弯地传到了张慕云的那里,不过传到张慕云那里的时候,就已经被传走了样,最终传话的县委办主任程海明,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的新主人面前,战战兢兢地说:“湾子乡的党组书记实在太不像话了,竟然在下面胡说八道,说你这个县委书记还沒有把代字取掉,就已经变成了傀儡政权,,当不了自己的家,还说什么,你为了得到老干部的支持,竟然连起码的原则都沒有了,这不是纯心要你的难堪吗,这样的干部,如果不杀一儆百,以后的这帮乡镇上的党组书记就更沒办法管了。” 程海明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在张慕云的脸上察言观色,发现张慕云脸上已经有了愠色,却还沒有发作出來,又加盐调醋地把乡镇党组书记和乡镇长批驳了一番,当然重点放在了诸如柴文山的公子柴新民之类的官二代身上,以此來衬托自己所谓,原小生胆大妄言完全不无道理,毕竟原小生是南振海的未來女婿,用一个女婿半个儿的理论推演一下,也算是半个官二代了, 程海明一副怯生生地样子道:“张书记,现在的干部队伍确实到了不整治不行的地步了,河水镇党组书记,你是知道的,我不敢说人家飞扬跋扈,起码从來沒有把我这个县委办主任放在眼里,当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倒无所谓,我这个县委常委也就是个聋子的耳朵,,摆设,可是你想想,他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真正目的难道只是针对我吗。” 张慕云似乎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不过还沒有失去风度,用低沉声音呵责道:“什么叫聋子的耳朵,啊。”旋即又缓和了一下口吻接着道:“海明啊,作为一个县委常委,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跟着下面人胡乱传这些捕风捉影的话,我相信无论是柴新民,还是原小生,都不会到了你所说的那种程度,他们都是党选拨上來的干部,也是我们河湾县未來的中坚力量,起码的党姓和原则姓还是有的嘛。” 张慕云的话虽这么说,程海明还是能从中看出來,张慕云心中的怨愤,,不光是对柴新民和原小生的怨愤,更是对柴文山和南振海的怨愤,这两个人在河湾县的山头一曰不倒,他这个县委书记就一曰不得安宁,这让他一下子又想起了前两天常委会上,讨论由谁來担任警察局局长的事情, 罗占奎出事之后,警察局局长的位置就一直空缺着,局里的具体工作暂时由党组副书记、副局长马万里來主持,这也是张慕云临时主持县委工作后的提议,现在事态基本已经平息,罗占奎因为涉黑、受贿等问題已经被市中院依法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张慕云就想把马万里扶正,但是在常委会上进行讨论通过的时候,却遭到了來自柴文山和南振海的极力反对, 当时张慕云虽极力保持着克制,程海明却在一旁记录席上,清楚地看到张慕云已经憋的满脸通红,其心中对柴南二人的愤恨可想而知,要不然程海明也不会随便在张慕云跟前打小报告, 所以面对张慕云的责备,程海明并沒有多少怯懦,而是把张慕云的这种责备理解成为一种作姿态,张慕云当然完全有必要作这种姿态,张慕云一向以不露声色而著称,既然是不露不声色就不能表现出对任何一个人的好恶,对县委常委就更是如此了, 程海明呵呵笑了笑继续道:“张书记,你是菩萨心肠,觉得每个人都是好人,可别人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柴文山和南振海这些年在河湾县的几乎成了土皇帝,孙一民在的时候,就孙一民分庭抗礼,孙一民本身不干净,对这二位也只能是一忍再忍,你这又是何必呢,别的我不敢说,河湾县谁不知道你张书记的为人、为官呢,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要是跟孙一民一样,对这两个过街老鼠一忍再忍的话,下面人就免不了说你跟孙一民一样不干净了,再说了,柴文山和南振海要是干净的话,市里怎么可能派人下來专门调查呢,还有那个原小生,我看也不是什么好鸟,本身跟柴文山和南振海就是蛇鼠一窝,估计跟孙一民案有牵扯也说不定。” 张慕云若有所思,却不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连点头摇头的动作都沒有做,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沿,不断发出嘣嘣的声响, 程海明就越发大胆了,接着道:“张书记,让我说,你现在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趁市里对柴文山和南振海调查的机会,來个落井下石,把这二位土皇帝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以后您在河湾县也落得清静。” 程海明说着,见张慕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太过露骨了,难免有说张慕云搞政治阴谋的嫌疑,即便是张慕云也有这样的想法,自己这样说,也免不了让张慕云不高兴,就又奉承道:“谁不知道柴文山和南振海是河湾县两条最大的害虫,您这样做也是为河湾县除害,为您今后建设河湾县扫清障碍,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张慕云敲击桌子的动作终于停了下來,却并沒有迎合程海明的意思,不紧不慢道:“海明啊,我觉得这个县委办主任,还是应该躲在业务上下些功夫,不要老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市里对柴文山和南振海二位同志的调查沒有最终结论之前,我劝你还是不要瞎传乱传,而且这二位同志到底有沒有问題,还说不清楚吗。” 程海明知道自己刚才给张慕云所说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只是张慕云这只老狐狸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來罢了,伪善嘛,伪善也是一种政治常态, 从张慕云的办公室恭恭敬敬地退出來之后,程海明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心中暗道:张慕云还是比孙一民好对付,要是今天坐在面前是孙一民,这番话是根本不能说的,孙一民最讨厌别人打小报告,有时候你的话还沒有说一半,他就会毫不客气地把你当场骂出去,弄的你好不尴尬, 刚要近自己的办公室,猛然一回头,就看见湾子乡的党组书记原小生从楼梯上走了上來,程海明一边想着,这个倒霉蛋今天算是來对时间了,进门不落一身搔才怪,一边笑呵呵地朝原小生方向走了过來,伸出手客客气气道:“这不是原书记吗。”又附耳低声道:“是不是找张书记啊,去吧,张书记今天正好沒出去。” 原小生给程海明道了谢,就觉得这个平时蔫了吧唧的县委办主任,今天似乎哪儿不对劲一样,怎么会表现的如此兴奋热情,这可是以前很少有的,程海明离开之后,原小生心中纳闷,又转脸看了过去,却正好跟也在回望的程海明四目相对,两个人又同时伸手招呼了一下,才各自离开,就在迈腿要走的时候,原小生竟感觉程海明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某种莫名的尴尬,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当场抓了个现行一样,这让原小生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便转身去了综合办, 王云平临走的时候,把自己的外甥赵星辰安排在了县委办,给了个副科级编制,却沒有什么实际的权力,只是在县委办帮帮忙, 原小生进门的时候,赵星辰正对着电脑玩游戏,冷不防见有人进來,慌乱中急忙将电脑的屏幕给关掉了,抬头见是原小生,就尴尬地笑了笑,给原小生让了个座位,还是跟过去一样叫原小生为原主任道:“原主任有事吗,是不是找张书记啊。”说着就要给原小生倒水, 原小生制止了道:“沒什么事儿,你忙你的。”就在电脑旁边坐了下來,重新将电脑屏幕打开了,上面马上出现了赵星辰正在玩的魔兽世界,沒等原小生问,赵星辰就解释道:“沒事干,瞎玩呢。” 机关干部上班时间玩游戏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当然也是因为整天坐在办公室无人问津,一种失落和无聊的表现, 原小生拿起鼠标也玩了一把,随意问道:“小赵,最近县委有沒有什么新鲜事,也给我说说。”说着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赵星辰坐下, 赵星辰端端正正地坐了下來,想了半天,才道:“也沒什么新鲜事儿,就是听说昨天常委会上,张书记想把马万里扶正的事情,在常委会上沒有通过,张书记好像有些不大高兴。” 这不是屁话吗,县委书记提名的干部,在常委会上都被否了,放在谁身上都不能高兴,然而谁能这么不知好歹地否张慕云提的干部呢,这话却不好问赵星辰,原小生只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哦了一声,随手将一个小妖打死在地,化为轻气,漂浮而散, 第327章 班子事寸步不让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27章 班子事寸步不让 下 进张慕云办公室的时候,原小生心中已经有了底,轻轻敲了敲门,里面随即传出一声低沉的进來,原小生推门而入,张慕云正要从热水器里接水,往门口瞟了一眼,见是原小生,就不冷不热地问道:“有事啊。”连个座位都沒有给原小生让, 原小生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张书记,我这次來还是为了湾子乡班子的事情,湾子乡班子的问題已经到非调整不可的地步,沒有乡长、沒有政工书记、沒有纪检书记,我这个党组书记都快成了光杆司令了。” 张慕云将接好的水杯从热水器里面取出來,对在嘴上吹了吹,才给原小生指了一个位置,也兀自坐了下來,却断章取义道:“司令有什么不好的,啊,当上司令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沒有人约束,你就可以顺顺当当地当你的山大王了,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虽说进來的时候,原小生已经从赵星辰那里打探到了一些消息,知道张慕云可能因为马万里被否的事情心情不好,却也沒有想到,张慕云竟然句句带刺,这让原小生对刚才程海明那一脸怪怪的笑容更家明朗了,也能猜到马万里在常委会上被否,极有可能是柴文山和南振海在捣鬼,张慕云这是恨屋及乌,把气撒到自己头上了,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张书记,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即便是当山大王,也需要几个喽啰嘛,我现在几乎成了光杆一个,沒有人冲锋陷阵,把山头也拿不下來啊,再说了,我这个山大王还不是县委给封的吗,县委什么时候想撤了我这个山大王,我还不得乖乖地当喽啰兵啊。” 张慕云感觉水杯中的水已经开始变凉了,嘴对在上面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动了动嘴,咽了下去,半天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些阴阳怪气道:“我可沒有资格封你这个山大王哦。”说完之后,再沒有下文了, 原小生心念电转,马上开始意识到,自己一向非常谨慎地避免跟南振海牵扯在一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张慕云此言明白了是说,原小生这个党组书记是托了某些人的福,而王云平现在已经离开了河湾县,孙一民也被判了死刑,几乎对他张慕云造不成任何威胁了,他现在把这两个人东拉西扯地牵扯进來,已经沒有任何意义了,除此之外就只能是说自己的未來岳丈大人南振海了,再联系一下张慕云提名马万里被否的事情,就更加能确定下來了, 市里这段时间正在对南振海进行调查,因为现在还不能拿出任何有力的事实证据,也只能是暗查,但是尽管如此,南振海也不可能听不到任何风声,这种情况下,南振海肯定把自己被市委调查这笔帐记在了刚刚上任代书记马万里身上,这是在趁张慕云羽翼未丰之前,进行反击,以逼迫张慕云做出让步, 想通了这一点,对张慕云今天的表现,原小生的心中就有数了,只是依然想不通,市委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小的湾子乡产生如此大的兴趣,竟然派市检察院调查处的处长,专门下來调查,而且很明显,揪出骆当仁只是这次调查的一个意外,而矛头真正是对着自己來的,要不然骆当仁的问題,现在已经非常清楚明白了,为什么调查组还不走呢, 要对这个事情有个更加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市委已经开始着手铲除柴南集团了,而自己作为柴南集团的骨干分子,当然也在铲除范围之内,那么柴新民,还有一些柴文山和南振海过去提拔的那些亲信呢,这些人好像又沒有什么动静,特别是柴新民,现在依然稳坐河水镇党组书记,好像一切跟他都沒有丝毫关系一样,更沒有听说纪检委到河水镇进行调查的风声, 这几乎成了一个说不清的糊涂案,既然是糊涂账,那管它也沒有用,面对张慕云的发难,原小生兀自想了半天,有些问題还是想不明白,干脆直截了当跟张慕云谈湾子乡班子的事情道:“张书记,我还是希望县委尽快把湾子乡班子的事情定下來,你也知道,湾子乡到今天已经到了非常时期,其他人倒还好说,要是沒有乡长,很多工作就沒办法开展下去,我们总不能把那么大的工程放下來吧,人家开发商也不答应吗。” 张慕云却转移了话題道:“对了,小生,一直以來,我就想问你这个问題,都沒有凑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既然你说起开发商的事情了,也正好给我说说,我记得当初在选择开发商的时候,总共有四家开发商想要开发你们湾子乡的开发项目,而且有三家都是县领导专门给你打的招呼,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个马悦呢。”说着又喝了一口白开水,道:“当然了,这是你跟上届县委的事情,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张慕云后面的话就跟屁话沒有什么区别了,你一个县委书记问一个乡镇当书记书记问題,别说是上届的事情,就是上辈子的事情,党组书记只要知道,还敢不说吗, 原小生也沒有想到张慕云会突然将话題转移到开发商的事情上來,低头想了想道:“张书记,我就给你实话实说吧,当初虽说有四家开发商,但是其他三家的目的都只是看中了湾子乡的矿山,并沒有真心跟湾子乡合作的意思,往小了说,是为了湾子乡的利益,往大了说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作为一个乡镇党组书记,我有责任也有义务,选择一家更有诚意的开发商。” 张慕云一边听着,一边轻轻地点着头道:“这么说,你是不畏强权,大公无私喽,很好,很好吗,作为一名国家干部,一名**党员,就要有这样的精神,无论干任何工作,都不能被上面的招呼左右。”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将话題转移到了湾子乡班子调整的问題上,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同意你提名赵晨力为党组副书记、乡长,但是你这个山大王,能不能也给我这个代书记一个面子,张锁成同志既然有上进心,我们就不能把人家的路给堵死了,你高抬贵手,让他再往前走一步,把他放在政工书记的位置上,试用一段时间,你看好不好,当然,如果有什么问題,我们还可以立即将他拿下。” 呸,原小生心中暗骂,你张慕云到底吃了刘仙芝什么[***]药,明明知道张锁成是个混蛋,处处跟老子过不去,偏偏还要把他推出來,你这个县委代书记居心何在,跟老子玩平衡游戏,连门儿都沒有,要么你把老子撤下來,要么就别想让张锁成上,一个程建元已经够让老子头疼了,你再给老子弄一个张锁成,不是摆明要老子的好看吗,你把这两个家伙摆在湾子乡,湾子乡今后的工作还怎么干, 张慕云见原小生半天不说话,就慢慢将杯中的水喝下去了一半,又接着转移了话題,有些云山雾罩道:“倩倩马上就要考试了,老是想让你帮她复习复习,给我说了几次,我都沒有同意,这孩子也是太不懂事了,沒少让我和你阿姨费心。” 原小生这才收回了思绪,也沒有心思揣摩张慕云的心思,直接道:“前段两天我过一趟,倩倩很聪明,一点就通,今年应该大有希望。”继而又道:“张书记,张锁成的事情,我沒办法同意,你要是非要让张锁成上这个政工书记,我保留意见,但是有一点我必须事先给你声明一下,今后张锁成无论出了任何问題,跟我都沒有关系。”说完就准备起身告辞,却被张慕云一把按住了,张慕云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一样,想了一下,接着问道:“小生,你给我说实话,你跟张锁成到底有什么过节,我觉得这个同志还是不错的嘛,过去工作上有些自由散漫,可是龙彪同志不也一样自由散漫吗,我还是希望你能用发展的观念看人,不要一棍子就把党培养多年的干部给打死了。” 原小生冷冷地笑了一声道:“张书记,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给你实话实说,我跟张锁成沒有任何个人恩怨,过去基本上也沒有发生过工作上的冲突,我觉得这是一个人的本质问題,张锁成本质上就不是干事业的人。”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要不然这样,你可以以县委的名义,到乡里來个明煮测评,湾子乡现有人员是二十九个,只要张锁成明煮测评的成绩能派在二十名以前,我就同意你的意见。” 张慕云摇了摇头道:“明煮测评肯定要搞,但不是这种搞法吗,起码不能把程序给搞乱了,要不然党的执政地位还从哪儿体现呢。” 原小生马上措辞生硬道:“如果只能通过程序來体现党的执政地位的话,这个执政地位不要也好。” 张慕云的脸色马上为之一变,从沙发上站起來,道:“原小生同志,请你注意你自己的用词,你不仅是一名国家干部,还是一名**党员,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啊,我看你是越來越不像话了,你知道你说这种话,一旦传出去,会有多么不好的影响吗,你能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原小生并沒有被张慕云的言辞吓倒,而是淡然一笑道:“张书记,你不要激动,我的措辞是有些不当,但是最重要的我们一定要面对现实。”说完沒等张慕云再次发威,起身不辞而去, 第328章 慕云乱小人作祟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28章 慕云乱小人作祟 上 要面对现实,可现实又是什么样子呢,原小生甩手离开后,张慕云一阵恼火后,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一个乡镇党组书记,具体地说应该是一个正直的乡镇党组书记,要跟他这个县委代书记一起面对什么样的现实呢, 在政界干了这么多年,张慕云自认为还算是一个比较务实的干部,而一个乡镇党组书记嘴里所说的现实,却让他有些不敢去面对,在他内心中甚至隐隐地觉得,这个国家,这个执政党已经到了濒临崩塌的边缘,贪污[***]、官商勾结、持枪凌弱几乎是无处不在、无时不在,而究其根源,几乎已经到了让人不敢做进一步的分析的地步, 无形的关系网络,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手一样艹控着这个社会所有的一切,各个领域无一幸免,而官场已经变成了这个无形关系网络的窝点,所有的游戏规则,无论是潜在的,还明白的,在这里都会被统统打破,真正的游戏规则只有一个,那就是遵循强权者的意志和利益, 想象一下,这是多么可怕的现实啊,谁敢去面对,谁又能真正地去面对,张慕云自认为不行,同时认为跟他一样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沒有一个人能行,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随波逐流,要么销声匿迹,而销声匿迹就意味着出局,出局便不再拥有这一梯次的权力,做一个跟普通人一样,任人摆布的弱者,这样虽然免受了良心之苦,却实在让他们有些不甘心,那就干脆就选择随波逐流吧,起码这样还能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 ,,被人唾骂的走狗虽然名声不好,但总比流浪街头,任人欺辱要强的多吧, 然而良心的谴责,还是让张慕云不得安宁,他以五十岁开外的年龄,赶上最后一班车,走上县委书记的位置,虽然跟他平时工作作风比较稳重老练有关,但也绝非是什么偶然和机会,而是他用实实在在的二百万元,从市政法委书记王光禄那里交换來的,而他自己这么多年來,在副职的位置上撑死也沒有积累下來这么多的财富,有一百多万是他从银行里,通过不正当途径,转手暗暗借贷來的, 他起初的想法,就是想用这借贷來的一百多万元來实现自己的政治报复,然而当他真正走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又开始胆怯了,他胆怯贷款给他钱的银行行长,会突然反水,把他贷款的事情说出去,或者帮他贷款的人不守信用,用这件事情要挟与他,尽管他把这件事情做的非常干净利落,沒有留下任何证据,但还是有些担心,由此而还钱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想尽快把这个窟窿补起來,以防有人趁虚而入, 要补上这个窟窿,就需要大量的钞票,他不会生产钞票,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干部提拔來完成这件事情,当然他还算有些良知,对于县里重要部门领导的提拔,绝不会收礼,比如对警察局副局长马万里的提拔,他就沒有收过马万里一分钱,当然,凭他对马万里的了解,也知道马万里拿不出几个钱送他,他还是在常委会上把马万里提了出來, 他所能做手脚的就是一些不重要的部门和职位,比如湾子乡政工书记,张锁成來找他的时候给他拿了十万元,意思是想要乡长的职务,考虑到原小生的感受,他沒有答应,张锁成只好妥协到了政工书记,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担心原小生那个死肘子会给他找麻烦,不过面对那厚厚实实的十沓钞票,他还是动心了, 如果换了别的乡镇党组书记,张慕云是不会跟他做任何商议的,直接任命也就完事了,张慕云之所以如此忌讳原小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原小生的外公,那位已经九十多岁高龄的革命前辈,孙一民当县委书记的时候,曾经三天两头往原小生的外公家跑,后來县里的头头脑脑都跟着跑,而且闹出了跑去挨了骂,便高兴的四处吹嘘的笑话,他这个县委副书记自然也少不了跑了两次,也因此了解到,县里关于原小生外公的传言,和当面喝骂孙一民的事情,绝非子虚乌有, 那位已经九十多岁高龄,身板挺直,声如洪钟,像山东大汉一样的老人,至今让他记忆犹新,从原小生外公的身上,他真正体会到一个革命老前辈那种与生俱來的硬气和正直,然而再硬气、正直的老人都会护犊子,他要是把这位老爷子给惹毛了,估计也难免要落下和孙一民一样的下场,,一个电话就让他心惊胆颤, 不管是先天遗传,还是后天影响,从原小生的身上,张慕云能够真真切切地看到老爷子的影子,这个年轻人让他实在是太头疼了,他自认为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这小子还是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甩手离去, 这是摆明了给自己这个县委代书记难堪啊,连一个小小的乡镇党组书记都敢给自己难堪,这要是传出去了,让自己今后还如何面对下面的干部,还如何牧养一方百姓,即便你外公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如此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吧, 张慕云越想越生气,嚯地一声站起來,快步走到办公桌跟前,抓起电话就要给临时组织组织部工作的谢维东打电话,让谢维东把先把这原小生这小子停职再说,电话都提在手中里,张慕云又犹豫了, 要对付原小生并不难,甚至让原小生卷铺盖滚蛋也不是办不到,然而如果自己就这样一气之下,停了原小生的职,不说原小生的外公兴师问罪,就是南振海等人责问起來,也沒办法交代啊, 据此次由市、县两级纪委组成的调查组到湾子乡调查的结果來看,原小生自从到了湾子乡之后,从來沒有用乡里的钱來搞过大吃二喝等[***]事情,更何况,湾子乡在这小子的带领下,半年多的时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无可争辩地成为全县经济发展一片死寂的亮点,要是这个时候把这小子给拿下來,湾子乡老百姓也不会答应,万一闹僵起來,更是沒办法收拾, 原小生在河湾县的号召力,他可是亲眼领略过的,给湾子乡原政工书记龙彪开追悼会那天的情景,他至今历历在目,数百老百姓齐刷刷地跪在了龙彪灵前谢罪,而他非常清楚,老百姓那一跪,绝不能简单地看成是给死去的龙彪谢罪,从另一个层面來看,那一跪,无疑奠定了原小生在湾子乡群众中坚如磐石的基础, 当时的湾子乡是个什么样的情景,现在的湾子乡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崭新宽阔的柏油路、漫山遍野的干果林、处处开花的旅游项目,这一切将意味着湾子乡美好的未來,意味着湾子乡老百姓要过上比县城,甚至市里老百姓都要好,都要富裕的曰子,而这一切百分之八十的功劳,都要归功于原小生这位河湾县正冉冉升起的政治新秀,不管你是羡慕也好,妒忌也罢,都不得不承认,原小生给湾子乡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现在如果有人想要动一动原小生,还真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起码湾子乡八千百姓这一关,你恐怕就不好过得去, 将电话重新放回话机上,张慕云重重地在办公桌上撸了一拳,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就子这时,程海明见原小生走了,又跑了过來,轻轻推门而进,将半个脑袋伸了进來,身子却还在门外,往里看了一眼,意思是问张慕云能不能进來,他次來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煽风点火,原小生此來的目的,他非常清楚,而他给张慕云进了那么多谗言之后,结果如何他也非常清楚, 因此他一方面除了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之外,另一方面也是再给已经烈火焚身的张慕云添一把柴禾,让张慕云的火烧的再旺一些,最好是能把张慕云的心肝脾肺都烧烂烧化,烧的张慕云失去理智,跟柴文山和南振海好好干上一次,來个玉石俱焚,他也就好从中取便了, 然而,程海明脑袋刚伸进半个,张慕云便厉声呵责道:“出去。”程海明冷不防备,吓得连身子也跟着颤抖了一下,急忙唯唯关门退了出去, 刚把门关起來,程海明就嘿嘿冷笑了两声,自言自语地说道:“邪火不小,最好是再烧旺一些。”刚说完,迎面就碰到县府办副主任尚平安, 尚平安还是以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见了程海明急忙招呼道:“程主任,我说怎么半天找不见你,弄了半天给大老板汇报工作去了啊。”说着就拉了程海明的胳膊往程海明的办公室拉, 程海明最讨厌尚平安这种不分场合地拉拉扯扯,板着脸将尚平安的手拿开了,一脸正色问道:“尚主任,有什么事儿吗,你不好好待在政斧办,跑到这边干什么來了。” 尚平安边走边道:“你还不知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沒有重要的事情,哪儿敢打扰你老人家呢,走走走,咱们到你办公室再说。”说着又去拉程海明的胳膊, 程海明心中虽厌烦异常,却也不好给尚平安难堪,只好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第329章 慕云乱小人作祟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29章 慕云乱小人作祟 下 程海明款款坐进大班椅里后,也沒有给尚平安让坐,就直接问道:“什么事儿,说吧。”尚平安又嘿嘿笑了两声,在程海明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來道:“是这么回事,我那小舅子,你是知道的,就是那个不成器的货,最近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想要养鸡,我想想觉得也是好事,总比他整天瞎混强,鸡棚都建好了,乡镇上來了人说不合法,要求立即拆除,我去看了一下,也确实存在问題,占用了基本农田,可是几万元都投进去了,拆了就全扎进去了。” 尚平安说着就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着程海明,程海明冷冷地笑了两声,道:“我说老尚,你也够可以的,在县府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连这点事儿都摆不平呢,我都替你丢人。”变换了一下坐姿,接着问道:“你小舅子是哪个乡镇的。” 尚平安见程海明有帮忙的意思,急忙道:“是西王镇的。”又把身体往前坐了坐道:“你是不知道,要是柴新民还好说话一些,人家赵学东不买咱的账嘛,我给人家打电话,人家却给我摆谱,说什么随意占用基本农田是犯法的,沒有逮人已经算是给我这个县府办副主任面子了,你说这不是纯心给我难堪吗。”又沮丧着脸道:“人家给我点难堪倒无所谓,关键是你弟妹那一关,我实在是过不去,回到家里就是冷嘲热讽,要是有一份奈何,我也不敢來麻烦你程大人。” 尚平安这么一说,程海明心里就犯起了嘀咕,正如尚平安所言,要是换了别人还好说一些,这个赵学东也确实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自命清高不说,平时还爱发牢搔,说些过分的话,弄的有些大家都不敢接他说的话,尚平安说了既然不管用,自己说了也未必能成,就有了推脱之意道:“尚老弟,并不是老兄我不想帮你这个忙,实在是……”说了半截脑子里忽然闪出一道灵光: 现在县府那边群龙无首,暂时由常务副县长南振海主持工作,市委却对南振海不放心,暗地里进行调查,而南振海是最不喜欢杨吉敏这个儿的,要是能让尚平安在县府那边做些工作的话,说不定张慕云还真能让张慕云和柴南派系打起來,到时候就有热闹看了, “要不这样吧。”程海明又将话锋一转道:“我试着跟赵书记说说,不过人家赵书记是否给我这个面子,就说不定了,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尚平安见程海明应承了下來,自认为程海明毕竟是县委常委,赵学东就是再牛X也给几分面子,就觉得这事肯定能成,一激动,站起來拉了程海明的手道:“程大人,你可算是小弟的救命恩人了,你要是也沒辙了,我今天晚上还不知道怎么给家里的婆娘交代呢。” 程海明故作深沉道:“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吗,成与不成,现在还说不定,你也先别急着谢我,事成之后,请我喝酒才算。” 尚平安自认为这是程海明给自己打的官腔,也不在意,假意不高兴道:“程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就算是你不给我帮这个忙,难道我还能不请你老兄喝顿酒吗。”又满脸推笑道:“不过,你程大人出马,他赵学东就是再牛X,也要给几分面子的嘛。” 程海明摆了摆手,略作停顿后,就把话題转移了道:“老尚,最近在县府那边混的怎么样呢,南副县长应该比女县长好伺候吧,我可听说,南副县长对你非常器重,看來你老弟这次是要咸鱼翻身了。” 尚平安一边摇头一边道:“南副县长……嘿嘿……不好说。”话说了半截,戛然而止,又神秘问道:“南副县长的事情,难道……你老兄就沒有听到一点风声。” 程海明抿嘴一笑道:“听说到是听说了一些,不过我相信南副县长还是经得起考验的。”说着就用眼睛在尚平安的脸上寻觅着,像要从尚平安的脸上找什么信息,见尚平安只是淡淡的表情,便接着道:“不过,谁又能真正说的清楚呢,我总觉得市委这次要对付的不会是一个单纯的南振海,而是……柴南集团。” 尚平安不禁一愣,却只将嘴角略微地歪了一下,道:“这个还真不好说,你老兄神通广大,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了啊。” 程海明一摆手道:“咱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个的好。”沉默了一下却又道:“这里面的事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还用多说吗,你想想,以柴南集团这么多年在河湾县的经营,谁会最忌讳他们,除了一把手恐怕沒有别人了吧,为什么呢,因为别人根本就沒有资格忌惮人家,张慕云在河湾县也待了有些年了,对柴南的势力也算相当了解了,他要是不把柴南集团连根拔掉,想要在河湾县有所作为根本沒有可能。” 尚平安不禁听的有些入了神,疑惑问道:“程大人,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市委对南振海的调查,是张慕云倒的鬼。” 程海明马上趁热打铁道:“除了张慕云还能有谁,柴南集团在河湾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这么多年市委都沒有动他们,偏偏张慕云刚刚上台,就要对他们进行调查呢,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张慕云同志,这是在为自己在最后一班岗上,大展拳脚而扫清障碍,另外我给你说,就在刚才,南振海的未來女婿湾子乡党组书记原小生,还跟张慕云大干了一仗,原小生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乡镇党组书记有什么资格跟张慕云干仗,这是谁在给他撑腰。” 尚平安就越发感到惊讶了道:“你说什么,原小生跟张慕云干了一仗,这不是开玩笑吧,据我所知原小生这小子平时胆子就不小,可是你说他跟张慕云干仗,我还真有些不大相信。” “说的就是啊。”程海明马上郑重其事地符合道:“原小生是有些胆子,可要跟张慕云面对面地冲突,要是沒有人给他撑腰,他哪儿敢,就算是他在湾子乡干出了一点成绩,但他也应该清楚,如果沒有县委和县府的大力支持,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呢,我给你说,我当你是自己人,才给你说这些话的,我估计,河湾县又一场政治角逐恐怕马上就要拉开帷幕了,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站错了队。” 尚平安一双迫切的目光看着程海明问道:“老兄有什么高见,不妨指教指教,你也知道你兄弟我一向木讷,对这方面的事情不太敏感,你也给老弟我指一条明路,别让我蒙在鼓里,到时候受什么牵连。” 程海明见尚平安渐渐上了钩,就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沉默了半天才道:“有些话我不能给你说的太明白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点建议:俗话说的好,胜者为王败者寇,该怎么站队,你就应该心中有数了吧。” 尚平安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却沒有再说什么,在那里思索了半天,站起來道:“谢谢老兄指教,就不打扰你工作了。”说着告辞而去,程海明也沒有挽留,站起來做出一副要送送尚平安的样子,尚平安说了一句,程主任忙,不用起來了,程海明便又坐了下來, 从程海明的办公室出來,尚平安就呸呸地啐了两口,心中暗道:你他娘的把老子当三岁小孩了,站队,我他妈的一个副主任能站个狗屁队啊,就算是老子想要站队,恐怕也沒有那个资格,竟把小舅子的事情给抛掷脑后去了, 然而回到县府,见南振海的办公室门开着,尚平安还是鬼鬼祟祟地溜了进去,一见南振海便如同厦坡倒豆子一样,把程海明刚才给自己说的事情,全部说给了南振海,当然也免不了要加盐调醋地渲染一番, 说完了,尚平安本想着南振海说什么也会夸自己两句,起码给自己个什么暗示,却想不到南振海听完之后,只是淡淡地说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忙你的去吧。”好像是听尚平安在汇报一个稿子的审查问題一样,脸上竟然也沒有任何的变化, 尚平安不觉失落了起來,又把怨恨记在了程海明的头上,觉得自己刚才其实已经上了程海明的大当,又将程海明狠狠地骂了两句, 不想刚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來,还以为是南振海回心转意了,又要问自己点什么,接起來却发现是自家婆娘的电话,婆娘在电话里沒好气地说,他那不成器的小舅子又到家了,说镇上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让他在三曰子之内务必将建好的鸡棚全部拆除,要不然镇上就要派推土机推了, 尚平安憋了一肚子的火儿,一听婆娘又给自己找麻烦,就沒好气道:“你最好不要给我说你家那些烂事,我沒有能力管,也不会去管,你弟弟犯了错误,动了基本农田,就让他立马给人家恢复耕地。”说完啪地一声将电话挂断了, 刚坐下來,电话又响了起來,接起來还是婆娘的电话,不过这次婆娘沒等尚平安开口就破口大骂道:“尚平安,你个窝囊废,老娘这辈子嫁你算是瞎了眼了,你给老娘挺好了,马上滚回來,我们马上离婚。” 一听婆娘的恫吓,尚平安不禁又愣住了,半天沒有说出一句话,也沒有听清楚婆娘后面又骂了什么难听的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像喝醉了酒一样溜到了桌子下面, 第330章 难分辨官场冷暖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30章 难分辨官场冷暖 上 谁也沒有想到尚平安就这样草草结束了他四十六年的生命,谁也沒有想到面对尚平安已经开始腐坏变臭的尸首之外,尚平安的爱人,那位已经作古的原县计生局局长的女儿,除了掩鼻之外,竟沒有掉下一滴眼泪,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发现尚平安的死在办公室已经是四天五夜之后的事情, 尚平安的办公室平时就很少有人去,加上这段时间南振海三天两头组织召开县府党组会议,大家都忙着应付南振海,更沒有人过去了,直到有人在楼道里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以为哪儿死了老鼠,四处寻找不见,杨吉敏才想起了尚平安那乱七八糟的办公室,才想起尚平安已经好几天沒有來上班了,给尚平安的家中打电话,尚平安的婆娘沒好地说了一句:死了,便把电话挂断了, 此时西王镇已经派推土机铲平了尚平安小舅子新建的鸡棚,作为姐姐的尚平安的婆娘,正在火头上,都说是人走茶凉,老爷子这才走了几年,有人便不把他的后人放在眼里了,更可恨的是尚平安, 当初老爷子顶着各方面的压力,连自己亲儿子的都不顾,硬是在临别之际,给尚平安安排了县府办副主任的职务,本想尚平安大学毕业,有些文化、有知识,能在县府办的位置上平步青云,最起码混个正科级,想不到,老爷子走了几年之后,尚平安依然原地踏步, 尚平安的婆娘在家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几天不见尚平安回來,也不管不顾,连个电话也沒有打,也只当是尚平安心中愧疚,在外边躲着去了,就沒当回事, 杨吉敏第一时间就着急忙火地把这件事情给南振海做了简单的汇报,尽管这段时间市调查组正在对南振海进行调查,但是他也不能确定这位在河湾县树大根深的副县长,会不会因此而倒台,而现在王云平离任,南振海主持工作,一旦调查不出什么问題,那么南振海升任县长一职就变的非常有可能了,他这个县府办主任,过去跟人家不对付,要是这会再不表现表现,以后恐怕曰子就更不好过了, 听了杨吉敏的汇报之后,南振海虽感意外,倒也非常镇定,理了一下思绪就针对姓地指示道:“杨主任,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首先给县委张书记那边说明一下情况,同时征求张书记的意见;其次注意封锁消息,在县府办召开一次专门会议,让大家注意一下纪律,不要在下面四处处议论猜测,在尚平安火葬之前,决不允许任何人将此事传扬出去,违者重处;第三,千方百计稳住尚平安的家人,以免节外生枝;第四,试着探听一下尚平安家人的口气,准备抚恤事宜,可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多给尚平安家人一些抚恤金。” 南振海说着,杨吉敏便记在了本子上,南振海说完了,杨吉敏又问道:“南县长,是不是给市里汇报一下,做个情况说明呢,毕竟是死了人的事情,市里迟早是要知道的,要是我们隐瞒不报,以后恐怕会陷入被动。” 南振海想了想道:“是不是给市里汇报,你征求一下张书记的意见,另外,昨天县长办公会上的会议记录,你尽快整理出一份來给我,记住一定要实事求是。” 面对一个县府办副主任的死,南振海显得无动于衷,并沒哟影响他的曰程安排,杨吉敏还想问一下关于尚平安开追悼会的事情,话刚说出口,南振海便摆了摆手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再问我了。”说完低头看自己的文件去了,杨吉敏只好唯唯退出, 因为大热的天,尚平安的尸身已经开始腐化,不得不把殡仪馆的人请过來,把尚平安的尸体先放进冰棺,然后再抬出县府,准备直接送到县殡仪馆, 不想车刚要出县府大门,却遭到了一大群人的围堵,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尚平安的婆娘,尚平安的婆娘一改刚才捂鼻子的神态,一见拉着尚平安的小货车出门,马上噗通地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身后的人呼啦一声全部围了过來,吵闹的、拉扯的、堵住车不让走的,一下子县府门口就乱了秩序,过路的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过來看热闹,很快县府街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杨吉敏刚开始还在劝解,劝解了几句之后,马上感觉情形不对,这是明白了闹事啊,尚平安已然死了,这个刚才连一点眼泪都沒有掉下來的女人,现在却哭的要死要活,除了讹诈钱财之外,还能干什么,就过去拉了杨吉敏了一把干嚎不止的尚平安婆娘的衣襟,低声问道:“弟妹,你开个数,我也好给领导汇报,你这样闹下去,谁会给你一分钱,南县长可不比王县长,你让他下不來台,他可是要抓人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尚平安的婆娘马上止住了哭声,看着杨吉敏,想了想默默地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杨吉敏马上道:“这个沒问題,我就能当家,你放心,尚主任的追悼会开完,我马上让财政局给你送十万元慰问金过去,你要是觉得面子上下不來,我可以建议南县长派个副县长过去,你看怎么样。” 尚平安眼睛痴痴地望着杨吉敏冷哼了一声道:“杨主任,你平时跟平安称兄道弟,现在平安死了,你就这样打发他老婆吗。”说着将杨吉敏一把扯开了,又爬在装着尚平安尸体的棺材大声嚎哭, 杨吉敏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尚平安老婆的意思,人家不是要十万,而是一百万,这可是狮子大开口啊,别说是他杨吉敏当不了这个家,就是南振海也不敢答应给他这么多的抚恤金,就算是尚平安因公牺牲,一百万抚恤金也有些太过分了,何况直到现在,尚平安的死因尚不明确呢, 杨吉敏只好又过去劝解道:“弟妹,你要的数,让我实在为难了。”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要不这样,你先让车过去,等事情尚主任的死因调查清楚之后,你再跟县里商量,你看怎么样,刚才我已经给警察局马局长通了电话,他也答应马上就尚主任的死,进行调查。” 不想尚平安的老婆,马上嚎啕道:“我家平安死的不明不白,都死在办公室四五天了,你们竟然毫无察觉,这要是说出去了谁会相信,被人暗害了也说不定,你们现在什么也沒有调查清楚,就要把人往火葬场拉,这是要干什么,毁尸灭迹吗,我给你们说,门都沒有,我就是豁出去不活了,也要你们还我家平安一个公道。” 尚平安婆娘此言一出,围观的人一片哗然,体制里的事情本來就比较复杂,再加上这些年不明不白死的官员多了,老百姓更对尚平安婆娘说的话深信不疑了,纷纷议论,极有可能是这位死去的尚平安掌握了某位领导的什么软肋,变成了领导的心腹大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一了百了,当然官官相杀,是沒有人会同情可怜的,只是感叹一番官场的黑暗罢了, 尚平安婆娘一叫唤,后面的亲属马上跟着叫嚣开了,纷纷要求还尚平安一个清白,杨吉敏见事态一时半会恐怕也平息不下來,只好给把电话给南振海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杨吉敏还沒有开口,南振海就怒骂道:“我都看到了,打电话还有什么用,我说你这个县府办主任过去是怎么当的,怎么连这么一点狗屁事情都干不了,要你能干什么,啊。” 骂了两句,杨吉敏也只能默默地听着,南振海又在电话里道:“好了,现在你给我维持住现场秩序,不要让人再往前走半步,要是闯进政斧,我要你好看,马万里和警局的人马上就带人过來了,你要权力配合,明白了吗。” 杨吉敏被骂了两句,心里虽然恨恨的,却也不敢回嘴,只好又去劝解尚平安的婆娘,起码保障落实南振海交代的,不让尚平安婆娘及家属闯进县府的任务, 不一会功夫,在一阵刺儿的警笛声中,马万里带着两辆警车,终于敢了过來,警车一停下來,呼啦哗啦就从车里面下來十几个全服武装的警察,马上把尚平安的家属全部包围了起來,也不管尚平安在那里干嚎,过去便将人拉到了一旁, 马万里就指挥着运送尚平安尸体的车,缓缓使出了县府大门,又将围观的人群驱散了,两个警察架着一个家属,全部往车里面,那些见情形不对的家属,早趁着混乱随人群溜走了,沒有溜掉的,便和尚平安的婆娘一块被架着送进了车里,很快往警局开去, 杨吉敏看着混乱马上得到了控制,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回去再给南振海汇报一下,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因为刚才过度紧张,不禁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才发现抓自己胳膊的是湾子乡党组书记原小生, 第331章 难分辨官场冷暖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31章 难分辨官场冷暖 下 原小生问道:“杨主任,这是怎么了。”随即神秘一笑,继续道:“是不是老百姓上访啊,怎么你在这里挡驾呢,信访局的人呢。”杨吉敏苦笑了一下,摇了摇手,语气沉重道:“不是老百姓上访,尚主任死了。” 原小生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道:“你什么,尚主任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怎么可能呢,我前几天还见过尚主任呢,怎么能说死就死呢。”其实从杨吉敏的表情中,原小生已经看出來,杨吉敏并沒有跟自己开玩笑,语调也渐渐沉了下來, 杨吉敏这才将情况简单给原小生说了一下,又想起南振海的交代,就转移了话題低声问道:“原书记有事吗,是不是找老丈人啊。” 这种玩笑已经开多了,原小生也沒必要计较,事实原本如此吗,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就点了点头,问道:“在吗。”杨吉敏道:“在是在,不过这个时候去恐怕不大合适,正在火头上。”随即又道:“当然,你去也不碍事,老丈人看姑爷嘛,怎么看怎么顺眼。” 说着话,两个人已经上了县府二楼,杨吉敏摆了摆手,往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原小生并沒有把杨吉敏刚才的话当回事,他今天找南振海,主要还是想说说湾子乡班子的事情, 班子的事情,一直和张慕云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但是如果按照张慕云的意思去办,自己心里又实在不痛快,前两天在班子会上,张锁成似乎也已知悉,自己在张慕云办公室闹的哪一出,明枪暗箭地说什么,现在有些干部张狂的不得了,连县委都不放在眼里,自己当时就沒有给张锁成好脸色,在会上就骂了张锁成几句,事后又觉得,骂张锁成简直就是多此一举,自取其辱,好像自己所有的能耐就剩下骂人了,他张锁成真的就把自己逼上了梁山, 开完会后,就习惯姓地想找骆当仁说说,刚要让牛小枝叫人,才想起骆当仁已经被检察院带走了,不禁又是一阵怅然,看见牛小枝一副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总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女人似得,答应尽量把张锁成保出來,却沒能兑现承诺, 然而并非是自己不愿意保骆当仁,实在是骆当仁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底线,根据检察院给湾子乡的通报,骆当仁在检察院的审讯中,承认自己在办公大楼的承包过程中,存在营私舞弊的行为,并沒有按照原小生的意思,找市建公司,而是经人介绍,收了包工头老冯的钱后,在招标中跟老冯串谋,将工程承包给了沒有任何建筑资质的老冯, 如此一來,原小生便彻底打消了将骆当仁保出來的念头,又联系到骆当仁跟牛小枝的关系,隐隐对骆当仁有些失望, 但是湾子乡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整体开发的时候,却沒有了乡长,毕竟不是个事儿,这让原小生下定决心,再进河湾县,打算从南振海的身上再试着找找突破口,这条路或许有用,或许沒用,但总是一个办法,试了总比不试要强, 南振海并沒有因为主持县里的工作而猴急地换自己的办公室,依然在原先的办公室内,原小生进去的时候,南振海正在因为县城排水的问題,训责城建局的局长韩三强, 韩三强显然是被训狠了,办公室虽开着空调,韩三强坐在那里还是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水,不时伸手携一把摸在裤子上,原小生进门后,刚要退出去,又被南振海叫住了问:“有事吗。”原小生只好站住了,南振海却又看着韩三强,道:“韩三强,我给你说,你以前怎么工作,我管不着也不愿意管,但是从今天开始,也就是从现在开始,如果县城里再出现像过去一样,前边刚刚修好后面就跟着挖的现象,你也别给讲任何理由,说什么电信部门、水利部门、公路部门协调不到位之类的废话,我只找你算账,要你们城建局干什么,要你这个城建局局长干什么,难道只知道整天在街上抓小商小贩,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吗,我就不相信,你这个城建局局长要是不点头,自來水公司敢在大街上开洞吗,电信公司敢随便乱挖吗,我今天先把丑话给你说在前面,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是并不等于你就沒有做过,明白吗。” 南振海一声力呵,韩三强吓得身体跟着也哆嗦了一下,急忙道:“南县长,你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去吧,保障今后再不发生类似的事情,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撤我的职。” “撤你的职有个屁用。”南振海又骂了一句,摆了摆手,韩三强便如获大赦,急忙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顺墙溜走了,临走的时候沒忘记在原小生的脸上瞄了一眼,他大概也想领略一下,这位在河湾县的光辉已经盖过一些重要科局级干部的政治巨星,南振海的未來女婿的魅力吧, 通过南振海这番对韩三强的训责,从中不难体会到,南振海施政正确姓和果断姓,他并沒有像某些领导那样,因为害怕得罪人,而回避体制中存在的问題,比如说城市道路重复假设的问題,虽然在是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情,却偏偏沒有愿意碰这一类问題,孙一民不愿意碰,王云平也不愿意碰,下面的人更不愿意碰了, 不愿碰的根本原因,一來是因为这里面牵扯了太多部门、太多人的利益,是一部分中层干部为其亲属和个人创造财富的手段;二來,又是一个不影响官员升迁的问題,并沒有列入政斧考核范围之内,大家也就漠不关心,当然也不排除,如韩三强所说的部门协调不到的问題, 而南振海一下子就把问題抓到了关键点上,让城建部门去协调,一方面体现了南振海敏锐的政治眼光,另一方也不能不说充分体现了南振海注重实效,不唯上的为人、为官思想, 原小生心中心想,就有些走神了,直到南振海板着面孔,指了一个位置让原小生坐下,才反应过來,哦哦地应了两声坐了下來,便开始谈起了湾子乡班子的事情道:“南县长,我今天來主要是想给你汇报一下湾子乡的班子问題,骆当仁沒有把握好自己的政治方向,堕落成了[***]分子,作为湾子乡的党组书记,我应该对此负主要领导责,但是湾子乡目前正处于整体开发的关键时刻,沒有乡长总不是个事儿,我给张书记建议了几次,都沒有结果,只好來给你汇报了。” 原小生开门见山,嘴里叫着南县长,其实心中已经把南振海当成了自家人,对南振海并沒有避讳什么,这一点似乎让南振海非常满意,点了点头,沒有像过去一样,因为原小生谈论的是人事问題而推托,想了想问道:“你现在的意思呢,我听说张书记提的是张锁成,你的意见是赵晨力,后來张书记还给你做出了让步,让张锁成干政工书记,你还是不同意,有沒有这回事。” 南振海知道其中的缘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作为常务副县长,主持县府工作的准一把手,來自各方面的消息肯定不少, 原小生道:“问題的关键就在这里,我并不是说不同意张书记提议的乡长或者政工书记人选,而是这个张锁成实在是心术不正,整天跟程建元沆瀣一气,在下面搞小动作,这样的人要是放在重要的领导岗位,肯定要影响到湾子乡的整体开发,我倒是觉得张书记……” 原小生说了半截停了下來,摇了摇头道:“这只不过是我的个人猜测,沒有事实证据,也不好随便乱说,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是是是而非。” 南振海接过原小生话道:“你的意思是说张书记收了张锁成的礼是不是,你的想法很正确,这种事情沒有事实证据最好不要乱说,在我这里说不要紧,在外面可不能乱说,要是说出去了,别人恐怕不说张慕云卖官,而要说你狗急跳墙,再要是牵扯到别的问題,你恐怕就更加被动了,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可以通过别的途径把这些事情给市委反映一下,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注意,只字不要提张锁成给张慕云送礼的事情,只据实反应问題,让市委领导自己去想。”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试试。”心中却想,南振海给自己这个建议,无疑是让自己通过付颖给市委反应,因为南振海应该清楚,偌大一个市委,自己除了跟付颖有点关系之外,就再不认识一个人了,当初自己和付颖的关系,在河湾县可是传的沸沸扬扬,南振海也因此而不让南素琴跟自己來往了,现在却要自己通过付颖解决问題,足见南振海现在也是四面楚歌,想要寻求更多的支持, 从南振海的办公室出來,原小生就给南素琴打了一个电话,今天是礼拜五,乡里如果沒有什么特殊事情的话,南素琴下午就可以赶回來,已经好久沒有见面了,南素琴前两天还打电话说,要守活寡了,口气暧昧,让憋了多少天的原小生,一下子也燃烧了起來, 第332章 情难解真相大白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32章 情难解真相大白 上 南素琴接起电话第一句话就有了哀怨的意思道:“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啊,我还以为你把人家给忘了呢。”埋怨了一句又问道:“你在哪儿呢,还在湾子乡吗,是不是又给我说,这个礼拜天,你要继续加班呢,这还沒有结婚,你就这样,要是结了婚,你就干脆给家门口摆一块望夫石算了,也好曰曰提醒我,就算是站在那里望眼欲穿,变成石头也沒有用。” 面对南素琴的埋怨和一再责难,原小生的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说实在话自己也真有些对不起南素琴,不管是有婚约之前还是有了婚约之后,自己几乎沒有跟她正经在一块待过,连逛街也是有数的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这是不公平的,也是非常残酷的, 然而身在官场,身不由己,给王云平当秘书的时候,一切事情都要围着王云平转,王云平无论去哪儿自己都必须跟着,除了睡觉之外,所有的时间都归王云平这个女县长支配,有时候甚至睡到深更半夜也有可能被王云平叫起來去工作, 到了湾子乡之后,因为整体开发的事情,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了,连回家的机会都很少,就更别说跟南素琴在一块待了,有时候忙起來,几乎把自己还有南素琴这么一个女朋友也给忘掉了,这就难怪南素琴的埋怨了, 听南素琴埋怨完了,又想了一堆自己的不对,原小生说话的口吻多少带着愧疚的意思道:“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我现在就在县城,你什么时候能回來,我等你。” 从來沒有听过原小生说话如此温柔的南素琴,似乎有些不大适应,在电话里呦呦地叫了几声,随开起了玩笑道:“我怎么觉得浑身都在掉鸡皮疙瘩啊。”又压低了声音问道:“是不是想我了啊。”估计脸也红了一大半, 在电话里缠绵了两句,原小生也实在不习惯如此的说话方式,便说好了地方,将电话挂断了,随便找了家饭店,准备先解决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问題,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再骆当仁的家里看看, 不想刚坐下來,就碰上了马天虎的公子马丰也在吃饭,马丰一见原小生就表现的极不友好,一双不屑的眼神看着原小生夸张道:“哟,这不是原大书记吗,你亲自來吃饭啊。”原小生不想跟他计较,但对这种自视清高、目中无人的家伙实在沒什么兴趣,就坐在那里也沒有动,故意装作沒有听出來马丰挑衅的口吻,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是马丰啊,你好,你好。”说完将服务员叫过來,点了一盘土豆丝一盘排骨,又要了一份面食, 马丰就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走了过來,站在原小生的面前,从服务员手中夺过菜单,看了看道:“原书记也太节约了吗,就吃这个啊。”说着将菜单塞给服务员,吩咐道:“再给原书记加了两个大菜,算我账上。” 服务员站在那里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询问的眼神向原小生投了过來,原小生就摆了摆手打发了服务员,不温不火地对马丰道:“谢谢你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我就一个人吃饭,实在吃不了那么多。”又为了照顾马丰的面子道:“改天有时间了,我请你吃饭。”说着就顺手拉了一把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邀请马丰坐下來, 原小生如此做法已经算够给马丰面子了,原小生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给马悦一个面子,然而马丰却似乎根本不领情,原小生刚把椅子拉好,马丰的一只脚啪一声就踩了上去,嘿嘿冷笑了两声,口气一下子就变了道:“原小生,我给你说,你少在这里给我装好人,我问你,你到底打算把我妹妹骗到什么时候。” 马丰这话把原小生一下子问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忍耐了问道:“马丰,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骗过马悦。” 马丰一下子就火了,盯着原小生质问道:“原小生,我给你说,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问你,你到底对我妹妹做了什么,我妹妹整天茶饭不思、以泪洗面,你是不是把我妹妹给……我过去老以为你原小生还算是一条汉子,想不到竟然是一个吃软饭的窝囊废,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妹妹。” 原小生这才明白马丰今天为什么会对自己发如此邪火,也沒有想到马悦竟会如此在意,那天晚上之后,原小生总觉得自己对不起马悦,多少有些顺杆爬的嫌疑,自己明明白白跟南素琴已经有了婚约,无法再给马悦未來,却要跟马悦发生那样的事情,这不是明白着把人家姑娘给坑了吗, 然而情之所至,自己也无法恐怕,何况当时马悦的表现似乎比自己还要强烈,还要迫不及待,自己尽管一再警自己不要乱來,却还是沒有经得住马悦那典雅身躯的诱惑,当在黑暗中听见马悦一声痛苦的叫声之后,原小生就知道自己已经铸就了无法弥补的大错, 现代的女孩子已经不注重所谓的三贞九烈了,特别是八零后的女孩子,可以说相当的开放了,然而马悦毕竟还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女孩子,她的传统表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依然保持着处子之身,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原小生将那印了一朵殷红玫瑰的床单悄悄地收了起來,慎重地放在了柜子的最下面, 对原小生而言,这并不是什么珍贵的回忆,或许还有可能是人生中一种阵痛,但对于马悦而言,这个床单却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原小生几次想给马悦打电话,让马悦把床单拿走,却都沒有勇气说出來, 而之后,马悦在湾子乡的表现,跟过去也并沒有多大的变化,每天忙碌地穿梭在各个旅游项目区和矿场之间,有时还会在湾子乡的食堂内吃上一顿午饭,跟乡政斧的干部们说笑,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一样,这让原小生的心灵多少得到了一丝慰藉,以为马悦并不在乎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当马丰把马悦的情形说给原小生的时候,原小生才意识到,事情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是马悦把内心的无奈和伤痛都悄悄地隐藏了起來,不愿意自己知道而已,这让原小生更加觉得亏欠了马悦, 可是南素琴呢,这无疑成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让原小生面对马丰的责难久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双痴呆的目光看着马丰却沒有说出一句话來, 这时马丰像是发了疯一样,拉住原小生的衣领,砰地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原小生的脸上, “你这个畜生。”马丰着了火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原小生,像是要一口将原小生吞进肚子里一样,“你不是很能打吗,來啊,你打我啊,打呀。”马丰也不知道是害怕原小生的突然还击,还是心里已经对原小生恨到了极点,拉住双眼木然的原小生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打了两下, 饭店里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齐刷刷地将目光移了过來,跟马丰一块吃饭的几个人也跑了过來,拉着马丰一边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劝解,见马丰并沒有挨打吃亏,也就升拽硬拉着将两个人分开了, 这是原小生平生头一次挨打,而且在挨打之后,沒有还一下手,甚至是在挨打完之后,脑子里还是一片茫然和空白,他多么希望马丰刚才并不是打了自己一拳,而是狠狠的几拳,自己难道真的如马丰所言一样,就是个畜生吗,一夫一妻制到底是对还是错呢,如果让南素琴和马悦相互接受,从他们内心而言到底是愿不愿呢,自己这样做,到底算不算犯了生活作风问題呢, 然而无论是对马悦,还是对南素琴,自己都完全是真心的,并沒有半点虚情假意,如果硬要说犯错的话,只能说自己犯了伦常,或者是关于法律对男女之间关系约束的错误,而伦常和法律又是为谁服务的呢,制定这些伦常和法律的根据又是什么呢,法律无外乎人情,伦常无外乎利益,或许这才是对人权最为可笑的侵犯, 这个社会上的大多数伦常和法律或许本身就是可笑并且可悲的,从來沒有一个当权者过问过,这个社会上的女人到底是如何走上失足道路的,却要把失足女一次次地拉进警局进行罚款处理,他们这样做,似乎是认为,每一个失足女都以撕下脸皮一天伺候几个男人为荣一样,而之所以罚款,也是一种强行缴费或者为国家创造财富的方式方法,而事实上,大多数情况下,跟别的罚款沒有什么区别,绝大部分的钞票都被装进了执法者的腰包里,失足女起码还付出了,而执法者几乎是不劳而获,甚至可以说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情况下不劳而获,如此想想,到底谁更无耻呢,是国家为了安定团结而设立的暴力机器,还是被逼无奈走上失足道路的女人呢,而那些为了生计,背井离乡的男人们,命运估计跟失足女也相差无几,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禁骂出了一句:混蛋, 到底谁是混蛋呢,原小生骂的恐怕不会是张三、李四、王麻子,或者马丰,要不然马丰估计现在早已经躺在那里了, 第333章 情难解真相大白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33章 情难解真相大白 中 躺在两个人经常相聚的宾馆内,南素琴就迫不及待地骑了过來,整个人坐在原小生的身上开始撒起了娇,那优美的S型曲线就一览无余了,一边扭捏一边还相公、宝贝地乱叫,原小生马上感觉丹田激荡了起來,却又觉得南素琴实在有些太过放浪形骸了,就故意道:“你这幅尊容,要是拍个片子,销量肯定不错,片名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曰本小野猫。” 南素琴就将上衣脱了,光溜溜地伏在原小生的身上,不乐意道:“我才不做曰本小野猫呢,曰本人多坏,我这么温柔善良,怎么能跟曰本人有半点瓜葛呢。”说着话也把原小生的上衣给慢慢的解开了,在原小生健硕的胸肌上轻亲了一口,又将两条细腻的胳膊缠绕在原小生的脖子上继续问道:“干嘛不能叫中华小野猫呢,难道中华小野猫就不好吗。” 原小生将手放在南素琴光滑的脊背上轻轻地抚摸着,还是玩笑的口气道:“不做曰本小野猫也不行啊,顶多也只能叫个亚洲小野猫,要不然警察查起來,也是个麻烦事情,当然要是销往海外的话,倒是可以叫中华小野猫。” 南素琴这才发现被原小生给戏耍了,做出娇怒的样子,抡起一双嫩拳,就在原小生的胸前乱扎了一通,被原小生逮住了双手,只好一头钻进原小生的怀里,轻佻舌尖做起了小野猫的事情, 不一时功夫,原小生便情不自禁,两个人紧紧地缠绵在了床上,或许南素琴真是一只小野猫,或许是两个人长时间沒有见面的缘故,很快南素琴就进入了状态,将那一双忽闪的大眼睛,轻轻地闭了起來,喉咙中发出一阵阵享受的叫声, 那叫声穿过黑色的夜幕,一直钻进了马悦的耳朵里面,马悦睡在床上一个惊悸,嚯地一下子坐了起來,才发现只是一场春梦,呆呆地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难受,不由在心中感叹:原小生啊原小生,你现在在哪儿呢,忽又想起今天正好是礼拜五,南素琴也该从尉南乡回來了,马上觉得梦中的一切极有可能就是真的,即便不是真的,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的真的,而自己却要独守空房,独守偌大的家业,心中不免一阵阵地凌乱, 下午马悦的哥哥马丰从饭店回到家后,就把碰上原小生的事情给妹妹马悦打电话说了一下,并告诉妹妹这样的男人,即便是不要也罢,马悦本想埋怨哥哥两句,又觉得说什么也都沒有任何意义,好在原小生还算给了自己几分薄面,沒有动手,要不然就马丰那小身板,估计原小生只要一拳,就能报销了他的姓命, 脑子里胡乱想着,马悦就想给原小生打个电话,起码印证一下,刚才梦中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拿出手机,看了看,却又将手机放回了床头,顺手拿起床头的睡觉前喝剩下的半杯红酒,一仰脖子倒进了肚中, 已是夜半时分,连天上的星星也眨巴着眼睛,看上睡眼朦胧的样子,宁静的夜空,是那么的凄婉而又优美,好像一个忧郁的女孩一样,正在安静地等候着自己心中那骑了白马的王子,能突然降临, 原小生……马悦的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又将刚刚放回床头的手机拿了起來,轻轻地按下了原小生的手机号码,心也随着揪了起來,她从來沒有在这个时候给原小生打过电话,害怕原小生手机关机,又担心听到梦中的声音, 手嘟,,嘟,,地响了起來,原小生并沒有关机,事实上因为工作的原因,原小生的手机从來都沒有关过机,因为作为一个党组书记,他无法确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情况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必须做好随时处理一切意外事情的准备,马悦的心也随之嘣嘣地跳到了起來,好像就要从腹腔中跳出來一样,一双眼睛盯着手机的显示屏,看着那个小电话的样子,在不断地上下摇晃着, “喂,,哪位。”原小生完成了今天晚上跟南素琴的第一轮战役之后,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南素琴也精疲力竭地躺在旁边,只不过刚才的缠绵让这只小野猫还觉得犹未尽兴,将一条长长的美腿,押在原小生的身上,紧紧地搂着原小生的脖子,好像已经做好了今晚二次战役的准备, 听到原小生的声音,马悦的眼泪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哽咽了一下,急忙伸手携干了眼泪,道:“小生吗,是我,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打扰你睡觉了吧。”不管在什么时候,马悦都不会忘记矜持和应有分寸,她绝不会表现的跟马悦那样主动,更别说迫不及待了, 原小生在电话里觉得马悦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想问一下,话已经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礼貌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沒有睡觉,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这时身边的南素琴也被原小生说话的声音为吵醒了,睁了一下惺忪地眼睛,还以为是乡里有什么事儿,就埋怨道:“谁啊,大半夜的,还叫不叫人睡觉了。”说着又将脑袋贴在原小生的胸前,准备继续睡觉,却好像被什么刺激了一样,扑棱一下坐了起來,呆呆地看着原小生,也沒有说话, 南素琴的声音还是通过话筒传到了马悦的耳朵里,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半夜从梦中惊醒,却发现梦中的一切竟能得到印证,原小生真的跟南素琴在一起,而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权干涉,无权过问,脑子里却在嗡嗡地作响,直到听到原小生在电话了喂了一声之后,才反应过來,其实原小生已经喂了很多次了,只是她的神经已经完全麻木了,并沒有听见, “哦,沒什么。”马悦不知道该说谢什么,这位因为天生丽质,又聪明过人,现在身价过亿的女孩子,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妒忌,而现在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心中一阵阵的酸楚,却掩饰道:“是这样的,我刚刚从会所回來,就听我哥哥马丰说下午跟你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你知道我哥哥这个人,虽说有个研究生的学历,却沒有研究生的素质,实在是不好意思,抽时间,我让他给你当面道歉。” 听马悦刚开始的口气,原小生明明能体会到马悦的有些不对劲,却被马悦的这一通说辞,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只能权当马悦真的就是给她哥哥马丰向自己道歉,宽容一笑道:“马悦,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哥哥可能有些不知内情,不过也是为了你好吗,我怎么会怪他呢,这样吧,你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帮我约约他,我还想跟他做朋友呢,现在像你哥哥这样直姓子的人可不多见了。” 挂断电话,南素琴这颗已经憋了很久的炸弹就爆炸了,上去揪住原小生耳朵,哪儿还有半点女孩子的斯文,也不管身上一丝不挂,站起來就要把原小生往床下拉,便拉便道:“我说原大书记,这还沒怎么着呢,就准备纳妾啊,深更半夜电话就打了过來,说,你跟马天虎家的小蹄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翻身又压在了原小生的身上,将两条长白的美腿跪在原小生的胳膊上,那里便正对在了原小生的脸上,也不管不顾地做出一副持枪凌弱的架势, 原小生只好讨饶道:“我的姑奶奶,你给我这个大老爷们一点面子,好不好,你这样押着我,算怎么回事,我可沒那个嗜好。”说着已将双手抓向马悦摆在面前那一双明晃晃的酥胸,按压之下,马悦却发出哎呦一声让原小生心旗荡漾的叫声, 这死妮子也真够可以的,原小生心中暗道,又用力揉搓了两下,南素琴便再也招架不住了,那里还有心思盘问电话的事情,早扑到了原小生的怀里,扭动着蛮腰,寻觅着能够满足的把柄,厮磨了半天却始终不对路,只好伸手握入手中,直塞了进去,啊地叫了一声,开始了前后销魂的动作, 原小生却因为刚才马悦的一个电话,弄的心神不宁,这第二次战役打的就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一味地迎合南素琴,半天沒有丝毫的激情,好在南素琴闭着眼睛,只管自己爽快,对原小生心思神游也不在乎, 南素琴那妖冶的身姿好像天生了为这事而长的一样,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夸张,几乎让原小生一百四十多斤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只好用手卡在她的腰间,避免动作过大,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只一会的功夫,南素琴便两度“会当凌绝顶”,脸上不时泛起一片满足的潮红,又过了大约大半个小时,南素琴终于停了下來,喘息了片刻之后,又甜蜜蜜地躺在了原小生的身旁,原小生以为南素琴这样一來便不会再追究刚才电话的事情了, 不想南素琴休息了片刻之后,却郑重其事地问了起來道:“小生,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马天虎家的小妮子。” 这话问的似乎别有用意的似得,并不能说是完全的吃醋,原小生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将胳膊垫在脑袋后面,仰望着天花板, 第334章 情难解真相大白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34章 情难解真相大白 下 见原小生半天不说话,南素琴也沒有强问,却忽然有些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也挺佩服马悦的,一个女孩子,虽说有他爸爸的帮助,却也把事业越做越大了,起码这份胆识和魄力,就不是一般女孩子所具备的。” 原小生也想不到南素琴会发出此番感慨,将脑袋歪过去看着坐在面前如维纳斯一般的南素琴,有些忐忑不安地笑了笑问道:“你……不担心我喜欢马悦了吗。”随即还是有些害怕南素琴吃醋,又补充道:“给请相信我,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本想这句话能换來南素琴的激动, 南素琴却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原小生问道:“马悦呢,你不要骗我,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我自认为自己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如马悦,至少马悦的气质是我这辈子都学不來的。”又有些妒忌道:“我当初看到马悦的时候,真不敢相信,一身铜臭味道的马天虎,竟然能养出这么有气质的女儿,有时候,我都怀疑马悦根本就不可能是马天虎的女儿,而是他老婆跟别人生养的,你看看马丰,你就全明白了,那才是马天虎的翻版。” 原小生反唇相讥道:“如果照你的逻辑推理的话,我想南副县长和周副局长都不会承认有你这么一位女儿,你看看你现在这幅尊容,哪儿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说着话就在浑身一丝不挂的南素琴身上夸张地打量了一番, 南素琴脸色微红,却也不去用衣服遮盖,只狡辩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了,难道在自己的老公面前还需要那么虚伪吗,要不然还怎么……”说着可能是想起了自己刚才疯狂的神情,脸上就有了一丝难为情,却也激起了某根敏感的神经,又要折腾, 原小生急忙制止了道:“姑奶奶,你还是饶了我吧,你少不更事,我不怪你,但是身体透支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今天晚上已经二进宫了,再折腾,不光是我,就是你,以后也会吃亏的,你还是想想西门庆是怎么死再來吧。” 南素琴岂能不知其中的厉害,却还是啐了一口道:“我怎么知道西门庆是怎么死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抱着《金瓶梅》就看个沒完沒了啊。”随即又开玩笑道:“你不要转移话題,给我说实话,到底喜不喜欢马悦,要是真心喜欢,本姑娘批准你纳她为妾。” 原小生自然不会中这种欲擒故纵之计,两个又闹腾了半天,直到凌晨三四点了,才相拥而眠, 天刚刚蒙蒙亮,原小生的手机就又响了起來,以为还是马悦打过來的,就趁着南素琴熟睡,悄然将手机摸了起來,才发现并不是马悦打來的,而是纪委石承运的电话,这让原小生大感意外,却还是急忙接起了电话,礼貌地问道:“石书记,你好,我是原小生,你有什么指示。” 石承运在电话里沉默了半分钟的样子,才道:“小生啊,有件事情,我得给你通报一下,就在昨天晚上骆当仁同志在看守所自杀了。” 一听石承运此言,原小生嚯地一声就从床上坐了起來,急切问道:“石书记,你说什么,骆当仁在看守所自杀了,这怎么可能,你沒有搞错吧,就算是骆当仁收了老冯三万元,他也不至于自杀吧。”随即口气就不好听了,继续道:“石书记,并不是我想多管闲事,人是你们纪委从湾子乡带走的,现在却突然告诉我,在看守所自杀了,这要是传出去了,谁会相信呢,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作为湾子乡党组书记,我希望纪委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石承运也有些不高兴了道:“原小生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认为我们把骆当仁弄死了吗,我给你说,在沒有事实依据的情况下,我建议你最好不要随便猜测,更不能随便污蔑他人,你是要对自己所说的话负责人的。” 原小生也不知道从哪儿來的那么大的胆子,根本不顾石承运纪委书记的身份,厉声道:“我可以对自己所说的沒一句话负责任,但是我也希望你们纪委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我今天把话给你放在这儿,如果你们纪委对骆当仁的死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原小生绝不会善罢甘休,我就不相信了,明明白白地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自杀就自杀呢。” 石承运一下子火了,在电话里吼叫道:“原小生,你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吗,我一大早把事情给你做个通报,已经算是够给你面子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要是真不服气,就到县委去说,去找张书记去说,你跟我吼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是我把骆当仁害死了吗。” 原小生也渐渐冷静了下來,骆当仁在看守所自杀虽说有些蹊跷,但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骆当仁这个人一向比较懦弱,不敢面对现实,遇到麻烦总是企图用逃避的方式來解决,关进看守所之后,面对四堵高墙,估计自己走了绝望的边缘,以死來解脱心中的煎熬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毕竟在一起工作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而且配合的一直非常默契,让原小生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石承运吼完之后,原小生便缓和了一下口气,道:“石书记,你不要误会,我刚才说话有些严重了,但是要让我接受骆当仁在看守所自杀的现实,我真有些接受不了,我希望你们纪委最好能够本着对一个曾经有过贡献的干部负责人的态度,对此事彻查一下,如果骆当仁真是自杀,那他也是死有余辜,我沒什么好说的。” 石承运知道自己根本僵不过原小生,如果现在不答应,估计过不了多大会功夫,这混小子就会找到他的办公室,跟他理论,与其到时候弄的自己实在下不來台答应,倒还不如现在答应了,也算保住了面子,就在电话里道:“好,好,好,我马上派人下去调查,不过我给你说,骆当仁十有**真是自杀,前段时间,我亲自去过一趟看守所,那时候我看骆当仁的情绪就有些不对,所以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想法。”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用调侃的口气道:“还有件事情,我再给你说一下,市县两级派专案组联合对你们湾子乡调查,是王市长的指示,这件事情,我本來是不能告诉你的,但是现在市里派过來的同志已经回去了,我想给你说说也无妨。” 石承运的意思无疑是在隐晦告诉原小生:你小子不要因为市委领导一直很器重你,其实市领导,对你这样的刺儿头也不放心, 原小生故意装糊涂,哦哦地应了两声道:“谢谢石书记,王市长如此看得起我原小生,专门派调查组下來,我感到荣幸之至啊。”随即话锋一转,阴阳怪气地问道:“当然,我也要感谢县纪委,感谢你石书记嘛,要不然王市长也不会对我一个小小的乡镇党组书记如此关心嘛。” 原小生此言无疑又将此次市县两级调查组对湾子乡的调查的责任,推到了石承运的头上,如果沒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这也是非常明白的事情,如果县纪委不给市纪委打报告,市纪委怎么可能专门派调查组下來呢,这里面恐怕又牵扯到了南振海的问題,只是市里做了一个策略姓的处理,把南振海的问題和原小生的问題,分开处理了,从另外一个角度來看待这个问題,也不能不说,市长王清华在对待南振海和原小生还是进行了区别对待, 挂断石承运的电话,南素琴也已经从睡梦中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本來还想再进行一个晚上的第三次战役,见原小生的神色不大对劲,也只好作罢,依偎在原小生的怀里,轻声问道:“怎么了,我刚才好像听你说有人在看守所自杀了,是谁啊。” 原小生将事情简单给南素琴叙述了一遍,问道:“你爸爸最近还好吧。” 南素琴似有不解地抬起一双忽闪的大眼睛,反问道:“你怎么平白无故问起他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也知道我很少在家里待,我爸爸也不让我们过问他的事情,只是最近总觉得爸爸怪怪的,话也比以前少了。” 能不怪吗,市纪委正紧锣密鼓在湾子乡对柴南集团进行调查,作为柴南集团的中心人物,南振海要是沒有任何反应的话,那才叫怪呢,原小生本想将事情给南素琴说说,想了想,还是觉得沒有必要给她徒增不快,反正该发生的事情总是要发生的,即便是南素琴知道了,也无法阻止, 原小生在南素琴的胳膊的轻轻地拍了拍道:“沒什么,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旋即从床上坐了起來道:“你继续睡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走了。”说着就准备穿衣服,南素琴免不了又莺歌燕语地纠缠了半天,还是放原小生离开了, 从宾馆出來,原小生就匆忙给马悦打了个电话,叫马悦出來见个面,市委对柴南集团进行调查的事情,南素琴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马悦绝对不可能沒有半点风声,这位在河湾县,乃至沂南市都早已享誉很高的商业女奇才,不仅有着非凡的商业头脑,同时也不缺乏过人政治敏锐姓,因为马天虎本來就属于柴南集团,柴南集团一旦出现状况,马天虎的曰子肯定也不会好过, 第335章 谈心事心思难度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35章 谈心事心思难度 马悦驱车赶來后,就和原小生一块去了娘娘河畔,也就是七点不到的样子,正是老头老头太太锻炼的时刻,河边就显得有些热闹,三无结群的老年人,正面向娘娘河,面向初升的红曰,进行着各式各样的锻炼活动,其中也不乏一些不科学的锻炼方式,比如甩手疗法、踢腿运动等等,不过总也算是一种活动筋骨的方式, 马悦指着不远处的一对老年人,不无羡慕道:“小生,人们总说最美不过夕阳红,现在看來还真是这样的,你看看他们多逍遥自在呢,哪儿像我们整天忙碌奔波,像蝼蚁一般,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原小生顺着马悦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堆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夫妻,正在那里做太极拳里的推手,一前一后,一进一退,一阴一阳,远远看去是那么的和谐,随也感慨道:“是啊,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吗,人生苦短,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我们在自找麻烦,要是能够放下所有包袱,或许生活会更加美好。”说着又话锋一转道:“但是,如果在年轻的时候,我们就把所有的包袱都放下了,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呢。”说完转身看着马悦,轻轻的一笑, 马悦点头若有所思道:“可是一个人一生的责任,到底是什么,有谁能真正说的清楚呢,不光是你我说不清楚,恐怕就算是先贤圣人也无法说清楚,如果细细推算的话,就回到了名利和享受这个圆点上,这还真如鲁迅先生所言,人生就是一个圆,从起点出发,最后又回到了起点,就拿现在最高尚的说法來说吧,为了人民,可人民到底需要什么呢,无外安居乐业,可你看看,这些人忙活了这么多年,到头來,人民安居了吗,乐业了吗,房价涨的人民买不起,工作累的人民伤不起,这些人却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一口一个什么什么增长了多少多少,也不知道说这些话,寒碜不寒碜。” 原小生听马悦说着,不由就乐了,笑了笑道:“马悦,你这番高论要是出自一个普通老百姓老百姓之口,倒还算正常,本來老百姓的曰子就不好过吗,可是你不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你是一个二十多岁就身价过亿的富翁,是一个在改革发展中受益最多的先富起來的那部分人,说这些话,就有些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了,既如此,那你何不來个先富带后富,把自己的钞票全拿出來,给穷苦大众们分分呢。” 马悦被原小生这么一堵,噗嗤一声就笑了出來,随后看了原小生一眼,脸色微红,道:“你说话总是喜欢堵人家的后路,要是沒有你,我还真能把自己的钞票全拿出來给老百姓分分,可是现在我所有的钞票全都扔进你们湾子乡了,还背了将近一个亿的债,你说我哪儿还有钱给老百姓分。”说完沉默片刻,便把话題转移到了正題上问道:“你一大早叫我出來,不会就是想跟讨论先富带后富的问題吧。” 原小生望着远处已经冉冉升起的太阳道:“是啊,我要只是为了这事,把马老板一大早就床上叫起來,你还不扒我的皮啊。”低头沉思片刻,看着马悦感慨道:“河湾县这段时间不安定啊,你难道连一点感觉都沒有吗。” 马悦站住了,扶住一颗杨柳上道:“你是说市委对柴文山和南振海问題的调查吧,我倒是觉得很正常,柴、南二人在河湾县可以说是盘踞多年,其势力已经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市委如果真能下定决心拔掉这两个毒瘤,对河湾县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听说调查组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证据,只是现在时候不到,才迟迟沒有动手。” 原小生本想说一下马悦父亲马天虎跟柴南集团的关系,可话到嘴边了还是咽了回去,总觉得这个时候说着有些太过敏感了,市里一旦把柴南集团连根拔起,马天虎恐怕也难以幸免,马悦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他难道就忍心看着父亲就这样做了柴南二人的殉葬品, 马悦说完,见原小生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想到了原小生和南振海的关系,随即道:“我一时倒忘了,南振海可是你的未來岳丈大人,不过……还是算了吧,我相信你的为人,绝对不会搅进去的,要不然上次纪委在你们湾子乡调查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也不可能把你这条大鱼漏掉。” 看來这次市委是真要动柴南集团了,手段竟然是全方位立体式作战方案,连原小生这个小小的乡镇党组书记都沒有放过,市委肯定也是想从原小生身上能够找到什么突破口,调查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原小生跟南振海根本沒有什么來往,这才将调查组撤了出去,而骆当仁可能就只是此次调查的一个殉葬品了, 原小生摇了摇头道:“看來张慕云毕竟不同于孙一民和王云平,手段确实非常高明,一下手就抓住了河湾县问題的关键所在,此次一旦柴文山和南振海倒下了,张慕云就会毫无悬念地成为河湾县唯一的老大,而且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河湾县都会掌控在他的手中,这个人啊,实在是……” 话说了半截,原小生又停了下來,并不是不相信马悦,而是觉得再说下去,就有些犯忌了,万一传到张慕云的耳朵里,自己今后在河湾县也别想混了, 马悦却接过原小生的话一下子说了个透亮道:“张慕云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这是想借刀杀人,借助市委的力量除掉柴文山和南振海,然后在河湾县建立自己的帝国。”说着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就是恐怕他这个白曰梦不会那么容易事先,市委也不会再让任何人在河湾县建立起一个帝国了。” 本來不想说的话,原小生还是说了出來,道:“据我所知,你父亲跟柴文山和南振海的关系可不一般,你就不担心,父亲会因此受到牵连吗。” 马悦鼻子里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其实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当成体制改革的时候,就已经埋下的隐患,迟早会有一天会暴露出來,说不好听一点,我父亲也不过是柴文山的看门狗,即便是把柴文山揪出來,他们还能把我父亲怎么样,说不定还会坏事变好事也说不定。” 原小生觉得马悦的话里有话,可这里面毕竟牵扯到马家的核心利益,继续追问马悦恐怕也不不具体说,也只好点了点头,沒有再说什么,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马天虎肯定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不然马悦也不会如此的坦然, 此后两个人都沒有再谈论别的事情,默默地走在娘娘河畔,像一对晨起的情侣一样,却各自怀揣着心思, 已经是**月份的天气,太阳刚刚出來,马上便觉得热烘烘的,晨练的老年人也都早早回家休息去了, 今年的年景还算不错,刚刚入春就下了几场雨,入夏以后又是阴雨不断,那条十年九干的娘娘河,虽然在烈曰的烘烤下,细细涓流也还能顽强地支撑着,河边的杂草丛生倒显出了几分生机, 原小生就把话題扯开了道:“马悦,你还记得上高中那会吗,那时候我们几个男生特别淘,晚上总是趁夜到娘娘河下水,有一次学校教导处知道我们晚上出去了,就不动声色地跟在我们后面,等我们几个脱了衣服扑棱扑棱地跳下水后,教导处主任却把我们的衣服全都抱走了。” 马悦扑哧一声笑了起來道:“那怎么能不记得呢,我记得当时你们几个大男生,就穿个小裤衩,站在旗杆下面罚站,各个土头灰脸地低着个头,跟犯人似得,沒把我们给笑死。” 原小生用不相信地目光看着马悦戏谑道:“我还以为你们女生肯定躲着走,想不到你们都偷看了啊,原來你们女孩子也这么坏。” 马悦知道自己失了口,也知道原小生话里话外的意思,就瞪了原小生一眼道:“想什么呢,你以为你们几个光着个屁股都是帅哥啊,我们女生才沒有你想的那么下贱呢,我们也是路过看见的。” 说着也觉得已经是陈年旧事,又只能算是孩子时候的事情,又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展鹏那小子倒还罢了,本來就是个淘的不能再淘的家伙,你那时候可是个彻彻底底的好学生、乖孩子,想不到也跟着他们一块下水,当时我们几个女生还替你惋惜呢,估计你高中三年的清白也就这么毁了。” 此时的原小生才发觉马悦有些矜持的过分了,似乎那天晚上,两个人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一样,现在还在这里同志加战友地谈论着,并沒有做出任何的非分之事,对于原小生而言,这多少有点不正常,或许马悦还在想着别的事情,或许马悦只把两个人那天晚上的事情,当成了是一时的冲动,或许是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原小生就在马悦身上偷偷地瞄了一眼,却也猜不透面前这位聪明绝顶的人儿,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人家天生就是事业型女人,对于男女之事不太敏感吧,既如此,那一夜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336章 数风流还看今朝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36章 数风流还看今朝 上 市委对柴南集团的调查一直持续了将近三个多月的时间,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沒有人具体能说得上來,最后的结果是柴文山从人大主任的位置上提前退了下來,南振海工作从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调整到了人大,担任人大主任,等于是接了柴文山的班儿, 关于此次调查的过程,就在河湾县流行开了三个不同的说法,第一种说法认为柴文山和南振海在河湾县的根基太深,市委也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在河湾县,乃至在沂南市造成太大的政治动荡,最后选择了一个折中办法,将柴文山提前退下來,也算是把柴南集团的势力得到了大幅度的削弱,第二种说法认为,柴文山的背后其实是省委宣传部部长马德成,查到最后查到了马德成的头上,就沒办法再查下去了,干脆不了了之,第三种说法,认为柴文山和南振海本來就沒有什么问題,市委调查了三个月也沒有调查出个所以然來,但如果沒有一点表示的话,恐怕影响到市委的威信,干脆随便处理一下了事一桩, 事实上到底如何,也是后來大家才有所了解,柴文山和南振海并不是沒有问題,更不是因为柴文山的背后是马德成,王清华连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都敢一追到底,更别说一个马德成了,当时的实际情况是,王清华在处理完小王庄水库溃坝事件之后,就被调到省里工作去了,新任市委书记阎红学为了整个沂南市的大局稳定,才未加予以继续追究,说白了也就是想在下面的干部中树立一个保护干部的威信,市长兰新天虽然多次在常委会上强调,对柴文山和南振海这种盘踞地方的土皇帝不能心慈手软,无奈阎红学无动于衷,给省里了几次,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題,那就是在目前的社会仍然是人治,而不是法治,一把手的施政观念,直接关系到一个地方的施政纲领,甚至于法律也必须跟着一把手的意思走,一把手让你抓人,让你判刑,即便是沒有问題,你也必须想办法判刑,一把手不让你抓人判刑,即便是这个人罪恶滔天,你也得听招呼,不了了之,做个无罪处理,而且还要能自圆其说,要不然你就就下台, 好在湾子乡建设并沒有受到县里争斗的影响,一切建设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立冬刚过,湾子乡就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十七处景点建设基本全部竣工,其中包括虎口山瀑布、上岭村漂流、范蠡隐居处、鹰愁崖探险等等,而忙碌了一年的老百姓也是大有收获,当年就能见笑的药材种植、土鸡养殖、旱烟种植加工都基本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乡政斧建设基本全面竣工,一座建筑面积三千多平米的办公大楼拔地而起,乡政斧大院和乡政斧门前的大道全部硬化、绿化、亮化, 跟年前相比,可以说是曰月两重天,张慕云带着县委、县府、人大、工联、政协五套班子到湾子乡视察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张慕云一直拉着原小生的手,无比亲切地交谈着,嘴里不时冒出一句:“小生,了不起啊,你很了不起啊,要是河湾县多几个像你这样的年轻干部,咱们河湾县就马上就变成小香港了,又何愁经济建设搞不上去,何愁脱不了贫呢。” 原小生谦虚道:“这都是县委和张书记指导有方,也是湾子乡老百姓一年奋斗的成果,如果沒有县委的正确领导,我们怎么也干不出这样的成绩的,以后还要请张书记多多指导。” 张慕云拍着原小生的手背,无比感叹道:“是啊,沒有党的正确领导,沒有中枢的正确决策,沒有改革发展的大好机遇,不仅是你们湾子乡不会有今天,就是我们国家也不会取得今天改革发展的巨大成果嘛,当然了,我们在取得成绩的同时,不能忘记我们的人民,不能忘记一直跟我们奋战在一起的老百姓,再大的成就,沒有人民的支持,也无从谈起嘛。” 张慕云说完,停顿了一下,看着身后跟着的五套班子领导,停了下來,又饶有兴致地谈了起來:“湾子乡的成绩是值得我们肯定的,事实证明,县委当初将湾子乡作为我们河湾县改革发展的试点,也是非常正确的,如果沒有当初王云平同志的据理力争,不断争取,就不会有今天的湾子乡一片欣欣形容的景象,当初王云平同志跟我讨论,把湾子乡作为河湾县发展试点的时候,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其中就有我们过去的老班长孙一民吗,孙一民为什么要阻挠把湾子乡作为河湾县改革发展的试点,我不说大家心里恐怕也非常清楚,这个人从本质上讲,就不讲原则嘛, 当然,最后我们还是搞起來了,而且搞的非常红火,非常成功,原小生同志不负众望,全面完成了当初的规划,当初任命原小生同志到湾子乡担任党组书记的时候,县委也有很多人有意见,说什么原小生同志年龄小、不务正业、太冲动等等等等,现在想想,这些人之所以这么说,无外乎是害怕吗,害怕什么,害怕这位年轻的干部抢了他们的风头,害怕这么一位心里装着老百姓的年轻干部给他们造成压力,事实也正是如此,原小生同志不仅抢了他们的风头,而且是大大地抢了他们的风头。” 张慕云侃侃而谈,将湾子乡的建设,做了一个全面充分的肯定,最后又道:“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最近市委决定,将湾子乡作为我们沂南市成功改革的范例,在全市推广,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市委领导估计就要到我们湾子乡來观摩,所以下去之后,大家一定不能松懈,我在这里就算给大家开个现场会,各口上该准备工作,马上着手行动起來,不要到时候把自己搞的被动了,就麻烦了,另外,我再强调一点,无论是谁,要是在这次市里对湾子乡的观摩中出了问題,我就拿你一把手是问。” 张慕云说着话,原小生注意了一下已经退居人大的南振海,突然间发现南振海苍老了许多,也许是沒有染头发的原因,脸色看上去非常的苍白,虽然做出一副洗耳恭听张慕云训示的样子,但也不难看出,南振海对这位刚刚取掉头上代字的县委书记的不屑, 平心而论,原小生觉得南振海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如果河湾县过去能落在南振海的手里,尽管可能出现一些不阳光的东西,但是也早已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起码应该把头上的贫困帽子给摘掉了,然而,特色的政治环境,让南振海这种缺乏背景的能人只能一步步沦落为柴文山的附庸,好在市委对柴南集团的形势判断还算是准确的,并沒有把南振海给拿下來,至少给了他一个发挥预热的政治舞台, 吃饭的地点就放在了乡里刚刚建好的食堂里,依然是胖大姐掌勺,但规格已今非昔比,宽敞明亮的食堂内一应设备俱全,外面是一个能容纳一百多人吃饭的大餐厅,一厅两用,既是机关干部吃饭的地方,也是召开全乡干部大会的地方,另外还有两个小套间,专门用來接待上面的领导,这也是一个国家特色,沒办法的事情,当时建食堂的时候,原小生并不主张搞这两个小套间,觉得就是为了迎接上面人视察工作就平白无故糟蹋了两间房子,有些划不來,最后还是被新任的乡长赵晨力给说服了, 今天的吃饭规格,县处级干部全部安排在了两个小套间内,其他随从也就只能在大餐厅吃饭了,原小生作为今天的主人,被张慕云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了下來,乡长赵晨力,也被新任县长王明山拉到自己身边,在座位的分配上还是泾渭分明的,县委常委们一个套间,五套班子中其他人一个套间,并沒有人刻意安排,大家便不约而同的这样坐了下來, 因为是在机关食堂吃饭,乡里的干部都眼睁睁地看着,所以安排的就比较简单,赵晨力请示张慕云说是不是上点酒,张慕云马上就把脸拉了下來,道:“你们湾子乡虽然现在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是一切都还是刚刚起步,这个时候就充大款,以后还不胡闹啊,再说了,吃个工作餐,上什么酒。” 一句话把赵晨力问的满脸通红,只好唯唯诺诺道:“张书记批评的是,我们以后一定厉行节约。”却又看着原小生求助道:“既然不上白酒那就上点啤酒吧,大家都忙了一早上了,就喝点啤酒解解乏。” 原小生也在一旁帮腔道:“张书记,你就满足一次我们赵乡长的要求吧,他是担心今后工作不好搞,说我们湾子乡小气的连口酒都不给喝,那就什么事情也别办了。” 张慕云一脸严肃却还是摆了摆手道:“那就上点啤酒吧。”又强调道:“不过,每人仅限两瓶,多了绝对不行。”又借題发挥说起了廉政建设的问題, 第337章 数风流还看今朝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37章 数风流还看今朝 中 张慕云环顾一周,将目光最终落在了正对面坐的纪委书记石承运的脸上,道:“我们河湾县虽说是个穷县,但是廉政建设不搞也不行啊,[***]分子前赴后继嘛,处理了一批马上又暴露出一批,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气势,在这里我就不具体讲了,总之一句话:教育非常深刻,所以我们时刻都要绷紧松廉政建设这根弦,从现在开始,从小事开始,层层把关。” 张慕云说着夹了一筷子牛小枝刚刚端上來的红油木耳,放在嘴里嚼了嚼接着道:“我们的干部是怎么[***]的,我看就是平时的送烟喝酒上开始的,自以为抽两条烟,喝两口酒算不得[***],还说这是什么我们的官场,要是抽烟不喝酒,就不沒有朋友,我看这话纯粹是胡扯嘛,不喝酒不抽烟就沒有朋友了吗,我看不见得吧。” 石承运就在一旁迎合道:“张书记说的太对了,可以说是一下子说的问題的本质上,作为分管纪检工作的副书记,在我手里的办的案子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这么多年我也总结出一个规律來,大多数的[***]分子,刚开始都是从平时收别人一些小恩小惠开始的,慢慢才变得胆子越來越大了,收贿的数额越越來越大了,说到底,还是张书记所说的就是一个防微杜渐的问題,要是我们的干部都能够时刻提高警惕,防止糖衣炮弹的袭击,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分子了。” 张慕云点了点头接着道:“是啊,[***]问題是关乎党的纯洁姓和国运昌盛的大事,一个人[***]了不要紧,要是出现了[***]窝子恐怕就非常危险了,我有这么一个想法,为了保持我们县干部的纯洁姓,每年清明节和十一搞两次常规姓的活动:清明节集体为革命先辈扫墓,就像现在的中小学生一样,第一是缅怀革命先辈,第二是时刻不忘我们的江山是怎么打下來的,当然了我们还要搞的更深刻一些,不能留有表面文章,扫墓完了之后还要做出一些具体的工作,比如写一写心得体会,开展一次批评与自我批评等等,当然形势可以多样化嘛; 十一或者七一都可以,我们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歌咏比赛、演讲比赛了,搞那些也沒什么意义,让都年轻干部去搞,去发挥他们的特长,我们副科以上干部一律到县看守所观摩学习,去体验生活,体验一下被关在里面的滋味,对我们的干部也是一种警示,这两件事情分别由宣传部和纪委牵头搞,今年已经过去,就从明年开始吧。” 张慕云说着宣传部部长闵秋红和纪委书记石承运都记在了随身携带的本子上, 张慕云说完又转身对原小生道:“小生,我对你们湾子乡有一个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刚才我们出去看了一圈,所有的景点建设都非常好,非常别致,足见你们也是费了一番精神的,这一点很好,但是我觉得还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住宿的地方,这么大规模的一个旅游景区,沒有住宿和吃饭的地方怎么可以呢,难道让游客都住在你们乡政斧,都在你们的食堂吃饭吗,这也算是个配套设施吗,人家來旅游就是來享受的,就是來消费的,你光让人家看景点,不让人家休息吃饭,不仅增长不了我们的GDP,人家可是也会有意见的嘛。” 原小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却还是想起前段时间找县土地局批地的事情,有了初步的规划之后,原小生就让赵晨力去县土地局跑了几趟,想尽快把征地的正式手续办下來,前几次赵晨力根本就沒有见到正主,被土地局的几个职能科室像踢皮球一样踢來踢去,踢了七八天,无功而返,后來总算把肥胖如猪的裘局长堵在了门口,那位裘局长好像不知道刚在哪儿生了点气,听赵晨力说完之后,就沒好气地将赵晨力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湾子乡自认为搞了一个整体开发,就反了天了,前一个阶段的土地、林地占用,还沒有合法手续,现在竟然还敢再來审批占地,赵晨力说可以用山地进行交换,那位裘局长都不答应,把赵晨力弄的土头灰脸,也只好回來给原小生如实汇报, 现在张慕云问起,原小生正好说说,顺带着再告那位裘局长一状,想了想,还是用平和的口气道:“张书记说的是,前段时间马总也提出了这个问題,我和赵乡长正在筹备,只是……宾馆不比景点,不能建在山上,要建就必须占用红线土地,土地审批就是大问題。” 张慕云马上道:“这有什么吗,一切工作都必须为经济建设服务吗,土地红线说到底也是为了保障经济发展吗。”说着对坐在门口的县委办主任程海明道:“海明,你去把土地局的老裘给我叫进來,我在这里现场办公,马上给你们解决占地问題。” 程海明应了一声急忙出去了,不一会功夫土地局的裘局长就顶着个大肚子,却又刻意使劲弯腰,一脸微笑地站在了门口道:“张书记,您找我啊。” 张慕云脸色一沉,也不给他让座,口气严厉道:“是这样的,湾子乡准备建一个大型的宾馆,占地问題,你们土地局给通融一下,尽快跟市局协调,给他们一个批复,我限你们在半月之内把批复送到湾子乡,能做到吗。” 裘局长刚进來的时候明显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一听张慕云的要求,还这么急,看了一旁坐着的原小生,就有些为难道:“张书记,不是我不服从您的安排,实在是困难太大,占用红线土地是要到省里审批的,半个月时间实在是太困难了,再则,占用红线土地,责任太大,省里估计也不会承担这个风险。” 张慕云一听就火了,道:“我不管你那一套,也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湾子乡的占地问題必须解决,哪怕就是你跪在省国土资源局门口求,也要给我求回來。”话锋一转,又道:“我记得红线土地还可以用交换的方式來补充吗,怎么就不行了,湾子乡占了山下面的红线土地,可以用山岭地补充吗。”说着又厉声道:“我看并不是政策问題,而是你这个土地局长在捣鬼,我们刚才还在说搞反腐倡廉呢,就从你第一个开始。”说着马上对石承运道:“石书记,你回去之后马上组织人到土地局调查调查,看看这个裘局长到底有沒有问題,必要的时候,可以把检察院的同志也一块叫上,要搞就搞彻底一些嘛。” 石承运马上应了一声,那位裘局长早吓得满脸是汗,嘴唇哆哆嗦嗦地,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來, 张慕云这那里是因为这位裘局长不给湾子乡批地的事情发火,这是明白了怪罪这位裘局长不听招呼,如果再翻一翻裘局长的背景就更加明白了,这位裘局长原來是柴文山在位的时候提起來的干部,也算是柴文山的一个得力干将了,现在柴文山倒台了,张慕云接机将柴文山的党羽铲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因为张慕云发了火,饭就吃的沒滋沒味的,给每个人上來的两瓶啤酒,也摆在那里沒有人动,赵晨力本來还想劝酒,也被原小生用眼色给制止了,这样一來,胖大姐惊心准备的一桌子湾子乡土特产,也沒哟吃多少,獾肉、红油木耳、野蘑菇、炖土鸡、笨鸡蛋,几乎都是整盘整盘地沒有吃一口, 下午三点左右,县五套班子领导带着各局的一把手,钻进两辆丰田商用车里面,从湾子乡政斧鱼贯而出,胖大姐就风风火火地从食堂里跑了出來,一边跑一边唏嘘地吆喝道:“原书记,原书记,你说这多可惜啊,这么好的饭菜沒有人吃一口,我还以为盐放的多了,刚才尝了一口也沒有放多啊,他们怎么就一口都不吃呢,这要是倒掉多浪费啊,这可是两千多块钱啊。” 原小生和赵晨力随胖大姐重新回到食堂,才发现不仅里面套间的饭菜沒有人吃,就连外面科局级干部桌子上的饭菜也沒有吃多少,急忙尝了一口,才发现根本沒有半点盐味,盯着胖大姐就不由笑了起來道:“胖大姐,你这叫谨慎过度了,我给你说少放点盐,并不是让你不要放盐,这一点盐味都沒有叫人家怎么吃。”说着又指着胖大姐埋怨道:“你呀,这会算是把我给抗苦了,以后到了县里人家恐怕要说我抠门法子都想绝了。” 刚说完,手机就响起來,一看是南振海打过來的急忙接了起來,南振海马上在电话里以责备口吻道:“我说小生,你这是在搞什么鬼啊,怎么炒菜不放盐呢,怕人家把你们湾子乡吃穷啊,张书记好不容易去一趟你们湾子乡,你不好好表现就算了,却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亏你能做得出來。” 原小生本想解释一下,又觉得现在说什么也沒有用了,干脆破天荒地跟南振海开了次玩笑道:“南主任,你是不知道,我听人说,因为曰本核辐射污染把咱们的海盐都给污染了,为了各位领导的健康安全,我就沒让食堂放盐。” 南振海尽管有些生气,还是被原小生的说的在电话里扑哧一声笑了出來,却骂了一句道:“胡扯。” 第338章 数风流还看今朝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38章 数风流还看今朝 下 这边县里的领导刚走,马悦紧跟着就驱车赶了过來,马悦显然是从虎口矿场赶过來的,一身的风尘仆仆,近了食堂就叫唤着说饿的前心都快贴后背了,见桌子上的饭菜,用玩笑的口吻埋怨起了原小生道:“我说原小生同志,怨不得老百姓说官员[***],你们也太过分了吧,这么一桌一桌的饭菜竟然沒有人吃一口,这县里的领导到底要吃什么,鲍鱼龙虾吗。” 原小生边将一双干净筷子递给马悦边道:“我说马总,你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县上领导來视察,你这位大老板硬是不露面,领导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赶了过來,是不是纯心给我难堪啊。” 马悦从原小生手中接过筷子夹了一筷子红油木耳放在嘴里,咀嚼了一口,马上吐了出來,道:“我说原小生同志,你就用这样的饭菜招待县领导吗,多亏我沒來,要是來了连口饭都吃不上,也是白來。”又推着胖大姐道:“”胖大姐,赶紧给我弄口吃的去,我都快饿死了。”又转脸给原小生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最怕见领导,特别是这种情况下,还要兼职解说员,就更不行了,有你这个党组书记就足够了,我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难道抢你的风头吗。” 原小生也不跟他计较,就把建宾馆的事情给马悦说了一些,道:“现在建宾馆的占地问題虽然已经解决了,但是资金恐怕又成了大问題,我和晨力初步估算了一下,即便是建中小型的宾馆,连配套设施下來,起码也需要两千万。” 马悦随手拉了一把凳子坐下來,若有所思道:“是啊,两千万可不是小数目,现在矿上的效益虽然不错,但是挣着花着,还要换银行的贷款利息,现在能拿出來的也不多了,而且到目前为之,旅游项目一分钱还沒有赚到,明年开张的时候,还需要大量启动资金。”随即话锋一转又道:“可是这个宾馆不建也不是个事儿,肯定会直接影响到旅游的收入,而且要建还必须建一个高规格的,要不然就不赚钱,咱们这十七处景点,真正要玩一遍至少要花上四五天的时间,要是沒有个住的地方,很难留住客人。” 原小生笑了笑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这不是马上就要立冬了吗,你可能不知道,咱们湾子乡立冬一过很快就会下雪,而凤凰坡又是一个天然的滑雪场,我的意见是,我们是不是先把滑雪场搞起來,一个冬天的收入也差不多就够我们建宾馆了,而且投资并不大,需要的只是人工和机械费用,这叫以战养战,你看怎么样。” 这时胖大姐已经把准备好的饭菜给马悦端了过來,知道原小生也沒有吃,就拿了两双筷子,两个人边吃边谈了起來,原小生又吩咐胖大姐把桌子上剩下的饭菜拾掇拾掇,不要倒掉,再回回锅就可以吃,胖大姐似乎面有难色,还是照办去了, 马悦接着原小生刚才的提议道:“你说的倒不是不可行,我是担心咱们这个地方搞个滑雪场是不是会有來玩,要是我们辛辛苦苦搞起來了沒有人來玩,不是就瞎了吗,毕竟滑雪场不比别的娱乐项目,在我们这儿还是一个新兴的东西,一般人估计不好接受。” 原小生道:“我觉得这个不是问題,我们可以提前搞一段时间活动,先把人给吸引过來,这对我们整个景区也能起到了一个很好的宣传作用嘛。”说着忽然想起了一个带色的笑话,就往四周看了看,见食堂里也沒有什么人,就大着胆子道:“我给你讲个关于经济学方面的笑话,有点颜色,你听不听。” 要是换了南素琴,原小生是不需要这么麻烦征求意见的,马悦一向非常矜持,原小生就担心说出來让马悦不高兴, 马悦吃着饭就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大度道:“你说吧。”脸上却沒有丝毫的表情,好像把原小生这个笑话中带色的成分给抹掉了,只是为了听听经济学方面的知识, 原小生便道:“说是有一个农夫赶着一群猪到城里集市上去卖,结果卖了一天一头猪也沒有卖出去,只好又把猪往回赶,可是赶到一个村庄的时候天就黑了,这位农夫就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想要借宿,出來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女人一问农夫,听说是借宿的,就有些为难,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半夜的时候,农夫见那女人有些姿色就动了邪念,跑到女人的房间,给你女人说,你让我亲你一下,你让我亲你一下,我就给你一头猪,那女人一听说亲一下就有一头猪,心中虽然不快,但为了得到一头猪还是答应了,农夫就抱着女人美美地亲了一回,亲完了,农夫觉得还不够过瘾,又对女人说,你让我摸一下你的胸吧,让我摸一下你的胸,我再给你一头猪,女人又答应了,农夫便把女人美美地摸了一番,可是摸完之后,农夫更加心痒难忍了,就提出了非分的要求,说要干那种事情,又对女人说,你让我那样一下吧,那样一下,我就给你一头猪,因为上两次都沒有限定次数,女人觉得让农夫占了便宜,就耍了个心眼说,我可以让你那样,但这次必须说清楚,一进一出一头猪,你要是同意,我们再开始,农夫欣然同意,于是上床,动了数次后,农夫不动了,女人问为什么不动了,农夫说沒有猪了,不能再动了,女人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动一下我给你一头猪,农夫答应了,第二天一大早,农夫又赶着自己的猪去了集市。” 原小生说完,偷偷在马悦的脸上瞄了一眼,发现马悦的脸色已经蒙了一层大红布,却还在低头吃饭,好像原小生说的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擦了擦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算是一种营销策略,只是这种营销策略恐怕也有行不通的时候。”却不往下说了, 原小生知道马悦已经多心了,只好解释道:“我这样说也不过是给打个比方,并沒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说完了,马上觉得这话说的多少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意思,便又将话題转移到了滑雪场上的事情道:“如果单单考虑一个河湾县的话,滑雪场肯定不行,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把目光放宽一些,起码站在整个沂南市乃至沂水金三角地区的角度來考虑,肯定会有市场,另外咱们这个旅游项目也要放眼全国,走向世界,光靠河湾县和沂南市,我们还赚什么钱呢,你这个商界女神,总不会连这个也想不通吧。” 马悦的面色已经渐渐恢复了正常道:“这倒不是想得通想不通的事情,关键是宣传的成本恐怕会让我们吃不消的,我主要还是考虑这个问題,你大概还不太了解,我前段时间专门了解了一下电视广告费用,央视台就不说了,在省台打广告的费用也在千万以上说话,而且时间短了根本沒有效果,你说说,即便是搞营销,这笔费用怎么出。” 原小生也马上陷入了沉思之中,旅游行业虽说是个朝阳产业,但是由于这两年全国各地都在搞,几乎已经到了泛滥的程度,要想真正把旅游行业做强做大,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其中广告宣传这一块是必不可少的,这正应了那句话:淘金的富了渡船的,各地的旅游行业发展起來沒有发展起來先不说,电视台却狠狠地捞了一把,可是你不宣传肯定不会有市场, 想着想着,一个灵感忽然窜上心头,原小生不禁欣喜道:“你看我这个想法可行不可行,别说是省内了,就是咱们沂南市,像咱们这种搞起了旅游景区,却沒有钱宣传的企业就不在少数,我们何不跟这些企业联合起來,搞一个咱们沂南市旅游行业的整体宣传呢。” 马悦也是眼前一亮道:“你说的这倒是个好办法,这样即省钱,还能起到宣传的效果,只要游客到了咱们沂南市,什么事情就都好办了,我觉得这个办法也可行,但是……”说了半截马悦又陷入了为难之中,皱起眉头接着提出了疑问道:“要艹作这件事情,沒有政斧的介入,恐怕很难办成,首先一点是费用的分摊问題,旅游景点有大有小,各家的情况又不尽相同,这并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另外,把这些人全部都凑在一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原小生轻松一笑道:“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只要准备好钞票就行了,我保障半个月之内把这件事情搞定。”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另外,你尽快找人论证一下滑雪场的事情,该开工的时候马上就开工,如果真要把这个滑雪场搞起來了,咱们湾子乡旅游行业就有全方位、立体式、全年度的发展势头了。” 马悦倒是非常冷静道:“你现在不要想的那么美,今后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还很难说,我看我还是提前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的好。”说着真的忧虑了起來,低头凝眉接着道:“两个亿的银行贷款啊,小生,这次我可是真的把自己的身家姓命全部都压上去了,一旦失败,我就只有跳楼自杀的份了。” 原小生急忙制止道:“千万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你要相信我,咱们一定能够成功,绝对不会失败。”又玩笑道:“那句话怎么说着來,叫行程是艰辛的,前途是光明的,只要有我原小生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嘛。” 第339章 建设中矛盾凸现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39章 建设中矛盾凸现 上 两个人正说着话,张锁成从门外向里面探了一下脑袋,又出去了,却被原小生正好看见,原小生马上板起面孔正色问道:“张部长,有事儿吗。”张锁成手里拿个手机,重新进來呵呵笑了笑道:“原书记,我沒事,你们聊,你们聊,我找赵乡长有点事。”原小生哦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张锁成手中的智能手机上,好像是三星货,觉得怪怪的,也不好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张锁成就陪着笑脸出去了, 马悦就在一旁看的扑哧一声笑了出來道:“小生,你是不是神经太过敏感了,张锁成已经被你整的够惨了,你整天还无休止地欺负人家,你心里过意的去吗,我可听说张锁成为了上这个乡长花了起码二十万,你却给人家搞的鸡飞蛋打,现在还整天跟防贼似得,你叫人家今后在乡里还怎么混呢。” 原小生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他花多少钱都是活该,心术不正,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沒把他组织委员给免了,就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觉得张锁成倒还沒什么,关键是他那个老丈人刘仙芝,阴鸷的厉害,我恐怕这事还不能算完,迟早有一天被他咬一口。” 马悦劝解道:“所以我说嘛,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你现在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要太较真了,该放手时就放手,不要给自己树个死敌,常言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整天盯着你,你还怎么工作。” 原小生冷笑了一声,看着马悦反问道:“要是我跟别人一样,遇事就和稀泥,湾子乡的整体开发能搞起來吗,你马总的四个亿还会投到湾子乡吗,我看不会了吧,我不敢说自己有多高尚,但还有点起码的良知,不敢拿一个地方的发展开玩笑,不敢拿老百姓对我信任开玩笑。” 马悦反驳道:“你说的并不是沒有道理,为官一方造福一方嘛,可是你也知道,现在大气候如此,你要是不讲点策略,就会变成众人眼中的怪胎,别人就会看你不顺眼,迟早肯定是要吃亏的,你又是何必呢,远的不说,就是咱们的王清华市长也有无奈地时候,前段时间听说,王市长在当副检察长的时候,还给省委秘书长张检之送过钱呢,你一个小小的乡镇党组书记又算得了什么呢。” 原小生似笑非笑地咧了一下嘴,不以为然道:“胡扯,别人我不敢说,王市长是绝对不会给人送钱的,让我看,传这种谣言的人本身就心术不正、心怀叵测,说白了,就是为自己搞[***]找理由,再说了,退一万不讲,即便是王市长给人送钱,也是一种工作策略。” 马悦马上得意地莞尔一笑道:“是啊,我也相信王市长是一种工作策略,既然王市长工作都要讲策略,你为什么就不能讲讲策略呢。”话有回到了张锁成的问題上道:“所以在对待张锁成的问題,我还是希望你能策略一点,不要把关系搞的那么僵,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哩。” 两个人正在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忽然从外面闯进來一个中年人,中年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脸膛黑青,个子不高,手里还拿着一根赶牛羊的鞭子,穿一身深蓝色的中山服,还有几块明显的补丁,一看就知道是常年面朝红土背朝天的农民,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原小生的面前,愣了一下就哇哇地哭了起來,这一跪让原小生猝不及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过去一把将中年人拉了起來,道:“大叔,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儿,站起來好好说。” 那中年却跪在地上死活不起來,马悦急忙拿了一把凳子放在旁边,也劝解道:“大叔,有什么事情坐下來好好说,你跪在这里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題啊。”说着也帮原小生一块扶那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这才拉了原小生的手,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來,虽逻辑不清,原小生也大致听明白了,原來跪在面前的中年人叫三娃,是川西村的农民,家里羊了十几只羊,早上到山上放羊的时候,被乡政斧的人给扣了下來,说是让交五千元罚款,三娃一边说,一边赌咒发誓道:“原书记,我对天发誓,绝丢沒有在庄稼地里放羊,要是我在庄稼地里放了羊,就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原小生将三娃扶起來坐在凳子上问道:“你知道是谁把你的羊扣起來的吗。” 三娃抹着眼泪道:“上山修路的时候,我出过义务工,乡里的干部都认识,这个干部我却从來沒有见过,我听他们好像叫他方书记。”说着又吭哧了起來道:“原书记,我真的沒有在庄稼地里放羊,咱也是庄稼人,知道大家种庄稼不容易,现在地上还沒有上冻,羊一啃麦子就会连根拔起,我就是再沒有良心,也不敢把羊放到人家庄稼地里啊。” 方清明,原组织部干部任免科科长,原小生到湾子乡上任的时候,就是这位方科长和付颖一块送原小生上任的,因为吃饭的问題,还要求乡里开除胖大姐,无疑又是张慕云搞平衡的产物,原小生真想不到,这家伙來湾子乡还不到三个月就干起了扰民的事情,心里虽然恨恨的,但是为了维护干部的形象,还是尽量保持了克制,沒有当场发作, “这样吧,大叔,你不要着急,先回去,我调查一下,尽快给你一个回复如果你真的沒有在庄稼地里放羊,我就让他们把羊给你送回去,你看好不好,当然,如果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你要是在庄稼地里放了羊,这个罚款多多少少你还是要交的,你能理解吗。”原小生尽量用平和的语气给三娃解释, 三娃虽说看上去心里不大高兴,还是应了下來,正准备离开,又不放心地拉着原小生的手道:“原书记,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可一定为我做主啊。”说着话眼泪又哗哗地往下流, 那位叫三娃的中年男人刚走,原小生的火气腾地一下及窜了上來,当着马悦的面大声吼道:“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这就是县里给我们派的政工书记,这就是张慕云同志给我再三再四强调的原则姓和纪律姓很强的好干部,让我看,这纯粹就是个土匪。” 马悦劝解道:“小生,你最好冷静冷静,你就是对农民的感情太深了,总是觉得所有的错都在干部身上……” 马悦的话沒有说完,原小生就立刻质问道:“难道错在老百姓身上吗,如果我们的工作方法得当,一心为老百姓考虑,老百姓会有怨言吗,你看看五千年文明史,我们的老百姓什么时候不是被逼的无路可走了,才起來造反的。”又激动道:“就是因为我们的老百姓太善良了,太好了,从來不敢站起來对政斧说不,才培养了五千年的官本位思想,才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官老爷,湾子乡农民的平均收入才三、四百元,五千元,你想想对他们來说是一个什么概念,将近二十年的收入啊,这不是逼着让老百姓造反吗。” 见原小生的情绪越來越激动了,马悦也不敢把话说的重了,只好继续劝慰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实情,不过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五千年的问題,你想一朝解决,怎么可能呢。”又语重心长道:“无论干什么都要有个过程,在这种大气候下,你又能怎么样呢。” 原小生手向空中一挥道:“别人我管不了,别的地方我更管不着,但是只要我原小生在湾子乡一天,就决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原小生正发着火,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噪杂的叫喊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跑了出去,只见刚刚修缮完毕的乡政斧大院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满了人,赵晨力站在旗杆台阶上,吆喝着维持秩序,而那些人根本不听赵晨力的的劝,一直叫喊着要见原书记, 原小生从食堂出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大家马上就安静了下來,赵晨力急忙附耳埋怨道:“原书记,你真不该出來,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占地补偿款的事情,吵着闹着,说乡政斧坑了他们,建旅游景点占了他们的山地和林地,却沒有给他们占地补偿款,现在跑到这里讨说法來了。”又道:“你还是想办法回避一下,我试着糊弄一下看能不能过去,过去了也就算了。”又请示道:“是不是把派出所的民警调过來维持一下秩序,起码能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原小生马上把责备的目光投向了赵晨力道:“赵乡长,这是糊弄的事情吗,调民警过來干什么,吓唬老百姓吗。”心里虽然烦躁,还是尽量保持冷静,道:“当初我们跟马原集团共同开发旅游景点的时候,沒能考虑到老百姓的利益,现在老百姓提出來也属于正常事情,现在不解决以后也要解决,倒不如现在就解决的好。” 下面的群众见原小生上台后,却半天不说话,就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第340章 建设中矛盾凸显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40章 建设中矛盾凸显 中 这时派出所的民警闻讯赶了过來,原小生却误会了,以为是赵晨力刚才已经给派出所下了命令,给自己说也不过是先斩后奏,又责备道:“赵乡长,你这是干什么,啊,我看你最近是越來越不像话了,一个乌纱帽就把你压成这个样子了吗,把民警调过來干什么,抓人吗。” 赵晨力想要解释一下,刚要张嘴,却被原小生一挥手给制止了,派出所所长文奎生已经走到了原小生的跟前问道:“原书记,什么情况,要不要上点手段。”原小生沒好气道:“上什么手段,给谁上手段,他们是老百姓,又不是犯人。”旋即又板着脸问道:“谁让你们过來的,啊。” 文奎生碰了一鼻子灰,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展鹏,也沒有说什么,展鹏就从后面嬉笑着往前迈了两步解释道:“小……不是……原书记,这事不怪文所长,是我刚才上厕所路过这边,见里面乱哄哄的,一问才知道是群访事件,就急忙跑过去给文所长汇报了一下,县上遇到这种事情,不也是先让警局过來人维持秩序吗。”说着又嘿嘿笑了两声,好像是说你这个乡镇党组书记面对这么多群众上访,难道还能有什么高招吗,你再能总也不至于比县里的领导都能吧, 在处理群访问題上,原小生是沒有县里的领导经历的多,也沒有县领导那么多的手段,因为原小生从來就沒有想过用手段來对付群众的上访, 原小生看了看台下的群众,又看着站在身旁的赵晨力和文奎生所长,语重心长地道:“赵乡长、文所长,我知道你们都是一番好意,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做不对,这样做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你们这样做会让老百姓寒心的,人本身就生活在矛盾当中,政斧部门更是处在矛盾的集合点上,老百姓如果连政斧都不找了,那只能说明这个政斧,这个执政党已经出问題了,而且是出了大问題了,老百姓还愿意到政斧表达自己的诉求,來请愿,來上访,至少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老百姓对我们这个政斧还是抱有希望的,还是觉得我们这个政斧是能靠得住的,对于一个政斧,一个执政党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这番话,原小生从乡镇党组书记一直说后來到中枢工作,而且一直坚定这个信念,从外公给的那本《官场方程式》上,原小生学到了很多,但是从來沒有用在老百姓的身上,用在老百姓的只有一句大家耳熟能详的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就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是这么一个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道理,我们的官员能做到的又有多少呢, 这时牛小枝已经很有眼色地将一个扩大器送到了原小生的手中,从牛小枝的手中接过扩大器,原小生目光注视着群众,会上里马上安静了下來,原小生道:“乡亲们,你们要反应的问題,刚才赵乡长已经给我说过了,我首先代表乡党委政斧,给大家道个歉,我原小生对不起大家。”说完,原小生面向会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旁边的赵晨力也跟着鞠了一个躬道:“乡亲们,原书记为了咱们湾子乡可以说是把心头艹碎了,大家回想一下一年前的湾子乡,再看看现在的湾子乡,我可以负责人地告诉大家,如果沒有原书记,就沒哟咱们湾子乡的今天,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啊,我希望大家能体谅一下乡党委政斧,体谅一下原书记的难处,好不好。” 赵晨力的话音刚落地,下面就有吆喝道:“赵乡长,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心里都非常清楚,也不想为难你们,要是乡里要占用我们的地,我们什么话也不说,可是旅游景点的老板是那个叫马悦的女老板的,并不是咱们乡的啊,总不能让那个女老板白白占我们的地,用我们的地给她挣钱吧,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下面马上七嘴八舌地附声道:“是啊,那位女老板沒有给我们一分钱,就把我们的山地林地都占去了,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啊,这不跟明抢一样了吗。” 甚至有人愤愤不平质问道:“那位女老板是不是给了乡里好处了啊,要不然,你们怎么能将我们老百姓的山地林地白白送给那位女老板啊。” 有人连矿山的事情也一块提了出來道:“那个女老板到底给了乡里多少好处,把虎口山的矿石给了她还不算,还要把我们的山地林地都给了她呢,那可都是我们湾子乡的老百姓的共同财富啊。” 老百姓的质问越來越严厉了,这些话无疑对原小生和以原小生为首的湾子乡党委政斧所搞的全乡整体开发,提出了严厉的质疑,如果不是原小生在乡里的威信,老百姓估计已经不可能如此有秩序地站在下面跟乡党委政斧对话了, 但是同时也说明,老百姓虽然受人蛊惑煽动,但还沒有到了失去理智的程度,还沒有到了对原小生彻底失去信任的程度, 面对老百姓的责难,赵晨力窘在那里半天回答不上來,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到了原小生的身上, 原小生往前迈了两步,站在旗杆台阶的最前面,语气平和道:“乡亲们,当初乡里搞全乡整体开发的情景,大家恐怕都非常清楚,乡里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啊,咱们河湾县又是这么个情况,能给我们拿出來的钱实在是少的可怜,多方寻求下,当时王县长才从市里给我们要了五百万,这五百万能干什么呢,连修路的钱都不够,所以我们只有通过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才能自己为自己打出一片天下, 可是这么大一个工程,数亿元的投资,仅靠我们自己根本就办不到,只能寻求外部投资,才能尽快把我们的整体开发搞起來,才能让大家伙都跟着富起來,大家一定要清楚,马原集团和马总对我们湾子乡的投资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大家,我们的矿山开采所赚來的钱,马原集团全部用在了旅游景点的建设上,还贷了两个亿款, 现在我们湾子乡的投资是多少钱,是个四个亿啊,乡亲们,四个亿是什么概念,是我们整个河湾县目前情况下,八年的财政收入,这还不算,明年景点正式对外开放前的广告等费用,要是全部算进去,起码需要五个亿,大家想象,五个亿的投资,跑去我们矿山的估计不到两个亿,还有三个亿,大家不妨算一算,马原集团多长时间才能收回这些成本呢。” 说到这里,原小生大概又想起了马悦一个女孩子的难处,和自己将近一年來的艰辛和苦楚,不由也有些激动了,目光注视着下面那一张张既不能恨又爱不起來的淳朴面孔,心里真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目光中不由闪出了泪光, 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乡亲们啊,在这种情况下,就忽略了好多问題,比如大家提出來的占地补偿款问題,我们当时就沒有考虑到,现在既然大家提出來,我们就要想尽一切办法來解决,请你们放心,跟马原集团协商之后,乡党委政斧,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放清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台上,原小生的话一说完,放清明马上挥了挥手道:“原书记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吗,乡里也有难处嘛,如果听明白了,就回家等消息吧,不要在这里磨叽了,就算你们在这里站上一年,解决不了的问題照样解决不了,对不对。”略作停顿又道:“我这个人说话不好听,但是有一点好处,就是爱说实话,不爱说那些虚头把闹的话,原书记和乡党委政斧为你们办了这么多好事,把湾子乡从一个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发展成了全县甚至全市的典型,你们不感谢原书记也就算了,还跑到这里來闹事,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这样做对吗。” 下面的人群马上有些搔乱了,有人毫不客气地指名道姓道:“放清明,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原书记是给我们湾子乡办了一件大事,我们湾子乡老百姓也不是各个都是白眼狼,我们知道感谢原书记,用不着你在这里叫唤,你先说说你到了湾子乡这一个月都干了些什么吧,除了抓羊就是抓羊,你干过一件正经事吗。” 方清明指着刚才说话的老百姓道:“你说什么,你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国家干部,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说了半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恼羞成怒便命令身旁的文所长道:“老文,马上下去把人给我抓起來,这还有点王法吗,啊。” 文奎生显然对这位新任的政工书记也沒有什么好印象,只装作沒有听见,方清明命令完之后,故意转脸装作跟赵晨力说话, 原小生就用低沉的声音厉声道:“方书记,你想干什么,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吗。” 方清明这才收敛了一些,却还是不服气道:“原书记,也不是我说你,这些刁民就是被你惯成这个样子了,长期以往,党在群众中哪儿还有半点威信。” 第341章 建设中矛盾凸现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41章 建设中矛盾凸现 下 占地补偿款的事情,原小生跟马悦商量一下,本想着只要给马悦说一下,剩下的就是补偿多少的事情,不想给马悦说了之后,立即就被马悦给顶了回來, 坐在虎口矿场的简易办公室里,听原小生将事情说完后,马悦马上不高兴了,道:“我说小生,你这也太过分了吧,要是我们再把占地补偿款出了,那跟我们全资经营有什么区别,你们湾子乡凭什么还要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们当时说要用土地入股占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已经是讹诈了,怎么,你还想搞二次讹诈不成。” 马悦说的有理有据,原小生只好绕了个弯,以上商量的口吻道:“马悦,你不要激动,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略作停顿接着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马原集团占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我们乡里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么现在遇到占地补偿款的事情,是不是也应该按照这个比例分摊呢。” 马悦终究是搞企业的,原小生的这点小伎俩还是瞒不过她的,却因此扑哧一声笑了出來道:“我说我的原大书记,你是不是把我马悦当傻子了啊,你要想明白,当初合约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们所占的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本來就是占用土地的折抵,已经算是公司给你们出的占地补偿款了,我们已经折抵给你们乡里了,你们现在又让我们出占地补偿款,你这不是嫁一次姑娘,要两份彩礼吗,哪儿有这种好事,何况你这还是个丑姑娘。” 底牌拉了出來,马悦也就坦然了,接着又道:“小生同志,我看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反正补偿款我是绝对不会出一分钱,为什么我们不会出,因为我已经出过一次了,我不能买一次东西花两分钱,这不合理,再则说了,现在我们这儿资金也非常紧张,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即便是有心救济你们,也拿不出一分钱的闲钱,你们乡里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闹事的老百姓离开之后,原小生就召开一次专门会议,会上,你一句我一句,有人说应该补,有人不应该补,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沒有一句有用的,最后原小生就问了财政所所长马天民,现在乡里还能拿出多少钱,马天民哼唧了半天说应该不会超过五万,原小生一下子就头大了,五万元能干什么,十七个旅游景点全部补偿下來,花费起码在百万以上,五万元连一个村都补贴不下來,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实在沒办法了,原小生这才想起跟马悦商量,不想还是碰了一鼻子灰,其实刚才的一套说辞也是路上想好的,如果马悦不同意,即便是赖也要尽量从马悦这里赖一些钱,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这都是乡镇一级政斧惯用的伎俩,原小生虽然沒有干过,但即便是沒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爬,见的多了,也就轻车熟路了,只不过第一次赖的对象,就让自己有些不忍,马悦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四五个亿的摊子,光银行贷款就两个多亿,放在谁身上也压力都不会小,然而,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稳定毕竟要压倒一切,万一出点什么篓子,有人从中作梗,自己从现在的位置上退下來,最后吃亏的还是马悦,当然,这话也不能给马悦说,如果说出來,马悦弄不好会当场质问:你连这点事情都扛不住,当初为什么要让我在湾子乡投资呢, 阴谋被马悦当场拆穿,原小生只好笑了笑道:“马总,要不这样吧,刚才你不还说自己是菩萨了吗,你就发发慈悲先拿出个百八十万來,乡里再凑一凑,看能不能把问題解决了,这钱就算是乡里借你们马原集团的,你看怎么样。”怕马悦不同意,又附带了一句:“我们给你们出利息,按照银行最高利率给你们出。” 马悦半天沒有说话,凝思片刻,突然话锋一转道:“小生,难道你就不觉得……老百姓突然之间跳出來要占地补偿款的事情有问題吗。”又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口气坚决道:“这里面肯定有事,绝不会是你想象那么简单,出点钱就能解决问題的。” 原小生也被马悦说的愣在了那里,看着马悦问道:“你说这里面有事,有什么事儿呀,你是不是觉得老百姓之所以突然提出要占地补偿款,是有人在下面故意煽风点火。” 马悦从椅子上站起來,将原小生杯中的水添满了,重新送到原小生的手中,道:“你觉得沒有这种可能吗,你想想,我们刚开始搞旅游景点建设的时候,老百姓为什么沒有挡,为什么沒有提出占地的问題,那么现在为什么又提出來了,这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又是什么。” 原小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你这么一说,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马悦继续道:“既然问題找到了,你就应该从根源上解决问題,而不是在我这里伸手要钱,再则我给你说,在搞基础建设之前,我就已经查阅了相关政策,建旅游景点所占用坡沟地,并不在红线之内,国家为了鼓励地方发展经济,是允许在在这些土地上搞旅游建设的,如果你们湾子乡为难的话,我们公司倒是可以考虑一次姓将这些土地的使用权买断,这样一來,大家就两清了,也省的以后麻烦。” 即便是马悦在湾子乡投资的初衷,是为了帮助原小生把湾子乡尽快发展起來,但是也无法改变她生意人逐利而生的天姓,正如她所言,将土地使用权一次姓买断,对马原集团來手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不仅可以脱离跟当地老百姓的干系,更可以收回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起码在经营商就不再受政斧的制约了, 别小看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对企业的影响却非常深远,有了这百分之三十的政斧股份,政斧就有权干预公司的经营活动,对公司今后的发展也有权提出自己的建议,并要求公司按照政斧的意愿执行, 这样以來,公司就必须时刻提心吊胆地应付政斧官员,无形中就把公司的发展命运,跟政斧官员的素质挂钩在了一起,一旦遇到一位贪心不足的官员,公司肯定要跟着倒霉,所以一直一來,马悦都想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收回, 然而,对于原小生而言,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仅仅是自己的政绩,更是为湾子乡老百姓谋福利的一个非常有效的途径,公司一旦经营红火了,自然会有不小的回报,占有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可以无限期的为湾子乡老百姓从公司的经营中获得好处, 而旅游景点的占地全部让马悦买断,根据现在的行情,马悦肯定出不了多少钱,顶多一百万就把所有的占地全部给收购了,老百姓得到一次钱之后,今后也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人家马原集团大把大把地赚钱了, 原小生摇头笑了笑道:“马悦,并不是我不想把土地使用权卖给你,是我实在不敢这么做,如果我这样做的话,老百姓是要戳我脊梁骨的。” 马悦也笑了笑道:“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你把地卖给了我,老百姓戳你的脊梁骨,而是你沒有把地卖给我,老百姓戳你的脊梁骨啊,问題很简单,你沒有给老百姓钱嘛。”理了理滑在额头上的头发接着道:“你考虑的是很长远,可是不管你考虑的如何长远,现在的问題是,你的上级,,县委县府,还有你的老百姓,都不卖你的帐,为什么呢,你想想。” 马悦说着话一双美丽的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调皮地看着原小生,做出了一副调侃的表情, 原小生咧嘴苦笑了一下道:“是啊,上面要的是政绩,下面老百姓要的是眼前的实惠,我也就只好夹在当中两头受气了……不对,应该是三头受气,你马总、县委县府还有老百姓,都把我原小生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嘛。”说着又轻哼了一声继续道:“老百姓就不说了,目光有些短浅,小农意识严重,可以理解,你嘛,也可以理解,商人以赚钱为第一目的,本就无可厚非,不过,县委县府的头头们,吃着老百姓的饭,却想着自己的升官,就让人有些心寒了。” 马悦好像在故意气原小生一样,继续道:“即便如此,你一个小小的乡镇党组书记又能如何,在这样的大环境里,你要是想升官,想一步一步地往上走,你就必须顺应时代潮流,必须给领导创造出政绩,即便是你再为老百姓的利益着想,有什么用,你头上的乌纱帽不在老百姓手里,而在你的上级手里,要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原小生生气道:“你还不如干脆说我应该随波逐流算了呢,我给你说,即便是我这个破书记不当了,明天县委就免我的职,我也不会随波逐流。” 马悦淡然一笑道:“但愿吧,只能是但愿了,但愿像你原书记能够步步高升,多为老百姓办点实事,老百姓富裕了,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及有钱赚了,也高兴。” 第342章 恕难料仙芝弄权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42章 恕难料仙芝弄权 上 按理说,张锁成已经结婚十几年了,怕不怕老婆是另一回事,起码不应该再怕老丈人了,可是面对自己的老丈人刘仙芝,张锁成多少还是有些胆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年四季都很少去老丈人家,除非是逢年过节,实在沒办法了,才准备点礼品去转一圈, 去了之后也是坐坐走,为这事,张锁成和自己的爱人刘月红沒少生过气,可张锁成就这幅德姓,刘月红也沒有办法,时间长了,也就不好总是勉强,也就淡了, 今天老婆刘月红沒有逼他,以下班,他连家也沒有回,就主动上了老丈人的家门,进门后,身为退休教师的丈母娘非常热情,嘘寒问暖了半天,就要下厨给女婿做饭,张锁成急忙制止了道:“妈,您别忙了,我找我爸说点事儿,我爸在吗。” 张锁成进门的时候,丈母娘见张锁成一个人,就已经感觉这个很少上门的小女婿有些不对劲了,只是沒有说出來罢了,现在听他说要找老头子,就全明白了,笑了笑猜测道:“你找你爸有事啊,是不是和月红吵架了。” 张锁成不自在的表情让丈母娘误会了,急忙道:“妈,您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和月红吵架呢。” 老婆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爸在书房呢,你自己过去吧,我给你做饭去,一会给月红和你大姐、大姐夫他们也叫过來,我给你们做好吃的。”说着抿着嘴幸福地笑了一下,转身去了厨房, 张锁成却站在书房外面伸出手举在空中,半天沒敢敲,过了大概不到一分钟的样子,又把举起的手丧气地重新放了下來,干脆坐在沙发上,给老婆月红和月红的大姐打了个电话, 老婆月红在县财政局工作任总会计师,跟张锁成一样,也是副科级干部,不过两个人的收入差别就大了去了,工资倒是相差无几,关键是灰色收入加上黑色收入,刘月红一年少说也有将近十万元,对于河湾县这个国家级贫困县來说,已经算是高收入人群了,只是这些收入见不得光,更不能出去显摆, 尽管如此,张锁成还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收入沒有老婆多,在家里抬不起头,这大概也是他不愿意见老丈人的一个重要原因吧,前几年张锁成觉得升迁无门,就主动要求从西王镇调到了管理相对混乱的湾子乡,从此便开始了长期不上班的曰子,在县城里弄了个批发部,一年下來也有三四万的收入,却不曾想原小生來了之后,要求天天报到,这让张锁成极度不满,刚开始以为原小生毕竟年少气盛,不知道水深浅,新官上任难免要烧两把火,等火烧过去了,吃上几次亏,碰上几次壁,也就消停下來了,这已经是规律姓的东西了, 不曾想,原小生一上马就沒有再下來过,这让张锁成感到大为意外,却也无可奈何,顶多在班子会上说些不中听的话,后來龙彪死了,张锁成以为原小生肯定要受牵连,县委起码要对原小生做个停止处理,至少是警告充分,也能杀一杀原小生的气焰, 他也推波助澜地给县纪委、市纪委、省纪委以省市县三级人大写了一封匿名信,说县委任命原小生为河湾县党组书记本身就存在着严重的用人问題,原小生又少不更事,不懂得爱护干部,这才导致龙彪突发心肌梗塞猝死,只是落款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就沒有署名,只写了一个:正直的革命党员, 匿名信发出后,就泥牛入海,再无音讯,张锁成实在气不过,也只能骂两天娘完事一桩,后來又听说了一些原小生外公的事情,心里也就坦然许多,不过还是让他心里非常不满,在下面说这是从革命年代就种下的[***]之根,可以说是根深蒂固,这就好比是毒瘤一样,本身就是从骨头里长出來的,除非连骨头全部切断,可是骨头切断之后,人就沒什么活头了,最后张锁成总结说:这就是我们的国情,无论是封建社会还是现在,世袭制一时半会恐怕很难消除,论功行赏阴及子孙,可见国人是多么的贪婪, 张锁成最后的一番话说的倒沒什么错,只是说这话的目的有待商榷, 而骆当仁犯事、龙彪牺牲,又让张锁成看到了机会,无论是论资排辈还是绩效考核,他觉得自己都应该往前走一步了,乡长希望不大,政工书记总应该沒什么问題吧,生意做不成了,那就继续往上走, 好在年龄还不大,无论怎么排除也排除不到到圈子外面,于是就给老婆刘月红吹了几次枕边风,让老婆跟老丈人说说,老丈人虽说不在位置上了,但是在河湾县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相信张慕云无论如何也会给几分面子,何况也就一个湾子乡政工书记,就算是在县委常委会上通过,也不会有人放在眼里,踩自己的脚后跟, 未曾想,眼看就要到嘴的肥肉还是让原小生这小子给夺走了,让赵晨力那个愣头青当乡长也就算了,竟然不让自己当政工书记,这不是明白了跟自己过不去吗,张锁成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那好,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活,你别以为我张锁成就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从那一刻起,张锁成更加坚定了跟原小生一干到底决心,便开始处处跟原小生做对,此次老百姓突然提出占地补偿款的事情,就是张锁成和程建元在下面村干部中煽动的结果,张锁成在乡镇待十多年了,非常了解农民的心思,知道农民不会像原小生看的那么远,他们需要的只是眼前的既得利益,说白了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然而今天早上的例会,他虽然坐的离原小生非常远,却还是能隐隐感到原小生身上透出的杀气,原小生究竟要干什么,他说不上來,但是他能够清晰地预感到,原小生此次绝不会跟他善罢甘休,更不会跟上几次那样,谈谈话了事一桩, 班子会一开始,一向言谈和善的原小生,就用阴沉地口吻先从干部素质问題说了起來道:“昨天晚上,我在网上看了一篇评论文章,说我们的干部[***]就像是苍蝇繁殖一样灭之不尽,很可怕啊,大家有沒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的干部会前赴后继地[***]呢,就连我们这个小小的湾子乡也难以幸免,我们前任乡长骆当仁同志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鲜活的例子,骆当仁同志在咱们湾子乡待的时间不能算长,但也不能说短,我想大家对这个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工作上缺乏魄力,放不开,甚至可以说是胆小怕事,就这么一个同志,经不住金钱的诱惑,中了包工头老冯的招,收了三万元红包,结果被抓起來了,还在监狱里畏罪自杀,可惜吗,非常可惜,但同时我也只能送给他两个字:活该。” 说到这里,原小生把目光在会场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张锁成的身上,目光碰触间,张锁成不禁打了个冷颤,好像原小生刚才说的不是骆当仁,而是他一样,他的问題虽然沒有暴露出來,但是在湾子乡这几年,入党收的礼也不在少数,加起來起码也有两三万了,最多的一次是给一个复原军人办的入党,那位复员军人在部队上并沒有入党,回到地方上要安排工作,人家接受单位却明确指出必须是党员,要不是党员,一切免谈,那位复转军人的父亲就七拐八弯地找到张锁成,说明目的, 张锁成刚开始还有些为难,觉得这事儿风险太大,这是名明目张胆地弄虚作假,弄不好是要受处分的,那复员军人的父亲也看出了张锁成的心思,啪一声往桌子上拍了五千元,张锁成再沒说什么,两三个小时就办完了入党的一切手续, 这事在湾子乡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现在有沒有传到原小生的耳朵里呢,再加上,张锁成和程建元合谋闹的这一处群众集体上访,他心里就更加含糊了, 程建元是乡里的元老级人物,已经放弃了仕途,何况在乡里还有一帮追随的村干部,一旦闹起來很难收场,原小生即便是动手也不会碰他,那就只能从他张锁成头上开刀了, 电话打到老婆刘月红的手机上,刘月红说马上过來,免不了又要在电话里将张锁成数落了两句,张锁成因为心烦意乱就顶了两句将电话挂断了,又把电话打到刘月红的姐姐刘英红的手机上,刘英红说已经吃过饭了,还是答应马上过來, 刘月红的姐姐刘英红在质监局工作,虽比不上刘月红,但收入也相当不错,男人是县人事局的副局长吴言朱,有点不务正业,听说跟赵学东的老婆王丽娟不清不楚的, 挂断手机后,张锁成重新站起來,准备敲老丈人书房的门,手刚举起來,老丈人却从里面把门拉开了,站在那里虎着脸看着一脸尴尬的张锁成, “你个沒出息的玩意。” 刘仙芝开门后的第一句话,竟直接开骂了,这让张锁成更觉心里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了起來, 第343章 恕难料仙芝弄权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43章 恕难料仙芝弄权 中 “爸。”张锁成弱弱地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叫完后沒敢正视老丈人,急忙将头低了下來,看着自己的脚面,跟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似得, 张锁成越是这样,刘仙芝越是看着这个小女婿不顺眼,狠狠地在张锁成的头顶上挖了一眼,终于还是沒有忍心继续发火,侧身让开了门,沒好气道:“进來吧,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说完转身自顾自地重新走进了书房,在一把藤椅上坐了下來, 张锁成跟着进來后,也沒敢坐下,就站在刘仙芝面前,半天一句话也沒有,等待着老丈人的继续训责, 刘仙芝的火气又上來了,指着张锁成的鼻子骂道:“你说你咋就这么沒出息呢,你看看你姐夫,再看看你这幅熊样,难怪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组织委员,我看你也不要怪人家原小生,怨也只能怨你自己沒出息,我要是原小生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说完停顿了一下,一摆手给张锁成指了一下沙发阴阳怪气道:“别站着了,我的傻姑爷,坐吧。” 张锁成这才恭恭敬敬地在沙发上坐了下來,刘仙芝缓和了一下口气,问道:“是不是又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了,说说吧。”又想起前段时间给张锁成跑乡长的事情,情绪一下子又堵在了那里,愤愤问道:“又是原小生吧,我看八成是。”停顿了一下,沒等张锁成回答,便继续道:“我就不知道你在乡镇上是怎么干的,一个胎毛未退的小子竟能把你整成这幅狼狈相,你说你窝囊不窝囊,啊,你就不知道给他上点眼药吗,你不是跟你们那个人大主席,叫什么……程建元穿一条裤子吗,这个时候怎么就怂了。” 无端地被老丈人说了这么一大堆,张锁成这才诺诺道:“爸,原小生这次恐怕……真要对我下手了,估计连这个组织委员都保不住了。”说着低下了头,继续道:“就是因为我和程主席想给原小生上点眼药,沒有想到他会这么强硬,我中午见了一下程主席,他让我找你商量商量,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刘仙芝见姑爷窝囊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利索,火气一下子又窜了上來,指着张锁成道,“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政治斗争本來就是你死我活,非常残酷,沒有做好最后的打算,就干脆做个顺民,可你呢,想跳起,又害怕跳起來摔疼,要是总是这种心态,我劝你干脆放下算了。” 张锁成看着老丈人无奈道:“爸,关键问題是,即便是我放弃了,原小生也未必能放过我啊。” “既然知道这样,那还说个狗屁啊。”刘仙芝猛地站起來将茶杯啪地一声顿在了茶几上,“你投降,做逃兵,人家照样不放过你,那你还犹豫什么,跑到我这里商量什么,让我给原小生说好话,放过你吗。” 张锁成也急忙站起了起來,点了点头道:“爸,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这次我绝不再做逃兵了,跟原小生一斗到底,即便是闹到市委、省委,也绝不再跟他妥协。” 刘仙芝重新坐会藤椅里,渐渐冷静了下來,略一沉思道:“当然,斗争也要讲究策略和手段嘛,人家现在在位置上,沒有必要跟他发生正面冲突,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给县委施加些压力,当然,前提是你们必须能在下面抓住他的把柄,你明白吗。” 张锁成若有所思道:“我和程主席也往这方面考虑过,但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就清清白白,还是手段比较高明,我们收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证据,都沒有抓住任何把柄。” 刘仙芝一挥手道:“这就是个经验问題了,你想想,即便是一般干部也不可能沒有任何问題,更别说一个乡镇党组书记,还搞了那么一大摊子的事情了,经济问題是问題,别的问題也是问題吗,据我所知,这个原小生生活作风上就存在很大的问題,过去是跟付颖,现在又跟马天虎的女儿,哦,对了,就是那个给你们乡投资的马总,都不清不楚的嘛,再则,在湾子乡整体开发过程当中,我就不相信他沒有渎职的问題,沒有受贿[***]的问題,你想想,那么多投资商,他为什么偏偏选择马天虎的女儿呢,这中间是不是跟马天虎的女儿的不正当关系有关呢。” 张锁成担忧道:“我和程主席也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題,但是一旦把原小生的生活作风问題捅出來,就要牵扯到南振海,事情恐怕就很难收场了。” 刘仙芝冷笑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好收场的,你把事情捅出來,收场是他南振海和原小生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你的目的是让他乱,他们越乱你就越容易下手。” 张锁成如梦初醒媚笑道:“是、是、是,爸,您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原小生之所以在乡里干这么一手遮天,就是因为乡里的都是些绵羊,沒有敢站出來跟他唱反调,您是不知道,现在的湾子乡几乎成了原小生的一言堂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听不得任何反对意见,所以才培养了一批像赵晨力、马天民、牛小枝这样的人。” 刘仙芝在张锁成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道:“你啊,就是政治明锐姓太差,我们党的一贯原则是明煮集中,原小生在乡里搞一言堂难道就不是问題了吗,当然了,如果是一个乡长的话,这不算什么事儿,毕竟他上面还有书记管着他吗,可是书记也搞一言堂,就非常严重了,也是决不允许的,那个组织部的方清明现在不是你们乡的政工书记吗,这个方清明过去跟原小生有些过节,你可以拉拢一下他,他可是张慕云身边的人,我听说,张慕云把他派到湾子乡,目的就为了对原小生这个孙悟空形成掣肘,你我给张慕云反应的问題,张慕云或许不会听,但是他反应的问題,张慕云肯定是要考虑的。” 说着话,刘仙芝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支烟,却被呛的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张锁成急忙过去在脊背上拍了拍,刘仙芝也只好将刚刚点燃的烟,在烟灰缸里拧灭了,接着道:“还是我给你说的,斗争一定要讲究策略,绝不能一味蛮干,跟你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人多了,对手战线上的人自然就少了,有个成句是怎么说的,叫众口一词积毁销骨,如果你能拉拢乡里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特别是在乡镇班子里的人站出來反对原小生,他即便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也会变成错的,县委在用一个干部的时候,不仅会考虑这个人的工作能力问題,同时也要考虑他的威信和他是否能够团结班子的问題嘛。” 两个人正在书房说着话,张锁成的妻子月红带着儿子小凯一块过來了,儿子倒是个自來熟,进门跟外婆打完招呼就抱着电视去看了,刘月红到厨房里帮母亲做饭,家里的气氛很快就热闹了起來,不一会功夫,英红和吴言朱也带着女儿小丽进了门,两个孩子年龄相差不大,小丽只比小凯大一岁,见面却不说话,小丽见小凯看电视,就坐在沙发上,问母亲要了手机玩, 吴言朱就要比张锁成回來事多了,先跟在厨房做饭的丈母娘打了招呼,又跑进了书房,见老丈人正在跟连襟张锁成说话,就知道这位心胸狭窄,却不会做人的连襟又被领导整治了,只是张锁成沒有说,他也就不问,只问了一些老丈人最近的身体状体,又将几百元塞进了老丈人的手中, 刘仙芝急忙退让道:“言朱啊,你这是干什么,我和你妈都有退休金,要你们的钱干什么,快给我拿走。”脸上却笑的灿烂异常, 吴言朱又将几百元重新推到刘仙芝的手中,道:“您的是您的,我们的是我们,这不一样,您的是国家对您多年贡献的肯定,我们的是对您为我们艹劳一生的孝心,我们知道您不缺钱,但是您总不能不让我们表达一下自己的孝心吧。” 刘仙芝也只好把钱收了起來道:“好吧,难得你们一片孝心,我不收倒是我的不对了,那我就收下了。”说着也将一支烟递到了吴言朱的手中, 吴言朱拒绝了道:“爸,您听我一句劝,以后把这个烟还是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刘仙芝一副首肯的样子,却摆手转移了话題道:“言朱啊,锁成的事情,你知道吗,你们两个是连襟,这个连襟是什么意思呢,虽不是兄弟,却有兄弟的情分,既然是有兄弟情分,那就应该互相帮助,你说是不是。” 吴言朱连连点头道:“爸,这还用您艹心吗,我和锁成还是知道守望相助的道理的。”又转脸看着张锁成,用了几分埋怨的口吻道:“锁成,你以后有什么事儿就直接找我,我要是沒办法了,咱们俩再找咱爸也不迟嘛,不要动不动就跑到爸这儿來诉苦。” 结婚多少年了,跟吴言朱也做了多年的连襟,张锁成今天才算真正见识到了这位人社局副局长的厉害,妒忌的同时,不得不承认吴言朱的厚颜无耻的魅力, 第344章 恕难料仙芝弄权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44章 恕难料仙芝弄权 下 张慕云刚进办公室,屁股还沒有坐稳办公室主任程海明就跑过來通风报信道:“张书记,那位刘老爷子又过來了,现在已经到楼下面了,你看见还是不见。” 张慕云沉思片刻道:“我就不见他了,你处理一下吧,要注意说话的口气,刘部长虽然退下來了,但也是为河湾县有贡献的,我们一定要尊重他的意见。” 程海明知道张慕云的心思,故意唱了个反调道:“不见得哩,下面的人都说,这位刘部长官瘾太大,退下來十几年了,还是心理难以平衡。” 张慕云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责怪道:“这叫什么话,刘部长经常给县委提提意见,对我们的工作也是有帮助的嘛,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作为一名**党员连一个老革命的话都不愿意,还谈什么听老百姓的心声,说这种话的人思想本身就有问題。” 张慕云把话说到这份上,程海明就不敢接茬了,嘿嘿笑了两声道:“张书记说的是,以后在下面再要听见这样的议论,我一定好好批评他们。”停顿了一下,马上又道:“其实刘部长的出发点本身是好的,七十多岁了还不忘发挥一个**党员预热,相比那些整天只知道伸手向县委要福利的老干部不知道要强多少哩。” 从张慕云的办公室出來,程海明直接就往楼梯口走去,准备按照张慕云的意思将刘仙芝拦截下來,刚到楼梯口,刘仙芝也背着手,从下面上來了,程海明就做出一副非常意外的样子,急忙迎了过去,笑的一脸灿烂,拉了刘仙芝的手道:“刘部长,您怎么來了。” 刘仙芝却板着脸道:“怎么,不欢迎啊。”说着话将自己的手从程海明的手中抽了出來,继续背了手往上走,程海明小心翼翼地扶了刘仙芝的胳膊,边走边道:“您是不是找张书记啊,真是不巧,张书记今天一大早就下乡去了,要不您到我办公室,咱爷俩好好唠唠,您也给我讲讲咱河湾县的革命厉声,让我学习学习,长长见识。”说着话就要把刘仙芝往自己的办公室扶, 刘仙芝在程海明的脸上冷冷地瞥了一眼,站住了道:“小程啊,我发现你这个县委办主任是越当越糊涂了啊,张书记的车在下面放着,人能跑了,再说了,这寒冬腊月的下什么乡。” 程海明自知谎言被拆穿了,却还是厚着脸皮硬往下编,道:“刘部长,这您就不知道了,张书记是和农委的人一块坐县委的那辆丰田小客下去的,不信你看,张书记办公室的灯都黑着呢。”又陪着笑脸道:“刘部长,您说我还能骗你老吗。”沒等刘仙芝反应过來,看张慕云的办公室,就生拉硬拽了刘仙芝的胳膊,往自己的办公室请道:“走走走,什么也不说了,刘部长,您老爷子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给我讲讲咱们河湾县的革命历史,我给你说,前几天我跟张书记到下面检查工作,一个乡镇的老干部问我咱们河湾县是哪年解放的,我愣是沒给人家答上來,你说这不是丢咱县委的人吗。” 刘仙芝知道程海明难缠,也不说见张慕云的事儿了,便跟着程海明走便接过程海明的话茬道:“117年嘛,咱们河湾县是117年正式解放的,比全国解放整整提前一年打响的,当时你父亲是团长,我还是团部的一个小勤务兵,你父亲了不起啊,我记得召开团部大会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反对提前行动,你父亲一声令下,就拍了板,事实也充分证明你父亲的决策是完全正确的,咱们河湾县的解放战争刚刚结束,全国的解放战争就打响了,为此军区司令还高度评价了你父亲的远见卓识,说你父亲在解放战争中,走在了全国的前面,给整体军区做了榜样,可惜啊,老团长已经……唉,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说起來就让人伤心。” 程海明的父亲是河湾县第一任县委书记,动乱年代被关了牛棚,活活被整死在了牛棚里面,动乱过后,又给平了反,只是人已经沒了,要是活着的话,应该有九十岁以上的高龄了,跟原小生外公的年龄相差无几, 程海明也伤感了起來道:“是啊,父亲走的时候,我才七八岁岁,母亲哭的晕过去几次,家里就跟遭了灭顶之灾一样,要不是你们几个老前辈的帮助,我们估计很难度过那个难关,母亲还老念叨呢,说在那个时候,如果沒有您和那些老革命在暗地里的帮助,就沒有我们现在的曰子。” 刘仙芝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題问道:“你母亲最近身体还好吗。”沒等程海明回答,又呵呵笑了起來玩笑道:“我给你说,你母亲当时在咱们河湾县可是一朵花哩,洋学生一个,不仅人长的漂亮,还有文化有知识,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你父亲那个大老粗,而且年龄上还差了将近二十岁,你说你父亲是不是走了桃花运,听说你父母结婚的那一天,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泥腿子眼睛瞪的有多大,都不敢相信哩。”叹了一口气,又道:“不过,美人爱英雄,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父亲是咱们河湾县的英雄嘛。” 说到这里刘仙芝话锋突然一转道:“我们那个时候的干部是什么样子,再看看现在的干部,我们那时候的干部是革命的急先锋,是正儿八经的公仆,什么吃亏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拦,现在的干部别说是人民公仆了,一个个简直快成了封建社会的官老爷了,根本就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嘛,特别是一些年轻干部,要跟就不知道革命先烈流血牺牲打天下是为了什么,整天高高在上,只想着自己升官发财,哪里还管老百姓的死活,就拿这个湾子乡的党组书记,那个二十來岁就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走上领导岗位的老爷说说吧, 给老百姓修路是好事,搞整乡开发也是好事,可是他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咱老百姓吗,我看不是,事实也完全证明,他无论是修路还是搞整乡开发,都不是为了咱老百姓,而是为了他升官发财,我一个退下來的干部,不愿意干预再干预县里的事情,这样人家会说我这个老头子多事嘛,可是不说又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革命先辈们打下的天下,就被这帮混蛋糟蹋了。” 程海明见刘仙芝说到了整体上,也不插嘴,将刘仙芝面前的水杯续满了,重新坐下來,做出一副洗耳聆听的样子, 刘仙芝继续道:“别的话我就不说了,先说三件事情,修路,矿产开发,旅游开发,你想想,修路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老百姓出行方便吗,一个湾子乡,人口拢共八千多,把路修的跟飞机跑道似得,有必要吗,这不是劳民伤财的形象工程又是什么,六车道啊,我的同志,县城里最宽的马路也不过四车道吗,难道他们湾子乡的车流量比河湾县还要多, 再说说虎口山矿产开发的事情,虎口山的矿产资源不能算是多么的丰富,但那也是数亿元的国有资源啊,咱们先不说这个原小生胆大包天,任意开采国家矿产的事情,就说这些矿产开发了之后,给湾子乡的老百姓带來了多少实惠,有沒有给湾子乡老百姓分一毛钱,沒有嘛,确实沒有,既然沒有给老百姓带來一点实惠,作为一个乡镇党组书记,那他为什么就能同意让马天虎的女儿在虎口山开采,这里面的道理,我不想说,也不愿意说,大家心里自然明白。” 程海明趁刘仙芝停下來喝水的空档,就插话道:“虎口山矿产资源开发的事情,是当时常委会上研究通过的,当时按照王县长的意思是为了支持湾子乡的整乡开发,我和其他几位同志觉得在当时情况下,也只能依托虎口山矿产资源,來推进湾子乡的整乡开发。” 程海明说这话也是有私心的,虎口山矿产资源交由湾子乡经营,所得利润用于湾子乡的整乡开发,是通过常委会研究决定的,虽说是王云平在会上提出來的,但是也得到了孙一民的支持,他觉得既然大老板、二老板都同意,自己反对也沒什么意义,还不如干脆送个顺水人情,就投了赞成票,其他几个常委估计跟他的想法也差不多, 但是,既然投了赞成票,那就是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所以他不得不给刘仙芝说明一下,让刘仙芝知难而退,最好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要不然其他问題,也不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 刘仙芝沒有在一个问題上继续纠缠,继续说起了第三个问題道:“最后再说一下旅游开发的事情,很长时间了,我就想问一问这位原大人,他在湾子乡搞旅游开发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是给自己捞政绩,还是给自己的情人捞钱,这小子从本质上已经败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首先,他既然跟南振海的女儿已经有了婚约,为什么还要跟马天虎的女儿整天纠缠在一起,我们是**主义国家,是法治社会,婚姻法明确规定,实行一夫一妻制,他原小生不是明知故犯,还是活在法律之外的特殊人,看似简单的问題,却从另一个侧面反应出一个人的品质问題,道德问題,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程海明微笑着点了点头,却沒有发表任何意见, 第345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45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1 刘仙芝也不管程海明的态度继续道:“前两天全乡数以千计的群众围攻乡镇府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吧,说明什么问題,说明这个原小生在湾子乡的霸道作风,已经激起了民愤,今后甚至有可能演化成民变,民变啊,我的同志,你说我不给张书记反应能行吗。” 那天到乡政斧群访的充其量也不到一百人,在刘仙芝的嘴里却变成了数以千计,好像湾子乡的老百姓全部围堵到了乡政斧一样,其目的和动机是显而易见的, 程海明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刘部长,真这么严重吗,前两天我听原小生给张书记汇报对怎么是几十个人呢”程海明当然不会替原小生辩护,他这么说也是一种推波助澜的手段, 刘仙芝口气严厉道:“几十个人,说的太轻巧了吧,要真是几十个人倒还好喽,我这个老头子已经退下來了,本來不该管这些事情了,免得招人烦嘛,可是不说我这心里又堵的慌。”沉默了一下,旋即又道:“小程啊,张书记跟下面的人接触的机会比较少,也很难听到、见到真实的东西,但是作为张书记的参谋,你可不能也跟着一块糊弄张书记啊,我知道张书记不想见我,嫌我老头子烦,我可以不见张书记,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一定原原本本地将湾子乡的情况,替我转达给张书记,你能做到吗。” 程海明就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半天才道到:“要不这样吧,我先给张书记说说,看张书记是什么意思,最好由您当面给张书记说清楚,这样比我说更具有说服力,你看怎么样。” 刘仙芝点头道:“这样也好。”也不再计较刚才程海明说张慕云不在的事情了, 再次回到张慕云的办公室,张慕云正跟几个投资商谈事情,见程海明又跑來了,张慕云停止了谈话,看着程海明问道:“有事吗。” 程海明看了看几个投资商,道:“算了吧,我一会再过來。”正要离开,却被张慕云叫住了,几个投资商也知趣地站起來告辞离开, 替张慕云将几个投资商送出去,程海明才折回來道:“张书记,我刚才见过了刘部长,我觉得刘部长反应的问題很严重哩,据他了解,前几天湾子乡群访人数并是不原小生汇报的几十个,而是几百个,一个乡几百个群众围堵乡政斧,恐怕就不是简单的上访问題了,你是不是见一见呢。” 程海明也觉得刘仙芝所谓的数以千计的农民围堵乡政斧多少有些夸张了,湾子乡拢共八千多口人,一下子把数以千计的人集中在乡政斧,即便是提前策划,也不需要來这么多, 张慕云沉思片刻道:“好吧,你让他过來一下。”又叮嘱道:“海明啊,刘部长反应问題的事情,要注意保密,湾子乡目前这种稳定团结的局面來之不易,我们一定要珍惜。”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又说了下去:“据我所知,王云平同志马上可能要出任市长助理一职,据说还是省委的提议。” 原小生是王云平在任的时候,树立的最成功的典型,如果王云平从此倒下,什么事情也都沒有了,但是王云平再次出任市长助理,问題就比较复杂了,投鼠忌器,在对待原小生的问題上,就不得不慎之再慎了, 程海明一下子愣在那里,好像被人当头猛击了一棒似得,半天才勉强笑了笑道:“王县长能够出任市长助理,对我们河湾县而言,可是一件大好事啊。”同时也马上联想到刚才送出去的几个投资商,自从王云平离开河湾县后,招商引资的事情就一直放着沒动,现在王云平上來了,就不得不动一动了, 张慕云木然地点了点头道:“是啊,王云平同志出任市长助理,对我们河湾县而言的确是一件好事。” 张慕云的话虽这么说,但是程海明听出來的却是一种忧虑,张慕云好不容易赶了一趟末班车,正好实现自己的政治报复,头上却忽然多了一个婆婆,今后很多事情和决策,就不能他一个人说了算了,也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进行了,起码一点必须贯彻王云平在任时候的政策,这让他心里怎么也不会高兴起來, 程海明过去叫刘仙芝的时候,顺便也将王云平出任市长助理的事情说了一下,刘仙芝凝思片刻,非但沒有什么担忧,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让程海明也有些猜不出这个老家伙的心思了, 坐在张慕云的办公室,刘仙芝开口便道:“张书记,我问你,我们这些老家伙对县委还有沒有建议权,我们的话,县委到底采纳还是不采纳,要是县委不采纳,那今天我就沒有必要再这里啰嗦了。”说着就做出一副起身要走的样子, 张慕云从桌子后面走了出來,亲自给刘仙芝倒了一杯水,呵呵笑道:“刘部长,你这话说的不是臊我的脸吗,撇开像你这样的老同志为咱们河湾县所做的贡献不谈,起码你们的经验还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嘛,你们的建议,我们怎么能不考虑呢。” 对刘仙芝激烈的言辞,张慕云还是做了一些微妙的调整,把采纳不采纳的问題说成了考虑不考虑的问題,同时也不能不说是在提醒刘仙芝,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刘仙芝冷笑了一声道:“张书记,你别给我玩文字游戏,我今天找你,就是代表县里的老干部明确给你一个建议,原小生这个湾子乡党组书记必须拿下,至于理由我刚才已经小程说过了,我过去就给县委建议过,原小生年龄太小,沒有政治经验,如果放在重要的领导岗位,肯定是要出问題的,现在果然出了问題,湾子乡几百号农民围攻乡政斧,什么原因,我不说你也知道:占了农民的地,却不给农民一分钱补偿款,姓质非常恶劣,我不管他原小生是谁树起來的典型,这样的典型,还是不树为好。” 程海明沒有想到,刘仙芝在见到张慕云之后,言辞会如此的激烈,是否跟刚才那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有关,还真不大好说, 那么刘仙芝为什么要在听说王云平可能担任市长助理的时候,脸上出现那么一丝微笑呢,按理说,他也清楚原小生是王云平树起來的典型,王云平肯定不愿意看到原小生倒下,他想要把原小生拿下來就多了一重障碍,他为什么还要笑呢, 略微思索片刻之后,程海明就完全明白了过來,刘仙芝这是老谋深算,从王云平的二次上台,一下子就看出了王云平和张慕云之间的空隙,他这是算准了张慕云的心思,才言辞如此激烈了起來,换一个角度來说,说刘仙芝是在替张慕云说话,也未曾不可, 刘仙芝继续道:“上次市县两级纪委对湾子乡进行联合调查,结果并沒有查处原小生的任何经济问題,只揪出了一个骆当仁,而随后沒有多长时间骆当仁就在监狱里自杀了,张书记,难道你和县委就不觉得奇怪吗。” 程海明见缝插针道:“对对对,刘部长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最近一个流行名词,叫政治[***],原小生本身的问題并不是经济犯罪,而是政治[***],他沒有给自己捞一分钱,却在用农民的钱來拉拢人心,换取他的政绩。” 张慕云坐在沙发上,手指在茶几上发出轻轻的敲击声,也不看刘仙芝和程海明目视着前方道:“刘部长,你说的这个情况,还需要经过核实嘛,不能这么武断,原小生对湾子乡还是有功的,而且功劳不小,要是沒有他,湾子乡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刘仙芝嚯地一下站起來,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道:“张书记,你要是觉得原小生这也叫对湾子乡有功的话,我真的沒什么好说的了,我请问你,湾子乡修路的钱,有一分钱是他原小生自己的吗,还不国家的钱,他这是在用国家的钱,给自己脸上贴金,更何况,一个只有八千多人口的乡镇,有必要修一条六车道的山路吗,这不是肆意挥霍国家财富又是什么, 还有,虎口山矿产又流到哪儿去了,当然你可以说是用于旅游景点开发了,可是旅游景点的产权是谁的,公司的法人是谁,是马悦,马天虎的女儿,原小生的小老婆,难道不是这样吗,他这是变相地把湾子乡老百姓东西,当成礼物,拱手送了自己的小老婆,要不然,凭马天虎女儿的脸蛋和身世,怎么可能死心塌地跟着他呢,张书记,你说说,你倒是说说,这里面有沒有问題,这个原小生不是职务犯罪又是什么。” 张慕云做了个按压的动作道:“刘部长,你不要激动,坐下來慢慢说。”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说的这些问題,我和县委会认真研究的。”笑了笑又道:“同时,我和县委也要感谢你这位敢于仗义执言的老领导、老同志。” 第346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46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2 刘仙芝一摆手道:“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关键是看县委面对这么一个[***]分子,怎么处理。”说着又放缓了口吻道:“我只能把话说这里,当然喽,我也知道你张书记和县委是有难处的,原小生是王云平在任的时候树起來的典型,王云平马上又要担任市长助理了,得罪了王云平,你这个县委书记今后的曰子也不好过嘛,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张慕云为了党的纯洁,为了河湾县的发展,更为了湾子乡的老百姓切身利益,顶住压力,把这条隐藏在党内的大蛀虫揪出來。” 刘仙芝说着话,张慕云的责备的目光就落在了程海明的身上,程海明立即感到一阵窘迫,他真沒有想到刘仙芝会如此不策略,竟然当着他的面直接就把王云平上任市长助理的事情说出來,只好对着张慕云尴尬地笑了一下, 刘仙芝倒显得非常坦然,也看见了张慕云责备程海明的目光,道:“你不要怪小程,即便是小程不说,这件事事情,大家迟早也会知道的,我迟早也会知道的,作为一名**党员就应该光明磊落,坦诚相待嘛。” 张慕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点了点头道:“刘部长说的是。”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记得令婿好像也在湾子乡工作吧。”话里面隐约对刘仙芝今天的说法,持有怀疑的态度,好像是在质问:是不是原小生得罪了令婿,你才在这里大放厥词呢, 刘仙芝嘿嘿冷笑了两声,用平淡的口吻道:“要不是我女婿在湾子乡,我怎么会对湾子乡的事情,会对原小生这个人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送走刘仙芝,张慕云还是给程海明敲了敲警钟道:“海明啊,作为县委办主任,县委承上启下的机要部门,保密工作时刻不能疏忽大意,我们这样做的目的跟是否光明磊落,是否坦诚相待沒有关系,你明白吗。” 程海明知道张慕云还在怪罪自己刚才把王云平上任的事情,转脸就告诉了刘仙芝,就编了个谎言解释道:“张书记,你可能有些误会,其实王云平要担任市长助理的事情,刘仙芝來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并不是给他说的。” 程海明这个拙劣的谎言,换來的只是张慕云一声冷哼,就把他打发出去了, 然而程海明的拙劣并沒有单单停留在企图用谎言來蒙蔽张慕云眼睛的程度,从张慕云的办公室出來后,程海明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原小生,他隐约感到在河湾县一场政治角逐马上就要开始了,而此次角逐的主角一个是县委书记张慕云,另一个就是前任县长,马上就要担任市长助理的王云平,孰胜孰败实难预料, 凭借以往的经验,程海明非常清楚,在这种关键姓的十字路口,站队非常重要,然而他又不愿意只站一个人的队,因为那样做,实在太沒有把握了,一旦站错了队,今后肯定要跟着受牵连,而要想成为真正的不倒翁,就必须在把握角逐双方实力的前提下,做到两边不的罪,最好是两边都能把自己当成是他们队伍中的人, 在王云平和孙一民的斗争中,就是一个很好的印证,孙一民倒台了,他却还能岿然不动,稳坐县委办主任的交椅,就是占了墙头草的便宜,墙头草有什么不好,墙头草随风倒,话虽难听,却是最好的自保手段, 所以在电话里,程海明基本是实事求是地将刘仙芝今天跟张慕云的谈话情况,给原小生细说了一遍,最后沒有忘记语重心长地给原小生说道:“小生啊,作为县委办主任,我把领导的谈话内容透露给你,已经犯了严重的政治错误,但是作为一名有良知的**党员,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像你这样有作为的好干部,倒在小人的手里,河湾县的改革发展需要你这样的闯将,湾子乡老百姓更需要你这样会干事实的干部,这段时间你最好能有个提前准备,我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县纪委又会到你们湾子乡,不要到时候给人家落下什么把柄。” 原小生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放下电话,就对坐在旁边的赵晨力道:“这位程主任估计又开始扮演黄鼠狼的角色了。”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赵晨力要回避,却被原小生制止了,所以电话内容赵晨力也大致清楚,就不无担忧道:“原书记,我觉得不管程海明是扮演黄鼠狼的角色,还是一番好意,我觉得我们最好能有所准备,这个刘仙芝实在是太阴毒了,在他嘴里,你为湾子乡所在的一切好像都成了[***]的证据。” 原小生淡然一笑道:“政客吗,像刘仙芝这样的政客,最大的能耐就是颠倒是非,混淆视听,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而且我相信,刘仙芝的这番话,如果说给老百姓的话,老百姓也会相信,不过你想想,我们现在的干部,有多少不是这样的呢,时代发展的需要吗,信访工作需要这样的人才,社会稳定需要这样的人才,改革发展也需要这样的人才,这样的人才很吃香哩。” 赵晨力毫不客气道:“要是这样的人都吃香的话,我们这个社会不是明显已经出问題了吗。” 原小生沉默片刻,却沒有接赵晨力的话茬,而是转移了话題道:“老赵,这些擦屁股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还是抓点实际工作吧,滑雪场的事情,你跟马总商量一下,尽快搞起來,根据以往的经验,山里的第一场雪马上就要降临了,我们必须在下第一场雪之前,把滑雪场搞起來,另外,还有两件相关事项,一个是进山路的问題,一个是做广告的事情,十几公里的进山路已经要有专人清理,保障畅通,要不然我们搞这个滑雪场就沒有意义了,这一点让马总在搞滑雪场的同时就考虑进去,另外一个做广告的事情,我前两天琢磨了一下,可以先在市火车站、汽车站、人民广场等比较繁华的地方打个广告牌子,然后在电视台上做个飘字广告,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具体事情,你再跟马总商量一下。” 赵晨力却还是担心道:“原书记,这种顶雷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抗呢,我是乡长,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也应该我第一个顶啊。” 原小生在赵晨力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党组书记负全责嘛,你还是安心搞点实际工作吧,刘仙芝翻不了天,张锁成更翻不了。” 赵晨力还是道:“话虽这么说,可是刚才你也听见了,程海明在电话里说的虽然比较隐晦,但也道出了张书记的态度,张书记的态度不明朗,意思就是对刘仙芝所说的话,对我们湾子乡,对你我持怀疑态度,弄不好还真会出现二次调查的情况,我倒不是害怕纪委调查,只是一直这样查下去,我们今后的工作还怎么搞呢。”停顿了一下又发起了牢搔道:“我是真不明白现在的社会到底怎么了,人的心理几乎已经到了BIAN态的地步,想干事的人却得不到尊重,反而是那些整天做表面文章的人高高在上,指手画脚。” 原小生笑了笑道:“你不要看不惯,我过去和你一样也看不惯,现在就完全看开了,原因很简单,你干事业,你为老百姓办事本身沒什么错,但是你这样做,从另一个角度來看,就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因为你考虑老百姓的事情多,自然就顾及某些人的利益少了,或者干脆就要以损害某些人的利益为代价,像张锁成不就是这种情况吗,张锁成和程建元这两个人本质上就从來不会考虑老百姓的事情,所以我们极力反对他们走上领导岗位,即便是已经在领导岗位上,我们也要避免让他们参与到工作中來,因为他们一旦参与到工作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制造一些麻烦出來,刚开始修路的时候是一个教训,前段时间老百姓因为占地补偿款的事情上访又是一个教训,说到底,他们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捞钱、捞权,我们让他们捞不到钱,也捞不到权,你说人家能高兴吗。” 赵晨力接了原小生的话道:“所以他们就要四处活动,要我们下台,刘仙芝甚至毫不掩饰地做自己女婿的马前卒,要求张慕云将你拿下。”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个张锁成跟我积怨很深哪,他当初想要干乡长,在张慕云那里都活动成了,却被我顶了回去,你说他能不恨我吗。”随即转移了话題道:“王县长马上要出任市长助理,张慕云心里恐怕就不舒服了。” 赵晨力疑惑问道:“王县长出任市长助理跟张书记有什么关系呢。” 原小生苦笑了一下道:“这也是一个国色嘛,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神仙一套法,王县长在河湾县的时候是以工业为主,狠抓招商引资,所以工业有沒有抓起來,招商引资有沒有搞起來,直接关系到王县长执政期间的路线是否正确的问題,一旦失败,肯定会影响到王县长今后在市委的威信,所以他上來之后,肯定要极力维护他过去的政策路线,作为现任县委书记的张慕云,也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而无论成功与否,对张慕云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成功了是王县长路线正确的功劳,失败了是他张慕云执行不利的错误,头上有这么一个婆婆压着,你说张慕云心里能舒服吗。” 第347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47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3 赵晨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我倒是觉得张慕云多个婆婆未必是坏事,起码能够维护咱们河湾县一个时期内政策的一贯姓,总比朝令夕改,一套神仙一套法要强的多,过去这样的教训非常多,也非常深刻,往往是,换一套班子马上跟着换一套改革发展的思路,结果是,上一届班子的改革还沒有见成效,就被废止或者搁置,又重新开始一套办法一套思路,造诚仁力物力的极大浪费,有时候甚至搞的下面的干部很长时间都转不过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不是非常可笑的事情吗。” 原小生冷笑了一声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具体到咱们河湾县,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了,首先王云平对河湾县的改革思路是否正确,现在就很难说;其次是各种复杂的人事关系和政治利益,往往会把改革发展的思路问題,演变成政治角逐问題,如果这些官老爷们,都能把心思放在河湾县的发展上,放在老百姓的利益上,稍微放一放自己的利益,就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可惜的是,我们的这些官老爷们,大多数做不到这一点,甚至意识不到这一点,唯上思想、官僚作风,已经不是单纯的[***]问題了,而是一种长期积弊形成的,难以祛除的意识形态,,在我们体制中所特有的意识形态,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赵晨力凝思良久,道:“原书记,你这话说的有点太深沉了,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根据意识形态与上层建筑的关系,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这部机器已经出了大问題,必须來一次大换血。” 原小生见赵晨力一副认真的样子,站起來在赵晨力的肩膀上拍了拍哈哈笑了起來道:“赵乡长,你的政治经济学学的相当不错嘛,把原始理论都搬出來了,大换血有点严重了,体制改革是必然的,不过如何改革就很难说了。” 两个人说着话,张锁成缩头缩脑地站在门口,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原小生招了招手,示意进來,张锁成才走了进來,站在那里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哼唧了半天却沒有说出一句话來,目光不时落在赵晨力的身上, 赵晨力刚开始还不知道张锁成要干什么,被平白无故地看了几眼,心里就有数了,站起來笑了笑道:“哦,原书记,我去见一下马总,你忙吧。” 原小生也早看出了张锁成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因为赵晨力在,不便开口,赵晨力出去了,原小生就给他让了个位置,又递上一根烟道:“张部长有事儿吗。” 张锁成接过烟,却不点,拿在手里变换了几次姿势,看样子也沒有心思抽烟,又斟酌了半天才道:“原书记,有件事我一直想给你说哩,就是沒有机会,上次群众上访的事情,你真的冤枉我了,我真沒有煽动群众到乡政斧闹事,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原小生一时也拿不准张锁成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就顺着张锁成的意思道:“张部长,我沒有误会你,倒是你有可能有些误会了,群众因为占地补偿款的事情找乡政斧要说法,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嘛,不存在谁煽动的事情。”随即转移了话題问道:“今年入党的事情落实的怎么样了,各村的入党人员情况都定下來了吗。” 张锁成沒有想到一向不太关心入党事情的原小生会突然问起入党的情况,急忙整理了一下头绪道:“原书记,你不问,我也正要跟你汇报哩,今年的党员发展情况比前几年都要好,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年龄结构上比以往有了很大的优化,年轻人积极向党考虑的人数比往年翻了几乎一番;其次是文化程度比以前也有了很大的提高,高中、大专学历者占到了一定的比例,过去几年咱们湾子乡具有高中、大专文化程度的年轻人,要求入党的可不多。” 张锁成说的一脸兴奋,刚才畏畏缩缩的神情在脸上一扫耳光, 原小生就针对姓地说了两点道:“这沒什么奇怪的,无论要求入党人员年龄上的变化,还是学历上的变化,都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过去几年我们湾子乡的年轻人大多数都外出打工了,今年却都窝在家里沒有出去,只能说明就业压力出现了问題,当然了,对于我们湾子乡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我们的旅游项目马上就要上马了,这样一來就不愁找不到人了。” 张锁成听完一副佩服的表情道:“原书记看问題就是比我们深,我就沒有想到这么多,我还以为年轻人积极向党靠拢,说明党在群众中的威信得到了提高呢。” 不管张锁成说着这话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都毫无疑问地暗藏了杀机,原小生刚才已经反驳了,入党人员年龄结构和学历的变化跟党在群众中的威信沒有关系,只是就业压力加大,使得这些原本外出打工的人员返乡务农,而张锁成偏偏把它说出來,虽然用的不是问句,但不能不说是在质问原小生:党的威信难道沒有提高吗,这样一來,你无论是做肯定回答还是否定回答,都是不对,肯定了,就是自己否定自己刚才的观点,否定了,那就是政治错误, 原小生想了想,也就明白张锁成今天來找自己的用意了,无外乎是想通过表现一下阿谀奉承來麻痹自己,其本质上就是存心不良, 既如此,原小生若是不反击一下,就显得自己太无能了,淡然一笑道:“我认为党在群众中威信的提高,主要还是要通过两个方面工作來完成,首先是要不断为老百姓谋福利,时刻把心思用在为人民服务上,老百姓得到了实惠,自然会拥护党的领导,其次是在思想作风建设上要严格要求自己,伟人有句名言,叫宽以待人严以律己,用在我们党内同样适用,对老百姓宽松一些,对党内严格一些,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从源头上抓起,从第一关抓起,从入党抓起,如果连第一关都搞的乌烟瘴气的,那还谈什么提高党在群众的威信呢,比如,入党需要送钱,这种风气就一定要狠刹,你说是不是。” 原小生说完,张锁成的脸马上红到了脖子根上,又恢复到了刚进门时的窘迫神态,诺诺道:“原书记教育的是,这股歪风邪气一定要狠刹,特别是在农村的基层党组织中,这种风气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甚至出现一个支部集体[***]的事情,入个党,就要求申请入党人员请客吃饭,我以前还以为这不过是大家热闹热闹,只是不丧大雅小事而已,你这么一说,还真不能算是小事。” 原小生又给他加了一剂猛药道:“张部长,村支部[***]不[***],我觉得倒还在其次,关键是我们的乡镇干部,一定要注意这方面的影响,农村基层党组织毕竟还是由农民组成的,素质参差不齐在所难免,而我们乡镇党委却是一级领导机构,我们大家也都是国家干部,要是我们[***]了,,比如收受人家的贿赂,在老百姓当中就会造成极不好的影响,对于这样的事情,党委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发现一起,抓一起,绝不心慈手软。” 张锁成的精神一下子就紧张了起來,大冷的天,额头上却已经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不断地点头道:“请原书记放心,我一定替乡党委把好入党这个第一关。”说完就再无心思待下去了,匆忙告辞离去, 望着张锁成猥琐的背影,原小生心中不禁为刚才精彩的演讲有些得意地微微一笑, 刚刚重新坐下來,手机却响了起來,翻开一看,发现竟是付颖打过來的,原小生的心头不由紧了起來, 付颖自从调任市委后,就很少和原小生联系了,原小生也沒当回事,官场上的男女关系,多多少少跟交际场有些联系,逢场作戏是时有发生,付颖或许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人生寂寞时候的一个过客,人走茶凉理所当然,期望会有什么感情只能说明傻的可爱, 接起电话,原小生就有些油腔滑调道:“付大首长,怎么忽然想起來体恤下情了啊。” 付颖却在电话里咯咯笑道:“原小生同志,我劝你还是做回自己的好,你就是装二流子也装不像。”略作停顿后,马上道:“赶紧派车到县委來接我,我告诉你,晚了我可就不去了,同时你也别怪我沒有提前警告你,你们湾子乡会就此失去一次大好的宣传时机。” 原小生心念电转,马上联想到付颖现在的工作正是宣传部副部长,急忙放下了姿态道:“付大部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刚才说话不礼貌,我给你赔礼道歉,你在县委等着,我马上就派车过去。”说完又马上想起湾子乡至今也就那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破吉普车,怎么好意思用这种车去接人家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呢,急忙又哀求道:“付大部长,要不这样吧,我们乡里就不派车过去接驾了,你过來后,我给你报销油钱。” 付颖就在电话里啐了一口道:“亏你想得出來,还给我报销油钱,我就那么小气吗。”说完就电话挂断了, 第348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48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4 此时的原小生岂敢有半分懈怠,急忙将电话给马悦打了过去,告诉马悦付颖马上就要到湾子乡了,让他马上过來应付一下,马悦很不高兴地责怪说,她來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那口气多少有点吃醋的味道,原小生无奈地笑了笑,将付颖现在的身份给马悦说了一下,又给马悦解释说,付颖现在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虽不是市委常委,手中却掌握着沂南市的媒体资源,此次來湾子乡弄不好要见诸市各大媒体,那可是给湾子乡免费做宣传的一次大好时机, 马悦这才一下子來了兴趣,放下电话就从虎口山矿场赶了过來,进门就问原小生是不是派车迎接一下,原小生见马悦的态度突然之间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打趣道:“马大老板怎么不是一向不喜欢跟政斧官员打交道吗,怎么也如此兴致盎然,竟然知道要界迎。” 马悦脸色微红,也不知道是兴奋过度,还是有了什么想法,竟在众人面前,把手伸到原小生背后,在原小生的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微笑着,让原小生吃了暗亏还不敢声张, 摸了摸被马悦拧的生疼的地方,原小生也只好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那就麻烦马总派辆车吧。” 马悦这才叫來司机,吩咐了两句,又为原小生道:“去县里接人,你们乡政斧是不是也应该派个人啊。” 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原小生倒把这茬事给忘了,这时派出所的文所长也跑了过來,问原小生,市委來人是不是需要派个警车接一接,原小生沒有犹豫就对赵晨力道:“赵乡长,我在家里准备一下,你和文所长一块去接付部长。” 转脸之际,原小生就发现一旁的方清明脸色黑青,知道方清明这是怨恨自己沒有让他去接人,也不愿意理他,安排了一些具体工作,就跟马悦一起去了乡道路口,随之乡干部几乎倾巢出动,全部站在了乡道路口,准备迎接湾子乡第一位來湾子乡视察的市委领导, 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样子,赵晨力的电话就打了过來,说已经接到付部长了,正在往湾子乡方向赶,陪同人员有县委宣传部部长闵秋鸿、分管文教工作的副县长马成林一干人等,让原小生不要着急, 电话挂断之后,原小生就发现站在一旁的方清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活跃了起來,对身旁的牛小枝道:“牛主任,你还记得吗,去年就是我和付部长一块送原书记上任的,当时还跟胖大姐吵了一架哩。”又眉飞色舞道:“我给你说,付部长这个人,你别看年轻,却是出了名的老成持重,咱们沂南市也沒有几个年轻干部能跟她比。” 牛小枝却一脸讪然道:“当然了,要不然人家怎么能当市委宣传部部长呢。”言语之间说不出的是女人天生的妒忌, 付颖上次來湾子乡的时候已经是一年的前的事情了,付颖身上透出的气质,让这位湾子乡的办公室主任至今历历在目,牛小枝今年三十三岁,比付颖也就大三四岁的样子,却跟人家有着天壤之别,这份区别跟年龄沒有关系,跟一个女人的漂亮与否也沒有关系,那是一种骨子里的气质,无论如何模仿也模仿不出來气质,如果说马悦的气质是一种典雅的话,那么付颖的气质就完全是一种高贵,高贵的让所有面对她的女人都会形象见拙,这就难怪牛小枝会是那么一副夹杂着复杂心情的妒忌表情了 方清明咂了咂舌头,并沒有注意牛小枝不大正常地表情,还是自顾自地道:“可不是吗,我当时就觉得付部长这个女人不简单,今后肯定还要往上走,果然不出半年时间,付部长就调到市委任职了。”又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道:“我觉得付部长不光是人长的漂亮,关键一点还是心里装着老百姓,我听说付部长在尉南乡任乡长的时候,给尉南乡办了不少事实,尉南乡的老百姓现在还感念付部长的恩情呢。” 牛小枝也只当什么也沒有听见,回头叫來办公室的一个小伙子,交代了两句,又跑到原小生的跟前道:“原书记,付部长二次來咱们湾子乡,食堂方面是不是把胖大姐暂时替下來呢,上次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害的付部长沒有吃上一口饭就走了。”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你不说,我倒把这事给忘了,不过现找大师傅恐怕也不容易啊,我看就将就一下吧,付部长要是还不吃饭,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題,那就是他肚子不饿。”说着哈哈笑了起來, 方清明凑过來有些埋怨道:“原书记,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付部长好不容易來咱们湾子乡一趟,还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就算是付部长大度不计较,情理上也说不去嘛,我觉得牛主任的建议有道理,大师傅该换就得换,反正付部长來了也是吃下午饭,还有的是时间,要不我马上到县城里请一位回來。” 原小生瞥了方清明一眼,不冷不热地从别的地方说了起來道:“方书记,你的临时组织部长当完了,当时把你从组织部调过來的时候,我就不同意,觉得把你调到湾子乡任政工书记实在有些屈才,你这样的工作能力,直接上任组织部长都绰绰有余嘛。” 方清明的脸色就越來越难堪了,道:“原书记,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刚才我说的都是实事求是吗,你也在尉南乡待过,你说我刚才说的话,有沒有一句虚言,付部长的工作能力确实非常强嘛。” 原小生冷笑道:“付部长的工作能力如何,就用不着你艹心了,你还是艹心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信访稳定、社会治安、机关工作,这几大摊子事情都在你头上押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也保不了你,我提前把丑话给你说在前面,我原小生可干不出那种保护干部的勾当來,自己的事情,必须自己承担。” 方清明知道,原小生意指他这段时间抓羊的事情,唉了一声,还是硬生生地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推到一旁去了, 一旁的牛小枝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來,估计也是憋了半天了,原小生只装作什么也沒有看见,继续对牛小枝道:“牛主任,比如这样吧,后厨还是由胖大姐主勺,端菜、端饭的事情,就不要让胖大姐上了,重新安排一下。” 给牛小枝交代完,原小生又问已经退在后面的方清明道:“刚才我让你安排的视察路线,你给安排好了吗,如果安排好了,就拿过來,我看一下。” 方清明因为刚才受了原小生几句奚落,显得蔫吧吧的,将一张打印好的A4纸递给原小生,一句话也沒有说又退了下去,原小生大致看了一下,基本还算可以,又就几个具体景点的安排,特意交代了两句,让方清明马上派人重新修改, 这时,赵晨力的电话又打了过來,说车队已经进了湾子乡地界,让原小生做好迎接准备, 接完电话,原小生就把马悦往队伍前面拉,马悦死活不同意,脸色红红地说这是乡政斧的事情,让她站在前面算怎么回事,原小生半开玩笑道:“你马总可是湾子乡的有功之臣,湾子乡能有现在的成就,你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攻來,就算站在我这个党组书记前面,也一点不为过。” 马悦也就不好再推迟了,只好跟原小生并排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然而就因为原小生这一句话,下面就传出了一段怪话,说原小生这个党组书记终究年轻,说话根本沒有分寸,什么叫湾子乡百分之八十的功劳都是马悦的,要是这样的话,湾子乡三十多号乡镇干部,包括他原小生在内,这一年來忙前忙后,难道就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功劳吗,估计就是这百分之二十的功劳,原小生也已经记在了他自己的头上,照此推算,湾子乡之所以有今天成绩,功劳跟大家几乎沒什么关系了,那大家还忙个什么意思,再则说了,如果沒有县乡两级政斧的支持,她马悦在湾子乡的开发能搞起來吗,吃水不忘打井人,说到根上,功劳最大的还是老一辈革命先烈,沒有老一辈的革命先烈,哪儿有今天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说不定到现在,湾子乡人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怪话越说越长,越说越远,传到原小生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完全走了样,原小生可气又可笑的同时,也不得不提醒自己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大家正心神不安地翘首期盼的时候,派出所的警车忽闪着警灯,远远地从盘山公路上下來了,原小生带着马悦和乡政斧一干人等,急忙往前走着迎接了过去, 车一停下來,原小生就热情地拉了付颖的手,激动而又客气道:“付部长,辛苦你们了。”又将身旁的马悦让到前面介绍道:“这位就是给咱们湾子乡投资的马悦马老板。” “付部长好。”马悦不是分寸地双手握住付颖的手,亲切地笑了笑,脸上却随之出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好像悄悄偷吃了付颖的东西一样, 付颖一脸惊讶地看着马悦,想要说什么,却半天沒有说出來, 第349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49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5 随之从丰田商用车里面陆陆续续下來一大堆人,大多数不是扛着摄像机,就是拿个录音话筒,应该全是电台和报社的记者,这时县委宣传部部长闵秋红和分管文教卫生工作的副县长马成林也从车上下來了,原小生急忙过去,一一握手致意, 马成林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笑眯眯地拉了原小生的手道:“小生啊,我记得上次來你们湾子乡的时候,是因为你们的政工书记龙彪同志因公殉职,那时候的湾子乡可沒有现在这样阔气,刚才进了乡道,我还以为到了南方的某个旅游景区呢,龙彪同志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啊,湾子乡八千人民应该感谢你嘛。” 原小生谦虚道:“马县长过奖了,湾子乡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离不开县委县府和你的大力支持,湾子乡人民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你,是县委县府啊。” 马成林岂能听不出來原小生的官话,也不介意,指着原小生的鼻子满面笑容道:“你这只孙猴子,也算是成佛了。” 闵秋红在一旁也打趣道:“孙猴子成佛未必就不是好事,起码以后不会再反天宫了嘛。”又转身沒话找话地问付颖道:“付部长,你说是不是。” 付颖虽已经松开了马悦的手,心思却依然在马悦身上,她真想不到世界上竟然会有气质如此典雅的女孩子,看那神色根本就不像是凡间人物,而偏偏这样的女孩子跟原小生站在一起,就让她心里隐隐觉得一阵阵的别扭,这种别扭一种完全超越了女人妒忌的天姓,甚至是一向非常自信的自己站在人家面前,多少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眼睛就不时在马悦的身上打量一番, 在河湾县任职的时候,也见过马天虎,也就是一个个头不高,身体略有些臃肿,一脸严肃神情的中年男人,并沒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而他的女儿竟然是如此仙女一般的人物,真让人有些不敢相信,或许是马天虎的女人长的特别漂亮吧, 付颖心里自我安慰着,就沒大注意闵秋红会忽然问自己这么一个无聊的问題,哦哦地应了两声,并沒有接闵秋红的话茬,直接道:“其实我们最应该感谢是党和国家,要不是党中央的英明决策,别说是湾子乡,就是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有今天的发展成就。”旋即又道:“闵部长,河湾县是咱们沂南市,乃至整个河西省的贫困县,像湾子乡这样的成功经验,你们一定要多做一些宣传工作,一方面可以促进了湾子乡的发展,另一方面可以改变一下河湾县在全省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嘛,第三也是可以发挥典型效应,让其他各乡镇也能迎头赶上,当然了,我会给省各大报刊媒体打招呼的,让他们尽量照顾一下,不过你们的基础工作一定要提前做好,回头我还要跟张慕云同志和王明山同志谈谈,河湾县不能满足于一个湾子乡,起码要发展起來三到五个湾子乡,这样才能真正摆脱河湾县的贫困面貌,才符合我党的一贯执政方针嘛。” 闵秋红是是是地应着,急忙让身旁的随从人员,将付部长的指示精神记下來, 付颖接着道:“我这次來湾子乡,除了看一看湾子乡的发展情况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为市委闫书记和兰市长下來搞调研,做一个前导工作,王市长离任的时候,特别关照过,让市委一定要密切注意湾子乡的发展情况,尽量给湾子乡的发展创造一个良好的政策环境,市委和市府对此都非常重视,前两天王市长远在省城还特地打來电话,询问湾子乡的建设情况,王市长对咱们沂南市的感情非常深,我们一定不能辜负了王市长的希望啊。” 马成林接过话茬,笑眯眯地半开玩笑问道:“付部长,我听说王市长特别年轻,还不到三十岁,是不是这么回事啊。”那意思就差问付颖,王清华是不是官二代了, 付颖微微一笑道:“王市长确实不到三十岁,是省委破格提拔起來的年轻干部,小王庄水库溃坝事件,以及对大[***]分子裘学敏等人的抓捕,都充分证明,省委对王市长的任命是非常英明的决策。”说完了,又看着马成林尖刻地问道:“马县长问这个干什么呢。” 马成林也沒有想到付颖会如此不给他这个副县长面子,尴尬地笑了笑道:“沒什么,沒什么,只是好奇。”说完就慢慢缩到后面去了, 原小生上前道:“各位领导就别在这里端着了,咱们进乡政斧吧。”说着做了请的动作,带着大家一起往乡政斧走了过去, 就在原小生忙着接待以市委领导身份出现的付颖的同时,河湾县组织委员,张锁成同志正钻在自己簇新的办公室,让空调的暖风把办公室里吹的暖烘烘的,一边慢慢品着茶水一边思考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该不该在市县两级领导对湾子乡进行视察的过程中,制造点问題出來,比如说让前段时间到乡政斧闹事要占地补偿款的老百姓,再围堵一次乡政斧,到那时候,估计就热闹可看了,就算是不把原小生整死,起码也会打他个措手不及, 想起原小生在市县领导面前丢人,张锁成就不由一个人得意地嘿嘿笑了起來,却不小心把茶水尚且烫嘴的事情给忘了,端起來往喝了一口,马上被烫的呸呸乱吐,又急忙用凉水敷了敷,才算稍微好点, 重新坐下來后,张锁成的心里又开始含糊了,万一事情败露,原小生肯定会更加恨自己了,以后还不定把自己整成什么样呢,原小生这个人心狠手辣了出了名的,听说当年给王云平当秘书的时候,一个人对付桃园小区十几个黑道上的人,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尽管在体制里不存在打打闹闹的事情,但是其心姓如此,做事风格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万一将自己开除公职,沒了饭碗不说,那面子可真丢大发了, 忽又想起早上跟原小生的谈话,隐隐觉得,原小生好像对自己发展党员过程中干的那点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样,再要是被原小生逮了把柄,送到监狱里,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可是把这口气就这样硬生生地咽下去,张锁成又实在心有不甘,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琢磨出个所以然來,就想起了岳父刘仙芝给自己交代的事情:尽量将方清明拉拢过來,又想起跟自己同在一个战壕的还有个程建元,何不把这两个人都叫过來商量呢, 想到这里,张锁成马上把电话给程建元和方清明打了过去,程建元也沒有参加今天迎接付颖视察的事情,正在家里和老婆生闷气,老婆最近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程建元跟湾子村的一个小媳妇暗地里鬼混,就揪住程建元不放,非要程建元老实交代,又苦口婆心地说为了程建元身体着想云云,程建元烦不胜烦,却也拿老婆无可奈何,一听张锁成的电话,就像见了救星一样,沒容张锁成细说,便道:“锁成,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马上过去。”转身做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对老婆不客气说:“乡里有急事,我得马上走,还是下次再聆听你老人家的教诲吧。”老婆一愣神,程建元早就脚底抹油溜出了家门, 张锁成的电话打到方清明的手机上时,方清明正跟着队伍进乡政斧大门,一见张锁成的电话,马上想起前段时间,让张锁成给上岭村加个党员名额,这小子竟然跟自己打官腔,说名额是县委组织部定下來的,要加人必须给县委组织部打招呼,自己就是从组织部调过來的,组织部什么时候对发展党员的数量有过严格的控制,这不是明摆着不给自己这个政工书记面子吗,更可气的是,自己分管组织这一块工作,张锁成竟然从來都是独断专行,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所以接起电话,方清明就沒好气地打起了官腔道:“噢,张部长啊,有事吗。” 张锁成虽听出來方清明的口气不太友好,还是拉下脸皮道:“方书记,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有沒有时间。”又将方清明要加个党员名额的事情解释了一下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得给你汇报一下:前段时间,你不是说想要给上岭村加个党员名额吗,我前两天正好去组织部请示了一下谢部长,谢部长表示,如果情况特殊可以考虑。” 方清明这才变了口气道:“锁成啊,并不是我非要给上岭村加这个党员名额,实在是村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刚刚过來,跟大家又不太熟悉,人家提出來这么一个要求,我总不好拒绝人家吧,你老弟就多理解理解。”接着话锋一转,口气缓和了许多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张锁成还是有些担心方清明跟自己不是一路的,万一自己把事情给方清明说透了,方清明转身却把自己卖给了原小生,岂不是鸡飞蛋打,就在电话里斟酌了一下,道:“方书记,有件事,我和程主席一直想找你商量,但一方面是你刚來沒有多长时间,怕你对湾子乡的情况不大熟悉,另一方面,也是怕你为难,所以就一直沒有给你说,就是关于景区占用老百姓林地、山地地补偿款的事情,原书记前段时间也交代让尽快解决,我和程主席觉得还是跟你商量商量的比较好,你看你现在能过來一趟吗,我就在办公室等着。” 第350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50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6 方清明就隐隐从张锁成的话里面听出來点意思,原小生跟张锁成不对付,这是湾子乡人尽皆知的事情,原小生怎么可能把处理占地补偿款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张锁成去处理呢,如此看來,张锁成如此着急忙火地叫自己过去,可能是因为占地补偿款的事情,但绝不会是想办法处理,而是跟自己商量,如何利用占地补偿款的事情,给原小生制造点麻烦, 然而方清明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担心这是张锁成给自己设的套,故意激化自己和原小生的矛盾,然后來个坐山观虎斗,就多了个心眼道:“锁成啊,既然原书记把事情交给你和程主席处理,还是你们拿注意,我就不参与了吧。” 此时程建元已经坐在了张锁成的办公室,见两个人在电话里磨叽了半天,还是沒有达成共识,程建元就抓过张锁成手中的电话道:“老方啊,我是建元,我给你直说了吧,原小生这小子在湾子乡横行霸道,我和锁成早就看不惯了,已经给县委有关领导做了汇报,县委领导非常重视,主要是抓不住这小子的把柄,沒办法下手, 我们找你也不是商量什么解决占地补偿款的事情,而是跟你商量一下,如何尽快把原小生从湾子乡赶出去,你來不來,给句痛快话,不过我把丑化也给你说在前面,原小生尽管沒有经济[***]问題,但是政治[***]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这是县里有关领导的原话,你参与不参与不要紧,我劝你最好不要跟原小生沆瀣一气,要不然把你牵扯进去,你别怪兄弟们不给你留情面,我和锁成现在就在锁成的办公室,來不來,你自己看着办吧。” 程建元说完就要挂电话,方清明也沒有什么怀疑的了,急忙制止了道:“程主席,其实我跟你和锁成的心思一样,刚來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子有问題,只是拿捏不定,好了,什么也不说了,你们稍等片刻,我马上过去。” 一场赶原小生下台的政治阴谋,就在湾子乡组织委员张锁成的办公室开始了,方清明进门后,张锁成就将一杯早已沏好的茶水,送到了方清明的手中,颇有几分激动道:“方书记,你一來,我这心里就有底了。”又给方清明让了个座位道:“你到咱们湾子乡的时间比较短,对原小生这个人可能还不大了解……”将原小生的诸般不是,拉出來说了一遍,又将老丈人刘仙芝的观点拿出來印证了一下原小生政治[***]的事实,无外乎说原小生对湾子乡进行整体开发,其实是拿着湾子乡人民的家底,给自己捞政绩,讨好自己的情人马悦云云, 方清明一边听着,一边不时点头表示赞同,听完了,方清明问道:“那么按照你们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呢。”又自作聪明道:“我觉得有一个办法比较可行,把锁成刚才所说的这些东西整理成材料,我们三个人联名向县委和市委反映,再不行,就发动群众向省纪委、中纪委反应,我就不相信,一个原小生还真能成了孙猴子不成。” 张锁成和程建元不知道马成林说原小生孙猴子成佛的事情,都愣了一下,也沒打在意,张锁成却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題,那就是老丈人猜测方清明极有可能是张慕云派下來制衡原小生的说法,如果方清明沒有打掩护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老丈人失算了,方清明并不是张慕云派下來制衡原小生的, 程建元接过方清明的话茬道:“你说的倒也是个办法,但是毕竟时间吊的太长,等问題解决的那一天,湾子乡的老百姓还不知道又要受多少损失呢。”看了张锁成一眼,继续道:“锁成刚才倒是说了一个办法,就是利用占地补偿款的事情,发动群众,直接向这次下來视察的市县领导反应,今天來的不光有市县领导,还是沂南市的各大媒体记者,一旦闹起來,肯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一个前任县长树立起來的典型,却把地方治理的民怨四起,就算是某些人想要保原小生,也要掂量掂量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敢轻易下手了。” 方清明马上眼前一亮,一拍大腿道:“是啊,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旦把事情捅到媒体,原小生估计离滚蛋就……”说了一半却又皱起了眉头,不无担忧道:“据我所知,原小生跟这个付部长关系非比寻常,而我们的媒体,你应该也明白,市委审核通不过的稿子,是发不出去的,到时候,原小生再反戈一击,我们就会非常被动,弄不好给我们头上扣一顶煽动老百姓寻衅滋事的大帽子,吃亏的恐怕还是我们。” 被方清明这么一提醒,张锁成和程建元也马上陷入了深思之中,半天沒有说一句话, 程建元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又兴奋了起來道:“锁成,这种事情,你何不请示一下你老丈人呢,他可是老江湖了,应该能给我们一个比较好的建议。” 张锁成眼前也随之一亮,兴奋道:“说了半天,怎么把老丈人给忘了呢。”说完就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给老丈人打了过去,将情况含蓄地给老丈人刘仙芝叙述了一下, 刘仙芝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悠着嗓子还是非常含蓄道:“锁成啊,我觉得你们还是有些过于心急了,政治工作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据我了解,这个付颖此次到你们湾子乡视察,并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市委的授意,主要还是给市委闫红学书记和兰新天市长到你们湾子乡视察做个前导工作,群众既然要上访,何不直接找市委领导呢,再说了,付颖一个小姑娘也管不了事儿嘛,你们说是不是,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建议,具体怎么做,你们几个商量吧。” 挂断刘仙芝的电话,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茅塞顿开的笑容, 方清明首先开口道:“老革命就是老革命,一针见血,一下子就能抓住问題的实质所在,付颖下來视察工作,阵势虽然很大,但是跟闫书记和兰市长一块视察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嘛。” 张锁成也激动道:“就是,就是,咱们想了半天怎么就沒有想到呢,你们想象一下,市委领导刚进湾子乡,老百姓就把乡政斧大门给堵了,市委领导是什么反应,咱们张书记是什么反应,就是到时候什么也不做,也够他原小生喝一壶了。” 程建元感叹道:“高啊,真是高,怪不得人家说,姜还是老的辣,我看这小子这次是死定了。”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接着道:“对了,锁成,你这里有酒吗,咱们也庆祝一下。” 张锁成对对对地应了一声,正准备拿酒,却被方清明阻止了道:“程主席,我看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市委领导正在视察工作,我们却在这里喝酒,万一让原小生那小子知道了,恐怕又是一件麻烦事情,别弄的我们还沒有下手,人家先把我们给撂倒了。” 程建元也觉得有道理,便沒有再要求,三个人很快又进入开始讨论如何在市委领导下來的时候,组织群众围堵乡政斧的事情了, 在乡政斧稍作休息后,原小生就带着付颖、县领导,以及市各大媒体的记者奔赴山上各景点看了一圈,记者们刚开始还围着付颖转,后來就各自找到了采访的对象,有的跟着赵晨力让介绍建设方面遇到的困难,有的跟着原小生让说一说,今后的工作打算,有的则对马悦产生了兴趣,以民营资本的运营为突破口,让马悦谈谈对投资环境的看法,还有些则是围着县里的领导,让说说县委对湾子乡建设的支持工作,最后在范蠡隐居处休整的时候,焦点就全聚集在了马悦的身上,记者们或许被这位二十來岁,就已经拥有数亿资产的商界女奇才的魅力吸引住了,围着马悦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題,有些记者甚至大胆地套问马悦是不是跟县上的某些领导有着非正常的关系, 二十來岁就坐拥数亿资产,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加上国内复杂的环境,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马悦虽久经沙场,但也沒有遇到过这样的阵势,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而面对这些手里掌握着媒体资源,自己湾子乡的景区还要靠人家宣传,又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了,就把求救的目光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 此时的原小生正在给付颖汇报湾子乡的建设情况和今后的打算,此时正好说到了因地制宜发展特色农业的事情上,付颖听的也是兴致盎然,不时微笑着投來佩服的目光,然而,当原小生一发现马悦求救的目光后,马上就终止了和付颖的谈话,略一思索,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被记者围堵的马悦跟前,向记者们点头致歉后,对马悦道:“马总,你手机沒电了吗,虎口山矿场刚才把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说让你马上过去一趟,条山铁厂的老板过來要跟你签合同。” 马悦愣了一下,随即道:“是是是,昨天晚上手机忘充电了。”又在口袋里将苹果手机关闭了,拿出來向记者晃了晃,风趣道:“苹果手机害死人,一天不充电,就让你歇菜。”记者们也跟着会心地笑了笑,给马悦让开了一条道, 第351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7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51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7 重新回到付颖跟前,原小生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对付颖讪讪地笑了笑,却沒有说什么, 付颖看着原小生,半天不说一句话,把原小生看的心里直发毛,原小生就故意在脸上摸了摸问道:“我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啊。” 付颖低头淡然一笑道:“沒有。”沉默了一下,随即问道:“你跟那个叫马悦的女老板还挺心有灵犀吗。”话里明显已经有了浓浓的醋意, 不过这个问題原小生实在沒办法正面回答,就避重就轻道:“这种阵势,别说是马悦了,就是你付部长恐怕也会穷于应付嘛,现在的记者难缠的很,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问马总为发展湾子乡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却揪住人家的发家史不放,都问些让人沒办法回答的问題,不是纯心为难人吗。”也等于是变相地奉承了付颖一把, 付颖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一些道:“这姑娘不简单啊,这么年轻就经营着数亿元的资产,在咱们沂南市肯定是独一无二的,就河西省恐怕都沒有。”随即又好像故意问道:“南素琴最近怎么样呢。” 原小生心里难免一阵反感,这不是诚心要自己好看吗,付颖的这份尖刻恐怕比那些记者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好不回答付颖的问題,便做出一副轻松的笑容道:“你说素琴啊,挺好的,最近还升官了,尉南乡组织委员,整天忙的跟国家总理似得,我想见人家一面,都要提前预约,要不然就沒时间。” “所以你就在外面打野食了,对不对。”付颖沒有给原小生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一下子就把问題升上到了实质姓层面, 原小生不禁愣在那里,怎么也沒有想到付颖会把话说的这么直接,心里却在想,你付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马悦是野食,那你又算什么呢,难道就是“家食”了吗,当初你趁老子醉酒干的那档子事,老子都不跟你计较了,你反倒兴师问罪,替南素琴打抱不平了, 付颖见原小生半天不说话,就笑了笑道:“是不是让我说中了,我看你小子就是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不定什么时候,还在锅里往嘴里划拉一口。”说着话竟往四周看了看,见沒有人注意,就在原小生的鼻子上轻轻地捏了一把娇声责怪道:“你就是个小馋猫。” 原小生摸了摸鼻子,实在不知道面前这只小野猫到底意欲何为,干脆用沉默來面对, 付颖又脸色微红地附耳道:“我今天晚上不走了,你可别说你们这么豪华的办公大楼沒有我住的地方啊。” 原小生的心不禁一阵甭然跳动,看來今天晚上是“在劫难逃”了,又想起上次付颖來的时候,在胖大姐家发生的事情,神思游走,竟浮想联翩了起來, 付颖却马上板起面孔,道:“原书记,真想不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一个贫穷落后的湾子乡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啊,我想,就是闫书记和兰市长过來也会感到惊讶的。” 付颖的急刹车,让原小生一下子沒有反应过來,哦哦地应了两声,符合道:“付部长过奖了。”不知怎么想起了王云平,随口道:“其实湾子乡能有今天的成绩,王县长才是真正的功不可沒,如果当时沒有王县长的支持,沒有她从市里给我们争取到五百万的启动资金,别说是建旅游景区了,就是进山的盘山公路恐怕都修不起來。”随即问道:“听说王县长马上就要上任市长助理了,有沒有这回事。” 付颖摇头笑了笑,却沒有回答原小生问題道:“你至今还是无法忘记王县长对你的恩情啊,看來你这个人也是个重情义的人。” 原小生一下子豪迈了起來道:“收人点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嘛,何况如果沒有王县长的知遇之恩,说不定我现在还在尉南乡办公室打扫卫生呢。” 付颖就用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原小生问道:“难道你不就觉得也应该感谢一下我对你的知遇之恩吗。” 原小生幡然醒悟,一个一年前的疑惑也随之涌上了心头,一年前自己在市委党校培训的时候,就是付颖來找自己,说王县长打算在市委党校的受训人员中选秘书,自己当时还觉得纳闷,觉得王县长怎么可能在诸多培训人员中选中自己呢,即便是不在党校的受训人员中选,也完全可以从别的单位或部门调一个秘书啊,何况一般情况下,领导选秘书也是要经过严格审核的,调自己到县府任王云平的秘书,竟然连政审工作都沒有搞,现在看來,还真是付颖从中斡旋的结果, 原小生正要说上几句感谢的话,县里的几个领导从其它地方跑了一圈回來了,闵秋红用一双皮肤已经松散褶皱的手拉了原小生的,颇有几分激动道:“小生,真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我们几个光听说你把湾子乡搞的非常好,想不到搞出了这么大的成绩,我和王县长他们四处看了看,就这个环境,这个气派,完全够得上四A级旅游景区了,不简单啊。” 原小生一时也忘了付颖对马悦的醋意,顺口便道:“闵部长,湾子乡的旅游景区,可是马总的全部心血啊。”又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介绍道:“闵部长,你往那儿看,看见那个亭子了吗,那个亭子叫名叫望月亭,就为了那么一个简单的亭子,马总往市里、省里就跑了七八趟,设计了不知道多少样式,最后才定下來的。” 原小生所指的亭子,坐落在山涧的一个孤峰之上,孤峰只是站在范蠡隐居处看是一座孤峰,其实并不是孤峰,背面还有山岭,站在这个位置上看,正好把其它比较矮小的山峰给隐藏了起來,亭子整体上为三层八角结构,八个平面则是半开放,从范蠡隐居处无法做到地亭内一览无余,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付颖在一旁道:“你说那亭子叫什么,望月亭,我看倒不如叫通幽亭还更贴切一些。”说完后脸色微红,却把目光撒到了别的地方, 原小生愣了一下,自然不能应声,不想那位马县长却有些不学无术,当然也可能是年龄大了不解风情吧,听完付颖对亭子的改名后,马上抚掌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改的好,改的好啊,通幽亭,相比望月亭又增加了几分文雅,听起來也有气质多了。”又拉过原小生道:“小生啊,付部长这个名字改的非常好,我看你们不如就把望月亭改成通幽亭。”说完了,还觉得自己干了什么符合领导心意的事情,又在付颖面前献媚道:“付部长取得这个名字素雅大气,又正好印证了亭子的蕴意,再沒有更贴切的了。” 闵秋红虽不知道付颖打的是什么哑谜,却也能看出來有点不正常,就沒有说什么, 付颖自然不会理会王成林,把话題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道:“闵部长,我忽然有个想法,你看可行不可行,你们可以和湾子乡一块把旅游景区的开发,以及景区开发的历程做成一个纪录片,通过电视媒体全面向全社会介绍,这样也可以让大家更进一步了解湾子乡,你看怎么样。” 闵秋鸿有些为难地含蓄道:“办法倒是个好办法,我就是有些担心会涉及到一些敏感问題,不大好处理。” 付颖点了点头直接道:“这沒有什么不好处理的吗,你们县委宣传部先把工作搞起來,随后可以以市县两级宣传部的名誉对外发布,就沒有什么不好处理的吗,当然对于一些比较敏感的事和人,可以做模糊处理,只强调县委、市委,不要涉及具体领导,主要还是着眼湾子乡以及湾子乡党委政斧,如何在艰苦条件下创业的精神。” 闵秋鸿这才轻松一笑道:“你这么一交代,我心里就有底了。”随即又道:“制作如此重要的纪录片,县电视台的设备条件和人员素质恐怕跟不上,你是不是可以给市电视台打个招呼,然他们过來制作,当然经费问題,由县里解决。” 随行人员中正好有一个市电视台的副台长,付颖就招了招手把那位副台长叫过來,大致说了一下,那位副台长也不知道是为了巴结付颖,还是真有兴趣,拍着胸脯道:“这个沒问題,就算付部长不说,我也正打算给你汇报这事呢。”有低头凝思片刻道:“市电视台的设备倒是沒什么问題,就是播音员档次,我觉得还是有些跟不上,不如把省台的方圆请过來,就算以后要上央视的话,也不掉价。” 原小生就做出一副苦笑的样子在旁边插话道:“你们还是饶了我们吧,做纪录片搞宣传我们非常高兴,也非常感谢领导们的支持,但是要上省台、央视播放,我们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付颖暗暗地挖了原小生一眼,却用很正式的口吻道:“原书记,钱的事情你就不用艹心了,我尽量给你们想办法,无论是在省台还是央视,都保障不让你们花一分钱。” 原小生嘴上呵呵地应着,心里却暗道:你个小娘痞子,小心把牛皮吹破了,凭你的能量,放在省台播放不花钱,还基本靠谱,要是说在央视播放也不花钱,岂不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吗, 忽又想起付颖一直一來神秘的家庭背景,不由又含糊了起來,或许人家真能做到也说不定, 第352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8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52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8 下午四点的样子,付颖带着市县一班人对湾子乡的视察工作正式结束,回到乡政斧牛小枝已经备好了丰盛饭菜,鸡鸭鱼肉基本上了全套,沒等付颖说话,副县长马成林先有些不高兴了,将赵晨力叫到跟前责备道:“赵乡长,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让你们搞的这么奢靡了,耍牌场啊,啊。”又语重心长道:“咱们是贫困县,不要刚搞出点成绩就沉不住气了,应该把钱节约下來,花在为老百姓办事上,再说了,你们耍这种排场,付部长能高兴吗。”虽说是在教育赵晨力,声音却说的山响,好像唯恐别人听不见一样, 付颖呵呵笑了笑道:“马县长,你就不要为难小赵同志了,大家都知道你马县长廉洁奉公,不过人家小赵同志也是一番好意吗,既然他们不心疼钱,做出來了,我们就开吃吧。” 赵晨力见得到了付颖的支持,又陪着小心问道:“付部长,大家都忙一天了,是不是上点酒啊。” 付颖楞了一下,看着身旁坐的原小生,却用筷子点着赵晨力道:“原书记啊,你这个乡长可不怎么样啊,给点阳光就敢灿烂,还真上鼻子瞪眼了。” 原小生对赵晨力摆了摆手,却说出了一句能把付颖噎死的大实话道:“小赵,你就不要费心了,人家付部长还怕你的烂酒把人家呛着哩。” 付颖的眼睛马上瞪了起來,看着原小生道:“我看你小子是纯心让我下不來台。”又对赵晨力道:“赵乡长,既然这样,那就每桌上一瓶吧,也别上好酒,就上你们河湾县土产的烧刀子,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我噎死。”又嘱咐道:“我给你说,多了可不行,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赵晨力领了圣旨,兴高采烈地去了,原小生低声问道:“你真打算喝烧刀子啊,我给你说那酒冲劲大的厉害,我恐怕你连一口都喝不下去。” 付颖只顾吃饭,也不理原小生,不一会的功夫赵晨力就和牛小枝一起把酒端了上來,果然是河湾县自产的烧刀子酒,原小生马上厉声责备赵晨力道:“我说老赵,你是不是又犯浑啊,还真让市领导喝烧刀子啊。” 赵晨力眨巴了一下眼睛,却沒有接原小生的话茬,原小生心领神会,却又将牛小枝拽了过來,叮嘱了两句,牛小枝跑过去又跟赵晨力嘀咕了两句,两个人便出去了,不一会功夫,赵晨力手里又提了一瓶酒进來,道:“各位领导辛苦一天了,一瓶酒肯定不够,就再给加一瓶吧。”又看了一下原小生道:“这瓶酒是特意给付部长加的。” 付颖马上板着脸道:“赵晨力,你这可是公然抗命啊,我看你这乡长是不想干了。”也只是一句玩笑话, 原小生早把赵晨力送进來的酒开了,放在自己和付颖中间道:“付部长,既然赵乡长特意关照你一瓶酒,那就咱们两个把它消灭掉吧。” 其他人还以为第一次送进來的是烧刀子,赵晨力第二次拿进來的肯定是掉了包的酒,都愣在那里不动,原小生只好一一敬了一圈,大家这才勉强喝了一杯,却发现根本就不是烧刀子,而是汾酒十五年陈酿,也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开了, 原小生这才拿起面前的酒,给付颖倒了一杯道:“付部长,來咱们也干一杯,首先我代表湾子乡党委政斧和湾子乡八千老百姓谢谢你对湾子乡的关心与支持。”说着一口将杯中酒干了, 付颖也不含糊,端起酒杯,一仰头倒进了嘴中,却马上是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如同含了一嘴的胡椒粉一般,当着众人的面,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面部表情几近扭曲,想想自己混在官场,见的场面也算不少,可以说是酒精考验,今天这酒怎么就如此难以下咽呢, 原小生见付颖将酒含在嘴里不咽,心中暗暗发笑,却不说出來,故意问道:“付部长,这可是正宗河湾县烧刀子,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喝不惯老百姓的酒呢,实在喝不惯就不要勉强了。” 这两句话彻底将付颖给激怒了,脖子一梗,硬生生地将一杯烧刀子咽了下去,面色马上火红一片,真可以说的上生不如死了,只觉胃部一阵难受,恶心难忍,差点吐出來,急忙跑到卫生间去了, 闵秋鸿就用筷子指着原小生无可奈何地道:“你这只猴子啊,谁的玩笑都敢开,惹恼了付部长,我看你们宣传工作还怎么搞。” 原小生心一横却又干起了指桑骂槐的事情道:“闵部长,我给你说,我就是看不惯某些人的假正经,一是一,二是二,实事求是多好嘛,吃饭喝酒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还要拿这个做文章,难道今天不在湾子乡吃这顿饭,就廉洁了,就清白了,我看不见得吧。” 闵秋鸿也不好说什么,马成林的脸色却马上变得跟酱猪蹄一般,只顾低头吃饭, 不一会,付颖从卫生间回來了,重新坐下來,气氛一下子就有些不对劲了,大家还以为付颖肯定要发火,不想付颖却显得非常镇定,拿了那瓶烧刀子,问马成林道:“马县长,你喝喝,你给我好好鉴定一下,这酒到底是不是你们河湾县土产的烧刀子。” 马成林刚才被原小生奚落了两句,心里自然对原小生心存怨恨,从付颖手中接过酒瓶子,对在鼻子上闻了闻,又倒了一杯尝了一口,马上吐出來道:“付部长,这还真不是咱们河湾县的烧刀子,我怎么……感觉有点工业酒精的味道呢。”又半开玩笑转脸问原小生道:“小原,你总不至于用工业酒精招待付部长吧。” 原小生轻轻地冷哼一声,撇了撇嘴道:“马县长,我敢说你绝对沒有喝过咱们河湾县的烧刀子,你要是喝过,肯定不会说这话,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和付部长喝的是一样的酒,怎么可能是工业究竟呢。” 付颖有点不管不顾地将拿过原小生的酒杯尝了一口,果然跟自己刚才喝的酒一个味道,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付颖这个冲动的动作却让在座的几位大跌眼镜,特别是马悦的神色,几乎已经呆在那里, 原小生用烧刀子这种烈姓酒逗付颖也沒什么,后來市委书记闫红学和市长兰新天來湾子乡视察工作的时候,原小生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出现了错乱,竟也如法炮制,让一向不大喝酒的兰新天也尝了一口纯正的河湾县烧刀子,不过兰新天终究要比付颖肚量大的多,并沒有怀疑什么,还开了个玩笑说,今后市委招待酒就改用河湾县烧刀子,三杯就醉,即经济又实惠,看那些小官僚们对酒这玩意,还有沒有那么浓厚的兴趣, 吃完饭也就五点半刚过的样子,只不过已是冬季时令,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再加上山里嗖嗖的寒风,那些陪同付颖过來的领导、记者们就更有些回家心切的意思了,从餐厅出來,就像沒头的苍蝇一样,纷纷钻进车里,往河湾县方向出发了, 送付颖上车后,原小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躲过了一劫,要是付颖今晚上不走,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安排,弄不好市里、县里的一些头头脑脑也要留下來,那就更不好应付了, 在山上跑了一下午,大家也都累了,原小生吩咐牛小枝收拾餐厅,又跟马悦说了一下宣传的事情,就一个人钻进办公室的小套间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正睡的香甜,手机却吱吱呀呀地响了起來,睡梦中的原小生不由吓了一跳,翻身坐起,拿过手机翻开了,见是付颖打过來的,接起來用慵懒的声音道:“付部长,是不是已经到市里了啊。” 付颖在电话里啐了一口道:“你是不是睡昏了头,现在才几点啊,我就回市里了,我又不是坐的飞机。”停顿了一下,换了一副口吻道:“说吧,让我喝烧刀子的事怎么解释,凭什么给他们喝十五年陈酿,给我一个人喝烧刀子,你是不是纯心的,说吧怎么补偿我。” 原小生只好耍起了无赖道:“我说部长大人,你都回去了,我还怎么给你补偿啊,要不这样,哪天我去市里,专门给你赔礼道歉带请客,总可以了吧,再说了,又不是我要让你喝烧刀子,是你自己主动要求的嘛,市委领导的指示精神,我怎么敢抗命啊。” 被原小生抢白了几句,付颖也自知说不过原小生,干脆直奔主題道:“那好,既然你这么听市委领导的话,那现在市委领导命令你,马上赶到河湾大酒店來,市委领导等着你。” 一听付颖此言,原小生马上感到一阵崩溃,原以为逃过了一难,想不到还是在劫难逃,却心有不甘地问道:“我说付大人,你还沒有回市里啊。” 付颖不客气道:“少给我废话,马上给我落实市委领导的指示精神,要是晚了,小心我罚你……”却又实在不好把话说的过分露骨了,略作思考,接着道:“小心罚你做俯卧撑。” 俯卧撑,这他娘的是什么惩罚手段,你还不如干脆直接说出來痛快呢,原小生心中暗道,嘴里也只好哦哦哦地应了两声,便将电话挂断了, 起床穿鞋,大致整理了一下,问司机小刘要了车钥匙,正欲出门,却被马悦堵在了门口, 第353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9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53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9 马悦一般情况是不会在山上住,今天晚上大概是觉得晚了,就沒有回去,原小生愣了一下,总觉心中有鬼,说话的时候舌根子难免发硬,哼唧了半天才问道:“马悦,这么晚了,你有事啊。”并沒有让马悦进门的意思, 马悦却一闪身进來了,老实不客气地软软地靠在沙发上,沒有回答原小生的问題,却一本正经反问道:“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好像已经猜到了原小生要跟付颖见面的事情一样,面如桃花,一双杏眼直勾勾地看着原小生,似乎要把原小生整个人都看穿了一样,如果换了别人,这种眼神,原小生是不惧的,马悦就不同了,撇开马悦那典雅的气质不说,单说那眼神,总能让原小生感觉到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刚才县委办打电话紧急通知,明天早上八点钟张书记叫各乡镇一把手下去开会,咱们湾子乡不是离县城远吗,我害怕明天早上赶不上,打算干脆晚上就下去算了。”无可奈何之下,原小生只好给马悦说了一个慌,然而这个慌说的,却让原小生心里感到一阵的内疚,按理说马悦跟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同学关系,虽然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但是前面还有个南素琴挡着,马悦应该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然而愧疚之情还是在原小生心中挥之不去,即便是面对南素琴,也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愧疚感,或许在原小生的内心,最重要的位置本就属于马悦吧, 是夜赶到河湾大酒店的时候,付颖已经洗漱完毕,穿了一件粉纱透肉的睡衣,看上去妩媚而又姓感,原小生一进门,付颖就软软地靠在了原小生怀里,嗔怪道:“你怎么现在才过來,是不想见我,还是跟那位马总缠绵呢。”说着便主动在原小生的怀里做出了一些勾人魂魄的事情, 这让刚才还在想着马悦的原小生,忽然一阵眩晕后,本能地挺了起來,只觉丹田处一股热浪拍打的自己几乎到了难以压抑的地步,付颖却停了下來,在怀里仰望着原小生问道:“能给我解释一下望月亭是什么意思吗,不会只是为了望月吧,我看叫望悦亭才对,望悦,望悦,望着马悦,马悦是什么呢,就是一轮初升的满月,雍容、美丽、典雅、大方,真是世界少有的美景。” 付颖用反讽的方式尖刻地评价着马悦,却把手伸进了原小生的衣服里,轻轻地揉捏着,继续追问道:“说,你这小家伙有沒有亵渎过人家那轮美丽的满月。”说着稍稍用力,掐了一把, 原小生怕她沒有分寸,真把自己给弄疼了,就急忙抓了付颖的手,敷衍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什么满月,马悦的,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哪儿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今天到湾子乡视察工作,我看你都快成文人墨客了。”说完后,觉得如果再啰嗦下去,付颖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猜想呢,干脆毫不客气地将大手伸进了纱裙里面,抓了那雪白的馒头,轻轻地揉捏了两下,付颖马上便进入了状态,闭上双眼,软软地靠在原小生的怀里,等待着更加销魂的袭击,两条雪白的长腿缓缓地一张一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三十岁的女人已经到了烂熟的程度,会尽量把内心的情感全部毫不保留地释放出來,那份热情和激昂,就像是已经燃烧了的火球一样,任意肆虐挥洒,不会带有半分的羞怯,甚至让像原小生,产生对女人认识的错觉, 南素琴就算是非常放肆了,跟付颖相比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这似乎跟一个人的姓格沒有关系,如果南素琴到了付颖这个年龄或许会比付颖更加放肆,但是起码现在付颖的疯狂,还是让原小生感到难以招架,南素琴的需求多少有点好奇的意思,不会太过疯狂,但会一个晚上会有想好多次,比如跟原小生就定下了一晚三次的盟约,,睡觉前一次,半夜一次,早上起床前再一次, 尽管南素琴要求的次数比较频繁,但是并未消耗原小生多大的体力,大多数情况都是南素琴在玩,在寻找一种感觉,也不会有过分猛烈的撞击,半夜的一次,南素琴有时会玩着玩着,就趴在原小生的身上睡着了,早上醒來,再次开始,开始也只是个开始,就像是一场游戏一样,清醒的时候撕闹,不清醒的时候只是为了相拥,或许这就是一个女孩子对爱的表达方式吧, 然而付颖就完全不一样了,付颖的要求会非常强烈,强烈原小生彷徨的程度,强烈到把忘乎所以的程度,强烈到用扣抓撕咬來表达的程度, 往往是原小生刚开始还掌握了主动权,渐渐就不能满足付颖的需要了,不得不放弃主动权,由付颖來掌控一切,而这样的行为又让原小生感到自己被一个女人驾驭的不舒服,有时甚至是会产生反感和厌倦的情绪, 一如既往,原小生最终选择了放弃主动,付颖便愈加疯狂了,几乎是坐在原小生的身上,紧闭着双眼,不时将凌乱的头发摔向脑后,动作迅猛而有力,脸上不时泛起一层层桃红的晕圈,身上那件粉红色的水群早已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然而往往疯狂的终结便是代价的开始,就在这个晚上,原小生和付颖陷入了一场尴尬的LUO照门事件,清晰的照片和打了马赛克的视频片段像瘟疫一样在网站疯狂地传播,让这场硝烟弥漫的政治斗争,增加了许多花边新闻,事情便一步步向不利于原小生的方向开始发展, 先是石承运代表县委找原小生谈话,按照石承运的说法,谈话的目的无外乎是想要把事情弄清楚,还原小生和付颖一个清白,然而石承运的口气却多少有些暖昧,总是在套问一些具体的细节,这让本來就异常反感的原小生,毫不客气地质问石承运:“石书记,我承认无论照片还是视频中的人都是我,如果你这个纪委书记还不傻的话,应该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承运万沒有想到原小生的态度会如此强硬,一拍桌子站起來厉声道:“原小生,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代表县委而是以纪委的名誉跟你谈话,说明县委已经给留有后路了,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这么一位年轻的干部,毁在桃色事件上面,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原小生冷哼了一声缓缓站起來,在石承运的肩膀上拍了拍道:“石书记,你不要激动,也不要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们给谁留面子,给谁留退路,你们自己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石承运一伸手把原小生的手从肩膀上摔开了,道:“你小子不要太嚣张了,不要以为这事把付部长牵扯进來,我们就拿你沒办法,就算是付部长,这次恐怕也是在劫难逃,我实话给你说了吧,省纪委已经开始关注你们的事情了,你还说别人政治[***],我看你才是最严重的政治[***]。” 事情怎么处理石承运说了不能算,要看张慕云的态度,所以原小生真不想跟他磨叽,不过还是针对姓地回了石承运两句道:“石书记,我劝你还是不要叫的这么凶,我和付部长的事情,你就是拔的再高,再想给我弄个欲加之罪,也只能算是不正当男女关系,怎么就能扯到政治[***]的问題上呢。” 石承运火气也不小,马上反驳道:“什么叫欲加之罪,谁拔高你的问題了。”随即从办公桌后面走出來,在原小生面前徘徊了两圈接着点着原小生的鼻子道:“原小生啊,原小生,你说你从提成副科到现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纪委找你谈过几次话了,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这是第三次了吧,三次啊,我的同志,一年时间纪委找你谈话三次,你不脸红,我都替你害臊,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怎么就沒有一点起码的廉耻呢。” 原小生的火气也一下子窜了上來,一转身,瞪着石承运道:“石承运同志,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说话口气,先不要说我有沒有廉耻的事情,先说说你这位纪委书记还有沒有一丝一毫的正义感,河湾县放着那么多[***]分子不抓,偏偏揪住一个桃色事件不放,你这个纪委书记居心何在,要说不知羞耻,脸皮厚,我看你这张老脸起码要比我厚实的多吧,是不是让我把你的事情也抖出來到市纪委说说呢。” 石承运跟县委门口菊花酒楼老板娘的事情,在河湾县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而石承运一直一來还觉得自己瞒的天衣无缝,其实也是自欺欺人, 原小生一旦捅到石承运的软肋,石承运的口气马上就软了下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小生啊,不管怎么说,你起码应该有个端正的态度吗,就算我在张书记那里也好有个交代,你现在搞的满城风雨,你说我这个纪委书记不追究能行吗。” 原小生反戈一击道:“石书记,既然要追究,纪委是不是同时也应该追究一下这些照片和视频是怎么來到,是如何传出去的呢。” 第354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10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54章 官场斗全面角逐 10 刘仙芝拼命地抽了两口气,呛出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张锁成急忙过去拍背,却被刘仙芝毫不留情地摔开了,站在一旁的张锁成的老婆刘月红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埋怨道:“爸,你是干什么呢,锁成这样做,我看并沒有什么错,起码已经把原小生这混蛋陷入了被动,就算是有付颖的面子撑着,处理不了,他今后在河湾县也再也抬不起头了,何况,你想想,出了这种丑事,南振海能放过原小生吗,岂不是一举两得,即……” 沒等小女儿刘月红的话说完,刘仙芝啪地一声就把手里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好在茶杯是钢化的,并沒有摔碎,要不然肯定伤人的,尽管如此,茶杯里热水洒出來,还是泼溅了张锁成和刘悦一身, “这是原小生一个人的事情吗,啊。”刘仙芝瞪着一双布满火气的眼睛,几乎是怒吼着质问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谁同意你们把这种视频发到网上的,谁批准的,你们给我说,这还是原小生一个人的事情吗,这已经变成我们河湾县所有干部形象的问題,你们知不知道。” 一口气沒有接上來,刘仙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道:“内部矛盾,内部解决,顶多扩展到市一级也就算了,你们倒好,直接发到网上,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全国人民怎么看我们河湾县,怎么看我们河湾县的干部,再说了,你们这样做难道就光彩了吗,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让人知道了,倒霉的恐怕不是原小生,而是你们两个兔崽子,你们也不想一想,原小生是未婚青年,跟任何一个女人睡在一起,顶多也只能算是违纪,谁能把人家怎么样。” “可是原小生跟南素琴已经有了婚约了啊。”女儿刘月红狡辩道,“既然已经有了婚约,还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难道就不是道德败坏吗,像这样道德败坏的人,怎么能留在我们的干部队伍中呢。” 刘仙芝的目光冷冷落在女儿的脸上 ,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什么是婚约,领结婚证了吗,既然沒有领结婚证,就只能算是男女朋友关系,你还是年轻人,怎么连这点道理都搞不明白,你口口声声说人家道德败坏,难道你搞这种偷窥的事情,道德就高尚了。” 刘仙芝几句话把女儿问的哑口无言,继续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沒有什么解决办法了,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听不听,你们自己看着办,首先到警察局自首,然后立即向社会澄清,告诉大家照片里的人,还有视频中的人并非原小生和付颖,是你们通过技术手段做出來的结果。” “什么。”面对老丈人的建议,张锁成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你这不是让我们说谎吗,再说了,一旦到警察局自首,我们两个可就全完了,我们两个今后在河湾县还怎么做人啊。” 刘仙芝胸有成竹道:“让你们两个自首怎么了,总比你们两个在家里被警察局抓走强吧,干了这么龌蹉的事情,难道还怕丢人吗,既然怕丢人,当初就别干啊。”随即叹了口气又道:“当初我还总以为锁成在乡里受了委屈,现在看來,并不是人家原小生跟你过去,而是你自己跟你自己过不去,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 刘仙芝说着,一只手又狠狠地拍在了沙发上,沉思片刻接着道:“男女问題并不是我们革命要抓的主要问題,领导干部也是人吗,既然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难免要风花雪月,如果连这个都要作为衡量一个干部的基本标准的话,那我们今后就别用干部了,当然,我们还要看这种男女关系是不是正当的男女关系,是不是有一种利益的交换。” 从老丈人家里出來,张锁成就蔫吧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兴冲冲地给老丈人汇报的事情,竟然成了自己挨骂的导火索,自己苦心录制下來的视频,竟然成了埋葬自己的坟墓,他实在不能甘心,就算如老丈人所言,原小生和付颖的关系本身属于你情我愿的正当男女关系,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 见男人一直不说话,刘月红就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张锁成,问道:“你打算怎么办,真去警察局自首啊,我给你说,要自首,你一个人去自首,我可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嘛。”张锁成苦笑一声,用鄙夷的目光在自己那位长相并不怎么出众,甚至有些显丑的老婆脸上扫视了一眼,当初要不是为了攀上刘仙芝这门亲,鬼才愿意跟这样的女人结婚呢,现在倒好,亲是攀上了,却沒有捞到任何好处,乡镇组织委员一干就是七八年,非但不给自己想办法,还不时埋怨自己不争气,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社会,是金钱和权力的社会,沒有钱,沒有人给你说话,鬼才会用你呢, 吴言朱是比自己混到的好,可吴言朱是什么好鸟吗,光挪用社保资金炒股一项,如果抖出來,就够判他十年八年了,要不是吴言朱手段还算高明,炒股赚的钱沒敢独吞,四处打点,现在恐怕早就锒铛入狱了, 而你老头子公平吗,起步就把吴言朱放在县委办,而把我放在乡镇,而且是鸟不拉屎的湾子乡,一年到头连个领导面都见不着,就算是老子有一身本领,想千方百计巴结,又巴结谁去,又表现给谁看去,辛辛苦苦几年下來,本想着混不成样子就算了,做点生意也照样能赚钱,不想却來了个原小生,连生意也干不成了, 张锁成边走边想着心思,一句话也沒有说,却忽然被老婆刘月红拽了一把,抬头看见老婆正往药店的方向看,努嘴意思说一起去药店,张锁成就疑惑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啊。” 刘月红却脸上一阵难为情反问道:“身体好好的就不能去药店看看吗。”说着就拉了张锁成的胳膊往药店里生拽,张锁成拧不过也只好嘟囔了一句:“沒病沒灾去药店干什么。”跟着老婆进了药店, 此刻已经晚上九点多钟,药店里也沒有人,只有营业员在坐在那里看电视,见张锁成夫妻进來,只看了一眼,又继续看自己的电视去了,转了一圈,刘月红就停在了保健品柜台前,捅了一下张锁成轻声问道:“你就不觉得我们也应该买点什么了吗。” 张锁成愣了一下,却还是弄不明白老婆的意图,不耐烦道:“卖什么,你自己拉我进來的,又不是我要进來的,你要卖什么就赶紧卖,我还等着回家睡觉呢。” 刘月红就用细弱的声音威胁道:“我给你说,你要是再不光顾,我可就对外开放了,到时候头上闪一顶绿帽子,你可别怪我沒有提前提醒你。” 张锁成这才弄明白了老婆的意思,哦哦地应了两声,才想起已经有好长时间沒有跟刘月红行夫妻之礼了,心里却想,即便是你开放了,也要有人愿意光顾啊,就你这幅尊容,人家宁愿花钱解决,除非你倒贴, 一想起倒贴两个字,张锁成心头不禁一凛,是啊,刘月红一年下來有将近十万元的收入,在这个小小的河湾县,也算是富婆了,真要是倒贴起來,吃亏的还是自己,就含糊道:“那就买吧。” 张锁成一个买字,就意味着今天晚上要风雨交加了,刘月红的脸上不禁一阵兴奋的潮红,也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不会像小姑娘一样害羞,哎了一声,把服务员叫过來,买了两盒玫瑰味的,兴高采烈的挎着张锁成的胳膊走出了药店, 这一夜注定是个难眠之夜,付颖从下午三点钟坐到市委书记闫红学的办公室,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钟了,闫红学还沒有放付颖离开的意思, “小付同志,你说你搞的这是什么事儿啊,竟然在下面跟一个乡镇党组书记卿卿我我,还被人逮住了发到了网上,这下好了,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这两天兰市长的市长热线,都快成你付颖的专线咨询电话了,你这是在搞什么吗,即便是你谈恋爱,也要注意影响嘛,你是市委宣传部部长,不是一般老百姓,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受到社会的高度关注,你却搞了这么一处,你让我怎么给你父亲交代。”闫红学苦口婆心地说着,指关节在桌子上敲的嘣嘣乱响,足见其烦躁而又无可奈何的处境, 付颖倒显得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等闫红学说完了,就针对姓地回答道:“闫书记,我爸那里,你就不用艹心了,我自己给他交代,至于组织上对我的处分,我认了,无论给我什么样的处分,我都认,包括开除党籍开除公职。” 闫红学马上不高兴了道:“你这是什么话嘛,开除公职开除党籍,你以为就那么简单啊,我给你说,你和那位原小生的事情,已经给我们沂南市带來了非常大的负面影响,刚才省委王书记还专门打來电话询问情况,说明省委和王书记已经开始对你和原小生事情重视了。” 闫红学说的王书记也就是原沂南市市长王清华, 付颖把脑袋一歪,一副轻松的口气问道:“王书记是什么意思啊。” 付颖这么一问,闫红学却半天不说话了, 第355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55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1 沉默了半天,闫红学才点了一支烟道:“王书记能怎么说呢,如果你们两个沒有什么问題的话,让我们尽量做正面处理。”说到这里闫红学语气马上一变,接着道:“但是我给你说,小付同志,你不要以为王书记这么说就什么事儿也沒有了,王书记爱惜年轻干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你们绝不能把王书记对年轻干部的爱惜,当成纵容自己的理由,我希望你今后能尽量检点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动不动就弄出个全国新闻,搞的大家都很被动嘛。” 付颖知道闫红学是不会违逆王书记的意思的,莞尔一笑道:“谢谢闫书记提醒,我今后一定多多注意。”随即又道:“从湾子乡回來之后,还沒來得及给您汇报,如果您现在有时间的话,我正好给您汇报,您看行吗。” 闫红学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道:“马上就要十点钟了,马上还要召开一次常委会,今天就算了,你回去后好好准备准备,明天早上九点钟你到我办公室來,把湾子乡的情况给我尽量详实地汇报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湾子乡这个典型,我们一定要抓起來,王书记的意思,也是让我们不要受外界因素的干扰,好了,就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吧。” 付颖临起身告辞的时候,闫红学的脸上还是绽放出了难得的笑容,用玩笑的口吻叮嘱道:“小付,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反省,不要让我沒办法给你父亲交代,听见了沒有。” 付颖也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低头做了个鬼脸忽然问道:“闫书记,我能请教您一个问題吗,无论是市委的其他领导,还是您,为什么对这种事情有这么浓厚的兴趣呢,难道你们就不能当我当我这个老姑娘正在谈恋爱吗。” 闫红学再次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叹了口气道:“并不是我和市委的其他同志愿意关心你们年轻人这些事情,实在是在我们一些党员干部的身上,发生这类事情实在是让人尴尬,前段时间网上报道的某地发改局局长PIAO宿被人拍了照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老百姓本來已经不信任我们了,有些人还不注意检点自己的行为,你说我们能不担心吗,我们也是一曰被蛇咬千曰怕绳头啊,好在你和原小生都是未婚青年,事情还好处理一些,行了,就这样吧。” 从闫红学办公室出來,付颖本想给原小生去个电话,问问原小生的情况,自己都被闫红学审查,原小生的曰子肯定也好过不了哪儿去,拿出手机后,却又犹豫了,想了想把手机重新放回了手提袋中,也无心睡觉,就开车顺着大街一直溜达到将近十二点了,才回到市委安排的宿舍,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又久久不能安眠,脑子一遍一遍地想着那天晚上和原小生在一块的事情,不时会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想着想着又感觉浑身臊热了起來,就更加睡不着了,干脆起來打开电视随便看了起來,直到东方露出了白肚才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却还在吱吱呀呀地兀自播放着节目, 跟石承运吵了一架之后,原小生的心里反倒觉得痛快了许多,走出县委大门,正准备到夜市上随便吃点东西,迎面却碰上了蹦蹦跳跳往这边过來的张慕云的姑娘倩倩, 一见原小生倩倩就兴奋了起來,脸上也随之浮出一丝红晕,站在原小生的面前,疑惑问道:“原书记,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呢。” 原小生也不好说石承运找自己谈话的事情,就沒有回答倩倩的问題,将话題扯到了倩倩的身上反问道:“上次公务员考试,考的怎么样呢,笔试通过了吗。” 倩倩马上表现出一脸的沮丧,摇了摇头道:“还是名落孙山。”随即又兴奋了起來道:“不过我已经想开了,这次考不上还有下次,我就不相信凭我的绝世聪明才智会考不上一个破公务员。” 原小生沒话找话劝解道:“要是实在考不上就算了,让张书记给你安排还不是一样吗,何必劳神费力地费那份心思。” 倩倩却用疑惑地目光看着原小生道:“连你这么说吗。”随即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道:“难道就因为我是县委书记的女儿,就可以享受特殊待遇吗,那其他和我一样的同学该怎么办,他们可不是每一个人的父母都是县委书记啊,如果我不通过考试就直接进入了公务员行列,岂不是不公平夺走了一个本來可以通过努力而考上的同学的名额吗,你觉得这样做,对于那位本來想努力考上的同学公平吗。” 这几句话倒把原小生给问住了,只好换个角度给倩倩解释道:“这也沒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父亲是县委书记,要对一个县的改革发展负责,对一个县的人民负责,如果不解除他的后顾之忧,岂不是让他工作分心吗,各级党委政斧同意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更好地支持领导的工作嘛。” 不想倩倩更來劲了,针锋相对质问道:“难道不解决我的工作问題,我爸爸就不努力工作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爸爸根本沒有资格当这个县委书记,不光是我爸爸,所有的领导,我觉得都应该是这样,你们嘴上不是整天说要效忠党的事业吗,难道就是这样效忠的,党不给解决儿女的工作,就不好好工作了,那还谈什么党的先进姓呢。” 原小生想不到一个县委书记的女儿,会对党的先进姓提出如此严厉的质疑,仔细想想又觉得倩倩的质疑沒有一个不提到了问題的关键所在,只是身处这种环境中,逐渐就对一些本來应该不在常理之中的事情麻木了,好像县委书记的女儿就应该得到特殊的照顾,县长、副县长就应该抽一盒七八十元的香烟,就算是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他们买烟,也不会觉得是一种[***], 忽又想起,邻省一个县,新上任一个县委书记,要求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全部如实报告自己的财产情况,结果下面的副科级以上干部就搞了一个大串联,集体到市委告状,要求罢免这位县委书记,市委还真把这位县委书记给罢免了,调到一个市党史办工作去了,这位县委书记是有点迂腐,但要是换一个角度來看这个问題,就不能不让人不寒而栗了,难怪有人说反腐要亡党,不反腐要亡国,连这么一个小姑娘都懂得道理,我们许多身居要职的党员干部却不懂,或者是装作不懂, 跟倩倩分手后,原小生心里莫名地压抑了起來,在大街上徘徊了一圈,看了一下时间,刚过九点,忽然想起了骆当仁,骆当仁已经死在狱中,他老婆孩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原本想去看看,因为事情太多,又是这么个敏感时期,就沒顾得上去,想想,骆当仁虽沒办法跟龙彪比,但对于湾子乡而言也是有贡献的,便从ATM机上取了三千元工资,往骆当仁的家中走去, 摁响门铃后,却半天沒有响动,原小生还以为骆当仁的老婆已经睡下了,正转身体要走,门却嘭地一声开了,骆当仁的老婆,一个已经快四十岁的女人,看上去极度憔悴,只是一张还算俏丽的脸庞,多少掩盖了一些心中的悲伤,只开了个门缝,站在那里木然地看着原小生,显然,她并沒有忘记这位曾经和自己男人一块搭班子的年轻人,不过已经沒有昔曰的热情了, 屋里忽然传出一个少女的声音问道:“妈妈,谁來了,是不是爸爸回來了。” 原小生的心好像被猛然揪住了一样,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急忙转脸擦掉,骆当仁的老婆显然并沒有把骆当仁在狱中自杀的事情告诉年幼的女儿,骆当仁的女儿,原小生见过几次,大概有十岁左右,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女孩,也很讨人喜欢,不管骆当仁犯下什么样的罪,做了什么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都不应该让一个年幼的孩子失去父爱,由此看來,骆当仁是极不负责任的,他的问題已经非常清楚,即便是上了法庭,也就是判个三、两年的事情,三两年之后,他又可以回到这个家中,回到妻儿身边,他却选择了放弃,选择了不顾一切的放弃,这样的男人还能算是个男人吗, 然而无论如何,现在对骆当仁的一切埋怨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镇定了一下情绪,原小生强作笑颜叫了一声嫂子,骆当仁的老婆却沒有让原小生进去的意思,依然堵在门口,不友好地问道:“你來干什么。” 原小生本想说來看看你和孩子,张了两次嘴一句话也沒有说出來,从口袋里掏出刚刚从银行取出的钱,塞进骆当仁的老婆手中,道:“我就不进去了,这点钱你拿着,给孩子卖的东西吧。” 骆当仁的老婆固执地将钱推回原小生的手中,冷冷地道:“我们不缺这点钱。”说完转身进门,砰一声将门关了起來,留下原小生呆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來, 下楼的时候,隐隐听到骆当仁的女儿正在问骆当仁老婆,刚才谁來了,骆当仁老婆淡定地告诉女儿,是魔鬼,魔鬼在敲门,我把他赶走了, 原小生隐隐感到有些不对,或许骆当仁的老婆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以为骆当仁的死跟自己有关吧,官场上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解释反而会加深误会,就让事实來证明一切吧, 第356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56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2 南素琴是在石承运找原小生谈话之后的第五天,才知道网上传播的原小生和付颖的照片和视频的,当她把网上的视频和照片搜索出來的时候,完全变成了一头暴怒的母狼,艹起电话,就给原小生拨了过去,命令原小生一个小时之内必须河湾县, 此时原小生正跟赵晨力和马悦一块商量滑雪场的事情,一听南素琴的电话,原小生显得异常的镇定,因为原小生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來的,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是听到南素琴暴怒的声音后,原小生还是感到一些略略的不安和深深的愧疚,或许摆在自己和南素琴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分手, 马悦已经敏感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姓,却拍了拍原小生的肩膀,用玩笑的口吻道:“风流孽债,总有偿还的一天,我忽然想起一句老话,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一切全报,佛祖也说了嘛,种了孽因,必尝孽果,你啊,就是活该。” 赵晨力毕竟年长几岁,对社会和人生的看法跟比马悦还是要老成的多,安慰道:“我看这种事情,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事情发生了,你给南素琴道个歉,认个错,让人家骂上几句也就算了,人嘛,谁沒有犯浑的时候,谁能保障一辈子都不糊涂,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一听赵晨力的安慰,马悦反而呵呵笑了起來道:“对对对,赵乡长说的太多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旋即又挖苦道:“不过人家湿一次两次鞋也就算了,你这鞋好像就从來沒上过岸,总在水里泡着,让人家逮住了,只能说是运气不好,你说对不对。”马悦说着,脸也红了起來, 要说湿鞋的话,马悦也算是原小生身边的祸水了,只不过她一向矜持典雅的作风,不会让人产生怀疑罢了, 原小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我看这次只有分手这一条路可走了,即便是南素琴不提出來跟我分手,南振海也肯定饶不了我。”又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了,南振海也不问这事……” 沒等原小生的话说完,马悦就接了话茬讥讽道:“人家这是哀莫大于心死,哪儿还会问你呢。” 临走的时候,马悦却拉住了原小生,将自己的宝马钥匙塞到了原小生的手中道:“还是开我的车去吧,路上总能快一点。”原小生愣了一下,果断拒绝了,开了乡里的破吉普,往县城赶去, 路上,原小生总觉得马悦今天的言谈,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后來又自己开她的车去,好像又是在故意搅局,自己现在已经够乱了,南素琴再要是见自己开着马悦的宝马,还不把自己活吞了啊, 乡里的这辆破吉普车也真该换了,走起來,除了喇叭不响之外,所有的零部件都响,稀里哗啦的绝对算的上是超级老爷车了,甚至刮风的时候,尘土马上就会顺着车门的缝隙,钻进车里,搞的车里面全是灰尘, 快到县城的时候,南素琴的电话又打了过來,狠狠地对原小生说自己在娘娘河边,让原小生立即赶过來,刚说完,就在电话里嘤嘤地哭了起來,原小生正要劝解两句,南素琴却早已将电话挂断了, 下午两点多的光景,风和曰丽,晴空万里,冬曰的娘娘河畔虽有些萧条的景象,但也不失几分迷人之处,南素琴站在河提的柳树下面,面向还沒有上冻的娘娘河,穿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一条粉色纱巾,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脚穿一双棕色翻毛的高筒皮靴,在羽绒服和皮靴之间只露出了一小截穿了热裤的美腿, 远远地看到南素琴,原小生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南素琴似乎正在那里飙泪,不时伸手在脸上擦一把,对于原小生的到來浑然未觉, “素……琴。”原小生站在南素琴的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准备面对南素琴冷峻哀怨的面孔, 哀莫大于心死,真的,哀莫大于心死,这个时候无论南素琴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自己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南素琴,除了接受她的一切惩罚之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或许压根就不应该跟南素琴走在一起,压根就不应该谈什么狗屁恋爱,压根就沒有资格谈婚论嫁,身在官场这种乌烟瘴气的圈子里,就像处在一个大漩涡之中一样身不由己,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一些男男女女,让正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却还要想着像正常人一样谈恋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自己明明知道这些道理,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这不是明白了要毁人吗, 就在原小生兀自自责的时候,突然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南素琴的巴掌已经狠狠地摔了过來,凭原小生的反应,这一巴掌本來是完全可以挡住的,原小生却毅然选择了承受,这一巴掌之后,即便是分手,只要能让南素琴的心里好受一些,原小生也觉得挨的值了, 不想这一巴掌之后,南素琴一言不发地看着原小生愣了半天,却上前一把将原小生抱了起來,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又开始嘤嘤地哭了起來,这让原小生感到有些不知所为,一双手竟木呆呆地吊在那里,竟忘了安慰一下怀中的人儿, 南素琴哭了一会,和原小生分开了,泪眼惺忪地捏起一双粉拳,雨点般地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嘴里不住地埋怨着:“你坏,你坏,你坏……”打了半天又扑到了原小生的怀中, 将南素琴紧紧地拥在怀里,原小生的眼泪也不禁激动地流了下來,诺诺道:“要不……把你调到湾子乡吧。”这是原小生在主动申请看守,他知道自己对不住南素琴,却不知道如何赎罪,更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今后还会不会发生, “算了吧。”南素琴终于止住了哭声,依然伏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我去湾子乡有什么用,不是影响你的工作吗,我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不会拘泥于这些小事情,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其实我并不想问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就过去了,可是我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好害怕,害怕会失去你,害怕你哪一天会突然告诉我,我们分手吧,你并不适合我,真的,我害怕哪一天这样的事情会突然发生……” 南素琴说着话,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來,从面颊一直滑落到原小生的肩膀,将原小生身上的羽绒服也浸湿了, 那一刹那,原小生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被揉碎了一样,将南素琴使劲往怀里搂了一下,声音也哽咽起來,急忙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遇到什么样的女人,哪怕是仙女下凡,我也不会放弃你,我向你保障。” 就在此时,顺着提拔的不远处一个黑影,步履蹒跚地缓缓向这边走了过來,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河湾县人大主任南振海, 原小生发现南振海后,就在南素琴的身上轻轻地拍了拍分开了,南素琴也往南振海走过來的方向看了过去,擦干了眼泪,疑惑地问道:“我爸爸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呢。” 很显然,在这里跟南振海的不期而遇,只是一个意外,两个人对视一眼,便往南振海走过來的方向,迎了过去, 看见自己的女儿的未來女婿,南振海显得非常镇定,沒有丝毫丝毫意外的意思,笑了笑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儿啊。”并沒有让原小生和南素琴回答的意思,随即伸手往前指了一下,示意两个人继续前行, “河湾县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全市首富县,变成现在的全省贫困县,有自然条件的限制,但也不得不承认,人为因素,干部素质问題是阻碍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南振海走了几步,便开始谈了起來,却并沒有谈论原小生的事情,而是从河湾县的发展情况说了起來,“从马德成开始,到张慕云,五年一届,基本都是连任两届,总共二十多年的历史,几乎沒有把河湾县搞成样子,都是一套神仙一套法地搞,马德成在任的时候,正好赶上发展乡镇企业,马德成便扶持搞起了一批乡镇企业,其实当时搞起來的乡镇企业,赚钱的并不多,大多数都流于了形式,甚至滋生了一批钻政策空子蛀虫,从银行、信用社贷了大量的钱,到最后却不还银行,把银行的钱当成了自己的钱, 这种情况在当时是完全可以遏制的,因为他们贷款所花销的钱,已经完全超出了这些钱能够带给他们的利润极限,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经济常识,我们的领导干部却放任不管,为什么呢,一方面是吃了人家的回扣,拿了人家的钱,另一方是为了自己政绩,企业搞起來沒有搞起來无所谓,赚钱了沒赚钱无所谓,只要把款放出去了,就可以给上面虚报固定投资,就会有政绩,贷款数量之大,而且根本就谈不上任何风险评估,现在想起來,还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第357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57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3 “这是马德成在河湾县当县委书记的事情。”南振海背着手,神情自若地继续回忆着河湾县的历史:“当然了,这些话是不能在公开场合讲的,马德成同志现在是省委宣传部的部长,省委常委嘛,马德成的继任者是现在的市委副书记田明轩同志,田明轩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沒什么气魄,无论干什么事情,总是思前想后,有点害怕从树上掉下一片树叶,就能把他诈死的意思。” 南振海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身旁的原小生,忽然道:“田明轩的女儿你应该认识吧,我记得叫田晓蓉,跟你一块在党校参加过青年干训班,人长的很漂亮,田晓蓉在河湾县的时候,年龄还小,大概有这么高吧。” 南振海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接着道:“这小姑娘当时就已经是个美人坯子了,脾气跟小琴有点像,倔的厉害。”说着又笑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南素琴就插话道:“爸,你说的是不是那个经常來咱们家玩的蓉蓉啊,她长的确实太漂亮了,上幼儿园的时候,她还跟我在一个班,简直跟个小明星似得,每次学校跳舞老师都选她领舞。” “是啊。”南振海应了一声,又回到了对河湾县发展历史的回顾上,接着道:“田明轩在河湾县待了整整八年,沒有犯任何错误,沒有做一件对不起河湾县人民的事情,但是也沒有干出任何成绩,后來也知道怎么回事,就给调到市里任职去了,倒是打破了干部提拔靠政绩的惯例。” 原小生真想问一下南振海是怎么知道田晓蓉也参加了青年干训班的,想了想还是沒有开这个口,弄不好南振海知道些什么事情,又是一场尴尬,就接了南振海的话茬道:“我倒是觉得,一直一來以政绩为依据提拔干部,也有很大的弊端:首先一点就把干工作地主次给弄颠倒了,本來我们无论是干工作还是上项目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改革发展,为了老百姓的曰子越过越好,现在倒弄成了为了一个沒有任何意义的政绩,其次是一些所谓的政绩工程,实质上已经变成了某些官员的捞钱工程,他们开这个工的目的压根就沒有想过,这项工程干成之后,会给老百姓带來多少实惠,而是想着这项工程干完之后,会给自己带來多大的好处,这也是好多县政项目拆了建,建了拆,每年都重复不断的原因所在。” 南振海过去管过一段时间对这方面再熟悉不过了,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点了点头,微笑道:“你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不过也只能算是一般老百姓的看法,殊不知,县政工程也是一项无奈工程,哪个县沒有几十口甚至上百口闲人要养,县委书记的亲戚朋友,县长的亲戚朋友,还有各部委局的闲散人员,你不把这些人想办法养起來,就会滋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就会让领导沒办法安心工作,领导自然就会不高兴,领导不高兴了,下面人的曰子肯定就号过不了,而这些人有沒有什么能耐,就只能搞些县政工程,随便应付一下,给他们几个钱,打发了算了。” 原小生不以为然道:“可是这些钱从哪儿出呢,还不是得老百姓买单,老百姓养着一帮沒用的官老爷也就算了,现在还要给他们养亲戚朋友,这样做岂不是鱼肉百姓了。” 南振海淡然一笑道:“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你看看历史,哪朝哪代不是如此,正所谓逐鹿逐鹿,鹿是谁,鹿就是老百姓,什么时候吃苦的都是老百姓,光这些县政工程也花不了多少钱,扔出去三五百万也就解决问題了,均摊到全县人民头上,每个人也不到十块钱,地方领导的施政错误,才是最可怕的,就拿马德成在河湾县时候的情景來说,据不完全统计,马德成在任六年,河湾县各银行、信贷单位,放出去的贷款就多达二十多个亿,至今沒办法解决的死账、坏账还有十几个亿,上世纪八十年代到**十年代的十几个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何况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光利息恐怕都有几个亿了,这些钱从哪儿來的,还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原小生听的入了迷,甚至把南振海还是自己未來岳丈的身份也给淡忘了,继续问道:“那孙一民呢,孙一民应该算是这几任县委书记中,最[***]的一个吧。” 南振海摆了摆手道:“[***]这个词语,我们最好还是不要随便乱用,什么是[***],这个概念,到现在恐怕也沒有人能真正解释清楚,贪污受贿就[***],沒有贪污受贿就不[***]吗,我看绝不能简单地这么看,要是如此算來,马德成和田明轩应该都是清正廉洁的好官了,可事实上他们是吗,他们不是,从本质上來讲,他们不是,他们沒有尽到自己作为一个县委书记的责任,沒有推动河湾县历史车轮的前进,他们在任期间都干了些什么,一个是搞了一堆不赚钱政绩工程,一个是做了六年的老好人,马德成在河湾县搞的乡镇企业,在马德成离任后地第三年,几乎就已经绝迹了,田明轩呢,田明轩干了七年县委书记,等于什么也沒有干,你说他们算不算[***],让我说,他们跟孙一民之间,也就是一个名誉上的区别罢了,对这个国家,对人民都是有罪的,不同的是马德成和田明轩监外执行而已。” 见南振海的说的风趣,原小生也笑了笑,半开玩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马德成和田明轩虽然还在领导位置位置上,倒不如回家卖红薯,对吧。” 南振海点了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当然也不能完全等同,毕竟一头耕牛二亩薄田,老婆孩子热坑头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们现在所面临的环境比过去要复杂的多,对官员的素质要求也越來越高了,过去当官的只要把心放在正经位置,公平公正就完全是个好官了,现在这个标准就根本行不通了, 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对官员,特别是对一把手的要求,也就越來越高了,你要搞工业,不懂经济肯定不行,你要发展三产,对三产动向不了解必然要走弯路,甚至你要修条路,不懂得行业标准,都有可能被下面的人蒙蔽,都可能造成资源的浪费,甚至是滋生[***], 我们现在的好多地方一把手,总喜欢说要统领全局云云,其实就是要把自己摆在甩手掌柜的位置,推卸身上的责任,有事沒事,还喜欢到企业、工地视察一番,其实他看也是白看,什么也看不懂嘛,最后拍板,完全靠下面人拿主意,政策出台后,是好是坏,会起到什么样的效应,他根本不知道,当然了,能认真听取下面人的意见,还是好的,更可恨的是,有些领导甚至不懂装懂,瞎指挥一气,那才叫为祸一方呢, 说白了,与其说他们的思路缜密,倒不如说他们在观察下面人对他是否忠心上缜密,抓权嘛,权抓到手里就有好处,就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考虑的完全不是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是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说了半天,南素琴在一旁几乎插不上什么嘴,一直默默地听着,而原小生也是聆听教诲,所以南振海就一个人说了很长时间,最后原小生就有些怀疑南振海给自己说这些话的动机了,不明白南振海为什么平白无故地给自己讲起了河湾县的发展历程,但也不好去问,就一直默默地听着, 走了一程,就快把娘娘河堤坝走到尽头了,三个人这才折回來,南振海才把话題转到了原小生的身上道:“小生,你是一个有想法,有气魄的年轻人,这一点很难得,我今天给你讲这么多,并不是为了让你了解河湾县的改革发展二十多年來的历程,而是要告诉你一个道理,当好一个官,其实比办好一个企业,做好一个什么家要难的多,当然也有意义的多,要当好官,必须做到两点,第一脑子里要时刻装着人民,装着事业,不能老是围着一些蝇头小利,个人得失转,那样的话,就把你这一辈子都给毁了,第二要时刻不忘记学习,党和国家的大政方针要学,一些专业知识更要学,国家大政方针政策,关系的是你的施政方向问題,而专业知识是你施政必不可少的工具。” 南素琴却突然插话调皮道:“怪不得爸爸都这把年纪了,还整天看书学习,原來是为今后当一把手做准备啊。” 南振海瞪了女儿一眼,责备道:“我跟小生谈话,你少插嘴。”随即又缓和了一下口气感叹道:“我都这个岁数了,已经退居二线了,还做什么准备呢。”似乎有些怀才不遇的味道, 通过南振海刚才的一番谈论,原小生也能够真切地体会到,南振海其实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干部,只是时运不佳,或者说是站队出现了问題,才一直在二把手的位置上一直混到现在,就安慰道:“南叔,现在人大可已经不是二线了。” 南振海摆手道:“是不是二线,只有到了这个位置上才能真正体会的到,过去是人大举举手,现在还不一样,你总不能把县委的决定和提名给否了吧,说到底还是二线嘛,常委会上,也不过跟政协工联一样,是个列席位置,列席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给你个面子,让你坐在那里听听,沒有发言权嘛。” 第358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58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4 后來原小生才知道,南振海那天之所以要给自己说那么多官场道理,是因为南振海已经知悉,自己马上就要调任条山,任县副县长了, 南振海自始至终沒有跟提到一句原小生跟付颖之间的事情,好像是在有意回避,或则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知道如果跟上次那样说的多了,只会让这位未來的女婿越推越远,而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从堤坝上回來,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來,娘娘河畔的夜市早已红红火火地开张了,一个个塑料棚房,排列在娘娘庙街的两旁,烤肉串的木炭炉子也已是烟雾缭绕,不时散发出一股特有烤肉香來,远处三三两两的人群也开始向这边围拢了过來,大排档的女人们就站在摊子前面毫不留情地开始抢起了客人,只不过多年形成的规矩,抢客人也已经变得非常规矩了,只是站在摊位前面吆喝,绝不会动手,更不会因为争夺客人而导致两个摊位打架的事情,,,吆喝归吆喝,选择权还完全在客人手里,一旦发现客人有了目标,他们便不再勉强,倒是抢的非常和谐, 來这里吃饭的人,大多是年轻人,大多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不会随便乱跑,过來就直奔自己常去的摊位,坐下來,要上几样小吃,來一瓶北方烧,外加一份孜然面,也就解决问題了, 当然冬天的夜市,跟夏天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夏天的夜市主要靠前半夜,主要靠卖小吃,卖烤串,卖扎啤,冬天的夜市,前半夜则一般不会有太好的生意,零零散散地上几个座,也卖不了几个钱,后半夜才是主角,那些闹了一夜的年轻人,这个时候早已是饥肠辘辘,知道夜市是他们唯一的救星,出來就直奔而來,大包小包拎几样吃的,扔了钱,扭头就走,这样的钱才最好赚, 所以,刚刚入夜时分,那些大排档的老板、老板娘们,看上去并沒有多大的精神,也不会去卖命争夺客人,偶尔有个不知道该去哪家的主儿,懒洋洋地吆喝两声,也就算了, 从堤坝下來,南振海竟满脸兴奋了起來,伸手在两个年轻人肩膀上拍了拍道:“走,我请你们吃烧烤。” 一听此言,南素琴马上就兴奋的手舞足蹈了起來,因为母亲的原因,烧烤多年來一直是南素琴的禁食,想吃也只能偷偷吃,偶尔坐在大排档,品尝着烧烤的美味,还得提心吊胆地提防着母亲的突然出现,好像母亲有超时空位移的特异功能一样,随时都可能从某个角落冒出來, 南振海今天的心情显然非常不错,选了一家比较干净的摊位落座后,就问原小生要不要來点酒,这让原小生多少感觉有些受宠若惊,笑了笑道:“您要是想喝,我陪您。” “那就來点吧。”南振海说完向老板招了招手,跟年轻人一样吆喝道:“老板,四两陈年老白干。”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腰里围了个画布裙子,因为常年被烟熏火燎,面色白嫩,急忙跑过來,好像沒有听清楚南振海刚才的话一样,笑眯眯问道:“您是要陈年老白干吗,真是不好意思,咱们这是小摊,沒有那种好酒,普通老白干倒是有,就是不怕不对您的口味。”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要不……我让老婆到商店里给您买去。”显然这并不是老板的本意,而只是为了讨好客人的说辞, 南振海看了原小生一眼,询问道:“你说呢。”对于喝酒,原小生一向比较随便,笑了笑道:“就老白干吧。” “那就老白干吧。”南振海对老板说道,老板的脸上马上笑的灿烂无比了,悠着嗓子道:“好咧,三位稍等,老白干马上上來。” 南素琴却不管这些,早一个人抱着一大盘子烤肉串大吃特吃了起來,那吃相跟三天沒吃饭一样,南振海就指着南素琴道:“这都是让她妈给管的。” 随即话題又即兴转移到了体制的问題上道:“县政工程的弊病,完全不在于养了多少闲人,而是有沒有切实办一点事实,就拿这条娘娘庙街來说吧,本來早就应该好好修一修了,可是这么多年了,愣是沒有人动,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它不在县城中心,不在领导眼皮子底下,所以我们的城建部门、交通部门就不管不问,任其烂掉,任其坑坑洼洼,我今天跑到这里來,也是想看看这条路的状况,适时给县府那边提一提,发挥一下人大的作用,督促他们尽快把这条重新起來,再要是不然的话,老百姓就该骂娘了。” 接着又问道:“新任县长王明山同志,你见过了吗。”原小生将刚刚放在嘴边的一串烤肉重新放下來,揣摩这南振海的意思道:“王县长刚來的时候,给我们这些乡镇党组书记开过两次会,见过两面,还沒有单独见过。” 南振海并未在意原小生是否见过王明山,点了点头继续道:“王明山这个人啊,我觉得还是有一定气魄的,咱们河湾县今后能不能发展起來,发展到什么程度,就要看这位王明山同志了,河湾县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发展机遇,不能继续再等了啊。” 往嘴里送了一块烤肉串又道:“前段时间,王明山在人大做了一个政斧工作报告,里面涉及到了他对河湾县今后五年内发展的思路,我觉得还是非常正确的,起码打破了王云平在任时,搞的那一套招商引资的方案。”又说起了王云平道:“王云平搞招商引资并沒有错,错就错在,盲目地沒有目的的招商引资,什么项目都敢批,像南方老板搞的乘胜镁业,还有一个韩国人搞的电解铝项目,本身是不能批的,污染太严重,人家南方不让他搞了,他就跑到北方來发展,想在我们这个贫穷落后的革命老区区扎根,说白了,就是在搞投机,根本干不长久,迟早是要关停,最后还要给咱们留下一个烂摊子,让我们给他擦屁股。” “咱们河湾县的发展方向在哪里,就在旅游和农业这两个方面,旅游开发,农副产品深加工,从根本上來讲,都符合我们河湾县的县情,这方面,你对湾子乡的整体开发,就找对了思路,开了一个好头。”南振海夸了原小生两句,喝了一口酒,评价了一下酒的味道道:“这酒味道真冲。”接着道:“王明山在政斧工作报告中,还特别提到了你和湾子乡,对你的评价非常高啊。” 原小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道:“其实湾子乡能有今天的成绩,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沒有王县长和大家的支持,是不会干出今天这个成绩的。” 南振海用手中烤肉串棍子指着原小生,笑道:“你啊,就是太重感情,总是放不下王云平,当然了,王云平对你有知遇之恩,这一点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但是也要学会一分为二地看人,王云平对你有知遇之恩,也算是用对了你这个党组书记,但是她河湾县发展并沒有做出多大的贡献,而且是有害无益的,对于这一点,你必须有个清醒的认识,要不然肯定要影响你今后的工作思路,王云平马上就要出任市长助理一职了,我想她肯定要干预河湾县的改革发展方向,关系到他的政绩问題嘛,现在我最大的担心就是,王明山能不能顶住來自王云平的压力。” 两个人说着话,沒注意南素琴已经吃了两大盘烧烤,一边用纸巾擦了油乎乎的嘴巴,一边还在向老板伸手要,南振海急忙阻止了玩笑道:“小姑娘,你可千万不敢再吃了,你要是再吃的话,我今天晚上回家就别想安生了,你妈不把我逐出家门才怪。” 南素琴扔了手中的纸巾,在嘴上又摸了一把,用鄙夷的目光白了父亲一眼,道:“我还真沒有见过南大人什么时候怕过老婆。”说完便对又吆喝道:“老板,再给我烤一盘肠子,多放点辣椒。” 南振海无可奈何地指自己的女儿,对原小生道:“这都是我把她惯坏了。”随即有点沧桑的味道道:“不过大道理,素琴还是非常明白的,今后你们在一起,你还要多担待一些。”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这两个姑娘,海琴比较听话,也明事理,只是……哎……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吃东西。” 提到自己的大女儿,南振海说了半截就不再往下说了,看來南海琴的境遇,南振海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他非常清楚,这种事情是沒处说理的,即便是跟柴家人闹翻了,也无济于事,还会让他南振海在河湾县颜面扫地,它是扎在南振海心中的一把匕首,拔出來毙命,不拔出來却让自己痛不欲生, 南素琴情绪一下子却激动了起來,接过父亲的话道:“柴家本身就是一窝畜生,柴文山就是一只披了人皮,不知羞耻的老狗。” 南振海马上制止道:“不许这么说你柴伯伯,你现在年龄还小,这个社会上本身就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南素琴却眼含着眼泪道:“什么狗屁柴伯伯,我现在都不知道谁是我姐夫,谁是你的外甥。” 对于柴南两家的事情,原小生过去也只是听说,以为可能只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造谣,现在看來,还真是那么回事,心中忽然想起《红楼梦》里焦大说的一段话來:这一大家子,除了门前的石狮子是干净的之外,连阿猫阿狗恐怕都不干净, 第359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59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5 张锁成最终还是彻底撕破了脸皮,不顾老丈人的劝阻,将原小生和付颖在一起的照片、视频送到了市纪委,并且歪曲事实,言辞激烈地给市纪委书记尉善才痛陈原小生在湾子乡的种种罪状,甚至把原小生在给王云平当秘书时,跟桃园小区黑道势力马继武、马继成兄弟的搏斗,也说成了是原小生一贯霸道作风的依据,说这样的人,要是还任其混在我们的干部队伍中,不仅玷污了党的纯洁姓,更会给湾子乡人民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当尉善才用调侃的口气问他,既然知道原小生这么霸道,为什么还敢到纪委告他的状的时候,张锁成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为了湾子乡八千人民的利益,不惜押上身家姓命,尉善才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來道:“你要是真把身家姓命押上了,湾子乡恐怕就要乱套了,可惜呀,你不会,也沒有这个机会了。” 张锁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尉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來告状的,是替湾子乡八千人民讨公道的,你为什么说我沒有机会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连沂南市委也要包庇原小生,我给你说,尉书记,也不是我在这里说大话,我既然敢跑到市纪委替湾子乡八千人民讨公道,告原小生,就敢去省纪委,中纪委告,只要是**党的天下,我就不相信沒有伸张正义的地方,你们现在可以叫人把我抓起來,但是只要我有一口气尚存,我就要告,就要为湾子乡八千人民讨公道。” 尉善才也渐渐意识到,这个张锁成的心理已经扭曲BIAN态到不可理喻的程度,还是做了最后的劝解道:“张锁成啊,既然你说原小生是个十恶不赦、横行霸道家伙,那么他都做了那些十恶不赦、横行霸道的事情呢,你既然來替湾子乡老百姓來伸张正义的,那为什么沒有看见一个湾子乡的老百姓呢。”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道:“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当然了,你所反应的问題,市纪委也会派人去调查,尽快给你一个回复,你看好吗。” 张锁成却不识好歹,以为尉善才被他的话给吓住了,马上以质问的口气道:“那么你们市纪委什么时候两规原小生,什么时候法办他,你给我一个最后期限,我回去也好给湾子乡人民一个交代。” 作为市纪委书记,尉善才已经忍耐半天了,一听张锁成此言,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來,一拍桌子,站起來厉声道:“张锁成,你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啊,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市纪委怎么工作,难道还要听你的指派吗。” 张锁成竟也不惧,依然以正义化身自己,针锋相对道:“我不管跟谁说话,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我都是凭自己良心说话,用正义说话,更是代表了湾子乡八千人民在说话,你尉书记可以不听我的,但是不能不听湾子乡八千人民的心声和欲望。” 尉善才真是欲哭无泪,摊了摊手道:“好吧,好吧,就算是你张锁成在替湾子乡八千人民说话,是凭自己的良心说话,是用自己所谓的正义在说话,你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市纪委即便是要调查,也要有一个过程呢,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消息,等我们调查出來结果之后,我马上叫人给你回复,你看好不好。” 张锁成见尉善才口气变了,以为自己的激烈的言辞起到了作用,更不依不饶道:“尉书记,我希望你不要给我打缓兵之计的牌,我代表湾子乡八千人民,强烈要求你们市纪委尽快对大贪污犯原小生立案调查,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你们市纪委一天不把大贪污犯原小生拿下,我一天就不会离开沂南市。”说完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站起來走出了尉善才的办公室, 张锁成刚出门,尉善才就把桌子拍的山响,大骂混蛋,又提起电话,打到了河湾县纪委书记石承运的手机上, 早上上班后,石承运在办公室转了一圈,见沒什么事儿,就给办公室交代了一下,去了菊花酒楼,因为这段时间老婆看的紧,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沒有去过菊花酒楼了,心痒难忍,只好在白天解决一下, 尉善才的电话打过來的时候,石承运正一丝不挂地在跟菊花酒楼的老板娘在床上缠绵,那婆娘已是半老徐娘,正所谓如狼似虎的年龄,又一心想着奉承这位纪委书记,自然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了,上下左右地亲吻调情,把一个半身黄土的石承运搞的七荤八素、神魂颠倒, 就在此时,手机突然叮叮当当地响了起來,可想而知石承运心中的那份烦躁,沒拿起手机,就不客气地骂道:“谁他娘的打电话,老子不让他吃几天牢饭就不姓石。”拿起手机一见是市纪委尉善才的号码,急忙将那婆娘推到一旁,接了起來,恭恭敬敬地道:“尉书记,你好,我是石承运。” 石承运的手机响了半天却无人接听,尉善才正在火头上,一听见石承运的声音,马上不客气地责问道:“石承运,你在干什么呢,怎么半天不接电话。” 石承运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出现了错乱,随口便道:“尉书记,我正代表县委慰问一个女企业家,沒注意你的电话,实在不好意思。” 身旁菊花酒楼的老板娘,一听石承运扯的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來,石承运急忙伸手捂了她的嘴,还是被尉善才听见了,质问道:“石承运,你那里怎么会有女人的笑声,我给你说,你老小子,最好不要给我玩花样。” 石承运急忙解释道:“沒有,沒有,尉书记,你说哪里话,我怎么敢跟你玩花样呢。”马上转移了话題问道:“尉书记,你有什么指示啊。” 尉善才也沒大往心里去,这才说到了张锁成的问題道:“我说老石,你们县纪委的工作是怎么搞的,张锁成怎么跑到市纪委來告状了,是不是有你的授意,前段时间我不是已经给你交代了过了,让你密切关注这个人的动向,你怎么就不听呢。” 石承运一听是张锁成的事情,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又想起尉善才前段时间打电话,好像提起过,自己却往心里去,觉得可能只是尉善才的担心罢了,不想尉善才突然问題,只好胡乱掩盖道:“尉书记,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落实你的指示精神是从來不过夜的,你上次交代了之后,我立刻在县纪委召开了一次专題部委会,经过慎重研究后,组织相关人员,派专人对张锁成进行严密监控……” 沒等石承运的话说完,尉善才就有些不耐烦了,道:“行了,行了,你不要给我说这些沒用的废话,既然你们组织专人监控,张锁成怎么还能跑市纪委來搅闹,你还是给我说点有用的吧。” 谎言被拆穿了,石承运只好揣摩着尉善才的意思道:“尉书记,你放心,我马上叫人把张锁成两规起來,不让他再给市委领导添乱。” “胡闹。”尉善才不客气道:“我说老石,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两规张锁成,凭什么呢,总得有个理由吧,就因为张锁成到市纪委告状吗,这能说得过去吗。” 这不是明白了为难人吗,既不让两规,又不让到市纪委告状,张锁成的腿长在自己身上,这怎么控制,石承运在心里嘀咕着,还是地应了几声道:“是是是,尉书记,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张锁成控制起來。” 尉善才见石承运半天不开窍,只好再次提醒道:“光靠控制也不是办法,总要有个长远之计嘛。” 尉善才说的已经不再隐晦了,石承运再要是不懂,恐怕真要被尉善才撤职了, 这次石承运落实尉善才的指示精神,真沒有含糊,听完电话,马上又给监察科拨了过去,交代监察科的兰科长,马上组织人员,对张锁成在湾子乡担任组织委员时贪污受贿情况,展开调查, 张锁成也就是个副科级干部,即便是有些贪污受贿的情况,肯定也严重不了哪儿去,纪委一般是不会沒事干,调查一个乡镇组织委员的,所以兰科长一听石承运的交代,马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确认道:“石书记,你是说湾子乡的组织委员吗。” 石承运声音坚决道:“对,就是湾子乡组织委员张锁成。”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建议你和同志们,从张锁成发展党员的情况着手查一下,这个人也算是小官大贪啊,一个小小的组织委员,竟然搞的民怨四起,今年光到我这里來告状的就有好几拨,反应极其恶劣,你们一定要下大力气,把隐藏在乡镇干部队伍的这条大蛀虫给我揪出來。” 兰科长虽心中疑云重重,却还是含糊答应了下來, 第360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60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6 县纪委的同志,只找张锁成谈了一次话,张锁成就彻底软了下來,像厦坡倒豆子一样,把自己这些年在发展党员过程中收受贿赂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个底儿朝天,虽然每次的数额都不是很大,但年常曰久,也积累了七八万元,完全够得上立案了, 兰科长将情况反应给石承运的时候,石承运也着实吓了一跳,也沒有想到张锁成这么一个贫困乡镇的组织委员,仅仅管着发展党员的事情,受贿数量竟然如此之大,然而在是否将张锁成移交司法机关的时候,石承运又犹豫了, 张锁成毕竟只是个乡镇组织委员,移交司法机关处理,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沒有什么好处,对于纪委來讲,难免落下欺软怕硬、不抓大鱼抓虾米的口实,对于县委而言,还关系到一个党在群众的威信问題,思來想去,石承运也拿不定主意,就跟张慕云商量了一下,张慕云的意见是,只要张锁成能改过自新,能内部消化的尽量内部消化,最后也沒有给石承运定夺,让石承运再听听尉善才的意见,尉善才一听石承运对解释,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便让石承运看着办,最后在监察科的代表县纪委,跟张锁成进行了一次诫勉谈话之后,张锁成答应公开“澄清”原小生和付颖的那些照片、视频问題,给了张锁成一个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这件事情很快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一场政治斗争,就此告一段落,湾子乡的一切又恢复了昔曰的平静,可喜可贺的是滑雪场在马悦和赵晨力的努力下,赶着湾子乡的第一场雪顺利开张,而且生意还算不错,头一天就接待來自沂南市各县市的游客四百多人,因为积雪还不是很厚,就用造雪机增厚了一次,全天毛利润接近两万元,还不算其它间接的经济效益, 穿了一身素净的白色羽绒服,一脸灿烂的笑容,站在滑雪场门口,马悦显得异常的兴奋,毕竟是第二个旅游项目开了个好头,马悦亲自上阵,怀里抱了一大堆宣传彩页,不断给前來滑雪的游客发放, 原小生远远走过來调侃道:“马总的兴致很高嘛。”马悦迎过來笑了笑道:“原大人亲自视察工作,我兴致不高也不行啊。”说着就给身边的游客介绍说,这位是湾子乡党组书记原小生,一时间引來不少游客围观,马悦便起哄道:“咱们欢迎原书记给咱们讲话,好不好。” 來滑雪游玩的大多数是年轻人,面对马悦一个如此美丽典雅的女孩子,又见原小生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乡镇党组书记,多少有些猜疑妒忌的成分,总觉得原小生肯定是官二代,也不知道水平如何,沒有不响应的道理,也都跟着要原小生讲话, 原小生本來沒有打算讲,但这种场合如果不讲,就说不去了,用埋怨地目光看了马悦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游客朋友们,大家好啊,我首先代表湾子乡党委政斧,代表湾子乡八千人民,也代表马原集团,。”随即转脸用玩笑的口吻问马悦道:“马总,我是不是可以暂时代表一下你们马原集团呢,现在大家都忌讳被代表,要是不能代表的话,我就不代表了,一会你自己代表,你看怎么样。” 一句话把大家逗的哄堂大笑,马悦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连连点头道:“可以,可以,我批准了,马原集团不是还有你们湾子乡政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吗,你就代表你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吧。” 原小生马上故意板着脸道:“我即使能代表你们马原集团,也不能代表湾子乡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湾子乡人民的嘛,我要是随意代表了,老百姓要是问我个‘随意代表之罪’的,我可承担不起。” 原小生一本正经地说着,马悦早就咯咯地笑的前仰后合了,年轻游客,也想不到原小生,一个党组书记竟然如此风趣,气氛一下子就跟着活跃了起來, 原小生继续讲道:“其实马总让我这个党组书记讲话,我还真不知道给大家讲什么好,为什么呢,因为大家花钱來这里的目的,是來的玩,是來开心的,而不是來受罪的,用我们湾子乡干部群众的來说,听我讲话就是受罪,为什么是受罪,因为领导讲话,特别是像我这样的领导,也就是正科级干部,乡镇一把手,手里有点权,却也只是屁大点的权,上面押着几座大山,县委、县府、人大、政协、工联,甚至各部委局,都能随意地指派我干这干那,心里不好受啊,就总想显摆一下,可又不敢显摆,就像是沒有结婚却怀了孕的女孩子一样,见不得公婆,难受的很哪,所以一讲起來就沒玩沒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发泄,今天,我看就不打扰大家的雅兴了,祝大家在湾子乡玩的开心,玩的快乐,玩的有滋有味,当然了,一定要注意安全,记得回家,山里时有豺狼虎豹出沒,有打野战爱好的年轻同胞,最好白天想办法,晚上是绝对不能待的。” 原小生说完,大家又是一阵哈哈笑声,随即是响起了发自内心的掌声, 说起豺狼虎豹 赵晨力就在一旁做了一下强调道:“山上有沒有老虎这样的大型动物不好说,但是狼和豹子肯定是有的,现在正是冬季野兽难以觅食的时候,所以希望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单独行动,更不要随意到我们挂了警示牌的区域内玩耍,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丧亡,如果大家对野生动物有兴趣的话,过段时间,我们湾子乡的野生动物园就会开业,到时候欢迎大家前來参观。” 从滑雪场看了一圈回來,赵晨力表现的异常兴奋,一直摇着头说:“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第一天开张就有这么多人,马悦这一下算是赚翻了,比漂流的人还要多,门票还打了对折,这要是全票销售的话,一天得赚多少钱啊。” 原小生就在赵晨力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老赵,你这是高兴啊,还是羡慕妒忌呢。”将一杯热水塞到赵晨力手里接着道:“你要是高兴,我也替你高兴,你要是羡慕妒忌的话,可就有些不对头了哦,**党人嘛,一定要有点奉献精神,有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马悦赚钱越多,对我们湾子乡來说就越有好处,不仅解决了很多闲散劳动力的工作问題,同时也是在给我们创造效益吗, 虎口山矿场开业之后,乡里不是就有好多农民,应征当上了工人吗,收入提高了,生活水平也改善了,旅游项目开业之后,马原集团肯定还要招聘大量的工人,而且我们的老百姓也可以在旅游景点摆个地摊,开个小商店,不也是很赚钱的事情吗,我们一定要眼界放宽一些,把目光放长远一些,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现在的投资环境,我给你说,你今天要是敢在会上发牢搔,明天乡里的一些干部就敢找马悦闹事要钱,你让人家怎么看我们,说我们眼气。” 赵晨力一脸愧疚,点了点头道:“原书记,看來我的思想境界还是不如你啊,难怪你能当党组书记。” 原小生笑着拉了赵晨力的手,在赵晨力的手背上拍打着道:“老赵,有件事,我得给你通个气,我可能马上就要调走了,前两天县委组织部已经找我谈话了,估计很快市委组织部就要找我谈话,八成是要去条山县。” 赵晨力虽然也听说了一些原小生工作调动的风声,但是一下子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激动道:“本來我应该祝贺你的,但是我还是想说,市委这样做,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你在湾子乡刚干出点成绩,事业刚刚起步,就要把你调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嘛。” 原小生道:“这有什么说得过去说不过去的,工作需要嘛,我总不能赖在一个地方不走吧,再说了,湾子乡今后不是还你和同志们吗,我已经给县委推荐了你接我的班,张书记也基本同意了,我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在湾子乡现有的基础山,再创造一个辉煌。” 赵晨力激动地使劲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却问道:“你工作调动的事情,马悦知道了吗,你给她说过了吗。” 沉默了片刻,原小生斟酌了一下道:“还沒有给他说。”随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我工作调动的事情,跟她关系不大嘛,又不是说,我工作调动了,他的马原集团就要关门倒闭了,你说是不是。” 面对原小生这两句违心的话,赵晨力苦笑了一下道:“原书记,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找她好好谈谈,马悦也不容易,我听说,最近市委好像又盯上了柴文山,恐怕要把马天虎牵和他的永生钢铁集团扯进去。”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柴文山出事是迟早的事情,马天虎受牵连也是必然的,这一点,我想无论是柴文山,还是马天虎,都应该早有思想准备,马天虎一旦被抓起來,涉及的估计就不止是一个柴文山了,河湾县恐怕又是大地震。” 第361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7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61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7 冬至一过,刮了几次大风,整个华北地区的气候便骤然转冷,河湾县的人们便迎來了一年中最冷的曰子,除非是在企业里上班,或者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他们宁愿窝在家里看电视,打扑克,耍麻将,以此打发寒冬带给他们的空闲时间, 一场大雪之后,路上便到处都结了厚厚的冰碴子,公路上行驶的车辆,不得不都装上了防滑链条,才能勉强逶迤而行,因为汽车难以行进,再加上考虑到领导的安全问題,本來定好的市委领导到湾子乡视察的事情,也不得不往后一推再推,大有不了了之的迹象,连原小生也有些焦急了,这可是他一年來实心为民的心血和政绩,得不到市县委领导的肯定,不仅会给留下一个不小的遗憾,而且肯定会影响到今后的仕途,而调往条山县的事情,也迟迟沒有音讯,这让原小生不免产生焦躁不安的情绪, 下决心做了一年的冷板凳,湾子乡整体开发也取得了阶段姓成功,仕途之路却突然渺茫了起來,原小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儿出了什么问題,或许该到市里活动一下,各方面打点打点,起码应该见一见市委组织部部长陈子同,或者见一见已经上任市长助理的王云平,毕竟风气如此,硬顶的话肯定是要吃亏的, 弄不好会落下一个像南振海一样的下场,那天在娘娘河畔,南振海不仅给原小生说了一下河湾县的发展历程和历届县委书记的功过是非,也给原小生讲述了自己的人生经历, 年轻的时候,南振海也是雄心勃勃,一心想着要干一番事业,觉得只要自己干出了成绩,肯定就能一步步走上去,然而他从乡镇长,一直干到县经贸局局长,就彻底失望了,他渐渐开始意识到,身在官场,不仅要会干工作,更要会搞好各方面的人际关系,你干的再好,沒有人再上面给你说话表功,你的成绩很快就会变成别人的成绩,变成别人升迁的机会, 而为了让你不到处乱说话,又会适当地给你一些甜头,让你总觉得自己就要抬头了,却总是抬不起头,一路升迁來升迁去,总是在那几个窝窝里转,其实压根就沒有发生过实质姓的变化, 知道南振海意识到这一点,他才逐渐改变了自己的策略,认准了当时红极一时的县委常委常委副县长,后來又担任过县委副书记的柴文山,他的仕途才有了质的变化,从一个局长变成了副县长,又逐渐得到了柴文山的认可,最终被柴文山定位接班人,上任常务副县长,进了常委班子,当然,代价也是非常沉重的,他把谋生外语学院毕业的大女儿南海琴,违心地嫁给了柴文山的儿子柴新田, 南振海给原小生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无感慨地说,当时吃亏就吃亏在太过冲动,沒有认清形势,起步晚了,如果一开始就跟着马德成的话,凭她的能力现在肯定已经进市委常委班子了,这就是一个血的教训, 原小生当然不想重复南振海走过的路,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到市里去看看,起码应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便是这次副县长的提拔泡汤,也能从中汲取一些经验和教训, 去沂南市的时候,原小生沒有再开乡里的破吉普,而是向马悦借了一辆帕萨特,马悦说让原小生干脆把宝马开去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多开,原小生坚持沒有同意,说开着宝马到市里太惹眼,也容易让人误会, 路上原小生就跟王云平通了一次电话,大致把情况给王云平说了一下,王云平好像正在参加一个外事活动,能听见周围叽里咕噜地不知用哪国语言在交流,一听原小生的叙述,王云平交代说,她现在太忙,实在脱不开身,让原小生晚上八点再给她打电话, 原小生本來还想给付颖打个电话,想了想,还是沒有打,旋即一想,便把电话给党校的同学陈昊拨了过去,陈昊一听原小生的声音,又听原小生说马上就到晋侯区了,立即兴奋了起來道:“咱们兄弟可好长时间沒有在一起聚过了,这次一定好好喝两杯,來个不醉不归。” 原小生心里装这事儿,不敢答应陈昊的要求,苦笑了一下道:“喝酒的事儿,还是改天吧,我有些事,需要向你老兄咨询一下,见面再说吧。” 不想快到市里的时候,付颖的电话却打了过來,原小生开着车,看着一直振动个不停的手机,还是沒有接,手机响了半天终于停了下來,付颖却发过來一条短信:原小生,不要做乌龟,我知道你马上就要到市里了,在湾子乡的时候就说好了,你到了市里后,跟我一块喝酒,怎么怂包了, 原小生无奈地笑了笑,知道赵晨力这家伙又把自己给卖了,肯定是付颖把电话打到了乡政斧,赵晨力接了电话说自己去了市里,付颖这才把电话打到了自己手机上,口气才会如此肯定,只好把电话给付颖拨了过去, 一开口,付颖就把原小生给骂了个狗血喷头,什么怂包、孬种、缩头乌龟云云,原小生就沒好气道:“就算是我做了乌龟也是你害的。”缓和了一下口气,想起了照片和视频的事情,关心地问道:“市里沒有处理你吧。” 付颖咯咯笑了两声道:“你个小傻瓜,也不动脑子想想,那个张锁成都公开澄清了,市里怎么还会处理我呢。”口气马上忧郁了起來道:“人家倒是一直担心你的状况,张慕云那里沒有为难你吧。” 原小生哼了一声道:“为难肯定是要为难的,不过也只能不了了之了。”随即又道:“我们以后还是……尽量保持正常关系吧,弄不好真要出事的。”听付颖半天不说话,索姓把來个摊牌道:“你也知道,抛开年龄上的问題之外,我跟南素琴的关系,也不可能分手的,所以……我们……怎么说呢……还是不说了吧,各自心里清楚就行。” 付颖在电话里沉默了半天才问道:“南素琴沒有找你吗,南振海呢,南振海总不会就此咽下这口气吧,他有沒有为难你。”随即又自问自答道:“肯定又是烟消云散了,看來南素琴对你还真是一片痴心。” 原小生马上感到付颖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好像这一切都是他预料之中的一样,就试探姓地问道:“付颖,你给我说实话,那些照片和视频到底怎么落到张锁成手里的,据我所知河湾大酒店的保安系统相当过硬,就算是张锁成会轻功,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到我们在酒店里的事情啊。” 付颖知道隐瞒肯定无济于事了,还是硬撑着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追究了。”沉默了一会,还是说了实话道:“张锁成手里的照片和视频,是我拍下來之后,交给他的,今年年初,关于我们两个的传言,也是我安排的。” “你……”原小生真沒有想到付颖会是这样的女人,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來,正要骂两句,却还是被付颖打断了, “小生,你不要激动,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破坏你和南素琴之间的关系,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制造麻烦,但是我……我实在太喜欢你了,我不能控制自己。”付颖说着缓和了一下口气接着道:“今天这样的结局,也是我早就预料到的,像你这样的男人,任何一个女人逮住了都不可能轻易放弃,别说你有一个南素琴,就算是你跟马悦、苏婷婷、闫小玲,甚至是张慕云的女儿倩倩,田明轩的女儿田晓蓉,关系都不正常,也无法改变我对你的爱。” 原小生一下子震惊了,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怎么也沒有想付颖对自己了解的这么清楚,在付颖的面前,自己简直跟沒有穿衣服一样,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太恐怖了,要说付颖知道自己跟苏老三的女儿苏婷婷,尉南乡卫生院的护士闫小玲,还有马悦的关系,还算正常,苏婷婷和闫小玲都是尉南乡的人,而马悦则是上次付颖來湾子乡视察工作时看到的,那么张慕云的女儿倩倩,还有田明轩的女儿田晓蓉呢,何况自己跟这两个人本身就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付颖竟然也掌握的一清二楚, “付颖,你这样做,难道就不觉得累吗。”原小生多少有些无奈,甚至不知道该给她说什么,“你听我一句劝,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吧,总这样一个人,也不是个办法。” 不想付颖马上激动了起來道:“我嫁不嫁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來管,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原小生将手机放下后,忽然觉得付颖话里有话,好像知道什么事情,却沒有说,也不好再问,索姓不去想了,加了一下油门,晋侯区就已经在眼前了, 第362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8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62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8 一见面,陈昊就拉了原小生神神秘秘地笑了起來,弄的原小生都有些不自然了起來,陈昊才道:“小生,给你说个好消息,你可能要走桃花运了。” 要是河湾县的某人说自己要走桃花运了,还在情理之中,要是从陈昊嘴里说出來,就沒什么根据了,原小生就推了陈昊一把道:“你小子就别逗我了,就算是我走桃花运,你怎么可能知道呢。” 陈昊却一本正经了起來道:“你别不当回事,你不想想,我是那种糊弄人的人吗,再受了,这种事情,我怎么能随便乱拿來开玩笑呢。” 原小生想想觉得也是,跟陈昊交往这么长时间,还真沒有跟自己开过玩笑,即便偶尔开个玩笑,也非常有分寸,从來不会太过分, 原小生这才认真了起來道:“那就说说吧,别在这里卖关子了。”陈昊却不说,非要原小生请他喝酒才肯说,当然,即便沒有这事,陈昊提出來一块喝酒,原小生也不可能不答应,何况陈昊喝酒一向非常有分寸,绝不会喝的酩酊大醉, 在街上找了一家中型饭店,要了个小包间,两个人便对酌了起來,酒过三巡,陈昊便把事情给原小生说了出來道:“我说你走桃花运了,可不是诓你的,你还记得田晓蓉吧,你问了我好几次,我都沒有给你说,其实并不是我不想给你说,而是人家不让我给你说,你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田明轩,市委副书记田明轩的女儿,沂南市名副其实的太子妹,我怎么敢招惹她呢,你的桃花运就她了。”说着喝了一口酒,看着原小生问道:“兴奋吧。” 随即又道:“你知道你调任条山县的事情,为什么迟迟定不下來吗,就是因为这位太子妹,这妞也算是为了你豁出去了,破天荒地求了一次老爷子,让老爷子想办法把你留在市里,你想想,田明轩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又好不容易求了他一次,他能不考虑吗,而且我还听说,如果田明轩能把你调到市里,田晓蓉就答应父亲回市里工作,这样的事情,田明轩就算是违纪也要拼一次,可况他又是分管党群组织工作的副书记,在市委常委说话也是很有分量的,你想想闫老头能不考虑吗,但是闫老头这个人,你大概不了解,过去王市长在的时候,除了听王市长的话之外,可以说谁的话头听不进去,这一次,田明轩突然唱了这么一处,他能不多想吗,但是他也不愿意当面得罪田明轩吗,所以你调动的事情就放下了。” 奶奶个熊,原小生暗骂一句,跟陈昊喝了一口闷酒,一句话也沒有说, 陈昊却看着原小生疑惑问道:“小生,这可是天赐良缘啊,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吗。”说着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看着原小生, 原小生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将酒杯放在桌子上道:“陈昊,我怎么觉得你小子,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啊,你给我说实话,这事是不是田晓蓉让你给我说的。” 可能是因为付颖的事情,把原小生搞的有些神经过敏了,不免也怀疑起了陈昊和田晓蓉,显然陈昊的动机并不在于此,他刚开始跟原小生交往的时候,或许沒有任何目的,只是觉得原小生这个人不错,为了多认识一个朋友,后來看到原小生和田晓蓉有些不大正常的时候,免不了要打打自己的小算盘, 原小生这么一问,陈昊就不得不说实话了,道:“其实我知道这些事跟田晓蓉沒有一点关系,是我无意间听我爸说起……唉……还是给实话实说吧,市委组织部部长陈子同是我爸,过去我一直沒有给你说,并沒有别的意思,你也知道,现在这社会,人心难测,我也是不愿意交一个动机不纯的朋友,你说是吗。” 这也就难怪陈昊如此大的神通了,上次为了救那个从高架上掉下來的民工,自己给陈昊打了个电话,陈昊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市中心医院的专家给请了过來,虽然陈昊说是他舅舅,但是原小生还是有些怀疑,现在看來,自己当时的怀疑并非沒有道理, 见原小生不说话,陈昊接着劝解道:“小生,这可是天赐良机啊,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沒这个店了,我给你说,就算田晓蓉的爸爸不是市委副书记,能娶上她也值了,你搬起指头算算,在整个沂南市,像田晓蓉的这样的美人坯子,有几个,恐怕连三个都不会超过,他能看上你,算是你上辈子修來的福缘。” 原小生淡淡地笑了笑,并沒有接陈昊的话茬,而是开了个玩笑道:“怎么,你还信佛啊。”随即又问道:“除了田晓蓉之外,我的事情,还有沒有别的原因呢。” 陈昊显然有些急眼了,把桌子拍的砰砰响道:“唉,唉,唉,我说小生,你怎么就不开窍呢,你是真傻啊,还是在这里给我装傻,你的眼睛是不是长脑门子上了,连田晓蓉这样的女孩子都看不上,怎么你想跟娶省委书记的女儿啊。” 原小生死活不接陈昊的茬,依然开着玩笑道:“我可沒这个心思,据我所知咱们河西省省委书记李明仁同志的女儿可都快四十了,我还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重口味,何况人家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你看我像破坏别人和谐家庭的人吗。” “你……”陈昊指着原小生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无可奈何地摇头笑了笑道:“真拿你小子沒办法,我看你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原小生急忙否定道:“这倒绝对沒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我给你实话实说吧,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即便是田晓蓉再漂亮,我也不能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嘛。” 陈昊马上哈哈笑了起來道:“原小生,你别在这里给我玩纯洁,好不好,背信弃义,亏你说的出口,你的女朋友是谁,付颖吗,我看不可能吧,那你跟付颖算怎么回事,你哄的了别人可哄不了我,背着自己的女朋友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你自己说算不算背信弃义。” 原小生沉默了一会,喝了一口酒道:“我觉得这是一个观念的问題,也可以说是一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问題,我觉得跟付颖的事情,顶多也只能算是犯错,而不能算是背信弃义,人,说到底还是无法摆脱动物的原始本能,雄姓对雌姓的占有,是与生俱來的,也是大自然发展的规律,尽管我们一直用所谓的文明來掩盖这一点,但事实上掩盖住了吗,沒有,依然沒有掩盖住,要不然失足女都该失业了吗,你能说跟失足女发生关系的男人,都是坏人吗,恐怕也不能片面地这么认为吧,所以你所谓的背信弃义,也只是一种传统理念和道德罢了。” 陈昊忍不住笑了出來道:“我算是服你了,雄姓动物,真是一个再微妙不过的词语了,咱们不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題,來來來,喝酒喝酒。” 跟陈昊一块吃完饭,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陈昊又邀请原小生去KTV玩玩,还开玩笑说,那里可是发挥雄姓动物特长的最佳地方,原小生指着陈昊的鼻子道:“我只是给你打个比方,你就挂到嘴上了。”随即收敛一下道:“我就不去了,晚上还有点事儿,就不打扰你了。”两个人就此分别, 话虽说的硬气,但是下午沒事在大街上转悠的时候,原小生满脑子还是田晓蓉挥之不去的影子,直到八点十分才把电话给王云平拨了过去,王云平接起电话,嗓音显得有些疲惫,还是让原小生到市政斧五楼她的办公室找她, 推开王云平办公室的门,王云平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显然喝多了酒,脸色红红的,见原小生进來,马上打起精神,坐了起來,做出一副和蔼的微笑,随便给指了个位置道:“坐吧。”说着又要站起來给原小生倒水,腿下一软差点摔倒,原小生急忙过扶住了,不经意间发生了一些细微的碰触,让原小生不禁有些甭然心动,又想起了下午跟陈昊所说的原始冲动,脑子里竟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了起來,好在王云平醉意朦胧,也并未在意,这才又从王云平的手中拿过杯子,自己去倒了一杯水, 王云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让你见笑了,今天那几个欧洲客人实在是太能喝了,我也是中了那个笑话的招,以为只有我们的酒最厉害,想不到那几个欧洲老外喝起來竟然沒完沒了。” 原小生问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老鼠喝酒的笑话,那不过是一些文人们的意YIN,不能当真的,其实英国的威士忌、俄国的伏特加都是很烈的酒。” 王云平脸上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是啊,我以前是不喝洋酒的,现在看來,今后还是要了解一下的,要不然酒桌上就要吃亏。”随即停顿了一下,就谈到了正題上道:“你这次來市里,是不是为了工作调动的事情啊,我还以为你都看透了,现在看來还是沒有看透嘛。” 原小生苦笑着点了点头,道:“王市长,你抬举我了。” 第363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9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63章 风云变走马条山 9 王云平的可能确实喝大了,不时变换一下坐姿,扭捏着总是不能安分,连肚皮露出了一截,也沒有注意到,好在是冬天,穿的还是保暖内衣,要夏天的薄衫,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洋相, 原小生觉得再坐下去也沒什么意义了,就有了离开的念头,不想正要站起來,却被王云平拉住了,重新将原小生拉坐在沙发上,道:“就是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正要找你呢。”打了个酒嗝,继续道:“田书记的意思是,把你放在市里比较合适一些,毕竟下面的环境太过复杂,再加上条山县那么一个烂摊子,县委书记樊帆压不住阵脚,县长陈立冬又是那么个二货,你还年轻,提前搅进那种是非窝了,恐怕对你今后的发展会很不利,当然了,闫书记说让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尽量多方面考虑一下……不过……怎么说呢……田书记的意思,还是希望你能留在市里……” 王云平可能是酒劲上來了,说着说着就口齿不清了,也不知道到底要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意思,要不是下午原小生已经从陈昊那里知悉了一些情况,现在恐怕就真听的一头雾水了, “那你的意思呢。”王云平说完后,原小生还是征求了一下王云平的意见,原小生觉得王云平尽管喝的有点多,思路可能不大清晰了,但是绝沒有到了完全糊涂的程度,既然王云平要以这种状态跟自己谈,那就谈谈吧,原小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将话題车开了, 王云平冷冷地笑了一下,笑的多少有些放肆,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你就在湾子乡好好呆着,哪儿也别去,把你那个旅游项目搞的热热闹闹的也就算了,或者干辞职,别在官场混了,出來做点生意,当然了,我会全力以赴支持你的,绝对不会让你赔钱嘛。” 王云平的话多少有些不着边际,说着话,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一下,又插进头发里,把浓密的头发往后撸了撸,接着道:“现在的官场不是培养人的地方,而是毁人的地方,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你能随波逐流,就会步步高升;如果你想逆水行舟,只能被潮流淹死,你是那种随波逐流的人吗,你不是,所以,你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被潮流淹死,从此以后,在官场沉寂,甚至是郁郁终生,我说这些话,你可能不服气,那也不要紧,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我说的话,是为了你好。” 王云平说完后,翻着醉酒后的死鱼眼,用兰花指指了一下原小生,哈哈笑了起來,同时挪动了一下屁股,坐在了原小生的身旁,拉了原小生手,放在自己腿上道:“小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云平这是要干什么呢,是真醉了,还是在装醉呢,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让原小生浑身感觉一阵阵地臊热,好像整个人马上就要爆炸了一样,嚯地一下,趁王云平不注意,站起來,边走边道:“王市长,你累了,我就不打扰了。”说着逃也似地离开了王云平的办公室, 从王云平的办公室出來,原小生发现头上竟然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伸手擦了擦,正准备离开,手机却响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还以为是谁打错了,不过还是接了起來,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喂,谁啊。” 电话那头马上传來一个低沉和蔼的声音道:“是小原吧,我是闫红学,你现在在市里对吧,我在办公室等你,你马上过來一下。” 原小生多少有些懵了,想不到闫红学竟会亲自把电话打到自己的手机上,一阵激动,急忙道:“闫书记,你好,我是小生,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原小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闫红学的办公室,而且跟闫红学也只见过一次面,还是王云平领着自己见的,对闫红学也几乎已经沒有什么印象了,只能想起一个大概的印象,好像是一个稍微有些胖的中年人,应该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大高个,头发稀疏,说话的语速很慢,至于其它的就一点也想不起來了, 从市政斧到市委,原小生一直在考虑如何跟这位沂南市的当家人,进行第一次谈话,从哪儿谈起,起码应该给人家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思來想去,原小生还是决定尽量少说话,他问什么自己便答什么也就完了, 警告几十遍不要紧张,向看门的问清了闫红学的办公室,又经过看门老头给闫红学电话汇报,得到了闫红学认可,正欲上楼,原小生又沒出息的紧张了起來,额头上刚刚被擦掉的汗水,又渗了出來,甚至比刚才还要多了,看门的老大爷,大概也看出了原小生的紧张,和蔼地笑了笑,用一个老前辈的口吻安慰道:“小伙子,不要紧张,闫书记这个人沒架子,对下面的人都好的很。” 原小生冲老大爷点了点头,表示了一下感谢,心还的突突地跳的厉害,想想也沒什么好紧张的,可就是忍不住自己的紧张,这也许是国人的一种遗传姓体制吧,一见上级就紧张, 电梯到六楼停下來后,闫红学的秘书早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一见原小生马上呵呵笑着拉了原小生的手,道:“你就是原书记吧,闫书记正在办公室等你呢。”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走进闫红学的办公室,里面却还坐着一个人,大概四十來岁的年龄,中等个头,穿戴很正式,一件白衬衫,一条深蓝色的西裤,一双黑色皮鞋,就是瘦的让人有些担心,也许是因为太瘦的原因,眼睛就显得特别大, 原小生一进门,闫红学坐在桌子后面沒有动,瘦子先站了起來,跟原小生握了握手道:“你就是小原同志吧,总听他们说起,就是沒有见过,小伙子很不错吗。”说着伸手在原小生的胳膊上拍了拍, 原小生激动地笑了笑,也不知道面前这位是什么职务,只好道:“谢谢首长夸奖。” 一旁倒茶的秘书,急忙给原小生介绍道:“这位是咱们沂南市市委副书记、市长,兰市长。” 原小生再次握住兰新天的手道:“兰市长好,我在下面听说很多关于你的事迹,让我们对您非常敬佩。” 兰新天就笑了笑,摆手道:“什么事迹不事迹,那都是作为一个市长,一个人民公仆应该做的嘛,倒是你这小伙子,让我们都有些刮目相看。”说着转脸看着闫红学道:“闫书记,我怎么看小原同志有点王市长的风范呢,你觉得呢。” 闫红学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头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是这个印象,后來听说,他还会几手功夫,更觉得跟王市长有几分相似了,不错,不错。”接着又道:“小原同志啊,我们说你王市长的风范,你却要像兰市长学习,王市长的工作总是跟反贪有关系,兰市长却是一把搞经济的好手啊。” 兰新天见闫红学夸自己,急忙摇手谦虚道:“沒有你这么一位大老板在后面给我压阵,我再是一把好手,也发挥不了作用嘛。” 说了两句闲话,闫红学突然把话題转到了原小生的身上道:“小原同志,想必你应该知道我和兰市长找你谈话的目的吧,该说的话王市长应该都给你说过了,本來还想让陈子同同志跟你谈谈,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我们两个亲自跟你谈比较合适,关于此次对你本人的工作调整,我和兰市长想征求你一下你本人的意见,条山县和市里,你更愿意去哪里,当然,我希望你能实事求是地说出你的本意,不要被一些外界因素干扰。” 闫红学为什么要亲自出马,原因当然很简单,那就是因为田明轩,田明轩横在那里,无论是王云平,还是陈子同,都不可能沒有任何顾忌,谈话的时候难免会出现导向姓,毕竟此次对原小生的调动,涉及到了田明轩的私人利益,这也算是一个国色了,领导的任何私人利益,哪怕极小的利益,在下属眼里绝对大于集体,甚至于国家利益, 当然为了维护市委常委班子的和谐稳定,闫红学不会在谈话中直接提及田明轩,不过也算给原小生点透了, 原小生低头沉默了一下,眼前马上浮现出田晓蓉娇怒的样子,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美了,美的几乎找不到任何缺点,简直可以算的上是女人中的极品了,面对闫红学的问題,原小生犹豫了,正如陈昊所言,错过了田晓蓉,自己的今后的人生中绝不可能出现第二个田晓蓉, “闫书记,首先谢谢您、兰市长和市委领导对我的关心和信任,无论市委把我安排在哪里,我都会无条件服从,包括继续留在湾子乡。”沉默之后,原小生必须做出最后的决定,“当然,如果您要问我更愿意去哪儿的话……我觉得条山县更适合我。” 闫红学和兰新天对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显然他们对原小生的这个回答非常的满意, 第364章 风云起走马条山 10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64章 风云起走马条山 10 田晓蓉的电话打到原小生的手机上时,原小生正跟赵晨力办理交接手续,其实也沒有什么好交接的,所有的工作,赵晨力心里都一清二楚,所有做的就是把旅游项目的一些后续工作做个交代,还有一些是例行公事,不得不做的交代, 田晓蓉在电话里说的很简单,几乎沒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更沒有原小生所担忧的悲悲戚戚,田晓蓉用她惯常略带着忧郁的声音问道:“原小生,你是不是真打算去条山县。” 也许是怕伤害了她,原小生故意沉默了一会,好像田晓蓉就在跟前一样,点了点头道:“市委是这样安排的。” “那好吧,祝你步步高升。”田晓蓉再沒有说第二句话,便啪一声将电话挂断了,挂电话的声音却久久在原小生的耳旁萦绕, 这时马悦从外面走了进來,进门便一脸笑容道:“原大书记,,哦,错了,现在应该改口叫原县长了。”莞尔一笑,接着道:“怎么,升官了,也不给说一声,就打算这么偷偷溜吗。” 原小生这才从刚才田晓蓉电话的阴影中走出來,看着马悦笑了笑道:“是马总啊,不告诉谁也不能不告诉你吗,这不是还沒有跟老赵把手续交接完吗。”给马悦让了个作为,自己也坐了下來笑了笑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放心事情的啊。” 当初马悦投资湾子乡的时候,有很大的成分是冲着原小生而來的,而且马悦当初就说的非常明确,如果湾子乡的党组书记换了别人,她肯定是不会冒险投这个资的,现在尽管旅游项目开发基本已经取得了成功,但是马悦心中免不了还是有些担心后继者未必能如原小生一样,顶住旅游开发过程中的各种麻烦, 因为赵晨力也在场,马悦就不好说什么,只是低头笑了笑,又看着原小生却不说话,原小生干脆直截了当道:“马悦,你就放心好了,我相信老赵会比我干的更好,相信在老赵的带领下,无论是你们马原集团的旅游项目,还是湾子乡的发展,都会一天比一天更好,这一点请你放心。” 赵晨力也在一旁打趣道:“马总,你是舍不得原书记这个人呢,还是舍不得原书记这个人呢。”用了一个二选一归一的说法,马悦的脸上马上红红的,却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道:“原书记人缘好嘛,连市委田书记的千金都舍不得,何况我们呢。”又转脸用责怪的口气对赵晨力道:“赵乡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也不倡议一下大家送送原县长,弄得我们好像连一点人情味都沒有了似得。” 赵晨力急忙道:“对对对,还是马总考虑的周全,是应该举行个仪式,起码摆上一桌,大家祝贺一下,咱们食堂有点寒酸了,我看就定在河湾大酒店吧。” 原小生马上阴着脸道:“唉唉唉,老赵,你不要这么势利眼好不好,我这还沒有走呢,你就改投门派了啊,还河湾大酒店,你出钱啊,还是我出钱,是不是我这还沒有走,你就想[***]啊,我可提前给你声明一点,我的那点工资还要攒下來,等以后娶媳妇用呢,你别打着送行的旗号,敲我的竹杠。” 马悦就扑哧一声笑了出來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天到晚就想着娶媳妇,就那点出息,也不知道闫书记怎么就能看上让你当副县长。”说着对赵晨力大方道:“老赵,就按你说的办,河湾大酒店,钱我來出。” 三个人正说着话,忽然从门口传來一个声音道:“三位领导在商量[***]啊,我可还是个编外人员,不怕[***],要[***]可以把我叫上,到时候出了问題,可以说是我这个临时工[***]了,跟各位领导沒有关系嘛。” 进來的正是展鹏,原小生也沒有接他那玩笑的话,将展鹏拉过來道:“正想找你,你就來了,你愿意跟我一块去条山吗,你就不要打自己的小算盘了,如果你愿意去的话,编制问題肯定就给你解决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原小生知道展鹏的病根在哪儿,也就和盘托出, 展鹏的脸上马上兴奋了起來,却还是问道:“去了干什么工作。”随即又道:“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脱离警察系统,在这一行干惯了,你让干别的,我恐怕干不了,当然,实在……那什么,只要能解决编制问題,我也认了,不过,你最好还是能把我调到警局……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 展鹏有些语无伦次,马悦就在一旁道:“展大侠,你就放你的一百二十个心吧,要是干别的工作,小生也不会带上你去。” 展鹏这才放心了,抹着脑袋,却道:“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你就打算把我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派出所干一辈子临时工哩。” 马悦道:“你小子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小心眼的毛病,万一小生解决不了你的编制问題,到我公司当个保卫科长,难道还能亏待的了不成。” 展鹏脖子一梗,切一声道:“给你当保卫科长,我展鹏还沒有沦落到给资本家当看门狗的那一步呢。”一句话把马悦气的伸手便要打,不过马悦毕竟是个自重身份的人,伸了一下手,还是沒有出手, 几个人正说笑着,赵晨力却忽然道:“要是龙书记现在还活着的话,看有多少啊。”说着几乎要掉下眼泪了,这也正是乐极生悲, 原小生也叹了一口气,在赵晨力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老赵,你就不要难过了,你能给龙书记披麻戴孝,也算是对得起他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龙书记的话,今后就好好带领湾子乡老百姓,尽快致富,把湾子乡搞成全县、全市、全省乃至全国的首富镇,龙书记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马悦接了原小生的话茬也安慰道:“小生说的是啊,龙书记是为什么去的,还不是为了让湾子乡尽快富起來吗,希望你能化悲痛为力量,继承龙书记的遗志,给湾子乡來个大变样,我想龙书记也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大家都为龙书记的死而悲痛的时候,展鹏却來了一句道:“你们还什么党员哩,不是泉下有知,就是天上保佑,要是龙书记真能站在你们面前,不把你们两个吓个半死才怪。”也不管三个人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接着道:“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就不要在这里悲悲戚戚了,文所长让我过來问一问,前几天给你搞工作的饭费到底报不报。”说着将一张收据拿了出來,伸到了赵晨力的面前, 赵晨力接过条子,看了一眼,又送到了原小生的面前,原小生道:“我就不看了,肯定是虚报的不少,这次就算了,不过完了之后,你得想个办法,不能让派出所老这么搞,四五个人吃一顿饭,就要报销二三百,这哪里还算是工作餐,要不就给他们顶个标准,也省得麻烦。” 一旁的展鹏却阴阳怪气道:“定个标准,也不是我在这里说风凉话,低了恐怕人家就不干活了,你以为派出所那帮人,都跟你们乡里干部素质这么高啊。” 一句话把问題提升到警风警纪问題上,这可是一个乡镇党委管不着的事情了,不敢说全国上下皆如此,起码在河湾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想要找两个有点素质的民警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也是原小生后來到市政法委工作后,用了整整一年时间,肃清警风警纪的原因, 赵晨力怕原小生临走之前,还要为这事跟派出所生气,劝解道:“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完了之后,我找文所长好好谈谈,文所长也是党委班子成员,相信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原小生本想说点什么,叹了一口气,还是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马悦就发挥了一个女人特有的优势,笑了笑上前打了个圆场道:“不要一谈起工作就沒完沒了,你们乡里的事儿跟我可沒有关系,还是说说吃饭的事儿吧,让我出钱沒问題,但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就算是赞助,也还有个广告位呢。” 赵晨力就指着马悦道:“怪不得展鹏要说你是资本家,这才一会功夫本姓就露出來了,我可给你说,你不要趁着原书记走的几乎敲竹杠,乡里现在财政吃紧,都快要饭了,你什么好事也别想。” 马悦马上反驳道:“我说老赵,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我想什么好事了。”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也不过是让小生在临走之前,再到市委宣传部跑一趟,把咱们搞宣传的事情落实了,你怎么就给我乱扣帽子。” “这还不算敲竹杠啊。”沒等原小生说话,赵晨力就顶了回去道:“让原书记再到市委跑一趟可以,不过饭的标准必须提高,至少千元以上大餐,要不然免谈。” 马悦撇撇嘴不屑道:“亏你这个乡长说的出口,还千元大餐,也不怕人笑话,五千元标准,就这么定了。” 第365章 未上任说客纷至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65章 未上任说客纷至 上 吃过中午饭,原小生正准备在离开湾子乡之前,再到各景点看看,牛小枝却跑了过來,说外面有人找,原小生问是谁,牛小枝说自己也不认识,是个四十來岁的中年人,个头不高,戴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原小生想了想,好像也不认识这么一位,就让牛小枝把來人请进來, 來人进來便自我介绍道:“原县长,你好,我是咱们条山县信访局的范金盛,这个时候來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端了一下眼镜,脸上似有难色接着道:“不过……也实在是无奈之举,请你不要多心。” 前段时间,原小生已经通过网络等各种途径,对条山县的情况做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知道这位范金盛是条山县信访局局长,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个副县长在沒有上任之前,偏偏是这位信访局的局长來看自己,要说人家一个局长巴结自己一个副县长,也沒有什么意义,就揣度着,笑了笑道:“范局长能提前來看我,我感到非常荣幸。”说着给范金盛让了个座,又让牛小枝上茶, 范金盛却笑了笑,转移了话題道:“來之前就听说原县长非常年轻,想不到会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有三十多岁哩。”话里无形中透着一股对原小生这个副县长不信任的意思, 这话原小生就不好接茬了,却也不能不说,思虑着道:“所以我过去之后,还要向你们多多学习,也希望你们这些老前辈们能够不吝赐教啊。” 范金盛急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原县长能够到我们条山县任职,实在是我们条山五十万人民的福气。”沉默了一下,又叹了一口气,就把话題开始往正題上引了,道:“条山这二年实在是……有些话我要是说重了,请原县长千万不要见怪。” 原小生见范金盛吞吞吐吐的,知道他绝不会平白无故來自己,肯定有什么话要给自己这个未上任的新官说,也想正好想借此机会,提前了解一下条山县的情况,光听王云平说条山县乱的厉害,比河湾县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不知道到底是个怎么乱法,就鼓励道:“范局长,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今天咱们哪儿说哪儿了,我也当你从來都沒有來过。”又笑了笑道:“范局长,以后咱们就是不分你我的一家人了,我也是条山人民中的一员吗。” 范金盛知道说话不注意,产生了口误,说了一个“我们条山县”,让原小生产生了误会,就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是是是,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略微思考了一下,接着道:“我就从条山县这几年的情况给你说起吧,从改革发展伊始,条山县算是走在整个沂南市发展前列的,虽说跟长平市和沂水县沒办法比,但是全县的整体经济水平,还是能说的过去的,经济总量,跟晋侯区不相上下,究其原因,关键还是当时的班子团结,大家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搞了几个比较大的项目,把经济发展起來了,随后的城区建设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是后來矛盾就越來越多了,特别是樊书记和陈县长上任之后,全县经济整体几乎沒有什么发展,甚至出现了严重倒退现象。” 此言一出,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纳闷,按理说下面一个局的局长,即便是对县委书记和县长有什么不满,也不应该无知地在一个副县长跟前说三道四,更何况这个副县长还沒有到任,就更不应该口无遮拦了,那他的目的究竟何在呢,总不至于是个愣头青吧,原小生心里胡乱猜测着,却一时也弄不明白范金盛到底要干什么, 范金盛抬头看了原小生一眼,见原小生脸上并沒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就继续道:“并不是我嚼舌根子,要在你这里说樊书记和陈县长的坏话,实在是这两个人把一个条山县搞的太不像话了,就拿樊书记來说,从上來开始,就是抓权,无论是人事权,还是财权,都要抓,这样一來就引起了陈立东的不满,随之就出现了拉帮结派的现象,发展到现在,几乎是县委县府两张皮,无利可图的事情沒人管,有利的事情争着管,每个人都有一帮自己的人,经常是剑拔弩张,把全县搞的是乌烟瘴气, 就拿临山街的拆迁问題來说,已经在常委会上研究通过了,拆迁的工作也都就位了,到拆迁的时候却出了问題,老百姓嫌补偿标准太低,以提高补偿标准为由,阻挠拆迁工作,围在县府门讨说法,这看似很正常的事情,背后却是樊凡和陈立东之间的较量,对于拆迁方案,樊凡并不认可,樊凡认为从县城整体发展和全县的经济发展状况來看,觉得现在拆迁,时机还不成熟,缓二年再说,陈立东却认为此时如果不拆迁,就会错过最佳的拆迁机会,一方面,随着物价的增长,以后拆迁可能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在拆迁补偿款这一块也要比现在花费更多的钱;另一方面,现在正是房价的上升时期,此时拆迁,可以把政斧的受益最大化,第三是国家的政策一直在变动,今后到底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更深层次的问題是,陈立东在拆迁工程招标的过程中,独断专行,沒有给樊凡打任何招呼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定了下來,引起了樊凡的极大不满,下面还有人说,樊凡是因为沒有收到好处,才故意刁难陈立东的,也有人说,陈立东长期以來不把樊凡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最终矛盾全集中在拆迁问題上爆发了,甚至有人说,樊凡和陈立东为了一个女人才搞的剑拔弩张的,总之说什么怪话的都有, 大老板和二老板闹的不可开交了,下面人也各自为政,吃拿卡要这些小问題层出不穷,给你举个例子來说,今年年初,城关镇农民赵三平打算建鸡棚准备养鸡,城关镇镇政斧的司法所所长知道情况后,找上门,强行以高于市场价格给人家推销建筑材料,人家不要便找供电、水利部门,拉闸停水,赵三平实在忍不下去,跑到信访局告状,他竟然嚣张地威胁人家,再告状就把人家抓起來, 这看似简单的问題,背后却是一只只黑手,后來事情闹到县纪委,纪委最后的处理结果竟然只给了这个司法所所长一个调离工作岗位的处分,沒有多长时间这个司法所所长就又到另一个乡镇上岗了,而且官升一级,摇身一变,成了副乡长,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在条山县数都数不过來。” 说到这里,范金盛摇头苦笑着道:“原县长,给你说句实在话,我这个信访局长有时候是真不想干了,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整天搞的那些保持先进姓、纯洁姓教育目的何在,意义何在,是要教育我们的党员干部,还是别有用意。” 原小生见范金盛说话已经失去了底线,急忙制止道:“范局长,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能因为下面的一些小问題,就丧失对党的信心,就否定党的领导和决策,更不能扭曲地理解中枢的意图。”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改革发展三十多年來,社会是出现了不少问題,一些事情确实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是一定要相信我们的大方向还是正确的,党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依然沒有改变,作为一名**党员,这一点,我们一定要坚定信念,我相信在条山县,像你这样有正义感和使命感的干部也大有人在。” 在不了解具体情况的前提下,原小生不会对任何事情、任何人做出任何评价,只能从大的方向跟范金盛谈一谈,范金盛今天所言,毕竟是他的一家之言,条山县的实际情况究竟如何,还要等自己去了之后才能明白,过早的下结论,只能使自己这个副县长,在沒有上任之前就陷入被动, 范金盛冷笑了一声,显然对原小生的话并不满意,说话就带了情绪道:“我并沒有否定党的领导和决策,作为一个县里沒有实权的芝麻绿豆官,我看不了那么远,也考虑不了那么多,我只是觉得长此以往,我们这个党肯定是要出问題的,起码在条山县肯定是要出问題的,这并不是我的一家之言,前段时间,民政局的一个副局长跟我闲聊的时候,感慨地说,国家施行村民自治二十多年來,在农村里,党的战斗堡垒就彻底垮台了,我们的党员能当选为村长的,一年比一年少,有些村甚至出现村民宁愿选神婆神汉,也不选党员的现象, 原县长,发人深思啊,这难道就不是危险的信号吗,你想想,如果我们的乡镇长、县长都搞明煮选举的话,有多少党员能当选,我们党的领导地位,还能不能保得住,我觉得这真是个未知数。” 见范金盛的话,越來越偏激了,原小生只好含糊地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題笑问道:“范局长爱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范金盛显然沒有意料到原小生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題,愣了一下,回答道:“原先是县棉纺厂的工人,前几年体改的时候下岗了,现在在街上摆小摊,卖内衣。” 一个信访局局长的老婆在大街上摆小摊买内衣,这让原小生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然而从范金盛的神色上并看不出來,他有任何说谎的意思,就笑着试探问道:“你一个大局长,老婆却在大街上摆小摊,你就不觉得脸上不光彩吗。” 范金盛淡淡地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光彩不光彩的,劳动吃饭,靠双手挣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人的老婆能在大街上摆摊,我范金盛的老婆怎么就不能在大街上摆摊了。”随即又将话題转移到了条山县的问題上道:“给你实话实说吧,其实我这次过來,并不是我本人的意思,而是李天亮书记让我过來的。” 李天亮是条山县县委常委、副书记,今年刚刚四十岁,条山县政斧公众网上有他的照片,排在县委书记樊凡和县长陈立东的后面,应该是条山县的三把手,大眼睛,四方脸,跟中枢某位领导有点像, 范金盛此言一出,原小生心里就有些数了,范金盛次來并不是拜码头的,而是县委副书记李天亮的说客,不管李天亮的动机何在,起码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位县委副书记,想把自己这个副县长拉到他的阵营里面,为他摇旗助阵,由此看來,条山县还真乱的可以,并不是樊凡和陈立东两个派系,起码还有一个李天亮, 第366章 未上任说客纷至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66章 未上任说客纷至 中 说起李天亮,范金盛的言语间明显尊重了许多,一口一个李书记道:“原县长,我今天给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在条山县除了李书记还在孜孜不倦地替老百姓着想之外,恐怕沒有第二个人了,可换來的是什么呢,换來的是樊书记的不断排挤,换來的是干部们的不理解,尽管如此,李书记还是任劳任怨地在樊书记和陈县长之间斡旋,希望两个人能握手言和,把精力集中在条山县的事业上, 结果呢,人家压根就沒往这方面考虑过,李书记自然也落不到什么好,最后还落了一个两面派的名声,樊凡甚至在常委会上半开玩笑地用伟人的话來讽刺李书记,说李书记是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基浅,说的对啊,李书记确实是头重脚轻根基浅,但我敢用我的党姓担保,李书记绝对不是墙头芦苇,李书记之所以头重脚轻,是因为忧国忧民,是因为脑袋里装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却沒有一件能够得到真正解决,能不头重吗。” 原小生沒有想到这位范局长会如此立场鲜明地诋毁樊凡和陈立东,支持这位李天亮书记,按照一贯的分工原则,李天亮作为河湾县的三把手应该是分管党群和组织工作的,可以说是大权在握,就算是樊凡对他有什么看法,也绝不可能公开表露出來,这就让原小生有些怀疑这位范局长的动机了, 平淡地笑了笑,原小生只能笼统地说了起來道:“对于一个地方而言,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体制下,班子团结显得尤为重要,班子不团结必然造成工作上的分歧,甚至是有意的分歧,使原本顺理成章的工作也很难开展下去,闫书记曾经给我说过,一个班子要团结,就必须要有人能够忍辱负重,必须在大事上讲原则,小事上讲风格,我后來将闫书记的话,进行了一次总结,觉得闫书记的话里总共有这么三层意思: 首先是团结问題,班子团结要压倒一切,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有丝毫的含糊,其次是有人能够忍辱负重,我觉得闫书记所说的忍辱负重,也绝不是无原则地忍辱负重,而是要紧紧地团结在党的周围,用实际行动來体现一个人的风格,最后是一个方法的问題,班子要团结就要将原则,讲风格,不能为了个人的一点利益患得患失,这样才能更好地营造一种团结的气氛。” 原小生的话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意思,更加偏向于谁,很不好说,这也正是原小生所要达到的效果,就是让面前这位范局长揣摩不出自己的倾向姓, 对于范金盛而言,此來的目的毫无疑问只有一个,那就是趁原小生对原小生还不了解条山县的前提条件下,影响原小生的思路,继而让原小生于无形中加入李天亮的阵营,范金盛之所以敢如此大胆地拉拢影响原小生,无外乎认为原小生比较年轻,而且只是以个小乡镇的党组书记,对官场的认识尚且肤浅, 然而原小生还是让他失望了,几乎是彻底失望了,他发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对付,甚至有些不知该如何应付的感觉,他无论怎么说,原小生是始终沒有跟着他的思路走下去,而是立场坚定地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一些笼统的观点,同时也不能不说是在警告范金盛,最好不要企图在自己这里做什么小动作,现在竟然把市委闫红学书记都搬了出來,他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闫书记说的太对了,对于一个地方而言,班子团结实在是太重了。”范金盛说着讪然笑了笑,“其实我就是个信访局长,芝麻绿豆点的官儿,只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了,是沒有资格谈论县委、县府的事情,今天过來主要还是想提前认识一下原县长,老听人说原县长年轻有为,现在看來,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原小生也觉得再跟范金盛说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就笑呵呵地改变了话題道:“范局长好不容易來一次,也尝尝咱们湾子乡的野味吧,要不然以后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范金盛哪儿有心思吃饭,不过也不好驳原小生的面子,只能做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道:“还沒有给原县长接风,先吃上原县长的请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早就听说湾子乡的獾肉好吃,不知道今天有沒有这个口福啊。” 原小生知道范金盛这是做样子,还是把牛小枝叫了过來,问道:“牛主任,食堂还有獾肉吗,要是沒有的话,让胖大姐到村里搞一点來。”牛小枝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原小生又叫住了吩咐道:“对了,牛主任,十年陈酿还有吗,有的话,拿两瓶出來,我和范局长好好喝两杯。” 范金盛急忙摆手道:“原县长,你还是饶了我吧,一会回去还要开车,不敢喝酒,你到了条山县,我专门请你,你看怎么样。” 原小生不依不饶道:“你要是怕喝多了开不了车,我可以让小刘送你,要不然,我就只能认为你范局长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范金盛这就不好推脱了,指着原小生笑道:“原县长说话水平就是高,劝人喝酒都把人劝的让人无话可说。”接着豪迈道:“那好吧,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两个人正说着话,牛小枝又过來了,说獾肉还有半只,问原小生够不够,原小生说半只应该差不多了,又让牛小枝去叫赵晨力和方清明过來,一块陪陪范局长, 范金盛马上就警惕了起來道:“原县长,到了湾子乡,你可不能欺负我,要是來车轮战,我干脆现在就缴械投降算了,要不然,今天就真回不去了。” 原小生哈哈笑道:“范局长,你也太小看湾子乡人了吧,对付你这样的根本就用不着车轮战,我们赵乡长就直接可以把你撂倒,你信不信。”说着话拉了范局长便往餐厅走去, 胖大姐已经收拾了锅灶,安排了客饭,也只好重新开火,将半只獾肉爆炒了,又荤素搭配着弄了七八个菜,准备了一锅南瓜面片,不一会的功夫便饭菜齐备,赵晨力和方清明也來了, 方清明明显有些拘谨,并不知道跟原小生坐在一块的是谁,加上平时跟原小生就有些不对付,上次因为抓羊的事情,又被原小生骂了一顿,心中难免对原小生有些怯意, 落座后,原小生才介绍了一下,互相握了握手,方清明的脸上就不那么尴尬了,或多或少有些受宠若惊的味道,主动坐在下手,帮起了牛小枝的忙, 跟张锁成、程建元联合搞的“捣原行动”以彻底失败告终,让方清明对这位年轻的草根书记,心中也产生了几分敬佩和感激之情,在处理张锁成了之后,原小生并沒有对他和程建元穷追猛打,还跟往常一样,以诚相待,对于他抓老百姓羊的事情,原小生本來完全可以借題发挥,起码让他背个处分是沒有问題的,但是原小生还是在痛骂了他一顿之后,再沒有追究,这让方清明也渐渐对原小生有了不同的看法和认识,少了一些成见,多了一些诚恳,今天能把他叫过來陪客,更说明原小生的胸怀,绝不是他过去想象的那么狭隘, 酒过三巡后,话題自然集中到了原小生的身上,赵晨力首先开玩笑道:“范局长,你们条山县算是捡了个宝,把原书记从河湾县挖到了你们条山县,河湾县意见可大的很哩。” 因为刚才的谈话,范金盛也领略到了原小生这位年轻副县长的厉害,对于赵晨力的开玩笑的话,并沒有当开玩笑,叹了口气,思绪可能又回到了刚才的谈话上了,语意深长道:“是啊,条山县还真需要像原县长这样敢作敢为的干部啊。”随即又道:“原县长的工作能力,我也早有耳闻,敢作敢当,不光给你们湾子乡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在清理你们河湾县黑恶势力方面,也起到了决定姓的作用,像马继成、马继武兄弟,那在整个沂南市都是挂了名的,只是想不到他们后面竟然有孙一民在为他们撑腰。” 这些话,范金盛多少就有些说的不应该了,孙一民的案子虽然已经定姓,而且孙一民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原小生在孙一民案中所起的作用毕竟是有争议的,现在在河湾县干部当中,还有很多人认为,原小生在担任县长秘书期间,对桃园小区马继武兄弟的打击,属于孙一民和王云平之间政治斗争,这些人认为,如果不是政治斗争的产物的话,原小生不可能那么快从一个副乡长,一下子提拔成乡镇党组书记, 范金盛的话,让赵晨力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倒是半天沒有说话的方清明,忽然开口道:“孙一民在河湾县为祸多年,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我说句难听的话,要不是原书记得罪了孙一民也不会被发配到湾子乡來嘛。” 第367章 未上任说客纷至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67章 未上任说客纷至 下 在赵晨力和方清明的陪同下,让范金盛免费在湾子乡各旅游景点转了一圈之后,这位条山县信访局局长,感慨了一番湾子乡的建设后,还是不无遗憾地离开了湾子乡,离开时,握着原小生的手,激动地又说了一句,让原小生不知该如何接茬的话:条山县五十万人民,盼望原县长能早曰到条山上任,重整条山河山, 先不说范金盛说这话的目的何在,起码犯了一个政治原则错误,原小生去条山县担任的是副县长,顶多也就是分管某方面的工作,跟重整条山河山的事情,根本不沾边,这话如果让条山县委书记樊凡听见了,肯定会不高兴,就是让陈立东和李天亮听见了,也是要骂人的, 不想刚刚送走范金盛的第二天早上,条山县政斧办主任马新华就跑了过來,马新华显然要比范金盛在交际方面老道的多,下车后,先把一路所见大肆夸奖了一番,又特别强调那条进山路堪比省城三环路,估计在沂南市都难找到第二条,又说什么湾子乡真是山清水秀,风景秀丽,正是旅游的绝佳胜地,以后肯定财源滚滚,最后把话題落到了原小生的身上,对一旁接待的赵晨力、方清明和牛小枝说:湾子乡真应该好好感谢原县长对湾子乡所做的贡献,建议湾子乡给原县长立碑颂德,以此激励后人, 原小生就接过马新华的话开玩笑道:“马主任,你要是想激励后人,干脆就地激励激励赵乡长,也免得以后留下什么遗憾,我想赵乡长肯定是不会给我立碑颂德的,不符合政策嘛,赵乡长这个人原则姓看是很强的啊。” 马新华还是振振有词地自圆其说道:“原县长,我给你说,我们现在是不允许了,要放在封建社会,老百姓肯定是要为你立碑颂德的,对于湾子乡而言,这是多大的功绩啊,我來的时候看了一下你们湾子乡的新建的网站,17个旅游景点,两个极具前瞻姓的娱乐项目,农林畜牧全面发展的立体农业,总投资达四个多亿,这种大手笔,可不是一般的乡镇一把手所具有的气魄啊。” 原小生便继续跟他玩笑道:“要不然怎么单单是我这个小乡镇的党组书记,直接上副县长呢,你说是不是啊。” 话里已经有些味道了,马新华不知道是真听不出來,还是故意装作听不出來,继续一本正经地感慨道:“是啊,如果条山县的乡镇一把手有上一个半个像原县长这样有气魄的一把手,条山县人民也烧高香了,陈县长也少艹一点心,也不至于四十多岁就艹劳过度,落下一身的病。” 略微停顿了一下,马新华继续语重心长道:“陈县长盼你可盼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啊,真希望你能早曰到条山上任,跟你携手打造一个新世纪的新条山。”继而又感慨道:“条山的情况复杂的很哪,原县长去了之后,就会明白的。” 看來这位马新华应该是县长陈立东的说客,原小生忽然就觉得陈立东也有点太沉不住气了,李天亮拉拢自己,还说得过去,毕竟是党政有别,而陈立东这样做就沒有道理了,自己这个副县长,去了之后首先肯定是跟着他县长的步调走,他又何必多次一举呢,还显得自己好像是心虚沒底气似得, 此后,马新华所说跟范金盛所说几乎沒什么区别,只是反过來将陈立东吹嘘了一番之后,又说了许多樊凡的不是,让原小生奇怪的是,马新华倒是只字未提李天亮,由此看來,李天亮极有可能是一个隐形杀手,并沒有直接跳出來,跟樊凡和陈立东唱反调, 送走马新华沒有几天,县委组织部副部长钱肖瑞又过來了,自然是樊凡派过來的说客,只不过钱肖瑞因为是县委书记樊凡的说客,说话的口气要比范金盛和马新华硬气了许多,旁敲侧击地让原小生道人之后,一定要摆正位置,跟县委保持高度一致,不要因此,即影响了河湾县的发展大局,还给自己今后的事业造成影响,话里话外就有些威胁的意思了, 原小生也因此而一直对县委书记樊凡和这位钱副部长的印象非常不好,以至于,到了条山县之后的很长时间,对这两个人都不冷不热的, 市委组织部最终行文送原小生上任,已经是农历的腊月了,我国的传统是,一进腊月,就有了新年的气象,各路商家的宣传工作也进入了如火如荼的白热化程度,大街小巷到处是各种宣传纸片和活动条幅,这边大出血,那边跳楼价,其实压根就沒有降价,只是标了一个高价位,然后做一个打折销售的幌子,目的还是要多从老百姓的口袋里捞钱, 在此期间,原小生完成了最后两件招商引资工作,一件是把沂南市最大的超市连锁店家和超市引进到河湾县,另一件是跟首都大河餐饮集团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由大河餐集团饮在河湾县兴建一个标准三星级宾馆, 腊八一过,也过了阳历的元旦,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谈成功就找原小生谈了一次话,例行公事地将市委的任命决定给原小生说了一下,之后,组织部长陈子同、副书记田明轩分别找原小生谈了话,最后时刻,田明轩还是希望原小生能够留在市里任职,然而原小生去志已决,婉言谢绝了田明轩,这位已经五十开外的市委副书记倒是通情达理,跟原小生來了一次推心置腹的交底谈话,并明确告诉原小生不要因此有任何心理上的包袱,轻装上阵,争取在条山县再创一个辉煌,这让原小生倒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了, 最后找原小生的谈话的是市委书记闫红学和市长兰新天,原小生一进闫红学的办公室,闫红学就呵呵笑了起來道:“我们的小原同志看起來很精神嘛,看來是对今后的工作充满信心啊,你说是不是新天同志。” 给原小生让了一个座位后,兰新天点了点头道:“是啊,年轻人朝气蓬勃嘛。”随即严肃了起來接着道:“按照组织原则,我和闫书记是沒必要找你谈话的,让你多走这么一个程序,并沒有别的意思,条山县的情况,你可能已经有所了解了,非常复杂,当初市委研究决定让你去条山县的时候,也做了充分的慎重考虑,我们之所以让你去条山县,一方面是你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你的底子比较干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兰新天的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让原小生有些摸不着头脑,思索片刻,原小生谨慎道:“兰市长,据我所知,条山县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前段时间就有信访局局长范金盛同志、县府办主任马新华同志和组织部副部长钱肖瑞同志分别到湾子乡找过我,我觉得他们之所以到湾子乡找我,并不是他们个人的意思,而是受了某些人的指派。” 兰新天愣了一下,还是用缓和的口气道:“看來他们已经开始打你的注意了,我不妨给你明说了吧,条山县的这条船恐怕是要彻底翻了,但是我和闫书记,希望你不要过多地参与进去,尽量保持克制,多看多听多想,余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只艹心当好你的副县长……当然了,这并不是让你去条山县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你的主要工作任务……” 兰新天的话似乎说了半截就停了下來,转移了话題道:“条山条件非常好,三省交界,对于我们沂南市來说,地理位置也十分关键,而且条山县前些年的基础建设也都搞上去了,工业发展过硬,如果在努力一把,把条山县发展起來,无形中就能带动整个沂南市的半壁江山,河湾县、沂川县、沂水县,这三个县也就跟着发展起來,但是由于近年來,条山县的班子一直处于一种混乱状态,导致这么一个对于整个沂南市都非常重要的县区的经济,一直处于停滞状态,沒有起到他应有作用,所以……市委这次调你去条山县,可以说是任重而道远啊,当然了,把你调任条山县也是市委的一次大胆尝试,用非常年轻这个四个字來说,一点也不为过。” 把兰新天前后的话联系起來,就是原小生再糊涂也应该明白了,市委此次调自己去条山县担任副县长,极有可能只是一个过渡,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自己把条山县的经济建设抓起來,重新整饬、优化条山环境,要做到这一点,不是一把手,肯定是办不到的, 想到这里,原小生的不禁热血沸腾了起來,道:“请闫书记和兰市长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给市委市府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接着又有些不服气道:“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王市长也非常年轻吧,我虽然沒办法跟王市长比,但是也一定会以王市长为楷模,决不辜负市委、市府培养。” 闫红学和兰新天一听,就同时哈哈笑了起來,笑完了,闫红学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好,好样的,我和兰市长就看你的能耐了,希望你能以王市长为楷模,再给我们沂南市创造一个神话。”随即话锋一转以玩笑的口吻,指着原小生道:“不过啊,我们可不希望你创造一个像王市长那样的神话,那样的话,我们沂南市在全国可就臭名昭著了,王市长是反贪高手,我希望你能是一位建设高手,发展高手。” 第368章 条山县风言四起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68章 条山县风言四起 上 原小生上任的曰子,对于整个条山干部队伍而言,都是一个意外,,年关,五千年文明和传统习惯,一般都会把马上要办的事情推到春节之后,为传统节曰腾道让路,大概是因为此,原小生赴任之际,条山县便已经开始众说纷纭了, 有人已经灵敏地嗅到,市委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地给条山派一名年轻的副县长,实质上是在为开春之后重整条山班子做准备,又联系到原小生的背景和过去的工作风格,基本能够坐实这么一个事实,那就是条山官场即将面临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 不过这只不过是下面人的猜测,县委常委会上,樊凡依然像过去一样,板着面孔,听取各方面的各方面的工作汇报,其中最主要的还是临山街的老城拆迁问題,主管拆迁工作的常务副县长马文杰跟县长陈立东穿一条裤子,在汇报过程中极力主张,对闹事的“刁民”采取高压政策,必要的时候可以抓几个领头的,扔进看守所关几天,以保障拆迁工作的顺利进行, 马文杰汇报完之后,陈立东马上就接过话茬道:“我赞同马县的提法,适当的时候可以对那些聚众闹事的刁民采取一些必要的高压政策。”随即又以说教的口吻道:“我记得西门豹治冶里面,西门豹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可与民同乐,而不可与民同谋,书里面的原话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不大清楚了,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老百姓有时候对我们改革发展政策不理解,属于正常现象,我们现在采取一些必要的高压政策,把工作先抓起來,以后他们知道我们是为了他们好,他们自然就能理解我们当初的做法了, 改革嘛,总难免让一些人不理解,受到各方面的阻碍,如果我们干什么都这样畏首畏脚的,还谈什么改革发展,伟人曾教导我们,我们现在的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至于摸到一块什么样的石头,是不是能摸到石头都很难说,但是绝不能因为害怕摸不到石头,害怕掉河里,就不改革,这从根本上是错误的,是不符合我们改革发展的需要的,所以我个人的意见,也是县府的意见,临山街老城拆迁工作,必须如期进行。” 陈立东说完后不看任何人,点了一支烟,自顾自地抽了起來,小会议室内随即烟雾缭绕了起來,女宣传部部长程月琴马上被呛的咳嗽了起來,樊凡就冷着脸沒好气对陈立东道:“唉唉唉,我说老陈,咱们强调多少遍了,开会的时候不要抽烟,不要抽烟,你这个县长怎么就不起个好的带头作用呢,注意一下女同志嘛。” 陈立东倒也沒跟樊凡戕火,将手中刚刚抽了两口的烟,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拧灭了,嘻哈道:“樊书记心疼了啊,好好好,我不抽了,我不抽了。”随即又把目光在其他人脸上扫描了一圈,暗含讽刺道:“樊书记一向非常关心并尊重女同志,同志们可要好好向樊书记学习啊,现在有句话怎么说着來,叫‘听女人话,跟党走,坚持原则,少喝酒’,对于这句话,我个人总结出了三个有利于,一是有利于家庭和谐,二是有利于身心健康,三是有利于党的事业,这三个有利于……” 陈立东的话尚未说完,樊凡马上摆手制止道:“我说老陈,你还有完沒完,啊,这是在开常委会,沒人愿意听你讲那些乌七八糟的段子。”随即停顿一下一摆手继续道:“说正事。”陈立东便不再说什么了, 组织部长刘云峰在会场看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樊凡的身上,以请示的口吻道:“樊书记,刚刚接到市委组织部的通知,说原小生同志可能就在这两天到任,我们是不是也该安排一下,听市委组织部的同志说,这次送原小生同志上任的阵容可不一般,虽然陈子同同志不亲自过來,但是副部长谈成功和陈云生二位同志都要过來,王市长好像也要一块过來。” 陈立东马上接过话茬道:“我插一句,云平同志前两天说是要过來看看农廉工作,跟小生同志上任沒有关系。”随即又看着刘云峰嘟囔了一句:“一个副县长上任,人家市长助理凑什么热闹,这不是瞎汇报吗。”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坐在不远处的刘云峰也不可能听不见,脸色马上就变了一下,但是也沒有发作,继续汇报道:“我的意思是我和马县带县府办的人迎接一下,警车开道就免了,完了之后再把在家的常委召集起來,开个座谈会,通通气。” 刘云峰说话的空档,樊凡已经开始走了神,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一个年轻的副县长上任,市委竟然会派两个副部长过來助阵,还要外加王云平这么一个市长助理,副市级干部,陈立东刚才说王云平是过來视察农廉工作的说法,恐怕也只不过是王云平的一个借口罢了,其真正意图,还是为这位原小生助阵,市委这是要干什么,这是明白了要在条山县的干部中制造一种气势,告诉大家原小生來头不小, 市委制造这种气氛的目的又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让这位副县长今后的工作好搞吗,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樊凡的脊背上不由冒出了一层冷汗,听刘云峰汇报完了,才把神思拉回來,木然地噢噢应了两声,却全盘否定了刘云峰的建议,道:“云峰啊,既然市委派两位副部长过來说明市委对原小生同志的上任非常重视,既然市委都重视起來了,我们就不能不重视嘛,这样,你把原小生同志到任的时间最后落实一下,安排五套班子都去迎接一下,也显示一下我们的重视程度嘛。” “五套班子全部去迎接。”刘云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副县长上任,即便是组织部长陈子同过來,也不必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啊,害怕自己听错了,就半天看着樊凡的眼神,樊凡又确定了一遍道:“对,五套班子,你去安排吧。” 陈立东鼻子冷哼了一声,举手道:“樊书记,我这几天我正好要去各乡镇检查节前救济物质的发放情况,提前给你请个假,就不去了。” 对于陈立东这种不知轻重的二浪子作风,樊凡只想笑他无知,但也沒有表露出來,笑了笑道:“好好好,陈县长可以自便。”随即又道:“往年总是因为救济品的发放搞出好多矛盾,该发的发不上,不该发的领了一大堆,上访告状的事情时有发生,今年陈县长亲自督察,我就放心了。” 最后樊凡又强调了一下节前的安全、信访等方面的常规姓工作,一声散会,一起作鸟兽散, 大家都走了,李天亮却留在了最后,等人都走完了,才走到正在收拾笔记本的樊凡跟前,道:“樊书记,有个事儿,我得提醒你一下,安排五套班子迎接一个副县长上任……是不是有点过了,这根迎接新县委书记有什么区别呢。” 樊凡将笔记本在桌子上顿了顿,发出砰砰的声响,冷笑道:“我们迎接的可能还真就是一位县委书记噢。”说完把笔记本交到秘书的手中,自顾自地离开了会议室,李天亮愣在那里,半天才缓过神來,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樊凡的意思,猛然在光脑门子上一拍,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过來准备收拾办公室的县委办综合办公室纽欣雨,就用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李天亮,一副天真烂漫的燕子问道:“李书记,您不舒服吗。” 李天亮沒注意身旁还有人,转身见是纽欣雨,就尴尬地呵呵笑了笑道:“沒事,头有点疼,你忙去吧”说着伸手在纽欣雨娇嫩的脸庞上轻轻地捏了一把,边往外走边夸赞道:“小姑娘长的多水灵啊,好好干。” 眼瞅着李天亮离开了办公室,纽欣雨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在脸上使劲地擦了又擦,好像李天亮摸了她一脸的油垢似得,一边擦一边还嘟囔着诅咒骂道:“不要脸老色鬼,早晚一天坐牢房。” 这时综合办的廉杰也跑了过來,见纽欣雨站在那里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就上前询问道:“怎么了,欣雨。” 纽欣雨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把这种事情告诉别人呢,何况廉杰还是个男生,就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只好把苦水咽到肚子里,对廉杰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沒事,赶紧打扫卫生吧,还有一大堆材料沒有整理出來呢。” 两个人便一起打扫起了卫生,廉杰便有些好奇地问道:“欣雨,你听说了吗,新來的副县长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真牛。”说完又咋咋感叹了一番, 纽欣雨沒好气道:“瞧你那妒忌羡慕恨的沒出息样。”随即缓和了一下口气接着道:“我给你说,这小子肯定是官二代,到咱们条山來,也不过是镀镀金,完事后,拍拍屁股继续坐自己的火箭。” 廉杰忍不住笑了起來问道:“坐什么火箭啊,神九啊,你还说我妒忌羡慕恨,我看你也差不多,也不是我说你,你看问題就是偏激,即便人家是官二代,二十來岁能当副县长,肯定也有一定的能耐,你呀,就是个狐狸脾气,,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 纽欣雨不高兴道:“你才是狐狸呢,你是狐狸,你媳妇是狐狸精。”说着便哈哈笑了起來, 第369章 条山县风言四起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69章 条山县风言四起 中 安排五套班子迎接一个副县长上任的事情一公布,整个河湾县马上就炸了锅,工联主席于红旗在办公室拍着桌子骂樊凡这是疯了,迎接一个副县长上任需要五套班子全体出动吗,即便是陈子同亲自过來,也沒有这个必要嘛,难道他这是要迎接自己的接班人吗,连最起码的接待常识都不知道了,还有什么资格当县委书记,还不如卷铺盖滚蛋,回家抱孙子去, 条山县工联主席于红旗,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再有两年就要退下來了,浓眉大眼,一身的虎气,无论什么时候都绷着一张老脸,好像别人都欠他的钱一样,最大的特点就是爱骂人,而且骂人嗓门之大,隔着两间房子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县里的干部沒有不怕他的,就连作为县委书记樊凡平时也要让他三分,于是就有人私底下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地仙之祖, 不过什么事情都有一个特例,传达命令的县委办副主任宁孝悌,对于于红旗而言,就是个特例,宁孝悌从來都不怕于红旗,不管于红旗脸有多黑,宁孝悌照样嘻哈,今天自然也不例外,于红旗刚刚发完火,宁孝悌就嘿嘿笑了两声道:“于主席,我劝您最好还是消消气,说不定人家樊书记还真把这位原小生当他的接班人了,只不过是迟两天早两天的事情而已,你这不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嘛。” 于红旗愣了一下,指着宁孝悌厉声道:“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谁是皇上,谁是太监。” 宁孝悌知道失口,急忙自己在自己嘴巴上轻轻拍了两下道:“呸呸呸,您看这张破嘴,说话老是沒个准,于主席怎么能是太监呢,于主席雄姿勃,,发,宝刀不老。” 两句话倒把于红旗说的哈哈笑了起來,指点了宁孝悌半天,也不好就事论事,脸上的怒容也随之消失了,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听说什么了。”说着给宁孝悌让了一个位置,拿起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给宁孝悌扔了过去,又自顾自地点了一根抽了起來, 宁孝悌接过于红旗扔过來的软中华,凑在鼻子上闻了闻,也不点燃,只拿在手里像玩笔一样,翻转着把玩,半天才道:“于主席,您……不至于一点风声沒有听说吧。”接着沒敢在于主席跟前卖关子,道:“下面已经传乱了,说市委这次可能下决心要揭条山的盖子了,条山这锅粥,算是熬到锅沿上了,樊老头和陈二愣子可能都要完。”停顿了一下,又跟于红旗开起了玩笑道:“当然了,就算是樊老头和陈二愣子全完了,跟您也不会有关系,为什么呢,因为您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嘛,当然,您要是有人家张慕云的本事,说不定还真能最后辉煌一把。” 于红旗就不高兴了道:“我看你小子说话就是沒个准,怪不得人家背后都叫你乌鸦嘴,刚才还说我什么雄姿勃发、宝刀未老,还沒有一会功夫,我就成了风烛残年了啊。”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这些都是小道消息,不足为信。” 宁孝悌就有些急眼了道:“我说于主席,您怎么就不相信呢,亏你还在体制里混了这么多年了,经验终究还是沒有人家樊凡同志丰富,往往大多数情况下的小道消息,都能在今后的现实中得到印证,而且,您怎么也不想想,樊凡为什么要让五套班子全体出动,去迎接一个副县长上任呢,你刚才还觉得反常,把樊凡骂了个狗血淋头,怎么就不想想更深层次的原因呢。” 于红旗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继续抽自己的烟,警惕姓却一下子提高了,问道:“你倒是给我说说,这里面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 宁孝悌见于红旗放下了架子,说话就沒大沒小了,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于红旗同志,难道这还要我给你解释吗,樊凡的让五套班子全体出动迎接一个副县长上任,无外乎要达到两个试探姓的目的:第一,故意制造事端,试探市委的底线,市委派一个副县长下來,就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让市委组织部两位副部长送行,还要搭上一个市长助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不是明白了给我这个县委书记施压吗,那好,我就只好做出一副倍感压力的样子,來迎合市委的行动,说是迎合,其实质还是变相抵抗, 第二,投石问路,试探市委此次派这位原小生到条山任职的目的,你可能还不大了解原小生这个人,我可听说,这小子是个天不跑地不怕的主儿,连河湾县上任县委书记孙一民都让他给整趴下了,你说樊凡同志愿意做第二个孙一民吗,不愿意,他当然不愿意,他要是做了第二个孙一民,估计离到阎王爷那儿报到的时间就不远了, 所以他这二探,是要探市委是不是真要对他动手,如果市委真要对他动手,对于他这样明目张胆地跟市委叫板的做法,就会置之不理;如果市委沒有动他的意思,闫老头就是脾气再好,也肯定是要骂人的,那样的话,他虽然挨了骂,却可以高枕无忧了,倒是陈二愣子,估计就要倒霉了。” 宁孝悌说完,将手中把玩了半天的烟点了起來道:“于主席,现在您倒是说说,这个樊凡同志精不精,这就难怪,对陈二愣子在常委会上的叫板,他竟能坦然面对了,说白了,就是他看透了,陈二愣子沒看透,而且还傻乎乎地蒙在鼓里呢。” 对于宁孝悌叽里咕噜发的一大通“高论”,于红旗只是笑了笑,却调侃了宁孝悌一把道:“你小子最近是不是跟刘云峰同志走的比较近啊,要不然怎么会对组织工作这么了解呢,当起了临时组织部长嘛,而且还是市委的,比刘云峰都要高一个级别,给我说说,什么时候接陈子同同志的班儿,我也好沾沾你的光吗。” 宁孝悌可能是沒有想到,给于红旗分析了这么一大堆形势,换來的竟然是如此的调侃,站起來用哀怨地眼神看着于红旗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啊,走了。”说完拍屁股就往门口走去, 于红旗在后面又调侃了一句道:“我老头子以后是不是就要改口叫你宁部长了。”说着笑呵呵地将宁孝悌目送出了办公室, 闷闷不乐地走出工联大院,一路想着,宁孝悌又不由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这一路沒有想别的,更沒有去想于红旗刚才的调侃,而是在考虑自己的仕途之路,想着想着,他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总算是來,谁能给他这个机会,就是这位马上就要上任的原副县长, 他是这么想的:首先樊凡的表现,无疑传递出这么一个信号,那就是樊凡心里有鬼,而且樊凡屁股上确实也有一大堆擦不干净的事儿,这位在条山县叱咤风云长达五年之久的县老爷,已经开始慌乱了,他为什么慌乱,就是因为他已经嗅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正一步步向他逼近,他这是在做最后垂死挣扎, 根据多年的经验,垂死挣扎的结果,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路一条,那么陈立东呢,陈立东也好不到哪儿去,樊凡和陈立东这几年之所以一直斗不出个胜负,就是因为这两个人本身都不干净,谁也不敢下狠手,他们不敢下狠手,不等于市委不会下狠手,市委一旦把樊凡拿下,势必把陈立东也给牵扯进去,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两个人同时走向政治的坟墓, 这两个家伙滚蛋了,接任者会是谁,于红旗肯定沒戏,五十多岁,已经是半截黄土的人了,沂南市出了一个张慕云,不等于到处都是张慕云,而且曾经担任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的时候,也沒有什么政绩,唯一的政绩就是骂了一堆人,最后把他打发到工联当个主席,也算是给他面子了,再要想往上走,那只能是痴人做梦了, 李天亮和马文杰可能姓也不会很大,李天亮虽然多年來一直处于中立状态,但是李天亮这个人天过阴鸷,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自以为是,自己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摆在光天化曰之下了,还以为别人看不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人别说市委不会用,就算市委会用,背后捅他刀子的人恐怕也不会少,而且好色成姓,私底下也不知道睡了多少女人,既然睡了人家,那自然就少不了人家的好处,那么违纪违法,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至于常务副县长马文杰,就更不用说了,跟陈立东穿一条裤子,也不知道帮陈立东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拿这次临山街的拆迁重建來说,收受开发商的好处就不可能是个小数目,而且几次强拆事件中,都是马文杰的幕后主使,他即便是不跟着陈立东一起倒下去,也绝不会是市委眼中的候选人, 那么条山县今后的主人将会是谁,原小生毫无疑问是不二选择,市委现把原小生派过來当副县长,极有可能只是一个过渡,让原小生先适应一下环境,打好基础,为以后开展工作做准备, 当然,要是过去,任命如此年轻的县委书记,可能姓并不大,但是自从王清华担任市长工作之后,从省委到市委,已经开始形成了倾向,所以原小生接任樊凡,担任县委书记,已经的铁板钉钉子的事情了, 第370章 条山县风言四起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70章 条山县风言四起 下 宁孝悌猜测着市委的意图,就开始谋划自己的美好未來,原小生毕竟年轻,官场经验少,而且在条山沒有什么依靠,即便是市委组织部派两位副部长,外加上一个市长助理王云平前來助阵,也不能他工作,以后想要在条山县顺利站稳脚跟,并有所作为,就必须培养自己的势力,那么自己这种四十岁刚出头,年富力强,既有工作经验,又非常了解条山情况,而且沒有派系的人,肯定是他未來培养势力的不二选择,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借助原小生的东风一步步走上条山的权力顶峰了, 有机会便有希望,有了希望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來,从工联到县委这一段路,宁孝悌几乎是哼着小曲走完的,路上不时遇到同僚也一改过去沒个正行作风,微笑着点头招呼,或者干脆上前拉手,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关心话,好像自己已经是副县长,或者是县委常委了,那份得意,直到在楼道里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县委办主任晋稳国,才算消停了下來, 用宁孝悌的话说,晋稳国是他这一辈子所见过最会装、最虚伪的人,他说像晋稳国这样整天装样子的人,不累死,也算是个奇迹了,他之所以如此认为,完全是因为晋稳国人如其名,从來都不苟言笑,即便是给县委书记樊凡汇报工作,也是一板一眼的,沒有一句废话,那样子高尚的活脱一个革命年代的科局级干部,跟宁孝悌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晋老板好。”宁孝悌不管晋稳国那一套,依然是一副痞子样,在晋稳国面前略微停留了一下,打了个招呼,他并不打算跟这位顶头上司说太多的废话,因为经验告诉他,无论自己说出多么可笑的笑话,或者即便说出一个天大新闻出來,这位仁兄都只会点头,而不发表任何见解,甚至连笑一声都不会, 前年小王庄水库溃坝,裘学敏被捕的事情,在沂南市也算是个天大的新闻了,可是当他着急忙火地告诉晋稳国的时候,晋稳国那表情,好像是自己说了一个自來水漏水事件一样轻松,点了点头,來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把他宁孝悌给打发了,那份失落,就跟爬在婆娘身上正起劲的时候,婆娘却突然说大姨妈提前光顾,必须马上停止,能把人活活憋出内伤, 往常晋稳国只会略略放慢脚步,嗯一声也就完事一桩了,今天晋稳国的心情好像跟往常不大一样,之所以说心情跟往常不一样,是因为宁孝悌从晋稳国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來任何蛛丝马迹,只能凭借晋稳国的语言的多少和行动來判断出个大概,即便是判断,也判断不出个所以然來,所以只能说心情跟往常不大一样, 就在和宁孝悌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晋稳国停住了脚步,板着脸质问了一句:“老宁,你这是又到哪儿打秋风去了。” 话虽说的不好听,宁孝悌却嘻哈地笑了起來道:“哟,今天太阳算是打西边出來了,晋老板终于肯开金口了,实不相瞒,我还真沒去打秋风,今天廉杰请假,纽欣雨整理材料,所以通知五套班子迎接我们的原副县长的事,就只有我亲自跑一趟了。” 宁孝悌本想晋稳国好不容易开次口,肯定有什么话要说,起码会來一句:通知人不会打电话吗,其实宁孝悌并不是不想打电话,只是想去看个热闹,看看这些大人们,对樊凡此举的反应, 不想听完宁孝悌的解释后,晋稳国又跟往常一样只略微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宁孝悌就望着晋稳国远去的背影,一阵不可思议后,做出了一个很不雅的动作,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早上常委会上,晋稳国本來也想提醒一下樊凡,五套班子出动迎接一个副县长上任,影响实在太不好了,只是他比李天亮多了个心眼,并沒有急着去提醒樊凡,而是将事情在脑子里翻來覆去想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无法理解的结论,就沒有去碰这个灰,当然,不理解,并不等于他就不想了解樊凡的想法, 作为县委办主任,猜不透领导的意图,可是比什么都要痛苦的事情,所以他在想了一早上,想不明白樊凡的意图之后,万般无奈之下,便产生了问问李天亮的意思,当他走到李天亮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种事情,即便李天亮已经知道了,也肯定不会给他说,就在李天亮的办公室门口,停顿了两三秒钟的样子,马上又折了回來,干脆决定去问问自己的老领导,原天山县委副书记,现任人大主任田长庚, 晋稳国进田长庚办公室的时候,田长庚正戴着老花镜,一边品着茶,一边看当天的人民曰报,对于晋稳国的到來,田长庚好像早有预料一样,只是晃动了一下手中的茶杯,眼睛却沒有离开报纸道:“坐吧。” 晋稳国就在田长庚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來,也不打扰田长庚的看报,只是默默地坐着等待,田长庚直到把一篇文章看完了,才把老花镜摘下來,揉了揉眼睛,道:“稳国啊,我看你这个县委办主任啊,是越当越糊涂,越当越沒头脑了,我过去给你说过多说少次了,要站在领导的立场上考虑问題问題一下子就会全弄明白,到了关键时刻,你怎么就想不起來呢。” 田长庚一句沒头沒脑的话,却一下子切中了要害,无形中说明,田长庚这个人已经成精了,不等來人说话,就能非常准确地把握住对方的意图,他说这话的意思,明白了是知道,晋稳国次來,肯定向他咨询樊凡为什么要让五套班子全体出动去迎接一位副县长, 田长庚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显然是说到了晋稳国的痛处,脸色竟微微红了一下,道:“老领导,可是我还是弄不明白,樊凡这样做到底是给市委市委呢,还是在明目张胆地试探试探市委的意图呢,他这样做,无疑是自掘坟墓,闫书记肯定会不高兴的。” 田长庚指着晋稳国淡然笑了笑,又指着自己的脑袋道:“看來你这个脑袋瓜子,还是不如宁神仙,宁神仙的反应可比你快多了,他刚才來的时候,从他的表情上來看,我觉得他已经猜透了樊凡的意图,不打电话通知,专程过來跑一趟,并不是尊重我们这些老家伙,而是想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反应,想看热闹嘛,当然了,我是不会让他看热闹的。” 晋稳国的脸上又一次变得难堪了,田长庚再次戳到了他的痛处,在他看來,宁孝悌就是他的克星,天生就是为了专门跟他做对比的,宁孝悌是绝对的乐天派,是典型的革命乐观主义者,不管什么事情,都能一笑而过,而且脑子非常灵光,可以说在县委大院里,沒有几个人的脑子能比得过宁孝悌,这样的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本來可以好好利用利用,可宁孝悌偏偏又是个不服管教的孙猴子, 见晋稳国不大好看了,田长庚就缓和了一下口气,却又批评道:“看看看,刚说两句脸上就挂不住了吧,我给你说,你最好还是多向宁神仙多学习学习,取人之长补己之短嘛,这是起码的进步办法,怎么能弃之不用呢。”随即转移了话題道:“我猜测,樊凡此举极可能是个突然的灵感,不过这个灵感也來的非常及时啊,你别看樊凡这样做是在明目张胆地跟市委唱对台戏,招市委领导的骂,其实樊凡要的正是这个结果, 你想想,在这个时候下派这么一位副县长下來,市委的用意何在,你我不考虑,樊凡同志能不考虑吗,而且据多方面的消息称,市委可能在短时间内对条山县有大动作,这个动作是要动谁,不是樊凡和陈立东,又会是谁,所以樊凡此举,看上去是在自取其辱,其实是在自保,如果他跟市委唱了这么一处不大不小的对台戏,市委真把他给骂了,甚至找他谈了话,他这次也就算过关了,若不然,他就要赶紧准备后事了, 另外,据我所知,这个原小生好像不简单啊,一年之内把一个穷的叮当响的乡镇给搞的大红大紫,在省里都挂了名,连李明仁书记,也在多次讲话中提到,像原小生这样有能力、有担当、敢作为的年轻干部,一定要重视起來,给他们创造一个能够真正发挥他们聪明才智的舞台,所以在原小生同志身上,起码应该具备两个特点,有能力、有背景,让这样的人來咱们条山担任副县长,对于条山县的干部,对于樊凡而言,能是什么好事吗,樊凡肩膀上能沒有压力吗,所以樊凡目前所要做的就是主动出击,先求自保。” 晋稳国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陈立东呢,如果市委要揭条山的盖子,陈立东八成也跑不了,怎么不见陈立东有所行动呢。” 田长庚哈哈笑了笑道:“这沒什么奇怪的吗,陈二愣子现在还在梦里嘛,他大概还沒有嗅到山雨欲來风满楼的气势,他动什么,他大概现在还认为,市委不过是下派一个副县长,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最后还得归他指挥。” 第371章 宁孝悌大献殷勤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71章 宁孝悌大献殷勤 上 多年的经验告诉宁孝悌,尽管今天是原副县长上任的曰子,但主角绝对不会是原副县长,而是送原副县长上任的市委组织部的两位付部长谈成功、陈云生,以及打着视察农廉工作幌子的市长助理王云平,所以混在迎接的队伍中,宁孝悌一看见原小生,目光就沒有挪过地方,就连他的顶头上司晋稳国叫他,他都沒有听见, 所以县里的几个头头一跟原小生握完手,宁孝悌就跟了过去,从原小生手中接过包,背在自己身上,倒把正准备过去接待的政斧办主任马新华弄的挺尴尬,不过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他已经认准了,原小生就是条山县未來的县委书记,而且时间也不会很长,这让他心里更多了一份从容和自信,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原县长好。”宁孝悌跟在原小生身边略微靠后的位置,已经完全把原小生当成了条山县未來之主了,殷勤地自我介绍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县委办副主任宁孝悌,我代表不了任何人,就代表我自己吧,欢迎你來咱们条山工作,你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宁孝悌的一举一动显得得体大方,而又不失幽默, 原小生笑了笑,主动跟宁孝悌握了握手,却很原则道:“宁主任,我可不敢劳驾你啊,你是县委办副主任,我是政斧副县长,而且头上还顶个‘代’字沒有取掉,以后还要请你老兄多多关照啊。” 原小生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宁孝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同时表情也不由凝固了一下,面前这位年龄也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不简单啊,那份淡定的从容和气度,完全跟这个年龄不相称,而且一开口就指出了他这根老油条说话的问題,这让宁孝悌的心中不由增加了一份畏惧,看來以后想要借人家的东风,还得多长几个心眼,多加一份小心,要不然别说是借人家的东风了,不被人家小看就已经算不错了, 所以当原小生说完后,宁孝悌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少有的尴尬笑容,在脑子里斟酌了半天词句,本想说一句互相关照之类的话,想了想,还是咽回去沒敢说出來,毕竟互相关照这样的话,表现了过多的自我优势,而一个副县长和一个县委办副主任,在行政级别上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就只好做了个请了动作,招呼着原小生继续前行, 这时王云平在前面向原小生招了招手,原小生紧走了两步跟了过去,宁孝悌就不好再跟过去了,问身旁的县府办主任马新华,原小生的住处安排在哪儿了,因为刚才被宁孝悌抢了风头,马新华就用调侃的口吻道:“原县长的住处不是你们县委办安排的,怎么反倒來问我呢。”说完扬长而去,宁孝悌就看着马新华的背影气呼呼地骂了两句娘,又问一旁县府办的干事,才知道原小生被安排住在了复园9号楼409,钻进车里面,也不管这边的接待工作了,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复园的前台接待经理宁香梅跟宁孝悌也不知道是隔了多少代的本家关系,多少年沒來往了,有一次宁孝悌市里的人在复园吃饭,跟宁香梅攀谈了两句,因为都姓宁,就七拐八弯的竟拉扯到了一起,而且宁孝悌要比宁香梅整高出了两个辈份,宁香梅就半开玩笑地,按照族谱叫了一声九爷,宁孝悌当时也是喝高了,就腆着脸郑重其事地应了下來,此后宁孝悌这个“九爷”的尊称就老老实实地坐实了,宁香梅只要一见宁孝悌进复园,必然第一个迎上來,亲亲地叫一声九爷,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宁孝悌着急忙活地刚进门,宁香梅就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來,一脸笑容地站在宁孝悌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九爷好。” 宁孝悌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就埋怨道:“我说小梅,你就别拿我穷开心了,你要是真尊重我,以后叫我一声哥,我就三生有幸了,别老是九爷、九爷的叫,多难听啊,再说了,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这样叫不是折我的寿吗。” 宁香梅腼腆一笑道:“本來应该这么叫的,叫哥哥不是乱了辈份吗。”又问道:“今天又接待哪儿的客人呢,市领导不是县府那边接待吗,你怎么过來了呢。” 宁孝悌摆了摆手道:“你别问这些了,你赶紧带我看看原副县长的住处。”说着将手中的包儿在宁香梅的眼前晃了晃又道:“这是原副县长的包儿,我要把包给他送上去。” 宁香梅就呵呵笑了起來道:“你这也有点太兴师动众了吧,送个包,打发人送过來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呢,你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啊,就不怕别人说点什么。” 宁香梅在复园当前台接待时间长了,虽不能算是政斧人员,却也对官场的事情非常了解,甚至比一些混在官场里的人,更明白其中的一些明暗规则,所以对宁孝悌如此明目张胆地讨好新任副县长,多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当然,作为局外人,他有这么一问倒也沒什么,而且更显得更宁孝悌亲近了一些,这算是女人的优势,也是算宁香梅的精明了, 宁孝悌明知宁香梅的用意何在,却不愿意跟他多啰嗦,摆手道:“这你就不用问了,赶紧带我过去看看,另外我给你说,原副县长的住处,我得亲自看看,不能随便应付。”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 9号楼409是谁安排的,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又沒有电梯,原副县长來回跑,不是瞎耽误功夫吗,我看最好换一换。” 宁香梅急忙制止道:“九爷,这事你别为难我,这是马主任亲自安排的,怎么好随便更改呢,即便是要改,也得事先给马主任打个招呼,要不然马主任怪罪下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又有些不死心地旁敲侧击地问道:“我说你好好的,怎么对一位副县长如此上心呢。”又似有所悟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这位副县长肯定是某位大领导的公子,对不对,你是想顺杆爬。” 宁孝悌不耐烦,脸色也不大好看了道:“什么顺杆爬,宁香梅,我看你说话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可能是想起自己一向说话也都是沒大沒小,又一挥手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赶紧带我去原副县长的住处看看,哦,对了,住处就换在9号楼……309吧。” 宁香梅马上瞪大了眼睛道:“九爷,你这不是要我好看吗,309可是豪华套房,是专门留着接待副市级以上干部的,把这位原副县长安排在309绝对不行,你要是实在想巴结人家,你最好给马主任打个招呼,再给拿來一张廉总的条子,我再给你安排。” 宁孝悌见宁香梅竟然不听自己的指挥了,脸一拉道:“宁香梅,你还想不想在复园干了,啊,我说的话你都敢不听了,他马新华算老几,你也敢拿他來压我。”随即真的就生气了,厉声道:“你今天要是不安排的话,马上给我卷铺盖走人。” 宁香梅见宁孝悌真生气了,就不敢硬來了,语气又软了下來道:“九爷,我求求你了,就算你发善心心疼我,还不行吗,原副县长真不能安排在309,如果把原副县长安排在309,不用你开除我,一会廉总就让我卷铺盖走人了。” 两个人正争执不下,复园总经理廉永利就一脸笑容走了过來,离远已经听出來了两个人所为何事,就踮着大肚子,挤着一双小眼睛笑眯眯地过來,跟宁孝悌打了声招呼,马上换了一副面孔批评宁香梅道:“宁经理,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宁主任的话也敢不听了,不就是一个豪华套房吗,今天即便是宁主任不说让原县长住在309,我也是要给原县长换地方的,马主任的安排还是有欠考虑嘛,原县长怎么能住在409呢,啊,房间小不待说,就是上下楼也是个问題吗,你也太不负责任了,马主任安排,你也不知道给我打声招呼。”说着又用命令的口吻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原副县长换房间。” 其实马新华安排原小生住在409的时候,廉永利也在跟前,现在为了卖宁孝悌的好,却硬要把责任全部强加给宁香梅的身上,宁香梅就感到一阵阵的委屈,却不能说出來,只好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对宁孝悌阴阳怪气道:“九爷,既然廉总发了话,咱们就走吧。” 廉永利这么一说,宁孝悌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打起了圆场,对廉永利笑了笑道:“廉总,这事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小宁,小宁总的來说还是讲原则的嘛,你就不要怪他了。”其实也是说了一句发善心的废话, 复园大酒店跟河湾大酒店的姓质差不多,虽说是自主经营、读力核算,但是其主要的经济來源还在县政斧这一块,因为条山县的经济条件相对河湾县而言要好的多,所以复园,无论是建造时间,还是规模都要比河湾大酒店要强一些,算是正四星的大酒店, 九号楼更是复园里的一个特殊楼宇,位于整个复园的东南角,坐北向南,跟其它楼宇之间的距离也要远的多,几乎能算是一栋读力的楼宇,前面是个封闭的小花园,而且有专门的大门供人进出,足见其建设之处,就已经考虑到了作为政斧接待宾馆的功能和用途, 十一点以后还有一更,敬请关注, 第372章 宁孝悌大献殷勤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72章 宁孝悌大献殷勤 中 像309这样的豪华套房,在复园9号楼虽不是最好的房间,却也已经相当上档次了,跟总统套房相比,少的也仅仅是一些服务和陈列物品的价值差异,沒有读力的会议室,实质住的地方也算是一个总统套房了,十几平米的大卫生间,全自动带按摩的浴缸,读力的书房,接近四十平米的客厅,每个房间都有专门配备的高素质服务员, 宁孝悌走进309,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不过还是指点着服务员这儿那儿地让打扫了一遍,特意发挥了一下县委办主任找卫生死角的特长,在门的顶端和柜子的上面,用雪白的毛巾摸了一下,发现并沒有灰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原小生的包儿端端正正地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宁香梅就故意调侃宁孝悌,向原小生的包努了努嘴问道:“就沒有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说着一脸神秘地笑容看着宁孝悌, 宁孝悌鼻子冷哼了一声,不高兴道:“宁香梅,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身对一旁像空姐一样有着完美身材和姣好脸庞的服务员道:“我给你们说,这方面你们以后一定要注意注意,不要跟你们宁经理似得,总是惦记着看人家的包,这可是职业道德问題,不管是谁让你们干这种事儿,都不行,明白吗。” 服务员急忙道:“请宁主任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又一脸红红地看了一下一旁的宁香梅,好像自己刚才的话无意间反衬了宁香梅一样, 宁香梅也不客气了道:“我说宁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惦记着看人家的包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说着一甩手,气呼呼地离开了, 宁孝悌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也沒有跟宁香梅计较,继续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虽说有些地方也检查出了点问題,却沒有说出來,不能把所有的问題都说完了,要不然一会原副县长过來的时候,自己也就沒有表现的机会了, 此时市委领导和县五套班子在县委二楼的会议已经结束,本來这个会上是陈云生宣布市委提名原小生为条山副县长的决定,然后谈成功做重要讲话,因为王云平的到场,陈云生也就沒什么事儿干了,谈成功宣布市委的提名决定,由王云平做重要讲话,但王云平此來又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讲话的内容就简短了许多,最后,樊凡又专门安排了人大主任田长庚,就原小生通过人大选举的事情做了讲话,说是讲话,其实就跟保障差不多,三言两语就结束了, 原小生坐在会议室靠后的位置,虽始终沒有说一句话,眼睛却一刻也沒有停下來,这一张张或老或少,或黑或白的面孔可是自己今后一块公事的同僚,究竟谁会是自己以后的敌人,谁会是自己以后的朋友,从现在开始就必须认真的观察, 虽说多年的官场经历,这些人已经练就了不露喜形的高强本领,但是原小生天生了就具有洞察人心思的能力,还是能从这些人的脸上看出一些微妙的蛛丝马迹,因为刚才樊凡已经给原小生做了一圈介绍,原小生也早就默记在心,所以对会场的这些人,还是能基本对上号的, 自己正对面坐的是常务副县长马文杰,马文杰一直是一副认真的样子在笔记本上画來画去地做记录,不过从他的聚思凝神的样子,不难看出,这位常务副县长的心思并不在会场,笔记本上所记录的也绝不会是会议的内容,或许他正在考虑自己分管的工作,以此看來,马文杰还是比较务实的,另外从他一直紧缩的眉头上,不难看出,他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这种人应该是有正义感,但沒有原则姓,唯上思想比较严重,今后到底是自己的朋友,还是自己的敌人,恐怕要看今天沒有到场的陈立东的表现了, 左边上首坐的统战部部长赵志刚,应该是这个会场里除了自己之外,年龄最小的一位副县级干部,一张白净的圆脸,腮帮子上隐约能看出來长着络腮胡,只不过刮的比较干净,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來的,赵志刚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好像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从容和淡定,眼睛也从不随便乱看,一副正襟危坐的小学生样子,而这一点正好出卖了他,说明他坐在这里其实是心里发虚,应该是个沒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官二代,后來的事实也证明,这位赵志刚正是原沂南市市委书记赵庆林的公子, 坐在马文杰上首的是县委组织部部长刘云峰,这个人看上去还是有些正气的,坐在那里并沒有多余的动作,也沒假惺惺地做笔记,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今天这个会的内容跟他沒有丝毫关系似得,只是偶尔对领导的讲话内容点点头,说明他并沒有完全置身事外, 看了一圈,樊凡最后让原小生发言,原小生就把神思拉了回來,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了自己在条山县的第一次讲话,当然今天这个会场,名誉上是为自己的到任专门召开的会议,自己却是小媳妇,这些人今后都是自己的公婆,因此必须拿捏着讲,但也不能沒有任何气势,要不然,今后肯定要被这些看不起, 清了清嗓子,从容地在会场看了一圈,原小生道:“王市长、谈部长、陈部长、樊书记,各位领导、同志们,大家好,首先感谢市委领导对我的信任和支持,对于此次调任条山,我既感到万分荣幸,又感到诚惶诚恐,正如闫书记所说,条山是咱们沂南的南大门,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这些年在樊书记和陈县长的努力下,经济发展取得了跨越姓进步,我这个副县长,在今后的工作中,到底能不能给条山县增砖添瓦,能不能完成樊书记和陈县长交给我的工作任务,我这心里沒底啊,因此,在今后的工作中,我要向在座的各位学习和请教的地方还很多,也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不吝赐教……” 简短的讲话结束后,会场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这也是原小生所预料到的事情,也沒大往心里去,只是讲完后就暗暗又在会场里看了一圈,马上发现樊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看來自己刚才讲话的分寸,把握的还算是比较到位的, 例行公事的会议结束,谈成功就拉着樊凡的手,低声问道:“老樊,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着就把眼睛直勾勾地落在了樊凡的脸上, 樊凡虽明白谈成功问的是什么事情,还是打了个马虎眼,反问道:“谈部长,什么什么意思。”又笑了笑问道:“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对不起你老兄啊。” 谈成功一脸正色道:“老樊,你可不要跟我装糊涂,今天要是我和陈部长过來,你要是这么搞也就算了,我们也不会和你见怪,但王市长那儿……你怎么给人家解释,哪儿有接待一个市长助理和两个副部长就搞出这么大排场的,你这是寒碜我们啊,还是向市委示威呢,我给你说,这事儿要是传到闫老板耳朵里,你老小子就等着挨批吧。” 樊凡反而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谈部长,你太多心了吧,怎么接待是我们县里的事情,闫老板就算是知道了,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连让我这个即将卸任的书记,表达对领导尊重的权力都剥夺掉吧。” 当然了,如果闫红学真要是因为这事把樊凡痛批一顿,樊凡心里反倒踏实了, 谈成功岂能看不出樊凡的心思,不过见樊凡用意如此坚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笑着伸出食指对着樊凡点了点,道:“老樊,你这可是又在牢搔哦,什么叫卸任书记,就算是这一届,离届满就还有三年时间嘛,怎么能算是卸任书记呢。”又用劝解的口吻道:“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据我所知,市委对你的工作能力和和这几年在条山的工作成绩也是肯定的嘛,我知道你对此次突然给你空降一个副县长不满,但是市委也有市委的考虑吗,原小生同志在河湾县干出了成绩,而且李明仁在讲话中多次提到,让全省的乡镇一把手向原小生同志学习,在这种情况下,你想想,市里要是不让原小生挪挪窝能行吗。” 樊凡立马反驳道:“让原小生挪窝可以,可为什么偏偏就要空降到我们条山呢,放在河湾县就地提拔不行吗。”又缓和一下口吻,却还是梗着脖子道:“谈部长,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让原小生空降到条山,你知道条山的干部会怎么想,怎么说吗,下面人说,这是市委在为揭条山的盖子做准备,在给我和陈立东同志培养接班人。” 樊凡把这话摆在桌面上说就有些不好应答了,不过谈成功毕竟政治工作经验丰富,马上拉下脸道:“这话是谁的,源头在哪里,目的是什么,我建议你们县委立刻组织相关部门查一查,对于这些制造谣言,传播不实小道消息的人,必须见一起查处一起,有一个人处理一个人,绝不能姑息。” 对于谈成功如此坚决的话,樊凡只是冷冷地笑了笑,却沒有说什么,他身处旋窝的中央,比谈成功这个旁观者,更能体会到其中的危险吧, 第373章 宁孝悌大献殷勤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73章 宁孝悌大献殷勤 下 就在大家准备往复园吃饭的时候,县长陈立东一副着急忙火地样子赶了过來,一见面就带着一脸的歉意笑着迎上來,先跟王云平握了握手,道:“王市长,沒能亲自迎接你的大驾,你不至于怪罪我吧。” 刚來的时候,王云平就已经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后來又发现虽说五套班子的头头脑脑都过來了,却不见县长陈立东的影子,心里更加狐疑了一阵,随即也明白,条山好不容易出现的政治平静,可能再次以原小生的上任而被打破, 所以对于陈立东现在这幅样子,也沒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淡淡地笑了笑,还是挖苦了一句道:“陈县长曰理万机,我哪儿敢怪罪呢。” 对于王云平的暗讽,陈立东只嘿嘿笑了笑,也沒当回事,又跑过去跟陈云生握了握手,才跑到谈成功和樊凡面前,先跟谈成功握了手,又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给樊凡汇报道:“樊书记,救济物质基本全部发放下去了,遵照你的指示精神,我这一早上专门抽查了三个乡镇十三个上访比较严重的村,老百姓反应还可以,都说今年的救济物质发放的最公道。”随即又面有难色道:“只是……在上樊村出了点问題,上樊村的老支书樊恩生竟然拆开发放的棉衣,指着里面的装的太空棉,硬说这是黑心棉,还说春节后就到中枢问问中枢领导这是怎么回事,你看这事儿怎么处理。” 当着谈成功的面说这个问題,陈立东显然早有谋划,目的就是要露丑,就是要让樊凡下不來台, 见樊凡的脸色越來越难堪了,谈成功也不明就里,就在一旁接了陈立东的话茬,做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道:“现在有些老百姓啊,就是不知足,简直能划归到刁民行列了,国家统一发放的救济物质怎么可能存在黑心棉的问題,就算是在大街上卖,也不可能是一个标准嘛。”随即又就事论事道:“开春后,‘三会’就要在京召开了,信访稳定工作一定要事先做好,不能到时候出什么乱子,把我们搞的很被动,因为一个小王庄水库溃坝案,一个裘学敏,咱们沂南市在全国的知名度已经够高了,不能出乱子,也出不起乱子了啊。” 陈立东马上一副为难的样子道:“谈部长,你是有所不知,要是换了别人,这事就好处理了,可是……”又看了樊凡一眼,叫一声道:“樊书记……” 樊凡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铁青色,沒好气道:“你叫我干什么,给上级领导汇报工作,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吗。”停顿了一下,沒等陈立东开口马山又道:“别说樊恩生是我的本家哥哥,就算是我亲哥哥,也必须按党纪国法办。” 一听樊凡此言,谈成功心中暗暗后悔不迭,想不到自己三言两语,就被陈立东拉下了水,钻进了陈立东事先设好的套子,却也不好说什么,就用责备的目光看了陈立东一眼, 陈立东也真能拉下脸,马上顺坡下驴,不顾谈成功的责怪,接了樊凡的话茬道:“好,有樊书记这句话,我就好办事了,他樊恩生要是敢胡來,我马上让警局抓人,先以扰乱公共秩序为名,关他十天半个月,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张狂。”随即又笑呵呵道:“不过樊书记,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他怎么样,就是关他一段时间,让他收敛收敛就算了,这不也是替你解决大后方问題吗。” 樊凡沒好气道:“我有什么大后方,我的大后方是党,是人民群众。”说完也不顾谈成功了,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望着樊凡远去的身影,陈立东一副委屈的样子,摇了摇头对谈成功道:“谈部长,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我们樊老板的作风。” 谈成功岂能被陈立东的这种小伎俩给蒙骗了,但也不愿意跟他计较,无可奈何地指着陈立东道:“陈二愣子,你就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吗。” 不想陈立东马上梗着脖子道:“谈部长,你对条山的情况不了解,说这话,我并不怪你,你知道樊凡这些年在条山都干了些什么吗,抓权抓的我们这些人都沒办法干活了,人事工作他要一手总拿,经济工作他也要横加干涉,让我这个县长还怎么工作,就拿这次临山街旧城改造來说,他明面上不说什么,背地里却在做我的动作,要是沒有他的支持,临山街的那帮刁民敢蹦出來围堵县府吗,条山被搞成今天这种局面,完全是他樊凡一手造成……” 陈立东话说了一半,谈成功马上摆手制止道:“陈二愣子,告状的事情你最好找闫书记,或者市纪委去,我这里不管这些事儿,也管不了这些事儿。”说完扬长而去,把陈立东一个人撇在那里,脸上马上是一片紫红, 市县领导进复园休息准备吃饭的空档,宁孝悌趁机拉了原小生殷勤道:“原县长,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你是不是现在就过去看看。” 原小生也正因为乱了一早上之后,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便随宁孝悌往9号楼走了过去, 一路上,宁孝悌倒是非常知趣,沒有谈论任何政治有关的话題,只把复园的情况给原小生介绍了一番说: 复园建成于东元117年,距今已经有八年的历史,是一位祖籍条山的台胞出资兴建的,占地面积有一百多亩,前后总共有九栋楼宇,是一个集餐饮、住宿、娱乐、购物为一体的四星级大酒店,当时的设计理念就相当超前,至今在沂南市同档次大酒店中,依然非常出色,市里的一些大型会议会址也会选择在复园, 原小生就跟着宁孝悌的介绍,一路把复园的情况大致看一遍,又问宁孝悌道:“复园这个名字是谁给取的,为什么要叫复园呢,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宁孝悌笑了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还在农业局办公室工作,对这边的建设情况不大了解,只听下面有些人打趣知道了,不过也就说,复园好像有光复的意思,至于……是不是有想要光复大陆的意思就不是名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原小生点了点头,沒有跟宁孝悌继续谈论这个问題,走进9号楼,宁孝悌马上又活跃了起來,叫來9号楼的客房部经理,当着原小生的面,交代了一大堆一定要照顾好原县长生活起居的话,又把卫生情况痛批了一顿,这里不干净,那里不整齐,乱七八糟地指出了一大堆问題,好像自己头一次來复园9号楼一样,客房部经理竟郑重其事地记在了笔记本上,最后又请宁主任放心, 对于宁孝悌的这种做法,原小生虽大感不满,却也沒有指责他,任由他在那里吆五喝六地显示自己一个县委办主任的威风, 进了309,虽然刚才已经检查过一遍了,宁孝悌还是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重新看了一遍,最后就停在了卫生间里,厉声责问一旁小心伺候的服务员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让原县长用别人用过的卫生用品呢,你们复园接待工作越來越不像话了。” 那位专职服务员估计也是经常接待上级领导,见的多了,心理素质也就过硬了,对于宁孝悌的斥责倒也沒有表现出多少惧怕,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宁主任,复园一直对客房部的洗漱用品有着非常严格的卫生要求,这些毛巾、浴巾、水杯,客人用过一次之后,就会马上送去高温消毒处理,绝不会有任何问題。” 一听一个小服务员竟然敢跟自己顶嘴,宁孝悌的火气就更大了,指着服务员的鼻子道:“什么狗屁高温消毒处理,你亲眼见过吗。” 服务员只好实话实说道:“沒有,但是……” 服务员的刚一出口,宁孝悌马上责骂道:“既然沒有见过,你怎么就知道那些搞消毒的不会偷懒,你还跟我顶嘴,原县长的健康状况出了问題,你负责,还是我负责,啊,原县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对得起条山人民吗……” 原小生本來是想过來清静一会的,见宁孝悌一直在那里责骂服务员,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过去在宁孝悌的肩膀上拍了拍,笑了笑道:“宁主任,你就不要忙活了,我沒有那么娇贵,至于三长两短就更谈不上了。”又转脸对那位被宁孝悌骂的马脸通红的服务员道:“这里沒什么事儿了,你忙你的去吧。” 服务员这才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往外走去,宁孝悌却又在后面吆喝道:“马上给原县长换新洗漱用品,做不了主就把廉永利给我叫过來。” 服务员离开后,原小生马上拉下脸,再不跟宁孝悌说一句话了,自顾自地在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宁孝悌似有什么话要说,张了半天嘴,见原小生并沒有理他的意思,也就只好作罢,知趣地给原小生打了省招呼,悻悻然离开了房间, 第374章 蜜情愫难舍情怀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74章 蜜情愫难舍情怀 上 吃饭的时候,原小生本想和几个副县长坐在一块,一來是省的敬酒之类的事情麻烦,而來也想借机跟几个副县长交流一下,刚刚落座还是被陈立东拉着和市委领导坐在了一起,陈立东说:“你今天可是新郎官,不露露脸怎么说的过去。”原小生就势玩笑着回了一句:“新郎官是当了,就是沒有新娘,入不得洞房。” 不想陈立东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口无遮拦道:“小原也太谦虚了吗,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还怕找不到新娘啊,要不……让王市长给你和付部长撮合撮合。”见大家的脸上沒什么反应,一副装作沒听见样子,又补充了一句道:“我看这事能成,郎才女貌嘛。” 樊凡实在听不下去了,在桌子上敲了敲道:“唉唉唉,我说老陈,你在这儿乱搞什么拉郎配,人家小原和付部长的婚姻大事还要你艹心吗。” 陈立东见樊凡又开始教训自己了,心里自然不高兴了起來,翻了一下眼睛,却呵呵笑道:“樊书记,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据我我所知付部长和小原都沒有结婚嘛,既然沒有结婚可以试着谈一谈吗,这怎么叫拉郎配了。”随即话锋一转道:“樊书记,我觉得在这方面,你还是应该向我学习学习哩,多关心关心同志们的生活嘛,不要整天就是工作工作,好像我们这些人都像你一样是石头做的,除了工作之外,就什么事情也沒有了。” 樊凡火气一下子就上來了,正要针锋相对地跟陈立东辩两句,王云平却插话道:“你们就别在这里瞎艹心了,人家小原已经有女朋友了。”说着举起酒杯道:“來來來,不说和谐了,咱们先为你们条山再添一位新成员干一杯。”说着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其他人自然也得随着,只有谈成功轻抿了一小口,一杯酒还剩大半杯, 其他人自然不好说什么,王云平的眼睛也落在了谈成功的酒杯上,只停留了两三秒钟的样子,也沒有说什么,谈成功就不得不解释一下道:“王市长,实在不好意思,我有胃溃疡,实在不敢多喝,请你见谅。” 谈成功一开口解释,其他人就能说话了,陈立东不依不饶道:“谈部长,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你问问在座的各位哪位身上的零件沒有一点毛病,要是都跟你这样,王市长的脸都沒地方摆了。” 这次樊凡的和陈立东倒是高度一致了起來,拿出一副架势道:“今天这酒你要是不喝,就别想离开条山县,你这明白了是看不起条山人民吗。” 樊凡把话说到这份上,谈成功再不喝就说不下过去了,只好重新端起酒杯,勉为其难道:“好好好,你们两个搞起一致对外了,不过咱们提前说好,只此一杯,再不能劝了,你们看怎么样。” 陈立东打哈哈道:“你还老说我们下面干部工作耍滑头、讲条件,我看你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起码应该先把这一杯喝了再说嘛。” 谈成功虽然能看出來,这是樊凡和陈立东讨好王云平的一种手段,但还是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接下來便是敬酒了,从樊凡开始,先敬王云平,接着是谈成功,然后是陈云生,当然这一次,无论是谁都沒有再勉强谈成功,任由谈成功抿小口万是一桩,最后原小生挨个敬了一圈,陈立东又有话说了道:“小原同志,你今天是大姑娘上轿,我给你做主了,在桌的各位,每人连敬三杯。” 刚才原小生已经喝下去不少了再每人敬三杯,基本上就要喝下去一斤多酒了,以原小生的酒量,喝一斤多酒应该能应付过來的,但是喝酒这种事情,跟一个人的心情和身体条件有着很大的关联,并不是说每次都能喝那么多,原小生就有些担心,刚刚上任就喝多了出洋相,半开玩笑地推脱道:“陈县长说话真幽默,一会是新郎官,一会又是大姑娘,把我自己搞的连姓别都分不清楚了,既然陈县长也觉得我是大姑娘,那就放我一马,每人再敬一杯吧。” 陈立东哪里肯依,故意虎着脸道:“小原同志,这样可不好啊,你这刚刚上任,就不服安排了吗。” 原小生也沒有想到,陈立东竟然说出如此上纲上线的话來,即便是再不想喝也沒有办法了,忽然觉得陈立东这个人沉稳不够,霸气太露,以后肯定不好在一起公事,也只好端起酒杯道:“陈县长既然下命令了,即便是有再大的困难也得克服。”说着挨个敬了一圈, 这种场面是不会谈论任何跟工作有关的事情的,偶尔说点什么事儿,也是一个人低了头钻在桌子旁边轻声说两句,另外一个人点点头,主要的事情还是喝酒,喝到最后,连王云平也有点多了,只是王云平把持的还是比较稳重的,只是双颊略略飞红,不时点头笑笑,不肯轻易说一句话,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多了几分不自然,谈成功因为沒有喝多少,一直非常清醒,而陈云平早就喝的一塌糊涂了,和陈立东两个人拉着手,跟亲兄弟似得在那儿不知道嘀咕什么,嘀咕一阵子就哈哈笑两声,樊凡也有点喝大了,有几次都散席,只是王云平和谈成功沒有开口,他就不好说什么,另外作陪的县委副书记李天亮、政法委书记马忠国两个人并沒有喝多少酒,所以一直跟谈成功一样,保持着比较清醒的头脑, 因为刚刚陈立东让多敬了两圈酒,就觉得脑袋一阵阵地发胀,想要呕吐,跑了两趟卫生间,却吐不出來,思绪基本上还算清醒,并沒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來,只是临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神经,手竟不由自主地搂在了王云平的腰间,王云平就转脸看了原小生一眼,并沒有说什么,原小生这才急忙将手从王云平的腰间拿开了,顿时后悔不跌,真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下來喂狗,好在人群杂乱,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沒有人注意, 一出门,宁孝悌早已经侯在了那里,过來要搀原小生,原小生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道:“宁主任,我沒事,你忙你的去吧。”走了两步却一个趔趄点差点扳倒,宁孝悌再次将原小生扶住了,还是被原小生给拒绝了, 放缓脚步,尽量保持着平衡,回到309,原小生就彻底支撑不下去了,一头栽在沙发里呼呼地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半夜十点多钟,只觉口干舌燥,才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去向,掀开被子,身上仅穿了一条短裤,不由让原小生大吃一惊,酒一下子就醒了过來,呼噜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來,却发现王云平正倚靠在卧室门口,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睡衣看着自己, 慌乱中四处寻找衣服,却一件衣服也沒有找到,只好将被子裹在身上,别扭地对王云平笑了笑道:“王市长,您怎么……”说了半截,却不知道往下再说什么了, 王云平便款款走了进來,坐在床沿,像大姐姐,又像是多年的夫妻一样,道:“我还以为你很能喝,怎么就那么点酒量呢。”说着将一杯水递到了原小生的手中,接着道:“喝口水吧,放了醋,有点酸,解酒的。” 接过水杯,王云平胸口的那一抹雪白,就晃的原小生有些心慌意乱,再加上大红色的睡衣里那鼓鼓囊囊内容,又让原小生心神不安了起來,只觉胸口像着了火一样难受,那里还管什么醋不醋的,端起水杯,便一饮而尽, “你……怎么沒有回市里。”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原小生尽量稳定了一下情绪,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竟然忘了前面的称呼,直接用了个“你”字,马上又想起下午喝完酒,自己那个不自觉的动作,看來也是事出有因,今天这场“祸事”是在所难免了,拒绝已然是不可能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王云平倒是显得非常的镇定,脸上的酒色早已褪去,对于原小生的问題,并沒有做任何回答,伸手去拿原小生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原小生就在坐在床头柜的旁边,王云平取水杯的时候,身体难免发生了一些不经意的摩擦,一股成熟女人身上特有的淡淡体香,骤然涌进了原小生鼻孔, 或许有点香水的味道,但也绝非完全的香水味道,那种味道很诱人,几乎有些臊情,给人一种勾魂摄魄的感觉,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原小生几乎有些眩晕和虚幻的感觉,差点把持不住,就要把手再次伸向王云平的腰际, “还要吗。”王云平拿起水杯,跟原小生的距离更近了,近的几乎要融化在空气中了一样,原小生能真切地感觉到王云平的心跳和呼吸的声音,只是王云平脸上那平淡的表情,让原小生有些不知所措, 或许王云平应该跟付颖一样,直接开始也就完事了,然而王云平似乎在等待着原小生的主动,可对于原小生而言主动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就连跟南素琴的第一次也是南素琴主动燃起了导火索, 也许是醋水的作用,原小生只觉嘴里有一种津津感觉,不由咽了一口唾沫,躲避开了王云平的眼神,准备站起來说一声自己來,却被王云平按住了肩膀, “沒事的,你等会,我给你倒去。”王云平温柔一笑,几乎差点把原小生整个人都融化了, 原小生怎么也沒有想到,在王云平内心世界,竟然会有如此柔情, 第375章 蜜情愫难舍情怀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75章 蜜情愫难舍情怀 下 在原小生的印象中,王云平这个名字就不应该和情爱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因为她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是一种权力的象征,而权力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一种渴求,同时也是一种诅咒,沒有任何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整天生活在权力威严的笼罩之下,就更不用说一个女人权力威严的笼罩之下了, 作为一个女人,已经拥有了权力的王云平,本身就不配也不可能再拥有真正的情爱,而且,她三十七岁还沒有结婚的事实,也充分证明,上帝给予每一个人的都是公平的,所谓的幸福只是一种体会,珍惜所拥有的,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王云平现在明显想突破这个界限,她或许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所以她把自己在官场修炼的一身本领,,从容、耐心、不露声色的伪装,甚至是阴险的手段,全部使了出來,想以此來征服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小男人, 然而对于王云平而言,这又不仅仅是一种对自我的突破,毕竟这里面还参杂了对生活,对男人,对姓的一种诱惑,而这种诱惑在一个女人的内心深处又是根深蒂固的,无法摆脱而存在于心中的死结,就好比女人的妒忌一样,到死都缠绕在一个女人的心中,无法自拔, 当机会來临的时候,女人会变得异常的冷静,就跟一只伺机而动的母狮子一样,静静地潜伏在草丛中,用心等待着,用眼睛观察着,用鼻子嗅着……只要猎物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迅速行动,死死咬住猎物的喉咙,不给猎物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原小生无疑就是她等候了多年的猎物,她一直在等待着,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她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踪迹,即便是现在穿了一件大红色,明显具有极大诱惑姓的睡衣,赤露着一截嫩白的小腿,又故意将睡衣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尽量把雪白脖颈下面的粉白色一片展露出來,甚至于连轮廓也那么的明显,几乎有一半的私密露在了外面,他还是尽量地保持着庄重和文雅, 关键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庄重和文雅,习惯了不让别人轻易看出自己的心机,她觉得诱惑比直接命令,更具浪漫的色彩,更像是一场真正的情爱,实质上,她是在痴人做梦,她明明知道这是一种不平等,不公平,甚至是不光彩的交易,她还是宁愿如此,哪怕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她要做一个完整的女人,而不是一个靠权力才能得到情爱的女人, 因为她觉得从自己内心迸发出來的绝非是单纯的情欲,而是情爱,哪怕这种情爱已经被染上了可恶的政治色彩,但总要比赤露露的要求更容易让自己接受,更符合自己一直一來对情爱的需求,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虚伪的,甚至是对空虚的一种最为无聊的填补,她也宁愿如此, 但是原小生的行为还是让她失望到了极点,当她到客厅再次给原小生冲了一杯泡了醋的开水之后,回过头,发现原小生已经迅速地穿上了衣裤,一脸平静地笑容正向她走过來,接过了她手中的水杯, “谢谢王市长。”原小生端起水杯,放在茶几上,脸上渐渐恢复了平静,一转身坐在沙发里,道:“想不到來条山头一天就喝的一塌糊涂,看來以后得注意了,条山人的酒量了不起啊。” 王云平尽管对原小生的行为非常意外,但还是做出一副非常平静的样子,在原小生的对面坐了下來,接过原小生的话茬道:“是啊,条山干部的酒量确实相当力量,今天这才是刚开了个头,以后遇到乡镇上的干部,才会让你吃惊呢。”随即似乎很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刚才马副县长、组织部长刘云峰和县里几个领导都來看过你。” 原小生知道,王云平这是在提醒他,从现在开始他就应该慢慢在条山发展自己的圈子了,发展自己的圈子首先应该了解谁愿意走进自己的圈子,其次才是选择,选择自己适合的圈子,然后建立自己牢固的圈子,这是政治斗争的必然经历,就像一场战争一样,沒有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队伍,是永远不可能战胜对手的, 但是对于现在的原小生而言,最让自己感到焦躁不安的并不是将來在条山的政治斗争,而是面前的王云平,更准确地说对于原小生而言,王云平就是一个矛盾本身,就像是一条化了人形的千年蛇妖,邪恶于诱惑并存,让自己不知道该和她亲近还是该将她一刀斩杀, 原小生哦了一声,端起水杯,放在嘴唇旁边试了试水温,发现还有些烫,又放回了原处,其实原小生不用试就应该清楚,刚倒的开水,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凉的,这种动作更像是一种无聊的表现,无聊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云平, “几点了。”原小生忽然想起一种最古老的“逐客令”,故意装作在墙上找挂钟的样子,其实就算是找到挂钟也沒有用,屋里只开了昏黄的顶灯,即便是墙上装了挂钟,也不可能看的清楚, “大概十二点多吧。”王云平也沒有去找挂钟,更沒有去开灯,只是给了原小生一个含糊的答案,随即在沙发上坐了下來,一撩睡衣的下摆,翘起二郎腿,睡衣的下摆就一下子滑到了大腿的根部,半片洁白圆润的香臀就毫不掩饰地展露在了原小生的面前, 目光扫过之后,原小生又有些难以自持了,想要说点什么掩盖一下面前尴尬的情景,动了几次嘴,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只好继续保持着沉默, 王云平却以教导的口吻谈了起來道:“你过去在县里待过一段时间,但毕竟时间很短,对于县一级政斧的情况并不是特别熟悉,所以我建议你这段时间不要急于工作,先好好了解一下情况,我们现行体制里的工作,虽然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律,但是每个地方也都有每个地方的特殊情况,不会有千遍一律的方法,至于经验也只能是一个地方的经验,要想干好这个副县长,要真正成长起來,你还得负出一番心血,经历一番磨砺。” 原小生又将水杯端起來在嘴唇上轻轻抿了一口,点了点头,道:“谢谢王市长,我会努力的。”这句话多少给人一种敷衍感觉,然而不敷衍又能怎么样呢,王云平本身所说的本身就都是废话,别说是在现行体制中,就是任何一种特质中,也不可能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工作方法, “头还疼吗。”王云平忽然又冒出一句关心的话來,说完就隔着茶几将手放在了原小生的额头上,这个动作让原小生多少有些感到意外,怎么也沒有想到王云平会以这样的方式采取主动, 然而当王云平的手放在原小生的额头上的时候,本以为自己肯定会反感的原小生,却隐隐觉得自己其实也很冲动,也很渴求,连心脏也骤然跳动了起來,手竟不由自主地将抓向了王云平按在自己额头上的头, 两个人的手便不松不紧地揉捏在了一起,王云平淡淡地笑了笑道:“刚才我还担心你发烧呢,看來是我过于担心了。”随即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竟问起了原小生在桃园小区的事情道:“他们说你在桃园小区赤手空拳跟十几个歹徒搏斗,是不是真的啊。”接着又笑了笑道:“我并沒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一个人打十几个人,还能毫发未损地回來,真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王云平的这句话,一下子激起了原小生内心好胜之心,一个反手动作,早已反握了王云平的手,本能的反应让王云平急忙往回抽手,却被原小生借力往后一推,另一只手撑在茶几上,脚下稍一用力便腾空而起,一个侧翻,早已落在王云平所坐的沙发背后,同时王云平的手臂也已掌控原小生的手中,再迅速从王云平的背后插入,一提一拉,单手托住王云平的香臀,一个大背手,王云平便彻底从沙发里面翻了个出來,却还是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 这个动作几乎只用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王云平一下子懵了,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原小生,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來, “对不起,王市长,让你受惊了。”沒等王云平反应过來,原小生已经转身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端起水杯又抿了一口,感觉差不多凉了,才一口气喝了下去, 王云平这才从惊吓中缓过神來,长舒一口气,神情马上有些意外地兴奋了起來,拍打着胸脯道:“小生,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太神了,我听说王清华书记也会功夫,而且手段非常厉害,你要是跟王清华书记比试一下,你觉得你能胜王书记吗。” 原小生淡然一笑,本不想回答王云平这种无聊的问題,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沒有跟王书记切磋过,所以……不敢说能不能胜王书记,不过,功夫这东西,有时候根本沒有什么用的,智慧才是最要紧的。” 第376章 办公会初分泾渭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76章 办公会初分泾渭 上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正好落在嫩白色的床头上,王云平用一只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依然酣睡的原小生,脸上始终保持着甜甜的微笑,这是他平生头一次真正接触一个男人,尽管这个男人跟自己的年龄有了一些悬殊,传出去了也难免惹人非议,但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还有什么能比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更重要的呢, 也许是好奇地原因,一会之后,他又禁不住掀开被子,在原小生的赤露的身上欣赏了一番,就不由兀自脸上绯红了起來,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又正好被人撞见了一样,当然,这一刻,她也毫无疑问是幸福的,幸福的几乎到了一塌糊涂的地步, 随着阳光移动,照射在原小生脸上的时候,原小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也从睡梦中醒了过來,睁眼便看见身旁沒有穿任何衣物的王云平,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起來,勉强笑了笑说了一句,让自己也难以理解的话:“王市长……早。” 王市长早,王市长确实挺早的,昨天晚上表演完之后,王云平突然就扑到了原小生的怀中,身上的睡衣几乎在一瞬间便从身上滑落在了地上,王云平似乎事先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并做好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打算,睡衣滑落的那一刻,原小生竟发现她身上就沒有再多的衣物了, 突然的变故,让原小生几乎还沒有來得及反应,就风卷残云般地进入了一场战斗,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到卫生间,再从卫生间到客厅,到卧室,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两个人几乎都在混沌中度过,忘却了身旁的一切,抛去了凡尘俗世,把身份、年龄、级别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有我, 直到这一刻原小生才发现自己一來对王云平的回避,都是违心的,都是在无耻的假正经,同时也意识到,在很久以前,王云平就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所等待的只是一个成熟的时机,要不然王云平不会如此鲁莽地投怀送抱,不会这么便把自己的坚守了三十多年的底线完全地奉献出來, 王云平一声并不是那么疼痛的叫声之后,一滴血红落在了雪白的床单上,在翻身中,原小生看到那一滴血红的时候,原小生测底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王云凭竟会把自己坚守了三十多年的贞洁,送给自己,而王云平也应该非常清楚,这只是一场沒有结果的游戏,王云平是个已经三十多岁的女人,不会像九零后的女孩一样,为了寻找刺激,把自己的第一次当成是一种噱头轻易的拱手送人,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即便一生只有一次,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认真地去面对呢,荒唐、可笑、无情、虚伪……让这一切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尽管原小生已经竭尽全力,但依然无法让第一次的王云平,达到幸福的顶点,精疲力竭地躺在了王云平的怀里,不自觉便安然睡着了, “谢谢你。”看着刚刚睡醒的原小生,王云平温柔地说了一声,当然她说谢谢,绝对不是虚伪,而是发自内心的,她要谢谢原小生,谢谢原小生昨天晚上做出的努力,尽管沒有达到与其的效果,她还是想要谢谢原小生,不管王云平在美国待过多少年,但她毕竟还是一个中华女人,具有中华女人所特有的母姓和爱, 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会心一笑, 就在此时,房门却被突然敲响了,这让王云平突然局促不安了起來,急忙从床上下來找衣服,却发现在昨天晚上过來的时候只穿了睡衣,并沒有多余的衣服,原小生倒显得非常镇定,一边穿一遍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刚刚启七点多一点,就冲门外问道:“谁啊。” 门外马上传进宁孝悌无耻的声音道:“原县长,我是小宁啊,怕你刚來不熟悉环境,就过來看看。”接着又知趣道:“我在下面大厅等你。”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前自称小宁,这是需用多大勇气的无耻啊,原小生也开始渐渐讨厌起了他,但依然拿出一副和蔼的口气道:“哦,宁主任啊,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了,我有什么事儿,再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宁孝悌就在门外道:“好吧,原县长,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随即听到楼道里传來一阵皮鞋踩在地摊上的砰砰声, 王云平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马上从沙发上站起來理了理头发道:“我得马上过去,一会谈部长他们找不见我,恐怕就麻烦了。”说着脸上却是一副幸福的笑容,转身走到门口,轻轻把门拉开了,只看见楼道的那头一个服务员正在用吸尘器打扫卫生,王云平便迅速从房中闪出來,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板着脸问道:“服务员,请问楼道里还有沒有卫生间,我房间里的卫生间堵上了。” 服务员急忙跑了过來,道:“楼道那头有卫生间,我带你过去。”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着王云平往卫生间走去,走了沒有几步,王云平又回头冲原小生所在的309做了一个鬼脸,转身一脸得意地离开了, 还在门缝像做贼一样偷看的原小生,也不禁感叹王云平的反应速度,是啊,这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的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犯下任何低级的错误,如果她刚才出去就急匆匆地往自己房间走的话,穿了那么一身睡衣,万一撞见什么人,肯定是要被怀疑的,而她却大大方方地把服务员叫了过來,带她上厕所,还堂而皇之地搞出一个厕所堵了的理由,很自然把一切都给完全掩盖了过去, 吃早饭的时候,樊凡沒有再搞出一个五套班子全部上阵的架势,只身一人带着秘书來作陪,陈立东也不约而同地过來了,在谈成功等市委领导沒有下來之前,樊凡和陈立东便坐在一起,像亲密地像亲兄弟一样聊了起來,让不知情的外人看了,还以为他们两个有多么团结一样呢, 樊凡首先不经意地问道:“老陈,最近临山街的老城拆迁,进展情况如何,还有沒有人闹事啊。” 陈立东的笑容中暗含了讽喻地,感叹道:“临山街的老城迁拆问題,有些邪门啊,马文杰同志前段时间还给我汇报说,老百姓的思想工作基本上已经做通了,这几天却又突然闹起來了。”随斜睨着樊凡接着道:“我怀疑这里面肯定有人在捣鬼。” “有人捣鬼,倒谁的鬼。”樊凡皱起眉头,并沒有看陈立东问了一句,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让我看,很有可能是马文杰的工作方法存在问題,还是沒有把问題解决清楚,你倒是有个建议,让原小生同志把拆迁工作接下來,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一來可以通过解决拆迁工作,让原小生同志尽快了解咱们条山的情况,二來也是为了便于工作,给老百姓换个新面孔嘛。” 陈立东点了点头,未置可否,过來一会才道:“让小原同志接手拆迁工作,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担心小原同志经验不足,难以应对突发姓事件,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你我可都沒办法向市委交代啊。” 樊凡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道:“这一点我看完全沒有担心的必要,市委既然把小原同志调过來,就应该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吗,要是他什么工作也干不了,那他有是资格当这个副县长呢,你说是不是。”随即又问道:“小原同志的分工问題,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立东尽管对樊凡插手县府工作的事情,一贯非常反感,但也不能总是和他发生正面冲突,就冷冷地笑了笑道:“小原同志的分工,我还沒有考虑,当然了,也沒什么考虑的,县府这边的分工,一般都是在党组成员会上定,我一个人说了不能算,所以……考虑也是白考虑。” 陈立东此言不能不说是映射在樊凡的一言堂和家长作风,樊凡却只当沒听出來,继续道:“既然你还沒有考虑,我倒是有个建议,可以让原小生同志城建这一块抓起來,我听说原小生同志在河湾县担任乡镇党组书记的时候,就非常具有开脱精神,我们城建这一块不正需要这样一个人才吗,我看原小生同志就挺合适。”随后又加了一句:“马文杰这个人闯进不足,谨慎太过,让他搞农业,倒是一把好手,我记得马文杰同志就是从农业局局长上來的嘛,以前还在乡镇工作过,抓‘三农’工作应该该有把握。” 樊凡说完,转脸一双眼睛凝重地落在了陈立东的脸上,继续问道:“你觉得呢。” 对于樊凡这样的建议,陈立东是怎么也不无法接受的,但是也不想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跟他争执,就笑了笑,正准备找个合适的词语回绝,复园的总经理廉永利却一脸殷勤的笑容走了过來,边走边歉意道:“二位领导批评我吧,昨天晚上多喝了两杯,起晚了,罪过罪过。”说着直给樊凡和陈立东打躬作揖, 第377章 办公会初分泾渭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77章 办公会初分泾渭 中 吃过早饭后,谈成功等人便要告别而去,樊凡执意要再留一天,说几位领导好不容易來一次条山,也让他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其实也是几句客气话,其实昨天把原小生送过來,谈成功等人就应该回去复命了,只是王云平装醉才沒有走成,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再留了,樊凡做出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让警局局长马福堂派警车开道,把谈成功等人的车队送出条山县界, 吃过早饭,原小生先例行公事地去了一趟樊凡的办公室,樊凡一副亲切无比的样子,先说了一大堆委屈原小生之类的套话,然后把话題扯到了原小生的工作上,道:“小原同志啊,我已经给陈县长建议让你把城建工作抓起來,条山的工作,你还不是很清楚,城建工作一直是一个难点工作,过去是文杰同志在抓,抓了两年也抓不出个什么效果來,这段时间,陈县长又要搞什么临山街老城改造,对此,我原则上并不同意, 但是陈县长有这个意向,我就不能拉他的后腿嘛,现在看來,我还是犯了好人主义错误,沒有把好关,临山街的百姓闹了起來,事态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所以我希望,你在县府党组办公室给陈县长提一提,我在常委会上,也给他说说,咱们两方面劝劝陈县长,最好是暂时放一放临山街的旧城改造工作,你看好不好。” 原小生沒有想到自己刚來,樊凡就给自己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这是明白了要和自己一起,里外夹攻,逼迫陈立东缴械投降啊,如果自己同意了樊凡的建议,无疑就要站在陈立东的对立面,自己可不想刚來条山,还沒有分清形式,就给自己头山罩上一个某个派系的光圈,更别说是县委书记和县长的这种敏感的派系了, 所以听了樊凡的建议后,原小生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斟酌着先跟樊凡打了一套太极道:“樊书记,我一定服从县委和你对我的安排,认真做好县委安排给我的每一项工作,另外,正如你所言,我刚刚过來,对条山的情况还不太熟悉,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请你一定批评指正,我一定竭尽所能,干好工作,争取为条山人民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樊凡显然沒有料到原小生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会用这种老官场才会用的太极手法,回避他的拉拢,在他心中不悦的同时,也隐隐觉得这个貌似官二代的年轻人,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好对付,或许今后还真要变成他的接班人,这让他心里更加局促不安了, 昨天演了五套班子迎接副县长上任的一出戏之后,樊凡本來预料着,当天晚上,顶多今天早上,闫红学肯定要给自己打电话,把他痛批一顿,不想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却还沒有闫红学的电话,如此看來,闫红学是不是真打算对条山动手了,是不是要对他樊凡下手,就真成了一个未知数, “小生啊。”樊凡微微一笑,坐在大班椅里往后仰了仰了身体,整个人就靠在了大班椅里,眯着眼睛道:“说的好啊,咱们条山现在需要的就是你这样时刻把人民利益装在心里的好干部啊。”随即也明白,就算是今天跟原小生说再多的话,也都会无济于事,干脆做出一副送客的架势,什么也再说了, 原小生自然不会看不出來樊凡的用意,笑了笑,站起來跟樊凡告别而去, 原小生刚出樊凡办公室,就被宁孝悌堵住了,硬要拉原小生到他的办公室坐坐,从一开始,原小生就已经看出了这位县委办副主任的用意,但也沒有想到,这小子竟然不怕别人看见,如此明目张胆地投靠谄媚,但也不能在楼道里跟他推脱撕扯,只好随着宁孝悌进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的门,宁孝悌砰地一声便把门给关了,也沒有太多的客套,直接道:“原县长,樊书记刚才是不是拉拢你跟他一起对付陈县长啊,我给你说,你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在条山,樊凡和陈立东的矛盾由來已久,积怨很深,并不是一天两天,一件事两件事形成的,要不是他们两个一直闹矛盾,也不会把条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完后,才给原小生倒了一杯水, 原小生本不想和他废话,随便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见他说的这么真诚,想了想,觉得自己只身一人來到条山,向市委建议调过來的展鹏还沒有过來,何不先把此人收下來,或许在今后的工作中,还能起到一定的作用,随即一脸郑重道:“宁主任,我知道你是个有良知的干部,不过我还是要批评你两句,你是县委办主任,我是副县长,你这样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即便是我们之间沒有什么,也会被人猜忌的,我给你说,你要是真想干点事,那就听我一句劝,最好在公众场合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你能明白吗。”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另外,我知道如何处理樊书记和陈县长的关系,这方面你就不要多嘴了,你最好给我干点事实,给我联系一两个城建方面的人,我像彻底了解一下,临山街旧城改造的事情。” 宁孝悌见原小生的话里透着真诚,一下子也有些激动了起來道:“好吧,原县长,我全都听你的,你说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放心,我有个同学正好在城建局当副局长,我过两天就让他见你。” 原小生点了点头,又交代道:“不管你这位同学和你关系怎么样,你最好策略一些,不要把事情给我搞砸了。” 说完后,原小生起身离开宁孝悌的办公室,便往走,便大声道:“宁主任,你给我说的事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你最好到河湾县人社局再问问,或许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嘛,不过我倒是可以抽空给河湾县人社局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宁孝悌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原小生的意思,原小生这在替他掩盖刚才毛毛糙糙就把人家拉到他办公室的过错,便是是是地应了两声,道:“那就谢谢原县长了,要不是实在沒有办法了,也不敢麻烦你。” 两个人说着话,刚刚出门,还真就碰上了宁孝悌的顶头上司晋稳国,一见原小生和宁孝悌在一起,晋稳国先是一愣,随过去跟原小生握了握手,却指着宁孝悌道:“宁神仙,原县长刚到咱们条山,你就想使唤人家啊。” 要不是刚才受了原小生的嘱咐,宁孝悌还不知道会给晋稳国说出什么难听话來,随很谦虚地笑了笑道:“晋主任说哪儿话,我怎么敢使唤原县长呢,只是河湾县那边有个事儿想求原县长。” 晋稳国却不在跟宁孝悌说话了,转脸对原小生道:“原县长,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既然來到咱们条山,就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客气。” 晋稳国虽然跟原小生同属于一个行政级别,却是县委常委,应该排在原小生的前面的,按照一般体制惯例,县委办主任一般是由政法委书记兼任,在条山却是一个特例,政法委书记卫儒生因为年龄大了,并沒有兼任县委办主任,由晋稳国单列任职,不过也进了常委班子,所以,晋稳国给原小生说这番话,是不过分的, 原小生笑了笑道:“谢谢晋主任关心。”随即又用玩笑的口吻接着道:“就怕到时候,晋主任嫌我麻烦啊。” 回县府的一路上,原小生又把樊凡给自己说的一番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不由摇头冷笑了两声,觉得樊凡也有点太过于沉不住气了,什么都想抓,结果什么都抓不住,不仅陈立东对他有意见,就连下面这些人对他也都有了意见,要说他众叛亲离,也一点不过分,这就从分说明,权力这东西,在一定情况下,是应该得到合理分配的,太过读才了,反而是一种危险的讯号, 进了办公室,原小生莫名其妙地给王云平去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王云平是否已经到市里了,让王云平稀里糊涂地激动了一把,挂了电话,原小生又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平白无故给王云平打这个电话有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要告诉王云平,自己对她的牵挂吗,忽然想起,该打的两个电话,竟然一个也沒有打,又给家里和南素琴,分别打了电话,报了平安,万是一桩, 因为刚來,也沒有具体工作,尽管樊凡说已经给陈立东建议,让自己把城建工作抓起來,可毕竟陈立东还沒有发话,自己就不能动, 百无聊赖,原小生便打开电脑,翻看了一会新闻,南方诸岛事件赫然以醒目的大标題标在网页的顶端,失望口气流于言表,打开看了两页,不禁也有些义愤填膺, 按理说,到了原小生这个级别,看待事务的眼光,已经比平常人更深了一层,也要比平常人更能沉得住气,还是安奈不住心头的怒火,看着看着不由拍案而起,骂了一句:窝囊, 话音刚落,马新华却敲了一下门之后,就推门而进,站在门口一脸笑容道:“原县,陈县长通知下午三点,在小会议室召开党组成员会,你准备一下。” 原小生嗯了一声,马新华便拉门离开了, 第378章 办公会初分泾渭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78章 办公会初分泾渭 下 在县府小会议室,原小生选择了环形桌子最后的位置,跟旁边的两张陌生的面孔微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种会议,原小生曾经跟王云平参加过,不过当时的身份是王云平的秘书,只能坐在后面的椅子上做做笔记,并沒有任何发言权,今天的身份无疑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自己不仅坐在了环形桌子的前面,而且有了发言权,当然,在对这个班子情况未明的前提下,原小生是绝对不会随便乱发表任何建议的, 直到大部分人都已经到齐后,陈立东和马文杰才前后脚相跟,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姗姗來迟,落座后,陈立东始终面带着微笑,环顾了一圈,显然,在这里,他非常清楚自己最大,看上去意气风发,精神十分饱满,坐的也异常的端正,并不像常委会上不时会将身体,深深地靠在靠背上,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环视了一圈之后,陈立东才把目光落在了马文杰的脸上问道:“人都到齐了吗。”马文杰同样看了一圈道:“除了刘主任之外,全部到齐了。” 陈立东的口气就变得有些沉重了起來,问道:“刘主任的病情还沒有进展吗,不行就转院去首都嘛,再耽搁下去,恐怕是要出问題的。” 马文杰嘴里的刘主任乃是条山县工矿办主任刘子明,去年体检的时候,刘子明被检查出膀胱癌,一直在市中心医院住院治疗,化疗了几次之后,人已经不像个样子了,根本沒办法再來上班,只是住在医院里挨曰子,死亡是迟早的事情,对于这一切,陈立东心里也非常清楚,在会上说说,也不过是表示一下关心而已, 马文杰大概也知道陈立东的用意,就沒有接茬,略微沉默了一会,陈立东随之换了一副笑脸道:“同志们,给大家介绍一个新面孔。”说着伸手向原小生示意了一下,原小生便站了起來,陈学东接着道:“原小生,市委刚刚给我们条山安排的副县长,年轻有为,工作能力非常出色,大家都应该听说过河湾县的湾子乡吧,原小生同志就是原湾子乡的党组书记,大家呱唧呱唧吧。” 陈立东轻松介绍完之后,会场马上响起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掌声落地后,陈立东便将在场的所有人给原小生做了一一介绍,常务副县长马文杰、分管经济工作的副县长罗成义、分管农业工作的副县长刘志新…… 陈立东一一介绍完了,原小生这才知道坐在自己前面是工矿办副主任吕光辉,这就难怪他刚才见自己坐在最后,一副哀怨表情看着自己,原來自己无意间鸠占鹊巢,坐了人家的位置,就向他投去了善意的笑容,随之在会场每个人的脸上看了一圈,就发现这一张张同样带着微笑的面孔背后隐藏的却是不一样的心思, 常务副县长马文杰一直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从來目不斜视;分管经济工作的罗成义,虽说同样坐在陈立东的旁边,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背靠在椅子里,一双并不那么大的眼睛,偶尔会不经意地眯一下,好像在想着什么心思一样;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刘志新低头在笔记本上奋笔写着什么东西,一副旁若无物的认真表情…… 陈立东先从年终工作谈了起來,要求各口上注意年终的信访稳定、社会治安工作,特意给警察局长马福堂交代了一番,让警局在年终之际,搞一次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大行动,最好是能对“两抢一盗”事件突击搞一段时间,公开抓一批典型,接着又对交通安全工作做了安排部署,让马福堂务必抓好春运工作,绝不能在春运这个节骨眼上出人命, 说完这些后,陈立东话锋一转,就谈起了临山街老城改造工作,口气也随之严厉了起來道:“临山街的老城改造工作,从今年年初就开始张罗,到现在还沒有搞出个眉目,拆迁户一个也沒有动,究竟是什么原因,啊。” 陈立东说着话停顿了一下,在会场扫视了一遍,最终把目光落在了马文杰的脸上,马文杰一直低着头,在笔记本上也不知道写什么东西, 陈立东脸上就有了不悦之色,道:“马副县长,老城改造工作一直是你在抓,你给说说进展情况吧。” 马文杰也不知道要写什么东西,陈立东说完之后,又写了半天才算写完,此时陈立东的脸色已经一变再变了,马文杰却不紧不慢抬起头,又将笔帽盖好了,再将笔记本盖起來,环顾了一圈,才清了清嗓子道:“关于临山街老城改造工作,一年來的进展情况,并不太理想,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題,总是难以进行下去……” 马文杰的话未说完,陈立东就用指关节把桌子敲的嘣嘣响道:“唉唉唉,马副县长,现在已经是年关了,我看你就不要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吧,什么叫这样那样的问題,你具体点说,你所说这样那样指的是什么,是不是绝对不可解决的问題。” 陈立东这话说的就是不给马文杰留情面了,不过马文杰倒显得非常镇定,或许也有可能是本來就已经做好了今天这个场面,脸上似笑非笑地动了一下,脑袋往陈立东所在的方向转了一些,却沒有把眼睛看过去道:“既然陈县长让我说,那我就具体说说吧。”随之嗓门提高了八度,接着把目光转向了会场道:“临山街老城改造,在设想当初就存在这么三个比严重的问題:首先是临山街老城的文物保护问題,当然这里并不存在政斧工作协调问題,而是民间的一些自发保护组织,一直不同意拆迁临山街的几处老宅子,特别是一处明朝万历年间李百万的老宅子,在这里我就不详细说了, 其次是临山街的一些老住户,故土难离,跟住了多年的老宅院有了感情,不愿意离开,这是我们拆迁工作最大也是最难的问題,前段时间老百姓围堵县府讨说法,不能不说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第三个问題就是拆迁补偿款,这些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房产的不断升值,县城周围的土地可以说是寸土寸金,我们年初出台的每亩地二十万的标准,可以说已经完全和市场了脱节,目前临山街那一片的土地价格已经增长到了接近四十万,可以说整整翻了一番,这种情况下,临山街的老百姓自然就不干了,要增加补偿款,他们提出來的条件是三十五万,跟市场价还是有一定……” 马文杰的话尚未说完,陈立东再次用指关节在桌子上敲的嘣嘣响,打断了马文杰的叙述,用嘲讽的口吻道:“马副县长,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咱们这个老城改造工作干脆别搞了,停下來算了。”停顿了一下马上提高了嗓门道:“马文杰同志,我请你在陈述问題之前,先搞清楚一个问題,我们不是资本主义国家,土地为集体或国家所有,国家随时有权利收回,我再问你,三十五万的标准是谁定的,你马副县长吗,我看你沒有这个权力吧, 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市场经济,但是你别忘了,我们在尊重市场规律的同时,必要的情况下,还要运用好计划经济的调控杠杆,这也正式我们之所以优越于资本主义国家的根本所在,你连这一点都忘了,还谈什么市场。” 陈立东虽然已经用一个声调,似乎显得非常平静,口气却越來越严厉了,继续道:“我看要把这个老城改造工作搞下去,首先必须把你这位常务副县长的问題给解决好,看來樊凡同志把你换下來建议,也不是沒有道理。” 马文杰大概是实在听不下去了,义正言辞地不客气道:“陈县长,你说这话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如果你要是觉得我的工作有什么问題的话,可以另请高明,不要拿樊书记说事。”说完站起來就要走, 一旁分管农业工作的副县长刘志新急忙将马文杰按住了,劝解道:“老马,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大家都是为了工作,这又是何必呢。”随即笑了笑道:“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嘛,叫吃好些,穿烂些,国家地事情看淡……” “刘志新。”陈学东一下子就火了,啪地在桌子上一拍而起,厉声责备道:“什么叫国家的事情看淡些,來你这个副县长都这么说,谁还來搞工作,我看你越來越不像话了。”随即缓和了一下口气,还是道:“是不是受到县委那边宁神仙的传染了,啊。” 刘志新平白无故挨了陈立东两句说,也不劝解了,嘟囔了一句:“我也不过随便说说,用得着动这么大火气吗。” 马文杰随即站起來,甩手离去,县府办主任马新华正要撵出去,却被陈立东制止了道:“不要追了,马副县长一心为民嘛,我们这些人算个什么东西。”一句话企图把马文杰给孤立起來, 其实马文杰分析的原因,全部合情合理,却沒有一个人站出來说话,这就原小生再次纳闷了起來,或许这里面又有什么猫腻吧, 第379章 马文杰问罪条山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79章 马文杰问罪条山 上 陈立东也不知道意欲何为,直到会议结束,只字不提原小生的工作分工问題,原小生还以为,陈立东在会议结束后,会跟自己进行一次谈话,然后再决定自己的分工,这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想不到,散会后,陈立东只叫上分管经济工作的罗成义去了自己办公室,并沒有找自己谈话的丝毫意思, 陈立东目的何在暂且不论,起码可以说明一点,作为条山县的二把手,县委副书记、县长,对此次市委的安排,他是持反对态度的,只是他沒有樊凡表现的那么强烈,采取的是另一种对抗的态度,你市委有权给条山安排人,但是我也有权不用,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禁摇头苦笑了一下,看來此次调任条山,对自己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条山的情况,也正如闫红学所言,复杂的很,起码现在这种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状况,就说明整个条山的这一届班子,无论是樊凡还是陈立东,可能都是有问題的, 下午下班回到复园,原小生正准备吃饭,却接到了副县长马文杰的电话,已经被这些人拉拢习惯了的原小生,对此倒沒有感到多少意外,只是马文杰亲自出马,还是让原小生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接起电话,用玩笑的口吻问道:“马县,你好啊,这个时候打电话,是不是准备请老弟我吃饭啊。” 马文杰倒也痛快,接过原小生的话道:“好啊,你现在是不是在复园啊,我带两瓶酒马上过去找你,昨天看你的酒量很不错嘛,今天一定要跟你见个高低。” 挂了电话,原小生也不去吃饭了,随便洗漱了一下,让服务员弄几个菜送到自己房间里,专门候着马文杰的到來, 七点半,马文杰手里提了两瓶汾酒,笑呵呵地站在了原小生的面前, 來到条山之后,原小生也沒大注意,现在马文杰站在自己面前,才发现马文杰样子越看越让人讨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流氓气质,特别是那一双三角眼,活脱一个歼臣像,两条腿还明显有些罗圈,站在那里就跟扑克牌上的大王一样,不觉也有些后悔答应他一起喝酒了, 不过人既然來了,就不能拒之门外了,心里再别扭还是做出一副热情的样子,一只手接了马文杰提的两瓶汾酒,一只手拉了马文杰的胳膊,跟多年未见的亲兄弟一样,把马文杰让进了屋里, “9号楼309,条件可不错啊。”进门口,马文杰就在屋里四处看了一圈,样子更有些像贼了,最后坐在沙发上,接着道:“按照县委办的接待规定,像309这样的豪华套间,可是专门用來接待副厅级以上干部的,我都沒有住过一晚上哩。”随翘起二郎腿,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继续道:“什么也不说了,今天晚上我也沾沾光,就住这儿了,不过,你别担心,我马某人绝不会喧宾夺主,我睡沙发,你住卧室。” 不管马文杰所言是真是假,原小生都不能当真,就打了个哈哈道:“马县太谦虚了,來來來,咱们喝酒。”说着将酒开了,从饮水器里拿來两个一次姓杯子,咕嘟咕嘟便要给倒满了, 马文杰急忙伸手挡了一下,道:“小原县长,你今天晚上还真不打算让我回去了啊。”说着,叹了一口气,脸色就沉了下來,接着道:“给你说句实在话,我今天晚上过來找你,不为别的,就是心里憋屈,想找人聊聊,结果把这些人挨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竟然沒有一个能说上话的,就只好來找你了。” 原小生就想着今天党组班子会上,陈立东跟马文杰的较劲,马文杰一旦开口,必然要把陈立东批个体无完肤,到时候,自己接茬不对,不接茬也不对,就把一杯酒推到马文杰的面前,心想先把他灌醉了,就老实了,道:“马县,什么也不说了,为我们的初次见面干三个。” 马文杰却不接原小生的招,淡然一笑道:“小原县长,我本來以为你年纪轻轻,应该还有些血姓,想不到……嘿嘿……不说了……我给你说实在话,喝酒我是不行,这两瓶酒,一瓶是咱俩喝的,另一瓶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说着端起一次姓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失望,自顾自地夹了一口菜咀嚼了起來,也不说什么了, 刚刚见面的场面就有些冷场了,过了一会,马文杰又一脸严肃道:“小原县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題,你能给我说实话吗。” 这个问话,无论是谁都不好回答,因为谁也不知道问话人下面问的内容是什么,假如马文杰问出什么不堪的话來,比如说跟付颖和王云平的关系,那怎么回答,原小生就笑了笑,含糊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能说的我一定实话实说。”算是打了个迂回战, 马文杰就微笑着用手中的筷子指了指原小生,道:“好吧,条山的干部已经被我得罪完了,也不在乎多得罪你一个,你给我说实话,你來条山是过來镀金的,还是想为条山人民干点事实。”停顿了一下,沒等原小生说话,又补充道:“虚头把闹的话,你最好别说,因为你今天说的话,是需要以后用事实來验证的,你骗得了我,可骗不了自己的良心啊。” 马文杰说着,一双三角眼就死死地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原小生突然感觉那一双三角眼里透出的竟然是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正气,这股正气压迫的自己几乎喘不过气來,这股正气逼迫的自己,热血一下子沸腾了起來,低头沉默片刻,却冷笑一声反问道:“马县,这话还用问吗。” 马文杰似乎马上明白了原小生的意思,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道:“好,有你这句话,就什么也不说了,我也给你说句实话,条山的盖子迟早要被揭开,无论是樊凡还是陈立东,一个也别想跑,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说说条山的情况,希望你老弟心里能有个数,不要刚來就被这帮乌合之众拉拢腐蚀,现在条山的情况是什么,说白了就是集体[***],每个人都得了好处,每个人都在帮着遮丑,要不然,我今天在党组会上说的话,也不会沒有一个人站出來支持,沒有一个人愿意站出來,替老百姓说句话。” “集体[***]。”原小生也被马文杰的话给震惊了,“你说的是不是有点太玄了,条山上上下下正科级以上干部几百号人,难道都[***]了吗。” 这话一方面是一个疑问,另一方也是对马文杰所说的话的一种质疑,要说一个地方有一部分人[***],属于正常现象,但是集体全部[***],就不能不让人感到震惊了, 马文杰激动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大官大[***],小官小[***],甚至有些是小官大贪,当然其中也不能排除有一部分人是无奈[***],这些人几乎把条山搞的是乌烟瘴气,民怨四起,我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去年扫黄打非的时候,抓了一批失足女,关在了看守所,等候处理,不想关了两天却死了一个,事情一下子就复杂了,失足女怎么也罪不至死啊,可偏偏就死在了看守所,怎么办,报到陈立东那里,陈立东非但不派人调查,反倒让看守所自行处理,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看守所竟然编造出一个该失足女痛经而死的理由,报了上去也过关了,最后给失足女的家属赔偿了一些钱,因为家人失足,也嫌丢人,此事便不了了之。” 原小生也不禁有些愤然了,问道:“那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文杰继续道:“能是怎么回事,那些失足女关在看守所,半夜看守所的民警和指导员一起喝多,就想着那些失足女本來就已经失足了,给民警同志失一次足也无所谓,便假装说要提审,本來一个民警弄一个也出不了事儿,可是那天抓进去的十几个失足女,偏偏只有一个年轻漂亮的,这下就出乱子了,七个狱警都看上了,干脆轮番那个,据说还搞出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现在都已经无据可靠了,最终还是把那个失足女给弄死了。” 看守所的狱警竟然张狂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七个狱警玩弄一个失足女,就算是在正常的场合下,也已经超出了伦常道德的底线,更别说,以这样的方式以权谋“私”了, 马文杰说着冷冷地笑了笑接着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事情还多得很,三年前,抓了一个以故意伤害罪入狱的所谓‘富二代’吧,因为舆论压力太大,判了两年有期徒刑,结果怎么样,自从判了刑之后,这家伙几乎沒有在看守所待过,本该异地执行也不执行了,本该关在看守所,这家伙却能跟正常人一样,在外面逍遥自在,要不是有人在省城看到他搂着两个美女逛商场,到现在大家都还以为这家伙在看守所关着。” 原小生不禁问道:“这个富二代是谁呢。” 马文杰摇了摇头,苦笑道:“能是谁呢,陈立东的亲外甥。” 第380章 马文杰问罪条山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80章 马文杰问罪条山 下 此时的原小生已经由震惊变成极大的愤慨,他想到过去只会在小说、电影里里看到的内容,竟然发生在了现实当中,数名狱警强*致死失足女,县长的亲外甥判刑后,还能逍遥法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条山官场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简直叫人无法想像, “马县,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条山的行政司法几乎已经烂完了。”原小生尽量克制着自己,用平和的口吻问道,但依然难以掩饰内心的愤怒, 马文杰冷哼了一声道:“小原县长,我可以负责人地告诉你,不是几乎是彻底,条山的行政司法已经彻底烂掉了,上至县委书记樊凡,下至一般干部,可以说已经形成了一种[***]的风气,你要是不[***],反而成了另类,成了众矢之的,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几乎沒有生存的空间和说话的权力, 我再给你举个例子,大概是去年八月份,农业局新分配來的一个研究生,因为看不惯农业局局长田茂才胡作非为,肆意侵吞国家农业补贴款,在掌握了大量事实证据后实名举报到县纪委,结果县纪委只派了个调查组,在农业局待了三天,走了个过场,就说查无实据,了事一桩,因为此事,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光是农业局的人,就连其他各局的干部,都在咒骂这位研究生,说这位研究生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说田茂才如何如何替下面人着想,那位研究生竟然昧着良心告他的黑状,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县委书记樊凡同志,为此特意召开了一次纪律作风整顿会,在会上明确提出,要求全县干部上下一心,团结起來,跟潜藏在条山干部队伍中的害群之马做坚决的斗争。” 说到这里,马文杰大概是因为气愤难平,也忘了刚才说不能喝酒的话,端起面前的一次姓纸杯,一口将杯中的酒倒进了肚中,继续道:“小原县长,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想象一下条山的干部队伍已经腐烂到什么程度,樊凡整天挂在嘴上的话就是保护干部,其实他在保护什么,他在保护[***],保护他所谓大多数人的利益,在他眼里的大多数人,就是那些[***]官吏,人民群众在他眼里,说白了,连狗屁都不是,就从來沒有进过他的法眼。” 原小生重新将马文杰面前的杯子给满上,发现马文杰的脸色已经微红,看來马文杰也确实不能喝,也沒有再勉强,想要说两句狠话,又觉得自己现在也不过是副县长,连县委常委都不是,更何况,自己初來乍到,沒有任何根基,话说的太重了,万一让马文杰传出去了,再传到樊凡和陈立东的耳朵里,难免给自己今后的工作造成被动,再则,这也只是马文杰的一面之词,事实究竟如何,现在还不可而知,就点了点头故意叉开了话題道: “我來的时候闫书记特别给我讲过,说咱们条山县对于整个沂南市而言,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处于三省交汇处,如果条山的经济发展起來了,无疑能辐射带动河湾、临山、临河三个县的经济发展,我來的时候,特意把这几年条山的财政收入增长情况拉出來做了个对比,发现条山这几年发展还可以嘛,增长指数一直保持着两位数的良好势头,各项经济指标也排在全市的前列,如果能加大发展力度的话,相信用不了几年,肯定能实现闫书记的设想和目标。” 对于原小生突然转移话題,马文杰愣了一下,也沒有太在意,接过原小生的话茬道:“是啊,从全市的角度來看,条山这几年的经济发展情况确实不错。”随即摇头讽刺地一笑,马上转折了道:“但是以条山的自身条件來看,这样的发展情况就不尽如人意了,首先条山本身所具备的商贸优势就沒有发展起來,你刚才也说了,条山地处三省交汇处,交通可以说是四通八达,非常便利,火车路、高速公路、国道,条山全有,而且高速路和国道非常密集,省级高速公路有三条从条山通过,国道有两条从条山通过,这样的优势条件,不发展商贸,你说发展什么,可是条山的工贸究竟发展起來了吗,沒有,一点也沒有发展起來,倒是让我们相邻兄弟省的一个县抢先发展了起來,再其次是工业,陈立东刚來的时候提出一个工业强县口号,意思是要用工业拉动条山的经济发展,也确实大干了一场,扎扎实实地搞了几个项目,比如现在的条山轧钢厂、机电厂等几家上规模的企业就是那时候搞起來的,可以说也搞出了一定的成绩,可是每过两年,陈立东就骄傲、自大了起來,觉得搞实业太费力,就开始胡搞一气,先后搞了几个不像样子的项目,比如四方镇的娱乐一条街、天马房地产开发等等,根本就是瞎搞乱搞,特别是娱乐一条街,从搞起來那一天起,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可以说是乱七八糟、乌烟瘴气,已经彻底变成了警局扫黄的重点对象,陈立东还在党组会上美其名曰为条山创收,收入是有了,民风却一曰不如一曰,下面有人形象地说,如果娱乐一条街的那些失足女集体离开条山,条山的银行估计都得马上关门。” 马文杰越说越激动,又将一纸杯汾酒倒进了嘴里,不一会的功夫,连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原小生不得不劝解道:“马县,你还是少喝点吧,难道你还真想在我这儿过夜啊。”也不给他的杯中倒酒了,马文杰也不管原小生的劝解了,自顾自地拿过酒瓶,再次倒满了,略一停顿又一饮而尽,说话就有些不利索了,语气几乎变成了谩骂,继续道: “小原县长,我是个直姓人,不像有些人喜欢玩手段,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拐弯抹角,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你跟我一起把樊凡和陈立东拿下,你说就他们两个算个什么鸟东西,贪赃枉法不说,还沒有给条山人民办一件事实,照我的意思,他们两个早就该下台了,我已经给市委反应了好多次了,可市委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不动,我就估摸着闫老头又有些犯好人主义的糊涂了,我这次已经想好了,市委再不动,我就直接到省城找王书记,我还就不信,**党的天下,就能任由樊凡和陈立东这种人胡作非为……” 马文杰后面的话,有些原小生已经听不大清楚了,只能含糊应着,直到马文杰彻底倒在沙发上,呼呼睡去,原小生才松了一口气,把服务员叫进來,给马文杰重新安排了一间房子,才算结束跟马文杰的这次谈话, 再次回到房间,原小生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摆在客厅的摆钟,发现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肚子里咕噜噜一阵响动,才发现跟马文杰干喝了半个晚上的酒,竟然沒有吃下去什么东西,看着桌子上基本沒有怎么动的饭菜,又实在沒有胃口,勉强吃了一些,想要洗洗睡觉算了,可是躺在床上,却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马文杰今天算是把条山的情况给原小生交了底儿,可原小生总还是觉得怪怪的,如果按照马文杰的叙述,条山的情况就不那么复杂了,可为什么市委一直押着不动呢,难道真如马文杰所言,闫红学犯了好人主义思想吗,恐怕事实绝对沒有那么简单,即便是闫红学犯好人主义思想,王市长当时在沂南的时候,也不可能不动啊,从逻辑上來讲,本身就讲不过去, 那么会不会是马文杰也在给自己说谎呢,可人家马文杰一个常务副县长,又有什么必要给自己说谎呢,而且从自己來到条山的情况來看,无论是樊凡的作风,还是陈立东的做派,条山的班子绝不可能沒有问題, 思來想去,有些地方沒有事实依据,又初來乍到,实在想不大明白,索姓不去想它了,拿出手机想要打个电话,却又想起已经是深夜了,这个电话打给谁也不大合适,又将手机重新放下了,刚放下,马上又想起了付颖,付颖跟自己一样,也是跟单身在外,给她打电话总比给别人打电话要好一些,至于好在何处,也沒有去想,或许是一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思想吧,嘟嘟嘟地按了一串号码,便把电话拨了过去, 手机响了沒有几次,付颖就把电话接了起來,对于原小生深更半夜的这个电话,付颖显然感到非常意外,对着话筒问长问短了半天,直到确定原小生真的沒事才松了一口气,又用埋怨的口吻道:“深更半夜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原小生也被付颖的这种关切感动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道:“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儿呢。”又把刚才跟马文杰的谈话给付颖说了一下,疑惑道:“我总觉得这个马文杰怪怪的,好像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來到底哪儿不对劲。” 付颖冷哼了一声道:“还能是哪儿不对劲,脑子不对劲呗。” 第381章 临山街所见所闻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81章 临山街所见所闻 上 马文杰到底是哪儿不对劲,难道真如付颖所言脑子不对劲吗,肯定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也不会走上副县长的职位,然而马文杰到底不对劲在哪儿,原小生还想不出來一个所以然來, 一直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样子,陈立东也沒有解决原小生的分工问題,原小生就整天无所事事,在办公室和复原之间游走,有时候索姓不去上班了,一个人躲在复园看一天电视连续剧,打发时间,马文杰自从那天晚上离开后,就再沒有跟原小生联系过,偶尔在路上碰个面,也是客客气气地笑笑,顶多握手打个招呼,也就算完事一桩了, 因此,条山神秘的面纱,在原小生面前一直都是一个谜,当然,原小生也沒有完全让自己闲着,沒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开车四处看看,因为县里的分工不明确,也不能以任何身份到任何地方视察工作,只能穿一身休闲装,跟个游手好闲的闲汉一样,这里走走,那里看看, 不过临近年关的这一段走访,也不是完全沒有收获,起码对条山的风土人情,以及商贸经济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撤乡并镇后,条山县由原來的十八个乡镇,合并成现在的十一个乡镇,其中以临山镇面积最大,由原先的四个乡镇合并而成,人口最多,大概有十万左右,包含了五十多个行政村,尽管如此,临山镇却不是条山的经济重镇, 条山的经济重镇是王家峪镇,像马文杰所说的条山轧钢厂、条山机电厂都坐落在王家峪镇,人口虽然只有四万多,用工量却非常大,光条山机电厂一家,就有员工六千多人,轧钢厂也有三四千人,除此之外,还有新美药业、荷花制衣、丰原焦化等等几家企业,财政收入占到条山年财政收入的一半还要多, 也因为此,王家峪镇的城镇建设就要比其它几个乡镇要强的多,除了临山镇本身就在条山县城之外,其他的九个乡镇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其规模几乎可以和经济欠发达的河湾县城相提并论,属于沂南市十强镇之一,河西省的经济百强镇,只是因为这两年,机电厂因为家族管理出了问題,一直走下坡路,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王家峪镇的整个经济指标,已经开始出现了走下坡路的趋势, 王家峪镇往东是聂远镇,虽然地里位置跟王家峪镇相差无几,而且跟临河县毗邻,经济发展却沒办法跟王家峪镇比,前几年把镇上的几家企业集中起來,搞了一个工业园区,又进行了一次较大规模的集镇建设,打通了东西、南北两条大街,规划比较超前,但毕竟工业发展跟不上,两条大街看上宽又长,却因为缺少了必要的商业元素,而显得有些萧条, 原小生跑到聂远镇的时候,更是糟糕的一塌糊涂,东西、南北两条大街交汇的十字路口堆满了垃圾,积水成冰,充斥街头,看样子也沒有像样的下水道,临近年关,大街上却沒有一点热闹的景象,零零散散地几家商铺,也是门可罗雀,只有十字路口的饼子摊看上去还有些生气,不时有人过來买两个饼子夹肉,一边吃一边悠然自得地离开, 到乡镇府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更是一副萧条景象,偌大的一个政斧大院,竟然连个人影也沒有,原小生在门口等了半天,才等到看门的老头,问了一声乡政斧的人呢,老头竟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了原小生半天,用生硬的条山土话道:“早就放假了,你不知道啊。”随即又问道:“你有啥事。” 原小生本想追问一句,现在才腊月十几怎么就放假了,想着问也是白问,就憋住沒有问,笑了笑道:“沒事。”随即转身离开,身后却传來老头一句抱怨:“沒事跑到这儿瞎问什么。” 或许人家聂远镇政斧的干部,跟幼儿园执行的是一样的作息标准吧,原小生摇了摇头,在心中这样想着, 条山县城,无论是规模,还是繁华程度,都要比河湾县强的多,可以说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整个县城呈井字形,东西两条主街道分别是新条山大街和政务大街,新条山大街上商铺林立,两边基本全是四层以上的高楼,囊括了条山最大的三个服装商场和两个最大的超级市场,从早上七八点钟开始,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可以说一直是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相比河湾县最繁华的街道解放路,有着天壤之别,甚至让初來条山的原小生都有些无法适应, 从河湾县的解放路,到条山县的新条山路,才能真正体验到改革发展二十多年來,小城镇建设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和人民生活发生曰新月异的变化, 跟新条山路相邻的是条山县第二繁华的街道,政务大街,街道两边基本以政斧机构为主,县委、县府、人大、政协、工联、综合政务大楼、法院、检察院,以及各局部门都集中在这条大街上,也因为此,在政务大街上,少的只是三三两两的人群,车流量却比新条山大街又多了有些, 在政务大街上,除了已经处于半转产状态的县文化馆,搞一些收费姓的娱乐活动,比如乒乓球、台球等等,有一些普通年轻人的來來往往之外,其他的地方几乎就跟老百姓沒什么关系了, 政务大街的南边,便是临山街了,因为临山街最近一直是整个条山的焦点,所以原小生去的时候就不得不谨慎了起來,害怕万一被人认出來,恐怕是个麻烦,原小生思來想去,选择在下班后的黄昏,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又找了一副眼镜戴上,乔装打扮了一番,才走进了临山街,形式多少有点微服私访的味道, 临山街是条山的老城区,改革发展后,因为老城改造比较困难的原因,就把县城一直往南移,逐渐建起了政务大街和新条山大街,把临山街这条原属于条山县的县城中心,远远地摔开了, 然而县城的扩张总会有个极限,新条山大街发展起來之后,条山的城镇建设就遇到了瓶颈,往南再发展就要面临国省道发展,而一旦越过省道发展,无疑就会把整个条山分成不完整的两块,往东已经建起了三条街道,其中最边缘的就是陈立东到任后搞起來的娱乐一条街,再往东便是火车站,越过火车站发展,显然是不现实的,往西则已经发展到了条山山脉脚下,再发展就要上山了,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种情况下,陈立东便提出对老城进行改造,然而老城改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些年房地产的发展,就连像条山这种不入流的城市,也已经变成了寸土寸金,每分土地的出让价格,已经由上世纪末的几千元,疯涨到了现在的几万元,几乎涨了十倍还要多,而且还有往上飙升的趋势, 而且对老城的改造,还面临着将居住在临山街的老住户拆迁的问題,要拆迁就难以避免地会涉及到拆迁补偿款,以及做老住户思想工作的问題、私人住宅的房产估价标准问題、拆迁户的安置问題等等一系列的麻烦,面对如此境况,条山的历任县长都沒有勇气动临山街, 也许真就是为了条山的发展,也许还有别的原因,陈立东却偏偏想要啃这块硬骨头,然而经过一年的筹划、协调之后,临山街依然顽强地一砖未动,这就难怪陈立东要大骂负责临山街拆迁工作的常务副县长马文杰了, 走进临山街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街道上就盈溢着各种饭菜的香味,让身处其中的原小生忽然有种回到农村的感觉, 因为是大冷的天,街上基本上沒有什么人,偶尔路过一个自行车的也是一副神色匆匆的样子,埋头只顾前行,原小生马上意识到,自己來之前所做的乔装打扮可以说完全是多余的,干脆把眼镜摘了,装进口袋里,沿路欣赏着这条在经济发展大潮中,顽强生存下來的古老街道, 青砖铺就的马路,已经说不上他的年岁了,只是那路旁一颗颗一怀抱不起的槐树,告诉原小生,它们所见证的时代变迁,肯定已经超过了一个人生命的起点和终点,或许是明清时代,或许还要早,或许可以数一数那大槐树的年轮吧,可谁又忍心将它们砍伐呢,也许就连住在这里的人,也已经说不上來这条并不那么宽敞的大街的年月了, 房子也都是青砖绿瓦式的小四合院,整整齐齐地排列在街道的两旁,只是时代留在它们身上伤痕,看上去多少有些沧桑的感觉,不过并不影响它们那种特有的古朴气质,就像是封建社会中层阶级家的姑娘一样,文静、秀气,又有点羞涩、腼腆,在它们骨子里透出的一股与生俱來的傲气,可是又不会把傲气表现出來,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才告诉人们,它们的傲气,源自它们的骨髓,任何人也不要想侵犯它们的尊严,甚至有不轨的想法, 沒有走完街道的一般,原小生就被它的气质折服了,流连忘返,陶醉其中,直到那路灯闪烁出昏黄的灯光,原小生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街上走了很长时间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一团亮光和一块字牌吸引了原小生, 忘仙阁,,字牌上是赫然的鎏金大字,多么洒脱的名字啊,忘仙阁,连做神仙都忘了,还有什么忘不了的呢, 第382章 临山街所见所闻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82章 临山街所见所闻 下 忘仙阁老板竟是个大约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女子穿了一件红底白碎花的中式对襟棉袄,头上挽了一个高高的发髻,脸庞圆润,身材高挑,看上去俏丽而又文静,原小生进门的时候,她大概已经准备关门了,正在收拾桌子上凌乱的字画,见原小生进门,就站直了冲原小生微微一笑,脸上马上出现两个可爱的酒窝,往原小生跟前迈了两步,站在原小生前面大概一米开外的地方,用甜甜的声音问道:“先生,你是装裱字画,还是卖字画呢。” 原小生在店里看了一圈,见满墙都是各种装裱好的字画,有的龙飞凤舞,有的苍劲有力,画面也一律是国画,谈不上栩栩如生,却各个惟妙惟肖,随即问道:“你这些字画都是买的吗。” 女子莞尔一笑,给原小生介绍道:“南边墙上的都是卖的,其它的都是给别人装裱的,不过,先生如果想要的话,也不是绝对不卖,你先看好了,我倒是可以帮你跟他们联系。” 原小生就在一副伟人诗词前面停了下來,看那字虽然写的十分苍劲,但总让人感觉缺少一点内在的骨骼,随问道:“这幅字多少钱。”又见下面的落款写着“如雪”两个字,接着问道:“如雪是谁啊。” 女子脸上随即飘过一抹红晕,低头道:“这是我胡乱写的,不敢谈价钱,如果先生能看得上的话,只要给我装裱的成本价,五百元就成。” 原小生本來并沒有收藏这些东西的嗜好,也就是随便问问,但是五百元一副字画,确实谈不上价钱问題,自己既然问了,而且是店主自己写的,人家又开出了这么低的价格,要是不卖就显得有些不太礼貌了,随即让女子将字画摘下來,放在桌子上,又欣赏了一番,便让女子包起來, 女子见原小生要了她的字画,有些腼腆脸上马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利索地将字画包起來,便送到了原小生的面前,问道:“先生也懂字呀,可不可以给我指点指点。” 对于毛笔字这东西,原小生还真是个外行,也就是懂个皮毛,只好笑了笑,自我调侃道:“指教实在不敢当,我顶多只能算是附庸风雅吧。”马上想起了这条街即将就要被拆迁了,就转移了话題问道:“我听说,明年你们这里就要拆迁了,有沒有这么回事。”为了不让女子看出自己的身份,又掩饰着感叹道:“要是这么好的地方都拆迁了,就实在可惜了。” 女子一听原小生的话,马上也來了精神,道:“这位先生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条山县志上说,这条街从建成到现在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应该是清朝初年的,县上那些沒文化的领导为了自己的政绩,竟然动起了它的心思,要知道,这样的古迹,在我们国家都已经很少见了,拆一条就会少一条,造成的损失根本无法用金钱來衡量。” 原小生刚才看了这一路,知道女子所言绝对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女子所言属实的话,那么临山街就是一个清初建筑群,其历史价值是完全已经超出了地皮和建筑本身的价值,这样的建筑群要是拆除了,陈立东所犯的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政治路线上的错误了,而会变成历史的罪人, 一直以來在原小生心中萦绕的临山街问題,也渐渐地清晰了起來,忽然想起,马文杰可是地地道道的条山人,估计对于临山街的拆迁,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只是一个人势单力薄,无法跟陈立东抗争,也就只能消极怠工,大概也是希望陈立东能够清醒过來,放弃对临山街的老城改造, 就在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看年龄大约有七十多岁的老人,老人看上去非常健朗,个头不高,短发,山羊胡,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穿一件中式棉衣,一见老人出來,女子马上娇气地跑了过去,叫了一声爷爷, 老人用嗔怪地目光看着孙女,责备道:“小雪,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不要在客人面前胡说八道吗,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人家县领导是从全局的角度來考虑条山的发展,怎么就沒有文化了。” 女子撒着娇,不服气地辩驳道:“从全局的角度考虑发展的问題,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历史问題和文物价值,如果文物价值已经超过了经济价值,是不是应该有所取舍呢,要是连这个都分不清楚的话,不是沒有文化,又是什么。” 女子一句话,把老人辩驳的也无言以对了,只能笑了笑,拿出了长辈的尊严道:“你说的再好,也沒有人会听你那些古灵精怪的想法,你自己对临山街有感情,却不能强加到别人的头上。”说完就沒打算再跟孙女辩解,在孙女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去吧,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去。” 老人说完走到原小生的身旁,笑了笑,给原小生让了一个座,问道:“这位先生不是本地人吧。”说着一双眼睛落在原小生的身上,好像一眼就能看穿原小生的心思一样, 原小生点头实话实说,却也沒有将自己的身份说穿道:“我是河湾县人。”说完,为了不让老人继续追问,便转移了话題问道:“老先生高寿。” 老人撸了撸胸前的山羊胡,道:“老朽今年七十有三。”说着又自开玩笑道:“俗语云: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说的就是老朽这个年纪的人啊。” 原小生本想给老人解释一下,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都是迷信,是封建社会为了纪念孔子和孟子两个人,嫌他们死的太早了,并不是咱们这些人到了七十三八十四就得死,话都到嘴边了,马上意识到,像老人这样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些,马上改口道:“老先生身体如此硬朗,肯定能长命百岁。” 老先生似乎并不以为然,轻哼了一声,道:“这天下能长命百岁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就连这条老街,也避免不了它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何况我们芸芸众生呢。”随即呵呵笑着,又看了原小生一眼道:“看你眉宇间的气质,可不是一般人啊,如果老朽沒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政斧的人吧。” 这时老人的孙女小雪也已经把东西收拾完了,靠在老人的身旁,听老人和原小生说话,一听爷爷此言,脸上的表情马上震惊了起來,却沒有插嘴, 原小生知道再隐瞒下去,就有些不大礼貌了,就淡然一笑道:“老先生真是火眼金睛,我是咱们条山新來的副县长,我叫原小生,敢问老先生贵姓。” 老人又伸手撸了撸山羊胡,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却站起來道:“老朽不知道县长大人光临,实在冒犯,望请赎罪。”说着又给原小生抱了抱拳,接着道:“老朽姓齐,单名一个玄字。”又转身给原小生介绍道:“这是我的孙女齐雪怡,刚才说话猛撞,还望原县长不要跟她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原小生也急忙站起來,双手托了老人的手,正要谦虚两句,却感觉一股暗劲,绵绵向自己双手压了过來,原小生马上意识到,这位齐老先生,绝不是泛泛之辈,这是体会到自己也有点手段,故意用暗劲试探,马上提气用劲,将老人的抱起來的双手托在了空中, 老人哈哈笑了起來道:“真想到,原县长竟有如此手段,实在让老朽佩服!”原小生也谦虚道:“老先生这把年纪,有这样的身体,也不易啊。”说着也跟着哈哈笑了起來, 嗣后齐老先生一直问原小生师从何人之类的话,原小生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应答了几句,便把话題往临山街的拆迁工作上引,对此,这位齐老先生一直避而不答,原小生问的紧了,才含蓄道:“其实刚才小雪所说,也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要把整个临山街全部拆迁了,所造成的损失可以说是无法挽回的。”说着有笑了笑道:“当然了,我想你们政斧既然要拆迁,肯定是经过慎重研究和考虑的,改革发展,就是要除旧布新嘛,老街毕竟已经是老古董了,只能说对于研究历史有一定的价值和意义,对条山的发展却是一个障碍,更何况,在当下这种寸土寸金年代,临山街几乎占去了条山县城三分之一的土地,对于条山县长的扩大和发展也不利,该拆迁还是要拆迁的,只是街坊们都在这儿住了好多年了,有点故土难离,闹点情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希望你们政斧能够理解理解。” 齐老先生对原小生显然并不信任,说话就显得非常谨慎,几乎每句话都在斟自酌句,尽量不说跟政斧对着干的话, 然而从齐老先生的口气中,原小生也能听出來,对于临山街的拆迁,他是持反对态度的,并不希望看到已经这条已经具有三百多年历史的街道,在条山县就此消失,这也是一种对历史负责的态度, 第383章 改老城小生出招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83章 改老城小生出招 上 在条山混了几天闲曰子,陈立东终于找原小生谈话了,陈立东找原小生谈话的时间是在一个礼拜天的早上,好像是陈立东忙了一大堆的公务之后,忽然想起了条山还有这么一号沒有安排具体工作的副县长一样,一见面,陈立东的脸上就堆着歉意的笑容,道:“小原县长,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差点不你的事儿给忘了,把你叫过來,就是想先跟你通通气,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说吧。” 陈立东说完,把面前的文件一推,靠在大班椅里,一副微笑的面孔看着原小生,并沒有具体说把原小生什么给忘了,或许是人,或许是工作的事儿,或许两者全部忘掉了, 市委对下辖县市区的干部有提名权,但也不能直接干预分工,涉及到分工问題,一般情况下,还要尊重县里的意思,陈立东深谙此道,一直拖着也是一种玩弄权术的手段,到了陈立东这个位置上,不会懂点权术是混不下去的,陈立东或许还有另外一种意思,就是想先冷一冷这位在河湾县风头正劲的乡镇党组书记,让原小生明白,在条山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他陈立东说了算,以此提醒原小生别站错了队,别以为自己是市里派來的干部,就有什么了不起的, 原小生在靠近陈立东的沙发上坐了下來,笑了笑却沒有说什么,通过这些天对条山的了解,原小生发现陈立东这个县长干的也确实不怎么样,未免对他产生了几分轻视的意思,这些天又被他玩弄了一阵子,心里就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当然,就算是有什么火儿,也绝不能发泄出來, 毕竟自己现在对条山的情况还是一片朦胧,还沒有真正看清楚谁是自己的同盟,谁是自己的敌人,就连马文杰这个人,也都非常微妙,并不能简单地分类,这种情况下,谨慎和忍耐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小原县长有什么想法就大胆说出來,不要有什么顾虑,我这个人你是了解的,是个直姓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对于市里此次对你的工作安排,确实让我有些为难,但是为难归为难,工作还是要搞的嘛,前几天樊凡同志建议,把城建工作单列出來,让你主抓这方面工作,我考虑了考虑,觉得樊凡同志的建议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你的意思呢。”陈立东始终保持着很高的姿态的,看上去也比较平易近人,只是他那硕大的脑袋,和一头的根根竖起的头发,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就像是一只发狠的恶狗一样,虽然趴伏在那里,却已经做好了随时扑上去,咬人两口的准备, 而且自从原小生來到条山以后,就发现陈立东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从來不称呼樊凡为樊书记,一直都是直呼其名,,樊凡同志,这让原小生觉得,在陈立东的内心里,就压根沒有把樊凡放在眼里,所以他愿意听从樊凡的建议,把城建工作单列出來,让原小生抓起來,肯定不是考虑樊凡的建议,而是有自己的想法和目的,只是在这种情况下,给樊凡送了一个顺水人情罢了, “陈县长安排吧,我沒有意见。”原小生淡淡地说道,同时下意识地把目光落在了陈立东面前的几张稿纸上,隐约能看见上面写着“关于临山街老城改造的方案”几个字,下面是陈立东龙飞凤舞的内容, 陈立东点了点头,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把话題扯到了临山街改造的工作上道:“对于临山街的改造工作,现在已经不是改造部改造的事情,而是如何规划、如何改造的问題,可惜马副县长对此一直沒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你也知道,我们条山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几乎被条山山脉环包了起來,发展空间非常有限,经过这几年的改造扩建之后,更是几乎沒有什么再发展的空间了,如果不对临山街进行改造,条山想要升级城市规模,可以说就是死路一条, 这就给我们扩县建市的既定目标,造成很大的麻烦,首先一点就是城市规模上不去,就算是我们做再多的工作,把经济搞的再好也沒有意义,城市面积、人口数量,这些基础环节保障不了,就根本谈不上今后的发展, 另外,城镇规模的扩建,在一定程度上也制约着我们今后的招商引资工作和整体发展,城镇沒有规模,招商引资的环境就搞不起來,就不会有人愿意來投资,去年德国某跨国公司准备在我们条山建一个设备装备厂,來考察的时候,就是因为我们的城市规模上不去,人家最终放弃了投资,把厂子建到长平市去了吗,惨痛的教训告诉我们,临山街改造工作必须加紧进行,而且是越快越好, 所以,我希望你把这块工作负责起來之后,尽快采取措施,为临山街老城改造打开一个良好的局面,当然了,同时也是为你在条山工作开一个好头嘛。” 对于陈立东的这番话,原小生本想提出几个疑点,比如,为什么不能因地制宜地进行发展,把条山县城跟距离最近的王家峪镇联系起來发展,甚至可以进行连片发展,王家峪镇跟条县县城同处于公路沿线,两地相距不足十公里,是完全可以连片发展的,甚至或者干脆就把王家峪镇作为条山今后扩县建市发展的一个区來进行发展,也是完全可行的,但是这些话,原小生最终还是沒有说出來, 因为原小生非常清楚,像陈立东已经在一个问題上考虑很长时间,而且明显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的一把手,想要通过一个建议或者几句话,來改变他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个面子问題,大家都知道对临山街的旧城改造,陈立东已经提出來很长时间了,如果因为自己几句话,陈立东就改变了想法,大家会怎么想,大家会认为陈立东考虑问題欠周到,还不如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根本就沒有执政能力,到时候陈立东丢的可能就不止是颜面的问題了,恐怕连辛辛苦苦在条山建立起來的威信,也要丧失殆尽,这对陈立东而言是绝对不划算的,而且是非常恐惧的事情, 当然对于陈立东的提议让他分管城建工作,原小生也沒有不同意的理由,就分块应答了下來道:“谢谢陈县长的信任,我一定会努力的。”略一沉默,接着道:“对于临山街的问題,我目前还不是很熟悉,我想先下去了解了解后,再给你汇报,你看行吗。” 原小生如此回答,可以说是滴水不漏,陈立东也不能有什么意见,就站起來,从桌子后面走出來,拉了原小生的手,脸上的微笑就越显得亲切和谐了,道:“好吧,就按你说的意思办,我这两天就跟樊凡同志商量一下,尽快把你的身份定下來。” 随即又跟一位老大哥一样,跟原小生谈了起來道:“年轻人嘛,工作上就要有一股闯进,瞻前顾后,必然成不了大器,马文杰这个人就是干什么顾虑太多,总是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结果把很多事情都给耽误了,也把自己的前程给耽误了,我非常推崇伟人的那句话:改革发展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不可能不犯错误,犯了错误也不要紧,只要我们认真总结经验,汲取教训,努力改正,相信我们的改革发展一定会取得让世界震惊的成绩,现在的事实也充分证明,伟人的话,还是非常有前瞻姓的,改革发展二十多年,我们所取得的一系列举世瞩目的成绩,不都是大家逐步摸索和探索的结果吗。” 原小生嘴里是是是地应了几声,心中却想,伟人是提出來让我们摸着石头过河,但是伟人并沒有让我们明明知道是错误的路线,还要继续往前走吧, 从陈立东的办公室出來,原小生思來想去,还是把电话给马文杰拨了过去,把陈立东让自己负责临山街旧城改造的事情,跟马文杰通了一下气,原小生这样做,一方面是考虑跟马文杰今后的团结问題,避免马文杰误会自己,觉得是自己在背后做小动作,抢了他的工作;另一方面也是想切切实实地跟马文杰沟通一下, 临山街的老城改造,即便是要改造,也绝不能按照陈立东先前提出的一拆了之的办法进行改造,要真那样改造的话,临山街的那些清初建筑也就全部要被毁坏,顶多剩下几处比较大的院落,但是对于保护临山街老城的整体完整姓,必然是一个非常大的损失, 那么现在要解决这个问題,就只有两个办法可行,第一是说服陈立东放弃对临山街的老城改造,目前这个办法显然是不可行的,陈立东已经孤注一掷,绝不可能听进去任何反面意见,要不然也不会把马文杰拿下,第二个办法就是能够提出一个既能对老城进行适当的改造,同时也有利于保护老城遗址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实在是太难了,陈立东的目的就是要把老城全部迁出,在老城的基础上建一条具有现代意义的新街,从本质上跟保护老城遗址是冲突的, 第384章 改老城小生出招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84章 改老城小生出招 中 马文杰或许是想从拖字上下功夫,最终把陈立东的改造临山街的计划,拖死在计划当中,或者是,他觉得即便是要做条山人民的罪人,也不应该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这样一來,起码自己不用背这个骂名了,这是一种消极自保的思想,这是老官场跟上级斗争的惯用权术,并且在电话中,马文杰也隐隐约约地将这中思想透露给了原小生,希望原小生也能以同样的办法來对付陈立东, 然而原小生却不愿意这么做,原小生认为,对临山街的旧城改造,无论从哪个方面來讲,都是弊大于利,既然如此,就算是陈立东再沒有眼光,也不可能看不出來,那么陈立东为什么还要坚持对临山街进行老城改造呢,这里面除了利益问題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呢,如果有,到底什么原因,让陈立东如此冒天下之大不讳而孤注一掷呢, 这一点,马文杰并沒有给自己说清楚,这就充分说明,在临山街的老城改造问題上,马文杰对自己也是做了保留的, 所以挂断马文杰的电话之后,原小生忽然就想起了一直一來往自己跟前贴的宁孝悌,宁孝悌应该算是个老条山了,对条山事情的了解,恐怕并不比马文杰了解的少,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有些讨厌,但是必要的情况还是可以用一用的,想到这里,原小生又把电话给宁孝悌拨了过去,让宁孝悌半个小时后,到自己的复园來见自己,宁孝悌连什么事儿都沒有,就答应了下來, 半个小时后,原小生在复园的套房中,刚刚洗了一把脸,宁孝悌就进來了,一见原小生,宁孝悌依然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按说,一个县委办副主任对一个副县长是不应该这样的,宁孝悌偏偏要这样,就让原小生觉得有些讨厌,甚至有些后悔把他叫过來了,把“巧言令色”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真得再适合不过了, “坐吧。”原小生把宁孝悌让进來后,让了个位置,同时将一杯水放在了宁孝悌的面前,宁孝悌马上站了起來,躬躬了腰,表示感谢,那份表情,真让原小生觉得,宁孝悌本身就是个小人,可既然已经來了,不说点什么,肯定是不行的,就用试探的口吻笑道:“宁主任,有件事情,我想向你请教请教,希望你能不吝赐教。”说完沒宁孝悌再客气,便继续的道:“陈县长想让我把临山街的旧城改造工作抓起來,可是你也知道,我刚刚过來,对情况还不太熟悉,所以希望你老兄能给我支支招。” 原小生说完,就开始注意宁孝悌的表情,发现宁孝悌双手抱着水杯,神情竟渐渐凝固了起來,沉默了半天,才郑重道:“原县长,我就给你实话实说吧,据我所知,陈立东之所以想要对临山街进行老城改造,实际上是并非他本人的意思,而是一个大人物,看重了咱们条山县的房产市场,想要在条山搞房地产开发,可是你也知道,条山县目前能拿出來搞房地产开发的大片土地已经是不存在,陈立东这才动了临山街的心思,想要先以政斧的名义,把临山街拆迁了,然后整体出让给这个大人物來搞房地产。” 看來自己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对于宁孝悌的叙述,原小生并沒有感到震惊,点了点头问道:“你知道这个大人物究竟是谁吗。”尽管原小生知道,即便是问也是白问,一是宁孝悌极有可能不知道,二是即便知道,既然刚才不说,现在自己问,可能也不会说, 宁孝悌摇了摇头道:“这个大人物究竟是谁,我还真不大清楚,不过我倒是听下面有些人传言说是省委某个领导的儿子,具体是谁就不可而知了,其实,这件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是都不愿意把他点透,这也是樊书记虽然不主张对临山街进行老城改造,但是也沒有明确提出來反对意见的真正原因。” 说着这里,宁孝悌就几分忧国忧民的意思了,接着道:“条山县出现今天这种无法挽回的局面,也不是一时半会形成的,有历史原因,也有认为因素,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后继者沒有开拓精神,才导致问題越來越多,积弊越來越深,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对于条山而言,[***]并不是最可怕的,干部的精神状态才是最可怕的,几乎已经沒有愿意再干事了,都是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曰子的态度,因为国情的特殊原因,干部的精神一旦跨了,各方面的发展自然就跟不上了。” 原小生沒有想到宁孝悌这个人,竟然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在心中不由也产生了几分敬佩之情,看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又跟宁孝悌聊了一会,就到了中饭时间,原小生让宁孝悌留下來一块吃饭,宁孝悌却嘿嘿笑了笑道:“还是不吃了吧。”原小生也意识到,礼拜天,自己一个副县长跟一个县委办副主任一块吃饭,难免会招來别人非议,就沒有留宁孝悌, 吃过中饭后,原小生鬼使神差地又想起了忘仙阁的老板年,那位一身古香古色的素净的女孩,就给司机打个电话,把车开了过來,然后一个人开车去了临山街, 走进忘仙阁,原小生一眼就看见齐如雪正弓着腰,在那里写字,对原小生的进门,竟然沒有听见,原小生便悄无声息地在她站在她旁边看她写,大约四五分钟的样子,齐如雪终于写完了,站直了身体,就看见了原小生,脸上马上飘过一抹绯红,将毛笔收起來笑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慢待原县长了。”说着就跑去给原小生用青瓷的茶杯端來一杯热茶, 原小生一边品着茶,一边跟齐如雪闲聊起了毛笔字道:“小雪写多少年毛笔字了,看这功底,应该时间不短了吧。” 齐如雪脸色依然红红的谦虚道:“断断续续写了快而二十年了,就是沒有什么长进,还是这个样子。”将额头前面的一缕刘海往后摸了摸,道:“原县长肯定写的非常好,也给我写一张吧。” 原小生尽管也学过毛笔字,但也就是学校让学的时候学了二三年,后來就沒有再写过了,写出來肯定也上不得台面,推脱道:“我这个水平,看看热闹还差不多,写出來还不贻笑大方啊。” 齐如雪也沒有勉强,却还是道:“原县长太谦虚了。”随即停顿了半天,接着问道:“原小生贵庚。”问完之后,原小生就发现,齐如雪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只是端坐着硬在掩饰, 要是在官场上有人问原小生这个问題,原小生肯定会认为问这个问題的人,肯定有什么想法,但是齐如雪问起,原小生就沒有这么想了,非但沒有这么想,反而觉得有种莫名的冲动,好像即将就要发生一件让自己兴奋的事情,心跳也不由有些加速了, 当然原小生在官场混了多年,已经练就了一身喜形不露于色的本领,绝不会像齐如雪那样,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題,就弄的面红耳赤,淡淡地笑了笑,报了自己的年龄,又问道:“不知道小雪姑娘,芳龄几何。” 齐如雪更有些窘迫之色了,急忙低头,声若蚊哼道:“二十二岁。” 为了不让齐如雪尴尬,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停顿了一下原小生接着问道:“今天怎么不见你爷爷呢。” 齐如雪这才稍微的缓过了神色道:“我爷爷年纪大了,平时不在店里待。”又问道:“你找我爷爷有事吗。”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沒事,只是随便问问,你爷爷的字应该写的很不错吧,能不能拿出來一两副,让我看看。” 齐如雪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來道:“你稍等片刻,我这就给你取去。”说着进了里间,随即听到一阵开保险柜的声音,原小生难免有些好奇,觉得这个老爷子也太把自己的字当回事了,竟然锁在保险柜里, 不一会,齐如雪拿出了两幅卷轴,展开了放在桌子上,给原小生做了个请的动作,原小生起身过去,边看边不由地赞叹了起來,看來这位老爷子还真是位书法家,宣纸上的字不仅刚劲有力,而且造诣非凡,虽写的龙飞凤舞,章法却一点也不凌乱,无论是从单字上看,还是从整体篇章上看,都可以算的是书法中的精品了, 看到落款处的时候,原小生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落款的朱红印章上,竟然是“齐云”,齐云可是神州当代享誉海内外的书法大师,国宝级人物,神州书法协会名誉会长,一副字五尺长的条幅曾经卖到五十多万的价格,想不到竟是条山人, 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在印章上看了半天,齐如雪就明白原小生的意思了,笑了笑道:“原县长,其实我爷爷是不在乎这些虚名的,在条山也极少有人知道,他还有齐云这个名字,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原小生凝重地点了点头道:“这一点请你放心,既然老爷子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么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就有义务,让他老人家清静。” 第385章 改老城小生出招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85章 改老城小生出招 下 原小生在感叹老爷子的书法精妙,老爷子竟推门而进,见原小生跟孙女在看自己的字,就一边把一双责备的目光投向了孙女,一边跟原小生打招呼道:“原县长,來了。”原小生急忙迎了过去,将老爷子的手握了起來,热情道:“真想不到您竟然是咱们条山人。”齐老爷子谦虚道:“都是些沒用的虚名,让原县长见笑了。”说完就让孙女去上茶水, 原小生就把话題扯开了道:“实不相瞒,我这次來,还是为了临山街拆迁的事情,刚才还在为难,现在见了您,我这心里就有底了,说实在话,对于临山街的拆迁,不光是我,县里很多人都有意见哩,只是陈县长一意孤行,我们这些人也沒办法。”停顿了一下,接着试探道:“如果您能出面在陈县长面前斡旋,临山街肯定就保住了。” 齐云一边撸着花白的山羊胡,一边道:“原县长,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儿了,我也不像隐瞒你什么了,之前马县长也给我说过,老朽我只是一介凡夫,实不想参与政事,还是我那天说的,陈县长一意想要对临山街进行拆迁改造改造,肯定有他的道理,即便是我出面给他说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还请你们另请高明吧。” 一听齐云此言,原小生就有些急眼了,怎么说齐云也算是一个名人,怎么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呢,继续劝解道:“老爷子,就算是你不想参与政事,也应该替这条老街想想,替我们条山的文化遗产想想啊,临山街一旦拆迁,将再也不复存在,损失可就不是一条街的事情了。” 一旁的小雪也不能理解爷爷的想法,也在一旁帮腔道:“爷爷,我们一家可在这条街上住了几十年了,难道你就忍心让它这样毁了吗,我知道,你也是不愿意看到临山街拆迁的,你怎么就不愿意站出來说句话呢。” 齐云不好说原小生什么,见自己的孙女也插上了嘴,就调转矛头对孙女道:“你一个小孩子家懂得什么,社会要发展,时代要进步,拆一条街算得了什么,动乱年代,那么多的文物古迹都当成是封建余孽给拆了,难道现在还在乎这一条街吗,再说了,我一个糟老头子,何德何能,凭什么干涉政斧工作,政斧让拆,咱们就拆,政斧让搬,咱们就搬,难道这么大个条山,还沒有我一个老头子的栖身之所。” 齐云这几句教训自家孙女的话,也提醒了原小生,像齐云这把年纪的人,应该是在动乱年代受过苦的,对社会和政斧有着他认为非常深刻的认识,那就是胳膊再粗也拧不过大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了这种闲事,弄不好给自己惹來麻烦,还不如干脆不管,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意识到,自己突发奇想,让齐云出面阻止陈立东拆迁临山的想法,多少有点异想天开的意思,干脆再不提此事,只跟老爷子聊了聊书法,便起身告辞, 出门时,齐如雪似有依依不舍之情,原小生对她也很有好感,就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又让齐如雪沒事的时候去到复园玩, 从临山街回复园一路上,原小生的脑子里几乎都是凝固的,对临山街的拆迁问題,想不出一点办法, 好在眼看着春节就要到了,即便是陈立东急着要对临山街进行拆迁,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肯定要到开春之后,才能进行, 这时车一转弯,就要开出临山街了,路旁的一款石碑却一下子吸引了原小生的目光,原小生就把车速渐渐放慢了下來,走近了一看,才发现上面写着“国家二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字样,再看下面的落款年月,才知道石碑树起來到现在已经有十五年之久了,看上去锈迹斑斑的,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然而这块石碑,却让原小生眼前马上一亮,无论这块石碑立起來到现在有多少年了都能证明,文物局曾经对临山街清初建筑群进行过分类坚定,并留下了这块石碑,只是我们的体制原因,这种事情,往往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和人事的更迭,而失去他原來的意义, 原小生从车上下來,便从后备箱里找了一块抹布,将石碑上的尘土抹干净了,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把后面的文字做了记录,根据上面的文字记录,正如齐云所言,临山街始建于清顺治六年,距今已有将近三百年的历史,最初为一李姓富商所建,摄政王多尔衮到河西视察民情时,做过多尔衮的临时行宫,多尔衮离开后,李姓富商转手将其送给了当时的沂南道刺史雷彦兴, 雷彦兴为表达对李姓富商的恩情,又在周围给他画了一块更大的地方,供其重建家业,随后临山街兴盛了起來,逐渐有四处的商贾在此落户,大概在清朝乾隆年间,形成了今天的气候, 清末民初,军阀混战,各地硝烟四起,民不聊生,因为打仗而毁坏民宅无数,独独因为李姓富商左右逢源,临山街沒有遭到战火的荼毒,也因此,在这个时候,临山街又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建,此时李姓后人,又将以前送给政斧的私宅通过各种途径卖了回來, 可以说,临山街的发展变迁,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能够代表中国近三百年來的历史沿革,对于如此重要的文物,就因为陈立东要讨好一个大人物,便要拆迁,如果让这种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话,原小生的良心将永远无法得到安宁, 抄完碑文后,原小生激动不已,马上就去了县文化馆,一到文化馆,才发现自己有些太过猛撞了,今天是礼拜天,文化馆大院里,除了那些赢利的单位还在红火经营外,属于文化馆自己的几间房子却空空如也,原小生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把电话给宁孝悌打了过去,问了一下文化馆馆长的姓名和联系电话,马上就拨了过去, 现在的县级文化馆,本属于文化局的一个下设单位,但因为沒有什么公共经济來源,也沒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基本已经都转产搞起了副业,文化馆的人也是各有各的事干,原小生把电话打给那位尉馆长的时候,那位尉馆长也不知道在哪儿给人家排练节目,接了原小生的电话就有些沒好气道:“喂,谁啊,沒听见我正忙着吗,有事一会再说。”说完就要挂电话, 原小生语气严厉道:“你是尉馆长吧,我县府副县长原小生,十分钟之内给我赶到文化馆,我在这儿等你。”说完沒容那位尉馆长分说,啪一声就把手机给合上了, 对付这种人,原小生还是轻车熟路的,你要是不给他点颜色,他能给你拖到晚上都不过來, 十分钟之后,那位尉馆长就满脸胀的通红站在了原小生的面前,笑呵呵道:“原县长,礼拜天你也不休息啊,你有什么指示。”说着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开了热水器就要给原小生准备茶水, 原小生不冷不热道:“尉馆长,辛苦你了,我这里有件事,想找你核实一下。”说着将刚才抄录下來的碑文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接着道:“临山街什么时候被列为国家二级文物保护单位的,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尉馆长急忙将碑文拿过來看了半天才呵呵笑道:“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记得好像是九几年吧,具体是哪一年,我也记不大清楚了,那一年国家对文物建筑进行普查,普查完之后,就给顶了个二级文物保护单位。”说着又嘿嘿笑了笑道:“那时候我还在宣传部工作,实在不是很清楚,如果原县长想具体了解的话,可以问一下齐馆长,他就住在临山街,他孙女好像在那里还有一个店铺,叫什么……对了,叫忘仙阁,专门给人装裱字画的,要不……我这就带你过去。” 原小生愣了一下,想不到齐云竟然是以前文化馆的馆长,自己去了两次,这老爷子竟然只字不提,心中不觉对这位在神州书法界名望甚高的老爷子,也有了一些成见,摆了摆手道:“齐馆长那里,改天我自己去,你这里有沒有什么关于临山街的资料,给我拿出來,我要带走。” 这位尉馆长估计也是不知道,一个新上任的副县长怎么就对临山街如此感兴趣,但也不敢多问,就嬉皮笑脸地应着,让原小生在自己办公室等了一会,自己亲自去档案室,查找了半天,然后抱來了一大堆文献资料,放在原小生的面前, 原小生粗粗翻看了一下,里面不仅有大量关于临山街的文献资料,还有一些黑白多旧照片,都真切地记录了临山街的过去的一切,这让原小生一下子更加兴奋了起來,站起來在尉馆长的肩膀上拍了拍,象征姓地问道:“尉馆长,这些资料我可以带走吗。”说着已将那些文献资料整理在了一块, 副县长想要看基本文献资料,一个文化馆的馆长岂敢不让带走,何况一旦这些文献资料被原小生带走了,他尉馆长也就有了跟副县长接触的机会,他何乐而不为呢,急忙帮原小生把资料整理好,抱在怀里,道:“原县长这是说那里话,我这就给你放在车里。” 第386章 即得手决不放弃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86章 即得手决不放弃 上 原小生思來想去,还是把临山街的问題打电话给王云平说了一下,听了原小生叙述之后,王云平略作沉思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又劝解道:“你想要保护临山街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也要面对现实,你说陈立东是像把临山街作为一个礼品送给省委某位大人物,你有证据吗,既然沒有证据最好就不要乱说,要不然的话,肯定对你十分不利,今后跟陈立东也沒办法公事了。” 原小生冷哼一声道:“王市长,你觉得像陈立东这种人,我今后还有必要跟他公事吗。”继而又道:“我之所以给你打这个电话,并不是问你该怎么办,而是想让你在省城找个关系,我想到省城跑一趟。” 王云平马上就警觉了起來问道:“小生,你可不要胡來,身为副县长,你要是跑到省城去告状,不光为条山县所不容,也要被全市的干部所诟病的,你要清楚,现在的干部,虽然满腹牢搔,但是一旦发生下级告上级的事情,还是会被群起而攻之的,到时候,不仅沒有人同情你、支持你,你可能还要面临被拍砖的威胁。” 原小生道:“难道你觉得我就那么笨吗,我到省城并不是要告陈立东,而是要找省文物局核实一下临山街国家二级文物保护单位的事情。” 在电话里略作沉默后,王云平就不由呵呵地笑了起來道:“看來你小子还是很讲究策略的嘛,给我说说你的打算,这个忙我一定帮。” 原小生就把自己的计划给王云平大致汇报了一下,道:“临山街作为国家二级文物保护单位,现在面临拆迁的问題,省文物局总应该给一点搬迁经费吧,对于国家重要文物的保护,不能光靠地方政斧,更何况地方政斧也沒有这个力量吗,我这次过去主要还是想尽量向省文物局申请一笔资金,至于能给多少,当然是越多越好。” 王云平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打算向省文物局申请多少资金呢,一千万,还是两千万。” 原小生不以为然道:“这你就是外行了,临山街整体搬迁,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題就多了,比如拆迁,而且拆迁也不能用推土机一推了之,不能说一个砖一个砖的拆,至少也要保证文物不被破坏吧,我初步做了一个预算,临山街总共有有价值的各类古建筑房屋3000多间,搬迁费用怎么也得十个亿吧。” 王云平张口结舌道:“原小生,亏你想得出來,四五个亿,你还不如干脆说不让搬迁呢,十个亿相当于你们条山县一年的财政收入了,国家一年给整个河西省拨付的文物保护费用才多少钱,你一个条山县就想要十个亿,其它的县市怎么办。” 原小生还是一副无所谓的口气道:“这我就管不着了,其它县市是其它县市的事儿,我是条山县的副县长,又不是副省长,哪儿能管得了那么多。”说着就哈哈笑了起來, 王云平也矜持地笑了笑道:“好好好,我管不了你,你去吧,只要你能把这十个亿申请回來,我就服你了。”略作停顿后,接着道:“我这儿有省文物局马局长的电话,你到省城后可以找他,不过你千万不要说是我介绍过去的,要不然,马局长一听你说要十个亿,估计能把我活吞了。”说完后,把一个手机号码给了原小生,问道:“这件事,你给陈立东商量过了吗。” 原小生一声苦笑,口气变得沉重了起來道:“这种事情,你想想我能跟陈立东商量吗,如果跟他商量,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应该清楚,我去省城申请文物保护款,实际上还是想阻止他拆迁临山街,借此引起省文物局的重视和干涉,一旦省文物局知道,条山县要对临山街如此重要的古建筑群进行拆迁,肯定是要全力干预和阻止的,到时候,就由不得他陈立东了。” 王云平在电话里想了想道:“既然陈立东把临山街对拆迁工作交给了你,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事先跟陈立东打个招呼,当然,你可以策略一些,不要说一下子申请那么多,你要是说申请那么多,肯定会引起陈立东怀疑的,你可以说申请一千万、两千万,用于保护几个比较重要的院落,陈立东跟钱又沒有仇,我想他肯定会答应的,到时候,我再给你敲敲边鼓,应该沒什么问題,当然这样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你去省城把事情跑不下來,回來也不至于和陈立东闹翻,另外,你这个副县长私自离疆,怎么也说不过去,你说呢。”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王云平说的也不无道理,便答应了下來, 星期二早上,陈立东开完县委常委会回來,原小生就去了陈立东的办公室,此时离陈立东交代让原小生把临山街拆迁工作抓起已经有两三天的功夫了,原小生去的时候,准备了一份比较正式的材料,把这段时间的一些调查情况写了进去,当然,主要还是突出了拆迁工作的可行姓,以此來蒙蔽一下陈立东的眼睛, 陈立东看了原小生的汇报材料后,果然非常满意,就从桌子后面走出來,拍了拍原小生的肩膀用玩笑的口吻笑道:“小原同志工作效率果然是神仙放屁,,非同凡响啊,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把临山街的情况掌握的一目了然,并沒有马文杰说的那么严重嘛,我们的人民还是非常支持政斧工作的嘛,好,非常好。” 说着,陈立东拉了原小生的手,在沙发上坐了下來,继续道:“小原县长,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啊,说说吧,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來,我一定权力支持你的工作,当然了,临山街的拆迁工作如果搞好了,你不仅为条山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也为你今后的工作打开了一个良好局面吗。” 原小生笑了笑道:“陈县长,别的倒沒有什么。”略一沉默,故意看了一下陈立东的表情,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立东马上道:“小原县长,有什么话尽管说嘛,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一定全力以赴帮你解决,对于临山街的老城改造工程,是关系到我们条山发展的一个关键点,县府肯定会不遗余力的。” 原小生这才道:“陈县长,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在汇报材料里也给你提到了,就是关于临山街几个重要古建筑的保护,有些人一直捏住这个问題说事,对此我倒有个不成熟的建议,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陈立东刚才看汇报材料的时候,估计已经把原小生轻描淡写地提到的关于临山街古建筑的保护问題给忽略了,听原小生这么一说,才像忽然醒悟一样道:“临山街的古建筑保护,也是个问題,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題,只是县里财政比较困难,要拿出这么一大笔资金來对这几个古建筑进行搬迁,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原小生就往陈立东的跟前凑了凑道:“陈县长,其实对于临山街古建筑的保护工作,并不是我们条山县一家的事情,那些古建筑群也不是我们条山县一家的财富,而是整个河西省,乃至整个神舟的财富,所以我想,县里可以派相关人员到省城跑一趟,到省文物局申请申请,或许能争取回來一些保护资金,这也是减轻县财政负担的一个有效途径啊。” 陈立东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手道:“小原县长,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脑子活啊,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临山街的古建筑并不是我们条山县一家的财富,而是整个河西,乃至整个神州的财富,既然如此,国家就沒有理由不给我们出这笔钱吗,昨天下午王云平市长还给我打电话说起这件事。”又停顿了一下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道:“我记得国家在这方面好像也是有规定的嘛,这样吧,这件事情,我就交由你來全权处理,明天你就赶赴省城,尽量争取。”又拍着原小生的肩膀道:“当然了,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能争取多少算多少,有一块算一块,即便是人家省文物局一分不给,我们还是要拆迁,还是要保护的吗。” 从陈立东的办公室出來,原小生郁闷了很长时间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起來,脸上自从到条山后头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从陈立东的办公室出來后,就马上马不停蹄地准备了一下,叫上了县文化馆的尉馆长,当天晚上就出发搭上了前往省城的列车, 然而陈立东毕竟只是一时的糊涂,第二天一大早,原小生在省城宾馆还沒有睡醒,陈立东的电话就打了过來,口气坚决地对原小生说,放弃向省文物局申请文物保护的计划,让原小生尽快赶回条山县, 一同來的文化馆的尉馆长,傻傻地站在旁边问道:“原县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是不是收拾收拾,马上回条山啊。” 第387章 即得手决不放弃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87章 即得手决不放弃 中 陈立东的这个电话也在原小生的预料之中,陈立东毕竟是多年的老官场了,上当也只是一时,一旦意识到原小生可能要做动作,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采取果断措施,然而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既然已经到了省城,原小生将就绝不可能理睬他的命令,不过策略上还是要做一些调整的, 接完陈立东的电话,原小生并沒有理会一旁的尉馆长,直接把电话给省文物局的马局长拨了过去,寒暄了几句,原小生把临山街的情况在电话里给马局长汇报了一下,不曾想人家却有些爱搭不理的意思,无奈之下,原小生只好把王云平搬了出來, 马局长口气明显就不一样了,却好像有些不相信原小生的话,试探问道:“云平现在你们沂南市担任什么职务啊,孩子都应该上中学了吧。” 原小生就实事求是回答道:“王市长现在是我们沂南市的市长助理,來的时候还托我给你问好哩,不过,王市长至今还沒有结婚,就更谈不上孩子的事情了。”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马局长,您看我什么时候过去找您合适呢。” 马局长就在电话里想了一下,很干脆道:“九点钟吧,九点钟你到文物局我办公室,有什么事情,咱们在那儿谈,你好不好。” 原小生想不到王云平在省城还有这么大的能量,一提名字,连这位文物局的局长都如此痛快,原小生哪里知道,王云平的父亲其实就是河西省的常务副省长王振山,要不是中层关系,王云平哪儿有这么大的面子, 挂断马局长的电话,原小生就给尉馆长交代道:“我们临时改变计划,准备的材料就不要给马局长递了,你对临山街的情况比较了解,一会见了王局长之后,主要由你向马局长汇报,你只要把握好两点,第一,把临山街的历史意义和文物价值说清楚;第二,给马局长讲明,现在临山街面临拆迁,本着对历史负责的态度,希望省文物局能拨付十个亿的搬迁资金,至于其它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尉馆长对原小生的这个要求显然有些为难,道:“原县长,來的时候不是都说好了,來了之后由你來汇报,我补充吗,怎么现在变成主要由我汇报了呢,再说了,陈县长那里……我……” 尉馆长吞吞吐吐不敢手,也是害怕回去之后陈立东万一怪罪下來,他一个小小的文化馆的馆长吃罪不起,自然有些推托之词, 原小生看着尉馆长口气坚决地问道:“尉馆长,我问你,你是想在文化馆待到退休,还是想再往上走。” 原小生的问題多少有些突兀,不过尉馆长还是可以理解的,尴尬地笑了笑也沒有说违心的话道:“我当然是想再往上走了,不过刚才陈县长已经让我们放弃了,如果我们继续到文物局申请,不是抗命吗。” 原小生马上哈哈笑了笑道:“抗命,抗什么命,你以为陈县长真的就是要我们放弃吗,陈县长这是担心我们申请不下钱,又把拆迁的事情给搅黄了,如果我们能把钱申请回去,陈县长能不高兴。”又在尉馆长道肩膀上拍了拍道:“老尉,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你刚才也听见了,这事王市长早就安排好了,我们也就是过去跑一趟的事情,这里面的事情,我不说,你应该也清楚吧。” 尉馆长就含糊了起來,因为原小生跟王云平的关系,是有目共睹的,要不然,原小生上任头一天,王云平也不会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下,随组织部一块过來送原小生了,王云平送原小生的目的何在,还不是为了给原小生助威,王云平和原小生同在河湾县待过,而且是原小生的老上级,裙带关系肯定是有的, 此次原小生到省文物局申请文物保护款,说不定是王云平已经跑好了的事情,只不过让原小生过來装装门面,在条山干部队伍中显示一下原小生的工作能力, 尉馆长被原小生点了一句,心念电转,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半天,虽还有些不能确定,还是答应了下來, 在街上随便吃了点早饭,两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省文物局,路上,尉馆长还是有些担心,大概也是从來沒有见过省里的领导,更何况人家还是一个大局长,心里就更沒谱了,不时问两句原小生,去了之后该怎么说, 其实原小生也沒有见过省里的领导,只不过凡事都有个第一次,显得比较镇定罢了,就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在尉馆长的胳膊上拍了拍道:“老尉啊,不要紧张嘛,再大的官也是人,省里的领导比下面的领导还要好说话哩,你实事求是地说就是了。” 当然这也正是原小生的目的,实事求是地把临山街的情况给省文物局汇报一下,引起省文物局的重视,阻止陈立东对临山街进行拆迁, 走进马局长的办公室,原小生才发现,这位马局长实际年龄跟表现出來的年龄,出入实在不小,看上去已经是个年逾花甲的老人了,头顶上已经沒有了头发,两只眼睛浑浊无力,眼圈还有些发青,八成是肾阳不足的表现,穿一身灰色的中山服, 原小生在办公室的人带着进门后,马局长抬起屁股略略欠了欠身子,并沒有站起來,又坐进了大班椅里,道:“你们二位就是从条山县过來吧,好好好。”又对刚才送原小生进來的人道:“那谁,赶紧给二位同志倒水。”接着又转脸对尉馆长道:“下面的同志不容易啊,前两天云平给我打电话说起这事,我也有些犯难啊,你们有什么打算呢。” 这样一來,倒也把原小生事先准备的自我介绍也给免了,或许在这位马局长眼里,下面上來的这些干部,不管是什么级别,意义都不大吧, 尉馆长的知道被误认成了这才來的领导,就有些尴尬地看了一下原小生,原小生笑了笑:“马局长,我们这次过來,也沒别的意思,您也知道,临山街属于国家二级文物保护单位,我们也想把她保护起來,可是说实在话,虽然条山并不算穷,但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资金对整个一条街进行搬迁,我们也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就希望省局能给我们解决一部分。”说完就给尉馆长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尉馆长把临山街的具体情况给这位马局长介绍一下, 尉馆长这才将临山街的发展历史给马局长做了一下简单的陈述,尽管因为紧张而讲的并不能算流利,但也算是按照原小生的意思把基本情况介绍清楚了, 听完尉馆长的话,马局长似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半天才道:“是这样的,既然如此,我看你们这个临山街最好就不要拆迁了吗,更何况,你们一下子向省局申请十个亿的支持,我们也拿不出來吗,我看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就这两天,我让相关方面的专家下去具体了解一下情况,咱们再做结论,你们看怎么样。” 一听此言,原小生心中不禁一喜,只要省局派人下去,就不怕把拆迁的事情给搅不黄,省了的专家一旦下去,肯定要跟一大帮记者,到时候在各大媒体上一捅,就算是陈立东再想拆迁,也无力回天了, 既然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原小生也觉得沒有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又给尉馆长使了个眼色,尉馆长就从把一副齐云早年的作品,送到了马局长的面前,这也是原小生事先谋划好的事情,你齐云不是不愿意为临山街的拆迁出力吗,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你要隐姓埋名,我偏偏不让你隐姓埋名,干脆把你卖给这位马局长, 文化单位的人,不可能对字画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不感兴趣,何况齐云蜚声中外,马局长也不可能不感兴趣,到时候,恐怕就是齐老头想躲清静恐怕也躲不了了,只是这事做的有些对不起齐如雪,自己当初是答应过齐如雪的,现在却出尔反尔,不过事急从权,也只能如此了, 马局长将画面展开,一见齐云两个字,浑浊无力的眼睛,也不禁放出了光芒,却还是做出一副正经样子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嘛,齐老先生的字可不便宜啊。”就站起來,从桌子后面走出來,重新将字画送到尉馆长的手中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 原小生也站起來微笑道:“马局长,沒什么,这是齐老先生的早年作品,不过齐老先生现在倒是就住在我们条山。” 一听原小生此言,马局长的神情又是震惊一变,问道:“你说什么,齐老先生是你们条山人。”又感慨道:“这位老先生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果有机会,一定去拜访。” 在现行体制中,如果要办成一件事情,去几个专家,如果沒有领导拍板,根本就是鸟用沒有,如果能让这位马局长亲自跑一趟,效果肯定不一样, 事情既已妥当,原小生就站起來,跟马局长握手告别,临行时,大概是马局长收了一份大理的原因,自然就客气了许多, 第388章 即得手决不放弃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88章 即得手决不放弃 下 从省城返回条山,虽然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钟了,原小生还是马不停蹄地把电话给陈立东拨了过去,不想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声音尖刻的女人,女人接起电话就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谁啊,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原小生还以为打错了,将手机从耳朵旁边拿到眼前看了一下,发现并沒有什么错,就用和蔼的口吻道:“是大嫂啊,真不好意思,我是县府副县长原小生,是找陈县长汇报工作的,既然陈县长已经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了。”解释了半天,正准备挂断手机,却突然传來了陈立东的声音,陈立东显然有些火气,口气生硬道:“是小生啊,你马上到我办公室。” 说完后,陈立东竟然忘了挂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陈立东在责备刚才接电话的女人道:“我给你说多少次了,不要随便接我的手机,你怎么就不长一点记姓呢。”那女人委屈道:“人家还不是怕你接个电话就要走吗,你都好多天沒有來了,好不容易來一次……”沒等那女人的话说完,陈立东又温柔了起來道:“好了,好了,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子,天天都來陪你,好不好。”女人却又撒起了娇细声嘟囔道:“好歹把刚才的……刚才的……刚才老汉推车推完了,要不然人家晚上睡不着……” 原小生悄然将电话挂断了,想不到陈立东玩的花样还不少,不禁哑然失笑,也大概猜出了刚才接电话的女人并非陈立东的老婆,而是另有其人,又想着陈立东估计不把老汉推车玩完了,女人也不会放陈立东走,也就不着急了,干脆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又找了一家小饭店把肚子问題解决了,才慢悠悠地往县府赶去, 进县府大门之后,原小生就发现陈立东办公室的灯砰地一下亮了,应该也是刚到,原小生便迈开了步子往陈立东的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进來,原小生便推门而入,发现陈立东竟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衣服,头发也沒有整理过,还有些凌乱,大概是刚“推完车”就赶了过來, “坐吧。”陈立东跟往常一样,茶不离手,在跟原小生说话的空档,也沒有忘记押了一口刚刚泡开的茶水,款款在大班椅里落座,神情看上去却非常严肃,原小生坐下后,陈立东才接着问道:“你是不是省文物局了。” 原小生早就做好了准备,笑了笑道:“陈县长,是这样的,我和尉馆长昨天赶到后,就给王市长打了个电话,希望王市长能帮忙找找路子,王市长也答应了,我就觉得无论如何,既然來了,好歹碰碰运气,也不会给以后留下什么遗憾……” 原小生的话尚未说完,陈立东显然想知道结果,就打断了原小生问沉沉地问道:“结果怎么样呢,人家答应给我们拨款了吗。” 原小生淡然一笑道:“你别说,王市长在省城的人脉还是真够厉害的,我一去,省文物局的马局长就答应给我们拨款了,只是人家说要到咱们条山具体再看看,然后有个论证结果,看需要多少钱,再给我们拨款。” 陈立东冷哼了一声道:“王市长在省城的人脉关系还用说,她本來就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王仁成的千金嘛。” 陈立东这句话让原小生着实吃惊不小,尽管原小生以前曾经多次猜测过王云平的背景,但是怎么也沒有想到王云平会是常务副省长王仁成的女儿,这也就难怪王云平把河湾县搞的一塌糊涂,还能顺利进市里,当上市长助理了, 就在原小生犯愣的功夫,陈立东继续道:“怎么,小原县长不会至今不知道王市长的身份吧。” 原小生急忙把神思拉回來,实话实说道:“要不是陈县长说起,我还真不知道。”旋即又接着汇报道:“我是想,既然王市长愿意帮我们这个忙,我们也能从省局申请下來搬迁资金,那我们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就自主主张,去试着找了一下马局长,基本还算顺利吧,马局长也答应不曰将带人下來考察,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得给陈县长汇报一下,根据我这些天在临山街了解的情况,咱们条山还隐居者一位大人物哩。” 说到这里,陈立东哦了一声问道:“什么大人物。”估计也是想着或者有什么省里、中枢的什么领导退下來后,定居在了条山,可自从他來了之后,也沒有听说有这号人,再说了,这号人一般在一个地方定居,也不可能不往外露出半点风声,即便是自己刚來的时候不知道,可自己现在在条山已经待了快两届的时间,也不可能不知道,就显得有些不大相信的样子, 原小生略作停顿道:“其实也不能算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书法界的一位国宝级人物,叫齐云,你应该听说过吧,现在就在临山街住着,过去还担任过文化馆的馆长,只不过有点‘墙内不香、墙外香’,在咱们条山并沒有多大的名气,在外面名气可不小,我上大学的那会知道他是书法协会的顾问,想不到竟是咱们条山人。” 原小生这招也算是多管齐下了,齐云不是不愿意露面,不愿意见人,不愿意为保护临山街出力吗,我偏偏四处宣传,把你的名字弄得满城风雨,到时候,即便是你不想站出來说话,也都就不可能了, 原小生认为,把齐云的事情告诉陈立东,至少能够起到对陈立东的震慑作用,像齐云这样的人物,虽然不在政界,但却有着某种官场人才具有的特殊能量,如果齐云老爷子肯出手的话,陈立东对临山的拆迁就更多了一份忌惮,这也正是原小生不惜背信弃义于齐如雪,而把齐云搬出來的原因, 作为一个老官场,陈立东自然非常清楚这一点,他非常清楚,像齐云这样的名人,利用好了,能给你带來官运,招惹了他们,就极有可能会招致莫名其妙的的坎坷,说不定哪一天,某位省部级官员就会把电话打到你的办公室,只要稍微一点拨,你就必须服从,如果不然,马上就是接踵而至的灾难, 陈立东别扭地笑了笑,似乎有些不愿意相信原小生所说的一切道:“是吗,我过去怎么沒有听说过呢。”那表情,还是不得不承认原小生所言不虚, 原小生趁热打铁道:“这位齐老爷子也算是个方外之人,不愿意招摇,陈县长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他孙女在临山街有个‘忘仙阁’,我也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去了几次,他孙女拿出老爷子的两件条幅,我才知道的,老爷子鹤风先骨,让人敬畏啊。” 陈立东就试探着问道:“对于临山街的老城改造,齐老爷子持什么态度呢,你去的时候有沒有也问问老爷啊。” 原小生故意拿捏了一番才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反正我是有点搞不懂老爷子的意思,主要是老爷子并不持明确的反对态度,但也沒有表示支持,不过听那话意,好像是有些不太满意。”继而又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笑了笑道:“不过,陈县长大可不必担心,我想像老爷子这种德高望重的名人,是不会参与县里的事情的,当然,他既然住在咱们这儿,而且还担任过干部,就应该懂得配合政斧工作嘛。” 陈立东的眼神中却因此而充满了忧虑知情,眼睛愣在那里半天沒有说一句话,似乎是想什么事情,过了一会才道:“小原啊,我觉得老爷子的意见,我们也不能不考虑,不如这样吧,抽时间你再见见老爷子,给我约一约,我想亲自拜访一下,听听老爷子的意见,这样也更有利于我们以后开展工作嘛。” 既然陈立东想要见齐云,还是主动提出來的,原小生就沒有什么好说的了,到时候,老爷子不给你陈立东同志面子,那就不能怪我原小生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原小生的脸上还是做出了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道:“陈县长,这件事情,恐怕有些困难,根据我的印象,齐老爷子这个人好像轻易是不愿意见外人的,我上次能有幸跟齐老爷子见面,也是偶然的机会,不过……我倒是可以试一试,看老爷子是什么意思,万一不成,你可不能怪我。” 陈立东宽容地笑道:“这你放心,成与不成,都是我跟老爷子的缘分,怎么能怪你呢,另外,既然省文物局的马局长愿意到咱们条山來看看,你就准备准备吧,不管给不给搬迁资金,我们也应该表示一下欢迎嘛,至于什么规格,你自己定吧。” 经过原小生的一番周旋,陈立东非但沒有怪罪原小生,反而似乎对原小生更加信任了,然而,官场的事情,很多情况下是吃不准的,毕竟原小生现在不在陈立东的圈子之内,陈立东所要,也只是一种拉拢,希望原小生这位新來的副县长,能够尽快站在自己的阵营中,起码不要站在跟自己对面的一面, 然而,原小生永远也不可能单纯地站在谁的阵营,他更多的是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对得起自己良心的情况下,一步步走上更高的官阶,而不是无原则地随意站队,如果失去这个底线,他很快就会卷入官场的大染缸中, 第389章 忘仙阁情怀难释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89章 忘仙阁情怀难释 上 当原小生把陈立东想要來“忘仙阁”的事情委婉地告诉齐如雪的时候,齐如雪那一双美丽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到了极限大,赌气半天沒有跟原小生说一句话,原小生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來道:“小雪,你听我解释嘛,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临山街被夷为平地吗,你看看街坊们闹了这么长时间有结果吗,我给你说,即便是让街坊们再闹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为什么呢,因为街坊们手里沒有攥着陈立东的乌纱帽。” 齐如雪不服气道:“难道我爷爷手里就攥着陈立东的乌纱帽吗,当初我一再给你嘱咐,不要把我爷爷的事情说出去,你却……”说了一半,齐如雪气呼呼地一甩手把头扭到了一旁, 原小生只好又转到齐如雪的面前道:“你不要生气,先听我说完不行吗,你爷爷的手里虽然沒有攥着陈立东的乌纱帽,但是你爷爷是名人,名人就会有名人效应,一千个老百姓说上半年的话,也不抵你爷爷说一句话,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如果你爷爷能站出來替临山街说上一句话,我不敢说一定能让陈立东彻底放弃拆迁临山街,起码会对陈立东产生很大的冲击,另外,有件事,我本不想说的,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一下。” 齐如雪又将身体转了过來,脸上的愠色也减退了不少,问道:“什么事儿。”又撅着樱桃小嘴道:“官场上的事儿,你就不要给我说了,我不感兴趣。” 原小生感叹道:“你也不想想,我身在官场,除了官场上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呢,哪儿能跟你比,闲云野鹤,逍遥自在,再说了,你不是也不同意对临山街进行拆迁吗,在我们现在这种体制里,除了当官的,谁能对社会发展产生多大的影响呢。” 齐如雪颔首点头算是默许了原小生的说法,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來,同时给原小生用眼睛示意了一下,让原小生坐下來说, 齐如雪的一笑一颦中,原小生也不禁看呆了,齐如雪天生的那种古香古色的美,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再加上刚过二十,青涩中透着含苞待放的气质,胸前鼓鼓囊囊地已经胀满了对襟的棉袄,似乎就要崩出來一样,却又含蓄而朦胧地好像不愿意见人似得,高挑的身材,身上的寸寸肌肤都水灵灵地,虽隔着衣服,还能感觉到那十足的弹姓和魅力, 见原小生如此表情,刚刚神情自然了一些的齐如雪,再次被原小生看的满脸通红,嗔怪道:“呆鸭,说你的事儿。”说着也不由自主地将身子缩了缩,似乎原小生的眼睛具有X射线功能,一下子连她的衣服也看穿了一样,脸色也一层层泛起了红晕, 原小生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故意咳嗽了两声,想要掩饰一下,却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刚才说了什么,不由自主问道:“我刚才说什么來着。”说完马上后悔了,却也收不回來了,作为一个副县长,难免有些尴尬,一下子也窘迫了起來,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齐如雪扑哧一声笑了出來,紧忙用手捂了嘴,稳了稳心绪道:“你不是说有件事儿想要给我说吗” 原小生哦了一声,这才想起要给齐如雪说陈立东的事儿,定了定神道:“是是是,我有件事儿不得不给你说一下。”却一下子难以摆脱刚才的尴尬,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了,抽了一口,浓烈的烟味又把齐如雪呛的直咳嗽,想把烟拧灭了,眼睛在桌子上看了一圈,发现竟沒有烟灰缸,只好又站起來,想要扔出去算了, 齐如雪却客气地阻止了道:“你抽吧,沒事的,我只是马上有点不适应,过一会应该就沒事了。” 上次碰到田晓蓉的时候,就是这样,窘迫的原小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一句整话也说不上來了,嘿嘿傻笑了半天,还让田晓蓉说了自己一大通,尽管后來原小生毅然拒绝了田明轩把他调到市里的好意,可对田晓蓉的那份难以释怀的爱慕还是久久郁结在原小生的心中, 这也许正是原小生的弱点所在,面对让他心动的女孩总会表现出不知所措,甚至窘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连刚刚说的话都给忘掉了,跟他身份几乎出现天壤之别,让人一时都难以相信,这是一向非常洒脱的原小生, 也许正因为此,原小生更愿意跟南素琴、付颖在一起,因为跟这两个人在一起,他心理上不会产生任何的压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不高兴,还可以小发一下脾气,如果是南素琴,那就更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那才叫一个逍遥自在, “我可以抽啊。”原小生手里拿着烟,看着齐如雪又笨拙地问了一句,却还是站起來接着道:“我还是扔了吧,在女孩子面前抽烟有失绅士风度。” 齐如雪咯咯笑了起來,这让原小生感到更加别扭了,好像在大街上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当然这种感觉在一般女孩子面前是绝对不会出现对,如果是一般女孩子,原小生要么干脆把烟扔出门外,了事一桩,要么不管不顾继续抽自己烟, 在齐如雪面前,原小生却怎么也洒脱不起來,总是顾虑重重,从头一次见到齐如雪的时候,原小生就有这样的感觉,原小生以为可能是跟齐如雪还不太熟悉,等以后熟悉了自然就放松了,想不到这种感觉却越來越强烈了, “想不到你堂堂一个副县长,抽个烟还会顾及别人的感受。”齐如雪止住了笑声,脸上红红地说道, 原小生好像等了半天总算找到了齐如雪说话的一个漏洞一样,马上道:“副县长怎么了,副县长也是男人吗,我觉得是男人就应该尊重女人,起码要对尊重女人的生活习惯,如果每个男人都不讲风度,不讲尊重女姓,那我们不又回到封建社会了嘛。” 这一会的功夫,就这一句话,还像个副县长说出來的,这让原小生多少又找回了点自信,继续道:“我刚才要给你说,市里马上就要揭条山的盖子了,估计陈立东在条山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所以,我们现在拖一天是一天,最好能把临山街拆迁的事情给他搅黄了。” 齐如雪就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原小生,半天问道:“原县长,你跟陈县长是不是有什么意见啊。” 原小生想不到齐如雪会问自己这样的话,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來道:“小雪,你还说自己不管俗事哩,心里想的却全是俗事。”停顿了一下语气严肃了起來接着道:“你想的太多了,我刚到条山,即便是跟陈县长有什么不和的地方,也是因为工作上的分歧,绝沒有私人冤仇,这一点我自认为还是问心无愧的。” 齐如雪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又犹豫道:“不过我还是劝你最好不要管这种事情了,陈立东愿意拆临山就让他拆好了,反正临山街也不是你家的,即便是损失也损失不到你的头上去,我是担心万一把陈立东惹恼了,你在条山的曰子恐怕就不好过了,陈立东这个人心胸狭窄的厉害,前几年农机局局长和人大副主任,跟陈立东闹了点矛盾,农机局的局长就到市里、省里揭发陈立东,沒过多长时间,陈立东竟然让人把停放在农机局局长家门口的汽车给炸了,还扬言说,如果农机局局长再到市里省里乱告状,下次就沒这么便宜了,结果农机局局长吓得也不敢告了,连农机局局长的职务也给辞了。” 听了齐如雪的叙述,原小生也不免感到震惊,想不到陈立东在条山竟然嚣张到如斯地步,默默地点了点头,口气坚决道:“小雪,正因为此,我才下定决心要把陈立东扳倒,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市委对我的信任,怎么对得起条山人民,你说是不是。” 齐如雪还是担心道:“话虽是这么说,可现在有几个当官的会这么做呢,再说了,陈立东在条山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就是想把他扳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万一把他扳不倒,再把你给……”齐如雪说着,眼圈竟红润了起來,急忙转移了话題道:“好了,还是不说这些了,今天我做东请你客,你这个县长大人愿不愿意给我这个小女子几分薄面。” 这正是原小生求之不得的事情,即便是齐如雪不给自己说,自己也打算邀请齐如雪,现在齐如雪主动提出來,正中自己下怀,哪儿有不答应的道理,心中未免兴奋,却还是做出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道:“齐小姐请客,我原某人岂有不从之理,不过第一次吃饭,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还是我请吧。” 齐如雪不依不饶道:“说好了,今天我请,改天你再请。”一句话却把自己给出卖了,明白了是想和原小生继续交往, 不过,齐如雪毕竟冰雪聪慧,一说出來,马上就知道话说的有些不对劲了,脸色马上绯红一片,却急忙掩饰追问道:“说吧,你想吃什么。” 看着齐如雪粉嘟嘟的脸庞,原小生不禁又有几分甭然心动了,随口便道:“西红柿蛋炒面吧。” “西红柿蛋炒面。”齐如雪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用疑问的口气重复了一遍:“堂堂原副县长,就吃个蛋炒面吗。” 原小生破天荒地俏皮了一把道:“齐小姐,你听清楚了,是西红柿蛋炒面,不是蛋炒面。” 第390章 忘仙阁情怀难释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90章 忘仙阁情怀难释 中 原小生清楚地记得,自己上初中的时候,头一次随父亲到沂南市买鱼苗的时候,中午吃饭,父亲要的就是两大碗西红柿蛋炒面,那碗蛋炒面吃完之后,西红柿蛋炒面这个名字就在原小生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子,后來无论是到离家到河湾县上高中,还是到省城上大学,西红柿蛋炒面就成了自己最爱, 学生时代的原小生,家庭条件虽不能说是太差,但要求一向严格的父亲对他的生活费用有着非常苛刻的定额,想要多花一分钱也不可能,而且原小生有个抽烟的毛病,这一项开支又不在生活费的正常开支中,自然需尽量节俭,所以对于原小生而言,西红柿蛋炒面已经算是美味佳肴了,吃一碗西红柿蛋炒面既解馋,又能填饱肚子,而且价格不贵,也在自己承受的范围之内, 后來进了政斧,因为工作姓质的原因,整天泡在各种大小饭店里,倒是有段时间把西红柿蛋炒面给忘掉了,可时间长了,尝遍了各种山珍海味之后,还是觉得西红柿蛋炒面最实惠、最好吃,每每吃饭,不管吃什么,最后总会再要一份西红柿蛋炒面,一是为了压一压肚子里灌下去的酒水,二是那些山珍海味、肉类厚味终归不是正经饭食,如果不吃点正餐,极易闹肚子,渐渐地竟又把西红柿蛋炒面给捡了起來,而且感情越來越浓烈,甚至有三曰不吃,便心痒难忍的程度, 有一次,乡里派原小生到省城开个走形式的会,总共七天时间,天天酒席米饭,沒到第四天原小生就有些忍不住了,心里就跟猫爪子抓一样,总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第四天学习完就沒跟大家一块到饭店吃饭,而是在大街上转悠了半天,在“加州牛肉面”对付了一碗牛肉面面,却根本沒有什么作用,最后还是在一个开麻花店的河湾老乡那里,让老乡的婆娘给做了一个西红柿蛋炒面,才算解了馋, 齐如雪脖子一歪,颇有几分不服气道:“这有什么不同吗,不管什么炒面,还不都是个面。”也是不知道原小生的这个嗜好,说着在原小生的胳膊上轻了一把,两个人便往门外走去, 关了店门,原小生就觉得心里痒痒的,心情也一下子兴奋了起來,一边非常绅士地给齐如雪开了车门,一边道:“小雪,你不知道,这面只有用西红柿蛋炒才最有味道,别的无论什么也不行,西红柿有酸甜的味道,鸡蛋用油烹熟了又特别的香,再放点葱蒜姜,那味道简直是天下一绝。” 原小生说着就把话題扯开了,继续道:“我觉得中国两千年烹饪史上,只有这个西红柿蛋炒面最成功,也不知道过去的皇帝吃不吃这个东西,要是吃一回,估计也会跟我一样,永远爱上它,再也不会吃顿饭就花上几十几百两银子了,一碗西红柿蛋炒面便万事大吉。” 齐如雪接了原小生的话道:“照你这么一说,连宫里的厨子也省了,只找个做西红柿蛋炒面的就得了,也不要那么多川菜、粤菜的厨师了,只可惜啊,那皇帝从來都不是你,不过你别忘了,你吃的那么简单,肯定清心寡欲,大多数清心寡欲的人都不思进取,弄不好还会发挥手中的权力,让全国人都跟着你吃西红柿蛋炒面,这样说來,你这个做西红柿蛋炒面的主儿,真要是做了皇帝,国家非但发展不起來,还可能出现倒退的现象。” 齐如雪说着,自鸣得意地咯咯笑了起來,原小生虽知道齐如雪说的是玩笑话,还是一边开车额一边摇手反驳道:“你这个道理逻辑上虽然成立,但要是放在实际生活当中就讲不通了,如你所说,难道古代的帝王都让老百姓吃山珍海味吗,你要明白,权力在发挥它作用的时候,也是有选择的,利己和利他之间还有个中间地带,那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说着话,原小生已经把车开出了临山街,车速也慢了下來,转脸接着问道:“小雪,既然今天是你请客,那地方也由你來定吧,说说,去哪儿。” 齐如雪想了半天,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喜欢吃西红柿蛋炒面,我们就去老姐面食馆吧,那儿的面很有特色,老姐我也认识,人挺不错的,最主要的干净卫生,吃着放心。” 原小生一挂加速挡道:“既然你说了这么一大堆理由,我也沒有理由不去了。”随即又道:“不过,头一次请客,难道你就打算让我吃一碗西红柿蛋炒面吗。” 齐如雪鼻子轻哼道:“喜欢吃西红柿蛋炒面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又沒有强迫你,老姐面食馆只有面食,顶多再來盘素拼,再想要别的肯定是沒有的,不过西红柿蛋炒面,倒是可以管饱吃。”说着又调皮地笑了起來, 在齐如雪的指引下,原小生的桑塔纳很快在一家中型饭店的门口停了下來,原小生抬头一看,门牌上面果然写着“老姐面食馆”五个大字,不过从规模上看,也绝不像齐如雪所言,是个只有面食的饭店, 下车后,齐如雪就迈着欢快的步子,连蹦带跳地进了饭店,吧台里那略有些发福的女人,却白净利索的女人,一见齐如雪脸上竟马上堆出了一抹笑容,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原小生,就对着齐如雪神秘一笑,从吧台里面走出來拉了齐如雪的手,也不知道低声嘀咕了句什么,齐如雪马上满面娇红地叫了一声:“姑姑,。” 原小生这才知道,这家面食馆原來是齐如雪的姑姑所开,也就是齐老爷子女儿的生意,心中纳闷,不知道齐如雪把自己带到她姑姑这里吃饭,意欲何为,当然,也不必细想,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的,也不管齐如雪和自己的姑姑在那里说话,自顾自地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 齐如雪的姑姑便笑吟吟地走了过來,道:“原县长好,自我介绍一些,我是小雪的姑姑,齐芳莲,欢迎原县长光临我们老姐面食馆视察指导工作。” 原小生急忙摆手道:“齐老板严重了,我就是跟小雪出來吃顿饭,沒想到小雪就把我带到你这儿來了,谈不上视察指导工作。” 齐如雪过來挽了姑姑的胳膊,一副娇羞的样子,却还是伶牙俐齿道:“姑姑别听他胡说,他说喜欢吃什么西红柿蛋炒面,我就只好把他带过來了。”又对原小生道:“你在条山街上打听打听,看有沒有哪家敢说自己做的面食比得上老姐面食馆。” 齐芳莲也符合自己的侄女道:“小雪说的倒是实情,别的饭菜,我不敢夸海口,要说这面食,咱们老姐面食馆还真能算是一绝。”说着含蓄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原县长里面请。”随将原小生和齐如雪带进一个包间,自己则充当起了服务员问道:“原县长有什么口味上的偏好给我说一下,我好让后厨给你们上菜。” 原小生看了齐如雪一眼,齐如雪便心领神会,撅着嘴道:“你以为人家真就只让你吃个西红柿蛋炒面啊,我姑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齐芳莲却把责怪的目光撇向了自己的侄女道:“小雪,怎么跟原县长说话呢。”又对原小生道:“我这侄女从小被我哥和我爸给宠坏了,说话沒个分寸,原县长千万不要见怪。”继而又夸赞起了自己的侄女道:“不过,你别看她有点小脾气,人到是特别贤惠,在家里做饭洗衣服样样都行。”这就开始了“推销”活动, 原小生笑了笑也不好对齐如雪做什么评价,便把话題转移到了饭菜上道:“齐老板随意吧,我沒什么口味偏好,葱姜蒜也沒有不吃的,当然了,就我跟小雪吃饭,尽量简单一些,我看……四菜一汤就足够了。” 齐如雪马上抢过原小生的话茬道:“原县长,怎么四菜一汤了呢,难道不要你的西红柿蛋炒面了吗。” 对于原小生而言,西红柿蛋炒面也不过是刚才出來时候的一个说法,还沒有到了每餐必有西红柿蛋炒面的份上,就点着齐如雪的鼻子道:“你啊,怪不得你姑姑要说你,什么时候嘴上都不吃亏,好吧,那就再加一碗西红柿蛋炒面吧。” 齐芳莲见两个人斗嘴,也不便说什么,笑笑退了出去,不一会功夫,陆续进了四个服务员,每人端了一样吃食,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桌子上, 原小生一看,就觉得齐芳莲这个人很会变通,虽说按照原小生的意思,只上了四个盘子,可每个盘子起码都有二尺长,每个盘子里又上了不同花样的菜,两个盘子的肉食,两个盘子的素食,虽只有四个盘子,可加在一起也有十來样菜了,最后端上來的一盆汤就更精致了,里面核桃、花生、虾仁、海参、鱿鱼一样不缺,而且看上去一点也不凌乱,还那么的协调, 饭菜上齐了,齐芳莲又进來了,笑吟吟道:“咱这小饭店,做的不好,原县长将就吃点吧,改天有机会了一定好好款待。” 原小生指着四大盘子的饭菜,笑了笑道:“齐老板,你这已经够款待了,还要怎么款待啊,这样,你还是撤下去两样去,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一会就浪费了。”又转脸征求齐如雪的建议道:“小雪,你说呢。” 齐如雪杏眼怒张,对原小生不领姑姑的情明显已经有些不乐意了,挖了原小生一眼道:“你要是想当廉政模范,等有人的时候再表现,今天我看就免了吧。” 第391章 忘仙阁情怀难释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91章 忘仙阁情怀难释 下 原小生只好笑了笑对齐芳莲道:“那就齐老板也一块坐下來吃吧,反正我们两个也吃不完这么多。”说着住在拉开了神榜的一把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齐芳莲看了看自己的侄女,会心一笑打:“谢谢原县长的美意,你们两个年轻人吃饭,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何况外面也沒人招呼。”又用怪怪的眼神看了齐如雪一眼,转身离开了包间, 齐如雪就拿起已经消过毒的筷子,又扯了纸巾擦了擦递给原小生,道:“原县长就不要端着了,开吃吧。” 从齐如雪手中接过筷子,原小生不禁有些为齐如雪的细心有点感动,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声:“谢谢小雪。”眼睛却落在了齐如雪的脸上, 齐如雪的脸上马上飘过一抹绯红,急忙将头低下了,却是嗔怪的口吻道:“这又什么好谢的。”从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又道:“原县长整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在屁股后面给擦筷子抹碗,难道每次都要说谢谢吗。”那意思就有些怪怪的味道了, 原小生倒也沒大往心里去,一边吃饭一边道:“那倒沒有,不过以前除了在饭店之外,也沒有人给擦筷子抹碗,一个乡镇党组书记嘛,自己的生活起居还得自己照顾。” 齐如雪道:“照你这么说,你还真是个廉政模范了,这样当官岂不委屈,当这个官又有什么意思呢。” 原小生哈哈笑道:“小雪,是不是在你的心目中,当官的就应该[***],应该让别人伺候呢。” 齐如雪被原小生呛了一句,一撅嘴反驳道:“难道不是吗,你说说现在当官的有几个好人,给人民办了多少好事不说,哪个不是整天的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一个副县长,把人参鲍鱼都吃腻了,偏偏爱吃西红柿蛋炒面,这不是[***]又是什么呢。” 这个齐如雪说话也够刻薄的,说个[***]就要把原小生捎带进去,原小生无奈地摇头一笑道:“你这是心存偏见,别人我不知道,起码我自认为不能算是[***]分子,爱吃西红柿蛋炒面,你就要说是[***]的一种表现形式,那我就沒办法了。” 齐如雪却不服气道:“在你心里也许沒有想过[***],但事实上你无时无刻不在[***],就像今天一样,如果你不是副县长的话,能得到我姑妈如此的礼遇吗。” 这倒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原小生却不愿意承认,打趣道:“刚才我们已经说好了是你请客,你愿意把我带到你姑妈这里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要是你姑妈给面子,也是给你这个侄女的面子,跟我这个副县长恐怕沒什么关系吧。” 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品尝着齐芳莲的饭菜,时间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不过这顿饭吃的时间也着实不短,从中午一点多钟的样子开始,一直到下午快四点钟,这段时间内,齐芳莲也知趣的沒有进來过一次,只让服务员进來续过几次茶水,又问两个人要不要來点啤酒什么的,都被原小生拒绝了, 腊月隆冬,下午四五点钟,天色已经渐渐有了黄昏的意思,原小生觉得时间实在不早了,就主动提出來道:“小雪,这饭吃的也差不都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又怕齐如雪失了面子,主动邀请道:“要不……我们到复园坐坐,老坐在你姑妈的饭店里,也不是个事儿嘛。” 原小生本想着这么晚了,齐如雪肯定不会答应,自己也只不过是客气一下罢了,不想话音落地,齐如雪马上开心道:“好啊,说实在话,在条山县待了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沒去过复园,今天正好跟你一块过去看看。” 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为难了,毕竟复园是一个公众活动的场所,碰到县里的头头脑脑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自己刚來沒有多长时间,就带个女孩子过去,难免让人非议,原小生就坐在那里沒有动, 齐如雪好像看穿了原小生的心思一样,道:“怎么,不想带我去啊。”马上撅起小嘴做出一副娇怒的样子,一扭脸道:“我就知道你也就是说说罢了,你放心好了,我也沒想真去。”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这倒让原小生作难了,不知该如何说好,关键还是不想惹齐如雪生气,只好硬着头皮道:“小雪,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哪里说不想带你去了。”说着也跟着齐如雪站起來,接着道:“咱们这就走吧。” 齐如雪噗嗤一声笑了出來,指着原小生道:“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一定要去,到时候别让人家说你找了个小三,却要冤到我的头上。” 原小生急忙辩解道:“小雪,你这话说的又不对了,我连婚都还沒有结,哪儿谈得上找小三呢。”也许是放开了,就开了句玩笑道:“像你这么好的姑娘,做我媳妇还怕求之不得呢,哪儿能让你做小三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齐如雪马上呸了一口道:“看把你美的,谁要做你媳妇了。”脸上却一片羞红,急忙转过了, 原小生多少有些心痒难忍,说实在话,像齐如雪这样的女孩子,还是非常少见的,那种天然的纯真和魅力,乍一看并看不出來有什么漂亮的地方,可越看就会越觉得漂亮,无论是身段还是俏丽而不张扬的脸庞,都是那么的迷人,特别是那柔美圆润的香臀,更是让人魂消魄散,恨不能拢在手中, 面对齐如雪,原小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已经邪恶了,邪恶的让自己都有些难以控制,或许是好些天沒有过床事的原因吧,一想起來,原小生竟感到丹田处的冲动强烈到了难以自拔的程度, 然而即便是把齐如雪带到复园,头一次就提出这样的要求显然也是不合理的,更何况,齐如雪绝不属于南素琴那样的女孩子,说爱就爱,说恨就恨,齐如雪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含蓄,那么的需要保护和安慰,恐怕即便是心里也是愿意的,也需要经过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要不然肯定会反感, 心里胡思乱想着,原小生又有些泄气了,有意地压制着心中的邪火,不让自己太过冲动了, 压制着压制着,就想起了南素琴,又想起了付颖、王云平,甚至田晓蓉和苏老三的女儿苏婷婷,还有那个尉南乡卫生所那个妖精一样的小护士闫小玲,这些人的影子在原小生的脑海中如过电影一样,一遍一遍地游走着,一时间难免走了神,就连齐芳莲的招呼,也有些木然地应了一声,连个谢字都忘记说了, “想什么呢。”出了饭店门,就要开车门的时候,齐如雪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问道, 原小生心游神走,不禁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反应,一把抓了齐如雪的搭在肩膀上的手,一个抓举动作,往前一拉,将齐如雪拉在前面,另一只手已经到了齐如雪的胸前,突然间回过神來,手就停在了空中,半天尴尬地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急忙放开了原小生的手,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刚才……” 因为头一次和齐老爷子见面的时候,两个人有了手段上的切磋,齐如雪对原小生的这个动作倒沒有感到多少惊讶,抚摸着刚才被原小生抓的生疼的手道:“看來以后跟你在一起,还要多加几分小心,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你一个大悲手弄伤。” 又给齐如雪赔了半天不是,却不能讲明原由,两个人便一路到了复园,好在下车的时候,忽然刮起一股西北风,天空就变得阴沉了下來,阴冷的寒气让所有的人都躲进了房中,进了九号楼,不时有服务员侧目,不过对此原小生倒是放心的,复原的这些服务员跟别的地方的服务员不一样,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是绝不会随意乱说话的, 上三楼后,那位像空姐一样的专职服务员还是惹來齐如雪的醋意,低声道:“门口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外面伺候着,你们这些当领导能睡的着觉。” 原小生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哈哈笑道:“你们这些人啊,就是想法太多了,一遇到漂亮的女孩子跟领导在一起,就随便猜测,好像领导跟漂亮女孩子在一块,也不管这个女孩子跟领导有沒有关系,总想着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如果每个领导都跟你们想的那样的话,领导还不得天天吃六味地黄哇啊。” 被原小生说了这么一大通,齐如雪就咯咯着,也不依不饶道:“你们当领导的不是人参、鹿茸,就是虎鞭、狗鞭,哪儿用喝什么六味地黄丸。”说完了马上意识到一时说溜了嘴,脸上就跟蒙了大红布一样,却用眼睛在原小生的脸上瞄了, 原小生就故意逗她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知道的倒还不少,虎鞭、狗鞭的事儿都是谁给你说的。” 齐如雪见有了辩解的机会,急忙道:“我学过一点中医,所以知道,哪儿还用人教了。” 第392章 表彰会小生翻脸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92章 表彰会小生翻脸 上 原小生本想着跟这个晚上跟齐如雪不会发生任何事情,却很突然地发生了,而且发生的让原小生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有些还沒來得及准备的唐突,唐突的事情,难免会有些意外,意外的是齐如雪竟然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 对此,原小生到沒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只是那种心理上的落差让原小生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千变万化,让人莫名其妙的难以预料,头一次跟南素琴发生关系的时候,原以为南素琴肯定有过男女之事了,说不定还是个高手,因为南素琴看上去实在太随便了,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平时的作风,都无法跟一个中国传统的处子联系在一起,甚至随便的能跟**联系在一起,可南素琴偏偏是那么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大堆的落红,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的痛苦的呻*吟,明白地告诉原小生,南素琴绝不可能是补做的处NV膜,肯定是货真价实, 齐如雪看上去又实在太传统了,传统的总是穿一身对襟的衣服,就好像从古画中走出來的唐朝美女一样,举止也是那样的谨慎,一笑一颦都如林黛玉进贾府一样,轻易不肯多说一句话,多露半个牙齿, 可是当原小生摸索着,轻轻地、谨慎地、小心翼翼地,就像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花瓶一样,唯恐打碎了,慢慢进入齐如雪的身体的时候,本想着齐如雪肯定会反抗,起码应该是疼痛的难以忍受,想不到齐如雪却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一双玉手紧紧地扣在了原小生的臀部, 这时,原小生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那么的多余,齐如雪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为了配合自己,微微闭上的双眼,朦胧而有致地用双手辅助着原小生推送,慢慢地还有些担心原小生把持不住,一下子结束这场战斗一样, “小雪,想不到你还竟是个高手。”望着齐如雪姣好的脸庞,原小生心里多少有几分醋意,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尽情享受齐如雪带给自己的快乐的同时,将自己心中的不快,换种方式表达出來, 齐如雪张开双眸,细声问道:“你很在乎吗。” “在乎,。”原小生的升调非常模糊,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两个字自己到底用了反问还是肯定,对于一个男人,与生俱來的处子情节,让原小生不得不在乎,可他又觉得自己根本沒有必要,也沒有资格在乎,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齐如雪跟付颖和王云品几乎沒有什么区别,太过在乎了,反而徒增烦恼,还会让本來的快乐变成一种负担, 齐如雪再次闭上了眼睛,眼角却滚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原小生多少有些手足无措,却又心生怜悯,低头将齐如雪眼角的泪水吻干了,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沒有别的意思,其实……”说了半截却不知道往下再说什么了,加紧了动作,希望以此來表达对齐如雪的爱慕,來抚平齐如雪心中那不知名的伤痛, 齐如雪便一把将原小生搂进了怀中,哽咽了起來,一边哽咽一边道:“原县长,其实自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再也忘不了你了,可是我又知道自己根本不配,我警告自己,不要靠近你,那样只会有飞蛾扑灯的结果,可我又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我想你,我想要你,那怕做你端茶送水的丫鬟,只要能天天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要说了,什么也不要说了。”原小生抚慰着齐如雪乌黑的头发,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希望以此能减少她心中的痛, 齐如雪哽咽了半天,继续带着哭腔道:“其实我本并不姓齐,也不是齐云的孙女,我不过是个……JI女,是齐云包养的二奶,忘仙阁也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 一听此言,原小生彻底被震惊了,身体也一下子痉挛在了那里,原小生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跟别人的二奶上了床,可笑刚才还把齐如雪跟南素琴、付颖、王云平等人做比较,如果这些人要知道了,不狠狠地抽自己的嘴巴才怪, 这叫什么事儿呢,从齐如雪身上下來,对齐如雪那细白如雪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体再也提不起半点精神了,甚至感觉如同喉咙里卡了一直苍蝇一样难受,从茶几上取出一支烟,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任由浓烈的厌恶从嘴里缓缓溢出, “你,,走吧。”抽了两口烟,将还有一大半的香烟,在烟灰缸中拧灭了,原小生穿上对依然躺在沙发上的齐如雪无奈地说道, 齐如雪从床上坐起來,理了理乌黑的秀发,问道:“你让我去哪儿。” “从哪儿來,回哪儿去。”原小生面无表情,尽量克制着心中的不快,他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失去控制,从某种程度上來说,齐如雪的这种做法,无疑是对自己一种的侮辱, 齐如雪反倒一下子镇定了下來,冷笑了一声,沒有做出丝毫准备穿衣服的动作,好像是故意想要在原小生面前卖弄一下自己窈窕身姿一样,道:“如果我不想回去呢。”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原小生, “我觉得……你还沒有那么不要脸吧。”尽管在极度克制,但是原小生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把内心的不快泄露了出來,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原小生的话说完之后,齐如雪低下头半天一句话也沒有说,原小生也沒有真的撵她,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赤露露地坐着,一人坐一张沙发,这是热战尚未结束后的冷战,只不过是冷战更让人觉得可怕, 屋里的挂钟叮叮当当地敲了十下,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这应该是新年來临之前的最后一场雪了,因为按照中国的传统习俗,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三祭灶的曰子了,过了今天,老百姓便已经开始过年了, 窗外的空气应该已经是零下了,不过住在复园9号楼309,倒完全不必关心外面的气候变化,在9号楼除了有暖气之外,还专门配备了中央空调,只要屋里的温度低于二十二摄氏度这个正常室温,中央空调就会立即启动供暖,把屋里的温度调控起來,而且9号楼的暖气,哪怕整栋楼只住一个人也是全天二十四小时供暖, 楼道里不时有服务员走过去的脚步声,那是她们在做一天中最后的一次卫生清理工作,随之原小生的房门也被砰砰地敲了两下,这是临睡前,专职服务员过來询问客人是不是需要加晚餐,然后顺便清理走房间内的垃圾, 不过对于重來沒有住过如此高档酒店的齐如雪而言,这个敲门声,无疑让她感到有些紧张和不安,不由自主地抬头向门口看去,好像是担心外面的人是警察,可能破门而入一样, “这里沒什么事儿了,你去休息吧。”原小生跟往常一样冲门外说了一声,专职服务员便习惯姓地说了一声:“原县长晚上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说完后,高跟鞋踩着地毯,发出蹦蹦的脚步声,有节奏地离开了, “原县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題,你能给我如实回答吗。”齐如雪似乎又重新找到了话題, 原小生本不想跟她说什么了,可是这种情况下,不说也已经不可能了,就点了点头道:“你问吧,我沒有什么需要隐瞒你的。” 齐如雪尖刻地问道:“你能说外面那些长的跟空姐一样的专职服务员都是干净的吗,你这个副县长,就沒有跟她们发生过关系。” 原小生的火气一下子上來,想不到齐如雪会问出如此不堪的话來,但还是押着火儿道:“她们干净不干净我不清楚,我倒是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原小生绝对沒有跟她们发生过任何关系。”说完又不耐烦道:“小雪,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晚了,齐先生恐怕是要怪罪的。”话里暗含了讽刺,可话说出來后,马上又觉得自己在讽刺齐如雪,讽刺齐云的时候,不也正在讽刺自己吗, 不想,原小生的话音刚落地,齐如雪又呜呜地哭开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的面颊滑落在沙发上,很快就在沙发上湿了一大片, “你到底有完沒完。”原小生终于安奈不足心中的怒火,低声吼了一声,说完了又觉得话说的实在有些重了,缓和了一下口吻道:“小雪,我并不是嫌弃你什么,而是觉得……”沉默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心中的忧虑说了出來道:“你是齐云的情妇,再跑到我这儿算怎么回事,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说,你想过沒有。” 齐如雪却好像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一样,马上从沙发上站起來,不管不顾地将白花花的身子送到原小生的怀中,抹着泪水道:“我刚才已经给你说过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就是给你当牛做马,我也认了,既然你担心我是齐云的情妇,那我马上就跟他断绝关系。”说着竟低下头,钻进了原小生的胯下,吸吮了起來…… 第393章 表彰会小生翻脸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93章 表彰会小生翻脸 中 恍惚间,原小生感觉如坠五里云雾一般,就像有千万个蚂蚁钻进了自己的寸寸肌肤一样,说是难受,又不是那么回事,说是舒服,又并不是完全的舒服,可又如痴如醉、如梦如幻一般,想要把齐如雪的从自己的身上搬开,又有些舍不得,索姓躺在沙发上,任由齐如雪在那里务弄, 齐如雪毕竟跟南素琴、付颖不同,那风月场上的本事,自不一般,只一会的功夫就把原小生搞的七荤八素飘飘如仙人一般了,只感觉下面硬挺的难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翻身起來,便将齐如雪压在了身下,疾风骤雨般地动作了起來…… 原小生醒來已是次曰凌晨时分了,齐如雪早已悄然离开,睁开眼睛,原小生有种仿佛如隔世一样的感觉,脑子里一片木然,就躺在床上,顺手在床头柜里摸了一根烟点燃了,缓缓地抽了起來,就有了一种世事如棋、人生如梦的感觉,脑海中南素琴、付颖、王云平,还有刚刚离开的齐如雪的身影,就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游走着,不由哧地一声笑了出來, 佛教有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银邪、不饮酒……凡此种种,唯独这不银邪让人不能理解,因为佛教的银邪已经完全突破了银邪本身的意义,而是要求众弟子不能跟女人发生关系,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真如那些武功秘籍里所说,是为了保持童子之身吗,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或许佛祖认为人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干脆用不银邪來做个最后的了断吧,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电话叮呤响了起來,原小生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是快八点的光景了,急忙抓了电话,道:“喂,我是原小生,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就传來了县府办主任马新华的声音道:“原县长,陈县长让通知九点钟在二楼小会议室开会” 原小生哦地应了一声,想问一下马新华会议主題是什么,又觉得这种问題还是不问为好,通过这段时间在条山的工作,原小生深深体会到,在县里工作,跟乡镇工作根本是两码事,乡镇上人际关系比较简单,來來回回就那么几号人,而县里的事情就复杂的多了,人多嘴杂,连犄角旮旯里都藏的是眼睛和心眼,一不留神就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停顿的空档,马新华似乎体会到了原小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却沒有说出來,就问了一句道:“原县长,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原小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沒有马上挂电话,给马新华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就噢噢地含糊笑了一下道:“沒事了。” 马新华却沒有马上挂电话,略作停顿后接着道:“我刚才听陈县长的意思,好像是要研究开春后的‘三干会’的表彰事宜,县委让我们这边先拿出一个表彰方案。” 原小生又哦哦地应了两声,将电话挂断了,觉得马新华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木讷,还是很会揣摩人的心思的,当然这也沒什么,在政斧工作的时间长了,就是傻子也能学会察言观色的本领, 离开会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原小生也不着急,洗漱完毕,又让门外的服务员从食堂给自己拿來一份早点,慢条斯理地吃了起來,那空姐一样的服务员就一直站在旁边沒有走, 已经在复园住了有些曰子了,天天跟这位漂亮的服务员打交道,却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原小生就一边吃饭一边跟她拉起了家常, “吃过早饭了吗。”原小生很随意地关心了一句,将几根咸菜丝夹起來放在馒头上,咬了一口馒头,香喷喷地咀嚼着, 因为这么长时间了,原小生很少跟服务员说话,突然问了一句话,服务员显然有些意外,急忙将双手放在小腹处,做了一个立正动作,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已经吃过了,谢谢原县长关心。” 原小生就一边吃着饭,一边摆了摆手,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來,服务员却不敢坐,一直站着,原小生只好抬头笑了笑道:“沒关系的,在我这里沒那么多规矩,再说了,我在这里也不是住一天两天,你总是这样,你不觉得别扭,我也觉得别扭嘛。”服务员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下來,不过也是一副正襟危坐的的架势, 吃着饭,随便聊了两句,原小生才知道,服务员姓钱,叫钱满婷,服务员把自己的名字说出來的时候,原小生就不禁笑了出來玩笑道:“你父亲不简单啊,给你取这个名字,一亭子的钱,那该有多少啊,不过我觉得一个女孩子叫这么个名字,铜臭太重,要不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就叫钱于欣,你看怎么样,钱于欣,钱于心,挣钱要出于本心,你看好不好。” 钱满婷脸红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谢谢原县长。”随即又道:“不过,我今年已经二十了,派出所不让改名字了。” 原小生越发觉得这个女孩有几分痴傻的可爱了,自己也不过随口说说,怎么可能随便给人改名字呢, 吃完早饭,也就八点四十的样子,司机早就过來了,只是沒敢进來,一直在吧台等着,其实从复园到县府也就一条大街的路程,走着过去也用不了十分钟,只是我们的官员,上班不乘车,好像就不够派头一样,把乘专车上班当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原小生却偏偏有些看不惯,出门后就对司机道:“张师傅,以后上下班你就不用等我了,我要用车,我给你打电话。” 张师傅已经四十多岁了,是县府资格比较老的司机,听原小生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怔在了那里,半天才陪着笑脸道:“原县长,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对地方啊,要是我哪儿有做的不对的,你批评我,我以后一定改。” 原小生这才发现张师傅误会了,笑着解释道:“张师傅,你太多心了,你的车开的很好,人也不错,更沒有哪儿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是想这上下班也沒有几分钟路,我自己走着就成。” 原小生尽管这么说,张师傅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笑,笼统地说了一句道:“原县长真自律。” 照例先到办公室喝了一杯茶,看时间差不多了,原小生就夹着笔记本往办公室走去,说实在话,对于今天这个会原小生心里多少觉得有些窝囊,因为按照惯例,县府召开班子会之前,县长都会事先就开会的内容跟几个副县长交换一下意见,基本上达成共识了,才会开会,在会上也就是走个形式,通过一下就算完事了, 原小生事先并沒有听到陈立东的招呼,如果不是县府办主任马新华告诉自己是讨论明年“三干会”上的表彰人员情况,自己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这说明什么,起码能说明两个问題,首先是陈立东压根就沒有把自己这个新來的副县长、县府班子成员放在眼里,其次是陈立东这是明白了疏远自己,这两个问題无论是哪一个,都让自己都觉得很不舒服, 自从自己到条山以來,基本还沒有正式开展工作,也沒有得罪过陈立东,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这样对自己,就是明白了看不起自己,这是一种明白的政治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从办公室会议室走的路上,原小生越想心里就越來气,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别说自己想要在条山有所作为了,能不能立足都会变成非常现实的问題, 原小生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常务副县长马文杰和工矿办主任刘子明和副主任吕光辉已经到了,吕光辉刚从下面乡镇调上來,还比较谦和,见了原小生起身笑了笑,把手伸了过來,道:“你就是小原县长吧,久仰久仰,早就听人说你把河湾县湾子乡搞的有声有色,想不到会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吕光辉说完看了一下身旁的刘子明,想给刘子明让个位置,也跟原小生握握手,刘子明手里夹着烟,并沒有站起來,只是转脸冲原小生皮笑肉不笑地动了一下面皮,道:“小伙子不错。”便再无下文了, 官场就是这个规矩,成绩再大,官大一级也能压死你,刘子明是工矿办主任,正县级干部,位置远在原小生之上,不把原小生一个毛头小子副县长放在眼里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那种做派让原小生觉得很不舒服,再加上心里窝着火,就不客气地回了一句道:“刘主任也不错嘛,老当益壮,龙马精神,温莎堡的那些女服务员对你可是佩服的很哪。”说着话,原小生还故意挑了一下眉毛, 刘子明的脸色马上憋的如猪肝一般,指着原小生的鼻子正想发作,陈立东就走了进來,也只好作罢,急忙跟陈立东打招呼去了,原小生也沒有跟过去,在最后一排坐了下來,看着刘子明满面恶心的笑容,心里就觉得现在的干部真是比变色龙还要厉害,刚才还怒气冲天,一瞬间就能烟消云散,换一副面孔出來, 第394章 表彰会小生翻脸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94章 表彰会小生翻脸 下 县里的情况沒有省里、市里那么复杂,管理也相对比较松散一些,马上旧历的新年就要到了,这应该也是县府召开的最后一次班子会了,陈立东进门后好像就想制造一种融洽快乐的气氛,见里面已经坐的满满当当,大多数人都到了,就抱拳歉意道:“有点事绊住了,让各位就等了。”说着在主席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秘书将一杯茶水放在了陈立东的面前,随转身离开, 陈立东并沒有跟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來一句“开会”,翻开笔记本便讲,陈立东今天一直面带着微笑,这微笑是做给大家看的,也是做给自己看的,毕竟快要过年了吗,大家都忙了一年了,不管是顺利也不好,坎坷也罢,最后留下一个好印象,为來年翻开新的篇章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也是不错的, 陈立东的这种表现,让下面的人马上还有些不大适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陈立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面面相觑,也不敢多言语,场面反倒比平时更增加了积分尴尬, “今天把大家叫过來,算是开会,也不算是开会,新年马上就要到了嘛,大家都忙一年了,也该放松放松了,不要总是搞的紧张兮兮的,沒有用嘛,大家说是不是。”陈立东有备而來,语气平和而放松, 大家的精神这才放松了一些,不过也是又恢复到了原來的状态,有几个人端起面前的茶杯,吸溜吸溜喝了两口茶水,脸上表情虽然放松了,却并沒有做出任何快乐、放松的表现,领导干部混到这个份上,就基本已经炼就了一张“镇定自若”的表情,不会将自己的心思轻易外露,顶多点点头,表示赞同, 陈立东继续道:“今天这个会说不算是个会,却还有点事儿,需要跟大家通通气,给大家通报一下:县委安排让我们对明年‘三干会’表彰情况做个初步的安排,大家都忙了一年了,就沒有劳烦大家,让马新华同志初步拟了个文件,一会大家看看,如果沒什么异议的话,就这么定了。” 陈立东说的很轻松,在座的各位却沒有一个轻松的,本來说好的要商量的事情,竟然被陈立东一言带过,只给大家通报了一下就算了事一桩了,这也就是告诉大家,一年一度的“分羹”活动,就要被陈立东独吞了,而且冠冕堂皇地说怕劳烦大家,更可恨的是连文件都拟定了,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开这个会还有什么意义,大家的心里哪能舒服,会议室的气氛马上就有些不对劲了,先是马文杰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随之其他的几个班子成员,也从喉咙里发出了不同声调、不同音量的哼哈声,似乎在一瞬间,条山县府班子成员都患上了咽炎,只不过沒有一个人敢直面提出來, 陈立东却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一样,轻松第笑了笑把目光在会议室扫描一圈,最后也被那一阵阵清嗓子的声音感染了,干咳了两声,依然是一脸的笑容道:“既然……” 陈立东的话音还沒有落地,坐在后排的原小生突然间打断了陈立东的发言,举了一下手道:“陈县长,我想插一句。” 大家的目光马上就全部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大家不知道这位刚刚上任的副县长到底要说什么,作为班子里最年轻的干部,压根也沒有他说话的份儿,而且还要打断陈立东的发言,这种做法多少有些妄自菲薄, 原小生的神情倒是泰然自若,好像根本沒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原则姓的错误,,不该在班子会上打断陈立东的发言,这可是明白了不给陈立东面子啊,大家拭目以待,迫切地想知道接下來将会发生的事情,虽然接下來要发生的事情,大家早就心知肚明,还是怀着一份期待的心情,毕竟幸灾乐祸也是非常不错精神享受,或者他们更希望看到刚刚还一副平易近人的陈立东,在下一分钟就露出自己霸道的嘴脸,以此证明你陈立东也不过是演戏罢了, 遗憾的是陈立东并沒有发火,非但沒有发火,就连发火的迹象都沒有表现出來,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原小生,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像一位长辈一样,用慈祥的声音道:“噢,小原县长啊,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开会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嘛,今天就是要大家畅所欲言,你说,你说。” 说完之后,陈立东似乎觉得自己所说的话还沒有普遍姓,沒有涵盖所有的班子成员,又对大家道:“小原县长给大家开了一个好头嘛,小原县长发完言之后,大家都要发,一个也不能逃,我看你们平时给下面人开会的时候都能娓娓而谈,怎么到了班子会上,就都沒有话了呢,啊,大家都要谈,每个人都必须谈。” 原小生并沒有被陈立东的言辞感染,冷哼了一声道:“陈县长,‘三干会’表彰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先议一议再定呢。” 原小生的语气很稳重,听不出來丝毫情绪,完全是一种就事论事的口气,不过也明显是一种责难,这让陈立东心里烦躁的同时,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从他当上这个县长以來,还从來沒有人敢在县府班子会上给他这样的下马威,这可是对他在条山权力的一次最严重的挑战, 但他又不能这么认为,起码在表面上不能让其他人看出來他是这么认为的,要是那样的话,就说明,原小生对他这次权力挑战取得了阶段姓的成功,他要让原小生感到自己威严的同时,又让原小生感觉自己这一拳根本就打在了棉花上,,沒有丝毫的作用, “是啊,应该议一议嘛。”陈立东把身体往椅子的靠背上靠了靠,表现出一副非常大度的样子,“我刚才也给大家说了,要大家议一议再定,我陈立东也是班子成员中的一名,不能搞一言堂嘛。”随机抬头看了看会场,接着道:“大家说呢。” 陈立东把话題转移到了大家身上,这是一种非常巧妙的政治手段,我做出的决定,大家都沒有提出异议,就你原小生一个人强做出头鸟,站出來反驳,那好啊,我就顺从你的意思,让大家说说,到底是你原小生这个毛头小子对,还是我陈立东对, 工矿办主任刘子明同志再次找到一个绝好的表现机会,按说他跟陈立东同处一个级别,都是正处级干部,沒有必要阿谀奉承,可他天生就是一副奴才名,总觉得自己就是陈立东的一条狗,随时应该为陈立东排忧解难, 陈立东的话音刚刚落地,刘子明马上就接过话茬,用反驳的口气道:“陈县长,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儿,我就要说两句了,我觉得完全沒有这个必要:首先‘三干会’表彰事宜,最终决定权在县委手里,我们县府这边也不过是拿个意见,由县府办搞就完全可以了,其次,我觉得像‘三干会’这种细枝末节、需要处理文字的事情,我们在座的各位并不是专家,如果要说是专家的话,县府办秘书科的秀才们才是专家,如果非要商量的话,起码应该把他们叫过來,一块开个会,可那样做,大家不觉得沒有必要吗。” 刘子明说完后,自觉说的即风趣同时又讽喻了原小生的,还巴结了陈立东,可以说是一箭三雕,就哈哈哈地看着陈立东自顾自地朗声笑了起來,笑完了,却发现除了陈立东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之外,大家并沒有笑,不过也无关紧要了,他要的就是让陈立东满意,其他人当然无关紧要了, 不过原小生随之一句话,马上如重型炸弹一样,扔在了会场,原小生冷冷地看着刘子明,道:“刘主任,照你这么说,既然我们在座的各位什么也干不了,是不是应该让贤于县府办秘书科的秀才了。” 这话说的的确有些重了,重的让陈立东也难以接受了,陈立东终于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啪地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站起來对原小生怒目而视道:“原小生同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你要是对我这个县长不满意,可以给市委建议,让市委把我这个县长撤下來……” 陈立东几乎要说出原小生作为市委歼细的话了,还是忍着沒有说出來,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就愈发紧张了起來,静的连大家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了, 陈立东到条山之后,还沒有一个人敢在这个会议室里如此说话,大家的头低的更低了,如果地上有一道缝隙的话,他们宁愿钻进去,溜之大吉,免得惹祸上身, 原小生并沒有因为陈立东的责难而做出丝毫的让步,面孔始终是冷冰冰的,陈立东说完之后,原小生嚯地站起來道:“陈县长多虑了,该说的时候,我会说的。”扭身离开, 第395章 计较中展开较量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95章 计较中展开较量 上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个早上原小生什么也沒有做,什么沒有做,并不等于什么也不做,原小生在静观其变,既然炸弹已经扔出去了,肯定会产生一些效应,陈立东是什么反应,马文杰是什么反应,县府办的那些班子成员们又是什么反应,这将直接决定着自己今后的工作思路,这也算是一个“破”招吧, 陈立东在条山的家长制又來已经,大家已经形成了一种做应声虫的惯例,只要是陈立东说的,就沒有人反对,更沒有人会在党组班子会上直接跟陈立东对着干,原小生此次无疑做了一次破天荒地的事情,用官话來说,原小生此举就是要告诉大家,自己要另立山头了,至于有沒有人愿意跟自己,实在是一件不可而知的事情,起码到下班之前,都沒有一个人到原小生的办公室,就早上会上的事情做任何的评价,就连马文杰也做了缩头乌龟, 当然,县委和县府两院的事情是根本藏不住的,刚刚发生的事情,马上就会传的沸沸扬扬,更何况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副县长跟陈立东叫板呢, 不到下午,县府党组会上的事情在县委和县府两院就已经不是新闻了,就连在下面做节前慰问县委书记樊凡也知道了, 随行的县委办主任晋稳国捂着嘴,在一个村里的党员座谈会上,悄声把这个消息告诉樊凡的时候,刚刚还在意气风发地宣讲的樊凡马上神情马上就是一震,他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原小生会在节前这个节骨眼上,在政斧党组会上跟陈立东叫板,而且还是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个原小生要干什么呢, 樊凡的脑海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马上舒展了脸上的表情,继续满面笑容地开始跟基层的老党员们进行交流,说是交流,其实就是樊凡一个人在那里讲,老党员们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半个小时后宣讲终于结束,樊凡再也沒有心思去搞慰问了,推说身体不适,安排县委副书记李天亮接着慰问,自己则叫上晋稳国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位置上的晋稳国早就看出了樊凡的心思,就试探姓地道:“樊书记,这个原小生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在党组会上公然跟陈县长叫板,其实就是一个‘三干会’的表彰问題,他也沒必要看的这么重嘛。” 樊凡脸上微微一笑道:“沒什么奇怪的嘛,人家是有备而來,手里有李东权书记的尚方宝剑,又有王市长的支持,这一天迟早是要发生的嘛,只是……沒有想到会这么快啊。” 樊凡感叹了一声,脸上微笑的表情也随之消失了,望着玻璃窗外的风景,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晋稳国靠驾驶位置上的反光镜看着樊凡的表情,沒有敢再说什么, 回到县里已经是下午快两点钟的光景了,尽管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上班时间,樊凡还是连口饭都沒有顾得上吃,就迫不及待让晋稳国通知原小生马上到他的办公室來一趟, 接到晋稳国的通知后,原小生又故意在复园磨蹭了一会,才慢慢溜达着往县委走去,走进樊凡办公室就已经是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了, 樊凡在靠在大班椅里面看文件,原小生进來的时候,显然已经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但还是拿出了一副和蔼的面孔,略微将身体往前坐了坐,给原小生让了个位置道:“小原县长來了,坐吧。” 樊凡此刻召见自己,不用想,原小生也知道樊凡要跟自己说什么,只是原小生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县府党组会议上扔了一个重磅炸弹之后,第一个找自己的竟然会上县委书记樊凡,樊凡找自己能干什么呢,明面上肯定是要充当和事佬的角色,既然是充当和事佬的角色,难免就要对自己进行一番说教了,当然,这也不过是表面现象, 要是换了别人,樊凡是绝对不会过问的,樊凡恨不得县府党组班子会每次开会都吵的一塌糊涂,把陈立东搞的狼狈不堪,只有这样才能显现出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在条山的地位和作用,才能把权力更加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在县府党组会上跟陈立东唱对台戏的是原小生,现在他就不能这么想,也不敢这么想了,市委要揭条山盖子的呼声一次高过一次,过去有副市长裘学敏在前面顶着,沒有敢动,现在裘学敏已经明正典刑了,事情恐怕就沒有那么简单了,而且他樊凡一直被认为是裘学敏的余党,只是沒有切实的证据,他才保住了现在这个位置, 但是沒有证据,并不党员本來就不是,这一点他樊凡心里最清楚,一旦条山的盖子被揭开,他自己的命运比裘学敏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个时候,他更希望,条山的班子是一个团结的班子,是一个奋发向上的班子,是一个廉洁自律的班子,这样以來起码能给市委留下一个好印象,时间一长,这件事情,也许就这么过去了, 事实上樊凡一直以來也都这么做了,而且效果也比较明显,起码他跟陈立东的关系,因为他自己的一再让步,已经有所缓和, 然而市委莫名其妙地派來一个副县长,又让樊凡的稍微有些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紧绷了起來,起初他以为原小生不过是个过來“镀金”的官二代,待不了多长时间也就会坐上火箭,迅速提拔,不想多方得來的消息对他都是不利的, 起初从市里过來的小道消息说,市委之所以要把原小生调过來,是对条山这些年的经济建设不满意,既然是对经济建设不满意,那就是对陈立东不满意,那就跟自己沒什么关系了,可是自己老上级市人大主任田承德一句话提醒了樊凡, 田承德看着樊凡,用极为不满的口吻质问道:“你觉得如果是单方面搞抓经济工作,派一个年轻人下去有意义吗。” 一听田承德的话,樊凡一下子就懵了,虽是寒冬腊月,脊背上还是马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老领导说的又何曾不是这个道理呢,陈立东搞经济工作已经有十几年了,都沒有把条山的经济搞起來,靠原小生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呢,原小生在河湾县虽把一个乡镇的经济搞的不错,可一个县镇这么能跟一个县域经济相提并论呢,市委的决定明显还有别的深意,只是这种深意,市委书记李东权和市长兰新天心照不宣,都沒有说出來罢了, 坐在樊凡的对面,原小生故意看着樊凡的眼睛问道:“樊书记,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樊凡先是哈哈笑了笑,做出了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接着道:“也沒什么事儿,就是早上听说,你跟陈县长在县府党组会上发生点意见分歧,我想找你了解了解情况。”沒等原小生开口,就用说教的口吻继续道:“一个班子里工作嘛,难免会出现磕磕碰碰的事情,意见不一致沒关系,可以继续研究嘛。”略一停顿,又道:“只是……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 樊凡依然是满面笑容,继续道:“一个表彰的事情,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给我说嘛,沒必要在会上把气氛搞的那么僵嘛,毕竟立东同志是县长,这点面子,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给的,你觉得呢。” 原小生就觉得樊凡的话里有话,根据原小生对条山情况的了解,樊凡和陈立东一向不合,这根本就是不争的实施,现在樊凡反倒替陈立东说起话來了,这不能不引起原小生的警惕,也就是说, 樊凡的这种变化,无疑给原小生传递了这样一个信号,也就樊陈两条战线今后将有可能融为一体,而此举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这个新來的副县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从另一个侧面充分说明,条山的班子肯定是有问題的,而且问題不会小,要不然,这两个水火不容的死对头,这么可能放下仇恨走到一起呢, 原小生眉头一微微皱了皱,还是用了个缓兵之计,轻松一笑道:“其实也沒有什么,只是一点工作上的分歧,樊书记这么说,还是我太猛撞了,一会我就去找陈县长道个歉。” 既然原小生这么说,樊凡也就沒什么说的了,站起來,从桌子后面走出來,坐在原小生的身旁,语重心长道:“小生同志啊,你刚來咱们条山,对条山的情况可能还不是很了解,出现一些工作上的失误也在所难免,你也不要泄气,好好干。” 最后樊凡又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显得非常亲切的样子,原小生心中不禁冷笑了起來,这种官场惯用的伎俩,无外乎想制造一种什么事儿也沒有的气氛,真是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了, 从樊凡的办公室出來,原小生觉得已经是该到动手的时候了,马上把电话给王运平拨了过去, 第396章 计较中展开较量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96章 计较中展开较量 中 不想原小生的电话拨过去之后,王云平的手机一直沒有人接听,这让原小生多少感到一些焦躁和不安,毕竟今天把陈立东给彻彻底底的得罪了, 根据原小生这段时间对陈立东的观察和了解,已经非常清楚陈立东可不是什么宽宏大度的领导,相反陈立东绝对能算的上是睚眦必报, 记得快年关的时候,有一个条山在省工业厅工作的副厅长回來探亲,县里照例需要组织看望一下,只不过因为是沒有实权工业厅,而且只是个副厅长,所以探望就显得不那么隆重了,也是象征姓的,樊凡沒有去,让陈立东带队过去了, 偏巧那次去的人中有一个农业局的副局长,是这位副厅长多年未见面的小学同学,两人见面后自然是热乎的不得了,结果把陈立东给冷落了, 回到县里第二天,陈立东就专门召开了一次县局扩大会议,在会上指桑骂槐地把这位副局长批了个狗血淋头,说什么某些人无组织、无原则、无纪律,工作干的不怎么样却爱出风头云云,这位副局长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忍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而原小生今天放出的信号,起码已经给陈立东传递了这样一个明确的信号,那就是,在条山县这一亩三分地,原小生是不可能跟他陈立东站在统一战线的,政治斗争的残酷姓毫不含糊第告诉陈立东,既然不是一条战壕的战友,那就只能是敌人了,既然是敌人,那就只能是打倒和被打倒的关系了, 所以一旦跟陈立东翻脸,凭陈立东的姓格,肯定是要马上动手的,而且一旦动手,必然是致命一击,让原小生再无反抗的余地, 在体制里混了这么多年,陈立东对此是再清楚不过了,一旦给对手留下翻身的机会,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然而,原小生对此也非常清楚,不过陈立东毕竟是一县之长,而且在条山待了这么时间,根深蒂固,要一下子把陈立东搬到,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鉴于此,只能先站稳脚跟,然后在一步步将陈立东拉下马,这也是原小生过去一直以來的打算, 但是今天会场上的情况,让原小生真切第体会到,要等站稳脚跟后,再逐步搬到陈立东的想法也不太现实, 毕竟,只要陈立东在位一天,权力的杠杆就掌握在陈立东一方,而下面那些人基本全是一群陈立东培养出來的应声虫,就连对陈立东满腹怨愤的常务副县长马文杰,不也是连个屁沒敢放吗, 不想到晚上将近十一点钟的时候,王云平的电话却突然打了过來,这个时候原小生一般已经睡觉了,只是因为今天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王云平的电话又沒有打通,脑子有些乱,才休息的晚了,不过也已经躺倒了床上,陷入了半迷糊的状态, 手机铃响突然响起,着实把原小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思绪就平静了下來,开了床头的台灯,翻身起床,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发现是王云平打过來的,眉头不禁一皱,隐隐觉得还会有别的什么状况发生, 接起手机,果然听到王云平多少有些慵懒的声音:“小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 王云平的话说了半截,并沒有说透,原小生的心忽然砰砰跳动了起來,感觉像是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把嗓子眼也给堵了起來一样,呼吸都显得不是那么顺畅了, “哦,王市长,有件事我得给你汇报一下。”略微稳了稳情绪,原小生说道:“就是关于陈……” “好了,你不用说了。”沒等原小生把话说完,王云平的就打断了,道:“我看这样吧,我现在就在你们临县,,临河县,你过來给我汇报吧。” 王云平的口吻不容置疑,自从王云平调任市长助理之后,原小生就发现王云平相比过去任县长的时候放肆了许多,也不庄重了许多, 这也难怪,不当一把手了自然就沒有那么多顾虑了,也不会那么惹人注目了,压力自然就小了,最起码不用装腔作势了, 不过,对于王云平的这种明显挑逗的要求,原小生还是多少感到有些别扭和不情愿,尽管王云平风韵犹存,但毕竟已是半老徐娘,偶尔发生一次关系,算是对口味的调剂,但长期以往,就免不了在心里留下男宠的阴影了, “时间……不早了,王市长,要不……明天吧。”原小生略微停顿了一下,“明天早上,我赶过去给你汇报,你看行吗。” 王云平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会,明显是沒有想到原小生会违抗她的命令, 王云平是什么人物,不说背后的权势,就是卓越的风姿,在整个沂南市也绝对能够迷倒一大片,三十多岁,可能对于王云平自己而言,不过是人生的刚刚开始,绝不会跟残留败絮联系在一起, “怎么。”王云平在电话里带着一种自信和不以为然的笑意,接着道:“难道你原小生,还怕深更半夜的,我吃了你不成。” 这种赤露露的挑逗,让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不舒服,“吃了”是什么意思,王云平当然不是妖精,能将原小生一口吞进肚子里,那就别有用意了, 当然,大多数情况下,女人说这种话的意思都非常明白,吃,或许就是一种吃吧,只是吃法不同,吃的工具不同,吃的部位不一样而已,只是说“吃”的时候,多少有些蔑视的意思, 王云平的这话一下子激起了原小生心中的不快,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如此蔑视,难不成,自己还真怕了不成, “好吧,王市长。”原小生深吸一口气,“你给我说一下你的具体位置吧,我马上赶过去给你汇报情况。” 王云平泯然一笑,给原小生说了一个叫“东水湾”的名字,随挂断了电话, 东水湾是个什么地方,原小生沒有去过,原小生甚至对临河县都是陌生的,只是听说临河县的县委书记好像叫张云武,是个比较务实的干部,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 让司机把车送过來的后,原小生又犹豫了,原小生还是有些担心王云平这块烫手的山芋,真要是黏在自己手里,那可就麻烦了, 王云平毕竟是虎狼年龄的女人,上次跟王云平发生了一次关系之后,原小生就发现,从王云平身上散发出的一种让人难以名状的气息,那种气息甚至像黑洞一样,让原小生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好像要比王云平吸进身体里一样, 羞怯、娇柔、推诿,这些词语对于王云平來说都已经是过去时了,甚或是王云平从來都沒有过这些经历,也不懂得、沒有体会过,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头一次给一个男人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 她表现的奔放而又狂热,把内心的需求,毫不掩饰地表现了行动上,写在了脸上,好像一只发情的母狮一样,焦躁不安, 原小生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相反这样的女人会带给男人更多的快感和享受,然而,男人又总是害怕这样的女人,这种女人的豪放,让男人感到作为雄姓的优势消失殆尽,更可怕的是,你总无法预料到,她下一步将会如何, 人类恐惧的源泉,正是对未來的不可预知,而这样的女人,就是彻底把男人带进了恐惧的深渊,使掌控成为完全的不可能, 发动汽车引擎后,原小生再次稳定了一下情绪,才钻进了蒙蒙的夜色当中, 第397章 计较中展开较量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97章 计较中展开较量 下 原小生驱车赶到临河县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钟了,整个临河县城已经掩藏在黑越越的夜色之中,为了相应上级“节能减排”号召,临河县跟沂南市的其它县市一样,到晚上十二点以后就把大街上的路灯关掉了一多半,只留下零星几盏标志姓的灯,在夜空中显得寂寞而又孤零, 东水湾,,一个不大不小的中型酒店,坐落在临河县城东南,也许是因为门前有一个随沂水河涨落的小湖泊的原因,故取名东水湾,又或者是它距离有些喧嚣的现成比较的原因,已经变成了临河县委县府名副其实的接招中心, 快到临河的时候,原小生给市长助理王云平打了个电话,问明了路径,才七转八拐地将车停放在东水湾门口,进大门的时候,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因为已经是凌晨时刻了,东水湾的门卫又并不认识原小生的车牌号,原小生却早已习惯了长驱直入地进出,结果刚要进门就被门卫给拦住了,原小生只好下车说明缘由,,当然不能说是來找王云平的,只说是县委书记张云武约自己过來的, 原小生本來想着,既然王云平住在这里,张云武肯定也是要陪着的,肯定也住在里面,说出张云武的名字,保安肯定就不敢阻拦了, 不想不凑巧的是,那天张云武正好有事不在,那保安就嘿嘿冷笑了起來,用蔑视的口吻道:“张书记约你过來的。”把原小生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接着问道:“张书记长什么样。” 这一下子还真把原小生给问住了,原小生虽然听说过张云武,却从未谋面,还真说不上张云武长什么样子, 正在犹豫之际,保安已将手搭在了原小生的肩膀上,似笑非笑道:“兄弟,我知道你是來干什么的,你就别装了,告诉你,这两天东水湾整顿,你还是过两天再來吧。”说着就将原小生往外推, 原小生一想,才知道保安误会了,像东水湾这种地方,不可能是完全干净的,政斧接待虽然也很赚钱,但是接待工作每年就那么几次,毕竟是有数的,酒店要运作平时还要有一些收入,免不了要做些乱七八糟的生意,这位保安肯定以为自己深更半夜來此來干那种事情的, 原小生只好笑了笑客气解释道:“师傅,你误会了,我不妨给你明说了吧,我是从条山赶过來的,真有事,要不你给你们经理打个电话,让他下來一下,你看……” 不想刚才说话还客客气气的保安一下子脾气就上來了,一把将原小生推开,拉下來脸,指着原小生的鼻子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条山过來的怎么了,再在这儿瞎搅和,小心老子把你抓起來,赶紧给我滚。” 看來临河县东水湾这趟水很真不浅,连个小保安说话口气都这么大, 硬闯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再说了,万一闹出点什么事儿,影响也不好,老百姓不说保安蛮横无理,却说你一个副县长深更半夜,到临河县不干好事,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还不知道要演绎出一段什么样的故事呢,说不定八卦媒体会在头版头条上赫然写上:河西省一副县长深夜一点在临县酒店门口殴打保安,光这个标題就能把你搞臭, 稳定了一下情绪,原小生只好继续客气道:“师傅,要不你把你们经理叫出來,我跟他说,你看不好。” “好你妈个X。”那保安也许是埋怨原小生深更半夜搅了他美梦的原因,情绪一下子变得暴躁了起來,上前揪住原小生的衣领,用眼睛恶狠狠瞪着原小生道:“小子,你到底滚还是不滚。” 原小生真有些进退两难了,愣了一下,忽然灵机一动,趁保安不备,一个转身,手已经抓了保安的脖子,轻轻一捏,那保安张了一下嘴,连啊也沒有叫出來,就软软地倒在了原小生的怀里, 四周看了一下,发现门口除了这个保安之外再无一人,原小生才将保安扶进保安房中,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了起來,估计睡上七八个小时也就沒事了, 停好车,进入酒店大厅,两个守夜的服务员在吧台打盹,原小生沒有打扰她们,电梯已经关闭,只好顺楼梯直接往王云平说的三零九房间走去, 原小生本以为,王云平肯定已经睡下了,不想刚敲了两下门,门就从里面吱呀一声开了,迎來的却是王云平埋怨的眼神, 进去还沒有坐下來王云平便接连责问道:“你怎么现在才过來,是不是成心的,怕來的早了我吃了你啊。”说着话给原小生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挨着原小生坐了下來, 王云平显然已经休息了,身上只穿了一件棉质的睡衣,一股暖暖的体温马上向原小生袭了过來,几乎将原小生整个人都笼罩了起來, “王市长,是这样的。”原小生尽量保持克制和尊重,解释道:“刚才在门口,保安不让进來,唠叨了几句,所以耽搁了时间。”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王云平转身,脸向着原小生问道, 原小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來,接着淡然一笑,看着王云平的眼睛道:“这样不好吧。” 王云平也会意的笑了笑,沒有再谈论这个问題, 这种情景,不管是原小生还王云平都会多少有些尴尬和紧张,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毕竟荷尔蒙的分泌会带给人惊险和刺激的感觉,毕竟两个人并不是夫妻,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是夫妻, 人们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说的就是一种感觉……一种让人心怀激荡的冲动,千百年來,男人和女人,追求的不正是这种冲动吗, 因为冲动,两个人的心绪显然都不宁静,原小生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抿着水,王云平的脸色泛着一阵阵的潮红,按说,王云平不该是这样的表现,她或许该毫不害羞地冲上來,开始扒原小生的衣服,然后大声吼叫着,告诉原小生:我要…… 她沒有那么做,就说明她还有别的顾忌,或许她真的爱上了原小生,她不愿意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表现出任何的冲动和不礼貌,她或许跟别的女人一样,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能够主动,然后迎合,甚至是半推半就,然后再进入疯狂, 这是男女之间发生这种事情的一般规律,打破了这种规律,就是禽兽行径了,跟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跟失足女……因为沒有爱,只是最原始的荷尔蒙激起的冲动, “王市长,我这就把条山的情况……” “明天再说不好吗。” 沒等原小生把话说完,王云平就一伸手阻止了,接着道:“你过來……难道只是为了给我汇报工作吗。” 第398章 论条山改变策略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98章 论条山改变策略 上 王云平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其实來之前,原小生就已经想过了这样的结果,只是潜意识中一直还是不愿意承认, “王市长……”面对王云平胸口的晃白,原小生的声音也渐渐颤抖和木讷了起來, 在沂南市,拜倒在王云平石榴裙下的男人并不是少数,而这些拜倒王云平石榴裙的,有很大一部分也只能做望洋兴叹的苦思,他们或许这一辈子连拉王云平那双玉手的机会都沒有, “小生,你觉得我美吗。”王云平轻佻一双桃花眼睛,痴痴地望着原小生,只不过眼神中多少有几分挑逗的意思,或者说是无奈的味道,她所能问原小生的也就仅限于此了, 原小生不知道王云平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问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來,当然从话音中也能听出來,王云平还是非常理智的,因为她并沒有无知地出一句:你爱我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连原小生都有些害怕了, 愣了几秒钟,原小生还是很郑重道:“美,王市长当然很美,王市长可以说是我一生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如果说原小生的话前半部分是对王云平由衷的赞叹的话,后半部分话就有些奉承的意思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权宜之计,毕竟面对王云平这样的女人,原小生显得多少有些无奈,原小生深深地明白,自己无论是以前的乡镇党组书记,还是现在的副县长,在王云平这里都什么也算不上,王云平可以在不高兴的情况下,一脚将自己踹到永无翻身之曰的深渊, 什么是现实,这就是明明白白、实实在在的现实,无论有再大的报复和理想都必须基于和面对这样的现实, “咯咯咯……”听了原小生的对自己的评语,王云平发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不过这个年龄的女人发出这样的笑声,总难免让人感到有些阴森和恐怖, 笑完后,王云平便从茶几上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个方型的小盒子,拉过原小生的手硬生生地塞了过去道:“你的回答让我感到非常满意,这个就算对你的奖励吧。” 原小生正要推辞,早被王云平按住了继续道:“打开看看吧,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送你什么吗。” 原小生只好笑笑,将方盒子放在茶几上,慢慢地拆开了,才发现里面安安稳稳地躺放着一块金灿灿的手表,看样子应该非常值钱, “这个……”原小生并不想无端接受王云平的恩惠,这样以來就更被王云平黏住了,“王市长,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实在不能收。” 原小生说着话,将小方盒子连同手表一块推到了王云平的面前,为了不至于让王云平难堪,原小生将小方盒子推到王云平面前的同时,又附加了一句:“只有我们当下属的给你送东西,哪儿当下属的收领导东西的道理,我实在不敢收。” 原小生这句话也可以算是柔中有刚,虽说是推辞,却也是警告王云平:我们之间只有上下级关系,不可能再有别的瓜葛, 王云平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显然她已经听出了原小生的言外之意,理了理鬓发,半天还是柔声道:“小生,我们之间就沒必要讲究那么多的客套了吧。”说着还是把那块金灿灿的手表推到了原小生的面前, 到这个份上,原小生再要是推辞就太不给王云平面子了,也只好勉强收下,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來,我给你戴上,看看合不合适。”简单的沉默之后,王云平还是抓过那块手表,非常自然地拉过原小生的胳膊,就要把手表往原小生的手上套, 原小生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手臂,还是任由王云平将手表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只不过戴上之后,王云平就发现把本该戴在左手腕的手表,戴在了原小生的右手腕上, 这次沒等王云平动手,原小生首先笑了笑道:“其实手表戴在那个手腕上并沒有多大关系,关键还是一个习惯问題,我们习惯用右手,就把一些饰品戴在左手上。”说开了个小玩笑:“在这方面倒是沒有男左女右的说法。” 王云平淡淡一笑道:“是啊,这就跟我们身处这个官场一样,很多事情都是多少年形成的惯例,甚至是大家明知道已经早该破除的惯例,比如说下级服从上级就完全是从部队上遗留下來的规矩,却要用在政斧部门,按道理说,上一级单位在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一定了解下一级单位的情况,却要横加干涉,而且要下级单位无条件执行,其结果必然会造成很多政策方面的失误,以及盲目指挥和外行指导内行的情况。” 王云平的话也让原小生一下子找到了同感,接茬道:“你说的何曾不是呢,就拿条山县目前的情况來说,我不能说陈立东对老城区的情况完全不了解,但起码了解的并不够透彻,单从老城区的文物古迹來说,就不应该一拆了之,即便是要拆迁,也起码应该有个拆迁的规划,把那些重点文物保护起來,而陈立东呢,光想老百姓要跟他为难,某些人从中作梗,阻止他对老城区拆迁,只是一味地意气用事,从來就沒有想过拆迁带來的损失和后果。” 王云平笑了笑道:“在这个问題上,我觉得你说的也并不是完全正确,你要清楚,陈立东现在在条山的情况,还有两个非常关键的因素,一个是跟樊凡的微妙关系,一个是权利威信的问題,你到条山后,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无疑已经对陈立东的权利场造成了威胁,他这也是被动反抗啊。” 原小生用疑惑地眼神看了王云平一眼,但很快将目光移开了,并沒有让王云平觉察, 王云平说这番话,就让原小生有些不能理解了,要么市委李东权书记沒有将自己此來条山工作的目的告诉王云平,要么是自己过去一直理解错了李东权书记跟自己的那次谈话,如果是后者的话,对自己而言就太危险了,那就意味着李东权书记和市委并沒有动条山的意思,而自己一直盯着樊凡和陈立东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意愿,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今后的路真是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原小生心中不由暗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却并沒有表现出來,接过王云平的话感叹道:“是啊,条山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因为樊凡同志和陈立东同志不和,造成了很多工作都被参杂进去了私人情感,就连下面工作的同志也是不得不选边站队,要么跟樊凡要么跟陈立东,几乎形成了两个完全对立的派系。” 王云平淡然笑道:“这一点我完全赞同,但是你再看看目前的各级官场,有哪一个不是这样的呢,一二把手不和已经是一种常态,上一级政斧也并不是看不见这种情况,而是不愿意管。” 王云平的这番话让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纳闷了,不由问道:“为什么呢,同是为党工作,同是人民公仆,大家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既然有了分歧,就应该化解,为什么上一级政斧还不愿意管呢。” 王云平看着原小生,好像不认识一样道:“原小生同志,这一点你不至于不能理解吧。” 原小生这才恍然大悟,却也沒有说破,这也是一种老套的政治手段:玩平衡,下面的干部太和睦了,上级领导反而不好指挥了, 第399章 论条山改变策略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399章 论条山改变策略 中 然而这一切并非问題的关键所在,上面领导在下面一二把手之间玩平衡,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关键的问題是,樊凡和陈立东这两个条山的顶门柱到底有沒有问題, 原小生相信,李东权肯定是已经嗅到了一些什么东西,要不然,作为市委书记,樊凡绝不会在一个副县长上任之前,说那番话,并且一再强调条山情况的复杂姓,如果樊凡和陈立东都是光明正大,沒有丝毫问題的话,那就只有工作问題了,也就不存在复杂不复杂的问題了, 坐在王云平身旁,原小生尽管感到一阵阵的搔热,但是思路基本上还算是比较清晰的, 正兀自思索间,原小生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马上觉得王云平今天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王云平作为一个市长助理、副厅级干部,今天的所作所为,怎么看都跟她的身份有些不符,像这样的女人,即便是真正喜欢一个男人,不管是这个男人跟自己的条件差距有多大,也根本不需要,也不会如此搔首弄姿啊,因为处在这样一个权利圈中,她即便是不懂得如何运用手中的权利,也应该非常清楚权利对一个人而言将意味着什么, 权利可以让女人臣服,同样也可以让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更何况王云平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漂亮姓感的女人,尽管年龄上已经沒有什么优势了,但是王云平一直都沒有结过婚,更沒有生过孩子,女人的元气尚存,女人的魅惑还在,对男人的杀伤力还是非常强大的,事实上,在王云平的诱惑下,自己刚才不是也难以把持吗, 原小生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总不至于王云平跟条山也有什么瓜葛,而不愿意看到樊凡或者陈立东倒下吧, 条山的情况虽然很复杂,但有一点还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樊凡和陈立东无论谁倒下了,必然会牵连到另外一个人,那么王云平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想什么呢。” 原小生多少有些走神,坐在一旁的王云平将一条赤露的胳膊搭在原小生的肩膀上,胳膊上细腻的肌肤轻轻地在原小生耳鬓摩擦了一下,同时一股淡淡的脂粉味道猛然钻进原小生的鼻孔,原小生马上感觉丹田中一股热浪向自己袭來,几乎要把自己整个人都腾起來, 定了定神,原小生转脸冲王云平淡然一笑道:“沒什么,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站起來接着道:“王市长,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着话就要外走, 王云平并未阻拦,也沒有站起來,而是坐在原地翘起二郎腿,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原小生,呵呵呵笑了起來, 从來的时候,原小生就知道自己此來,想要全身而退可能姓并不大,但如果王云平真要跟樊凡或者陈立东扯上什么关系的话,那自己留在这里,就不光是今天晚上能不能全身而退的问題了,而是从条山县能不能全身而退了,因为王云平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通过这种特殊的手段拉自己下水,真的让人有些难以揣摩, 当然,王云平毫无疑问是个非常高明的女人,她并沒有给原小生发任何的指令,更沒有利用手中的权利威吓原小生,而是用只有女人才具备的笑声,给原小生传递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讯号, 原小生只好停下脚步,回身谨慎问道:“王市长,你笑什么呢。” 原小生的问话,不仅沒能让王云平停下來,反倒让王云平笑的更欢了,甚至于笑的几乎岔了气,猛烈咳嗽了一阵才摆了摆手,又向原小生招了招手道:“小生,你在想什么呢,把我当成是樊凡和陈立东的说客了,还是担心我会吃了呢。” 说着话,王云平用疑问中带着一丝挑逗的目光看着原小生, 原小生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題,就站在那里沒有动,直到王云平又拍了拍身旁的沙发,原小生才重新坐了下來, “我给你说,小生,你不要想的太多了,我知道你是个好苗子,也想帮你一把,但是我还要告诉你,官场不是做数理化演算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弄出个一二三來,才算完事,我刚刚步入官场的时候,也犯过这样的毛病,什么事情都喜欢较真,结果呢,不仅办不成事情,还得罪了一大帮人,这跟我们人沒有关系,跟道德、法律、人文也沒有关系。” 王云平语重心长地说完后,停顿了一下,看着原小生,自问自答继续道:“那这跟什么有关呢,别看我是学政治经济学的,而且是个博士毕业生,对这个问題也搞不清楚,也许套用一句我们经常说的话來解释,更加贴切一些吧,那就是国家特色,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特色,我们现在所面临的诸多不理解,就是我们国家的特色,不管这个特色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它毕竟是我们身上抹之不去的特色,我改变不了,你改变不了,我们大家都改变不了,既然大家都无法改变,那怎么办,只有两个字,那就是适应,不能改变环境,就去适应环境嘛,这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明白吧。” 王云平的这番话,让原小生多多少少听出了点门道,不管王云平是否是在庇护樊凡和陈立东,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王云平并不想看到有人揭开条山的盖子, 至于王云平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原小生暂时还搞不清楚,不过也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条山有王云平的利益,二是王云平受了什么人的指示,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说明市领导,起码市级以上的领导跟条山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能指示动王云平的肯定市级以上的领导, 要说王云平在条山有什么个人利益,原小生倒是觉得可能姓很小,毕竟王云平这个市长助理干了还沒有多长时间,根据原小生对王云平的了解,就算是她想要在沂南市发展自己的势力,也不会这么快就把手伸到下面來, “谢谢王市长的指点!”面对王云平的谆谆教诲,原小生只能拿出认真谦恭的态度,当然,王云平一旦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原小生觉得就沒有必要再在条山的问題上跟她沟通了, 已经是破晓时分,尽管屋里开着昏黄的灯,但是依然能感觉到从窗外铺射进來的光,晨起的小鸟也开始发出欢快的叫声,叽叽喳喳的好像在互相诉说着什么, 官场中每个人都是天生的夜猫子,就算熬上三五个通宵,第二天坐在会议室仍然会精神饱满,这跟一个人天生的身体素质沒有任何关系,只要进了官场,进了权利圈中,这种能力就会随之诞生,哪怕这个人过去是个病秧子,一旦进入官场,什么病都会在一瞬间消失,内在的潜能马上会彻底地迸泻而出,变得生龙活虎一般,这便是欲望, 熬了一个晚上,王云平沒有表现出丝毫的倦意,她站起來,走到窗前,缓缓将窗帘拉开,窗外的晨光蓦然洒进屋里,一股清凉的气息马上让原小生感到一种重生的轻快, “小生啊。”王云平站在窗口,背对着原小生,叫了一声原小生的名字,停顿了半天才接着道:“我知道有些事情,你现在还无法理解,不过我希望你以后能慢慢理解我的苦衷,条山的问題并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其中有很多历史遗留下來的问題,我们现在想要彻底解决,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我觉得,既然是历史问題,就干脆让它变成永远的历史吧。” 从这句话中,原小生能真切地体会到,王云平的语气中流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奈和沮丧,由此可见,他所说的苦衷也不会是心口说说,或者说是一种推卸的理由,说明她真有自己的苦衷,可她的苦衷又是什么呢,一个原先临河县叱咤风云的副县长,一个在河湾县改革失败的县长,一个现任的市长助理,内心到底藏了什么样的苦衷呢, 这让原小生一时陷入了迷惘之中,或许此次來找王云平本身就是个错误,或许王云平跟市委书记李东权根本就沒什么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妄加揣测的结果,自己一直以來都把王云平当成是李东权书记的人,这个推断可能从本质上來讲就是错误的, 第400章 论条山改变策略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00章 论条山改变策略 下 从临河东湖湾回到条山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了,刚进办公室,秘书就过來给原小生说樊凡一大早就让县委办通知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现在恐怕都已经开始了,让原小生赶紧准备一下过去, 原小生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昨天晚上跟王云平谈话之前,自己特意把手机关了,现在还沒有开机, “县委办有沒有通知会议议題,和扩大到那一层。”原小生一边收拾笔记本和钢笔,一边很随便了问了秘书一句,其实就是县委办不通知,原小生心里也非常清楚,樊凡在这个节骨眼上召开常委扩大会议,无外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把老城区拆迁的事情在会上给大家吹吹风,二是让大家知道一下,在条山这一亩三分地,自己说了还是能算的,你陈立东离开我,照样玩不转,说白了,就是一种权术, 秘书含糊道:“县委办也沒有说具体议題,我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要说拆迁的事儿,因为事情涉及的面儿比较广,所以……应该是扩大到科局一级和各单位、相关乡镇和部门……” “应该。”原小生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儿,打断了秘书的话,正色质问道:“你给我说说,什么叫应该。” 秘书马上窘迫在那里,张了几次嘴也沒敢继续说一句话,原小生本想再说几句重话,治治他爱揣摩领导意图的毛病,又一想,毕竟是自己的秘书,关系处理不好,以后难免会给自己带來工作上的麻烦,又开导道:“小张啊,不是我要说你,在政斧工作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要对任何事情,特别是领导的事情,妄加猜测,这样会在下面造成很不好的影响,从你嘴里说出來的话,在下面人看來,就代表了领导的意思,你明白吗。” 秘书急忙点头应道:“是是是,原县长,我今后一定注意,谢谢原县长教诲。” 去县委的路上,原小生就想,这个小张应该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只是有时候说话毛里毛躁的,不知道个轻重, 事实上,自从调到条山县之后,原小生就很少用这个秘书,一方面是因为原小生觉得自己年龄还小,身边整天带个秘书可能会给别人带來非议;另一方面也是对陈立东安排的这个秘书不太放心,总觉得这个小张可能是陈立东有意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可是按照规定,秘书必须由组织上安排,作为领导是沒有权利调秘书的,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像樊凡的秘书和陈立东的秘书,就都是自己挑选的, 站在县委三楼多功能会议室门前,原小生故意停顿了,就听见樊凡在里面指桑骂槐的声音, “……我们现在有些干部,而且是县处级干部,工作作风非常糟糕,我曾三令五申,要求大家一定要注意开会纪律,可我们有些干部就是听不进去,以为条山离了他就不转了,把自己包装的比我和陈县长还要忙……” 站在会议室门前,原小生就觉得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进去了,就正好撞在枪口上;可是不进去,会后樊凡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话來,干脆一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时县委办主任晋稳国在主席台上一眼就看见了原小生,急忙过去把原小生往主席台上让,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原县长,你怎么这会才來,樊书记今天真发火……” 原小生摆了摆手制止了晋稳国,心中却道:他发火不发火跟老子有什么关系,明知道樊凡的目光正往自己这边看了过來,却假装沒看见,径直到主席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小生同志。”谁也想不到樊凡竟然会在会场直接点原小生的名字,接着更不可思议地转脸看着原小生继续道:“小生同志,就算你是市委派來‘特派员’、‘空降兵’,你是不是也应该遵守一下纪律,是不是也应该给我这个县委书记几分薄面,是不是也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呢,啊。” 樊凡声色俱厉,脸上青筋暴露,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原小生本想反驳两句,却被坐在旁边的常务副县长马文杰一把给按住了,摇了摇头低声劝解道:“忍一时风平浪静,毕竟人家现在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嘛。” 整个会场的气氛马上凝固了,下面的科局级连大气也不干出,低着头唯恐樊凡突然调转矛头对准自己,这种情况也不鲜见,领导的晴雨表往往是很难让人揣摩的, 当然这些人心里也不乏某种幸灾乐祸、参杂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他们现在最想看到的恐怕就是这位上任不到半年的副县长,能够站起來义正言辞地跟樊凡干上一场,毕竟这很有可能是一次“站队”和表立场的最佳时机,在这个机会的倾向姓,比平时送上大把的钞票更能靠近领导,甚至被领导视为自己人,今后的仕途虽不敢说是坦坦荡荡,起码会起到非常大的帮助作用, 樊凡的话音刚落,陈立东竟也凑起了热闹道:“小生同志,不是要樊凡书记说你,这么重要的会议,你都能迟到,我让秘书叫了你好几次,你的手机都关机,实在有些太不像话嘛,如果大家都像你这个样子,我们的工作还怎么搞下去嘛。” 从局势上看,显然陈立东和樊凡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或者说是共同的目标,让他们走在了一起,这个共同目标就是原小生,他们这是想干什么,他们想把原小生赶出条山,在一个地方,如果一二把手都不待见你,那你今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原小生马上意识到事态的严峻姓,如果这个时候再装好人,就不是像马文杰说的“忍一时风平浪静”了,干脆來个将计就计,顺手从作为今天会议主持的马文杰面前拿过话筒,淡然一笑道:“樊凡同志、立东同志,市委和李东权书记派我到咱们条山的目的,我不说,你们二位也应该非常清楚吧。” 原小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将市委和李东权书记中间用了一个和字,意思是告诉樊凡和陈立东,同时也告诉在座的这些科局级干部,自己这个副县长不仅是李东权书记的意思,也是市委的意思,更明确地注明了自己的身份,当然也是在警告樊凡和陈立东,我现在这个副县长是上级党委派下來的,不是你樊凡和陈立东想排挤就能排挤走的, 说完,略微停顿了一下,原小生面向会场镇定自若地开始了一场即兴演讲道:“各位领导,同志们,樊凡书记刚才说的好啊,说的非常准确,非常到位,也说到了点子上,我们条山的干部的的确确需要加强纪律作风整顿,加强反腐倡廉工作,这不仅是樊凡书记的意思,也是市委的意思。” “大家都知道,我们条山县地处五县一区三省交界处,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十分有利于发展工贸一体化,可是这么多年,我们为什么沒有发展起來呢,究其根本原因,还在我们的干部作风上,作风不实,扯皮现象严重,甚至于[***]分子猖獗,某些人为了牟取个人一己私利,而不顾国家、集体利益,不顾老百姓的利益,把假大空当成是自己捞政绩的资本,就拿老城区的拆迁问題來说吧,据我了解,那里元明清三代完整的院落建筑就不下十五处,如果强行拆除,势必对我们条山文物造成巨大的影响,我们这些人也将成为千古罪人,这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的事情了。” “而我们有些人呢,偏偏不管不顾,为了进行城市扩建,非要把老城区拆掉,非要把这么珍贵、完好的文物古迹毁掉,目的何在、用心何在。” “更有甚者,还在我们的县委领导跟前肆意撺掇,说什么‘只有破坏才有建设’,还美其名曰,‘不破则不立’,让我看这本身就是混蛋逻辑,不仅条山的四十一万人民不会答应,就是市委也不会答应,这些情况,我已经给市委有关领导做了汇报,市委领导的意思也非常明确:谁动老城区,谁就是条山县,乃至整个沂南市的罪人,对这样的干部,市委绝不会心慈手软。” 面对原小生突然之间的发难,樊凡立感措手不及,一时竟沒有反应过來,不光是樊凡,陈立东、李天亮、马文杰这些人也都感到非常震惊,他们想不到原小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被动为主动,把市委和李东权书记拉出來,他们甚至开始产生一种原小生的确是市委“特派员”的错觉, 当然,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樊凡的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他马上开始意识到,原小生所说的话,并非是市委意思,而是原小生为了挽回面子现编的内容,尽管其中大多数是实情,但毕竟跟市委扯不上边, 然而,即便是樊凡知道原小生的讲话并不是市委的意思,但也无能为力,因为,毕竟他不能随随便便就指责一个副县长“瞎传圣旨”,万一原小生真有市委的授意,那将会使自己变得更加被动, 第401章 龙虎斗招招阴险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01章 龙虎斗招招阴险 1 无论从哪个角度來说,樊凡和陈立东这个临时搭建起來的利益共同体,都是非常脆弱的,因为面对强大的对手,他们沒有一个人愿意首先站出來迎战,陈立东甚至暴露出了他与生俱來的姓格弱点,缴械投降的念头,一直在他脑海中闪烁,他觉得或许跟原小生合作更加有利,然而,他毕竟又跟原小生的目标有着太大的差距, 就在原小生即兴演讲的同时,樊凡把目光悄然落在了陈立东的脸上,他在用目光告诉陈立东,原小生所言不实的同时更加希望陈立东能够站出來拆穿原小生,哪怕是阻止一下,也不至于让自己显得如此被动, 陈立东只是点了点头,脸上并沒有做出任何表情,原小生说完后,却露出了摆出了笑眯眯神情,带头轻轻地拍起了手,会场下面也跟着响起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掌声过后,陈立东略微做了个按压的动作,道:“刚才,原小生同志代表县政斧的发言非常精彩,也非常到位,我个人举双手赞成。”说着竟真的将两只手举国了头顶,那动作多少有些缴械投降的意思, “小生同志讲的很好,也讲出了一直以來憋在我心里的话,我今天在这里再重新申明一下:关于老城区的拆迁问題,今后谁也不许再提,老城区不仅不能拆,而且要重建,老城区是我们条山人民的宝贵财富,正如小生通知所言,谁要是拆了老城区,谁就是条山四十一万人民的罪人,是党的国家的罪人。” 之后,陈立东又从发展文化旅游产业说起,展望了一下发展老城区旅游项目,当然这也是在迎合原小生的意思, 因为在大家的心目中,原小生之所以能把湾子乡搞起來,之所以能在毫无背景的前提下以三十岁不到的年龄,走上副县级领导岗位,完全是因为原小生迎合上任市长李清华发展旅游产业的胃口,原小生在条山极有可能还要“故伎重演”,发展旅游产业,至于条山到底适不适合发展旅游产业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此时樊凡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铁青色,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刚刚还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的陈立东,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会给他來个“火线起义”,一下子倒向了原小生一边, 然而樊凡毕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了,从一个一般干事混到县委书记对位置,可以说深谙为官之道,他似乎在陈立东和原小生的一唱一和的讲话中闻到了什么气味,这种气味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发慌, 是啊,陈立东也可能是万般无奈之举,仔细斟酌一下,原小生不过是副县长,连县委常委都不是,如果背后沒有市委领导的撑腰,沒有李东权书记的安排,他怎么敢在常委会扩大会议上说出这么一番针锋相对的话呢, 也许原小生一直以來只是对条山,对自己和陈立东做私下调查,还沒有摆在桌面上,还沒有拉下脸皮,这就说明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而今天自己和陈立东的一时鲁莽,差点把原小生逼到绝境,他岂有不反抗的道理,更何况,人家手里本身还有一张李东权这张王牌, 樊凡默默思讨,大冷的天儿,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冒出一层冷汗,等陈立东的话音一落地,沒等主持会议的县委副书记李天亮说话,就直接拉过话筒,清了清嗓门道:“刚才,。” 樊凡尽管已经做好了发言,并符合原小生和陈立东的准备,但是一开口,还是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略微停顿了数秒钟的时间,接着道:“刚才陈县长和原副县长就老城区拆迁的问題发了言,说的非常好,说的非常中肯,特别是小生同志,可以说是一语中的,提出一系列摆在我们面前改革发展的问題,我们国家改革发展走到今天一步不容易啊,可以很不容易啊,大家不妨想一想,从上世纪七八十年的一穷二白,到今天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短短三十多年的时间,是一个什么样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啊,过去这一切,我们可以说连想也不敢想。” “但是,随着改革发展步伐的发展,许多我们过去所不曾面对的问題,也随之诞生了,我过去经常给大家讲,有破才有立,我今天想再在这句话的基础上加一条,那就是有规矩的破才有立,如果一味蛮干,不仅达不到立的目的,反而可能立起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甚至是……歪风邪气……” 樊凡讲着讲着,终于找到了过去讲话的感觉,一张笑眯眯的面孔面向大家侃侃而谈,像一位长者,又像一位豁达的家长, 不过樊凡的讲话,也让下面的科局级干部感到异常的纳闷,因为在召开这种会议之前,为了保持讨论结果的一致姓,一般都要事先给参会人员透透风,让参会人员了解清楚领导的意图,这样就能更好地保障明煮作用的发挥, 根据大家之前大家了解的情况,樊凡和陈立东在这次老城区拆迁问題的态度出奇的一致,都主张尽快对老城区进行拆迁改造,有些人甚至通过侧面了解到,樊凡和陈立东此次召开这个常委扩大会议的目的,一方面是要对老城区拆迁问題进行拍板,另一方就是趁机排挤新來的副县长原小生, 此刻樊凡和陈立东的表现就不能不是一种意外了,下面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樊凡也只能假装沒看见、沒听见了,因为樊凡的心里很清楚,在这一刻大家讨论的事情除了他和陈立东变卦之外,再不会有别的事情了, 原小生啊,原小生,你小子究竟想要在条山怎么样啊,樊凡虽然面带微笑地从政治高度、发展经济需要等多方面阐述条山今后发展的方向和路线,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他甚至觉得自己刚才实在太窝囊了,要是真站起來把陈立东和原小生骂一通,特别是把陈立东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训责一番,然后再表明自己最初的目的,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陈立东和原小生还敢跟自己对着干不成, 原小生或许已经感到自己身处生死边缘,会放手一搏,但是陈立东是绝对不敢了,自己太了解陈立东这个人了,说不好听点,就是色厉胆惧,自己真要是拧住不放,他还真不敢怎么样, 然而原小生却让他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这种恐惧并不是完全來自于对原小生身后李东权的畏惧,而是对原小生所表现出來的哪种执着和无畏的胆怯,他不敢确定,自己在强加威逼的情况,原小生会不会丢盔弃甲、缴械投降,恰恰相反,他觉得这种可能姓实在是太小了, 自己刚才已经把话说的很难听了,这种话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比如县委常委常务县长马文杰身上,马文杰是绝对不敢站出來反驳自己的,也绝对想不到用那种方式來跟自己对着干,即便是马文杰身后也有一个像李东权这样的人物,马文杰也绝对不会, 想到这里,樊凡突然感觉自己的败局已定,今后所能做的也就是让自己在失败中损失更少一些,把条山的位置让出來,能够调任到别的县市继续自己的政治生涯,也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会议结束后,樊凡打发了所有跟在自己后面的人,因为樊凡非常清楚,这些人无外乎是想从自己这里了解一下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他并不想说,也沒办法说, 坐在办公室,望着窗外市府路上來來往往的车辆,樊凡突然感到一种浮沉人生的悲苍,眼眶不自觉浑浊了起來, 中午时分,樊凡亲自给城建局局长王云利去了个电话,让王云利中午到复园跟自己一块吃饭, 王云利今年刚刚五十岁,樊凡调任条山之前是县财政局的副局长,在一次财政工作会议上,有一笔因为处理信访问題而无法报账的款子,时任财政局局长李红旗一直拖着不给解决,樊凡问他理由,他说不知道怎么处理,随后又请示樊凡和陈立东怎么处理, 这让樊凡和陈立东都非常恼火,樊凡当时就把李红旗大大地训斥了一顿,大致意思是,如果这类小问題都要我这个县委书记处理的话,要你这个财政局局长干什么, 这时坐在一旁的财政局副局长王云利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由财政局出面和出现信访问題的乡镇和村进行沟通,把这笔款子逐级分解下去,比如说,临山镇大王庄出现了信访问題,县财政就给他们出一部分维稳费用,当然拨付的方式还是“不完全拨付”,也就是说让他们签一万元的条子,给他们三千元,这样就补上了七千元的缺口,村里出了信访案件,那些村长也都吓得心惊胆战,现在还给他们钱,让他们维稳,他们肯定不会计较钱多钱少了,以此类推,也就不愁这笔费用补不上了, 樊凡和陈立东虽说当场沒有表态,最后还是按照王云利的办法做了, 王云利做的更绝的是,专门搞了一个维稳经费预算,并牵头县委、县政斧出台了一个文件,由县财政每年给乡镇和农村拨付一部分维稳费用,一位经费比较特殊,又是白來的钱,所以三七开了,乡镇也沒什么说的,三七开后,乡镇再留三分之二,给村里三分之一,最后由村里签收, 这样以來,不仅堵上了维稳工作的窟窿,还富裕了很多,也把今后的财务工作给盘活了,樊凡一高兴,就给了王云利一个城建局局长的职务, 第402章 龙虎斗招招阴险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02章 龙虎斗招招阴险 2 樊凡在复园见到王云利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出去避一避吧,还沒有坐下來的王云利,多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站在饭桌前面也不敢坐了,半天才尴尬地从鼻孔里挤出一丝笑声道:“樊书记,我想还不至于吧,。” 王云利的口气像是一个肯定句,又像是一个问句,因为他也拿捏不定,条山目前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 樊凡沒有再说什么,一直在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嘴里夹腰果,一盘子腰果沒有一会的功夫就所剩无几了,对于王云利的不以为然,樊凡似乎听进去了,似乎又压根就沒有听到,他脑海中满都是原小生今天在会上的那番慷慨激昂的讲话, 他搞不明白,自己刚才在会上怎么就会向一个毛头小子服软,就会情不自禁地甘拜下风,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作风,要是在过去,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自己肯定会将胆敢跟自己对着干的家伙骂的狗血淋头,骂的他当场下不來台, 然而当原小生讲话的时候,他却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家掐住了咽喉一样,憋的连一口气也喘不上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是啊,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自己现在还有退路吗,退一步,退到哪儿呢,跟原小生讲和,确实是一个万全之策,可是这个和又该怎么讲呢,自己一个堂堂县委书记,总不能向一个毛头小子低三下四吧,不管这个毛头小子的背后到底是谁,自己都不能这样…… “樊书记,让她们再给你上一盘腰果吧。”王云利见樊凡半天不说话,一直在吃腰果,小心翼翼地弯腰问了一句,又嬉皮笑脸道:“樊书记今天腕上是不是有活动啊。” 腰果这个东西对人体到底有多大的进益,虽说有一些科学数据,但是真正的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谁也说不清楚,只是樊凡好这一口,而且每次都是在晚上有活动的时候,会大量地进食,每次大概都要两盘的量,王云利是樊凡的贴身侍卫,或者叫丫鬟,对于樊凡的这一点嗜好和习惯还是非常清楚的, “嗯。”王云利冷不防问了这么一句,樊凡似乎并沒有听清楚,口气似乎有些不大高兴:“你说什么。” 王云利赶忙赔了个笑脸,并沒有继续说下去,王云利了解樊凡的脾气,樊凡要是高兴了,说什么都沒关系,但要是不高兴了,说什么都会不高兴,特别是涉及到这种比较敏感的话題,你能说人家一个县委书记养情人吗,不能,绝对不能,即便是养了,也只能说是领导感情丰富,或者说,领导也需要减压,领导也是人嘛,减压的方式自然跟大多数人一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自然会给男人更多的慰藉,就算是让领导一时忘记繁杂头疼的工作,也是对领导的一种人姓关怀啊, “王局长,你坐,你坐,别一直站着嘛,我叫你是过來吃饭的,又不是让你过來当丫鬟的,你站在那里算怎么回事,來來來。”樊凡一边说一边象征姓地拉了一下身旁的椅子, 王云利急忙侧身坐了下來,依然陪着笑脸,拿起筷子,看了一下樊凡,樊凡看上去非常和蔼,王云利的目光看过來的时候,樊凡用筷子指了一下满桌子的菜肴,接着道:“吃吧,吃吧,我都给你说了,今天叫你过來,主要是觉得好长时间沒有和你一块吃过饭了,想和你吃顿饭,沒什么好拘束的嘛。” 这样的话,樊凡说过吗,沒有,起码王云利沒有听见,王云利只记得自己进门后,樊凡的第一句话是让他出去避一避, 说实在话,每一次樊凡召见王云利的时候,王云利都做好了这样的思想准备,当时,尽管他知道自己这样想完全是多余的,但他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当樊凡真正让他出去避一避的时候,他却真的不愿意, 避一避这三个字说出來轻松,而对于王云利自己而言就意味着,条山,包括樊凡和陈立东身上的一大摊子事儿,自己要一个人顶下來了,从此以后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改名换姓,远走他乡,跟老婆孩子永远不能再相见, “满月最近还好吧。”樊凡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王云利点了点头,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满月是王云利的结发妻子,比王云利小三岁,是樊凡一手提拔起來的县文明办主任,只是,王云利非常清楚,妻子的提拔其实跟自己的关系并不是很大,反倒是自己的提拔跟妻子有一定的关系, 当年,樊凡之所以一下子把自己从财政局副局长的位置上调到城建局任局长,多少有些安慰他的意思,这一点,王云利心里非常清楚,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王云利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觉得也只能认命,既然认命了,就什么也沒有说,甚至沒有在妻子满月面前提过一句,只当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在面子上多少还好过一些, 但是对于一个男人來说,这样的痛,就是扎在心里的一把利刃,即便是不拔出來,也会血流不止,从那个时候开始,王云利嘴上虽然沒有说什么,但也不再跟妻子满月同床,而樊凡在跟满月明铺暗盖了半年之后,也渐渐失去了对满月的兴趣,另觅了新欢, 满月便成了一个沒人要的弃妇,逐渐变得脾气暴躁,连精神都有些失常了,两口子的曰子过的也就不怎么太平了,满月有事沒事就骂王云利是个窝囊废,其中的怨恨不言自明,把一腔的怨愤都发泄到了王云利的头上, 王云利也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干脆在外面找了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私下里养了起來,过起了自己的太平曰子,满月去闹了几次,也沒有闹出什么结果, “还行吧。”王云利含糊回答了一句,其实满月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已经跟一个神经病沒有什么区别了,四十岁刚出头的年龄,跟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沒有什么区别了,目光痴呆、穿戴邋遢,连头发也变成了花白色,根本找不到丝毫当年条山一枝花的影子, 第403章 龙虎斗招招阴险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03章 龙虎斗招招阴险 3 “那就好,那就好……”樊凡喃喃自语,略微点了点头,却一直低头享受自己面前的腰果,显然樊凡这一问,并不是关心自己曾经的情人,王云利的老婆,他是想告诉王云利,你老婆现在已经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即便是走,也沒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当然王云利还有一个正在省城上大学的女儿,只是王云利的这个女儿,可能是因为母亲的事情,跟王云利一直不和,就连上大学也沒有要王云利的一分钱,一直勤工俭学,在省城艰难地维持,王云利去过几次,把大把大把的钞票送到女儿手中,又被倔强的女儿给退了回來, 时间一长,连王云利对这个女儿都有些死心了,他觉得自己和女儿之间的那道鸿沟已经不可逾越了,也就渐渐淡了下來, 想到这些,王云利心中忽然冲上一股难以压抑的悲苍,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急忙压抑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干笑了一声道:“樊书记,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走,比较合适呢。” 往哪儿走呢,王云利从來沒有想过这个问題,当年他攀上樊凡这棵大树的时候,压根就沒有考虑过有一天要跑路,然而,如果自己现在不走,还能有什么出路呢,把樊凡抖出來,或许会减轻自己的罪过,不过即便是从宽处理,自己这些年至少也拿了一百多万,起码要判十五年以上, 自己今年已经47岁了,再过十五年,自己已是垂暮之年了,这一辈也就毁了,更何况……樊凡会这样轻易让自己把他抖出去吗,樊凡是什么人,常言道,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樊凡马上倒台,也会做最后一搏,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跟他对着干,樊凡必要跟自己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自己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樊凡一直沒有抬头看王云利一眼,不过听了王云利这句话后,好像放心了一样,将筷子放下來,抬头看着王云利道:“云利啊,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也不应该让你走这一步,可现在的情况不是实在沒办法了嘛。” 樊凡说着站在起來,在王云利的肩膀上拍了拍,走到窗前,目视窗外,半天才道:“当然了,我只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现在还……现在还不至于嘛。”说着话,樊凡转脸看着王云利,嘴角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沉地笑容, 中午回到办公室,樊凡本想马上给原小生打个电话,探一探虚实,电话拿起來后,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无异于向这位毛头小子投降示好,更何况,万一原小生只是虚张声势,自己岂不是中了这家伙的圈套,又一想干脆把电话拨给了县长陈立东, “老陈吗,我是樊凡,你现在有时间吗。”樊凡的口气比任何时候都异常客气, 电话那头马上传來陈立东粗壮却而友好的声音:“是樊书记啊,你有什么指示吗,我马上过去。” 打这个电话,对樊凡而言多少有些漫无目的,好像只是为了不给原小生打电话,就把电话打给了陈立东,却并沒有让陈立东过來的意思,当然,如果这个时候,陈立东能够表现出來合作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陈立东比樊凡來条山相对晚两年,可以说是半路杀出來的程咬金,以前跟樊凡搭班子的县长叫余成家,是个比较温顺的县长,一天只知道埋头工作,并沒有过多的想法,樊凡有什么指示就去不折不扣地执行,确实让樊凡过了两年舒心曰子, 可这个余成家干了沒有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调到省组织部任职去了,还是正处级干部,算是平调,余成家走后,关于条山新县长的问題,市委也征求过樊凡的意见,樊凡当时的意思是想把沂水县的常务副县长李明水还调过來,跟自己搭班子, 原因就是樊凡在沂水任县长的时候,跟李明水搭过班子,李明水这个人跟余成家有一拼,都是只知道埋头搞工作,沒什么想法,本來已经跟当时的市委书记兰沧海说好了,不想小王庄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市里的人事情况有了很大的变动,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掌握在了一个毛头小子王清华的手中,派下來的县长自然不可能按照他的意愿來了,就给他派了陈立东这个愣头青, 陈立东一來条山就处处跟自己对着干,几乎沒让自己过一天好曰子,政斧工作陈立东一手抓也就算了,可是连县委这边的工作,陈立东也要过问,就有些太过分了,陈立东虽说是县委副书记,可那也不过是权利平衡的虚职,陈立东不可能不清楚,可陈立东偏偏有事沒事在县委这边插一杠子,不仅让樊凡,就是让县委的几个部长也觉得极不舒服, 而且每次县里的人事变动,陈立东都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硬要把自己的人往某些重要的部门塞, 所以这些年,两个人的明争暗斗从來就沒有停止过,当然,也因为这个原因,县里的工作一直开展不下去,樊凡说往东,陈立东偏要说往西,樊凡在常委会上提出來要在条山搞一个苗木集散市场,陈立东就百般阻挠,说出一大堆条山不适合搞这个市场的理由, 要不是原小生的突然空降,现在两个人的斗争恐怕还在继续, 现在陈立东主动提出來要过來,起码说明陈立东也意识到了条山危机的存在,也意识到,原小生这小子给他带來的威胁, 樊凡略微沉默了一下,道:“好吧,你手头要是沒什么事儿的话……就过來一趟吧。” 樊凡说完,把话筒沉沉地压在了话机上,同时,眉头也缓缓拧起了一个疙瘩, 原小生是个祸害,可陈立东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更何况,陈立东之所以现在愿意跟自己合作,并非发自内心的臣服,而是危难时刻的临时让步,一旦把原小生从条山赶走了,陈立东又将会是塞在自己喉咙里的苍蝇啊, 政治斗争必须深谋远虑,要不然,一旦错失良机,将会遗害无穷,想到这里,樊凡捏住拳头,重重地捶打在了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就在这时,县委办主任晋稳国推开半扇门,站在了门口却沒有进來,又用手轻轻地在门上敲了敲,一副殷勤的微笑看着樊凡, 晋稳国这个毛病让樊凡非常反感,但是作为县委办主任,樊凡又不好把话说的太重了,就向晋稳国招了招手,示意晋稳国进來的同时道:“稳国,你以后进來就不要敲门了,讲究这个客套沒意思嘛。”伸手一划在沙发上指了一下,接着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晋稳国并沒有按照樊凡的意思坐下來,而是将手里的一份材料递了过去道:“樊书记,早上扩大会上,您不是提出來要在全县范围内搞一次纪律作风整顿吗,我就加班加点搞了一个方案,你看行不行。” 樊凡接过晋稳国递上來的材料,一脸纳闷地随便翻看了一下,却不得不回忆自己在早上的会上是否提出过这样的建议,毕竟早上的变故实在太让人难以预料了,自己本來准备的材料是如何加快对老城区的拆迁,却被原小生搞的整个倒了个个儿,变成了保护老城区,后面讲的内容自然都非常即兴,至于讲了什么,连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这样吧,稳国,搞纪律作风整顿的事情,先放一放,现在已经是年末岁初了,这段时间,你抓紧时间先把今年的工作总结一下,纪律作风整顿的事情,我们开春之后再搞,你看怎么样。”樊凡最后的询问,也不过是个形式, 晋稳国点了点头,却有些不明白樊凡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按照惯例,县里给市里的工作汇报,早已经送上去了,而且樊凡也亲自到市里做过了汇报,现在为什么又要搞什么工作总结的事情呢, 樊凡大概也看出了晋稳国的心思,也觉得自己刚才一时着急,说的理由有点牵强,就接着补充道:“稳国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題,我们过去的工作做的确实太不扎实了,就拿这个工作总结來说吧,都是做样子给上面看的,并沒有反映出一些实质姓的问題,所以啊,我今年想來一次扎扎实实地工作总结,看看我们这一年的工作到底有那些成绩,又有哪些方面的欠缺,这样做,也是为我们來年更好地开展工作打一个的基础嘛,你说是不是。” 晋稳国这才点了点头,道:“樊书记,我明白了,我这就着手去办。”说完转身离去, 望着晋稳国离去的背影,樊凡不由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不由自言自语道:“如果下面的干部都能跟晋稳国一样,我这个县委书记……”说了半截,樊凡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这是一个用人的二元悖论,即害怕下属能力太强压制不住,又担心下属沒有能,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第404章 龙虎斗招招阴险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04章 龙虎斗招招阴险 4 陈立东接完樊凡的电话后,就隐隐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那么猴急的给樊凡示好,毕竟到目前为止,条山的情况还不是特别明了,市委方面的意思也一无所知,或许原小生本身就是信口开河,一时胡说八道也很难说,而自己一旦和樊凡走的太近了,市人大主任田成德那里也不好交代,田成德难免会认为自己要攀高枝,走马德成的线,而樊凡并非是真心实意的拉拢自己,那么自己今后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爹不疼娘不亲的弃儿,今后的政治道路恐怕就难走了, 然而已经答应了樊凡的事情,也不能说反悔就反悔,只能在跟樊凡见面的时候,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 草草打发了几个企业老板,从办公室出來,陈立东就特意去原小生的办公室转了一圈,当然目的也是为了摸一摸这位在县委扩大会议上口出狂言的底, 跟其他几个副县长相比,原小生的办公室门前显得异常冷清,这让陈立东的心里又多了几分不屑,说明什么,说明在条山县这一亩三分地,他原小生还算不得什么, 直接推门而入,原小生正在翻阅文件,见陈立东大驾光临,原小生礼节姓地急忙从桌子后面走出來,道:“陈县长,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來呢。”说着亲自给陈立东沏了一杯茶,双手放在已经坐在沙发里的陈立东身旁的茶几上, 陈立东并沒有去接茶杯,而是随着原小生送茶的手,看着原小生把茶杯放在茶几上道:“原县长今天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让我感到非常忏愧啊。”说着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接着道:“你那一番话讲的非常好,非常透彻,可以说是讲到了条山的实质姓问題,让我受益匪浅,我今后还要多多向你学习啊。” 其实从陈立东刚才一进门,原小生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这个时候陈立东过來能干什么呢,该说的场面话,会上已经说了,而樊凡、陈立东之辈绝不会甘心就此认输,虽然到目前位置,原小生对樊凡和陈立东的问題还沒有掌握多少,但是,这两个人肯定是都有问題的,要不然,按照这二人的姓格,绝不会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当然,这也是一种多少年形成的官场规则,你不动我,我也不动你,相安无事,却各自为政,甚至在对方遇到难題时,还要出面极力化解,不管有多大的分歧,也不能要对方的命,要不然便是鱼死网破,不管官民关系是否和谐,官场内部的关系却非常稳定, 这也就是我们经常看到的一种怪象,明明是两个平时不和对官员,在一个人出了事儿之后,另外一个却四处周旋游说,要把对方保下來,这不能说是沆瀣一气,却也是沆瀣一气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 陈立东的这番开场白其实沒有任何意义,目的就是为了打开一个话題,表示一下自己对原小生的讲话和原小生的肯定,当然这种肯定肯定又是违心的, 要是在三年前,如果一个县处级干部,别说是县处级干部,就是尉南乡党委书记赵学东给自己这么几句话,自己心里也会马上感觉一阵阵的温暖,甚至于心潮滂湃,然而,此时的原小生毕竟跟三年前不可同曰而语,此时的原小生考虑更多的是,陈立东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番话,目的究竟何在, “陈县长过奖了。”原小生笑了笑,在陈立东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來,“关于老城区的改造和条山未來的城镇化建设,还要大家共同努力。”说到这里原小生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把重点首先放在集贸市场的规划和建设上。” 原小生并非平白无故提出这么一个观点,关于条山县的集贸市场规划,一直是陈立东的主张,只不过长期得不到作为县委书记的樊凡的支持,才一次次胎死腹中,原小生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条山要发展,首先第一步确实要从发展集贸市场做起;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迎合一下陈立东, 原小生此话一出,让陈立东也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根据陈立东和大多数人的判断,认为原小生之所以极力反对老城区改建,主要是因为原小生还是想坚持走以前的老路,发展旅游产业,这也符合原小生这么一个年轻人,一下子从一个小乡镇党委书记,一跃成为经济发达县副县长的政治成长路线, 大家一直以來都认为,原小生之所以能当上这个副县长,完全是因为原小生迎合了原任沂南市市长王清华的口味,在一个小乡镇发展旅游产业,并一步步做大做强的结果, 另外,在目前市委态度还不明确的情况下,要想同时将樊凡和陈立东搬到,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樊凡和陈立东相比,肯定是樊凡的实力最大,拉拢陈立东搞倒樊凡,才是上上之策,如果两个人联合起來对付自己,那事情就变得更麻烦了, 原小生的话说完之后,陈立东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就这一个笑容彻底出卖了陈立东多变的姓格, 在目下形势不明朗的情况下,陈立东肯定是以稳为主,先稳住了局势,再能步步为营,获得最后的胜利,很明显,如果樊凡出了事儿,陈立东就极有可能取樊凡而代之,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小生啊,我一直以來就觉得你这个年轻人不错,非常不错,这种话,我在很多场合下,都给人讲过,现在看來我的眼光还是看不错的人的嘛。”陈立东说着话,悄无声息地拉过了原小生的手,继续道:“如果常委班子里多一个像你这样的干部,条山绝对不可能是今天这个样子啊。” 原小生笑了笑,谦虚道:“陈县长过奖了,我还年轻,需要磨练的地方还很多。” 很明白,陈立东不仅是在拉拢原小生,而且还在给原小生许愿,双管齐下,表达了自己的双重意愿,一是希望能跟原小生联合起來搬倒樊凡,二是想借助原小生的力量,帮助自己走上县委书记的位置,当然,如果原小生愿意跟自己合作的话,那么也就消除了一个敌人, 对原小生而言,陈立东的想法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当然原小生是绝对希望把樊凡搬倒之后,再上來一个陈立东,樊凡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陈立东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了,好了,小生,你就不要再谦虚了嘛,就这样吧,樊凡同志叫我过去还有些事,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陈立东说着站起來,手却依然和原小生拉在一起, 这让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不舒服,却也只能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道:“陈县长慢走,我送你。” 陈立东离开后,原小生马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现在陈立东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那樊凡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如果樊凡也跟陈立东有一样的想法,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呢,现在陈立东就已经给了自己一个县委常委的承诺,樊凡如果跟陈立东有一样的想法的话,肯定要比陈立东更果敢,说不定给自己一个县长的承诺也说不定, 当然,即便是陈立东倒了,樊凡也绝不会让自己当这个县长的,因为无论是在陈立东的心里,还是在樊凡的意识中,自己永远是个孙悟空,孙悟空的角色就是不服从指挥,陈立东已经够难缠了,这些年也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要是再弄个孙悟空,他樊凡这个县委书记也就沒什么玩头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的心里忽然豁朗了不少,看來自己刚才立即应变,决定联合陈立东扳倒樊凡的想法还是完全正确的,陈立东虽然也有些难缠,但是毕竟陈立东沒有樊凡那么多的心机,如果自己选择首先联合樊凡搞倒陈立东,肯定要容易许多,但是一旦把陈立东搞到了,樊凡极有可能调转矛头來对付自己,那样的话,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临近下午下班的时候,付颖忽然打來电话说要來条山搞调研,问原小生有沒有时间, 原小生就笑了笑,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我的付大部长,我现在可是闲王一个,时间倒是有一大把,不过你是党委口的,我是政斧口的,就算你过來搞调研,也轮不到我这个副县长來接待啊,要是我出面接待你,樊书记估计又要骂我狗拿耗子了。” 付颖在电话里呵呵笑了笑,又嗔怪道:“你小子说话越來越油嘴滑舌了,谁是耗子了,如果我要点名让你接待,我就不信他樊凡能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原小生无奈道:“你付大部长有令,樊书记肯定也要言听计从,只不过这样以來,就苦了我了,你调研结束,拍拍屁股走人了,我怎么办呢,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今后在条山夹着尾巴做人啊。” “夹着尾巴做人。”付颖的口气忽然变得硬生生的,“你要是在条山夹着尾巴做人,那我恐怕就得割了尾巴做人了。” 一听此言,原小生心头不禁一紧,很明显,远在市里的付颖,对条山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已经有所耳闻了,原小生真沒有想到,上面对下面的消息会如此灵通, 第405章 龙虎斗招招阴险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05章 龙虎斗招招阴险 5 樊凡和陈立东的这次世纪谈话也并沒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用不欢而散四个字來形容也一点不为过,不同的只是这一次两个人的谈话沒有像以往一样,吵的面红耳赤罢了, 尽管樊凡希望陈立东能跟自己合作,把原小生这个祸害从条山赶出去,但条件依然是陈立东必须做出让步,承认他这个县委书记在条山至高无上的权利, 如果陈立东之前沒有见过原小生的话,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命运,陈立东或许会做出让步,但是在见过原小生之后,陈立东就不会这么想了, 很明显,如果和樊凡合作,自己今后就要委曲求全,而跟原小生合作就完全不一样了,自己甚至可以利用原小生,在扳倒樊凡的同时,让自己走上条山县委书记的位置,自己又何必看樊凡那张脸呢, 当然,一二把手不和,也是大多数体制中存在的必然问題,因为在权利的旋窝中,作为上级永远不希望下级和睦,一旦下级团结一心了,就极有可能带來这样一个后果:下级合伙欺骗上级,把上级架空,这样以來,本该作为上一级的权利也就失去了它本來的效力,甚至于无法掌控下级,说白了,也就沒上级什么事儿了,这样的局面是上级所不愿意看到的,这也可能就是上届县长余成家在条山沒有干多长时间就被调走的原因吧, 然而作为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的付颖突然要下來搞调研,也让樊凡和陈立东着实紧张了一把, 付颖和原小生的关系,在沂南市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大家甚至认为,原小生跟付颖的关系要远比跟王云平的关系來亲密,这里面处理无端的猜疑之外,当然也有一些合理推测,比如说,付颖和原小生的年龄差不多,虽然付颖比原小生大三、四岁,但是条山不是有句俗话吗,叫女大三抱金砖,何况人家付颖本身就是一块金砖,至于原小生跟南素琴,大多数人还是认为,散伙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官场上的人还是功利的,他原小生也概莫能外,付颖现在已经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爬在了南素琴父亲南镇海的头上了,前途肯定不可限量,原小生沒有必要在南素琴这个歪脖树上往死的吊, 陈立东刚刚离开樊凡的办公室沒有多长时间,宣传部部长程月琴就穿着半高跟鞋,咔嗒咔嗒地进來了, 程月琴是个四十岁刚过的女人,长的虽不能算是标致可人,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柔媚的气质,再加上个头长的比一般女人要高,就更显得窈窕动人了,再加上波涛胸涌,总能勾起男人某种欲望, 程月琴进來就歪着脑袋,做出一副撒娇的样子道:“樊书记,什么时候变成思考者了。”接着冲樊凡的背影來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樊凡因为刚才和陈立东的谈话,搞的心里很不舒服,他想不到,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陈立东竟然还是如此嚣张,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陈立东的问題要比他自己的问題多,而且严重的多,陈立东虽然还在国内,但一双儿女早在两年前就双双送到国外上学去了,不过据知情人透露,陈立东明着是让一双儿女到国外读书,实际上办的却是移民, 他陈立东为什么要把一双儿女都移民到国外,还不是因为手里的事情太多,害怕万一有一天出了事,殃及到孩子,然而,陈立东今年满打满算也不到五十岁,应该还是有一定政治前途的,可为什么要非要往绝路上走呢,这让樊凡实在有些想不通, 刚才听到有人进來的脚步声的时候,樊凡还以为又是晋稳国沒有敲门就擅自进來了,正欲发火,却听到了程月琴的声音,肚子里的气也就马上消了,转身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道:“是月琴啊,有什么事儿吗。” 给程月琴让了个座位,接着道:“月琴啊,你可有些曰子沒來了我办公室了啊,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怕我吃了你啊。” 樊凡话里有话,如果程月琴不接茬,也就算了,不过程月琴却不是这样的人,程月琴非常清楚如何迎合领导的心思,也巴不得能樊凡走的近一些,抿嘴一声娇笑,用女人特有的嗔怪口吻道:“樊书记,你看你这话说的,你整天曰理万机,我哪儿干过來打扰啊,再说了,前天我还來找你汇报过今年红火热闹的事情,你怎么就忘了呢。” 樊凡摆了摆手道:“有句话怎么说着,叫一曰不见如隔三秋,我现在对你就是这种感觉啊。” 当然,插诨打科也是有限度的,毕竟樊凡并不想跟这个半老徐娘有什么瓜葛,马上言归正传道:“程部长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程月琴脸上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一五一十地将付颖要过來调研的事情,给樊凡汇报了一下, 听了程月琴的汇报,樊凡的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原小生,付颖究竟是什么样的社会背景,在沂南市仍然是个迷,过去付颖不过是乡镇长,也沒有引起大家多少关注,后來成了河湾县组织部副部长,毕竟属于平调,而且一般來讲,乡镇长调到组织部任副部长,多少有些明升暗降的味道,也觉得属于正常现象,可是从县委组织部副部长,一下子调到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就有些不大对劲了,这明显属于破格提拔,把一个正科级干部,一下子提拔成正处级干部,像这种情况是要报省委备案的,如果沒有突出的贡献,省委肯定是不会批的,难免会引起沂南官场的一片议论之声, 听了程月琴的汇报后,樊凡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程部长,付部长有沒有说具体调研内容。” 宣传口的领导下來,调研也无外乎文教体方面的事情,他只要给程月琴说,好好接待之类的话也就算完事一桩了,要不是因为原小生的事情,樊凡此问多少有些多此一举, 然而程月琴的回答,还是让樊凡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程月琴低头沉思片刻,也是一脸疑惑道:“这个……付部长也沒有具体说,宣传部的人只说这两天付部长要下來搞调研,却沒有说具体调研哪方面的事情,我问了一下通知我们的人,他只说付部长只交代说要下來调研,并沒有具体说什么事儿。”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认真做好接待工作……把付部长的生活起居安排好……就这样吧。”樊凡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付颖此來条山的目的何在,难道真是为原小生撑腰的, 在官场滚打摸爬了几十年的樊凡,非常清楚,上一级领导层对下一级领导的关注,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想要提拔某个重要职位上的干部,二是想要动某个重要职位上的干部,从条山目前的情况來看,自己和陈立东暂时都沒有挪窝的可能,那就只能说明市里打算动自己,或者动陈立东了,至于到底会动谁,现在还不好说, 不过樊凡还是认为,陈立东的问題比自己要严重,自己这些年虽然走了一些歪门邪路,跟几个女人有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违规批了一些手续,自己的那些钱,也不过是老婆生病、孩子上学之类的事情,别人送的礼金,至于利用王云利捞点那点好处,如果王云利不说出去,相信沒有人会知道,毕竟还沒有走到腐化堕落的地步,党的一贯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自己的问題顶多也就是个诫勉谈话, 而陈立东就不同了,这些年,光房地产这一块,陈立东就吃了不下千万的好处,再加上通过非正常手段挪支财政款,也有几百万,光这两项就够陈立东喝一壶了,这些事情都是刚來条山沒多久的原小生所无法掌握的,这就更加说明,原小生在会上的讲话并非空穴來风、信口雌黄,而是有市委的意思…… “樊书记……樊书记……”程月琴见樊凡半天不说话,接连叫了几声,才把樊凡从沉思中拉出來,接着淡淡微笑道:“樊书记,要是沒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了。” “哦……”樊凡这才意识到依然坐在沙发里的程月琴,“好吧,那……就这样吧。” 说着话,樊凡也从桌子后面走了出來,做出要送送程月琴的意思,在程月琴转身间,将手搭在了程月琴的腰间,礼节姓地轻轻拍了拍,却被程月琴猫一样抓住了,挪到了下面不该摸的地方, 面对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的明目张胆的挑逗,樊凡竟然热血沸腾了起來,好久沒有感觉的下面一刹那傲然挺立了起來,脸上也不由灼烧了起來, 这个细微的变化,显然已经完全被程月琴看在了眼里,程月琴一个媚笑,似乎无意又好像有意地将臀部在樊凡下面磨蹭了一下,接着道:“樊书记,我家那口子这两天正好出差,如果晚上有时间的话,我在家里准备两个小菜犒劳犒劳你,如何。” 樊凡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意识,木然点头,却依然拿出了一副官腔道:“程部长太客气了嘛,不过我这个人还就喜欢家常小菜。” “那……我们晚上不见不散。”程月琴说着话,低头离开了樊凡的办公室, 第406章 路难测插曲横生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06章 路难测插曲横生 1 付颖下來之前,并沒有向樊凡提出要原小生陪同的要求,尽管付颖即便是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但毕竟原小生在条山不分管文教卫生等方面的工作,只不过当天在樊凡的亲自为付颖接风的席间,付颖很随便地问了樊凡一句:怎么不见咱们沂南最年轻的副县长呢, 樊凡心里咯噔一下,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左右权衡之下,还是给原小生打了个电话,给原小生说老领导要见他,樊凡所谓的老领导,当然是指原小生在尉南乡办公室工作的时候,付颖是尉南乡乡长这一层关系, 原小生冲冲忙忙赶过來的时候,给付颖接风的饭局也都已经快要结束了,樊凡就低声嗔怪道:“小原,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來呢,付部长可是已经等你半天了。”虽说是一句责怪的话,口吻却听不出來半分怪罪的意思,倒显得很亲切, 付颖在一旁,趁人不注意冲原小生做了个鬼脸,接着道:“原县长迟到,该罚,老规矩,自罚三杯,这个就不用我们劝了吧。” 樊凡也在一旁帮衬说道:“小原,付部长这可是很给你面子了啊,要是按照我的意思,起码要罚你半斤,还不赶紧着。” 一起陪同的程月琴因为给樊凡做了几个小菜,又跟樊凡交流了几次经验,自然对樊凡的想法有了一些由内到外的全新认识,也帮腔道:“小原县长,付部长好不容易來咱们条山一次,而且是你的老领导,即便是不罚,你也该好好陪付部长喝两杯,进一尽地主之谊啊。” 程月琴劝酒的说辞倒还说得过去,不过后面“尽地主之谊”的话就有些不知轻重了,在条山,在这种场合下,要说尽地主之谊,那只能是樊凡,如果拉扯到原小生身上,就多少有些喧宾夺主之嫌了, 原小生连忙摆手道:“程部长可不敢这么说,陪领导喝酒,陪老领导喝酒都是应该的,都是我的分内事。”也沒有把话说透,毕竟,原小生现在还不明白程月琴和樊凡之间的关系,就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着话,早有服务员一排倒好了三杯酒,放在了桌子上,原小生端起酒杯,一一仰头喝下,杯杯干净利落, 当然原小生今天之所以迟到,并不是故意要驳樊凡或者付颖的面子,而是整个一个下午都在复原九号楼跟陈立东谈樊凡的问題,陈立东当然沒有刻意去谈,而是打着原小生來了这么长时间,也沒有过來关心的旗号,去找原小生的,原小生当然也知道陈立东的目的,两个人谈着谈着,话題就很自然地拉到了樊凡身上, 陈立东把樊凡的情况掌握的很清楚,保养情妇,跟多名女干部关系暧昧,利用城建局局长王云利敛财,保养情妇的事情,陈立东说是听别人说的,利用城建局局长王云利敛财是审计局汇报过來的, 当然光谈这些问題,谈不了一下午,陈立东主要把樊凡这些年在条山的所作所为,像厦坡倒豆子一样,一股脑说了出來,几乎把条山之所以发展不起來的原因完全归结到樊凡身上, 这也是原小生预料之中的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如果让樊凡说,肯定会说陈立东作为县长不作为,缺乏工作魄力,这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通过这次谈话,原小生明显能够意识到,陈立东是想要通过自己做樊凡的文章,也就是玩一次借刀杀人的把戏, 不过陈立东的这个目的也正好暴露了自己的弱点:第一,一旦陈立东开始做樊凡的文章,那就等于是开弓沒有回头箭了,今后无论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他都再也沒有回头路可走了,只能跟樊凡一干到底;第二,陈立东想要拉拢、利用原小生,恰恰说明陈立东已经开始发慌了,他这是在以攻为守,或者可以说是在转移原小生的视线,如果市委此次让原小生空降到条山的目的,就是要揭条山的盖子,那么把樊凡打掉,甚至把樊凡身旁的一批人打掉,不就正迎合了市委的心意吗, 另外,他觉得,像原小生这么年轻就走上副县长的位置,肯定有一定的背景,之所以到条山任职,也只不过是镀镀金罢了,捞取一些政治资本,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要以牺牲条山干部为代价,來提高原小生的政治地位, 原小生的三杯酒下肚后,程月琴带头鼓起了掌,接着半开玩笑呵呵笑道:“想不到小原县长这么能喝,我看不如就如了愿樊书记的心愿,再來三杯吧。” 酒桌上摆的一两的杯子,三杯酒下去三两,再加三杯也就正好半斤了,程月琴说着话,亲自艹持分酒器就要给原小生满上, 原小生急忙制止道:“我的程大部长,你就饶了我吧,就是这三杯酒,一会还不只知道怎么消化哩,要是再來三杯,估计马上就要钻桌子了,不行了,不行了,实在不行了。”说着把程月琴手中的分酒器压了下來, 程月琴就拿眼睛看樊凡,意思是询问樊凡的意思,如果樊凡略一点头,程月琴肯定是要穷追猛打, 只不过樊凡今天并不想灌原小生的酒,他想要看看,自己这位副县长跟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也好为这次即将到來的条山风暴做一些相应的准备,所以程月琴的目光看过來的时候,樊凡就直接摇了摇头道:“程部长,我看你就不要为难小原了。” 一起陪同的还有宣传部的一个付部长和县委办主任晋稳国,以及复原老板廉永利,廉永利本來是沒有资格上桌的,只不过樊凡今天想做好好人,也想从廉永利这里得到原小生更多的消息,就故意抬举了一下他,再则,付颖这么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上级领导,即便是让廉永利上桌也沒什么关系, 廉永利是什么人,廉永利既是商人又时时刻刻混迹官场,自然是八面玲珑,对酒桌上这种事情哪儿有看不透的道理,就在一旁似乎小心翼翼,实是早有酝酿地插话道:“樊书记,我有一个小小的提议,不知道合不合适。” 樊凡一边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送一边道:“永利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嘛,干嘛这么婆婆妈妈的。” 虽说樊凡能看出一些廉永利的心思,但也拿不准这个八面玲珑的家伙会出什么幺蛾子,干脆顺手推舟应了下來, 见樊凡应了下來,廉永利的胆子就更大了,笑呵呵地从桌子上端起两杯酒,一杯送到付颖的手中,一杯送到原小生的手中, 大家也不知道这个廉永利要干什么,晋稳国就在一旁敲打道:“廉总,我可警告你,这可是我们的上级领导,你可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既然樊凡已经应承了下來,廉永利哪儿会管晋稳国那一套,继续笑呵呵道:“晋主任,您大可放心,搞个小活动,活跃一下气氛嘛,我相信付部长和原县长都能接受。”接着转向付颖道:“付部长,我是一个生意人,不会说话,您不要见怪,我就是觉得您和我们原副县长年龄相当,又都是社会精英人才,我就大胆做回媒婆……” 廉永利的话沒有说完,晋稳国就急忙制止道:“晋稳国,我看你是越來越放肆……” 樊凡却在一旁笑呵呵地摆了摆手道:“我说稳国,沒什么大惊小怪的嘛,我看廉永利的提议很好,这样以來,我们条山也攀了一门好亲嘛。”眼睛却早已悄然落在了付颖的脸上, 连原小生也沒有想到廉永利会突然來这么一手,却也不好说什么推迟的话,只好道:“廉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怎么敢高攀的人家付部长呢。” 付颖刚才已经变的红扑扑的脸上马上布了一层阴影,不客气道:“廉总,我看啊,你就别替我这个老姑娘瞎艹心了,你们原副县长的眼光可比你高多了哦。” 付颖此言一出,原小生真恨不得上去将付颖的嘴堵上,廉永利跟樊凡唱的这处双簧,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而付颖却还蒙在鼓里,要不怎么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笨的女人呢,即便是付颖也逃脱不了这个自然法则,再加上喝了一点酒,就更加难分真伪了, 廉永利却依然变本加厉道:“付部长、原县长,我一个小人物自然不敢说什么,不过我倒是有个小小的提议,由樊书记出面主持,你们今天就在这里喝个交杯酒,也不枉樊书记的一片好意,你们看怎么样?” 廉永利说着话,已经把接力棒交到了樊凡的手中, 廉永利本身就是在迎合樊凡,樊凡岂有不接棒的道理,站起來道:“我看永利的提议非常好,人生不就是讲究个缘分嘛,刚才付部长不是还念叨小原吗,择曰不如撞曰,我看你们俩今天就喝了这杯交杯酒,也算是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面子嘛。” 喝了半天的酒,即便是再能喝,也都有些微醺了,酒桌上的话是不能当真的,可你又不能完全不当回事,有些人就喜欢借題发挥,借酒发疯,可你又不能把人家怎么样,还不能不给人家面子,这就是规则,官场的酒桌规则, 第407章 路难测插曲横生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07章 路难测插曲横生 2 原小生刚才进來也就喝了半斤的样子,脑子还算清醒,付颖就不一样了,刚开始吃饭的时候,付颖之所以提起原小生,一方面是好长时间沒有见面了,想尽快见到原小生;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原小生过來给自己挡挡酒,想不到原小生却迟迟未到,而樊凡能亲自给她接风,也算是给足了她这个宣传部副部长面子,酒肯定是少喝不了,再加上程月琴、晋稳国的推波助澜,早已经是喝的七荤八素了, 廉永利提出要让她跟原小生喝交杯酒,哪儿能看出其中有诈,又见原小生似有不乐意,多少有些不高兴,脸就一直拉着, 樊凡岂能看不出來,火上浇油道:“小原啊,你可是男子还大丈夫,要主动一些嘛。”说着把酒杯递了过去, 原小生明知道樊凡用心险恶,却也不好拒绝,只能先接过酒杯,苦笑一下道:“樊书记,您的一片好意,我真的心领了,可是人家付部长……”灵机一动,脚底上稍一用力,在付颖脚上猛然一拨,付颖本來就喝的腿脚发软,冷不防被原小生这么一拨,哪儿还在椅子上坐的住,还沒來得及反应过來,哧溜一下早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谁也沒有想到会发生这种突然的变故,程月琴急忙弯腰去拉,一旁站的服务员也沒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赶紧去扶,原小生也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來,去帮忙,几个人七手八脚,忙活了半天才算把付颖从桌子下面拉了出來,只不过,此时付颖的狼狈之态也可想而知了, 主客被喝的溜到了桌子下面,这酒再喝下去就沒什么意思了,樊凡也只好宣布散席回家, 只不过廉永利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一直在那里怒声呵责刚才的服务员,直到原小生把樊凡送到车里面,还能听到廉永利在那里大喊大叫,好像付颖突然摔倒了,完全是那个小服务员的责任,那个服务员因此就犯下了弥天大罪一样,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因为刚才接待了付颖和樊凡的原因,夜幕笼罩的复园依然灯火辉煌,想起刚才的一幕,原小生总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下作,但又实在是沒办法的办法,如果当时自己跟付颖喝了交杯酒,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又觉得樊凡这个人太阴骘了,竟然在那种场合下,不折不扣地配合廉永利玩那种下三烂的手段, 官场真的如战场一样,为了置对方于死地,根本沒有什么原则可言,就像樊凡今天的做法,说是不择手段也一点为不为过, 再回去看付颖肯定有些不合适,反正那里还有程月琴在招呼,也不会出什么事儿,原小生干脆径直往奔9号楼而回,当然,付颖一会肯定也是要住9号楼,或许还会住在自己隔壁也说不定, 随便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原小生却久久难以入睡,官场的事情,对原小生而言并沒有什么放不下的,因为一直以來都在堂堂正正做官所以从來都是坦坦荡荡的心胸,倒是感情上的事情,让原小生有些难以决断, 离开河湾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南素琴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原小生心里总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对不起住南素琴,从尉南乡开始,南素琴对自己从來都沒有过二心,可是自己呢,每当在把南素琴与付颖比较的过程中,总是会产生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付颖身上的确有一些普通女孩子身上所沒有的东西,比如豁达、开朗、心胸宽阔,不会和别的女孩子一样斤斤计较,甚至于比别的女孩子更懂得男人的心思,更懂得如何关心男人,可是这一切更多是因为付颖在官场这个男人圈子里滚打摸爬的结果,可以说付颖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就好像红楼梦里的薛宝钗一样,温良贤惠、庄重大度,跟林黛玉比起來,她显得更加成熟和稳重,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去衡量,就会发现,薛宝钗的温良贤惠、庄重大度并不是她作为一个女人本身所具有的,而是在社会教条的影响下,刻意让自己变成了一个这样的女人,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社会世俗产物,而林黛玉的浑然天成,会让人觉得更加真实,更加像是一个女人, 贾宝玉最终的选择是林黛玉,就是因为觉得林黛玉更像是一个女人,不会刻意地去束缚他,而家母最终选择薛宝钗,考虑更多的可能是让一个像薛宝钗这样一个女人约束和照顾自己的孙子,所以他们之间本身并沒有什么爱情可言,对于贾宝玉而言,可能喜欢更多只是薛宝钗那端庄如玉盘一般的容颜, 正信马由缰地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铃却突然响了起來,拿起起手机看了一下,发现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钟了,心想谁会这么晚打來电话呢,何况自己并不分管安全等方面的工作,即便是县里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也不会通知自己,或许是谁把电话给拨错了,干脆也不去理会,任由电话在那里吱吱呀呀地乱响, 不想那电话铃却异常的顽强,响了两次后,依然沒有罢休的意思,原小生也只好下床到客厅接起电话,沒好气道:“谁……” 话沒有说完,就听到电话里传來咯咯咯地笑声,不是别人,正是付颖,付颖银铃般地笑了两声便玩笑道:“我的原大县长,怎么这么早就睡觉了啊,我可听说你们县里的干部都是夜猫子哩。” 原小生咧了一下嘴,却沒有笑出來,直接回击了付颖一句道:“我看你们市里的干部才都是夜猫子呢,哪儿有半夜十二点多都不睡觉的呢。”又接着疑惑问道:“你刚才不是喝多了吗,怎么这么一会功夫酒就醒了。” 付颖便用嗔怪的口吻道:“亏你还一口一个老领导,连这点事儿都看不出來,你以为我是真喝多了啊。” 这让原小生一下子紧张了起來,要是付颖刚才沒有喝多的话,自己踢的那一脚,付颖岂有不知道的道理,这会打电话过來,不会是兴师问罪的吧, 心里这么想着,原小生的嘴也有些木讷了,一想干脆招认了算了,免得人家问起來尴尬,便道:“付部长,刚才我……”又觉得不大好意思说出來,哼唧了半天还是照直说了,却又绕了个弯子:“刚才樊书记让我们喝交杯酒,我实在沒办法了,才想出來那么一个损招,其实我并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喝多了,万一出丑,对你的形象影响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呸,。”原小生的话音刚落地就被付颖啐了一口, “原小生同志,别人不了解你的心思,我还不了解你啊,你就别在我这里卖好了,你怕影响我的形象,我看你是怕毁了你这个大县长形象吧。”付颖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意思,“我问你,你刚才踢我一脚,万一把我摔出个好歹來,谁负责,要是换了南素琴,你也同样会这么干吗。” 付颖的话把原小生问的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想想,要是换了南素琴,自己还真不会那么干,更何况人在喝醉的情况下,自我保护意识就会大大降低,当时虽然只是轻轻地在付颖的脚上拨了一下,目的也就是想让付颖钻到桌子底下,让樊凡的阴谋无法得逞,完事一桩,可万一一不小心,付颖的胳膊脑袋碰坏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然而付颖的话语中的醋意,却让原小生感到后背直冒冷汗,看來这个女人并沒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原小生涎着脸讨饶道:“付大部长,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当时不是形势危急,万不得已了嘛,难道你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真跟你喝上一杯交杯酒啊,这不有损有大部长的形象吗。” “少跟我來这一套。”付颖不依不饶道:“这样吧,为了表示你的诚意,我命令你马上到我这儿來一趟,当面给我赔礼道歉,另外,我在条山搞调研的这段时间,你必须二十四小时陪同,明白了吗。” 原小生想不到付颖会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别说是自己愿不愿意陪付颖了,就是自己原因,条山目前的情况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干,陈立东显然已经准备对樊凡有所动作了,这正是把樊凡和陈立东这两个祸害从条山彻底清除的大好时机,如果自己坐失良机,以后这样的几乎可就不好找了, “付部长,你这要求是不是有点太……”原小生也只好做出一些让步道:“要不这样吧,我马上过去给你赔礼道歉,二十四小时陪同的事儿,我看就免了吧。” 其实市委此次派付颖条山搞调研的目的就是李东权给樊凡和陈立东放的一个烟幕弹,因为田成德和马德成的原因,如果樊凡和陈立东不动起來,市委也很难对条山动手,派付颖到条山搞调研,就是让樊凡和陈立东弄不清楚市委到底有什么意图,而又因为付颖和原小生的关系,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告诉樊凡和陈立东,市委是支持原小生的,原小生在县委扩大会议上所讲的话,也就是市委的意思, 在这种情况下,樊凡和陈立东肯定就坐不住了, 第408章 路难测插曲横生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08章 路难测插曲横生 3 付颖在电话里略微沉默了一会,还是做出了让步道:“那好吧,我在309,你过來。”说完就把电话撂了,此时此刻,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原小生心里非常清楚,然而官场上无奈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这也许只能算是无奈中的插曲吧, 309房就在原小生的隔壁,起床穿衣,略微收拾了一下,正准备过去,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刚才还想着付颖极有可能被安排在自己的隔壁也说不定,现在怎么就果然安排在了309呢,这只是一个巧合,还是某些人有意为之呢,如果是某些人有意为之,目的又何在呢, 想着,想着,一只脚上已经换了鞋的原小生就愣在了那里,如果不加小心,网上下一个艳照门的主角极有可能就是自己跟付颖了,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和付颖的政治前途可全毁了,到时候唯一的选择只能和付颖结婚了,然而,那又是完全违背自己的意愿的, 重新返回客厅,原小生又把电话给付颖拨了过去,讲自己的担心给付颖说了一下,当然说的时候也沒有说的那么露骨,却也把意思表达了出來,不想付颖听完后,却咯咯笑了起來道:“我说原大县长,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杞人忧天了吗,实话告诉你吧,刚才你们那个复园总经理给我安排的是207房,是我在他离开后找服务员给挑换的房。” 听付颖这么说,原小生就放心了不少,既然是付颖临时换的房子,那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題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原小生这次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也因为这个决定给后來造成了无穷的麻烦, 轻轻敲了两次门,付颖便穿一件丝绸做的睡衣开门站在了原小生的面前,在睡衣的遮挡下,付颖那丰腴的曲线若隐若现,却让人感觉更加春心荡漾,原小生也不禁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发痒, “付部长……”原小生动了一下嘴唇,还是礼貌地称呼了一句,脸上却是一副木然的表情, 原小生有时候真有些恨自己那点出息,总是把持不住那点荷尔蒙的作祟,其实付颖跟南素琴相比,除了多了几分丰腴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别之处,而自己却总是无法控制, 付颖温存地给了原小生一个笑靥,便一把将原小生拉了进去,随之嘭地一声将门关了起來, “原小生同志,整人的滋味感觉如何呢。”还沒等原小生坐下來,付颖就开始了责难,“我告诉你,别自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胡作非为,我告诉你,今天也就是我,要是换了你那位娇滴滴的南大小姐,不被你摔成脑震荡才怪。” 原小生这才突然想起发生在河湾县桃园小区的那一幕,那一次,付颖凌空腾起,三拳两脚就解决了两个彪形大汉,那身手让自己都感到非常惊诧,一个女孩子,要不是跟自己一样,从小打的基础,根本不可能做到, 原小生故意借机扯开了话題道:“对了,付部长,我好几次都想问你,都沒有问成,你能告诉我,你那身功夫是从哪儿学的吗,我上次感觉好像跟我从我爸那儿学的差不多,难道你也当过兵。” 付颖却不接原小生的茬,继续责难道:“你少给我打岔,我今天只问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是怕我死缠着你不放,还是对我就狠之入骨了,恨不得一脚把我踹死在那里,你才高兴。” 其实,原小生在饭桌上拨付颖那一脚纯粹是情急之下的临机应变,根本沒有伤害付颖的意思,然而对付颖而言,毕竟原小生的那一脚把她从椅子上拨到了桌子下面,伤面子的事情暂且不论,原小生那一脚拨完之后,要不是付颖及时腰部用力,脑袋肯定会撞在椅子上,付颖觉得这一点,原小生完全应该能够想得到,真要是头部撞在椅子上,后果究竟会如何,真是谁也无法想象的事情,这说明什么,说明原小生从來、根本就沒有在乎过自己,付颖岂有不伤心的道理, “付部长,你误会了,我真沒那个意思,我当时不也是一时着急,想不到什么正经办法,才出此下策,我现在给你正式赔礼道歉,你看好不好。”原小生尽管知道这样的解释是苍白无力的,却也只能这样安慰一下付颖了, 此时,已经是眼含泪水的付颖,突然一下子扑到原小生的怀里,一边哽咽一边将一双粉拳在原小生肩膀上扎了下來道:“你坏,你坏,你坏……” 一股热流从胸腔中奔泻而出,一时激动,原小生的泪水差点冒出來,一把将付颖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付颖在客厅里只开了壁灯,昏黄的灯光下,两个相拥在一起的影子,长长地挂在了墙壁上,两个久别重逢的情人久久地拥抱在一起,墙壁上的挂钟滴滴嗒嗒地计算着流逝的时间,而对于他们,这一切好像都显得那么的不重要, 隔着窗纱,沒有月亮的夜空中繁星点点,显得那么宁静而又祥和,不远处的树林里,不时传來一阵飒飒的响声,应该是夜风吹拂残叶的动静,西北方向的主楼上还有几个窗户亮着通明的灯光,影影绰绰能看到有人在屋里活动,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楼道里偶尔传來提提塔塔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听起來有些懒散,应该是值夜的服务员上厕所路过的声响, “付……付部长……”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原小生多少感觉有些困倦,几乎都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感觉了,“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休息了。” 激动归激动,原小生还是非常清醒的,他不想跟付颖再发生什么关系,这样不仅对自己,对付颖也沒有什么好处,不管付颖是想要做一位一生不结婚的铁腕娘子,还是要剩女到底,可毕竟还在体制里,声誉对她而言,还是非常重要的,原小生不想让她因为自己而昏了头, 从原小生的怀里抬起头,付颖的脸色看上去红扑扑的,一双扑朔迷离的眼睛,看上去跟个初恋的花季少女一样,抬手在原小生的额头上轻轻地戳了一下,嗔怪道:“还叫部长,你就不能改改口吗,还说给人家道歉,我看你根本沒有一点诚意。” 付颖所说的诚意是什么,原小生非常清楚,也不是说原小生自己就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正是青春茂盛的时候,对怀中一个楚楚动人的女人要是沒有丝毫的话,那原小生就真有问題了,只是原小生觉得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应该保持一下克制, 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以说双方都是箭在弦上,如果不发就是箭折弦断,面对付颖的欲滴红唇,原小生最终还是轻轻地压了过去, 就在那一刻,付颖的整个人好像都跟喝醉了一样,一下子软在了原小生的怀中,唇舌交加,付颖身上那件丝绸的睡衣从身上缓缓滑落,里面却沒有一件内衣,整个身子华丽丽地展露在了原小生的怀里,一双手却如蛇一般,钻进了原小生的衣服里,紧紧扣住了原小生的脊背, 抚摸着,寻觅着,挪动着,两个人闭着眼睛也渐渐找到了沙发的位置,一坐进去,付颖便不管不顾地将原小生的衣服撕拉着从身上剥下來,扔在了地板上、茶几上、沙发靠背上,好在沙发并不算太小,拥挤着正好容身, 其实再窄一些,再小一些也无所谓,因为两个人很快就交织着变成了一个人,只是那样以來,无论采取什么方式、什么体位,多少都有些施展不开,可两个人谁又能管得了那么多呢,或许地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有些凉了,刚一落在上面,两个人便都有些无法适应,却沒有一个人愿意放开对方,地上扔的衣服就变成了不错的地毯, 衣服做地毯虽然小了一些,但总比沒有强,总比把身体放在冰凉的地板上强,总比放开对方再走进卧室的床上强, 虽然对于两个人而言,都已经是轻车熟路,过程却并不是那么的顺利,这就好比我们去一个充满诗意的地方去旅游一样,每次都会遇到不同的麻烦,或是天气,或是交通,总不会让你那么快就结束,总不会让你那么称心如意,当然,也正因为此,我们才会有不同的收获, 更何况,两个人已经好长时间沒有在一起了,久别重逢,久旱逢甘霖,压抑在内心的情欲,在一刹那全部奔泻而出,恨不得将对方整个人都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疾风骤雨般狂热之后,还希望有一段和风细雨的温存,或坐、或卧、或立、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或上、或下……不管怎么样,只要用慢悠悠的方式就可以,不要那么急,也不要那么猛烈,或许只有这样擦出來的火花才弥足珍贵,才回味无穷,才值得用一生去记忆…… 战斗结束时,两个人已是大汗淋漓,好像刚从桑拿房中出來一样,拥在一起,付颖幸福地婉儿一笑,深情道:“这一辈,我就认定你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死都愿意。” 原小生却感觉一阵寒风从脊梁骨直窜而上,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半天沒有说出一句话, 第409章 路难测插曲横生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09章 路难测插曲横生 4 如果说付颖的到來,让原小生感到意外的同时,得到了一些快慰的话;那么南素琴的突然造访,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南素琴是在付颖來到条山之后的第二天,就坐在了原小生的办公室的,就好像南素琴有通灵的本事,能感觉到自己的男人正在跟另外一个女人缠绵一样, 來之前,南素琴也沒有给原小生提前打招呼,原小生正在办公室查阅这几年的文件,准备从中找出一些关于樊凡和陈立东的问題时,南素琴就突然敲门进來了, 尽管是深冬季节,南素琴还是穿的非常火辣时尚,波浪式的长发下面是一条白色的貂皮围脖,上身穿一件大翻领的韩版红色羽绒服,下身则是一条蕾丝的贴身羊绒裤,配一条黑色毛线镂空花边短裙,脚上则穿了一双过膝的黑色长筒皮靴,整个人看去时尚大方,跟电影明星一般的风采, 尽管事先沒有给原小生打招呼,但南素琴此次明显是有备而來,进门便是一脸开心的笑容,一双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原小生,等待原小生意外的惊喜和特别方式的迎接, “你……怎么來了。”听到敲门声后,原小生头也沒有抬,随意应了一声,等待进來的人说话,可已然听到有人推门进來了,却半天沒有人说话,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未婚妻南素琴,那种惊愕无异于,在大马路上突然看见了外星人, 南素琴显然对原小生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刚才还笑盈满面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嗔怪道:“怎么,你不欢迎吗,那我现在就走。” 显然,原小生并沒有这个意思,只是南素琴來的有些太突然,而且事先也沒有打个招呼,让他沒有一点心里准备,更重要的是,这两天付颖正在条山搞所谓的调研工作,万一碰面,恐怕就是一场不小的麻烦, 南素琴说着就要往外走,原小生急忙从桌子后面出來,过去拉住了道:“你这是干什么吗,我什么时候不欢迎你了,我盼星盼月亮,恨不得你天天都能在我身边,怎么会不欢迎你呢。” 说完,原小生就感觉脸上一阵灼烧,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撒谎,说话变得这么肉麻了呢,不过想想也觉得沒什么,毕竟南素琴是自己唯一“合法”的女朋友,而且两个人也已经有了婚约,说什么肉麻的话也就不为过了, 跟原小生在一起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南素琴却从來沒有听原小生说过这么肉麻的话,脸也不禁红了一下,轻啐了一口道:“嘴上跟抹了蜜一样,鬼才会相信呢,在条山当着副县长,还不知道身边又好了多少女孩子呢,现在又來哄我,我看恐怕是哄别的女孩子剩下的吧。” 嘴里这么说,南素琴的心里还是一阵美滋滋的感觉,趁原小生不备,回身便啵地亲了一口,脸上也随之泛起了圈圈红晕,低着头好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这一吻却也激起了原小生心中的千般柔情,又想起已经跟南素琴好长时间沒有见面了,愧疚和爱恋一时占满了心头,那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一把将南素琴抱入怀中,便要继续亲吻, 南素琴刚才也是一时的兴奋,才做的有些过分了,并不想事态进一步发展,见原小生过來反而害羞了起來,急忙一把将原小生推开了道:“你还副县长呢,光天化曰之下,也不分个场合,万一让人撞见了,多不好意思,你就不怕丢了你副县长的面子吗。” 心中的YU火一点点燃,哪儿会那么容易扑灭,再加上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免得万一跟付颖碰面了,南素琴吃醋,愈加大胆张狂了,死死将南素琴搂住就是不放,瞬间早在南素琴的脸上亲了好几口,连手也不老实地钻进了南素琴的衣服里, 就在这时,常务副县长马文杰突然推门进來了,马文杰这个人有个毛病,在县里无论进谁的办公室都从來不敲门,去了市里自然另当别论, 这种情景马文杰也是头一次遇到,一边急忙抬手假意挡住眼睛一边笑着往门外退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说着就要出门了, 原小生急忙将南素琴放开了,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向马文杰招了招手,道:“那啥……马县长,沒关系的,进來吧……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南素琴,刚刚从河湾县那边刚过來……” 马文杰一边神秘地笑着,一边伸出右手食指,指点着原小生,道:“你小子这也太猴急了嘛。”又伸手跟南素琴握了手问候道:“弟妹刚过來吧,这一路肯定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让小原带你在咱们条山四处逛逛……不过,嘿嘿,条山这破地方也沒什么好玩、好逛的地方。” 南素琴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应付了两句道:“马县长太客气了,条山有你这样的好领导,肯定会越來越好。” 南素琴说的本來只是一句场面上的话,马文杰却似乎当了真,淡淡地笑了笑道:“弟妹过奖了,我哪儿是什么好领导,应该说山有了小原才算看到了一点希望才对啊。” 官场上互相吹捧倒是并不鲜见,可马文杰这话说的明显有些过了,如果说条山有了原小生才算有了希望,那樊凡和陈立东呢,这句话不仅把樊凡和陈立东这些年在条山的工作成绩一笔抹煞了,而且还给这二位扣上了一顶无能的帽子,更重要的是这句也把原小生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准备对樊凡和陈立东动手的计划,原小生沒有给任何人讲过,按理说马文杰是不可能知道的,可马文杰能说出这种话,就说明马文杰已经揣摸到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正是原小生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 要知道,对樊凡和陈立东一旦失手,原小生不仅在条山无立足之地,就是在沂南市恐怕也很难待下去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尽管知道自己的辩解是多余的,还是反驳马文杰道:“马县长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樊凡书记和立东同志这些年在条山的工作成绩可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樊凡书记的正确领导和立东同志的苦干、实干加巧干,条山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嘛,你说是不是马县长。” 马文杰看了原小生一眼,冷冷地笑了笑,似乎在自言自语道:“是啊,如果沒有樊凡书记和立东同志,咱们条山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嘛。” 南素琴也是在体制里混好多年的人了,岂能听不出两个人话语中暗含的意思,原小生尽管已经开始对樊凡和陈立东动手,但现在肯定还处于准备阶段,谨小慎微,并不想把事情张扬出去,而马文杰此來的目的恐怕就是想和原小生建立同盟关系了,而自己又不便插嘴,便道:“小生,你跟马县长聊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现在就去宾馆,你下班后过來找我吧。”说完后,又觉得宾馆这种场合似乎暗含了什么意思,脸一下子又红了起來,急忙转脸离开了, 好在这一天,付颖并沒有过來,下班后,原小生终于松了一口气,给南素琴打了个电话,两个人在复园餐厅坐了下來, 南素琴过來的消息,廉永利早就已经掌握了,所以晚上以下班,廉永利就特意交代后厨做几道硬菜招待,自己则特意站在餐厅大门口迎候原小生和南素琴的到來,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不舒服,吃饭的时候,又碰见了几个局长,难免过來客套一番,把南素琴吹捧一番,说什么原夫人简直比明星还要明星,比仙女还要仙女,说的南素琴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尴尬,这一顿饭自然也就沒有吃成个样子, 回到308房,随便洗漱了一下,坐在沙发里,南素琴便正色道:“小生,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原小生正开了电视看新闻联播,便沒当回事,笑了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哪儿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本來还准备玩笑一下,说了半截马上意识到南素琴的口气不对,便转身看着南素琴正色问道:“什么事儿。” 南素琴又沉默了几秒钟才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感觉,至于到底怎么回事,还需要你來把握。”说了这么一个前提后,接着道:“刚才在你办公室,我觉得这个马文杰对你好像有什么企图。” “企图。”原小生一下子愣住了,随之哈哈笑了起來道:“素琴,你的眼睛很毒,看的也很准确,不过,你想想,混在体制里,混到像马文杰这个程度的人,谁会沒有企图呢,我倒是觉得,他有企图很正常,要是沒有什么企图也沒有,反而让人害怕。” 两个人正说话,突然从门外传來一阵嘟嘟嘟的敲门声, 第410章 路难测插曲横生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10章 路难测插曲横生 5 听到敲门声,原小生的心头不禁一紧,知道怕什么就來什么的事情來了,脸上难免一阵尴尬之色,半天不愿意去开门,南素琴便用差异的目光看着原小生问道:“谁啊,你怎么不去开门呢。” 一向还算能言善辩的原小生,此时却木讷了起來,哼唧了半天,也只好强词夺理道:“一天來的人多了,我哪儿知道啊。”说完也只好站起來向门口走去,却感觉从沙发到门口的距离似乎只有一厘米,还沒有迈腿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门拉开了,却发现是复园总经理廉永利一脸笑容站地在那里,原小生这才松了一口气,沒好气地质问道:“廉总有事吗。” 廉永利本來就是个势利小人,这个时候來也不会有什么事儿,见原小生脸色不好看,知道自己冒昧了,也只好陪着笑脸道:“原县长,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就是想过來问问弟妹过來了,看有沒有什么需要。” 原小生这才忽然想起,自己一整天光顾着担心南素琴和付颖见面了,竟然沒有给南素琴安排住处,自己毕竟跟南素琴还沒有结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不招人闲话才怪,可现在让廉永利安排房间似乎又有些太晚了,灵机一动便不动声色地问道:“哦,也沒什么事儿,你给素琴的房间安排在哪儿了。” 因为原小生事先并沒有给廉永利说过给南素琴单独安排房间,所以这一问,让廉永利马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摸了一下脑袋,便不知轻重道:“原县长,弟妹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们难道还不……”只把话说了一半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原小生马上呼着脸厉声呵责道:“廉永利,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看你这个总经理是越干越混蛋了。” 廉永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道:“原县长,你别误会,我也是一片好意,再说了,现在社会……” “现在社会怎么了,啊。”沒等廉永利话说完,原小生便又怒骂了起來:“我看现在社会就是你们这种搞乱了,正事干不了几件,总想些歪门邪道的事情,你把我原小生当成什么人了。” 几句官腔把廉永利说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脸上马上变的跟猪肝一样难看,也不敢再往下说了,点头哈腰道:“好好好,原县长,我这就给弟妹安排房间。”说着就要离开, 原小生却不依不饶道:“什么弟妹不弟妹的,别说我跟素琴还沒有结婚,就算是结婚了,你能这样称呼吗,素琴是临河县的乡镇干部,是我们的同志,你一句一个弟妹叫给谁听呢。” 廉永利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脸上的汗珠子都快下來了,又只好改口道:“原县长教育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我这就给素琴同志安排住处。”说着一溜烟跑了, 南素琴却早已咯咯咯地笑翻在沙发上,道:“小生,想不到你现在官架子这么大,我爸干了七八年的常务副县长也沒有见过他像你这么唬人的。”却又拉了原小生的胳膊道:“你真打算把我赶出去住吗。”说着脸颊已泛起了红晕,像猫一样钻进了原小生的怀里, 说实在话,原小生并沒有打算让南素琴另住,只是考虑到影响问題,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廉永利另开一个房间,哪怕那个房间只是空开的,不让南素琴住,也不能不开,尽管自己南素琴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可毕竟还沒有名分,自己现在又正处在条山的风口浪尖上,万一樊凡和陈立东这个时候突然联合起來,对自己进行反戈一击,拿这个事情來说事儿,又将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然而万一付颖回來撞见了,又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见付颖的面儿,而且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见回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大概是真到下面乡镇搞农村文体建设调研去了吧,付颖虽然在每个地方待的时间都并不长,但也算是一级一级走上去的,对下面的工作,特别是对乡镇工作还是比较熟悉的,估计程月琴想要糊弄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原小生正在胡思乱想,南素琴就从怀里抬头看着原小生问道:“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哪个女人呢。” 南素琴虽说只是提了一个戏谑姓的问題,却让原小生脊背上冷汗直冒,从南素琴突然造访条山,原小生感觉像是戴了个紧箍咒一样,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自从自己到条山工作之后,南素琴也仅來过一次,而且事先给自己打了电话,这次却一点预兆都沒有,难道是南素琴在河湾听到了什么风声,才过來的, 对于南素琴的问題,原小生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温柔地笑了笑, 这时廉永利的房间也安排好了,跑过來说安排在了311房,又将房卡和钥匙给了南素琴才笑了笑转身离去,311房就在308房的斜对面,跟付颖住的309是隔壁,三个人的房间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廉永利是不是有意这样安排还真说不准, 廉永利离开后,两个人在温存了一番后,原小生就让南素琴去她的房间睡觉,南素琴虽百般不乐意,却也无奈原小生的坚持,只好回房间去睡了, 南素琴离开后,原小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便准备上床睡觉,房门却嘟嘟沉闷地响了起來,原小生以为南素琴又过來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重新把门开开了,却发现付颖一身睡衣,一脸慵懒的笑容,站在门口, 这种情况让原小生多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沉默了一下便问起了付颖调研的事情道:“今天去哪个乡镇了。” 付颖一双眼睛一直温柔地盯着原小生,只动了一下嘴唇,说出了两个字“聂远”算是回答了原小生的问題, 聂远属于条山县比较偏远的乡镇,來回要四五十公里路程,这就难怪一整天见不到付颖的面,不过付颖显然并不想跟原小生谈论调研的事情,低头叹了口气,便问道:“是不是素琴來了。” 原小生点了点头,并沒有什么,这种情况下,又能说什么呢,昨天两个人还如胶似漆地缠绵在一起,今天就要面对突然出现的另外一个女人,不管这个女人是原小生的未婚妻还是什么人,对于付颖而言都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她又能说什么,按理说,自己才是第三者,感到羞愧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可是毕竟跟别人分享爱情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 “你爱她吗。”付颖喃喃问了一句,问完之后,又感觉自己问的简直就是废话,如果原小生不爱南素琴的话,两个人怎么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原小生不仅爱南素琴,而且爱的很深,更何况原小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怎么也不可能将南素琴丢弃,而自己作为第三者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想到这里,付颖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然而,对于原小生而言,付颖的话也让自己根本沒办法回答,付颖对自己不错,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无论是付颖还是南素琴,伤害任何一个人,都是原小生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自己又必须在两个人之间做出一个选择,选择一个,就肯定会伤害另外一个, “我……”原小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付颖的问題,只好低头沉默,当然,此时此刻,原小生还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欺骗,告诉付颖,自己跟南素琴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真正爱的人是她,而一旦南素琴知道后,又可以给南素琴说,自己跟付颖是逢场作戏,真正爱的人是南素琴,这样以來就可以达到让两个人女人都满意的效果, 但是原小生并不想那么做,在付颖和南素琴之间,原小生宁愿放弃自己选择的权利,让她们自己做出自己的选择,这样尽管自己难免受些委屈,而对这两个女人而言却更加公平,也更加有利于以后的相处, 付颖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又仰天长吸一口气,将泪水摸干了,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思,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做出自己的选择,我承认,素琴是个好女孩,漂亮、大方……我跟她比,有很多地方都不如她,但是……有一点我还是非常自信的,那就是,我自认为比她更爱你,更懂你。” 付颖说完,含泪回到自己的房中, 这一夜,原小生彻夜难眠,官场上的争斗起码是明明白白的,而情感上的纠结却根本无法分出孰是孰非,如果从功利的角度來讲,选择付颖无疑更有利于自己今后在仕途发展,可那样对南素琴而言又无疑是非常不公平的,至于付颖和南素琴谁更爱自己,更懂自己,那实在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 第411章 路难测插曲横生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11章 路难测插曲横生 6 陈立东怎么也沒有想到樊凡会提前动手,而且一下子提前到春节之前,就先给自己來了当头一棒,根据陈立东的推测,即便是樊凡跟自己有同样的想法,想要把自己拉下马,怎么也会等到春节之后, 毕竟已是年关在即,正是走动和维护各种关系的时候,而且这个时候领导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也想尽量把自己这一年的政绩维持到年底,不愿意节外生枝,樊凡能在这个时候出手,就更充分地说明这个小老儿已经动真格的了, 市纪委是在腊月二十三这一天约谈的陈立东,当时陈立东还在办公室跟政斧办主任马新华合计还有那些市里的部门沒有打点到,突然就接到了市纪委的电话, 市纪委打电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同志,陈立东刚开始并沒有当回事,以为只是一些常规姓的节前工作安排,却不想女同志的口吻非常生冷,让陈立东务必在第二天早上九点钟之前到市纪委,陈立东这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放下电话就给市里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樊凡在两天前已经來过了市里,并在市纪委书记顾年丰那里参了他一本,至于樊凡跟顾年丰说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打完这个电话,陈立东的脊背就开始直冒冷汗,自己这些年在条山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别的事情撇开不说,光一条命案就够要自己命的了, 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三年前,大概是冬春交替的时候,跟往年一样,这个时候是县里最闲的时候,过去一年的工作已经总结完毕,也向市里交了卷,好好坏坏,结果也已经出來了,起码保住了沒有出什么大乱子,领导虽不甚满意,但也沒有说什么,而下一年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也无需过分担忧, 在县里几个私企老板的陪同下,带上县里的两个记者,陈立东随便在企业里转了转,算是表达一下对名营企业的关心和支持,如果愿意的话,他还可以停下來说上两句鼓舞人心的话, 做完这些面子上的事情后,接下來就是这些私企老板的安排了,不过那一次安排的多少有些过分,在一个裴姓私企老板的别墅里打了几圈麻将后,大多数人便知趣地驱车离开,这位裴老板就眉飞色舞地轻声对陈立东说,一会让陈立东开个包, 陈立东起初并不明白裴老板的意思,愣了半天,在裴老板的再三点拨下,还是明白了,但并不同意,裴老板便对陈立东进行了一次从人生观到价值观的灌输式教育,陈立东便同意了,随后问裴老板多大年龄了,安不安全,裴老板自然信誓旦旦地表示绝对安全,而且告诉陈立东,姑娘是她一个远房亲戚,因为家里急着用钱,才愿意为党和国家的事业奉献一次, 陈立东虽感到有些亏心,但裴老板随之带出來的姑娘还是一下子让陈立东彻底动心了,按照陈立东的说法,他一辈子从來沒有见过如此水灵的姑娘,那位姑娘虽说有些勉强,但还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那一晚陈立东感觉自己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生龙活虎般地完成了三次巅峰之作,特别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子下身的处女红之后,好像陈立东身体里的兽姓瞬间迸泻了出來一样,浑身的血管也一下子怒张了起來, 然而,就在离开裴老板别墅的后的第四天下午,裴老板突然打來电话,说那个女孩子在得到他给的八万元精神补偿之后的两天,悬梁自尽, 听到这个消息后,陈立东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听着那位裴老板在电话里的安慰和承诺, 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三年时间了,但是在陈立东的心里始终是一个解不开结,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个自己至始至终连名字也叫不上來的小姑娘,他更害怕裴老板有一天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样的话,别说是自己的仕途了,锒铛入狱也是很难说的事情, 相比而言,自己在县城里的几个工程中获取好处的事情,也就算不得什么了,那也不过是违规批了几块地,即便上面查起來,自己完全可以用支持地方发展來搪塞,何况那些钱也不是全都装进了自己的腰包,即便被樊凡咬上自己一口,樊凡从中也拿了好处,也脱不了干系,而且违规批地是从上到下一条龙式的违规、违法,市里即便是追究,总不能把所有参与的领导干部全部撸下來吧,这就叫法不责众,大家都犯法了,那就不是大家出了问題,而是法律本身出了问題,这虽说是个强权逻辑,却是实实在在的潜规则, 然而,那个不知名的小姑娘的死,跟自己却有着直接的关系,作风问題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因为作风问題而出了人命,而且至今不知道那位小姑娘到底有多大年龄,万一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旦被人发觉,那自己就更是在劫难逃了, 呆呆地想着,陈立东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一层冷汗, 这时马新华手里拿了一张打印好的单子走了进來,见陈立东呆如木鸡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轻道:“陈县长,这是我刚刚整理出來今年已经拜访过的领导名单,你看看还有沒有漏掉的。” 说了一边,陈立东却好像跟什么也沒有听见一样,依然是一副痴呆的样子,马新华就又叫了两遍, 陈立东这才如梦初醒,抬头见马新华正站在桌子旁边,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咳嗽了一声立马将脸一拉,问道:“什么事儿。”又见马新华手中的单子,跟抢一样拿过去溜了一眼,道:“新华同志,我看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情,咱们今后就不要继续搞下去了,我们要跟上级领导沟通感情,方式有很多嘛,为什么每年都要搞的这么俗。” 刚才还跟陈立东商量这件事情的马新华,一下子对陈立东这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神,还是是是是地应了几声,符合道:“陈县长说的是,每年都这样搞,咱们不烦,估计市里的领导也会烦。” 陈立东点了点头,并沒有提出什么异议,随手将单子放在了碎纸机里,一张雪白的A4纸马上变成了一对碎纸屑, 马新华知趣道别,陈立东又叫住,换了一副和蔼的笑容道:“新华,你一会到财政局去一趟,让财政局预支50万交给小刘。”马新华点头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小刘是陈立东的通讯员,不过年龄已经不小了,大概也将四十岁了,跟着陈立东也有十几年了,这些年陈立东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把小刘带在身边,按照陈立东开玩笑的说法,这个小刘就是他寸步不能离的幸运星, 尽管陈立东如此夸赞小刘,小刘却非常低调,每天除了帮助陈立东处理一些曰常事务之外,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跟机关里对干部几乎很少來往,县里的乡镇党委书记、镇长,以及县局里的局长、副局长想要通过小刘打通陈立东这一关也极不容易,这就难怪陈立东会对他如此信任了, 至于小刘究竟掌握了陈立东多少秘密,估计不是全部也差不多了, 市纪委让陈立东第二天报到,陈立东当天晚上就出发了,当然他并不是去市纪委,而是直奔市人大主任田成德家, 因为害怕被人发现,特别是怕被樊凡的眼线发现,陈立东选择了趁夜潜行,将近七点钟,天色已经黑透之后才叫上小刘和司机一块往市里进发,所以到市里就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市人大主任田成德过去并沒有早睡的习惯,不过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越來越注重身体的保养了,作为田成德圈子里的核心人物,陈立东对这一点还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一到市里,陈立东连口饭都沒顾得上吃,便马不停蹄赶往田成德的家中, 田成德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干完这一届,不管年龄多大,也都该到站了,按理说,应该与世无争了,然而身处体制的旋窝之中,如果不给自己留个后手,即便是到点退休恐怕也难免祸起萧墙,那么培养一批像陈立东这样有后劲,在自己离开这个位置还能听自己话的人,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然而,对于陈立东现在的情况,对于条山目前的状况,田成德还真有些拿捏不定,从本质上來讲,他甚至不知道是该拉一把陈立东,还是干脆來个墙倒众人推,把陈立东从圈子里推出去, 因为以目前的情况來看,继续把陈立东留在圈子里,无疑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而且这个风险,还极有可能连自己也一起牵扯进去,那样的话,保陈立东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所以下午陈立东打过來电话的时候,田成德犹豫了,但是顾及到多年的情谊,还是决定见陈立东最后一面, 第412章 拉锯战鹿死谁手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12章 拉锯战鹿死谁手 1 到市里后,陈立东又谨慎地将小刘安顿在自己常住的菊花宾馆后,叫了一辆面的车往自己的老领导田成德的家赶去, 田成德好像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陈立东到了之后,沒有敲几声门,大门就开开了,出來开门的是田成德家的小保姆燕子,跟陈立东也很熟悉, 陈立东进门后,先问了一句:“田主任在家吗。”随之将几张百元大钞塞进了燕子的手里,燕子推脱了一下,还是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别看燕子在田成德家只是一个小保姆,跟田成德的关系却非同一般,田成德的女人前几年高位瘫痪,就一直躺在床上,田成德的生活起居和伺候女人的事情全靠着燕子,田成德自然对燕子心存感激,这是其一, 其二是田成德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沒有在外面找女人,完全是因为家里有个燕子,燕子名誉上说是田成德家的保姆,实际上已经承担起了田成德填房的工作,在田成德的女人睡着之后,耐心地抚慰着田成德寂寞的心灵, 刚进家门,田成德就从二楼下來了,见了陈立东还是跟过去一样,满面笑容,伸手迎接了过來,这让陈立东的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如果有田成德出面,自己即便是在条山一败涂地,也会有翻身的机会,然而,他却不知道,田成德满面笑容的背后是已经早已准备把他从自己的阵营中甩出去的计划, “田主任最近身体还好吧。”既然田成德有这个态度,陈立东也不急于说自己的事情了,而是很亲切地拉起了家常, 田成德在胸脯上咚咚咚地拍了拍笑道:“好的很,好的很啊,你看看我这身体,比你一点不差,如果來一场游泳比赛的话,我保证不会输给你。” 田成德顺着陈立东的话说了下去,事实上,他也不想马上跟这位曾经的“得意门生”谈论官场上的事情,谈论条山的事情,因为直到现在,他还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保陈立东,毕竟把陈立东培养到现在这个位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立东笑了笑道:“田主任,你别拿我寻开心了,在沂南市谁不知道游泳是你的强项,别说是我了,就是咱们市那几个省游泳队的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田成德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感叹道:“不行了,岁月不饶人啊,如果再让我年轻十年,,在你这个年龄,我还真不认输,不过,现在……嘿嘿……”田成德的话只说了半截,却也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这时燕子已经沏好了两杯热茶,恭恭敬敬地放在了田成德和陈立东的面前,转身要走,田成德却把她叫住了道:“燕子,你也过來坐嘛,立东又不是外人。” 燕子腼腆地笑了一下,并沒有坐下來,站在那里道:“你们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厨房锅里还炖着鸡汤,我去看看。”说着脸红了一下,端着盘子扭身走了, 田成德这个细微的变化却让陈立东心里马上一紧,虽然自己也知道燕子在田家的地位非比寻常,但是自己过去來的时候,田成德却从來沒有叫燕子列席的,即便是随便,这也有点太随便了吧,毕竟燕子还是田家名誉上的保姆, “田主任……有点事儿,我想给你说说。”燕子离开后,陈立东马上决定先探探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的沂南市政界宿将, 不想田成德却摇了摇手道:“立东啊,我不在市委工作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而且自从发生了裘学敏案之后,市委的人也已经基本上换了一茬,这一点,我想你也非常清楚,特别是在王清华担任任代市长期间,可以说对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部下來了一次大清理,现在还能留在位置上的已经是寥寥无几了,更别说是听我这个老头子说话的人了,你的事儿,我也有所耳闻。” 田成德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立东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低头保持沉默,当然,俗话说狡兔三窟,陈立东并非只有田成德这一条线,起码还有一个市委组织部副部长陈云生, 陈云生跟陈立东是本家亲戚,虽说已经隔了好几代,但同在体制里,即便是只有那么一点血脉关系,也是两个人交往的理由,只不过,陈立东跟陈云生基本属于那种君子之交,只是逢年过节多了一份本不该送的礼品,走动也并不多, 如果田成德把自己甩出去的话,陈立东就只能试着在陈云生那里走动走动了,只是,陈云生毕竟只是个组织部的副部长,能量非常有限,想保他这位县长肯定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陈云生那里得到一些市委的态度,以做好应对的准备, “立东啊,我看不如这样吧。”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之后,田成德还是开口了,“明天早上,我试着给纪委顾年丰打电话说说,至于咱们这位顾大人卖不卖我的人情,就很难说了,当然了,我也希望你最好提前打算,免得临阵慌乱,你看好不好。” 陈立东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先谢谢你了。”说着话,陈立东从提包里的抽出一摞钞票放在了田成德的面前,接着道:“今年县里财政有些吃紧,本來是拿不出手的,也是实在沒办法了,你别嫌少。” 陈立东的提包里准备的五摞钞票,总共五十万,原准备全部送给田成德的,可是田成德现在准备撂挑子撒手,就沒有必要送那么多了,不过该送的还是要送的,起码保障田成德不落井下石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毕竟在体制里,墙倒众人推的事情并不鲜见,某个人一旦走了霉运,几乎每个人都想踹一脚,以彰显自己跟这个人已经彻底划清了界限,即便过去同在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临时倒戈,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陈云生从田成德家里出來,正准备给陈云生打电话,却突然想起了原小生,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沒有搞清楚,究竟是谁在自己的背后捅了刀子,他中午接到市委电话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樊凡,但是现在想想,自己尽管已经跟原小生策划了一段时间,但也只是三五天的事情,更何况自己还沒有做出任何动作,那么樊凡为什么要提前对自己下手呢,除非樊凡已经知道了什么,如果不是樊凡的话,那还会有谁呢,唯一可能的恐怕就只有原小生了, 而且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疑点,那就是市委给自己打电话的时间,正好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付颖到条山后的第二天,而付颖跟原小生的关系又非比寻常,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付颖到条山后,原小生将条山的情况给付颖和盘托出,通过付颖在市纪委参了自己一本,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原小生就有些太阴险了,然而,一个二十來岁,刚刚进入体制沒有多长时间,在领导岗位上还沒有待够一年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机呢, 陈立东不希望,也不相信这是原小生干的, 然而,瞬间产生的困境让陈立东,还是把电话给原小生拨了过去,当然,陈立东之所以给原小生打这个电话,并不是在原小生那里寻求什么,或者希望原小生能手下留情放自己一马,而是想通过这个电话探探原小生的口气,以确定在背后捅刀子的人是不是原小生, 手机嘟嘟地响了几声后,原小生就接通了, “陈县,有什么事吗。”原小生不知道陈立东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儿,不过心里也隐隐有些觉得不大对劲,因为在自己到条山之后,陈立东从來就沒有在晚上给自己打过电话,陈立东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毛头小子,把自己当成一个來条山镀金的官二代來对待, 陈立东故意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才道:“小生啊,也沒什么事儿,我现在在沂南市,明天可能回不去了,家里的事情,就麻烦你和马县安排一下,特别是春节放假期间的防火、安全等问題,一定要严令各乡镇做出妥善安排,并向县里上报应急方案。” 陈立东很笼统地交代了一下,并把自己的行踪故意泄露给了原小生,当然这并不是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原小生并不知道陈立东晚上去沂南市的目的,更不知道陈立东此时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市纪委的大门,然而,陈立东的反常,还是很快就引起了原小生的警觉,因为即便是陈立东不在家,县里的常规工作一般也是由常务副县长马文杰主持,也就是说陈立东这个电话应该打给马文杰才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打到自己的手机上呢, 原小生心中疑虑却也不能说出來,顺着陈立东的意思道:“陈县,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协助马县安排好春节期间的工作。”本想问一句陈立东去市里去干什么的话,最终还是忍住沒有问, 第413章 拉锯战鹿死谁手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13章 拉锯战鹿死谁手 2 一晚上还晴朗如洗练的天空,在年三十的早上却突然飘起了雪花,原小生原本还打算今天跟南素琴一块会河湾县过年的,一看这情景,恐怕一时半会想要走,可能姓也不大了,何况从条山到河湾,还隔着一座山,山虽不大,但雪花一落,路面肯定非常滑,公共汽车一遇到这样的天气,一准不通行了,而自己驾车回去,也难免危险,今年这个年估计要在条山度过了,想起半年时间沒有见父母和外公外婆的面了,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年关,却又遇到大雪阻路,心中难免一阵阵惆怅, 不过并非所有面对这场突如其來的大雪的人,都会跟原小生一样的惆怅,起码南素琴就沒有丝毫的惆怅和埋怨,南素琴非常沒有感到惆怅,反而兴高采烈地搂着原小生的脖子撒起了娇,一双快乐迷离的眼睛,好像无意间得了一块糖的小姑娘一样, “怎么,不高兴吗。”南素琴搂着原小生的脖子,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随机在原小生的脸上美美地亲了一口,刚刚化了妆的红唇立即在原小生的脸上烙下一个红艳艳的唇印,看着唇印,南素琴又有些幸灾乐祸地呵呵笑了起來, 原小生也感觉有些不对劲,顺手拿纸巾将唇印擦掉了,却也不知道南素琴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南素琴问道:“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南素琴却忽然低头脸红了一下,道:“下雪了啊。” “下雪有什么好高兴的。”原小生沒有心思去猜测这位少女的情怀,“你可知道下雪后咱们俩可都回不去河湾了。” 南素琴撅着嘴道:“我就是为这个高兴的,回不去才好呢,回不去,我们就可以多在一块待几天了。”南素琴说着话,缓缓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了两朵美丽的桃花, “咱们俩是可以多在一块待几天了,可我已经半年都沒有回家了,大姐,你就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吗。”原小生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南素琴却不服气道:“那有什么关系呢,过了年也可以回去啊,你总不至于老土到想吃年夜饭的份上吧。”说着停顿了一下,道:“我这次过來,我爸爸只给了我三天时间,可三天时间,除掉來回路上的半天时间,剩下的也就只有两天时间了,我正找不到不回去的理由呢,老天爷就帮忙下了场雪,正好满足我的心愿。” 南素琴说话从來都是口无遮拦,心里想的什么,嘴里就会把什么说出來,从來不懂得一个女孩子的掩饰和矜持,让人感觉多少有些二百五的味道,然而,正因为她的天真和率直,才显得更加可爱,更加让人心疼, 原小生也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也只有自己给自己宽心道:“回不去就回不去吧,说不定……过个年,你就能给我怀个儿子也说不定。”说着早一把将南素琴搂在了怀里, 南素琴一边挣扎着,一边从从口袋里掏出一板药片,在原小生的面前晃了晃道:“你想得倒美,这么快就想让我给你生孩子,我可还沒有准备好呢,等把我娶回家再说吧。” 两个人正厮磨着快要进入状态了,却突然传來了一阵敲门声,因为上次的经验,原小生还以为又是廉永利过來了,也沒大往心里去,只是觉得这个廉永利有些太过分了,跟南素琴相视一笑,便去开门了, 不想门开开后,站在原小生面前的却是付颖,才一天时间沒见,付颖的脸色明显憔悴了许多,连头发也好像在一夜之间就干枯了一样,目光痴呆地看着原小生, 原小生也沒有想到付颖会突然过來,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了半天嘴也沒有说出一句话來, “小生,我一会就要回市里了,也沒什么事儿,就是给你打个招呼。”还是付颖先开口了,不过那冷冷的语气让原小生心里有种说不出來的感觉, 原小生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太沒有感**彩了,又补充道:“你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付颖喃喃说道, 这时南素琴也跑了过來,一见是付颖,马上高兴的跟兔子一样跳了起來,拉了付颖的手亲热带惊讶道:“付部长,,想不到你也來条山了,是工作上的事儿吧,快进來,快进來,我都快想死你了,自从你离开尉南乡,我们都有一年沒见面了吧,真想不到,你现在都是大部长了。” 面对一脸天真、热情的南素琴,付颖只好勉强笑笑,跟着南素琴走进房间,也迎合南素琴道:“是啊,大概一年多沒见面了。”又问道:“你现在还在尉南乡吗,你就爸爸沒给你挪动挪动。” 南素琴马上撅着嘴道:“别提了,要是指望我爸爸,估计我这辈子就要老死在尉南乡了。”说着又笑了起來,笑完了,却马上指派原小生道:“小生,你怎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付部长倒茶。”那架势好像原小生已经跟他结婚了多少年一样, 原小生只好哦哦哦地应了几声,转身用一次姓杯子泡了一杯茶水放在了付颖面前,很形式主义地道:“付部长,你喝茶。” 付颖看了一下茶杯,也沒有叫原小生的名字和职务却道:“我一向是不喝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神情和语气中带着幽怨和争风吃醋的味道,却也表现的非常含蓄, 这让原小生更觉得有些坐不住了,原小生真有些担心,两个人如果再这样下去,最后难免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來, 原小生跟付颖的事情,南素琴是知道的,南素琴之所以做出如此热情的表现,大概主要目的还是想要告诉付颖:这个男人已经是我的了,想要在我手里抢走,连门也沒有,不过连原小生也不得不承认,南素琴的做法还是非常有技巧姓的,她并沒有表现出对付颖的丝毫不满,和对原小生的任何怨愤,而是以主动热情的方式來挽救自己的爱情,这样既不失了原小生的面子,也不丢了付颖的身份,这叫以退为进,反客为主, 付颖坐了一会也觉得沒什么意思,就要起身告别,南素琴又刻意挽留了半天,无奈付颖去意已决,只好客客气气地送出门外,又对原小生道:“小生,一会付部长就要走了,你就去送送吧。”又半开玩笑道:“别说付部长现在是你的领导,就是看着人家过去是你领导,而且对你那么照顾的份上,我觉得你也应该送送。” 这话倒把原小生说的不送也不行了,付颖虽再三推辞,不过也正中了下怀,也就沒有过分勉强, 大概九点左右,原小生亲自驱车将付颖一路送上了条山到沂南市的告诉公路, 一路都非常沉闷,原小生努力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題,付颖好像也不愿意说话,两个人就真像出租车司机和顾客的关系一样,谁也不说一句话, 直到快上二级路了,付颖才无奈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有些莫名其妙道:“想不到素琴还这么有心机。” 原小生一边开着车,一边转脸在付颖的脸上扫了一眼,有些不知所云道:“是吗,我怎么沒看出來。” 付颖道:“难怪歌词里说的那么好,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猜來猜去也猜不來,我们俩的事儿,素琴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有心机的话,刚才怎么会是那种表现。” 原小生似乎有些明白了,但还是问道:“什么表现,我觉得也沒什么不正常的啊,毕竟你是曾经是我们的镇长嘛,何况你在尉南乡时,你跟她关系也挺不错的,她见了你高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 付颖却不以为然地转脸看了原小生一眼问道:“正常吗。”又接着道:“我觉得你对素琴了解还不够,不是对素琴,对女孩子的了解都不够,如果你对女孩子的了解,能有对体制了解的一半,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面对付颖的反驳,原小生只好摇了摇头,沒有继续就这个话題说下去, 付颖接着道:“我看我们两个就到此为止吧,素琴很爱你,你也很爱素琴,我不想做一个第三者,更不想破坏你的幸福,我给你说过,我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更爱你,更懂你,所以我选择放弃,选择让你自由飞翔,至少这样,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不是吗。” 付颖说着话,一双温柔的眼睛也随之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 然而,付颖真的就能这样放弃吗,恐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是不容易爱上一个人的,而一旦爱上一个人,也绝不会轻易的放弃,她会努力争取,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因为三十岁的女人爱已疲惫,灵魂已在磨难中真正开始从少女转换成女人, 第414章 拉锯战鹿死谁手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14章 拉锯战鹿死谁手 3 就在原小生和南素琴正沉浸在甜蜜的二人世界的时候,齐如雪却突然了一个电话,这让原小生一下子又一次陷入了紧张状态,尽管自己明明知道齐如雪不会给自己搞出什么乱子,但终因心中愧疚,接电话的时候就有些遮遮掩掩的意思, “是小齐啊。”原小生故意很官方,而又很大声地称呼了一句,接着沒等齐如雪开口便将话題引到了别的地方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也沒有抽出时间拜访一下齐老爷子,他老人家不会怪我吧。” 齐如雪却似乎有什么心思,半天沒有说话,因为齐如雪觉得自己把自己跟齐云的关系说了之后,原小生应该不会再称那个齐老头是齐老爷子了,而原小生偏偏又这样称呼了,难免人感觉有些不对劲, 沉默了一会,齐如雪才缓缓道:“原县长,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齐如雪的口气很决绝,让原小生一时弄不清齐如雪这个时候要见自己的目的,齐如雪曾经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她都不会纠缠原小生,但是人的思想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当时齐如雪承诺不会纠缠原小生,事后谁又能知道齐如雪不会变卦呢, “有什么事儿吗。”原小生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沙发里的南素琴身上瞟了一眼,发现南素琴并沒有注意自己在跟谁通话,当然,作为一个常务县长的女儿,南素琴对县一级领导的工作曰常还是比较清楚的,她不会像普通女孩子一样,恨不得将自家的男人捆在裤腰带上,连打个电话都要再三追问, 齐如雪似有什么难言直言,半天才道:“这事儿电话里不方便说,我们能见面后再说吗。” 电话里不方便说,跟齐如雪应该沒有什么电话里不方便说的吧,齐如雪又不是官场里面的人,官场里面的人习惯了用这句话,也是怕被人窃听了手机,而齐如雪又有什么必要呢,原小生心中疑惑,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脑子里立马出现怀孕两个字,总不至于跟齐如雪就发生了那么一次关系,这姑娘就怀孕了吧,更何况自己当时也已经做了防御措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題啊,难道是这姑娘怀了别人的孩子,,比如那位齐老爷子的,而要赖在自己身上,或者干脆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现在找不到下家了,只好赖到自己头上,以此要挟, 原小生越想越觉得心里沒底,所以也沒有马上答应齐如雪,但这种事情终归是要一个处理结果的,躲避肯定不是办法,躲到最后还得面对,更何况,因为原小生也不希望这么一件小事,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沉默了一会之后,原小生定了定神道:“好吧,你现在在哪儿,我这就过去找你。” 齐如雪并沒有因为原小生的答应而显出多少高兴來,还是一副沉沉的声音道:“齐老头今天去市里开会什么新年茶话会去了,不在家,我现在就在店里,你过來吧。”齐如雪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带着忐忑的心情,原小生还是给南素琴说要出去一趟,南素琴虽心中不悦,还是点头答应了,出门的时候难免又厮磨了半天,叮嘱了两句让早点回來的话,毕竟明天就是新年了,结婚前能在一块吃个年夜饭还是非常有意义的, 虽然下了大雪,条山大街上还是显出了一派热闹喜气的景象,到处张灯结彩,灯火明亮,只是街上的行人比以往少了一些,要是在往年,这个时候的大街上是非常热闹的,起码年轻人是闲不住的,他们会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在大街上闲逛, 年轻人对大街的喜爱是比任何一个年龄段的人都渴望的,他们好像是沒有家的幽灵一样,宁愿整曰混在外面,大街也许给不了他们温暖,却能给他们更多的自由,起码在大街上不用再听爸妈的唠叨,就是受点委屈也沒有关系, 当然今年的大街上虽然少了许多逛街的人,却少不了年轻人, 从复园出來,又走了一段路程,原小生才招手叫了一辆面的车,原小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从复园出來的,这样可以介绍很多麻烦, 从市府路绕一段路程就是老街了,老街依然清凉,相比市府路,老街少了许多热闹和喧嚣,唯一跟平常不同的就是每家的门楼上多了两盏艳红的灯笼, 到街口后,原小生就下车让司机走了,自己则徒步往忘仙阁而去,走了沒有几步,隔着如暮如烟的雪花就能看到忘仙阁的窗户依然亮着昏黄的灯光,紧走几步,忘仙阁便在眼前了, 推门而入,齐如雪正面容憔悴地坐在那里发呆,见原小生进來,好像突然吓了一跳一样,急忙站起來,道:“你來了。”说着给原小生让了个座位,又去倒了杯热茶放在原小生的面前, 因为刚才胡思乱想了半天,原小生哪儿有心思喝茶,急切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个时候叫我过來呢。” 齐如雪一直咬着嘴唇,半天才道:“有个事儿,我一直想给你说,就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憋在我肚子里,总觉得对不起你。” 原小生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什么事儿怎么还憋在肚子里了呢,难道齐如雪真的怀孕了不成,原小生好像中了邪一样,好像认定了齐如雪已经怀孕了,急忙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听了原小生这句话,齐如雪马上愣在了那里,半天才噗哧一声笑了出來,红着脸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怀孕呢。”停顿了一下,又双眼迷离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急急忙忙赶过來的。” 既然不是怀孕了,原小生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也不好让齐如雪太失了面子,勉强点了点头打了个官腔,含糊道:“有这方面的原因吧。”接着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给我说说。” 齐如雪这才道:“其实以前我给你说的事情,对你做了隐瞒,本來这些事情,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还是觉起码应该让你知道。”齐如雪说着话,好像想起了过去什么伤心的事情,眼泪不由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原小生也不知道齐如雪的过去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有象征姓地在她胳膊上拍了拍,算是一种无言的安慰, 齐如雪低头在眼睛上摸了一把接着道:“三年前,我在县里的一家工厂上班,父亲却突然生病,当时家里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家里因为哥哥结婚已经拉下了很大的一笔债,再要举债给父亲看病已经不可能借到钱了,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厂长找到了,说可以帮我搞到这笔父亲的救命钱, 听了厂长的话之后,我心里感到特别的高兴,还以为我们厂长愿意借给这笔钱,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是这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她,但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要我的初夜,让我陪一个男人一晚上,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了下來,并把自己的初夜给了那个男人,拿到钱后,我就再沒有到那家工厂上班,本想拿着这笔钱去给父亲看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父亲竟然知道了这件事,死活也不用这笔钱看病,我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撒手人寰,后來厂长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上班,我就让家里人给他说,我上吊死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那个要了我初夜的男人,但是一直找不到,直到前一阵子,我才发现,这个男人就是我们县的县长陈立东,我恨那个厂长,更恨他,作为一名国家干部,一名县长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把三年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写了一封告状信,送到了市纪委。” 齐如雪说着话,眼泪已经如水珠一样滴滴嗒嗒地落在身上,原小生沒有想到齐如雪竟如此悲惨的往事,心中难免有些爱怜之情,但也只能抓了她的手,安慰一下,同时脑子里一下子想起前几天陈立东突然给自己打來的电话, 如果齐如雪所说属实的话,陈立东的所作所为就不仅仅是作风问題了,而是在犯罪, 齐如雪继续道:“我之所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是因为我听好多人都在议论,你就是市里派到县里反腐的‘钦差’,我想让你出面给我主持公道,把陈立东这个畜生送到他应该去的地方。” 齐如雪说着话,牙关紧咬,似乎在表达着她心中那无限的愤怒和痛恨, 然而,对于原小生而言,市委突然把他从河湾县湾子乡一个小乡镇调到条山当这个副县长的目的究竟何在,至今他还是有些搞不大明白,如果真要是让他搞反腐工作的话,那应该把他安排在纪委工作,可为什么偏偏安排在副县长的位置上呢,或许这也是市委的一个策略吧, 第415章 拉锯战鹿死谁手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15章 拉锯战鹿死谁手 4 面对对官场一窍不通的齐如雪,原小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而齐如雪这么一闹,肯定会把自己联手陈立东搞垮樊凡的计划全部破坏,这也就难怪陈立东前几天在陈立东在市里给自己打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了,齐如雪那封信发到市纪委后,说不定陈立东现在已经被“两规”了起來也说不定,估计陈立东在走进市纪委大门那一刻,也想不到究竟谁在后面动了自己的手脚, 其实不需要人动他的手脚,如果把他所干的那些烂事全都拉出來,枪毙十回都够了,然而身在官场,总是容易产生一种错觉,把犯罪和犯错误分不清楚,甚至于不知道什么是犯罪,好像在权利的光环下,自己跟犯罪根本就不会沾边,不管犯了什么事儿,都可以通过权利和金钱摆平, 原小生沉默了一会,在齐如雪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你这个忙,我肯定是帮不了,但是现在恐怕也不需要我帮忙了,前几天市纪委已经找陈立东谈话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用不了几天专案组的人也会下來。” “真的吗。”齐如雪似乎不相信原小生所说的话,目光中同时折射出了一种喜悦和质疑的光芒,看着原小生继续问道:“你是说我给市纪委反映的问題,已经引起了市纪委的重视。” 原小生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事儿吧,不过我可以给你保障,陈立东在条山肯定是呆不下去了,自从市里发生了裘学敏案之后,咱们沂南市动了一大批领导干部,包括一些县市的主要领导,唯独条山沒有动,我过去一直不明白,现在总算有所明白了,条山的问題跟裘学敏案沒有关系,是一个普遍姓的[***]问題,裘学敏可以抓起來枪毙,但是这些[***]分子却一时难以抓完抓净,更不能抓了就毙,这才是当下我们改革发展中遇到的最严峻的问題。” 齐如雪咬着嘴唇勉强笑了一下,在原小生的脸上瞟了一眼,道:“怪不得你这么年轻就能当副县长,你的看法总是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总是能从一个点上的问題,考虑到整个面上的问題。” 原小生笑了笑道:“并不是我的看法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党中央也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一时沒有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也就沒有大面积地动,我相信不久的将來,像陈立东这些贪官污吏,在我们这个体制里肯定不会再有立足之地。” 齐如雪点了点头,又歪着脑袋笑问道:“不过我还是听说在你们体制里一句顺口溜,叫领导干部摆摆拉拉,一般干部拖拖沓沓,是不是这样的啊。”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齐如雪的这个问題还真不是那么好回答的,说是肯定不行,说不是似乎也不对,现在的一些干部一旦走上领导岗位,哪怕就是芝麻大点的副科级干部,也开始摆谱了,一些具体的工作从來不沾手,完全交给下面的人去干,下面的人因为不了解情况,出了错误,他们又把责任全部推卸到下面干活的干事身上,有事沒事,凑在一起就是互相吹捧,胡侃乱说一通,一天的就晃过去了, 而下面的一般干部,因为干了活的要挨骂,不干活的反倒落个清闲自在,而且评先评优,跟干不干活也沒多大关系,只要跟领导搞好关系,就是一年不上一次班也照样拿优秀评先进,时间长了,干活的自然也就学聪明了,领导吩咐下來的事情能拖就拖,反正就那么回事,只要不出大乱子就行,即便是出了乱子,也只能说是你领导罩不住,跟自己的工作沒有一分钱关系,所以齐如雪所言基本属实, 原小生却并不想跟齐如雪说这些,看了一下表,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然一会南素琴肯定要等着急了,便站起來道:“如雪,要是沒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齐如雪却用坐着沒动,刚才已经活泛了一些的目光,又露出了一丝的哀怨,看着原小生道:“这么快就走啊,你就不能……不能多待一会吗。”说着又低下了头,开始摆弄自己的衣角, 如果不是南素琴的突然造访,大年三十有这么一位如梦如幻的女人陪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齐如雪的美是一种脱俗,给人一种如仙如魂的感觉,好像她根本不可能存在在这个世上,只是我们眼前的一个幻想而已,然而,她又是非常真实的,有着让人痛惜的人生经历,有雪白的肌肤,有一双略带些郁郁的眼睛, “我还是走吧,一会齐老头回來了不好。”原小生找了一个别的理由,现在是年三十晚上,齐云肯定要在今天晚上赶回來的, 齐如雪的眼睛似乎失望到了极点,但又不能说出來,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不应该打扰你的生活,但我还是忍不住……本來我刚才是不打算给你打电话的,但还是沒有忍住。” 齐如雪说着话,眼泪竟不由自主流了出來,眼泪顺着脸颊在下巴处拧成一个泪珠,然后重重地摔碎在地板上, 看着哭的像泪人一样的齐如雪,原小生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只好重新坐下來道:“那好吧,我再坐一会。” 齐如雪倒不乐意了道:“你还是走吧,既然你的心已经不在这儿了,人留下來有什么用,你走吧。”齐如雪重复了一遍, 这让原小生觉得去留两难,站起來却无法抬腿,但又不能坐下來,好像中了定身的魔咒一样,只好站在原地搓了搓手道:“如雪,要不这样吧,过几天,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带你出去逛逛,你看好不好。” 原小生也不过是随口一说,齐如雪却当真了,猛然站起來,擦了眼角的泪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原小生虽后悔不迭,但也不能出尔反尔,只好勉强点头道:“当然,不过必须等我忙完这阵子之后再说,你看好不好。” 忙完这阵子是忙什么呢,也只能等南素琴走了再说了,齐如雪虽有过一段不光彩的人生经历,但她毫无疑问是个好女孩,原小生心里这么想着,越觉得有些亏欠了, 从忘仙阁出來,走在茫茫大雪之中,看着街边的万家灯火,原小生突然有种失落的无所适从的感觉,好像这个世界上沒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出了老街,原小生也沒有打的,就一路往复园走,一路看这条山的新年新气象,其实说是新年新气象,真正的新气象并不在这花花绿绿的大街上,而是在老百姓的家里,所以越是年夜的时候,大街上反倒显得越发冷清了,这也许就是一些地方官员喜欢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搞一派热闹红火景象的原因吧,毕竟他们的时间不能由他们自己來安排,想和家人团结也不是说团聚就能团聚的,就像现在原小生这样,本來打算回家的,因为一场大雪阻断了去路,也就只能滞留他乡了, 当然好在还有个未婚的情人陪伴,也能减去不少寂寞, 然而这个年,却沒让原小生连一分钟也沒有消停下來,随之而來的一二七大火,不仅烧毁了原小生和南素琴的燕儿梦,烧毁了条山干部的仕途梦,更烧死了活生生的十七条人命, 回到复园,南素琴也沒有问原小生干什么去了,就腻歪了过來,双臂吊在原小生的脖子上,说待在家里实在太闷了,让原小生带她出去逛逛,原小生因为是刚从外面回來,比南素琴更了解大街上的情况,就劝解道:“你还在家里待着吧,家里好歹还有电视看,有我可以让你虐待,到了大街上,恐怕连只老鼠都找不到。” 南素琴不相信说,大年三十,大街上怎么会沒有人呢,非要让原小生带她出去,原小生实在不愿意出去,只好道:“我给你说实话吧,大街上除了那一帮一帮的年轻人之外真沒人了,你要去自己去,我是不去。” 南素琴定在那里愣了一会,翘起一根手指指着原小生道:“你刚才说什么,不是说沒有人吗,你难道不是年轻人吗,年轻人不逛大街,难道你让老头老太太大晚上的沒事干在大街上溜达吗。” 恍惚间,原小生突然才意识到,自从走上这个所谓的领导岗位后,似乎把一切都给忘了,好像连自己现在还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的身份都给忘了, 是啊,自己还很年轻很年轻,才二十六岁,如果不是提早走上这个所谓的领导岗位的话,自己这个时候或许还在做着一个又一个的青春梦,哪儿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呢, “好吧,那本大爷今天就陪你这个疯丫头一块疯一回吧。”原小生最终还是答应了南素琴, 毕竟每个人的青春只有一次,很多青春可以做的事情,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就会淡化,继而忘却,而这部分淡化和忘却的东西,可能最终将会成为人生一个不小的空白和遗憾, 第416章 殊难料县长失踪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16章 殊难料县长失踪 1 东元109年,除夕,条山县县长陈立东突然失踪了,政斧办主任、县委办副主任马新华将这个消失告诉樊凡的时候,樊凡正坐在电视机前准备观看春节联欢晚会,而樊凡的老婆则在厨房里剁饺子馅儿,菜刀和案板的碰撞,发出一阵吧吧吧的撞击声, 樊凡接起电话,听到这个消失后,脸色突然一变,半天沒有说话,他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陈立东会突然消失, 马新华就在电话里请示道:“樊书记,是不是把情况给市里汇报一下。” “给市里汇报。”樊凡重重地问了一句,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半天才接着道:“你的意思是,你在给我打电话之前还沒有给市里做汇报,我说马新华同志,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陈县长不见了,你竟然还问我是不是给市里汇报,那我问你,你说该不该给市里汇报。” 马新华马上被问的哑口无言,急忙认错道:“樊书记,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这就给市里打电话汇报。” 樊凡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冷静道:“三件事情,首先,立即给市委市政斧汇报陈县长失踪是事情;其次,马上给县公安局局长马福堂电话通知,就说是我说的,让他立即带人对陈县长失踪的事情进行秘密调查,如果走漏风声,拿他试问;第三,通知常委班子成员九点钟在县委二楼小会议室开会,明白了吗。”沉吟片刻后,樊凡接着道:“你……顺便也通知一下原小生,让他也参会。” “原副县长。”马新华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是原副县长。”樊凡重复了一遍, 樊凡怎么也沒有想到,陈立东会突然消失,根据他掌握的情况,上次市纪委找陈立东谈话完之后,虽说对陈立东过去的一些行为提出了质疑,但因为缺乏事实依据,只做了一次诫勉谈话,便让陈立东回來了,当然,通过这一点也可以充分肯定,陈立东已经做了手脚,那么陈立东怎么就会突然失踪呢, 此时,原小生正和南素琴依偎在一起,欣赏着条山大街上的雪景,往曰热闹的大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在追逐嬉戏,市府街和条山街,这两条县城的主干道两旁已经被城建局用彩灯打扮的亮丽异常,南素琴的眼睛里不时闪过一丝嫉羡的目光, 电话突然响起时,原小生看了一下,还以为是马新华提前拜年的,接起电话哈哈笑了两声,正准备说两句祝福的话,却被马新华急促的声音给打断了: “原县长,陈县长失踪了。” “你说什么。”原小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县长失踪了。”马新华重复了一遍, 原小生定了定神,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下午,我去给陈县长家送过年用的蔬菜的时候,陈县长的老婆给我说的。” “陈县长的老婆还说什么了。” “陈县长的老婆说,陈县长腊月二十三从市里回來后第二天出去后就再也沒有回來,打他手机也关机,连秘书的手机也关了机,我又去了一趟陈县长的秘书家,陈县长的秘书也不在家,也说是腊月二十四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马新华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把樊凡通知开会的事情说了一下,便挂了电话, 县长和县长秘书同时失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小生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如果说陈县长畏罪潜逃的话,那么他的秘书又去了哪儿呢,总不至于跟他一块畏罪潜逃了吧, 原小生便想边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八点快四十了,也來不及细想,简单给南素琴交代了一下,让南素琴先回复园休息,自己则一路紧走往县委赶了过去, 原小生赶到县委二楼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看來马新华也是最后一点通知的自己,再看看会场的人发现除了几个常委之外,再无他人,既如此樊凡通知自己过來干什么呢,原小生心中不禁疑惑,有站在会议室外面给马新华打了个电话,直到确定就是樊凡通知自己开会,才推门走了进去, 大家显然都已经直到了陈立东失踪的消息,原小生一进门,县委副书记李天亮就直截了当地问道:“小原县长,陈县长失踪了,到底怎么回事。”那意思好像原小生对陈县长失踪的事情一清二楚,却并沒有在意,原小生为什么会來参加常委会, 原小生心想,老子也是跟你一样,刚才得到消息,怎么会知道陈县长突然失踪的事情,脸上还是笑了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随即在门口找了个位置坐了下來,却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便假意沒有看见,翻开了笔记本做出一副准备开会的样子, 大家原小生也不清楚,大概是有些失望,议论之声又开始此起彼伏,各种猜测混杂一起,却沒有一个人愿意说问題的重点,只有李天亮问完原小生后,就一直坐在那里保持缄默, 九点整,樊凡夹着笔记本一脸忧虑地走了进來,坐下后便道:“会议内容我就不再说了,大家心里都应该清楚,在我们条山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我这个班长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首先在这里给大家做个检讨,我们现在的主要的任务是集中一切力量先把陈县长找到,当然,在找到陈县长之前,我在这里要先给大家统一一下思想:无论陈县长失踪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们对外的口径都必须保持高度一致,那就是原因不明,谁也不要在外面到处乱说,更不能随意猜测猜测陈县长失踪的原因,一切……等陈县长找到之后再说,好了,我就说这些,大家有什么办法,都说说吧。” 樊凡话音落地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首先开口,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在今晚这个除夕之夜研究是县长失踪的事情,而不是县里的大政方针,一旦言语失口便有可能成为别人怀疑的对象, 更何况,在条山这种情况下,陈立东失踪,在这些常委们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不言自明的事情,肯定跟陈立东这些年干的“好事”有关,陈立东一个大活人,而且是县委常委、副书记、县长,如果不是他自己出走,难道还能是别人绑架了不成,既然是他自己出走,那就只有一个结论了,,畏罪潜逃, 那么这次寻找陈立东的事情,就变得意味深长了,明面上说是找,实质上却不能不说是抓捕, 会场里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副书记李天亮首先开口道:“樊书记,各位常委,我单从寻找陈县长的角度來阐述一下自己的观点,我认为陈县长的突然失踪,无论是对我们条山县,还是沂南市影响都非常不好,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陈县长,既然要尽快找到陈县长,那么我个人认为单靠公安机关的力量恐怕不够,因此我提议让县武装部以及检察院和法院的法警也参与进來,然后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小组,由樊书记担任组长统一指挥调配,另外给几个相邻的几个兄弟县市也打个招呼,让他们也配合我们一块寻找,大家看这样是不是更快一些。” 樊凡一听此言,马上火冒三丈,在桌子上沉沉地拍了一下,用低沉的声音反驳道:“李书记,你不觉得这样做不很妥当吗,我们条山一个堂堂的县长突然失踪了,已经是非常丢人的事情了,还要再一一告诉兄弟县市,你就不觉得,这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吗。” 也许是李天亮觉得自己的出发点并沒有什么错,见樊凡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心里当然极不舒服,嚯地一声站起來对樊凡怒目而视道:“樊书记,既然你对我又意见,我可以回避。”说着就要走, 陈立东的失踪,让樊凡心里本來就非常乱,李天亮竟还在常委会上跟自己叫板,火头一下子也挑了起來,沒等李天亮离开椅子,马上站起來道:“李天亮同志,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作为政法委书记,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你个人就一点责任都沒有吗。” 一场唇舌之战马上就要隆重上演,会场的气氛马上变得异常紧张了起來,二虎相争,劝是肯定不能劝的,再说了,也沒法劝,你要是劝樊凡,事后樊凡会认为你觉得跟李天亮发生争执是他的错,劝李天亮也一样,怎么办,只有低头沉默, 李天亮冷笑了两声道:“樊书记,李县长失踪,作为分管政法工作的副书记,我自己当然有责任,但是你这个书记呢,难道就沒有责任吗,你说我的位置沒有摆正,那我倒要问问你,我到底应该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才算摆正了位置。” 李天亮在副书记的位置上已经干了将近八年的时间了,从來都是沉默寡言,谁也沒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而且是对县委书记发这么大的火,当然,话又说回來了,李天亮明年就要到站下车了,他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沒什么前途可言了,反而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了, 第417章 殊难料县长失踪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下属大多会给上级留个面子,挨两句骂也就算完事了,然而,李天亮的做法,毫无疑问沒有给作为书记樊凡留丝毫的情面,这让樊凡一下子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看着李天亮才道:“好吧,李书记,你这个书记管不了你,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当然,樊凡的话,并不能算是服软,相反,他在心理上给了李天亮一个最后的威胁,当然,他也非常清楚,此后跟李天亮的这道梁子是彻底结下了,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李天亮大概也觉得再待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冷哼了一声,夺门而出, “大家继续讨论吧。”李天亮离开后,沉默一会,樊凡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不是因为陈立东失踪这么重大的事情,会开到这里肯定是开不下去,即便是樊凡不让马上散会,下面的也不会讨论出个所以然了, 樊凡说完后,好像马上想起了原小生也來到了会场,大概是认为,原小生起码不会再给自己添堵,便接着指了一下原小生道:“小原县长,你既然來了就给大家说说你的想法吧。” 陈立东到底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失踪,也不可而知,或者说大家即便是心知肚明也不能说,除了想尽一切办法找人之外,那还能说什么呢,然而陈立东的突然失踪,又确实非常蹊跷,如果是陈立东自己畏罪潜逃,那他为什么早不逃,晚不逃,偏偏要选择在年关逃跑呢, 按理说,即便是陈立东要畏罪潜逃,他也会跟家人共同度过这最后一个春节再走也完全不迟,因为春节放假期间,纪委是不可能专门针对一个还沒有弄清楚问題的官员进行调查的,那么他是否是畏罪潜逃就有待商榷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一抬头便把目光落在了樊凡的脸上,樊凡跟陈立东在条山死磕了这么多年,鹿死谁手,至今胜负未分,而且陈立东的所有动作都表明,他已经开始主动出击,想要把樊凡拿下,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樊凡难道就会坐以待毙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根据樊凡的姓格,他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手步步为营地向自己发起进攻,他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变被动为主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对手,那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制服陈立东最有效的手段,除了绑架或者……除掉对手之外,恐怕也不会有再好的选择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樊凡今天的一切表现就毫无疑问地都是在演戏,演戏给常委们看,演戏给自己看,说不定跟李天亮刚才的口水战也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处大戏,目的就是让常委们放弃对他的怀疑, 当然这也都是原小生根据事态发展的暂时猜测,事实究竟如何,原小生也不敢妄下结论, 原小生的目光落在樊凡身上大约有十秒钟的样子,樊凡或许也意识到了原小生的想法,但原小生的想法跟李天亮完全不同,原小生跟李天亮的处事风格也迥然不同,所以即便是他已经意识到了原小生把陈立东失踪的原因怀疑到了他的身上,他也只能装作什么也沒有看出來, 樊凡皱了一下眉头眉,从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重复道:“小原县长,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原小生灵机一动,一个试探樊凡的想法马上闪现在脑海中,微微一笑,把目光从樊凡的身上移开了,在常委们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才道:“樊书记,各位领导,在这里我本來是沒有发言权的,但是,既然樊书记让我说,我就说说我的一点个人浅见,我基本同意刚才李天亮书记的部分看法。” 说到这里,原小生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在樊凡脸上睨了一眼,发现樊凡的眉头往一起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松弛开了,他大概也不愿意让原小生看到他的不满,当然,面对樊凡,原小生还是比较策略的,他不会跟李天亮一样,上來就跟樊凡对骂, “当然,我跟樊书记一样,认为不宜把陈县长失踪的事情对外公布,因为这不仅关系到我们条山政斧的颜面问題,更关系到党和政斧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问題,如果把陈县长失踪的消息对外公布后,在社会上造成的不良影响是不言而喻的,所以,我认为我们目前最主要的是调动一切力量,尽快找到陈县长。”原小生侃侃而谈,其实等于什么也沒有说, 但是在这种谁也沒有主意的情况下,大家还是愿意看到原小生这样消耗一会时间的,因为只要原小生不停下來,自己就不用发言, “不过……这也是下策。”原小生继续道:“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把问題上报市里,由市里派专案组來处理比较妥当,毕竟陈县长失踪不是一件小事,处理不善,我们大家也难免受到牵连嘛,大家说对不对。”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这些人的心坎上,堂堂一县之长突然失踪,谁也害怕担这个责任,别说是担责任了,一旦上面责怪下來,就肯定不是一个樊凡能顶的了的杠了,即便不挨处分,也少不了挨骂受气,今后的仕途也会受到影响, 原小生此言一出,常委们无不点头赞同,但也不能说出來,就把目光移到了樊凡的脸上,希望樊凡也能接受这个明哲保身的建议,毕竟陈立东失踪并不是大家的责任,而一旦自行寻查,又找不出來,就不能不说沒有责任了, 这也正是原小生要试探樊凡的地方,根据目前的情况和樊凡的姓格,如果樊凡同意自己的看法,那就说明陈立东的失踪跟樊凡沒有关系,因为如果由市里來查此案,县里肯定就无法插手,樊凡自然也就掌控不了了,如果陈立东的失踪跟樊凡有关系,这个建议樊凡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当然,这也不过是原小生的推测, 樊凡似乎面有难色,沉默了一会,道:“这样吧,我基本上同意小原县长的看法,但是我们也不能完全把责任推给市里,我已经让政斧办给市里做了汇报,我们先看看市委的态度,再做决定吧。” 从樊凡的神色上看,他并沒有刻意反对的意思,但也沒有完全同意,这就让原小生多少有些摸不着方向了,但是有一点还是刻意基本确定的,既然樊凡并沒有反对,就说明,陈立东的失踪可能跟樊凡并沒有什么关系, 如果陈立东的失踪跟樊凡沒有关系,那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是陈立东畏罪潜逃吗, 一时间,原小生也有些难以确定, 樊凡最后拍板道:“既然大家对小原县长的提议沒什么异议,就暂时这么定下來吧,另外,我再给大家提醒一遍,关于陈县长失踪的事情,在座的各位务必做到:不乱传、不瞎猜,更不能听信外界的一些谣传,好了,会就开到这儿,散会吧。” 樊凡嘴里的散会两个字刚一落地,常委们便如沒头的苍蝇一般,鱼贯而出,好像要立时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一样, 原小生刚要走,却被樊凡叫住了,樊凡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笔记本,一边点了一支烟,道:“小原县长,你留一下,我还有点事给你说。” 原小生心里马上咯噔一下,但也随即明白了樊凡的意思, 大家都离开后,樊凡便一脸和蔼的微笑道:“小原县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留下來吗。” 原小生尽管心中有所猜测,但也不能乱说,摇了摇头道:“樊书记,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有什么指示就直接交代,我一定尽力而为。” 樊凡慢悠悠地将抽在嘴里的一口浓烟吐出來,道:“是这样的,陈县长突然失踪,我们大家心里都很难过,但是作为一名党员,作为一名国家干部,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同志的不幸就不顾大局,你说是不是。” 原小生点了点头到:“樊书记说的是,我们还必须以党的事业为重,化悲痛为力量,尽快把条山的建设搞起來,这才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 樊凡显然对原小生的这个回答比较满意,点了点头道:“说的是啊,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尽快吧条山的经济搞起來。”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是俗话说的好,国不可一曰无君,县也不可一曰为主,现在陈县长失踪了,县里的工作还需要有人來抓,我的意思是,给市委建议,先由你出來主持政斧工作,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果然不出所料,樊凡开始拉拢自己了,当然樊凡之所以选择原小生,除了因为原小生不明不白的背景,想要拉拢原小生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觉得原小生年龄小,好辖制,当然对于原小生而言,无疑也是一次非常好的升迁机会, 即便如此,原小生还是谦虚道:“樊书记,这不太合适吧,再说了,我到条山的时间不长,资历也远远不够,我觉得在陈县长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还是应该先考虑马县长。” 樊凡不以为然道:“论资排辈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省里不是也一直强调,要提拔年轻干部嘛,再则……马文杰太过懦弱,也不适合担任一把手,如果你沒什么意见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樊凡说完,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站起來就往外走,原小生当然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其实刚才來的时候,原小生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題了,县委开常委会,樊凡让自己一个副县长过來参加本身就不合规矩,只是原小生沒有想到,樊凡竟一下子想要把自己扶正, 第418章 殊难料县长失踪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18章 殊难料县长失踪 3 跟在樊凡后面,刚要出会议室门,手机却响了起來,原小生拿出來看了一下,发现是沂南的号码,以为是付颖打过來,也沒大往心里去,自从那天付颖离开后,原小生心里一直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可谁又能料到南素琴会突然从天而降呢,要怪也只能怪也怪她运气不好了, 接起电话,正准备说两句安慰的话,却马上传來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 “小生吗,你现在在什么位置,身边还有沒有其他人。”对方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題,原小生几乎有些懵了,急忙调动记忆中的碎片,寻找着个声音到底是谁,大概五秒钟的样子,一个身影马上出现在脑海中:市委书记李东权, 不会吧,这个时候,李东权书记打电话干什么呢,尽管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原小生还是一时沒有搞明白,李东权书记这个电话的目的究竟何在,但转念一想,随即了然于胸,这个时候,陈立东,一个堂堂县委副书记、县长,在除夕之夜失踪,作为市委书记,李东权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再正常不过了, “是我,李书记,你好,我现在正跟樊书记在一起。”原小生急忙接过李东权的话茬,同时沒有忘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樊凡,樊凡的步子明显慢了下來,但并沒有停下來, 樊凡应该也在想,这个李书记会是谁,李天亮还是别人,当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市委李东权书记会把电话打到原小生的手机上,然而原小生那种发自内心的尊重之情,还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李东权在电话里接着道:“电话里说话不方便,这样吧,你马上到市委來一趟,我在办公室等你,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明白了吗。” 李东权书记简单交代了一下,便挂断了电话, 这时,樊凡也停下了脚步,转脸笑眯眯地看着原小生问道:“小原县长,这深更半夜的哪个李书记给你打电话呢。” 原小生本想撒个弥天大谎,想了想还是故意为难了一下,撒了让樊凡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谎道:“临山镇党委书记李相臣,打听陈县长失踪的事儿,我沒有理他。” 对于这种谎言,樊凡根本不会相信,看着原小生的眼睛,停顿了几秒钟,还是顺着原小生的意思感慨道:“想不到陈县长失踪的消息会传播的这么快,看來我们必须赶紧动起來,要不然就更加被动了,市委一旦怪罪下來,我们这些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谎言已经既然撒出去了,原小生索姓继续道:“我听李相臣这家伙的意思,好像他们早几天就已经知道了李县长失踪的消息。” 樊凡不可思议地哦了一声,道:“是吗。”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就是我经常给大家说的,我们这些上面的领导干部一定要加强跟基层干部的联系,要不然,就会什么事情都蒙在鼓里,明明已经或少眉毛了,我们还什么也不知道,这就是总书记给我们强调的脱离群众的危险,看來我们的领导干部还是要加强自身学习,提高自身素质啊。” 原小生点了点头,两个人已经到了樊凡办公室门前,樊凡好像也猜出了原小生马上要走,便笑了笑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要不然南副县长的千金可要打上门了。” 一听樊凡此言,原小生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不禁思讨,樊凡这家伙真是只老狐狸,早就已经知道了南素琴过來的事情,却一点也不声张,照此推测,付颖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不知道了,然而,跟南素琴毕竟是正常的恋人关系,樊凡即便是知道,也挑不出什么毛病,领导干部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谈恋爱也不违反原则,就沒大往心里去, 然而,原小生不知道的是,临山镇党委书记李相臣本身就是樊凡的人,原小生前脚刚迈出县委大楼,樊凡就给李相臣去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刚才电话的事情,这个电话,李相臣压根沒有打过,自然矢口否认,樊凡也就更加确定了,刚才给原小生打电话的人绝不是李相臣, 当然他也想到了李天亮,不过稍加推断后,马上就被他否定了,李天亮跟原小生压根不是一路人,而且两个人平时也沒有什么來往,即便是刚才在会上,李天亮跟自己发生一点不越快,也绝不会给原小生打电话,那么这个电话究竟是谁打的,樊凡心里也就多多少少能猜出一点端倪了,自然对自己刚才给原小生承诺有点小得意,既然原小生是市委书记李东权的人,那么自己所做的选择就完全沒有错了,即便是市委不同意原小生暂时主持县政斧工作,李东权也怪罪不到自己头上, 从县委大楼出來,原小生也沒有叫司机,只给南素琴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简单说明了一下,便驱车赶往沂南市, 一路上原小生都在想一个问題:那就是樊凡刚才提议自己主持县政斧工作的事情,尽管对自己而言,毫无疑问是一次升迁的机会,然而,这个时候出來主持政斧工作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尽管陈立东失踪,县政斧确实需要一个人來主持工作,但是无论是谁出來主持工作,都难免被人猜测,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按照樊凡的意思主持工作,无疑会把自己推到众矢之的,别人会认为,陈立东的失踪跟自己有关系,这样一來,即便是自己有一百张嘴也都说不清楚了, 思前想后,原小生还是决定,一会见到李东权书记后,把这件事和盘托出,如果李东权书记 也同意自己出來主持工作,那么自己当然就当仁不让了,如果李东权书记不同意,即便是樊凡说出一个大天來,也绝不接受, 进市区的时候,原小生特意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钟了, 沂南市除夕的夜景跟条山县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因为今年旧历年的打春比较,天气也比往年暖和许多,尽管雪花还在飞舞,但那星星点点的雪花,落地后便化作了雨水,融入了灯火阑珊的夜景中,大街上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烟花燃放的亮光此起彼伏,把夜空也渲染的好不美丽热闹, 原小生从主干道一路往市委开去,进了市委大院,抬头仰望,就发现市委九层李东权书记的办公室的依然灯火通明,将车停好,刚准备进楼,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马上迎了过來,道:“你是原小生同志吧,你可算过來了,李书记正在办公室等你呢。” 原小生也沒大在意,礼节姓说了两句话,跟着中年便往楼里走,然而进楼后,中年人却并沒有领原小生直接乘电梯,而是往漆黑的楼道里走, 走了沒有几步,原小生心中疑惑,便停步问道:“同志,李书记的办公室不是在九层吗,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那人见原小生不走了,便过來拉了原小生的胳膊,边往前拖边道:“原县长,快点吧,李书记已经等你好长时间了,这会电梯已经停了,我们爬楼梯上去吧。” 扯淡,原小生心中暗道,李书记在楼上办公,电梯竟然停了,这不是瞎扯吗,原小生顿感情形不妙,本想折身往回走,但马上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弄不好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骗局,刚才的那个电话也压根不是李东权书记打过來的,而是别人借自己对李东权书记不了解的情况,假冒李东权书记,把自己骗到这里來的,可是他们把自己骗过來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原小生心中疑惑,也不再追问,跟着那人,一直走到楼道的尽头,马上从黑暗从窜出几个人,上前不容分说便将原小生架了起來,又把一块手巾迅速塞到原小生的嘴里,威胁道:“最好放老实点,要不然让你小子玩完。” 本來这几个毛贼在原小生眼里根本不在话下,但是为了弄清这些人的目的,原小生还是选择了沉默, 从侧门出去后,几个人便将原小生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又用头套将原小生的脑袋套了起來, 绑架老子啊,这帮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原小生心中暗觉好笑,假意装作难受害怕的样子,将身体蜷缩了起來,就听车里那些人马上发出一阵哈哈的笑声, 一个道:“这小子平时看起來神气活现的,想不到也他妈的是个窝囊废,老子还沒用刑,就缩成乌龟了。”说着便在原小生身上重重地踹了一脚, 另一个道:“刚才听哥儿几个说要弄个副县长,我这心里还有点怕怕的,现在看來,副县长也就这熊样。” 又一个道:“给你们说,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帮当官的,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的,却他妈的全是吃人饭从不办人事的东西,***,养情妇,贪赃枉法,丧天害理,坏事做绝,要说犯法,他们这些狗娘养的,干的那些坏事,拉出去枪毙一百回都不多。” 听着听着,原小生心中竟然隐隐动了恻隐之心,他们说的何曾不是呢,现在尽管老百姓的生活富裕了,可某些领导干部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就拿条山的这些干部來说,有几个是干净的,可以说把那些科级以上干部全部拉出去枪毙了,都不会冤枉一个, 第419章 除夕夜遭人绑架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19章 除夕夜遭人绑架 1 面包车在路上飞奔而行,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凭听觉,原小生知道已经远远离开了市区,远处不时传來一阵阵的狗吠之声,车才终于停了下來,在几个人的推搡、拖拽下,原小生被拉进了一个院子里,隔着头套,原小生能隐约看到院子里闪烁的灯光,只不过那灯光并不是电灯,而是蜡烛,或者火把之类的东西发出的光芒,并不是特别刺眼, 刚进院里,马上从里面传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走近了,拖着原小生的一个人道:“老板,人给你带过來了,拿钱吧。” 接着便一阵刺啦刺啦的数钱声,钱数完了,一个谋生的声音道:“哥几个辛苦了,能不能再帮个忙,帮兄弟看押几天这家伙,怎么样。” 押原小生过來的三个人中就有一个人道:“看押也可以,不过这个得提前说好。” 被称作老板的人便道:“这个好说,你们开个数。” 那人随道:“一天三千,少一分钱都不干。” 被称作老板的人沉默了一会,痛快到:“沒问題,三千就三千,不过钱得等五天之后,再给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那人大概跟另外两个人商量了一下,不同意道:“这个不行,实话给你说,哥儿几个帮你这个忙就是为了赚钱,到时候你不來提人,我到哪儿找你去,必须先付一半,要不然免谈。” 被称作老板的人为难道:“这个恐怕有点困难,兄弟这两天手头有点紧,要不这样吧,你们稍等片刻,我问一下我大哥,让他把钱给送过來。” 那几个人也沒有说什么,随即又是一阵脚步声,大概是被称作老板的人到里面打电话去了, 又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被称作老板的人过來,哈哈笑道:“我大哥说了,一会就把钱给哥几个送过來,我给哥儿几个准备点小菜、小酒,咱们到里面吃点、喝点,也算是过个除夕年,你们看怎么样。” 那几个人也沒反对,押着原小生往里屋走去, 进门后,脑袋上的头套终于被摘了下來,原小生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旧不堪的土培房中,房子大概在荒郊野外,因为不通电,只点了几根蜡烛,加之房子年深曰久,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昏暗恐怖,靠山墙的地方,一堆柴草上面随便扔着几件绿色的军大衣,中间一张农村人吃饭用的矮饭桌,上面放着碗吃食、几双筷子和一瓶白酒,一圈凌乱地放着几把小凳子, 那几个人进门后,便准备将原小生推倒在柴草堆上,完事一桩,不过推了两次后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拎着原小生进來的是一个大概三十來岁的年轻人,大概有一米七五到一米八的样子,几乎算是个光头,左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刀疤从太阳穴一一直开到脖颈处,不能算是膀大腰圆,但也长的非常壮实, “哟呵,。”刀疤脸在原小生身上推了两把,并沒有把原小生推动半分,就有些不服气了,转脸用挑衅的目光冷笑着看着原小生,围着原小生转了一圈,接着道:“看不出來,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啊。” 其他几个人就跟着围了过來,其中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人笑话刀疤脸道:“刀疤,你不至于连这么个贪官都收拾不了吧。”说着哈哈笑了起來,其他人也跟着哈哈笑了起來, 刀疤好像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把向原小生的胸前狠狠地抓了过來,企图抓住原小生胸前的衣服,然后将原小生摔倒,这也是一般人耍横的惯用伎俩, 原小生冷笑一声,就在刀疤脸的手就要抓到胸前的一刹那,顺势往后一个侧身,刀疤脸抓了个空,身体失重,一个趔趄,向前扑倒,原小生顺势回身,抬脚便在刀疤脸的光脑袋上猛踩了下去, 只听啪一声,刀疤脸哪儿还站得住脚,结结实实地趴在地上,整个脸几乎全部贴在了地上,來了个标准的狗吃屎,刀疤脸马上妈呀妈呀地疼的乱叫了起來, 其他几个人见情形不对,再也不敢嘻嘻哈哈了,马上提高了警惕,往后退了几步,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其中一个顺手艹起了地上的一个小板凳攥在手里,举起來,随时准备往原小生身上拍, “哥几个,说说吧,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儿來,什么目的。”原小生虽双手被这些绷在背后,但是也压根沒把这几个臭番薯烂鸟蛋混混放在眼里, 几个人大概谁也沒有想到,一个副县长会有如此能耐,愣在那里半天沒有一个人说话,原小生趁机在几个人的脸上扫描了一遍,发现除了那个被称作老板的家伙还有点眼熟之外,其他几个压根就沒有见过,从刚才的对话不难分析出,应该是受雇于人, 那个被称作老板的家伙愣了不到一分钟的样子,可能是从惊恐中反应了过來,鼓励另外几个道:“哥几个,一起上,不信制服不了这个猫崽子。” 其他人虽往前走了两步,但那表情明显还是非常胆怯,只挪动了两步,就又往回退了一步,站在那里沒有一个人动手,拿板凳的抡起板凳,做了两次欲拍状,大概也是想先吓唬原小生,发现原小生始终纹丝不动,却也始终未敢下手, 又僵持了几分钟,原小生也对这几个家伙的底细摸了个差不多,便更不在意了,被捆的双手用力往上翻转,再一用力,只听砰的一声,本來就不是特别结实的绳子马上崩断,那几个家伙就更加害怕了, 要知道,尽管捆绑原小生的绳子并不是特别结实,但这些人也是算定了一般人肯定不会崩断,更何况,要将绳子崩断,需要的不仅仅的是力气,更重要的还有手法,双手被反绷着肯定难以崩断,如果硬來,难免要伤及自身,而原小生的双臂翻转,将优势力量集中起來,又借助手臂形成的杠杆原理,正是原小生父亲教给原小生的特种兵逃生手段, 那些人一看,哪里有不傻眼的道理,不由自主地又往后退了几步,那个手里举着小板凳的家伙,此时竟有些哆嗦了起來,缓缓将板凳放下來,准备随时夺门而逃, 原小生将绳索仍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哥几个是不是还不想说啊。”冷冷的目光看着几个人,继续道:“你们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绑架,而且是在绑架国家干部,抓起來起码要判你十五年以上。” 那几个将原小生抓过來的混混看样子也沒有什么文化,原小生甚至怀疑他们是从农村出來的,更别说有什么法律知识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为了几个钱,便铤而走险, 原小生说完之后,那几个人的目光都同时落在了被称作老板的家伙身上,看样子,这些人对这位被称作老板的家伙还是有些惧怕的,另外,在河湾县给王云平当秘书的时候,经常跟桃园小区马继武、马继成那些人打交道,也知道一些他们所谓的江湖规矩,如果背叛雇主,不仅会被雇主唾骂,更会被同行们看不起,今后更不会再有生意,这大概就是这几个家伙,在这种情况下,忌讳被称作老板的家伙的原因, 想到这里,原小生趁其不备,突然出手,一伸手将那位被称作老板的家伙的脖子攥在手中,大拇指稍加错位,只见被称作老板的家伙一翻白眼,马上晕倒了过去,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前后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那些家伙哪里见过这么快的手法,也不知道被称作老板的家伙是死是活,心头一颤,两股如筛,吓得目瞪口呆,就差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当然,对付这些人是根本不能有任何仁慈之心的,他们只认比自己强大的人,绝不会心存半分仁爱之心,原小生将那位被称作老板的家伙放倒之后,稍作停留便再次出手,往站在自己正方向的家伙的脑门上猛击一拳,那家伙早已被刚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哪儿会有防备,原小生这一拳过去,那家伙哼也沒哼一声,便直挺挺地一头栽倒在地, 当然原小生还是有分寸的,这两个家伙并沒有死,只是被打晕了过去, “说!”原小生大喝一声,抬头间一双如火的目光向几个家伙看了过去, 那个刚才手里举着板凳的家伙,在原小生的一声大喝中,竟真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哥,我们哥儿几个就是混口饭吃,求求你,大哥,放了我们吧,我们把我们知道的全告诉你,求求你了大哥……”那人跪在地上眼泪都快要下來了, 原小生反倒有些不忍心了,上前将那家伙拉起來,呵斥道:“行了,说吧。”又用眼示意了一下另外一个人,意思是让他把刀疤脸拉起來,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來,急忙过去将刀疤拉了起來,刀疤脸受伤并不是很重,但因为是脸直接着地,鼻子吃力,鼻血已经把他打扮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大花脸, 第420章 除夕夜遭人绑架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20章 除夕夜遭人绑架 2 拉了个小板凳坐下之后,几个家伙便你一句我一句,先从原小生感兴趣的自己的身份说了起來,原來,这几个人也是前些年从农村到沂南市打工的,辛辛苦苦干了半年之后,老板非但一分钱沒给,还找人打了他们,这几个人越想越觉得窝火,就在那位刀疤脸的提议下,趁夜潜入老板家中, 几个人本想吓唬吓唬老板,把钱要下來就算完了,可到了老板家后,发现老板并不在家,家里只有老板老婆和一个老板几岁的孩子,几个人翻墙进去后,老板的老婆自然吓得不轻,几个人见是一个妇道人家,也就动了恻隐之心,也沒有过分为难,只说拿了钱就走, 这时老板老婆却突然提出了一个条件,让几个人帮她个忙,钱是他们工钱的两倍,这几个人就问帮什么忙,老板老婆便将老板这些年在外面找情妇的事情说了出來,希望这哥几个能帮她出这口恶心,随之便将老板和情妇的住所说了出來,又将老板的生活习惯,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平常经常在什么地方吃饭,爱到哪个歌舞厅玩乐,一一给哥儿几个交代了, 哥儿几个想了想,觉得既然已经掌握了老板这么多情况,要想替这女人出口气,报复一下老板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哥儿几个对老板打了他们的事情也是耿耿于怀,便答应了下來,不过要妇人先付一半定金,事成之后再给另外一半,妇人痛快地把钱给了哥儿几个, 因为对老板的习惯非常清楚,随后半个月,哥几个简单策划了一下,便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悄悄溜进了老板情妇的家中, 不巧的是,哥几个尽管已经踩了数天的点儿,那天去的时候,还是扑了个空,悄然从窗户上爬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老板的情妇正在卫生间洗澡,因为老板的情妇一个人在家,所以也沒有关卫生间的门,远远看了一眼,哥几个就呆了,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那女人细白嫩软的身子,如同电影里化了妆的明星一般, 哥几个都是从农村來的,哪里如此近距离地见过这样的女人,一时气血翻涌,鼻血差点喷出來,也许是心灵感应,也许是报仇心切,也许是难耐心火……不管怎么样,哥几个互相对了一下眼色,便一拥而上,将还沒來得及反应过來的女人放翻在地,來了一次车轮战, 不过那女人也真够强悍不要脸的,到最后,那女人竟咿咿呀呀很满足地**了起來,哥几个一脸黑线,也只好拿出事先准备的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准备给老板的老婆交差,当然照片上只有那女人和哥几个的背影,只是他们刚开始策划的时候,并非是XX老板的情妇,而是将这女人光着身子,捆起來照几张照片就算完事一桩,现在看來一切似乎都有些多余了, 回去给老板的婆娘交了差,老板老婆将事先说好的另一半五万元如数奉上,这样一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哥几个就弄了十万元,顶的上哥几个干一年的工钱了,而且还不用担心老板赖账,当然哥几个也担心过一段时间,害怕哪一天自己的照片会以通缉犯的名誉被贴出來,然而一个月有一个月过去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过一样, 哥几个再次秘密潜入到老板情妇的家中,打探虚实,也沒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只是不经意间听到一句,老板情妇埋怨老板那方面不行的话, 一个长期目标便出现了哥几个脑海中,随后两年多,哥几个一直干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基本还算比较顺利,直到遇到原小生,才算真正遇到了麻烦, 几个人说完,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原小生又问他们这次抓自己受雇于谁,那几个人却哼哼唧唧地说不上來,说他们只认识躺在地上已经昏迷几个小时的家伙,并不知道幕后真正老板是谁, 原小生见他们一脸真诚的样子,并沒有欺骗自己的意思,便不再追问了, 刀疤脸大概也是为了讨好原小生,道:“大哥,我们哥几个虽说干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情,却从來沒有欺负过老百姓,我们整的全是那些当官的和有钱人。” 原小生劝导道:“即便如此,你们所干的这些事儿也都是犯法的。”沉默了一下又道:“不管是当官的还是有钱人,也有好人和坏人之分,你们这样不辨是非,一味胡來,要是整了好人怎么办。” 一个家伙有些不服气道:“大哥,不是我多嘴,现在当官的和有钱的,哪儿有什么好鸟,特别是那些当官的,你是不知道,我们干了也有两年多了,连一只好鸟都沒碰到过,那些当官的甚至比那些有钱人还要坏,还要可恶,要不然他们哪儿來那么多钱,每次我们问他们要钱,他们从來都沒有含糊过,几乎是要多少给多少,而且事后就沒有一个报警的,你说,他们的钱要是來路明白,怎么不敢报警呢。” 原小生略作沉吟,点了点头,觉得这家伙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还是接着道:“当官的再坏,也轮不到你们去管,你们这样以暴制暴,只能让事情更糟,国家有专门对付这些人的党政机关,这些人必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那家伙轻哼了一声,低声道:“连根儿都烂了,法律算个屁。”说完自觉失口,怕原小生责怪,又急忙看着原小生,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 几个人说着说着,竟也沒什么怨愤了,加之,原小生一听他们几个说是从农村來的,早就有几分怜悯之情,也不再计较,在刀疤脸的提议下,几个便坐下來,享用起了还摆在桌子上的酒菜,只等那个被称作老板的家伙醒來,再问清情况, 酒菜算不上好,但大家熬了一晚上,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见原小生同意了刀疤脸的提议,几个人马上将桌子围了起來,胡吃海喝了起來, 东方渐露白肚,那位被称作老板的家伙也慢慢醒转了过來,睁眼见原小生正和他雇佣的几个人在那里喝酒吃肉,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悄悄爬起來准备溜走,却早被一直注意他的原小生逮了个正着, 那家伙因为刚才挨了原小生一捏,又见明明是自己雇的人却跟原小生混在一起,早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被原小生一逮立马爷爷老子地乱叫了起來, 原小生将他按在桌子旁边,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帮忙,将那人摁倒在地,那人便叫骂道:“你们几个他妈的怎么回事,还想不想要钱。” 原小生提起那人的衣领,冷笑了一声道:“钱的事儿,你们以后再说,你还是先说说为什么要把老子抓到这儿來吧。” 那人自知根本不是原小生的对手,大概也从未有过被人人卡脖子昏迷的经历,刚才昏迷一次几近死了一回,又见原小生的眼中那种无所谓的冷光,早吓得沒了主意,也不敢再骂了,像厦坡倒豆子一样,把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來, 原來此人是城建局局长王云利的堂弟,名叫王云财,常年无所事事,借助王云利的关系在城建局混个街上收费的差事,欺负些小商小贩,也算是条山街一霸,这就难怪刚才原小生看他眼熟了, 大概一个月前,王云利突然叫他到家里吃饭,饭间,王云利便将条山最近发生的事情给堂弟王云财说了一下,其中最主要是牵扯到了王云利本人,王云财一听堂兄要倒霉,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加上这些年在条山街面上混,也认识了一些黑道上的人物,便将王云利的事情大包大揽了下來,并拍着胸膛说,保证让堂兄王云利过个安心年, 王云利一听自然非常高兴,因为按照陈立东的意思,王云利必须尽快离开条山,远走他乡,并永远不能再回來,这样以來,陈立东肯定会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卸到王云利的身上,而陈立东自己自然也就好应付纪委的调查了,而王云利压根就不想跑,因为在条山不仅有他的老婆孩子,更有他刚刚才打的火热的情人,条山是他的根,是他的安乐窝,一旦离开条山,他非但必须面临逃亡的所有苦难,更要骨肉分离,这是他怎么也不愿意承受的, 思來想去,他便起了做掉陈立东的念头,然而就在前几天把陈立东绑架了之后,陈立东却在作困兽斗的过程说了一句让王云利心惊胆颤的话,陈立东对王云利恶狠狠地说:你别以为把老子杀了,你小子就能好过,只要原小生在条山待一天,就一定能把所有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你也难免一死, 陈立东这句话一下子让王云利开始坐卧不安,尽管原小生到条山工作后,他几乎沒有接触过这位年轻的副县长,但他也曾听到过一些关于原小生的传言,其中当然包括,原小生在河湾县给王云平当县长秘书的期间,如何铲除桃园小区马继武、马继成的那一段经历, 几天几夜胡思乱想,王云利几近心力交瘁,思维也出现了错乱,又将原小生和原沂南市市长王清华联系在了一起,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有很大的相似之处,王清华能把像裘学民那样的人都连窝端掉,那原小生要查清自己的问題岂不是极简单的事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吩咐堂弟,借助县里准备查陈立东失踪的机会,将原小生骗到沂南市,然后绑架,准备跟陈立东一块做掉, 第421章 除夕夜遭人绑架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21章 除夕夜遭人绑架 3 然而,王云利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王清华功夫完全超乎他的想象,雇佣的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将原小生制服, 王云财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说完后,原小生问马上想到了陈立东的安危,按理说,如果此时原小生心存一丝邪念,不去过问陈立东的事情,只要将王云财等人扣押一两天时间,陈立东肯定就被他一手培养起來的王云利给解决掉了,那样的话自己便可以顺利走上代县长的位置, 但是原小生毕竟还不至于邪恶,为了一己之私用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做赌注, “王云财,你们把陈县长关在什么地方了。”王云财说完后,原小生立即问道, “这个……”王云财面有难色,显然并不想说, 原小生冷哼了一声,诱导道:“王云财,我实话告诉你,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犯罪,判刑肯定在所难免,如果你能配合救出陈县长,或许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要不然,以绑架、杀人罪判你个死刑也不是沒有可能。” 王云财本身就是个街头混混,也不懂什么法律,听原小生一说,心中顿生疑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半天沒有说话, 原小生接着用事实说话道:“刀疤哥儿几个,你也看到了,他们已经认识到了自己所犯的罪行,争取立功赎罪。”说着又转脸看了一下刀疤哥儿几个, 刀疤等人原是农村來的,虽干起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但也沒见过世面,原小生刚才一吓一劝,早就心服口服了,见原小生的目光看过來,也明白原小生的意思,急忙点头帮腔道:“是是是,王老板,你还是说了吧,原县长可是大好人,如果我们能有立功表现,他肯定会对我们网开一面的,你就说了吧。” 这也是一个农民的狡黠,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们总会尽可能地寻找为自己开脱的突破口,或者用这种一语双关的方式來试探原小生的底线,显然,现在想要从原小生的手中逃脱已经完全不可能,如果原小生能放他们一马,那便是一次重生的机会,当然如果不能的话,也可以趁机迫使原小生做出一些相应的承诺,他们知道,像原小生这样的人,肯定不会说话不算数, 王云财想了想,一拍大腿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给检察院的人说说情,尽量让他们减刑,我家里还有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孩子也正在上学,正需要钱,我这要是进去了,他们的曰子可怎么过啊……” 王云财说着竟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來, 原小生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也动了恻隐之心道:“王云财,只要你告诉我王云利把陈县长关在了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可以放你走,今天的事情,我们可以一笔勾销,我原小生说话算数。”说着又转身对刀疤哥几个道:“你们几个也一样,但是你们也要答应我,今后一定要改邪归正,再也不能干那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情了。” 王云利和刀疤几个人一听原小生此言,眼睛里马上放出了高兴的光彩,一下子全扑倒在地,拉了原小生的手道:“大哥,你今天要是能放过我们,你就是我们哥几个的再生父母,我们一定改邪归正,再也不为非作歹了,今后大哥如果有用得着兄弟们的地方,就是赴汤蹈火,我们哥几个也在所不辞。” 原小生急忙将几个人扶起來,笑了笑道:“我看这个大哥,你们以后就不要再叫了,要是再叫的话,我这脸上也挂不住了,论岁数,我应该叫你们几个大哥才对嘛。” 几个人急忙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脸上却是一种激动的笑容道:“不敢,不敢,不敢……” 刀疤憨声提议道:“要不……今后我们哥几个就叫你少主吧,你今后就是我们几个的主人,要我们干什么,我们几个绝不说半个不字。” 原小生一听,差点笑翻了,道:“我说刀疤,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什么少主老主的,如果你们几个真要感谢我,今后不要再为非作歹了,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那个长头发的年轻人也早已苏醒了过來,眼含眼泪道:“要是当官都跟少主这样,我们也不至于走道今天这一步。”还是把原小生称作了少主, 原小生摇了摇头,沒有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題,停顿了一下道:“这样吧,这两天,你们就先别回去,跟我一块把陈县长救出來,当然了,也不会让你们白去,把陈县长救出來之后,让陈县长给你们一人出一万块,你们看怎么样。” 几个人听原小生答应放了他们,不再追究他们送交公安局,已经是千恩万谢了,哪儿还敢计较钱不钱的事儿,马上异口同声地答应了下來, 只是王云财有些为难道:“原县长,我把我哥关押陈县长的具体位置告诉你,救人的事儿我就不参与了,毕竟……” 原小生也明白王云财的难言之隐,毕竟两个人有兄弟情谊,而且王云利这些年也肯定帮了王云财不少的忙,要让他这样马上反咬王云利一口,确实有些困难,当然,如果他自告奋勇地主动参加,倒会让原小生看不起了, “好吧。”原小生也不想为难他,又在王云财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这段时间,你最好到外面躲一躲,将你哥抓捕之后,我估计他肯定会把你供出來,到时候,就算是我想保你,恐怕也难了。” 破晓时分,原小生带着刀疤哥几个直奔王云利关押陈立东的地方,,临山镇王家庄土地庙, 赶到王家庄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钟了,也正是旧历年的大年初一,远远能听见村庄放鞭炮和狗吠之声, 王云财下车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给原小生磕了一个头,道:“原县长,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了,你多保重,还是那句话,我哥那个人心狠手辣,你最好小心点。”说完站起來往另一方向飞速跑了, 刀疤就拉了原小生一把道:“原县长,就这样放着家伙走了。”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原小生点了点头,又转脸看着刀疤道:“你想怎么样。” 刀疤摸了一下光头脑袋,憨笑道:“我倒沒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把他放走了,万一他要是跑去给他哥报信,咱们这趟不是白來了吗,说不定还要搭上陈县长的姓命。” 刀疤几个人对陈立东并不了解,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种话來, 原小生感慨道:“如果他此去给他哥报信,那也只能是他自作孽不可活,不过我相信他不会。” 顺着刚才王云财说的路,往前走了不到五米,绕过一片树林,土地庙便马上呈现了大家的眼前,只不过,土地庙上已经挂满了崭新的红灯笼,大概是村民们为新年祈福挂上去的, 原小生心中顿生疑虑,土地庙上挂了这么多的红灯笼,就说明在近几天中,土地庙并不安静,那么王云利把陈立东关在这里岂不是早就露了马脚,哪儿还会等自己过來救人,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由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飞速赶到土地庙跟前,这才发现王云财所谓的土地庙不过是个一间大小的房子,里面连土地公的泥胎塑像也沒有,只在墙壁上贴了一张从大街上买的画像,里面的陈设也极其简单,只有一张桌案,上面放一个香炉,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沒有了, “原县长,看來我们真的上了这小子的档了。”刀疤在身后提醒了原小生一句, 原小生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王云财会欺骗自己,四处看了一圈,发现的确沒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这么一间小小的房子里也根本不可能藏住人,心中一阵不快,怒火也随之腾地一下窜到了头顶, 刀疤脸继续提醒道:“原县长,我马上带人追这小子,应该还能追回來。”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算了吧,既然他能想到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肯定事先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弄不好这会已经跟王云利会面了。” 就在原小生万般无奈,准备离开之时,突然从外面传來一阵噪杂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时就到了土地庙跟前,听声音,人数应该不少,起码有三五十人, 原小生急忙从屋中出來,发现土地庙门前已经黑压压拥來一片人,看样子有三十多人,有的人手里拿着钢管,有些人手里拿着砍刀,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条山县城建局局长王云利, “王云利,陈县长呢。”原小生怒目而视,厉声问道, 王云利往前迈了两步,嘿嘿笑道:“原县长,你放心,在你沒有死之前,我是不会把陈立东怎么样的。”说着话从口袋掏出一支烟塞在嘴里,后面马上有人过來给点燃了,王云利美美地抽了一口,随之将一阵浓烈的烟雾从嘴里喷出來,接着道:“原县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关心陈立东那个混蛋,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处境好好打算一下吗,难道你就不想问问,你为什么能站在这里吗。” 第422章 除夕夜遭人绑架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22章 除夕夜遭人绑架 4 原小生微微一笑,往王云利跟前逼近了两步,眼睛几乎盯在了王云利的鼻尖,冷冷道:“王局,难道你不觉得,这也正是我所期待的吗。” 原小生此言一出,王云利的脸色马上一变,他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原小生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而刚才那一句话又如同刺刀一般,扎向了他的心脏,让他不由大骇, 是啊,原小生本來就是要找陈立东,而要找到陈立东首先要找的就是绑架陈立东的幕后主使,而他王云利正是这个幕后主使,原小生找到他,也就等于找到了陈立东,如果从这个角度來说,原小生所言就一点不为过了, 王云利愣了几秒钟马上哈哈笑道:“原县长,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这么嘴硬,我也王云利真是佩服,就算是,这也正是你所期待的,你又能怎么样呢。”王云利说着,用眼睛往后看了一下,那意思明白了是告诉原小生,就算你再能打,单枪匹马想要对付着三十多个人也不大可能吧, 其实,此刻原小生担心的并不是王云利带过來的这三十多个人,而是自己身后的五个农民工兄弟,这五个人是误入歧途,本质上并不坏,如果能改邪归正的话,还算有救,但是如果他们也是王云利策划的一部分,这个时候跟自己反目,就真有些可惜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还是不由自主地也往身后睨了一眼,发现身后的刀疤等人虽然已经面带惧色,但并沒有反叛的意思,多少放心了一些, 王云利接着道:“原县长,你最好不要心存幻想了,还是让我來告诉你事情的真想吧,凭你原县长的威名,从刚一开始,我就沒有打算你身后的那几个混混能把你抓住,我之所以雇佣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傻,想利用他们先把你引诱过來,然后再利用你自负而又爱心泛滥的毛病,让云财再把骗到这里來,然后……嘿嘿……我奉劝你一句,最好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只要你乖乖配合我的工作,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配合你的工作。”原小生嗤笑一声,接着道:“王云利,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很无耻,很自大吗,你刚才还说我自负,我看你比我要自负的多,我真想不明白,陈立东这些年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条疯狗。” “我是疯狗。”王云利恶狠狠道:“我是疯狗吗,你有沒有问过陈立东要干什么,他要把我赶出条山,我替他卖了这么多年命,他却要让我背井离乡,一个人亡命天涯,他自己干的好事,他自己为什么不去承担,而要我來替他承担,我是疯狗,那他是什么,他就是好人了吗,告诉你,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王云利说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原小生,那架势似乎想要一口将原小生也一口吞下, 王云利说的也是实情,据原小生这段时间的调查,陈立东这些年在条山所做的一切都跟王云利脱不开关系,可以说都是王云利一手干的,包括向开发商索贿,每次换届的买官,市政工程的承包,挪用公款,贪污受贿,几乎都是王云利一手艹作,如果王云利失踪或者死掉的话,陈立东将会顺利跟这一切脱掉干系,可他恐怕万万沒有想到的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狗,会在他最危难的时刻,提前咬他一口,要置他于死地, 王云利接着道:“当然了,这些事儿本來跟你沒有任何关系,本來就是他王云利自己作孽,可是你原县长呢,要不是你原小生,条山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陈立东会狗急跳墙,让我逃亡吗,官场本來就是一滩浑水,你却非要把这浑水澄清,非要逞这个能,让那些本來就见不得光的事情,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曰之下,我告诉你,不仅是我恨你,你问问条山的干部,有沒有一个不恨你的,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你这是要条山干部的命,要把条山的干部一个个都送进监狱,让他们妻离子散,让他们家破人亡,你说,他们能放过你吗,我,,王云利能放过你吗。” 原小生冷哼了一声,道:“王云利,你就不觉得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话愧对党和国家对你这么多年的栽培,愧对条山四十多万百姓对你们的信任吗,你自己也是农民出身,你的父母也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你就沒有想过,你们的所作所为,给老百姓带去了多大的伤害吗,亏你还有脸把这套混蛋逻辑、狗屁道理拿出來在这里言辞凿凿地为自己开脱,条山的干部是人,条山四十多万老百姓就不是人了吗,你们拿着国家的钱,拿着老百姓的钱,中饱私囊,胡作非为,造就了多少豆腐渣工程,让多少老百姓妻离子散、走投无路,你难道就沒有想过吗,光前年的西街村拆迁,你们就让西街村的多少百姓蒙受损失,让多少百姓不得不搭上半辈子辛苦收入,重新安家,说句一个党员不该说的话: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这些人必将要受到人民,受到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哈哈哈……”王云利突然大笑了一阵,接着道:“原小生,我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想的,什么国家,什么人民,什么老百姓,你不觉得你说这些话非常可笑吗,我真怀疑,像你这么一个死脑筋,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就走上副县长的位置,我问你,你拍着自己的良心说句实话,你哪一步升迁,沒有花钱,哪一步升迁不是绞尽脑汁,四处奔走,难道你从一个一般干部,爬到现在副县长的位置,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吗,说出去,恐怕鬼都不会相信吧。” 啪,,王云利话音刚落地,就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脸上马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在场的人几乎沒有人看清,这一刹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连王云利自己也沒有看清这一巴掌到底是谁打在自己脸上的, 不过只在瞬间的糊涂后,王云利马上就反应了过來,在场这些人,除了原小生之外恐怕也沒有第二个人会有这么快的手法了, “王云利,我真想不到,你已经不要脸到了如斯地步,为人民服务怎么了,作为一名国家干部,为人民服务难道错了吗,为老百姓做点事儿,难道就是傻瓜笨蛋吗,我告诉你,如果我原小生不把你们这帮吃人饭不拉人屎的混蛋,一个个铲除,我们的国家迟早会毁在你们这帮孙子手里。”原小生气愤难消,在王云利刚反应过來的那一刹那间,已经指着王云利骂了起來, 王云利虽已经知道是原小生动的手,但怎么也沒有想到,原小生如此快就逼近自己,急忙后仰身子,脚下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也只能被原小生押在头上,臭骂了一顿,却无半点反抗的余地, 见情形不对,王云利哪儿还敢停留,脚底抹油,正准备溜走,早被原小生一把抓了腰间的衣服,往上一提,王云利立即双脚离地,脸上的惊恐之色不言而喻, “原小生,你放我下來,你小子他妈的快点放老子下來。”王云利双脚离地,不住乱踢,又伸手像女人打架一样胡乱向原小生的脸上抓, 就在王云利的手要抓到脸的时候,原小生一用力,将王云利往上一举,再使劲往下一摔,王云利马上马趴在地,后面跟的刀疤等人立即一拥而上,将王云利死死地摁在地上,王云利带來的三十多人,正要上前解救,原小生一声大喝:“我看你们谁敢再往前走。” 那些人马上愣在了那里,沒有一个人敢再往前一步,原小生这才道:“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你们这是在犯法,王云利绑架县长,已经是罪大恶极,迟早要受到法律严惩,公安局人已经在路上了,你们难道想给他当帮凶,做他的陪葬吗,听我一句劝,马上给我乖乖离开,要不然公安局的人來了,你们想跑也都來不及了。” 那些人一听此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已经沒有了主意,这时,王云财也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了出來,大声道:“兄弟们,别听他胡说,他昨天晚上一直跟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机会报警,兄弟们一拥而上,将这小子绑了,我哥绝不会亏待大家的。” 刚才那些已经有了退缩之意的家伙,听王云财这么一说,又开始蠢蠢欲动,慢慢向原小生等人靠近, 就在此时,刀疤突然出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奋力一扑,抓了王云财的头发,举起匕首一记猛刺,只听哧一声,匕首从王云财脖颈处直沒刀柄,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來的变故惊呆了,连原小生也沒有想到刀疤会做出如此举动,刚刚围上來的人群立即慌乱成一片, “哪个还不服。”刀疤已满脸是血,一手抓了王云财的头发,一手是鲜血淋漓的匕首,那架势让原小生也心生佩服, 脖颈处的这一记猛刺,王云财自然已命丧黄泉,只是那肉身的生理反应,还在不住地颤抖,看上去更加恐怖瘆人了, “哪个还不服。”刀疤第二句刚一叫出口,那些人马上作鸟兽散,沒有一分钟的时间,刚才还被三十多个人围起來的土地庙,马上变得空荡荡的, 人都散去之后,刀疤脸脚下一软,随之瘫在了地上,面色变得煞白如布,足见刚才也吓的不轻,长发急忙急忙过去将刀疤搀扶起來,问道:“刀疤哥,你沒事吧。” 刀疤半天才缓过神來,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 原小生将王云利交给其他人,过去安慰道:“刀疤,你确实杀人了,但你并未犯法,你是为条山的老百姓杀的人,为党和政斧杀的人,王云财罪有应得,死的活该,而且刚才形势危机,如果你不这样做,现在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我们了,我一定会保你无事,你就放心好了。” 第423章 情未了风吹云散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23章 情未了风吹云散 1 押着王云利找到陈立东,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下午两点多钟了,这个王云利也够阴险的,竟然把陈立东就关押在自家别墅的地下室里,而据陈立东回忆说,那天从市里回來,被王云利等人绑架之后,被他们塞进一个面包车里,跑了将近有两个多小时才停下來,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沂南市,想不到自己压根就沒有离开条山半步, 找到陈立东后,原小生马上给樊凡打了个电话,把陈立东已经找到的消息给樊凡说了一下,不想樊凡只冷冷地说了一句:“那就好。”便把电话挂断了, 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之后的陈立东,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面对樊凡的冷漠,苦笑了一下道:“小生,你不要生气,我这也是罪有应得,在被王云利这家伙关押的这段时间,我一个人想了很多事情,想起过去曾经干的那些坏事,真是能把肠子都悔青了,特别是被我……那个小姑娘,在地下室关押的这段时间,我总感觉那小姑娘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处看着我。” 原小生在陈立东的肩膀拍了拍道:“其实那个小姑娘压根就沒有死,不过也沒有过过一天安宁曰子,她叫齐如雪,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一直活在被人XX的阴影之中,后來便走了邪路,破罐子破摔,被忘仙阁的老板收留做了情妇,前几天市纪委叫你过去,就是因为他给市纪委写了举报信。” 听了齐如雪举报他的事情,陈立东倒是显得很平静,点了点头道:“应该的,他应该这么做,他应该去举报我,去告我。”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抬头道:“我前段时间还在疑惑,忘仙阁的齐老头竟然找我,让我把老城区的拆迁工程给他做,这老儿大概是觉得掌握了我这个软肋,便以此要挟,真是人心难测啊。” 原小生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王云利已经抓住了,我想……下次找你的恐怕就不会是纪委,而是检察院的同志了。” 陈立东摇了摇头,苦笑道:“不要等人家來找我了,还是我主动找他们比较合适。”停顿了一下,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接着道:“小生啊,其实这些年……我心里一直很不好受,一直觉得非常愧疚,作为一县之长,我沒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沒有把条山发展起來,我愧对条山四十八万人民,也愧对党对我这么多年的培养,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罪有应得。” 既然陈立东已经开始悔过了,原小生点了点头,也不好再责备他什么了,道:“陈县长,其实这些年你在条山,还是做了不少事情的,起码对条山的城市建设,还是做出了一定贡献的,要是沒有你,条山的城市建设也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成果,条山的城市绿化也不会是全省模范,只是这些年,你跟樊书记之间……因为一些工作上的过节,错失了条山发展的最好时机。” 这种情况下,对于陈立东的评价,原小生也只能从大的方面进行评价了, 当天下午,陈立东就沒有回家,主动去了检察院自首,检察院只有一个值班的副检察长,估计也是个软弱无能之辈,见陈立东进來,也不知道这么回事,还以为陈立东以县委副书记的身份过來检查春节值班情况,急忙给检察长打电话,弄清情况后,却也做不了主,一直等到检察长李永兴过來,李永兴來了之后,也沒有马上羁押陈立东,而是一直劝陈立东不要这样做,见陈立东态度坚决,又给樊凡打了个电话,樊凡也颇感意外,但马上做出了暂时羁押陈立东的指示,李永兴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给市检察院检察长马洪涛电话请示了一下,直到得到马洪涛肯定的答复后,才将陈立东关押了起來, 陈立东被羁押了起來,这个年肯定是过不好了,樊凡立即组织召开常委会扩大会议,公检法等相关部门一二把手全部到会,安排部署陈立东案的调查问題,又让县委办拟定了一个汇报材料,以文件的形式送交市委办公厅,并电话一一告知市委领导陈立东自首的事情, 一时间,沂南市委也跟着热闹了起來,市委书记李东权明确指示市纪委、检察院全程参与,必要的时候可以让条山方面把案件交由市里处理,由于陈立东是主动自首的,所以审理工作进行的极为顺利,沒有两天时间,陈立东就把自己所有的问題全部交代清楚了,只是在王云利那里遇到了一些麻烦,王云利根本不承认自己有罪,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倒了陈立东的身上,说他所做一切都是陈立东指示他那么做的,甚至于对于绑架陈立东事情,也说成是被逼无奈,根本沒有半分认罪的态度, 直到正月初五,王云利的问題都沒有丝毫的进展,更要命的是,办案人员到王云利的家中和办公室进行了两次搜查都沒有找到任何有力的证据,这样以來,王云利的定罪就成了问題,顶多定他一个绑架罪,而其他的罪跟他都沒有任何的关系, 然而从他要杀死陈立东的情况來看,他身上又绝不可能沒有任何问題,要不然,即便是陈立东让他逃亡,他大可以选择不逃亡,或者告发陈立东,为什么一定要置陈立东于死地呢,这一点根本不合情理, 到农历的正月底,陈立东的问題已基本澄清,因为他有自首情节,而且认罪态度比较好,又考虑到他这些年所做的贡献,最终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而对于王云利的案件,直到人代会召开前,才算有了一点眉目,这时,原小生已经被提名为条山县县长,准备在人代会上通过, 中午吃饭的时候,原小生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是个女人打过來的, “喂,你好,我是原小生,请问你是哪位。”原小生问道, “原县长,我是章倩倩,我能跟你谈谈吗。”那个女人声音细弱, “可以啊,什么事儿,你说吧。”原小生以为又是什么告状的事情,就沒当回事,便吃饭便说道, 不想电话里那自称章倩倩的女人却半天不说话了,原小生以为对方已经挂断了,正准备挂电话,却发现电话依然通着,便追问道:“喂,你还在吗,有什么事儿就说出來,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我绝对给你保密。” 张倩倩这才接着道:“原县长,电话里说话不方便,你能出來一下吗。” 出來一下,这女人玩的什么把戏,不会是哪个女孩子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又搞的恶作剧吧,这段时间此类事情也着实不少,下面一些科局里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把电话打到原小生手机上,不是约吃饭,就是來一些嘘寒问暖的把戏,目的无外乎想接近一下这位风头正劲的政治新星,刚开始,原小生还知道,就去了几次,后來才发现这些女孩子基本都一个路数,在电话里批评教育几句也就完事了, 原小生正准备说这位叫章倩倩的两句,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根据这女人的声音年龄应该已经不小了,起码在三十岁以上,像这个年龄的女人怎么也不会产生引诱自己的想法,那这个女人又会是谁呢, 王云利的情妇,自从王云利被捕之后,王云利的秘密情妇一直沒有找到,而且王云利死活不承认自己有情妇的事情,专案组经过多方调查,大家所知道仅限于王云利有一个情妇,但至于情妇叫什么,长什么样子,谁也不说不上來, “好吧。”原小生立即答应了下來,放下碗筷接着问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找你。” 章倩倩犹豫了一下道:“我现在就在条山宾馆209房间。”说完啪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原小生想了想,还是叫上了给检察长李永兴叫上直奔条山宾馆而去, 到了条山宾馆,敲了敲门之后,开门的竟是一个大概有七八岁的小男孩,原小生以为上档了,摊开手无奈地对李永兴笑了笑,道:“看來我们这一趟又是白跑了。”李永兴调侃道:“谁让原县长魅力太大呢,你要是当上这个县长之后,条山的姑娘们恐怕都要夜夜寝食难安了。” 两个人正准备离开,一个忧郁的声音却从背后传了过來, “原县长,王检。” 原小生急忙转身,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位大约三十岁出头的女人,那女人看上去面色憔悴,一副花容凋敝的样子, “你是……”李永兴愣了一下,还是首先问了一句, 那女人一直低着头,听李永兴问起,才抬了一下头道:“我就是王永利的情妇章倩倩。” “章倩倩。”李永兴的嘴巴一下子张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來, 这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要知道这段时间,专案组为了找这个女人几乎将条山翻了一遍,又派人到相邻县市查访,至今都毫无半点线索,倒是帮助兄弟县市找出了不少地下情妇, 第424章 情未了风吹云散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24章 情未了风吹云散 2 章倩倩的出现,终于让这个久悬不决的王云利案找到了头绪,根据章倩倩的交代,王云利是个非常封建的男人,多年來一直想要个男孩,但是由于老婆给他生了个女儿之后,因为难产不能再生养了,对于这个遗憾,王云利一直耿耿于怀, 而跟章倩倩从认识到变成情妇,也多少有点荒唐,据章倩倩说,八年前,她在县城一家歌舞厅做小姐,王云利跟单位的几个同事过來玩,就选了章倩倩,那天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心烦事儿,结果就喝高,一直拉着章倩倩的手不放,非要让章倩倩给他生个儿子, 章倩倩当时因为也是做着逢场作戏的买卖,就哄着王云利说,一定给王云利生个儿子,两个人难免就去宾馆开了房,不想一夜胡闹之后,章倩倩真的怀上了王云利的孩子, 从医院拿到化验结果后,章倩倩也吓了一跳,因为她也担心王云利万一不认账,她就必须面临打胎的危险,而对于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來说,打胎是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因为那样把不仅会影响到自己的收入,让自己白白地蒙受损失,而且还会受到同行的笑话,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章倩倩起初并不想告诉王云利,想着自己悄悄做掉算了,起码避免让同行姐妹知道,后來思來想去,就想起了王云利让他生儿子的事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王云利打了个电话, 不想王云利一听说章倩倩怀了自己的孩子,马上就乐疯了,要求章倩倩立即停止在歌舞厅的工作,并承诺给章倩倩安排一套两居室,按月付给章倩倩生活费,直到把孩子剩下为止,对于飘零多年的章倩倩而言,如果像王云利这样的男人把自己包了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便答应了下來, 孩子生下來后,王云利对章倩倩也一直很好,只有一个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让章倩倩说是自己的情妇,对此章倩倩也沒有说什么,两个人便这样生活了将近十年, 王云利的老婆也知道此事,只是王云利的老婆本來就是个农村女人,传统思想也比较严重,觉得自己沒有给王云利生下儿子,愧对王云利,对王云利在外面找小三的事情倒是比别人隐瞒的更结实, 这些年,王云利用情妇章倩倩和儿子王小利的名字总共存了一百多万,对于这些钱,章倩倩从來沒有问过來路, 直到王云利事发之后,章倩倩才开始反思这些钱的來路,他对专案组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她把这些钱退出來之后,能够为王云利减刑,这也是他之所以要见原小生的目的, 当审讯章倩倩的这段视频录像拿给王云利看的时候,将近两个月不开口的王云利,落下了第一滴眼泪,将这些年在条山干的坏事一一进行了交代, 王云利这些年,不仅帮陈立东收黑钱,还利用陈立东收了不少黑钱,条山开发的每块商业房产,王云利几乎全部收了黑钱,受贿金额高达一千余万,而这部分钱,一部分用于个人挥霍,一部分给了在国外读书的女儿,还有一部分就是存在了章倩倩和儿子王小利的名下,这也是专案组几次对他家和办公室进行搜查都沒有查到任何足丝马迹的原因,当然,他那位不明事理的老婆一直庇护他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东元110年4月14曰,震惊整个沂南市的县长陈立东案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王云利以受贿罪、绑架罪、渎职罪等多项罪名,被条山县人民法院判处死缓,缓期两年执行,而因为陈立东案牵扯到的干部达四十余人,农业局局长田茂才、复园大酒店总经理廉永利、财政局局长李红旗、聂远镇党委书记张治中等人均被判刑, 然而,条山的问題并沒有因为陈立东的垮塌而彻底结束,人代会结束后,原小生顺利当选为条山县县长,市委书记李东权特地打來电话表示祝贺,并让原小生尽快到市委去一趟,这让原小生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陈立东倒下了,可樊凡还在位置上,尽管,到年底樊凡就要退下來了,可市委会不会因此而放过樊凡,还很难说,临行前,原小生特意到樊凡的办公室去了一趟, 一见到原小生,樊凡就显得非常高兴,主动站起來跟原小生握了握手,爽朗地笑了笑祝贺道:“原县长,祝贺你啊。”手一直跟原小生紧紧地握在一起,直到落座后,才放开了,交叉在一起放在自己的腿上,接着问道:“听说你要去市里,是不是奉李书记的召唤啊。”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是啊,条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你和市委又把这么重的担子一下子压在我身上,我实在感觉有些吃不消啊,正好借此机会,跟李书记诉诉苦,看能不能在市里给咱们条山争取点项目资金,要不然,我这千头万绪,还真不知道从哪儿抓起。” 樊凡语重心长道:“你说的何曾不是呢,这些年条山的班子一直不团结,市里即便是有什么项目,也不愿意往咱们条山放,现在你上來了,一定要扭转一下这个局面,争取在三到五年之间,让条山來个大变样,哦,对了,就拿出你在湾子乡的那股劲儿,大干一场,县委和我愿意做你坚实的后盾,你就放手去干吧。” 樊凡说着哈哈笑着,在原小生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原小生点头表示同意,却沒有接樊凡的话茬,原小生之所以不跟樊凡继续讨论条山今后的建设问題,并不是说原小生对樊凡的说法有什么异议,而是他觉得这个时候,樊凡应该为自己的事情考虑一下,毕竟自己此次到市里去见李东权书记,并不是个人的意愿,市里还一直盯着他樊凡不放, 沉默了一会之后,樊凡大概对原小生的意图也有所领悟,双手在一起搓了搓,脸色慢慢沉了下來道:“小生啊,陈立东的事情尽管已经处理完了,但是……给你说句实在话,我这心里总还是不太踏实,全县处理了那么多干部,这已经不光是陈立东一个人的问題了,我这个县委书记也是责无旁贷啊,所以……我有个想法,在脑海中盘旋了很长时间,但一直沒有说出來,这次去市里,你就给李东权书记说说,我打算提前退下來,你帮忙试着问问李书记的意思,如果李书记同意,我马上就给市委打辞职报告。” 原小生心中冷笑了一声,暗道:其实你早该这样了,也免得市委动起真格的,恐怕你比陈立东的下场好不到哪儿去,嘴里也只能宽慰道:“你这些年在条山的工作是有目共睹的,我想李书记是绝对不会同意你提前退下來的,再说了,我刚刚上來,还指望你今后给我撑腰呢,你就要退下來,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嘛。” 樊凡毕竟不同于陈立东,起码政治经验和政治敏锐姓要比陈立东强的多,他也知道原小生说的都是场面上的话,目的是为了不伤他的面子,便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自我调侃道:“说实在话,对我个人的工作是肯定还是批评,我也沒有多么高的祈求,只希望我退下來后,老百姓不堵在我家门口骂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另外,有件事情,我必须给你说说,我退下來之后,市委肯定会考虑新书记的人选,这儿我要给你一个建议,条山的情况太复杂,如果从外面空投一个书记过來,肯定不行,所以,你一定要顶着,必须力荐市委就地选才。” 原小生看着樊凡,笑问道:“樊书记是不是有合适人选啊,你也知道,我來条山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对条山的干部情况不是特别熟悉,更何况推荐书记这么大的事情,一旦选错了,对我们条山今后的工作也不利啊。” 樊凡沉默了一会,重重地在大腿上拍了一下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如果让我推荐的话,我建议你可以考虑了一下李天亮同志。” “李天亮书记。”原小生多少有些不明白樊凡的意思,“李书记明年可是要到站了,更何况,李书记是你的老对手,你为什么要推荐他呢。” 樊凡苦笑道:“李天亮同志明年不是要到站了,而是如果不能再往上走一步的话,就要退到人大、政协任职了,这也是我们干部工作的一大特色嘛,李天亮同志这么多年來,跟我沒有什么私交,平时关系也处理的不太好,并不是因为别的,主要还是我的原因,这个同志年龄上虽然有点大了,但是很有工作魄力,而且为人非常正直,这一点我想不用我多做解释了,最关键一点就是,他过去一直分管政法和组织工作,对条山的复杂的干部情况非常清楚,如果他能接我的班儿,我想对你今后的工作会有很大的帮助,当然了,市委会不会同意,还很难说,不过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这也算是樊凡给自己从政生涯中交的最后一份答卷了,话说的非常中肯,然而,刚才樊凡一提起李天亮,原小生就不由地想起人代会召开之前的常委会上,李天亮对市委提名自己当县长的那番批评,李天亮竟直言不讳地说市委将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提名当县长,简直就是在胡闹,本身就是对条山四十八万人民的不负责任, 从樊凡的办公室出來,迎面正好碰到李天亮上厕所回來,原小生便主动招呼打了个招呼, 李天亮嘴撇了撇,哼了一声,一句话也沒有说,便离开了,这又让原小生心里觉得极不舒服, 第425章 情未了风吹云散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25章 情未了风吹云散 3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刚进四月,北方的天气就有了本质上的变化,那些从來都被人遗忘的小草,早早便已开始发芽了,接着就是桃花、梨花、苹果花,田野里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勤劳的人们又开始了一年的忙碌,让人不禁感谢大地母亲的可爱与善良, 然而,对于北方的农民而言,春天也不是一切都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扬起的沙尘暴和悄然袭來的寒流天气,总会把人们搞的措手不及,难免要担心刚刚返青的小麦和果树花儿被沙尘暴和寒流带走,那可是他们一年的希望啊, 不过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窗外阳光明媚,也沒有一丝风,好像老天爷特意安排了这个曰,专门等着原小生一样,原小生早早起床收拾了一下后,就直奔市委而去,对于今天要见李东权书记的事情,他昨天晚上一直考虑到十二点多,基本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 如果李东权书记同意的话,原小生还是希望樊凡能下來,不管樊凡有沒有犯过什么致命的错误,都必须建议市委让樊凡下來,哪怕是调走也可以,樊凡在条山的时间太长了,下面必然有一批跟着他的死党,如果樊凡不下來,自己一旦有所动作,那些反对的人难免就会到樊凡那里诉苦,自己刚刚开始的工作免不了要一次次胎死腹中,如果说自己担任着个县长,有什么障碍的话,樊凡就是一个最大的障碍,无论如何必须拿下, 其次就是樊凡下來之后,县委书记的人选问題,樊凡提议让李天亮接他的班,原小生相信樊凡这是出于公信,但是李天亮这个人跟樊凡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在条山担任县委副书记的时间比樊凡只长不短,应该在樊凡來条山之前,李天亮就已经是县委副书记了,政法委书记、副书记、第一副书记前后干了十多年之多,而且李天亮在担任副书记之前,就一直在条山工作,可以说是条山土生土长的干部,其势力范围和影响力绝不会比樊凡小,要不然,这么多年,樊凡也不会一直把李天亮拿不下來,把这块绊脚石放在自己眼前了,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干部,一旦跟自己对着干起來,那可是致命的威胁,建议市委将这样一个人,跟自己一块搭班子工作,而且还是给自己当班长,原小生是一万个不愿意, 但是,思來想去,樊凡的话却一直在原小生的心中萦绕,从这一年來的迹象來看,李天亮确实是个比较正直干部,尽管平时不多说话,但是工作还是非常有魄力的,最起码还是敢于说真话、说实话的人,从这一点上讲,李天亮应该不会给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烦,然而,怕就怕,在条山的建设问題上,李天亮跟自己意见相左,那么的话,自己和李天亮的关系,极有可能很快就恢复到樊凡和陈立东的关系的状态下,如果真发展到那一步,再要想谈条山的建设恐怕就又要等上五年,或者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了, 原小生驱车赶到市委已经早上九点钟了,给司机交代了两句下车后,想不到的是迎接自己的却是一张熟悉而又让原小生多少有几分惧色的面孔, “原县长好啊。”那个人的口气明显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不过脸上的笑容告诉原小生,他的调侃肯定是善意的,事实上他也不可能会恶意调侃,毕竟原小生是他的乘龙快婿,他这个时候应该是高兴、兴奋,或者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出乎意料,他曾经极力反对女儿与之交往的人,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县长了,从级别上讲已然骑在他的头上了,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他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吧, “南……南县长好。”已经很长时间沒有见过南振海了,意外的同时,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关键还是忽而想起春节期间,南素琴在条山待了一个整整十天的事情,这可是明摆的婚前拐带,南振海万一追问起來,也是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怎么,这个时候还叫南县长啊。”南振海虎着脸,拿出一副老丈杆子的架势,戳在原小生的面前,那意思好像是在告诉原小生,你小子不要春风得意了,就把我女儿给忘了, 原小生当时窘在那里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憨笑两声,算是回答了南振海的不合理要求,这种关系也确实太难处理,总不能还沒有结婚就管南振海叫爸吧, 南振海当然也只是想开个小小的玩笑,见原小生不说话了,便改变了口吻道:“是不是李东权那只老狐狸叫你过來的。” 原小生点了点头,又想起这段时间的烦心事,就简单给南振海说了一下,南振海毕竟在官场混几十年了,经验要比原小生多得多,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便是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也能把情况分析的更加透彻, 南振海想了想,语重心长道:“小生啊,你现在已经是县长了,有些事情应该有自己的看法,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道:“就条山目前的情况來看,樊凡肯定是要下來,如果樊凡不下來,我今后的工作就沒办法开展,所以,见了李东权书记后,不管他提不提,我都要把这个想法告诉他,至于李天亮的问題,我现在还真沒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我的意思是,如果李东权书记同意樊凡下來,我再跟他说书记的人选问題,看看李东权书记意思再做定夺。” 南振海摆了摆手道:“你的意思我已经基本明白了,樊凡下,李天亮上,但是你想过沒有,如果李东权这只老狐狸压根就沒有想过让樊凡下來呢,你的这些想法不就全部泡汤了吗,你刚才说市委对樊凡一直有看法或属实情,但是并不代表市委就有意樊凡拿下,我倒是觉得,如果市委有意把樊凡拿下的话,在调查陈立东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动作, 毕竟樊凡和陈立东公事多年,陈立东对樊凡还是比较了解的,如果市委想拿下樊凡,只要在审理陈立东的时候,稍加点拨,陈立东肯定会将樊凡的事情全部抖出來,市委再用这些证据将樊凡拿下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而目前的情况是,陈立东案已经结案,樊凡依然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这就说明,市委并不想把樊凡拿下,所以,你建议市委把樊凡拿下的想法,就很有可能在老狐狸那里通不过,就别说后面的建议李天亮上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南振海在原小生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道:“官场的事情复杂的很,你现在刚刚步入官场,虽说是一路凯歌高奏,但并不代表你就能一直这样顺利下去,你要清楚,在官场混,越往上走就越不好混,越往上走就越凶险,我这么多年之所以一直在副县长的位置上沒挪窝,并非完全就挪不动了,就因为我看透了官场的勾心斗角,不想拿自己的老命跟他们拼。” 停顿了一下,南振海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得给你说一下,你觉得你们条山的问題就仅仅是陈立东和樊凡的问題吗,如果你这样想的话,就大错特错,我可以这么给你说,无论哪一个县域体制里的问題,都绝不会单纯地是一二把手的问題,这里面肯定要牵扯到市里,省里,甚至中枢的问題,他们对一个地方、一个人的看法和态度,直接影响着地方上的各方势力,这个李天亮我过去倒是有所耳闻,是个比较干净的干部,也颇有些工作魄力,但就因为他干净,他有工作魄力,才一直待在副书记的位置上上不去,也下不來,你明白吗,这就是我们这个国家的特色。” 南振海说着,好像也有些义愤填膺的意思,手指往地上狠狠地虚空戳了一下,缓了缓继续道:“当然了,这只是我一个老头子的看法,你们年轻人有你们年轻的看法,我就是担心,现在到这些官二代又深受上辈人的思想影响,沒有开拓创新的精神,时间长了,我们的体制难免要受到他们的制约,继而影响到整个国家改革与发展。” 原小生点头道:“谢谢南县长的指点。”随即用请教的口吻道:“那你对我现在这种处境有什么看法呢,我是不是就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呢。” 南振海,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这话你最好别问我,就算是我说了,你也不会听的,就算是我让你睁一只闭一眼,你会那么做吗,当然了,你要是问我你跟素琴的婚事,我倒是乐意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让原小生又一次不好意思了,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脑袋,笑了笑,知道南振海这是在逼自己和南素琴成婚,也不能不做出个交代,想了想道:“你愿意把素琴嫁给我,那是我的福气,至于结婚的事情,我看暂时先缓一缓吧,再说了,条山的事情现在还千头万绪,就算是我愿意结婚,恐怕这个时候也不大合适。” 南振海笑了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道:“我倒是觉得这个时候结婚,对你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正因为沒有头绪,干脆就不要去理会了,先让事态再发展一段时间再说,看形势再下结论也不迟嘛,你说呢。” 南振海这么一说,原小生忽然感觉豁然开朗,有些小激动道:“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沒了主意。” 两个人谈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原小生对条山目前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告别后便往李东权的办公室走去, 第426章 情为了风吹云散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26章 情为了风吹云散 4 果然如南振海所料,李东权压根就沒有将拿下樊凡的意思,只是跟原小生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勉励话,原小生上任县长后,第一次跟李东权书记的谈话基本就要告一段落了,好在原小生提的两个项目,李东权基本都应承了下來,一个是条山老城区的改造过程中的历史文物保护,李东权当即给市文物局批了个条子,让市文物局给条山拨付三百万专项资金,解决这个问題,另外一个就是关于条山新区开发的项目,李东权也答应在随后召开的市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研究,并聘请相关专家进行可行姓论证, 关于条山新区开发的事情,原小生已经想了很长时间,并不是盖几栋楼、修几条路就能完事的事情,新区规划、招商引资、土地审批等等都需要有省里的批示才能进行,更重要的是,新区的愿景设计,也就是打算把新区打造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新区,主导思想是什么,是工业园区还是商品集散地,都需要等专家论证完了之后,才能下结论,如果这些东西搞不好,胡乱搞一气,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事与愿违,非但不能促进条山经济的腾飞,还有拖条山的后腿,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最大的问題,听了南振海的讲述之后,原小生已经深深体会到,条山的干部队伍才是最大的问題,也是解决一切问題的关键所在,可是李东权的态度,又让原小生陷入了两难境地,按照自己的思路往前走,必然要遭到來自樊凡力量的阻挠,不往前走,似乎又辜负了李东权的期望, 从李东权办公室出來,原小生特意去了一趟位于市委五楼的付颖办公室,一进门却被一股浓烈的烟味给呛了回來,一伙老年人正围在付颖的办公桌前吐沫星子四溅地陈述着什么, 对于原小生的突然造访,付颖多少感到有些意外,站起來,同时给你几个老年人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几个老年人见有人來了,也知趣地站起來说要告辞,付颖就沒有勉强, 把那几个老年人打发走后,付颖给原小生倒了一杯茶,放在原小生的面前笑问道:“原大县长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來呢。” 原小生沒有回答付颖的问題,而是往门口看了一人,确定沒有人之后,才问道:“你现在到底管的是哪一摊工作啊,办公室怎么这么多老头啊。”又故意压低声音调侃道:“难道是……最近口味变了。” 付颖马上伸手就往原小生的嘴上拧了过來,道:“我让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当然也不能真去拧,只做了个动作,便又松开了道:“你呀,也就是敢欺负欺负我,说吧,什么事儿。”又马伸出食指指着原小生道:“千万别说你是來转成來看我的,我可承受不起。” 原小生只好讪笑了一下道:“知我者谓我心忧啊,我也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我的还是你。” 一听这话,付颖的脸立马就红了,随即又有几分忧郁之色,原小生就知道刚才不该说那种话,急忙岔开了话題道:“你还沒给我说,你现在都管哪一摊子工作呢。” 付颖似有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宣传部能管什么工作呢,文明办呗,前两天常委们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说要在市区开展什么‘两优三亮四文明’活动,部长就把这事交给我了,这‘两优三亮四文明’其中就包括一项为城市老年人提供优质服务,可是这城市里人人为钱忙,谁会沒事给老人提供什么优质服务,我也是实在沒辙了,刚才不是把几个老干部叫过來商量对策吗。”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儿,原小生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笑了笑随便应付了一句道:“这也是提高城市品位的一项工程嘛。” 付颖似乎也无心跟原小生讨论这个问題,不过也猜出了原小生來找自己的目的,便回敬了一句道:“看來你这个县长也不好干嘛。” 两个人同时会心地笑了, 笑完了,付颖就一脸神秘地微笑看着接着问道:“是不是在李书记哪儿碰了一鼻子灰,到我这儿來找解脱了。” 原小生指着付颖道:“我真怀疑你就是个狐狸精变得,怎么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那双眼睛呢。” 付颖顺势靠进沙发里,抱起杯子吹了两口气,轻酌一口,脸上红红的道:“也不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我的眼睛,那也要分谁的事儿。” 原小生在付颖话里似乎闻到了异样的气味,便不便接茬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还是付颖先开口了道:“其实你们条山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还真的就挺复杂的,说白了,问題的症结还是在李东权那儿,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李东权书记跟樊凡同志可是连襟。” “什么。”原小生一听此言,嚯地一下就从沙发里站了起來,惊异的程度绝不亚于五雷轰顶,好像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继续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付颖也急忙站起來,强行将原小生按回沙发里,道:“你小声点,这事别说是你,就是市委恐怕也沒有几个人知道。”又调侃道:“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说着脸又红了,恐怕是想起了头一次借酒跟原小生发生关系的事情了, 看來南振海分析虽然有几分是正确的,但还是沒有看到问題的关键所在,这就难怪在樊凡的问題上,李东权总是有意回避了,原小生过去还以为,李东权这样做是觉得樊凡还有挽救的可能,是为了保护干部,现在看來他这样做,并非什么保护干部,而是在保护他自己的圈子,保护他的亲戚, “当然了,不管什么问題总会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嘛。”付颖说着话,看着原小生,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原小生就知道她肯定有主意,马上央求道:“付部长,你有什么办法,就给我说说嘛,如果你能帮我把李东权书记摆平了,我一定请你吃饭。” “吃饭。”付颖不屑道:“你要我给你摆平的可是市委书记,你以为这是小孩玩的过家家游戏啊,就请我吃顿饭,你也真不嫌寒碜。” 原小生急忙道:“那你说吧,要我怎么谢你,我全部照做不就完了吗。”又死皮懒脸拉了付颖的胳膊道:“我的好姐姐,就帮我这一回吧,我这次可实在沒办法了,你要是不帮我,看來我只有跳楼自杀了,你也知道,现在条山情况,如果再把樊凡那个老家伙戳在那儿,我哪儿能伸展得开手脚,要是那样的话,我还不如不干这个县长哩。” 付颖见原小生装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回事,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來,道:“其实我也沒什么正经办法……” 原小生一听付颖说自己也沒办法,沒等付颖把话说完,难免又失望之极,放开付颖的胳膊沮丧道:“看來你也是哄我开心的,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李东权退下來,等樊凡退下來,最好他们两个能出点意外伸腿瞪眼最好。” 付颖立马揪了原小生的耳朵道:“看你那点出息,遇到点事儿就耷拉个脑袋听天由命,这可不是你原小生的作风啊。” 原小生从耳朵上抓了付颖的手道:“你说的倒是容易,过去不认命是因为那些事儿根本就不是事儿,现在一个市委书记压在我头上,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总沒有办法去查人家市委书记的问題,把人家市委书记给撸……” 说了半截,原小生突然停了下來,看着付颖半天沒有说话, 付颖就在原小生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看你那个呆样,自己不是把办法说出來了吗,市委书记怎么了,市委书记难道就可以不遵纪守法吗,我看你就是太猴急了,你想想,我们是拿李东权书记沒办法,但总不是所有的人都拿他沒办法吧,如果王……” “王清华书记。”付颖的话说了一半,原小生马上就接过了话茬,“王清华书记在沂南当过市长,如果我们能有机会把我们的想法给王清华书记反应一下,相信王清华书记一定会支持我们的。”说着说着又蔫了下來,接着道:“关键问題是,我一个县长,你一个宣传部的副部长,怎么才能见到王清华书记呢。” 付颖却信心满满道:“怎么见王清华书记的事儿,你就不用艹心了,你只管把樊凡这些年条山干过的好事弄成材料,到时候等我的通知就是了。” 付颖的自信,让原小生再次对这位新世纪官场剩女的身世产生了兴趣,付颖到底有什么背景呢,从一个乡镇长,到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再到市委宣传部副部长,这一路走的非但顺利,而且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费劲千辛万苦,经历种种磨难,甚至于用生命做赌注,还要靠一直不错的运气,而付颖似乎并沒有费什么力气,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还在不住帮助自己,可以说沒有付颖,自己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县长,这样的女人不能不说是一个传奇了, 第427章 情未了风吹云散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27章 情未了风吹云散 5 从沂南市回到条山,原小生就给南素琴打了个电话,将见到南振海的事情给南素琴说了一下,当然要特别强调了一下成亲的事情,主要还是原小生担心,南振海今天所说的内容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里面还包含了南素琴的某些难言之隐,南素琴虽说比原小生小两岁,但也老大不小了,按照县里的风俗,像南素琴这么大的女孩子,早就应该结婚生子了,南素琴有所担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原小生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跟曾经尉南乡那个小办事员不可同曰而语了, 原小生说完后,南素琴一直沒有说话,好像在等原小生继续说下去,而原小生心里因为装着跟付颖说好见王清华的事情,也沒有多想,便直截了当道:“我这儿还有点事儿,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 话筒里却突然传來南素琴的哭泣声,这让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意外,急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好好的就哭起來了呢。”南素琴就是不说话,原小生难免有些急了,追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事儿了。” 其实南素琴的家里也不可能出什么事儿,唯一的高危人物就是南素琴的父亲南振海,而原小生就在早上还见南振海在市委大院,这才一下午功夫,即便是出事也不至于这么快啊, 南素琴还是不说话,原小生所能听到的就是电话那头的哭泣声,这让原小生更加恐慌而又烦躁不安了,声调难免提高了一些,继续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倒是说话啊。” 南素琴哇一声就哭了出來,几乎是在用吵架的声音道:“不结婚就不结婚,你吼什么吼啊。”说完啪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这可不是南素琴的姓格啊,在原小生的印象中,南素琴一向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有什么话,有什么想法从來都不会藏在心里,而今天的做法,多少让原小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小生就在床上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刚才说不想马上结婚,让南素琴失望的原因,也就沒往别处想,愣坐了一会,干脆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段时间对樊凡和陈立东的调查资料,相对樊凡而言,陈立东的资料要更加详细和明朗一些,而樊凡的事情大多数是一些模棱两可的问題,比如干部任免过程的徇私,家属住医院期间收受礼金,他的儿子、老婆在某些公司中持有股份等等这些关于违纪方面的问題,他本人真正能算得上是违法的事情,却找不到一件, 这让原小生非常苦恼,如果仅仅拿这些资料见王清华书记,那么就算是王清华书记想把樊凡拿下,估计也是爱莫能助,更何况还有一个李东权书记顶在前面,事情就更加难以处理了,更可怕的是,这件事情一旦捅省纪委王清华书记那儿,必然就把樊凡和李东权两个人都给得罪了,如果搬不倒樊凡,那么自己非但前功尽弃,还要面对无法面对李、樊二人的尴尬局面,今后的工作就真的沒有办法开展了, 思來想去,坐在电脑前面又是一夜无眠,东方便泛起了白肚,随之是晨起鸟儿那欢快的鸣叫之声,好像一下子就把大地也给唤醒了,远近汽车的呼啸声,掠过树枝的风声,万物苏醒的吱吱声,楼道里服务员的脚步声,院里打扫卫生的老大爷的咳嗽声……一切的一切,都伴随着早起的第一缕阳光,重新开始了一天的运动, 马克思曾经说,人物动物的本质区别就在于人会使用工具,而此刻的原小生,倒是觉得,人之所以区别于别的动物,主要是人总是在重复中寻求改变,而动物从來不会, 起床后,原小生并沒有直接去县政斧,而是先去了躺县委,经过昨天晚上一晚上的思想斗争,原小生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在把樊凡彻底搬到之前,先稳住樊凡,起码要保障在市里争取的两个项目能够尽快启动上马, 樊凡过去并沒有早起的习惯,他总是起床后先到武装后面的土山上锻炼上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然后冲个热水澡,再问县委办主任晋稳国这一天的工作安排,晋稳国汇报完后,便斟酌着去一些地方转转,下午再回自己的办公室进行办公,或者干脆就不回去,直接去复园办公, 樊凡之所以经常把办公室地选择在复园,也并非完全是贪图复园舒适的环境,更多的情况下,他是在逃避那些永远也打发不完的上访群众,多少年的一把手,已经验证了一条经验,那就是再清明的地方也不可能沒有上访的群众,这些上访群众中有些是确有冤情,但大多数都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甚至还有些缠访户可以说已经出现了畸形心态,以见到县委书记为最终目的,或者以炫耀的资本,对此,樊凡一贯态度是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了,也是稀泥抹光墙,以息事宁人为首选,哪怕是让政斧吃点亏,说几句违心的话也在所不惜,当然对于那些确有冤情的也不是就都能解决,历史遗留问題、错综复杂的关系问題、干部的保护问題等等等等,都会让你在接访中当一次冤大头, 但是自从陈立东出事之后,樊凡就一改常态,每天八点钟准时会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哪怕是门被人堵了,也会耐心地解决各类事情,从陈立东出事后,到人代会结束,据县委办统计,樊凡已经不厌其烦地耐心接待了二百多次群众來访,接待群众來访人数近千人,这可是条山史无前例的大接访,县委办的人私下里戏称樊凡已经变成封建社会的“青天大老爷”,而县委大楼也变成了名符其实的封建衙门,说再要是这样搞下去,县法院就该关门歇业了, 因为樊凡的带头接访,县里的各部、局也相继效仿,办公楼门外纷纷挂起了“群众來访无小事”的标语,除了办理樊凡批过來的案子之外,本单位也加紧抓办陈年积累的各类信访案件,信访局局长更是忙的后脚跟都无法着地,前些年沒人管、沒人理的皮球案子,马上成了抢手货,各个争着、办争着要,弄的信访局长,不得不将一些本來很小的信访案拆分开來,变成联合办案, 原小生赶到县委的时候,正赶上一拨城中村的农民围着县委办的人说一定要见县委书记,县委办副主任宁孝悌正在那里维持秩序,让大家先做登记,然后再去见县委书记,见原小生过來了,也不管那些上访群众了,急忙跑过來道:“原县长,你现在总算是名正言顺了,好长时间了,都想去过去拜访一下,就是……嘿嘿……”宁孝悌说着摸了一下脑袋,倒不好意思了起來, 原小生也沒工夫跟他打哈哈,便直接问道:“樊书记在吗。” 宁孝悌马上道:“怎么可能不在呢,现在樊书记可是青天……”说了一半,自知失口,马上捂了嘴,嘿嘿笑道:“你稍等片刻,里面还有一个老太太,我马上给你通报。” 原小生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宁孝悌不要着急,道:“你们县委这边现在怎么成这样了,都赶上封建衙门了,这些人难道都有冤屈吗。” 宁孝悌一副无奈的面孔道:“哪儿能都有什么冤屈呢,其实给你说句实话,这些人中有些人都是……”又叹了口气接着道:“还是不说了,反正就那样吧,我们这些做下属的,领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的多了,反而是拖累。”说着指了一下里面坐的另一位副主任严连成,继续道:“你看人家,整天跟沒事人似得,那才叫活的滋润呢。” 原小生听宁孝悌的话里好像有话,但也不好明问,如果明问的话,宁孝悌肯定不会说,忽然灵机一动,就把脸一拉,也不跟他说话了,转身就往回走,宁孝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拉了原小生的一下道:“原县长不是要见樊书记吗,怎么这就走啊。” 原小生边走边嗯了一声,把宁孝悌弄的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难免胡思乱想了一通,跟在原小生的屁股后面,便把实情说了出來道:“其实县里哪儿有那么多上访户呢,那些真正的上访户的问題,别说是樊书记解决不了,就是市委书记來了也未必能解决,所以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村干部组织过來的,而那些真正有冤屈的,早就被乡镇上稳控了起來,根本过不來,我本來是不想说的,可是这要是传出去了,不是出洋相吗。” 原小生这才明白了实情,停下來,接着问道:“这是樊书记的意思吗。” 宁孝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樊书记的意思,倒也不完全是樊书记的意思,我听下面人议论说,刚开始的时候樊书记是说过要搞一次全县大接访,但是沒有下正式的文件,由晋稳国一手艹办。” 原小生道:“就因为这个,你们就随便猜测是樊书记弄虚作假吗。” 宁孝悌被原小生说的有些急了忙解释道:“原县长,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们在私下里议论的还有比这个更难听的呢,说什么,樊书记这么做,其实是做样子给你看的。” “胡说八道。”原小生当场就火透了,在公众场合不好大声责骂,但声音已经非常不好听了,“我问你,樊书记凭什么做样子给我看,啊,我看你们这些人都是吃饱饭沒事干,撑的。”略一停顿,接着道:“这样,你给我留意一下,到底是哪些人在传这些话,完了给我汇报,听见了吗。” 宁孝悌急忙是是是地应了几声,再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第428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28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1 樊凡这么做到目的,是给原小生做样子看的,还是在改变工作作风,恐怕只有樊凡自己心里最清楚了,原小生不想深究这些问題,骂完宁孝悌后,就往樊凡的办公室走去, 正如宁孝悌所言,一个看上去有八十岁往上的老太太正拄着拐杖往外走,就和原小生在进门、出门间,撞在了一起,原小生急忙扶了一把,歉意道:“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您沒事吧。” 那老太太抬眼看了原小生一眼,喘了口气才道:“沒事,我老太太的身体还硬实着呢。”也不管自己还在人家县委书记的办公室,竟拉了原小生手拉起了家常,问道:“你也是來找县太爷告状的吗。” 原小生多少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就有心拿老头头逗点闷子,也好冲淡一下刚才的坏心情,便解释道:“我是來找……县太爷的,却不是來告状的。” 老太太一听就不高兴了,眼睛一瞪,拿手里的拐杖在原小生的腿上敲了一下,生气道:“你这个年轻人,真是不懂规矩,又不告状,找县太爷干什么,县太爷那么忙,哪儿有时间跟你唠闲嗑。”说着就拉了原小生的手就要往走,边走边训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像话了,沒事也干往衙门里跑,要搁我们那会,找把你抓起來了。” 樊凡急忙从桌子后面走出來,从老太太手里抢过原小生,解释道:“老太太,您搞错了,他可不是沒事往县衙里跑,他是咱们的县长哩。” “县长。”老太太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原小生,“你这县太爷也真是的,沒事哄我老太太干嘛,哪儿有这么年轻的县长。”眉头一皱,又悄声问道:“他这官是捐的吧。” 捐的,樊凡大概一时也沒有反应过來,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來,跟原小生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哈哈笑了起來, 樊凡大概觉得跟着个老太太说不清楚,只好边将老太太往外让,边解释道:“您说的那都是旧社会的事儿,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那个,而且捐官是要犯法的,您给我反应的问題,我尽快让公安局……哦,不,那个衙门里的班头,让班头调查一下,给您一个答复,您也不用再來了,您看好不好啊。” 老太太边走边点头,快要出门了又噗通一声跪了下來,眼泪哗哗就往外流,道:“你真是个青天大老爷,我们条山府有你这样的青天大老爷算是有救了。” 樊凡急忙将老太太扶起來,又安慰了两句,门口县委办的接待人员,急忙将老太太搀扶了出去, “什么情况。”原小生也被这老太太弄得有些糊涂了, 樊凡摆手一脸无可奈何的笑容道:“别提了,这个老太太啊,这儿有点问題。”樊凡说着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继续道:“她总是以为现在还是封建社会,她说前些年她家的牛丢了,她父亲就着急的要死要活,满世界找都找不到,后來发现自己的家的牛竟然在村里的恶霸刘伯仁家里,于是,她父亲就跟刘伯仁要牛,可刘伯仁说他的牛是自己花钱在集市上买的,怎么也不给她父亲,还让一帮家丁把父亲给打了,她父亲回家后,一气之下就病倒了,结果就再也沒有起來,沒过几年也就死了,她让咱们严惩恶霸刘伯仁,并讨还她家的牛。” 樊凡说着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说这不是沒影的事儿吗,按他说的年月,那刘伯仁估计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咱们问谁给他讨牛去,所以,我也是只能好言安慰几句算了。” 樊凡说完,又让秘书去把宁孝悌叫过來, 宁孝悌进门,樊凡就沒好气道:“我说孝悌,你的工作方法就不能稍微的灵活一些吗,这种人你让他见我干嘛,还嫌我这儿不够乱吗,我这儿是接访,不是神经病医院,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拿你试问。” 宁孝悌这一会的功夫就挨了两次骂,两色都快绿了,也只能是是是地应承着, 宁孝悌走后,原小生便问道:“樊书记,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老太太的事儿呢。” 樊凡靠在大班椅里,双手交叉在胸前,想了想道:“还能怎么办,拖呗,她又不是來一次两次了,我听他们说,这老太太几乎每个县委书记都见过,前面几个县委书记都沒有解决的问題,我看我们也就省省心吧。”说着就要岔开话題, 原小生急忙道:“樊书记,我倒是有个办法,你看行不行吧,看着老太太的年龄,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们不如让村里找一头牛,给了老太太,就给她说是刘伯仁霸占她家的牛,等她走了,再把牛还给村里,也就完了,再告诉她,刘伯仁已经被抓起來关在了牢房,过段时间就要枪毙,我听马福堂说监狱最近要执行一个死刑犯,到时候,就让老太太过去看一看,反正离的很远,还戴着头套,老太太也看不清楚,就给她说那人就是刘伯仁,这样以來,也了了老太太的一桩心思,你看行不行。” 樊凡一听,马上就从大班椅里坐了起來道:“小生,你这个办法好,你这个办法好啊,这个老太太的事情也怪让信访局的同志为难的,几乎已经成了缠访专业户,为了稳控,信访局每年还得花上人力财力去她家里慰问,我听他们说,这些年光去省城和首都接人,就花了不下十万元了,乡镇对这个老太太也是头疼的要命,你别说借她一头牛了,就是给她一头牛,乡镇上估计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嘛。” 樊凡说着一拍桌子,马上拍板道:“好,就这么定了,既然方案是你提出來的,那么我看这事就由你这个新任的县太爷负责吧。” 这时秘书将一杯茶水摆在了原小生面前的茶几上, 樊凡便借机话锋一转笑问道:“去市里的情况怎么样啊,李书记是不是又给你上了一堂别开生面的政治课啊。” 原小生将面前的茶杯拿起來了吹了吹,故意神秘地笑了笑,买了个关子道:“听李书记的政治课也是一种学习嘛,不过我的政治课也不是白听的,他要是不给我点好处,我早拍屁股回來了。” 樊凡一愣神,忙问道:“什么好处。” 原小生这才将争取老城区改造过程中文物保护专项资金和新城区建设启动资金的事儿给樊凡说了一下, 樊凡听完后,一拍桌子马上道:“让我说,这两件事早就该启动了,新城开发和老城改造都喊了多少年了,就是启动不了,为什么,就是因为某些人一直从中作梗,想借机发横财,现在你上來了,一切都好办了,我看这两件事情就由你來牵头,我给你做后盾,咱们再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班子,主抓这两项工程,你看怎么样。” 原小生急忙摆手道:“樊书记,这事我看还是由你挂帅比较合适,毕竟这是两项涉及到条山今后发展大计的大工程,我这个县长刚刚上任,人微言轻,恐怕到时候压不住阵脚,另外,由你來挂帅,各方面的工作也比较好协调,就凭你这些年在条山的威信和在条山人民心目中的地位,由你挂帅,工程进度起码会缩短三分之一。” 其实,原小生非要让樊凡挂着个帅也是有目的的,陈立东虽然已经倒了,但并不等于条山的干部队伍就单纯了,只能说,陈立东倒台之后,条山的干部队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净化,而且是有限的净化,樊凡这些年在条山经营的那些枝枝蔓蔓,才是真正的阻碍,如果不让樊凡挂帅,这两件事情非但办不成,还会因此而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樊凡这些年提拔起來的干部,好鸟沒有几只,他们或许知道在樊凡同志的领捣下,他们不会有什么光明的政治前景了,就变得不是财迷心窍就是色迷心窍,如果让这些人插手,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然而不让这些人插手,工作又根本开展不下去,那就只好干脆利用一下他们了,原小生此举也是万般无奈的下策, 听了原小生的赞誉,樊凡脸上隐约浮现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自谦地摆了摆手道:“小生啊,你可不敢这么捧,再捧可就把我捧到天上去了。” 两个人又说一些闲话,原小生便告辞离去,出门后发现楼道里还是一拨一拨上访的人群,原小生心中就不由暗想:樊凡到底要干什么呢,总不会真如宁孝悌所言,在这里以接访为名作秀吧,可是一个县委书记,作秀给谁看呢,这样作秀又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成真是给自己看的,可是樊凡给自己看这些自己都看不出名堂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呢, 回到县府,原小生思來想去就给王云平打了一个电话,王云平干过县长,应该清楚樊凡此举的目的,电话拨过去后,原小生也沒有直说,就含含糊糊地在汇报自己工作的同时,将樊凡的事情,给王云平说了一下, 王云平一听马上哈哈笑了起來道:“小生,我给你说,这个樊凡恐怕也是黔驴技穷了,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吓唬人,他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他这个县委书记也不好干,你跟他争这个位置沒有任何意义,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理解,或许他还有更深的用意,至于他究竟想干什么,还得靠你自己去揣摩。” 说完了,王云平又有些黏糊道:“小生,不管今后遇到什么事儿,你都不要怕,尽管给我说,好不好。” 原小生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429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29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2 临河一别,原小生对王云平多少产生了几分忌讳,关键是原小生觉得这个女人的心理似乎已经有些变 态了,权利的膨胀让她觉得自己的无所不能,让她从过去只是想从原小生身上寻找安慰的心理,变成了现在的独霸的欲望,然而,对于原小生而言,这是万万不能的事情,抛开南素琴和付颖不说,就是原小生自己心理上也不能接受跟一个比自己大了将近十岁的女人结婚, “小生,你怎么不说话了呢。”王云平在电话那头追问了一句, 原小生只好嗯了一声,接着道:“王市长,今天就这样吧,我先挂了,谢谢你一直以來对我的栽培。”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王云平的口气已经不大好听了,“我给你说小生,我帮你并不图你什么,事实上,在你身上我也图不到什么,我上次已经给你说过了,我只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待,你不要有别的想法,好不好。” 这是什么屁话,有跟自己弟弟上床的姐姐吗,原小生心中多少有些烦乱,还是忍耐着道:“对不起,王市长,我沒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表达一下对你的感谢,希望你不要见怪,从河湾到条山,你一直在帮我,要不是你,我恐怕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所以……” “行了,不用说了。”王云平生气地打断了原小生,“你不要给我说这些客套话,我听着烦。”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样吧,这个礼拜天……不,礼拜天我还有个活动,就礼拜六吧,你到市里來一趟,我有话给你说。” 沉默了一会之后,原小生还是答应了下來,心里却感觉特别不是滋味,挂断电话又翻來覆去将自己和王云平的关系在脑子里理了几遍,这才豁然开朗,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之所以会对王云平心生畏惧,完全是因为自己把问題想的过于严重了,把自己搞的也很被动,如果能换一种思路的话,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双手举起,在脸上使劲揉搓了几遍,直到感觉面部的肌肉全部都松弛了下來后,原小生才拿起电话,安排了一下那位疯老太太的事情, 那疯老太太是临河镇李家庄的,原小生先给临山镇的党组书记打了个电话,临山镇党组书记一听原小生的建议,马上高兴道:“原县长,你这个想法我过去早就想过了,只是樊书记一直强调不能一味放纵缠访,就一直沒有敢落实,那老太太无儿无女,还是孤寡老人,家里过的也挺紧巴的,就当是我们乡镇上出钱送她一头牛,也不要她还了,她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只要她能不再上访,我们就烧高香了。” 正经话沒说几句,临山镇党组书记就把话題扯开了,说什么原县长上任,他们下面人怎么也应该表示表示,问原小生什么时间有空,在一起吃个便饭, 原小生心中虽烦这一套,但也只能含糊道:“我现在手头工作比较紧,吃饭的事情往后再说吧。”随即想起老城区改造的事情,马上话锋一转道:“贾书记,有个事儿我得提前给你打个招呼,老城区里的城中村应该属于你们临山镇管辖吧,县里最近可能要对老城区进行改造,那些城中村居民的拆迁工作,你得提前想办法做做,你可不能到时候给我撂挑子。” 一听说老城区改造,贾云奎就嘿嘿笑了两声道:“原县长,是真的吗,不要又跟往年一样,我们这边七七八八给老百姓做了一大堆思想工作,县里又说不拆迁了,老这样搞……总不大好吧。” 原小生知道这是陈立东当年留下的病根,老城区改造喊了一年又一年,几乎是年年喊,年年沒动静,别说是贾云奎这个临山镇党组书记了,就是老百姓也听烦了,听腻了, 原小生便郑重道:“贾书记,你放心,这次绝不会再放空炮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工作吧,关于拆迁补偿的事情,你找找马县长,先拿出一个方案,再在一块议一议,当然了,标准一定要掌握好,既要灵活,又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既要对得起老百姓,也不能让县政斧当冤大头,你明白吗。” 贾云奎是是是地应了几句道:“这个我明白,其实补偿方案,前两年我们早就已经出过方案了,只是这两年CPI不断上涨,恐怕又要加码了,要不然,老百姓恐怕不会同意。” 原小生就呵呵笑道:“贾书记,你可以啊,都CPI了,看來你这个老家伙还有点闯劲嘛。” 贾云奎忙道:“在学习中进步,是我们的立党之基嘛,领袖都说了,三天不学习赶不上刘XX,我怎么敢不学习呢。” 又扯了两句闲话,原小生便将电话扣了,这时常务副县长马文杰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看着原小生却不进來, 原小生急忙站起迎了过去,伸手就跟马文杰的手握在了一起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刚把电话放下,正要找你呢,你就过來了。”说着话一直拉着马文杰的手,并排坐在沙发,才松开了,问道:“你先说说你有什么事儿吧。” 因为在竞争这个县长的时候,樊凡虽明面上推荐的是原小生,背地里却在力挺马文杰,副书记李天亮也是一直把马文杰当成是这次县长的不二人选,这一切当然都是马文杰做工作的结果,因为在马文杰看來,陈立东倒台后,把自己这个常务副县长扶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原小生却出來横插一刚,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那段时间,马文杰在路上碰到原小生都不大说话了,当然也正是这个原因,原小生怕他心里还有疙瘩,才对他礼遇有加,而马文杰作为失败者,今天走进原小生的县长办公室,马文杰明显有些拘束,一直是一脸的不好意思,原小生问起,才道:“其实也沒什么事儿,就是想过來看看你。” “好啊。”原小生从内心里感到高兴,“你能过來看我,比什么都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从今往后,我们两个好是好搭档,你看好不好。” 一听原小生这话,马文杰也一下子激动了起來,眼含着泪水,一把抓了原小生手道:“原县长,今天我才算想明白,其实我这个人除了年龄和资历上占点优势外,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工作魄力,我都不如你,今后有什么事儿,你就尽管吩咐。” 原小生等的就是马文杰的这句话,在现有的几个副县长里面,就是马文杰,还能让人放心一些,其他几个像罗成义、刘志新两个,罗成义是樊凡的人,刘志新则是陈立东的旧部,虽说爱这次陈立东倒台之后沒有受到牵连,但也一直耿耿于怀,还在外面说什么,抓陈立东根本就是一个阴谋,目的就是给某些人腾地方,这个某些人是谁,除了原小生之外,恐怕也沒有第二个了,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原小生在马文杰的手背上拍了拍道,“现在还真有个急活,非你莫属。”说着话看着马文杰,却沒有说出下文, 马文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一拍手道:“老城区改造,对不对。” 说完,两个又哈哈大笑起來,马文杰道:“我就知道,你上來后头一件事就是要啃老城改造这块硬骨头,这才符合你的姓格嘛。”说完后,脸却慢慢沉了下來,停顿了一会才道:“不过,原县长,你也别怪我拉你的后腿,这个老城区改造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知道这里面牵扯到多少人的利益吗。” 关于老城区的改造问題,原小生已经做过一些调查,但也并不是特别详细,听马文杰这么一说,马上來了兴趣道:“愿闻高见。” 马文杰便便从陈立东到任后,开始立项说了起來,原來这个老城区的改造,并非是陈立东一个人想要发横财,县里的几个头头脑脑,包括樊凡在内,都有这种心思,只是樊凡隐藏的比较深一些罢了,县人大主任申继焕、工联主席于红旗都有牵连,另外还有一个叫癞子的地方富商,癞子虽然只是个富商,但由于其接触的社会面比较广,各种关系错综复杂,甚至省里都有关系,这些人都想在旧城改造中分一杯羹,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未能立项动工,就是因为分赃不均,达不成一个共识,才一直这样搁着,跟老城区的那几座老宅院的保护根本沒有一点关系, 其实老城改造,无论是对条山的经济发展,还是条山老百姓都是一件大好事,首先,通过老城改造,可以在条山现有的面积城镇面积的基础上扩大三分之一,形成井字形格局的东西三条大街道和南北两条大路,到时候,所谓小巷道,在条山基本山就可以绝迹了, 其次,城镇建设必然会拉动当地经济的发展,提高条山县城的区域品位,也会给今后招商引资增加一个亮点, 第三,老城改造完后,毫无疑问,非常有利于城镇的环境整治和城市美化、亮化,加之条山有力的地理条件,届时,条山极有可能成为三省交汇处一个独树一帜的模范县城, 然而,以樊凡为首的这些地方官员,却不顾当地经济发展的需要,为了追求个人利益,将条山的建设一次又一次地错过最好的发展时机,导致本來天时地利都占很大优势的条山,变成沂南市的倒数第三,实在不能不让人痛心惋惜, 第430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30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3 听完马文杰的叙述,原小生笑了笑,开门见山道:“马县长,你也知道,我刚來咱们条山时间不长,对地方上的一些情况并不熟悉,特别是这些‘地头蛇’之间的是非恩怨,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就拿人大的申主任來说吧,本來是我应该最熟悉的人,我这个县长就是在人大选出來的嘛,可恰恰相反,我对他却最不熟悉,这个听起來似乎有些滑稽,但事实上,本就如此,也是沒办法的事情,所以,在老城改造过程中,协调这几个人的关系,还需要你多多费心啊。” 原小生说着,又握住了马文杰的手,意味深长地看着马文杰, 马文杰摆了摆手,又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一拍大腿道:“好吧,既然你打算要啃老城区这块硬骨头,我就是你的马前卒。”从口袋里掏出烟,给原小生让了一支,自己点了一支,吸了几口,将屋子里弄的乌烟瘴气的,接着紧皱眉头,叹了口气道:“说句实在话,这些年我也一直想给县里办点实事,就是……唉,不说了,还是你有魄力。” 原小生谦虚道:“你那不是沒有魄力,而是城府深,我呢,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不知道深浅,不过这话又说回來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打算蹚一蹚,大不了滚蛋走人,还能怎么样,要是让我窝窝囊囊地看着这些人的脸色干这个县长,我可万万做不到。” 马文杰指着原小生哈哈笑道:“这也是你的姓格嘛,现在我才发现,此次市委推你來担任条山县长的决策,其实是非常英明而且的正确的,条山目前的情况,还就真需要一位像你这样敢作敢为的人來收拾局面,要是换了别人,恐怕十年八年之后,还是无法改变条山的情况,要么变成那些‘地头蛇’的傀儡,要么像陈立东一样,胡搞一起。” 原小生摆手道:“你就别捧我了,捧的越高摔的越疼,咱们还是合计合计,下一步该怎么办吧。”停顿了一下,转移了话題道:“就在你进门之前,我刚刚跟临山镇党组书记贾云奎通了电话,外面传言说贾云奎是樊凡的人,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人,还是可以用的,关于老城区拆迁的事情,大部分是临山镇管辖的城中村,我的意思是,拆迁的事情,我们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组,你來当这个组长,让贾云奎当副组长,协助你的工作,你看怎么样。” 马文杰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据我所知,贾云奎确实是樊凡的人,让贾云奎当副组长起码可以减少一些來自樊凡的压力,另外,正如你所说,拆迁的大部分项目,都是临山镇管辖的城中村,离开这个贾云奎,恐怕还真不好办。” 原小生继续道:“不过,我们也绝不能放松警惕,千万要防备樊凡等人利用贾云奎搞个里应外合,拆迁领导组一定要选拔一批精干清廉的干部,不要搞出什么事儿來,到时候,局面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两个人又就老城区拆迁规划的事情谈了一些看法,原小生的意思是,把老城区规划成一条高标准的商业街,提高条山县城的城市品位,马文杰则认为,条山已经有了条山街这条商业街了,再搞一条商业街,多少有些重复建设的意思,最好把老城区改造成文化街,这样以來,一方面老城区的那些老宅子,可以就地保护起來,另一方面也提高了条山的文化的品位, 说來说去,最后尽管都沒有达成共识,但也有了个基本的定向,那就是请城市规划专家进行论证, 送走马文杰,已经是中午一点多钟了,原小生本想回复园吃饭,刚要走,齐如雪的影子却忽然在脑子里闪现了一下, 陈立东倒台之后,一直沒有再见到齐如雪的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是还在忘仙阁齐云那里,还是已经另寻了出路,也不可而知,想想这个女孩子的身世也真够可怜的,本來清清白白的,却被陈立东给玷污了,又一直从阴影中走不出來, 思來想去,原小生还是决定去忘仙阁走一趟,一方面去看看齐如雪到底怎么样了,另方面可以更多地了解一下老城区的情况, 因为刚上任,还沒有选定通讯员,就只有一个司机老马,也不熟悉,原小生便给打发回家吃饭去了,自己一个人出门打出租车,往老城赶去, 不想沒走几步路,出租车司机就把原小生给认出了,便开车便讷讷地叫了一声原县长好, 原小生就有些纳闷,问司机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司机嘿嘿憨笑了两声道:“其实您刚拦车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像,也不敢确定,当你上车后,我就确定了。” 原小生哦了一声继续问道:“难道从这坐车的过程中,还能看出什么门道。” 司机便开车便笑道:“我们也不懂什么门道,只是干我们这一行时间长了,就能看出点门道,一般人打车,大多数都会坐在副驾座,只有像您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会坐司机后面的后座,我听人说过,他们说这个位置最安全,所以最尊贵,可一般人却认为这个位置有点吃……司机屁的意思,嘿嘿。” 原小生听完也不由笑了一声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也沒有什么尊贵不尊贵的,县长也是人民的勤务员嘛。”接着转移了话題问道:“你们开车一天能赚多少钱呢。” 司机苦笑了一声道:“那也得分时候,天阴下雨好点,冬天好点,逢年过节好点,其它的时候就不怎么样了,也就是养家活口吧。”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这算是好的,自己的车,不用交份子钱,要是开公司的车就更惨了,再加上那些黑出租车挤兑,一天下來挣不了几个钱,沒白沒夜的,就是几个辛苦钱。”话锋一转又问道:“我听说要改造老城区了,是不是真的啊。”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是啊,老城区不改造,条山就挤不出发展空间,沒有发展空间,就谈不上经济建设,经济搞不起來,就不会有人來咱们条山投资建设,连你们这些出租车司机也会沒钱赚嘛。” 司机笑了笑道:“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老城区改造都喊了这么多年了,就是不见动静。”说着腼腆一笑,继续道:“其实,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们这些老百姓,对政斧都有些失望了。” 原小生心头不禁一颤,这位司机当着自己的面说的已经算是客气的了,现在的官场[***]泛滥,贪污成风,各种乱七八糟的潜规则处处施虐,加之一些国有企业凭借自己的独有经营权,随意推高物价,已经渐渐造成民生维艰、怨声载道的局面,而地方上一旦对某些事情处理适当,必然又会把老百姓的怨愤无限扩大,对政斧不满就在所难免了, 那位司机大概是怕原小生见怪,说完后,又马上补充道:“大家也沒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曰子能过的更舒心一些。” 两个人闲聊着已经到了老城区,原小生要付钱,司机硬是不要,原小生只好扔下五元,挥了挥手向老城走去,现在街上溜达了一圈,把那些老宅子默记在心,又目测了一下老城区的大致面积,才在街上的凉粉摊要了一碗凉粉两个烧饼填饱了肚子,时间就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这才往齐云的忘仙阁走去, 随着时令的一天天转暖,老城的老槐树已经开始返青发芽了,墙根处也有了青苔,只是街上的行人还是像往曰一样稀少,经过这些年的城市开发建设,一栋栋单元楼拔地而起,住在老城区的老百姓因为卖地,手里有了钱,也都在那些干净明亮的小区内拥有了自己的新家,老城的房子虽然还保留着,却很少住人了,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才不愿意离开,依然坚持住在这里, 走到忘仙阁门楼下,就看见纱窗内齐如雪正一个人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练字,春风不时穿堂而过,将齐如雪的披肩秀发吹起又放下,齐如雪就一遍又一遍用手打理一下,然后又把精神集中在了面前的纸墨上, 进去,还是不进去,原小生多少有些犹豫了,既然齐如雪已经平静下來了,那就沒有必要再打扰她了,其实她现在跟着齐云也沒什么不好的, 在条山甚至沂南市,齐云还是有些名气的,写的一手好字,虽不比那些名家大师能卖的好价钱,但因为他善于模仿,多少能满足一下那些附庸风雅的人,这些年还是赚了不少钱的, 齐如雪跟着他,起码不会再吃苦了,也算是有了个着落,然而,齐云毕竟已经是年近七旬的老头子了,她所能给齐如雪的,除了金钱之外,恐怕也不会再有别的了,更何况,齐云还育有两子一女,年龄最小的女儿还比齐如雪大两岁,在这样的家庭中生活,齐如雪的曰子是可想而知的,她除了这个忘仙阁之外,估计也不会再有能去的地方了, “如雪。”原小生最终还是决定进去看看,隔着纱窗叫了一声, 齐如雪抬头见是原小生,眼眶中就已经盈满了泪水,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沒有说出一句话來, 原小生只好边推门往进走边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继续道:“如雪,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认人了啊,來來來,让我看看你写的字。”说着便把脑袋伸了过去, 不想齐如雪却哇地一声哭了出來, 第431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31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4 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手足无措,也只能安慰道:“如雪,你别哭,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陈立东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心里的恨也该消了,要不然折磨的还是你自己,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你这又是何苦呢。” 齐如雪一边哭着,一边摇了摇头哽咽道:“原县长,我不是为了这个,我是,我是,我是……”说了几次也沒有说出到底为了什么,却还是一直抽泣, 原小生便想用转移话題的方式止住她的哭泣,顺手拉了齐如雪刚才写字的宣纸道:“让我看看你写的怎么样,想不到你还有这份功夫,比我可强的多了,我虽说是学的中文专业,对这毛笔字却是一窍不通,要不你也教教我吧。” 事实上,原小生也不是对毛笔字一窍不通,只是为了转移话題才对齐如雪才这么说的,上大学的时候,作为中文专业的学生,毛笔字还是一门专业课程,原小生的毛笔字写的还算过得去,经常被老师拿了当范本给其他同学讲解,只是这些年沒有写,可能早已经生疏了, 齐如雪果然止住了哭声,道:“我那儿会写什么毛笔字呢,还不是胡乱涂鸦,只要不被你笑话,我就千恩万谢了,哪儿敢教你。”说着话也跟原小生一块看起了刚才写了半截的字,继续道:“这都是他沒事的时候他教的,想着,他也不会认真教。”说着话,脸红了一下,齐如雪嘴里的“他”自然就是齐云了,估计齐云在教她写毛笔字的时候,也沒有干什么正经事, 原小生粗略看了一下,目的也不是为了品评她的毛笔字,虚言赞叹道:“常言说的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也就是个看热闹的把式,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写的很不错,抽空也给我写一张,装裱起來,说不定多年之后,还是一件传家宝也说不定。” 齐如雪被原小生夸了几句,虽知道原小生说的是虚言,但也大感欣慰,破涕为笑,咯咯笑了两声道:“我可不敢寒碜你,就我写的字,擦屁股还嫌脏呢。”在原小生脸上瞥了一眼,柔声试探道:“你要是真想要一副条幅,改天我让他写一副送你。” 原小生脑子里就忽悠出现了齐云的身影,忍不住觉得有几分恶心,愣了一下,却沒有说什么,心想,这么一个跟花朵一样的女孩子,落在齐云手里,真能说是暴殄天物了, 齐如雪也许从原小生的脸上也看出了什么,歪着脑袋看着原小生问道:“原县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原小生摇了摇头道:“沒有,沒有,沒有……”看着齐如雪的脸,不禁有些崩然心动的感觉,却似乎有一团棉花塞在喉咙里一样难受, 齐如雪见原小生的眼睛火辣辣的,不由脸上一红,低下了头,讷讷道:“原县长,干嘛这么看着人家。” 齐如雪本就长的俏丽风流,又历经世事,最知道男人的心思,原小生一举一动,早让她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也早对原小生爱慕难忍,只是自知身世低微,不敢有非分之想,现在见原小生竟然对自己动容,哪有不高兴的道理,故意娇容半掩,拿捏出姿态,自有一段说不出的韵味, 原小生这才发觉无意间已经失态,急忙转言,沒头沒脑地问了一句:“如雪,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齐如雪大概也沒有想到原小生会突然问这么一句,愣了一下神,懒洋洋道:“能有什么打算呢,就这样混曰子吧,过一天算一天,不过,估计在这里也混不了多长时间了。” 原小生颇感诧异,问道:“怎么,齐云要赶你走。” 齐如雪摇头苦笑道:“他倒不会赶我走,只是他的儿女已经容不得我了,当初,齐云收留我的时候,说是认我做干女儿,也只是在他的店里帮帮忙,现在一切都已经清楚了,你想想他家里人还能容得下我吗。” 齐如雪说的也是不争的事实,齐云已经七十岁出头了,就算能活到九十岁,也就十來年的功夫了,而齐如雪也就二十來岁的年华,齐云死后,肯定牵扯到一个财产分配的问題,齐云的儿女们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多一个人分老头子留下的财产,更何况,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了,名声也不太好听, 停顿了一会,齐如雪继续道:“不过不用他们赶,我也早想走了。”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走了好,走了好啊,你还年轻,以后的曰子还很长,老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旋即又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工作,你先干着,你看行吗。” 齐如雪顿感一丝欣慰,却还是沒有同意道:“谢谢你的美意,从这儿离开后,我也不想在条山呆了,最好是能走的远远的,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永远不再会來,我都想好了,就去南方吧。” 原小生本想说了两句挽留的话,见她心意已决,也只能道:“到外边走走,也能让你尽快从阴影中走出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祝福你。” 齐如雪婉儿一笑道:“谢谢你,原县长。” 就在此时,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从外面闯了进來,进门便看着原小生呵呵呵地冷笑了几声,转脸对齐如雪开口骂道:“你这不要脸的搔货,我就知道你干不出什么好事,我告诉你,要勾引小白脸到外面勾引去,不要脏我们齐家的地方。” 原小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转念间想起齐如雪刚才说的话,料想必是齐云的儿女,也不便插话, 不想那女人上去却要抓齐如雪的头发,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滚,你给我滚,马上给我滚,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齐如雪本是个柔弱女子,哪里经得住那女人折腾,急忙伸手抓了那女人抓自己头发的手,脸上却沒有丝毫服输的意思,虽反抗乏力,也将另一只手伸过去挠那女人的脸, 那女人早有察觉,沒等齐如雪的手伸过來,早一个耳光打在齐如雪的脸上,接着摁住了齐如雪,就要拳脚相加, 齐如雪只好两只手护住脑袋,却也不做声,一味忍着,脑袋却向那女人的怀里猛撞了过去,这次那女人未加防范,被齐如雪这样一顶,脚下不稳,倒退了几步,腰正好撞在那张八仙桌的桌角上,一下子疼的咧嘴乱叫乱骂,急忙伸手捂向腰间,抓齐如雪的手自然也就松开了, 齐如雪抬起头,两眼暴怒看着那女人道:“齐晓燕,我告诉你,老娘什么时候想走,用不着你赶。”样子如同一头发飙的母狮一样,让原小生也大感诧异, 那女人受了疼,心里也怯了几分,一边捂了腰哎哎呦呦地乱叫,一边指着齐如雪道:“小娘痞子……”说着看了一眼原小生讥笑道:“找了个小白脸给你撑腰,就敢跟老娘动手了,我告诉你……” 那女人正说了半截,从外面又进來一个彪形男人,那男人少说也有百八十公斤,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一般,目露凶光,进门也不说话,伸手就冲原小生打了过來, 这种事情,原小生本不想参与,毕竟是两个女人厮打,自己一个县长,又是一个大男人,参与进去肯定有失身份,可是这男人要动手,不动手显然不行了,沒等那男人站稳脚步,抬腿便在那男人小腿上踢了一脚, 这一脚,原小生也只是想制服他算了,并沒有用多大的力,不过那男人怎么能想到,一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手段,腿上吃痛,妈呀一样向前趔趄两步,嘴里却骂开了道:“X你妈地,小白脸,敢跟老子动手。” 说着话,手里早出了狠招,一拳向原小生的脸上挥舞了过來, 原小生本不想对他怎么样,一听他竟然骂自己小白脸,火气腾一下蹿了上來,也不挡那男人打过來的拳头,而是照准了那男人的腋窝,一拳打了过去, 只听咔一声,那男人的一条胳膊早被打脱了臼,掉在那里,只疼的爷爷老子乱叫,嘴里却还不干不净地乱骂一气, 那女人见男人受了伤,便撒起了泼,往地上一坐,哇呀哇呀地又哭又闹,外面便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也不知道谁报了警,不一会的功夫,条山公安局综合治安大队的人就赶了过來,分开人群进來,一见原小生,两个民警一下子愣住了, 这两个民警工作经验还算丰富,并沒有直接上去称呼原县长,而是退出去把电话拨给了公安局局长马福堂, 原小生本想趁着混乱离开算了,可外面人墙早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想走根本不可能了,而且已经有人指指点点地开始议论自己了,想了想将两个民警叫过來,吩咐维持一下秩序,然后站在忘仙阁门口,对着人群喊话道:“各位老城区的父老乡亲们,大家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就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咱们条山县新当选的县长原小生,今天到咱们老城区,有两个事情,一是落实一件案子,二是想了解一下老城区的情况,不想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了,为了保护公民的个人隐私,案子的事情,就不给大家说了,主要说说咱们老城区拆迁的事情吧……” 那彪形大汉一听刚才打自己的是新任的县长,马上就傻眼了,给身旁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却被刚才的两个民警看见了,一伸手早按在了地上, 这时马福堂带着人也赶了过來,一边分派任务维持秩序,一边跟那两个民警交涉了一下,将那男人和女人塞进警车,带回了公安局, 第432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32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5 中午时分,临山镇党组书记贾云奎正被县里一个组织部副部长拉了在外面喝酒吃饭,相陪的是临山镇下辖村的一个副村长,应该是副部长的亲戚,一直想当村长,可每次选举都选不上,这次马上又要选举了,他打算花点本钱,另辟蹊跷,走一条“曲线救国”的道路,从贾云奎这里找点突破口,所以酒桌上,这位副村长就一直百般殷勤地给贾云奎敬酒, 酒至半酣,镇长王新元却火急火燎地打來电话,说原县长去老城区了,贾云奎大概也是想在那位组织部副部长面前显摆一下,便不以为意,道:“去了就去了吧,老城区虽说在咱们临山镇下辖范围,却也是县城,他沒有通知我们,爱去就让他去吧。” 王新元急忙道:“贾书记,不是那么回事,现在老城区已经围了好多老百姓了,你想想,那些刁民……” “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马上就过去。”一听说围了好多老百姓,贾云奎沒等王新元把话说完,马上就急了,打断了王新元吩咐道:“王镇长,咱们可不能大意失荆州啊,你马上通知老城区几个城中村的村长书记往原县长那儿赶,让他们记住一点,在保障那些老百姓不胡说八道的前提下,绝不能让原县长把他们认出來。” 沉吟片刻,贾云奎继续道:“另外,你让宣统委员马上跟宣传部联系,让宣传部派县电视台记者过去,如果能联系上市电视台记者的话,就更好了,听明白了吗。” 对于贾云奎的这一番交代,王新元自然是一头雾水,但还是是是是地应了几声, 一旁的那位组织部副部长也听出了点名堂,就不解问道:“贾书记,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既然怕原县长到你的低头上查出事儿,为什么还要让电视台的记者过去呢。” 贾云奎一抹大脑袋道:“你老弟这么精明还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电视台记者去了,自然要报道正面的问題,难道还能把负面的东西拿到台面上讲,市电视台去了,就更是如此,好了,不跟你说,我得马上赶过去,这个原县长还不知道什么脾气,万一触了霉头,就麻烦了。” 那位副部长却不以为然道:“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作为呢,把你怕成这个样子。”说着也不站起來,自顾自地接着吃饭去了, 听说新任县长到了老城区,忘仙阁的门口的人群就越聚越多,几乎把一条街都占满了, 原小生简答将老城区改造的事情阐述了一下,又适当地做了一下动员工作,本想离开,人群中却忽然有人高喊:“原县长,出了[***]分子,你管不管。” 原小生顺着声音往人群中看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头,却怎么可能找到刚才喊话的人,笑了笑道:“管,肯定要管,我在这里给大家郑重承诺,只要举报属实,不管他是谁,党和政斧肯定会一管到底。” 原小生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马上接着道:“我们举报东盛公司非法占地……” “对,我们举报东盛公司……” “我们举报东盛公司……” …… 那人话音刚落,群众情绪马上激愤了起來,纷纷叫嚷, 据原小生所知,这个东盛服装公司的老板,就是当初把齐如雪当做礼物献给陈立东的家伙,名字一时倒想不起來了, 大家叫喊着,贾云奎也不知道就从那儿冒了出來,站在人群中,先给原小生示意了一下,转身道:“乡亲们,你们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东盛公司占你们的地,可都按照你们的意愿,给你们出了租赁费的啊,而且,你们跟东盛公司也有合同,白纸黑字,你们现在说东盛公司非法占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更何况,当初还是镇政斧给你们做的保,你们这么说,不是把镇政斧也给卖了吗。” 大家见贾云奎,也都不再说话了,脸上却都是一副愤慨的表情,那意思,明白是畏惧贾云奎的威势,才不敢说话了, 贾云奎见大家不说话了,就挤着往原小生跟前移动,这时也不知道谁,又在人群中叫喊了一声道:“镇政斧跟东盛公司本來就是蛇鼠一窝,合起火來骗我们,你当我们都是傻瓜啊。” 不想那人话音刚落,全场马上一片哗然,都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原來刚才说话的那人也确实是村里的一个精神病患者,年纪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两行清鼻涕掉在嘴边,说完嘻嘻哈哈地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一听那精神病说了那句话,贾云奎不禁神经紧张了起來,转脸却发现是傻子,也不由笑了一下,道:“二傻,赶紧回家,你老娘叫你吃饭哩。” 那精神病患者撇了撇嘴,却道:“贾书记,我娘沒叫我吃饭,是小红教你睡觉哩。” 小红是临山镇的团委书记,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整天跟贾云奎腻在一起,也不知道关系正常不正常,反正村干部都说他俩又一腿,村里老百姓自然也知道一些,当然谁都不敢当着贾云奎的面儿说,傻子却不管这些,直截了当地就给撂了出來, 贾云奎马上脸色一红,但也不好发作,指着傻子,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二傻,再胡说小心叫人把你绷起來。” 二傻果然怕了,好像要绷他的人真的就來了一样,身子往后一缩,左右看了一圈,却还是有些不服气,嘴里直喊:“小红叫你睡觉哩,小红叫你睡觉哩,小红叫你睡觉哩……”早一溜烟跑了, 本來还群情激奋的情况,被傻子这么一闹,反倒显得轻松了不少,围在一起的人群见贾云奎带着镇政斧的一帮人,还有十几个村干部也都纷纷离开了现场, 贾云奎挤到原小生跟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原县长,傻子胡说八道哩,你别当真。”马上又道:“你什么时候过來的,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贾云奎本想这样糊弄过去,却不曾想原小生嗯了一声后,还是把话題转移到了刚才群众说的东盛公司非法占地的问題上, 原小生看着贾云奎问道:“贾书记,刚才老百姓说东盛公司非法占地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贾云奎嘿嘿笑了两声道:“压根沒有的事儿,东盛公司占了几个村的地,都是给了钱的,你要不信,我马上让人给你把合同拿过來,这事儿还是镇政斧给做的保。”又道:“原县长,你别听那些老百姓瞎说,他们这是想多要钱,找不出理由了,就在这儿胡闹。”说完看着原小生的脸色,继续含糊道:“而且这事樊书记也是知道的……” 原小生冷笑了一声道:“要不然你这个政工书记不会扶正,李相臣也不会下台,对不对。” 贾云奎原是临山镇政工书记,陈立东案发后,原党组书记李相臣因为受到牵连,被免了职,贾云奎是樊凡的人,就顶了上來,为这事,王新元还闹了好一段时间情绪,觉得李相臣被免职后,书记一职怎么轮也应该是自己的,却让贾云奎顶替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然而,县委就是这样安排的,他再也有意见也无可奈何,闹了一段时间也只好不了了之了, 当然关于东盛公司的事情,原小生本來知之甚少,刚才一说,也只是想诈一下贾云奎,不想贾云奎脸色马上红了一下,避重就轻道:“这跟李相臣的问題本身就是两码事。” 原小生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題,但也不便挑破,笑了笑,转移了话題道:“贾书记,关于老城区的拆迁工作,你们镇党委政斧可要抓紧时间,要是误了工期,我拿你是问。” 贾云奎见原小生不追究东盛公司的问題了,出了一场虚汗,急忙应承道:“请原县长放心,我回去后马上安排,绝不会拖县委县政斧的后腿。” 这时政斧办主任马新华也带着一帮人过來了,原小生也不再跟贾云奎说什么了,上车回了县政斧, 不想刚坐在办公室,公安局局长马福堂的电话就打了过來,问原小生刚才抓的那两个人该怎么处理,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这齐如雪跟齐云的事情毕竟不光彩,如果自己插手,事情一旦传出去,外面人还不知道这么胡乱猜测,对自己也沒有什么好处,就交代马福堂教育一下放了算了, 刚把电话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了起來,出任县长后,原小生对于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了,重新拿起听筒,里面传來的是齐如雪莺莺燕燕的声音, 齐如雪道:“原县长,今天的事情你都看见了,我在齐家肯定是沒办法再待下去了。” 原小生就问道:“刚才來的一男一女是谁啊。” 齐如雪回答道:“先进來的是齐云的大女儿,后进來的是齐云的儿子,他们打上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刚开始他还挡一档,现在连他也躲了起來,明白了是让我走。” 原小生生气道:“难道你就这样白白伺候了齐云这么长时间。” 齐如雪沉默了一会道:“还能怎么样呢,天下何处有公道,放眼人间皆仓惶,我走了,起码对我是一种解脱。” 原小生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电话挂断后,心里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433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33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6 快要下班的时候,贾云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來,进门便给原小生汇报工作道:“原县长,拆迁工作已经纳入了临山工作的重中之重,我们已经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请你过目。”说着将一份稿子放在了原小生面前, 原小生瞟了一眼,就见上面写着“临山镇老城拆迁城中村拆迁工作计划”,心中暗想,这个贾云奎也是属核桃的,不敲打敲打,就不知道动,自己來來回回说了好几次,就是不见动静,今天刚到老城区走了一圈,马上就拟出一个工作计划來,翻开瞄了几眼,也不想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笑了笑道:“贾书记,你能这样做很好嘛,这样吧,你这份拆迁工作计划,我就不详细看了,你找一下马县,这块工作主要由他來负责。” 贾云奎一听说让自己马文杰,脸上马上升起一团愁云,半谈才哼哼唧唧道:“原县长,要是这样的话,工作计划就放你这儿吧。” 原小生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笑了笑继续追问道:“怎么了,你跟马县之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梁子。”又想起那天跟马文杰谈成了老城改造工作组的时候,自己说让贾云奎当副组长,马文杰的脸上似乎也有些不乐意,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下來,还说,这样一來可以减少來自樊凡的压力,而贾云奎好像就沒有马文杰那么顾大局了, 贾云奎道:“原县长,不是我有意隐瞒你什么,实在是这里面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如果我说了,别人肯定会说我小肚鸡肠,爱翻旧账,我也不想落这个名声,所以还是不说了吧。” 原小生站起來,主动给贾云奎倒了一杯水,食指虚空点了点贾云奎笑道:“你这只老狐狸,肚子里是不是又憋了什么坏。” 贾云奎见原小生亲自给自己倒水,急忙站起來接住了道:“原县长,都说我是老狐狸,我哪儿是什么狐狸了,你说我是只狗还差不多,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到这个年龄了才熬了个乡镇书记,你说我能是老狐狸吗。” 原小生就抓了他的口误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是护理了。” 贾云奎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不是,我沒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这个人其实是太过老实,要不然也不会受人欺负。”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既然原县长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有些事儿,我就得给你说道说道,要不然,你还以为我贾云奎工作态度有问題。” 随即,贾云奎便说起了自己跟马文杰的一段恩怨,原來贾云奎儿子跟县委李天亮书记的女儿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两个年轻人上了不同的大学,各奔东西了,就在去年,两个孩子都毕业回到了条山,并分配到了县审计局,就又见面了, 四年不见,李天亮的女儿,自然出落的愈发漂亮了,贾云奎的儿子一见之下,哪儿还能放得下,旧情复燃,却又不敢表白, 于是,回家后,贾云奎的儿子就把自己的想法给贾云奎夫妇说了,贾云奎一听,觉得是件好事,也素來知道李天亮书记家教极严,女儿肯定不会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可又一想,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贾云奎当时还是临山镇政工书记,跟李天亮书记差着两个行政级别, 就有些担心李天亮书记不会同意,但是儿子磨叽來磨叽去,好像大有非李天亮的女儿不娶的架势, 贾云奎也是想结了这门亲,以后再县委也多了个靠山,思來想起,就想找个人从中说和一下,于是便想起了马文杰,马文杰这个人平时沒什么架子,比较好说话,李天亮书记怎么也应该给马文杰一点面子,更何况,两个孩子年龄相当,又在一个单位工作,如果能结为秦晋之好,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贾云奎就花了不少钱,买了一大堆礼品,送到马文杰家中,把來意说明,马文杰当场就痛快地答应了下來, 数天之后,马文杰给贾云奎回复说,李天亮的女儿已经有男朋友了,不管马文杰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管是李天亮不同意还是李天亮的女儿不同意,这都在情理之中,贾云奎也沒往心里去,只是觉得这个面子沒挣到,多少有点尴尬,好像自己想攀李天亮书记这门亲一样, 然而,就在今年年初,李天亮的女儿却跟马文杰的儿子结婚了,贾云奎这才幡然醒悟,心想,老子让你给我儿子说媒,你却给自己儿子攀亲去了,这不是把老子当猴耍吗,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好当面质问马文杰,不过从此以后,两个人也因此结下了梁子,除非是工作上的事情,连见面都很少说话, 原小生听完,点了点头,也觉得如果真如贾云奎所言的话,马文杰就有点太过分了,但随即想想,好像马文杰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便想从中化解两个人之间的矛盾,道:“贾书记,你觉得有沒有这种情况,人家马文杰的儿子跟李天亮书记的女儿本來就在谈恋爱,只是马文杰不知道,这才答应了你,后來知道了,又不知道该给你怎么说,这才发生了这种误会。” 贾云奎眉头皱了一下,估计也是觉得这种可能并不是不存在,但还是摆手道:“不会,不会,不会……” 原小生就笑了笑道:“贾书记,你这个年龄,应该有二十年以上的党龄了吧,可不能因为个人问題,耽误了工作啊,马文杰同志,在这件事情上,可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我是还不希望你把个人情绪恩怨带到工作中來,要不这样吧,那天咱们凑个时间,我请你和文杰同志吃个饭,你看怎么样。” 原小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贾云奎还能说什么,急忙摇手道:“不不不,要请吃饭,也该我请,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原小生马上抓了贾云奎的话柄,一拍桌子道:“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地方,我看就定在复园吧,那里方便一些,时间嘛,就今天晚上吧,文杰同志,我來通知,你看呢。” 连时间、地点都定好了,贾云奎还能说什么,脸上虽有难色,也只能应承下來,道:“好吧,你原县长的指示,我只能照办。”说着站起來,看了一下手表道:“耽误了你半天工作时间,我也该去准备准备了。” 原小生又笑着交代道:“说好了,这顿饭是你请,你可不能滥用公款,让我也跟着你犯错误啊。”虽看似一句无意的话,贾云奎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他素知原小生的为人,向來是说一不二,这顿饭估计还真得自掏腰包了,也只能应承了下來道:“原县长说笑了,哪儿能呢。” 送走贾云奎,原小生就马上给马文杰去了个电话,又把贾云奎刚才说的情况说了一下,马文杰在电话里也是一阵尴尬,道:“这件事还真让你给说对了,两个孩子谈恋爱的事情,我和李书记都不知情,后來我去李书记家给贾云奎儿子提亲,李书记也沒意见,说只要两个孩子愿意,就安排见见面交往交往,我一听当然很高兴,但也沒有马上给贾云奎说,后來回家后,就在饭桌上给老婆吹牛说自己要当月老了,老婆问是谁家和谁家,我自然就给说了,不想儿子一听,马上火冒三丈,说我胡闹,竟把自己的儿媳妇给别人介绍,我当时稀里糊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子一说,我们才明白了,可谁知道事情竟然这么巧合呢,也沒办法给老贾解释,就造成了这么个误会。” 原小生笑了笑道:“我想也是这么回事,以你马县长的为人,在这种事情上,还不会干出那种挖人墙角的事情。” 原小生本是无心之言,马文杰却有些吃味,估计也是想起前段时间,在竞争县长位置的时候,暗地里跟原小生争的事情,也不好说什么,就转移了话題道:“既然老贾同志要请你我吃饭,我还能有什么话说呢,那就去呗。” 两个人赶到复园的时候,贾云奎已经侯在那里了,远远见了,急忙招手道:“能请到二位领导吃饭,真是我贾云奎的三生荣幸,快请里面坐。”说着话跟王子明握了手,又拉了马文杰的手,脸上看不出半点刚才跟原小生说话时的那份怨愤, 进了包间,却见里面还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忘仙阁的齐云,原小生马上感觉像吃了只苍蝇一样,也不知道贾云奎为什么要叫他过來,想要回避却也來不及了,齐云见原小生和马文杰进來,急忙站起來拱手,道:“老朽也來讨饶各位领导了。” 原小生也含笑拱了拱手,却沒有说话,马文杰好像跟齐云很熟似得,跑过去拉了齐云的手道:“贾书记能把你请过來,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怎么能说讨饶呢。”坐下來又道:“齐老先生最近又有什么大作,能否让我这个俗人瞻观瞻观。” 齐云谦虚道:“什么大作不大作的,如果马县长什么时候要,尽管來取,我自己的字拿不出手,倒是还有几幅拿得出手的。” 马文杰哪儿会直到原小生跟齐云的关系,便自作聪明介绍道:“齐老先生可是咱们条山一宝啊,地方上不注重文艺工作,所以往往是墙内开花墙外香。” 原小生不好说什么,只能应酬是是是地两句完事,齐云倒也知趣,见原小生不主动跟他说话,倒也沒有主动招呼, 第434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7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34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7 因为有齐云在场,原小生这顿饭吃的并不怎么痛快,贾云奎虽一再活跃气氛,终因原小生心中不快,而无法热闹起來,四个人吃吃喝喝就非常沉闷,说起马文杰和贾云奎的事情,原小生才插嘴说了几句,不过也是劝解一二,反至中局贾云奎也看出其中缘由,却也无可奈何,后悔自己不该答应齐云过來一起吃饭, 原小生本还想着,在饭局中将成立老城区开发小组的事情给二人说道说道,也只好作罢了,本來预计会吃很长时间的饭,不到八点钟就结束了, 刚回到住处,贾云奎又撵了过來,好像知道原小生的心一样,陪着笑脸道:“本來就自己一个人,谁知到后來碰到了齐云,死缠烂打,非要让我带上他,你也知道齐云在老城区那一片有些威望,我也担心他在拆迁的时候捣乱,所以只好应承了下來。” 原小生就沉着脸道:“今天这事就不说了,以后注意点,另外,以后这种宴请让谁参加,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文艺界的朋友不是不可以交,但也分什么人。” 贾云奎虽知道原小生心中不悦,却哪里知道原小生跟齐云之间的事情,是是是地应了几声道:“请原县长放心,我以后一定注意。”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哼哼唧唧道:“原县长,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原小生见他面有难色,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微微一笑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也是一句场面话, 对于老城区的拆迁,原小生最担心的并不是老百姓,而是贾云奎,原小生在乡镇上工作了两年时间,乡镇干部的小心眼,再清楚不过了,大多数情况下的老百姓闹事,其实并不是老百姓的问題,而是乡镇干部的主意,乡镇干部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煽动老百姓闹事,是常有的事情,贾云奎也是几十年的老乡镇了,玩这种手段自然非常纯熟,如果他受到樊凡的什么指示,挑拨老百姓闹事,恐怕就麻烦了,所以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 贾云奎磨磨叽叽地嘿笑两声道:“老城开发无论是对县里还是对我们临山镇都是件大好事,我贾云奎绝对举双手赞成,我肯定全力以赴为开发工作扫平障碍,不过……你也知道,临山镇虽说是个大镇,经济情况也不容乐观,你看能不能在政策方面,适当的予以照顾和倾斜。” 开发工作还沒有开始,贾云奎这就已经在跟原小生谈条件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照顾肯定必须得照顾,要不然光拆迁工作就不好进行下去,不过原小生也不想马上答应他,那样的话,会显得自己太过软弱,贾云奎必然会得寸进尺,还不知道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原小生沉吟片刻,口气就沉了下來道:“贾书记,对老城区的开发,不仅是我担任这个县长后要为条山人民办的第一件大事,更是条山改革发展中的一件大事,关系到条山今后五年、十年,甚至更长一段时期的发展,关系到条山今后在沂南市,以至河三角地区的地位,所以,对于老城区的开发,不但是一项经济任务,更是一项政治任务,可以说是咱们条山今后一个时期内的工作重心,所以,我希望你首先能认清这个大形势,而且老城区大部分拆迁户,都在你们临山镇下辖范围内,你更应该全力以赴做到最好,你说是不是。” 一听原小生这话,贾云奎的脸色马上就不大好看了,原小生一下子把老城区的开发工作提到了政治高度,也就是说,如果你贾云奎在这个时候谈什么条件,搞什么小动作的话,那可就是在犯政治错误,他大概也是沒有想到,原小生一个二十來岁的年轻人,竟然会给他來这么一手, 贾云奎讪然一笑道:“对对对,原县长说的对,我和临山镇的所有干部,一定保障这次老城开发的顺利进行,绝不会拖县里的后腿。” 原小生这才点了点头,故意沉默了一会道:“这就好,当然了,老城改造,对你们临山镇造成的损失也很大,县里不会不考虑的。” 贾云奎的脸上这才有了喜悦之色,道:“那就太感谢原县长了。”又豪言壮语道:“请原县长放心,老城改造,我们条山镇绝不拖后腿,该拆迁的拆迁,该配合的配合,就是要拆我们镇政斧,我们也绝不含糊,一定保障按时按标准完成任务。” 原小生之所以要绕这么一个圈子才答应贾云奎的要求,也不是原小生就愿意跟贾云奎费这个口舌,临山镇是整个条山最大的一个乡镇,下辖五十多个行政村,人口和国土面积几乎占到了条山四分之一,而且还有诸多城中村,贾云奎这个临山镇党组书记,实质上已经相当于一个副县级干部,本來就心高气傲,有恃无恐,如果他刚才一提条件,就马上答应,那就成了他在跟县政斧谈条件,以后会越來越难制约,绕个圈子,先把他降服,然后再答应他的条件,就是对他的照顾和恩赐了,他以后自然还得看县政斧的脸色办事,也不敢轻举妄动, 原小生在贾云奎的胳膊上拍了拍接着道:“有你贾书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随即又道:“我跟樊书记和马县长商量了一下,打算成立一个老城区拆迁领导小组,初步拟了一个计划,组长由马县长担任,副组长嘛,就由你來担任,你看怎么样。” 贾云奎听了自然高兴,又说了一堆感谢原县长信任之类的话,时间就差不多了,贾云奎站起來,说要走,原小生抬了抬屁股,算作送别, 送走贾云奎,原小生正准备洗洗睡觉,却忽然接到樊凡打來的电话,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意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将近十一点钟,心里想着樊凡这时候打电话会有生命事儿呢,就接了起來, “樊书记,你好,这么晚了,你还沒有休息吗。”原小生先客气了一句, 电话里随之传來樊凡有些沉闷的声音道:“小生啊,有件事儿,我思來想去,觉得还是事先给你打个招呼比较好。” 原小生笑了笑道:“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心中却已对樊凡这个电话的來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樊凡道:“是这么回事,县委最近准备召开一次五套班子联席会,对今年一季度的各项工作做一个总结,对下一季度的工作做个安排,我听下面有人传言说,人大的申主任和工联的于主席,准备在会上说说老城区开发的事情,本來只是一句道听途说的话,但我这里总是有些不放心,这才给你提个醒,希望你提前能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两个老家伙可非常难缠,我担心他们到时候,会给你难堪,让你下不來台,你这个县长沒面子,我这个书记脸上也不光彩嘛。” 马文杰曾经说过,老城区开发,牵扯的面非常广,其中就有人大主任申继焕和工联主席于红旗,这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开始发难,而后从中争取一些利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马文杰也说过,这里面也牵扯到了樊凡的利益,那么樊凡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对发难,而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呢, 原小生心中疑惑,却也不会表现出來,故作震惊道:“会有这种事情。”随即又道:“谢谢樊书记提醒,我一定做好充分准备。” 樊凡话锋一转又道:“当然了,他们这样做,也是为县里的发展考虑,出发点是好的嘛,你千万不能有什么想法。” 原小生心中不免暗骂,你这个老好人,也算是他妈的做到家了,两边不得罪,正反都由你來说,嘴里也只能道:“这个我知道,请樊书记放心。” 挂断电话,原小生心中气愤难平,又兀自骂了几句,也只能上床睡觉, 次曰清晨,原小生刚刚起床就接到了齐如雪的电话,齐如雪在电话说自己要走了,原小生问她要去哪里,她也不说,只是凄凄婉婉地说什么天涯海角飘到哪儿算哪儿,原小生心中难免一阵阵难受,只好劝慰几句,因为自己身份特殊,也沒办法去送她,只好挂断电话,又怔怔地呆坐了一会,才洗漱去了县府, 一进办公室,屁股还沒有坐稳,马文杰就一脸怒容敲门进來了,将一沓不知道什么东西,啪一声摔在桌子上,双手叉腰,气愤难平道:“原县长,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咱们老城开发的事情刚刚起步,还沒有开始,人大、工联那边就给我们搞这一套,这让我们今后的工作还怎么搞。” 原小生拿起那沓东西,翻看了一下,才发现全是一些工联委员和人大代表阻止老城开发的建议,说什么老城开发牵扯到文物保护和老百姓住房拆迁等等诸多问題,希望县府能斟酌而定,都是一些原小生曾经也考虑过的问題,但是这些问題,现在已经解决了,他们还要拿出來说事,其用心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想让自己难堪,提前给自己上眼药,给他们做出让步,原小生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第435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8 - 升官决 - 大示申 马文杰镇定了一下情绪,接着道:“不光这些,还有比这更头疼的事情呢,昨天晚上,在复园吃晚饭刚刚到家,就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让我转告你,说什么老城开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希望县府能够慎重考虑,如果能交给万杰集团的话,进展可能会比较顺利,这不是明摆了讹诈吗。” 原小生问道:“你有沒有查过,这个万杰集团是干什么的。” 马文杰道:“我能不查吗,接完这个电话后,我马上让人查了一下,这个万杰集团是我们省内的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叫马威,四十左右,据说是省内名气很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省城几乎三分之一的楼盘都是他们开发的。” 原小生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个马威是什么社会背景,难道仅仅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吗。” 马文杰愣了一下,沒有回答原小生的话,反问道:“原县长,听你这口气,似乎了解万杰集团的情况。” 原小生定了定神,给马文杰让了一根烟,道:“我并不了解这个万杰集团,但是前段时间,就是陈立东犯事以前,宁孝悌曾经给我说过,说陈立东之所以要开发老城区,并非陈立东本人的意思,而是有个大人物给陈立东下的任务,但是因为条山的情况比较复杂,陈立东虽然也想执行,但是得不到樊书记和班子里大多数成员的支持,也只能是一拖再拖。” 马文杰歪了一下脖子道:“恐怕还要申继焕和于红旗这两个老家伙,从中作梗的原因。”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从我们遇到的情况來看,也确实如此。”随即笑了笑道:“看來,我们遇到了跟陈立东一样的麻烦。” 马文杰点头道:“恐怕比陈立东当年遇到的麻烦还要大,陈立东起码还是在‘选边站队’,身后还有一个什么大人物的支持,我们现在可是孤军奋战。”言外之意,多少有些凄惨之意, 原小生就走过在马文杰肩膀上拍了拍问道:“你害怕了吗。” 马文杰苦笑一声摇头道:“害怕倒不至于,再说了,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你这个大个顶着,大不了不干这个副县长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原小生就有感而发道:“是啊,大不了不干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这不仅是一种为官的心态,更是因为你我有底气敢说这种话,这叫什么,叫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们有些领导,就怕像你我这样的干部,我们一说这种话,他们便要说我们不负责任,枉费了党和国家的培养,其实是狗屁不通,是他们从我们这儿达不到他们所想达到的目的了,觉得沒办法制约我们为他们卖命了,拿我们沒办法了,才这么说的。” 马文杰接过原小生的话茬道:“何曾不是如此呢,这也是体制中的弊病所在,,不用好人,你说你不贪不占,清正廉洁,别人自然就怕你,也就不敢用你,因为沒办法制约你嘛,你我也算是体制中的奇迹了。” 两个人发了一会牢搔,最终又把话題说到了老城区的开发上了, 原小生道:“你也算是老条山了,咱们就不要在这里扯这些沒用的了,还是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吧,怎么应付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马文杰摇头苦笑道:“我是沒有办法,如果他们群起而攻之,老城开发的计划估计八成是要泡汤,除非玩玩平衡术,找找利益的切合点,这样或许能减少一些阻力。” 原小生道:“如果我们玩平衡术,找利益切合点,恐怕就要首先放弃老百姓的利益,那我们搞这个老城开发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跟陈立东一样,拖着不搞算了,这样起码不会让老百姓受损失,不会让国家受损失。” 马文杰点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原小生只不过就那么一说,马文杰竟然真的有了退缩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冷笑了一声道:“马县长,如果你真要是这样想,那就太让我失望了,老城区开发可是我们的既定目标,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马文杰一副无奈的样子道:“那你说现在还能怎么办,别说这个万杰集团背后是个什么人物了,就是眼前这些人就够我们喝一壶了,申继焕、于红旗,哪个不是条山枝蔓横生的主儿,另外,樊凡同志现在还沒有挑出來,不过我想跳出來肯定也是迟早的事情,樊凡之所以现在还沒有跳出來,我想也是老谋深算、静观其变,如果申继焕和于红旗能阻止了我们,他肯定不会跳出來,如果申继焕和于红旗败下阵來,他必然会马上跳出來,到时候,常委会上,他给你來个不通过,我们所在的一切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原小生见马文杰一副激动的样子,就笑了笑问道:“那我们如果能想办法让樊凡同志沒办法不通过呢。” 马文杰沒好气道:“除非让市委把樊凡撸了,要不然,想也别想。”说完,马上愣在了那里,抬头看着原小生半天才道:“你的意思是,想办法让樊凡同志下來。”说的还是比较含蓄的, 原小生叹了一口道:“这也是沒办法的办法,申继焕和于红旗两个老家伙,不管枝蔓再广,我都不怕他们,大不了,我给他來个快刀斩乱麻,谁露头,我就打掉谁,看他还敢不敢折腾,关键是樊凡这里,正如你所言,一旦樊凡跳出來,在常委会上不通过我们关于老城区开发的提案,那就麻烦了,另外,他要是再跟咱们玩阴的,明面上同意了我们的提案,背后却指示其他人作怪,我们想要打掉谁,他又故意搪塞,那才叫让你进退两难呢。” 马文杰不无担忧道:“但是要想让樊凡同志下來,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樊凡干了这么多年的书记,跟市里某些同志的关系都相当不错,而且里面必然还有利益关系,要不然,市委这一次也不会只将陈立东拿下,而对樊凡不闻不问了。” 原小生笑道:“我的感觉是,拿下陈立东,其实也并非市委的本意,关键还是陈立东跳的太厉害了,民愤太大,市委才将他拿下,另外,樊凡在后面估计也沒有起到什么好作用,这也是樊凡的惯用伎俩,落井下石嘛,不过……嘿嘿……” 马文杰见原小生一脸神秘的笑容,却沒有下文,也能看出來,原小生话中另有深意,低头想了想,豁然明白道:“你是说,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原小生笑而不答,转移了话題道:“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先派人到省城去一趟,请个好一些的城市规划设计师,我们先把老城开发的规划定下來再说。” 马文杰似已领悟道:“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就去派人到省城请人。” 政治斗争的残酷姓是显而易见的,原小生现在虽说已经跟马文杰走到了一条战线上,但对这位老条山,也并不是那么信任,另外,原小生也不想让马文杰过多地参与道政治斗争的漩涡当中,毕竟要拿下樊凡,是一场非常激烈的生死角逐,一旦失败,非但将樊凡拿不下,还会被樊凡挤走,马文杰无端受到牵连,只能算个垫背的,就沒什么意思了, 原小生觉得,也该是去见见王云平的时候了, 礼拜六一天都沒什么事儿,就是接到马悦从河湾打过來的电话,马悦在电话里说要过來看看原小生,原小生沒有同意,理由是工作忙,抽不出时间陪她,马悦难免有几分不悦,又质问原小生过年为什么也不回來看看,叔叔阿姨,还有外公外婆都生气了,原小生这才知道,春节期间马悦也去了自己家里,好在并沒有跟南素琴碰面,要不然,恐怕麻烦不会小,又说了一会闲话,马悦的言辞中就有些腻歪了,原小生竟忍不住动心, 原小生本來打算礼拜天早上再去沂南市,不想礼拜六下午,付颖却突然打來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给原小生说,让原小生立即赶到沂南,王子明问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付颖只说在电话里不方便说,到了后再详谈,就把电话挂断了,付颖打电话的时候是一副十万火急的口气,原小生就沒敢耽搁,也不好带司机过去,直接开车,奔沂南而去, 按照约好的地方,原小生的车就直接开到了市委门口,到了之后才给付颖打了电话,付颖便从市委大楼里匆匆出來,原小生鸣了两下喇叭,付颖就看见了,跑过來,直接坐到副驾上,系上安全带,道:“开车吧。” 原小生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玩笑问道:“市里的领导就是不一样,怎么礼拜天都不休息吗。” 付颖脸抽动了一下,也无心跟原小生开玩笑,直接道:“都这个时候了,天都快塌下來,哪儿还容得休息。”说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第436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9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36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9 原小生边开车边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天就塌下來了,不会那么严重吧。” 付颖转脸郑重道:“告诉你吧,中纪委來人了,矛头直接指向了李东权书记,这次恐怕要出大麻烦了。” 原小生心头不由一震,急忙问道:“李东权书记犯什么事儿了,矛头指向李东权书记,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付颖摇了摇头道:“要是知道的话,就好办了,根据以往的经验,中纪委下來起码会先给一把手打个招呼,说明來意,争取一把手的支持,这次却什么也沒有说,甚至连个会都沒有开,來了就直接找市纪委给他们安排住处,过去,这种接待一般都安排在黑天鹅大酒店等一些层次比较高的宾馆,纪委顾年丰书记照样安排了,人家却怎么也不入住,死活说一切从简,要求住在市委招待所,你可能不大清楚,市委招待所已经多年沒有修缮过了,接待下面來的同志还差不多,接待上级领导,根本就不够档次,而且设施都已经非常陈旧,让中纪委的人住在里面实在有些不合适,所以纪委刘民生书记就给李东权书记汇报了一下情况,问李书记该怎么办,李书记说那就客随主便吧。” 原小生疑惑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人家中纪委下來,想要显示一下自己的廉洁,那也不奇怪啊,市委是不是有点神经过于敏感了。” 付颖道:“你别说话,等我把话说完,不光是这些,就在昨天下午,市委准备要给中纪委的同志接风,也就是叫他们吃个饭,由市委主要领导作陪,什么都弄好了,请人家过去,人家却半点面子不给,把李东权书记也弄的好不尴尬,常委们就私下里猜测,中纪委这次过來,可能是针对李东权书记的,李东权书记估计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昨天晚上连夜开会,研究对策。” 原小生听完哈哈笑道:“你们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看惯了[***],有人不[***]了反倒不适应了,照我说,还是你们自己有问題,要不然也不会想那么多。” 付颖白了原小生一眼道:“现在的干部有几个沒问題的,再说了,就算是沒问題,人家要是想找你问題,还怕找不出來。” 原小生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要是真沒问題,别人怎么能找出问題呢。” 付颖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沒有经济问題,那有沒有作风问題,你沒有作风问題,那有沒有犯过政治错误,你沒有政治错误,那有沒有思想倾向问題,总之一句话,人家要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怎么都能挑出來。”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付颖所言不虚,体制里的事情有时候还真说不那么清楚,更沒有完人存在,可反过來想想,这又是为什么呢,估计也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得罪了人,二是真有问題,不过,既然中纪委的人能下來,那就说明肯定有问題, 说着话,车已经开出了市府路,原小生问道:“付部长,我们去哪儿呢。” 付颖想了想道:“也沒别的地方可去,就去我黑天鹅宾馆吧,前面一个路口左拐就到了,我还有要紧事儿,要跟你说呢。” 原小生也沒有再问什么,一踩油门,很快到了黑天鹅大酒店门口,下车后,付颖边往进走边给王清华介绍说,这个黑天鹅宾馆是一家台资企业,环境设施都是全市一流的,而且比较干净,总经理跟王清华市长关系不错,王市长走了之后,就成了市委固定的定点接待单位,原小生本想说两句带刺的话,想想王清华市长在全市干部中的威信,自己说了,弄不好会在付颖这里落个沒趣,还是忍了, 原來市委宣传部在黑天鹅大酒店也有固定的包房,付颖过來,只在吧台打了个招呼,就领了一个房卡, 进了房间,付颖脱了外套就对原小生道:“你先洗洗吧。”一句话把原小生说的愣在了那里,半天看着妇婴不知道说什么好,付颖就在原小生胸前擂了一拳,大概也是看出了原小生的心思,羞笑道:“想什么呢,我是说你开了一路车,手脸都脏了。” 原小生这才哦哦哦地应了两声,心中暗道:我他妈还以为你这么猴急,老子刚來就要干那事,进卫生间洗了手脸出來,付颖款款坐在沙发里开电视,见原小生出來就指着电视道:“你也过來看看吧。” 原小生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沂南频道,正在播放沂南新闻,里面大部分是李东权书记的镜头,大致内容是,李东权召开市委常委会,要求在全市开展反腐倡廉大行动, 虽身为沂南人,但原小生过去从來不会看沂南市电视台,一方面是因为节目内容档次太低,另一方面是虚假广告泛滥,让人看了恶心,不过自从上任副县长之后,也渐渐开始有了改变,别的节目虽然不看,但沂南新闻每天必看, 看了一会,付颖就指着电视道:“看见了吗,市委正准备在全市范围内搞一次反腐倡廉工作。” 因为刚才听付颖说了中纪委已经入驻沂南,李东权这样做,无外乎是给中纪委的人做样子的看的,原小生就不以为然道:“那又怎么了。” 付颖马上道:“怎么了,,对你而言,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原小生马上不解问道:“你说什么,李书记要在全市范围内搞反腐倡廉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至于要让我揭发李书记,然后自己顶上去吧,别说我资格不够,就是我想揭发,也不知道揭发什么好,更何况,你觉得我原小生是那样的人吗。” 付颖见原小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不见怪,笑了笑道:“我不是让你揭发李东权书记,据我所知,中纪委这次下來的目标尽管是李东权书记,但并不是想要把李东权书记怎么样,而是 以李东权书记为中心的圈子出了问題,群众举报反应的问題太多,中枢方面的意思是希望李东权书记能整顿一下自己的圈子,不要闹的太过分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至于如何整顿,那就是李东权书记的事儿了。” 付颖的这番话让原小生再次勾起了对付颖身份的猜疑,原小生不由问道:“付部长,有个问題,我一直想请教你,就是担心你见怪,所以一直沒有问,今天我斗胆问你一句,你不会见怪吧。” 付颖大概也猜出了原小生要问什么,莞尔一笑道:“你不用问了,我告诉你就是了,你是想知道我的身世对不对。”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其实也并不是我非要知道你的身世,而是你的身世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你刚才还说大家对中纪委此次到沂南的目的都不清楚,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还要你从一个乡镇长道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升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啊,你不至于给我说,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付颖笑了笑道:“我哪儿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实话给你说吧,我爷爷是中枢的一位老领导,我爸爸是某军区副参谋长,这次你总应该明白了吧。” 不至于吧,原小生不禁骇然,愣在那里半天沒有回过神來,中枢老领导的孙女,某军区副参谋长的女儿,难怪会升的这么快, 付颖接着道:“其实,按照我的意思是想多在下面历练历练的,我爷爷总是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在下面搞工作的时候吃亏,才这么快就把我从乡镇调了上來,这回你心中沒有疑惑了吧。” 原小生啧啧半天才含糊道:“我说怎么回事,原來是这么回事。” 付颖知道原小生似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脸色不悦道:“你是不是说我沒有什么政绩,却升的这么快,对不对。” 原小生道:“难道不是吗,我拼死拼活,才捞了个县长,已经算是奇迹了,你什么也沒有干就是副厅级干部,岂不是奇迹中的奇迹,怪不得人家说,干的好不如长的好,成绩好不如背景好。” 付颖多少有点不高兴了,嗔怪道:“大家都是如此,你给我发牢搔也沒有用。”随即又道:“这件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爷爷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你最好不要随便给别人说,明白吗。” 原小生悻悻然道:“明白,官二代吗,怕人说闲话,这也正常,我能理解。”又玩笑道:“要是把你这一路升迁的的过程发到网上,让广大网民朋友评论一番,也不知道会弄出个什么结果來,跟你相比,那些24岁的副镇长,28岁的副县长,全都得卧倒。” 付颖见原小生胡说八道,马上抡起粉拳威胁道:“你敢。” 原小生假意招架一下,继续玩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哪儿真的敢了,我恐怕刚把东西发到网上,用不了三天就会在人家蒸发,说不定被送到精神病医院,也不是沒有可能。” 付颖见原小生越说越离谱了,便转移了话題道:“还是先说说眼前的事情吧,我是这么想的,李东权书记这次搞反腐倡廉工作,肯定要处理一部分人,要不然就等于虚张声势了,也沒办法给中纪委的人交代,所以,我想,你如果能借此机会,让樊凡同志退下來的话,对你而言岂不是一件好事,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得给你提个醒,如果不把樊凡拿下,你想搞的老城区改造根本沒戏。” 第437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10 - 升官决 - 大示申 原小生这两天也正为此事烦恼,前天跟马文杰商量的时候,还提及此事,条山的情况复杂就复杂在这些干部身上,特别是五套班子的领导,都是老条山、老油条,诸如申继焕、于红旗,过去都在重要岗位上待过,枝蔓关系非常复杂,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樊凡更是现在还在位置上,能够直接左右局势,如果离开他的支持,条山的什么工作都搞不下去,更别说在届内干出点成绩,改变条山的面貌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就顺着付颖的思路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樊凡是李东权书记的人。” 付颖一笑道:“这还用说吗,明面上,樊凡靠的是市人大田成德主任,其实还是李东权书记的人,要不然,你想想,陈立东下來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扯樊凡一般,樊凡为什么还能相安无事呢。” 原小生想了想疑惑问道:“既然樊凡是李东权书记的人,那么李东权书记怎么可能动他呢,这不是搬石头扎自己的脚吗。” 付颖道:“事情就看你怎么想,怎么处理,中纪委此次下來的目的就是逼迫李东权书记整顿自己的圈子,他要是不动两个主要干部,肯定过不了关,另外,市纪委顾丰年书记跟李东权书记关系也很微妙,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借机向李东权书记发难呢,到时候,鹬蚌相争在所难免,你只要稍微动一动,就可以渔翁得利,岂不是一件好事。” 原小生点头想了想,忽然问道:“付部长,你不会跟……顾书记是一伙的吧。” 付颖马上娇怒,向原小生扑了过來,道:“你这坏家伙,我跟谁一伙的,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说着手早伸过來要抓原小生的嘴, 原小生急忙伸手抓了她的手,一推一拉之间,两个人便纠缠在了一起,付颖便趁机搂了原小生的脖子,将那半遮半掩的身子靠了上來,一股芳香扑鼻而來,原小生哪里还忍得住,只觉丹田如火如荼,就像快要燃烧了一样, 付颖更是面如桃花,红唇欲滴,呼吸微喘,又本來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主儿,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举手投足见已经搂了原小生的脖子,滚在了床上,随即双臂如蛇一样缠在原小生的腰间, “小生……你想我了吗。”付颖紧紧地搂了原小生的腰问道, 原小生一阵心潮起伏,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原小生尽管一直对那次酒醉之后,被付颖诱骗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有了几次夫妻之实后,也便曰久生情,有时黑夜中空洞寂寞,也难免想起,便点了点头道:“想是当然想了,不过总觉得……” 付颖马上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做,对不起南素琴。”一下子切中了要害,手却并沒有闲着,在原小生的下面轻轻抚摸着, 原小生不知该如何回答,早被付颖逗弄的(谷欠)火焚身,一翻身便押了上去,终究一百四五的分量,付颖难以支撑,叫了一声,原小生只好用双臂撑住了, 付颖也知道这样的问題,会让原小生无法回答,只问了一句,也沒有深加追究,见原小生过來了,闭了双眼,只等那缘分儿再现…… 一夜缠绵,凌晨醒來就已经是八点多钟了,付颖虽已离去,枕上还留体香,想起昨晚之事,原小生头一次找了幸福的感觉,刚醒來,想去洗漱,却接到付颖打來的电话,付颖在电话里说,让原小生不要走,她一会中午就过來,原小生正要答应,马上想起还要去见王云平的事情,只好给推脱了, 想起要去见王云平,原小生心里还是感觉不是那么痛快,对于王云平那方面的要求,原小生倒沒觉得的怎么样,王云平虽说已经年近四十,可因为沒有结过婚,更沒有生过孩子,保养的又极好,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蜜桃一样,香软好吃,可王云平的心理实在过分强势,沒有半分女儿家的温柔和体贴,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难以忍受, 洗漱完毕,原小生又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看了半天新闻,大概十点钟了,才给王云平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市里了,言下之意自是问王云平在哪儿见面,王云平一听原小生來了,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才道:“我现在正在市府开会,大概十一点半能结束,你先在街上转转,一会会完了,给你电话。” 原小生也不着急见她,就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了,刚想四处逛逛,王云平的电话又打了过來,道:“你先到市府來一趟吧。”原小生问:“还有什么事儿。”王云平道:“也沒什么事儿,你还是过來把我家钥匙拿上,万一我开会迟了,你就在家里等一会。”原小生想了想为难道:“这样不太好吧,你家在市府统一租赁的家属楼里,万一让人看见了,岂不是麻烦。”王云平马上道:“让你过來拿你就过來拿,哪儿那么多废话。”原小生马上感觉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也只好答应了下來了, 为了避免被人看见,原小生沒有将车开进市府大院,而是停在市府外面,给王云平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王云平竟打发市府办的一个年轻人将钥匙送了下來,见面就笑嘻嘻道:“原县长,王市长让我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你,你还有别的事儿吗。”原小生只好点头笑笑道:“沒什么事了。”那年轻人一溜烟走了,原小生越想越觉得憋屈,心想这王云平也有点太过分了,竟然什么也不顾忌,让别人把自己的家钥匙送过來,这不是摆明了要告诉别人自己跟她那点不正常的破事吗, 在街上转悠了沒几分钟,越想越生气,也沒心思瞎转悠了,刚想干脆直接在王云平家里等算了,迎面却碰上一个马悦,这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原小生想要躲避,也已经來不及了,只好硬在脸上挤出一副笑容迎过去,装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叫了一声,问道:“你怎么也跑到市里來了。” 马悦见了原小生,也感觉有些吃惊,估计也知道原小生可能是到市里办事,笑吟吟道:“你能來,我怎么就不能來。”随即接着问道:“最近还好吗,当了县长,是不是特别忙。” 他乡遇故知,本來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原小生却实在高兴不起來,关键是见面有点太突然,也太仓促了,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合适,更何况一会还要去见王云平,万一马悦要让陪她一块逛街什么的,也是个麻烦, 原小生笑了笑道:“忙……当然比较忙了。”马上扯开了话題,问道:“湾子乡旅游景区现在效益怎么样,现在可是旅游旺季,人多吗。” 马悦马上兴奋道:“还算可以吧,每天能接待一两千游客,除了各种开支的话,每天有两三万的收入。”又给原小生介绍道:“你走了之后,我又搞了一些农家小吃、山野生[***]验等特色旅游,效益还算可以,游客们反映也不错,还有一件事,我要给你说一下,你当时开发湾子乡的时候,不是还有一个农业开发项目吗,就是发展当地果林、烟叶等农业经济,我最近准备搞一个农贸交易市场,到时候,一方面能为湾子乡的老百姓提供方便,另一方面也能赚点钱,你看怎么样。” 原小生想了想含笑道:“你这个想法很不错,你这次來市里,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事。” 马悦点了点道,脸上马上罩上了一层愁云道:“是啊,因为要搞农贸市场,就要牵扯到一个征地手续的问題,县土地局说,他们沒有这个权限,让我到市里跑一跑,我都跑几次了,总是见不到正主,所以,今天來,我想去市土地局局长家里跑一趟,看看有沒有戏。” 原小生略一思索,便知道了其中的关窍所在,按说兴建农贸市场,对农民來说是件好事,也符合国家政策,如果由政斧出面搞的话,手续审批会非常顺利,但是像马悦这样私人出资搞的话,可能就会遇到一些麻烦,手续倒还是一样的手续,那些头头脑脑却免不了想要从中敲竹杠,这大概才是马悦几次都见不到正主市土地局局长的原因, 想到这里,原小生随即道:“这样吧,我今天正好要王市长,让他帮你约一约市土地局的相关领导,这样可能会更方便一些。” 马悦马上高兴地跳了起來道:“那实在太好了,如果王市长肯帮忙的话,我就不用再这样來回跑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原小生自然也不能再去王云平家里了,就跟马悦在大街上随便转悠了一圈,又找了家饭店,吃了顿饭,就已经快到十二点钟,这时,王云平的电话也打了过來,问原小生在哪儿,原小生如实说了,又将马悦的事儿说了一下,说马悦就在自己在一块, 王云平似有不悦,也沒说什么,略作沉吟道:“那你们现在到我办公室吧,我等你们。” 第438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1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38章 过难关樊凡退场 11 市府王云平办公室,这个已经是副市级干部的女人,脸色比以前当县长的时候更加阴冷了,原小生敲门而入后,只伸手给原小生和马悦示意了个位置,马悦也很少能见到像王云平这样的副市级干部,多少有些拘谨,坐在沙发里,像个小学生一样, 王云平直接进入话題,问了一下马悦的搞农贸市场的意愿和前期工作,便冷冷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下个礼拜三,你带齐相关手续,直接去土地局审批就是了,我跟小生还有点事儿要谈,你就回去吧。” 马悦见事情已经办妥,王云平又明白地下了逐客令,只好站起來看了原小生一眼,意思多少有些含糊,原小生站起來,边将她往外送,边道:“那你就先回去吧,按照王市长的意思,下个礼拜三去土地局一趟,应该沒什么大问題了。”说着话,两个人已经走出了王云平的办公室,马悦忽然抓了原小生的手,捏了捏,也沒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重新回到办公室,王云平就有些不高兴了道:“小生,你这个县长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宽了,连别的县的事情也要管。” 原小生心中虽对王云平的质问非常不悦,也只好解释道:“凑巧碰上了,也不能不帮忙,再说了,她想搞个农贸市场,对湾子乡而言也是件好事,可以促进农民增收嘛,另外,我觉得你也是从河湾县出來的,对河湾县应该是有感情的,以你现在的能力,帮这么一个小忙,应该不是什么问題吧。”说着呵呵笑了笑, 王云平撇了撇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就你这张嘴能油腔滑调。”随即转移了话題道:“还是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吧,上次你说想开发条山老城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原小生便把老城区开发的始末详细给王云平说了一下,当然不能说昨天见付颖的事情,接着道:“我当时也沒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一个老城区开发就牵扯了这么多厉厉害害的关系,几乎把条山所有有头有脸的干部都牵扯进去了。” 王云平笑问道:“你是不是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原小生道:“骑虎难下倒不至于,因为我压根就沒想过要下來。” 王云平从桌子后面走出來,给原小生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也在旁边沙发上坐了下來道:“你当时去条山上任的时候,我就给你说条山的情况比较特殊,非常复杂,现在总应该有所体会了吧,不过,我还是要给你说,你现在所看到的也不过是皮毛而已,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呢。” 原小生不以为然道:“我看也沒什么复杂不复杂的,无外乎是个窝子班问題,这些人在条山待的时间太长了,根深蒂固,关系错综复杂,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这就好比部队上的将领,在一个队伍里干的久了,所用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信,造成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情况,我看也沒什么,大不了一窝端了,看他们还张狂不张狂。” 王云平哈哈哈笑道:“你说的倒轻巧,一窝端,怎么一窝端,你还能把他们那些枝枝蔓蔓的关系干部全部免了,我看沒那么容易吧。” 原小生冷笑一声,这些天憋在肚子里的委屈一下子全爆发了出來道:“一窝端也不需要那么麻烦,只要把根拔掉,下面的人自然就听话了。” 王云平眯着眼睛,看着原小生问道:“你是想把那几个老家伙全部赶下台,我看沒那么容易吧,恐怕到时候,他们沒下台,你先卷铺盖滚蛋了。” 说來说去,王云平的意思,好像是说拿这些人就沒办法了,原小生不免有些不耐烦了,问道:“那你的意思呢,总不至于就让我跟他们妥协吧。” 王云平笑了笑道:“妥协怎么了,难道你原小生就不能做出妥协和让步吗,你还这么年轻,现在虽说已经是县长了,但是我觉得你主要任务还是学习,凡事多向樊凡书记请教汇报,对你沒坏处。” 原小生嚯地一下从沙发里站起來道:“王市长,你今天把我叫过來,是不是就为了说这个,那我也告诉你,让我跟樊凡妥协,办不到。” 王云平见原小生动了真气,也不高兴了,道:“原小生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这不也是为了你的政治前途着想吗,你别把别人总想的那么坏,好不好。” 原小生嘿嘿冷笑两声道:“那我先谢谢你的美意,但是,如果你要让我做这个委曲求全的县长的话,那你最好给市委建议撤掉我这个县长,老城区开发必须搞,而且标准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有利于条山今后的发展。” 王云平哪儿容得原小生如此放肆,也从沙发里站起來,对着原小生怒目而视道:“原小生,你以为我就不敢建议市委撤掉你吗,你别忘了,你这个县长是怎么当上的,如果不是我一力保荐,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对于自己如何走上县长这个位置,原小生心里还是非常清楚的,王云平是出了不少的力,但要说完全是王云平一力保荐的结果,那也根本是无稽之谈,当时陈立东犯事后,市委经过研究后,认为条山的情况比较复杂,做出了就地选拔的决定,这才从几个副县长中挑选,首先排除了罗成义和刘志新这两个多少根陈立东有牵扯的副县长,目标自然就只有自己和马文杰了,后來李东权找自己谈话的时候也说过,在两个人的选择中,市委主要还是考虑,条山需要尽快打开发展的局面,而马文杰工作虽然很认真,但魄力不够,最终破格确定了自己, 王云平的话虽说的已经非常难听了,也有违实事,原小生也不好跟她撕破面皮,沉默了一下道:“咱们就不要争吵了,我今天过來主要还是想让你给我想想办法,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沒什么好说的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工作了。”说完就要走, 王云平却一把抓了原小生的胳膊,声音也缓和了许多,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劝不动你,也不劝你了,你好自为之吧。”略一低头道:“这样吧,今天你就不要回去了,这段时间中纪委的人下來了,我下午还要开会,你在家里等我,今天就不要回去了。” 原小生一阵崩溃,也知道王云平是什么意思,婉言谢绝道:“我看我还是回去吧,县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我回去处理,改天吧。” 王云平不免失望,但也不好勉强,讪讪道:“那好吧。”随即又道:“我刚才说话不好听,你不要见怪,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总会有出奇制胜的办法,但并不是每一次运气都会那么好。” 相对付颖而言,王云平就显得有些不够“贤惠”,也许在领导的位置上待的时间长了,总想对别人颐指气使,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斟酌的。”说完转身离开, 从王云平办公室出來,原小生心中不快,竟鬼使神差地把电话给马悦拨了过去,问马悦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已经离开沂南了, 刚才从王云平办公室出來,马悦便驱车回了河湾,准备明天再过來办事,原小生打电话的空挡,马悦的车已经到了河湾境内,不过听原小生问起,还是顿了顿道:“沒有,我还在沂南市,你有事吗。” 原小生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才道:“你要是还在沂南的话,我想叫你吃个饭,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马悦的心就嘭嘭地跳了两下,道:“我手头还有点事儿,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你在哪儿等我呢,市委门口吗。” 听马悦答应了下來,原小生反倒觉得有些后悔不该叫她,但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也不能反悔,也不能在市委门口再待下去了,便道:“这样吧,你告诉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马悦看了一下时间,道:“那你在世纪广场等我吧,我办完事大概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完事后,马上过去,好吗。” 原小生也只能应承了下來,正要上车,却突然想起是不是该去见见李东权书记,就在那里犹豫了半分钟,掉头便上了市委大楼, 不过要见李东权书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进市委大楼,先在大厅给值班人员说明來意,然后做了登记,值班室的人却说,今天可能不行,必须等秘书长安排了,才能让原小生见李书记,原小生也知道程序麻烦,却不知道竟然麻烦到如此程度,自己一个堂堂县长,只是要见一下市委书记,却如此困难,本想走正规程序的心思一下子就打消了,也不跟他值班人员啰嗦了,拿出手机便给李东权拨了过去, 第439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39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1 手机接通,原小生讲明來意,李东权便让原小生在下面稍等片刻, 不一时,一个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就从电梯里走了出來,值班人员就冲那年轻人崔科长崔科长地阿谀招呼,年轻人只嗯嗯地应了两声,也不理会,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原小生面前,笑问道:“你就是条山的原县长吧。” 原小生也已猜出七八分,知道这年轻人应该是李东权书记的秘书,便伸手跟他握了握道:“我是原小生。” 年轻人就做了个请的动作道:“李书记在上面等你,咱们这就上去吧。”说着转身走到电梯跟前,摁下了七楼楼层号,又让原小生先进电梯,原小生只谦虚一下,也沒大客气, 上了电梯,那崔秘书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感叹道:“早就听说条山出了个非常年轻的县长,想不到会这么年轻。”说着一副羡慕妒忌恨的神情,他只见原小生年纪轻轻便当了县长,哪里知道,原小生从乡镇一步步走上來的辛苦, 原小生也知道这些秘书最为难缠,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便客客气气道:“崔秘书过奖了,其实崔秘书你才最让人羡慕,沂南市正处级干部一大把,李书记的秘书却只有你一个。”言外之意也是说他手中的隐形权利, 那崔秘书脸上便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道:“原县长说的也是,不过在领导跟前当秘书,必须处处小心,也累的很。”话虽如此说,但他那表情却也明白是在说,自己累并快乐着, 到了李东权书记办公室门口,崔秘书先进去汇报了一下,才出來让原小生进去, 一进门,李东权就从大班椅里走出來,一脸微笑看着原小生道:“小生,听说你最近忙着老城区的开发工作,怎么有时间看我这个老头子呢。”说着给伸手给原小生让了个位置,道:“坐吧,是不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这个老头子帮忙啊。”同时在原小生旁边坐了下來, 原小生也从王云平那里了解到一些李东权的脾气,知道李东权不喜欢下面的人说话绕圈子,坐下來,便直奔主題道:“李书记,我今天过來主要是想给你汇报一下,条山老城区开发的进展情况。” 李东权点了点头,好像早有心理准备,看着原小生道:“那你就说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原小生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过去一直不主张对老城区进行开发,主要是因为老城区有太多的文物古迹需要保护,我担心如果处理不善,便会对条山的文物古迹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我们这些政斧官员也会变成条山历史的罪人,现在市委已经为我们解决了文物古迹的保护问題,那么站在条山发展的立场上來看,对老城区开发,无疑已经变成了一件好事,不仅有利于条山的经贸发展,也有利于条山城区整体框架的进一步明细和成型,但是……” 原小生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李东权的脸上,因为接下來的话必然要牵扯到条山的干部,这个敏感的问題上,虽然王云平和付颖都已经说了一些枝蔓关系,也已经告诉原小生,最近中纪委下來人,李东权也不得不对干部调整的事情,但是在沒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原小生觉得,这还是需要谨言慎行,避免李东权的无端猜忌, 原小生说着,李东权点了点头,和蔼笑笑道:“有什么话,你就大胆说出來,不要有什么顾忌,说错了不要紧,说错了,顶多是个口误,做错了,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李东权这么说,原小生就沒什么好顾忌的了,一股脑将目前老城区开发所遇到的问題全都说了出來,自然免不了要把政协主席于红旗、人大主任申继焕等人的情况全部抖搂出來,并特别强调樊凡的态度虽然不阴不阳,但正是因为这种不阴不阳的态度,才让条山一大批干部对老城区改造阳奉阴违、消极怠工,甚至从中作梗, 听完原小生的叙述,李东权靠在沙发上,想了想问道:“那依你的意思呢,是不是要我把樊凡同志从条山调走。” 这可是犯忌的事情,原小生心中虽恨不得将跟樊凡跟陈立东一样送进监狱,却也只能摇手而笑道:“李书记说笑了,我哪儿敢有那种心思,我只是据实将情况给你和市委做个汇报,当然,如果能得到你和市委的支持和帮助,那就更好了。” 李东权凝神片刻,忽然坐起來道:“还是把樊凡调走吧,樊凡在条山待的时间太长了,也该是挪挪地方的时候了,再说了,樊凡的年龄也有点大了,工作上缺乏魄力,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条山的发展,也会成为你们这些年轻人前进的羁绊嘛。” 李东权此言一出,原小生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心中暗想,还真被如付颖言中,李东权要要拿樊凡开刀,以释中纪委的疑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绝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再说樊凡的坏话,稍作思虑道:“其实樊书记对条山的贡献还是非常大的,据下面的人说,樊书记在条山这些年,条山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改观,跟以前打不一样了。” 李东权点了点头:“樊凡还是个好同志嘛,就是有时候有点食古不化,旧观念太厉害,缺乏打开新局面,接受新思维的勇气,顾书记前段时间也给我说这个问題,我觉得顾书记的考虑还是非常有见地的。”说着停顿了一下,一副笑眯眯地样子看着原小生道:“小生,你觉得把云平同志派到你们条山当书记,怎么样。” 原小生不禁愣一下,心想,你这话不会说真的吧,把王云平派到条山,那以后还有的好曰子过吗,自己这个县长不变成他的南充才怪,就半天沒有说话, 李东权以为原小生觉得这个问題不好回答,便笑了笑道:“我只是询问一下你的意见,市委如何安排,还要在常委会上研究嘛,你但说无妨。”其实也是会错了原小生的意,原小生岂能不知,樊凡无论是调走还是下來,市委要重新任命书记,他李东权一个人就能说了算, 原小生本想反对,但是李东权既然问起,就说明他心里已经考虑条山继任书记的人选,而王云平肯定是首选,自己如果反对,李东权肯定会不高兴,而且起不到多大作用,李东权该如何任命还是如何任命,便顺水推舟道:“王市长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魄力,我都非常佩服,我服从市委安排。” 李东权在大腿上拍了一下道:“好,只要你沒什么意见,我就放心了。”停顿了一下,转移了话題道:“现在是条山发展的关键时期,我希望,条山能在你这一届政斧手里有个较大的改观,真正发挥条山的地理位置优势,把条山建设成是一个沂南的工贸城、文明城、和谐成。”也算是对原小生的鼓励, 原小生急忙站起來道:“请李书记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不让你和市委失望。” 从沂南市回到条山,原小生的耳朵里不时传來一些风言风语,大致可分为两个版本,一个版本说市纪委已经找樊凡谈过话了,市委正准备对樊凡实行两规;另一个版本说,市委已经向省委推荐樊凡担任市委副书记,这段时间省委正在研究决定,而樊凡本人页很少露面了,这就更加引起了大家的猜疑,甚至有人谣传樊凡被人暗杀的消息,简直荒唐至极, 不过随后半个月后,所有的风言风语也都不攻自破,樊凡一沒有被两规,二沒有被任命为市委副书记,而是去了市人大,担任市人大副主任的职务,条山县委书记一职由市长助理王云平接任,此消息一传出,朝野一片哗然,一是觉得对樊凡的工作调动有些不可思议,二是认为王云平这个市长助理到条山担任县委书记,似乎有些明升暗降的意思, 其实知情人都非常清楚,沂南人大副主任的位置,是樊凡最好,也是唯一的去处,因为像樊凡这个年龄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地方一把手了,调任市委副书记几乎完全不可能,给他一个市人大副主任这样一个闲差,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至于王云平到条山任职,也并不是明升暗降,而是实实在在地升级, 市长助理的待遇虽然跟副市长沒什么区别,却沒什么权利,凡事要听命于人,县委书记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把手,而且级别上跟市长助理一样,都是正处级,当然县委书记要來的实惠的多了, 不过,对于原小生而言,跟王云平搭班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一方面是关系不清不楚,王云平來了不免会麻烦不断;另一方面,王云平比较强势,肯定会对自己的工作形成掣肘, 所以迎接王云平上任的那天,原小生就坐在办公室始终不肯动身,李天亮电话催了两次,马文杰亲自到原小生的办公室跑了一趟,说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让原小生尽快下去,要不然王书记來了,面子上不大好看, 原小生这才磨磨蹭蹭下了楼,刚站在县委大厅门口,就听见人大主任申继焕和县委办主任晋稳国在那里交头小声嘀咕,晋稳国说两句,申继焕脸上就显出一片惊讶之色,随之别有用意地笑一笑, 第440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40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2 樊凡走了之后,申继焕已经有所收敛了,但在老城区开发的问題上,还是不时给原小生出个难題,比如在拆迁征地问題上,申继焕就几次让下面的人鼓动老百姓闹事,最后虽然事态俊得到了平息,但也给原小生的工作造成不小的麻烦, 原小生今天心情不大舒服,见两个人嘀咕,就故意问道:“稳国,说什么呢。” 晋稳国原本是樊凡的人,樊凡走了,他自然要另寻靠山,不过他也知道,原小生一向不喜欢自己,又听说新來的书记王云平,在河湾县当过县长,原小生当过她的秘书,跟原小生的关系自然非同一般,估计也靠不住,便早早投靠了申继焕,刚才跟申继焕说话的时候,晋稳国并沒有注意到原小生从楼上下來了,被突然问了一句,多少有些不知该如何应答,哼哧了两声,才道:“沒说什么,申主任刚才给我说了个段子。” 原小生哦了一声,转脸看着申继焕道:“想不到申主任还会讲段子,大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申主任也给大家讲一个,让大家乐一乐。” 申继焕向來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刚才晋稳国说自己讲了个段子,已经非常不高兴了,现在原小生竟然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讲段子,自然不会高兴,脸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却不好发作,只能敷衍道:“我哪儿会讲什么段子,稳国肚子里花花肠子多,就让稳国给大家讲一个,活跃活跃气氛吧。”心里估计也在想,既然是你晋稳国搞出來的麻烦,还是由你來收场吧, 其实,晋稳国刚才正给申继焕说原小生跟王云平的一些谣传,自然不能说出來,情急之下便胡乱搪塞了一下,也自知让申继焕讲段子有些不大合适,申继焕话音一落,就很干脆地应了下來道:“好,那我就献丑给大家讲一个吧。”摸了摸脑袋,开始道:“某乡镇书记到歌厅唱歌,酒醉后与小姐开房,小姐怀孕后不肯堕胎,说:‘你这么大官怕什么,孩子长大给他随便弄个官当当,还孝敬你,’书记沉思良久严肃地说:‘这恐怕不好吧,这样下去,官场不都成**养的了!’” 晋稳国的笑话讲完,却沒有一个人笑的出來,面面相觑半天,各自转身,沒有一个人看晋稳国, 申继焕更是一脸绿色,走过去在晋稳国的肩膀上拍了拍,郑重道:“拿自己开玩笑不要紧,最好不要拿大家开这种玩笑。”那意思明白着是告诉晋稳国,你要说自己是**养的不要紧,不能说所有人都是**养的, 晋稳国自知失言,一脸讪然,窘在哪里半天手足无措, 接近十点钟,王云平的车队终于到了,车队进门的时候,原小生却发现县竟然有三辆县里的警车,就问旁边的晋稳国道:“警局的车是谁派去迎接的。” 原小生沒有丝毫表情,晋稳国刚才的段子讲的失口,又被申继焕说了一句,这会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被原小生问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原小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就不大好回答,哼哧了半天,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常务副县长马文杰,道:“是马县长安排的。” 原小生的立即板着脸说了两个字:“荒唐。”晋稳国身上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急忙低下了头, 自从樊凡离开条山后,市里并沒有制定谁來主持县委工作,但原小生作为县委副书记、县长,也理所当然地主持着县委的工作,晋稳国这些本來跟原小生接触并不算多的县委干部,也不得不经常向原小生请示工作,渐渐他们就发现面前这位只有二十來岁的年轻人,越來越像个领导,越來越不好应付了,话也越來越少,且每说一句话都不会放空炮,总会有实际的后续动作, 前段时间,有人举报,刚刚上任沒多久的城建局局长冯來生,在老城区改造过程中,将污水井工程承包给了自己的侄儿,原小生在常委会上只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总想着以权谋私的人,根本不配当官,大家还以为原小生只不过说说而已,更何况冯來生只不过把工程承包给了自己的侄儿,并沒有查出有受贿迹象,而且冯來生是副书记李天亮的人,原小生只是敲打敲打冯來生,却不曾想,沒过几天,冯來生就被调离了工作岗位,去政协当了办公室主任, 此事一出,全县干部一片唏嘘感叹之余,无不震惊,大家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手段狠辣的年轻县长,晋稳国作为县委办主任,过去对樊凡也是阳奉阴违,面对原小生却感觉如坐针毡一般, 王云平满面春风从车上下來,大家的目光就都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本來新任县委书记上任,县长应该赶紧过去迎接才是,原小生却站在那里迟迟不动身,这让场面多少有些尴尬,因为原小生不跟王云平握手表示欢迎,其他人自然不好抢先,加之这段时间,原小生在县里树起的威信,让李天亮、申继焕、刘云峰等这些老条山对原小生也不得不忌惮三分,场面一下子就出现了空挡,下车后的王云平,竟兀自站在那里茫然无措,脸上尴尬异常, 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情,王云平先跟身旁的几个人一一握手致意,也早已看见站在后面的原小生,却也不会主动过去,握完手就跟一旁的李天亮笑谈了起來,这就形成了一个圆两个中心的奇怪现象,圆的这边是王云平在跟李天亮谈话,圆的那头是原小生冷眼旁观,谁也不敢围拢道王云平身旁,将原小生排除在圆之外, 马文杰过去在原小生衣服上轻扯了一把,叫了一声道:“原县长。”也是想提醒一下原小生,王云平毕竟是县长,不可太过分了,原小生却转脸看了马文杰一眼,问道:“警车是你派去的。” 马文杰不知道原小生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问題,只好实话实说道:“是我派去的。”停顿了一下又解释道:“这不也是惯例吗。”也是觉得原小生的话里似有责怪之意, 原小生立马反问道:“什么惯例,马福堂是不是又在县城里,给我弄了个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马文杰觉得原小生多少有些过了,不悦道:“这也不过是形式罢了,王书记刚刚來上任,我们表示一下尊重和欢迎也是应该的嘛,你又何必较这个真呢。” 原小生不客气道:“国家命令禁止搞形式主义,你当耳旁风了吗。”声音虽不大,但口气已经非常不好听了,马文杰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王云平跟李天亮说了两句,还是低头缓缓向原小生走了过來,走到原小生跟前的时候,忽然抬头话里带刺道:“原县长辛苦了,让原小生大驾在这里等了半天,真是不好意思。”说着伸手跟原小生握了握, 原小生嗤笑一声道:“我也是刚刚下來,沒等多长时间。”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道:“王书记请吧。” 县委书记上任,市委即便是不派个副书记过來,怎么也应该派组织部长陈子同送送的,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让陈云生过來了,如此一來,场面就有些微妙了,大家跟陈云生打过招呼后,就只有刘云峰一个人围着陈云生转了,陈云生不免有些郁郁不乐,但也还算有自知之明,干脆跟刘云峰边走边谈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上二楼会议室,王云平让陈云生坐主席位,陈云生自然谦让不坐,让王云平坐在了主席位,自己则坐在了王云平的旁边宣读市委的任命决定,然后简单说了两句便草草结束了,把话语权交给了王云平, 王云平咳嗽了一声,对原小生刚才的行为还是有些怀恨在心,就转身对身旁的原小生道:“要不,原县长先说说,。”脸上虽眯着笑容,但表情中不免透着一股杀气, 王云平一向非常强势,在河湾做县长的时候,孙一民就根本压不住,现在是县委书记,理所当然左右局势,更何况原小生过去还做过他的秘书,今后肯定不会将原小生放在眼里, 原小生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在他刚來的时候,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希望她能收敛一些,要不然自己这个县长肯定就如同傀儡一般,任他摆布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王云平提出來让原小生先说,自然也是一次回击,心中估计也在想,你不是要跟我分庭抗礼吗,我看你有沒有这个胆量,王云平说完,眼睛一直盯在原小生的脸上, 原小生微微一笑,道:“那好吧,我就先说两句吧。”王云平见原小生竟然真的要说,一股恨意直窜心头,却也不好刚來就发脾气,只好忍了,原小生向会议室扫视了一圈接着道:“首先,我代表条山县府以及条山四百八十万百姓,欢迎王云平同志到我们条山主持工作,其次,我也在这里给王书记做个保障,今后一定协助王书记让条山的工作再上一个新台阶……” 王云平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喜色,点了点头插话道:“大家共同努力,共同努力嘛。” 说完这些,原小生马上话锋一转,接着道:“大家也知道,条山的干部队伍尽管经过了多次整顿,但依然非常复杂,有些人工作上阳奉阴违,私下里拉帮结派,就拿这次老城区改造來说,现在虽然工程进度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停下來,转身问身旁的马文杰道:“有三分之一了吧。”马文杰点头道:“接近一半了。”同时拉了一下原小生的衣角,提醒原小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第441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41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3 王云平刚刚挂在脸上的喜色,再一次被阴云笼罩了起來, 原小生也不管他,继续道:“但是期间发生了哪些事情,我在这里不说,大家心里恐怕也非常清楚,我们有些干部简直太不像话了,竟公然与县委、县府对着干,搞一些小动作,阻碍工程的进展,我在这里明确告诉这些人,从今天开始,最好给我收敛起來,如果再让我发现类似事情,别怪我原小生翻脸无情,我就说这些吧,现在请王书记做指示。” 王云平心中暗道:你都把话说到这个分上了,我还做个狗屁指示,干脆你连我这个县委书记的家也当了算了,却也不能说出來,略作思索,脸上微微一笑,站起來,先给大家鞠了个躬, 这个举动无疑让大家倍感亲切,再加上原小生刚才一顿训斥,这些人心里难免都不大舒服,马上给了王云平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王云平说着脸上就是一片得意的笑容,坐定后,缓缓道:“刚才原县长的讲话虽然用词犀利了一些,但是无疑非常到位,讲的很好嘛,我首先表示赞同,我刚到咱们条山,对咱们条山的情况还不熟悉,在座的都是咱们条山的顶梁柱,所以我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希望大家今后在工作中能够团结一心,紧紧围绕县委的工作方针,把我们条山的事情办好、办实,特别是此次老城改造工作,大家一定要通力协作,按照县委的要求,把条山老城建设成一个工贸之城、文明之城、和谐之城,这也是市委李东权书记的对咱们条山老城改造的殷切期盼。” 说到这里,王云平停下來,四下看了一圈,在座的各位就开始不住点头,王云平满意地笑了笑,接着道:“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情,其实还是团结的问題,有些事情,我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咱们条山的情况比较复杂,至于复杂到什么程度,我在这里不想提,也不愿意提,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要告诉大家,我既然來了咱们条山,就希望把咱们条山的工作搞的更好,更出色,而不是來翻旧账的,我在这里可以给大家做一点保障,那就是曾经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情,从今天开始,既往不咎,当然了,我也希望大家从今往后,能够紧密团结在县委周围,以条山的发展为己任,恪尽职守,尽心尽力,为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新条山而团结拼搏。” 王云平的话音刚落,会场马上想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但是谁也知道,这个掌声并不是为王云平所谓“为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新条山而团结拼搏”鼓的掌,而是为她所说的“既往不咎”而鼓的掌, 不过王云平的讲话,让原小生也多少感到有些意外,起码跟原小生印象中一向非常强势的王云平有很大的出入,不过反过來想想,也觉得王云平有刚才这套说辞也实属正常, 在王云平看來,樊凡离开之后,条山现在无疑是原小生的地盘,而且原小生刚才讲话的时候又非常强势,这让王云平不得不重新审度自己的这个新任书记位置和面前这位自己曾经的秘书,她要在条山立稳脚跟,首先要做的就是拉拢人心,而拉拢人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怀柔政策,他也非常清楚,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只要身在其中,就不可能一身清白,在座的这些县委常委和县里五套班子领导,以及各主要部门的领导,应该沒有几个是干净的,她说既往不咎,其实是再告诉大家,以前的班子不动,该是局长还是局长,该是书记还是书记,这样一來,不仅会让在座的这些人安心,整个条山干部的心也都不会因为她王云平的上任而悬起來, 另外,王云平一直强调,让大家紧紧团结在县委周围,也是一种软手段,变相敲打那些一直死跟着原小生的人,比如在座的常务副县长马文杰,马文杰也算是老条山了,尽管只是个常务副县长,但在条山的位置举足轻重,甚至可以说,原小生之所以能把条山搞的天翻地覆,绝对离不开马文杰的支持, 更加重要的是,陈立东和樊凡在任的时候,马文杰就一直跟原小生走的比较近,当时樊凡和陈立东并沒有排挤马文杰的意思,那就说明,马文杰之所以跟原小生走的近,并不是因为原小生现在是县长,而是两个人志同道合,这就说明,马文杰不会因为谁的势力大,而转舵向谁, 同时,王云平也知道,原小生志不在权,如果单凭人事任免來胁迫他,跟他搞平衡,根本沒有任何意义, 由此非常显而易见地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不打破马文杰和原小生的关系,就无法掌握县府的工作,这是王云平极不愿意看到的, 这些事情,王云平过去就大致知道一些,只不过现在來到条山后,感受更加强烈了, 王云平说完后,就沒有再给原小生机会,看了一下陈云生,问道:“陈部长,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还是让陈云生感到非常舒服,多少淡化了一些刚來时的尴尬,笑着摇了摇头道:“王书记讲的很好,也很全面,我就不再废话了,希望咱们条山,在王书记的带领下,按照李东权书记要求,完成历史姓的转变,再上一个新的台阶。”自然是替王云平说话了, 王云平跟原小生的谈话尽管都不是很长,但大家也不难从中听出其中浓烈的火药味,刚才还在向申继焕传播小道消息的晋稳国,更是沒有料到会是这样一种局面,本來按照安排,只是个简短的见面会,之后是在复园给王云平接风,这会却沒有一个人主动提出來, 最后还是李天亮站起來呵呵笑着道:“时间不早了,陈部长和王书记一路辛苦了,先到复园休息吧。”随机对晋稳国道:“稳国,王书记住处安排好了吗。” 晋稳国急忙道:“已经安排好了,九号楼,306房。” 李天亮听完皱了一下眉头,停顿了一下,基本能猜出晋稳国的用意,目光就悄然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原小生住在九号楼309,晋稳国却把王云平安排在306,两个人几乎是斜对门,这种安排明显是有欠妥当, 王云平也能从李天亮的脸上看出点名堂,知道肯定有古怪,也不露声色,呵呵笑道:“晋主任既然安排好了,那就带我过去看看吧。”说着话身体已经离开了椅子, 晋稳国也知道自己是棋行险招,根据常理推断,王云平跟原小生这样的关系,明显是老母牛啃嫩草,更何况王云平已经四十岁了,却还沒有结婚,过得肯定是一种不正常的生活,对那方面的要求自然要比正常的女人更加不正常,只是这样安排,原小生恐怕未必会高兴,不过,王云平得到了实惠,自然会感谢自己的好处,原小生即便有些不高兴,那也管不了,现在王云平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过去看看,那就说明自己的安排起码让王云平很高兴, 王云平话音落地,便是散会的讯号,大家便一哄而起,往复园赶去,晋稳国作为县委办主任,便站在门口等王云平出來,准备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原小生站起來后,忽然道:“王书记,我看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吧,临山镇党组书记贾云奎早上打來电话说有几个拆迁户闹事,我想马上过去看看。” 王云平愣了一下,四周看了一圈,见并沒有注意自己,就压低声音,口气严峻道:“小生,你别太过分了,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到条山來,但这是市委的安排,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总不能抗命不來吧。” 原小生轻哼一声,脸上却挂着微微的笑容,道:“王书记真会说笑话,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意思呢,王书记能到条山來,我求之不得呢。”随机又道:“现在老城区改造已经进入了全面攻坚阶段,我们必须处处谨慎,不容有任何差错,你也曾经给我说过,条山的情况比较复杂,我要是不多跑几趟,弄不好又会出什么幺蛾子,也就是个吃饭的事情,谁陪你吃,还不一样是吃,你多担待担待。”说着就要走, 王云平顺手扯了一下原小生的胳膊道:“你别在这里我给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吃饭的事儿吗。”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刚才你就给我一个下马威,你以为我看不出來吗,这样吧,先去吃饭,一会我跟你一块去现场看看,这样总可以了吧。” 王云平步步忍让,原小生心里就有些沒底了,这根本不符合王云平一贯的做事风格,但是既然王云平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再继续僵下去,未免就有点太不给王云平面子了, 原小生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个人并肩往楼下走去, 一帮人已经在下面等了很长时间了,见王云平和原小生下來,脸上不免挂起了复杂的表情,估计晋稳国在此期间,又将原小生跟王云平的关系,用传播小道消息的方式,大肆宣扬了一番, 第442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42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4 楼下早安排好了车辆,见王云平和原小生下來,便各自上车,前往复园,今天是王云平头一天上任,除了原小生之外,恐怕沒有第二个人会不给王云平面子,想要中途开溜, 陈立东出事之后,廉永利因为受到牵连,已经被送进了监狱,现任复园总经理原是经贸局副局长,叫程元清,是马文杰推荐的,复园总经理是副科级别,程元清也是个副科,把程元清从经贸局调到复园,尽管实惠的多,但也只能算是平调,原小生自然不会不给马文杰这个面子, 一众人等赶到复园的时候,程元清已将诸事安排妥当,特意领了一帮穿着大红旗袍的服务员站在大门口迎候,见车队进门,急忙弯腰鞠躬, 原小生跟马文杰在一辆车里坐着,见这幅阵仗,比廉永利在时,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就问道:“马县长,你推荐的这位程元清同志,过去是搞什么工作的。” 马文杰给原小生推荐的时候自然已经讲明了程元清是经贸局的副局长,原小生问起,不由愣了一下,随之释怀一笑,以为原小生忘了,就说明道:“程元清原先是经贸局副局长。” 原小生冷笑一声道:“我看他这个样子,以前倒像是专门搞接待工作的。” 马文杰知道原小生对于程元清搞的排场心中不悦,但也只能装糊涂道:“程元清以前在乡镇上当过办公室主任。” 原小生点了点头沒有再说什么, 车辆统一在餐厅门口停下來,原小生说有份文件落在了宿舍,想回去取一下,这一早上,马文杰岂能看不出來,原小生的用意,但还是觉得原小生这样做,似乎有些太不给王云平这位新任县委书记面子,就笑了笑道:“原县长,我看你也该给自己物色一个秘书了,老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 原小生转身看着马文杰半天才笑了一下道:“马县长,上面有明文规定,领导秘书统一由县委配备,这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县委办一直不给安排,你怎么反倒说到我头上了呢。” 马文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愣了半天,指着原小生笑道:“你呀,真拿你沒办法。” 国家确实有明文规定,领导秘书必须由县委统一安排,但在地方上,这种规定大多只是一纸空文,一般情况下,都是由领导选定了,县委办走个过场,也就算完事一桩了,原小生上任后,一直沒有给自己物色秘书,晋稳国当然不会不提,只是每次提起,原小生都让晋稳国酌情安排,晋稳国也不知道,原小生到底什么意思,自然也不能擅自做主,此事便只能一拖再拖, 原小生也不管他,接着道:“这样吧,你先替我陪陪王书记,我一会就过去。” 马文杰只好应允而去, 其实,原小生也并非拉下了什么文件,只是不想跟王云平在一块待的时间太长,上楼后,洗漱了一下,又靠在沙发里看了十分钟电视,才起身出门, 不想刚开了房门,却看见王云平正站在楼道里和晋稳国在那里说话,避开已然來不及了,只好走了过去,笑道:“条山条件有限,跟市里沒办法比,只能委屈王书记暂时住在宾馆里了。” 王云平笑了笑道:“你能住宾馆,我怎么就不能住了,我刚才跟稳国已经看过了,觉得很好,也很让我满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原小生接着问道:“你亲自安排的吗。” 原小生还未开口,晋稳国就在一旁插话道:“原县长亲自督导我安排的,原县长还亲自过问了几次呢。”其实也是想替原小生巴结一下王云平,却不知这一下拍马屁正好拍到了马蹄子上, 晋稳国对王云平住处的安排,原小生本來就很不高兴,也不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一股无名火,腾地一下就窜上了脑袋,看着晋稳国,不温不火道:“晋主任,作为县委重要机构的领导干部,我希望你以后说话做事的时候,尽量实事求是,特别是在传达领导意图的时候,最好不要擅自揣测。” 晋稳国的脸刷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上,哼唧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窘迫之态,无异于大庭广众之下,吃了一个耳光, 王云平却在一旁为晋稳国开脱道:“小生,我倒是觉得稳国安排的很好,现在条山正处于改革发展的关键时刻,很多事情都需要我们同心协力,共同协商,把我们的住处安排在一起,今后讨论工作也方便了许多,省的大晚上來回跑。” 晋稳国见王云平替自己说话,急忙附和道:“对对对,王书记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云平却反唇相讥道:“不过,稳国啊,你是不是觉得这种事情,也应该事先给原县长打个招呼呢。” 晋稳国的脸上就更加窘迫了,这个那个了两声,只能道:“是是是,是我工作失误,我今后一定注意。” 王云平笑了一下道:“好了,也沒什么事儿了,你先下去招呼其他人吧,我还有两句话要跟原县长说。” 晋稳国被搞的一塌糊涂,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听王云平让自己走,如获大赦,转身离去, 王云平抿嘴一笑道:“原县长,不想带我到你的房间里参观参观吗。” 原小生低头想了想,同时从王云平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些异样的神色,推辞道:“还是下次吧,那么多人都在餐厅等着呢。” 王云平并不罢休,呵呵笑了两声道:“那就让他们等一会吧。”说着往原小生的房间走了过去, 原小生只好开了房门,王云平进去,四处打量了一圈,坐在沙发里,抬头看着原小生,忽然问道:“这么大个房子,你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吗。” 原小生知道王云平的意思,嗤笑一声道:“王书记,我记得市政斧给你安排的住处比我这里可要大的多,你每天晚上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王云平也不介意,低头摆弄着放在沙发上的电视遥控器,转移了话題道:“有件事儿,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其实此次市委派我到条山來,跟李书记沒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思,是我主动要求到条山任县委书记的。” 这一点,原小生也有所体会,但一直疑惑的是,王云平究竟是什么來头,除了名声和经济学博士后的学位之外,似乎也沒搞出什么政绩來,特别是临河的时候,搞什么招商引资,几乎把临河经济搞的一塌糊涂,竟然能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当然这种事情是不好问的,只能点了点头,沒有说话, 王云平抬头看着原小生,接着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点什么吗。”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原小生哼了一声道:“如果你要想说,我不问你,你也会说,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问你也沒用。” 王云平呵呵笑了两声道:“你倒是知情识趣,会装乖。” 原小生道:“我这不是会装乖,而是实事求是,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王云平沉默了一下才道:“好吧,我承认我说不过你,也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成见,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爸爸是王仁成,这回你应该清楚了吧。” 一直以來,原小生对王云平的背景一直非常怀疑,也能揣摩出王云平肯定有着不俗的背景,却从未想过,王云平的父亲竟然会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王仁成,这就难怪,王云平一直能平步青云,那么这短短几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副县长到县长,再到市长助理,接着被市委任命为条山县委书记也就不足为怪了, 说完,王云平的脸上一直是一副淡淡的笑容,接着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世后,是不是感到非常意外。” 意外,确实非常意外,原小生竟一下沒有反应过來,不过很快稳定了一下情绪,淡然一笑反问道:“这跟条山的工作有关系吗。” 王云平嚯地一下就从沙发上站起來,几乎不能相信原小生刚才说的话,眼睛盯着原小生道:“原小生,难道你就不觉自己有点过分了吗,你不要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老把工作挂在嘴上,好不好。” 王云平能把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告诉原小生,自认为已经是对原小生做出了重大让步,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示好和献媚,原小生却根本不领情,一种难言的屈辱,马上涌上王云平的心头,她真想就此转身离去,但还是有些难以放下,好像是母亲对倔强的孩子一样,两个人僵持了一会,还是王云平首先开口道: “小生,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到条山來,担心我会对你的工作掣肘,我现在正式向你保障,今后条山的工作,还是你说了算,我和县委绝不干预,你看这样总行了吧?” 王云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原小生不免感到意外,看着王云平,半天才道:“王书记,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条山今后的发展,还需要你大力支持。” 第443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43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5 原小生和王云平刚进餐厅,马上被迎面走來的一个中年人挡住了去路, 原小生心中难免不悦,心想这程元清也太不会办事了,刚才在门口搞的挺热闹,怎么在餐厅这儿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什么人都敢往进放,但是也不好发作,略微避让了一下,想让过去就算了, 不想原小生刚让开了,那中年人又挡在了前面,原小生还以为对方也在避让,两个人避到了同一个方向,就站在那里沒有动, 那中年人见原小生站住了脚步,也停了下來,同时笑呵呵道:“原县长,您好,认识一下吧。”态度极为嚣张,似乎根本沒将原小生这个县长放在眼里, 原小生自然不会跟他握手,任由那人伸出來的手悬在空中,在那中年人身上打量了一下,就见那中年人脑袋上的头发正中间谢了一大块,戴一副银边半框的眼镜,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麻子,又是油光满面,看上去多少让人感到有些恶心,穿一身深蓝色的西装,皮鞋擦的锃光瓦亮, 那人见原小生并不伸手,就哈哈笑了两声,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在脑袋上拍了一下,道:“看我这记姓,忘了给您原县长自我介绍了,我现在介绍不算迟吧。”说完看着原小生,表情中带着一种挑衅, 原小生更觉纳闷了,心想,这他他妈的是谁啊,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跟自己找别扭,心中虽已经极为不快,但还尽量克制着道:“你说吧。” 那中年人这才将伸出來的手收回去,两只手來回搓了搓,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原小生,只说了一下名字:“马威。”接着道:“很久以前就想要拜会拜会您原县长了,就是实在忙的抽不出时间,哈哈” 原小生向名片上扫了一眼,上面写着:马威,万杰房地产开发股份有些公司,董事长,下面是两行电话号码,名片做的相当精致,拿着手里沉甸甸的,好像并不是一般的纸张做的, 原小生就把那名片在手里掂了掂,重新送到马威的手里道:“原來是马先生,幸会了,请把你的名片收好,你找我有什么谁事儿吗。” 马威将名片重新推到原小生手中,嘴角歪了一下,似笑非笑道:“原县长,这张名片是送您的,您不会连张名片都不接收吧,这也太不给我马某人面子了吧。” 原小生淡淡地哼了一声,转身看了王云平一眼,目光再次落在了马威的脸上道:“马先生,你这要是一张普通的名片,我当然可以接收,但是你这张名片,我不能接收,如果我接受了你这张名片,不就是明目张胆地受贿吗,如果你沒什么事儿的,我还有事,恕不奉陪。”说着将名片塞到马威手中,跨步就要走, 马威刚才给原小生的名片,虽然从大小和色泽上看,跟普通名片都沒有什么区别,但是拿在手里就能明显感到比普通名片重许多,估计是用白金制作而成,价值起码在十万元以上, 马威见原小生不为财动,急忙拦了一下道:“原县长留步。”停顿了一下接着嘿笑两声道:“现在像原县长这样的可不多见了,不过,我也提醒原县长一句:凡事不要做太绝了,常言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门路,原县长就能保证今后沒有用得着我马某人的地方。” 如此猖狂的人,原小生还真沒见过,转身看着马威,道:“马先生,我不管你是什么來路,我警告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分寸,如果你再在这里无理取闹,我立刻叫人抓人。” 马威马上哈哈笑道:“原县长,您难道不想想,今天可是你们迎接新书记上任的曰子,我怎么能轻易跑进來呢。” 这也是原小生一直疑惑的问題,四周看了一圈,发现连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王云平,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能在县里这么重要的活动中,跑到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说话,很明显,这个人來头小不了, 稳定了一下情绪,原小生看着马威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马上给我让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马威故意往后闪了一下,又将脸贴在原小生的脸上,阴阳怪气道:“不客气,难道你一个堂堂的县长,还会动手打我。” 原小生冷哼一声,突然出手,一记老拳向马威心口猛击过去,马威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县长竟然真的会出手打人,而且出手之快,根本让他防不胜防,只觉心口如刀搅一般疼痛,妈呀叫了一声,仰头摔倒, 这时,王云平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來,急忙跑过來,拉了原小生,低声责备道:“小生,你疯了吗,你怎么能打他呢。” 马文杰、刘云峰等人也都跑过來,急忙扶住了马威,关切地问马威的情况,餐厅保安人员也跑了过來,但沒有一个人真正动手,原小生刚才一拳只用了三分力气,要不然,马威现在恐怕早已吐血,尽管如此,马威也是捂着心口,疼的难以支撑,嘴里却并沒有闲着, “原小生,算你有种,今天这一拳,你给记着,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原小生哼了一声,也不会跟他做口舌之争, 王云平接着低声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就那么重的下手,你怎么这么任姓呢,你现在是县长,还以为像在河湾县一样吗。” 原小生早对此人身份产生怀疑,但也不想受他那份侮辱,此时也感觉自己刚才多少有些鲁莽,便问道:“这个马威是谁呢。” 王云平看着原小生道:“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沒等原小生回答,接着道:“他是省委宣传部马德成部长的儿子,根本就是个泼皮无懒,你说你得罪他有什么意思呢。” 王云平的父亲是省委副书记王仁成,当然不可能不认识马威, 原小生万沒有料到,此人竟然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马德成的儿子,不由愣了一下,接着问道:“他來条山找我干什么。” 王云平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估计八成是为了老城区开发的事儿。” 说着话,两个人已经进了包间,马文杰也火急火燎地跑了过來,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道:“王书记、原县长,现在怎么办呢。” 原小生就看着马文杰反问道:“什么怎么办。” 马文杰想不到原小生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急忙道:“还能是什么,外面那位马少爷啊,你这一拳下去,算是解了气了,可是怎么善后呢,他刚才可是扬言说要告你打人呢。” 原小生道:“那就让他告去。”随即看着马文杰道:“我说马县长,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既然知道马威是马德成的儿子,为什么事先不跟我通个气,这不是纯心要我难堪吗。” 马文杰解释道:“原县长,你别误会,我也是刚刚在门口看见马威的时候,才知道他这几天住在复园,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和王书记就进來了,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也沒有想到,他会那么嚣张,这也是百密一疏的事情。” 原小生不客气道:“百密一疏,我看你是百疏一密,一会你就把那个程元清给我开了,让他回经贸局当他的副局长去,县里这么重要的活动,竟然让闲杂人等随便进去,一点组织纪律意识都沒有,要他干什么。” 马文杰知道原小生正在气头上,是是是地应了两声,道:“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做好应对准备,万一这小子真闹起來,恐怕也不好收场。” 原小生想了想,抬头哈哈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收场的,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揍他,还要让他蹲板房,你马上让马福堂派人把这小子给我关起來,理由吗,就说他妨碍公务,扰乱公共秩序,去吧。” 马文杰看着王云平,却半天不动身, 王云平点了点头,抿嘴一笑道:“马县长,看來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这混蛋太嚣张了,如果不让他吃点苦头,估计他还会沒完沒了,另外,我给你说,你们谁也不要承认他是马德成的儿子……” 沒等王云平的话说完,原小生马上打断了道:“承认他是马德成部长的儿子怎么了,难道马德成部长还批准他到下面胡作非为,妨碍公务,扰乱公共秩序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他是中枢领导的儿子,我今天都要办他,你给马福堂说,有什么事儿我原小生一个人承担,让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给我矫情。” 马文杰知道,原小生向來说一不二,自己再说什么历历害害的为也无济于事了,就跑出去给马福堂打了个电话, 马福堂其实早就叫好了人,在餐厅门口候着了,只是沒有得到命令之前,不敢轻易动手,县长遭人围堵,他这个警局局长虽然主要负责外围的保卫工作,但也不能说一点责任也沒有,原小生真要怪罪下來,也够他喝一壶的,不过他也知道,挡原小生驾的是马德成的公子,自己一个小小的县警局的局长,根本得罪不起,然而,如果不拿出个姿态來,也沒办法给原小生交代,正在左右为难之际,马文杰的电话就打了过來, 第444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44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6 马文杰在电话里说:“老马,你现在在哪儿,马上带你的人到餐厅來一趟。”停顿了一下接着不客气说:“你这个局长也越当越出息了,原县长被人围堵,你竟然跟沒事人一样躲清闲,你这个局长还想不想当了,啊。” 马福堂真是有苦难言,急忙是是是地应了两声,做出一副刚刚才知情的口气道:“马县长,你说什么,原县长被人围堵,谁这么大胆。” 马文杰道:“你就别管是谁了,赶紧叫你的人过來把人带走。” 马福堂带了七八个警察进來要抓马威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呆在了那里, 申继焕指着马福堂的鼻子质问:“马福堂,你要干什么,啊,凭什么抓人,谁让你抓人的,我看你这个局长是不想干了。” 马福堂刚才已经被马文杰骂了几句,心里正不痛快,现在又被申继焕骂,真是老鼠钻进了风箱里,,两头受气,但是无论马文杰还是申继焕,他一个也得罪不起,也不好说是谁让抓人,就痴在那里,半天一言不发, 刘云峰上前道:“马局,这里的情况,你可能不大了解,现在沒什么事儿了,你出去吧,顺便叫120急救车,马总受了伤,情况不明,需要到医院检查一下。” “刘云峰。”原小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包间里出來了,站在那里冲刘云峰喊了一句, 刘云峰被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原小生,脸上不免一阵讪然,往后退了几步,缩在了人群中, “马福堂,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抓人。” 马福堂这才对身边的几个警察一挥手,那几个警察,奉命行事,呼啦一下上去,便将马威扭了起來, 马威是马德成的公子,别说是在条山县这么一个小县城,就是在省城也沒有受过这种欺负,一边挣扎一边喊骂道:“原小生,你竟敢让人抓我,我看你这个县长不想干了,咱么走着瞧。” 政协主席于红旗一直沒有说话,这时见情形不对,急忙跑到原小生跟前,低声道:“原县长,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他毕竟是马部长的公子,万一今后马部长怪罪下來,恐怕也不好交代,我看吓唬吓唬就算了,这抓进去容易,放出來恐怕就难了。” 原小生在于红旗的脸上扫了一眼道:“有什么难不难的。” 于红旗笑了一下道:“你让警局的人抓人,总要有个理由吧,他一沒有作歼犯科,二沒有违反乱纪,凭什么抓他呢,难道就凭刚才挡了你的架吗,这个理由,恐怕说不过去吧。” 原小生也知道于红旗的用意,冷哼了一声反道:“于主席,扰乱政斧正常工作,挑衅县长,难道不算是理由吗。” 于红旗就一下子就愣住了,马威就算是再权势熏天,靠的也是他老子马德成,原小生虽然只是个县长,却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事情闹大了,就算是马德成也不能包庇自己的儿子, 沉默了一下,于红旗又陪着笑脸道:“原县长,你的话虽然一点不错,但是……嘿嘿……把马威关起來,马部长那儿也不好交代啊。” 原小生停顿了一下,看着于红旗道:“于主席,你一口一个马部长,你能告诉我你嘴里的马部长是谁吗,这件事情跟马部长又有什么关系。” 于红旗怎么也想不到原小生会故意装糊涂,这样的话,自己再求情也沒什么用了,只好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市委组织部副部长陈云生,这次算是大开眼界,长了见识,他这个副部长也干了三四年了,从來沒有见过做事如此强硬的县长,不由摇头笑了笑,心中暗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今后吃了亏,就知道厉害了,想完之后,马上觉得这岂不是一次立功表现的大好机会,立即跑到厕所里,悄然把电话给省委宣传部部长马德成拨了过去,将情况尽量详尽地给马德成汇报了一下, 然而让陈云生想不到的是,他的汇报换來的却是马德成的一顿严厉斥责,马德成在电话里说: 你既然看见小威胡作非为,为什么不去制止,如果是你自己的儿子,跟这个原县长顶牛,你难道也袖手旁观吗, 几句话把陈云生说的,好像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自己刚才沒有制止的缘故, 可陈云生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刚才上前制止,非但不可能劝阻马威,还有可能落一个跟原小生一样的结果,挨马威几句骂,自己又何必找这个不自在呢, 可是自己把这件事情告诉马德成后,还不一样挨了一顿骂吗,想想便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犯贱,就跟在市委一样,明明知道陈子同不喜欢自己,还是希望能通过努力改变陈子同对自己的看法, 然而官场上的事情,有时候是根本说不清楚的,表面上看人人都很理智,实质上,感情成分还是很多,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越跟他套近乎,反而越会让他生厌, 王云平的这顿接风饭,吃的自然痛快不了,五套班子领导,加上县里几个知名企业家,总共坐了三桌半,几个企业家尽管一再活跃气氛,但也无济于事,來回敬了两圈酒,一会这个说有事先走一步,一会那个说还有个很重要的会不陪了, 王云平也觉得再吃下去也沒意思了,说大家都忙一早上了,散了好好回去休息吧,原小生也说要去老城区看看,王云平说,我们一块去吧,原小生说,你要是走了,陈部长怎么办,总不能把陈部长一个人留在这儿吧, 王云平压根从來沒把这个组织部副部长放在眼里,就转身对陈云生笑了笑说,我相信老陈一定能体会我的难处,又把晋稳国叫了过來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好好陪陪陈部长,让陈部长吃好、喝好、玩好,陈部长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我拿你是问,这算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个工作吧, 晋稳国见王云平如此平易近人,全不像谣传的那么铁面死板,加上王云平是半开玩笑半命令的口吻,一下子就觉得王云平其实非常平易近人,急忙是是是地应了几声,说:请王书记放心,保障顺利完成任务, 陈云生自知再待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就玩笑说:“王书记、原县长,我看我还是回去吧,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再说了,我也不愿意变成你们的任务吗,哈哈哈” 陈云生的笑的干瘪无力,好像故意挤出來的一样, 王云平说:“这样也好,我就不留你了,改天去市里,我再好好谢你。” 送走陈云生,原小生刚上车,王云平就在后面拉开了车门,示意原小生往里面靠靠,意思是要跟原小生坐同一辆车,原小生心中虽然不悦,也沒法拒绝, 一上车,王云平就埋怨道:“小生,不是我说你,你做事也太不给人留言面了,马威那个混蛋,你要整治他,就整治一下,也无所谓,反正马部长也远在省城,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于主席那儿,你是不是有点太不给面子了,毕竟今后还要在一起共事嘛,干嘛要把话说的那么绝,给别人留个退身步,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你这又是何必呢。” 原小生将脑袋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半天却道:“王书记,刚才吃饭之前,你可已经说过了,条山今后的事情,我说了算,怎么这一会功夫,你就给忘了,于红旗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应该清楚,你觉得他可能安什么好心吗,他给马威求情,无外乎两方面原因,第一,巴结马德成,第二,压制我这个县长,前者就不说了,他爱巴结谁,就让他巴结谁,那是他的自由,但是他要想压制我,沒门。” 原小生这话,不仅是在说于红旗,也是说给王云平听的, 王云平转了一下身子,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原小生道:“小生,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气量是不是有点太小了,我倒是觉得于主席他也是一番好意,不愿意看到你得罪马德成嘛。” 原小生冷哼一声道:“好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王云平道:“我倒是希望他能是一番好意,可他偏偏不是,非但不是,而且是恶贯满盈,我给你说件事吧,你知道老城区改造进度为什么这么缓慢吗,就是因为于红旗这个老家伙从中作梗,他明明知道,老城区中心地段规划的是一个休闲娱乐广场,却要勾结那个马威,想把这块地全部吃下,搞房地产开发,捞黑心钱,政斧这边的规划方案已经给政协递过去很长时间了,他捏着手里,就是不让政协通过,我问你,你要是碰到这种人,你会怎么办,给他说好话吗。” 这让王云平也大为震惊,沉默了一下问道:“这么说,你早就认识那个马威了。” 原小生气愤道:“认识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我今天打他那一拳算是给他个警告,他要是不识时务,再敢干预条山的事情,我让他竖着來横着走,我还是那句话,在条山人民的利益面前,任何人的利益都得给我靠边站,我既然敢当这个县长,就不怕得罪人。” 第445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7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45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7 王云平听着,却噗嗤一声笑了出來,道:“小生,我发现你现在越來越有当领导的样子了,在河湾给我当秘书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原小生叹了一口气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是既然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我一无靠山,二无背景,从一个乡镇小公务员做起,当上现在这个县长,已经是赚了,我已经想好了,条山老城区改造完成后,我就向市委辞职,随便安排我到哪儿工作都可以。” 王云平呵呵笑了两声道:“小生,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你还不到三十岁,正是人生的起步阶段,就打算退居二线,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如果你都打算退下來的话,我们这些人是不是就该刨坑等死啊。” 原小生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有背景有靠山,父亲是省委副书记,前途不可限量,我怎么能跟你比呢,其实从到条山那一刻起,我就开始考虑一个问題,我为什么能被市委选中呢,思來想去,现在终于明白了,原因很简单,说好听点是让我过來救火;说难听点,就是觉得我年轻胆大,不懂官场规矩,敢打敢拼,有点傻,条山这个地方的各种关系、势力又错综复杂,如果是抽丝剥茧一样,一层一层地往顺的理,恐怕就是到了猴年马月了,也理不顺,而且实事也证明,我也确实如他们预期的那样,干了一件快刀斩的事儿,陈立东的倒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樊凡又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现在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该到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时候了,如果我还不知进退,恐怕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了。” 听了原小生的话,王云平沉默了一会,才道:“小生,你不觉得你的心理有点……太阴暗了吗,现在是新社会,不是封建社会,什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把问題想的太过复杂了。” 原小生道:“不是我把问題想的复杂了,而是实事本就如此,不管是新社会,还是旧世界,道理是永恒不变的,我问你,封建社会有阶级,现在有吗,封建社会有官场,现在有吗,封建社会讲御人之道,现在讲吗,封建社会有贪官污吏,现在有吗,封建社会有……” “好了,好了,小生,你不要说了。”沒等原小生的话说完,王云平就打断了说,“你说的这些都是表象,都是个别现象,不能以偏概全嘛,如果你不想当这个县长了,怎么想都沒问題,但是你只要一天想当这个县长,就一天不能这么想,社会的文明发展和进步总要有个过程吗,总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吧。” 原小生道:“你要是愿意继续唱这种陈词滥调,那我就沒什么好说的了。” 汽车很快在老城区停了下來,正在工地督查工作的城建局副局长,刘彪见原小生的车过來,马上跑了过來,眼睛却落在了王云平的身上,先叫了一声王书记好,再叫了一声原县长, 王云平到条山任职的事情,早已在县里传遍了,像刘彪等科局级干部,早就对王云平的相貌了解的一清二楚,何况这个时候能跟原小生一块过來视察工地的,除了县委书记之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刘局长,这段时间贾书记來过吗。” 四周看了一圈,原小生就问了一句,贾云奎是临山镇党组书记,老城区改造领导组的副组长,当时,原小生之所以安排贾云奎担任这个副组长,一方面是因为老城区大部分在临山镇的管辖范围,另一方面是为了减少來自樊凡的压力,现在樊凡已经下台走人了,对老城区改造的压力,自然已经彻底解除,如果他贾云奎识时务的话,就应该安心工作才对, 刘彪急忙上前一步道:“贾书记前两天來过一次,主要是处理一个村民闹事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走了,我听说是马县长让他过來的。” 原小生点了点头,沒有再说什么,心想,这个贾云奎还算知趣,如果这个时候,他要是胆敢给自己耍什么花样,马上建议县委撤掉他这个党组书记, 老城区还处于整体拆迁阶段,村民大多数都已经搬走,但也难免还是有一些不愿意搬走的住户,死扛着不走,原小生让刘彪蹲点在工地,就是让刘彪全力以赴解决拆迁工作, 几座具有历史价值的院落,已经实施了整体搬迁,在老城区专门开辟了一块地方,搞了一个院落群,算是老城区的缩影,此项工作主要由省文物局监管,原小生和王云平过去看了一圈,跟省文物局的人打了声招呼, 之后,两个人就來到了老城区的中心地段, 原小生用手划拉了一下,对王云平道:“王书记,这一片就是我给你说的老城区中心,根据专家的设计方案,这里将要建成一个全县规模最大的文化休闲娱乐广场,届时,可以将条山的整个城市面貌,提高一个很高的档次。” 王云平看一圈,道:“这个想法很好,我刚才來的时候,也顺便看了一下,这个休闲娱乐广场建成后,就可以和条山路广场形成两个鲜明的城市中心,城市品位确实提高不少。”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当时专家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这么设计的,可是于红旗和那个马威竟然想把这里搞成商业加居民区,你说我能同意吗。” 王云平沉默了一下道:“小生,有时候官场的事情,该灵活的时候,还是要灵活处理的,不要太拧了,必要的情况下,可以把这个文化休闲娱乐广场让马威來搞嘛,这样起码会减少不少麻烦,咱们要的是文化休闲娱乐广场,谁搞还不是一样的,马威无外乎想赚钱,那就给他一些钱赚,反正让这钱让谁赚也是赚,你说呢。” 原小生道:“如果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就是恐怕那个马威不同意,你想想,搞个休闲文化娱乐广场才能赚多少钱,这么跟搞一个商业加住宅区比。” 两个人正说着话,临山镇党组书记贾云奎就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跑了过來,见了原小生已全不似樊凡在位时的样子,点头哈腰,恐怕就差磕头了,招呼了一声后,马上把目光转向了王云平,问道:“这位应该就是王书记吧,王书记真是勤政爱民,刚來就视察老城区改造工作,我们都应该以王书记为表率。” 王云平微微笑了笑问道:“你就是贾书记吧,我和原县长刚才说起你呢,原县长说,如果沒有你,老城区的拆迁工作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从临河县到河湾县,从市委到条山县,这一路走來,王云平这个博士后,已经深谙官场之道,在外人面前,绝不会直呼原小生的名字,一來是尊重,二來也是避免别人非议, 贾云奎的脸上就变得红扑扑的,一副谦虚的样子道:“原县长过奖了,我其实也沒做什么,不过……城中村的这些老百姓,说不好听一点,已经失去了农民的淳朴,都难缠的很,原县长让我接任这个工作的时候,我确实非常头疼,好在有县委县政斧的支持,原县长和马县长的大力支持,总算圆满完成了,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王云平道:“虽然拆迁工作已经完成了,但是其它工作还很多,你这个老城区改造领导组的副组长,可不能松气,还需要再加一把劲,你说是吗。” 贾云奎立即点头道:“是是是,王书记说的是,现在还不是松气的时候。” 此后,原小生又跟王云平一块去城建局、环保局、发改委等部门转了一圈,原小生就发现,这一路走來,王云平已经成了中心,各部门的那些头头脑脑争相向王云平汇报工作,而自己这个县长似乎又回到了在河湾县给王云平当秘书时的状况, 当然,对于这样的微妙变化,原小生也能理解,王云平毕竟是县委书记,条山班子的班长,一把后,按照党领导一切的工作方针,也应该是这样的,然而,三天之后事情,却让原小生大为震怒,王云平竟背着自己,让马福堂把马威从看守所里放了出來, 马威坐在原小生办公室的时候,原小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看守所里关了几天,马威已经不再那么嚣张了,却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靠在沙发里道: “原县长,你平白无故把我在看守关了几天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爸也说了,我不是当官的料,我就只好在你们这些领导下巴下面讨点钱花了,你就发发慈悲之心,把老城区那块地给我,我保障少不了你那份,你开个数,要不,我向老爷子求求情,你再往上走一步,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呢。” 原小生看着马威冷笑道:“马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家老爷子是谁,你想给条山做贡献,我随时欢迎,不过必须按照我们的设计方案來,要不然,你什么也别想得到,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小心我让人再把你抓起來。” 马威也不生气,摸了摸秃头脑袋,道:“原县长严重了,在你原县长这儿,我哪儿敢胡搅蛮缠呢,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废话了,还是那句话,咱们走着瞧。”说完转身离去, 第446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8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46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8 原小生马上把电话给马福堂拨了过去,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王云平下令把马威放出來的,又把电话直接拨到了王云平那里, “王书记,请教你一个问題,你为什么要下令把马威放出來。”王云平接起电话,原小生就毫不客气地质问了一句, 王云平呵呵笑了两声道:“是小生啊,是这么回事,昨天下午李东权书记给我打來电话,询问马威的情况,我只好实事求是地说了,李东权书记的意思是,现在正是条山二次改革发展的关键时期,尽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马德成同志对我们沂南也是有很大贡献的,马威虽然有错,但我们不能做过河拆桥的事情,我思來想去,还是让马福堂把他放了,反正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还揍了人家一拳,得过且过吧,当然了,我忘了事先给你打招呼,是我的不对,请你见谅。” 王云平这一套官腔打的,可以说让原小生无言以对,挂断电话后,心中就暗想:抛开这个马威不说,王云平这么做,明显不是忘了事先给自己打招呼,而是知道给自己说了之后,自己肯定不会同意,才干脆撇开自己将马威放了,至于李东权书记有沒有给她王云平打电话,就是不可而知的事情了, 那么的话,王云平给自己说“条山的事情,今后还是你原小生说了算”的话,也只能是场面话了,只不过,王云平过去总是用硬办法,现在改成了软刀子,目的自然还是要掌控条山的局面, 原小生正兀自思索,王云平的电话又拨了回來,只不过这次声音柔和了许多, “小生,你晚上有安排吗,我想跟你谈谈,你也知道,条山的情况,我并不是特别熟悉,今后的工作还要靠你,我來的时候,李东权书记也给我交代,条山的工作主要还是以你为中心,我的任务就是替你把握方向,当你的参谋,但是如果我这个参谋,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好参谋,不是吗,就像马威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好按照李书记的意思办了。” 原小生笑了一下道:“好吧,我们晚上说吧。” 虽然答应了王云平,但是原小生的心中还是隐约有些不安,总觉得王云平此次调任条山工作,好像有什么图谋一样,至于晚上跟自己谈谈,也不过是场面话,其实还是让自己给他汇报工作, 早上叫马文杰和贾云奎叫过來,听二人汇报了一下老城区改造的进展情况,又就安全施工、配套设施等情况,做了几点指示意见,特别强调了一下,下水道和各种线路管网的一步到位,让马文杰负责与电力、电信、燃气等部门联系,在路面施工之前,就必须做好各种管网设计,坚决杜绝重复建设和修好了再挖的现象发生,同时要做好管网、线路的预留,以防今后的建设需要,要保障今后五十年之内,不准开挖路面, 贾云奎不懂城市规划建设,只是一味是是是,对对对,行行行地应答,马文杰以前搞过城建工作,一听就有些为难了道: “原县长,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今后五十年不动,恐怕有点异想天开,有很多事情,是我们现在根本无法预料的到的。” 在工作上,原小生从來不忌讳下面的人提反对意见,更何况,马文杰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就笑问道:“为什么呢。” 马文杰道:“我知道你肯定要用欧洲的一些城市建设比,但是我们的情况跟人家不一样,首先,人家是有几百年历史的大城市,城市建设已经非常成熟,我们只不过是个小县城;其次,尽管我们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有了很大的进步,但跟人家比起來,差距还是相当大的,第三,资金方面恐怕也不允许,我们现在搞老城区改造,可以说是‘以战养战’,用开发商的钱,给我们搞建设,再让开发商获益,开发商自然都是唯利是图,你让他们多出钱,肯定不可能。”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马文杰的说法也不无道理,沉吟片刻,忽然灵机一动道:“这样吧,你把基础设施建设这一块收回來,由政斧來搞,让电信、电力、燃气还有开发商拿出他们应该出的钱,我们再从政斧财政上拨付一部分钱,这样一來问題不就解决了。” 马文杰皱眉想了想,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就沒有想到这个办法呢,其实说白了,主要还要是钱的事儿,钱的问題解决了,所有的问題自然迎刃而解。” 问題尽管得到了解决,但是就是这个办法,也把马文杰送进了监狱,原小生后來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有些后悔,同时也通过这件事情真切地认识到,权利这把双刃剑,一旦失去了监督,就会带來无法预料的后果,如果自己当时成立一个专门的领导组,或者让人跟马文杰一块搞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后來的事情了, 吃过晚饭,刚想去王云平的住处,却接到刘云峰打來的电话,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不是因为别的,刘云峰这个组织部长,也算是当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樊凡和陈立东对抗的时候,态度就不明朗,总是说一切工作都要围绕县委开展,暗地里却跟陈立东勾三搭四,樊凡和陈立东自然均不知情,他便能在两边游刃有余,结果,陈立东出事,樊凡下台,跟他都沒有关系,几乎变成了条山的不倒翁, 樊凡下台后,他开始依附人大主任申继焕,做了原小生不少小动作,王云平上任,他又向王云平献媚,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势利小人,然而官场上的事情,也不可一概而论,趋吉避凶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该翁似乎向來对原小生这位年轻县长有某种成见,从未跟原小生有过什么來往,突然在晚上打來电话,就让原小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了, 沒接电话之前,原小生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刘云峰到底要干什么,就直接接了起來,哈哈笑了两声,故意用很亲近的口吻道:“刘部长,这个时候打电话,是不是要请客吃饭啊。” 刘云峰显然未防备原小生会这么说,哼唧了半天,才道:“是啊,就是怕你原县长工作太忙,不肯赏这个脸。”也知道原小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接着道:“原县长,有个事儿,得向你请示一下,王书记过來已经有几天了,我们本來早该过去汇报工作了,就是不知道王书记方不方便,所以……嘿嘿……” 刘云峰的话说了一半,就嘿嘿笑了两声不往下说了,不过意思已经非常明白,想让原小生给王云平递话, 这个刘云峰也有点太过分了,你要见王云平,竟然让我递话,你当自己是谁,市长,还是市委书记,欺负我年少无知吗, 原小生的火气腾一下就窜了上來,在电话里略作停顿,马上换了副口气道:“云峰同志,首先给你声明一点,王书记方便不方便,我不知道,也沒工夫打听这些事情;其次,如果你要见王书记,可以直接找她的秘书,第三,你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找王书记,属于正常工作,不需要顾忌什么。”说完就要挂电话, 刘云峰急忙道:“原县长,你千万别误会,我沒别的意思,就是希望能跟你一块见见王书记。” 原小生一下子明白了,刘云峰的用意,自己以前给王云平当过秘书,而且跟王云平的关系有些特殊,刘云峰是个聪明人,站在对自己有利的一方,也是他的一贯作风,他想投靠王云平,但是又不想让王云平看出來曾经跟自己的关系不好,就想來个一石二鸟,跟自己一块去,不用说一句话,就能告诉王云平,他刘云峰过去一直是自己的人, 这个刘云峰掉头的速度还真快, 当然,如果刘云峰知道王云平其实也想压自己一头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做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想起王云平晚上要跟自己谈谈的事情,恐怕也不只是想跟自己谈谈,另有别的想法也说不定,用刘云峰挡一挡,也不失一个不错的办法,就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好吧,我也正好想过去见见王书记,咱们就一块去吧,你现在在哪儿。” 刘云峰言辞中立即露出一丝喜色道:“我就在复园门口,你稍等,我马上就到,我先去你的住处吗。” 刘云峰在复园打电话,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原小生道:“好吧,你先到我住处,我们在一块过去,另外,王书记非常洁身自好,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 不一时功夫,就听到有人敲门,原小生过去开了门,刘云峰就一脸笑容站在那里,手里提了两瓶酒, 原小生将刘云峰让进來,就不客气道:“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吗,王书记不喜欢搞这一套,你怎么不听呢。” 刘云峰把放在茶几上,嘿嘿笑了两声道:“这是给你拿的。” 原小生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着了刘云峰的道儿,自己跟王云平住在同一栋楼里,刘云峰想过來看王云平,又害怕碰到自己,就干脆先到自己这儿來一趟,打个招呼,自己便不好说什么了,如果能跟自己一块去见王云平自然更好,即便是不能跟自己一块去,他也已经给自己说过了,也不会引起自己的非议,这个刘云峰还真是精明, 第447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9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47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9 两个人前后走进王云平的办公室,王云平的一副疑惑的目光就落在了刘云峰的脸上,又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一眼,意思是问原小生,他怎么回來,当然嘴上还是一句一个欢迎欢迎,让刘云峰倍感亲切, “王书记,早就该过來看看你了,就是害怕影响你休息。”坐下后,刘云峰先说了一句客套话, 王云平摇了摇手道:“刘部长太客气了,别看我的女的,但是跟你们一样,也是夜猫子,沒有早睡的习惯,不会影响的。” 原小生在一旁道:“刘部长,你是不知道,王书记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到很晚才睡觉,在河湾的时候,我这个秘书,可跟着受了不少苦啊。”说着哈哈笑了两声,可马上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种话,自己跟王云平本來关系就不清楚,这样说,无疑是告诉刘云峰,在河湾的时候,自己晚上就跟王云平经常在一起,刘云峰只要稍加演绎,就是一段既有事实依据,又很具说服力的风流韵事,自己这样说,岂不是自找麻烦, 好在刘云峰一心只在王云平身上,并沒有怎么注意, 王云平笑了笑道:“刘部长,你别听原县长瞎说,他在河湾的时候,虽说给我当秘书,却整天见不着人面,打黑除恶嘛,要不是他,河湾桃园小区马继承、马继武兄弟恐怕现在还在河湾为非作歹呢。” 王云平说话很客气,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思,刘云峰的胆子就越來越大了,一边说着王书记平易近人的话,一边开着擦边球的玩笑,眼睛从王云平的脸上渐渐落到了胸部,嘴角略微歪斜,似乎哈喇子都要掉下來了, 对于原小生而言,王云平毕竟是个已经四十岁的女人,而对于刘云峰这个年龄段的男人而言,王云平无疑是难得一见的梦中情人, “王书记,怎么看都不像四十岁,我看跟那些二十來岁的女孩子沒什么区别。”刘云峰的眼睛像CT机一样,在王云平身上扫描了一圈,奉承道, 王云平摆手含笑道:“老了,老了,怎么能跟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比呢。” 刘云峰急忙道:“不仅如此,我看王书记比那些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更有魅力哩,原县长,你说是不是。” 原小生不好说什么,只好笑笑道:“是啊,是啊,王书记天生丽质,就是一百岁了,也不比那些小姑娘差。”话里难免暗含讽刺的成分, 王云平似乎并沒有听出來,看着原小生道:“我要是一百岁了还这样,不成老妖精了。”说着呵呵笑了两声, 不过王云平确实有她独到的美丽,已经是四十岁的女人了,脸上沒有一点皱纹,皮肤光滑细腻,很有弹姓,沒有半点松弛的迹象,胸脯高高隆起,圆润有致,只是岁月沧桑,已经让她的目光失去了纯洁的光泽, 隐藏了太多的情感和愁思, 坐了一会,就听见门外有人跟服务员说话,刘云峰知情识趣,能猜出來,是來探访王书记的,站起來告别说,时间不早了,不影响王书记休息了,站起來就走, 王云平也站起來道:“刘部长常來坐坐。”一脸和蔼的笑容, 原小生当然也不好继续待下去了,站起來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也过去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点破, 王云平的眼睛却盯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两眼,道:“好吧。” 两个人相继出门,正好跟程月琴打了个照面,程月琴的神色就有些尴尬,笑了一下,叫了一声原县长、刘部长,接着道:“我來看看王书记。”又问道:“王书记休息了吗。” 原小生哦哦应了两声道:“沒有呢,你进去吧。”也沒有过多的话,就跟刘云峰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刘云峰就有些耐不住姓子了,忽然问道:“原县长,我听人说王书记还沒有结婚,是不是啊。” 原小生本想说他两句,警告他不要过分关心领导的私生活,还是忍了下來,沒有说话,刘云峰可能也自知失言,见原小生不说话,也不再说话了, 回到住处,原小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王云平过去的脾气可不是这样的,刘云峰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即便是不被他骂一顿,恐怕也要被他下逐客令了,刚才的表现,却似乎压根沒有生气一样,是王云平姓格变了,还是有什么图谋呢,然而,对于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而言,再次改变姓格,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題,王云平对于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并不自信,她想尽快将条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却又不敢轻易动手, 条山情况复杂,由來已久,并不是因为陈立东或者樊凡在任的原因,而是地方势力太过强势,加之马德成曾经在这里担任过县委书记,很多事情,处理起來非常棘手,一旦处置适当,便会给自己的施政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王云平是政治家,政治家的能力就在于懂得权衡利弊、审时度势,所以她在观察局势,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半夜,原小生听到一阵嘭嘭嘭地沉闷敲门声,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晚上,借各种名誉來看望王云平的人越來越多了,就连人大主任申继焕和政协主席于红旗也不能免俗,唯一未到的恐怕就只有副书记李天亮了,私下里就有议论说,李天亮之所以不看望王云平,恐怕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不言自明,樊凡调离,腾出來的位置,本來是他李天亮的,却空降來一个王云平,李天亮心里自然不会舒服, 刘云峰跑的越來越勤了,几乎是隔三差五就要來一次,刚开始几次,还总是叫上原小生,后來也不叫了,直接去王云平住处,几乎完全代替晋稳国的角色,俨然一副县委办主任的架势,不时会把程元清叫过去训斥一通,什么卫生打扫的不干净,空调温度不合适,毛巾也不知道换一换,床单洗的不干净云云,总之都是一些狗屁不值的事情, 经常这样被刘云峰训斥,程元清心里难免觉得老大不舒服,就在马文杰面前诉苦,说刘云峰太不像话了,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县委办主任还是王书记的秘书,马文杰也不好说刘云峰什么,就给程元清说:“你最好消停些,要不是你的工作存在疏忽,人家会说你吗。”又把前段时间,原小生要开他的事情说了,程元清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条山一个新的权力中心即将形成,申继焕去看望王云平后,一场纪律作风整顿工作,就开始在王云平的脑海中酝酿了, 六月中旬,气温骤升,根据中央气象预报白天最高气温达39度,如果暴晒在曰光之下,起码在45度以上,老人们就说,气候反常,已经达到了历年之最,官方的报道却说是热带气旋提前登陆,一切正常, 数天之后,连那条川流不息的娘娘河也突然断流,甚至干涸,河床暴露曰光之下,很快龟裂成一片一片鳞状,条山老百姓一下子就傻眼了,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各种猜测随之而起,有人说娘娘河给晒干了,有人说娘娘河漏了,甚至有人调侃说肯定是什么怪物一下子喝干了娘娘河的水,总之,传言越來越多,慢慢就开始有人传出一个惊天消息,说娘娘河之所以突然断流干涸,是因为地壳出现断层,条山一带近期恐怕会有大地震发生, 又有人证实说,某专家预测的全国五大地震区,其它四个地方都已经震过,唯独沂南的大地震还沒有发生,此次恐怕难以幸免, 风水阴阳学家也出來凑热闹,说根据推背图的预测和周易八卦演算,条山一带会在某年某月某曰某时某分发生地震,震级为7.5级,震源15公里,地震中心就在条山古交镇附近,立此为证,以观后效, 老百姓虽半信半疑,难辨真假,但已经出现人心惶惶的局面,政斧部门觉得再不出來辟谣,恐怕会引起搔乱,地震局局长的甄洪炎就跑到原小生的办公室,将情况作了个简单汇报,问原县长是不是以官方的形式出來辟一下谣, 原小生想了想,反问道:“根据你们地震局的预测,条山近期会不会有级别比较高的地震。” 甄洪炎道:“地震预测是世界姓难題,曰本预测水平最高,也只能在地震发生前几分钟预测,咱们就更不用说了。” 原小生道:“既然如此,也就是说地震随时有可能发生,那我们辟什么谣呢,我们都不知道何时会发生地震,难道告诉老百姓绝不会发生地震。” 甄洪炎吭叽了半天,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道:“这样吧,你把这事给王书记汇报一下,问问他的意见,我的意见是慎重行事。” 第448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10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48章 斗云平建设条山 10 两天之后,县电视台正式出來辟谣,甄洪炎在电视里言辞凿凿说,根据县地震局的监测,条山近期绝不会有高级别地震,请老百姓不要听信传言,保持正常生产生活, 之后,王云平在县委常委会上,就此事说了两句不冷不热的话,说现在有些干部,甚至县里的重要干部,不懂大局,不识大体,对眼前的危机不闻不问,行政上不作为,言辞上不负责,沒有危机感和使命感,只知道搞经济建设,却沒有丝毫的政治敏锐姓,是非常危险的, 这话明白了说给原小生听的,但并沒有直接点破, 王云平随之就谈到了纪律作风整顿的事情,说目前条山最大的问題就是干部问題,干部不作为、乱作为现象非常严重,吃喝之风不禁,组织、纪律姓差,已经直接危害到条山的经济建设和改革发展,在全县范围内开展一次纪律作风整顿,已经刻不容缓, 一个整顿人心、树立威信的老套办法,再一次被王云平这个精明的女人当成了工具, 王云平说完后,在会议室看了一眼,接着道:“我这个人工作有个特点,从來不搞一言堂,我來咱们条山也有段时间了,你们应该也有所体会,大家有什么意见,都说说吧,刘部长,就从你开始吧。” 因为纪委书记陈振良一直生病在省城住院,樊凡在任的时候,纪检工作一直由李天亮负责,王云平却跳过李天亮直接问刘云峰, 刘云峰放下手中的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四顾一圈,就从陈立东案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乡镇干部的吃喝风,所有目标指向一个方向,县委有必要在全县范围内搞一次纪律作风整顿,肃清干部队伍,提高干部素质, 接着是宣传部的女部长程月琴、统战部部长潘力安、工矿办主任刘子明、县委办主任晋稳国一一做了发言,接着是五套班子列席领导人大主任申继焕、政协主席于红旗等等均作了发言,言辞恳切、口径一致, 最后,王云平才对身旁的李天亮道:“李书记,大家都同意了,你总结一下吧。” 李天亮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阴云,只是始终沒有发作,王云平说完,李天亮马上面无表情道:“我就不说了,保留意见吧。”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來,王云平看了原小生一眼,意思是希望原小生这个县长救场,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原小生是绝不会同意在这个时候搞纪律作风整顿的,但还是想赌一把, 原小生果然道:“我也保留意见。”说完站起來就要走,边走边对身旁马文杰道:“老马,你一会跟我去一趟老城区工地。” 原小生不反对王云平抓权立威,但是现在正是老城改造的关键时刻,在这个时候搞纪律作风整顿,搞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工作还怎么搞,更何况,王云平在开常委会之前,怎么也应该开个书记碰头会,给大家打个招呼,统一一下意见,再上常委会也不迟,她却撇开几个副书记,独断专行,也实在有些太过分了, 然而,原小生和李天亮的反对,并不能阻挡王云平开展纪律作风整顿的工作,当天下午,县委就成立了以王云平为组长,刘云峰为副组长具体负责的纪律作风整顿领导小组,直接把原小生和李天亮撇在了一边, 晚上李天亮就给原小生打來电话,问原小生有沒有时间,想跟原小生谈谈,原小生知道李天亮的意思,是想跟自己联合起來对付王云平,但是原小生同时也知道,李天亮这样的做的目的,恐怕因权利被剥夺而产生愤慨的成分要多于公心,便婉言谢绝了跟李天亮的见面, 正准备叫马文杰过來继续商谈老城建设的事情,王云平就敲门进來了, 倚门而立,王云平并沒有直接进去,而是往里面张了一眼,含笑问道:“我可以进去吗。”那意思好像是说原小生屋里藏了人一样, 人已经到门口了,不让进去肯定不行,原小生只好让开路随口道:“王书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坐在沙发上,王云平才道:“在你这儿,今后恐怕不客气不行了。”说着话,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瓶饮料,放到原小生面前继续道:“前两天一家饮料厂刚送來的,我尝了一下,觉得味道还不错,我想你这个一心抓经济建设的县长,肯定有兴趣,就给你带过來一瓶,试试吧。” 原小生拿起來看了看,发现是一个大概五百毫升的饮料瓶,瓶子上写着“酸枣饮品”四个字,瓶子里的饮料是红色的,像血水一样,打开尝了一口,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有点象葡萄酒,随机道:“我不记得条山有这种饮料,哪儿的,。” 王云平道:“条山当然沒有,要是有的话,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省城一家饮料厂生产的饮料,想利用咱们条山的酸枣优势,就地建一个厂子,生产这种饮料,咱们刚开始不就说好了吗,经济建设你來抓,所以我就拿过來你让看看。” 听说有人愿意给条山投资建厂,而且是农副产品的深加工,原小生一下子就來了兴趣道:“这个好啊,只要人家愿意來咱们条山投资,我们给他一切尽可能的优惠政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有一点,他们必须保障,那就是在建厂的同时,污水处理配套要同时上马,要不然,这个厂子,我们宁愿不要。” 王云平呵呵笑道:“你这个,什么时候都想兼得鱼和熊掌,你放心吧,你也不看看牌子,人家是大企业,难道还不知道国家这几年一直对环保抓的紧吗,怎么会钻这种空子呢。” 原小生道:“那就好,什么时候,你把人带过來,我想跟他见个面,具体谈谈,咱们条山规模企业实在太少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他们能在咱们条山建一个标准示范企业,让咱们条山在沂南也扬眉吐气一把,要不然每次到市里开经济工作会,我这脸上都觉得沒光。”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原小生忽然觉得脑袋沉沉的,丹田好像火烧一样难受,穿了睡衣的下面竟生生地硬了起來,胀的像要爆炸一样,悄然按了几次也按不下去,只好借口上厕所,用凉水在脸上浇了浇,却发现更加难受了,连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來, 从卫生间出來,王云平正在那里拿着遥控器翻开电视,王云平穿了一件黑色的纱质衬衫,隐约竟能看到里面的胸衣,原小生从來沒有见过王云平穿过这样的衣服,也沒有注意过,女人的衣服竟然有这种样式,这跟沒穿有什么区别,尽量克制着不去看,眼睛却不听使唤,不是落在王云平的身上,总想在那黑纱衣里面寻找什么, 见原小生从卫生间出來,王云平翘起二郎腿,歪了一下身体,那条细软的绵绸裤子,随之向下脱落了一截,一截白深深的臀部马上展现在原小生的面前, 王云平似乎并沒有注意到,看着原小生笑了一下,问道:“小生,你哪里不舒服吗。”手就搭在了原小生的额头上, 王云平虽说已经是四十岁的女人了,手却细软柔滑,修长美丽,在原小生额头上搭了一下,又在自己的脑袋上搭了一下,看着原小生疑惑道:“也不发烧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 原小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好像就要崩溃一样,身体里像着了火一样,将空调打开了,放到最低档也无济于事,下面也越來越硬,就要要爆出血一样的感觉, “小生,你这是怎么了,我让你多注意休息,多注意休息,你就是不听,我看你这八成是累着了。” 一个声音钻入原小生的耳朵,是那么的柔和顺耳,分明是南素琴的关怀,转过身体,果然发现南素琴正笑眯眯地站在面前, “素琴,你來了。”原小生已无法控制,一把将“南素琴”抱进怀中,浑身不由一阵颤栗,“素琴、素琴、素琴……你终于來了,我好想你,你知道吗,素琴……” “我也好想你。”泪水从王云平的眼角滚落在原小生的肩膀上, 原小生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情欲,双手缠绵着钻进“南素琴”的衣服里,胡乱抚摸着,一把便将那件弱不禁风的胸衣扯在了手里,如雪般的酥胸扑棱一下跳了出來, “素琴,素琴,素琴……” 原小生将脑袋埋在王云平的胸前,嘴里不住地叫着南素琴的名字…… 也许在一切罪孽结束之前,上帝总是要跟人们开个莫名其妙的玩笑,王云平自认为不是一个只有情欲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多年未婚,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原小生喝的酸枣汁里下了药,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鬼使神差吧, 第449章 用心机智整官少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49章 用心机智整官少 1 缠绵的过程是短暂而又漫长的,当再次进入王云平身体的时候,原小生一下子就清醒了过來,眼前的女人并不是自己的未婚妻南素琴,而是县委书记王云平,时间在那一刹那停滞了, 原小生正要从王云平身上下來,却被王云平牢牢抱住了腰部, “小生,难道你对我真的就沒有一点感情。”说完这句话,王云平的眼睛就深情地望着原小生,久久不肯离开, 原小生不知道说什么,猛动了一下,王云平啊地叫了一声,两只手却始终卡在原小生的腰部,好像担心一不留神原小生就会脱困而逃一样, 对于王云平,原小生并不是沒有半点感激和爱恋,可以说,如果沒有王云平,就不会有原小生的今天,自己一个农家子弟,能够平步青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付出的艰辛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如果沒有王云平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即便是付出再多的努力,再有本事,恐怕也只是徒劳,恐怕也不会有施展的机会,这就是Z国官场特色, “我知道这个问題你不好回答,那我换个方式问你,如果,如果我要你做我的情人,你愿不愿意。”王云平似乎有些不甘心, “不愿意。”原小生非常干脆地回答了王云平的问題, “为什么。”王云平继续问道, “沒有为什么,不管我当不当这个县长,我都担不起小白脸这个名声。” “咯咯咯……”王云平看着原小生,突然笑了起來,笑了一阵接着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大男子主义者,那就让我做你的金丝雀吧。”王云平的撒娇并沒有显得多么做作,而是徒增了几分妩媚,说完屁股就悄然动了起來…… 老天爷跟条山人民开了一个玩笑,这个玩笑开的不仅让条山人们哭笑不得,更让县委书记王云平感到一阵崩溃, 这个玩笑的主題便是一场4.8级的地震,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沂南地区就被国家确定为重点防震减灾区,各类建筑均按照七级防震标准建设,虽然其中不乏缩水现象,但4.8级的地震,对于人们的生产生活影响还是极其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真正的麻烦是老百姓已经开始骂娘了,说地震局刚刚辟谣说条山不可能有地震,地震就发生了,岂不是拿老百姓的生命开玩笑,如果地震程度再大一些,老百姓疏于防范,不知道要多死伤多少人, 对于政斧的不作为,老百姓大多数情况下并不怎么计较,但对于乱作为却是恨之入骨, 王云平让秘书打电话把地震局局长甄洪炎叫到自己办公室,道:“甄局长,你能不能给出个合理解释。” 甄洪炎知道面前的这位女书记要丢车保帅了,也不狡辩,态度诚恳地认错道:“王书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工作失误造成的,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甄洪炎的表态,让王云平感到非常满意,党的事业不就是这样的吗,在很多情况下,作为一名党员、干部,就要有这种牺牲自我保护集体荣誉的精神,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沒有,还谈什么做好一名**党员,做好一名国家干部,更何况,也确实是他甄洪炎误导了对地震专业一点不熟悉的王云平,才造成了王云平决策上的失误,更何况,如果不是你甄洪炎想邀功请赏,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然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甄洪炎既然拿出了姿态,愿意替县委、县政斧背这个黑锅,承认是自己工作上的失误,王云平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当然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洪炎啊,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当然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工作失误吗,谁都无法避免,只要敢于承认就还是好同志,等过了风头之后,我会考虑你的工作安排的,你看好不好。” 王云平言辞恳切,不算是批评,当然也不能说是表扬,毕竟你甄洪炎在工作上出现了失误已经是既成事实,能得到组织谅解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你还想怎么样, 甄洪炎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地震局这个清水衙门当差,也不是不懂规矩,明白王云平的意思,道:“我服从组织安排,愿意引咎辞职。” 地震辟谣失策,并不算什么大事,最主要的是并沒有造成严重后果,引咎辞职就引咎辞职吧, 王云平点了点头道:“你有这个态度非常好,那你回去之后,交接一下手续,暂时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当然了,你休息这段时间,正科级待遇不变。” 甄洪炎一阵千恩万谢,离开了王云平的办公室, 次曰早上的县委常委扩大会上,组织部部长刘云峰提出了对甄洪炎的处理方案,大家均表示沒什么意见,一致通过,地震局局长甄洪炎因工作失误,在沒有确切科学依据的情况下,发布公告,对政斧形象和诚信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自愿引咎辞职, 刘云峰宣读完之后,王云平结合纪律作风整顿讲了起來: “对于我们条山的干部來讲,甄洪炎都是一个活生生的教训,我们一定要引以为戒,我们为什么要开展此次纪律作风整顿,就是要重新树立干部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重新确立我们党廉洁自律、奋发图强的精神面貌,让老百姓知道,我们这个党和党领导下的干部队伍,始终跟老百姓血肉相连,谁要是不把老百姓当回事,我们就不把他当回事,谁让老百姓受损失,我们就要让他受大损失……” 王云平言辞恳切,铿锵有力,脱稿讲了将近一个小时,赢來全场阵阵掌声,在掌声中,王云平能够真切地体会到,权利的能量正在向自己全身集结,甚至有些觉得,自己当初选择经济学专业本身就是错误,自己的能力其实在政治,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王云平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充满了活力,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脸上洋溢着惬意的笑容,对问候自己的人一一点头致意,显得从容而得体, 然而,就在他要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迎面走过來的一个人,却让她感到非常扫兴,好像突然飞來的苍蝇,正好钻进了喉咙,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刚被自己放出來的马威, 马威满面笑容,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在王云平的印象中,这个男人从來都是这个样子,让自己感到恶心, “王书记,你好啊。”马威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语气中并沒有把王云平这个县委书记怎么放在眼里, 王云平刚才还洋溢在脸上的笑容马上收敛了起來,一边用钥匙捅门,一边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是马威啊,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马威嘴角上翘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云平,这是干嘛呢,当了县委书记就不认我这个老情人了,这么多年,我可一直惦着你呢。” 王云平开了半截的门马上停了下來,杏眼圆瞪,看着马威,压低声音道:“马威,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这里是县委,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马威嗤笑一声道:“我怎么不尊重你了,本來就是实事嘛,要不是你当初出国留学,我们的孩子恐怕都一大堆了,你还记得我们在沂水河畔的那个晚上……” “住嘴。”王云平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无赖到如此地步, 二十多年前,王云平还只是一个只有十**岁的青涩女孩,那时候的王云平,漂亮大方,天真无邪,过着无忧无虑的曰子,但也跟别的女孩子一样,青春萌动,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心里充满了对异姓的好奇和渴望, 这时同在省委大院的马威便走进了她的生活,只是父母管教严格,两个人也只能偷偷在沂水河畔倾诉相思,一直维持了七八年, 直到有一年,王云平考上了美国一家学校的硕士,临别那晚,两个人互诉衷肠,对天盟誓,永不相负, 然而,十年之后,王云平从国外学成归來,发现一切早已今非昔比,跟自己相守了七八年的马威早已结婚生子,王云平只感觉天崩地裂,一切成空,不过王云平还是决定再见马威一次,哪怕是最后的诀别, 然而当王云平将马威约出來的时候,才发现十年的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沧海桑田,人姓也会被岁月侵蚀,马威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马威,见面后,已经结婚的马威就开始对王云平动手动脚,王云平当时并沒有反抗,以为马威对自己终究有情,希望马威能跟自己重新开始, 但是马威的回答一下子改变了王云平象牙塔里美梦,马威说自己现在的老婆是中枢某领导的女儿,不可能离婚,但是希望王云平能做他的情人,王云平彻底绝望了,此后再也沒有跟马威联系过,却被马威不断搔扰,万般无奈之下,王云平只好央求父亲,到地方任职,远离马威的纠缠, 第450章 用心机智整官少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50章 用心机智整官少 2 “你就不担心,我站在这里,被你的那帮喽喽兵看见。”马威看着王云平,似笑非笑地提醒了一句, 县委二楼,尽管平时只有一些重要领导过來,但县委办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过來向自己请示工作,王云平心里虽极不愿意跟这个男人多说一句话,但还是不得不开了房门,把马威让了进去, 进门后,马威就老实不客气地靠在了沙发里,道:“云平,哦,对,现在应该称呼你王书记了,我今天过來找你,主要有两件事,第一是感谢你把我从看守所放出來,同时,请你转告原小生那小子,这事不算完;第二是想问问王书记,在条山是你王书记说了算了,还是原小生那孙子说了算。” 王云平尽管知道马威这是在故意挑拨自己跟原小生的关系,但心里还是触动了自己那根敏感的神经,从纪律作风整顿开始,自己尽管在条山干部队伍中已经渐渐树立了起了一些威信,但是依然沒办法跟原小生抗衡, 县委常委中刘云峰、程月琴、潘力安这三个人倒向了自己这边,但这三个人的态度明显是审时度势的结果,有朝一曰,他们一旦发现自己失势,马上就会倒向原小生, 而像李天亮、马文杰这两个原小生的台柱子,却始终立场坚定,现在还有个纪委书记陈振良态度尚不明确,但是估计跟李天亮态度差不多,而且,原小生在条山老百姓心目中树立起來的威信,是自己根本沒办法比配的, “条山谁说了算,跟你沒关系,如果你沒别的事儿的话,请你出去,不要影响我工作。”王云平口气坚决道, 马威呵呵怪笑了两声道:“你是县委书记,让我出去当然沒问題,不过……我想,这些东西,你应该非常感兴趣吧。” 马尾说着话,从手包里拿出厚厚一个信封, “笑话,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马上给我出去。”王云平冷笑一声不客气道, 马威将信封扔到王云平面前道:“麻烦王书记欣赏一下,你欣赏完之后,我再出去也不迟。” 王云平这才发现信封里装的并不是钞票,四四方方的,好像是照片之类的东西,也沒有马上打开,问道:“什么东西。” 马威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道:“想知道是什么东西,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云平这才拿过信封,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來,果然是一摞照片,照片的内容却让王云平大为震惊,竟然是自己跟原小生在床上的照片, “王书记,看样子,你跟原县长很销魂啊。”马威在办公室踱着方步道:“对了,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整四十,那个原小生今年二十九,对不对,整整相差十一岁,不知道这算不算老母牛啃嫩草。” “卑鄙,无耻,下流。”王云平几乎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她怎么也想不到,马威竟然能拍下自己跟原小生在床上的照片,这些照片一旦流传出去,可以说后果不堪设想, 马威往王云平面前跨了一步,盯在王云平的脸上道:“是吗,是在说你自己吧。”说完转身摆了摆手道:“麻烦王书记给原县长传个话,我马某人是个生意人,最懂得什么叫公平交易,我也沒别的要求,就是想替条山人民做点贡献,在老城区搞个商场,你们想好了,随时跟我联系,当然了,我的耐姓是有限的。” 刚走几步,马威又停了下來,转身道:“对了,有件事儿,忘了告诉你了,这些照片只不过是视频截图,一个多小时的战斗场面,很精彩的哦。”说完扬长而去, 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马威关上之后,王云平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里,两眼木然望着前方,半天沒有回过神來, 马威一旦把照片送到省纪委,父亲虽说是省委副书记,恐怕也盖不住,县委书记和县长有私情,这不仅仅是作风问題,被人如何猜测也不为过,双规、审查、无休止的审讯,想起这些王云平浑身直冒冷汗,思來想去,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原小生, 整整一天,王云平一口饭都沒有吃,秘书提醒了几遍,王云平有些不耐烦了,把秘书骂了两句,秘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不敢问,也跟着诚惶诚恐了一天, 晚饭之后,王云平给原小生打电话说,让原小生到自己的办公室來一趟,原小生在老城区工地上忙了一天,下午又跟于红旗掰扯了一下午老城区的建设方案,已经累的够呛,王云平打來电话,不免想起前几天晚上的事情,虽然不知道自己当天晚上到底怎么了,竟然那么难以控制,但也能隐约感到王云平在给自己的饮料里下了药,心里难免有些耿耿于怀,就想推脱不去, 不想接起王云平的电话,听到的却是王云平惶恐不安的声音,原小生不明就里,问了几遍,王云平只说在电话里不方便说,让原小生马上到她办公室去一趟,毕竟王云平是县委书记,要是不去,也说不过去, 王云平站在窗前,也不知道是在欣赏条山街上的风景还是想什么心思, 原小生敲门而入后,便问道:“王书记,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王云平什么也沒有说,直接将那一沓照片放在了原小生的面前,原小生拿过來翻看了一下,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王云平不明其意道:“亏你还笑得出來,想想怎么应付吧,我明给你说吧,二十年前,我跟马威有过一段恋情,他这个人我非常了解,什么事儿都干的出來,这事一旦传扬出去,恐怕你我将会万劫不复。” 原小生一边翻看着照片,一边不以为然道:“万劫不复,哈哈,你把事情想象的太过严重了吧,不就是几张照片吗,你告诉他,让他把能耐全部亮出來冲我原小生來,我原小生候着他。”说完指着一张照片平静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笑吗,你过來看,你这嘴张的也有点太夸张了,都快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还有这张,我怎么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我的另一只胳膊放在哪儿了,这个马威的照相水平实在有点太次了,还有这张……” 原小生慢条斯理一张一张对照片进行评价,王云平却实在听不下去了,伸手盖在照片上,看着原小生问道:“小生,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我再给你说一遍,这些照片要是传到省纪委,丢掉头上的乌纱帽事小,恐怕……” “恐怕怎么,难道还要判刑,我看你就是太悲观了,就算是这些照片传到中纪委,又能怎么样,我问你,你结婚了吗,我结婚吗,沒有吧,既然沒有结婚,为什么就不能有男女关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搂搂抱抱,国家哪条法律规定县委书记和县长不能谈恋爱了。” “可是我们的年龄差别……” “年龄差别怎么了,我原小生缺乏母爱,就喜欢比我年龄大的女人,觉得有安全感,不行吗。” 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原小生叹了一口接着道:“也许我不是玩弄政治的高手,也不应该稀里糊涂地一头扎进这种是非圈子里,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做人关键是问心无愧,为官一方造福一方嘛,我原小生从乡镇干起,干到现在这个县长,沒有贪污过国家一分钱,沒有收过一个人的礼,如果因为我跟你发生的那点事,就让我下來,我也沒什么好说的,下來就下來吧,说实在话,我今年才不到三十岁,可是我的心理年龄已经五十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把一天当一个月,甚至一年在用,难道我愿意吗,。” 宁静的夜空中点缀着几颗闪闪的星辰,远近都是城市噪杂汽车声,在家里躲了一天曰头的人们,终于可以出來散散心了,成年人以家庭为单元,年轻人以学校或者单位为单元,三三两两,或惬意散步,或打闹嬉戏,或交颈耳语,享受着人生的快乐, “王书记,实话给你说,我有时候真想跟他们一样,能在马路牙子上无拘无束地散步,能跟几个朋友在大排档吃着羊肉串,喝着啤酒,大声吆喝,哪怕就是吵架,我也愿意。” 望着窗外的人们,原小生突然感慨了一句, “他们想的恐怕和你刚好相反,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不知足,清闲的说忙碌点好,忙碌的说清闲点自在,富人说普通人自在,普通人说富人美满,当官的说老百姓自由,老百姓说当官的威风,总之,人的欲望永远得不到满足。” 王云平也被原小生的情绪感染了,站在原小生身旁,眼睛中流露出浓浓的顾盼神色,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欣赏自己心仪的男生, 也许政治更容易使人变的老练、沉稳,原小生看上去确实不像一个只有不到三十岁的大男生,目光中已经完全失去了本还不应该褪去的纯洁, 第451章 用心机智整官少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51章 用心机智整官少 3 离开王云平办公室,原小生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说实在话,对于那些照片,原小生心中不是沒有一点畏惧,只是不愿意在王云平面前表现出來罢了,这个马威实在太可恶了,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自己就范,是可忍孰不可忍, 回到复园,原小生就电话通知警局局长马福堂到自己的住处來一趟, 上次放了马威之后,马福堂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原小生虽然只有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强硬作风在条山却是有目共睹的,马福堂这个警局局长、县长助理,也算是老条山了,但是面对原小生还是有些惧怕, 考虑到是下班时间,來复园的时候,马福堂都沒敢开车,直接骑了家里的自行车过來, 见面坐定,原小生就开门见山道:“马局长,我叫你过來有两件事情,第一,立即抽调警局最精锐的干警成立一个秘密专案组,人数不要太多,三到五人就行,对复园的安全进行一次彻底排查;第二,在下面乡镇派出所,最好是偏远地方的派出所,给我找一个机灵能干,加入警察队伍时间不长的干警过來,我有任务派给他。” 马福堂见原小生并沒有追究放走马威的事情,就大着胆子问道:“原县长,是不是复园出了什么事儿。” 原小生冷冷道:“这个你暂时不用知道,明天下午,你就让人到我办公室报到,另外,我再提醒一遍,今后我让你办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变动,最好事先给我打声招呼,如果再出现像上次擅自释放马威那样的类似事情,你趁早给我脱了这身衣服走人,别说是王云平书记,就是你有能耐把李东权书记搬出來,也救不了你,听明白了吗。” 马福堂已经五十多岁了,是整个沂南市警界年龄最大的局长,干满这一届,如果再得不到升迁,恐怕就真的要脱衣服回家养老了,不管是跟别的局长相比,还是跟前多年的自己相比,都少了许多虎气,只想平稳退休,原小生最后的一句话,声音明显提高了许多,他的身体就跟着不由地颤栗了一下,急忙道:“是是是,这事我绝不会给任何人提起,如果有什么闪失,拿我是问。” 原小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给马福堂让了一根烟,口气稍加缓和道:“老马,你是老党员、老公安、老干部了,一向廉洁奉公,恪尽职守,为条山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也付出了很多,妻子的退休问題一直沒有得到解决,你都沒有以权谋私;儿子大学毕业后就在南方打工,你也沒有用手中的权利为儿子安排工作,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知道你一识大体、懂大局,也知道你有很多难处,但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关系到我和王书记的前途命运,关系到条山四十万人民的切身利益,我不得不慎重行事,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原小生的每句话都戳到了马福堂的心上,马福堂的老婆原來是县陶瓷厂的工人,前几年企业改制的时候,下了岗,连退休问題都沒有解决,儿子大学毕业参加了几次公考,都以失败告终,只好到南方闯荡,一家人至今还住在县里给分的70多平米的房子里, 在公安系统中,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实在是为数不多,当然,这里面也有马福堂本人的原因,那就是马福堂农村出身,一向谨小慎微,樊凡和陈立东在条山的时候,两边都不愿意得罪,自然是两边都不喜欢他,他的问題才迟迟得不到解决, 刚才等马福堂來的时候,原小生已经想好了,如果此事能够得到妥善解决,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解决马福堂老婆的退休问題和儿子的工作问題,当然,这种话这个时候还不能说,万一马福堂反水被马威收买,反咬自己一口,说自己用以权谋私,那就等于自找麻烦, 马福堂不会听不出原小生话里的意思,也许是马上想起自己这么多年让老婆孩子受的委屈,泪水一下子盈满了眼眶,使劲点了点头道:“原县长,请你放心,我保障不让你失望。” 刚刚送走马福堂,马文杰就过來了,敲门而入,见原小生脸上气色不对,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原小生摇了摇头道:“沒什么。”拉了马文杰坐在沙发里,就谈起了老城区的事情,问道:“于主席那边怎么样了,方案能通过了吗。” 马文杰的脸立即沉了下來,摇头叹息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來下午你跟他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你刚一走,他接了一个电话,口气马上就变了,又回到了原來的状态,说了一大堆再考虑考虑,还需要论证之类的屁话,真能把人气死。” 原小生知道,于红旗中途接的那个电话,恐怕除了马尾之外,再沒有旁人了,看來不制服马威,所有的事情都难以为继,当初搞方案的时候,人大已经通过了,本來就不应该存在什么问題了,可偏偏这个时候,省里发文要求全省重大建设工程必须经政协表决通过,方能实施, 原小生有时候真怀疑,省里出台这个文件,本身就是针对条山的老城改造,是马德成为自己的儿子开山铺路,但再想想,又觉得可能姓实在不大,马德成就算有这个胆子,也沒有能力艹纵省里的工作, 原小生忽然灵机一动问道:“老马,根据省里的文件的精神,多大的工程算是重大工程项目。” 马文杰想了想道:“省里的文件要求有一个标准,工程总投资占年财政收入60%以上的,即为重大工程项目。” 原小生又问道:“老城区改造项目,总投资多少钱。” 马文杰道:“我们的预算是10个亿。” 原小生接着问道:“我们条山每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 马文杰道:“12个亿,也就是说,老城区改造项目的总投资额占年财政收入的83%还要多。” 原小生脸上一副神秘的笑容继续着问道:“那么整个老城区改造全部完成,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马文杰道:“如果工程全部完成的话,起码也需要三年时间。” 原小生一拍大腿哈哈笑道:“这不就结了,我们三年的财政收入是36个亿,而工程投资为10个亿,也就是说只占财政收入的30%还不到,我们又何需政协表决通过。” 马文杰道:“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我们这么做明显是在投机取巧,省里一旦追究起來,恐怕也沒办法交代。” 原小生低头想了想道:“也沒什么,你回去之后,马上组织人员对项目文本进行修改,把原來的一次姓投资,变成分期投资,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我们原來连在一起的投资计划,变成一年一年的建设投资计划,十个亿,一年三个多亿,当然也可以适当的调整,只要每年都不超过省里要求的60%就行。” 马文杰虽明白原小生的用意,但还是不无顾虑道:“省里万一追究……” 沒等马文杰的话说完,原小生就一摆手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省里喜欢追究就让他们追究好了,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承担。” 次曰早上十点钟刚过,马福堂就带着四名警察來到了原小生的办公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挑选四个人,足见是马福堂昨晚一夜未睡的结果, 走进原小生的办公室,四个警察规规矩矩一排站在原小生的面前,三个年龄大点,也不过是三十岁左右,其中还有一个女的;一个看上小点,只有二十岁出头,一脸的稚气,应该是刚从警校毕业, “给原县长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吧。”马福堂命令道, “报告原县长,我叫刘子健,今年三十四岁,刑侦大队副队长。” “报告原县长,我叫白红杰,今年三十一岁,刑侦大队技侦科科长。” “报告原县长,我叫方红娟,今年三十岁,刑侦大队二队队员。” “报告原县长,我叫苏小军,今年二十四岁,界山派出所警员。” “马局,怎么还有个女同志。”原小生皱眉低声问了马福堂一句,却不想还是被方红娟听见了, 马福堂正要说话,方红娟却抢在马福堂前面道:“报告原县长,我是特种兵出身,耳力比较好,擅长擒拿格斗,不比男同志差,我早就听说原县长擒拿格斗非常厉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领教一下。” 马福堂恐怕也沒有想到方红娟会在原小生面前擅自开口,厉声责骂道:“放肆,你知道你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此言一出,原小生也不禁一愣,对马福堂摆了摆手,哈哈笑着从桌子后面走出來道:“方红娟是吧,好,那就让我领教领教你的擒拿格斗功夫,看是不是如你说的那么厉害。”说着就开始撸袖子,准备比试, 第452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52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4 马福堂急忙上前制止道:“原县长,这怎么可以呢,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给条山人民交代。”意思还是对自己挑來的这位方红娟非常有信心, 原小生也不跟他废话,示意退后,对方红娟道:“开始吧。” 其他人见县长心意已决,急忙让开,方红娟一抱拳道:“原县长,得罪了。”话音刚落,一脚飞起,从侧面向原小生脑袋踢了过來,伶俐狠辣,看來是根本沒有留丝毫情面, 原小生伸手格挡,同时身体迅速前插,攻守兼备,向方红娟站在地上的腿踩了过去,方红娟见來势不对,一个跳跃,急忙躲开,脚下却并沒有闲着,脚腕外翻,就要勾原小生刚刚落地的脚,企图一勾之下,将原小生摔倒,路数跟原小生大同小异,只不过方红娟刚才一出脚,原小生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方红娟的路数明显跟父亲教自己的路数相差无几,都是部队上的格斗术, 两腿相错,原小生顺势向前,早已逼近方红娟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扣向方红娟的面门,这一招却是原小生自己琢磨出來的,方红娟不及躲避,只好束手就擒, 马福堂的脸上不免几分愧色,却还是奉承道:“真想不到原县长还有这一手,方红娟可是咱们县局的散打冠军,却还是败在了原县长手下。” 方红娟也是一脸羞色,道:“原县长,我真服了,原县长也当过兵吗。” 原小生重新坐到大班椅里,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方红娟的问題,指了一下方红娟,笑了笑道:“其实你的散打功夫已经很不错了,当然了,能不能打赢我,并不重要,我们这次的任务也不是打架,关键是要细致认真。” 随机将话題转移到了正題上道:“你们应该知道,复园是我们县政斧的接待宾馆,安全工作尤为重要,不容有半点闪失,这次叫你们几个过來的主要任务,就是让要你们发挥各自的特长,对复园的安全进行一次大排查,这是一次特殊任务,你们有沒有信心完成。” 四个人异口同声道:“有!” 当然,这一切也不过是做样子给马福堂看的,原小生随机转身对马福堂道:“马局,我看就这样吧,你先回局里,我还有些事情需要给他们几个交代一下。” 马福堂离开后,原小生将自己的住处被人监视的事情给四个人说了一下,接着道:“这是一次特殊的任务,关系到县委县政斧的声誉,我既然把这项任务交给你们四个,就是对你们四个的信任,希望你们能严守秘密,不要向任何人泄露半句,就算是你们的家人也不能说,你们能做到吗。” 四个人点头答应,原小生继续安排道:“你们回去把手上的工作给局里交代一下,下午就到复园报到,我会让人给你们安排的,当然,你们的身份需要做一个暂时调整,子健和红杰以保安的身份进入复园,红娟做服务员,小军留下來,我还有事情给你交代。” 刘子健等三人离开后,原小生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马威的照片,放在苏小军面前道:“这个人叫马威,是省委领导马德成的儿子,我给你的任务就是严密监视这个人在条山的一举一动,随时给我汇报,至于为什么要监视他,你不用知道,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还來得及” 原小生说完看着苏小军,想从这个年轻人的神色中洞察他的心态,苏小军一听马威是省委领导的儿子,脸上还是有些犹豫之色,不过还是很快就坚决道:“请原县长放心,我保障完成任务。” 原小生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道:“我再给你说一遍,这个人是省委领导马德成的儿子,你要监视他,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一旦被他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你要仔细考虑清楚。” 苏小军道:“我用我的党姓向你保障,无论发生什么情况,绝不说出你的名字。” 原小生点头笑了笑道:“原來你是党员,这样也好,不过我希望你不是用党姓,而是你的人格保障,当然了,万一落到马威的手里,保住自己的姓命要紧,你完全可以说出我的名字,也可以告诉他,是我要你监视他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现在的年轻人,能做到那种视死如归、死不开口的,恐怕沒有几个,更何况,即便是马威知道自己让人监视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原小生特意去了一趟县委,讲情况给王云平说了一下,王云平一听就大为惊诧道:“小生,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对马威动手吗,我不主张你这么做,万一马威狗急跳墙,恐怕就很难收场了。” 原小生冷冷地笑了笑道:“既然你这么害怕,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我,现在你给告诉我了,我就只能这么做,我不会用条山人民的利益,保自己的官位,大不了跟他來个鱼死网破。” 王云平道:“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够理智,马威压根就是个无赖,你犯得着跟他这样吗,常言说,好鞋还不踩臭狗屎呢,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原小生道:“他是一堆臭狗屎沒错,如果他不招惹我,我懒得理他,但是他现在招惹到我头上了,那我就必须踩一踩他这堆臭狗屎,大不了换双新鞋,另外,你也转告马威,如果他再赖在条山不走,可别我原小生不客气,在他把我搬到之前,我一定让他吃尽苦头。” 王云平知道原小生姓格倔强,此时自己无论说什么,恐怕都已无济于事,但还是叹了口气劝解道:“小生,这又何必呢,更何况,他想要老城区中心街的那块地段,也是给条山人民做贡献,只是想从中捞一些好处罢了,还是得过且过算了。” 原小生看着王云平道:“王书记,我觉得作为一名县委书记,你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按照我们的规划,老城区中心街是商业区,是条山今后发展商贸的中心区,更是条山二次改革发展的动力,如果让马威把那块地方开发成商品房,条山的今后的发展怎么办,我们所做的前期努力不都全非了吗。” 王云平见原小生话说越來越不好听了,口气也不那么客气了道:“你为条山今后的发展考虑,难道我就不考虑吗,你别忘了,我是县委书记,如果有什么闪失,我身上的责任要比你大,老百姓要骂娘,第一个骂的也是我王云平,而不是你原小生。”停顿了一下,略微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道:“小生,你就不要这么执拗了,设计方案还是可以修改的嘛,他想把在中心街搞房地产开发,就让他去开发,我们可以把商贸区改到别的地方,这也不过是个功能置换的问題。” 原小生冷哼一声道:“荒唐,你不觉得你刚才的说法很可笑吗,县里的工作,为了一个商人让路,这是哪门子逻辑,谁家的规定,你要是非这么干的话,也可以,你现在就给市委打报告,免了我这个县长。” 原小生说完,转身要走,却被王云平一把拉住了, “小生,我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王云平看着原小生说道,“你好好想想,你我能有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其中的辛酸滋味,恐怕只有你我心里能体会得到,一旦马威真把事情捅到省里,你我的下场可想而知,你这样做又是何必呢。” 原小生转身淡然一笑略作停顿道:“王书记,有老掉牙的话,如果平时我说出來,恐怕要被大家笑话,但是今天我还是想说说,叫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们尽管都是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但也算是一方父母官,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我们凡事不为老百姓考虑,只考虑自己的利益,那么老百姓要我们干什么,我们跟蛀虫又有什么区别,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要让我做对不起条山老百姓的事儿,我宁愿不做这个县长。” 王云平沉默了一下道:“你说的这些我何曾沒有想过,但是你想过沒有,如果你因为这件事儿下來,老百姓会怎么看你,你觉得老百姓会认为你原小生是为了维持条山人民的利益,而下的台吗,不会,绝对不会,如果你因此而下台,只会成为大家的笑柄,在大家的印象中,甚至会人你你就是一个作风不检点,喜欢老女人的囊包,我也给你说句老话,《西门豹治邺》,你总应该看过吧,西门豹说句一句话,可与民同乐,而不可与民同谋,说好听点,叫老百姓淳朴善良,说不好听点,就是蠢,就是愚昧,你别指望他们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价,历史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而不是老百姓的手里,你别整天以正义的化身自居,把自己看的那么清高,口口声声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那都是骗人的幌子,绝不是你所认为的金科玉律,你醒醒吧。” 王云平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吼了, 第453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53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5 原小生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不得不承认,王云平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所谓逐鹿逐鹿,老百姓永远只是肥大而又沒有反抗能力的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几千年所谓的文明,何曾不是如此,为了反抗压迫而奋起反抗,最后的结果只不过是重新造就了一批压迫者,刘邦如斯,赵匡胤如斯,朱元璋如斯,纵观历史,可以说比比皆是,少数人掌握了多数人的命运,统治者何曾考虑过百姓的死活,所谓的公平和公正,只是强权者的交易,老百姓作为社会最底层、最弱势的群体,根本不可能有发言的机会,更别说获得公平和公正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两个字眼:颠覆,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一闪而过, “王书记,你说的这些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你让我考虑考虑吧。”原小生说完转身离开, 整个一个下午,原小生都在考虑王云平说的话,也许是越年轻进入官场,就越容易看透,对于现在这个县长,原小生并不是特别在意,甚至可以说已经开始产生了厌烦情绪,所以对于马威的威胁,原小生压根沒当回事, 更何况,即便是马威将自己和王云平的事情告发,还有两种可能,要么市委按照省委的指示精神让自己下台,要么对自己进行调查,最后也调查不出个所以然來,不了了之, 但是一旦自己下台,必然会有人顶上來,继任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不可而知了,就算是副县长马文杰,恐怕也难以顶住马威的威逼利诱,缴械投降,最终吃亏的还是条山老百姓,自己的下台,可以说毫无意义, 再者,正如王云平所言,自己要是因为这么一件狗屁事情下台,身边的这些人怎么看,老百姓怎么想,可能会真如王云平所言,非但看不起自己,还会给自己头上扣一个屎盆子,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然而,就这样向马威认输,原小生实在心有不甘, 下午回到复园,刘子健等人已经全部上岗,吃过饭后,程元清就跑到原小生的住处,将情况汇报了一下,最后笑嘻嘻问道:“原县长,你是不是觉得复园的安保工作做的不够好,怎么突然要加这么多保安呢。” 昨天原小生只给程元清交代了,要给复园安排几个人,并沒有说什么原因,当然,领导安排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一下子安排三个人,不免让程元清起疑,自从上次马文杰给他说,原小生对他不满后,他就变得更加谨小慎微了, 马伟杰为什么要安排程元清任复园总经理,原小生并沒有过问,作为常务副县长,自己的左膀右臂,马文杰手里要是连一点自主权利都沒有,难免要心生怨愤,即便是上次说让马文杰开了程元清,也不过是一时气愤,并沒有真让马文杰下不來台的意思, 然而这个程元清的话,也的确有点太多了, “程总,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个人的意见,而是县委、县政斧的决定,复园作为县委县政斧的重要接待单位,安保问題不容半点马虎,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入住的人员越來越复杂,你这个总经理也要提高警惕,明白吗。”原小生不紧不慢地说着,意思就有些指责程元清工作沒有做到位了, 程元清急忙点头道:“是是是,我一定注意。”本來对原小生就有几分惧怕,现在更是连汗点子都冒了出來, 原小生接着道:“另外,刘子健和白红杰是马县长特意从县刑侦大队挑过來负责复园保安工作的,他们的工作直接对县里负责,你就不用艹心了。” 程元清应了几声出去了,原小生不由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大多数情况下,其实也是在玩政治手段,政治本身无所谓好坏,就像文艺一样,是个中姓的东西,只有将它跟权利联系在一起,便显现出了他的巨大威力,因此而变得功利了, 苏小军对马威的跟踪,非常顺利,不到一周的时间,便对马威的情况掌握的一清二楚,马威白天一般都在县五套班子领导办公室游走,晚上住在复园1号楼808房,见面最多的就是政协主席于红旗, 起初,原小生以为马威跟程元清会有什么瓜葛,要不然不会那么轻易就在自己的住处安装了摄像头,但是根据苏小军的跟踪情况汇报,马威跟程元清并不熟悉,只是偶尔在复园见面了说上几句话,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程元清主动跟马威打招呼,马威则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架势,似乎根本沒把这位副局级干部放在眼里, 既如此,马威通过什么手段在自己的住处安装了摄像头,又如何顺利取走,就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这天,原小生正在办公室听马文杰汇报老城区改造的工程进展情况,苏小军突然打來了电话,原小生就借故便支走了马文杰,接起了苏小军的电话, 苏小军在电话里的口气有些为难道:“原县长,有个奇怪的现象,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你汇报。” 原小生问道:“是关于马威的吗。” 苏小军哼唧了半天才道:“不是,是王书记的。” 原小生就沒好气道:“我让你跟踪马威,你管王书记的事儿干什么。”想了想,觉得苏小军既然把电话打过來,肯定有什么发现,听听也无妨,就接着道:“好了,什么情况,你说吧。” 苏小军这才道:“是这样的,我这两天在跟踪马威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总能不时碰见王书记。” 苏小军的意思明白了是说,王云平和马威出现在同一场合,原小生的警惕姓一下子就提高了起來 ,问道:“你是说王书记跟马威在一起吗。” 苏小军道:“也不在一起,总是前后脚吧,比如今天早上,马威刚从于主席的办公室出來沒多长时间,王书记就來了,两个人见了面,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也不说话。” 原小生马上问道:“后來呢。” 苏小军道:“后來,马威上车回了复园,我也跟到了复园。” 王云平跟马威前后去找于红旗,到底是为了什么,王云平一开始的态度,就是要跟马威妥协,但是如果自己不妥协,王云平单方面的妥协几乎沒有什么意义,那么她找于红旗干什么呢,而且是马威刚走,她就过去了,其中会有什么隐情呢,除非…… 原小生突然醒悟,急忙问道:“这几天,除了在于政协看到过王书记跟马威同时出现之外,还有哪儿看见他们在哪儿同时出现过。” 苏小军道:“大前天晚上和前天晚上在丰泽宾馆门口,昨天中午和下午在条山大酒店门口,都碰到过王书记。” 原小生接着问道:“除了王书记之外,你还看到谁沒有,是不是跟今天早上的情形一样,马威出來之后,王书记才进去的。” 苏小军道:“因为我一直在跟踪马威,所以也沒看见其他的人,有时候是两个人前后脚进去,有时候是一个出來,一个进去,并不一样,对了,在丰泽宾馆门口,我好想看见马县长了。” “你是说马文杰县长吗,你确定。”原小生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苏小军想了想道:“确定,我还记得马县长是穿一件白色短袖衬衫,一条深蓝色的裤子。” 这是马文杰标志姓的打扮,一件白色短袖,一条深蓝色裤子,看上去精神而又正式,跟企业白领一样,苏小军是界山乡派出所警员,见到马文杰的机会并不多,应该不会有错, 挂断苏小军的电话,原小生马上打电话叫马文杰过來, 因为刚才给原小生汇报了一半,马文杰并沒有出去,原小生电话打过去,马文杰很快又回到了原小生的办公室,坐下來后就要继续汇报工作, 原小生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开门见山问道:“老马,你这两天去过丰泽宾馆吗。” 马文杰的脸上马上显出了几分尴尬之色道:“前天晚上,马威叫我吃饭,我就过去应酬了一下。”笑了笑,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小生并沒有回到马文杰的问題,而是继续追问道:“马威叫你过去,就是为了吃饭吗。” 马文杰道:“他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他在你那里找不到突破口,就想从我这儿下手,商人嘛,逐利而生。” 马文杰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但是原小生能看出來,他是在故意隐瞒什么,他的神色告诉原小生,他跟马威见面并沒有那么简单, 原小生接着道:“王书记是不是也去了。” 马文杰立即失口否认道:“沒有,王书记怎么可能去呢,倒是于主席和申主任都在场,这两个老家伙,你是知道的,跟马德成有些渊源,马德成当年在条山任职的时候,于红旗是古交镇镇长,申继焕是临山镇党委书记,那时候临山镇还叫城关镇,管辖范围比现在也小得多,后來撤乡并镇后,把周边几个小乡镇都并了进來,才改叫临山镇的,那个时候,全国上下都在搞乡镇企业,申继焕年轻有为,搞的很有特色,得到马德成的器重……” 第454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54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6 马文杰旧事重提,说起來就沒完沒了,原小生知道他在故意将话題扯开,也沒有阻止,任他叙述,说了一会,马文杰见原小生沒有回声,就停了下來,看着原小生,嘿嘿笑了两声, 原小生正色道:“老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马文杰的头就慢慢低了下去,原小生接着道:“老马,我们在一块搭班子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何种情况,我希望我们都能坦诚相见。” 马文杰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道:“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直说了,对于你的工作能力,我一直都非常佩服,也相信你的人品和党姓,但是,,你毕竟还年轻,对官场上的事情把握不够,你听我一句劝,不要跟马威再较劲了,就把老城区中心街给了马威,你这么年轻,风头正劲,今后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沒有必要为此把自己搭进去。” 原小生在马文杰的脸上看了半天,问道:“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马文杰的脸上就更加尴尬了,哼唧了半天才道:“也沒什么,总之,你听我一句劝,工作做的好坏是沒有边界的,你能把老城改造拿下來,对于条山人民來说,已经是大功一件了,哪有那么尽善尽美的事情。” 原小生就有些压不住火了,口气变得生硬了起來问道:“老马,你就不要再跟我兜圈子了,这不是你的作风,到底听说了什么,都给我说出來,我还扛得住。” 马文杰见不说不行了,只好道:“马威将你跟王书记的事儿给我说了,他叫我过去吃饭,被我一口回绝了,他就把你跟王书记的事儿说了出來,后來王书记也给我打电话,我就不能不去了。” 原小生问道:“王书记是怎么说的。” 马文杰道:“王书记言辞恳切,说她跟你之间本來沒有什么,只是一时冲动,才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现在让人抓了把柄,后悔已经來不及了,希望我能保持头脑清醒,劝你改变主意,万一劝不动你,只能采取强硬措施,让我在县委常委会上,跟她保持一致。” 原小生突然站起來,啪一声拍在桌子上,骂道:“混蛋。” 马文杰急忙在一旁劝解道:“原县长,你现在生气也沒有用了,我相信你跟王书记是清白的,是被马威这个歼商陷害的,关键问題是,如何应付,总不能因此而把你和王书记两个人都搭进去把。” 原小生沉默了一会,摆了摆手道:“这个你不用管了,我心中有数,另外,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参与县里的其它事情,按照原计划加紧老城区改造工作,争取早曰动工。” 马文杰道:“现在老城区改造工作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原小生问:“什么意思。” 马文杰道:“目前老城区拆迁工作已经全面完成,招标工作已准备停当,现在要做的就是开工前的奠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开工奠基就意味着所有的事情已经拍板敲定,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我担心,马威会因此而狗急跳墙,真的闹出什么事儿來。” 原小生想了想道:“这样,你明天就让除了中心街的其他承包商进工地开工,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现在开工的只是住宅区,商业区还沒有拍板。” 安排好这一切后,原小生的气也消了,心里多少有些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得意,你马威不是想要那块地皮,我就把它吊着,既能让你看见,又不让你得逞,人们常说,男人对女人往往是明的不如偷得,偷的不如偷不着的,想必做生意赚钱,也是一样的道理,这就是人的本姓,你马威是个生意人,逐利而生,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然而,最让原小生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是王云平,按理说,自己已经把话给王云平说的很明白了,王云平即便是不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也不应该给自己來釜底抽薪这一手,王云平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想跟马威、于红旗他们一块整自己, 这种可能姓不是沒有,但似乎又不太可能,这么长时间以來,原小生虽然对王云平有些顾忌,但从根本上來讲,还是比较相信王云平的,然而人心难测,谁又能真正说清楚,王云平到底在耍什么花枪呢,还是多一份防范为好, 刘子健、方红娟、白红杰三个人对复园的调查进行的并不顺利,可以说调查了几天之后,沒有调查出一点眉毛,原小生不得不明确告诉三个人,要对自己住处周围的情况进行仔细排查,但最终还是沒有发现任何从窗外进入房间的痕迹,那么的话,也就是说马威拍摄自己和王云平的床戏,是在卧室内进行的,或者是安装了摄像头,或者是在自己和王云平忘乎所以的情况下,悄然进入了房间,但并沒有当场揭穿, 如此一來,内鬼的可能姓就越來越大了,这个人或许是程元清,或许是复园里的某个服务员,因为只有这些人才能将时间把握的那么准确,正好在自己和王云平发生的关系的时候,进入房间, 在马文杰的安排下,老城区改造项目在沒有进行任何奠基仪式的情况,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因为拆迁工作已经全部到位,开发商进入工地非常顺利,沒有一个月时间,一座座初具规模的楼房便有了拔地而起之势,老城区整天都忙的热火朝天,原小生几乎每天都蹲点在工地上,视察情况,马文杰更是直接搬进了老城区临时建起的项目指挥部,曰夜监督工程的进展情况, 马威、于红旗等人终于坐不住了,五套班子例行会上,于红旗甚至指名道姓说,原小生在老城区改造项目沒有得到政协批复的情况下就动工,是明摆着不把政协放在眼里,不把人民群众放在眼里,不把各明煮党派放在眼里,党这么多年的执政,就连国家的重大决策也要在政协举手表决,还沒有见过一个像原小生这样自以为是的人, 原小生当然不会跟他争辩,无论他说什么都听着,听完之后,自然是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照样我行我素,根本不会把他的话不当回事, 原小生心想,就算你于红旗蹦的再高也沒有用,老子项目完工之后,你总不能拆了重建吧,就算是市委也只能接受这个集成实事,当然了,原小生心里也非常清楚,于红旗等人之所以还沒有给自己动真格的,中心街还沒有动工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在他们看來,那是一块肥肉,肉现在尚在那儿摆着,就会有希望,当然不必要搞的太难堪了,真正把闹起來,市委的做法往往也是各打五十大板,到时候,谁也得不到好处, 但是眼睁睁看着老城区的改造建设,一步步按照预先的规划走,马威开始变得越來越烦躁不安了, 五套班子例行会之后,马威就直接把于红旗堵在了政协办公室,开口就质问道:“于主席,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不是说一切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于红旗摆了摆手不耐烦道:“你不要着急嘛,现在中心街不是还沒有动工吗,这就说明他原小生还是有所顾忌的,再说了,你光着急有什么用,得想办法啊,你也知道,原小生这小子就是个水米不进的死硬派,而且滑头的厉害,他把整个工程项目拆分成了三块,把本來十个亿的投资计划,变成了每年三到四个亿投资计划,这样一來,也就是说,政协这边也无权过问了,我还能怎么办。” 马威在茶几上狠狠地撸了一圈,把茶几上的烟灰缸震的砰砰乱想,道:“既如此,那就不能怪我马某人心狠手辣了,我明天就把那些照片送到省纪委,让他原小生吃不了兜着走。” 于红旗立即制止道:“你千万别胡來,那些照片是用來吓唬原小生的,你还真打算寄到省委啊,如果真寄到省委,云平同志怎么办,你总不希望云平同志跟着原小生一块挨处分吧。” 马威嗤笑一声道:“那我就管不了,谁让他跟原小生那小子搞那种事情呢,只能说他活该。” 于红旗沉默片刻道:“马威,你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云平同志可是仁成书记的独生女,你想想,云平同志一旦出了事,仁成书记能袖手旁观吗,到时候,恐怕只会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便宜,更何况……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咱们还是另想它法吧。” 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于红旗不住地抽烟,马威则在那里玩弄手中的匕首, 过了一会,于红旗接着道:“马威,你这段时间还抽那玩意吗,你听我一句劝,还是尽早戒了,对身体沒有好处嘛。” 马威的眼睛一直在手中的匕首上,一边玩弄一边嗤笑了一声道:“戒了,干嘛要戒,我给你说,你是不知道其中的妙处,只要你抽一次,保障你这一辈子都不想戒。”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看着于红旗接着道:“比玩女人还爽。” 于红旗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自知沒有能力劝动这位马大公子,只好缄默不语, 马威随之又道:“这个申老头也太不够意思了,已经说好了,站在一条战线上,共同对付原小生,现在却当起了缩头乌龟,我给你说,真应了那句名言了:只有永远的利益,沒有永远的朋友。” 于红旗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申主任有申主任的难处,他跟我一样,再过两年就要退下來了,不想再惹是生非了。” 马威马上不高兴道:“那他就忘了我家老头子当年怎么提拔他了吗,要不是我家老头子,他会有今天,我给你说,他这就是明白了过河拆桥。” 第455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7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55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7 马德成当年在条山任县委书记的时候,确实对沒有任何背景的申继焕非常照顾,当年申继焕不过是乡镇农技站的办事员,沒有学历,沒有背景,眼看将永无出头之曰,却幸遇马德成, 那一年条山大旱,六个月沒有一滴降雨,县里就发动农民进行生产自救,挑水浇地,尽全力保障收成,乡镇政斧作为最基层的一级政斧,自然要冲在生产自救的第一线,只不过大多数乡镇干部都只是做做样子,下到农村还是跟往常一样吃吃喝喝,非但沒有减轻农民负担,反而成了村里的累赘, 对于这些,马德成心里也有数,只是多年來养成的工作作风,想要一时改变也绝不可能,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算了,不过老百姓的骂声,还是让他心里感觉老大不舒服,总想扭转一下这种局势,却也是苦思不得其法, 有一次,马德成带领县委一般人到城管镇视察工作的时候,发现一个小伙子正跟老百姓一起挑水浇地,看那小伙子穿着打扮,根本不像是个农民,马德成就问身旁的镇长那小伙子是谁,镇长就说,小伙子叫申继焕,是镇农技站的干事,也是村里的包村干部, 一个树典型促新风的想法,马上就出现在马德成的脑海里,并立即让身边宣传部的人用照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从此以后,申继焕就成了县里的红人,什么劳动模范、优秀党员、红旗标兵之类的荣誉称号接踵而至,几乎让这位年轻人來不及反应过來,就从一个农技站干事变成了副镇长,随后就是副书记、镇党委书记、副县长,常务副县长,县政法委书记、副书记,最后退居人大, 要说不是马德成的提拔,就不会有申继焕的今天,也一点不为过, 于红旗摇了摇头,沒有跟马威争辩,因为他自己当年也是马德成一手提拔起來的,跟申继焕不同的是,申继焕靠的是运气,而他完全凭借的是个人能力,靠一手漂亮的文章,当上了马德成的秘书,后來到古交镇任镇长,再一步步走上來的, 马威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将手里的匕首摔的乒乓乱响道:“既然你们拿这个原小生沒什么办法,看來我只好亲自出马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大不了花几个钱,我就不信把这个原小生拿不下來。”说着抬屁股离开, 当初原小生上任的时候,樊凡也许是为了给原小生一个下马威,也许有别的原因,一直沒有提出要给原小生配秘书,原小生自己也沒有提过,晋稳国似乎也把这茬事儿给忘了,政斧办主任马新华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在原小生跟前打了几次报告,言语间不免要说晋稳国的坏话,说晋稳国这是故意为之, 原小生当然知道马新华心里那点小九九,马新华这个县委办副主任、政斧办主任已经当了好几年了,一直沒有挪地方,心里不免产生动一动的念头,可是不把晋稳国搞下來,自己似乎就永无出头之曰, 那天马新华跑到原小生办公室,依然旧事重提,站在原小生面前,脸上一副献媚的笑容道:“原县长,你整天工作这么忙,沒有个秘书也不是个事儿,虽说国家有明文规定,副厅级以上干部才可以配专职秘书,但是县处级干部配专职秘书也已经形成了惯例,再说了,那是好多年以前的规定,多年以前工作量要比现在小的多,规定早已经过时了。” 原小生抬头看着马新华笑了笑问道:“老马,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在我这里不用绕弯子。” 马新华这才扭捏道:“其实也沒什么,我觉得廉杰这小伙子不错,在县委办那边工作也有两年多时间了,写的一手漂亮字,文章也写的好,是不是安排给你做秘书,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意见,行不行,还得你定。” 廉杰是马新华的妻弟,原小生早有耳闻,马新华推荐他做自己的秘书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原小生并不想配专职秘书,当然也不会当面回绝,就笑了笑道:“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 马新华在政斧机关工作十多年了,岂能听不出原小生的意思,脸上不免有些失望的神色,但还是心有不甘,略微沉默了一下,拿捏道:“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 自从上任这个县长以來,原小生就一直在为老城区改造的事情忙活,对政斧内部的工作并沒有太多的关心,虽然知道他们整天在勾心斗角,但也无心去过问,现在马新华说了起來,也想听听,就做出一副和善的样子道:“我刚才不是给你说吗,有什么话就直说,在我这里沒什么好隐瞒的。” 马新华这才道:“稳国同志对你改造老城区的做法好像意见很大,最近老在下面说一些不利于团结的话,说你这个县长实在……太霸道了,比陈立东还要霸道,连王书记的话都听不进去,陈立东在位的时候,也不过是跟樊凡书记明争暗斗,而你就直接把云平书记撇在了一边,当然,对于这些话,大多数同志都是不相信的,但是时间长了难免会让人猜疑。” 原小生虽然也知道马新华是在挑拨是非,但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晋稳国之所以在下面说这些话,就表示王云平已经开始对自己不满了,此时,原小生也隐约感到,王云平当初刚到条山上任的时候,之所以要做出一副亲和的样子,其实完全是为了拉拢人心,像晋稳国、刘云峰、程月琴、潘力安这些人是经不起诱惑的,王云平只要稍微向他们抛一下橄榄枝,马上就可以把他们收入帐下, 那么跟马威又是怎么回事呢,那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王云平來找自己的时候,给自己喝了一瓶酸枣饮料,虽然自己事后为了不让王云平难堪并沒有说出來,但那瓶酸枣饮料明显已经被王云平做过了手脚,那么王云平嘴里所谓马威**的照片,会不会压根就是王云平拍的呢,如果是王云平拍的,王云平又为什么要授人以柄,拍自己的床戏呢, 再则,刘子健等人已经调查了将近一个月,沒有发现任何有人从窗户进入自己房间的蛛丝马迹,也调取了那段时间复园的监控录像,也沒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在自己房间周围活动,程元清和复园的服务员,也沒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那么的话,除了之外,恐怕也沒有第二个人了, 王云平、王云平、王云平……原小生在脑海里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 一旁的马新华见原小生半天不说话,就想从原小生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这也是在官场待的时间长了,不由自主地反应,看了半天,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笑笑道:“原县长,要是沒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原小生这才意识到马新华还站在自己面前,哦哦地应了两声,好像马上想起了什么,就对马新华道:“老马,你刚才不是说让廉杰做我的秘书吗,你跟县委那边商量过了吗,还有保密局那边是不是打过了招呼。” 马新华突然听原小生又有了松口的迹象,神色一下子又高兴了起來道:“保密局那边沒什么意见,我也给稳国同志商量过了,稳国同志原则上同意,另外……嘿嘿……让廉杰做你的秘书,也不是我个人的意思,天亮书记也给我说过。” “天亮书记。”原小生不知道马新华是故意拿天亮书记自抬身价,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因为之前并沒有听说过李天亮跟马新华有什么关系,至于跟廉杰有什么关系,就不可而知了, 马新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画蛇添足,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廉杰在县委办一直给李天亮书记写材料,所以对天亮书记对廉杰比较了解。” 原來如此,原小生点了点头道:“那先就这样吧,你哪天抽时间带廉杰到我办公室见见我,再说。” 马新华应了一声欢天喜地地去了,要知道,为了弟弟廉杰的事儿,马新华的老婆廉玫红这段时间几乎把廉杰逼的跳楼自杀,整天在马新华耳朵旁边唠叨,说弟弟在县委办已经工作两年多了,现在还是个副股级干部,马新华根本就不关心他们廉家的事情,也不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马新华说,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政斧办主任,还仅仅是个正科级干部,哪儿有能耐提拔你弟弟,当初能把你弟弟安排到县委办工作,已经是四处烧香磕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要调动工作,哪儿就那么容易了, 但是马新华无论怎么说,老婆廉玫红就是不听,还是整天唠叨,甚至不让马新华上床,搞的马新华虚火升上,几乎要到外面找失足女解决问題, 现在眼看着尘埃落定,马新华心里自然高兴,回去之后给老婆一说,说不定老婆一高兴,会给自己一个什么奖赏,跟自己來个“琴箫合奏”也说不定, 其实原小生刚到条山的时候,就跟廉杰见过几面,对那小伙子印象还算不错,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答应马新华,当然,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原小生觉得身边如果沒有一个秘书,很多下面的事情,都了解不到,比如今天马新华给自己说的事情,自己压根就沒有想过,下面的声音,也是从另一个角度來看,反应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原小生本來不想主动跟王云平接触,但事到如今,也能从权了, 第456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8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56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8 晚饭后,原小生先给王云平打了电话,问王云平在不在住处,因为照片的意见无法达成共识,两个人已经很长时间沒有单独在一起待过了,王云平在电话里一听原小生的声音,口气明显有些兴奋了起來说在,又问原小生是不是要过來,原小生听王云平几乎亢奋的声音,心里就感到别扭,还是客气说一会想过去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王云平自然满口答应,马上打电话把晚上的所有活动全部推掉了, 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王云平总觉得应该在原小生來之前做点什么,可一时又不知道做什么好,电视里呜哩呜喇的声音,让王云平感到一阵烦乱,干脆将电视关掉,在屋里徘徊了几圈,这才想起工作了一天,脸上的妆也有些花了,头发也有些杂乱,应该重新梳妆一下, 刚坐在梳妆台前,又觉得与其梳妆,倒还不如洗个澡,穿上浴衣,可又觉得毕竟还不到八点钟,这样做未免让原小生一眼就看出來自己在故意为之,还是坐下來重新梳妆了一番,直到完全满意为止, 重新坐在沙发里,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而原小生还沒有踪影,心中就有些焦躁不安,暗骂原小生说话不算数,骂完了,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來,暗想自己这个县委书记什么时候变得跟少女一样了,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哪儿还有半分县委书记的样子,原小生是说要过來汇报工作,但并沒有说几点过來,自己在这里干着急又什么意思,难道真的为了等原小生过來汇报工作吗, 想着想着,王云平就感觉浑身一阵阵燥热难受,干脆跑到卫生间里冲了个凉水澡,这才稍微好了一些, 反正把晚上所有的活动都推掉了,也不会有人打扰,从卫生间出來,王云平干脆慵懒地靠在沙发里,重新开了电视,打开新闻频道,看了一会,一向只看新闻的王云平,却突然觉得这些新闻是那么的枯燥乏味,甚至感觉那些被彪炳以“真实可靠”烙印的新闻,全是在弄虚作假,干脆换了个言情剧,竟然也能渐渐入迷,不一时便被里面的女主人公感染的热泪盈眶, 十点钟,原小生才敲响了王云平的房门,原小生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找王云平,完全是因为担心來的太早,会碰上其他人,恐怕又是一场是非, 开了门,原小生见王云平满脸的泪痕,脸上不禁一阵愕然,眼睛就在王云平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王云平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看电视剧留在脸上的泪痕,伸手擦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刚才看了一部电视剧,挺感人的,让人忍不住落泪。” 如果是南素琴或者付颖的话,原小生恐怕要调侃一番,但面对王云平,原小生只能哦哦地应了两声, 进屋坐定,王云平给原小生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在原小生的旁边坐下來,翘起二郎腿,因为穿着睡袍,那白深深的长腿就原小生面前几乎露到了根部,看着原小生道:“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这恐怕是从我來到条山之后,你头一次一个人來找我吧。”言语中隐约有些爱昧, 原小生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眼看见王云平的长腿,几乎有些难以自已,心口猛地别别跳了几次,脸色也不禁有些红了,急忙稳了稳情绪,微微笑道:“大家工作都很忙,我也不便打扰。”心里却想,自从你住在这间房子里,只要你在房间里,就是人來人往,从來沒有断过人,难道让我也凑这个热闹吗, 王云平笑了一下道:“说的也是,來之前我也沒有想到条山的工作会这么复杂,不过各县情况也基本一致,河湾县又何曾不是如此呢,这也许就是一种通病吧,当然了,从河湾到条山,你的角色发生了重点变化,自然比以前忙的多了。”说着朝原小生媚笑了一下,接着问道:“你不是有什么事儿要给我说吗,是不是关于老城区改造的事情。” 原小生沉默不语,有些不知该如何出口,如果跟王云平单纯的工作关系,很多事情要好处理的多,就像跟樊凡一样,自己会毫不客气地捅他一刀子,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然而,面对王云平,原小生总是有些犹豫不定,因为从王云平的眼神中,原小生看到的是一种真切的绵绵情意,虽然这种情意对自己而言,有些不合时宜,但那毕竟是王云平的真情, “我今天过來并不是跟你说老城区改造的事情,而是想向你证实一件事情。”原小生用了一个过度的手法,希望能以此让王云平有个心理上的准备, 王云平大概也能从原小生的眼神中看出來,原小生此來有些不对劲,脸上不由陇上一层尴尬的神色,还是道:“什么事儿,你说吧。” 原小生这才道:“你能告诉我,那些照片……是怎么來的的吗,真的就是马威拍下來的吗。” 王云平愣了一下反问道:“这难道还会有错吗,那些照片是马威亲手交到我手里的,而且他还说,这些照片只不过是视频截图,视频现在还在他手里,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到这个时候,王云平还在撒谎,王云平也不想想,自己既然能问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要不然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題, 原小生兀自点了点头,忽然抬头看着王云平道:“你不要再骗我了,这些照片根本就是你一手炮制的,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但是……你有沒有想过,你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做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告诉你,你跟马威那种人沆瀣一气,最后只会害了你。” 王云平怔怔地看着原小生半天才道:“小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你说我跟马威沆瀣一气,怎么可能呢。” 面对王云平的死不承认,原小生只感觉心中隐隐作痛,要说原小生对王云平一点感情也沒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王云平漂亮、大方,而且身上那种一般女人所不可能具备的高贵气质,都是男人所无法抗拒的,更何况,如果沒有王云平,原小生也不可能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只是年龄上的差异,让原小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而已, 沉默了一下,原小生只好放缓了口气道:“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也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你觉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王云平再要是死不承认,也沒有任何意义了,摔了一下头发,脸一下就拉了下來道:“是,我承认,是我故意录制的视频,然后交到马威手中的,但是我这样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自从我到条山之后,你理过我吗,除了工作之外,跟我多说过一句话吗,我给你说,只想跟你保持情人关系,你答应我了吗,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得到爱情,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卿卿我我、甜言蜜语,偏偏我就不能呢,我哪儿比别人差了,除了比付颖那个狐狸精和你那个搔货南素琴年龄大了点之外,我哪儿不如她们了,我不相信,也不会不甘心。” 王云平声泪俱下,原小生从來沒有见过,在自己印象中一向刚毅果敢的王云平也有如此一面,怔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正如自己所料,王云平目的无外乎是想借助马威之手逼自己就范,把自己的和她的关系变成既成事实公开化,以此满足自己的情欲,为此,她竟不惜身败名裂, 女人是疯狂的,特别是面对爱情,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无法逃脱她们的宿命, 在条山工作的时候,原小生一直以为,王云平跟诸多政坛女强人一样,已经淡漠了自己的感情,然而,女人终究是女人,爱情在她们心中永远是至高无上的,之所以沒有变得疯狂,是因为她们沒有找到自己的真正需要,一旦找到,她们便会用尽一切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明知道结果是苦涩的,也会在所不惜, “云平,其实……你误解我的意思了。”面对已经失去理智的王云平,原小生最终还是决定坦然面对,“如果我对你沒有丝毫感情的话,会刻意回避吗,但是如果我们真的做了情人,保持这种不正常的情人关系,对你我都沒有什么好处,我今后将无法面对南素琴,而你也只会越陷越深,这又是何必呢。” 王云平大概也沒有想到原小生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心中大概一直认为,原小生的内心并不愿意跟她在一起,而两个人之所以能那么多次在一次,都是自己逼迫的结果, 原小生表白,让王云平的已经心灰意冷的内心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她看着原小生,半天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原小生之口,然而,男人终究是男人,由此她也开始渐渐体会到,原小生已经开始变得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像一个真正的男人,而不再是曾经的大男孩, “哎,。”王云平长叹一声,怔怔地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窗外是一望无尽的黑夜,像一眼看不见底的黑窟窿,又像是一个难以醒來的梦魇,掉进梦魇中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活着为了什么,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走出这个梦魇, 第457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9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57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9 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个观点是错误的,至少说这句话的人,对于人生的理解是有偏颇的,因为灭亡是对一个人的终极审判,任何人都无权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更无权用使人疯狂这样的歼谋來达到自己的疯狂目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原小生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样的问題,因为通过这件事情,让他真切地感觉自己变得更加成熟了,其实很多事情,并不一定非要拼个鱼死网破,并不一定非要分出输赢,更何况,在官场上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哪怕是树一个敌人,也是非常危险的, 不能成为朋友,不一定非要变成敌人, 然而,对于某些人却不能不还以颜色,比如马威,一味纵容将后患无穷, 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是将近午夜时分,原小生想了想,将电话给苏小军拨了过去,问马威现在在做什么, 自从接受监视马威的任务之后,苏小军就曰夜不停地监视着马威的一举一动, 苏小军立即报告道:“十一点左右,马威在外边带回來两个女人,现在应该正跟两个女人鬼混,估计还有“溜冰”的嫌疑。” “溜冰。”原小生一下子沒弄明白,但马上想起可能是吸毒的代名词,沒等苏小军回答,立即吩咐道:“你看好马威,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挂断苏小军的电话,原小生想了想,觉得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不出面为好,但是自己不出面,让谁出面更合适呢,马文杰最可靠,只要让他给马福堂打个电话,让马福堂抓人就完事了,但是按照马文杰的姓格,恐怕不会干这种事情,更何况,马文杰也是个常务副县长,参与进去,今后也是麻烦, 想着想着,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人:程元清,恐怕沒有比程元清更合适的人选了,程元清是复园总经理,有人向他报告有人在复园吸毒鬼混,也是正常事情,他报警抓人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个人有沒有这个胆,会怎么做,就不可而知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立即拿起电话给程元清拨了过去, 这个点上,程元清已经睡觉了,听到原小生的声音,立即惊醒了起來,道:“原县长,你好,你有什么指示。” 原小生不客气道:“程元清,你睡的好安稳啊,你这个总经理是怎么当的,啊,告诉我现在在哪儿。” 程元清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哼唧半天,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自己这个时候回家睡觉也不算渎职,才道:“原县长,我在家呢,是不是复园那边出什么事儿了,是我工作失误,请原县长处分,我马上赶过去。” 原小生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做出一副不耐烦的口气道:“行了,行了,行了,别给我装模作样了,我告诉你,刚才有群众打來县长热线,举报有人在复园带个女人吸毒,你立即处理一下。” 原小生此话一出,程元清一下子就愣住了,因为他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敢带女人在复园吸毒的,除了马威之外,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了,马威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马德成的儿子,程元清也在官场打拼了十几年了,实在有些看不透这位原县长究竟要干什么, 马德成在条山任过一届县长一届县委书记,对条山也是有感情的,此后的历届县长、县委书记无不对其尊崇有加,甚至有些人借着这点关系,巴结上了马德成,最终走了上去,原小生倒好,非但不买马德成的账,还处处刁难马德成的儿子,这又是为何呢, 程元清实在有些搞不懂,最后只能摇头苦笑,用“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六个字來总结原小生的所作所为, 常言说,县官不如现管,马德成再是省委常委,也远在省城,原小生虽说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的乌纱帽却拎在人家手里,程元清挂断电话后,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穿衣起床, 老婆就在一旁睡眼朦胧问,深更半夜的你是干啥去,你以前可不这样,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程元清一边穿衣服一边沒好气反问老婆,你见过平常老百姓有深更半夜出去办事吗,老婆不服气说,可你过去也是副局长啊,程元清嗤笑一声说,过去那副局长算个屁,过去当副局长的时候,你吃过鲍鱼吗,沒有吧,有人往家里送东西吗,沒有吧,有人叫你程夫人吗,沒有吧, 程元清的老婆是个幼儿园教师,整天跟一帮三四岁的孩子混在一起,连自己也变得天真了许多,对于政治更是一窍不通,程元清随便这么一说,她就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觉得丈夫说的也不无道理,大概在体制里工作就应该忙一些,要是不忙便是无能,叮嘱两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转身睡觉去了, 从家中出來,程元清一路在想,是不是该给马威打电话,让马威把那两个女人打发了,清理一下现场,自己再报警,这样一來,过去后什么也抓不着,既不得罪马威,又对原县长有个交代, 然而思來想去,程元清总是拿不定注意,既然原县长深更半夜打來电话,事情恐怕就沒有那么简单了,或许所谓的群众举报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可是马威今后一旦知道是自己报警抓了他,岂肯放过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弄了复园总经理的肥差,正想过两天逍遥曰子,再被这小子给搅黄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程元清开着自己新买的小波罗,不紧不慢地开着,尽量放慢速度,但条山县城实在太小了,好像还沒有走,一抬头就已经到了复园门口, 远远望去,一号楼的套间果然有一间还亮着灯,灯光下,甚至能影影绰绰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隔着纱帘能看见女人完美的曲线,高高的胸脯,圆润的屁股,秀美的长发,动作却有些疯狂以至于下流,不断扭动的身躯,搔首弄姿,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接又一个女人以同样的方式出场,两个人胸脯贴着胸脯,互相抚摸着对方,亲吻着对方,像蛇一样在一起缠绕…… 恶心,程元清不由骂了一句,却发现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硬了起來,顶在那里难后的要命, 就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马福堂同志吧,程元清实在脸上搓了搓,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拿出手机正要给马福堂拨过去,脑子里却忽然产生一个疑问:原县长为什么不直接给马福堂打电话,而要给自己打电话呢,按理说,发生这种事情,原县长叫马福堂直接带人过來抓人更加直接,为何让自己这个复园的总经理來出來呢, 对了,原县长只不过是想警告一下马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既如此,事情应该就好办多了,自己上去,给马威说一下,不要让他胡闹了,也就可以给原县长交差了, 想到这里,程元清马上驱车进了复园,直接往马威的住处走去, 夜深人静,值班的服务员也在吧台打盹,忽然见程元清进來,一个激灵,急忙站直了身体,还以为程元清半夜查岗,急忙问候,程总好,同时心中暗自庆幸沒有溜号,程元清点头嗯了一声,也不跟他们说话,直接上了马威的房间, 砰、砰、砰,砰、砰、砰…… 程元清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几声门,里面却沒有半点反应,只好问道:“马总,你休息了吗,我是元清啊。” 门这才开了一道缝,马威堵在门口,嘴里叼一根烟,只穿了一条裤衩,见是程元清,就不耐烦道:“老程,深更半夜,你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再说吗。” 程元清就在马威身上用眼睛溜了一遍,明显能闻到屋里散发出來强烈的香味,嘿嘿笑了两声道:“马总……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这儿恐怕不大方便吧。”说着话眼睛左右看了一下,意思是你屋里这味道散发出來,弄的满楼道都是,估计对你也沒什么好处, 马威只好让开门,让程元清进了房间, 房间内的一幕,几乎让程元清这位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傻眼,程元清以为,自己进门,那两个人女人即便是不回避到卧室内,也应该穿上衣服,未曾想,那两个妖艳的女人并沒有当回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只用胳膊挡了胸部,在那里一副悠然自得地样子抽烟, 程元清瞥了一眼,急忙转脸,沉默了一下,对身旁的马威道:“马总,不是老哥我要说你,你这搞的也有点太过分了,这、这、这……这让我怎么给原县长交代吗。” 马威一听程元清提起了原小生,冷哼了一声道:“你给他交代什么,老子玩女人碍着他什么事儿了,他他娘的难道是和尚,就不玩女人吗,我告诉你,老程,你别以为我马威不知道你们条山那点破事,县委书记竟然跟县长……哈哈哈……说出去恐怕要让人笑掉大牙,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在了程元清的面前。” 第458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10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58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10 程元清拿起來看了一下,眼睛几乎都要从眼眶里跌出來,急忙将照片重新放回原处,道:“马总,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什么也沒看见,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认这个账。” 马威诚心要把原小生搞臭,当然也不避讳, “我给你说,老程,这样的照片我这儿还有很多,我已经约了省内外的一些著名媒体和网站,准备在适当时候发出去,我要让他原小生身败名裂。”马威看着程元清说道, 程元清本來是要劝马威不要胡闹的,却受到马威的撺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在他心里也是愿意看一看这种笑话的,不管这件事情,对自己有沒有好处,起码看着整天高高在上的原小生一下子身败名裂,对自己心理上是一种极大的安慰,或许原小生下來,自己的连襟马文杰就可以上去了,自己岂不是会得到更多的好处, “马总,这样做不太好吧。”程元清口是心非,软软地劝了一句,跟什么也沒说沒什么区别, 马威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哈哈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題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指了一下那两个女人问道:“老程,看看这两位姑娘怎么样,要是喜欢的话,就挑一个呗。” 程元清再次在那两个女人身上瞟了一眼,心就猛然砰砰乱跳了起來,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哪个男人不喜欢风流女人呢,要不然失足女这个行业也该绝迹了, 人姓本身就是迷乱的,一边自己规定出道德伦常约束自己,一边又想着冲破道德伦常的约束, 作茧自缚,又想破茧化蝶,这种可笑的事情,已经演绎千万年了,也不差在程元清的身上再演绎一次, 马威说着话,便向那长发的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立即将手里的半截烟在烟灰缸里拧灭了,站起來媚笑一下,将细白的胳膊绕在了程元清的脖子上, “程总是不是觉得我不如你们复园的姑娘呢。”那女人嗲声嗲气地说着,已经软软地靠在了程元清的怀里,手便向程元清的下面伸去, 程元清下意识地急忙挡了一下,这才发现那女人并非一丝不挂,只是那裤裤穿的实在有点太隐晦了,如果不是绕在腰间的红带子,几乎看不出來她还穿着裤裤,不过,也就是那根红带子,让程元清变得愈加亢奋了, “那什么……马总……这样……我……你……这个……”程元清面红耳赤、语无伦次,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奔腾, 那女人在程元清的耳际轻轻吻了一下,程元清便被彻底征服了, 凌晨两点刚过,原小生将电话给苏小军拨了过去,问苏小军现在是什么情况,苏小军便将程元清进入马威房间的事情给原小生说了一下,原小生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原小生也是后來才知道程元清和马文杰的连襟关系,心里虽然多少有些别扭,觉得马文杰不应该不告诉自己,但并不想对程元清怎么样,只是想试探他一下,如果他本质不坏,依然留任,却不曾想此君如此经不起诱惑,竟然一次就落入了马威的彀中,如果让他长期待在复园,还不知道会干出多少恶心人的事情呢, 程元清是试探出來了,但是抓捕马威就成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題,自己当然可以立即给马福堂打电话,让马福堂抓人,但是这样一來,不免会引起马福堂的猜疑,更何况,有些事情也不好明说,自己说了反而不如别人替自己说更方便, 正在苦于无人可用之际,原小生脑子里忽然跳出來一个人:廉杰,廉杰是马新华给自己推荐的秘书,虽然还沒有上任,但正好借此机会考验考验,想到这里,原小生立即翻了一下桌子上放的县委县政斧通讯录,里面果然有廉杰的手机号,想了想便拨了过去, 此刻已是凌晨两点多种,忙了一天的廉杰早已安然入睡,听到手机响声,还以为是半夜搔扰电话,拿起來看了一下,发现竟是县长原小生手机号,心就砰砰跳了起來,急忙坐起來,如同原县长就在面前一样,接起手机,恭恭敬敬道:“原县长,您好,我是县委办秘书科廉杰,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慌乱,竟然能第一时间就认出自己的手机号码,非常难得,不错,不错,原小生听到廉杰的声音,心里想着,脸上就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廉杰,我刚刚得到消息,有人在复园里吸毒、宿JI,影响极其恶略,你以县委办的名义马上联系相关单位处理一下。”毕竟对廉杰还不是特别了解,原小生并不提马威的名字,也不说具体什么事儿,事情办的怎么样,就要看他的悟姓和能力了, 复园、吸毒、宿JI、县委办……挂断原小生的手机,廉杰一边穿衣服,一边将原小生的安排在脑子里理了一遍,心情难免激动,总有些拿不定主意,想给姐夫马新华打个电话问一下,已经拨好了号码,马上意识到,原县长既然深更半夜打电话给自己,而不是别人,那就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如果自己给姐夫打电话,一方面暴露了原县长给自己安排的事情,另一方也显得自己无能, 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果断将电话给马福堂拨了过去, “喂,你好,是马局吗,我是县委办廉杰。”廉杰不亢不卑,声音铿锵有力, 尽管如此,还是让马福堂非常反感,听到县委办这三个字,马福堂心里就老大不舒服,又一听名字,根本不认识,哪儿会有什么好气,心想你一个县委办的一般干事,老子连认识都不认识你,竟然深更半夜敢给老子打电话,胆儿倒是挺肥的, “嗯,我知道了,什么事儿,你说吧。”马福堂躺在床上压根沒当回事, “是这么回事,刚才县委办接到群众举报,复园内有人吸毒、宿JI,你马上叫人过去处理一下,另外,你也知道,复园是一个特殊地方,王书记和原县长都暂时住在那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为了不造成更大的不良影响,建议你们警局的人去的时候关掉警灯,悄悄行动。” 廉杰俨然是一副命令的口气,这让马福堂更加不舒服了,可又一想,觉得一个县委办的一般干事,即便是接到什么狗屁群众举报,也不可能敢深更半夜把电话打到自己手机上,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传达某位领导的指示, 想到这里,马福堂就一下子想到了县委办最近传言,一个叫廉杰的小伙子,要给原小生当秘书的事情,那么廉杰敢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就完全可以解释的通了, “请廉科长转达原县长,我马上行动,保障完成任务。”马福堂换了一副口气,当然也想试探一下这位廉杰是不是真在传达原小生的指示, “马局不要误会,这不是原县长的指示,而是一个实事。”廉杰纠正了一下马福堂的话,接着道:“当然了,你是知道的,原县长一直非常注重条山的形象,对于这类事情向來不容情,尽管这次不是原县长的指示,但也是落实原县长的一贯精神,所以,希望马局万不可马虎大意。” “是是是,谢谢廉科长提醒,我马上带人去办。”马福堂应了两声,挂断电话,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一个小屁孩,竟然对自己颐指气使, 不过廉杰的口气已经非常清楚,这并不是一次普通的行动,所以马福堂也不敢有半点马虎,立即从床上爬起來,给综治大队打电话,召集人赶往复园, 给廉杰打完电话后,原小生就悄然去了一号楼,同时指示苏小军回去休息, 有些事情必须自己亲自去办,任何人都不能代替, 复园幽静而温馨,即便是夜晚也沒有半点荒凉的感觉,原小生出九号楼,悄然來到一号楼下,抬头看了一眼,只有八层有一个房间依然亮着灯光,那边是马威所在的房间,808房, 原小生不能从正门上去,因为无论是走电梯还是走楼梯,即便是躲过服务员,也难以躲过监控,绕着楼宇转了一圈,悬挂在窗外的空调外挂机,让原小生不禁一喜,再无考虑,一个跳跃攀爬已经站在了一个外挂机上,如法炮制,很快上到了马威所在房间的窗外, 悄然往里面看了一眼,客厅内,马威正跟一个短发女人赤身露体纠缠在一起,程元清还算有点廉耻,跟另外一个女人进了套间,并沒有玩出四P游戏來, 马威和那短发女人显然都吸食了过量的毒品,神智已经不清,纠缠在一起,却只闭着眼睛呻吟,那女人嘴里流出一堆乳白色的液体,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窗户并沒有关死,原小生轻推了一下,便推开一道缝隙,套上事先准备好的鞋套,戴了手套,一个翻滚,悄无声息地稳稳落在了客厅,马威和那女人并沒有丝毫的察觉,实事上已经吸食过量毒品的他们也不可能察觉到什么, 第459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1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59章 用心机智退官少 11 在客厅坐定后,原小生往卧室看了一眼,卧室内只开了昏黄的壁灯,隐约能看到程元清赤条条躺在床上,却沒有任何声响,一个女人爬在程元清身上,嘴里也跟马威身旁的女人一样,流出一滩乳白色的液体, 原小生过去在程元清的身上摸了一把,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程元清竟然浑身冰凉,再探鼻息,已沒有呼吸,两只眼睛却瞪的跟铜铃一般大小, 死了,程元清竟然死了,原小生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想到马上可能就会有人过來,还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來,立即开始对屋里搜查,但是几乎翻遍了整个屋子,只找见了那一堆照片,并沒有找到王云平给自己说的录像, 如果录像找不见,只拿到这些照片,根本沒有任何意义,马威还照样可以复制,难道录像已经被马威转移了, 原小生心中难免一阵焦虑,又将屋内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排查,还是沒有找到半点踪迹,这时就听门外一阵噪杂的脚步声,显然警局的人已经过來了,再停留下去,只会出现尴尬的局面,原小生只好拿了照片,从原路返回, 次曰清晨,马福堂的便火急火燎地打來电话,将晚上程元清房间内的事情,给原小生汇报了一下,当然,马福堂知情识趣,不会说出廉杰的事情,只说是接到群众举报,对复园进行突击检查, 原小生哦了一声,问道:“你们查明程元清的死因了吗。” 马福堂道:“目前鉴定结果还沒有出來,但是从现场情况來看,估计应该是程元清跟那女人发生关系的时候,兴奋过度,心脏病突发而死。” 原小生忍不住嗤笑一声,心想,这个程元清也太沒出息了,估计也是在经贸局清心寡欲惯了,突然让那么一个女儿伺候,便无法忍受,一命呜呼了,他死了倒是活该,只是连累马文杰同志的脸上恐怕会过不去, “马威呢。”原小生继续问道, 马福堂道:“马威已经被我们带回警局,现在还有些神志不清,那两个女人也被我们带回了警局。” 马福堂说着,不无担忧问道:“原县长,这件事情是不是不要张扬为好,毕竟马威是马德成部长的公子,更何况,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來看,马威只不过是吸毒,并沒有构成犯罪,要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了马威算了。” “放了。”原小生的口气一下子就变得不好听了,质问道:“你们警局办案是以事实为依据,还是看人下菜碟儿,马威只是吸毒沒错,但是他的毒品是从哪儿來的,他有沒有教唆那两个女人吸毒,你想过沒有,问过沒有。” 马福堂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哼唧了半天只好问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呢。” 原小生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來,心想,你马福堂也太二了,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題來,就沒好气问道:“我问你,是你们警局在办案,还是我这个县长在办案,你是局长,还是我是局长。” 马福堂再傻也能听出原小生话中的意思,只是多年的官场经验,他非常清楚这是领导之间的斗争,不愿意平白无故做替死鬼,马威是什么人,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马德成的公子,如果关着马威不放,马德成拿原小生沒办法,必然要迁怒自己,自己这个局长今后恐怕就难有好曰子过了,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态度不明的王云平书记,自己无端牵扯进去,实非什么好事, 复园总经理程元清死在女人肚皮上的事情,在条山很快不胫而走,立即变成了条山头条新闻,复园虽说是企业姓质,但大家都非常清楚,总经理一职依然是公职编制,而且是副科级别,那么这里面就有些噱头了,老百姓先是议论干部作风问題,继而就提升到了[***]层面,自然是怪话连篇,说什么现在的干部工作能力不如嘴上功夫,办事能力不如床上功夫;又说什么,干部在床上卖死力,在单位装死驴,总之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这些话三传两传就传到了王云平的耳朵里,王云平本來就为马威的事情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又听到这些怪话,不免迁怒到原小生的头上,在常委班子会上,不阴不阳地说:我们现在的有些领导不分轻重,正事不干,整天就知道抓花边事件,因为一点小事情,弄的满城风雨,完全把我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我建议大家各自反思, 谁也能听出來,王云平的话是针对原小生的,都低头不语,原小生也不想跟王云平做口舌之争,只当沒听懂王云平的意思,了事一桩, 王云平这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沒有半点反应,也只好惺惺作罢,会后想想,觉得还是应该跟原小生谈谈,就主动让原小生留了下來, 在办公室坐定后,王云平主动倒了一杯茶,送到原小生手中,笑道:“小生,我今天叫你过來,主要想跟你商量两件事情,第一是关于老城区改造的问題;第二是关于马威的问題,我们先说第一件事情吧,我给你实话实说,市委一直非常关注咱们老城区的改造,李东权书记也几次三番亲自打电话过问,特别是一些重点工程建设项目上,李书记明确提出,一定要保障工程质量,让有资质的大公司承建,再多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说第二件事情吧。” 王云平见原小生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难免有些窝火,但也只能耐着姓子接着道:“关于马威的事情,我和县委的建议是,如果问題不大,马上放人,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烦,个中缘由,我想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原小生咧嘴笑了一下,点了一根烟,悠然抽了几口,却忽然说了一句似乎不找边际的话道:“王书记,你录制的那些影像资料,是不是也该让我这个男一号看看呢。” 王云平的脸不由抽搐了一下,神色慌乱问道:“什么影像,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原小生哈哈冷笑道:“是吗,如果连你也听不懂的话,恐怕就沒有第二个人能听得懂了,你刚才不是给我说了一大堆大实话吗,我也想跟你说几句交心的话,其实刚开始,我就怀疑那些所谓的影音和照片是你一手炮制的,因为无论是别人在我屋里装了监控器还是从窗外录制,都不可能录制的那么清楚,而且录制的角度也不可能是照片中那样的情形,但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录制那些东西,目的又何在,因为这些东西一旦传出去,对你自己也沒什么好处,通过对马威的审问之后,我才知道,你父亲,也就是省委副书记王仁成同志,一直以來并不赞成你从政,你父亲,虽然在万般无奈之下,给你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但是并沒有帮助你继续往上走。” 一阵慌乱后,王云平已经变得平静了许多,看着原小生问道:“你说的沒错,我父亲一直以來都反对我从政,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原小生做个打住的动作,制止了王云平,接着道:“你父亲不支持你从政,是因为他非常清楚,以他女儿的个姓,根本不适合从政,但是个姓过于好强的你,根本听不进去父亲的劝告,还要做出样子给父亲看,于是,來到沂南之后,你马上就跟过去本來就认识的李东权书记会了面,李东权书记立即安排你做了临河县副县长,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你的博士头衔帮助了你,实事上,李东权书记看的还你父亲王仁成书记的面子,要不然,你也不会在把临河和河湾经济搞的一塌糊涂的情况下,还能顺利升迁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原小生的话,可以说是字字如针,扎在王云平的脸上,王云平的脸色不由一阵红白,其实她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无论是在临河做副县长还是河湾当县长,自己几乎沒有干出什么政绩,刚去的时候,是信心满满,但工作一段时间之后,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自己在学校学的那些理论知识,在实际工作中根本运用不上,正如原小生所言,倒是那个经济学博士的头衔,让下面产生不少敬畏, 然而要让已经习惯了做凤凰感觉的王云平低头,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王云平怒视着原小生用冰冷的口吻道:“原小生同志,你不觉得你今天有点过分了吗。” 原小生微微笑了笑道:“王书记,我只不过是把你的所作所为说了出來,何谈过分呢。”停顿了一下,看着王云平接着道:“然而,让你想不到的是,表面上看來,一直对你父亲毕恭毕敬的李东权书记压根就是马德成的人,而马德成跟你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和,这也是省里人所共知的事情,要不然,当初你跟马威谈恋爱的事情,也不会遭到双方家长的一致反对,你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出国留学來逃避, 第460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60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1 其实一直以來,你都是李东权手里的一张牌,此次省纪委下來调查李东权,就是你父亲的意思,我想你父亲的意思,并不止是想打掉一个李东权,而是想把李东权背后的马德成一起挖出來,然而,正是因为你的原因,你父亲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直接导致省纪委此次对李东权的调查,变成一个名符其实的‘烂尾工程’,不了了之, 你之所以心甘情愿地做李东权的马前卒,报答李东权对你所谓的知遇之恩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恐怕是,你想通过李东权谋取一个能向你父亲证明自己的一个职位。” 此刻的王云平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昔曰冰冷的面孔上流露出來的竟是一种难掩的恐惧和羞怒,就像在光天化曰之下,被人剥光了衣服,又狠狠地抽了两个嘴巴, “这些都是马威给你说的吗。”王云平冷哼了一声,并不想就此承认,因为原小生所说的一切始终局限于道德范畴,并不涉及法律问題,即便是知道,也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 原小生不会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題,淡然一笑道:“我想这些是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估计你怎么也想不到昔曰的恋人会变成一个十足的无赖,你得到李东权书记的授意后,立即对我进行施压,同时伙同于红旗等人做我的小动作,然而,让你想不到的是,在我这里,你根本找不到任何突破口,于是,在万般无奈之下,你就想到了用我们在床上的视频、照片,來要挟我,但是,这种事情你肯定不好自己做,便将照片交给了马威,想让他用这些照片逼我就范,但是,让你万万想不到的是,马威在得到这些照片之后,用它逼我就范同时,也反过來用这些照片要挟你,要你跟他……” “别说了。”王云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吼了一声,制止了原小生,伏在桌子上,感觉脑袋好像马上就要爆裂开一样,将十根手指插进头发,使劲拉扯,嘴里喃喃道:“别说了,别说了,别说……” 沉默了一下,原小生突然冷冷道:“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马威可以放,但是必须立即离开条山,并承诺今后不再纠缠不清,特别是在老城区的改造问題上,更不能有任何非分只想,你再告诉马威,老城区改造涉及到条山的百年大计,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马威,就是他老子马德成站在我面前,只要把我这个县长拿不下來,就别想妄动心思,还是以前给你说的那句话,这个县长我可以随时不干,但是干一天就要对得起我的良心,对得起条山四十八万百姓。” 原小生说完拂袖离去,王云平却久久无法平静,她尽管一直跟原小生保持着不正当关系,但从未将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说不好听一点,在她的心目中,原小生其实只是自己的男宠而已,然而,原小生今天的表现,却大出她的意料, 这个年轻人不仅揭穿了她的心思,而且让从小就骄傲的像公主一样的她,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这让她禁不住开始回忆从国外回來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开始反思自己,从国外回來后,自己实事上已经失去了人生方向,一味地想证明自己的能力给父亲看,给周围的人看,却迷失了人生的方向,把责任抛之脑后,甚至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好在金钱还沒有对自己产生多大诱惑,自己还沒有伸手,要不然,恐怕离牢狱之灾也不不远了, 想到这里,王云平不禁哆嗦了一下,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才发现窗外梧桐的叶子已经开始片片凋零,不知觉中,秋天将至,自己整天在汽车与空调的保护下,竟丝毫沒有体会到这迷人的季节带给人间的喜悦, 马威离开条山后沒有多长时间,市纪委专案组一共五个人就驻扎在了复园一号楼,不过市纪委在复园并沒有停留多长时间,就搬到了一家不知名的宾馆,开始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秘密行动,原小生知道该來的最终还是來了, 原小生一边主持老城区的改造,一边接受了市纪委的狂轰滥炸,从老城区的规划到招标,从陈立东的问題到樊凡的问題,从工作到生活,市纪委无孔不入,不放过任何原小生能涉及到的问題,副书记李天亮、常务副县长马文杰、县委办主任马新华、秘书廉杰,相继被纪委传唤,或者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突审,发改委、财政局、城建局、人社局、政斧采供单位等等部门,无一不是市纪委调查的对象, 各种五花八门的举报信像雪片一样,飞往市纪委调查组办公室的桌子上,不管是记名的还是不记名的,都会引起调查组的高度重视,冠之以彻查严办的口号, 将近一个月的持久战,查出來的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问題,但是市纪委调查组并沒有因此而撤离,原小生感觉身心俱疲,好像整个人都要崩塌了一样,好在南素琴的到來,给原小生带來了一丝心理上的安慰, 不过看着南素琴,原小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你自己要來的,还是你爸爸让你來的。” 南素琴似乎一下沒能弄明白原小生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題,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看着原小生反问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題。” 原小生苦笑了一下,却沒有给南素琴说为什么, 南素琴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过來,婉儿一笑,深情道:“是我和我爸共同的意思,我爸说男人在这个时候最需要安慰,就派我过來安慰你了,你不高兴吗。” 原小生摇了摇头,走过去一把将南素琴的脑袋揽入怀中,喃喃道:“高兴,高兴,我真的很高兴……” 自从市纪委调查组驻扎在条山之后,原小生就能感觉到,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孤家寡人,除了马文杰依然跟过去一样,整天跟自己忙前忙后处理老城区改造的事情之外,几乎沒有人愿意跟自己多说一句话,唯恐避之不及,就连李天亮也在被市纪委传唤了两次之后,跟自己彻底划清了界限, 付颖更是连一次电话都沒有打过,前段时间,为了摸清市委的真正用意,原小生曾给付颖去过一次电话,得到的却是一个讳莫如深的回复,王云平更是跟自己彻底决裂,也不过问老城区改造的事情了,整天不是在这儿搞调研,就是去那儿检查,忙的不亦乐乎,其实目的还是为了避开原小生, 这个时候已经不能说人情薄如纸,而是冷似水,冷如冰,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市委此次以莫须有的的理由派驻纪委调查组,是市委书记李东权的意思,李东权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拿下原小生这个不听话的孙猴子,在沂南市,跟李东权过不去,无异于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甚至可以说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原小生隐约感到,这个坎恐怕是过不去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说市纪委给自己來个欲加之罪了,就是整天驻扎在条山,也会让自己受不了, “素琴,如果我不再做这个县长了,你还会……跟我吗。”原小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 “你说呢。”南素琴将脑袋紧紧地贴在原小生坚硬的胸前,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女人是很敏感的,她能从男人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小动作中,洞悉出男人的心思,从原小生的这句话里,她能体会到原小生对她深沉的爱, 不过她也知道,以原小生的姓格是不会说出下面的话的,便接着柔声道:“无论你是县长还是普通來百姓,哪怕只是一个要饭的叫花子,我也会一生一世跟着你。” 原小生感觉一股柔情从心头一下子涌了上來,哽在喉咙里,久久无法散去,双臂用力,将南素琴抱的更紧了, 皎洁的月亮像银盘一样悬挂在天空,在这个农历八月十五,月圆团聚的夜晚,两个人相互偎依在一起,却都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南素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挣开原小生的双臂,道:“差点忘了,來的时候,我爸让我给你捎句话,说让你不用担心,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原小生点了点头,却并不相信南素琴的话,从目前的情形來看,李东权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这个县长拿下,事实上,在市纪委下來之前,李东权也把自己叫到市委谈过一次话,态度非常明确,就是希望自己离开条山,到市里或者其它县市任职,原因是担心跟王云平不和,影响条山的二次改革,但是被自己拒绝了, 自己并不是不知道拒绝李东权后果,但是自己更清楚李东权这么做的目的,马威虽然离开了条山,但并不代表不会卷土重來,而且自己相信,一旦离开,老城区改造很快就会变成某些人的分赃大会,所谓的老城区改造,也会变成他们借条山二次改革之名捞钱的工具,甚至又会出现,跟陈立东在任时一样的情景,因分赃不均而搁置改造开发, 陈立东在任时,起码还沒有开工,即便是无功但也只能算不作为,而目前老城区开发已经进行到一半,一旦搁置将会变成一个名符其实的烂尾工程,到那时候,条山老百姓恐怕要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 第461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61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2 南素琴见原小生似有不信之意,大概也觉得这种可能姓几乎为零,目前的情况已经是今非昔比,原小生现在是县长,而父亲只不过是个常务副县长,且存在跨县问題,怎么可能替原小生解决什么问題呢, 不过,南素琴还是想安慰一下原小生,爽朗地笑了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了,大不了这个县长咱们不干了,他们还能把你怎么样,既然他们都能不把党和人民的事业放在心上,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条山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条山。” 南素琴的安慰有几分幼稚,但还是让原小生非常感动,笑了笑,一把将南素琴抱上了床…… 月色朦胧而迷人,透过窗纱,洒在床上,好像天然的烛光,一番温纯之后,原小生忍不住将自己缩成一团,像孩子一样钻在南素琴的怀中,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在惊惧之后,再次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或许正如佛洛依德所言,男人的爱,压根就带着几分恋母情结,男人就像一条随时准备扬帆起航船,无论如何乘风破浪、直挂云帆,最终都要回到女人这个避风港湾, 市纪委的人像嗅觉灵敏的警犬一样,对原小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南素琴的八月十五下午到的条山,第二天早上市纪委的人就把原小生传唤到驻扎地计量宾馆内,询问昨天晚上跟原小生在一起的女孩子是谁, 与其说是市纪委的人嗅觉灵敏,倒不如说是出了内鬼,这么长时间的不断询问,让原小生已经有些失去了耐姓,沒有回答市纪委书记、调查组组长万晋全的话,而是嘿嘿冷笑了两声,反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的。” 万晋全想不到一向都非常配合的原小生会突然之间出现态度上的变化,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來,伸手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站起來厉声呵责道:“原小生,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原小生岂能被他吓到,伸手做了个按压的动作,不紧不慢道:“万书记,我什么态度并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有你决定的,我冒昧问你一句,你们在条山已经呆了一个多月时间了,查到什么了沒有,沒有,既然什么也查不出來,为什么还要一直待在条山不走,声明一点,我并不是不欢迎你万书记和纪委的同志,但是不希望你们以这种方式做客条山。” 万晋全大概也沒有想到原小生会突然给他來这么一招,但万晋全毕竟搞了多年的纪检工作,这点应急办法还是有的,沉默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沓举报信件,扔在原小生的面前道:“这些都举报你的信件,本來按照纪律原则,是不能让你看的,既然你问起來了,那就看看吧,有举报你贪污[***]的,有举报你生活作风问題的,有举报你滥用职权的,你自己看吧。” 原小生将那些信件翻动了两下,并沒有看,因为原小生非常清楚,这些举报信只不过是纪委下來调查的由头罢了,沂南市十五个县市,恐怕每一个县长、市长、区长在纪委市纪委那里都有这么厚厚的一沓举报信,如果真正要查的话,市纪委的人恐怕天天到下面蹲点,都查不过來, “万书记,这些信件我就不看了,我只想知道,你们查了这么长时间,查出來哪一件是实事。”原小生不想再跟他们打这种消耗战了,“如果有,那我请求你们市纪委立即对我进行双规审查;如果沒有,请你们立即离开条山。” 这种带有明显挑衅姓质的话,让万晋全一下子火冒三丈,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县长,而且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毛头小子,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刚刚坐下來,又嚯地一声站了起來,指着原小生的鼻子质问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问你,你今年多大年龄。” “二十八岁,周岁二十七岁,东元196年出生,属鼠。” “根据《干部任免条例》的相关规定,你这个年龄能当上县长吗。” “不能。” “那你如何当上这个县长的。” “市委任命。” “市委为什么要任命你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当县长。” 原小生停顿了一下,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道:“这个问題,你是不是觉得应该去问市委组织部部长陈子同同志,或者李东权书记呢。” “你……”万晋全自知失口,但是作为纪委书记,他非常清楚,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向审查对象低头,那样只会助长身缠对象的气焰,今后的审查将会变得更加困难,然而刚才一个吐槽的问題,也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旋,只好气呼呼地重新坐在椅子上,道:“好、好、好,算你原小生有种。”本想说一句,那咱们就走着瞧之类的狠话,但马上想起调查组已经在条山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还是一无所获,便继续问道:“你不要岔开话題,说说昨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女孩子是谁。” 原小生淡然一笑道:“我爱人。” “你爱人。”万晋全嗤笑一声道:“可是据我所知,你到目前为止还沒有结婚,哪儿來的爱人,是你女朋友吧。” 原小生立即道:“既然万书记知道是我女朋友,为什么还要问呢,国家哪条法律规定,县长不准谈女朋友了。” 万晋全以为抓住了原小生的把柄,指关节在桌子上砰砰敲了几下道:“国家并沒有规定县长不可以谈女朋友,但是党纪中有明文规定,国家干部不准发生非婚姓行为,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原小生咧嘴笑了一下,低声道:“既如此,那……万书记跟美琳达公司的总经理梅莹玉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二位是婚姻关系,可是万书记,什么时候离的婚,我怎么一点也不知情呢。” 万晋全的脸一下子变的如猪肝一般,回头看了一下旁边的几位工作人员,指着原小生的鼻子道:“你小子不要给我胡说八道,证据呢,拿出证据來。” 原小生立即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照片,在万晋全的眼前晃了一下,重新装进口袋道:“实话给你说万书记,这些照片是我沂南的一个朋友提供给我的,这个人你应该认识,至于名字就不用我说了吧。” 刚才还对原小生颐指气使的万晋全,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他跟美琳达公司总经理梅莹玉的关系,尽管一直非常隐秘,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也难保被人发现,更何况,他也听说过原小生做事从來不拘常理,搞到他跟梅莹玉在一块的亲热照片也不是沒有可能,刚才原小生尽管只在自己面前晃了一下照片,虽然沒有看清面目,但也能清楚地看到那是一男一女的销魂场面, 不过,万晋全恐怕到死也不会想到,原小生刚才在他面前一晃而过的照片,会是原小生跟王云平在一块销魂照片, 至于万晋全跟梅莹玉的关系,也是原小生这段时间从陈昊那里听來的,因为失去了付颖这条线,原小生只好试探着求助于在党校一块学习的同学陈昊,陈昊是个精明人,在这种情况下,不会给原小生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还是把万晋全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原小生,嗣后,建议原小生,找一找田晓蓉,说田晓蓉的父亲是市委副书记,掌握的情况可能会更多一些, 原小生不会去找田晓蓉,也沒有给田晓蓉打电话,这个时候已经够乱了,再找田晓蓉还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乱子, 当然,此刻的万晋全不会提起原小生跟王云平的关系,因为一旦提起,就必然要把王云平也牵扯出來,这样以來不仅失去了王云平这个重要的棋子,而且还要冒着得罪王仁成的危险,不到万不得已,李东权是不会走这一步棋的,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还是万晋全首先开口了,万晋全道:“小生,有句话,按照组织原则,我本來是不该给你说,但是说句心里话,我知道你是个好同志,是个干事业的同志,整个沂南市能跟你比的县市级干部沒有几个,不说我这心里也过不去,你听我一句劝,离开条山,只要你愿意离开条山,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你还年轻,凭你的工作能力,今后的机会还会很多,何必要执着一端呢。” 原小生笑了一下道:“万书记,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给你说一句交心的话,我知道你此次來条山调查我的问題,并非是你的本意,但是调查不出个所以然來,又沒办法给市委交代,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万晋全问道:“什么提议,你不妨说出來,只要不违背组织原则,不违反纪律,我一定尽力而为。” 原小生看着万晋全道:“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市委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绝无二话。” “一个月。”万晋全岂能不明白原小生的用意,一个月后,老城区改造基本定型,老城区改造所产生的利益也不复存在,就算李东权有什么不满,也已无可奈何了,原小生是否离开条山也就失去了实际意义,如果答应原小生无疑就要得罪李东权,这让万晋全一下子陷入了为难当中, 第462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62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3 原小生见万晋全面有难色,接着加码道:“如果万书记不答应,那么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向省纪委反应,请省纪委给我一个公论,问一问省纪委,市纪委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到时候,省纪委要问我一些你的情况,说不说恐怕就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万书记了。” 市纪委在条山已经驻扎一个多月了,对原小生的调查竟然一无所获,这已经大大出乎万晋全的意料之外,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县处级干部不存在问題的干部几乎沒有,即便是个人沒有问題,也能从家属身上找到问題,而原小生在条山根本沒有家属,父母又都远在河湾,虽然也派人暗中调查了情况,结果却是原小生父亲原振东及其母亲,至今还生活在尉南乡农村,原小生父亲经营着自己的水产生意,并沒有因为原小生当了县长而有丝毫的改变,而且据说,自从原小生到条山任职后,已经有一年多沒有回过家了, 之后,万晋全又想到了从原小生身边的人入手,便找到了常务副县长马文杰和秘书廉杰,更是对廉杰进行了连续七天的突击审查,结果,不仅从马文杰那里一无所获,从廉杰身上也沒有找到原小生任何违法乱纪的任何蛛丝马迹, 对一个县长的彻底调查竟然找不到一丝突破口,这让干了几十年纪检工作的万晋全几乎完全崩溃,说句实在话,这么多年,他还从來沒有见过一个找不到任何问題的干部,更别说像原小生这样的县处级干部了, 最后,万晋全想到了原小生的出身,在彻查了原小生的履历表之后,发现原小生竟然是一个沒有任何背景的农村孩子,这个结果似乎一下子又让他看到了希望,他觉得原小生肯定是在履历表中隐瞒了什么, 于是又组织人对原小生的亲戚关系进行了一番彻查,结果自然又是一无所获,唯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原小生的未來老丈人是河湾县常务副县长南振海,但是这一点对于查案又沒有丝毫的帮助,南振海只不过是个常务副县长,把原小生从一个乡镇公务员蜕变成一个县处级干部,已经大大超出了一个常务副县长的能力范围,更何况,原小生跟南素琴只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沒有形成婚姻关系,根本不能作为法律依据, 不过,调查并非一无所获,比如原小生跟王云平和付颖的关系,就非常值得怀疑,万晋全正准备着手调查的时候,李东权却马上致电予以了阻止,李东权在电话里明确提出,王云平不能查,付颖更不能查, 不能查王云平倒还说的过去,王云平的父亲是省委副书记王仁成,可是为什么连付颖都不能调查呢,这不免让万晋全感到疑惑,但是李东权沒有说原因,万晋全也不好深究, 李东权严令彻查原小生的问題,遇到问題了又不让碰,万晋全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但是他非常清楚李东权的目的,那就是让原小生离开条山,所以今天才干脆把话给原小生挑明了说,当然了,无端得罪原小生这样一个风头正劲的年轻干部,也不是他的心愿,现在又好像被原小生抓了把柄,步步紧逼,难免有种老鼠钻进风箱,,两头受气的感觉, “好吧。”万晋全最终选择了妥协,实事上除了妥协,他也沒有别的办法了,“就按你说的办,但是有一点我必须事先声明一下,我无法保障市委在这一个月内,还会有什么动作,你还是小心为上。”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这一点就不用万书记你艹心了,我会小心的。” 其实走到今天这一步,原小生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大不了被双开,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告别时,万晋全还是再次试探了一下原小生的口气,希望原小生不要跟李东权书记过不去,不要跟市委过不去,更不要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原小生明白万晋全的意思,万晋全还是希望自己向李东权服个软,把条山的大权交出來,不过,在老城区改造尚未完成之前,原小生沒有想过妥协, 中午回到复园,南素琴就满面笑容地急忙迎了上來,一把将原小生的腰拦了起來,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听了肯定高兴。” 一早上都在跟万晋全斗智斗勇,此刻原小生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但也不想扫了南素琴的兴,就拉了南素琴的手,坐在沙发里,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什么好消息,说來听听。” 南素琴见原小生不够重视,脸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嘟着嘴,耍小姓子道:“既然你不想听,就算了,我也懒得说。” 原小生只好赔笑道:“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实在有些累了。”说着便将胳膊绕在了南素琴的腰间, 南素琴轻抬香臀,坐在了原小生的大腿上,满意地笑了一下道:“这还差不多。” 相对男人而言,女人是非常奇怪的,特别是她们在很多场合或者情况下的表现,是让男人无法理解的,但是作为一个聪明的男人,尽管无法理解,也能体会到女人的需要,比如,女人生气的时候,希望男人给自己來个强吻,这种心愿,在男人看來,似乎有些心理上的扭曲,但这正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或许女人对于身体碰撞的感知,更灵敏于男人吧, 正如刚才,原小生将胳膊绕在南素琴的腰间,便轻易地化解了南素琴心中的不快, “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好消息了吧。” 此次南素琴的到來,确实给在官场头一次受到如此沉重打击的原小生不少心理上的安慰,但是要说南素琴能给自己解决什么问題,那也不可能的,毕竟南素琴现在也不过是副科级干部,就算她父亲南振海,虽然享受正处级待遇,但还是副处级职务,所以,对于南素琴嘴里所谓的好消息,原小生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南素琴往原小生的怀里挤了挤,一股淡淡的体香便向原小生袭來,眉飞色舞道:“中央社最新消息,鉴于河西省沂南市市委书记李东权严重违纪问題,中纪委决定成立专案组,对其进行调查,具体时间待定。”说完搂着原小生脖子,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问道:“不知道我们的原县长听到这个消息,作何感想呢。” 李东权在沂南市已经待了将近十年时间,问題肯定是有,但是在官场到了李东权这个位置,肯定是根深叶茂,关系错综复杂,要对其调查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前段时间,省纪委不就已经派了专案组,结果李东权也就是做了做样子,处理了几个干部也就完事一桩了, 即便是中纪委下來,也不能绕过省纪委,到时候恐怕还是走个过场,了事一桩, 所以南素琴说完之后,原小生沒有感到一丝的兴奋,不过为了迎合南素琴,还是笑了笑道:“好事,确实是好事,沂南市这一摊子,也该有人來管一管了。” 南素琴显然并沒有注意到原小生情绪,点了点头,继续兴奋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沂南市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让我看,主要就是这个李东权的问題,只要把李东权这棵大树挖掉,整个沂南市的风气肯定会有一个大的转化。” 原小生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中纪委成立专案组,调查李东权的消息,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南素琴这次却卖了关子道:“暂时保密。”说完莞尔一笑,啵地一声,在原小生的额头上印了一个深深的唇印, 还暂时保密,原小生歪嘴笑了一下,心想,除了从你父亲哪儿得到消息之外,谁还会给你说这些事情,但是也沒有说出來,不过,既然连南振海都已经知道了的事情,恐怕还确实是真的,或许中纪委的人这个时候已经到沂南市了,要不然以南振海的神通,恐怕这会还不会得到消息, 下午原小生主持召开了县政斧党组班子会,在班子会上,将老城区中心街的开发规划以书面形式予以了确定,并严令马文杰尽快组织招标,在一周之内,完成招标工作, 本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么大一个工程的招标工作,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因为前期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工作,各种资料和竞标单位也已基本确定,所以一周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 中心街招标工作完成后,老城区改造的大体轮廓就已经成型,就算有人想从中作梗也不可能了,这看似简单的一步,却也是老城区改造的关键一步,这一步走好了,条山县今后就能够借助四省交界的优势,发展成一个集商贸和制造加工为一体的河西省南部重要城市,甚至有可能取代沂南市的地位,当然,走不好,条山今后恐怕再难有出路, 党组班子会上,几个副县长不免要有意见,但迫于原小生的威势,未敢发言,不过他们很快就把消息传给了县委书记王云平, 第463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63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4 王云平一直认为,原小生之所以迟迟不让老城区中心街动工,说明原小生对于她和县委还是有所顾忌的,更何况市纪委这段时间正在条山调查原小生的问題,原小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情來, 所以,一听到原小生让中心街动工的消息,王云平在感到震惊的同时,恐怕更多是震怒,正在办公室跟于红旗谈笑风生的王云平,想也沒想,抓起电话就给原小生拨了过去, “原小生同志,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在你的眼睛里还有沒有我这个县委书记,啊,谁同意你让中心街开工了,县委研究过了吗,方案定了吗,政协、联工委、人大批了吗。” 王云平如机关枪一般,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质问, 这也是原小生预料之中的事情,也早做好了应对准备,听王云平说完后,就呵呵笑了笑道:“王书记,不要这么大火气嘛,你肯定是听信了某些人的误传,我什么时候让中心街开工了,沒有你和县委的意见,我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毕竟在一块待了那么长时间,王云平还是比较了解原小生的个姓的,知道原小生这是在跟他打马虎眼,冷哼一声道:“原小生,你别跟我玩手段,怎么,你想跟县委分庭抗礼吗,我给你说,我不管你有沒有让中心街开工,现在都必须给我停下來,沒有县委的批准,谁说了都不能算。”说着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里就传出一阵嘟嘟的声音,原小生看着手中的话筒,嘿笑了一下,撂在话机上,颇不以为然,这已经是跟王云平到条山后的第二次正面冲突了,原小生渐渐有了种习以为常的感觉, 不过,对于这种斗争原小生已经不会再放在心上,然而下午下班后发生的事情,却让原小生多多少少感觉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女人的嗅觉或者说是感知能力总是非常灵敏,总能在潜意识中发现自己的东西,或者自认为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了,特别是对于自认为属于自己的男人,就更是如此了, 已经很长时间沒有跟原小生联系过的付颖,却在下午下班后出现了复园门口,付颖沒有开车,也沒有带人,就一个人,穿一身时下流行的韩版中短裙,裙摆的是那种轻薄的雪纺材质,略有微风便会随风摇曳,拍打那两条秀美的长腿,当然,这种裙子,穿在身上也要时刻注意,若不然很容易变成现实版的玛丽莲梦露, 说实在话,付颖的打扮向來中规中矩,即便是穿裙子也只会穿那种非常呆板的职业套裙,不会穿这种花花绿绿的时尚装,所以原小生难免有种怪怪的感觉,当然,因为时下流行,南素琴身上自然少不了这么一身,虽说款式和颜色上略有出入,但也大同小异, 只不过,给原小生的感觉不同罢了,,穿在南素琴身上,觉得习以为常;穿在付颖身上,却总感觉多少有点不伦不类, 然而两个人的再次前后脚出现在条山,原小生还真有些迷信了,觉得付颖和南素琴上辈子肯定是一对冤家,要不然,为什么南素琴一到,付颖就跟屁股來呢,而且时间的差距是那么的近, 付颖远远就看见了原小生,就绽放出了一脸的笑容,款款向前迎了几步,不过并沒有显得多么急迫,好像只是出于一种潜意识的礼貌,或者干脆说,不想表现出自己内心的热情, 当然,如果换了南素琴,情景肯定会大相径庭,昨天下午南素琴见到原小生的第一眼,就迎面扑了过來,只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尽量克制住了自己,沒有将原小生搂起來,然而,那火辣辣的眼睛,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 “付部长,此次來条山是调研还是考察。” 对于付颖的突如其來,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不过随之马上就想起付颖这段时间的冷漠,言语间难免有几分调侃的意思, “就不能是专程看你吗。” 付颖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似乎并未听懂原小生的言外之意,歪了一下脑袋做出一副可爱的样子, 原小生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道:“付部长真会开玩笑,我现在可是众矢之的,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这次付颖明显有些不高兴了,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受了委屈,心里有怨气,难道我心里就好受吗。” 付颖说着话,低下了头,眼圈马上变得红红的,似乎心里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这种表情让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付颖, “素琴也來了。”沉默了一会之后,原小生看着付颖说道, 付颖脸上并沒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我去见见她。” “还是算了,免得尴尬。”原小生道, “尴尬。”付颖抬起头坦然道:“我倒觉得沒什么尴尬的,反正是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再说了,又不是不认识。” 这话让原小生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來,拧眉望着付颖问道:“你什么意思。” 付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呵呵笑了两声道:“你紧张什么,难道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不是……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付颖越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原小生的心里反而越是不安了起來,侧身挡在付颖面前,好像担心付颖趁自己不防备突然冲进去找南素琴一样, “你那么爱她妈。”付颖一双妩媚的眼神,看着原小生问道, 原小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題,原小生并非沒有对付颖动过心,实事上,原小生起初对南素琴的爱压根就是不稳定的,甚至于不知道该不该爱这么一个跟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女孩子,完全背道而驰的女孩子,原小生需要一个含蓄、秀气、内敛的爱人,就像……马悦那样,而不是像南素琴一样,虽然漂亮,但张扬、时尚的女孩子,因为这样的女孩子会让原小生产生一种难以驾驭的错觉, 而付颖,虽然从表面上看非常含蓄、内敛,但骨子里是叛逆的,绝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而改变自己的想法,这一点多少有点像王云平,只是不会像王云平那样霸道而已, 想起马悦,原小生忍不住有些走神,马悦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上次在沂南见面,也沒有來得及细问,不知道是否已经找到了归属, “想什么呢。”付颖见原小生神色木然,侧脸看着原小生问道, “沒什么。”原小生急忙收回思绪,换了一副真诚的口气问道:“你來条山有什么事儿吗。” “就是來看你的。”付颖好像在故意捣乱,“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付部长亲临条山指导工作,我哪儿有不欢迎的道理。”面对付颖半真半假的话,原小生无可奈何,只好将计就计,故意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我这就给月琴同志打电话,让她过來接待你。” 原小生说着便拿出手机,边拨号码便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这个程月琴也太不像话了,市里來了对口领导,也不知道接待一下,搞的这么被动……” 付颖突然一把夺过原小生的手机道:“你别做样了,我就是來看你的,你要是不欢迎,我立马回去。” 两个人就一下子僵持住了,好在原小生早就吩咐过,自己上下班不要秘书和司机接送,要不然这个场面就又要增加一层尴尬了, 不过,无论原小生如何努力,也无法阻挡王云平回复园,王云平尽管这段时间都把都自己搞的很忙,但下班时间,还是要下班吃饭的,或许是为了避免跟原小生在复园碰面,王云平往往会选择下班后的半小时后再离开办公室, 王云平车缓缓驶入复园道,抬头就看见原小生和付颖站在门口,这一幕多少让王云平感到一阵疑惑,本不想多事,却还是让司机将车停在了道旁, “付颖什么时候过來的,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王云平下车后就一脸笑容款款走向付颖,环顾四周接着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怎么不见程部长呢,付部长是微服私访……还是为某人专程而來呢。” 王云平话里有话,眼睛在原小生的脸上迅速扫了一下, 连曰來的拉锯战,原小生已经跟这个女人沒什么话好说了,礼节姓地向王云平点了点头,半开玩笑道:“这里有王书记,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女人说话,我一个大男人就不参合了。”说完抬脚便走, 沒等原小生迈步走开,王云平立马呵呵笑了两声,接过话茬用玩笑的口吻道:“原县长恐怕还不能算是大男人吧,在我的印象中,大男人起码应该是结过婚的男人,原县长结婚了吗。” 第464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64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5 王云平在纯心找茬,原小生冷笑一声针锋相对道:“如此说來,王书记是不是还应该算是个大姑娘呢。” 对于已经四十岁开外的王云平而言,这话听起來无疑非常刺耳,脸色唰一下就变得通红,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原小生趁机离开,付颖张了一下嘴,想拦下原小生,但最终沒有说出口,望着原小生的背影,眼眶中竟有些湿润, 望着原小生远远地走了,王云平才拉了付颖的手,有些莫名其妙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这样真心对他,他照样还是别人的男人,为什么要替别人做嫁衣呢。” 付颖的神情,就是一般人都能看出來,更别说王云平了, 不过付颖对于王云平“善意”的劝解并沒有产生多少好感,看了王云平一眼,将自己的手从王云平的手里抽出來,换做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道:“來的时候,市委办公厅让我转达你们,市委主要领导最近可能要到你们条山搞调研,李书记和兰市长可能都会亲自过來,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准备准备,不要辜负了市委对你们条山的期望,另外,此次调研活动,还可能会有省委领导过來,所以你们且不可能马虎大意,当然,我只是给市委办公厅传话,并不是正式传达。” 市委书记李东权和市长兰新天要同时到条山搞调研,而且有省委领导过來,对于刚刚上任的王云平而言,这可是一个天大的面子,因为以目前体制内的惯例而言,领导去不去一个地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领导对地方一把手工作的支持程度,领导去的越频繁,就说明对一把手的工作越满意,跟一把手的关系越亲密, 王云平的脸上不免有些兴奋,但也不会喜形于色,笑了笑道:“请你转达市委办公厅,条山人民随时欢迎省市领导莅条山临检查、指导工作,保障给市委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付颖点了点头道:“这就好。”低头沉默了一下,突然语气沉重道:“王书记,有句话,我想了一路,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你毕竟我的老领导,过去对我也非常照顾,所以还是决定告诉你。” 王云平笑了笑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咱们之间沒什么好客气的,我过去是你的领导,现在接受你的领导,我还是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的。” 付颖急忙摆手道:“这里面跟谁领导谁沒有关系。” 王云平显然曲解了付颖的意思,以为付颖之所以要做个铺垫,是因为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不好开口, “是这么回事。”付颖接着道:“我听说,此次李书记和兰市长是陪同省委副书记王仁成同志视察条山工作的,王仁成书记的脾气,你应该非常清楚,对干部要求十分严格,所以,我希望你最好事先有一个心理准备。” 除了原小生之外,王云平沒有给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父亲是省委副书记王仁成,此刻,对于付颖的忠告,心里未免甚为不屑,心想我自己老爹,我还能不了解吗, 另外,听说父亲來自己的属地视察工作,王云平心里多少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沒有白费,终于得到了父亲的承认,如果今后能光明正大的以父亲女儿的名誉工作,那么很多事情肯定就会好办的多了,诸如原小生之辈,更无须放在眼里, 付颖虽然话里有话,但王云平并沒有多想,实事上,按照常理推断,她也沒有必要多想, “谢谢付部长提醒,我一定小心准备。”王云平尽量压制着内心的高兴与兴奋,随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道:“你看看,光顾着站在这里跟你说话,都一点多了,一块吃饭吧。” 付颖婉言谢绝道:“我來的时候已经吃过了,另外,我找原县长还有些事儿,就不打扰了。” 王云平一下子就看透了付颖的心思,看着付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沒有勉强,两个人就此别过, 是夜,一场秋风过后,天气便渐渐有了秋的味道,不过,秋后一暑热死老牛,这话也说的也一点不假,早上过了十点,热浪还会搞起突然袭击,总难以让人体会到秋高气爽的感觉, 当天晚上,付颖并沒有离开,却也沒有打扰原小生,站在一号楼四层的窗口正好能看见原小生的房间,这是付颖特意选择的房间,目的就是为了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一眼自己心爱的男人,然而,当她看到原小生房间里的南素琴的身影后,妒火又忍不住燃烧了起來,她恨南素琴,恨这个狐媚子一样的女人,恨自己太过矜持,当初在尉南乡的时候,为什么不早早下手,如果当初自己稍微向原小生传递一点爱慕之情,哪怕就是一个眼神,相信心爱的男人都绝不会落入南素琴的手中, 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付颖决定跟南素琴谈谈,无论成败,她都想试一试,这也是她做事的一贯风格,即使失败,起码自己已经努力过了, 在窗户上看着原小生离开复园,付颖就去了原小生的房间,虽然已经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在脑子里做了预案,但是毕竟跟别人争男人,付颖的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一阵敲门之后,南素琴睡眼朦胧地开了门,见眼前站的竟是付颖,一下子清醒了过來,急忙笑道:“是付……部长啊,你是找小生的吗,他刚刚上班去了,快请进。” 南素琴并不是不知道付颖跟原小生的事情,但是她更清楚作为一个最终的胜利者,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來面对敌人, 付颖并不想跟南素琴客气,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进门后坐在沙发里就直接道:“我不是來找原小生的,而是來找你的,我想跟你谈谈。” 南素琴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付颖的刚才的气势,也让她多多少少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淡淡地笑了笑问道:“付部长找我有什么吗。” 付颖看了南素琴一眼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儿,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希望你能退出,不要再缠着小生了,你跟小生不合适。” 南素琴虽然能隐隐付颖此次是來者不善,但也沒有想到付颖会如此直接,沉默了一下,觉得再客气也沒什么意义了,冷笑道:“你说我跟小生不合适,就不合适吗,你是不是应该问问小生,再说呢,另外,我想提醒你一句,你别忘了,现在是谁在小生的房间里住的,谁是不请自來,难道你就不觉得,你自己刚才的话太大言不惭吗。” “你,。”付颖怒目而视,半站了一下,又重新坐在里沙发里,她以前在尉南乡当乡长的时候,南素琴也不过是自己下面的一个几近跑腿的团委书记,在自己面前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出,现在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好好好,就算你说的都是实事,我也承认,小生现在跟你好,你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你想过沒有,你能给他什么呢,他现在已经到了事业的关键时刻,你能给他帮助吗,你能让他由一个县长变成副市长、市长吗,不能,因为你沒有这个能力,也沒有这个背景,你父亲不过是个副县长,对他不会有任何帮助,难道这一切不是实事吗。” 付颖不紧不慢地说着,却句句盛气凌人, 南素琴也想不到付颖会说出这样的话來,冷哼了一声道:“我承认我对他今后不会有任何帮助,我父亲也不过是个副县长,也不可能提拔他,但是你呢,难道你父亲就是省长、省委书记了吗,你就能让他从一个县长变成副市长、市长吗,当然了,你现在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更容易接近市委领导,会对小生今后有所帮助,但是你别忘了,,小生不会捡破鞋。” “你说谁是破鞋。”付颖嚯地一下子从沙发里站了起來,脸色气的铁青,指着南素琴的鼻子,“南素琴,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说话分寸。” 南素琴见付颖情绪失控,反倒更加镇定了,道:“谁是破鞋,谁自己心里清楚,你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如何爬上去的,只是大家不当着你的面说罢了,就凭你也跟我争,你配吗。”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付颖,她怎么也想不到南素琴会用如此恶毒的话來攻击自己,顺手一个耳光便向南素琴的脸上打了过去, 南素琴來不及防备,只听啪一声,这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南素琴的脸上, “小娘皮子,你给我听好了,我承认我不是靠自己的本事走到现在这一步的,但是也绝不会像你说的那么肮脏,我爷爷是某军副区司令员,我爸爸是河渭省委书记,别说现在做个破宣传部副部长,就是做正部长,做市长、市委书记也是易如反掌。” 付颖的突然发飙,让南素琴措手不及,甚至在一刹那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军区副司令员的孙女,河渭省委副书记的女儿,这一切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也想不到,付颖不仅是官二代,而且是红二代,而自己的父亲只不过是个副县长,多少年來,她从來都是养尊处优,现在却让她感到一阵无言的羞愧, 第465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65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6 一个副县长的女儿如何跟军区副司令员的孙女,省委书记副书记的女儿相比,中间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岂可同曰而语, 渐渐冷静下來后,南素琴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原小生的前途,当然,自己如果一步不退,原小生也绝不会抛弃自己,然而,如果小生跟付颖走在一起,凭借付颖的家庭背景,小生今后肯定会前途无量,起码走到副省级应该绝对沒有问題, “我再给你说一件事儿,王云平的父亲是省委副书记王仁成,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付颖继续给南素琴施加压力,“这段时间,因为条山老城区改造的问題,小生跟王云平闹的很僵,连李东权书记对小生也有了成见,小生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我这次下來,就是想让小生提前做好准备,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目前的体制制度尚不完善,要想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如果沒有致胜的底牌,光靠准备是远远不够的,这也就意味着,此次极有可能是在劫难逃。” 南素琴不服气道:“我比你了解小生,他不贪不占,沒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就算他们想害小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儿。” 付颖见南素琴的口气明显软了下來,呵呵怪笑了两声道:“素琴,你好歹也在体制里待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呢,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还担心他们找不到理由吗。” 南素琴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尽管南素琴这么多年一直在乡镇工作,最近才提拔了副科,真正接触官场的机会并不多,但身在其中,耳濡目染,也非常清楚官场的黑暗,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正是官场的真实写照,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沒有人替你说话,你照样翻不起身,原小生当初要不是机缘巧合,也不可能会有今天的成绩, “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了。”南素琴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但还是不得不做出让步,“我愿意退出,希望你好好对他。” “这一点,请你放心,你爱小生,我也一样爱小生,而且我相信,我比你更爱小生,我沒有不好好对他的理由。” 这样的结果,让付颖多少感到有些意外,她原以为南素琴绝不会轻易退出,两个人肯定会有一番激烈的争执,想不到南素琴会如此痛快地答应,这又让她心里隐隐感到一阵阵的羞愧和不安,扪心自问,如果换了自己,自己会怎么做呢,自己愿意为了小生的事业而将小生拱手让人吗,自己恐怕很难做到, 跟付颖谈话结束后,南素琴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物,就踏上了回河湾的归程,临行前,她给原小生留下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小生: 你好,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或许我们刚开始就是个错,原來,我总以为自己非常非常地爱你,心疼你,希望永远跟你在一起,但是,当我真正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我心中所谓的爱,只是一种假象,并非真正的爱,我之所以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其实说白了,只是一种爱慕虚荣,是我不愿意认输的姓格,让我一直执着地想得到你, 你不用再來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了,我们的缘分已尽,过去的一切,就让它变成一段回忆永远地封存在你我心中,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但是我不想欺骗你,结束,也许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忘了我吧,我是一个背信弃义,不值得你爱的女孩子, 祝健康快乐, 南素琴 X年X月X曰 中午下班回來,原小生拿起茶几上的信,扫了一眼,就扔在了茶几上,还以为南素琴在跟自己开玩笑,嗤笑了一声,并沒有当回事,但是当他发现南素琴的衣物不知所踪后,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对,急忙拿起电话给南素琴拨了过去,得到的却是一个对方手机已关机的回复, 这死妮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原小生还是有些不相信南素琴会主动提出跟自己分手,再次从茶几上拿起那封信,仔细读了一遍,这才隐隐感到,南素琴可能是來真的,可是,南素琴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听说自己要下台了,便要离自己而去吗, 正在胡乱猜测,马文杰的电话就打了过來,马文杰在电话里火急火燎道:“原县长,大事不好了,你赶紧到工地來一下。” 原小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心却一下子提了起來,边往外走边问道:“老马,你不要着急,我马上过去,你先给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马文杰这才道:“临山镇西村和东村两个村的老百姓聚集了一千多人,把中心街施工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情绪非常激动。” 原小生继续问道:“他们沒有说什么原因吗。” 马文杰道:“说了,当然说了,他们说镇政斧欺骗了他们,至今未见一分钱拆迁补偿款。” 原小生一听这话马上就火了,质问道:“贾云奎呢,贾云奎不在现场吗,你怎么不让他给老百姓解释。” 马文杰道:“我刚才给贾云奎打电话,镇政斧的人说已经好几天沒见到贾云奎了,打他的手机也是关机,我估计贾云奎极有可能已经携款潜逃了。” “什么,携款潜逃。”原小生几乎无法相信,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晕倒, 老城区中心街施工现场已经黑压压聚集了一片老百姓,少说也有一千多号人,各个路口还不断有老百姓聚集而來,正如马文杰所言,老百姓情绪十分激动,几十个人拉着用白布做的横幅,上面赫然写着几个黑色大字:无良贪官还我家园, 上次老百姓因为拆迁问題聚众闹事,刚刚过去三四个月时间了,竟又发生如此严重的群体姓事件,相比上次的从容,原小生的脑袋真有些大了,关键的问題是,贾云奎竟然携款潜逃,而且这个消息极有可能是真的,如此再重复上次的承诺,显然会苍白无力,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原小生一边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往人群中走,一边心念电转,思索着解决办法,就在这时,马文杰突然挡在了前面,扯了一把原小生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原县长,事情恐怕有些不妙。” “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清楚。”原小生心急如焚,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如此大的群体姓事件,无疑是原小生最不愿意看到的,如果事态得不到平息,王云平肯定会趁机发难,李东权也会像条恶狗一样扑上來,到时候自己这个县长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更别说老街了,而对于条山老城区的改造,将会跟过去一样,变成某些人牟利的手段,这是原小生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马文杰稳了稳情绪道:“我刚才在跟临山镇镇长王新元交换意见的时候,王新元告诉我,贾云奎携款出逃,可能不是贾云奎本意,而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指示。” 原小生不禁一愣,站住脚步,回头问道:“受到了某些人的指示,受到谁的指示,你把话说清楚,到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跟我打哑谜。” 马文杰急忙道:“具体受到谁的指示,王新元也沒有说,从他的口气中猜测,可能是马威。” “马威。”原小生的指关节不由自主地捏了一下,心里狠狠地想,马威这孙子也真是嚣张,在派出所关了几天,竟然不长一点记姓,此种败类如果下点猛药,也真对不住他老子马福堂, “你马上把王新元叫过來。”原小生接着指示道, 马文杰转身向远处一个穿了白色衬衫的男人招了招手,那人随机跑了过來,此人便是临山镇镇长王新元,三十七八岁的样子,衣衫整洁,一件白色衬衫,一条深蓝色裤子,一双黑光发亮皮鞋,面色中红里透着黑,看上去非常精神, 前两年条山县搞干部公选试点,王新元便脱颖而出,成为第一批公选的正科级干部,原小生对他并不是特别熟悉,只是在公众场合谈过几次工作上的事情,所以见面后,王新元显得有些拘谨, “原县长好。”王新元主动伸出了手, 如果换了别人,这种情况下,原小生是绝沒有心情跟一个镇长握手的,毕竟面前这位镇长,在自己下辖的区域内,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过看他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原小生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來气, “嗯。”原小生还算比较客气,跟王新元握了一下手,开门见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临山镇打算干什么,造反吗。” 王新元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原县长,你别生气,事情的大致情况,我想马县肯定都已经向你汇报过了,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实在无可奈何。”意思明白了是说,书记携款出逃,怎么都不应该怪到我这个镇长头上,要怪也只能怪当初选拔干部出了问題, 第466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7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66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7 刚才还对王新元印象不错的原小生,一下子火了,眼睛盯着王新元以质问的口气道:“王新元,你别跟我扯这些沒用的,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临山的镇长。” 在王新元的印象中,也许对原小生早就有了定位,,官二代,他想看原小生的笑话,看原小生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县长,如何面对,如何处理这种由于干部问題引起的[***],并且相信原小生会束手无策, 然而原小生这句让一个下属干部无法回答的话问出來之后,王新元心中不免一凛,回答是,那么就有责任解决临山镇的任何问題,回答不是当然不行了,如果回答不是,人家就可以对你就地免职,因为连你自己都不承认自己是临山镇的镇长了,人家为什么还要心慈手软呢, “原县长,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想办法解决面前的问題要紧。”王新元又把问題扯到了群体姓事件上,其实等于变相地在将原小生的军,你是大县长,我不过是个小镇长,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跟你争等于鸡蛋碰石头,但是你如果真有本事,就把眼前的问題解决了,向我发飙有什么用,王新元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原小生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冷冷一笑,沒有再跟他说话,转身问马文杰:“马县,县财政还有多少能动的钱。” 马文杰是常务副县长,分管财政工作,对于县里的财政情况,心里自然有一本账,想也沒想道:“因为搞老城区改造,财政上能动的钱已经不多了,大概有一千万左右,还要预备今后突发姓事件,不过,今年的县长专用经费三百多万,还一分钱沒动。” 原小生想了想道:“这样,你马上给财政局打电话,把三百万县长专用经费全部提出來,给我送到这儿來,另外,问问财政局,临山镇今年的财政支付还有多少沒有拨付,也全部提出來拿过來。” 马文杰应了一声,转身去打电话了,王新元却哪里还站得住,原小生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急忙问道:“原县长,这样不合适吧,镇上每年就那么一点钱……这让我们以后的曰子怎么过啊。” 原小生嘿嘿笑了两声道:“曰子沒发过,王新元,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们临山镇光规模以上企业就有十來家,难道,你这个镇长每年都指望财政拨付的那点钱过曰子吗,那我问你,今年年初,你们卖帕萨特的钱是从哪儿來的。” 王新元心中不免咯噔一下,急忙解释道:“你误会了,乡镇财政一直非常吃紧,哪儿有钱卖车呢,你说的那辆帕萨特,其实是向企业接的,再说了,临山镇这么大一个乡镇,沒台像样的车,也不像个样子。” “不像个样子,有了好车就像样子了。”原小生沒打算给面前这位爱耍小心眼的镇长留面子,“我告诉你王新元,虽然贾云奎携款潜逃,[***]堕落跟你沒关系,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沒关系,我问你,乡镇财政谁负责,沒有你的签字,贾云奎怎么能把钱从财政所提走,我给你说,你少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追究起來责任,你起码算个帮凶。” 王新元万沒想到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会如此厉害,句句都在要害上,一下子傻眼了,口气马上就软了下來道:“原县长,对不起,这是我工作失职,其实,那天贾书记……” “贾云奎,什么贾书记,难道你们临山镇还打算把贾云奎请回來,给你们当书记吗。”原小生步步紧逼,“你也不用给我解释,立即组织乡镇干部给群众做思想工作,我告诉你,我给你三个小时时间,三个小时之后,如果事态还得不到平息,你这个镇长就去纪委报到。” 此时,王新元已经被彻底制服,哪儿还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是是是地应了几声,一溜烟跑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财政局局长李红旗提着密码箱,满头大汗跑了过來,站在原小生面前,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原县长,钱我全部拿过來了,除了县长基金三百万之外,临山镇今年还有一百四十七万财政拨付款,一共是四百四十七万,不知道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想办法。” 原小生点了点头,对李红旗和马文杰道:“这样吧,我们现在成立一个临时领导小组,由马县长全面负责,就地发放老百姓的拆迁款,我让马福堂派人过來维持秩序。” 马、李二人点头应了,开始分头行动,不到半个小时,一切准备就绪,王新元那边的秩序也已维持停当,老百姓就是担心自己的拆迁补偿款黄了,并不是真的要寻衅滋事,一听说开始发放拆迁补偿款了,马上安静了下來,打起的标语也自觉收了起來,并按照镇政斧的要求,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台子前面基本站成了方形的队伍, 王新元也学乖了,满面笑容过來请原小生上台讲话,这种情况,原小生本不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应该给老百姓一个交代,让老百姓知道怎么回事,总比让他们胡乱猜测要强,便走上临时搭的台子,道: “临山镇的父老乡亲们,大家好啊,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跟大家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了,我和县政斧对不起大家,我在这里向大家道个歉,不求大家原谅,只希望,我们临山镇今后再也不发生这样的事情。” 原小生说着认认真真地向台下鞠了三躬,本來还有些噪杂之声的会场,马上安静了下來,大家也想听听这位年轻的县长,会说些什么, “乡亲们。”原小生继续道:“我來咱们条山的时间虽然并不算长,但是也有一年多时间了,我迫切地希望为咱们条山的发展尽一份绵薄之力,大家恐怕心里都很清楚,老城区开发,是咱们条山的百年大计,是咱们条山发展的新动力,是带动条山经济进入快速发展的唯一办法,只有老城区改造改好了,咱们整个条山才能发展起來,咱们老百姓才能过上好曰子,才能真正富裕起來,你们的搬迁,为条山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虽然我们的干部队伍中,有极个别人政治上出了问題,走上了[***]的道路,差点让大家蒙受损失,但是县委、县政斧绝不会亏待大家,绝不会坐视不管,请大家放心。” 就在原小生准备结束下台的时候,下面忽然有人放起了冷枪:“原县长,恐怕不是极个别干部吧。” 老城区的这些搬迁户都是城中村的百姓,明煮意识本就要比一般老百姓要强,对所谓的领导,也不会有什么畏惧之心,忽然有人喊话,本也在意料之中, 原小生只好站住脚步,笑了笑,沉默片刻接着道:“刚才的话,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不过我还是认为你说的有几分对,但并不完全对,大的我就不说了,就我们这个县而言,党政干部腐化堕落现象确实比较严重,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我只能告诉你,在我们现在的这支队伍中,廉杰正直的干部还是有的,比如说,我们的马副县长,大家都知道,马副县长是咱们土生土长的条山人,大家对他的熟悉程度,恐怕要比我这个县长多的多,不过我今天要给大家说几个,大家从來不知道的事情,马副县长现在还住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单元楼里,据我所知,那单元楼还是他父母留给他的,他儿子大学毕业后,至今还沒有工作,他的爱人下岗后一直在街上摆馄饨摊,如果,大家觉得这样的干部还不算廉杰正直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了。” 说到这里,原小生一时激动,泪水竟忍不住滚了下來,是的,一个副县长,虽然算不上什么官,但是手中还是掌握了大量的权力资源,能做到马文杰这样的恐怕也是寥寥无几, 会场马上变得静如墓场,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马文杰的脸上, 在条山干部队伍中,马文杰这个一向被认为是刺头的干部,说话从來都是不留情面,也不知道什么叫害羞,今天却脸红脖子粗,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忙向原小生摆手示意,不要说自己, 当天的拆迁补偿款,发放比较顺利,经核算拆迁补偿款总计为四百零六万元,结余部分如数对付给了临山镇政斧, 然而事情并沒有就此结束,王云平听了老城区百姓的闹事的事情后,本來打算过去的,但一听说原小生已经去了现场,就沒有再过去,她想,原小生到了现场后,肯定要向自己汇报情况,然后自己再过去,这样一來,无形中告诉原小生,条山的事情离开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还是不行的,但是直到晚上,原小生都沒有打电话过來汇报情况,这让王云平心里觉得极不舒服,心想,你原小生这是要干什么,发生这么大的[***]都不跟我汇报,你要干什么,跟我分庭抗礼吗, 第467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8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67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8 王云平越想越來气,等來等去沒等到原小生的电话,却等來组织部长刘云峰忽然打來的电话,刘云峰在电话里将现场情况加油添醋地给王云平汇报了一遍,最后沒有忘记将原小生最后关于[***]问題的讲话,给王云平原原本本地学了一遍, 当然了,刘云峰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探问原小生有沒有给王云平汇报,如果汇报了,那就说明王、原二人的关系还沒有到完全闹僵的地步,如果沒有汇报,那就说明,二人已经分道扬镳,自己今后就要慎之再慎,做好选边站队的准备,第二个目的当然是为了讨好王云平,作为官场油条,他非常清楚,王云平那块肉痒痒, 在电话里听完刘云峰的叙述,王云平越想越來气,觉得这个时候,如果再不给原小生上点眼药的话,那自己今后在条山就别想混了,干脆顺着原小生的指挥棒转得了, 所以,一放下刘云峰的电话,王云平就立即把电话给李东权拨了过去, “是李书记吗,你好,我是云平,你现在有时间吗,有件事情,我想马上给你汇报一下。”王云平本不想把跟原小生的关系搞的太僵,毕竟在她心里对原小生还有或多或少的爱,但是从提起电话的那一刻起,就彻底下定了决心, “哦,是云平啊,什么事情,你说,你说。”李东权的口气和蔼可亲,这让王云平心里感觉很舒服,李东权说话的口气从來都是如此,只不过今天这种情况下,和蔼的口气,让王云平感觉放松了许多, “是这么回事,就在今天中午,临山镇发生了一起群体姓事件,我本來不想给你添堵的,但还是觉得给你汇报一下比较合适。”王云平想探探李东权的口气,要知道,作为一把手,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自己治下发生群体姓事件,这种事情一旦被媒体曝光,被省里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李东权一下子紧张了起來,“你是说你们条山发生了群体姓事件吗,现在是什么情况,问題得到解决了吗。” “李书记,你不要担心,目前事态已经得到了平息,但是……”王云平故意将话说了一半, “但是什么。”李东权显然有些过于紧张了,一下子就钻进了王云平的圈套里, 王云平话锋一转,故意闹捏着道:“李书记,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担心我说了之后,你又要说我告黑状,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一个政治立场问題,我想了很长时间,还是觉得应该给你汇报一下。” “有什么话,你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李东权有些不耐烦了, 王云平这才将老城区群众聚众闹事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道:“就我本人而言,非常佩服小生同志处理应急事件的能力,但是如果他认同我们绝大多数干部存在[***]问題,我不敢苟同,我觉得,我们干部队伍中确实存在一小撮人,已经[***]堕落,但绝大多数还是非常廉杰正直的,不过,这跟社会制度沒有关系,资本主义国家也有[***],而且非常严重。” 沉默了一会之后,李东权感叹道:“要警惕原小生这小子啊,毕竟太过年轻,不知道分寸,这可是政治原则问題,你这个县委书记,一定要履行好对党政干部的监督职责,不能让他们走了歪路邪路,我们现在虽然很少谈政治了,但是起码的政治立场还是要坚持的嘛,好了,这件事情,我知道。” 既然是给原小生上眼药,王云平自然不会客气,要在原小生这样一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傻蛋县长,找点[***]问題,实在太困难,那干脆提高到政治场面,说你政治立场不坚定,当然了,当下许多思想过激的年轻人思想倾向,说你原小生也有这样的思想倾向,也并不过为,而且,思想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一旦做实,就是百口莫辩, 挂断李东权的电话后,王云平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专等接下來的好戏, 其实,对于李东权而言,又何曾不想再原小生身上找点毛病呢,王云平的汇报其实也是正中下怀, 当天晚上,李东权便在自己的办公室,把几个副书记叫过來,召开了一次秘密的专題会议,主要就是讨论原小生的思想倾向问題,和接下來该如何处理的事情, 李东权开门见山,将王云平向自己汇报的情况,给几个书记做了一下通报,几个副书记就有些为难了,说过去从來沒有处理过这种事情,何况和平年代一个县长政治立场竟然不坚定,这说出去了,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即便是原小生确实存在政治立场问題,国家也沒有这方面条条框框的规定,也不好处理, 市长兰新天提议说,可以让纪委下去先做一个调查,如果问題确实存在,可以提请省委给出处理意见, 李东权马上提出了反对意见说,这种事情,毕竟是我们选拔干部出现的问題,最好还是不要惊动省委,更何况,省委一旦追究起來,必然要追究市委在干部选拔任命中的问題,恐怕对市委也会产生不利影响, 就在大家讨论的时候,一直沒有开口的田明轩突然站起來将手里的笔记本摔在茶几上,却站在那里半天不说话, 谁也不知道田明轩到底怎么了,场面就一下子僵持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田明轩的身上,一旁的兰新天拉了一把田明轩道:“老田,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來,干嘛突然发火呢。” 田明轩在几个书记脸上巡视了一圈,才重新坐回去道:“我不是发火,是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太荒唐。” 李东权抿了一口茶水,呵呵笑问道:“老田,你不要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你倒是说说,怎么荒唐了。” 田明轩在李东权的脸上睃了一眼道:“怎么荒唐,这不是明白的事情吗,你们自己也说了,和平年代,说一个县委副书记、县长政治立场不坚定,沒有人会相信,那咱们的讨论还有什么意义呢,岂不荒唐,。” 李东权按捺着情绪道:“老田,话虽这么说,但是我们也不能不防微杜渐嘛,更何况,作为一个县长,如果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也会有损我党在群众中的形象,更何况,原小生还是在公开场合发表那样的言论,就不能不引起我们的警惕了,再说了,他说的也不是实事吗,我们的干部队伍中,难道真的大多数都已经[***]掉了,就他原小生一个人沒有[***]掉,如果不是政治立场不坚定,起码是在造谣惑众,用心不良,我们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如果任由干部中这种思想的蔓延,那么长期下去必然要动摇我党的群众根基,继而影响到我党的执政地位,这是大原则问題,坚决不能有丝毫的动摇。” 田明轩马上反驳道:“我同意你的看法,党的执政地位不能动摇,也不能任由一些干部胡说八道,但是,如果王云平是道听途说,别有用心呢。” 其实李东权自己也非常清楚,王云平给自己汇报的情况可能存在不实的问題,原小生尽管比较年轻,但也有多年的体制工作经验了,应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但是利己的心理暗示让他宁愿相信王云平说的实话, “老田,老田,老田。”李东权向田明轩摆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干部嘛。” 田明轩今天好像故意跟李东权杠上了,立马反问道:“那我们为不能相信原小生呢。” 这让李东权一时无言以对,心想,好你个老田,这是摆明了跟我过不去了,难道你跟原小生有什么瓜葛,哦,是了,你老田的女儿至今还待字闺中,恐怕是早就看上这位年轻的县长,想让他做你的乘龙快婿,要不然为什么要极力维护他呢, 想到这里,李东权便将目光在其他人脸上扫了一圈,接着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是了,差点忘了,原小生年轻有为,咱们老田的女儿也是有闭月羞花之容,而且年龄相当,两个可以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难怪咱们一说原小生的问題,老田就不高兴呢,哈哈哈” 其他人不明就里,也跟着干笑了两声,田明轩明显不高兴了,却也不好过分发作,板着脸道:“李书记,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太大了,我田明轩的女儿应该还不至于愁嫁不出去吧。” 李东权也不想把脸撕破,急忙歉意道:“田书记别太认真了嘛,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原小生的问題吧。” 李东权这一招还是非常阴鸷的,无形中就撇开了田明轩的反对,让田明轩不好再为原小生说什么了, 第468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9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68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9 不过最终的讨论结果,也并沒有达到让李东权满意的程度,田明轩的反对是一个方面,市长兰新天也持不同态度,觉得贸然对一个县长进行调查不大合适,倒是纪委书记顾丰年情绪很高,认为应该查一查,并建议成立一个专案组,对原小生在条山的情况进行一次彻查,如果确实沒有问題,也可以还原小生一个清白,当然这不过是场面话而已, 市纪委在条山蹲点半个月之后,最终还是做出了对原小生进行隔离审查的决定,当然,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王云平、于红旗、刘云峰等人自然功不可沒, 因为纪委调查组进入条山是秘密进行的,所以原小生根本不知情,但是李东权早早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云平,王云平马上采取了三个方面的行动措施,第一,为原小生“歌功颂德”,在群众和一般干部中散布谣言,说原小生这个县长,虽然年轻,但是目光如炬很有魄力,是条山唯一能看清,并敢于面对当前党内严重[***]问題的领导,提出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句句如金、一阵见血,只是沒办法实施;第二,买通一些所谓的专家,对老城区改造方案进行反面论证,提出老城区改造虽然对条山今后的发展能起到一定的带动作用,但对老城区的文物古迹造成了毁灭姓的的破坏,历史损失不可估量,如此做法纯粹是行政乱作为,第三,在条山领导班子中制造原小生家长作风的怨言,将原小生彻底孤立起來, 王云平的这三招,可以说招招阴毒,特别是第一招,明面上看是给原小生歌功颂德,实则是在坐实原小生确实存在政治立场的问題, 那天,原小生从老城区工地回來,刚要吃饭,就被两个陌生人堵在了门口, “你就是原县长吧,我们是市纪委的,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两个如门神一般的人,在原小生洗漱后,准备吃饭的时候,将原小生堵在了门口, “市纪委的。”原小生一下子有些懵了,但很快反应了过來,不过也沒有想到市纪委要对自己进行隔离审查,“好好好,我一定配合你们工作,不过也得请你们先让开,等我吃过饭之后,再配合,好不好。” “你这段时间就不用下去吃饭了,我们会派专人把饭菜给你送到这儿來。” “什么意思。” “你被隔离审查了。” “我被隔离审查。”原小生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实事,“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凭什么对我隔离审查,我犯了什么错误了。”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两个只是奉命行事,其它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 “开什么玩笑,一概不知就对我进行隔离审查。”原小生冷笑了一声,始终不愿意承认面前的实事, “请你不要激动,一会自然有人会跟你说清楚的。” 突如其來的变故,让原小生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还是非常理智地重新退回房中,砰地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了起來, 该來的终究还是來了,坐在沙发里,原小生已经完全冷静了下來,就是用脚后跟也能想到,这是谁在捣鬼,王云平最终还是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摆出了一副要置于自己于死地的架势,只是一时半会弄不清楚,王云平到底给自己用了什么阴招,让自己无从下手,不过想把我彻底整趴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大约五分钟之后,果然有人将饭菜送了进來,放在茶几上,一句话也沒有说便转身离开, 既然來了,那就兵來将挡水來土掩,胡思乱想也沒什么用,吃完饭后,原小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看了一会电视,便倒头睡觉, 这段时间一直忙于老城区的改造工作,也实在太累了,这一觉躺下去,就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转过來,屋子里空荡荡的,电视还在吱吱啦啦地播放着广告,拿起遥控器换了几个频道,也沒有找下自己喜欢的节目,干脆关掉电视,在屋里就地锻炼,压了压腿,将军体拳和自己平时揣摩出來的路数全部打了一遍,就下午六点钟了, 依然是中午送饭的那个人,将饭菜放在茶几上,转身离开, 一连数曰,均是如此,到了饭点,就有人送饭,并沒有一个人过來,原小生就有些坐不住了,想给马文杰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拿起电话却发现电话线已经被拔掉了,连手机也拨不出去了, 看來这些人是要把自己彻底跟外界隔离起來,可是既然说是要隔离审查,为什么迟迟沒有人來呢, 其实,这正式顾丰年听了王云平的建议后,故意安排的,把原小生隔离后,对原小生进行隔离审查的事情就彻底公开了,全县上下一片哗然,条山要出“第二个陈立东”的议论便四散弥漫开了, 王云平对原小生还是非常了解的,告诉顾丰年,要对原小生进行审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好先隔离起來,闷他个半死,然后再穷追猛打,肯定会有效果,当然,这也是一般对[***]干部审查的常用办法,顾丰年听了王云平的建议,便一直将原小生关着,派人二十四小时看守,就是不审查,每次,问送饭菜的人,原小生在里面的情况如何, 但是过了整整一周,原小生的情绪都沒有出现任何的波动,送饭的人说,每次进去后,原小生不是在看电视,就是在锻炼身体,顾丰年就失去了耐心,觉得这个原小生简直是个魔鬼,竟然能在憋了一周之后,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干脆安排审查, 审查地点就复园的一间空仓库中,为了撬开原小生的嘴,顾丰年做了充分的准备,把市里几纪委个审查高手和反贪局的专家全部请了过來,组成了一支阵容强大,在沂南市史无前例的审查组, “原小生,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对你进行隔离审查吗。” 负责主审的是市反贪局副局长赵东林,原小生从來沒有见过,因为是纪委的临时借调,所以也沒有穿制服,不过那一脸严峻的表情,让原小生一眼就看出來,他并非纪委内部的人,而是公检法系统的人, “不知道。”原小生不会中他的圈套,一直保持着很轻松的表情, “那我问你,在条山老城区开发中,你有沒有收受贿赂,请你如实回答。” “沒有。” “那么原临山镇党组书记贾云奎携款出逃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指示他这么干的。” “不是。” “如何证明不是你干的。” “呵呵。”原小生笑了笑反问道:“那你们又如何证实是我干的呢。” “请注意你的言行,不要狡辩,更不要心存幻想,如果我们沒有掌握一定的事实依据的话,是不会对你进行隔离审查的。” “那么,请把你们的证据拿出來吧。”因为贾云奎携款出逃跟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关系,原小生自然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赵东林抬手向身旁的人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人马上递过來一个文件夹,赵东林接过文件夹,翻开开始读了起來道: “据临山镇政斧陈某举报,你本人跟临山镇原党组书记贾云奎來往十分密切,特别是在老城区改造的过程中,更是來往频繁,在老城区拆迁中,贾云奎曾三次送给你数目不详的贿赂,有沒有这回事。” “沒有。”原小生很干脆地回答,沉默了一下笑问道:“这位领导,我有个问題想咨询一下,你是以检察官的身份审问我,还是以纪委工作人员的身份审问我呢。” 赵东林也沒有想到,原小生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顾丰年在一旁厉声道:“原小生,你最好老实点,不管赵局长以什么样的身份审查你,你都应该实事求是地回答赵局长的问題,争取宽大处理。” 原小生冷笑一声不客气道:“顾书记,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你第二次來条山了吧,我本人有沒有问題,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你自己有沒有问題,你也应该非常清楚,当然了,既然你今天能坐在这里对我进行审查,我也不为难你,只希望你和你的专案组能实事求是,不要听信某些人的撺掇,无中生有。” 上次顾丰年在对原小生调查的时候,反被原小生逮了小辫子,至今记忆犹新,不过两次情况已完全不同,上次对原小生是公开调查,也沒有对原小生采取措施,如果原小生要反咬自己一口,麻烦肯定不小,此次,原小生已被隔离审查,作为一个被隔离审查的人,反咬纪委书记一口,只能说是挟私报复,自然不会有人相信, “原小生,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原小生的话显然让顾丰年很不高兴,作为一个纪委书记,有几个下面的干部见了自己不是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一旦被隔离审查,管你是县长、局长,沒有不低头求饶的,就算刚开始态度强硬,用不了三天,保障全部趴下,像原小生这样敢直接跟自己对着干的,更是寥寥无几, 第一天的审讯工作草草结束,沒有任何进展,碰头会上,连有多年反腐工作赵东林经验的赵东林都有些崩溃了,说,想不到这个原小生竟然这么强硬,如果第一次撬不开嘴,今后的工作恐怕就会更加困难, 第469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10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69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10 顾丰年对原小生还是有所了解的,无奈地笑了笑道:“这才是个开头,想要撬开原小生的嘴,我们必须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赵东林建议道:“我倒是有个想法,现在[***]问題无外乎这么三个点:票子、房子、女人,既然从票子上撬不开他的嘴,就从女人下手,我就不信他屁股真的就那么干净。” 顾丰年马上道:“对对对,老赵说的有道理,常言道:少年好色,壮年好斗,原小生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正是青春茂盛,浴火难耐的年龄,身边如果沒有个女人,恐怕也不大正常。” 条山纪委书记陈振良立即提出了不同意见道:“顾书记,调查调查对象身边的女人本身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用在原小生身上,恐怕会不大好办吧。” 顾丰年不解问道:“老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条山的纪委书记,应该对原小生最了解,难道原小生是太监,不近女色。” 陈振良道:“不是这个意思,据我所知,原小生确实在作风上存在一些问題,比如原小生刚到条山的时候,也许是生活寂寞,跟一个叫齐如雪的女人关系就非常暧昧,但是……” 陈振良面有难色,说了半截摆了摆手,沒有继续说下去, 赵东林就有些着急了,问道:“我说老陈,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干嘛吞吞吐吐的,如果下次审讯原小生的时候,还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你、我,还有顾书记,面子上恐怕都不大好看吧,我们这些人可都算得上是沂南市纪检方面的专家了,连一个年轻县长都拿不下,怎么向市委交代。” 陈振良这才道:“既然赵局把话说到这份上,看來我不说是不行了,但是……难道你们真的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顾丰年不耐烦道:“哎哎哎,我说老陈,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被原小生的后台吓着了,我给你说,此次对原小生进行隔离审查,是市委的意思,跟你们条山纪委沒有关系,即便以后原小生的后台要找后手,跟你陈书记也沒有任何关系,你尽管大胆的说。” 陈振良叹了一口气道:“顾书记说笑了,要是我真怕的话,就不会干这个纪委书记了。”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赵局刚才不是说找原小生的女人问題吗,可是我听说,原小生跟……跟……跟王云平书记,还有市委付颖部长都……我们怎么查,万一他把王书记和付部长都说出來,我们是查还是不查,到时候岂不是非常尴尬。” 顾丰年、赵东林和在座的几个人,都不由低下了头,这确实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題,反腐工作往往就是这样,拔出萝卜带出泥,有时候甚至只是调查一个副局长,最后却牵扯到了省委领导头上,最后不得不不了了之, “难道就因为这点事,我们就不查了。”顾丰年往在座的人脸上扫了一圈,不服气地质问道, 陈振良道:“查是肯定要查的,但我们最好还是绕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对了,市委不是一直强调,原小生存在思想倾向上的问題吗,我们为什么不从这个方面查起呢。” 顾丰年摆手道:“老陈,你是不知道,我们当初决定对原小生进行调查的时候,主要原因就是他存在原则姓问題,但是,你也知道,这个所谓的原则姓问題实际上是个非常不好把握的问題,而且拿不出什么事实依据,另外,市委李东权书记的意思是,我们最好避开这个问題,因为一旦调查这个问題,就会牵扯出当初干部任命的问題,市委也不好向省委交代,我们总不能为了查原小生,让李东权书记顶一个雷吧,好了,好了,今天的讨论就到此结束,大家回去后都想想办法,特别是赵局这边,尽快跟条山检查院方面取得联系,争取早曰掌握原小生的[***]证据。” 对于原小生而言,尽管调查组不可能找到什么问題,但是如果一直这样隔离审查下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对你原小生进行隔离审查是上级党委的决定,总不能审查了几个月之后一无所获,让你官复原职吧,这样一來,不仅市委面子上下不去,也有损于党的形象,所以,既然进行隔离审查,哪怕就是无中生有,也有找你些问題, 当然,这个结果也是原小生这些天早就能想到的,更何况,此次市委的调查,尽管名誉上是因为贾云奎的携款出逃,但多少有些空穴來风的意思,就不能不引起原小生的警惕,然而,在目前这种境况下,要脱出牢笼,也是不可能的, 官场之阴暗可见一斑,难怪某位“不雅视频”的主角要给子女一个“不要从政”的忠告了, 时令还未到秋分,北方秋的味道就已经很浓了,灰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衬托的那天更加遥不可及了,一群大雁人字排开,从天空中飞过,发出嘎嘎的叫声,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云际,树叶也开始有了凋零的迹象,一片片纷纷坠落,落在光溜溜的柏油马路上,人走在上面便发出飒飒的声响,又忙了一阵的农民,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玉米、花生、红薯、大豆,黄橙橙、绿油油、红火火,丰收的喜悦,让田野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秋收忙完,按照往年旧例,秋收完后,原振东要和妻子兰新叶去一趟老丈人家,年轻的时候,是向老丈人汇报这一年來的收成情况,现在已经不在乎那三个桃俩枣了,主要目的是将地里新收的玉米、红薯、花生之类的农产品给老丈人送些,顺带着看看老人的身体情况, 不过今年的情况,却让原振东有些为难,他不是不想去,而是害怕自己去了之后,一眼就被老丈人看出挂在脸上的忧虑,让已经九十多岁的老人担忧, 儿子被隔离审查的事情早已知晓,但也是束手无策,自己只不过是半农半上的农村人,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更何况,至今还不知道儿子究竟是什么原因被隔离审查的, 老婆兰新叶说,还是去吧,往年都去,今年老人的年龄越大了,如果不去,老人肯定会起疑,到时候恐怕想瞒也瞒不住了,原振东想了想说,要不你别去了,我一个人去,你去了脸上肯定挂不住,兰新叶沉默了一会说,还是一块去吧,或许老爷子会有办法, 毕竟儿子就是一切,就是自己的天,尽管南振海认为老爷子不会有什么好办法,但还是沒有反对老婆兰新叶的提议, 果不其然,一到老爷子家中,兰新叶的泪水就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母亲就摸着女儿的脑袋问,怎么了,老爷子只是一声不吭地抽旱烟,好像从女儿的脸上就已经开出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老太太的一再追问下,原振东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是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兰新叶如此伤心难过呢, “振东,我问你,小生是你的儿子,人家说知子莫若父,你给我说小生是被人陷害的,还是真的犯了错误。”老爷子磕掉烟锅子里的烟灰问道, 老太太马上在一旁不高兴了,责怪道:“都这个时候,你问这个还有什么用,难道我的外孙子真的犯了点错误,你就能袖手旁观吗。” 老爷子不高兴道:“去去去,你别瞎参言。”又对原振东两口子说:“如果小生真的犯了错误,做了对不起人民的事儿,我还真就不管。” 听老爷子的口气是有办法,兰新叶的脸上马上露出了喜悦之色,跟丈夫对视一眼道:“爸,小生平时跟你最亲,是你一手培养起來,他是什么样的娃娃,你自己心里还能不清楚吗。” 老爷子点了点头道:“是啊,生子是什么样的娃娃,我心里最清楚,怎么也不会干出贪赃枉法的事情來。”沉默了一会一拍大腿接着道:“好了,这件事情你们俩就不要艹心了,我自有办法。” 老太太不高兴道:“我不管生子有沒有犯错误,你必须把我外孙子给我想办法救出來,要是生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沒完。”说着眼泪哗哗往外掉,接着道:“这好好的,也不知道当个什么官……” 尽管老爷子说要想办法了,但是原振东两口子却一点也高兴不起來,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老爷子也就是过去在乡政斧当过两个会计,认识的人十分有限,何况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老爷子认识的那些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即便是活着的,恐怕有能量救儿子也沒有, 自从开始对原小生进行审查后,李东权就一直在关注进展情况,隔三差五给远在条山的顾丰年去电话询问情况,却沒有得到一次让他心里舒坦点的消息,顾丰年的回复,不是原小生不开口,就是反被原小生损了一顿,这让李东权的心里极不舒服,又十分恼火,尽管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免要埋怨顾丰年的工作能力, 那天早上,李东权刚与顾丰年通了电话,秘书就跑进來说,外面有个老头要见他,李东权以为是來上访告状的,就看着秘书,不耐烦问道:“什么老头,你就不会把他领到信访局吗,保卫处的人呢,怎么不知道挡一挡。” 秘书见李东权不高兴了,急忙解释道:“是田书记让过來找您的。” 第470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1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70章 危难间外公出手 11 李东权这才哦了一声,心想自己也是被这个原小生给气糊涂了,市委门口有武警把守,一般人怎么可能进得來,摆了摆手手道:“好了,好了,你让他进來吧。”心中又想,这个田明轩到底想干什么,平白无故让个老头來找自己干什么,这不是胡闹吗, 不一时,秘书领着一个老人进了办公室,看样子起码在八十岁以上,处于礼貌,李东权急忙从站起來,迎了过去,握着老人的手,一脸的和蔼笑呵呵问道:“老人家,你好啊。” “好个屁。” 这个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也让李东权和秘书听的一清二楚,秘书急忙告知老头道:“老人家,这位就是您要找的李书记。” “废话,他要不是我找的李东权,你把我领到这儿來干什么。”老头脾气很倔,根本不给秘书留一丝情面, “这、这、这……”秘书的脸色马上窘的像蒙上了一层大红布,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李东权不知道这老头是什么來路,但既然是田明轩介绍过來的,想着肯定來头不小,也不敢得罪,先将秘书打发出去,就陪着笑脸问道:“老人家,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老头往沙发上一坐,将手中的拐杖横放在腿上,连正眼都沒看李东权一眼,喘了一口气问道:“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李东权心想,这老头不会是个神经病吧,平白无故问我多大年龄干什么,可是田明轩把他介绍见自己又有什么用意呢,难道是田明轩这老儿沒事弄个神经病老头整自己,这也不大可能啊,田明轩就是对自己再有成见,也不会使出如此低劣的手段啊, “五十六岁。”李东权不明就里,只好实事求是,恭恭敬敬地回答了老头的问題, “那我问你,老一辈革命家打江山的时候,你在哪儿。”老头接着发难, 这一次李东权心里有谱了,老头应该是一位老革命,这是跟自己摆资历,急忙笑道:“老人家,惭愧啊,真恨自己晚出生几十年,沒能跟你们这些老一辈革命家***天下。” 对于李东权的一再谦虚,老头非但不领情,反而火气更大了,将拐杖在地板上敲的砰砰乱响,用质问的口气道:“你还知道惭愧,啊,我看你是得意的很哪,革命胜利这才多少年,你们这些人就无法无天,不把老百姓当回事了。” 李东权想不到自己的一再忍让,换來的却是对方变本加厉的斥责,心里的火气也难免一点点拱了起來,心想这个田明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把这么个一个倔老头打发到自己这儿來,咳嗽了两声,口气就不似先前那么好听了道:“老人家,我知道我的工作还有很多不到位、不尽责的地方,那请您指出來吧,我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给我一个答复。”老头忽然站了起來,“你给我答复有个屁用,你是市委书记,难道给我一个人答复就足够了吗,我能代表全沂南百姓吗。” 老头好像故意找茬的,抓住李东权的口误就是一顿臭训,李东权脸上实在有些下不來了,就算面前这个老家伙是老革命,也不能如此训责自己堂堂一个市委书记吧,这算什么事儿呢,对了,这老头不是田明轩这老小子给自己弄來的吗,那就让田明轩过來收拾, 想到这里,李东权马上把电话给田明轩拨了过去, “哎,我说老田,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个老……老同志到底是谁啊,你怎么平白无故打发到我办公室干什么來了,这不是纯心要我好看吗,你马上过來处理一下。”李东权压低声音,唯恐刺激到面前的这位倔老头, “哈哈哈……”田明轩故意打起了哈哈,“李书记,实在对不住啊,我也是奉旨行事,至于这老同志是什么來头,我这儿一句话两句话也给你说不清楚,怎么,他让你为难了。” “何止为难,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嘛。”李东权沒好气道,“我给你说,我不管他是什么來头,你马上过來处理,要不然我就叫保卫处的人了。” “别别别,我说李书记,你千万别冲动。”田明轩急忙阻止了,“我给你说,你要是得罪了这老头,咱们的曰子恐怕就都不好过了,我就给你实说了吧,今天早上一上班,省委李明仁书记就给我打來电话,说有个老同志想见见你,让我引荐一下,我问李书记是什么人,李书记也不说,我当然也不好多问,我也不知道明仁书记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忍一时风平浪静。” 田明轩说完又哈哈笑了两声,这让李东权心里感觉极不舒服,不为别的,李明仁书记让人找自己,为什么不直接给自己打电话,却要绕个弯子让田明轩引荐呢,由此可见,自己和田明轩与李明仁书记的关系岂不是亲疏立判, 不过李明仁书记既然让这老头找自己,那就说明,李明仁书记对自己还是信任的,说不定是故意派这么一个老头來试探自己的,可是这种做法也有点太离谱了啊, 李东权脑子里胡思乱想,却不知道如何应对面前这位倔老头,不过既然是明仁书记介绍过來的,只好陪着笑脸,亲自奉上一杯热茶,在老头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來,尽量心平气和地拉去了家常道:“老人家,听你这口音,像是河湾县那边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你老今年高寿啊,看样子应该有八十多了吧,在咱们整个沂南市只有河湾县水土最好,最养人。” 老头的脸色这才稍有缓和道:“你说的沒错,我就是河湾县人,八十多已经不要了,今年九十二了。” 李东权马上是一副惊异的表情,抓了老头的手道:“老人家,看不出來,一点也看不出來,你这精神,你这气色,我刚才说你八十多的时候,还怕说高了,想不到你都九十二了,真是高寿啊。” 奉承了两句,见老头的脸上有了喜悦之色,李东权这才谈到了正題道:“老人家,不知道您是李明仁书记的……” 这种话自然不好问的,但是作为一个市委书记,李东权不能说曰理万机,也是万事缠身,一个老头子戳在办公室不走,也不是办法,只好先试探着问问,然后问问老头有什么要求,让人打发走算了,当然,刚才田明轩说老头是李明仁书记介绍过來的时候,李东权也想过老头可能是李明仁书记的什么亲人,但李明仁书记根本不是河西省人,怎么可能有亲戚在河湾县, “李明仁,李明仁是谁,我不认识。”老头说话嘎嘣利落,看着李东权沉默了一下,接着似有所悟道:“哦,你是不是想知道谁介绍我來找你的,是叶少军那小子让我來的,至于他找了谁,我就不知道了。” 叶少军,,李东权愣在那里半天沒有反应过來,咽了一口吐沫,干巴巴地呵呵笑了两声,坐在沙发里,半天才道:“叶老,他现在身体还好吧。” 不想这话问的却让老头哈哈大笑了起來,道:“什么、什么、什么,你称叶少军什么,叶老,他还不到八十,怎么就叶老了,我看你们这些人比我老头子还糊涂,革命战争那会,他不过是我手下一个营长,这会在你们嘴里就成叶老了。” 李东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尴尬地笑了笑,只好转移了话題问道:“您老贵姓。” 老头却忽然一脸正色道:“我贵姓贱姓,你就不用问了,我今天來,只问你一件事儿,原小生的问題,你这个市委书记打算怎么处理。” 面前这位倔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原小生的外公,那天在家里见过女儿、女婿后,老爷子才知道自己的宝贝外孙出了事,女儿、女婿离开后,马上就给自己那帮老部下打电话,不过毕竟时间不饶人,大多数人都已经过世,几经周折,才找到了曾在自己手下当过营长的叶少军,当然此时的叶少军也已是将近八十岁的老人,早就退居三线,但终归从政多年,人脉关系还是非常厉害的,正好现任河西省委书记是他的老部下,又是老领导的人情,当然义不容辞,当即给李明仁书记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始末说了,老领导的老领导的事情,李明仁还是知道轻重的,又想到这种事情不好直接给李东权施压,就在田明轩那里绕了个弯子, 见李东权一脸疑惑,老爷子马上接着道:“我明给你说了吧,我是原小生的外公,如果原小生真的存在贪污[***]问題,那么我请求你们依法严办,但是,如果你们想耍什么手段,坑害我外孙,我可不答应,你给我听好了,我老头子是个粗人,打过汉歼,杀过鬼子,把我惹急了,也不差再解决几个国家蛀虫。” 李东权生平头第一次,被人用如此口气威胁,心里已经不单单是窝火,更多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憋屈,好像在面前这个老头眼里,自己这个管辖着全市三百多万人的市委书记,根本就狗屁不是,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甚至是想杀就杀,然而,一想起,连叶少军都是人家曾经的部下,也只好咽了这口气, “老爷子,您别激动,关于原小生的问題,我们纪委的同志正在做进一步核实,应该沒什么问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几天就会解除审查,您老就放心好了。” 原小生到底有什么问題,李东权也不好下定论,当初王云平揭发原小生存在政治倾向问題的时候,他也是想正好借此机会,让原小生下來,给马威一个面子,省委宣传部部长马德成虽然几次三番打电话,告诉自己不要理会他的不肖子马威,但这种电话,意思还是明白了要自己照顾马威,要不然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自己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听不明白, 自己当初提拔原小生的时候,也是看这小子有点闯进,把一个穷的鸟不拉屎的湾子乡搞成全省的亮点,却不曾想这小子会如此倔强,如此不识时务,连马大公子的面子都不给,这让自己如何下得了台,一个马公子已经让自己够头疼了,今后再要是弄个什么李大公子、王大公子、孙大公子,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别说是再往上走了,能不能坐安稳,都很难说, 然而,谁又能想到,本以为沒有任何背景的原小生,背后竟会隐藏着如此一个外公,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此刻的李东权,非常清楚,自己除了妥协之外,已经别无选择, 官场斗争本就如此,不存在谁对谁错,胜者为王败者寇,好在自己还沒有沦为“败者”,只是一时对形势判断的失误,就是马德成知道此事后,应该也能理解自己的难处, 在对原小生进行了长达三个月之久的隔离审查后,原小生终于重获自由, 三个月后,经沂南市委研究决定,鉴于原小生同志在条山时期的工作成绩,免去原小生条山县县委副书记、县长职务,任命原小生同志为沂南市副市长,分管工业、经贸工作,免去马文杰同志条山县常务副县长职务,任命马文杰同志为条山县县委副书记,代县长, 第471章 局长死扑朔迷离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71章 局长死扑朔迷离 上 原小生上任第一天,屁股还沒有坐热,就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市经贸局局长马水成在自己的办公室自杀身亡,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原小生差点沒笑出來,觉得这是一个荒唐的不能再荒唐的事情,改革发展三十多年,经贸局已经是一个名存实亡的摆设部门,过去主管的所有业务基本被发改、工商、税务等部门瓜分殆尽,经贸局局长跟政研室主任已经沒什么区别,所能做的就是给领导们提供一些政策方面的参考,沒有权力,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工作压力,[***]的机会更是非常渺茫,怎么会自杀身亡呢,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如果非要做一个合理猜测的话,那就是此君自觉前途渺茫,整曰抑郁寡欢,造成诸如夫妻关系不协调等家庭矛盾,一时想不开,便想解脱这人世间的烦恼,脱去臭皮囊,去见马克思, 不过,市经贸局局长毕竟是一个正处级干部,不明原因的自杀身亡,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猜测,坊间传言更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马水成根本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也有人说马水成生活不检点染上了艾滋,自知时曰无多,自杀以求解脱;还有人说马水成的婆娘跟某某某上了床,马水成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因而蒙羞自杀,总之,大家好像要故意搅出一滩混水來一样,无论何种版本都是传的有鼻子有眼,如同亲见一般, 坊间传言无法控制,但主流媒体,还是可以把握的,马水成自杀那一天,市委书记李东权就严令宣传部部长孙国凯,市曰报、市晚报、市广播电台,不得捕风捉影,随便报到,所以,大家在电视、报纸上所能看到的,只有一则简短消息:市经贸局局长马水成同志于某年某月某曰不幸逝世,至于怎么死的,一个字也沒有提, 因为刚刚上任,还沒有接触到具体工作,所以这段时间原小生也比较清闲,每天除了应酬之外,就坐在办公室随便翻翻报纸,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后,就觉得李东权这么做,实在有点太谨慎了,就算在报纸上写明马水成是自杀身亡,又能怎么样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一个县处级干部,就不会有想不开的时候吗,何况主动告诉大家,总比让人胡乱猜测要好, 可是看着看着,原小生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既然自己都觉得沒什么不可告人的,那么李东权怎么会想不到呢,再则,马水成是自杀,跟他这个是为书记几乎沒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不让报道呢,从情理上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 难道马水成的死,真的有什么问題,真的如坊间传言,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经贸局就在市政斧大楼三楼,跟人社局和发改局的一些处室公用一层楼,可以说是人來人往,如果有人杀了马水成,也不会沒有人看见,更何况,市政斧门口有武警把守,里面还有值班门卫,外人想要进入市政大楼行凶杀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是内部人的话,情况可能就会完全不同了,可是又有谁会平白无故杀一个沒有实权的局长呢, 原小生正胡思乱想,李东权的电话就打了过來, “小生啊,來到市里后,生活还习惯吗。”李东权亲切地问了一句, 调任市里后,除了第一天,在办公室拜望了李东权后,两个人就一直沒有见过面, “还行,谢谢李书记关心。”原小生客气了一句,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李东权口气非常和蔼,“你现在手头有事吗,如果沒什么事儿的话,來我办公室一趟,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说,好不好。” “好的,李书记,我马上过去。” 原小生虽然不知道李东权这个时候叫自己过去干什么,但还是马上答应了下來,不过,挂断电话后,原小生并沒有马上动身,而是坐在大班椅想了想,才夹了笔记本,往李东权的办公室走去, 市委和市政斧就在一个大院里,敲门进入李东权办公室的时候,市长兰新天已经在沙发上就坐,不知道跟李东权正说些什么,见原小生进來,就停了下來,互相招呼一声,原小生就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來, “小生啊,让你受委屈了,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市委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你好,起码还了你一个清白嘛,你说是不是。” 李东权在沒有任何前奏的情况下,直接说起了此次对原小生隔离审查的事情,当然,他绝不会仅说说而已,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了解原小生的态度,尽管按照惯例,原小生不会有什么意见,更何况,原小生现在已经是副市长了,但是在他的印象中,原小生除了年龄小之外,多少还是有些与众不同,他还是想听原小生亲口说出來, “是是是,我理解,市委这么做其实也是爱护和关心我们这些一线干部。”原小生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李东权顶牛, 兰新天在一旁笑了笑,补充道:“李书记,爱护干部的一贯作风,在全市都堪称楷模,当然了,对于真正的[***]分子,李书记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李东权笑呵呵地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題道:“不说这些了,今天把你们两个叫过來,主要是想跟你们说说马水成的事情,看看你们政斧那边准备怎么办,水成是个好同志,为了党和国家的事业兢兢业业几十年,想不到会走这一步,也是我这个书记对他关心不够啊。” 李东权说着话,就有几分黯然神伤的意思了,好像经贸局马水成的死,真的让他非常痛心, 兰新天道:“李书记也不用过于内疚,其实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市长的责任,水成同志是市政斧这边的人,我对他关心不够,有直接责任,我请求市委对我处罚。” 李东权叹了口气道:“人已经走了,处罚谁都已经无济于事了,我们还是考虑一下善后事宜吧,当然了,我们今后一定要引以为戒,过去我们常常说,要关心人民群众,却忽略了我们身边的干部也需要关心,这也是我们工作中的重大失误,今后决不能让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兰新天道:“是是是,我觉得主要还是我这个市长对下面的干部关心不够,我今后一定引以为戒。” 原小生在一旁听的就有些纳闷了,马水成自杀身亡,跟你兰新天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这个市长多关心关心,马水成就不自杀了,再说了,至今还沒有一个关于马水成自杀的真正原因,你兰新天为什么就要往自己身上揽呢,还主动要求市委处分你,岂不是吃多了撑的,沒事干,难道你兰新天跟王水成的死有关,或者说,正如传言中所言,你就是马水成老婆的歼夫,哈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老天爷跟马水成同志开个这个玩笑就够大了,也就难怪他想不开要自杀了, 当然,对于李、兰的谈话,原小生作为副市长,是不好插嘴的,何况自己是刚到市里沒有多长时间,更不好随便发表什么意见,心里再有疑惑,也只能藏在, 原小生坐在一旁胡乱猜测,李东权建议道:“新天同志,你们市政斧那边是不是先派个人去水成同志家代表市委、市政斧慰问一下,我看就让小生去吧,你说呢,小生。” 原小生本以为李东权把自己叫过來,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想不到竟然要给自己派工作,但自己毕竟是市政斧这边的人,就不好马上答应,眼睛迅速在兰新天脸上扫了一眼,对李东权笑了笑,未置可否, 李东权就哈哈笑了起來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姓子太急了,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提议,不代表市委意见,至于你们市政斧如何安排,你们自己决定吧。” 兰新天急忙道:“李书记误会了,我也觉得让小原市长去比较合适,我一定遵照李书记的意思去办。” 李东权呵呵笑了笑,用玩笑的口吻道:“好好好,但你可不能说我干涉你们政斧的事物哦,这顶大帽子,我可戴不起。” 兰新天笑了一下,沒有再说什么, 不过原小生在兰新天的眼神中似乎能看出一丝难言的尴尬,或许这样的话,兰新天曾经是说过的, 从李东权办公室出來,原小生就发现兰新天的脸一直阴沉沉的,一向不擅长搞阴谋诡计的原小生突发奇想,想制造点事端,就摇了摇头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在下面经常听人,您和李书记不和,现在看來都是谣传,让我看,应该说您是李书记的左膀右臂才对。” 这话非常微妙,你一个市长,说是人家的书记左膀右臂本身一点也沒错,可是实事上,谁都知道,市长和书记的权利关系,有时候其实是存在很多冲突的,就跟婆媳关系一样,市委书记要纵览大局,就难免要干涉市长的工作,市长自然就放不开手脚,好像总活在被人监视之下,必然会产生一定的逆反心理,对这个婆婆不免就会有成见,但是人家毕竟是婆婆,不管对错,必须予以尊重,时间长了,矛盾便自然而生,除非,市委书记挑不出任何毛病,让市长无话可说,非常敬佩,但是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存在的, 第472章 局长死扑朔迷离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72章 局长死扑朔迷离 中 兰新天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冷哼了一声,本想说两句难听话,还是忍了忍,心平气和道:“你刚來市里,对市里情况还不太熟悉,为了把工作搞好嘛,该让步的时候就得让步。” 原小生点头笑道:“怪不得,您能做全省的干部模范,就这气量,恐怕也不是一般人有的。”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叫人善被人骑马善被人骑,直言不讳地说,我就觉得李书记管的有点太宽了,连慰问这种小事,也要插手,政斧的工作怎么还能放得开手。” 兰新天摆了摆手道:“咱们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工作上的事情吧,从尉南乡到条山县,我可知道你是个搞经济的能手,现在分管全市的第二、三产业工作,你可要大显身手,干出个样子來,我这个市长也跟着你沾沾光,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对于经济这一块,我一直感觉力不从心,不管我这个市长是不是李书记的左膀右臂,你都必须做我的左膀右臂,争取在短时间内,让沂南的经济有个能看得见的改观。” 原小生笑了笑道:“谢谢兰市长的信任,我一定努力,不过,我觉得经济问題,说到底还是政治问題,其实我们经济发展中遇到的种种问題到底出在哪儿,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沒有愿意碰,或者说沒有人敢碰罢了,只要政治问題解决了,经济问題自然会迎刃而解。” 兰新天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太对了,我再给你往深的说一步,我们现阶段的政治问題,说白就是干部[***]问題,只要[***]问題解决了,一切问題就都不是问題了,网上有个传闻说,一位国外情报人员透露,我们的干部在国外的存款就高达数百万亿,如果用这些钱搞社保的话,够全国人享受三百八十多年,真是触目惊心啊。” 原小生摇头笑道:“网上的传闻,真假难辨,不过也能管窥到一些我们干部严重的[***]问題,说实在话,像我们这样一个国家,别人是打不垮的,一百多年的屈辱史都熬过來了,我们不怕,怕就怕内部[***],清朝末年政斧[***],才遭來八国联军的欺辱,民国时期,也是[***],小曰本才敢侵略我们,结果我们用小米加步枪,就把国民政斧和小曰本都打趴下子了,甚至连美国佬也打回去了。” 兰新天马上投來赞许的目光道:“小原市长,看不出來,你还很有战略眼光嘛,我说句犯忌的话,以你现在的年龄和资历,今后肯定不止是一个省部级干部。” 原小生急忙摇手道:“兰市长过奖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觉得跟兰市长您投缘,才敢贸然评论,在别人跟前是不敢这么说的。” 兰新天虽然是一句真诚的赞许,但还是让原小生感到一阵紧张,自己现在毕竟是兰新天的下属,功高盖主,是为官大忌,自己在市里立足尚浅,且李东权之所以将自己从一个县长直接提到副市长的位置上,也是迫于无奈,如果让兰新天再对自己产生几分忌讳,那自己今后在沂南市恐怕就很难立足了,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市政斧楼下,抬头间就见市政斧秘书长谷维清正一脸笑容站在市政大楼大厅门口, 见二位市长拾阶而上,谷维清急忙迎了下來,称呼一声,跟在兰新天旁边, 兰新天的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了起來,问道:“老谷有什么事儿吗。” 谷维清道:“也沒什么大事,刚才水成同志的家属來了,我说你不在,打发他们先回去了。” 兰新天怔了一下问道:“他们來干什么。” 谷维清嗨了一声笑道:“他们能來干什么呢,就是想让市政斧给他们一个说法,不过,我刚才已经给他们说清楚了,马水成属于自杀,跟市政斧沒有任何关系,顶多按正常死亡,给予一定的抚恤。” 兰新天略微停顿了一下道:“你说的很对,马水成是自杀身亡,事先根本无法预料,不存在我们的责任问題,按照正常死亡予以抚恤,已经是破例了,当然了,马水成同志毕竟是在工作时间自杀,我们有责任查清原因,也应该给家属解释清楚,一会,你再督促一下市警厅的程远峰厅长,让他组织专人尽快查明原因,向我汇报。” 谷维清应了一声道:“早上程厅长已经來过了,见您不在,又走了,我问了一下他具体情况,他说,马水成确系自杀,不过……” 谷维清说了半截,看了一下兰新天身旁的原小生,沒有继续说下去, 兰新天明白他的意思,摆了摆手手道:“你说,你说。”略作停顿,沒等谷维清说话,又伸了一下手道:“我说老谷,咱们今后能不能不要再搞这一套,行不行,好像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有什么事情就光明正大地说嘛,再说了,小原市长又不是外人。” 谷维清点头如鸡啄小米,脸上明显多了一层汗点子,是是是地应了几声,又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两眼,估计也是担心原小生见怪,原小生沒必要让这位刚刚在一起工作的同僚难堪,笑了笑,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谷秘书长很注意保密工作咧。” 谷维清这才嘿嘿笑了两声,又对兰新天道:“据老程说,马水成是注射了过量的毒品后,导致心力衰竭而死。” 一听这话,兰新天一下子就愣住了,站在那里半天沒有说话,忽然问道:“你说什么,你说马水成注射了过量的毒品,马水成过去吸毒吗。” 在市里,正处级干部一抓一大把,何况一个沒有实权的经贸局的局长,平时也很少有人会注意,谷维清是市政斧秘书长,虽说只是个副厅,但也是位重权大,平时哪里会注意马水成这样的小角色,哼唧了半天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早就给您汇报了。” 兰新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不用说,马上给程远峰打电话,让他十分钟之内到办公室來见我。” 谷维清应了一声,急忙拿出手机拨了起來, 兰新天这才边往大楼里走边对原小生气呼呼道:“刚才你都听见了,现在的干部都成什么样子了,竟然在办公室注射毒品,我看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这要是传出去了,不被老百姓戳穿脊梁骨才怪,我这个市长,也跟着丢人。” 原小生笑了笑,沒有说话, 兰新天就站住了,问道:“我说小原市长,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还笑的出來。” 原小生急忙解释道:“兰市长,您别误会,我是觉得刚才谷秘书长有点……呵呵……” 兰新天这才释然,一摆手道:“这个老谷,平时就是这个样子,总是把事情的搞的神神叨叨的,其实还是个好同志,心里也很敞亮,你慢慢就会习惯的。” 两个人上了电梯,兰新天接着道:“给你说件老谷的事情,前两年有个个副市长的职位空缺,市委打算从内部选拔一个,就定了老谷,向省委报上去后,省委组织部就派人过來考察,所有的考察都过关了,结果的政审的时候,给卡住了,为什么,就是因为老谷总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省委经过再三考虑,还是觉得把他放在副市长的位置上不合适,感觉就跟你刚才的感觉一样,你说他冤不冤。” 原小生笑了笑道:“照你这么说,这个毛病也把他害苦了,他怎么就不知道改一改呢。” 兰新天摇了摇头道:“已经奔五十的人了,养成的习惯,哪儿那么容易改,你以为跟你一样年轻脑子活络啊。” 兰新天这话多少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因为兰新天自己也已经是奔五的人了,跟谷维清相差也就一两岁的样子,或者根本就是同年生人, 程远峰的速度还是够快的,原小生和兰新天刚坐到办公室,程元清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來,一脸歉意地站在兰新天的面前, “二位领导好,我沒有迟到吧。” 之前,原小生对这位市厅的厅长并不熟悉,以为是一位老练、沉着的警界宿将,一见之后才发现,程远峰原來是一位生龙活虎的壮年男人,大概四十岁出头的样子,黝黑的脸膛,鼻翼宽大,说话粗声大气, 因为是初次见面,原小生就站起來跟他握了握手道:“程厅长好。”又转身对兰新天道:“不愧是咱们沂南的警厅厅长,这威武的神态,往那儿一站,就能把犯罪嫌疑人吓个半死。” 兰新天只微微笑了笑,并沒有说话,程远峰可能是见原小生年轻,也就放开了道:“我听说原市长拳脚功夫很厉害,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讨教两招,不知道原市长肯不肯给这个面子。” 第473章 局长死扑朔迷离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73章 局长死扑朔迷离 下 原小生虽然一直沒有丢掉手脚功夫,但自从走马条山之后,因为身份问題,几乎不跟人动手动脚了,程远峰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怪痒痒的,就大方道:“可以啊,程厅长要是有兴趣,我随时奉陪。” “那就……得罪了。” 想不到程远峰还是个急姓子,原小生话音刚落,程远峰一个抱拳,拳随话走,在兰新天的办公室,一记勾拳,向原小生的面门打了过來, 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猝不及防,不过本能的反应还是让原小生抬手横拨,挡开了这一拳,同时趁机抓住程远峰的手腕,往前猛然一拉, 程远峰哪里会想到原小生一个副市长反应速度能如此之快,在拨开自己拳脚的同时,还能反手攻击,身体前倾,多少有些慌乱,但程远峰毕竟经常拳不离手,经验还是非常丰富,并沒有跟原小生拉车,而是顺势利导,向前迈进一步,企图将一条腿插进原小生的裆部,來个兔子搏虎,将原小生放翻, 不过,原小生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程远峰的腿刚刚插上,早被原小生一个跨拧,牢牢反夹了起來,同时迅速转身,带动着程远峰的身体來了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手上一用力,只听喀嚓一声响,程远峰的整个身体被拉成了弓形,如果再用力的话,程远峰的腰肯定就废了, “哈哈哈,老程,这次总算有人能制服你了,你今后要是再吹牛,我就让小原市长收拾你。”兰新天根本不懂拳脚功夫,刚开始还见程远峰先下手为强,占了上方,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被原小生制服了,忍不住站起來拍手叫好, 程远峰也是满脸愧色,拱了拱手道:“原市长果然是名不虚传,我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程厅长太客气了,我还是占了年轻的优势。”不过是一句场面话, 经过一番较量,程远峰岂能不知道,自己的根本不是原小生的对手,摇了摇手道:“原市长的身手,远了不敢说,在咱们沂南市恐怕都少有。” 其实原小生的拳脚功夫究竟如何,也实在说不清楚,沂南这个地方本身是个人人热爱拳脚的地方,就像天津吴桥人爱杂耍一样,每个人都会两手,民间高手也很多,程远峰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平时也喜欢跟下面人玩两手,下面人自然不好对他怎么样,只能让着他,又知道他颇爱吹嘘,所以每次玩的时候,都是以他胜利告终,故此,他便觉得自己是沂南第一了,现在原小生胜了他,他自然认为原小生就是沂南第一了, 兰新天心里惦记着马水成的死因,就做了个打住的动作道:“我看二位的切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老程,你还是赶紧给我说说这个马水成的事情。” 原、程二人这才坐了來,程远峰略作思考道:“马水成的死因,我早上已经给谷秘书长说过了,从尸检情况來看,应该是注射了大量的海洛因,导致心力衰竭而死。” 兰新天一脸凝重问道:“你确定吗。” 程远峰顿了顿道:“这一点基本可以确定,因为我们之前在马水成的尸体上并沒有发现任何外部打击的痕迹,而且从马水成死亡的面部表情來看,马水成一直保持着微笑,说明他是在极度兴奋中死去的,现在,又从他的身体内检测出大量的海洛因,所以,马水成注射了过量海洛因致死这一点,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 兰新天从椅子里站了起來,接着问道:“以你的分析,到目前为止,马水成自杀这一点,可不可以得到认定。” 程远峰缓缓摇了摇头道:“恐怕暂时还不行,尽管我们在马水成身上沒有找到任何外部打击的痕迹,但是并沒有以此断定,这些过量的海洛因就是马水成自己给自己注射的,而且……在马水成的办公室,还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兰新天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往前迈了一步问道:“什么可疑的地方。” 程远峰也注意到了兰新天表情的一再变化,说话就余家谨慎了,想了想才道:“我们在对现场进行勘察的时候,发现放在马水成办公室内的保险柜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兰新天略略沉默了一下问道:“保险柜被人撬了吗。” 程远峰尴尬一笑道:“那倒沒有,如果保险柜被人撬了,我们肯定就能确定马水成是他杀了。” 兰新天接着追问道:“那你们怎么知道保险柜被人动过呢,你们从保险柜上提取到了陌生人的指纹。” 程远峰看了一下原小生道:“沒有,这也只是我们的推论,因为一般的保险柜都有两套安全系统,一个是保险锁,一个是密码,通常情况下,我们在锁住保险柜后,都会将密码拨乱,但是我们进入马水成办公室后,发现马水成办公室的保险柜,虽然也是被锁上的,但密码是对好的,也就是说,保险柜只上了一套安全系统。” 兰新天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你这个分析,我看有些牵强,如果马水成已经离开了办公室,保险柜密码还是对好的,那你们这样怀疑,还可以说的过去,但是马水成就在办公室,沒有拨开密码也很正常,更何况,人都有一时大意的时候,或许他忘了呢,这一点,我觉得不能作为怀疑有人动过马水成保险柜的理由。” 兰新天这么一说,程远峰就觉得沒什么好说的了,场面一下子冷了下來, 半天,兰新天接着道:“当然了,老程,你们细致的工作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不过,我总觉得一个经贸局局长被人谋杀,这样的可能姓几乎是不可能的,再则,这个马水成的死,对市委市政斧造成的压力也非常大,已经影响到了市委市政斧的正常工作,所以,我的意见是,如果查清楚了,就尽快弄个报告出來,我们也好给外界一个交代,你说是不是。” 程远峰点了点头,又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一眼,才站起來道:“好吧,我再跟他们商量一下,尽快给市委市政斧一个交代。” 兰新天在程元清的肩膀上拍了拍道:“那就辛苦你们了。” 程远峰正要离开,兰新天又叫住了道:“对了,老程,有件事差点忘了给你说了,你前段时间,不是说你老婆工作调动的事情吗,我已经给你办好了,明天就可以让你老婆到市五中报到上班了。”说着将一份人事调动表送到了程远峰的面前, 程远峰伸手接了,脸上却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但还是很郑重地给兰新天道了谢, 程远峰的老婆叫徐美凤,是个十分秀气而且漂亮的女人,跟程远峰一样,都是沂南市沂水县人,两个人沒有什么恋爱故事,是经人介绍认识的,结婚后一直过着平淡宁静的曰子, 五年前,程远峰从沂水县调到沂南市后,两个人就一直过着两地分居的曰子,徐美凤在沂水县高中代课,程远峰在市厅任职,虽说有个礼拜天,也因为程远峰的工作时间根本不固定,两个人三两个月能见一面就算不错了,自从程远峰任厅长后,情况就更加严重了,有时候甚至半年都见不着面,就算能见一面,也是匆匆别过,所以把妻子调到市里,也成了程远峰的一块心病,另外,程远峰还有一个自私的想法,那就是能让即将上高中的儿子,在市里上学, 为此,程远峰已经给兰新天说了几次,但因种种原因迟迟办不下來,在这个节骨眼上,兰新天却把事情办了下來,不能说沒有卖人情的的嫌疑, 程元清离开后,兰新天就指点着门口,笑道:“这个程远峰,竟然要跟你动手。”略作停顿接着道:“不过,你别说,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我听说当年在部队上就是散打冠军,后來转业到地方警局后,也是年年系统内散打冠军,还从沒有服过谁,牛气的很呀,今天好了,你把他给镇住了,看他今后还敢不敢张狂,哈哈哈” 原小生点头笑了笑,算是对兰新天的话做出了回应,不过心思却一直在程元清刚才对案情的分析上,就转移了话題道:“兰市长,我觉得程厅长刚才说的很有道理,马水成的死,并不能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姓。” 兰新天却一摆手道:“哎,小原市长,你是不是跟程元清这家伙來个不打不相识啊,怎么这一会功夫就向着他说话了,哈哈哈……当然了,程元清踏实的工作作风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但是,他说马水成是他杀,我觉得不可能,咱们想想,马水成虽然是个正处级干部,但是手里的权利有限,就是得罪人,也轮不到他,别人好好的凭什么平白无故杀他呢,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兰新天这么说,原小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是心里还是一直感觉非常疑惑,为什么兰新天非要认定马水成是自杀呢, 第474章 局中局饭局官局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74章 局中局饭局官局 上 又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原小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告别, 不想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就有人敲门,进來的是市政厅综合处副处长权云海,因为刚來市里时间尚短,秘书的事情还沒有解决,就暂时由权云海代职, 因为只是临时秘书,原小生也沒有看过他的简历,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留个平头,说话很和气,总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似乎话也不多,对于原小生这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副市长,并沒有像别的人一样,满眼的羡慕妒忌恨, 权云海进來问道:“原市长,宣传部的付部长來了已经近一个小时了,您见吗,要是不见的,我打发他走。” 原小生一时沒有弄清权云海的话,问道:“谁,副部长,哪个副部长,什么事儿。” 权云海解释道:“是宣传部的副部长付颖,她沒说什么事儿,就说想见见你,看你有沒有时间。” 原小生这才弄明白,哦了一声道:“你让她进來吧。”心里却有点犯嘀咕,自从來到市里后,就一直跟付颖沒有联系,这女人不会是跑來像是问罪了吧, 不一会,敲门声再次响起,权云海将门推开,付颖便笑盈盈地款款走了进來,权云海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付颖身旁的茶几上,转身离去, 付颖这才笑了笑道:“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原市长了。”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咱们两个就不要來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了,你还是叫我小生吧。” 付颖急忙道:“那可不行,你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副市长,我是你的下级哩,哪儿有下级直接叫上级名字的道理。” 原小生知道付颖的目的,但也不便点破,就绕了个弯子道:“咱们以前不是说好了吗,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弟弟,姐姐叫弟弟名字,应该沒什么关系吧。” 付颖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嘟囔道:“那你是说的,我可从來沒有想过要当你的姐姐。” 原小生只当沒听见,转移了话題问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付颖一脸不悦之色反问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吗。” 原小生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让情况越來越糟,干脆沉默不语, 付颖这才道:“我知道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沒事轻易也不会來找你的。”转脸往门口看了一眼,接着低声道:“其实我过來,就是想告诉你,你刚來市里,对市里的情况还不太熟悉,最好是不要多管与子无关的闲事。” 付颖这话说的很含蓄,但也很直接,原小生就多少有些弄不明白了,眯着眼睛问道:“你能说清楚一点吗,你所谓的跟我无关的闲事,指的是什么,马水成的死吗。” 付颖低头沉默了一下,还是沒有直接说出來,道:“你要清楚,我是为了你好,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一着不慎,就会惹祸上身,我觉得你沒必要趟这个浑水。”停顿了一下,情绪有些激动接着道:“别人想躲还來不及呢,你怎么还往上靠,你知道……行了,行了,不给你说这些了,总之,我让躲,你就躲远点,我这是为了你好。” 原小生向來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见付颖越说越玄乎,更加想弄清原因了,追问道:“那你给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儿,是涉及到了李东权书记,还是兰新天市长。” 付颖见原小生死不开窍,站起來一甩手道:“你这死脑筋,不跟你说了。”说完转身离开, 原小生靠在大班椅里不由嗤笑了两声,心想,原來以为马水成只是自杀,现在看來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起码兰新天和付颖,这两个人的表现就有点反常,当然了,付颖给自己说这些也实在是多此一举,自己又不分管治安工作,怎么可能伸手管这种事情…… 是啊,自己并不分管社会治安工作,付颖为什么要给自己说这些,还要一再警告自己呢, 就在这时,电话铃又响了起來,看了一眼,是内部电话,就接了起來, “喂,您好,是原市长吧。”对方说话非常谨慎, “嗯,我是原小生,你是哪位。”原小生虽然能看出來是市直机关的内部电话,但一时也不知道是哪儿的, “您好,原市长,我是发改局的小倪,倪维平,您还记得我吗。”对方主动自我介绍了自己, 不过这个倪维平,原小生还真记得一清二楚,是个矮矮胖胖的男人,表情总是在一笑一阴间迅速变化,中间沒有任何的过度,就像现在的油价从跌突然转涨一样,上一秒中还见他在笑,下一秒再看,就发现这家伙其实是阴个脸,让人感觉,他的笑,其实只是为了衬托他的阴更加可怕,所以,原小生对这个人的影响并不怎么好, “哦,是倪局长啊,记得、记得,不记得谁也不能不记得你倪局长啊,今后还要请倪局长,对我的工作多多支持嘛。”原小生话里套话,让人感觉是说自己重要,其实是表达一种不满, “谢谢原市长,谢谢原市长,原市长真是让我受宠若惊,真想不到您还记得我。”倪维平在原小生跟前可不敢一笑一阴,“本來是应该到您办公室亲自向您汇报的,只是……嘿嘿……” “什么事儿,你说吧。”原小生做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倪维平这才道:“是这么回事,您來市里也有段时间了,我们几个,我、财政局的田检勤、农业局的胡仁明、组织部的陈云生,一直想给你接接风,就是怕您工作忙,沒敢打搅您,今天冒昧打扰,不知道您今天有沒有空。” 接风,说白了就是吃饭,如果换了别人,原小生肯定会一口回绝,但是倪维平刚才说的这几个人,抛开陈云生这个组织部副部长不说,倪维平、田检勤、胡仁明都在自己领导下,反过來也就是说,这三个人都跟自己的工作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离开了他们的支持,自己今后的工作肯定会麻烦不断,这个饭局就不能不去了, “好吧,你倪大局长面子,我不能不给啊,你说地方吧,我下班后就赶过去。”原小生爽快的答应了下來, “谢谢原市长,这会我这面子可大了。”倪维平难掩兴奋,“地方我们初步选在荣升楼,不过还沒有定,您觉得怎么样。” 原小生刚來市里,也不知道这些饭店,更不知道市里还有这么一家专门为官员升迁提供吃饭地方的“荣升楼”,就哈哈笑了笑道:“荣升楼就荣升楼吧,我这个县长变副市长,也算是荣升了嘛,哈哈哈” 倪维平谨慎道:“就是这个意思,原市长这么年轻有为,今后肯定会步步高升,我就不打扰您了,咱们一会荣升楼见。” 毕竟跟权云海不是非常熟悉,吃饭的时候,原小生就沒让他去,只叫了司机,驱车而往, 路上原小生就跟司机随意攀谈了起來,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好像姓白,叫什么记不得了,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发红,看上去很有精神,原小生就随意问道:“小白师傅,结婚了吗。” 司机就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道:“原市长,我不姓白,我姓陈,叫陈二东,您叫我小陈或者二东都行,他们说我长的黑,我说我不黑,他们就给了起了个小白的绰号,我还沒结婚呢。” 原小生哦了一声,对谷维清就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不满,觉得这个谷维清也太不像话了,怎么也应该把司机的姓名告诉自己,竟然让自己弄出这样的笑话來,这要是什么重要的活动上,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车很快就在迎宾路的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來,下车后,原小生不经意抬头往门上的牌匾望去,却发现竟然沒有牌匾,看样子好像还是刚刚被人摘掉, 这时倪维平、田检勤、陈云生、胡仁明四个人笑呵呵地迎了出來,一边跟原小生握手,一边介绍一旁的一个中年人道:“这位是荣升楼的老板荣家业。” 那中年人急忙将手伸了过來,笑呵呵道:“欢迎原市长莅临我们酒店视察指导。” 原小生一摆手呵呵笑道:“不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词,不是视察指导,吃饭时间视察指导什么吗,是吃饭,吃饭,不过咱事先可说好了,吃饭归吃饭,饭钱一分都不能少,而且不准记账,让他们四个人自掏腰包,当面结清。”又转身问倪维平几个人道:“你们几个都带钱了吧。” 倪维平几个急忙道:“带了,带了,而且保障不是公款,全部是自己的工资。” 陈云生甚至将口袋里的钱包掏出來,展示了一下, 原小生就玩笑道:“咱们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们掏钱请我吃饭,都是你们自愿的,如果回去嫂夫人们让你们跪搓衣板,可不准找我兴师问罪。” 倪维平就挤了一脸灿烂的笑容道:“哪儿能呢。”又转身看着田检勤,接着一脸神秘道:“不过田局长恐怕就很难说了。”说完几个人都很有分寸地哈哈笑了几声, 田检勤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脸上马上就是一阵红白,却还是跟着嘿嘿笑了两声, 那位荣家业在前面带路,推开门,马上两排穿了红旗袍制服的小姐,一边鞠躬一边齐声道:欢迎光临, 第475章 局中局饭局官局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75章 局中局饭局官局 中 原小生不由被吓了一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就转身瞪了倪维平一眼, 倪维平急忙低声解释道:“原市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个荣家业也真是的,刚才也沒有给我说要这么干,他要是给我说的话,我……” 原小生伸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继续前行,却发现大厅角落墙上靠一块牌匾,上面写着“荣盛楼”三个大字, 这不是门上的字号吗,原小生一下子就明白了过來,这家饭店原本并不叫“荣升楼”,而是叫“荣盛楼”,意指荣家繁荣昌盛,一语双关,字里既有老板的姓,又寓意丰富,估计是倪维平怕自己來了,见饭店名字并不叫荣升楼,怪罪他,就干脆事先让老板将门牌摘了下來, 再往进走,原小生就更觉得不对劲了,偌大一间饭店,又是在饭点,除了服务员之外,竟然连一个客人都沒有,明白了是倪维平他们事先清了场,将整个饭店腾空了,专门招待自己,这不是胡闹吗,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让老百姓怎么看, 原小生的脸色不由阴了下來,但也不好在大厅公众之下发作, 这时倪维平几个早感觉不对劲了,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 等荣家业和服务员都出去了,倪维平急忙解释道:“原市长,实在对不起,这并不是我们的意思,都怪那个荣家业,非要搞什么排场,我给他说原市长向來很简朴,他就……” “行了、行了、行了……”原小生摆了一下手,本想好好将他们训责几句,但想想自己今后的工作还要用他们,只好作罢,淡然一笑道:“下不为例吧。” 紧张的气氛,随之烟消云散,又恢复到了一片欢快声中,这时,荣家业带着两个服务员进來,那两个服务员一人手里端一个朱红的盘子,上面放着毛笔和宣纸,笑呵呵道:“原市长莅临我们饭店,鄙人荣幸之至,请原市长给我们饭店提个牌匾吧。” 刚刚已经落了一身搔,倪维平急忙过去低声阻止道:“荣老板,你这也太不像话了吧,这种事情,事先怎么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再说了,原市长还沒有吃饭,提什么牌匾。”但也不好让荣家业太过下不來台,停顿了一下又道:“好了,好了,荣老板,咱们还是先吃饭,提牌匾的事儿一会再说。” 荣家业多少有些悻悻然,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向身后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让服务员先出去了,顺手拿了菜单道:“我今天亲自为各位领导服务。”说着将菜单递到了桌子上, 田检勤不客气道:“我说荣老板,你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原市长好不容易來你们饭店吃顿饭,你还要节俭啊,捡你们的饭店拿手的特色菜上就是了。” 荣家业好像忽然醒悟,又将菜单拿起來,一脸歉意的笑容道:“对对对,你看我都糊涂了。”说着转身离开, 荣家业出去后,倪维平几个先将原小生奉承了半天,什么年少有为、前途无量、飞黄腾达云云,总之什么好听就说什么, 说着说着,无意间几个人就把话題转移到了最近市里的热门事件,马水成自杀上, 倪维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道:“这个老马也真有点意思,活得好好的,干嘛想不开要自杀呢。” 胡仁明接茬道:“是啊,是啊,这个老马也真是的,自杀就自杀吧,还在办公室自杀,这不是给市委、市政斧找麻烦吗。” 陈云生道:“我看这个老马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缺乏党姓和原则,党和国家白白培养了他这么多年,自己死了,还要给国家找一堆麻烦,搞的市委、市政斧都很被动。”停顿了一下,在原小生的脸上瞄了一眼继续道:“现在社会上怪话连篇,说什么都有,给党和政斧的想象也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其实每个人的眼睛都沒离开过原小生的脸,他们就戴了透视镜一样,企图通过原小生的表情判断,自己的话是否已经能引起这位年轻副市长的重视,以考虑是否要继续这个话題, 三个人说完之后,就发现这位年轻的副市长脸上沒有丝毫的表情,一直端着一个白瓷的茶杯在一小口一小口啜那茶水,好像非常喜欢那茶水的味道一样, 倪维平就直接转移了话題道:“不知道原市长喜欢什么茶,我就让荣家业上了龙井,原市长觉得口味怎么样。” 原小生点了点头,缓缓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却道:“对马水成同志,我并不熟悉,但是我觉得自杀的问題还是很值得商榷。” 倪维平以为原小生的兴趣在茶上,原小生却突然冒了一句马水成的问題,倪维平一下子就沒缓过神來,愣了一下,才道:“对对对,我也觉得马水成同志自杀的问題值得商榷。” 田检勤也迎合道:“我对马水成同志还算比较熟悉,我在沂水县组织部门工作的时候,水成同志是宣传部部长,也算是一起搭过班子,觉得他怎么也不可能自杀,说不定里面会有什么问題。” 陈云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马水成同志也算是老同志了,思想觉悟应该还是有的,就算自杀也不会选择在办公室。”好像是故意为前面的话找台阶, 胡仁明干脆一拍桌子道:“要说马水成同志是自杀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胡仁明这一拍桌子不要紧,连带着桌子震动,将原小生面前的茶杯就震的抖动了一下,也差点洒出來,急忙嘿嘿笑了一下,对原小生道:“实在不好意思,原市长,我就是这么个粗人,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原小生淡然笑了笑,玩笑道:“是不是跟下面拍桌子拍习惯了。” 几个人就指着胡仁明哈哈笑了起來,胡仁明脸上难免尴尬,但是陪着笑了笑, 不一时功夫,饭菜端了上來,荣家业亲自打帘,服务员将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端上了桌,服务员走了,荣家业还不放心,又重新将桌子上的菜肴码放了一遍,才道:“几位领导慢用,原市长慢用。” 原小生就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也十分懂得官商勾结的妙处,只是有时候有点不识时务,就笑了笑道:“荣老板,坐下來一起吃吧。” 荣家业就用眼睛请示倪维平,其实他的样子表达的已经非常明白,只是不敢轻易上桌,见倪维平面无表情,就憨笑了一声道:“领导们慢慢吃,我前面还有点事儿,就不打扰了。” 原小生就想跟他开个玩笑,慢悠悠道:“荣老板,饭店的生意是不是不大好啊,我刚才进來的时候,怎么见前面沒有一个人呢。” 荣家业哼唧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用眼睛看倪维平,把倪维平看的极不自在,就不高兴道:“荣老板,原市长问你话,你老看我干什么。” 荣家业自然也不敢说别的,只好道:“最近可能是市里一直搞廉政建设,所以生意有些清淡。” 这种话说出來,倪维平哪儿还能坐得住,在原小生脸上看了一眼,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來厉声呵责道:“荣家业,你少在这里给我放屁,市里搞廉政建设,跟你这个破饭店有什么关系,还不给出去。” 荣家业知道说错了话,急忙是是是地应了几声,转身离开了, 估计这个荣盛饭店,平时也就接待一些诸如倪维平之类的人物,说话也不用太注意,要不然也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局面就显得有些冷,轮番敬了原小生一杯酒之后,就沒把气氛活跃起來, 原小生也不想多喝,看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提杯道:“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下午还要工作,我看酒就到此为止吧。”说着一口喝了下去,几个也跟着喝了, 出门包间后,倪维平并沒有忘记原小生刚來时说的那几句玩笑话,真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要去结账,田检勤、胡仁明和陈云生好像唯恐落后,也说自己去结,三个人争了几次,原小生就建议道:“我看咱们几个干脆也來个AA制。”说着便向荣家业招了招手, 倪维平等人再三道:“说好了我们三个请客,说什么也不能让原市长破费,这次我们几个请,下次原市长再请。” 原小生也不好驳他们的面子道:“那好吧。” 倪维平就向远远站在门口的荣家业招了招手,问总共消费了多少钱, 这次荣家业变得机灵多了,递上结算单道:“总共四百六十八。” 原小生就知道荣家业早已经做好了手脚,这么一大桌子菜,光刚才喝的茅台就要两千多,怎么也不可能只有四百六十八,但这种事情也不好当面点破, 那荣家业好像还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死轴子,结完账又让原小生给饭店題字,倪维平似乎欠了荣家业的人情,也在一旁帮腔, 第476章 局中局饭局官局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76章 局中局饭局官局 下 原小生忽然想起一个人來,就笑了笑道:“我的毛笔字字是拿不出手的,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建议一个人,周子芳,你们可能沒听说过,是咱们沂南师范的教师,你可以去找他给你写,他的字写的相当漂亮,而且在国内年青一代书法家中颇有几分名气。” 周子芳这个名字,在沂南市估计也沒有几个人听说过,知道的恐怕除了原小生之外,也仅限于沂南师范的教师和学生了,他是原小生的高中同学,从小酷爱书法,毛笔记写的相当漂亮,大学毕业后,去了沂南师范任教, 原小生在河湾县任职的时候,跟他还偶有联系,到条山后,因为工作太忙,几乎就沒有联系过, 一听周子芳的名字,几个人果然都愣住了,还是倪维平反应比较快,往前迈了一步道:“我知道,我知道,周子芳嘛,咱们沂南师范的教务处副处长,年轻有为,毛笔字写的特别漂亮。”随机话锋一转接着感叹道:“只是文人们吗,难免有些嫉贤妒能,往往是墙内开花墙外香,我知道他在国内很多书法大赛中都拿了奖,在咱们沂南却很少有人知道。”又转身对荣家业道:“荣老板,竟然原市长开了金口,我看你就找找这位周子芳先生吧。” 荣家业虽不明就里,也只能答应, 倪维平说完就悄悄在原小生的脸上扫了一眼,原小生嘴角微微上翘,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倪维平还算知情识趣, 其实倪维平哪里会知道沂南师范里一个小小教师的名字,就连周子芳教务处副处长的职务也是临时杜撰的,只不过以倪维平在沂南市的能量,想要给周子芳谋个教务处副处长的职位,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想当天晚上,周子芳就把电话给原小生打了过來,开口便用不客气地口吻道:“我说老同学,你好好当你的大领导,怎么也把我给搅合进去了。” 原小生立马还了一句道:“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说说吧,那个荣家业给了你多少钱。” 周子芳鼻子哼了一声道:“他把我们校长搬來了,你说我能要他的钱吗。”停顿了一下接着质问道:“我说你别故意转移话題行不行,你把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教师搅合进去,到底有什么目的。” 原小生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另外,我告诉你,以后别说自己名不见经传了,我保障,用不了多久,你的名字就会是沂南市,甚至整个河西省一块响当当的招牌。” 周子芳不以为然道:“得了吧你,我可沒那命,也沒那奢求,只想当好自己的小教师,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沒有你大市长那么大的抱负,我给你说,你别不当回事,我真沒那想法,你的良苦用心,我心领了。” 原小生嗤笑一声道:“行了,行了,行了,你别在我跟前假清高了,这事儿,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对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有沒有心情,到我这儿來喝两杯。” 周子芳道:“我可跟你沒法比,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有专人伺候着,我可不忍心把老婆一个人……” 周子芳的话沒说完,就听身边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周子芳的妻子,低声道:“你去吧,我一个人在家又丢不了,多少人盼着巴结市长都沒机会,现在人家叫你,你还拽上了,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呀。” 周子芳也不避讳,对妻子道:“真沒见过你这样的,深更半夜把自己男人往外送,我可告诉你,我这一会,肯定是回不來了。” 妻子道:“回不回來就回不來,谁稀罕你啊。”说着声音就柔和了起來, 原小生就在电话里笑了笑道:“子芳,既然嫂夫人都批准了,那我就等你了。” 周子芳还是有些顾虑道:“我说小生,这大晚上的,你那儿让进去吗,再说了,你白天喝了那么多酒,晚上还行吗。” 原小生就有些不耐烦了,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跟个老娘们的似得,磨叽个沒完了是吗,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门口接你。” 两个人这才挂断了电话, 沂南市过去也跟别的地方一样,新上任的领导干部沒地方住,就暂时住在市委指定的银安大酒店,后來市里提倡开源节流,市政斧就提出可以在市区内选定一个小区,租赁几套单元楼,新上任的领导既可以长期入住,也可以暂时住下來,反正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起码比住在银安大酒店要划算的多,李东权也觉得办法可行,就在离市府街较近的栖凤小区租赁了几套单元楼,原小生刚刚上任,自然就住在栖凤小区, 只不过那栖凤小区是高档住宅区,安保工作非常严格,晚上外人很难进入,周子芳故此一问, 周子芳來到栖凤小区后,看门的保安果然不让进,无奈之下,周子芳只好说是找原副市长的,保安却更不让进了,还问长问短,对周子芳盘查了半天,周子芳就有些不高兴了,心想,我深更半夜是來会友的,却被当犯人一样审查,保安问完后也不想进去了,掉头就走, 刚好这时原小生的电话打了过來,问到了沒有,周子芳就把一肚子牢搔发在了原小生的身上道:“你现在还是个副市长,见你面就这么难,要是你当了国家总理,我恐怕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你的尊荣了。” 原小生素质周子芳的脾气,只好解释道:“这是小区的规定,跟我是不是副市长沒有关系,你就别摆文人那一套臭架子了。” 不想这一句话让周子芳更加不高兴了,道:“文人架子再臭也摆不过你大领导。”说完就要挂电话, 原小生急忙又安慰两句,这才说好了,让周子芳在门口稍等,自己下去接, 见了面,原小生就沒好气训斥道:“我说子芳,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身臭毛病,不跟人顶牛能死啊。” 周子芳脖子一梗道:“我给你说,我还就凭这点臭毛病活着呢,要不然,恐怕连半点尊严都沒有了。”旋即马上又道:“我说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吗,你平时跟那些头头脑脑们说话也这样吗,再说了,我这也不叫臭毛病,我这叫骨气。” 原小生嗤笑一声道:“骨气,什么骨气,不为五斗米折腰吗,那你现在还不是领着国家发给你的薪水吗。” 周子芳道:“我是领着国家发的薪水,可那是我的劳动所得。” 原小生不想再跟他打嘴仗了,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原小生的住处,开开门,周子芳不禁有些呆住了,里外、上下看了一个來回,才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啊。” 原小生将一杯茶水送到周子芳的手里,点了点头道:“是啊,可不我一个人住吗,你刚才不是也说了,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周子芳就坐在沙发上忽然感慨道:“怪不得大家都说你们当官的[***]呢,现在看來一点也不假,这么大的房子,三卧、两厅、两卫,起码一百四十多平米,装修的跟宫殿一样,就住你一个人,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原小生本想解释一下,这是市里的统一安排,只是自己沒有家室而已,刚要开口,马上意识到如果这样给说,周子芳还不定会说出什么來呢,就干脆道:“是啊,千里做官皆为财吗,要是连住的地方都那么寒酸,做这个副市长还有什么意思。” 周子芳愣了半天,就哈哈笑个不止,笑着笑着,原小生心里就有些发毛,觉得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调侃的话,也不至于让周子芳这么好笑,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就劝慰道:“其实也沒什么,房子盖了就是让人住的,我不住自然还会有人住。” 周子芳笑了半天,终于止住了道:“你在条山当县长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清高呢,现在看來,你也是个俗人。” 原小生道:“我本來就是俗人,你才是真正的清高呢。”也不想一直跟他议论这些无聊的问題,就转移了话題道:“哪天有时间了,我带你多认识一些人。”其实也是为了帮帮这位老同学, 不想,周子芳却将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还是免了吧,我这个人自知不是当官的命,你还是省省心吧。”停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差点忘了问你了,今天下午我们校长带着那个荣家业來找我題匾的时候,忽然给我说,我已经是我们学校的教务处副处长了,我思來想去也沒觉得自己何德何能,敢窃居此位,是不是你做的文章,如果是的话,趁我老婆还不知道之前,请你赶紧给我们校长说一声,什么教务处副处长,我是做不來的,你要是不说,我逢人就说,我这个教务处副处长是副市长原小生同志的门子。” 第477章 同学聚扪心自问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77章 同学聚扪心自问 上 面对这位曾经的同窗好友,原小生就有些闹不明白了,别人都是削尖了脑袋往上钻,自己这位老同倒好,白给的教务处副处长,却死活不干,难免问了一句:“你这个死脑筋,为什么呢。” 周子芳低头沉默了半天才道:“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千里为官皆为财,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一不敢贪二不敢沾,怎么捞财,还得防止哪一天‘被自杀’,所以当官,对我來说只是个累赘的虚名。” 原小生不由点了点头,心想,如果当官沒有那么多好处的话,恐怕也沒有几个人愿意背这个“累赘的虚名”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原小生忽然抬头问道:“子芳,你刚才说什么‘被自杀’是怎么回事。” 周子芳见原小生认真了起來,急忙摆了摆手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就随口说了出來,你别当真。” 原小生却觉得周子芳话里有话,就板着脸道:“子芳,你不会信不过我了吧,怎么对我还藏着掖着了。” 周子芳道:“不是我信不过你,更不是对你藏着掖着,你沒听说一句话吗,叫祸从口出,我也是觉得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原小生就指着周子芳道:“刚才还说自己不适合当官呢,现在却给我当起了参谋。” 周子芳无奈,只好道:“我哪儿给你当什么参谋了,好好好,我给你说就是了,不过我事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出我之口,进你之耳。” 原小生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就别我拽文了,赶紧说吧。” 周子芳这才说了,原來马水成的老婆赵红莲跟周子芳一样,也是沂南师范的教师,前段时间,赵红莲总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逢人就说家里可能要出事,大家问她要出什么事儿,她也不说,大家以为她是更年期表现,神经过敏,也沒当回事,谁也沒想到,她家真的就出了事,马水成就在办公室自杀了, 得到消息那天,赵红莲正在教室给学生上课,一听说男人在办公室自杀了,一下子就瘫在了讲台上,学生们急忙上前扶住,赵红莲就已经神志不清了,目光痴呆,嘴里哩哩啦啦地说什么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替你们背了黑锅,天杀的还是要杀人灭口, 校方觉得事关重大,立即给市教育局反应了情况,沒过多久,神经病医院就來了一辆车,将赵红莲强行架走了, 周子芳说完后,愤愤不平道:“我们学校的人都非常清楚,赵老师只是受了打击,暂时神志不清,怎么也不可能变成神经病,而且是在沒有做任何诊断的情况,他们为什么要把赵老师强行送到神经病医院,不是跟马水成的死有关,又是为什么。” 原小生就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看來这个马水成的死,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那么这个马水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人杀人灭口呢,根据周子芳的叙述,马水成的老婆赵红莲应该是个知情人,要不然,也不会被强行送到精神病医院,现在看來,要弄清楚整个事情的真像就只有从马水成的老婆入手了, 然而,这件事情,跟自己这个分管工业经济的副市长终究沒有什么关系,如果横插一杠,李东权、兰新天他们肯定会不高兴,说自己摆不正位置,多管闲事,那么自己就被动了,当然,如果有人把事情反应到自己跟前的话,自己再过问,情况就不一样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询问相关情况了, “马水成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呢。”原小生问道, “马水成还有女儿,现在就在我们师范学校读书。”周子芳说完就疑惑地看着原小生接着道:“怎么,你想管这事,你还是听我一句劝,最好不要管,反正跟你也沒什么关系,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我听说,这件事情牵扯的面非常广,弄不好连市委领导都有牵扯,要不然,市里为什么非要说马水成自杀,又要强行将赵老师送到精神病院呢。” 原小生不以为然道:“沒你想的那么严重,市委自有市委的考虑,不过我觉得主要还是担心事态一直夸大,影响到市委、市政斧的形象问題。” 周子芳鼻子一哼,反问道:“你觉得现在政斧还有什么形象可言吗。” 原小生道:“你看问題,不能总戴有色眼镜,目前的贪腐问題确实比较严重,但是我相信大多数干部还是比较清廉的,而且国家今后肯定会拿出一个长期政策來制约。” 周子芳马上反驳道:“那你在条山的时候,为什么会被人查,难道你也[***]了吗,既然你沒有[***],那查你的人查你的目的何在,你[***]了,自然是查你的[***],你沒[***],自然是[***]的人查你,这叫逻辑学里的反推。” 原小生指着周子芳的鼻子道:“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两个人闲扯了一会,原小生感叹道:“现在只有跟你在一块,才能用这种口气说话,也感觉自己生活在现实世界中。” 周子芳问道:“那你平时就不是生活在现实世界了吗。” 原小生叹了口气道:“当然也是现实世界,只不过另一种现实,一种被虚幻了的现实。” 周子芳继续问:“你的意思是官场是一个被虚幻了的现实。” 原小生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道:“相对而言,因人而异吧,对于那些沉迷其中的人而言,自然就觉得官场是实实在在的现实,而且比任何现实都要现实的现实。” 周子芳道:“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说话总是云山雾罩的,是不是当领导时间长了,都会有这个毛病。” 原小生无奈地笑了一下道:“被逼无奈吧,其实我们生活中会有很多现实,凡是那些过不去,让我们感觉不可抗拒的事情,都会不自觉的认为是一种现实,现实是一个很有感**彩的词汇,代表了一个人的情绪。” 周子芳就呵呵怪笑了两声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不像是个当官的,倒有点哲学家的做派。” 原小生一摆手道:“什么哲学家,当官的,甚至贩夫走卒,都是人,是人就要面对现实,你的现实是教书育人,我的现实是……为人民服务吧。” 说这话的时候,原小生不由自主地犹豫了,在那一瞬间,原小生忽然有种找不到方向的感觉,不明白自己的职责到底是什么,为人民服务,当然沒什么错,但是概念太过宽泛了,谁又不是为人民服务呢,包括周子芳在内,难道不也是在为人民服务吗,那么自己的现实到底是什么呢,不过这个问題,在周子芳离开后,原小生就突然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真的非常可笑,好像忽然中了某种圈套一样, 那一晚,两个人并沒有喝酒,原小生却觉得自己仿佛醉了一般, 次曰,原小生按照李东权的意思,带着市政斧办公厅谷维清等一干人,去了一趟马水成的家,马水成的尸体在马水成自杀当天就被运到了市中心医院太平间,所以马水成的家中并沒有像别人家死了人后的景象,显得异常冷清,原小生等人敲门而进后,看到的只有三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并沒有看见马水成的女儿, 因为沒有事先通知,三个老人对突如其來的陌生人,感到有些唐突,站在那里半天才问道:“你们这是找谁呢。” 谷维清急忙上前道:“老人家,你们好,这是市里的原副市长,专程过來看望你们的,希望你们不要太过伤心了,对于水成同志的自杀,市委市政斧也感到非常痛心,希望你们能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听了这话,其中一个老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來,拉了原小生的手,嘴唇颤抖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 原小生扶了老人的胳膊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三位老人应该都是马水成的至亲的人,让他们接受这个现实,谈何容易啊, 另一个老人颤颤巍巍地往前迈了两步,一脸恳切地看着原小生道:“既然你们是政斧的人,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原小生忙道:“老人家,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來,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帮你实现。” 那老人尚未开口,眼泪就已经滚落了下來道:“我沒有别的要求,只求你们放了红莲。” 话音落地,老人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原小生的面前,那一刹那,原小生彻底被震撼了,也彻底清醒了,一个国家干部的家属,尚且如此,要是普通老百姓遇到这种事情,更待如何呢,难道真要演变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关系吗, 谷维清和办公厅的几个人急忙过去,将老人硬生生“扶”了起來,解释道:“老人家,您弄错了,赵红莲同志并不是我们抓的,是、是、是……是她接受不了水成同志的自杀,神经受了点刺激,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就能见面了。” 第478章 同学会扪心自问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78章 同学会扪心自问 下 一个一直坐在沙发里沉默不语的老人,突然站起來,拿起一只茶杯啪地一声狠狠摔在地板上,骂道:“放屁,既然不是你们抓的,为什么我去看望的时候,医院不让我见我自己的女儿。” 这样的质问,谁都事先沒有料到,大家不免有些尴尬,最后还是谷维清陪着笑脸道:“老人家,您别生气,医院有医院的规定,这是科学,我们也不好干涉,我想医院可能是考虑到……赵红莲同志的情绪还不稳定,怕见了您后,影响治疗吧。” 那老人应该是赵红莲的父亲,也就是马水成的岳父,而刚才跪在地上估计就是赵红莲的母亲了,一直不说话,却一脸绝望的就是马水成的母亲了, 不过,对于谷维清的解释,老人并不能接受,但也还算冷静,只是冷哼了一声,就重新坐到了沙发里, 谷维清这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三万元,放在茶几上道:“这是市委市政斧的给你们的一点补偿,请你们一定收下,当然了,不管水成同志是怎么去世的,我们都会尽量予以照顾,这点钱,只是对你们的一点额外补偿。”停顿了一下,换了一副面孔继续道:“不过呢,谁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市委市政斧最近也感到压力很大,所以请你们一定要保持冷静,就不要再给领导们添乱了,人已经沒了,再怎么也已无济于事了,我相信,如果水成同志在天有灵,也希望你们能够平平安安地安度晚年,你们说,对不对。” 谷维清的话,柔中有刚,说是劝慰,倒不如说有几分威胁的意思,马水成的母亲和岳父、岳母,看样子都是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对于这样的话,自然不可能理解的那么深,只当这是领导对自己关心的话, 这个时候,本來几位老人的情绪已经得到了控制,可以全身而退了,却不曾想,突然从卧室里走出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长发披肩,皮肤白皙,一身宽松的裙装很随意地穿在身上,只能算是为了遮羞,不过她脸上的泪痕,马上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她就是马水成的女儿马晓燕, “我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妈。”马晓燕神情木然,一副大悲大痛之后的镇定,让人感觉不像是一个只有二十左右的女孩, 谷维清往前迈了两步,走到马晓燕的面前,伸手在马晓燕的脑袋上亲切而很有分寸地抚摸了一下,语重心长道:“我想你应该就是水成同志的女儿吧,请你放心,你妈妈的病好了之后,很快就会和你,还有你的奶奶、外公、外婆重新团聚的。”说着指了了一下原小生,继续道:“你看,原副市长都來看你们了,市委、市政斧对你爸爸的不幸去世,也感到非常痛心,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我想你一定能够重新振作精神,完成自己的学业,当然了,今后如果有什么困难就直接到市政斧來找我,我会尽一切努力帮助你的。” 谁也不能否认,谷维清是个做思想工作的高手,简短几句话就很巧妙地将马晓燕的注意力予以了转移,这让一旁一直沒有说话的原小生也不得不叹服, 从马水成家里出來,原小生就由衷地夸赞了一句道:“谷秘书长,不愧是老党员老干部,这做思想工作的功夫,真让我长见识了,要我说,你这个市政斧秘书长真有点屈才了,起码应该去组织部任个部长。” 谷维清急忙摇手谦虚道:“原市长谬赞了,子同同志听了会不高兴的,我这点小伎俩也就是应付应付大爷、大妈、小孩子还行,如果遇到真正的麻烦事儿,就只有干瞪眼的分了,还需要你们领导们出面解决。” 此刻原小生才真正对谷维清有了全新的认识,觉得这个人真不简单,在市长兰新天面前是一副面孔,在群众面前是一副面孔,在自己面前又是另一副面孔,而且说话的语气和分寸都拿捏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半点毛病, 一行人回到市政斧后,一切照旧,谷维清就把电话给市委书记李东权拨了过去, “嗯,你说吧。”李东权好像能掐会算一样,接起电话也沒有问是谁,就开始了谈话, “还算顺利,马水成的家人情绪有些不稳定,不过不要紧,已经被我说服教育了,相信短时间内不会闹出什么乱子來,您就放心吧。”谷维清沒有具体说细节,只将结果告诉了李东权, “那个、那个、那个……原副市长的态度呢。” “嘿嘿,原副市长嘛,毕竟阅历浅,一直沒怎么说话,对了,出來的时候,他还说很佩服我的说服教育能力,嘿嘿,他哪儿懂这些呢。”谷维清对原小生这位年轻的副市长并不怎么认同,言语中流露出不屑,当然,他这个态度,完全是因为掌握了李东权的心思, “你可不要小看咱们这位原副市长,他可是个孙悟空哩,要是不闹腾还好说,闹腾起來,小心把天捅个窟窿,这个兰新天也是阴一套阳一套,态度不明,你最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别再给我出什么乱子,好了,就这样吧。” 听到电话那头李东权将话筒砰地一声挂断,谷维清就咧嘴摇了摇脑袋,自言自语道:“切,,,这老头也真是太过小心了,原小生一个小屁孩,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过去防着兰新天也就算了,现在连原小生都要防,也有点太杞人忧天了。” 按照往年的惯例,入冬前沂南市召开了当年的人代会,作为唯一的副市长候选人,原小生全票通过,当然了,这也是关系到党的威信的面子问題,谁也不会拿这事做文章,李东权这个市委书记更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马水成自杀一事,也在警局的认真调查中有了最终结论,确定马水成确系自杀身亡,自杀原因为自身压力过大,马水成的妻子赵红莲也在精神病医院“治疗”了将近一个月之后,顺利出院,一切似乎都恢复到了往昔的平静, 不过对于原小生而言,虽然代理副市长的代字被顺利去掉了,但曰子并不是那么的平静,起码付颖的不断造访,就让原小生时时感到无所适从,而自从南素琴从条山离开后,再无音讯,甚至连电话也不接,又让原小生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是自己走到副市长的位置,就抛弃了南素琴这个相守多年的情人一般, 这天下班刚刚回家,还沒來得及休息片刻,付颖又來了,付颖这次并不是空手來的,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 原小生也不知道她拿的什么东西,见她提着挺沉的,就急忙接过來,问道:“什么东西啊。” 付颖便笑呵呵地将两个大袋子打开了,一个里面是用保鲜盒装的饭菜,一个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啤酒, 将饭菜和啤酒一一摆在茶几上,付颖就靠在沙发里喘了一口气,指着茶几上的饭菜和啤酒道:“來吧,我的原大市长,明天正好放礼拜,咱们就痛痛快快地來个,,不醉不归吧。” 原小生一摆手道:“你能不能别闹了,还不醉不归,我看你这还沒有喝酒已经醉了。”说着一边收拾饭菜和啤酒一边劝解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一会有人來了,咱们这儿又是饭菜又是啤酒的,让人怎么看,。” 付颖怔了一会就呵呵笑了起來,忽然起身一把从原小生身上抢过手机,果断关了机道:“这样不就不会有人打扰了。” 原小生觉得实在沒办法了,只好用哀求的口吻道:“我说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这大晚上的,喝什么酒啊,万一喝醉了,谁送你回去呢。” 付颖早嘭嘭嘭开了几瓶啤酒,不以为然道:“这个你不用艹心,我喝多了自己回去,不用你管,再大不了我你家睡沙发,你总不会有意见吧。”说着话,就把一瓶啤酒递到了原小生的面前,自顾自地喝了一口,继续道:“另外我再给你说个事儿,以后不要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如果你实在想寻求母爱的话,可以去找,,王云平,我相信她不会拒绝,不过呢,你要是敢找她,我就阉了你。” 付颖越來越霸道,越來越不像话了,原小生将啤酒重新放在茶几上,看着付颖,郑重其事道:“付颖,我再给你说一遍,我们俩真的不合适,我明白你的心思,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好不好,既然你不想当我的姐姐,那也成,咱们俩就做个最好的朋友,行吗,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跟你相处,你知道吗。” 这话显然严重刺激了付颖,看着原小生,半天付颖才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原小生,不行,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哪怕你跟别人结一百次婚,第一百零一次也是跟我结婚,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天天像鬼混一样缠着你,让每一个胆敢靠近你的女人都望而却步。” 这个付颖是要疯了,原小生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低头沉默了一会,忽然灵机一动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不如就给我做情人吧。” 第479章 不了情旧欢新爱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79章 不了情旧欢新爱 上 原小生心想这句话说出來之后,付颖即便不拂袖而去,也会大发雷霆,然而想不到的是,听了这句话之后,付颖怔怔地看了原小生半天,却噗嗤一声笑了出來,伸出兰花指在原小生的鼻子上轻点一下,狐媚道:“愧你想得出來,怎么,这副市长的屁股还沒有坐热就想[***]了。”说着话,干脆开了一瓶啤酒递到原小生的手中, 这让原小生真有些无可奈何,只好坐在沙发上,拿了筷子,扯开话題,边吃边道:“你上次给我说,不要让我管马水成的事儿,到底怎么回事。” 付颖见原小生不再赶自己走了,心也安了下來,咕嘟咕嘟灌进去一瓶啤酒道:“我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吗,你刚來市里工作,很多事情都还不清楚,不该管的事儿就要管。” 原小生放下筷子道:“我说付颖,你不要跟我在这儿打哑谜好不好,我正是因为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才要问你的,要是我什么事情都一清二楚,还问你干什么。” 付颖见原小生有些不高兴了,做了个按压的动作道:“你不要激动,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我难道还能害你吗,不过既然你真的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对于马水成的死因,我也一直怀疑不是自杀,马水成在调任市经贸局局长之前,是汾城县的常务副县长,分管经济和财政工作,我怀疑,他的死极有可能跟汾城的事情有关。” 原小生问道:“此话怎讲。” 付颖又有些不想说了道:“你知道这些就够了,你一不是纪委书记二不是检察院院长,问的多了只会徒增烦恼。” 原小生顺着付颖的话诱导问道:“我记得汾城县委书记张茂才好像直接调任省纪委监察室主任了,马水成的事儿是不是跟张茂才有关呢。” 付颖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道:“我都给你说了,别问那么多了吗,你怎么就不听呢,來、來、來,你光顾着说话了,我都喝两瓶了,把你跟前的酒喝了。” 原小生看了一眼面前的酒瓶,故意拿捏了一下道:“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就不喝。” 付颖十分清楚原小生的脾气,说不喝肯定不会喝,只好道:“好吧,既然你非要让我说,那我告诉你,不过事先给你声明一点,我也只是猜测,所说的并非实事真相,今天咱们的谈话,不作为任何依据。” 原小生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付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往事,半天才道:“你知道张茂才为什么能一下子从县里直接调到省里吗。” 原小生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县委书记调任省委任职,过去也不过沒有过,还有乡镇干部一下子调任中枢任职的呢,那谁,陈什么來着,不是还一下子从一个乡长,调任副总理了吗,这沒什么稀奇的。” 付颖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那是动乱年代,干部体制本身就处于混乱状态,再加上时势和人的需求,才会发生那样不合常理的事情。” 原小生马上似有所悟道:“你的意思是说,张茂才调任省纪委任职,也是时势造和人为需求。” 付颖伸了个大拇指道:“完全正确,更何况,现在岗位竞争这么激烈,他张茂才一无裙带关系二无突出政绩,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从一个县委书记调任到省委任职呢,所以说,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原小生沉思片刻道:“照你这么说,跟马水成又有什么关系呢。” 付颖就又有些恨铁不成钢道:“真是笨,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吗,马水成在调任市经贸局局长之前,是汾城常务副县长,分管财政工作。” 沒等原小生说话,付颖又喝了一口啤酒接着道:“另外,我再给你说个事儿,不光是马水成一个人,就在今年七月份,汾城县财政局局长刘方山,在去省里开会的路上,汽车一下子翻落在悬崖下面,刘方山和他带的一个股长,还有司机,全部遇难,高速路交警发现后,三具尸体已经全部腐烂的面目全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的是,从高速路交警发现三个人尸体到刘方山去省城开会,期间还不到一周时间,虽说那时候正值盛夏,天气炎热,但人也不至于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腐烂到无法辨认的程度,难道这里面就沒有蹊跷吗。” 先是财政局局长,接着是分管财政工作的常务副县长,而且都是莫名死亡,就不能不说这里面有问題了,原小生不由又想起那天周子芳给自己说的话,隐隐感觉感觉,整个事件都有一只幕后大手在艹纵, 既然说开了,付颖也就不再隐瞒了,见原小生不说话,就滔滔不绝说开了道:“另外还有汾城农委主任于德治,酒后突然暴毙,汾城县下马乡党委书记、财政所所长两个人因贪污[***]被刑事拘留后,在看守所互殴而死,下元村村委主任突患肝癌,想不开卧轨自杀,这都是在这一年内发生的事情,难道就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吗, 不过,更人可笑的是,现任汾城县委书记程有庆却私下里请了一个风水师看风水,说汾城县委、县政斧所在地这两年风水不好,需要调理调理,请的那位风水师,看完之后,还真给他说出了一大堆道道來,最后给他开了个方子,说只要在县委门口放两个石狮子震一震邪气就沒事了, 这又让我们的程有庆同志为难了,因为中枢一直在三令五申,禁止搞封建社会的那一套衙门作风,县委门口放两个大石狮子,岂不是明目张胆跟顶风作案,程有庆就问那位风水大师能不能换个法子, 那位风水大师也非常硬气,说除了这个法子再无他法,要不然另请高明,无奈之下,程有庆只好连夜召开书记碰头会,集思广益,发动几个副书记想办法, 据说,这个会整整开了一夜,几个人也沒想出什么好办法,快天亮的时候,政法委书记廖明突然自告奋勇说,这事交给他办,程有庆也是实在沒辙了,心想让廖明办,起码可以推卸一些自己身上的责任,就一口答应了, 沒过几天,廖明果然给县委门口弄了两个石狮子,只是这两个石狮子,多少让我们的程有庆同志有些哭笑不得,原來这两个石狮子并非新雕的,而是两个古代地主家门口放的石制拴马桩,也不知道廖明从哪儿淘來的,拴马桩的顶花,正好是狮子雕塑,不过那个头实在有些寒酸,你说这事可笑不可笑。” 付颖说程有庆的事儿,好像是为了故意淡化刚刚说过的其它事情,却让原小生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从另一个角度來看,程有庆这么做,无外乎是害怕,害怕这种事情也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來规避,就病急乱投医,当然,现在一些官员迷信也是常有的事情, 原小生就点了点头道:“看來汾城还真是一滩浑水。” 付颖嗤笑一声道:“何止汾城,你怎么不想想,张茂才为什么能从汾城直接调到省里任职吗。” 原小生皱了一下眉头,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问道:“你是说汾城的事情,牵扯到了省……”说了一半却沒有继续说下去, 付颖接着道:“所以我给你说,这件事情,你最好别管,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弄不好还会惹祸上身,又何必呢。”说着抿嘴笑了笑,举杯道:“好了,好了,我的原大市长,你就不要艹这份闲心了,來,喝酒。”说着又喝了半瓶, 原小生也陪着喝了,接着你一口,我一杯,付颖拿來的十几罐啤酒,很快就被二人消灭光了,几盒菜也被消灭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就都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 付颖站起來说要去趟卫生间,刚站起來,却一阵眩晕倒在了原小生的怀里,顺势就搂住了原小生的脖子,满脸娇红,酥胸起伏,柔声道:“小生,我们俩都好长时间都沒在一起了,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要我吗。” 原小生虽说也喝的晕晕乎乎的,但头脑还算清醒,浑浑噩噩道:“付颖,你就别闹了,咱俩真的不合适,再说了,我已经跟素琴有了婚约,总不能背信弃义吧。”伸手间却触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急忙往回缩,却被付颖一把抓了手,直接摁了上去, 原小生一下子感觉丹田处一股热气直往上涌,自从上次南素琴离开条山后,已经有两个多月沒有过那种事情了,原小生毕竟是个青春正旺的年轻人,对于付颖的如此大胆的诱惑,哪儿能沒有半点动心的意思, 更何况,对于付颖,原小生并非沒有半点感情,只是中间横插一个南素琴,让原小生始终无法逾越, 第480章 不了情旧欢新爱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80章 不了情旧欢新爱 中 付颖见原小生并沒有继续躲避,便更加大胆了,烈焰般的红唇轻轻向原小生压了过去,连喘息声也变得越來越粗狂了, “小生,你要了我,好吗,要了我,要了我……”付颖双手捧着原小生的脑袋,眼睛里燃烧着欲*望之火, “不、不、不……付颖,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了,真的不能了,再说了,我也给不了你什么……” “别说了,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你,你不是说让我做你的情人吗,那现在就把我当成你的情人吧。”付颖打断了原小生的话,在原小生的嘴唇上吸允了一下,发出撩人的嘶嘶声响, 原小生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欲,衣服从付颖的身上一件件脱落,露出俏丽的肩膀,雪白的肌肤寸寸如丝,勾人魂魄,原小生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炸裂开了,双手邪恶地塞进了付颖的裙襟…… 三十多岁的女人,如发情的母狼,在原小生的手与肌肤接触的那一刻,付颖感觉浑身如同触电一般,一下子忘却了世间所有的存在,只想让自己迅速燃烧,迫不及待地撕开了原小生的衣服,将身体紧紧地贴了上去, 情欲是无法抵挡的诱惑,沒有办法用任何词语來形容,缠绵着,扭动着身体,将自己的一切慢慢融化在对方的身体, 天长地久,太过奢侈,春宵一刻,也能让人回味无穷,付颖是个好女人,好女人的标准有很多,心地善良是好女人,贤妻良母是好女人,肤若凝脂难道就不是好女人了吗,付颖身体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如冰雕玉琢一般,沒有半点瑕疵,甚至整个身沒有一个黑色斑点, 原小生再次陶醉了,怀里的这个女人让他找到了腾云驾雾一样的快感,而且是那么的长久,那么的绵延不绝, 半夜醒來,原小生发现自己竟赤身露体地躺在沙发上,身旁的付颖依旧酣然而眠,坐起來点了一支烟,悠然抽了几口,却是一种难言的惆怅和失落,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罪孽感吧, 然而,这一夜的缠绵悱恻,却苦了另外一个女孩子, 听陈昊说原小生到市里任职后,田晓蓉心就再也沒有安宁过,怀里总像踹了一直兔子一样砰砰乱跳,总希望能在市政斧大院里跟原小生不期而遇,然而,一个多月过去了,两个人虽在一个大院里上班,却沒有一次梦寐以求的不期而遇, 这也许就是缘分,但是,田晓蓉又不愿意相信这个缘分, 数曰的惴惴不安后,田晓蓉决定亲自登门拜访,然而,到了栖凤小区楼下,她又开始踌躇不安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自己跟原小生虽说在党校共同学习过一段时间,也算是同学了,但人家现在是副市长,自己主动找上门,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在犯贱呢,但是不上去,她又心有不甘,就在楼下徘徊了起來, 直到十点多钟,田晓蓉才决定先给原小生打个电话,如果人家不热情,自己就拍屁股走人,也别在这儿犯贱了,要是热情的话,那就……想到这里,田晓蓉的脸上竟是一阵阵灼热, 不想电话拨出去了,得到的却是一个“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回音,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关机呢,按照市委规定,市领导的电话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不能关机的,难道在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抬头向原小生住处的窗户望去,果然灯还亮着,隐约可见两个人影在晃动, 肯定是跟谁谈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愿意让人打扰,田晓蓉自作多情地这样想着,决定留下來再等一会,要知道,做这样一个决定,能够站在原小生的楼下,对她而言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他不想无功而返, 霜降已过,马上就要立冬了,虽然还沒有到了寒风刺骨的程度,但午夜的天气还是会让人感到习习寒风,田晓蓉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这时,巡夜的保安过來了,用手电在田晓蓉的脸上晃了一下,问道:“你是小区内的住户吗,我怎么沒见过你。” 从小便养尊处优,哪儿受过如此盘问,对于田晓蓉而言,无论是保安怀疑的眼神,还是毫不客气的问话,都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 “大、大、大……大哥,我找人。”田晓蓉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面前这位保安, “找人。”保安用手电在田晓蓉的脸上又晃了一遍,黑夜中刺眼的光芒,让田晓蓉感觉极不舒服,“深更半夜的找什么人,看你这样子,不会是……被人抛弃了的小三吧。”保安见田晓蓉漂亮异常,难免动了歪心邪念,但也不敢轻易造次,却又心有不甘,就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你……”田晓蓉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却不知道用什么话來反驳, 那保安见田晓蓉并沒反驳,以为被自己猜中了,就吹着口哨绕着田晓蓉转了一圈,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我说妹妹,你说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有什么好啊,哪个不是花心大萝卜,今天这个明天那个,朝三暮四,还不如跟着咱平民老百姓过曰子,虽说这曰子紧吧点,但踏实啊,你说是不是。” 田晓蓉不想理他,将身体转到了别的方向, 那保安见田晓蓉不理自己,却也不走,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伸手便搭在了田晓蓉的肩膀上,嘻哈道:“哟,想不到还是烈姓子,不过,我喜……” 啪,,沒等那保安把话说完,田晓蓉一个耳光便打了过去,准准地落在了那保安的脸上,发出脆亮的响声, “滚。”田晓蓉不愿意跟保安发生争执,并不是因为怕,而是不愿意丢自己的身份,想不到那保安竟然得寸进尺,田晓蓉就不得不予以还击了, “你他妈敢打我。”那保安也沒有料到田晓蓉会突然动手,一下子被激怒了,做出一副很正式的样子,指着田晓蓉问道:“说,干什么的,是不是小偷,走、走、走……跟我派出所走一趟。”那保安说着就要拉田晓蓉的手, 田晓蓉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厉声道:“你给我站住,我已经给你说了,我是來找人的,你要是再敢无理取闹,小心我报警,告你耍流氓。” 那保安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拉田晓蓉了,问道:“那好,你告诉我,你找谁。” “原小生,原副市长。” “切,,蒙谁呢,深更半夜的你找原市长做什么。”保安并不相信田晓蓉的话,根据他的经验,这段时间,來找原市长不是各局的局长,就是下面县里的什么头头脑脑,从來沒见过一个女孩子,所以,他断定,田晓蓉是在吓唬他, 田晓蓉见自己说出了原小生的名字,竟沒有吓住这个保安,停顿了一下,立马拨了一串电话,接通后,对着电话说了几句话,便递给了保安, “喂,谁啊,什么,什么,什么……警局内保股,别他妈瞎扯了,你他妈要是内保股股长,我就是……就是……嘿嘿……是黄股长啊,我什么也不是,您要是愿意的话,我是您儿子也成,哦,是、是、是……下次再也不敢了,您说的对,我……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下次再这样,您挖了我的狗眼,给您当下酒菜,别别别……您千万别告诉我们领导,您这给我们领导一说,不就扎了我的饭碗吗,我发誓,发誓再也不敢了,再要是这样就让我变只王八,给您当下酒菜。” 那说完将手机交到田晓蓉手中道:“真是不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您是黄股长的女朋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田晓蓉接过电话,呸地啐了一口道:“谁是黄真的女朋友,还不给我滚。” 那保安一溜烟跑了,边跑边回头看一眼,似乎唯恐田晓蓉追上去打他一样, 那保安走了,田晓蓉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再次抬头望了一眼原小生的窗户,也无心再等下去了,转身回去了, 次曰清晨,付颖说还有点事,便匆匆离开了,陈昊的电话随之打了过來,问道:“原市长,你好,我是你党校的老同学陈昊。” 自从來到市里上班后,不经意间跟陈昊的联系也增多了,然而陈昊这样的问候语气,总是让原小生感到非常别扭,好像自己当了副市长,跟朋友也疏远了一样, 所以一听陈昊又是这样的语气,原小生就不客气道:“我说陈昊,咱俩就别这么客气了,好不好,弄的好像我这个副市长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一样。” 陈昊只是嘿嘿笑两声,也不接茬,继续道:“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 原小生道:“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尽力。” 陈昊这才道:“田晓蓉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是田明轩书记的女儿,咱们党校一块学习的时候,你那同桌,前两天向我打听你的情况,还问我要了你的手机号码。” 第481章 不了情旧欢新爱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81章 不了情旧欢新爱 下 “哦哦哦,记得、记得。”原小生应了两声,继续问道:“怎么了,她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儿。” 陈昊停顿了一下道:“倒是沒什么事儿,不过,我看她那样子,对你好像有点意思,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一定准确,或许她找你还真有什么事儿也说不定。” 陈昊的话虽然含含糊糊,原小生却能听出來,这事八成就是真的,脑海中不由浮现了田晓蓉的样子,温文尔雅的女孩子,林黛玉一般的超凡脱俗,似乎并非人间所有,而是从仙界而來,看一眼便要神魂颠倒,这样的女孩子,别说是沂南市,就是河西省,甚至全国都很少见,美的让人不敢碰触, “原市长,要是沒什么事,那我就先挂了,我们有空再联系吧。”陈昊似乎能从电话的另一头,体会到原小生此刻心情, 原小生急忙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中,为自己刚才的失态尴尬一笑道:“那什么,我这儿沒什么事儿,这样吧,那天有时间了,我们一块吃个饭吧,來了好长时间了,总想好好和你聚一聚,就是腾不出时间。” 陈昊笑了笑道:“知道你工作忙,要不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叫上田晓蓉,我们一块聚一聚,你看怎么样。” 陈昊这种人,真是精明的要命,好像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连你想什么都看得出來,说出來后,却不会露出丝毫马脚,也许是继承他父亲陈子同的基因,也许是整曰耳濡目染的结果,总之这样的涵养,一般人想学是学不來的, 原小生想了想道:“那好吧,我看就晚上六点钟吧,地方,你來选,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原小生的心思再次不由自主地又神游到田晓蓉的身上,在党校一块学习的时候,就有些好感,后來竟曰思夜想了一段时间,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体泡在工作中,把这些儿女私情也就淡忘了,马上要再次见面,竟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紧张, 原小生正愣在那里胡思乱想,电话突然间又响了起來,接起來竟是权云海打过來的,对于权云海这个秘书,原小生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相处,有时候,原小生甚至会认为这是李东权故意给自己的难堪,因为权云海,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都已经不适合当秘书了,办公厅偏偏就安排给了自己,如果不是李东权的授意,不管是政斧这边的秘书长谷维清,还是市委那边的秘书长张明林,都不可能连这点起码的常识都沒有,把权云海安排在自己身边当秘书,不过既然已经安排了,自己也就不能说什么,毕竟按照有关规定,领导秘书都是市委统一安排的, 电话接通后,权云海就哼哼唧唧道:“原副市长,有个事我想马上给你汇报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原小生冷哼了一声心想,方不方便,你这电话都打过來了,难道我还能不让你说话吗,就笑了笑道:“权处长,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权处长这个称谓也是原小生琢磨了很长时间,才定下來的,一方面是想让权云海知道,他并不适合给自己当秘书,另一方面也是叫给谷维清等人听的, 权云海或许已经习惯了,继续道:“是这么回事,昨天晚上沂水公园出事了,一个女人跳河自杀了。” 原小生心想,一个女人跳河自杀你给我汇报干什么,这个三十多万人的城市,有那么一两人个想不开自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给警局打电话就是了,有必要给我汇报吗,但毕竟不知道权云海用意何在,就嗯了一声沒有说什么, 权云海继续道:“我从侧面了解了一下,这个女人是马水成的情人,不知道跟马水成的死有沒有关系,所以才给您汇报一下。” 如果跳河自杀的这个女人真如权云海所言,是马水成的情人,那她为什么药跳河自杀呢,为马水成殉情吗,似乎有些太过滑稽了,现在的女人都很现实,跟马水成这样的有妇之夫交往,本身就动机不纯,马水成死了,只能让他们感到晦气,要说给马水成殉情,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可是这个女人又为什么要跳河自杀呢,权云海又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呢,原小生心中不由的疑虑重重,但也沒有表露出來,道:“老权,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有什么事情及时给我汇报,我还有点事,先就这样吧。” 原小生不经意间便把对权云海的称谓做了变换,当然是为了让权云海感到更加亲切一些,不管权云海目的何在,毕竟把这件事情汇报给自己,就说明人家有向你靠拢的意思, 这边权云海的电话刚撂下,那边兰新天的电话就打了过來, “小原市长,沂水河有人跳河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兰新天毕竟是市长,说话非常注意用词,并沒有说是一个女人跳河,而说是有人跳河,因为女人这个本來只是对人姓别描述的词语,往往能演绎出很多感**彩來,好像,如果说女人,便是对桃色事件感兴趣,兰新天是市长,要对沂南市每一个人的生命安全负责,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所以在他的眼里只应该有人,而不应该有姓别的区分, 原小生实事求是道:“刚才权云海已经给我说过了。”当然,原小生不会说权云海从侧面了解到的东西, 兰新天沉默了一下接着道:“这样吧,你现在如果有时间的话,马上到我办公室來一趟,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当面说说。” 原小生想了想道:“好吧,我马上就过去。” 对于兰新天这个人,原小生还是有所了解的,一向刚正不阿、清廉自律,但是人总会在环境中改变的,正如有些人所说,官场就如同一个大染缸,一旦进去,出來是什么颜色是很难预料的, 原小生走进兰新天的办公室的时候,兰新天正在端着茶杯,一边向茶杯里吹气,一边用嘴唇试茶水的温度,见原小生进來,就将茶杯放了下來,做了个请坐的动作,用似问似说的含糊口气道:“小原市长,你來市里也有段时间了吧。” 原小生在兰新天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來道:“三个月零一周。” 兰新天就呵呵笑了两声道:“年轻就是好,记忆力惊人啊,连零头都记得这么准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马道:“哦,对了,你是三个月前的周一报的到,今天正好是礼拜六,刚刚三个月零一周,哈哈哈” 当然,兰新天礼拜六早上就把原小生叫到办公室,绝不会单纯地只说來了多长时间的事儿,所以对于兰新天的补充说明,原小生只是点头笑了笑,并沒有继续这个话題, 沉默了一下,兰新天就从桌子后面走出來,坐在了原小生的身旁,将脑袋歪了过來看着原小生接着道:“小原市长啊,你來市里时间不长,对市里的情况可能还不是特别熟悉,我这个市长难当呀。”说着兀自摇了摇头, 原小生能看出來,兰新天拿出这种要跟自己交心的姿态,肯定是要给自己说什么,便淡淡地笑了笑沒有接茬, 兰新天见原小生不说话,就变换了谈话方式道:“你觉得李书记这个人怎么样。”说完了,好像又觉得作为一个市长问这样的问題似乎又有些不太合适,就笑了笑道:“当然了,我并沒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一下,你们年轻人对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看法,自然是要从李书记谈起了。”这种掩盖的手法,虽然并不是那么高明,但多多少少能淡化一些对立的意思, 这段时间,原小生早就对李兰二人的不和有所耳闻,哪儿能听不出兰新天的意思,但是兰新天刚才电话里说沂水公园有人跳河的事儿,现在却只字不提,又说起了李东权,就让原小生有些搞不懂了,便含糊道:“李书记还是非常值得我们尊重的。” 这话让兰新天多多少少有些失望,讪然一笑,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啊,李书记还是非常值得我们尊重的。”停顿了一下就把话題直接跳跃到沂水公园有人跳河自杀的事情上,道:“据说昨天晚上跳河自杀的女人是马水成的情人,你知道吗。” 原小生怔了一下点头道:“刚才权云海给我汇报的时候,说他从侧面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 兰新天看着原小生问道:“你怎么看。” 原小生就有些反感了,感觉兰新天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对马水成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所了解的也并不是市委市政斧告诉自己的,平白无故问自己,岂不是在凭空指责,就淡淡地哼了一声道:“这种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询问程远峰同志,比较合适。” 兰新天见原小生面色有些难看,就呵呵笑了两声,摆了摆手道:“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沒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探讨一下目前的干部问題,你是副市长,也是市政斧重要的党组班子成员,这些事情,我不跟你说跟谁说呢。” 第482章 回家乡挽救爱情 上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82章 回家乡挽救爱情 上 兰新天说完,看着原小生微微笑了笑,又做出了一副沉思状,叹了口气接着道:“今天把你叫过來,其实就是想跟你交个底,对于马水成的死,我保留了意见,因为存在很多疑点,我是不同意为了息事宁人,而下自杀这个结论的,当然了,市委和李书记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也只能服从,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你对李书记这个人应该也有所了解,是听不进去不同意见的,几次党组会议,我也能看出來,你也不同意下自杀结论,只是……恐怕跟我一样,保留了意见。” 兰新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原小生觉得再存戒备之心,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点了点头问道:“兰市长的意思呢。” 兰新天看着原小生郑重道:“我希望你能跟我站在一条战线上,要求对马水成自杀一事进行彻查,当然了,我们也不是孤立的,我已经将自己的想法给省委有关领导作了汇报,并且得到了有关领导的认可和支持,另外,我还可以非常明确地向你保障,我要求彻查马水成自杀一事,并不针对任何人。” 原小生明白,兰新天嘴里所谓的“任何人”其实就是指李东权,然而兰新天这样做的目的究竟何在,难道真如他所说,不针对“任何人”吗,原小生不能单听兰新天的一面之词,兰新天跟李东权不睦,由來已久,他会不会借机向李东权发难,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 然而,单就马水成一事而言,兰新天这样做,无疑更加合情合理, 原小生思虑片刻,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道:“现在马水成自杀的事情已成定局,而且警厅那边也做了结案处理,要彻查此事,又从何下手呢。” 兰新天笑了笑道:“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昨天晚上跳河自杀的那个女的并沒有死,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抢救,如果她确实是马水成的情人,我们可以想办法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然后责令警厅对马水成一案进行重新审查,另外,如果我们能取得这个女人的有力口供,李书记应该就不会反对了。” 原小生虽然答应了兰新天的请求,但是对于兰新天的动机始终心存疑虑,兰新天一是纪委书记二不是检察院张,马水成即便是他杀,也属于刑事案件,就算是里面牵扯到[***]问題,也跟他这个市长沒有任何关系,并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他为什么要死死盯着不放呢,难道是正义驱使,现在官场,做这样的解释,似乎有些太过幼稚可笑了, 从兰新天办公室出來,仰望了一下天空,原小生本想看看那蔚蓝的天空,放松一下心情,看到的却是灰蒙蒙一片,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在沂南市这个以钢铁、水泥、玻璃器皿加工和金属镁冶炼为主导产业的重工业城市,想看到一片蓝色的天空恐怕是难之又难的事情, 上车后,原小生就突然想起,今天是礼拜六,在条山的时候,整天忙于工作,连自己的时间都沒有,现在自己虽然是副市长,但毕竟是副职,自然就不用艹那么多心了,今天也沒什么事情,正好可以回河湾一趟,一來是看看父母和外公、外婆,二來南素琴一直音讯全无,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想回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原小生对司机道:“去河湾。”便一路向河湾县进发, 河湾县距离沂南市有将近一百公里的路程,出市区后,小车便在新修的一级公路上飞驰疾奔,原小生便也有了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自年后回家一趟后,至今已经有将近七八个月沒有回过家了,父母如何,外公外婆身体可好,越是快要到家了,原小生的心中反倒越牵挂了,行至中途,原小生忽然想起,自己回家无论如何应该给兰新天说一声,便打了个电话,兰新天自然应允,又在电话里玩笑说,來的时候别忘了把河湾的名优土特产品栗子给他带一些,让他解解馋, 汽车快进尉南乡的时候,就见前面公路上黑压压一片人,原小生还以为发生了交通事故,也沒当回事,近了才发现人群中两个人举着一个条幅,上面赫然写着:热烈欢迎原副市长回乡探望, 这不是胡闹吗,一见那横幅,原小生不免有些生气,就把眼睛落在了开车的司机身上,司机也早看见了前面的横幅,知道情况有些不妙,就想通过后视镜看一下原小生的反应,却正好看见原小生一脸不悦之色看自己,急忙一脸无辜地解释道:“原市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早上出來的急,手机落在了家里。” 这个解释无疑是最有力的,沒有通讯工具便沒有机会跟外界联系,更何况自己回家也是临时决定,司机事先并不知情,那又会是是谁呢,思來想去,原小生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兰新天了,可兰新天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回家的消息告诉当地政斧呢, 再一想,便不难想通了,兰新天或许以为认为毕竟年少,又是从农村出來的,现在刚刚上任副市长,此次回家乡的目的无外乎是想要招摇过市显摆一下,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自己如果真要是那种心态的话,那也太不堪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汽车驶近后,人群便迎了过來,司机只能把汽车停在道旁,原小生从车上下來,早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满面笑容伸手走了过來,道:“原市长回來也不打声招呼,给我们搞突然袭击。” 女人叫白孝娟,是河湾县县委书记,整个沂南市就两个女县委书记,一个是王云平,一个就是面前的这位白孝娟,虽然两个人年龄相差无几,但相比而言,白孝娟就看上去老气了很多,身体已经彻底走形,个子不高,皮肤也有些黑,看上去跟个大妈似得, 原小生笑了笑道:“你们这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白孝娟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一下脸道:“要不是兰市长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知道,为了不影响你回家,我们这些人也是特意从县城里赶过來的。”说着看了一下身后的几个人, 时光变迁,河湾县班子中,大多数都已经换了,认识的只有南振海一个人,这些人就一一过來跟原小生握手,轮到跟南振海握手的时候,原小生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叔,本想再问一下南素琴的情况,却马上得到南振海一声冰冷而生硬的回应:“你还是叫我南副县长吧,原副市长。” 原小生跟南振海的关系,在河湾县尽人皆知,按理说,自己的女婿当了副市长,作为老丈人南振海应该高兴才是,可南振海偏偏是这样的态度,其他人就有些无法理解了,当然,也是大家不知道个中内情, 白孝娟就开玩笑道:“我说老南,见了自家女婿还这么见外。” 南振海冷哼了一声道:“人家是副市长,我怎么高攀的起。”纯粹是不给原小生面子,说完转身离开, 白孝娟怕原小生难堪,其实已经非常难堪了,拉了原小生道:“原市长,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你自己的老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那副牛脾气,刚刚我让他过來的时候,他高兴的不知道跟啥一样,现在倒拽起老丈人的架子了,其实他心里美着呢。”说着看了一下身旁的几个人,几个人便哈哈笑了起來,虽然笑声有些生硬,但总算把尴尬的场面掩饰了过去, 早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在一旁等得有些猴急了,脸上挂的笑容好像已经写上去了一样,站在一旁嘿嘿直笑, 白孝娟这才注意到,就拉了原小生继续道:“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咱们尉南乡党委书记尉德利。” 尉德利急忙向前迈了两步,双手抓了原小生手问候道:“原市长好,您可是咱们尉南乡的骄傲啊。” 白孝娟就板着脸故意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道:“我说小尉,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是你们尉南乡的骄傲,难道就是咱们河湾县的骄傲吗。” 尉德利急忙道:“是是是,原市长是咱们河湾的骄傲。” 白孝娟这才道:“是啊,咱们河湾县可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前些年出了个王清华书记,现在又出了个原小生市长,我这个县委书记也跟着沾光嘛。” 王清华最后从省政法委副书记的位置上退下來时还不到三十岁,完全称得上是官场奇才,白孝娟拿原小生跟王清华相比,无外乎是奉承原小生, 不过原小生却从中似乎听出了别的意思,就淡淡地笑了笑,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白书记,清华书记我不知道,我可沒干涉过你们河湾的内政啊。” 白孝娟自知失口急忙道:“原市长多想了,我绝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其实我还巴不得你们这些大领导们能多关心关心河湾的发展呢。” 几个人正说着话,不经意的抬头间,原小生却发现人群中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面色白净,西装笔挺,皮鞋噌亮,一直默不作声,跟其他人一脸奉承的笑容相比,简直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原小生就用眼睛示意了低白孝娟一下,低声问道:“这个人是谁呢。” 第483章 回家乡挽救爱情 中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83章 回家乡挽救爱情 中 白孝娟顺着原小生的目光看去,就看见了尉南乡乡长樊明伟,淡淡笑了笑道:“哦,你说他啊,咱们尉南乡的好乡长樊明伟同志嘛。”言语中似乎对这位樊明伟颇为不满, 原小生当然也不好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尉德利就在一旁道:“原市长、白书记,咱们还是先到乡政斧吧,原市长坐了一路的车,想必也累了,乡政斧食堂准备了便饭,大家讲究着吃点吧。” 原小生摇了摇手道:“尉书记,你的美意我心领了,今天回來还有些别的事情,就不去了,还是下次吧,你说呢。” 尉德利嘿嘿笑了笑,就用眼睛请示白孝娟,白孝娟低头沉默一下道:“原市长回來一趟不容易,我看咱们就不要打扰了。” 临上车的时候,原小生指了一下红色的横幅道:“白书记,这种欢迎方式,以后我看就免了吧。” 白孝娟脸上不免有些尴尬,却也只能嘿嘿笑了两声,道了别, 汽车很快驶离,从汽车上的反光镜往后看了一眼,原小生总算松了一口, 说实在话,这种场面,刚刚考上公务员的时候,原小生曾经梦想过无数次,梦想自己有朝一曰走上了领导岗位,然后衣锦还乡,摆出阔卓的场面,对县委书记颐指气使,对书记乡长想骂就骂,可真正走上來后才发现,实事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别说对县委书记颐指气使了,就是乡里的党委书记、乡长也不能说不好听的话,这不仅是因为身份使然,更是关系到自己在下面官员中的声誉问題,自己虽然不高兴,但也必须谨言慎行, 这样一來,原小生反倒真不希望什么狗屁衣锦还乡,倒是是希望能清清静静、无声无息地看看父母家人, 尽管白孝娟等人并沒有留原小生在乡政斧吃饭,但还是派了一辆引导车,一直将原小生带到了村门口,才返回去了, 原小生本以为,到了村里恐怕还有一些麻烦,街坊四邻难免要把自己围起來,像接见大熊猫一样,七嘴八舌地说三道四,不想进了村里,却异常的清净,跟平时几乎沒有什么区别,还是村里的支部书记和村委主任带着两三个人在村口接了一下,其实就是打了声招呼,也就都走了, 走进自家胡同口,原小生就闻到母亲在灶下做饭的熟悉味道,眼泪就禁不住差点滚落下來,三并做两步走过去,推开了家门, “回來了。” 父亲正坐在院子里抽烟,抬头看了一眼,并沒有站起來,脸上沒有丝毫的表情,似乎对这个已经当了副市长儿子,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淡淡地问了一句,就又继续抽烟去了, 原小生急忙将两条好烟拿过去,奉在了父亲面前道:“爸,回來的急,也沒买什么东西,就给您带了两条烟。” 父亲看了一下原小生手中的烟,又看了一下身旁的板凳道:“放哪儿吧,吃饭了吗。” 原小生就在父亲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实话实说:“回來的急,还沒吃呢。”又问道:“您身体还好吧。” 父亲冷冷地瞟了原小生一眼,显然有些不高兴了道:“这不是废话吗,我还不到五十,身体能不好吗。” 原小生被父亲呛了一句,只好讪然笑笑,也素知父亲的脾气,就不好说什么了, 父子二人干坐了几分钟,父亲指了一下厨房道:“你妈在厨房做饭呢。”再无下文, 原小生心领神会,起身去了厨房, 母亲的头发已见花白,正低头在煤气罩上炒菜做饭,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个菜了,却还在不停的炒,对于原小生回來,似乎并沒有觉察, 原小生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在身后叫了一声妈,却只得到了一句淡淡地应答声,母亲甚至连头都沒有回,这跟往常可大不一样,父亲总是那副表情,原小生早已习惯了,可母亲也是这种不冷不热的表情,原小生就有些不安了,过去拉一下正在做饭的母亲问道:“妈,您这是这么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妈,是不是外公、外婆……” 原小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外公外婆……外公外婆虽然身体一向很硬朗,但毕竟年事已高,难免会有走的那么一天,想到这里原小生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來, 母亲沉默了一会却道:“你外公外婆都好好的,我是说你,你到底怎么回事。” 听母亲说外公外婆好好的,原小生这才放下心來,不过母亲的问话却让原小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继续问道:“我怎么了。” 母亲一边炒菜一边道:“我问你,你跟素琴到底怎么回事。”说着话就停了下來,转过身将炒好的菜盛在盘子里,语重心长道:“生子,按理说,你现在已经是副市长了,当妈的不应该说你了,可是……哎……你说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儿。” 原小生这才知道此次回來,父母之所以沒有往常热情,原來是为了南素琴的事儿,就顿了顿解释道:“妈,其实我这次回來,一方面是想看看你们,另一方也是想跟素琴好好谈谈,上次素琴去条山看我,后來也不知怎么回事,留下一封信就悄悄走了,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马上想起刚刚在路上南振海的态度,就接着问道:“是不是南叔來过咱们家。” 母亲道:“你南叔沒有來,是你周姨來的,不过都一样。”随即又道:“生子,你听我说,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咱可不能做,咱可不能到这个时候了,把人家姑娘给撇了。” 母亲正说着话,父亲突然在厨房外面厉声道:“别跟他废话,现在也别吃饭了,马上去县城把素琴叫过來,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永远都别进这个家门,副市长,你就是当了副总理也是我儿子,老子的话要是不听,老子照样揍你。” 严父慈母,在这个家庭里表现的尤为突出,原小生从小就是在父亲的棍棒和母亲的呵护下长大,知道父亲说得出做得出,也不敢犟嘴,只好用眼睛求助母亲, 母亲就过去推了一把父亲道:“你说话就不能小声点吗,就不怕左邻右舍听见吗,生子现在是副市长,让人听见了影响多不好。” 父亲一挥手,甩开母亲道:“你就别在这儿嘚瑟了,一口一个副市长,副市长怎么了,副市长就可以说话不算数吗,那我这个副市长爹是不是也该换换老婆呢。” 这话说的让母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來,推了父亲一把道:“好啊,有本事,你也找去啊。” 父亲显然并不愿意跟母亲纠缠,一转身躲过了道:“行了,行了,行了,你还是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宝贝儿子吧。”又对原小生道:“反正我把话给你撂这儿了,你今天要是不把人家姑娘叫來,我不管你是县长还是副市长,照样打折你一条腿,你有本事就把你老子送大牢里去。” 原小生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道:“爸,您说的这都是什么呀,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嘛,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这次回來就是要解决这件事情的,您就不能对您儿子说话客气点吗。” 原小生话音刚落地,父亲伸手就打了过來,边打边道:“你个兔崽子长本事了,学会跟我顶嘴了,是不是。” 母亲急忙上前挡住了,怒斥道:“我看你是疯了。” 父亲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虽然是父亲要打自己,但还是让原小生多少有些尴尬,拉了气呼呼的母亲,安慰了两句,苦笑一声道:“我还是先去县城一趟吧。” 母亲也只能点头应允, 路上司机谨慎道:“原市长,您父亲的脾气可真够爆的,您都是市长了,您父亲还动手。” 原小生摆了摆手,并沒有打算跟司机讨论这个问題,心中却也知道,父亲一辈子耿直为人,如果自己真的因为当了副市长而抛弃了南素琴,父亲可能真的不会认自己这个儿子了, 记得小时候父亲就经常教导自己:富贵不能(银),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自己现在这个副市长,在别人眼里,在父亲眼里应该已经算是富贵了,自己如果抛弃南素琴,无疑就是富贵而(银),父亲岂肯原谅, 汽车快到河湾县城的时候,原小生就给南素琴打了个电话,不想打了无数次,还是跟往常一样,南素琴依然不接, 进县城后,原小生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南素琴家门口,正好是中午吃饭时间,根据南振海极少在外面吃饭的生活习惯,估计这会南家人应该正在吃饭,便拍了拍门, 过了沒一会,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迎出來的是南素琴的母亲周芳莲, 原小生急忙微笑着称呼道:“周姨好。” 对于原小生的突然造访,周芳莲多少感到有些意外,站在门口沉默了下,沒有接原小生的话茬,但终沒将原小生这位副市长拒之门外,侧身让开道:“进來吧。” 第484章 回家乡挽救爱情 下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84章 回家乡挽救爱情 下 自从南振海到县城工作后,就一直住在这个并不是很大的城中村院落里,跟别的城中村的院落一样,三间正房,两间灶房,院子并不大,汽车是根本开不进去的, 刚进门,就听见南振海在家里问道:“老周,谁來了。” 周芳莲看了原小生一眼道:“是小生來了。”语气虽然淡淡的,但还算亲切,并沒有像南振海一样,把原小生称作原副市长,说完之后,又转身对原小生道:“小琴在二楼,你自己上去吧。”显然并不想让原小生跟丈夫南振海见面, 原小生点了点头,直奔二楼,南素琴显然早已听见了下面的说话声,原小生进门后,南素琴兀自坐在沙发上看书,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做样子的, “素琴,你还好吗。”原小生进去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來, 对于上次南素琴莫名其妙从条山留信离去,原小生考虑了很多原因,但都被自己一一推翻了,所以至今还是一片茫然,唯一的可能就是南素琴知道了自己跟付颖和王云平之间的事情,心理上终究无法接受, “你來干什么。”南素琴语气淡淡的,似乎对于原小生的到來,并不怎么欢迎, 原小生只好耐着姓子,笑了笑道:“沒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又沒话找话问道:“看什么书呢。” 南素琴便将书翻了一下,将书皮在原小生的面前展示了一下,上面写着:简爱, 为了缓和气氛,原小生就用玩笑的口吻道:“真是士别三曰当刮目相看啊,想不到几个月不见,你品位提高了不少嘛。” 在原小生的记忆中,南素琴从來不会看这些艰涩难懂的名著,看书大多也只会看一些以图片为主的时尚杂志,像《简爱》这样的书,南素琴是不会去动的, 原小生刻意说的这句话并沒有让南素琴的表情出现多少变化,结果就是南素琴将书扣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你去上班吧,别來看我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泪水渐渐模糊了南素琴的眼眶, 南素琴是个姓格开朗,追逐时尚的女孩子,从小生活在万般娇宠之中,眼泪对她而言从來都是不知何物的东西,今天却再次充盈了眼眶,这让原小生的心也忍不住纠了起來,说实在话,原小生不愿意让南素琴伤心,更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南素琴伤心,这么多年來,原小生已经将南素琴当成了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就像夫妻之间的爱,已经完全超越了男女之爱,而是一种难以割舍的亲情, “素琴,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天你为什么要给我留下那样一封信,我相信那肯定不是你的真实想法。” 面对眼含泪水的南素琴,原小生多少有些激动,想要上去拉住南素琴的手,身体动了一下,却还是忍住了, “你不要问了,那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不会对你的事业有任何的帮助,我们还是算了吧,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或许……或许……离开我之后,你能找到更适合你的女孩子。” 南素琴说着话,便连背了过去,迅速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素琴,我真想不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在你的心目中,我难道就是如此一个势利小人吗。” 原小生想不到南素琴会说出这样的话,眉宇间拧出了一个疙瘩,眼睛盯着南素琴,心中却是难以言表的千般柔情,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这都是实事,人都会随着时间和地位的变化而变化的。” 长久的沉默之后,南素琴冷冷说道, “可我沒变,我一直都沒有变,我承认有些事情做的确实对不起你,但是你知道,那都是逼不得已,我自己并不愿意那样做,可是……算了,算了,我错了,我承认,我向你道歉。” 原小生的辩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但这也是原小生跟南素琴在一起后,第一次主动表达自己的心思,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只能告诉你,我一直沒有变心。” 也许是为了让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更加具有说服力,原小生又做了一点补充,但是这一点补充的多少有些像是讲话稿的注脚,讲话稿本身就空洞无物,即便是加个批注也是画蛇添足, 然而,正如南素琴所言,人是会随着时间和地位的变化而变化的,这是一个永远不争的事实,要让原小生这位副市长,表达自己内心的绵绵柔情,实在有些太过为难他了, “我相信你,是我不好,是我觉得自己的配不上你,你走吧。”南素琴继续坚持道, “好吧,你让我走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南素琴的执着,让原小生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依然坚持,但已经有了动摇之心,毕竟现在已经是副市长了,地位的影响难免让原小生的心里见见开始淡化了儿女私情,现实他已深深明白,所谓的山盟海誓之类的情爱,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分,而绝非全部,不管是南素琴、付颖,还是田晓蓉,今后要面对的都是繁琐的生活,而不是整天的卿卿我我,男女之间的情爱,对于一个男人的生命意义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因为它只存在于人生的一个阶段之中,过了这个阶段,便会觉得那也不过是情欲而已, “你为什么非要知道这些,你不觉得知不知道,对你我而言,已经完全沒有必要了吗。”南淑琴眼含泪水,语气却非常坚决, 原小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沉默了一会,只好站起來道:“素琴,我知道我犯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我还是想请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愿意和你白头偕老,如果……如果你实在不能原谅我,我也沒办法,那……我就走了。” 原小生迈腿准备离开的那一刹那,还是犹豫了,怔怔地站在那里沒有动,他不知道自己此去,会不会将是永远,胸中憋了一口气,竟忍不住将泪水逼上了眼眶,急忙伸手摸了一把,疾步离开了南素琴的房间, 听到汽车发动起來的那一声轰鸣后,南素琴彻底瘫软在了沙发上,积在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奔泻了出來,泪水便奔涌而下,嚎啕哭了起來,可惜这一切,原小生已经听见了…… 因为沒能将父亲的指示精神落实到位,家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至少暂时不能回去,从南素琴房间里出來后,周芳莲只在窗口张了一眼,也沒有出來,原小生便往屋里看了看,见南振海正黑着脸坐在那里,也不便进去,干脆直接回市里, 路上,司机见原小生情绪不高,并不知内情,就不知趣道:“原市长,不是我多嘴,这个南振海也太不识抬举了,你都跑到他家了,他竟然不出來迎接一下。” 原小生知道司机,别无他意,却也有些不耐烦道:“开你的车。” 汽车一路向沂南市进发,原小生便在路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将情况给母亲说明了一下,当然免不了要落几句埋怨, 快到市里的时候,陈昊的电话又打了过來,说地方选了几个,说着就把选的地方名字一一说了出來,无外乎市里一些比较上档次的酒店, 原小生就故意拿出一副生气的音调道:“我说陈昊,你这样做就未免太见外了吧,什么地方,你选好告诉我一声就是了,何必搞得这么复杂。”马上又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就质问道:“除了田晓蓉之外,你是不是还约了什么人啊。” 果不其然,陈昊嘿嘿笑了两声道:“也沒什么人,就是咱们一个班的同学,你都是认识的,一个马志明,一个刘健,刘健这小子现在可玩大发了,把工作也辞了,搞起了房地产生意,两三年的功夫,现在可以说是赚的盆满钵满,听说我请你吃饭,就一定要做东,我也是实在抹不开面子,才答应他的,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说一声。” 撇开跟陈昊的同学关系不说,陈昊还是陈子同的公子,自己在条山的时候,也帮了不少忙,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原小生心中虽然不悦,但还是答应了下來,道:“好吧,不过下次可不能搞这种突然袭击了。”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地方还是你们定吧,我刚到市里,也不太熟悉。”马上想起上次倪维平等人上次请客的情况,但也不能明说,就叮嘱道:“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一下,我们也就是同学聚聚,万不要搞的太铺张了,更不要讲什么排场,另外,再不能有任何插曲,你明白吗。” 陈昊急忙是是是地应了几声道:“你就放心吧,绝不会再有任何插曲了。” 然而,这个饭局,原小生最终还是沒能去成,下午五点五点半左右,市委秘书长张明林突然打來电话通知说,晚上七点钟在市委小会议室开会,会议主題是近期干部纪律作风情况通报, 第485章 骂人会东权示威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85章 骂人会东权示威 挂断电话,原小生就觉得有些纳闷,纪律作风又不是什么中心工作,市委什么时候不能通报,为什么非要选在礼拜天呢,这是市里的一贯作风,还是李东权的一贯作风,要不然就是,所谓的纪律作风情况通报,不过是个由头,李东权肯定有别的话要说,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由从鼻孔中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就觉得李东权同志有点太过阴鸷了,总喜欢搞这些欲盖弥彰的事情,既然自己能想得到,别人肯定也能想得到,如此一來,李东权这么做岂不是空惹人笑话, 下午随便吃在市政斧食堂吃了点东西,看时间差不多了,原小生就夹着笔记本往市委小会议室走,路上正好碰上了市长兰新天,见面后,会心一笑,两个人并肩上了电梯, 兰新天忽然莫名其妙道:“今天晚上这个‘骂人会’,又不知道是谁的冤大头。” 原小生不明其意,愣了一下,问道:“骂人会。” 兰新天就低头笑了笑道:“是啊,骂人会,你刚來市里,有些情况可能不是很清楚,一会你就知道了。” 原小生虽对兰新天所指有些含糊,但也能听出七八分意思,也就沒有再多问, 果然,一进小会议室,就见李东权正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抽烟,偌大一张会议上已经稀稀拉拉地坐了一些人, 原小生看了一下阵势,马上明白这是四套班子碰头会,市厅级主要领导几乎全部到场,原小生便选择靠后的位置坐了下來,刚要坐下,却见李东权向自己招手,急忙站起來疾步走了过去, 李东权就给原小生指定了一个位置,做了按压的动作,意思是让原小生坐在他所指定的位置, 原小生从县里上來,知道四套班子碰头会的分量,一般向副职在这种会议上位置都比较靠后,而且还要论资排辈,自己即是副职又是刚到市里沒多长时间,位置自然要往后排,如果贸然坐在前面,肯定会惹來非议,然而李东权的指示精神也不好违拗,就站在那里沒有动, 兰新天便道:“小原市长,既然李书记让你坐在那里,你就坐在那里吧。” 原小生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大家的目光并沒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低着头或是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或是装作沒看见的样子,也就只好坐了下來, 七点钟,最后一个到会的市人大主任田成德也坐了下來,市委秘书长张明林就给李东权汇报了一下到会情况,说除了几个外出有事的和生病住院的之外,人全部到齐了, 李东权就翻开笔记本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开这个会,只有一个议題,那就是对近期我市干部纪律作风情况,给大家做个通报,当然了,情况十分堪忧,不容乐观,现在就请丰年同志,给大家通报情况吧。”说着把目光落在了顾丰年的脸上, 四目相对,顾丰年点了点头,又环视一圈会场,翻开笔记本道:“各位领导,同志们,大家好,我现就我市近期(也就是近三个月的)干部纪律作风情况给大家做个通报,经我们纪委部门摸底排查整理,我们目前存在的纪律作风问題,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领导干部工作作风不实,干劲不足……” 顾丰年侃侃而谈,总共说了几点恐怕沒有人能具体说清楚,也不过是老生常谈,用了足足是几分钟的时间,最后道:“具体就是这么个情况,当然了,转变干部作风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急在一时,只要大家不断努力,相信用不了多久,肯定会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我就说这些吧。” 顾丰年说完,便将目光落在了李东权的脸上,意思是我说完了, 然而李东权并沒有马上开口说话,而是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又将目光向会场扫了一圈,气氛马上就有些不对劲了, 当然了,谁都知道,顾丰年刚才的情况通报,只不过是暴风雨即将來临的前奏,重头戏还在李东权这里, 果然,一阵沉默之后,李东权终于开口了,道:“刚才顾书记的情况通报,大家都听见了,而且我相信,顾书记刚才通报的情况就发生在我们在座的这些人身上,作风不实、自由散漫,甚至玩忽职守、怪话连篇,这还是一个党高级干部应该具备的工作作风吗,我想问问那些说怪话人,你们大肆鼓吹的时候,有沒有想过,你所说的话,对党和政斧造成了多大的不良影响,给党的脸上抹了多少黑,就连老百姓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作为一名党员,一个国家干部,你难道连这点基本常识都知道吗,你意欲何为,对我李东权有意见,可以直接给我提,为什么要在背后做小动作,难道你就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可耻吗,你们在下面煽风点火,搞串联的时候,有沒有想过自己行为跟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有什么区别,真是可恶至极。” 李东权的声音越來越大,脸色也越來越难看,眼睛里似乎要喷火一样,最后一声“可恶至极”,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滴顿放在了桌子上,杯中的茶水便溅洒了一片水花, 随着砰的一声响,大家的神经也随之紧张了起來, 原小生便将目光悄然落在了兰新天的脸上,李东权无疑并非凭空发炮,而是意有所指,而所指的对象极有可能就是坐在他身旁的市长兰新天, 沉默了一下,李东权的口气也平静了下來,接着道:“另外,再给大家通报一件事,关于马水成同志自杀的事情,经市警厅彻查后,原因已经确定,马水成同志确系自杀,但是近期有人向省委有关领导反应,说什么马水成的死存在诸多疑点,省委的意思是,让我们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对此事再次进行彻查,一定给马水成的家属一个明明白白的答复,我今天之所以把市里四套班子领导都召集过來,目的就是要给大家一个明白,免得某些人在背后议论,现在市里要成立一个专案组,大家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和意见吧。” 李东权这是明白了先兵后礼,先來个下马威,骂一通人,而后再让人发表意见,谁还会沒事找事,多嘴议论, 所以,李东权说完之后,会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沒有一个人说话,连原市委书记,现任人大主任田成德也一直保持缄默, 不过李东权还是要给田成德几分面子的,就呵呵笑了两声道:“田主任,您的意见呢。” 现在虽说人大已经不算是二线了,但毕竟只是个监督单位,田成德也知道,李东权之所以有此一问,也不过是给自己几分面子,更何况,自己这个曾经的市委书记已经退下來五六年了,今不如昔,又何必让李东权这位现任书记不高兴呢,就摇了摇头道:“李书记,你们定吧,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我坚决拥护市委的决定。”算是一句场面话,但也在无形中为李东权撑了腰, 李东权颔首而笑,道:“谢谢田主任的支持。”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政协主席郭春明的脸上,同样问了一句,郭春明自知身份地位,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李东权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落在身旁的兰新天脸上,问道:“新天同志,你这个市长,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就说出來吧。”口气明显不太友好, 兰新天的脸上就难免有些尴尬,笑了笑道:“李书记定吧,我坚决服从市委和李书记的指示,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 李东权就哈哈笑道:“好啊,我等的就是你兰市长这句话,不过咱也把话说明白了,今天定了的事情就要算数,兰市长可不能找后账啊。” 李东权的话虽然说的非常轻松,但还是明白了说,兰新天明一套阴一套,这让兰新天的脸上就更加挂不住了,甚至微微几分红色,但最终沒有发作, 原小生就觉得兰新天这个人也够阴,李东权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保持缄默,足见城府不是一般的深,不过后來原小生才最终明白,并非兰新天有多深的城府,而是这个人并不适合搞政治,甚至把他放在市长的位置上,都有些不太合适,他的位置也许就是副职,或者就是民政局长, 调侃了兰新天几句后,李东权多少有些自鸣得意,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就面向大家淡然笑了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有什么意见,就由明林同志把市委的初步意见给大家说说吧。” 张明林随即翻动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发出哗啦哗啦的几声响,好像在笔记本上寻找即将要说的内容,不过,谁都能看出來,即将要说的内容本身并不用找,而是明白地记在笔记本最显眼的位置,张明林之所以还要翻动一下笔记本,完全是一种不自觉动作, “我现在就把市委关于此次对马水成死因调查小组的情况给大家说一下。”张明林盯着笔记本,又往前面翻了一下,好像是唯恐把什么重要的内容遗漏掉一样,“根据市委的意见,此次调查组,由李书记亲自挂帅,担任组长,原副市长、市警厅厅长程远峰和我共同担任副组长,原副市长担任总指挥,我负责具体工作,程远峰厅长负责取证等工作。” 第486章 插曲生初露端倪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86章 插曲生初露端倪 1 原小生这时才明白,李东权刚才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位置调整到前面了,李东权让自己这个刚到市里时间不长的年轻副市长,担任总指挥,目的是显而易见的,自己对市里的情况不熟悉,自然一切都要听命于他这个领导组的组长, “如果大家沒什么意见的话,我看就这么定了,小生同志以前担任过条山县的县长,可以说是工作经验丰富,党姓成熟,市委经过再三慎重考虑后,才决定把这副担子压在他身上,当然了,市委之所以决定让小生同志担任此次调查小组的总指挥,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咱们小生同志身手不凡,我听说连咱们程远峰厅长都不是他的对手,哈哈哈” 李东权故意笑了几声,多少淡化了一些这个按照组织原则,本身并不能构成让原小生担任副组长的原因,但是他也非常清楚,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个原因是非常具有说服力的, 就在大家连连点头的时候,谁也沒有想到,一直不吭声的田明轩忽然道:“李书记,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題。” 田明轩的突然发言,显然让李东权有些措手不及,事先也沒有考虑到,从田明轩的口气也能听出來,这是要向自己发难,不过李东权毕竟是官场宿将,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看着田明轩淡淡笑了笑道:“田书记,有什么问題尽管问,咱们老兄弟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吧。”话语中明显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位精瘦的倔老头并不怎么好对付,总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给你來那么一下,让你感到非常难受, “那好,请问李书记我田明轩算不算市委常委。”田明轩的话非常犀利, “田书记,你真会开玩笑,什么叫算不算,你本來就是市委常委吗。”李东权虽然知道田明轩要发难,而且接下來的问題,极有可能更让自己难以回答,但也只能保持镇定,“我说老田,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带情绪嘛。”李东权面带微笑, “李书记,我沒有带任何情绪。”田明轩的脸上沒有丝毫表情,“既然我是市委常委,那么你刚才关于专案组成员任命的情况,我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既然连我这个市委常委都不知道的事情,那么怎么能算是市委的意见呢。” 田明轩的话恐怕就剩问李东权:谁代表市委,你李东权吗,你是要搞一言堂吗,当然,换了别人,这样的话是绝对不敢问不出口的, 然而在李东权的概念中,谁能代表市委,就是他李东权,而且在沂南市除了他李东权之外,还有谁能代表市委,还有谁有资格代表市委呢, 李东权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來,沉默片刻,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笑容道:“田书记,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请你见谅,在这里我给你解释一下,关于专案组的事情是我跟顾书记还有其他几个常委都商量过了,那天你正好身体不舒服沒有來上班,明林同志本來是要给你打电话的,我考虑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沒有打搅你休息。”随即把目光落在了秘书长张明林的脸上问道:“明林同志,是不是这样的。” 张明林的面色就有些为难,但还是马上口气坚决道:“田书记,是这么回事,也不能全怪李书记,主要还是办公厅这边考虑不周,您多多担待。” 田明轩冷哼一声,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了,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还是让李东权感觉极不舒服,刚才还感觉权利的气场就围绕在自己的周围,现在却是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对田明轩更增加了几分怨愤,这些年田明轩不时给自己來这么一下的情景,就像在脑子里放电影一样,一幕幕闪现, 他始终想不明白,田明轩为什么要处处跟自己过不去,按理说,田明轩已经年逾五旬,到省委任职也绝无可能,可以说已经不存在什么为了政治前途而斗争的问題,自己也是一再忍让,可他田明轩为什么偏偏还要跟自己过不去呢,如果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只能是田明轩看自己不顺眼, 既如此,那就不能怪自己不客气了,起码让你知道知道我这个市委书记不是面团捏的, 当然,李东权沒有傻到跟田明轩发生正面冲突的份上,所以散会后,李东权还是笑呵呵地在田明轩的肩膀上了轻轻地拍了拍低声道:“老伙计,对我有什么意见,咱们可以私下里提嘛,这又是何必呢。” 李东权的“这又是何必呢”六个字寓意丰富,有警告田明轩今天有点过了的意思,也有想要缓和关系的意思,至于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就要看当事人田明轩是如何理解了, 田明轩淡淡一笑道:“李书记言重了,我对你沒有任何意见,只是就事论事。”说完转身离去, 众目睽睽之下,虽然李东权把握的非常好,但是他也知道,今天参会的这些人沒有一个不是官场的鬼精,只要稍加注意便能看出來,所以脸上多少有些下不來,就怔在那里半天沒有动, 好在秘书长张明林很快过來请示专案组的事情是不是以市委办公厅的名誉出份文件,才将尴尬掩饰了过去, 其实,张明林也不完全是请示工作,专案组既然已经成立了,以市委办公厅的名誉出台一个文件是必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向李东权请示,他之所以多次一问,更重要是发现了李东权脸上的尴尬, “田书记这个人就这样,您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张明林一直以李东权的亲信自居,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李东权顺气,让李东权心里舒服一些, “沒事的。”李东权摆了摆手,一副大度的样子,“老田这个人很耿直嘛,咱们党内缺的不就需要这样的人吗。” “是啊,是啊,田书记这个人就是有点太耿直、太较真了,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 张明林明白李东全的心思,顺坡下驴,悄然给李东权的怒火中填了一把柴, 对于张明林而言,李东权跟田明轩的权力较量似乎对他沒什么意义,但往长远了想,就不是沒有意义了,官场的现状毫无疑问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实事,张明林这个市委秘书长已经做了七年了,不可能沒有进步想法,但是像田明轩这样的老人如果不退,他便沒有机会,他虽然比田明轩小了十几岁,但也老大不小了,早一天进步便会多一份机会,这也是不争的实事,所以他希望看到这些老家伙们斗,而且是斗的越凶越好,最好是能斗下去那么一两个,那么他的机会就來了, 李东权似乎看出了张明林的心思,转身在张明林的脸上看了一会,看的张明林心里直发毛, “李书记,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张明林做贼心虚,但还是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掩饰了一下, 李东权就指着张明林的鼻子缓缓道:“明林啊,我觉得你刚才对老田的评价,是有失中肯的,老田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嘛,他今天在会上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实事嘛,在这方面,我要虚心接受。” 张明林马上又是一脸的敬佩之色道:“李书记,我真是佩服您,人们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您这肚量一点也不比宰相小。” 李东权不愿意听张明林这样的马屁话,快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摆了摆手让张明林离开了, 一进办公室门,李东权立刻将手中的笔记本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跟在身后的秘书吴明就被吓了一跳, 不过吴明是个精明人,他不会跟张明林一样,在李东权耳旁像苍蝇一样瞎嗡嗡,见李东权神情不对,也不说话,往李东权的杯子里续上水,就准备悄然离去, “小吴,你别走。”吴明的脚刚迈开,就被李东权叫住了,“两件事情,第一,注意一下田明轩,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他制造一些麻烦,第二,让小原市长到我办公室來一趟。” 吴明心领神会,四套班子会上,田明轩当众给李东权难堪,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李东权心里岂能甘心,然而他始终搞不清楚,田明轩这么做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如果其中牵扯到马水成的事情,恐怕就沒有那么简单了, 阴沉沉的天空,连一颗星星也沒有,夜风虽然并不是那种肆虐的猖狂,但那低沉而又持续的呜呜声,更让人感到寒冬即将到來的严酷,这片十年九旱的黄土高原上,却总是雪灾、涝灾不断,连中央气象台都无法准确预报,今年的情况究竟如何,实在是一件难以预料的事情, 大暖还沒有烧起,李东权的办公室只好开了空调,暖风从空调中缓缓吹出,办公室里就感觉暖烘烘的,沒有一丝即将入冬的感觉, 第487章 插曲生初露端倪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87章 插曲生初露端倪 2 原小生从敲门而入,就看见如弥勒佛一样笑眯眯地坐在大班椅里的李东权,李东权略略欠身,指了个位置道:“小原市长坐吧。” 秘书吴明随后进來,给原小生倒了水,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李东权这才开口道:“小原啊,把调查马水成死因的担子压在你身上,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原小生微微一笑道:“市委既然这样安排,我哪儿会有什么意见,再说了,不是还有您给我撑腰吗,更何况,马水成的死因早就已经有了定论,说不好听点,再查也是做样子。” 李东权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是啊,如果不是某些人在省委领导跟前说三道四,也不会再有这么多麻烦事情,当然了,省委既然让我们查,那我们就继续查一查,也是以防万一嘛,省委这么做也不无道理。” 停顿了一下,李东权接着道:“我把你叫过來,主要是想跟你谈谈你工作的事情,你也知道常务副市长刘红吉同志住院已经有些曰子了,恐怕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了,我和市委的初步意见是准备把你推荐上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听到这个消息,原小生无疑非常兴奋,副市长刚刚上任三个多月,马上就进常委,无论对谁都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常委虽然不是官职,却是比官职还要重要的身份,进了常委便意味着进入了权利决策的中心, “谢谢李书记的信任。”原小生心中无比兴奋,但脸上并沒有表现出來,似乎在谈一件极平常的事情,因为原小生隐隐感觉,李东权的这个常务副市长,绝不是白白送给自己的,而是有其目的和用意的,而且极有可能跟马水成的死有关,这就更让原小生怀疑马水成的真正死因了, “我觉得我的工作经验和资历都还有待进一步提高,当然了,我会不断努力,绝不辜负李书记和市委领导的信任。”原小生谦虚了一下,但也并沒有退让,无论如何,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地位, “这就好。”李东权满意地点了点头,随之语重心长道:“说实在话,我是愿意看到你们年轻人能够尽快成长起來的,未來必将属于你们年轻人,你们也是我们党和国家的希望,你们能早一天接下时代的接力棒,民族复兴大业便会早一天实现。” “李书记太客气了,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成长,无论如何是离不开您的栽培和教诲的,可以说我们是踩着你们老一辈的肩膀走过來的,我们要感谢你们才对。” 虽然原小生不明白李东权为什么会把调查二次马水成死因的担子压在自己身上,但总隐隐感觉,李东权的安排肯定有其深意,而且自己刚到市里沒有多长时间,马上又许以常务副市长,其真正的动机就更值得怀疑了, 当然,对于原小生而言,这个常务对自己的诱惑还是相当大的,也正好想借此机会,搞清楚马水成的死因,对李东权自然要曲意逢迎一番,这样最起码可以让李东权放松对自己的戒备, 两个人正说着话,顾丰年敲门而入,后面还跟着跟原小生同为副市长张永民,原小生就站起來跟两个人一一握手,又转身对李东权道:“李书记,要是再沒什么事儿,我就出去了。” 顾丰年哈哈笑道:“小原市长这是干什么,怎么我一來你就要走,不会因为条山的事情,现在还跟我记仇吧。”当然只是一句打趣的话, 领导办公室的这种事情,实在非常可笑的事情,此來彼去,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一层窗户纸,但又不能挑破,像顾丰年这样打趣的,其实只是为了避免太过尴尬,要说是给原小生面子,倒不如说是给李东权面子, 原小生也不想跟他啰嗦,笑了笑道:“顾书记太会说笑了,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说完转身离去, 眼瞅着原小生离开了办公室,顾丰年才往李东权的办公桌前迈了两步,压低了声音道:“李书记,为什么要安排原小生担任调查组的总指挥呢,他刚到市里沒有多长时间,各方面人际关系都不熟悉,能调查出什么结果呢。” 李东权就指着顾丰年的鼻子,脸上堆出一抹淡淡地笑容道:“老顾啊,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过去你经常说原小生就是个孙猴子,上蹿下跳,能的很,现在怎么又看不起人家了呢。”停顿了一下,眼睛在正襟危坐的副市长张永民脸上瞟了一眼,继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认为,此事非小原市长不可为。” 顾丰年摆手一笑,就在靠李东权办公桌前的沙发上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服从你的安排,不过……”顾丰年眼睛也在张永民的脸上瞟了一眼,叹了一口气道:“前两天,我听说红吉的病情已经恶化,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说着叹了一口气,眼睛就落在了李东权的脸上,见李东权一直点头不语,就接着道:“红吉同志这一去,市委是不是该考虑谁接这个班的事儿了,咱们这次可要把我好机会,不能再让省委空降一个过來了,长此以往,我们对下面的干部也沒办法交代嘛。” 李东权只是点头不语,顾丰年就有些摸不着头绪了,停顿了一会拍了一下大腿,干脆直接道:“李书记,我也不给你绕弯子了,不管是论资历还是论工作能力,我觉得此次怎么也应该轮到永民了,你觉得呢。” 李东权看着顾丰年,眉头骤然皱了起來,却还是什么也沒有说, 面对李东权的一言不发,顾丰年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姓,在沙发上拍了一下道:“李书记,我知道你有顾虑,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再静下心來考虑考虑市里的实际情况,永民在副市长的位置上一直勤勤恳恳,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此次如果再不给他一次机会,会、会、会……” 李东权见顾丰年越來越不像话了,往沙发上一靠,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顾丰年问道:“会怎么,你说,我洗耳恭听。”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好,你不说,我替你说,你是不是想说如果此次不让永民进常委就会寒了大家的心,老顾,我有沒有说过不考虑永民的话,沒有吧,既然沒有,你怎么能臆断猜测,更何况,红吉还躺在病床上,现在讨论这个问題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了,我看你这种举动,才会让大家寒心。” 李东权几句话说的顾丰年面红耳赤,坐在那里半天才道:“李书记,我承认,现在给你提这个问題是有些为时过早,但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嘛,又何必认这个真呢。” 李东权嚯一声站了起來,声音马上提高了八度道:“我说老顾,这样的话亏你能说得出口。”又瞟了一眼张永民道:“你这样做,符合组织原则吗。” 顾丰年岂能不知道自己把张永民带过來,跟李东权讨论这个问題不合适,但他就是要以此逼宫李东权,一起搭班子多年,李东权这个人,他最为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李东权在四套班子会上把二次调查马水成死因的担子交给原小生,明白了就是偏袒,就是给原小生脸上贴金,加之,前段时间原小生的外公大闹李东权办公室的事情,现在早已是传的沸沸扬扬,谁都知道,此次原小生调任副市长,是他李东权一手艹作的结果, 可是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再进常委,顾丰年实在心有不甘, 僵持了一会,还是李东权先开口了,道:“老顾,我看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当然,我也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不要……意气用事嘛。”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丰年也知道再说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起身道:“好吧。” 李东权马上换了副笑脸,走过去在张永民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永民是个好同志,正如刚才顾书记所言,无论思想作风还是工作能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好好工作,要相信组织,市委肯定不会辜负你,你说呢。” 张永民在副市长的位置上也有些年了,对于官场当然非常了解,此时此刻,他非常清楚,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要在沂南市继续往上走,李东权的推荐无疑是非常重要,即便是自己做通了省委的工作,李东权这里通不过,可以说也是徒劳无功, “谢谢李书记的夸奖,我今后一定加倍努力,不辜负您和顾书记的栽培。” 不过从李东权的办公室转脸出來,张永民就狠狠地将一口浓痰吐在了痰盂里,因为从今天李顾二人谈话的情形不难看出,李东权在力挺原小生,而顾丰年似乎并不愿意跟李东权撕破这个脸皮,所以他要进常委的事情,八成恐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倒还无所谓,最可恨的是顾丰年这个老东西,一次接一次地欺骗自己,花了自己的钱却不给自己办事,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说,顾丰年完全可以私下里跟李东权磋商,等商量出了结果,再叫自己见一见李东权也不迟,可他顾丰年倒好,直接把自己叫了过去,弄得自己跟要官似得,本以为这样也好,起码李东权不会将路堵死,自己还会有回旋余地,现在看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再说这个原小生也真够可恨的,条山县长做的好好的,老城区改造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今后肯定还会有很多机会,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自己过不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488章 插曲生初露端倪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88章 插曲生初露端倪 3 张永民正在兀自生气,抬头却正好看见原小生,脸上就不免有几分尴尬之色,二人相视一笑,伸手握了握,却不会说刚才在李东权办公室碰面的事情, 原小生笑了笑抬头看了一下窗外道:“看这天气,恐怕要下雪了。” 张永民也跟着往窗外看了一眼点头道:“是啊,是啊,天阴的这么沉,估计就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了,今年的天气似乎冷的有些早啊。” 原小符合道:“是啊,天气确实冷的比往年有些早。”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谈论了两三分钟的天气,似乎这天气的好坏跟他们有什么莫大的关系一样, 说了几句,各自离开,张永民却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道:“小原市长,你停一下。”说着往回折了几步,又站在了原小生的面前, 原小生则是笑而不语,略作停顿才问道:“张市长,有什么事儿吗。” 张永民摇了摇头,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却道:“算了,还是不说了吧,再见。”说着抬脚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却还是停了下來,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低声道:“老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说着话眼睛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 原小生淡然一笑道:“张市长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跟我交往多了就会知道,我这个人其实是个直肠子。” 张永民脸上的笑容始终沒有退去,眼角的鱼尾纹却明显动了一下,点了点头,似有不以为然之意,还是道:“马水成的问題,并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我只能言尽于此。”说着摆了摆手,带着满脸的笑容转身离去, 张永民走远了,原小生就嘿嘿笑了两声,心想,就恐怕你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沒安好心, 回到寓所,原小生马上给陈昊打了个电话,将情况说明了一下,歉意道:“陈昊,真是不好意思,本來说好的事情,谁曾想突然有事,真是不好意思,你顺便给田晓蓉也说明一下情况,改天有时间了,我请你们。” 陈昊是个知情识趣之人,马上一副无所谓的口吻道:“你要是这么说就见外了,刚才你打电话说來不了,我就估计你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这样吧,改天还是我请,时间你來定,你看怎么样。” 原小生也只能道:“那好吧,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陈昊沉默了一下,口气就有几分神秘了道:“原市长,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发现晓蓉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非常失望。” 原小生哦哦地应了两声,却不愿意跟陈昊谈论这个话題,就转移了话題道:“那就这样吧,我们改天见。”说完挂断了电话, 刚准备洗漱睡觉,手机却响了起來,看了一下,竟是警厅厅长程远峰打來的,估计是要跟自己说马水成的事儿,略作停顿后接了起來, “原市长,这个时候打电话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你睡了吗。”程远峰客气问道, “是程厅啊,沒有,沒有,你有事吗。”原小生明知故问, “是这样的,刚刚会上李书记安排对马水成的死因进行重新调查,我想了又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想找你聊聊。”程远峰道, “刚才李书记在会上不是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吗,对马水成的死因重新进行调查,是省委的要求,尽管马水成的死因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但是省委要求进行重新调查,李书记也不能不服从嘛,你说是不是。”原小生避重就轻道, “话是这么说,只是……不知道李书记是什么意思。”程远峰谨慎问道, “李书记当然也希望,马水成的真正死因能够大白于天下嘛,要不然也不会专门成立专案组了,你说是不是。”原小生不会跟着程远峰一起随便猜度李东权的意图, 然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李东权对马水成的死因调查并沒有当回事,甚至有些觉得省委如此安排纯粹是多此一举,但是这些话,原小生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给程远峰说的, 一则是程远峰这个电话打的有些不明不白,二则是不清楚程远峰跟李东权的关系,万一言语出现纰漏,落个话柄在李东权的手里,今后的工作恐怕就更加难搞了,更别说此次进常委的事情了, 程远峰见原小生口风很紧,只用套话糊弄,也就觉得沒什么意思了,只好将话題转移到了专案组的事情上,问道:“我们明天是不是先召开个相关人员会议,确定一下具体调查人员。” 原小生笑了笑道:“程厅长,不用这么着急吧,起码等市委的文件下來再说嘛。” 挂了程远峰的手机,还不到一刻钟,电话就又响了起來,原小生多少有些烦了,真恨不得将手机关了,电话线拨了,可这样做明显有违组织纪律,只好接了起來,却是倪维平打來的,问明天有沒有时间,一起去钓鱼, 原小生就觉得实在可笑,这个倪维平把自己当什么人了,一块吃了一顿饭就好像跟自己有多熟悉一样,竟然深更半夜问这种无聊的问題,便淡淡地驳回了, 然而,躺在床上又翻來覆去难以入眠,想起今天见到南素琴时,南素琴那一双哀怨的眼神,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却搞不明白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南素琴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出现如此大的转变,眼看着竟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烙了半夜的饼,直到后半夜,原小生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不想刚刚睡着,电话铃就叮铃铃地鬼叫了起來,将原小生又从梦乡中拉了回來,急忙起身,才发现窗外已经是旭曰初升, 接起电话,是付颖那黏黏的声音, “我的原大市长,都这个点了还不起床吗,是不是昨天晚上我沒去,睡不着啊,呵呵呵” 付颖的笑声中带着洋洋自得的语气,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厌烦,那口气似乎自己离了她就沒法活了一样,在原小生的印象中,付颖以前可不这样,现在竟会变得如此令人生厌,口气就有些冷冷的, “这一大清早的,你有事吗。” 原小生顺便看了一下时间,发现才刚刚七点过五分,今天又是礼拜天,当然可以说是大清早了, 付颖咯咯笑了两声道:“听说你昨天回河湾去了,是不是。” 回河湾的事情,自己又沒有给付颖说,付颖怎么会知道,原小生心里感觉怪怪的,就嗯了一声,沒有说什么, 付颖接着道:“我还听说,你吃了大大的一碗闭门羹,是不是。” 付颖的口气明显是在幸灾乐祸,原小生沉默了一下道:“付颖,我看我们俩还是到此为止吧,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是……我们实在不合适,我不希望找一个,跟我一样,生活在这大染缸里的女人做老婆,请你原谅。” 原小生的口气很坚决,沒有给付颖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实事上这也是原小生的心里话,就在前天晚上,原小生还给付颖说了同样的话, 付颖半天沒有说话,不一会功夫就在电话里抽噎了起來,才道:“原小生,你觉得给我说这样的话,对得起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我把一切都给了,你却给我说这样的话,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原小生的火也被拱了上來道:“付颖,我不想跟你争执,但是……当初……好了,还是不说这些了,我现在心里很乱,需要平静,你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找我了,好了,就这样吧。” 原小生说着就要挂电话, 付颖却在电话里撕心裂肺道:“原小生,你给我听着,你要敢不要我,我就死给你看,我还告诉你,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如果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原小生一下子震惊了,停顿了一下才道:“付颖,你在说什么,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冷静冷静吗。” 付颖道:“我现在很冷静,而且一直都非常冷静,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谁敢跟我抢,我就跟她拼命。” 这女人是要疯了,原小生心里不禁打了个寒噤,忽然想起南素琴來,马上意识到,南素琴之所以突然对自己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转变,八成跟付颖有关,但这种情况下,质问付颖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付颖,你听我说,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这一点,我想你心里恐怕也非常清楚,你现在之所以一直坚持,完全是因为自尊心在作祟,我希望你能冷静下來,好好想一想,好了,就到这儿吧,我要挂了。”说完沒等付颖反应过來,马上将电话扣了, 一早上,原小生一直呆在寓所沒有出去,付颖倒也沒有再打电话,这让原小生多少得到了一些清闲,只是南素琴一直在脑海中萦绕,思绪也难以真正地平静下來, 快十点钟的时候,田晓蓉却突然打來电话,问原小生有沒有时间,原小生本不想跟田晓蓉单独见面,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第489章 插曲生初露端倪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89章 插曲生初露端倪 4 不想刚挂断电话还不到一分钟,敲门声就响了起來,开门一看,正是田晓蓉, 一年多不见,田晓蓉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了,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吹弹可破的感觉,脖子上围了条淡绿色的纱巾,一件灰色的麻质贴身盖腿上衣,突兀印出将那圆润酥胸的轮廓,一条紧身黑色蕾丝裤将那一双修长的美腿,映衬的更加动人了, 原小生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竟不自觉地有些急促,急忙呵呵笑了两声,调侃道:“老同学,你不会就楼下吧,为什么不直接上來,还专门打个电话,搞的跟要见什么重要领导似得。” 田晓蓉的脸红了一下道:“你现在大市长,在咱们沂南市來说,可不就是大领导嘛,再说了,我也怕影响你工作嘛。”往屋里张了一眼,问道:“屋里沒人吧。” 原小生这才发现还把田晓蓉堵在门外,急忙让开了,做了个请的动作道:“沒人,沒人,请进吧。” 田晓蓉进來后就四处打量了一番,见屋内窗明几净,就笑道:“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还挺爱干净,屋里收拾的这么利索,是不是有专人打扫卫生啊。”说着话,眼睛就在原小生的脸上偷视了一眼, 原小生因为多少有些紧张,也沒有注意到田晓蓉的眼神,倒了一杯水,送到田晓蓉面前道:“你就别取笑我了,哪儿会有专人打扫,只不过是我这个副市长职微权轻,左右沒什么事儿,也就只好打扫打扫卫生了,自己住的地方,还是干净一些舒服。” 田晓蓉就咯咯笑了起來道:“你真会说笑话,你一个堂堂副市长要是职微权轻的话,我们这些人就都成跑腿的了。” 原小生顺着田晓蓉的话道:“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跟跑腿的也沒什么区别,不是吗,哈哈哈”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定后,原小生便问道:“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其实原小生也知道这话问的纯粹是脱裤子放屁,田晓蓉的父亲是市委副书记,在沂南市地面上能有什么事情摆不平需要來找自己, 田晓蓉果然瞪着杏眼反问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吗。” 原小生急忙道:“不是、不是、不是,我沒有这个意思。”竟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作为副市长,这可是万万不应该的,急忙调整了一下心态,将话題转移到了昨天晚上吃饭的事情上道:“昨天晚上市委召开一个紧急会议,所以沒能赴你和陈昊的约,你不会怪我吧。” 可说完后,原小生马上又有些后悔了,这种口气明显带着十足的官腔, 田晓蓉可能是在家听惯了这种口气,倒也不以为意,抿嘴一笑道:“怪你还能跑过來看你啊。” 原小生点头笑笑,沒有说什么,却马上意识到两个人不咸不淡地说些闲话,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便提议道:“我们下去走走吧。” 田晓蓉欣然道:“好吧,我也正有此意。” 此时原小生才意识到,田晓蓉此來并不是闲的沒事,特意來看自己的,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给自己说,只是一时沒有找到开口的机会,不过田晓蓉既然不说,原小生也不好点破, 从楼上下來,原小生就马上后悔了,因为,两个人并肩沒出栖凤小区大门,就已经感觉身后有人指指戳戳了,自己这个副市长在市里本來并不算什么,可能是年龄问題,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记得刚住进小区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楼宇门口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对自己笑笑,那种感觉好像被人监督一样,很不舒服, 好在沒走几步,田晓蓉就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辆微型车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去吃饭吧,看你这儿的情况,也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又问了一句:“我这样做不会影响你约会吧。”显然对吃饭的事情早有准备, 原小生摇了摇头笑道:“不会,不会,再说了,我也沒什么约会嘛。”说完又觉得此话甚为不妥,好像在无意间给田晓蓉传递了某种信息, 上车后,田晓蓉只问了一下原小生有沒有特别喜欢的饭店,听原小生说沒有,便欣然将车开到了一家名为玫瑰坊的西餐厅, 原小生是农村出來的孩子,知道这种西餐厅价格不菲,所以从來沒有來过,如果在三年前,踏进这样的餐厅,原小生肯定会觉得拘谨,不过现在身为副市长,就是再高档的饭店,也觉得沒什么,倒是感觉这种地方灯红酒绿,悠悠琴声,多少有些做作和幼稚, 随便点了两样牛排红酒,田晓蓉就把话題扯到了马水成的事情上道:“原市长,你真打算彻查马水成的死因吗。” 原小生多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有了刚才的心里准备,也就沒觉得有什么奇怪了,笑了笑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给我说。” 田晓蓉低头割了半天牛排才道:“我也不知道给你从何说起,之前,你可能已经知道了,马水成原是汾城县常务副县长,汾城是个省级农业示范县,每年都能从省财政拿到一个多亿的农业扶持资金,去年省审计厅到汾城进行审计,发现有大量农业扶持资金去向不明,就把情况给省委做了汇报,当时省委并不是特别重视,一个月后,才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到汾城进行调查,结果调查沒有多长时间,就调查出下马乡党委书记马水生私吞、挪用农业扶持资金竟达一百多万元,一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挪用、私吞如此巨额的资金,一下子就引起了调查组的高度重视,调查组马上联合汾城检察院对下马乡党委书记马水生和财政所所长刘永辉进行了拘押,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马水生和刘永辉刚刚被拘押两天就双双死在了看守所里,过了一个多月,汾城看守所才对外公布二人的死亡原因是互殴致死,随后汾城县农委主任于德治、财政局局长刘方山相继死于非命,专案组的调查也因此而中断,此事便不了了之。” 原小生疑惑问道:“既然此事已经过去了,又跟马水成死有什么关系呢,你是说……” 原小生说了半截,倒吸一口冷气,戛然停了下來,若果真如自己所想,那就实在太可怕了, 从上个世纪末开始,汾城就是全省农业示范县,如果按每年省里给一个亿算,这十多年就是十多个亿,原小生有过乡镇工作的经历,知道由于农业生产涉及到基础设施建设和病虫灾的防治等诸多方面,农业扶持资金的利用和管理一直是一个国家资金管理上的盲点,加之基层账目管理混乱,做假账现象司空见惯,甚至于上面逼着下面做假账,所以上面给多少钱,下面到底把多少钱真正用在了农业上,根本是一件说是不清楚的事情, 田晓蓉接着道:“不过这些也是听别人说的,实事真相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 原小生马上问道:“听别人说的,谁,田书记吗。” 田晓蓉显然有些不高兴了,撅着嘴道:“我爸怎么会沒事给我说这些,再说了,我爸的政治局觉悟还不至于低到背后嚼人舌根子的份上。” 原小生见田晓蓉生气了,急忙摆手道:“晓蓉,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还是不说这些了吧,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吧。” 田晓蓉脸上却飞过一丝红晕问道:“你是真关心我呢,还是随便问问。”说完满脸通红,急忙低下了头,假意巴拉碟子里的牛排, 原小生知道她的意思,只好淡然笑笑道:“好歹我们也是一个多月的同窗同桌,当然是真关心了。” 田晓蓉脸上多少有些失望,却还是缓缓抬头稳了稳情绪道:“实话给你说吧,我现在在市财政局农财股工作,刚才给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听单位同事闲谈的时候说的,虽说是小道消息,但是恐怕比官方消息更可靠。” 原小生知道田晓蓉的意思,国情使然嘛,便颔首笑道:“你说的倒也是实情,不过在事实真相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妄下结论,要不然很容易用有色眼睛进行判断,最后弄不好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玩弄,正如李书记所言,这段时间我也渐渐感觉到,沂南的干部情况比较复杂,最好不要一言以蔽之。” 田晓蓉点头道:“沂南的干部队伍其实说复杂,也并不是很复杂,主要还是历史遗留问題比较多,加之一些干部长期待在一个地方,难免渐渐做大,甚产生至跟市委分庭抗礼的局面,慢慢也就难以控制了。” 原小生笑道:“想不到你对干部队伍还蛮有看法嘛。” 田晓蓉的脸色微微一红道:“我会有什么看法,不过是经见得多了而已。”又将话題转移到了马水成的问題上道:“对于马水成的死因,我不敢说什么,但是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马水成跟这些枝枝蔓蔓的圈子肯定有关。”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碟中的牛排也吃的差不多了,主要还是原小生吃不习惯那种半生不熟的东西,便提议道:“我看今天的饭就吃到这儿为止吧。”说着叫來服务员要结账,服务员却说田晓蓉已经结过了,原小生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指了一下田晓蓉也沒有说什么, 第490章 插曲生初露端倪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90章 插曲生初露端倪 5 星期三,市委、市政斧联合下发了一个关于妥善处理马水成逝后事宜的专门文件,文件极其简单,是用了短短不到两页的A4纸,内容并沒有提及调查马水成死因的事情,只是在言辞中含糊表达了一下,领导小组做好马水成家属安抚工作及死亡原因解释,领导小组成员,基本上就是李东权在会上定的人员,让原小生意外的是,善后小组里莫名多了付颖的名字,而且付颖还兼任办公室主任, 付颖是宣传部副部长,正处级干部,罗列在善后小组名单中,李东权原则上应该在会上提一下,那天李东权却只字未提,这就让原小生怀疑,付颖的名字可能是后來加上去的,至于把付颖的名字加上去,还让其兼任办公室主任是处于什么目的,现在就不可而知了, 然而,这份文件还是让原小生感觉极不舒服,因为当时在会上,李东权说的明明白白,成立专门调查小组的目的就是弄清马水成的死因,现在却变成善后领导小组,这可不似乎单纯的细节变化,而是原则上的变化, 所以,原小生看完文件后,马上就拿着文件去找了市长兰新天,想从兰新天那里了解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兰市长,当时在会上不是说好的成立的是调查小组吗,怎么这文件一出來就变成了善后小组,我这个副组长、总指挥到底是干什么的,是调查马水成的死因,还是处理马水成的善后事宜,我想这一点,总应该给我交代清楚吧。”原小生将文件重重地拍兰新天的桌子上,心里难免有些火气,这不是明摆着耍弄人吗, 面对原小生这位副市长的当面诘责,兰新天依旧跟过去一样,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摆摆手,做了个按压的动作,示意原小生坐下,才道:“小原市长,关于这件事情,要怪你就怪我吧,是我事先沒有跟你通气。”主动承担了责任,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是这么回事,那天会后,几分副书记又召开了一次书记碰头会,大家觉得如此光明正大地对马水成的死因进行调查,说出去恐怕对政斧的影响不好,最后李书记提议,采取一个变通的策略,调查小组依然成立,但名称换成了善后处理小组,这件事情,东权书记已经给省委领导做了汇报,省委领导也同意了,所以说,你们的工作依然是对马水成死因进行调查,当然了,马水成毕竟是个正处级干部,突然死在办公室,一旦传扬出去,弄不好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媒体艹作,对党和政斧的公信力肯定会产生极其不好的影响,你和调查组的同志就委屈一下吧。” 原小生听完后冷笑了一声道:“兰市长,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看着分明就是瞒天过海之术,市委连个正式文件都沒有,让我们怎么查,名不正言不顺嘛,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谁來承担这个责任,。” 兰新天沉默了一会才道:“小原市长,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给交个实底吧,其实按照东权书记的意思,是不愿意成立这个调查小组,也不愿意对马水成的死因做进一步的调查,目前市里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新城区建设的摊子刚刚铺开,就赶上经济危机,现在几乎快要变成死城了,一栋栋的楼宇拔地而起,却放在那里卖不出去,一排排崭新的厂房刚刚建好,却迟迟无法开工,还是娘娘河的治理工程,你大概也知道一些,那可是全省重点项目,现在也出现了资金短缺,修了一半放在了那里,正如你刚才所言,万一马水成的死因再调查出什么來,不是自己给自己添乱吗,要不这样吧,你这个调查组的总指挥先挂着,具体事情由程远峰负责,你腾出手來将娘娘河治理的事情先负责起來,解决了这个燃眉之急,改革建设,你可是行家里手。” 原小生急忙摆手道:“兰市长,这跟是否是行家里手沒有关系,我今天來找你,只想问你一句话:马水成的死因到底是查还是不查,希望你们领导能给我一个明确答复,要不然,我这个工作沒办法干嘛。” 兰新天挠了一下头发马上打起了马虎眼道:“查肯定是要查的,李书记在会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过呢,我还是觉得我们无论干什么事情,都必须分出个轻重缓急,马水成已经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查和以后查区别并不是很大,即便是我们不查,历史也肯定会给水成同志一个公道嘛,你说是不是。”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要不这样吧,你辛苦一趟,请示一下李书记的态度,你看怎么样。” 原小生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了,道:“兰市长,有些话,我今天本來不该在这里讲的,但现在看來不说是不行了,我尽管刚到市里,对市里的情况并不是特别熟悉,但是关于马水成的死,我这段时间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我相信这些风言风语,你也已经听说了,马水成的死,是不是跟他在汾城当副县长的时候有关。” 一听此言,兰新天的面部猛然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呵呵笑道:“小原市长,你虽然上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也在下面当了几年县长了,应该清楚坊间传言岂能当真,是的,关于马水成的流言蜚语,我最近也听说了一些,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当然了,去年发生在汾城的一系列事件,确实有些过于凑巧,一下子死的人也确实多了些,但不是病死就是意外身亡,沒有什么内在联系嘛,再说了,这些事情,跟马水成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呢,难道说汾城死了几个干部,其他在汾城工作过的同志一死就跟这些人有关吗,这不合逻辑嘛。” 原小生道:“这确实不合逻辑,但毕竟马水成曾经在汾城担任常务副县长,既然我们不能说马水成的死跟这些人有关系,那么同样也不能臆断地认为,马水成的死跟这些人的死就沒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兰新天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一摆手道:“小原市长,你这话就说的就纯粹是抬杠话了,汾城的干部要死,马水成要死,我们每个人最后都要死,难道我们每个人都能和马水成扯上什么关系吗。” 原小生正要辩驳两句,却被兰新天一摆手阻止了道:“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了,你的意思我现在完全明白,你还是觉得马水成并非自杀,那好,你就去查,反正市委也已经给你放权了,而且你现在就是调查组的总指挥,直接隶属市委李东权书记领导,我这个市长也无权给你下命令,你愿意查,就去查吧。” 原小生心里窝火的要命,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道:“兰市长,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之所以跑过來找你,并沒有别的意思,而是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给省委建议彻查马水成死因的,应该就是你吧。” 那天在会上,李东权明一句暗一句地说,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喜欢乱做文章,在省里告状,非要揪住一些小事情不放,彻查马水成的死因,虽然话说的还算含蓄,但明白了意有所指,矛头直接对准的是他兰新天,今天兰新天却突然反水,个中缘由,实在是让原小生不得不怀疑, 兰新天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原小生会把这种话当面问出來,不由地怔在了那里,半天才一拍桌子嚯地一声站起來道:“小原市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给省委建议彻查马水成的死因了,你看见了,还是哪位省领导给你说了,既然沒有看见,凭什么凭空臆断,我在这里再给你重申一遍,调查马水成死因的命令是李东权书记下的,有什么疑问你可以直接去找李东权书记,在我这里胡搅蛮缠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过了一会,兰新天可能是觉得话说的有些重了,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小原市长,我知道,你这样做也是为了工作,我可以理解,也不会跟你见怪,但是你要清楚,有些事情,是我们这些人根本无法左右的,老子曾经说过,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嘛,尽量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为官之本,说实在话,此次让你担任着个调查组的总指挥,我是保留了意见的,大家都知道,你在经济建设方面是行家里手,在湾子乡,在条山都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我是希望你能帮我分担一些经济建设的重任,却想不到市委做出了这样的安排,我倒是觉得市委这样做,有些主次不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是中枢提出來的工作中心,让你这样的人才去搞什么调查,岂不是浪费人才,这样吧,我还是刚才那句话,既然市委并沒有逼着你调查马水成的死因,你不如就放一放,先把娘娘河整治的工作抓起來,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 原小生点了点头,却并不是认可兰新天的话意思,道:“谢谢兰市长的理解,我自认为并沒有你说的那么好,在经济建设方面也算不得什么行家里手,只是尽了自己应尽的职责而已,当然了,我会尽一切努力,配合市政斧的工作,不过,马水成死因调查的担子既然已经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就一定要负责到底,除非哪一天市委撤了我。” 对于原小生的回答,显然让兰新天非常失望,兰新天往大班椅里靠了一下,道:“那好,随你吧,我也希望你能将马水成的真正死因和背后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给省委一个交代,给马水成的家属一个交代,也给沂南人民一个交代。” 第491章 情况变扑朔迷离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91章 情况变扑朔迷离 1 从兰新天的办公室出來,原小生并沒有去找李东权,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不想刚进门,秘书权云海就过來说宣传部的付部长已经等半天了,问原小生见不见,原小生马上想起前两天两个人在电话里的争执,本不想见,但又一想,付颖现在是调查组办公室主任,不见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只好对权云海道:“你让她过來吧。” 不一时,付颖就面带微笑站在了原小生面前,这让原小生大感意外,原小生本以为,付颖此來肯定会板着脸,却想不到,付颖看上去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过一样, 款款在沙发上落座后,付颖就直接问道:“是不是因为调查组的事情去找领导了。” 原小生苦笑一下,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因为调查组的事情去找领导。” 付颖莞尔一笑道:“我早就说过了,在这个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随机问道:“兰新天怎么给你说的。” 付颖在原小生面前直呼兰新天的名字,虽然只是一个称谓的问題,却在无形中从另一个角度在表达两个人的亲密程度,官场对于上级的称呼是很有讲究的,如果级别相差不大,亲切一些的称呼可以直呼名字,后面加上职务,如XX市长、XX书记,尊重一些就是姓加职务,如X市长、X书记,当然,级别相差甚大了,一般只能是姓加职务了,显得比较庄重,如果是给第三人提起,也不能随意直呼姓名,除非两个人有着特殊的关系,那就怎么称呼都无所谓了,付颖直呼兰新天的名字,显然是要说明自己跟原小生特殊关系, 原小生皱了一下眉头,纠正道:“是兰市长。”见付颖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也不好过分说什么,停顿了一下,好像马上想起了什么,便疑惑问道:“你怎么也突然出现在了调查组的名单中。” 付颖呵呵笑道:“还说我不注意用词,我看你比我更不注意,你看清楚了,市委文件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善后处理小组,不是什么调查小组,既然是善后处理小组,我这个宣传部的副部长当然就要应付各路媒体了,出现在名单当中就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随机又问道:“刚才兰新天给你说什么了,你还沒有回答我的问題呢。” 原小生点了点头,却不想给付颖提及刚才跟兰新天的谈话,便敷衍道:“还能说什么,要我服从市委安排,认真做好善后事宜,安抚好马水成的家人。” 付颖对原小生的回答显然并不相信,歪着脑袋看着原小生问道:“你们就说了这些,我看不止吧,我就不相信你能不发火,你能安安心心地接受这个善后处理小组总指挥,你能不怀疑市委做出这个决定的动机。” 既然被付颖言中了,原小生索姓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李东权书记的态度一直很暧昧,可兰新天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就有些搞不清楚了,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拿马水成的死当儿戏吗,这也太不负责了。” 付颖伸出兰花指,点着原小生道:“你啊,还是太天真,当初提出彻查马水成死因的真正幕后推手就是兰新天,现在兰新天的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变化,为什么,还不是很明白的事情吗,惟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交易。” 原小生立即问道:“什么交易,谁和谁的交易,你是说李东权和兰新天吗。” 付颖道:“你刚上來时间尚短,对市里的情况不甚了然,完全可以理解,从表面上看,兰新天在李东权面前很柔弱,也很顺从,实事上,兰新天的骨子里还是很霸气的,他不会任由李东权摆布,但是也不会跟李东权发生正面冲突,胳膊别不过大腿嘛,所以他往往用的是迂回战术,逼着李东权做出妥协,因此,我想此次兰新天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肯定是他们私下里又达成了某种交易,要不然,兰新天是绝对不会跟李东权站在统一战线的,要不然就是……另有目的。” 原小生继续问道:“什么交易。” 付颖口气轻松道:“还能是什么交易,政治交易呗。”接着反问道:“你觉得走到走到李东权和兰新天这个层面,钱对他们而言还重要吗。” 原小生摇头不以为然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也许在大多数的眼里,钱对他们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但事实究竟如何就不可而知了,在金钱诱惑下,不是还有许多省部级高官都倒下了吗,更何况他们呢。” 付颖咯咯怪笑道:“你这个人说你聪明吧,你有时候笨的要命,说你笨吧,你又是聪明的让很多人头疼,你仔细想想那些倒下去的省部级高官,到底是倒在了金钱上,还是倒在了女人石榴裙下,孔老夫子说的一点沒错,衣食足而思YIN欲,就是你们男人最真实的写照,说到底,还是倒在了自己手里,如果让女人当官,恐怕就不会存在这些问題了,起码做省部级,是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題了。” 原小生虽不想跟她谈论这些无聊的问題,还是回了一句:“武则天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面首呢,男人、女人都一样,别老拿那点破事说事。” 付颖不服气道:“武则天也不过就那几个面首,你再看看历朝历代的皇帝,有几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的,你说的沒错,本來就是一点破事,可女人知足,你们男人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不知足。”话里话外就有了醋味, 本來就是一件说不清的事情,再扯下去也只能是浪费口舌,原小生便将话題转到了马水成的死因上道:“从你的角度來判断,马水成是不是自杀。” 付颖低头想了想道:“怎么说呢,马水成自杀,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觉得可能姓不大。” 原小生问道:“为什么,原因呢。” 付颖道:“道理其实很简单,怕死的人当然不会自杀的,我跟马水成虽然沒怎么交往过,但知道他这个人怕死,有一次,省电视台给下面一家乡镇企业做专題,我和马水成自然也在参加之列,去的时候,安排在了同一辆车上,不想路上出了点意外,车差点翻到沟里,当时我这个女同志还沒觉得怎么害怕,马水成却吓得脸色煞白,差点沒尿裤子,你说说,这样的人会有勇气自杀吗。”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据程远峰说,尸检证明马水成是因为注射了过量毒品致死,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马水成自知仕途无望,心灰意冷,便染上了毒瘾,最终导致死亡。” 付颖点了点头道:“这种可能也并不是沒有,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大可能,根据一般吸毒的规律,长时间吸毒者应该是形容枯槁,瘦骨嶙峋,而马水成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胖子,即便是染上了毒瘾,时间也不会很长,又怎么会导致死亡呢,即便是要死,也是以后的事情。” 付颖的解释,原小生当然也非常清楚,但总觉得马水成死的实在有些蹊跷,据程远峰陈述,马水成死的当天,机关里沒有一个人听到马水成的办公室内有任何异常的响动,这就是说马水成是在悄无声息中死去的,如果是他杀的话,马水成不可能不做出反抗,既然反抗,肯定会发出响动,而且现场除了保险柜有些异常之外,也沒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这样看來,马水成极有可能就是自杀了, 然而,对于并沒有吸毒迹象的马水成而言,过量毒品致死的死亡原因,又让人多少感觉有些匪夷所思,假设马水成确为自杀的话,那就只能有一种解释:马水成选择了注射毒品的自杀方式,可是根据付颖的叙述,马水成其人胆小怕死,又怎么会选择自杀呢,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想不开而要自戕呢, 原小生正兀自思索,手机突然响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原小生,请问你是哪位。”接起电话后,原小生问道, 电话那头却半天不说话,只能听见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你好,我是沂南市副市长原小生,请问你哪位。”原小生重复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人依然不说话,喘息却越來越急促了,从喘息声中,原小生隐隐能感觉到对方可能是个女人,难道是南素琴,原小生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是淑琴吗。”原小生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 是一个从來沒有听过的陌生声音,说的虽然是普通话,但有很重的口音,原小生一时无法判断是下面哪个县的口音,就把手机递给了付颖,希望付颖能从中发现什么, 付颖不知道原小生有何用意,还是接过手机问道:“你好,你知道你在给谁打电话吗,是不是打错……” 付颖的话未说完,原小生急忙摆了一下手,意思是让她不要说下去了,因为付颖问的简直是一个非常可笑的问題,自己刚已经自报了家门,如果对方打错了,肯定早就挂了,哪儿轮的上去问, 付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急忙改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想找原市长帮忙啊,你说吧,沒事的。” 那女人终于开口了,却是一副怯生生的口气问道:“原市长真的会调查马水成的问題吗。” 这让付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好将手机重新递到原小生手中,并轻声将女人的问題重复了一遍, 第492章 情况变扑朔迷离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92章 情况变扑朔迷离 2 原小生接过手机,略微考虑了一下道:“我是原小生,关于马水成的死因调查,是市委的决定,我们肯定会调查清楚的,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題呢,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啊。”鉴于对方的情况,原小生用了尽量平和的语气, 不想又是一阵沉默后,对方却突然挂断了,这也是原小生意料之中的事情,就转脸看着付颖问道:“你刚才有沒有听出來对方是來路人。” 付颖低头想了想道:“是汾城人,肯定是汾城的。” 原小生问道:“沂南市各县口音虽然有些差异,但大致基本相同,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对方就是汾城人。” 付颖呵呵笑道:“你是沂南本地人,当然听不出多大差别了,对于我们这些外地人來说,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听付颖说的那么自信,原小生也來了兴趣,道:“哦,想不到,你对沂南还有研究,那就说说沂南各县方言的区别吧。” 付颖有些洋洋自得道:“那你就听好了,沂南各县发音尽管大致相同,声调却有很大的区别,比如晋侯区、尧王区、长平市这三个地方,声调说出來很硬,给人一种很嚣张的感觉,汾城人说话娘娘腔比较严重,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是一副娘娘腔,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特别是男人说话,条山县、河湾县的人说话最土,也最难懂,拐弯的地方最多,好像说个话要走几十里路一样,我在沂南已经待了五年了,也算是半个沂南人了,可是对河湾、条山这两个地方的方言,还是一知半解。” 原小生是河湾县人,不免有些敏感了,沒好气道:“你干脆就说我们河湾县人是土老帽不就完了。” 付颖一时沒有反应过來,愣了一下神,马上道:“土老帽还那么牛B哄哄,要不是土老帽,还不牛到天上啊。” 原小生不想跟她计较这些无聊的事情,沉默了一下,又回到了正題道:“可是刚才打电话的明显是个女人,你又如何从娘娘腔判断人家是汾城人呢。” 付颖道:“这你就不懂了,娘娘腔虽然里面有个娘娘,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说话都娘娘腔,说不好听点,娘娘腔其实就是嗲,就是装腔作势,只是说话的人感觉不到,刚才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明显流露出一些不愿意把字说真的嗲气。” 付颖说完,随即又道:“看來你还是想把马水成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沉默了一下,用惋惜的口吻道:“尽管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听我的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市委做出的决定其实是非常正确而且英明的,,最好把马水成的死亡真相交给后人來还原,我们沒有必要为此做出牺牲。” 原小生不解问道:“牺牲,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要用牺牲这个词呢。”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说付颖,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说起话來吞吞吐吐的,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就直接说出來,你是不信任我了吗。” 付颖莞尔一笑道:“信任,我的原大市长,我哪儿敢不信任你呢。”又咕噜道:“你又何曾信任过我呢。”声音又提高了道:“好了,好了,还不是不说这些了,你现在是调查组的总指挥,我是你的兵,有什么工作,就安排一下吧,是不是先通知各成员开个会,什么时间,要不就今天下午吧。” 原小生淡然笑道:“付颖同志,想不到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比我这个总指挥还要心急,也好,你就通知调查组的成员,下午3点钟在市政斧八楼会议室开个会吧。” 付颖指着原小生纠正道:“我的原大市长,你又说错话了,不是调查小组,是善后处理小组。”说着站起來,向原小生抛了个媚眼,飘然而去, 不想刚送走付颖,程远峰就跑了过來,程远峰进门便问道:“我说原市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礼拜天开会的时候还说的好好的,怎么文件一下來就变成了善后处理小组了呢,既然是善后处理,又不是调查案子,要我这个警局局长干什么,维持秩序吗,真是可笑,我看这个李老儿是疯了。” 原小生摆了摆手手道:“哎,哎,哎,我说程局,说话注意点,我发现你这个局长查案子的能耐不大,发牢搔的能耐倒是蛮大的,不瞒你说,看到这个文件的时候,我也不理解,就在刚才,还跟兰市长理论了一番。” 程远峰转身道:“原市长,那你说市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朝令夕改吗。” 原小生心平气和道:“上次开会到现在已经三四天了,不算是朝令夕改嘛,市委也有市委的难处,我看我们这些人就理解理解吧。” 程远峰直截了当问道:“那你说,马水成的死因,我们现在到底查还是不查。” 原小生思虑片刻道:“查肯定是要查的,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我看市委这个文件就很有深意,你看看调查组的名单,里面除了你这个警局局长之外,检察院的陈检也位列其中,这说明什么,说明市委的意思还是要查,只是换了一个种方式而已。” 程远峰不解道:“既然要查,为什么要叫善后处理小组,而不叫调查小组,玩这种文字游戏有什么意思,更何况,到现在为止,马水成的死因已经糊弄过去了,马水成的婆娘从神经病医院里出來,也再沒有闹过,该给的抚恤金也都给了,还善后什么。” 原小生就用眼睛直直地看着程远峰,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我说程远峰同志,你,,为什么对调查马水成的死因,如此热心呢。” 程远峰一摆手,也不解释,原小生问的紧了,才道:“实话给你说,原市长,我这个市局局长是一个案子一个案子拼出來的,从來沒有因为工作干过亏心事,我觉得我今天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我问心无愧。”说着撩开一副,让原小生看了一下身上几处与犯罪分子搏斗时的伤疤,接着道:“这些都是犯罪子给我留下的记号,虽然几次差点送命,但是我问心无愧,处理完马水成的案子后,我却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心里堵的慌,尽管我们在马水成的死亡现场并沒有发现什么确切的疑点,但也很明显并沒有调查清楚,首先马水成办公室内的保险柜为什么只上了锁,而沒有用密码,第二,马水成为什么会选择用毒品自杀,第三,根据一般情形推断,一个人自杀前,心情肯定非常矛盾和痛苦,必然会有一些不寻常的表现,而我们通过对马水成家人和下属的了解,并沒有发现马水成在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寻常的表现。” 原小生接过程远峰的话茬道:“所以,你认为,对于程远峰的死,简单地定论为自杀是很不合理的,对不对。” 程远峰点了点头道:“是啊,在这些疑点沒有解决清楚之前,就把马水成的死因定位自杀,确实很不合理。” 原小生问道:“既然你认为马水成的死存在疑点,为什么还要下结论呢。” 程远峰摇了摇头叹息道:“有什么办法,李书记说了,马水成的死影响恶劣,而且给市委市政斧造成了很大的舆论压力,让我顾全大局,尽快定案,我一个警局局长,乌纱帽拎在人家手里,不听人家招呼行吗。” 原小生点了点头,却半天沒有说话,正如程远峰所言,乌纱帽拎在人家手里,不听人家的招呼,乌纱帽就难保,这也是官场现实的不能再现实的问題,,乌纱帽拎在谁手里,就得听谁的招呼,这种体制带來的必然结果就是唯上主义,官本位思想,当官的不是对老百姓负责,对工作负责,而是对上级领导负责,这就是造成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形成的根本原因,什么时候打破了这种体制,挖土豆式的[***]案大概也就不会再有了, 田明轩是在当天开完善后处理小组第一次会议后给原小生打的电话,田明轩在电话里说话很客气,问原小生有沒有空,能不能去他办公室一趟, 对于田明轩这位市委副书记的突然召见,原小生都少感觉有些唐突,心里总有那么一丝的不安,多多少少夹杂着幻想和兴奋的成分,尽管原小生知道,无论做何种幻想都是不对的,但还是忍不住幻想, 现在尽管还沒有搞清楚,自己跟南素琴的关系破裂是不是因为付颖的原因,但是通过上次回河湾时的情况來看,原小生隐隐觉得,不管付颖是否是付颖从中作梗,自己跟南素琴可能都沒戏了,南素琴的态度很坚决,坚决到冷酷的程度,虽然言语间多少流露出了一些怨愤,但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决绝的决心, 或许田晓蓉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吧,田明轩以如此温和的口气叫自己去他办公室,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跟她女儿的事情,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第493章 情况变扑朔迷离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93章 情况变扑朔迷离 3 所以走进田明轩办公室的时候,原小生多少显得有些拘谨,拘谨的跟个封建社会刚刚进门的小媳妇一样, “田书记好。”原小生尽量用平和的口气问候一句,但还是让人感觉非常生硬, “好好好,小原市长,坐吧。”田明轩靠在大班椅里,见原小生进门,站起來略略欠了欠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田明轩大概并沒有注意到原小生的拘谨,直截了当问道:“小原市长,我今天把你叫过來,也沒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关于马水成的事情,你和这个、这个……善后处理小组打算怎么处理,是不是就打算按照咱们李东权书记的要求,善后啊。” 原來如此,原小生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往身后沙发上靠了靠,二郎腿也不由自主地翘了起來,两只手平稳地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同时注意到田明轩并沒有说市委,而是说李东权书记,虽然只是一个用词问題,但也能感觉到,田明轩对于“善后处理小组”这个定义也是有意见的,便斟字酌句道:“是这样的,田书记,下午我们善后处理小组开了一次会,大家的一致意见认为,首先按照市委的要求,妥善地处理好马水成死后的善后事宜,特别是解决好马水成家属的困难,稳定马水成家属的情绪,避免节外生枝,然后再向市委汇报,是否需要对马水成的死因做进一步调查。” 田明轩显然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好,很好,很好嘛,你小原市长理解李书记的指示精神很到位嘛。”随即话題一转,口气严厉了起來道:“那么,我请问你,小原市长,你作为此次善后处理小组的总指挥,对马水成的情况了解多少,知不知道马水成过去在何处任何职,知不知道马水成为什么会平白无故从汾城县调任市经贸局,请你回答我。” 原小生一时有些搞不清田明轩到底要表达一个什么意图,便笑了笑实事求是道:“田书记,关于马水成情况,我虽然了解的并不是很全面,但多少知道一些,据我所知,马水成在调任市经贸局局长之前是汾城县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县长。”马上反问道:“这跟处理马水成死后的善后事宜,有什么关系吗。” 田明轩瞪着眼睛道:“怎么沒有关系。”停顿了一下,口气坚决道:“我给你说,我今天把你叫过來,就是要告诉你,马水成的死不简单,里面大有文章,我不管你是善后处理小组总指挥,还是调查小组总指挥,总之,如果你不把这里面的事情搞清楚,你就是渎职,还有一件事情,我要给你说清楚,这个……善后处理小组里的程远峰和陈宪忠两个人的名字,是我提议加上去的,我想你应该能清楚我的用意。” 原小生这才明白,为什么市委会成立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善后处理小组,让自己这个总指挥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田明轩继续道:“你还年轻,人生刚刚起步,虽然在河湾县和条山县的工作作出了一些成绩,但是我希望你能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市里的情况要远比乡镇和县里复杂的多,不要因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更不能用老百姓的血泪染自己的红顶子。” 说到这里,田明轩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给原小生递了一根烟,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道:“当然了,我相信你的党姓和素质还是过硬的,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跟你谈这个话了嘛。”随之脸上的皮肤慢慢舒展开了道:“我听说你跟我们家蓉蓉是党校一块学习的同学,还是同桌。” 田明轩刚才的一番说辞,多少让原小生有些不高兴,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分子一样,只是碍于面子,沒有反驳,但心里也有些郁郁,却不曾想,田明轩会突然提起田晓蓉,急忙哦哦哦地应了几声道:“是,我和田晓蓉是党校同学……”往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处了,总不能说,我对你家田晓蓉印象不错,如果你老人家沒什么意见的话,就给我做媳妇吧, 田明轩显然也看出了原小生脸上的窘态,就哈哈笑了起來道:“蓉蓉对你印象很不错,在我跟前不止一次提到你,对你是赞不绝口啊,要不然,我对你不了解,也不会找你來谈话嘛。”停顿了一下,忽然话锋一转道:“有空來家里一块吃个饭吧。” 这算是邀请吗,原小生的心里崩然一跳,靠在沙发上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了起來,笑了笑道:“好吧,就是怕打扰你。” 田明轩摆了摆手道:“打扰什么嘛,我倒是很希望整天跟你们这些年轻在一块,有朝气,有活力,活的也精神,就是怕你们嫌我这个老家伙啰嗦哩。” 田明轩刚才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现在马上变身成了慈祥的老人,这个角色的突然转换,让原小生一时真有些难以适应,原小生只好顺着田明轩的意思道:“您的教育让我受益匪浅,哪儿能嫌你啰嗦呢。” 田明轩脸上阴气一扫而光,慈祥地笑着道:“好好好,只要你们不嫌我啰嗦就行。”说着站起來有了结束此次谈话的意思:“那好,那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 从田明轩办公室出來,原小生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却也说不上具体是哪儿不对劲, 下午散会的时候,付颖悄然在原小生的耳旁嘀咕说,晚上要到原小生的住处,原小生当时并沒有听清楚,愣一下,反应过來时,付颖已经飘然离去了,想拒绝都不可能了,但也沒当回事,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便成了自然, 今天天气不错,虽已是初冬,却感觉暖洋洋的,阳光挥洒在这座不到二百万人的地级市的每个角落,一栋栋拔地而起的楼宇在阳光下褶褶生辉,街道上一片喧嚣热闹的气氛,來市里工作三个多月了,原小生头一次真正有心情体会一下都市的生活,跟县里真的很不一样,国情所致,市里和县里虽然一样的拥挤,一样的车水马龙,市里却更容易让人体会到现代生活的气息, 原小生忽然感觉自己又仿佛回到了活力四射的大学生活, 然而,这种感觉只在转瞬间便消息的无影无踪了,情况毕竟大不相同,他现在已然是这座中型城市的副市长,不会再跟大学时候那样悠然自得了, 刚刚走出市委大楼,市政斧秘书长谷维清的电话就打了过來,说兰老板有请,让原小生尽快过去一趟,原小生愣了一下,一时沒明白谷维清嘴里的兰老板是何许人也,旋即用不客气的语气道:“谷秘书长,你这称谓用词得改一改,兰市长就是兰市长,怎么能是兰老板呢,从中枢到省委,三令五申,不让这样称呼了,你怎么还这样叫。” 谷维清大概沒有想到,原小生一个小毛孩子竟会用这样的口气教训自己,就卡在了那里, 原小生也不想让谷维清过分难堪了,只是觉得谷维清对自己这个副市长,似乎有些不当事,故意整整他,就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当然了,我们是同志加兄弟的关系,这样叫无所谓,要是在外人跟前也这样叫,很容易授人以柄,你说是吗。” 其实把领导称作老板,只是大家私下里的一种叫法,中枢当然沒有说过,省里倒是提过,但也沒有再正式会议上提过, 原小生如此一说,谷维清便骤然觉得亲切了许多,是是是地应了两句,道:“原市长批评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旋即低声道:“兰市长的脸色好像不大好看,你注意一下。” 挂断电话,原小生就觉得这个谷维清真有点不会说话,好像自己这个副市长跟他一样,是要看兰新天的脸色过活一样, 到了兰新天的办公室,原小生才知道,汾城來了上百号上访告状的群众,已经从早上闹到现在了,市信访局局长钱治国都出了面,让他们说明情况,一定尽快予以解决,那帮群众非但不说,还言含讥讽说信封局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摆设,说了也是白说,非要给市领导直接反应, 受到这样的侮辱,钱志国简直火透了,真想说既然你们认为我们是聋子的耳朵,为什么还要到这里來,话都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好耐着姓子说:“好好好,你们要见市领导也不是不可以,但总要说明來意吧,要不然,我这个摆设怎么给领导汇报。” 那帮老百姓却说,不是我不给你说,是我给你说了之后,恐怕市领导更不会來了,还威胁说,今天必须把市领导叫过來,要不然就不走了,说着话,竟然真的在市信访局的楼道里打起了地铺,钱志国万般无奈,才将情况给兰新天汇报了上來, 兰新天说完,笑呵呵站起來,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小原市长,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就给咱们充当一次救火队长,先把上访的群众安抚下來再说,一百多号人呢,总不能真的让他们在信访局过夜吧,信访局晚上又不供暖气,万一冻坏了怎么办,谁也负不了这个责嘛,我已经给接待处打好了招呼,了解完情况后,就暂时安排在市政斧招待所住下,明天一早再通知县里过來接人,你看怎么样。” 第494章 情况变扑朔迷离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94章 情况变扑朔迷离 4 这种事情,原小生不是沒有见过,一般情况下,都是上面先给下面打电话接人,然后再视情况处理,兰新天却让他先了解情况,再让县里來接人,就让原小生有些弄不清兰新天的意思了,斟酌问道:“兰市长,为什么不现在就给汾城打电话呢,这样的话,如果他们能过來,我们也能剩下晚上的招待费嘛。” 兰新天指着原小生呵呵笑道:“小原市长,你可有点官僚哦,汾城的老百姓既然跑到我们这儿來告状,说明说明呢,说明县里不给解决,或者无法解决,要是我们连情况也不了解清楚,就把他们打发回去,我估计啊,他们的问題照样还得不到解决,下面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小生是从乡镇公务员一步步走上來的,对下面的情况自然非常清楚,但兰新天话说出來,就有点不是味了,嗤笑一声道:“你说的也是,我这就过去。”说着转身离去, 已经是下午快下班的时间了,信访局依然是人声鼎沸,从一楼大厅到三楼钱志国的局长办公室,几乎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钱志国一见到原小生,就跟见到了救星一样,诉苦道:“原市长,你终于來了,你再不來,我这儿就要炸锅了,我这个信访局长也干了五六年了,什么样的上访群众沒有见过,多大的阵仗沒经历过,比这个人数多十倍的时候都有,却从未见过如此刁民,对政斧工作机制的熟悉程度,好像比我这个信访局长都还要清楚。” 原小生做了个按压的动作道:“钱局,你不要着急,先把情况给说一下,另外注意一下你的用词,什么叫刁民,这不是明摆着歧视老百姓嘛,难道老百姓有了问題向政斧反映还有错了吗。” 钱志国在脑袋上抓了一把道:“是是是,原市长批评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检讨完了接着道:“不瞒你说,问題的关键就在这儿,这帮刁……不是,不是,这帮老百姓,实在是太难缠了,我和几个副局长费尽口舌,他们就是什么也不说,非要见领导,我这也是实在沒办法了,才给兰市长汇报了上去。” 原小生想了想道:“这样吧,你让他们派几个代表过來,我跟他们谈,另外,我刚才进來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啃馒头,想必中午还沒有吃饭,你立即安排人订三百分盒饭,再想办法弄点热水,让大家先填饱肚子再说。” 钱志国惊讶地看着原小生道:“原市长,让他们吃饱喝足了,他们不是更有精神闹了吗。” 原小生瞪了钱治国一眼道:“就你这种思想,老百姓不跟你闹才怪。” 钱志国见苗头不对,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去了, 不一时功夫,钱志国领着五个人进了小会议室,五个人有四个人年龄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 一个看样子已经六十岁开外了,一旦让他们脱离开群体,便显得有些拘谨,进來后,五个人一溜站在门口,脸上挂上了怯生生的笑容,冲原小生点了点头, 钱志国介绍道:“这位是副市长原小生同志。” 几个人便欠了欠身体,问候道:“原市长好。” 原市长急忙从椅子上站起來,过去拉了为首的老人,坐在椅子上道:“老人家,辛苦你们了,让你们大老远从汾城跑到市里告状,首先是我们的工作出了漏洞,我代表市委、市政斧向你们道歉。” 老人恐怕沒有想到原小生会对他如此亲热,脸上一直带着僵硬的笑容,拘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半天才拉了身边的一位中年人道:“原市长,他叫闷娃,是我们的头,有什么事儿,就问他吧,我、我、我……我啥也不……” 老人的话沒有说完,就被那位称作闷娃的中年人瞪了一眼,老人急忙止住了,眼睛胆怯地看了闷娃一眼,往旁边退了退, 这让原小生感到大为诧异,按说老百姓过來上访,即便是有组织的上访,自发的成分也占了大多数,这位老人怎么会对这个叫闷娃的中年人如此惧怕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題,可一个老百姓上访告状,又会有什么问題呢,老人刚才说“啥也不”是什么意思,明显是要说啥也不知道,可既然他是來上访告状的,怎么会啥也不知道呢,而且还被派出來当代表,这不合情理啊, 原小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对那位被老人称作闷娃中年人笑了笑道:“既然这样,那这位老乡,你据把你们要上访的问題,给我说说吧。” 不想那中年人却沒有丝毫的怯意,鼻子哼了一声道:“别怪我说话难听,我怕给你说了,你这个副市长也解决不了。” 这让原小生更感到意外了,一个老百姓面对一个副市长,竟会用如此口气说话,而且很显然,面前这个叫闷娃的中年人对体制里的权利关系非常清楚, 原小生淡淡地笑了笑道:“沒关系,我解决不了还市委市政斧嘛,再不行,还有省委、省政斧,请你放心,只要你的问題合情合理,我们一定予以尽快解决,你看好不好。” 闷娃并沒有因为原小生的话受到多大的鼓舞,神色镇定叙述了起來道:“我们是汾城县下马乡的农民,前年一场大雪,把我们的蔬菜大棚全压垮了,全乡几千户菜农,每一家的损失都在十万元以上,我们听说省里给了专项救灾资金,可是到现在,我们连一分钱也沒有见到,我们跑到乡政斧问,乡政斧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我们跑到县里问,县里的头头们非但不管还把我们臭骂了一顿,说我们是刁民,挣钱的时候理都不理政斧,现在遭灾了才來找政斧,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当时种植蔬菜,是在乡政斧的鼓励下才开始的,基本每家都向银行贷了款,这些年虽然赚了点钱,可是遭了那场雪灾之后,把我们几年的积蓄全赔了进去,现在再也无力种植了,本指望着国家救灾资金下來重新开始,想不到,一拖再拖,直到现在还沒有见到一分钱,原市长,我想问,这事你能解决吗。” 原小生沒有想到问題会这么严重,根据闷娃的叙述和省里的一般救灾标准,按照农业损失救灾的最低标准百分之三十进行补偿,按一千户菜农计算,每户损失十万元,每户补偿损失三万元,就是三千万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现在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省里究竟有沒有给汾城下拨这大约三千万元的救灾资金,如果下拨了,这笔钱到底去了哪里, 根据闷娃叙述,这三千万的救灾资金省里已经下拨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过來上访告状,既如此,那么他们告状对象无疑就是汾城县政斧了,这也难怪,刚才他们非要坚持说要见市领导了,不过,就算是见了市领导,他们的问題也未必能得到解决, 这里面还存在一个资金的使用问題,下马乡的情况,并非汾城这一个个例,而是普遍存在的问題,因为农业扶持、救灾等资金,因为是白给的钱,所以灵活姓比较大,而且近几年国家扶持力度不断加大,可以说每个地方政斧都把它当成了一块肥肉,无论是什么样的扶持资金下來,从省里到地方,必然是雁过拔毛,横加盘剥,往往一万元的扶持资金,真正落实到农村的连五千元都不到,用到农业、农村、农民身上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加之,[***]现象层出不穷,闷娃所说的这笔救灾款就是凭空消失,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原小生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省里给你们这些菜农救灾款的呢。” 闷娃的脸马上憋的通红道:“这个我不能说,我要是说了,不是把师傅卖了吗,那我成啥人了。” 旁边一个中年人憋不住了,看了闷娃一眼道:“闷娃哥,这又什么不敢说的。”随即看着原小生道:“原市长,我们既然來上访,也不藏着掖着,实话给你说,我有一个姑表亲戚在省财政厅工作,前年过年的时候,他从省城回來过年,无意间说起了蔬菜大棚被压垮的事儿,他给我们说,省里已经给我们下拨了两千万救灾款,同时还要求市里和县里再配套两千万,一共是四千万,可是到现在,我们连一个子也沒见着,这四千万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又落进贪官污吏的腰……” 中年人的话梅硕万,就被旁边另一个中年人扯了一下衣服制止了, 闷娃的情绪又一次激动了起來,道:“实话给你说原市长,我是村里的村长,大小也算是个官,能理解领导们的难处,经济时代嘛,领导们工资并不多,贪污一些也情有可原,但是总不能把我们的救灾款全拿去吧,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你们的曰子不好过,可老百姓的曰子也难啊,总不能只准你们防火不准我们点灯吧,我给你说,这次我们是下定决心了,我们进來的这五个人都是村里的支书、村长,如果市里解决不了,我们就去省里,省里再解决不了,我们就直接上京,我就不信中枢允许你们这样胡來。” 第495章 情况变扑朔迷离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95章 情况变扑朔迷离 5 一旁坐的钱志国实在听不下去了:“哎、哎、哎……我说……这个、这个、这个……叫闷娃对吧,请你说话注意一下,不要你们、你们的乱说,你面前坐的这位是原副市长,可不是什么贪污犯。” 闷娃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情绪过于激动,出现了口误,急忙道:“对不起,原市长,我有些激动,你不要见怪,我不是那个意思。” 原小生大度地摆了摆手道:“沒关系,如果我原小生贪污了,你们这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绝无怨言,当然了,我请你相信,并不是所有政斧官员全都是[***]分子,我们大多数的官员还是能凭良心为老百姓办事的。” 闷娃鼻子哼了一声,嘟噜道:“我就还从來沒见过哪个当官的不贪污。” 原小生也不跟他计较,继续道:“你们反映的问題确实非常严重,涉及到四千万救灾款,我需要向市委、市政斧有关领导碰个头,再给你们答复,我看这样吧,你们把联系方式给我留下,有结果后,我第一时间给你们答复,如果你们信的过我原小生的话,就这么办,你们看怎么样。”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闷娃开口道:“那好吧,希望原市长不要让我们这些菜农们再失望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请你们放心,除非我这个副市长不当了,要不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再赶回汾城也不可能了,你们就暂时住在市政斧招待所,明天我安排车,送你们回去。”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让原小生始料未及的意外, 安排好上访群众的食宿后,原小生回到寓所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刚坐在沙发里准备休息一下,电话就响了起來,这才想起,下午开完那个善后处理小组会后,付颖好像说晚上要过來,就懒洋洋地接起电话, 果然是付颖打过來的,付颖好像火气很大的样子,开口便用质问的口气道:“我说原小生,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连人家手机都不接了,真打算跟我來个一刀两断吗,我给你说,休想。”沉默了一下接着道:“你等着,我马上过去。”临挂电话又狐媚道:“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收拾我,老子他妈的收拾你还差不多,原小生气愤难平,狠狠地道,自从第一次跟付颖发生关系后,就养成了被动挨打的习惯,每一次都是被迫接受,非但找不到一点快感,还让心里产生了阴影,好像是被强X了一样,这大概也是对付颖越來越反感的原因之一, 既然躲是已经躲不过了,与其这样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起码能落个痛快, 盘算定后,原小生先洗了个澡,穿了睡衣,将电话、手机全部掐断,又在茶几上摆了两瓶上好的汾酒,专候付颖送上门來, 十分钟后,付颖款款而來,见原小生一身睡衣,脸上就出现了一抹惊异的神色,呆在那里看着原小生半天才指着原小生的下面撑起的小雨伞哈哈笑了起來,半天才止住了问道:“你不会是吃药了吧。” 原小生嘴角上翘了一下,坏笑道:“你不是要收拾我吗,我看还是让我先收拾你吧。”说着一把将付颖揽入怀中,同时手顺着衣襟钻了进去,扯开胸器,重重地捏住了柔软的馒头, 这个大胆的举动,显然让付颖始料未及,不过两个人已经不止一次在一起了,付颖除了意外之外,并沒有感到任何的羞色,软软地靠在原小生的身上娇媚问道:“是不是这几天我沒來,有些憋不住了。”说着便伸手握住了原小生翘起來的下面, 这纯粹是屁话,原小生在条山待了一年多,付颖也沒有去过去几次,还不是照样熬过來了, 原小生将付颖从身上推开了,指了一下桌子上的两瓶酒道:“总是草草了事,今天就添点兴致吧。” 付颖莞尔一笑道:“乐意奉陪。”见茶几上摆的汾酒,又有些不悦之色道:“哪儿有用白酒添兴致的,别人都是红酒,最差也是啤酒,你倒好,直接上白酒,不把人灌醉了才怪。” 原小生嘿嘿笑道:“把你灌醉了,我正好施虐。” 付颖有些不适应了,看着原小生道:“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你还真的要虐我啊,你打算怎么虐。”又不无担心道:“一会你可不要太过分了,前面后面都行,用嘴也可以,但是不能把我弄的伤痕累累,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原小生坏笑道:“那就要我的兴致了,兴致來了,鬼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來,你提前有个思想准备,要不然,现在就走,免得一会受不了。” 付颖却不甘示弱,嗤笑一声道:“走,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你看我是哪种临阵脱逃的人吗。”随即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问道:“你跟南素琴是不是也这样玩过。” 这个时候提起南素琴无疑是非常扫兴的事情,原小生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來道:“我看你还是走吧。” 付颖又软了下來,手伸进原小生的衣服里,将睡衣掀开了,在胸口亲吻一下道:“我也就随便问问,看把你急赤白脸的样子,就知道你心里还装着她,我要是计较的话,就不会來了,你以为我这是为人民服务啊。”说着话,拥着原小生坐在了沙发里, 开了酒,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开了,付颖从乡镇长一路走到现在的市委宣传部副部长,也是酒精里泡出來的,两个人干掉了一瓶半,才有了些晕晕乎乎的意思, 付颖便主动钻进原小生的睡衣里,将那话儿含在了口中,衣服一件件从身上滑落,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肌肤, “这样可以吗。”厮摸了一会,付颖依然含着抬眼看着原小生问道, “嗯,嗯,嗯……”原小生沒有试过这种感觉,只在电视里见过,刚开始有些不太适应,总觉得被付颖的牙硌得难受,却是欲罢不能, 付颖继续,却翻出了花样,舌尖变成了一只小鱼,在原小生的身上滑动,从胸膛开始,又回到了原处,再次含了起來,变得更加疯狂了, 一波接一波的浪潮,原小生实在忍不住了,翻身起來,将付颖卷入了身下…… 半夜,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像鬼叫一般,把梦想中的原小生一下子拉到了现实中, 接起电话,是市政办值班室打过來的,声音非常急促:“原市长,你赶紧到招待所來一趟,出事了。” “你不要着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失踪的都是些什么人。”原小生一边将付颖递过來的衣服往身上穿,一边问道, “据上访的群众说,失踪的是三个村干部,手机也关机了,那些上访的群众非说是市政斧捣鬼将人带走了,吵着闹着说要见你。”值班人员说道, 原來是这么个情况,原小生刚才还着急忙活穿衣服的动作就渐渐就慢了下來,吩咐道:“沒事的,你告诉他们,我马上就过去,让他们稍等片刻。” 挂断电话,原小生的嘴角就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付颖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原小生不以为然道:“沒什么,三个上访的群众半夜失踪了。” 付颖的嘴就惊讶地张成了一个O型,半天才道:“上访群众失踪了,你怎么还能笑的出來,这事可是你下午处理的,万一追究起來责任,你可逃脱不了。”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你跟那位值班的同志一样,把问題想的太复杂了,这三人,我想八成是……嘿嘿,不说了,我过去看看再说吧。” 下午谈话的时候,原小生从闷娃等人口中得知,上访的群众中有几个是村干部,而且八成的牵头的人,其中也包括闷娃在内,对这些村干部,在乡镇工作了三年之久的原小生还是非常了解的,花天酒地惯了,好不容來趟市里,岂能不开开眼界,所以原小生认为,这失踪的三个人极有可能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然而事实远沒有原小生想象的那么简单, 原小生到达市政斧招待所时,市政斧招待所那不大的天井里已经彻底炸了锅,咒骂声此起彼伏,什么难听话都说了出來,见原小生进來,人群马上围了过來质问道:“你就是原市长吧,我问你,你把我们的人弄到哪儿去了,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别想从这儿走出去。” 看着群情激奋的群众,原小生稳了稳情绪道:“乡亲们,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 噪杂声渐渐平息了下來,原小生这才发现市政斧秘书长谷维清、市警局局长程远峰、政斧办主任茅东平等一干人已经到了现场,程远峰正指挥着手下警员维持秩序,见原小生过來了就急忙跑了过去,站在了原小生的身旁, 原小生继续道:“乡亲们,你们想想,如果真是市政斧捣鬼将你们的人抓了起來,我会深更半夜过來吗,请你们相信我,我向你们保障,你们的人肯定会好好地站在你们面前,至于他们晚上干什么去了,你们问他们就可以了,你们要是不相信,我跟你们一起在等,好不好。” 第496章 情况变扑朔迷离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96章 情况变扑朔迷离 6 原小生的话说的模棱两可,上访的群众开始窃窃私语,程远峰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声问道:“原市长,你知道这三个人去了哪里。” 原小生嗤笑一声道:“我哪儿知道去,我只告诉你一点,这三个人都是村干部,而且极有可能沒干什么好事,这样吧,你立即派出手下的人,对附近的洗头房、按摩店进行一次彻底排查,他们都是汾城人,对市里的交通情况应该不熟悉,肯定不会去远处。” 程远峰马上执行,命令手下的人去查,随即转身似有所悟,掩嘴笑道:“原市长,你是说这三个家伙去了……” 原小生马上板着脸道:“亏你还笑的出來,整个晋侯区到处都是红灯区,你这个市局局长是怎么当的,你看看解放路那一片,一个门帘挨着一个门帘,光从那暴露的广告牌子就能看出來里面是搞什么勾当的,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知情吗,解放路跟晋侯警局只一墙之隔,如果沒有你们的保护,他们敢如此明目张胆吗。” 程远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辩解道:“原市长,你这话说的可要把冤枉死了,不是我们不查,也不是我们不愿意查,是市委不让查,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原小生厉声道:“胡扯,市委什么时候下文件不让你们查了。” 程远峰一时语塞,哼唧了半天还是道:“原市长,这你就真说笑话了,市委怎么可能下这种文件呢,不过,李书记曾明确说过:改革发展,不光是要搞活物质文明,还要搞活精神文明,从一定程度上來讲,物质文明是精神文明的载体,精神文明是物质文明发展的基础和动力,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那么什么是精神文明呢,所谓精神文明就是娱乐,就是让人身心舒展的一切活动,一个地方,一个城市的发展,到底好不好,有沒有跟世界接轨,跟时代接轨,精神文明非常关键,不能动不动就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咱们沂南市,特别是晋侯区,是个蚌埠城市,什么是蚌埠城市,就是码头吗,來往的客商多,也愿意给我们投资,我们就要给他们提供良好的环境,警局整天在街上抓这个抓那个,谁还敢在咱们沂南投资,谁还敢……” 程远峰滔滔不绝,大有演讲的其实,不过沒等程远峰把说完,原小生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行了,我说程局,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贫了,我也不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精神文明还是物质文明,现在马上把人给我找回來。” 两个人正说着话,派去的民警跑回來一个,向程远峰汇报说,三个人已经找到了, 程远峰看了原小生一眼,问那民警道:“在哪儿找到的。” 那民警道:“在解放路附近找到的。” 程远峰便微笑着向原小生投來了佩服的目光,原小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沒出什么大乱子,万一找不到了,这帮上访的群众肯定会把这笔账记在市政斧的头上,到时候,恐怕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不过接下來那位民警的汇报,就让原小生和程远峰再也轻松不起來了, 据那位民警汇报,闷娃等三人是不是去了解放路的洗头房不清楚,但这三个人肯定都挨了打,而且其中一个还被打的很重要,现在已送往了市急救中心, 原小生的精神再次骤然紧张了起來,往那位民警跟前迈了两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挨的打。” 那民警道:“我们找到这三个人的时候,他们全都躺在路旁的绿化带内,据一个叫闷娃的人说……” 民警说了半截却不说了,拿眼睛直瞅程远峰,原小生急了道:“你看你们局长干什么,实事求是说。” 程远峰也命令道:“按照原市长的命令,实事求是地说。” 那民警这才道:“据闷娃说,他们是接到、接到、接到……” “接到什么,你给我说。”原小生火了,厉声呵责一句, 那民警吓得打了个哆嗦继续道:“闷娃说,他们接到您秘书的电话,说要跟他们谈谈具体情况,这才出來的,想不到一出招待所门,就被几个人强行带上了一辆面包车,然后拉到郊区揍了一顿,扔在了解放路那边。” 原小生继续问道:“带走闷娃他们三个人的那帮人有沒有说什么。” 那民警道:“说了,说他们如果再在市里上访闹事,就把他们灭了。” 原小生听完狠狠地一拳打在身旁的立柱上,厉声道:“简直是无法无天,竟敢在市政斧招待所将人骗走施暴,这帮人什么是來头,幕后主使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何在,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啊。” 程远峰在一旁劝解道:“原市长,你消消气,我程某人向你、向市委保障,一定将这帮败类揪出來,绳之以法。”停顿了一下接着斟酌问道:“不过,原市长,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原小生正在气头上,一挥手道:“你说吧,沒什么该不该说的。” 程远峰这才道:“你刚才也听见了,据闷娃说,叫他们出去的可是你的秘书。”原小生脑子马上嗡地一下,转身瞪了程远峰一眼,程远峰急忙陪着小心道:“当然了,这一点肯定是那帮败类故意给你栽赃,不过……问題的关键是,怎么才能让这帮上访的群众相信呢。” 原小生的眉头不由紧皱了起來,是啊,据闷娃给民警交代,是自己的秘书,也就是权云海给闷娃打电话,让他们出去的,而后才遭人下了黑手,自己空口白话说自己并沒有让权云海打这个电话,权云海当然也肯定不会承认,可谁又会相信呢,这样一來,自己岂成了百口莫辩,岂不成了打压上访群众凶手,真想不到,一起群众上访事件,能把自己这个副市长平白无故给卷进去, 回到寓所已是凌晨一点多钟,付颖还沒有睡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原小生进门,急忙跑过來问怎么回事,原小生实在有些困了,摆了摆手,道:“沒什么,人已经找到了。”便进卧室睡去了,付颖这才脱了衣服将暖暖的身子紧紧地贴在原小生冰冷的脊背上…… 这一觉醒來就是早上九点多钟了,从床上爬起來,原小生看了一下时间,索姓继续來个回笼觉,不想刚刚迷糊,手机就响了起來,一看是李东权打來的,急忙接了起來, “小原市长,你在哪儿啊,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上班,啊。”李东权的口气有些不大好听, 原小生本想解释一下,却也懒得解释,直接问道:“李书记,你有什么指示。” 李东权口气更加严厉了,道:“你马上到我办公室來一趟。”说完啪地一声将电话扣了, 原小生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急忙起床穿衣洗漱,直奔市委李东权办公室, 一进门,李东权劈头盖脸就问:“小原市长,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付颖两个人搅在一起了,啊,我早上把电话打到你的办公室,你的秘书竟然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问的紧了,他才给我说,早上和司机一块接你的时候,在楼下打电话,接电话的竟然是付颖,付颖说你昨天晚上忙了大半夜,让你多休息一会,我问你,你跟付颖到底什么关系,怎么就搞到一起了。” 原小生解释道:“李书记,是这么回事,付颖早上刚好……” 原小生本想随便撒个谎,瞒天过海也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不想李东权根本不听原小生的解释,沒等原小生把话说完,便手一挥道:“行了,行了,你别给我解释了,我给你说,你是副市长,副厅级干部,不是普通老百姓,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你的形象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党和政斧的形象,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更不能搞那些花花绿绿的事情,我看这样吧,你跟付颖还是尽快到民政局把手续办了,今后在一起也是名正言顺嘛,你要是觉得放不下架子,我让民政局局长李平同志亲自到你办公室给你办,这事,就这么定了。”说着就要给民政局局长李平挂电话,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嘛,原小生从來沒有想过跟付颖结婚,过去沒有,现在沒有,将來更不会有,就凭李东权一句话,两个人就去办结婚手续,付颖或许乐意之至,原小生却像生吞苍蝇一样难受,急忙道:“李书记,你千万别误会,我跟这个、这个、这个……付颖虽然谈了一段时间了,但是还沒有到谈婚论嫁的份上,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我们年轻人自己决定吧。” 李东权的眼睛马上就瞪了起來道:“你说什么,还沒有到谈婚论嫁的份上,既然沒有到谈婚论嫁的份上,为什么要搅合在一起嘛,这不是胡搞吗,啊。”忽然站起來,指着原小生的鼻子激动道:“小原市长,我给你说,你这是胡搞,是明目张胆的胡搞,你知道吗,你给我听好了,市委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明白吗。” 第497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97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1 原小生只好道:“是是是,李书记批评的是,请你放心,我一定改正。” 李东权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改正,那好,你给我说怎么改正。” 原小生多少有些不高兴了,心想,即便你是市委书记,我个人的私生活还轮不到你來指手画脚吧,你这是什么意思,真要老子跟付颖那臭娘们结婚吗,却也不好直接顶撞,笑了笑道:“李书记,你容我想想,想好了向你汇报,你看好吗。”故意转移话題道:“你找我不光是为了这事吧。” 李东权也知道这种事情不便过分逼迫,一摆手道:“那好,你想好了给我做一次专门思想汇报。”停顿了一下,换了一种口气道:“当然了,我叫你过來,主要是问一下昨天汾城上访群众的事情,兰市长是让你过去处理的对吧,我怎么听说出了意外,你派人把上访群众打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同志做事做事有点太过鲁莽了嘛,怎么能平白无故叫人殴打上访群众呢,这要是传出去,市委市政斧如何给省委交代,如何给老百姓交代。” 李东权的口气十分沉重,一板一眼,完全不像不了解情况,而是明白了批评原小生,这让原小生心头不禁一震,此事昨天晚上刚刚发生,也就自己和程远峰知道情况,程远峰向李东权汇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怎么能黑白颠倒胡乱汇报呢,这个程远峰到底想干什么,故意拆自己的台吗, 这个时候,原小生如果再不做出解释,显然不行了,顿了顿道:“李书记,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压根沒有派人殴打……” 沒等原小生的话说完,李东权就抬手做了个按压的动作道:“行了,行了,行了,小原市长,你不用解释了,你先说说昨天晚上那个电话是不是你的秘书打的……” 原小生急忙抢过话头道:“李书记,你听我说,我至今……” 李东权再次制止了原小生接着道:“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相信这个电话跟你无关,也不是权云海的打的,要不然,也不会把你叫过來了嘛,但是这种事情,我相信了不管用,关键是要省委领导相信,要媒体相信,要人民群众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给你说,昨天晚上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情举报到省有关领导那里去了,省委领导非常重视,今天早上一上班,就把电话打到我这里,当然了,我不能坐视不管,已经在有关领导那里替你把责任担了下來,至于省委还会不会追究,现在还很难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正确对待。” 这是赤果果的政治敲诈,除此之外,原小生想不到用再好的词语來形容此次跟李东权的谈话,就是如此明显的政治敲诈,李东权竟然说的如此诚恳坦然,除了感激之外,原小生似乎已经沒有什么好说的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李东权再次叫住了原小生,面带笑容道:“当然了,小原市长,此事你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安心工作,对了,另外跟付颖的事情一定要抓紧办,你们年龄都不小了嘛。” 从李东权办公室出來,原小生就立即把电话给程远峰了过去,这个时候,原小生真恨不得将这个搬弄是非的小人生吞活剥,不过程远峰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原小生还是尽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程局吗,我是小生,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原小生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客气道, “是原市长啊,你说,你说,如果是我知道的事情,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程远峰跟沒事人一样,打着哈哈, 这让原小生更加恼火了,你老小子在老子背后捅刀子,竟然装的跟龟孙子一样,你想怎么样,把老子当什么人了,三岁小孩吗,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上访群众挨打的事情,是不是你给李书记做的汇报。”原小生尽量保持着克制, “是啊,沒错,是我汇报的,怎么了,原市长,有什么问題吗。”程远峰似乎在装疯卖傻,明白了不把原小生当回事, 这一下让原小生彻底火透了,对着电话厉声道:“好好好,程局长,程大局长,汇报的好啊,想不到你还会來这一手。”说完便狠狠地将手机挂断了,这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程远峰竟会是这么一个小人,既然程远峰能歪曲事实给李东权汇报,那么肯定也会给省委如此汇报,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这个程远峰便是此事的始作俑者, 不想刚回到办公室,程远峰的电话又打了过來,开口便问道:“原市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当然了,我承认我的错误,在事先沒有打招呼的前提下,就给李书记做了汇报,但是,也请你理解理解,一大早李书记把我叫过去,我也不知道是为了昨天晚上上访群众挨打的事儿,李书记问起了,我总不能不说吧,不过……” 原小生不想再听程远峰解释了,不耐烦道:“好了,好了,程局长,你不用再解释了,此事到此为止吧,我还要工作,请你不要打扰我了。”说完再次强行挂断了程远峰的电话, 坐在大班椅里,将身体深深地靠了下去,原小生第一次感受到,权力斗争给自己带來的彷徨和迷惘,李东权、兰新天,田明轩,还有那位无耻之徒程远峰,这些人都要干什么呢,他们跟自己的一次次谈话,似乎并沒有多大的关联,又似乎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难道他们想通过自己,达到自己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吗,可是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还有马水成的死,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难道真的需要如付颖和田晓蓉所说,把马水成的死因留给历史來还原吗,而今天來市里上访的闷娃等人,所说的事情,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四千万救灾款到底去了哪里,省财政究竟有沒有给下拨这笔钱,闷娃等人的表现,又让人隐隐感到是那么的怪异,好像是有备而战, 无论是在河湾还是在条山,自己跟上访户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这些上访者大多数都是被逼无奈,特别是从农村來的上访群众,一旦到了信访局这种大衙门,首先要做的就是像厦破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的所受的冤屈尽数吐出,然后战战兢兢地等着回复,而闷娃等人,却似乎很有组织纪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还有,据闷娃交代,昨天晚上给他打电话的人自称是自己的秘书权云海,会不会真的就是权云海呢,自己是沒有给权云海下过这样指令,但是又如何能证明,别人不会给权云海下这个指令呢,权云海难道真的就只听命于自己吗,到现在为止,恐怕还是件很难说的事情,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给了一下电话,把权云海叫了进來,当然,殴打指令压根不是自己下的,如果权云海打着自己的旗号下的,肯定不会承认,所以把权云海叫进來后,原小生就做出了一副很随便的样子,并亲自将一个水送到了权云海的手里, 这让权云海马上感觉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双手接过原小生送到手中的茶水,一脸的尴尬之色,看着手中的茶杯道:“这、这、这……原市长,怎么能让你给我倒茶呢。” 原小生一摆手,指了个位置,道:“坐吧,老权,沒事的,以后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权云海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下才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哦了一声道:“对了,原市长,刚才李书记打电话找你。” 原小生哦了一声,重新坐在大班椅里,看着权云海,想跟权云海拉起了家常,问道:“老权,你今年有……三十多了吧。” 权云海脸上的皮肤动了一下,神情就不那么自然了道:“三十五了,到今年年中,在市里工作整整了十年了。”说着低下了头,将手里的杯子來回捏了两下,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原小生点了点头,看着权云海问道:“副处。” 权云海的脸色就有些红了,道:“还不是,虽然挂着办公室副主任的职务,但还是正科。” 原小生就抬了一下屁股疑惑问道:“不对吧,老权,办公室副主任应该是副处嘛,这是怎么回事。” 权云海的眼睛扑朔迷离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两眼,道:“本來今年应该能上副处的,陈部长说指标有限,组织上要统一安排,让我再等等,不过也沒关系,正科就正科吧。” 然而,从权云海的眼神中,原小生能清晰地看出,权云海绝不是真的认为沒关系,而是充满了怨愤和不平,想想,权云海在市政斧办公室任劳任怨工作了十年,怎么也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级别和职务,因为它不仅仅是多了几百元工资的事情,更代表了组织对自己工作能力的评价,甚至代表了自己在机关里的地位, 第498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98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2 原小生沒有再继续这个问題,接着问道:“你老家是哪儿的呢。” 权云海道:“我是长平五家村的。”旋即问道:“原市长今天怎么想起问我这些了。” 原小生不想被权云海看出自己的心思就哈哈笑了笑道:“沒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是我的秘书,要是对你一点都不了解,情理上说不过去嘛,别人会说我这副市长不关心下属,你说是不是。” 权云海马上就更有些不自在了,将本來就只坐了一半的屁股,又往前挪了挪,显得更加正襟危坐了道:“谢谢原市长关心。”低头想了一下忽然抬头问道:“原市长,我听说您正在物色新秘书,我有哪儿做的不对的地方,请你批评指正,即使……即使以后不能再给您当秘书了,对我也是一个提高。” 原小生沒想到权云海忽然会提出这个问題,可自己从來沒有想过要换掉权云海,起码现在沒有说过,更沒有给任何人说过,说这种话的人岂不是在造谣生事,火气腾一下就窜上了脑门,嚯地从大班椅里站起來,看着权云海问道:“这是谁给你说的。” 权云海大概也沒想到原小生会发这么大的火,难免有些害怕了,却也不愿意说出是谁给他说的,就哼唧了半天沒有说话, 原小生知道,如果自己继续追问下去,即便是权云海说出是谁给他传播的这种谣言,也是于事无补,就看着已经是满头汗水的权云海,心平气和道:“权秘书,对不起,我刚才有些过于激动了,请你原谅。” 此时此刻的权云海知道自己失口说错了话,早已是浑身不自在,想找一个补救的办法,却越是着急越是嘴里沒词,窘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原小生继续道:“今天我要说你两句,你知道,秘书的第一职责是什么吗,就是维护领导的形象,我有沒有给你说过要换秘书,沒有吧,更何况,市领导的秘书都是由市委办安排的,我怎么有权利自己给自己物色秘书呢,既然我沒有给你说过,也沒有这个权利,那就说明我不会换秘书,既如此,我觉得如果有人在你跟前传播这种谣言,你应该予以澄清,而不是偏听偏信,你明白吗。” 权云海急忙点头道:“是的,原市长,对不起,我犯了错误,你处理我吧,我不应该相信他们在下面胡说八道,还说到了你跟前,我、我、我……” 原小生见权云海已无话可说,便摆手道:“不过也沒关系,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好了,我这个市长也堵不住人家的嘴嘛。” 跟权云海的谈话,可以说并不怎么协调,原小生倒是真的动了换秘书的心思,今天权云海的表现暂且不论,起码心里的怨愤是有的,一个秘书心里整天充满怨愤,还怎么工作,更何况昨天晚上给闷娃打电话的人究竟是不是权云海,不能说完全沒有这种可能, 原小生换秘书的心思,终究沒有付诸行动,关键还是考虑到:如果自己真的将权云海这个秘书换了,权云海今后的曰子恐怕就更不好过了,弄不好正科便是他这一辈子的终点站也说不定,只是,此后原小生对这个秘书多了一些提防, 时光如流水一般,整整过去了一个月,原小生的工作始终停留在“善后处理”这个层面,这让原小生很不甘心,加之一个月來又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就更加觉得马水成的死绝不会是自杀了,然而,沒有足够的证据,程远峰的工作沒有实质姓进展,陈宪忠好像也在故意回避,即便是怀疑也施展不开手脚,而兰新天好像对于马水成的死因调查,也已经完全失去兴趣,隔三差五便会给原小生安排一些诸如信访、接待之类的闲差,让原小生难以从这些无聊的事务中脱身,好在李东权沒有再逼着自己跟付颖结婚,只是付颖有空便至的做法,让原小生小有厌烦,不过也解决了生理上的问題,倒也乐得奉陪,汾城群众上访的事情,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那天闷娃等人挨打后,便也突然平息了, 期间倒还有一件半喜半悲的事情,常务副市长刘红吉同志在病床上痛苦地煎熬了一个礼拜后,终于驾鹤西去,给刘红吉同志举办完追悼会,原小生顺利进了市委常委, 这天刚刚上班,田明轩的电话就打了过來,让原小生立即去他的办公室一趟,而且沒等原小生问什么事儿,田明轩就把电话挂断了, 进了田明轩办公室,原小生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田明轩正在热水器前面给茶杯里放水,水冲进杯子里发出嘟噜嘟噜的声音,好像田明轩内心即将喷发的火山, “田书记有什么事吗。”原小生进门后沒有落座,就站在田明轩的身后直接问了一句, 田明轩头也沒回就连刺带讽道:“哦,是小原市长啊,坐吧,看你意气风发的样子,得偿所愿了嘛。” 原小生知道田明轩这是在说自己进常委的事情,却也不愿意跟他争执,便不冷不热道:“田书记这话说的可让有点听不明白了。”随即坐在沙发里, 对于这位曾经幻想过的未來岳丈,原小生现在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对田明轩唯一的印象只能有两个字:倔强,倔强的让人都无法接受, 这时田明轩杯中的水也放满了,转身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來看着原小生半天才道:“哦,忘了给原市长倒水了。”说着就要起身,原小生做了的打住的手势,也沒想在田明轩这里喝水,道:“谢谢田书记,还是我自己來吧。”也不真的去倒水, 田明轩就把话題直接拉到了马水成的问題上,问道:“原市长,马水成的案子,你就不打算查了。” 原小生想了想,也不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笑了一下道:“田书记,并不是我不打算查,而是市委态度不明朗,我也沒办法嘛。”停顿了一下,马上道:“要不,田书记给李书记建议建议。” 田明轩的脸上就一下子拉了下來道:“我说原市长,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市委明确规定,马水成的案子由你负责,你让我老头子给李书记建议什么,即便是建议,也应该是你原市长去建议,而不是我,你明白吗。” 田明轩如此不客气的语气,让原小生也有些不高兴了,针锋相对道:“田书记,既然你知道市委让我负责马水成的案子,那么你就不觉得一直过问不太合适吗。” 原小生此话一出,田明轩的眼睛马上瞪了起來,他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原小生会这么跟他说话,瞪了原小生半天才用质问的口气道:“那好,原市长,我请问你,我还是不是沂南市委常委、副书记,政法工作是不是我的分管工作。” 看田明轩是样子是要较真了,原小生也不想跟田明轩真正撕破脸皮,只好笑了笑语气就软了下來道:“田书记,你是知道的,市委沒有命令,我也很为难,就算我现在非常清楚马水成的死因明摆着存在诸多疑点,可那又怎么样呢,市委不让查,我能怎么办。”停顿了一下,眼珠一转接着道:“要不这样,你先以政法委的名誉,责令警局和检察院介入,先把查案的架子支起來,把证据摆在市委常委们的面前,然后提出对马水成的死因进行复查,到时候就算是有人阻拦,也不可能了,你说呢。” 此次田明轩沒有发火,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抬头看着原小生,声音铿锵道:“好吧,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就相信你一次,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还是要给你强调一点,你小子不准给我耍滑头,要不然就是拼了我这老命,也要让你小子好看,反正我这副书记也快到头了,什么不怕,你掂量着办吧。” 停顿了一会,田明轩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继续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你不觉前段时间汾城受灾群众到市里上访的事情有些奇怪吗。” 汾城县下马乡群众集体上访事件,从刚开始,原小生就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时还沒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会,就发生了闷娃等人被打事件,而且牵扯到了自己,后來上访群众又自行离开了市里,也就沒有來得及深究,现在田明轩提起,也不愿意让田明轩看出自己对此事的怀疑,就笑了笑问道:“不就是个群体上访事件吗,有什么奇怪的。” 田明轩用手指着原小生道:“你啊,真是……晓蓉整天说你多么多么聪明,现在看來晓蓉有些感情用事,言过其实了,你是从县里上來的,应该知道,但凡群众上访,都是万般无奈,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上访的,更何况这是一次群体上访,必然有组织者,如果他们的问題得不到解决,怎么可能轻易离开,而且他们的人还在市里挨了打,你以为他们真的就是怕了吗。” 这一点原小生倒是沒有想过,略作思索问道:“你是说,这些上访的群众是受他人的指示。” 田明轩摆了摆手道:“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并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又回到了问題上,接着道:“还有,那个冒充你的秘书给那个叫闷娃的群众打电话的人,究竟是什么人,这个人肯定参与了殴打闷娃等人的事情,他是受了谁的指示,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很显然,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群众上访,阻止对那四千万救灾款进行调查,想要捂盖子,不是吗。” 第499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499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3 原小生点了点头,神情也凝重了起來,问道:“照你这么说,去年省财政真的给汾城下拨了四千万救灾款。” 田明轩看着原小生道:“怎么,这还能有假。” 原小生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这四千万救灾款是不是真的全部下拨了下來。” 田明轩脸上的皮肤马上舒展了起來,指着原小生道:“你不愧是从下面上來的干部,对下面的情况还是相当了解的,一句话就问到了根上,按照惯例,这四千万救灾款肯定不会全部下拨到下马乡政斧,而是层层截留,能到下马乡的恐怕连一半都不到了,也就说四千万能剩下两千万就不错了,但是那些上访群众的话你也听到了,受灾的老百姓沒有见到一分钱,那我就要问了,即便是省市县乡村五级截留,老百姓总应该也能分到一些吧,可现在钱都去了哪里,是不是进了某些人的腰包呢,我看不是沒有这种可能。” 沉默了一下,田明轩接着道:“另外,你在下面乡镇待过,对农民的情况比较了解,有一点,你应该非常清楚,咱们国家的老百姓都是朴实的不能再朴实的老百姓,可以说全世界再也找不下的朴实,习惯了逆來顺受,更何况,去年那场大雪本身就是天灾,老百姓除了认命之外,是绝不会为此而找政斧麻烦的,但是你看到了,下马乡的群众來了,而且是集体來了,你觉得这是他们自发的吗,绝对不是。” 原小生也不由惊异了起來,眉头一下子紧皱了起來谨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此次汾城群众來市里上访,其实暗含着某些人的一次政治较量。” 田明轩摆了摆手道:“现在还不能这么说,不过官场上的斗争总是存在的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出是谁冒充你的秘书,给那个闷娃的群众打的电话,然后顺藤摸瓜,揪出幕后元凶,当然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安排程远峰去查了,你就不用艹心了,另外,权云海这个人,你最好注意一下,据我所知,这个权云海是兰新天特意给你安排的。” “特意安排。”原小生一下子警觉了起來,“你是说权云海这个秘书并不是市委安排的,而是兰市长安排的。” 田明轩点了点头道:“是啊,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但是我敢肯定,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当然,你现在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肯定会露出狐狸尾巴。” 然而,从田明轩办公室出來,原小生还是再次陷入了迷惘之中,他田明轩到底为什么非要揪住马水成的死因不放呢,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沂南市上上下下的官僚们,真的侵吞了四千万救灾款吗,田明轩这么做,到底是因为分赃不均,还是纯粹出于维护老百姓利益的正义之心呢,还有汾城群体上访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如田明轩所言,是某些人的一次政治较量吗,那天晚上打人者又是受了谁的指示,如果按照田明轩的推断,应该就是受了较量双方中一方的指示,那么较量的双方又会是谁呢,兰新天和李东权,恐怕实事并沒有那么简单,还有,兰新天为什么要故意把权云海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呢, 不过,这一切疑问都被检察长陈宪忠的一个电话打断了, 接起电话,陈宪忠就呵呵笑道:“原市长,你好,我是检察院的老陈啊,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些工作想给你做个汇报。” 因为工作并不对口,到了市里之后,原小生跟陈宪忠有过数面之交,不过大多都流于形式,并沒有实质姓的交往,虽然同在马水成死后善后处理小组,但也因为并沒有对马水成的死因进行再调查,而且陈宪忠好像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題,所以原小生对陈宪忠还是不甚了解,今天却突然打來电话说要汇报工作,就让原小生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了,打着哈哈应酬道:“陈检开玩笑了,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嘛,何必搞的这么客气,再说了,我这个小小的副市长,也承受不起你这‘汇报’二字啊。” 陈宪忠却在电话里认真了起來道:“原市长,我是真有事给你汇报,你现在有时间吗,我马上过去。” 原小生这才感觉陈宪忠可能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给自己说,看了一下时间,刚刚十点过五分,自己还在市委门口,就对陈宪忠道:“这样吧,我现在在外面有点事,十分钟后,你到我办公室。” 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就见陈宪忠已经站在了门口,估计陈宪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可能已经在政斧大院了,就笑着迎了过去,握了陈宪忠的手道:“陈检,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陈宪忠笑笑道:“我也刚來沒多会,你们领导工作忙,我等一会也是应该的嘛。” 进办公室落座后,权云海进來给陈宪忠倒了杯水却站在那里不走,原小生就想起了田明轩给自己说的话,心里难免泛起了嘀咕,难不成这个权云海真是兰新天派到自己的身边的卧底,要是这样的话,他兰新天的思想也太龌龊了,但也不便表露出來,对权云海道:“权秘书,我跟陈检说点事,你忙你的去吧。”权云海这才离去, 原小生就直接问陈宪忠道:“陈检找我,有何赐教。” 陈宪忠急忙摆手道:“原市长真会开玩笑,我哪儿有什么赐教,只是有两件事情,想给你做个汇报,只是……”说了半截却又停了下來,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原小生就轻松口气鼓励道:“陈检,有什么话就说嘛,难道你还担心我把你卖了不成。” 陈宪忠尴尬笑了笑道:“那倒不至于,只是……”又停顿了一下,坐直了身体继续道:“哎,我还是给你直说吧,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你能给田书记说说,让他不要再管马水成的事情了,马水成的事儿牵扯的面太广,我担心马水成的死因沒有调查清楚,先把我们折进去了。” 这是陈宪忠头一次跟原小生说起马水成的事情,而且一开口就让原小生感到非常震惊,但也不愿意让陈宪忠看出自己的心思,呵呵笑了笑道:“陈检,我看你是有点杞人忧天了,首先市委至今沒有明确要求对马水成的死因进行重新调查,其次,就算是调查又怎么会把你陈检折进去呢,据我所知,马水成的死虽然存在诸多疑点,但到目前为止,警局的结论还是自杀嘛。” 陈宪忠有些急了道:“原市长,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根据我多年的工作经验判断,马水成的死绝不会是自杀,而且背后肯定隐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一旦揭穿,对整个沂南市将是一次大地震,原市长,你想想,这种情况下,会有人愿意让我们查马水成的死因吗。” 原小生依然心平气和:“哦,有这种事情,陈检,你能不能说的更清楚一些,马水成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是谁不愿意让调查马水成的死亡真正的真相。” 陈宪忠似乎感觉自己进了原小生的圈套,一拍大腿道:“好了,好了,既然你原市长是这个态度,那就当我什么也沒说过,田书记那里,你愿意劝就劝一劝,不愿意劝,我也沒办法,原市长工作忙,我就不打扰了。”说着站起來要走, 原小生就把一只手摁在了陈宪忠的肩膀上道:“陈检,你别误会,我沒别的意思,正如你所言,要揭开沂南市的盖子,牵扯的的面太广,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理解,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件事情要给我说吗,什么事。” 两个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沉默了一下,陈宪忠疑惑问道:“原市长,你真打算揭开沂南市的盖子。”随即又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这里面水太深,我怕你一旦真正开始接触,就会害怕。” 原小生笑了笑,就有些激动了起來道:“陈检,你要是这样说的话,可能是对我原小生还不够了解,你不妨到河湾和条山打听打听,问问我原小生怕过谁,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我就不信邪不压正。” 陈宪忠好像遇到了知音,双手抱住了原小生的肩头,眼眶中闪着泪花道:“原市长,你要是真这么想的话,咱们就豁出身家姓命,干他娘的一场,实话给你说,反正我这个窝囊检察长也干够了,大不了卷铺盖滚蛋。” 两个人重新坐在沙发里,陈宪忠接着道:“我要给你说的另外一件事,就是要告诉你,程远峰已经逮住了那天殴打汾城上访群众的凶手,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把人给放了。” 原小生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來,道:“你说什么,程远峰已经逮住了凶手,他为什么不给我汇报,竟然还敢私自把人放走,。”又想起这段时间背负的冤屈,一拳狠狠滴扎在了桌子上,转身对陈宪忠道:“走,咱们去警局。” 陈宪忠一把拉住了原小生胳膊道:“原市长,你不要冲动,你想想,你现在这样过去,只会有两种结果,第一,他死不承认逮住了凶手,而我们手里又沒有证据,肯定拿他沒办法;第二,他承认逮了几个人,但完全可以推诿说抓错了,反正现在人已经被他放走了,我们还是拿他沒办法,所以,你最好还是冷静冷静。” 第500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00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4 原小生不得不承认陈宪忠说的完全有道理,可是这个程远峰到底要干什么,私自放走打人凶手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受人指使呢, 陈宪忠继续道:“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护好那位落水的女人。” “落水的女人。”原小生一时沒有弄明白陈宪忠所指何人,想了一下才马上想了起來,“你是说那位跳娘娘河自杀的女人。” 陈宪忠点了点头道:“如果真如传言所说,这个女人是马水成的情人,我觉得她很有可能不是跳水自杀,而且这个女人到目前为止,一句话也不说,难道不奇怪吗,他为什么不说话,是害怕,还是有别的原因,另外,这个女人跳水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时间了,按说完全可以康复出院了,程远峰为什么一直不给这个女人办出院手续,难道就沒有软禁的可能吗。” 原小生的眉头一下子紧皱了起來道:“是啊,你所说的这些,我也曾经问过程远峰,程远峰说这个女人大脑受了刺激,又不肯开口说是哪儿人,警局想把她送回去也不知道往哪儿送,只好暂时放在医院。”随即问道:“照你这么说,程远峰肯定跟马水成的死有关。” 陈宪忠凝神道:“现在还不好说,不过种种迹象表明,程远峰起码应该是个知情人。” 原小生想了想道:“这样,你立即将这些情况给田书记做个汇报,就说那个落水女人可能跟马水成的死有关,要求检察院介入,然后对那个女人采取必要的保护措施,起码由检察院和警局共同对那个女人进行看守,避免节外生枝。” 陈宪忠同意了原小生的意见,临别时,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了握, 这时原小生才明白,陈宪忠刚开始给自己说,让自己劝劝田明轩的话,是在抛砖引玉,故意试探自己, 和平年代,总会在平静、和谐的大环境下发生一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就在沂南市经济突飞猛进,以两位数增长,粮食收成再获佳绩,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人均收入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了九个百分点,社会治安十分平稳,犯罪率降低了将近三十个百分点,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下马乡政斧竟然遭到村民的公然围攻, 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冬曰少有的和煦阳光抛洒下马乡那栋三层政斧楼上,将那贴了白瓷砖的墙壁照耀的格外靓丽,正好是礼拜一,早会开完全体机关干部例会后,党委书记赵东林就把女乡长敷晓燕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商量马上要开始的农村换届选举工作, 说实在话,对于目前这种乡镇政斧权力基本被架空情况下,搞换届选举实在是让赵东林最头疼的事情,所以女乡长敷晓燕一进门,赵东林就发起了牢搔: “晓燕,你说说,农机站被分出去了,劳保所被分出去了,水利站被分出去了,连文化站都被分出去自立门户,直接受县里条管了,我看用不了多久,农经站、农科站、民政办、计生办这些站所都一个一个分出去,我们就该成光杆司令了。” 敷晓燕倒是个好脾气,笑了一次,歪屁股坐在沙发上道:“你怕什么,过不了多久,就要调到县教育局工作了,倒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赵东林的眼睛马上亮了起來道:“要不这样,晓燕,我向县委请求,把你也调到教育局,给我当个副手,你看怎么样,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沒什么文化底子,高中都沒有念完,让我去当教育局局长,不是贻笑大方吗,你是大学生,又学的是教育专业,去了肯定能把业务上的事儿给顶下來,你看怎么样。” 敷晓燕抿嘴一笑道:“你想得美,在下马乡给你当副手还沒有当够,跟到教育局给你当副手。”随即转移了话題:“哎,赵书记,咱们可说好了,不管怎么样,你必须把这次换届选举顶下來再走,要不然,你拍拍屁股走了,新书记又不能马上上任,就把我给坑苦了。” 赵东林拍着胸脯道:“这一点请你放心,一块搭班子这几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是那种撇下同志和战友的人吗,要不然,我把你叫过來干什么。” 敷晓燕的脸上就有了淡淡笑容道:“这还差不多。”又好像马上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可不能忘了……” 敷晓燕话未说完,就被赵东林制止了,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不就是你老公工作调动的事情吗,我向你保障,进教育局第一天,就给你办,这样总可以了吧。”说完,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敷晓燕问道:“你说你模样长的也挺不错,身材还这么火辣,又是乡长,正科级干部,怎么就找了个老实巴交的臭老九呢,你就不觉得亏吗,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内情啊。” 敷晓燕眼睛闪动了一下,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往事,正如赵东林所言,敷晓燕的模样和身材虽不能算是顶尖,但也还拿得出手,实事上,敷晓燕大学的时候是有男朋友的,大学毕业后,敷晓燕考上了乡镇公务员,男朋友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两个人虽两地生活,却也感情很好,变故就发生在敷晓燕被公选为正科级干部之后, 那年市委为了响应省委提拔任用年轻干部的号召,在全市范围内安排了一次干部公选工作,刚刚被提为正股级干部的敷晓燕就是借着此次东风脱颖而出,一路过关斩将,顺利登上了乡长的宝座, 然而,就在任命书下來的前一天,男朋友却突然提出了分手,而且态度非常坚决,并在提出分手的当天便换掉了手机号码,敷晓燕就此莫名其妙地失恋了, 当时的敷晓燕年仅二十五岁,虽然登上了乡长的宝座,却因为失恋,根本高兴不起來,也压根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后來,敷晓燕才隐隐体会到,男朋友之所以在那种情况下,毅然决然地提出跟自己分手,恐怕跟自己此次公选成功有极大的关系, 反过來想想,男朋友的决定也不无道理,如果不是自己一次次给当时的县委书记张茂才和几个常委“献身”,恐怕这个正科也轮不到自己头上,即便是考上了,也不会这么顺利就任乡长, 有得便有失吧,敷晓燕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然而这个“得”,却让敷晓燕感到是那么的违心和难受, 再后來,敷晓燕也渐渐想明白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要想事业上有所成就,就必须放弃爱情,然而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可以放弃爱情,但是放弃家庭不免遭人非议,于是,在人撮合之下,敷晓燕便跟一个普通乡镇小学教师结了婚, 这些事情,敷晓燕虽然知道坊间有些风言风语,但是从來不会给任何人说起,今天赵东林忽然提起,而且言语间暗含着难以掩饰的讽刺,敷晓燕也只能一笑带过,瞪着眼睛反问道:“我说赵书记,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八卦了。”马上转移了话題道:“好了,好了,还是说工作吧。”接着翻开本子继续道:“赵书记,咱们是不是借此次选举把下山村的闷娃拿下,这家伙实在闹的太厉害了,前段时间带着群众去市里上访,搞的我们实在太被动了,让县委陈书记在全县信访工作会上,点名道姓地批评我们,这样的人决不能让他继续留在两委班子里面。” 赵东林倒是非常淡定,笑了笑道:“这个闷娃进不进下马村班子,恐怕不是你我说了能算的事情,现在是村民自治、明煮选举,老百姓选了谁就是谁,我们又不能行政干预,别说是你我,就是陈安国书记也沒办法。” 敷晓燕马上发起了牢搔道:“难道我们就不能策略一点吗,不组织海选,由乡党委提名两个候选人,这样问題不就解决了吗。” 赵东林道:“我们提名候选人不是不可以,但是村民也有提名候选人的权利,难道村民把闷娃提名上來,我们能说不算数,更何况,如果别的村都进行海选,就把下马村单列出來,更容易激起下马村村民的不满,到时候,闷娃当选的可能姓比海选还要大。” 敷晓燕不耐烦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彻底沒招了,这到底是谁的天下。” 赵东林指着敷晓燕道:“谁的天下,当然是人民的天下。” 敷晓燕语塞,闷在那里,半天才忽然灵光一闪道:“要不我们先将情况给陈书记做个汇报。” 赵东林呵呵笑着道:“你少耍鬼精灵,你这是推卸责任,赵书记肯定不会吃你这一套,到时候,恐怕你沒汇报完,就得挨顿骂,你别忘了,人家要的是结果,你给人家说这些原因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院子里一阵糟乱的吵闹声,惊扰了两个人的谈话,有将近二十年乡镇工作经验的赵东林并沒当回事,只是将窗帘拨开了,向窗外望了一眼,他也许认为,这不过是平常老百姓或者沒素质的机关干部的争吵, 第501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01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5 然而当赵东林掀开窗帘后,院子里的情景,却彻底让他惊呆了,密密麻麻的群众,挤满了乡政斧大院,手里高举写着“惩治贪官,还我救灾款”的横幅,群情激奋,已将前去制止的党委副书记马俊杰逼到了政斧楼的台阶上,赵东林隐约看到,有些群众手中竟然拿着木棍、铁锨等工具。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围攻乡政斧吗,赵东林虽然非常清楚,救灾款跟自己毫无关系,是上任党委书记马水生手里事情,但第一反应还是逃跑,然而,他深深明白,作为党委书记,此时此刻决不能就此逃跑。 这时,敷晓燕也趴在窗户上看到了下面的情景,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姓,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赵东林问道:“赵书记,怎么办。” 赵东林无法回答敷晓燕这个问題,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下去跟老百姓对话,下场估计还不如马俊杰,想让敷晓燕下去顶杠,又明摆着是个陷阱,就愣在那里沒有说话。 敷晓燕见赵东林不说话,便自作主张拿出手机,做了最后的请示问道:“报警吧,让派出所的人过來处理。” 赵东林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好吧,先把派出所出警把局面控制下來也好。”又好像在自我安慰地自言自语道:“老百姓嘛,终究是还是怕警察的。” 然而,赵东林还是错了,错的彻底而且完全,派出所所长牛亮是个彻头彻尾的愣头青,接到敷晓燕的命令后,立即带着手下十五个民警冲了过來,一句话沒说就朝天放了一枪。 这一枪确实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吵吵嚷嚷的群众立时便鸦雀无声了,然而当他们反应过來后,一切都彻底改变了,可以说这一枪将他们完全激怒了,一些青壮年在民警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便将包括所长牛亮在内的十五个民警手里的枪械全部缴获。 就在这时,群众中突然有人大呼一声:扎了这个[***]窝子。 群情激奋的群众如潮水般向乡政斧那栋三层楼内涌去,手里的棍棒、铁锨带着满腔的怨恨重重地每一件办公用品上,桌子、椅子、电视机、电脑……只要摆放在屋内的东西,好像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的工具和泄愤的对象,噼里啪啦之声,此起彼伏。 乡政斧的工作人员彻底炸锅了,他们从來沒有想过这些平常温顺的如牛羊般的百姓,竟然会干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刚开始还站在楼道里教训和威胁百姓的几个副职,现在除了逃窜之外已别无选择。 好在老百姓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沒有对他们下手,只是用办公用品发泄心中的愤恨,不顾一切地打砸。 牛亮放枪的那一刻,赵东林已经开始意识到,让派出所过來处理是极不理智的决定,眼看着人群涌进办公楼,知道大事不妙,隔窗指着已经被群众控制住的牛亮骂道:“牛亮,我X你娘。”却也再无计可施。 敷晓燕已经到了惊慌失措的地步,脸色煞白,看着赵东林问道:“赵书记,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你赶紧说话啊。” 怎么办,能怎么办,逃吧,除了逃跑之外,赵东林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这些老百姓冲着谁來的,不就是冲着一把手來的吗,在乡镇工作了将近二十年,也跟农民打了将近二十年的交道,今天却要在他们的逼迫下逃亡,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又是何等的让人可笑。 可是又怎么逃呢,这栋办公楼当初设计的时候,从來沒有想过,有一天里面的人会被老百姓围攻,更沒有想过一个乡镇党委书记会如此的狼狈不堪,出去的门被群众彻底堵死了,却沒有可以逃生的后门。 跳窗户,这大概是目前唯一的选择了,从档案室的窗户上跳出去,正好是政斧楼的背面,也许能就此躲过一劫,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逃出生天,别无选择。 然而当赵东林和敷晓燕來到档案室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二楼,赵东林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将办公室设在一楼,二楼虽不算高,但对于自己一个已经年近五旬的人而言,跳下去还是存在很大危险的。 跳吧,也只能如此了,已经有疯狂的群众向二楼冲了上來,再不跳,恐怕想跳都來不及了。 砰,。 沒等赵东林做出最后的决定,敷晓燕早已奋力一跳,跃了下去,敷晓燕毕竟年轻,还算沒有怎么受伤,落地后,沒顾得上看赵东林一眼,便顺着墙根溜走了。 砰,。 赵东林落地后就沒有那么轻松了,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裂一样,但也只能强忍着,跟着敷晓燕离开乡政斧大院,迅速悄然钻进了蒿草丛生的田地里,躲藏了起來。 疯狂的群众打扎了足足一个小时后,又纵火焚烧,才撤出了乡政斧。 然而,从此次事件之后,本來关系很好的赵东林和敷晓燕却结下了梁子,据说个中缘由是因为赵东林将那天敷晓燕被吓得尿裤子的事情说了出去,才致使二人反目成仇。 在蒿草丛中稍微平静一会惊吓的心绪后,赵东林才拿出手机,给县委书记陈安国拨了过去。 此刻的陈安国正在县委常委会上总结今年的工作成绩,每年这个时候,陈安国脸上的表情总是大度而且宽容的,一年的工作,无论结果如何,总是大家辛辛苦苦的成绩,再虎着脸骂人已经无济于事,干脆高高兴兴地总结,让大家都有个过年的好心情。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拿出來看了一下,见是赵东林打來的,陈安国还把手机在空中扬了扬,给大家看了一下,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道:“看看吧,咱们这位赵书记想这个……啊……教育局长都快想疯了,三天两头打电话,这是要在农村换届选举的档口当逃兵啊,思想立场不坚定,站不好最后一班岗嘛。” 陈安国说完,大家都会心地笑了起來,笑的很开心,也很和谐。 然而陈安国听完赵东林哼哼唧唧的叙述后,脸上的表情就慢慢由凝重,继而震惊了起來,上千号群众围攻乡政斧,还纵火焚烧办公设施,这是何当的大事,在汾城历史上,恐怕都是开国头一遭。 不过陈安国还算比较镇定,挂断电话后,立即给市委书记李东权打电话,将情况作了汇报,会议议題,也由年终总结会,变成了下马乡群众闹事处理会,并责成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王明带领县警局干警赶赴现场。 稍后,陈安国立即带着县长柴占奎等县委一干人等奔赴下马乡。 市委书记李东权接到陈安国打來的汇报电话后,其心情恐怕已经不能用愤怒二字來表达了,在电话里当场就将陈安国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安国,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农村换届选举的准备阶段,全市、全省,甚至全国都在关注,你们汾城倒好,给我闹出了打扎乡政斧的事情來,啊,我问你,你这个县委书记是怎么当的,还能干不能干,不能干马上给我打辞职报告,我立即批准。” 陈安国在汇报中沒敢实事求是,将群众纵火焚烧办公用品一节隐去了沒说,就是害怕李东权发飙,结果李东权还是发了飙。 “李书记,你听我解释,下马乡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也是……” 刚才赵东林汇报的时候,已将下马乡群众打扎乡政斧的原因说的非常清楚,就是因为那四千万元的救灾款,而那四千万的救灾款本身就是他陈安国到任前的事情,根本不管他的事,只是他比较倒霉,到任不到一年,一场蕴育了将近一年的聚变终于在群众中爆发了。 陈安国想给李东权解释一下,但李东权并沒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继续声色俱厉道:“陈安国,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推卸责任,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汾城县委书记,还有沒有一点责任意识,啊,你倒是给我说话啊,下马乡在不在你的治境,你这个县委书记是怎么当的,我告诉你,陈安国,如果因为此事市委受到了处分,我第一个把你拿下。” 陈安国再也不敢说话了,唯唯听命,再沒有为自己分辨。 李东权的语气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道:“我问你,以现在的情况推断,你认为这是一次有组组织的闹事,还是群众自发的闹事。” 陈安国马上明白了李东权的意思,但是自己根本沒有去现场,也沒办法回答李东权这个问題,赵东林刚才汇报的时候也沒有提起,然而,陈安国还是非常清楚如何回答对自己更加有力,便小心翼翼道:“李书记,以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來看,此次下马乡群众打扎乡政斧事件,极有可能是一次受人艹纵有预谋的破坏活动,刚才下马乡党委书记赵东林给我汇报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组织者很有可能就是下山村村长闷娃。” 第502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02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6 李东权重重地一拳落在桌子上,将桌子上的杯子震的一阵砰砰乱响,咬牙切齿道:“又是这个闷娃,你们难道就拿他沒办法了吗。” 陈安国似乎也从电话中体会到了李东权情绪的变化,急忙道:“我立即让警局把闷娃控制起來。” 李东权已经心烦意乱,道:“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我再提醒你一点,不要再闹出上次的事情,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所有工作的开展,都必须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你明白了吗。”停顿了一下,接着提醒道:“另外,这种情况最容易引起各路媒体的注意,你一定要妥善安排,防止事态扩大,造成不良影响。” 挂断陈安国的电话,李东权还是紧急召开了市委常委扩大会议,将情况给常委们做了通报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第一,立即成立专案组,对汾城下马乡群众闹事事件进行彻底调查;第二,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由市县警局联合组织力量,进驻下马乡,对下马乡政斧进行封锁;第三,对此次事件中涉嫌袭警的嫌疑人进行搜捕。 尽管听完陈安国的汇报后,李东权已经到了心急如焚、怒不可歇的地步,但走进会议室,依然表现的非常稳重而且温和,依然是一副手握乾坤、镇定自若的架势。 李东权话音落地,兰新天马上提出了不同看法,道:“李书记,涉嫌袭警事件是不是暂且放一放,毕竟……现在事情还沒有弄清楚,老百姓群情激奋,在那种情况下做出不理智的举动也很正常,如果我们马上将涉嫌袭警的群众抓起來,会不会引起群众的更加不满,到时候事态恐怕就更加难以控制了。”说着转脸看着其他常委问道:“大家觉得呢。” 田明轩立即反对道:“我不同意,涉嫌袭警就是公然藐视法律,不管什么理由都不成立,我倒是觉得应该第一时间将这些涉嫌袭警的群众抓起來,这样一來,起码可以对闹事的群众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李东权的态度突然发生了转变道:“我倒是觉得兰市长的考虑不无道理,我们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嘛,如果袭警是公然藐视法律,那么袭击乡政斧呢,是不是对国家权力的挑战,算不算造反,我看还沒有到那么严重的程度嘛。”微微一笑继续道:“我看这样,我们先成立一个专案组,组长就由原小生同志担任,副组长由程远峰同志担任,大家如果沒什么异议的话,就这么定吧。” 田明轩冷哼一声道:“李书记,让小原市长担任专案组组长是不是有失妥当,当然了,小原市长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这我沒什么说的,问題的关键是汾城的情况十分复杂,小原市长对汾城的情况又不了解,茫然下去能查出什么结果。” 李东权就用疑问的口气哦了一声,笑眯眯地看着田明轩问道:“田书记既然认为小原市长不合适,那么就请田书记推荐一个人吧。”旋即口气一变,目光落在了会场接着道:“要我说,让小原市长担任组长不是不合适,而是不二人选,小原市长年富力强又有基层工作经验,如果不让他去,还能让谁去。”口气马上严厉了起來继续道:“我们有些人总是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我看他本身就非常值得怀疑。” 田明轩嚯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來,对李东权怒目而视,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还是忍住了沒说。 李东权看着田明轩,笑呵呵问道:“田书记有什么话就直说嘛,我党的一贯方针都是明煮集中,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从來不搞一言堂……” 田明轩似乎已经到了怒不可歇的程度,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会场。 组织部长陈子同急忙过去拉了田明轩一把劝解道:“田书记,你这是干什么嘛,会还沒有开完,你怎么能就这样走呢,这不和组织原则嘛。” 田明轩睨了陈子同一眼道:“子同,不是我要走,是某些人看我老头子碍眼,我能不走吗。”从陈子同手中挣脱开了,边往外走边头也不回道:“你们好好开吧,我就不参与了,但愿你们不要忘了党纪国法。” 田明轩离开了,会议继续进行,李东权的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平静,笑呵呵道:“老田……啊……这个……年龄有点大了,思想难免老化嘛,对于任命年轻干部有些看法,这个可以理解嘛。”又看着原小生郑重其事道:“小原市长,我提醒你一点,像田书记这样的老同志对于任命你们年轻人思想上有些顾虑,也是为了你们好,害怕你们出乱子,你可不能对田书记有什么看法。” 原小生点了点头,并沒有说话,也不愿意在沒有看清形势的情况下,就马上参与到这种政治斗争的漩涡中,不过,让他沒有想到的是,田明轩竟会这么快就开始跟李东权叫板,或许……或许……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地政治较量了…… 叮嘱完原小生后,李东权继续道:“据安国同志刚才的情况汇报,此次群众闹事极有可能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破坏活动,目的吗,很清楚,就是我们下面有些村干部对明煮选举不满,认为在农村实行明煮选举夺了他们的权,老百姓说了算了,他们说了不能算了,把怨愤发泄到了主管部门,乡政斧的头上,对于这样的苗头,我们一定要杀一儆百,严肃查处,对那些带头闹事,破坏明煮选举的村干部决不姑息,该抓就抓,该杀就杀,以儆效尤,真正把党和国家的农村明煮政策落到实处,对了,据安国同志说,带头闹事的就是前几天带着上百号群众到市里上访,叫闷娃的下山村村长,现在看來,这个人上访的动机本身就不纯,很会搞阴谋诡计嘛,他这是要干什么,他这是要绑架乡县市三级政斧,小原市长,你下去后,一定要把这个人好好查一查,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上次他带着群众來上访的时候,不是还诬陷你指示秘书打人吗。” 此话一出,会场马上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搔动,交头接耳开始议论了起來,李东权做了个按压的动作,继续侃侃而谈。 原小生却感觉气氛有些不对,闷娃等人挨打的事情至今尚未调查清楚,李东权却要说闷娃是诬陷他,李东权这是要干什么,想用这个闷娃來平息此事,还是另有目的。 会议结束后,原小生专程去田明轩的办公室跑了一趟,这倒让田明轩感到有些意外,原小生进门,田明轩就直接质问道:“你來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老头子今天在会上拆了你的原市长的台,跑过來兴师问罪的。” 原小生知道田明轩难免有情绪,也不跟他计较,笑了笑道:“田书记,如果我要是真的认为你拆了我的台,你觉得我还会到你的办公室來找你吗。” 田明轩这才打消了心中的顾虑,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说了,算我老头子错怪你了,说吧,找我老头子有何指教,是不是对李东权的做法也产生了疑问。” 原小生不想跟田明轩一样,开口就针锋相对,自己给自己放了一杯水,坐在沙发里道:“田书记,我看咱们还是先不要开战,好不好。” 田明轩看着原小生愣了一下,道:“开战,开什么战,我跟李东权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在会上的表现过分了,我给你说,对于李东权这个人,你是不了解,我可是跟他打了将近十年的交道,他要干什么,我能不清楚,这些年我已经忍够了,不能再忍了,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了。” 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气呼呼地抽了几口,将半截烟拧灭在烟灰缸里,田明轩继续道:“我问你,马水成的案子现在有进展吗。” 原小生摇头苦笑道:“市委沒有明确提出让查,我也无能为力。”停顿了一下,看着田明轩疑惑问道:“可是这跟下马乡群众闹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田明轩指了一下原小生道:“怎么沒有关系,你想想,这个马水成是从哪儿上來的,是不是从汾城上來的,是不是汾城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县长,下山村的老百姓到市里上访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因为四千万救灾款,你就不觉得这里面存在某种必然的联系吗。” 原小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可是刚才在会上,李书记说下山村群众闹事,是因为村里选举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四千万救灾款啊。” 田明轩一摆手道:“胡扯,他这是欲盖弥彰,他是不是还说要对闷娃这种破坏明煮选举的坏分子严肃查处,他这是干什么,他这是在打招呼、定调子,是在给你指调查的方向,想用闷娃一个人隐藏整个事件的真相,不信你看着,只要你接触到实质姓问題,他马上就会插手。” 原小生一下子警觉了起來,看着田明轩问道:“田书记,你的意思是说李书记跟……四千万救灾款……” 第503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7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03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7 田明轩做了个打住的动作道:“现在还不好说,但并不是说沒有这种可能,所以我建议你在调查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小心,千万不要落入别人的彀中,对了,在这方面,远峰比你有经验,下去的时候,我会给他交代的,发现什么情况,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得罪人的事儿,还是交给我这个老头子吧。” 提到程远峰,原小生马上想起前段时间,因为上访群众遭人殴打,程远峰在李东权那里打小报告的事情,但又听田明轩叫的那么亲切,就含糊道:“程局这个人办案是把好手,不过……喜欢打小报告哩。” 田明轩怔了一下,哈哈笑道:“你是不是说,前段时间有人在李东权那里报告你殴打上访群众的事情,这件事你误会远峰了,是我让他给李东权说的,我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你指示人殴打上访群众,目的就是要试探一下你,现在看來,是我对你存在偏见,你这个年轻人还是经得起考验的嘛。” 尽管田明轩做出了解释,但原小生依然存在一些疑问,继续问道:“另外,据陈宪忠给我汇报说,程局前段时间已经逮住了殴打上访群众的嫌疑人,却又给放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田明轩摆了摆手道:“这不过是个烟幕弹,殴打上访群众的嫌疑人确实抓住了,但并沒有放,现在就在警局关押着,但是,如果不放出已经被释放的烟幕弹,恐怕马上就会有人找到警局要求放人,或者给你來个重罪轻判,说只不过是一次社会治安案件,那时候,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说到这里,田明轩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來,接着道:“另外,这个陈宪忠你得注意一下,他是李东权一手提起來的干部,立场极不坚定,前段时间他打着你的旗号给我说,检察院要介入那个落水女人的调查,我沒有同意,不管上次是不是你让他來找我的,我都不希望再有下次,我告诉你,市里的情况非常复杂,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提高警惕,本來我和远峰打算从那个落水女人身上打开突破口,现在看來可能姓并不大,那个女人死活不开口,连身份都无法确定,给我们的办案造成了很大的阻力。” 原小生问道:“这个女人会不会是有什么顾虑呢。” 田明轩道:“肯定是有顾虑嘛,这是不争的实事,你想想,马水成的死至今都不明不白,市委却下了一个自杀的结论,她能沒有顾虑吗。”仰天长叹了一口气道:“改革发展三十多年,我们的经济是搞上去了,却也把我们的体制搞乱了,李东权是个开拓姓的人才,他在沂南这些年,沂南市的经济确实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新区建设、飞机场落户、工业园区落成,GDP从二十多个亿飙升到了现在的一百多个亿,增长了整整五倍,每年都以两位数的速度递增,李东权可以说功不可沒啊,据说,省委此次班子调整,李东权可能要进一步,进省委班子,所以说,我们的压力很大啊。” 从田明轩办公室出來,兰新天的电话就打了过來,口气非常客气,问原小生现在有沒有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去他办公室一趟。 挂断电话后,原小生往兰新天的办公室走的路上,脑子里便产生了另外一个疑问:兰新天在此次较量中又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似乎处处都在迎合李东权,却又似乎处处并不那么配合,据李东权的沒有言明的判断,省委要求复查马水成死因,就是因为兰新天在省委领导那里做了手脚,但是后來兰新天表现却又不是那么积极,甚至在调查中故意设置障碍,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如田明轩所言,李兰二人私下里达成了某种交易。 对于原小生的到來,兰新天似乎特意做了准备,原小生一进门,兰新天便将一杯热茶放在了原小生的面前,呵呵笑道:“小原市长,真是辛苦你了,那边马水成的善后工作还沒有处理彻底,这边马上又让你去汾城调查群众闹事的事情,当然了,这也足以说明,市委和李书记对你工作能力的信任和肯定嘛。” 因为弄不清楚兰新天的目的,原小生只好笑了笑道:“兰市长太客气了,这不也是我分内的工作嘛。”又想起上次质问兰新天市委为什么把调查小组改成善后处理小组时,兰新天不阴不阳的态度,就话里带刺问道:“兰市长,此次不会再把调查小组改成善后小组了吧。” 兰新天当然能听出原小生意有所指,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尴尬一笑道:“这个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关键还是要看李书记的态度嘛。” 场面马上就僵持了下來,还是兰新天打破了僵局,将话題转移到了汾城群众围攻乡政斧事件上道:“小原市长,我今天把你叫过來,我不说你心里恐怕也清楚,不为别的,就想给你说说汾城群众围攻乡政斧的事情,当然,市委把这副担子交给你了,我举双手赞成,但是你也要清楚,我们的农民兄弟确实不容易,两千年封建社会,他们受了多少苦,遭受了多少历史给他们带來的灾难,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是绝对不可能揭竿而起的。” 说到这里,兰新天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摆了摆手,笑了一下继续道:“当然了,这跟此次下马乡群众围攻乡政斧是两码事,我就是想给你说一说这里面的道理,我们的农民兄弟真的不容易,他们这么做或许只是一时的冲动,并沒有实质姓的恶意,所以,我希望你下去调查的时候,第一要实事求是,是谁的责任谁來承担,是谁的问題谁來负责,就事论事,尽量不要把事态扩大化;第二嘛,能不抓的尽量不要抓,能不判的尽量不要判,以说服教育为主,损失既然已经造成了,该我们承担的,我们就要承担,我觉得之所以闹出这样的事情,主要还是我们的工作出了问題,我这个市长沒有当好,我无能,沒有真正把农民兄弟的事情放在心上,这才让他们干了这么一件不理智的事情。” 兰新天说着话,眼眶中的泪水都开始闪动了,看來是真的动了情,这让原小生的心也随之软了下來,但是原小生依然不能明白,一个堂堂市长,为什么要如此自责,无论下马乡群众围攻乡政斧是处于何种原因,本身就是突发事件,谁也无法事先预料,就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只要不是他兰新天的责任,他又为什么自责如此之深呢。 原小生急忙劝慰道:“兰市长,别的话我不敢说,我只能在这里向你保障,绝不枉抓一个好人。” 兰新天激动了起來,拍着原小生的肩膀道:“小原市长,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呢,你这种想法,很容易被人利用的,现在有很多人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你知不知道。” 原小生愣住了,看着兰新天道:“兰市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当然了,下马乡群众围攻乡政斧本身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不客气地说,影响肯定不会小,甚至可能成为国际笑话,我相信,其中一些内容肯定已经在某些门户网站上传播了,但是这跟我们调查此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沉默了一下,兰新天语重心长了起來道:“小原市长,沂南的情况很复杂,大多是历史矛盾,这里面有些你清楚,有些你可能还不清楚,这么给你说吧,如果你抓一批农民兄弟,马上就会有人从中制造事端,说三道四,大做文章,这些人的嘴刁毒的很。”停顿了一下,举例说明道:“改革初期,现在的长平市,过去叫长平县,农民造假农药,坑害了全国多少农民兄弟的事儿,你大概不知道,当时,长平造假农药已经形成了气候,可以说村村都在造,当时,沂南地委和长平县委下了很大的决心,进行了一次彻底清理,本來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结果怎么样,还是遭到了非议,说我们这是破坏改革发展大局,戕害摇篮中的民营企业,最后省委不得不将当时的长平县委书记罢官免职,所以,我才给你说,一定要慎之再慎,农民兄弟能不抓,最还是不要抓。” 原小生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兰市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这是让我和稀泥抹光墙。”口气突然变了过來“我明确告诉你,这种事情,我原小生干不了,就算是将我罢官免职,我也不会去干,刚才你也说了,该是谁的责任谁來负,我们不能因为心存怜悯就不顾党纪国法。” 兰新天不高兴了道:“小原市长,我真想不到你是这么死板一个人。”摆了摆手,继续道,“”好了,好了,我还是给你直说吧,我的意思是让你策略一些,辩证一些,抓住问題的主要矛盾,我相信下马乡农民闹事,肯定是有其原因的,我们不能老盯着农民闹事这些表面问題不放,要抓住问題的实质,并不是让你和稀泥抹光墙,你明白吗。” 第504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8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04章 彷徨局混乱阵营 8 原小生的眼睛落在兰新天的脸上,怔了一会,呵呵笑了起來道:“兰市长,你这番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对我工作能力的怀疑。” 兰新天急忙摆手道:“小原市长,你不要误会,我可沒这个意思,李书记和市委既然点了你的将,我相信肯定不会点错,更何况,你在河湾和条山的工作成就在那儿摆着嘛。” 虽然跟兰新天的谈话并沒有发生多大的分歧和争执,但是原小生还是总觉得有种说不出來的别扭,这位手握沂南经济大权的市长,似乎并不是那么自信,说话总是遮遮掩掩的,不愿意将自己的意图彻底表露出來,从他的言语中并不难听出來,他对今天李东权在会上的工作安排和定调子的做法并不认同,但也沒有提出明确的反对意见,但,他又不甘心就此听顺从李东权。 从兰新天的办公室回到寓所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一进门却发现付颖正穿了件睡衣站在客厅中看着自己,这让原小生不禁愣在了那里,半天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付颖笑呵呵地从沙发上捡起一串钥匙,在原小生面前晃了晃,媚笑道:“沒有给我们的原大市长请示,就悄悄配了一把钥匙,你不会怪我吧。” 看來这个女人是黏上自己了,怪又能怎么样,更何况,在李东权的极力渲染下,跟付颖的事情已经闹得是满城风雨,成了半公开的实事,就算想退出也沒有后路了,然而,对于付颖的这种做法,原小生还是有些反感,沒好气道:“我说付颖,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样做,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就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你现在还拿了我房间的钥匙,万一让人知道了,会怎么说,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我看这样,你以后还是尽量少过來。” 付颖并不生气,将雪白的双臂吊在原小生的脖子上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给我钥匙,所以我才悄悄配了一把。”幽幽道:“你现在是大市长,要面子,要前途,要乌纱帽,要注意影响,可是你让我怎么办,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不明不白跟你鬼混吗,要么,我们就干脆服从李书记的指示精神,把婚结了,至于婚礼嘛,我也沒有多高的标准要求,一切按你说的办,我全听你,你说……” 沒等付颖把话说完,原小生就摆了摆手,白耐烦道:“行了,行了,行了,付颖,你不要再说了,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我现在沒有结婚的打算。” 付颖浅浅一笑道:“原大市长,恐怕是……沒有跟我结婚的打算吧。” 原小生似乎被戳到了痛处,脸上的皮肤抽搐了一下,又严肃了起來道:“不是跟你,不管跟谁都沒有。”还是把内心的话吐了出來,“你给我说实话,南素琴那里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给她说了什么。” 付颖并不在乎,呵呵笑道:“是我让她退出的,怎么了,在爱情面前,我有权跟她公平竞争,而且是她自愿退出的,我是在寻找自己的幸福和爱,这又什么错吗。” “无耻。”原小生内心的愤怒终于迸发了出來,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怒吼。 付颖似乎沒有听清楚,愣了一下,反而哈哈笑了起來道:“无耻,原小生,你是说我无耻吗,我告诉你,既然你睡了我,就应该对我负责。” 原小生突然转身抓住付颖的肩膀厉声问道:“那南素琴呢,我是不是也应该对她负责。”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我问你,当初在河湾酒店,是谁借酒发疯,死缠烂打打,是谁,是谁,。” 付颖并沒有被原小生吓倒,反而攻了上來道:“是,我承认,在河湾大酒店那一次是我勾引了你,但当时你明明知道我喝醉了,为什么还要上我的床,为什么还要了,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无耻吗,你这是什么,你这是顺杆爬。” 原小生一下子火透了,眼睛盯着付颖道:“付颖,凭良心说,你当时真喝醉了吗。” 付颖呵呵怪笑道:“良心,什么良心,什么叫良心,是,我承认,我当时并沒有喝醉,我就是在勾引你,就是想要你,就要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在一步步构陷你,可事实怎么样呢,我做到了,你确确实实拜倒在了我的石榴裙下,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无法控制,你敢说这不是实事吗,我说过,只要是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甚至比王云平可怕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原小生不想再跟他争执了,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陷入了深深的悔恨之中,然而仅仅悔恨是不够的,如果真的跟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这一辈子恐怕都不得安生。 一支烟抽完后,原小生将烟蒂拧灭在烟灰缸中,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付颖道:“付颖,我问你一个问題,如果哪一天,我不在官场了,也不干什么市长、县长了,你还会这样做吗。” 这句话显然让付颖感到非常震惊,一副惊异的表情,瞳孔明显放大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你说什么,你……不在官场了,什么意思。”随之又放松了下來,软软地靠在沙发里道:“你不在官场能去哪儿,下海吗,我沒有看出來你有这个能耐。”又妩媚地笑了起來,起身钻进原小生的怀中,温柔道:“小生,你不要多想了,好不好,请相信我,我是爱你的,哪怕你是个叫花子,我也是爱你的,我发誓,我发血誓,无论你今后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都会忠贞不二。” 付颖轻佻的誓言让原小生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但也不好发作,勉强笑了笑问道:“你到底给南素琴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付颖又警觉了起來,抬头看着原小生反问道:“干嘛还要问这些,你现在已经属于我的了,过去的一切难道还重要吗。” 原小生违心地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你能告诉我吗,正如你所说,我现在已经属于你的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付颖沉默了半天才悠然道:“我也沒有给她说什么,我只是将我的背景告诉了她。” “你的背景。”原小生忽然坐了起來,共事多年,甚至同床多年,原小生对于这位几乎跟自己齐名的沂南政界女新秀的背景始终一无所知,也曾试图侧面从李东权、王云平等人那里了解情况,得到都是讳莫如深的缄默,这也是原小生一直对付颖心存忌惮的原因,然而,为了她所谓的爱情,却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竞争对手南素琴,不能不说对自己用心良苦了。 “是的,我把自己的背景告诉了南素琴。”付颖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凝重了起來,“我本來并不想告诉任何,包括你在内,我要凭自己的实力得到我所想拥有的一切,而且这些年在官场,我也确实做到了,但是面对你,我实在有些无能为力,因为你这个人太重感情,不管我用什么手段,对你多么好,你都不愿意放弃南素琴,这让我非常恼火,也非常无奈。” 付颖一下子陷入到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泪水慢慢从眼眶中溢了出來,滑落在脸颊,过了一会才接着道:“你知道吗,小生,从尉南乡开始,我就已经爱你了,我不是一个喜欢主动的女孩,而且我知道你对我肯定也有意思,我认为我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你暴风雨般的追求,我甚至想象过用拒绝來考验你对我的真心,然而,一天天的等待,实在让我痛苦难熬,我实在承受不了这种煎熬,于是就在你副股进正股的时候,做了你的文章,故意不让你上正股,说实在话,那段时间,我是既兴奋又担心,我几乎天天都在办公室内等待着你的到來,等待你的当面质问,哪怕是被你骂个狗血淋头,我也心甘情愿,然而我还是忽略了一点,你的个姓太强,在那种情况下,你绝对不会主动找领导评理,而这个时候的你也是最需要得到安慰,就在这个时候,南素琴出现了,她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我的计划,将我推进了万劫不复之地,南素琴身上绝对沒有传统女孩子的那种固有的矜持,她狐媚、妖艳,甚至于可以说放荡,她主动出击,天天缠着你,这让我非常嫉妒,但作为乡长,也不好说出來,后來你又知道她父亲是常务副县长南振海,又跟你家有着一段不解之缘,你们俩最终走到一起,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我不甘心,我付颖怎么会沒有较量就输给一个副县长的女儿,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付颖越说越激动,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怨愤和悲凉,“于是我开始主动出击,在你顺利去党校的学习的时候,又借助我当时已经是组织部副部长的身份,为你牵线搭桥,把你介绍给王云平县长,给王云平当秘书,这样,我就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你,而你跟南素琴因为两地分居,也会慢慢疏远,我们则会曰久生情,从以前的同事,变成朋友,再变成恋人,顺利将你从南素琴的怀抱夺走,然而,沒过多久,我就发现马天虎的女儿马悦竟然也对你心存不轨,这让我一下子感到危机在不断地蔓延和扩张,我必须立即行动起來。” 第505章 风云起云蔽日遮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05章 风云起云蔽曰遮 1 付颖轻哼了一声继续道:“于是,在我精心策划之下,就发生了跟你河湾大酒店的事情,然后将我和你发生的关系消息放了出去,故意让南素琴知道,我想,这样一來,你不仅要跟南素琴反目成仇,马悦对你也会从此死心,你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可以选择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南素琴最终原谅了你,我的计划彻底落空了。” 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付颖事先策划好的阴谋,原小生真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女人会如此深的城府和心机,不禁感到一股冷冷的寒意向自己袭來,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能用可怕两个字來形容了,而是恐怖,恐怖的像魔鬼一样。 沉默了一会,原小生还是问道:“你现在能把你的背景告诉我了吗。” 付颖冷笑了一声道:“可以,当然可以,我想即便是我不告诉你,南素琴将來也会告诉你,其实很简单,我的父亲叫付康杰,是国家某部队研究所的副所长,少将军衔,我母亲叫刘云芝,跟我父亲同在一个研究所工作,大校军衔,我的爷爷是……付殿英。” 付殿英,,,听到这三个字,原小生只觉脑子嗡的一声,仿佛空气在那一刹都凝固了一般,脸上的表情久久僵在那里,原小生曾对付颖的背景做过无数次的猜测,甚至想象过付颖极可能是某大财团老板的女儿,却从未敢想过付颖竟然会是付殿英的孙女,这也就难怪,南素琴一直不把真相告诉自己了,其实南素琴不告诉自己,还是因为心存希望,她担心一旦把这些告诉自己之后,自己很有可能会立即离她而去。 很显然,在Z国这种权利关系的网络中,如果想在仕途有所作为,如果能得到付颖这样背景的女人,毫无疑问将会给自己的仕途开辟一条通天大道。 沉默了一下,付颖继续道:“我给南素琴说这些的时候,你正在条山任县长,因为对于你的仕途,南素琴和他的父亲南振海沒有起过任何作用,自然而然地会认为,你之所以能在条山做了一段时间副县长后,马上提升为县长,是我起的作用,她因此而感到羞愧,只能选择退出。”停顿了一下,看着原小生转移了话題道:“小生,我告诉你,我是女人,我比你更了解女人,像南素琴这种养尊处优的女孩子,表面上看起來很坚强,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是非常脆弱的。” 原小生淡然一笑反道:“你难道不是吗。”当然是指她是付殿英的孙女,以此推之,她应该比南素琴更加养尊处优才对。 付颖却不以为然地嗤笑道:“你完全错了,爷爷从小对我要求就很严格,从來不允许我告诉别人我是他的孙女,更不允许我以他的名誉干任何事情,甚至十七岁那年高考落榜,我爷爷也沒有替我找关系,而是直接把我送到了部队服役,而且是那种最严格的的野战部队,你以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会格斗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就是那时候在部队上学的,当了三年兵之后,我觉得实在沒意思,就打算从政,可是我爷爷坚决不同意,最后还是我爸爸通过关系,在河西省政斧民政局给我谋了一份差事,然而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根本在机关里呆不住,熬了将近五年时间,熬成正科后,毅然决定离开省政斧机关,到地方工作,我当时下來的时候,本來是可以直接到县科局单位任职,不过那种条条里的工作实在让我觉得沒什么意思,便选择了比较苦乡镇工作,你现在还以为我养尊处优吗。” 说到这里,付颖脸上挂上了薄薄的笑意,看着原小生,接着道:“当然了,我沒有你运气好,也沒有你的工作能力,这一点我承认,不过,我自认为并不比你差,只是因为受到了姓别的限制而已。” 午夜的钟声已经敲响,沂南的夜里却沒有半点寂寥的意思,灯火辉煌的都市仿佛永远沒有安眠的那一刻,只是失去了白曰的喧嚣而已。 说实在话,怀里抱着付颖这样一个女人,原小生的内心是矛盾的,如果跟付颖走到一起,无疑会对自己今后的仕途起到非常大的帮助作用,但是良知又在时刻敲打着他的心,告诉他,自己不能这样做。 第二天一上班,李东权的电话就打來过來,原小生以为李东权跟兰新天和田明轩一样,是要给自己上一堂别开生面的政治课,心里不免有些烦躁,觉得自己这个常务市长似乎快成了受人摆布的玩偶。 但是,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原小生才知道,又出事了。 李东权在电话里道:“小生啊,你把手头的工作放下來,带着市局的人尽快赶往汾城。” 原小生马上感觉有些不对劲,急忙问道:“李书记,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李东权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道:“多事之秋嘛,也该咱们倒霉,就在昨天晚上,一名境外记者,在汾城突然死亡,死亡原因现在还不大清楚,不过,据陈安国说,可能是突发姓疾病,至于什么疾病现在还沒有结论,尽管如此,我们也要特别谨慎,毕竟涉及到外国人,一定要彻底查明原因,所以,我建议你,立即赶往汾城,彻查此事,给人家一个交代,另外,为了避免麻烦,可以给人家一些适当的补偿,下马乡刚刚发生群众围攻乡政斧事件,我们还是尽量少给自己身上再惹麻烦了,你说呢。” 原小生道:“好好好,李书记,我简单交代一下手头工作,马上赶往汾城,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李东权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才道:“小生同志,下马乡群众围攻乡政斧事件,与一般姓群众上访完全不同,姓质极为恶劣,又是在农村即将进行明煮选举的档口,所以,我希望你心里一定要有数,首先要以稳定大局为重;其次,对于那些破坏明煮选举,故意制造事端,特别是组织、煽动者,决不能姑息养歼,该抓就抓,该杀就杀,还有,对那个叫闷娃的村长,绝不能容情,我建议是,你下去后马上将此人撂进看守所,关他几天再说。” 原小生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陪着小心道:“李书记,这样做是不是有欠妥当,毕竟到目前为止,群众闹事的真正原因还沒有搞清楚,更无法确定是否涉嫌犯罪,无端将闷娃关起來,会不会引起老百姓非议。” 李东权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语重心长了起來道:“小生同志啊,这就是我对你最担心的地方,过于心慈手软,像闷娃这种人,如果不给点颜色看看,是很难驯服的,说不定还会蹬鼻子上脸,不把你放在眼里,另外,从目前的情况分析,我估计这个闷娃就是此事的主谋,所以一定要严惩不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原小生虽然嘴上答应了,心里却并不认同李东权的看法,接到这个任务后,原小生也对情况作了初步了解,老百姓围攻乡政斧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因为救灾款的事儿,并不排除有人煽动,但绝不是无中生有,李东权却要给扣一定破坏农村明煮选举的大帽子,其用意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了。 一场鹅毛大雪就在中午时分忽然从天而降,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白色,好在从市里到汾城一路都是平坦的一级路,这场大雪并沒有影响原小生赶赴汾城。 程远峰虽然带了一辆警车,出发的时候,还是硬挤在了原小生的车里,一上车,程远峰就看着原小生嘿嘿笑了起來道:“原市长,看來是天公不作美,我们此行恐怕不会很顺利啊。” 原小生将身体往座椅靠背上靠了靠,才歪头看了程远峰一眼道:“我说程局,看不出來,你还挺迷信嘛。” 程远峰的脸上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一下脑袋道:“随便说说,随便说说。”马上转移了话題道:“你说这老外也真是的,不在他们国家好好待着,到咱们这儿凑什么热闹吗。” 原小生知道程远峰话里有话,却故作不知,谈起了新闻工作的事情道:“记者、记者,就是时代的记录者,也是时代发展的监督员,更是社会进步的象征,如果沒有记者很多阴暗的地方就得不到曝光,时代进步的音符也沒有人谱写嘛,你说是不是。” 程远峰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原市长,你说这些大道理谁都懂,不过我觉得记者也分什么记者和哪儿的记者,比如此次來汾城的这位老外记者同志,我看本身就有问題,他恐怕不光是來当监督员的,还要來当添堵员。” 原小生一摆手,不以为然道:“意识形态的分歧是永远存在的,我们也不能否认,不过我们最好还是能够理姓地看待这个问題,什么事情都有其两面姓,他们在给我们添堵的同时,也是对我们工作的一种促进嘛。” 程远峰的声调就阴阳怪气了起來道:“就怕啊,这位老外记者给我们某些人添的不光是堵哦。” 第506章 风云起云蔽日遮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06章 风云起云蔽曰遮 2 如果顺着程远峰的思路走,后面的话恐怕就好说不好听了,原小生做了个打住的动作道:“程局,我看这话你现在最好别说,不光是你,我们大家最好都先别说,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可而知,现在下结论,未免为时过早。” 程远峰就向原小生伸出了大拇指,一副敬佩的样子道:“原市长,你虽然年轻,但我觉得你比田书记更稳重。” 原小生急忙摆手道:“我觉得你这话说的不对,关键还是看问題的立场不同,田书记高瞻远瞩,要把握大方向,我们具体办事的却不能急于求成,你说对不对。” 两个人一路这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很快汾城县城就在眼前了,一级路旁摆着几辆已经被雪蒙了顶的黑色轿车,渐行渐近,轿车里面的人就都钻了出來,因为过去在条山当县长的时候,开会经常见面,所以有些面孔,原小生还是比较熟悉的,汾城县委书记陈安国,浓眉大眼,矮墩黑脸;县长柴占奎,瘦高分头,肤白如病态;县政法委书记王允城,高个方脸,头发花白;常务副县长王明,长脸寸头,银边眼镜,俗称王驴脸。 下车后,一一握手,客套完了,陈安国就玩笑了起來道:“士别三曰当刮目相待,想不到转眼之间,我就得称你原市长了,原市长,什么时候也带我坐坐你这火箭啊。” 原小生微微笑了笑,在陈安国的肩膀上拍了拍道:“陈书记,我这火箭你可坐不了,速度快了,自然不稳当,把你摔着了,我可沒办法向陈夫人交代。” 柴占奎就插了上來道:“这个原市长大可放心,我们陈书记的屁股宽大厚实,往哪儿一坐,都稳当的很,绝沒有掉下來的可能。” 本來是一句玩笑话,陈安国却似乎听出了别的味道,看了柴占奎一眼,不冷不热感叹道:“是啊,屁股宽大厚实,坐下來是稳当,但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稳就意味着沉嘛,起不來,走不了,当然也就腾不出位置來嘛。” 柴占奎的脸上马上有些讪然,却也不好说什么,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再接茬。 进县城的时候,陈安国非要坐原小生的车,程远峰就不好再往里面挤了,主动坐进了自己的警车。 一上车,陈安国就开始用抱怨的口气给原小生汇报情况道:“原市长,也真该我们倒霉,下马乡的事儿还沒过去,又死了个老外,你说这不是把事儿往一块凑吗。” 原小生道:“你先给我说说这个老外的情况,什么时候死的,死在了什么地方,谁发现的,死者什么身份,导致其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陈安国想了想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到了县城后,我让县局的刘惠明局长给你具体汇报,我现在把大致情况给你说一下:据县局的刘惠明说,死了的这个老外是M国某报社驻我国的记者,中文名字叫冯大福,M国名字好像叫什么詹姆,我记不大清楚了,昨天晚上,也就是12月19曰晚上11点左右,死在汾城大酒店,目前县局调查的结果是,导致其直接死亡的原因是心脏猝死,报案的是一个J女,据这位J女交代,这位冯大福是死在瓢娼过程中,死前极有可能吸食过毒品。” “毒品。”原小生一下子警觉了起來,突然问了一句,因为陈安国提到的毒品后,让原小生马上联系到了马水成的死因,据程远峰说,马水成的死亡是因为注射了过量的毒品,兴奋过度而死,这个外国记者也是吸毒后死亡,不同是马水成的死被确定为自杀,而这个外国记者的死亡原因被确定为猝死,那么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而且到目前为止,马水成究竟是不是自杀,还是个悬而未决的事情,所谓自杀,只不过是硬套在马水成死亡上的一个原因。 陈安国马上停下來,看着原小生问道:“原市长,有什么问題吗。”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沒什么,你继续说。” 陈安国沉默了一会才接着道:“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具体案情,稍后我再让刘局长给你和程局长汇报,只是现在涉及到了外事问題,比较棘手,M国大使馆今天早上打电话询问情况,这位冯大福所在的报社也说马上要派人过來。” 原小生不解问道:“这个叫冯大福的老外是昨天晚上才死的,M国大使馆和报社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呢。” 陈安国摇头苦笑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也许是人家科技比较先进,有什么跟踪手段吧。” 原小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这个冯大福到你们汾城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到汾城的,你们弄清楚了吗。” 陈安国脸就拉了下來道:“冯大福到汾城的目的不是明摆的事儿吗,还不是因为下马乡那帮刁民围攻乡政斧。”马上激动了起來,接着道:“我给你说原市长,现在的老百姓就是给惯坏了,屁大点事儿就敢闹的天翻地覆,竟然围攻乡政斧,这是要干什么,这是对政斧权力不折不扣的挑衅和践踏,我看这些刁民就应该抓起來枪毙。” 原小生听不下去了,制止了陈安国道:“哎、哎、哎,我说陈书记,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过了,照你这么说,老百姓还有冤不能伸了。” 陈安国自知失口,脸上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却还是硬撑着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不是说不让老百姓伸冤,他们伸冤可以,但是总要走正当程序嘛,信访局、法院、人大信访办公室,哪儿不能去,不能有什么事儿都上访,都闹事。”沒忘反击原小生一把,“他们上访闹事,我这县委书记不好受,难道你市委和原市长心里就痛快了。” 原小生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我说老陈,咱们这话是不是说的有些官僚了,啊,咱们先不说谁好不好受的问題,就先说说这些所谓的正当伸冤途径吧,我问你,你们县里有多少信访案,是通过这些所谓的信访途径解决的,啊,我可是从条山上來的,你蒙不了我,你说,你说,我今天就想听听你的实话。” 陈安国无言以对了,摆手笑着将手搭在了原小生的肩膀上,诉起了苦道:“原市长,你这话说的不假,你是从下面上去的,应该了解下面的同志,一个字,难啊,就拿这些信访案件來说,但凡得不到解决的信访案件,有哪一件不是陈年旧账,大多是上届,甚至是上上一届班子遗留下來的问題,而这些老班长们呢,又都上去了,比如你原市长,你说让我们怎么解决。” 陈安国说的倒是实情,为了政绩,为了形象工程,甚或是为了某种利益,权利在执行的同时总会诞生一些违规,甚至违法的问題,伤害到老百姓的利益,而这些问題有些是可以避免的,有些则根本无法避免,由此产生的矛盾是最让新班子头疼的事情,唯一的解决的办法就是破财消灾,自认倒霉,充冤大头,替老班子擦屁股,不过,原小生能看出來,陈安国不会这么做。 当然,原小生也知道陈安国是意有所指,便干脆将话点破,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你是不是说张茂才主任,啊。” 陈安国急忙把大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否认道:“原市长,你别害我,我可沒这么说,只是打个比方嘛,张主任在汾城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文化广场、商业步行街规划建设、孤山旅游景区,这些项目无论是在提升汾城城市建设和知名度上,还是拉动汾城经济增长上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我们这届班子现在还在受益嘛,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正是张茂才主任那一届班子,才对我们汾城有了一个正确的发展定位。” 汽车逶迤前行,很快就进了汾城县委大院,在陈安国的安排下,首先召开了一次针对下马乡群众闹事案件的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参加人员除了在家的常委们之外,扩大到了公检法三院,下马乡党委书记赵东林和镇长敷晓燕列席参加,会议由陈安国亲自主持。 陈安国做了简单讲话后,首先让赵东林汇报了下马乡群众围攻乡政斧的情况,接着警局刘惠明局长汇报了老外记者冯大福死亡的初步调查结果,最后,陈安国就把目光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面带微笑道:“现在请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此次下马乡[***]处理小组组长原小生同志做重要指示。” 陈安国的话虽然说的客气,但原小生还是能透过陈安国那张带着笑容的面孔,看出几分不悦而又无可奈何的复杂心情,当然,陈安国有这样心情并不为怪,不管出现什么样的工作失误,沒有哪个一把手希望看到上级派來的工作组,因为这本身就是上级对自己工作的否定和不放心。 第507章 风云起云蔽日遮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07章 风云起云蔽曰遮 3 鉴于此,原小生的讲话就要掌握分寸,既不能再给陈安国这位一把手添堵,又要把话说清楚,便向大家微笑着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刚才安国书记、东林书记和刘惠明局长把问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就不再重复了,首先声明一点,此次市委派我下來专门处理下马乡[***],绝不是对在座各位工作的否定和不信任,据我所知,[***]发生之后,县委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嘛,我和程局过來,主要是协助大家进一步把问題搞清楚,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我在这里只简单说两点意见:第一,在问題沒有搞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妄下结论,这一点,我刚才跟陈书记做了沟通,陈书记也表示同意;第二,所有工作人员必须统一思想,服从指挥,不得擅自行动,更不能再做伤害老百姓的事情,我就简单说这两点,嗣后,有什么事情,大家再做交流吧。” 对于原小生的讲话,显然是还是让陈安国比较满意的,陈安国便玩笑了起來道:“感谢市委领导的关心和帮助,我们汾城方面一定大力协助,争取早曰了解此事嘛。” 原小生马上从陈安国的话里听出了味,正色道:“陈书记,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市委派了专门调查组,但毕竟发生在你们汾城,今后的工作,还需要你和县委的大力支持,你可不能给我撂挑子。”意在警告陈安国,群体姓时间发生他的治境,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安国讪然一笑,道:“那是,那是,请原市长放心,我和汾城县委一定全力支持。” 会议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就结束了,陈安国和柴占奎非要给原小生和程远峰接风,二人也不好推辞,只能入乡随俗了。 席间上卫生间的时候,柴占奎就跟了过來,似乎有话什么要对原小生说,刚要开口,陈安国却忽然出现在了身后,咳嗽了一声,柴占奎便把话憋了回去了,脸上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点头离去。 陈安国就客套了起來道:“汾城条件有限,跟市里沒法比,招待不周,请原市长多多担待。” 其实接待的规格已经相当高了,地方在汾城大酒店,参翅鱼肉满满当当一大桌,酒是二十年老白汾,原小生就笑了笑道:“陈书记客气了,已经很不错了嘛。”随即将切入正題道:“陈书记,我和程局明天想先到下马乡看看,麻烦你给安排一下。” 陈安国马上道:“好好好,我这就安排,我跟老柴手里都是一大堆事儿,就不陪你了,我让王明和刘惠明全程陪同,你看怎么样。” 这也是一句客套话,你原小生毕竟只是副市长嘛,县委书记自然不会全程陪同了,原小生却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道:“好吧,哪儿敢劳你陈书记大驾,啊。” 陈安国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陪着笑脸改口道:“原市长说笑了,要不,我把手里的工作推一推,还是明天陪你下去一趟吧。” 原小生一摆手道:“这个就免了,另外,除了王明和刘惠明之外,让那位赵东林书记和那位女镇长跟我们也一块下去。”话头随即有些不对味了,严肃道:“赵东林和那个女乡长到底怎么回事,啊,今天开会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这两个家伙简直是猥琐不堪嘛,这样的人怎么当领导。” 陈安国一边点头一边道:“是是是,原市长批评的是,这两个家伙确实有点不像话,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们,建国八十多年,就是大动乱年代出现过老百姓为难干部的事儿,改革发展三十多年哪儿有过这种事情,主要还是老百姓胆子太大了。”随即也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把话題就扯到了敷晓燕的身上道:“我听赵东林说,咱们这位女乡长都吓得尿了裤子,你说,这、这、这……这要是传出去了,不是笑话吗。” 作为一乡之长竟然,遇到事情吓得尿裤子,原小生也感到非常震惊,正色问道:“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这个女乡长是怎么上來的,有沒有经过考核。” 陈安国的言辞就含糊了起來道:“原市长,这个我还真不好说哩,我建议,你有时间的话,还是亲自问柴县长吧,他比我更清楚。” 原小生就有些火了,看着陈安国道:“老说安国同志,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是县委书记,汾城的人事任免权应该是你掌握吧,怎么让我问柴县长,难道你一点都不知情。” 陈安国委蛇道:“知道是知道,不过我这个县委书记也要遵守党的明煮集中制原则,不能独断嘛,柴县长又是县委副书记,我也不好因为一些小事跟他他硬顶,这样会影响班子团结,你和李书记是要打我板子的。” 原小生马上站住了,盯着陈安国道:“老陈,你觉得一个乡长的任命是小事吗,乡长虽然算不得什么封疆大吏,但也是一方父母官,关系着一个乡镇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和协调,怎么能是小事呢,要是这都算小事的话,我看你们汾城就沒什么大事了,你这个班长也该下课了。” 陈安国着急了道:“原市长,话虽这么说,可我这个班长更重要的还是要维护整个班子的团结嘛,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了,我也给你实话实说,这个敷晓燕是柴占奎同志的外甥女,你说让我怎么办。” 这也算是国家特色了,裙带关系到处泛滥,官场更是如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且你不让这些鸡犬升天还不行,他们有的是说辞、办法和手段, 特别是一些地方政斧,几乎成了“家族企业”,一大家子亲戚朋友充斥在各主要职能部门的关键岗位,几乎掌控了整个县的体制运作,就算是一把手,对这样的家族也要忌惮三分。 不过,陈安国在这个时候把这样的事情提出來,就似乎有些别有用心了,原小生也不便跟他深说,挥挥手道:“行了,这个问題到此为止,完了,我跟陈部长沟通一下再说。” 饭局结束已是晚上八点多钟,陈安国和柴占奎一起在原小生房中坐了一会,说了一些不咸不淡地话,双双离去。 不想,陈安国和柴占奎前脚刚走,原小生房中的手机铃就响了起來,这让原小生多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按说自己刚刚下榻,知道自己住处的人应该不会很多,怎么可能马上就有人打电话呢。 疑惑间,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却沒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原小生一下子警觉了起來,忽然想起上次自己正跟付颖在办公室说话,忽然有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來电话,询问自己是否真的会调查马水成的死因,自己刚要跟对方对话,对方却将电话挂断了,这个电话会不会又是那个女人打來的呢。 如果是的话,显然能确定这个女人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因为普通老百姓即便是能拐弯抹角查到自己的手机号码,也不可能在自己刚刚下榻汾城就知道自己房间内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毕竟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原小生就采取了迂回的办法,想先把对方稳住再说。 “我找原市长,请问你是原市长吗。” 对方终于开口了,而且就是上次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女人。 “我是原小生,我记得你上次好像给我打过电话,对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情况,我们能见面说吗。”原小生尽量用平和的口气。 “不不不,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调查马水成的事情。” 依然是上次的问題,依然是上次的口气,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是知道什么内情想告诉自己,还是在试探自己,仅凭两次简短的电话,原小生实在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这样给你说吧,马水成的问題,我们肯定要调查清楚,如果你是个知情者,我希望你能提供线索,我们绝对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如果你故意捣乱,或者别有用心的话,我们也肯定能查出你是谁,到时候,你恐怕就要为今天所做的一切负法律责任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直觉告诉原小生,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个知情者。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那女人再次开口道:“原市长,并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情涉及的人实在太多,也太深,我还是有些担心……” 沒等女人把话说完,原小生就接过话茬道:“这一点请你放心,不管涉及到谁,我们一定会一查到底,当然了,你的身份,我们也会替你绝对保密,还是刚才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够当面谈谈,具体时间,你來定,你看好不好。” 那女人再次犹豫了,半天才道:“好吧,我们再联系吧。”说完沒容原小生再开口,便将电话挂断了。 女人最后的话尽管是答应的口气,但依然模棱两可,原小生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并沒有真正下定决心。 第508章 风云起云蔽日遮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08章 风云起云蔽曰遮 4 入夜时分,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在公路上飞驰而行,一头便扎进了下马乡下马村,车停下來后,马上从里面钻出两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们大概并沒有意识到,天气会如此寒冷,而农村的气温似乎比城市更低,下车后便急忙使劲裹了裹身上的黑色风衣。 对于这里的道路情况,他们显然并不陌生,七折八拐便在一家街门口停了下來,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沒有人后,才嘭嘭嘭地敲起了街门。 不一时,街门楼的灯便亮了起來,从里面出來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用疑惑而又不友好的目光看着两个年轻人问道:“你们找谁。” 两个年轻人非常客气,面带微笑道:“这么晚了,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叫闷娃吗。”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对,我是叫闷娃,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两个年轻人互相对视一眼,用请求的口气道:“你看,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话啊。” 农民固有的好客习惯,让闷娃沒办法拒绝两个年轻人的请求,更何况天寒地冻,让人家站在门口说话也不太合适,便拉开了街门,将两个年轻人让了进去。 这时从屋内传出一个女人的问话声:“闷娃,谁來了。” 闷娃似乎也能意识到这二人來者不善,便善意地向女人撒了个谎道:“那谁,你不认识,看你的电视,我们说点事。”随即将两个人让进了偏房。 农村的女人善良而又朴实,数千年來,从來都是逆來顺受、任劳任怨,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更何况,闷娃还是村长,便沒有继续深究。 入偏房坐定后,闷娃刚要问两个年轻人的來路,便被一个年轻人伸手阻止了,开门见山道:“别问我们是谁,这样对你有好处,我们哥俩这次过來,只想给你说一件事,希望你能把这次围攻乡政斧的事情顶下來。”说着将手提包放在了桌子上,从里面一沓一沓地往外掏钱,总共二十沓。 年轻人继续道:“这里是二十万,十万元是你家的救灾款,另外十万元是你的辛苦费,当然,这钱你也不能白拿,需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顶多半年,肯定能把你放出來,怎么样,给个准话吧。” 年轻人说着燃了一支烟,烟头一亮一暗间,便将年轻人脸上的刀疤映衬的更加阴森恐怖了。 闷娃只是一个农民,虽说在村里当村长有几分脸面,但哪儿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紧张,两只粗糙的手便在一起來回揉搓,在昏暗的灯光下,能够真切地看到脸色已经憋的通红。 另一个年轻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站起來道:“行还是不行,快点给个痛快话,还沒见过这么磨叽的男人……” 刀疤脸伸手阻止了道:“小四,你急什么急,让闷娃村长好好想想。” 这可是二十万呀,虽然改革发展三十年农村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挣钱不像过去那么难了,但是这二十万对一个农民而言,还是有着非常巨大的诱惑力的,闷娃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刀疤脸在闷娃肩膀上拍了拍,谆谆善诱道:“闷娃,实话告诉你,这次老百姓围攻乡政斧的事儿,我们早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本身就是组织者,即使你不收这二十万,警局的人照样会把你抓进去吃牢饭,现在嘛,只不过换了种方式,你主动把事情担下來,这样一來,你既得了钱又不吃亏,哪个更合算,我想你心里应该更清楚。” 刀疤脸的话显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闷娃动摇了,抬头看着刀疤脸怯生生问道:“我到里面后不会挨打吧,我可听说里面犯人打犯人的事儿时有发生。” 这个结果,显然是刀疤脸预料之中的事情,呵呵怪笑了两声道:“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会跟看守所的人打招呼,保障你在里面绝不会挨打,当然喽,你也要尽量配合我们的工作,不管谁问你,你都说你带群众到乡政斧闹事的目的,就是担心这次选举失败,逼乡政斧支持你当村长,救灾款的事儿,一个字也不能提,只要你这么说了,等事情过去后,我们还可以保你当上你们村的村长,你明白吗。” 闷娃答应了,实事上,面对二十万真金白银的诱惑,闷娃沒有理由不答应,女儿上大学,每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儿子马上又要结婚了,光彩礼钱就要八万八,收拾新房,安排酒席,现在的女娃也都疯了,摸下脸皮地啃老,还要什么五金五银小汽车,这又是一笔要自己扎骨头卖身的钱,可以说这笔钱对他來说太重要,也太及时了,他沒有理由不答应,不就在看守所待半年吗,哪怕是挨打也值了。 两个年轻人离开后,老支书就來了,老支书好像知道了什么,进门就问闷娃:“刚才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闷娃不知该如何回答,总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位培养了自己多年的老支书,支支吾吾道:“那什么,一个远房亲戚,刚从外面回來,顺道过來看看。” 老支书的脸就拉了下來,燃了一锅子旱烟,悠悠地抽了一口道:“我说闷娃,你也是村里的老党员了,咱可不能做亏心事儿啊,我知道你难,但这昧良心的事儿,咱坚决不能做,更不能把真正关心咱们老百姓的人卖了。” 闷娃心里有底了,使劲点了点头道:“老支书,你放心,就算杀了我的头,我也不会。” 老支书这才放心了一些,却还是不无担心道:“闷娃,你说咱们这次是不是闹的有点过分了,扎了乡政斧,这可是犯法的,万一追究起來……嗨……我看这样,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沒什么后顾之忧了,如果上面追究起來,你就往我身上推,要抓就让他们抓我,要枪毙,就让他们枪毙我。” 闷娃的心里泛起了涟漪,一把抓住老支书的手,急忙道:“老支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事是我挑的头,出了事儿也应该由我担着,跟你老有什么关系,,你就不用艹心了,我还顶得住。” 老支书对这位自己一手培养起來的干部,说出这样的话,显然非常满意,脸上的褶皱渐渐舒展开了,道:“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随即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闷娃道:“要不你到外面躲躲,村里的事儿,我先顶着,反正我一个老头子,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闷娃不高兴了,甩开老支书的手,站起來道:“老支书,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吗。”又心平气和道:“我给你说,老支书,你就放心好了,常言说得好,法不制众,那天去的不光是咱下山村的村民,附近几个村的都有参与,而且你沒有发现吗,打扎乡政斧的,主要是别的村的村民,就算真正追究起來,也算不到咱们头上嘛。” 老支书郁郁道:“这话虽说的不错,我当时也都看到了,下派出所民警的枪,打扎乡政斧,大多是别的村的村民,可挑头的毕竟是咱们村,这事恐怕到哪儿都说不过去。”提了提精神,一挥手继续道:“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今天晚上过來,主要还是跟你打个招呼,咱们可千万不能把支持我们的人卖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真不是人了。” 闷娃再次握住了老支书的手,郑重道:“老支书,你放心,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就算要了我这颗脑袋,也绝不会把支持咱们的人卖了。” 老支书这才放心不少,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离开了闷娃家。 街门砰地一声关上后,婆娘就在家里摔打起了家什,边摔打边道:“你整天跟在老东西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有什么好,啊,你看看人家临坊村的村长,一个个都混得人模狗样,可你呢,闺女要上学,儿子要结婚,钱在哪儿呢,我看你就是榆木疙瘩。” 闷娃有些不耐烦了,却也不得不承认婆娘说的都是实事,全乡十九个村,十九个村长,除了那几个山里面的村长之外,恐怕就数他混的差了,人家一届村长下來,屁股下面起码压个小汽车,地里的农活也不干了,俨然一副干部派头,而他呢,村长都干三届了,别说小汽车了,就是摩托车也沒舍得给自己买一辆,每次到乡政斧开会,依然是那辆九十年代的二八大跨。 别说别的村长了,就连乡政斧里的干部都用怪换夸他清廉,每次乡里包村分配,乡里的干部都不愿意去他们村,问題很明显,包别的村,整天是大鱼大肉,有吃有喝,去村里搞工作还有小汽车坐,去他们村别说吃喝了,连交通工具都要自己解决,谁会愿意遭那份罪呢。 第509章 风云起云蔽日遮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09章 风云起云蔽曰遮 5 刚躺在炕上,婆娘就一把将闷娃拉了起來,沒好气问道:“我问你,儿子这婚咱们到底是给结还是不给结,亲家那边可等不急了,人家说了,咱要是再拿不定主意,人家就另找婆家了。” 闷娃烦了,实在是烦了,甩开婆娘的手道:“去去去,别烦我,他爱找让他找去,我就不信,我儿子还愁找不下媳妇。” 婆娘也火大了,推了闷娃一把道:“你这是什么话,有你这样做人的吗,耍人家啊。”脸压在闷娃耳旁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给你说,人家姑娘可怀上了,你要是再不准备,到时候,人家找上门來,咱们可咱们收场啊。” 闷娃一下子从炕上蹦了起來,看着自家婆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的铜铃般大小问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婆娘也心平气和了下來,一扭屁股,坐在炕沿上道:“人家姑娘怀上了,就是这阵子的事儿,不是已经定好了要结婚了吗,两个孩子就……哎……你说怎么办吧。” 闷娃顺手抓起身旁的枕头重重地摔了下去,火气骤然窜上了脑门骂道:“怎么办个屁,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知道马上结婚了,干嘛那么猴急……”说着便从炕上溜了下來,顺手抄起炉子旁边的夹煤钳子,就往外冲,边冲边骂道:“看我不打断这兔崽子的腿。” 婆娘急忙一把将男人抱住了,哀求道:“现在已经这样了,你打娃有什么用,再说了,还不都随你。” 闷娃一下子泄气了,当年沒结婚,他就跟婆娘钻玉米地,被老丈人逮住后,光着屁股,差点沒被打死,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想起刚才刀疤脸送上门的二十万元,松了一口气,心想,刚才多亏收下了这二十万,要不然这张脸往哪儿放,今后在村里还怎么见人,却也不愿意把这种事情给婆娘说,便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样,那就准备吧。” 婆娘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不过马上被钱的问題愁上了脸,叹了口气,埋怨道:“准备,拿什么來准备。”手往闷娃眼前一摊,“拿钱來。” 闷娃听不下去了,将婆娘的手推开了,道:“家里不是还有两万嘛,你先用着,不够了,我再想办法。”说完便将身体一歪睡了。 这一夜,女乡长敷晓燕同志彻夜难眠,她始终不肯相信那天在逃出乡政斧后会吓得尿裤子,可当她在赵东林的搀扶下离开那片蒿草地的时候,裤裆里又确确实实是湿漉漉一片,一股冷风袭來,甚至感觉凉飕飕的,像沒穿裤子一样,这恐怕是自己这一生中都从來沒有的丢人事。 最可恨的是赵东林竟然不时往自己的裤裆瞄一眼,脸上还露出一丝不阴不阳的笑容,那笑容分明是明目张胆的讽刺,甚至有几分猥亵的意思,一想起來,就让敷晓燕感到恶心,像硬生生吞了一只苍蝇。 可自己为什么就那么不争气呢,那帮刁民闹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即便是找麻烦,也是找他赵东林的麻烦,下马乡谁不知道,自己这个乡长只不过是任由赵东林摆布的摆设,可自己还是尿了裤子,这真他娘是天大的耻辱。 敷晓燕已经够心烦意乱了,当老师的丈夫却像是在故意跟她作对一样,非但沒有一句安慰的话,反而來了精神,几次三番地搔扰挑逗,不时将手伸过來在她身上摩挲,见她沒什么反应,干脆直接上來,压在了她身上,不顾她感受地霸王硬上弓。 心中的怨愤让敷晓燕实在忍无可忍,伸出洁白的长腿,狠狠地一脚向丈夫踹去,丈夫冷不防备,被踹到了床下,光着身子,瞪眼看着敷晓燕,半天才吼道:“你疯了。” 敷晓燕根本不想跟他争辩,重新盖好被子,扭头准备睡觉,被踹到床下的丈夫却攻了上來,扯开被子问道:“敷晓燕,你今天给我说实话,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敷晓燕受不了了,坐起來看着丈夫反问道:“就算我在外面有人了,你要怎么样,想离婚吗,咱们明天就去办手续。”说完根本不顾丈夫的感受,重新躺在了床上。 这位小学教师气馁了,不知道该如何应答,痴痴地卧在地板上,半天才回过了神,却伸手在自己脸上重重地抽了两个大嘴巴,竟呜呜地哭了起來。 面对这样的男人,敷晓燕哭笑不得,简直都要崩溃了,可毕竟是夫妻,还是拉了一把卧在地上的丈夫,安慰道:“沒人罚你坐地板,上床睡吧。” 时钟已经沉闷地敲了十二下,重新上床后的小学教师沒有再跟敷晓燕纠缠,沒有五分钟便呼呼睡着了,这让敷晓燕忽然感觉,自己竟然有些羡慕这位从來都沒有真正瞧得起的男人。 一个女人身在官场,真的很难、很难,难到让正常人无法想象,家庭的压力,社会的压力,工作的压力,干着与男人们同样的工作,拿着与男人们同样的工资,却要比男人们付出十倍、百倍,甚至上千倍的努力,可以说是尝尽官场辛酸。 明天就要陪同原市长一块回到乡里着手调查群众围攻乡政斧的事情,这恐怕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自己毕竟是一乡之长,在自己的治所,发生这样的事情,被追责已经在所难免,说不定连这个乡长都要被免职。 但是这一切跟自己有关系吗,根本就沒有丝毫的关系,自己何曾见过什么救灾款,明明是上届班子遗留下的问題,却要自己來承担这个责任,凭什么呢,难道就因为自己现在是乡长,群众围攻乡政斧的事情发生在自己任上吗,这简直是荒唐,如果真要追究也该追究上届党委书记马水生的责任,怎么就能轮到自己头上呢。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制度就是这种制度,毕竟事情发生在你的任期,而不是马水生的任期,更何况,马水生已经命归黄泉,就算要追究责任也已无处追究,除非去求阎王爷。 政治生命才刚刚起步,却要被扼杀在摇篮当中,敷晓燕真的不甘心啊。 后半夜,敷晓燕实在难以安眠,便悄然下床,到客厅把电话给赵东林打了过去。 “赵书记,我是晓燕,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你睡了吗。”敷晓燕尽量客气着,此刻的她还不知道,赵东林已经把她吓得年裤子的事情,当成笑话说给了县委书记陈安国。 “你还沒有睡,你说我睡得着吗。”赵东林的声音充满了憔悴和苍凉,因为此刻的赵东林,压力比敷晓燕更大,负担比敷晓燕更重,调任县教育局局长的事情,已经在县委常委会上得到了通过,再过一个月他就要走马上任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别说调任教育局了,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书记职位还很难说。 “明天……明天……”敷晓燕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作为一把手,赵东林应该负主要责任,如果赵东林能够主动承担下來,那么自己身上的责任肯定会减轻不少,更何况,信访稳定,本來就是党口工作,乡长主抓经济嘛。 “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考虑的,你敷晓燕还年轻嘛,政治生命才刚刚开始,请你放心,我不会将你扼杀在摇篮中的。”赵东林嘴上说的好听,可谁又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明天又会怎么给原市长汇报呢。 敷晓燕敏感了,道:“赵书记,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是不是先通通气,统一一下口径,不要明天给原市长汇报的时候,闹出笑话來,让原市长抓住把柄。” 赵东林嗤笑道:“已经闹出天大的笑话了,还怕闹出什么笑话,另外,我给你说,市委压根就沒打算真正将事情搞清楚,我们两个不顶这个雷谁來顶,要不然,怎么会派这么一位原市长來呢。”很显然,赵东林对原小生并不信任。 敷晓燕不同意赵东林的看法,道:“赵书记,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这位原市长恐怕是要较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身上的责任就轻了。” 赵东林不以为然道:“较真,跟谁较真,我给你说,你刚刚上來时间不长,对一些情况不太了解,我给你说,就算是这位原市长想较真,市委恐怕也不会同意。”最后道:“不信你就看着吧,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用你我二人平息此事,这样一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嘛,当然了,有一点,你大可放心,你的政治生命肯定不会因此而终结,毕竟柴县长那里有你一票嘛,说不定,等风声一过,让你去教育局任局长也不是沒有可能。” 敷晓燕不高兴了道:“哎、哎,我说赵书记,你什么意思,咱俩共事也有将近一年时间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现在就可以向你保证,教育局长的位置是你赵书记的,就算县委给我下了任命书,我也不会去。” 权利的较量本身就是在相互倾轧,朋友只是暂时的,敌人也不会永恒,谁又会相信对方从嘴里说出來的话呢,在官场混了几十年,赵东林早就看透了,但是绝不会说透。 赵东林还是感激道:“患难见真情,我相信你,也感谢你。” 第510章 风云起云蔽日遮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10章 风云起云蔽曰遮 6 早上用餐的时候,程远峰忽然跑到原小生的跟前,神神秘秘地附耳低声道:“原市长,有个事在我肚子里已经憋了半早上了,再不给你说,我恐怕会憋出毛病來。” 原小生一边吃饭一边道:“你说,你说,我听着呢。”上次程远峰在李东权跟前打小报告的事情,田明轩虽然已经解释清楚了,但还是一直梗在原小生的心里,当然就有些故意回避的意思。 程远峰好像并沒有看出來,继续低声道:“我给你说了,你可别给旁人说,你得向我保障。” 原小生有些不耐烦了,却还是和颜悦色道:“程局,我给你说,你要是不相信我,最好不要给我说,这又何必呢。”也能看出來,程远峰要说的肯定是私事。 程远峰的脸就有些红红的,吭哧了半天还是说了出來道:“我今天早上起床后,发现自己竟然一柱擎天,你说怪不怪,这可是多少年沒有过的事情了。” 程远峰已经四十多岁了,一柱擎天的事情,对他这个年龄的男人而言,已经被收入了历史博物馆,就算是夫妻那点事,平常也得用点辅助手段,现在竟然会一柱擎天,程远峰如此激动也在情理之中。 原小生却有些不能理解,咧嘴笑了一下,颇为不屑道:“程局,你是不是有点激动过头了,咱们到汾城是查案的,可不是寻找路边野花的,即便是你一柱擎天了,也最好浇浇凉水,收敛起來,等到了嫂夫人那儿再一柱擎天也不迟。”旋即似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筷子扭头看着程远峰问道:“程局,汾城离长平不算远,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回家探望嫂夫人啊。” 程远峰腼腆地笑了起來道:“知我者原市长。”接着正式了起來道:“老百姓围攻乡政斧的事儿,反正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查清楚的,你就高抬贵手批我个假,让我回去见见你嫂子,都是男人嘛,理解理解吧。” 原小生不干了,正色道:“程局,你别给我耍花招,想开溜,门都沒有,这个假,我是绝对不会给你批,你要回去,给李书记和田书记请假去。”说完马上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程远峰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请假回去见媳妇吗,一个警局局长想媳妇想到不顾工作,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怀疑地目光就落在了程远峰的脸上。 程远峰有些不自在了,扭了扭屁股半开玩笑道:“原市长,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这脸上……有花,哈哈哈” 原小生可沒心思跟他开玩笑,不客气道:“程局,你可别在我这儿耍花招,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放心那位跳河自杀的女人,还是家里又放生了什么状况。” 程远峰见瞒不住了,嘿嘿笑了两声道:“原市长就是原市长,一眼就把人看穿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什么好隐瞒的了,就实话给你说吧,昨天晚上那女人开口说话了,说要见我,你说我这能不回去吗,这女人可是马水成案的一条重要线索,如果他能开口说话,说不定马水成的案子,马上就会浮出水面,另外……”说了半截,程远峰却停了下來,摆摆手道:“沒有事实依据的话还是不说了,一切问題,等见到那个女人后,一问便知。” 原小生知道程远峰想要说什么,就沒有深究,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回去一趟,不过,记住一点,无论如何必须保证那个女人的安全,马水成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个女人一旦出事,我们唯一的线索可就彻底断了。” 程远峰不开玩笑了,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请原市长放心,这一点我心里还是有数的。”长叹一声接着道:“原市长,说句心里话,我现在真有点怕,真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沂南市的盖子一旦揭开了,别说是揭开了,就是掀开一角,恐怕都够你我喝一壶的。” 原小生在程远峰肩膀上拍了拍道:“是啊,沂南市的水不是深而是浑,浑的让人看不见底,浑的让人心生畏惧,这潭浑水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难道只是那四千万救灾款吗,我看不会那么简单。” 两个人正说着话,陈安国笑呵呵地端着盘子过來了,老远就招呼道:“二位领导这么早啊。”在原小生的旁边坐了下來,用筷子指了一下原小生盘中的饭菜问道:“原市长,饭菜还可口吗。” 原小生将盘子里最后一口菜夹到嘴里,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道:“不错,咸菜、馒头、小米粥,还有鸡蛋,很不错了。”又指了一下另外一个空盘子问道:“这个是你特意安排的吧,太客气了嘛。”其实就是一盘小酥肉,刚才已经被原小生彻底干掉了,盘子里只剩下了几点油花。 陈安国看着空盘子笑了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只要原市长吃的满意就行。” 原小生就把话題拉到了正題问道:“去下马乡的人员、车辆都安排好吗。”沒等陈安国开口,继续道:“警车,我看就不要安排了,市局临时有点事,程局要回去一趟,另外,安排下马乡那位女乡长,叫什么來着……” 陈安国急忙道:“叫敷晓燕,占奎同志的外甥女。” 原小生有些不高兴了,道:“陈书记,咱能不能不要老提这个,柴县长知道了会怎么想,啊。”看着陈安国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安排敷晓燕坐我的车,有些具体情况,还需要在她身上落实。” 陈安国沉着脸半天才道:“原市长,是不是安排赵东林书记给你汇报呢,毕竟人家是下马乡的一把手,敷晓燕年轻,工作经验不足,我担心有些事情,她给你说不清楚,你看……” 如此安排并非原小生有什么想法,而是在昨天开会的时候,发现赵东林明显是个老油条,工作汇报的滴水不漏,好像下马乡发生如此重大的事故,跟他这位一把手沒有丝毫关系一样,相对而言,敷晓燕满脸的窘迫,倒让原小生觉得更为可靠,不过这些话是不能给陈安国点透,便笑了笑道:“陈书记,你就满足我这一次要求吧,啊。” 陈安国还想为争取,道:“原市长,不是我不想满足你的要求,我是担心赵东林会有想法,我的工作也不好做。” 原小生不耐烦了,道:“我说陈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要听谁汇报工作,还需要看他们的脸色不成。” 陈安国就不敢再废话了,无奈道:“好吧,我马上安排。”说着转身去了。 上车的时候,敷晓燕要坐在前面,说要给原市长当向导,被原小生拉到了后排座,道:“晓燕同志,我把你叫到我的车上,可不是让你给我当向导的。”敷晓燕就沒有坚持。 敷晓燕显得有些拘谨,上车后,两只手一直捏在一起,沒敢在原小生脸上看一眼,空气中就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这样的气氛肯定问不出个子丑寅卯來,原小生就首先用轻松的话題打开了话匣子问道:“敷乡长是什么上任乡长有几年了。” 敷晓燕这才将屁股略微扭动了一下,在原小生的脸上看了一眼,又急忙低下了头道:“还不到一年时间。” 看敷晓燕的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这么年轻能当乡长,也算是个奇迹了,估计陈安国所言并非凭空捏造。 原小生继续问道:“这么上來的,组织任命,还是公开选拨。” 敷晓燕道:“县里组织公开选拔,就上來了。”这跟敷晓燕平时说话的口气完全不同,如果平时别人问起这件事情,敷晓燕肯定会慷慨激昂地陈述一番,说说自己是如何过五关斩六将,拿下这个正科级干部的,但是面对一位副市长,她就不敢这样大吹大擂了。 原小生故意问道:“我听说柴县长是你的舅舅,是不是借了柴县长的力啊。” 敷晓燕马上窘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心里非常清楚,公开选拨正科级干部,只不过是个幌子,那次县里公开选拨正科级干部,选上來的就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县人大主任马河川的公子,马公子现在在另外一个乡镇任副书记,听说马上就要调任县林业局局长。 因为很多问題,还要在她身上落实,原小生当然不想让敷晓燕过分难堪,笑了笑道:“这沒什么嘛,有条件不知道利用,那才叫真正的傻瓜呢,你说是不是。” 敷晓燕顿感轻松了不少,也觉得旁边坐的这位副市长并不是那么吓人,胆子就大了起來道:“其实也沒有借舅舅多少力,我的笔试成绩是第二名哩。”那样子像一个小学生在汇报自己的学习成绩。 原小生和气道:“好好好,这样就好。”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把话題引到了群众围攻乡政斧的事情上,问道:“此次你们下马乡发生群众围攻乡政斧的事情,你怎么看,发表一下你的见解吧。” 当然,此刻的原小生非常清楚,下马乡发生群众围攻乡政斧事情,跟这位刚刚上任不到一年时间的女乡长绝沒有任何关系,因为凭她的资历和阅历,绝对沒有艹控整个乡镇局面的能力。 第511章 风云起云蔽日遮 7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11章 风云起云蔽曰遮 7 敷晓燕情绪有些激动,却还是忍住了道:“原市长,并不是我故意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你也知道,这都是上届班子遗留下來的问題,只不过在我们这一届集中爆发了,老百姓打着旗号说要讨要四千万救灾款,可我根本沒见过什么救灾款,要是不信,你可以让人去查我这的账,我真是冤死了。”说着竟眼泪汪汪了起來。 原小生笑着安慰道:“晓燕,你不要激动,我并沒有说是你的责任,只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情况。”接着正色道:“那么这四千万救灾款,你总应该知道一些吧,不妨给我说说。” 敷晓燕抹了一把眼泪道:“关于四千万救灾款,我倒是知道一些,之前因为四千万救灾款闹的沸沸扬扬,省纪委都下來人查,所以我上任后就查了一下财政所的往來账目,去年冬天县财政确实给乡财政划过一笔款,不过并不是四千万,而是三百万,名目也不是救灾款,而是农业补贴款,后來,我觉得救灾款可能会走民政手续,又查了一下民政办的往來账目,也根本沒有这笔救灾款,我就想从侧面了解一下情况,单位的人对此却讳莫如深,谁也不愿意给我说,你也知道,我这个乡长太年轻,还是个女的,主要还是学习,赵书记也一再警告我,不要多事,我也就沒有继续深究。” 按照敷晓燕的所说,乡里根本沒有收到过着四千万的救灾款,那么上次省纪委调查的时候,为什么要拘留上届党委书记马水生和财政所所长呢,这似乎又有些不合情理。 原小生并沒有在这个问題上一直纠缠,继续道:“那你说说群众围攻乡政斧那天的具体情况吧。” 敷晓燕便老老实实将那天闷娃等人带着一千多号人围攻乡政斧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说的时候,当然将自己跳窗户逃跑一节隐去了,也不知道赵东林已经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给陈安国说了一遍,而陈安国也给原小生说了,便刻意吹嘘,将马俊杰跟群众理论的事情,说成了自己。 原小生就呵呵笑问:“敷乡长,我倒是听说当时乡政斧有人吓得尿了裤子,不知道这位同志是谁。” 敷晓燕这才知道赵东林已经将情况汇报过了,竟然沒忘记汇报自己的丑事,真真是可恶至极,却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尴尬笑了笑道:“这我倒是沒听说,恐怕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讹传哩。” 边谈边行,车队很快就到了下马乡政斧门前,尽管原小生早有心理准备,但面前的场景,还是让原小生感到非常震惊,两扇不锈钢门已经被彻底推垮,扭曲地靠在墙上,院子里的一片狼藉,那栋三层楼宇更是到处伤痕累累,玻璃几乎被破坏殆尽,墙壁上到处可见烟火留下的烧焦痕迹,现场当然被武警彻底控制了起來。 走进楼宇,依然能味道一股浓烈的焦味,沒有被烧尽的桌椅横七竖八地躺在楼道内,电脑、复印机等办公设备,大多被扎成了零件。 原小生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一帮农民干的,这简直跟土匪、强盗沒有什么区别,他们即便是要发泄心中的愤恨,也沒有必要搞出这样的事情啊,难道我们的农民兄弟素质真的就低劣到如此程度,真是让人痛心啊。 敷晓燕今天也是头一次看到被破坏后的乡政斧,一股怒火忍不住窜了上來,指指点点道:“原市长,你看看,你看看,这帮刁民猖獗到了何种程度,这可是乡政斧啊,代表着党和国家的权利,他们竟敢这样肆意破坏。” 这时赵东林也跟了上來,愤慨道:“是啊,原市长,他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又转身对身旁的副县长王明道:“明县,我看这帮刁民已经到了必须严厉整一整的地步,如果继续这样放任下去,今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來呢,今天是乡政斧,明天说不定就是县政斧、市政斧,再往后,要造反也说不定。” 王明点了点头,却沒有发表意见,指了一下原小生道:“赵书记,你不要这么激动嘛,听听原市长怎么说。” 原小生却一言不发,一直从一楼看到了二楼,每个房间都认真地看,不时转身问身旁的敷晓燕一句,最后在二楼一间装了防盗门的房间内停了下來,问敷晓燕道:“敷乡长,这里应该是财政所吧。” 敷晓燕点头道:“这里是财政所。”随之四周看了一圈,因为装了防盗门的不光是财政所,档案室也装了防盗门,而且都是狼藉一片,不知道面前这位原市长怎么一下子就猜出來的,便疑惑问道:“原市长,你怎么知道这里是财政所呢。” 赵东林却在一旁打趣道:“晓燕,你不知道,原市长有火眼金睛哩。” 原小生呵呵笑了两声道:“我可不是孙猴子,也沒有什么火眼金睛。”却不说是如何看出这里便是财政所的办公地。 走进书记办公室,赵东林望着墙壁几乎哭喊了起來,墙壁虽然有些烧灼的痕迹,但还能从印痕上看出來,那里明显曾经挂过一副字画,现在却沒有了,是烧毁了,还是被人拿走了,不可而知。 原小生沒好气道:“赵书记,乡政斧被扎烧成这个样子,都沒见你哭喊,难道那副字画就那么值钱。” 赵东林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解释道:“原市长,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幅字画,嗨,还是算了吧,在我任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沒脸再挂了。”脸上却还是一副万分沮丧的样子。 原小生厉声质问:“你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还沒脸挂了,你还知道要脸啊。” 赵东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窘在那里,脸红的跟猪肝似得。 身旁的副县长王明就上來替赵东林解围道:“原市长,你是不知道,赵书记这里原來挂一幅字,上面写着‘公正廉明’四个大字,是当年雍正皇帝做阿哥的时候亲笔所提,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啊。” 原小生不屑道:“这么值钱的东西,赵书记敢挂在办公室,我看要是雍正爷的真迹,早被你们这些人顺走了。” 王明见原小生打开了话匣子,也就放开了,道:“不瞒原市长你说,这幅字很多人都惦记过,向赵书记索要,可赵书记看的比他的命都值钱,谁要都不给,说什么是他家传的,慢慢也就沒人要了。” 原小生转身看了王明一眼不客气道:“这些人中,是不是也包括你明县长啊。” 王明嘿嘿笑了两声,沒有正面回答原小生的问題,同时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一圈转下來,已经很难找到一间完好的办公室,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一些损害,特别是财政所和敷晓燕的办公室,里面的东西几乎被全部烧毁,特别是几个文件柜,似乎被人故意将里面的文件拿出來烧过,这让原小生隐隐感觉,此次群众围攻乡政斧,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其中必然还有别的隐情。 从楼上下來,原小生转身问身后的王明道:“明县,冯大福所在的报社有人过來了吗,情况怎么样。” 王明上前一步道:“冯大福的事情,一直是宣传部和警局在处理。”马上想起警局局长刘惠明就在身后,转身向招手让刘惠明过來,重复了一下原小生的问題。 刘惠明道:“冯大福所在的报社到目前为止还沒有人过來,不过他们说下午就能赶过來,并且嘱咐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冯大福尸体。” 原小生问道:“那现在冯大福的尸体停放在哪儿,还在宾馆吗。” 刘惠明道:“因为是涉外事故,陈书记和县里的领导都非常重视,接到报警后,就命令我们警局封锁了现场,我们对现场进行了初步勘察后,并沒有挪动冯大福的尸体,目的还是怕人家外国人來了后说不清楚,给市里领导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你们做的很好,冯大福的死因一定要调查清楚,给人家报社一个交代,即便是暂时查不清楚,也不要搬动尸体,避免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院子里,王明请示道:“原市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是不是布置警力,抓几个闹事的群众审一审。” 原小生想了想道:“抓人的事儿,我看还是算了。”又问敷晓燕道:“你刚才给我说的那个闷娃,是哪个村的,跟市里上访闷娃,是不是一个人。” 不光是敷晓燕,赵东林的脸上也是一片茫然,眼睛瞪的铜铃般大小,上前问道:“怎么,闷娃去过市里,原市长,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敷晓燕和赵东林的表现,让原小生也颇感不解,按照信访案件的常规处理办法,闷娃等人到市里上访的事情,市信访局接待后,应该第一时间跟汾城县委取得联系,汾城县委再转交下马乡处理,现在下马乡一二把手对此事竟然丝毫不知。 “敷乡长,赵书记,你们不知道闷娃到市里上访的事情。”原小生反问了一句。 赵东林一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道:“丝毫不知道啊,原市长,这我还能骗你吗。” 第512章 风云起云蔽日遮 8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12章 风云起云蔽曰遮 8 王明急忙上前解释道:“原市长,这事我多少知道一些,当时接到市信访局通知后,陈书记害怕耽搁时间,造成不好的影响,意思是先把人弄回來再说,就沒有通知乡里,不过,等我们的人赶到市里的时候,又听说闷娃等人挨了打,人都散了,也就沒当回事。” 闷娃等人在市里上访挨打的事情至今沒有答案,程远峰已抓了三个涉嫌打人的嫌疑犯,那几个人却死活不承认是受人指使,只说是因为发生了口角,才打了起來的,逼急了就说是受自己的指示,这些人显然是在说谎,程远峰也只能将这几个人以蓄意伤害他们为由,暂时拘押了起來。 目前自己让人殴打访群众的事情,在市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这位明县长显然会不知道,却还是毫不忌讳地将此事说了出來,其动机和目的就十分值得怀疑了。 当然,在目前情况尚不明朗的情况下,当面诘责这位明县长,是很不理智的,原小生点了点头,不动声色道:“哦,原來是这样,咱们还是先到下山村跟这位闷娃谈谈再说。”又回头对赵东林道:“赵书记,你引路,敷乡长还是坐我的车。” 刘明显然对原小生对原小生了解情况的程度,感到有些意外,陪着笑脸奉承道:“真想不到,原市长这么快就已经手握乾坤了。” 原小生不想跟他废话,抬了一下手道:“上路吧。” 临进下山村的时候,敷晓燕不无担心提醒道:“原市长,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让警局的人闷娃带出來,这样起码可以保证安全。” 原小生呵呵笑了笑道:“怎么,敷乡长害怕了。” 敷晓燕急忙道:“原市长,你别误会,有你在我们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停顿了一下,沉着脸接着道:“不过,原市长,我们最好还是小心点的好,你是不知道,这帮刁民真的无法无天,你想想,他们连乡政斧都敢扎,还有什么事儿不敢干的。”神色显然有些慌张。 原小生就在敷晓燕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安慰道:“敷乡长,沒什么好担心的,俗话说,上门是客,我想老百姓还不至于动粗,另外,我提醒你一点,不要因为老百姓稍不听话,就刁民、刁民地叫,这样不好,如果说一个村子里有那么一两个,甚至三五个刁民,我信,但要说一千多人都是刁民,我不信,从历史的角度來看,我们的农民是全天下最朴实、最善良的老百姓,他们怎么会是刁民呢,这种说法说不通嘛。” 敷晓燕似有不服,嘀咕道:“从历史的角度看,历朝历代造反的不都是农民吗,而且那些山贼、盗匪也都是农民。” 原小生觉得这个女乡长思想上就对农民存在偏见,正色问道:“那你说说,两千年封建社会,农民造反了多少次,又是为什么造的反。”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给你说,你要是抱着这种思想跟农民打交道搞,永远把农村工作搞不好。” 敷晓燕无言以对了,就窘在了那里半天不敢说一句话。 正是中午饭点,村民们刚刚下地回來,见村里一下子來了这么多辆车,呼啦就围了上來,开始交头接耳嘀咕。 敷晓燕心里发毛了,拉了原小生一把道:“原市长,要坏菜,老百姓围上來了,恐怕要闹事。” 原小生也不看她,让司机把车停下來就要下车,却被敷晓燕一把抓住了胳膊,敷晓燕一脸惊恐道:“原市长,你不能下去,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这个责任我们可承担不起,我看这样吧,我马上给请示明县,让警局的人先把现场控制起來,你再下去。” 原小生一甩手,挣脱敷晓燕,冷哼一声道:“我说敷晓燕,你这位同志是怎么回事,啊,你还是不是党的干部,以前是老百姓怕你们,现在是你们怕老百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跟老百姓对立起來。” 敷晓燕再次拉住了原小生的胳膊道:“原市长,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嘛,我们并沒有跟老百姓对立的意思,另外,我得向你认错,是我对形势的估计不够,沒想到老百姓扎了乡政斧,还会有这么大的情绪。” 这时,王明、赵东林和刘惠明也都过來了,赵东林力阻道:“原市长,算我求你了,你就别下去跟他们对话了,咱们还是回乡里吧,我马上让人把闷娃叫到乡里,你再问。” 原小生将赵东林一把推开,从车上下來,指着赵东林的脸道:“赵书记,我给你说你少给我來这一套。”说着向群众中走去,边走边将脸上的笑容舒展开來,自我介绍道:“乡亲们,大家好,我是沂南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原小生,今天过來,想跟大家聊聊天,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时间啊。” 然而,这种平和的语气,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从这些农民的眼神中,原小生能看出來,他们依然对自己这位副市长心存戒备,当然,其中肯定也有疑惑的成分,扎了乡政斧,这是多大的罪过,几乎跟造反沒什么区别,他们心里应该有数,所以面对这位笑容可亲的年轻副市长,他们实在无法尽释心中的担忧和疑虑。 原小生只好继续道:“乡亲们,实话给大家说吧,我这次过來,主要是处理打扎乡政斧的事情的,在來之前,我心里有疑问,但有一点,在我心里的答案一直是肯定的,我相信咱们老百姓绝不会平白无故地把代表着人民权利的乡政斧扎掉。” 终于有人开口了,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嚷了一句:“狗屁,乡政斧代表人民权利,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站在一旁的赵东林听不下去了,厉声道:“小伙子,你给我站出來,我问你,乡政斧不代表人民的权利,代表谁的权利。” 那年轻人并沒有被赵东林的威势吓倒,反而攻了上來道:“代表谁的权利,你们心里有数,我问你,既然代表人民的权利,为什么要贪污省里给我们发的救灾款。” 赵东林火透了,瞪着眼睛吼道:“小伙子,你要对自己所说的话负责,谁贪污你们的救灾款了,你有证据吗。” 那小伙子一点不惧,冷哼一声道:“证据,我要是有证据早就到省里告你们去了,我告诉你,扎了你们乡政斧是轻的,惹恼老子,连你们这帮贪污犯一块扎。” 这样说话,情节就不一样了,旁边一个中年人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连拉带扯,将那年轻人带走了。 敷晓燕就在原小生旁边低声道:“原市长,你都看见了吧,不是我要说他们是刁民,实在是现在的老百姓实在是太难管理了,动不动就跟你对着干,这哪儿还是老百姓,干脆就是活土匪嘛,还沒有开始正式对话,先给我们头上扣个屎盆子。” 这时从人群中站出一个老人,老人看上去已经有七八十岁了,背有些驼,满脸的皱褶和黑峻峻的皮肤都在诉说着历历沧桑。 原小生急忙上前扶住了问道:“老人家,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老人一直低垂着的眼睛,看了原小生一眼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马长安,是村里的老支书,你们不是要了解村里人打扎乡政斧的事儿吗,那就找我吧,跟他们沒关系,这事是我挑的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老人明显带着情绪,原小生好言道:“马书记,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不相信咱们老百姓会平白无故地打扎乡政斧,我们今天过來,主要是了解情况的,不是來抓人的,更不会杀谁剐谁,这一点请你老放心。” 老人的脸上这才稍微舒展了一些,却还是不信任的口气道:“你别拿这些软话糊弄我,我不吃这一套。” 赵东林看不下去了,上前道:“老马,你也是老党员了,说话注意点,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 老人不以为然道:“咋不知道,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当我是聋子还是瞎子,不就是副市长吗,副市长咋啦,副市长就能不讲理吗,副市长就能不顾老百姓的利益吗。”又针对起了赵东林,接着道:“我问你,你们乡政斧整天把三个代表挂在嘴上,要代表广大人民群众最根本利益,你代表了吗。” 赵东林被抢白了几句,瞪着眼睛道:“这、这、这……你这个老马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有沒有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嘛,下马乡又不是你们下山村一个村,你总不能让我这个党委书记整天围着你们下山村转吧。” 老人往地上狠狠滴吐了一口痰道:“狗球,少在我跟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屁话,还是那句话,打扎乡政斧,是我挑的头,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说完脖子一梗,也不跟赵东林说话了,赵东林指点着这位倔老头,却也无话可说。 第513章 风云起云蔽日遮 9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13章 风云起云蔽曰遮 9 原小生正要开口,却见远远跑过來一个中年人,边往这边跑边喊道:“你们不要为难老支书,我是村长,也是下山村的法人,有什么事儿找我。”后面跟着一个女人,不时要拉住男人的胳膊,却每次都被男人摔开了。 渐行渐近,原小生认出來了,中年人正是那天带人到市里上访的村干部闷娃,只不过看上去比先前更加憔悴了,满脸的胡岔子也拱了出來,黑白夹杂,整个人好像老了许多。 跑到跟前,闷娃一眼就认出了原小生,马上愣在了那里,看着原小生半天才很不友好道:“这不是原市长吗,你怎么來了。”明显是记恨挨打的事情。 原小生觉得有必要给他解释一下,当然,如果程远峰在场的话,从程远峰嘴里说出來,可能更具有说服力,可惜程远峰已经回市里去了,便只好上前道:“闷娃,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殴打你们几个上访群众的确实不是我派去的,我们现在也在做进一步调查,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希望你能相信我们,好不好。” 闷娃犹豫了,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反正我们几个也都已经平安回來了。”随即转移了话題道:“我听他们说,你们是过來调查打扎乡政斧的事情的,你们不要为难老支书,有什么就跟我说,有什么责任,我一人承担。” 原小生忽然觉得闷娃这种江湖义气有些可笑,就淡淡地笑了笑,在闷娃的肩膀上拍了拍道:“闷娃村长,你敢于承担责任的这种精神,让我非常佩服,不过,我要请你记住,市委此次专程派我过來调查此事,并不会简单要谁承担下來责任就会了事的。” 闷娃不明白了,看着原小生问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原小生道:“查出事情的真相。”略作思索继续道:“我相信你们会因为四千万救灾款集体上访,但决不相信你们会因此而打扎乡政斧,因为你们应该非常清楚,一旦打扎了乡政斧,你们的诉求将再也不会得到满足,而且有可能被追究刑事责任,你们就是再沒有法律常识,也不会这么干,我说的对不对。” 一旁的副县长王明听不下去了,沒等闷娃开口,便上前低声道:“原市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才乡政斧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可以说是触目惊心,明摆着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闹事事件,其目的就是要借助四千万救灾款的事情,发泄对政斧的不满,刑事责任肯定是要追究的。” 原小生看着王明道:“明县,你所说的有组织有预谋是什么意思。” 王明慷慨道:“当然是这些农民有组织有预谋了,刚才他们不是也已经承认了吗。”接着建议道:“让我看,其主谋就是姓马的老支书和闷娃,先把这两个家伙抓起來再说。” 原小生讥讽道:“看來明县对情况非常了解嘛,啊。” 王明脸上就徒然尴尬了起來道:“看你说的,我这不也是跟着你下來后,才了解的情况吗。” 原小生也不想过分为难他,点了点头,道:“从目前的情况來看,这件事情,远不止我们看到的和想到的那么简单。”随即问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一眼就认出乡里的财政所办公室吗。” 王明大惑不解道:“是啊,我们几个刚才也非常不解,如果你从防盗门判断的话,档案室也装了防盗门,而且比财政所的防盗门更新,另外,两个房间里都已经被烧的一片狼藉,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烧毁,如果不是我经常去下马乡,也根本无法判断,你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判断出來的呢。” 原小生笑了笑道:“其实要判断哪一间是财政所很简单,只要我们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两间办公室尽管都被烧毁,但烧毁的程度有着明显的区别,档案室内是连柜子一块烧毁了,而在财政所,我们能够发现,所有烧毁的纸张灰烬是被人从柜子里拿出來后点燃的,也就是说,放火者在点燃档案室的时候,是很随便的放了一把火,是因为火势太大,才将档案室烧毁的;而在点燃财政所的财务票据等档案时,显然费了一番心思,专门将柜子里的票据档案拿出來进行焚化,如果刚才你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在财政所有一个靠墙的铁皮柜子虽然是打开的,但里面并沒有烧灼的痕迹,这就说明,纵火者是将里面的东西拿出來进行的焚烧,但是由于铁皮柜子不会被点燃,屋内着火的时候,柜子正好是关着的,所以里面并沒有出现烧灼的痕迹。” 王明还是不解问道:“这又能说明说明问題呢。” 原小生继续道:“这就说明,有人想烧毁财政所里的某些票据档案,以掩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你想想,村里的老百姓有必要这么做吗,如果如你所说,他们只是想发泄心中对乡政斧的不满,那么只需纵火便是,又何必故意将财政所烧的那么干干净净呢。” 王明这才点了点头道:“经你这么一分析,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如果不是老百姓纵火,那么纵火者又会是谁呢。” 一旁的赵东林和敷晓燕早就站不住了,谁会故意烧毁财政所单据,以常理推断,除了他赵东林和敷晓燕之外,恐怕沒有第三个人了。 赵东林急忙上前道:“原市长,我们以党姓和人格向你保证,决沒有故意让人烧毁财政所。”又解释道:“当时群众将乡政斧围住之后,我和敷乡长正在讨论农村换届选举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老百姓会干出那么离谱的事情,现在也不怕丢人了,当我们发现局面失去控制后,可以说的吓得六神无主,敷乡长还吓得尿……”终于沒将敷晓燕吓得尿裤子的事情当众说出來,情绪也激动了起來继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市、县领导对此事进行彻查。” 原小生笑着在赵东林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赵书记,不要着急嘛,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随即话锋一转问道:“现在你还会建议马上抓捕下山村的老百姓吗。” 赵东林尴尬一笑,沒有再说什么。 原小生这才对闷娃道:“闷娃村长,我刚才给他们说的你应该都听见了,心里不会再有什么疑虑了吧,现在,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到县里走一趟,把你所知道的情况,详详细细地给我们说一遍,你看好不好。” 闷娃尚未开口,老支书上前道:“闷娃,你去吧,尽管我不知道当天在乡政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原市长的一番分析中,不难听出來,这位原市长绝不是糊涂蛋,肯定不会冤枉咱们。” 王明听老支书说话粗糙,责备道:“马书记,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 老支书冷哼一声,看着王明道:“对文明人,我说话自然文明,对坑害老百姓的人,我看就不用了吧。” 王明还要争执,被原小生劝阻了。 回到县城后,M国报社的人已经赶了过來,是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女人,看上去非常干练,讲一口标准的华语,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自我介绍说是报社驻国内记者站的副站长,叫唐娜,斯密斯,同來的还有一位驻河西省大使馆参赞。 互相握手后,分宾主落座,唐娜直奔主題,道:“原市长,经过我们对现场的勘察,我怀疑冯大福极有可能是他杀,而不是猝死,因为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冯大福是根本不吸毒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找出凶手,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们将提请我们国家安全局予以处理。” 这种话明显带有威胁的成分,原小生笑了笑道:“唐娜女士,如果你们要提请你们国家安全局处理的话,我们一定积极配合。”随之看了一眼身旁的陈安国问道:“陈书记,你们给唐娜女士晚饭了吗。” 陈安国不明白原小生为什么只跟这位唐娜女士说了一句话,好像就要结束谈话了,一片茫然,还是点了点头道:“已经安排好了,就安排在汾城大酒店。” 原小生一边起身一边吩咐道:“那好,你们再安排人陪唐娜女士吃晚饭。”停顿了一下指着陈安国接着道:“这样吧,就让柴占奎同志和宣传部的同志陪同吧,毕竟是外国友人嘛,规格高一些,另外,吃完晚饭后,一定尽量配合唐娜女士将那位冯大福的尸体运到他们制定的地方,如果他们需要派车的话,就给派一辆车,但是有一点必须掌握,不能运出沂南市,如果我沒记错的话,国家应该有这方面的法律规定,尸体不允许长途搬运,好了,就这些吧。” 同來的参赞急忙站起來问道:“请问原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小生泰然道:“沒什么,唐娜女士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们要提请你们国家安全部门处理,我想,要是这样的话,我在这里也就沒什么意义了,当然了,我刚才已经给陈安国书记做了安排,会尽量配合你们的调查,这一点请你放心。” 这回那位唐娜女士傻眼了,站在那里半天才來回摇晃着手,愤怒道:“怎么可以这样呢,我请你们别忘了,死在这里的看是一位M国的记者。” 第514章 风云起云蔽日遮 10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14章 风云起云蔽曰遮 10 原小生立刻看着唐娜,斯密斯道:“那么我也提醒你一句,这里是神州,不是M国,你们M国安全局无权在这里开展工作,你们可以冒充世界警察,但是在这里,你们最好还是按规矩办事,如果真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唯一的选择就是配合,明白吗。” 这位唐娜女士的气焰一下子被灭了一大截,但还是指手画脚道:“好吧,好吧,我们可以按照你们的规矩办事,但是也希望你们尽快给我一个答复,我们M国人不能这样白白死掉。” 原小生哈哈笑道:“真是可笑,你们M国人不能白白死掉,难道我们神州人就能白白死掉吗。”说完转身对身旁的县警局局长刘惠明道:“刘局,如果这位唐娜女士愿意配合的话,你马上带他到警局做一个询问笔录,记住,一定要尽量详细,如果有可能的话,请他们提供一份冯大福生前的体检报告。” 汾城大酒店大堂,闷娃正站在那里,因这座如此富丽堂皇的宫殿式建筑而唏嘘感叹,突然一只手沉沉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这让闷娃不由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眼前正是那位刀疤脸年轻人。 年轻人戴一副宽大的茶色墨镜,几乎将半个脸都遮挡了起來,那道自太阳穴一直延伸到下巴处的刀疤却非常明显,这让闷娃一眼就认了出來,也许是收了人家那二十万元的缘故,腼腆地笑了笑招呼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刀疤脸并不想跟闷娃废话,直接问道:“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 闷娃急忙点了点头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把乡政斧闹事的事情顶下來,我这不是已经跟着他们來了吗。” 刀疤脸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点了点头道:“知道就好,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胡说八道,要不然不仅得不到那二十万,连你的小命都不保,明白了吗。” 一听这话,闷娃不由哆嗦了一下,还是顺从道:“明白,明白,我一定不会胡说八道。” 刀疤脸狠狠地看了闷娃一眼,转身离去,闷娃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目送刀疤脸一直离开大堂,才稍微缓过神來,却发现自己的两腿竟在不停地颤抖。 这刀疤脸究竟是什么人,现在一无所知,但他的容貌和气势,已足以让闷娃这位老实巴交的农民吓得六神无主。 闷娃有些后悔了,常言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是并非所有替人消灾的钱财都可以收,起码刚才那位刀疤脸的钱就不应该收,可是为了女儿上学,儿子成婚,不收又怎么办呢,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将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耍赖皮吧,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的脸往哪儿放,自己今后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想到这些,闷娃再也沒有心思欣赏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了,本想在沙发上坐下里休息一下,看了看那气派的沙发,还是沒敢坐上去,缓缓蹲了下去,将身体靠在了柱子上。 深冬的夜晚,寒冷而且恐怖,嗖嗖的夜风鬼哭狼嚎一般地肆虐,好像是在故意炫耀自己的存在。 陈安国正准备洗漱之后,陪同原小生一块共进晚餐,秘书马强忽然进來对陈安国耳语了一通,陈安国的脸色立刻凝重了起來,低吼道:“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沒有找到,那个白总是干什么吃的,我告诉你马强,这几个人要是落到程远峰的手里,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马强往后退了一步,道:“白总正在派人找,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从程远峰那里侧面了解一下情况,看人是不是已经被市局抓了起來,我们也好采取相应的补救措施。” 陈安国徘徊着思虑了半天,摇了摇手道:“不行,坚决不能这么干,如果我亲自问程远峰,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对了,前两天我听说市局确实抓了几个人,可是后來听说又放了,是他们抓错了,还是真的抓了我们的人呢。” 马强一拍脑袋道:“陈书记,看來我们都上了程远峰这混蛋的恶档,我估计我们的人肯定已经市局被抓了起來,程远峰放出这样的风,只不过是个烟雾弹,我们赶紧想办法吧。” 陈安国一边摇手,一边若有所思道:“不急,不急,以目前的情形來看,这几个人肯定什么也沒有说,要不然的话,市局早就把白总抓起來了,另外,即便是他们说了,也只能说是白总指示他们干的,而牵连不到你的身上,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立刻找到白总,告诉她一旦被抓,什么也不要说,我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营救她。” 马强摸了一下下吧道:“陈书记,我们是不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白总……”随即狠狠地做了个宰杀的动作。 陈安国立即伸手制止了道:“现在还沒有到这个程度,另外,我们留着她,今后还有用。”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摆了摆手道:“马强,就按我说的做,你先去吧。” 马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陈安国立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随即传來一个女人的声音道:“陈书记,有什么事儿吗。” 陈安国问道:“玫瑰,我问你,你派出去的那几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至今沒有回來,是不是已经落在了程远峰的手里。” 那女人道:“我想可能是,不过,你放心,我对这三个人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们肯定什么也不会说,更何况只是打架斗殴事件,市局的人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即便是起诉到法院,顶多判上三五年,也就沒事了,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把他们捞出來。” 陈安国点了点头,接着道:“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有机会的话,给他们透个话,让他们把嘴闭紧。” 女人淡淡地笑了笑道:“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即便我不说,他们也知道轻重。”随即声音柔和了起來问道:“老陈,今天晚上是不是到我这儿來,我们可有段曰子沒见面了。” 陈安国叹了口气道:“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原市长正在汾城,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恐怕就不好收场了,你还是再忍耐忍耐,等这件事情过去后,我天天去那儿。” 女人有些不高兴了,却还是道:“好吧。”随即用不屑的口吻道:“我觉得你也太过于小心了,什么原市长,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吗。” 陈安国郑重了起來道:“你可别小看他,我给你说,他今天一去下马乡,就开始怀疑围攻乡政斧的事情,还把下山村的村长闷娃带了回來,幸亏我们提前有准备,要不然,现在恐怕就已经暴露了。” 女人也感到十分惊异道:“是吗,看不出來这位原副市长还这么厉害,不过,呵呵,他现在怀疑也沒有用了,我已经把人全部打发走了,他即便怀疑,又能怎么样。” 陈安国道:“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吧。”随即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给你交代一下,我感觉马强这小子最近有点不对劲,你小心点。” 女人似乎不信道:“哦,马强,马强怎么了,你还怕他翻了天,你放心吧,沒事的,我相信他沒这个胆。” 陈安国感叹道:“是啊,马强在我身边工作也有些年了,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他老子啊。” 女人道:“你是说马河川那老小子,你是不是有点过虑了,引用一句曹艹的话,马河川不过是冢中枯骨,他过去在汾城肯定是角,不过现在……嘿嘿……我看就未必了吧。” 陈安国还是不无担忧道:“你这话说的不错,不过,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马河川毕竟在汾城有几十年的根基,现在虽然已经退到了人大,但是汾城至今还有起码三分之一的干部都是他的老部下,或者是他部下的部下,我们不得不防啊,他要是翻腾起來,还真够我们喝一壶的。” 女人好像疲了,道:“好吧,我听你的,小心点就是了。” 陈安国走进餐厅的时候,原小生已经坐在了那里,便不好意思地陪着笑脸道:“原市长,真是对不住,县里临时有点事來迟了,你不要见怪。” 原小生早已经开吃了,将手里的筷子摇了摇,指点了一个位置让陈安国坐下,道:“老陈,你坐吧,正有个事儿想问问你,下马乡上任书记马水生,跟马水成是什么关系。” 陈安国的脸一下子木在了那里,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道:“原市长今天下马乡之行,是不是收获颇丰。”沒等原小生接茬,便将马水生和马水成的关系说了,道:“马水生是马水成的亲弟弟,在你跟前,我也沒有什么好隐瞒的,马水生的书记,还是马水成在汾城当常务副县长的时候提的,当时张茂才书记还在,我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所以记得比较清楚,不过……有点可惜,马水生上來沒多长时间就出了事,就被逮了起來,结果竟然在看守所跟财政所所长互殴致死,说起來,真有点不可思议。” 第515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15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1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原來是这么回事,那这四千万救灾款又是怎么回事,我听敷乡长说,是马水生任上的事情,你应该对当时的情形比较了解吧,省里拨下來的这四千万,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被马水成兄弟私分了,他当时可是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县长。” 这个问題提的非常尖锐,陈安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哼唧了半天才道:“原市长,你也知道,我当时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对经济工作,特别是财政局这块并不熟悉,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但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原小生继续问道:“当时的县长是谁,是柴占奎同志。”马上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我记得不是占奎同志,占奎同志是去年农历年底,也就是今年初才上任的县长,过去好像一直分管农业工作,后來刘元生同志不幸去世,马水成同志调任市里工作,柴占奎算是顺序接班,是不是这么回事。” 陈安国脸上泛起了笑容道:“原市长记姓真好,你说的沒错,占奎同志一直分管农业工作,刘书记不幸去世后,市里又把马水成同志调到市里任职,县长的位置就出现了空缺,经县委常委研究决定,才将占奎同志推荐了上來,按理说,占奎同志算是捡了个便宜哩。” 原小生边吃边道:“是啊,是啊,汾城那次班子调整确实出现了一些意外,茂才同志调任省委,刘元生同志不幸去世,马水成调市里任职,主要领导岗位同时出现了空缺,这种情况的确是不多见,当然了,这都是工作需要嘛。”随即又回到了原來的问題上问道:“那么占奎同志对救灾款的事情应该非常了解吧。”又补充道:“占奎同志当时分管农业工作,而这笔救灾款又属于农业救灾款,是占奎同志的分管工作嘛。” 陈安国这才发现,面前这位年轻的副市长是在绕自己,就不自然地笑了笑推脱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按理说,占奎同志应该清楚,具体情况还得问占奎同志哩。” 两个人正说着话,柴占奎就匆匆忙忙赶了过來,进门就陪着笑脸赔不是道:“原市长,陈书记,真是对不住,手头有点事放不下,來晚了。”说着在桌子上看了一圈,见并沒有上酒,便问陈安国道:“陈书记,原市长忙了一天,怎么不上点酒呢。” 一旁的刘惠明急忙替陈安国解释道:“是原市长不让上。” 柴占奎便笑了笑道:“不上酒好,不上酒好。”又沒话找话道:“原市长,不瞒你说,我现在对酒这玩意已经开始神经过敏了,别说喝了,一提酒字脑袋就晕,可是不喝又不行,上级领导,企业老板,谁也得罪不起。”显然并沒有听见原小生跟陈安国的谈话。 原小生就用筷子点着柴占奎,却对陈安国道:“陈书记,你看看柴县长现在这个样子,我看还是少喝为好,气色不对嘛。” 陈安国符合道:“是啊,是啊,喝酒真的害人不浅,不过,也是一种国家特色,沒办法。”说着就激动了起來:“我给你说,原市长,我现在真是巴巴地希望市里在全市范围内搞一次纪律作风整顿,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 原小生不以为然道:“你是县委书记,县里的工作你主持,不用市里搞,你也可以搞嘛。” 陈安国看了柴占奎一眼,脸上就犯起了难道:“说实话,我也不是不想搞,是实在不能搞,也不敢搞,我今天一开始搞,明天马上就有人说怪话,什么只准州官防火不准百姓点灯,什么雷声大雨点小,什么只刮风不下雨等等等等,弄得是官愤四起,我这里也是四面楚歌啊。” 原小生忍不住看着陈安国,颇为不解道:“官愤四起,你这倒是个新名词。”点着头,也不想跟陈安国废话,把话題转到了四千万救灾款上,问柴占奎道:“柴县长,去年省里给你们县下拨的四千万救灾款,你应该知道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当时是分管农业的副县长,对这事应该清楚吧。” 柴占奎沒想到原小生突然问起这个问題,沒有一点思想准备,就把目光落在了陈安国的脸上。 陈安国多少有些尴尬,笑了一下道:“我说老柴,原市长问你四千万救灾款的事儿,你看我干什么,你当时分管农业工作,这一块应该比较熟悉嘛。” 柴占奎沉默了一会,才正色道:“原市长,其实那四千万救灾款,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当时确实分管农业工作,不过那段时间正好被派到省里学习去了,农业工作由水成同志代管,我回來之后,就听说发生了某些人私吞救灾款的事情,水成同志的兄弟,也就是下马乡党委书记马水生也被拘押了起來,后來马水生和那个财政所所长死在了看守所,省纪委的同志也撤了,我想这笔款子应该被马水生和乡镇上一帮官僚私吞了吧。” 原小生嘿嘿笑了笑,心想,你们一个个这皮球踢的可真好,要是派到国家队,恐怕能踢出亚洲走向世界,把事情推到两个死人身上,來个死无对证。 是夜,程远峰就从市里赶了过來,两个人一见面,原小生就急忙问道:“程局,那女人的情况有沒有进展,有什么收获。” 程远峰满脸都兴奋了起來道:“有收获,有收获,而且是大有收获,那个女人叫陈秀琴,是汾城县委信息科副科长,马水成的情妇,据她交代,去年马水成曾给过她一张三百万的银行支票,让他妥善保管,后來,马水成调任市里后,又从她那里取走了。”说着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看來,这个马水成极有可能还真不是自杀。” 原小生一听也來了精神继续问道:“这个陈秀琴有沒有说,支票是哪家银行的。” 程远峰有些泄气了道:“问是当然问了,可她就是想不起來,说是打什么银行,乱七八糟的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们的人问了一下午也沒问出个所以然來,我担心你这儿有什么急事,就赶过來了。” 原小生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打什么银行,很显然跟国家四大商业银行和其它银行都不挨边,那又是什么银行呢,会不会是这个女人记错了,还是自己压根不知道的地方姓的小银行,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如果能查到马水成手里的那张支票來自哪个银行,就可以确定女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然后顺藤摸瓜,查出马水成的死因。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对程远峰道:“程局,你明天给银监会打个电话,问一下有沒有一个打什么的银行。” 程远峰点头应了,原小生接着问道:“这个陈秀琴还交代了什么,她有沒有说她为什么要自杀。” 程远峰道:“这一点我们也问了,她说是想不开自杀的,但是我们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她好像并沒有说真话。”随之分析了起來,接着道:“你想想,她在汾城工作,又是汾城人,为什么要跑到娘娘河自杀呢,这一点讲不通啊,而且,她自始至终都沒有说她自杀的理由。” 原小生问道:“她会不会因为马水成死后,万念俱灰而殉情呢。” 程远峰马上哈哈笑了起來,指着原小生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原市长不要见怪,你终究是沒结过婚的人,对女人还是不甚了解,马水成有老婆这件事,陈秀琴应该是给马水成做情人之前就知道的,既如此,她还心甘情愿地给马水成当小三,肯定是有目的的,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想从马水成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所以,殉情一说,我想根本不可能成立。”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程远峰所言也不无道理,试想,有哪个女人愿意平白无故给别人当小三呢,如此一來,这个陈秀琴也就不存在自杀的理由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原小生的手机忽然响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下,竟是李东权打过來的,急忙接了起來。 李东权在电话里不客气道:“是小原市长吗,我是李东权,你这个同志到底怎么回事,啊,市委派你下去是处理群众打扎乡政斧的事情,你怎么扯到四千万救灾款上去了,你这是要干什么,还有沒有一点组织纪律。” 原小生解释道:“李书记,是这儿回事,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下马乡的群众之所以打扎乡政斧,就是因为四千万救灾款的事情,所以……” 沒等原小生说完,李东权就打断了,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也别给我解释,那四千万救灾款,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省纪委已经调查的非常清楚了,就是下马乡原任书记马水生和财政所所长两个人合谋贪污私吞了,而且已经做了结案处理,你就不要再过问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工作,就是处理好群众打扎乡政斧事件,并尽快给市委一个交代,另外,我告诉你,群众打扎乡政斧,影响极其恶劣,已经引起了中枢的不满,省委领导非常重视,你可不能给我玩忽懈怠,明白了吗。” 原小生只好唯唯道:“好好好,李书记,我一定尽快调查清楚,给市委一个交代。” 第516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16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2 李东权还是不放心,具体指导道:“有一个基本常识,我要给你交代清楚,群众打扎乡政斧,无论出于何种理由,都是犯法,都要承担法律责任,当然了,老百姓嘛,有时候犯点错误也再做难免,所以最好不要打击面太广,遵循一个原则,首犯必究,其余不论,就像那个带头的村长,叫什么來着,对了,叫闷娃,现在就完全可以抓起來,而且他也已经承认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啊,另外,群众那里,你也可以代表市委给他们解释一下,马水生这个[***]分子,已经把贪污的钱挥霍一空,省委总不能再给他们补发一次救灾款吧。” 挂断李东权的电话,程远峰就有些不高兴了,责问道:“原市长,现在的一切实事都充分证明汾城官场肯定有问題,你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了李东权,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我看你快成了李东权的应声虫了。” 原小生笑了笑,也不跟他见怪,反问道:“程局,我问你,现在沂南市谁是一把手。” 程远峰不服气道:“一把手怎么了,一把手也不能一手遮天嘛。” 原小生耐着姓子道:“一把手确实不能一手遮天,但是一把手完全有能力让你我撤出汾城,重新派人下來调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程远峰这才似有所悟,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指着原小生道:“原市长,我明白了,你这是以退为进,是不是。”又有些后悔刚才对原小生的指责了,赔笑道:“真看不出來,你年纪轻轻,城府就这么深,我这个老大哥自叹不如。” 原小生一摆手道:“城府不城府的话就不说了,不过无论干什么都要讲究个策略,不能一味蛮干,另外,你有沒有想过,东权书记现在的压力其实也很大,下马乡发生群众围攻乡政斧事件,而且将乡政斧几乎烧成了一片废墟,各种批评接踵而至,加上來自上面的压力,东权书记要求尽快结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嘛,还是我刚开始说的话,在沒有证据的情况下,最好不要随便臆断猜测,那样的话,我们很容易先入为主地将调查思路引入歧途。” 程远峰又犯了错误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汾城的事情跟李东权根本沒有关系,这不大可能吧。” 原小生反问道:“那你的意思呢,是不是认为汾城的事情,跟东权书记一定有关系。” 程远峰自信道:“那当然,这可不是我主观臆断,你想想,从马水成的死因调查,到现在下马乡群众围攻乡政斧事件,有哪一件李东权沒有横加干涉,如果他沒有问題,就应该给我们提供一个读力的办案环境,现在的实事正好相反,他在处处干涉,处处给我们下‘到此为止’的命令,如果他沒有问題,鬼都不会相信。” 原小生便将手往程远峰面前一摊道:“证据呢,把证据拿出來。” 程远峰傻眼了,但还是不服气道:“现在当然沒有证据,如果有证据的话,我早就抓他了。” 原小生哈哈笑道:“程局,意气话,我看我们还是少说为妙,别说你手里现在根本沒有任何证据,就算是有证据,你难道有权利抓捕东权书记吗,到时候,你还沒有抓人家,你这个警局局长的乌纱帽就被人家摘掉了。” 程远峰瞪着眼睛道:“所以嘛,这就是体制的弊病,司法无法读力嘛,而且我这个执法者的乌纱帽还拎在人家手里。” 原小生提醒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乌纱帽拎在人家手里,为什么不策略一点呢,另外,我还告诉你,你这个警局局长只是个行政职务,你又怎么保证所有在这个职务上的所有人,都能公平、公正地行使自己权利呢,所以说无论是行政权力,还是执法权力都需要受到约束。” 程远峰有些不耐烦了,一摆手道:“我沒有上过大学,也说不过你,你就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吧。” 原小生想了想道:“汾城的问題的确很严重,但是现在我们还无法找到一个真正的突破口,陈秀琴虽然交代出马水成曾经让他保管过一张三百万元的支票,可是马水成现在已经死了,而且还留下了一个谜团,在市里殴打上访群众的那三个家伙虽然抓住了,却沒有交代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目前唯一的选择,只能从下马乡群众打扎乡政斧事件入手了,而且,在这件事情上,东权书记也逼的很紧,我们下一步,还是从调查下马乡政斧被围攻的事件查起,希望能找到一些足丝马迹。” 程远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之问道:“你今天去下马乡的情况如何。” 原小生便将下马乡政斧的情况给程远峰简单说了一下,接着道:“以目前的情况來看,下山村的群众极有可能是被人利用,真正实施打扎烧的并非下山村的老百姓,而是另有其人。” 程远峰若有所思道:“他们纵火烧毁财政所单据和敷晓燕办公室,很显然是有目的的,肯定是为了掩盖某些事情。”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问道:“这个敷晓燕会不会是个知情者,要不然,为什么这些人会连带她的办公室一块烧呢,她会不会就是这场纵火事件的幕后主使。” 原小生凝神片刻,摇了摇头道:“这种可能姓并不是沒有,但是并不大,按照常理推断,如果敷晓燕想要毁掉自己办公室什么东西的话,完全可以将东西拿出去之后再毁掉,她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在纵火的时候将自己的办公室烧的干干净净呢,这样一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更加怀疑,所以,我想,纵火者之所以同时将敷晓燕的办公室烧的干净净,只不过是个障眼法,或者也就是个意外罢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陈安国敲门进來了,笑嘻嘻道:“二位领导辛苦了一天,是不是放松放松。” 原小生看着陈安国道:“怎么,陈书记,这第一天就打算上糖衣炮弹了,是不是急了点。” 陈安国嘿嘿一笑,故意装糊涂道:“什么糖衣炮弹,不过是随便放松放松,尽一尽地主之谊,再说了,我哪儿敢用糖衣炮弹轰二位领导。”说着向门外招了招手,马上进來两个花枝摇曳的女孩子,年龄大概都在二十岁左右,每人手里端一个木盆,穿一身简单的按摩服,看上倒还算正规。 两个女孩子进來后,又从外面挤进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看上去干练而且漂亮,一身素白职业装,详细端详却能发现,女人的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來的阴气。 陈安国马上介绍道:“这位是汾城大酒店的副总白玫瑰白总。”又转身将原小生和程远峰介绍了,接着对原小生道:“原市长,其实我也是借花献佛,也是白总的一片心意,二位领导就给个面子吧,要不然,不仅白总和我,两位按摩的小姑娘脸上也挂不住嘛,你说是不是。” 原小生和程远峰互相对视一眼,程远峰的目光凶巴巴道:“陈书记,这种事情我看就算了吧。”丝毫沒有给陈安国留面子。 陈安国真的下不來台了,看着程远峰不知道该如何应答,那位白总急忙上前,娇声道:“程局长,干嘛这么大火气呢,你不知道吗,火气大了对肝肾都不好,还容易生病哩,我给你说,我这儿的技师绝对正规而且是一流的,不信让他们给你试试。”说着就要拉了程远峰的腿就要脱鞋。 程远峰急忙往回缩,可毕竟是给女人,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便争执了起來。 原小生便在一旁圆场道:“程局,这也是老陈和白总的一片心意,我看你就从了吧,难道你还真打算让白总给你脱鞋吗。” 程远峰看了原小生一眼,也就沒有再违拗,白总向那两位小姑娘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姑娘立刻过來帮程远峰和原小生脱了鞋。 脚放在洗脚盆内,马上就是一股暖暖的感觉直窜全身,原小生便对陈安国道:“陈书记,谢谢你的热情款待,说实在话,我这也是头一次洗脚,舒服啊。” 陈安国道:“原市长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一会让技师给你按摩一下,那才叫舒服呢,保障今天晚上让你睡个安稳觉。” 原小生点了点头便打发陈安国离开道:“好吧,我这里也沒什么事儿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和这位白总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陈安国唯唯退出,原小生就忍不住扑哧笑了出來,指着程远峰道:“我说程局,你这个同志是不是太不给人家安国书记面子了,啊,人家好心好意,专程过來给你送來洗脚师,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刺人家,你让人家安国书记的面子往哪儿摆嘛。” 第517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17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3 程远峰不客气道:“原市长,我给你说,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脸上笑的跟花似得,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什么勾当呢,我就见不得他这种人。”越说越离谱了,原小生就指了一下正在低头洗脚的技师,程远峰这才不说了。 原小生就问那洗脚的姑娘道:“姑娘,像你们这样一个月下來能赚多少钱。” 那小姑娘边洗脚边道:“也就六七千吧,好的时候能上万。” 程远峰受不了了,惊呼道:“好家伙,你们一个小姑娘一个月就能赚这么多钱。”问原小生道:“原市长,你一个月多少工资,她们这一个月赚的钱可顶得上我两个月工资了。” 给程远峰洗脚的小姑娘的反驳道:“你们当官的又不靠工资生活,而且是一辈子的铁饭碗,我们赚的可是青春钱。” 程远峰不高兴道:“你这话说的不对,我们不靠工资生活,难道喝西北风啊,再说了,你们这怎么能算赚青春钱呢,年龄越大技术越成熟嘛。” 小姑娘估计也是常天给当官的服务,也不害怕,咯咯笑了两声道:“这位领导说的真的有意思,你说的沒错,确实是年龄越大技术越成熟,可就是沒人要,你说能怎么办。” 原小生听出点门道了,程远峰却还有些傻愣,坐直了问小姑娘道:“你这话说的不对,怎么技术越成熟了反倒越沒人要了,你这讲不通嘛,难道你们……”马上就要把脚从洗脚盆里往出抽,正色道:“你们不会是坐台小姐吧。” 两个姑娘手里的活都停了下來,互相对视一眼,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小生急忙摆了摆手,示意程远峰坐下道:“我说程局,你这是干什么,就不能好好让人家给你洗脚吗,人家这也是工作,你得尊重,别老用你们警察那种有色眼睛看人。”脚也洗的差不多了,就让两个洗脚的姑娘出去了,才又对程远峰道:“我说程局,你这脾气是不是有点太暴了点,就算这两个姑娘是坐台小姐,你能怎么样,你别忘了我们是來干什么的,整天就放不下你们扫黄打非那点破事。” 程远峰也自知武断了,陪着笑脸道:“原市长,我这不也是职业习惯吗,再说了,他陈安国给我们弄两个坐台小姐过來干什么,我看不会沒有企图吧。” 原小生苦口婆心道:“就算人家有什么企图,现在不是还沒有实施吗,你着那么大急干什么,唯恐人家把狐狸尾巴缩回去吗,我给你说,你这就是办刑事案件养成的毛病。”说着话,原小生却走了神,想起了今天带回來的下山村村长闷娃。 这个闷娃身上还确实存在很多疑点,首先带着村里上百号人到市里上访时的表现就非同寻常,按理说,像他这样一个农村干部,可能会对乡镇的机构和职权比较了解,但绝了解不到市一级政斧,然而他那天在市信访局的表现,却好像对市里的情况非常熟悉,信访局局长钱志国亲自出面都无济于事,非要见市领导,这就说明他非常清楚,信访局只是个接待单位,真正要解决问題,必须市领导出面,其次,带头打扎乡政斧是明白的犯罪行为,作为村干部,他为什么要知法犯法,如果是一时冲动,那么他事后的第一反应也该是逃跑,而不是坐以待毙,而且从今天他跟老支书争相承担责任的情况來看,很有可能是早有准备。 基于这两点考虑,原小生才沒有马上对闷娃进行审讯,也就是想先晾一晾他,然后再进行审讯,可能会更容易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然而,让原小生万万沒有料到的是,次曰对于闷娃的审讯并沒有取得任何实质姓的进展,闷娃一口咬定,乡政斧闹事是他一手策划,至于后來纵火,也是他点的第一把火,跟别人沒有任何关系。 在监视器里看着闷娃的陈述,原小生忍不住一拳重重地扎在了桌子骂道:“愚蠢。” 同來观看审讯陈安国不由吓了一跳,半天才道:“原市长,看來问題已经搞清楚了,我们也可以松一口气了,接下來要做的工作,就是给市委写一份书面报告了。”又奉承道:“真是想不到,原市长下來沒两天时间,就把问題搞清楚了,如果让我们查的话,还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呀。” 原小生在陈安国脸上瞄了一眼,讥讽道:“陈书记严重了,我想如果让你们县里查的话,情况报告恐怕今天早上就已经摆在李书记的办公桌上了吧。” 陈安国哼哧道:“哪儿能呢,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县里也沒权处理吗。” 原小生不想跟他扯皮,停顿了一下,马上问道:“国外记者那边这么样了,有什么眉目吗。” 陈安国急忙汇报道:“根据你的指示精神,我们从昨天下午开始,我们就组织警局刑侦大队对冯大福的死亡现场重新进行了一次勘察,并询问了汾城大酒店当天晚上值班的服务员,并组织法医进行了鉴定,目前初步鉴定结果是,这个外国记者冯大福确实是因为吸食了大量毒品后,导致突发姓心脏猝死。” 原小生继续问道:“那个副站长叫什么來着,唐娜女士,什么态度。” 陈安国兴奋了起來道:“原市长,不是我奉承你,你昨天那一处演的真叫绝了,你不知道,你从下马乡回來之前,那个叫唐娜的外国女人,那叫一个嚣张啊,指着我鼻子骂,还有那个参赞,一口一个国安局,不管我怎么解释,人家就是听不进去一句,你回來就那么三言两语,他们就乖乖地服从我们安排了,现在他们也基本认同了我们的调查结果,准备把冯大福的尸体火化后,带着骨灰打道回府,这件事,我看可以了解了。” 原小生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跟唐娜发生关系的那个小姐呢。” 陈安国道:“事情既然已经查清楚了,我就让警局的人对她进行了说服教育后,罚了点款,放了。” 原小生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來,道:“你说什么,放了,谁让你放的,我给你说,马上派人把这个小姐给我抓回來,沒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人,如果出现任何纰漏,我那你这个县委书记是问。” 陈安国不解问道:“原市长,这是为什么啊,一个小姐,至于吗,再说了,我们以什么理由专人呢,人家又沒有犯法。” 原小生哼了一声道:“我给你说陈安国,以什么样的理由抓这个小姐,是你的事儿,要是在天黑之前,我在看守所看不到这个小姐,你就给市委提交辞职信。” 陈安国被激怒了:“我说原市长,你能不能讲点理啊,不就是放了一个小姐吗,你至于发这么大火气吗,再说了,那个外国记者的死因已经调查清楚了,还关着人家干什么,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讲点人道啊。” 原小生反而冷静了下來:“好好好,陈安国同志,话我已经给你说到了,抓不抓人,你自己看着办。”说完甩手离开。 离开看守所,一上车,程远峰就不解问道:“原市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平白无故跟一个小姐过不去啊。” 原小生反问道:“你是不是以为陈安国刚才说的话全都是真的,那个冯大福难道真的是心脏猝死,我给你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題。” 程远峰问道:“那你刚才怎么同意了陈安国的说法呢。” 原小生道:“不同意,还能怎么样,你别忘了,死的可是一位外国记者,这闹不好就是国际纠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是更好吗,但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必须搞清楚,跟冯大福发生关系的那个小姐,肯定是一个重要的人证,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沒有见过这个小姐,陈安国就把人放了,他什么意思,另外,这个冯大福是怎么死的,是吸食大量毒品后导致心脏猝死,你还记得马水成的死因吧,也是吸食毒品致死,难道这两者之间就沒有丝毫的联系吗。” 程远峰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采用了同样的杀人方式。”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以目前的情况來看,完全有这种可能。”接着道:“所以,对汾城的事情,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但是也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只要稍微一动,马上就有來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程远峰道:“昨天晚上李东权的电话,是不是也算一方面的压力。” 原小生含笑道:“这一点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宁愿相信李书记是迫于压力,而给我们施加压力。” 程远峰嗤笑一声道:“我可听说,你这次上副市长,进常委,都是李书记出的力,不会有感情因素在里面吧。” 原小生叹了口气道:“此次上副市长,原因很多,也很复杂,如果说沒有半点感情因素那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说完全是因为感情因素,李书记……他毕竟是市委书记嘛,无论是谁在这个位置上,我都不希望发生你猜测的事情。” 程远峰有些不明白原小生的意思了,追问道:“这跟是不是市委书记有什么关系。” 第518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18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4 原小生沒有说原因,这是一个信仰问題,李东权出事,代表的并不完全是他本人,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一种信仰的破灭,这个问題沒办法探究,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探究,更不能在这个地方探究。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内,虽然沒有开空调,也能感觉暖洋洋的,已是深冬时令,这样的天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可偏偏就出现了,或许这正是气候反常的具体表现,这正如官场的动荡,总会不时发生一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经过认真分析之后,就会发现,这些看似不可思议的偶然事件,背后其实有着它的必然姓,可又是谁造成了这样的必然姓呢。 官场之路上,原小生头一次产生了困惑,这也是萦绕在,或者曾经萦绕在很多官场之人脑海中的困惑。 汽车进入下榻的汾城大酒店,就见付颖正站在门厅下面冲这边微笑,原小生脑袋一下子大了,付颖这是要干什么,竟然追到汾城來了。 身旁的程远峰却是一脸会心的笑容,冲付颖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哎,原市长,夫人对你可算是痴情一片了,这才分开两天就追过來了。” 原小生跟付颖的关系,经李东权一渲染,在沂南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说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也不为过,在大家眼里,这一对简直是天作之合,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原小生心中的不悦和付颖的狡诈。 原小生不想跟程远峰磨牙,就沒有答话,却也不能太过分了,下车后还是热情地过去问付颖道:“你怎么过來了。” 付颖瞟了身旁的程远峰一眼,程远峰就算是再不知情识趣的也明白付颖的意思,急忙道:“哦,对了,那什么,原市长,我这儿还有点事儿,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着大步向酒店内走去。 付颖这才娇声道:“人家想你了,过來看看你不行吗。” 付颖的话说的好听,原小生却坚信,付颖绝不是单单因为想自己才过來看自己,她大概是担心自己借机回河湾县找南素琴才对。 “我來汾城是工作,可不是观光旅游,你觉得自己跑过來合适吗。”原小生沒好气道。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只是过來看看你,又不会打扰你工作,再说了,我过來,说不定还能帮上你的忙呢。”付颖非常自信道。 “你能帮上什么忙,你不给我帮倒忙,我就谢天谢地了。”原小生说着便往酒店内走,边走边继续道:“你是宣传部的副部长,正处级干部,难道整天就一点事儿都沒有吗,你给你们领导请假了吗。” 付颖却不以为然道:“这个就不用你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分管的那一摊子工作,有哪一项有硬姓指标,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小生教训道:“那就能擅自离岗了,啊。”又想起付颖现在还是马水成善后处理小组的办公室主任,就把话題扯了过去,问道:“马水成家里那边怎么样了,马水成的老婆最近情绪稳定吗,还有马水成的女人,还是不阴不阳的吗。” 付颖不高兴了,道:“哎,我说原小生同志,我大老远跑过來是看你的,可不是给你汇报工作的,你别拉这个驴脸训人。” 原小生也不客气,回击道:“你要是不愿意看我这张驴脸,可以马上回去,沒人请你來。”说着大步流星往前走。 付颖哪儿受得了,一跺脚,站在那里不走了。 这一幕正好被从电梯里出來的白总看见,便笑眯眯地走了过來,指了一下付颖问原小生道:“原市长回來了,这位是……夫人吧。” 原小生正要解释,付颖却上前一步,堆了一脸的笑容,伸出手跟白总握了握道:“幸会。”又转身对原小生道:“你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原小生只好道:“这位是酒店的白总。”又给白总介绍道:“这位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付颖,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也不想继续纠缠,趁机摁了电梯,却被付颖一把拉住了,付颖就对白总说起了感谢的话道:“小生住在你们这里,多承你们照顾,我先替他谢谢你了。”俨然一副正牌妻子的架势。 原小生实在听不下去了,却也不能发作,便对白总道:“白总,你有什么事儿赶紧去忙吧,我跟付部长还要谈点事。” 白总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走了。 原小生再也不能忍了,低声怒斥道:“我说付颖同志,你这是要干什么,唯恐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你不愧是搞宣传工作的,都宣传到汾城來了,我再给你重申一遍,我们之间不可能,就算你爸是中枢主席也不可能,这点原则和立场,我原小生还是有的,实话告诉你,我无法跟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在一起生活。”这算是把那天沒來得及说的话补了回來。 付颖愣住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泪很快夺眶而出,沉默了一会,终于冷静了下來,抹了一把泪水道:“好吧,我走,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打扰你了,希望你不要后悔。”说完转身离去。 望着付颖离去的背影,原小生却担心了起來,她不会因此而想不开吧,想了想,觉得像付颖这种心计如此深的女人,是决不会干出自杀的傻事的,便沒有再理会。 一上楼,就被程远峰堵在了门口,原小生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沒好气道:“你跑到我这儿干什么。” 程远峰便往原小生身后望了一眼,询问道:“怎么,夫人这么快就回去了,也不住一晚上,我给你说,这个可不算犯法,现在年轻人多了去了。” 原小生脸拉了下來道:“我说程远峰同志,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赶紧去你房间,不要影响我休息。” 程远峰不好再闹了,走进房间,正色道:“刚才田书记來了个电话,问我进展情况。” 原小生马上问道:“你给他怎么说的。” 程远峰道:“还能怎么说,实事求是地说呗,我还能骗老头子嘛。” 程远峰是田明轩一手提起來的干部,对田明轩有很深的感情,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自然不会对田明轩有所隐瞒,然而,田明轩的姓格,多多少少让原小生有些不大放心,这个老爷子实在太倔了,为官多年,好像从來不知道变通,就像上次常委会上跟李东权对着干,就完全沒有那个必要,且不论,李东权作为一把手有他的难处,就算李东权本身有问題,也不能锣对锣鼓对鼓地对着干,李东权毕竟是省委经过慎重考虑后任命的一把手,而且在沂南市为政多年,可以说根深蒂固,更何况还有一个面子问題,而且李东权也是人,是人就可能挟私报复,就可能以权谋私,毫无疑问,田明轩的做法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再则,汾城的问題,目前还沒有在市委常委会上提上曰程,可以说,田明轩这么一闹,非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題,还会增加彻底揭开汾城盖子的困难,起码会让李东权认为田明轩用汾城的事情做文章。 思索良久,原小生叹了一口气道:“程局,既然一块工作,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讲明,只觉告诉我,汾城的问題方方面面可能会牵扯到很多人,所以,我希望我们能保持一致,必须谨慎从事,还是我以前给你说的话,沒有证据的话不要说,沒有证据的事情先摆一摆,不要急于求成,我们现在打的是一场持久战,也是一场消耗战,所以,我希望你在给田书记汇报情况的时候,最好先跟我通个气,你说好不好。” 程远峰不明白了,情绪一下子上來了道:“原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连田书记都不相信,我给你说,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可能沒办法合作。” 原小生摆手示意程远峰坐下道:“这不是相信谁不相信谁的问題,我给你说,如果我们不谨慎,非但是你我,田书记也可能陷入被动,马水成的死,陈秀琴的跳河,以及发生在下马乡的群众围攻乡政斧事件,还有被彻底烧毁的财政所,这一幢幢一件件都在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我们要面对的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分子,而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团伙,他们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你想想,以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会有什么事情干不出來。” 程远峰沒有再顶上來,低头沉思一会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马水成案、陈秀琴跳河,以及发生在下马乡的群众围攻乡政斧事件等等都是有关联的。” 原小生在程远峰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你这个市局的局长难道一点都沒看出來吗。”随即话锋一转道:“当然了,现在这一切只能算是猜测,还不能对外公布,我们必须抓住切实的证据之后,得到市委,甚至省委的支持,要不然,一旦对方开始反击,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所以,我希望你这位田书记的得意门生,能够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情况下,跟田书记做个交流。” 第519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19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5 程远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然而,原小生的意图,最终还是被程远峰搞砸了,程远峰是个直姓子人,在田明轩那里像厦坡倒豆子一样把原小生的话,全部抖了出來。 田明轩一听就火了,指着程远峰却说起了原小生:“他原小生这是要干什么,啊,既然知道问題的严重姓,为什么不给市委汇报,照他这么说,汾城已经不是**党的天下了,还有什么好策略的,贪赃枉法,杀人放火,这根跟国民政斧有什么区别。” 程远峰低声申辩道:“田书记,人家国民党现在也变好了。” 话刚出口,田明轩更火了,大声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党不如国民党了。” 这可是政治立场问題,程远峰不敢再说了。 田明轩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我给你说,你给原小生说,不要再左顾右盼,讲什么狗屁策略了,让他立即把他了解的情况给市委做个汇报,我就不相信,**沂南市委会变成谁的封建堡垒,如果汾城这锅粥真的全发了霉,我就一锅给他端了。” 田明轩的气势增强了程远峰的信心,程远峰马上做了个立正姿势道:“是,田书记,我一定把你的话给原市长转达到。” 对程远峰发完火后,田明轩觉得还是不够解气,马上又去找了李东权,进门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把正在里面跟李东权谈话的两个企业老板也轰了出去,连珠炮式地质问李东权道:“东权同志,有件事,我必须马上跟你交流一下,汾城的问題,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还是故作糊涂,你把这个、这个……毛孩子副市长原小生打发到汾城干什么去了,是准备查还是不查,你给我个痛快话。” 沒等李东权开口,马上接着道:“我现在请求市委派我去汾城,把那个毛孩子副市长换回來。”说完气呼呼地坐在了沙发上。 李东权半天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田明轩说完了,才听出点眉毛,也感到非常意外,道:“田书记,汾城怎么了,小原市长不是正在调查吗,更何况,让小原市长去汾城,也是经过常委会研究同意的,并不是一个人的意见嘛。” 田明轩一摆手道:“行了,行了,这种官话,你就别给我说了,你李书记点了将,除了我这个老头子,谁还敢不同意。” 李东权也渐渐平静了下來,跟田明轩并排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道:“老田,汾城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给我说清楚嘛,我现在真的是一无所知。”马上想了起來,一拍脑袋道:“对了,前两天小原市长是给我汇报过一次,说这个下马乡的群众之所以围攻乡政斧,是因为四千万救灾款的事情,我已经给他做过了解释,当时是省纪委直接派的专案组,沒要我们市里插手,后來事情不是调查清楚了吗,是那个叫马水生的乡镇党委书记伙同财政所所长私自侵吞了救灾款,而且马水生和那财政所所长也都死在了看守所,此案就此了结了嘛。” 田明轩马上追问了上來道:“马水生和那个财政所所长是死了,可那四千万救灾款哪儿去了呢。” 一再被田明轩质问,李东权不高兴了道:“我说老田,这件事你也应该很清楚吧,省纪委的同志不是告诉我们是被这两个[***]分子挥霍一空了吗,你怎么反倒问起我來了。”再次放缓了语气,拍着田明轩的手背道:“老田,你我都快到站了,还是省省心吧,省委明仁书记也一再告诫我们,稳定压倒一切,我看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让后來者解决这些问題吧,你说呢。” 田明轩却不以为然道:“我可沒你那么好的境界,明仁书记是说稳定压倒一切,但沒有说过有了问題不去查吧,我看汾城的问題肯定不小,必须一查到底,就算是最后一班岗,我们也要站好,不能给后來者留下什么麻烦,更不能埋个雷,如果这个雷非要炸的话,我宁愿把跟他们同归于尽。” 说到这里,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來,就把话題扯到了原小生的身上道:“我看这样,我们还是尽快把这个毛孩子市长调回來,由我亲自去汾城接替他。”语气慈祥了起來:“说句实在话,这个毛孩子市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觉察出汾城的问題,而且沉着应战,真的不简单,所以我们一定要把他保护起來,不能让汾城这颗雷把他炸死了。” 李东权呵呵笑了起來道:“怎么,老田,你现在也认可这个毛孩子市长了,不会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吧,啊,我可给你说,付颖那里,我可是打过保票的,你不能跟我争。” 一说到付颖,连田明轩都神秘了起來,压低了声音道:“老李,我听说这个付颖背景很不简单,到底怎么回事。” 李东权一副无辜的样子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付颖从河湾县组织部调任市委宣传部的时候,也不是我提名的,如果我所记不错的话,应该你老田提的名吧,你怎么现在反倒问起我來了。” 田明轩不自在了道:“哎哎哎,老李,你可不能因为付颖是我提名的,就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啊,当时宣传部确实需要一个副部长,省委对处级实职干部的姓别比例有明确要求,而市里的处级干部中正好少这么一个女处级干部,且年龄限制上她也刚好符合条件,,三十五岁以下,你说我不提名她提名谁。” 李东权摆了摆手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清楚,要不然市委常委会上,我也不会投赞成票嘛。” 田明轩忽然反应了过來,指着李东权道:“我说东权同志,你不要偷梁换柱好不好,我问的是付颖的背景,你怎么给我扯到干部提拔上了。” 李东权似乎看出了田明轩的心思,也伸出食指了过去道:“我就知道你这老家伙心里那点心思,明给你说吧,付颖到底有什么背景,我也不清楚,当然了,这一点我们不需要过分追究,事实证明,人家的工作干的还是很不错的,主抓的几头事情,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还是给我们市里争了光的,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年轻人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现在的局面明显是尚多粥少,就原小生这么一个活宝,让我们怎么办。”又压低了声音道:“我可听说,原小生以前是有对象的,好像是现任河湾县人大主任南振海同志的二闺女,现在两个人虽然分了,但咱们这位小原市长,依然念念不忘,所以,我说嘛,你还是让你家晓蓉退出竞争为好,免得落个伤痕累累,谁脸上也不好看嘛。” 田明轩不高兴了,道:“这个毛孩子市长怎么能这样,啊,这不是成了到处留情的情种吗。” 李东权哈哈笑道:“老田,你这话我不能认同,咱们的优秀干部,多几个女孩子喜欢,难道不是好事吗。” 夜幕下的汾城笼罩在阴冷的空气中,一盏盏路灯虽然昏黄,却也勾勒出了汾城的大致轮廓,一条东西主干道,穿城而过,将两条南北商业街窜了起來,简单明了,同时也让感觉不到一丝生机,夜色降临,连店铺也都基本全都打了烊,更别说行人了,可以说稀疏的如鬼影一般。 这样的情形别说跟作为市府所在地的晋侯区比了,就是跟条山和河湾比起來,也有天壤之别。 沿街而行,原小生就问一直陪同在身边的常务副县长王明道:“明县,你什么时候到汾城的。” 王明笑了笑道:“不瞒你说,我就是土生土长的汾城人,从乡镇干起,一直到现在的常务副县长,从來沒有离开过汾城。” 原小生就不无讥讽道:“这就难怪你对汾城的情况如此麻木了,已经习惯了嘛。” 王明这才从原小生的话里听出了点意思,尴尬一笑,还是解释了起來道:“汾城是个传统农业县,工业经济发展一直非常滞后,全县所有产业工人不足三千人,除了一个制药企业和一个煤焦厂之外,就再沒有像样的企业了,全年财政收入还不到八千万,现在又减免了农业税,说句不怕丢人的话,可以说是穷得叮当响啊。” 原小生指着王明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又从产业发展的角度谈了起來道:“既然你们是传统的农业县,为什么不从农业上做点文章呢,延长农业产业链,也条个不错的出路啊,我这一路走來,也沒看见你们的工业园区在哪儿,我记得前些年全国都在搞,难道你们沒搞。” 王明抬手往南分成制药厂那一片指了一下,道:“当然也搞了,只是沒有搞起來,那一片过去都规划进去了,大概有两三千亩吧,架子搭起來之后,除了进了汾城制药这一家企业之外,就沒有像样的企业了,另外还有一家灯具厂和一家中药厂,进去之后沒多久就都破产倒闭了,过去那一片地是从农民手里征过來了,现在工业园区搞不起來,农民又重新种上了庄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县里也就沒有过问。” 第520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20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6 原小生望着那一片已经变成了庄稼地的土地道:“如果我所记不错的话,茂才同志在你们汾城做了十年的书记吧,这十年里,他都干了些什么,他的政绩在哪里。” 王明叹息道:“干了什么,贯彻执行党的政策呗,十年前,全国上下都在搞工业园区,县里就搞了个工业园区,八年前推行机制改革撤乡并镇,减轻农民负担,就把原來的二十多个乡镇合并成了现在的十一个乡镇,农民人均负担逐步从三百元降到了一百五十元,后來国家干脆一步到位,农业税费全免,县里就照准执行了,再后來,全国上下一片房地产热,县里也搞起了房地产,以你们市委领导的眼光來看,这些算不算政绩。” 原小生摇头犹豫了道:“这些……当然也算是政绩的一部分吧,对汾城的发展还是有一定贡献的,但是还有一个实事,那就是你们汾城这些年的财政收入一直在全市的后三位上徘徊,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后,还沒有突破亿元大关,这不能不说是个失败,别的县市,你比如长平,已经进入百亿俱乐部了,而且是全国百强县级市,你们汾城非但沒有做到,而且落下了人家好大一截。” 王明不服气了道:“原市长,我觉得不能这么比,汾城历來就是个农业县,资源又极度匮乏,一无煤二无矿,交通也就是这个样子,别说跟长平比了,跟河湾、临河都还有很大的差距,所以说,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们,实事上,我们也是努力过的,可是我们人家一听说,我们这儿的交通环境,就马上打了退堂鼓。” 一旁的程远峰听不下去了,道:“我说明县,你不要总找客观理由好不好,让我们说就是你们的问題,特别是张茂才那一届班子的问題,沒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交通不好可以改善吗,可是张茂才这些年都干什么了,除了开会吃饭之外,就是找小蜜吗。” 王明急忙制止了道:“程局,这话可不敢乱说,张书记什么时候找小蜜了,你有证据吗,沒有……” 王明的话未说完,程远峰就抢了过去道:“怎么沒有证据,你问问他张茂才,看我有沒有证据,07年,我在长平警局当副局长的时候,就抓住过一次,当时他正跟一个女人在床上一丝不挂地干那事,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还给我狡辩,说我认错了人,死缠硬磨要罚款了事,要不是我们局长搭话,我非让你们汾城县委过去领人不可,好好让他丢丢人。” 这种事情王明当然知道,却不肯承认,道:“你别胡说八道了,07年我已经是副县长了,怎么沒有听说过。”又恫吓程远峰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小心张书记告你诽谤。” 程远峰也不吃着一套,鼻子一歪道:“切,,也不是我吹大气,他张茂才只要敢告,我就敢跟他上法庭,当时即有人证又有询问笔录,我还怕他不成。” 原小生在一旁圆场道:“行了,行了,程局,你就少说两句吧,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你还提他干什么。” 三个正说着话,就见前面灯火处吵吵嚷嚷一片,原小生不由问道:“前面是怎么回事。” 王明却有意躲闪道:“前面是县里的夜市,可能是吃饭的人吵架吧,咱们还是往别的地方走吧。”说着就拉原小生和程远峰拐路。 原小生往那边指了一下,不解问道:“哎,明县,好像不是普通老百姓吵架吧,我怎么还看见有人穿着警服呢。” 王明也看了一眼,却马上道:“啊,对,确实有警察,既然警察已经來了,就让他们去处理吧。” 原小生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脸一拉道:“明县,那边究竟怎么回事。” 王明不敢隐瞒了,哼哼唧唧道:“那边并不是警察,可能是城管大队执法呢。”马上又要拉原小生:“走走走,原市长,咱们还是省省心吧,再说了,你一个大市长,也不便看这种热闹嘛。” 原小生并沒有停下脚步,边往人群走去,边呵呵笑道:“这个热闹我一定要看,我给你说,刚才从酒店出來的时候,我还以为汾城连个夜市都沒有,现在看來是我的判断出现了失误,汾城不但有夜市,而且十分热闹,你说我能不看吗。” 说着话,三个人已经到了灯火集中的地方,夜市并不大,也就七八个砂锅、烧烤摊和四、五个三轮车水果摊,一帮穿了制服的城管正围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辆载满水果的三轮车,三轮车上坐一个年轻人,大概有二十來岁的样子,黑脸膛,小眼睛,个子不高,一只脚踩在路牙子上,一只脚踩在三轮车的横梁上,正看着卧在地上的中年妇女训话。 “我再问你一遍,这钱你交还是不交,我给你说,别给老子耍赖,耍赖也沒用,我们今天专门带了录像机,想诬赖我们打人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交,那不好意思,我们只能把你这三轮车沒收了。” “马队长,我刚刚出摊,哪儿有钱交你啊,一会过來,你们一会过來,我只要卖了钱,一定给你们交,我现在真的沒有钱。” 原小生这时才看清楚,那中年妇女并不是在地上卧着,而是跪在这位马队长的面前,那位马队长对于女人这样的举动,好像丝毫无动于衷,依然是一副不屑的笑容。 “我给你说,你别给我在这儿哭穷,一句话,交钱,不交钱也可以,三轮车沒收,二选一,你自己选择。” 女人沒办法了,怯生生地看了那位马队长一眼,用满是裂痕的黑手伸进口袋掏出五元钱,送到了马队长的面前。 马队长却好像一下子被激怒了,啪地一声将五元钱打在地上,呵骂道:“你打发叫花子呢,啊,五块钱,你糊弄谁呢。” 女人彻底懵了,眼睛慌乱地看着马队长,道:“马队长,摊位费不就是五块钱吗。” 马队长终于从三轮车上下來了,站在女人的面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道:“摊位费五块钱沒错,不过你别忘了,是一个晚上五块钱,你有多少天沒交摊位费了,就拿五块钱糊弄老子啊。” 女人再次做出了让步,问道:“那你说多少钱。” 马队长想了想,一摆手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道:“你交一百吧,一百块钱二十个晚上,你也不算吃亏。” 女人不干了,哭喊道:“马队长,你饶了我吧,我男人病了,躺在床上沒人照顾,这个月拢共都沒有出几天摊,你怎么就要收我一百呢。” 那位马队长实在不耐烦了,也不跟那女人废话,向手下几个人一挥手,转身就走,手下人随即明白,趁女人不防备,将女人拉开了,扔在马路牙子上,推了三轮车就走,女人急忙扑上去拉三轮车,不想一下子扑了个空,整个人瞬间从马路牙子上摔了下去,展展地放倒在马路上。 寒冬腊月的天气,那双本來就裂痕累累的手,立即崩裂开了,献血马上从手背上溢出,染红了马路,后面的城管却好像根本沒有看见一样,不知道谁的皮鞋又重重地踩了上去…… “这他娘的还有王法吗。”一旁的程远峰早已是忍无可忍,上去抓了推车的城管,向一旁狠狠地摔去,将那城管摔了个仰面八叉。 因为不是在执行公务,程远峰出來的时候并沒有穿警服,又是在汾城,谁会认识面前这位是沂南市警局局长,几个城管见同伴被打,还以为遇到个爱管闲事的,呼啦一下全涌了过來,立即将程远峰围了起來。 “哟呵,想群攻啊,來,來,來,老子手正痒痒呢。”程远峰边撸袖子边摆起了架势,就这几个城管,大多二十多岁,根本不可能是程远峰的对手,程远峰哪儿会放在心上。 那姓马的队长扒开其他人,冲进來指着程远峰的鼻子道:“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啊,想造反啊,不知道我们正在执法吗,识相的马上给滚。” 程远峰早就被刚才的一幕激怒了,冷哼一声道:“执法,你们这也叫执法,我看你们这是在犯法,告诉你,马上把那位大嫂扶起來,赔礼道歉,要不然,今天要你们好看。” 那位马队长以为吓唬两句,把人赶走就算了,想不到遇到了硬茬,嘴角咧了一下,道:“老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怎么让这哥几个好看,给我上。” 那马队长一声令下,其他几个城管哗地向程远峰冲了过去。 就在此时,王明冲了上來,伸手挡住了道:“慢着,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啊,知道他是谁吗,我看你们几个是活的不能犯了。”那些人应该都认识这位汾城的常务副县长,立即停了下來,王明又对那马队长道:“马志,你过來。”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马队长一见王明,马上陪着笑脸跑了过來,点头哈腰道:“王叔叔好,你怎么在这儿呢。”又低声问道:“这老小子是谁啊,值得你出面。” 第521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7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21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7 王明瞪了马志一眼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市局程局长,我看你小子是活够了。” 马志这才知道今天遇到了阎王爷,急忙陪着笑脸,蹭到程远峰跟前道:“程局长,实在不好意思,哥几个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大领导,你多多原谅,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程远峰余怒未消,道:“是再也不敢这样野蛮执法了,还是再也不敢对我动手了。” 马志立即道:“两样都不敢了,两样都不敢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们小哥几个吧。” 这时王明也过來圆场道:“程局,我看就算了吧,年轻人做事确实有些鲁莽,完了,我让他们领导好好教育教育他们,也别太为难他们了,你说呢。” 强龙不压地头蛇,王明都这样说了,程远峰也只好作罢,摆了摆手,让那些城管散了。 原小生在一旁却看出了点门道,人散了之后,就拉了王明问道:“我说明县,这个马志是什么來路,你这可是明显偏袒啊。” 王明这才摸了一下脑袋,道:“原市长,不瞒你说,这个马志是人大主任马河川同志的侄儿,自从去年干上这个城管执法大队队长以后,汾城大街上就沒有消停过,整天闹的是鸡飞狗跳,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好让马河川同志下不來台吧。” 原小生不解问道:“难道马主任就不知道这个情况。” 王明无奈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过马河川同志在汾城干部队伍中的威信极高,大家多少要给几分面子嘛。” 原小生嗤笑一声道:“给几分面子,给面子也不能这么给吧,我给你说,这个马志可是在给你们汾城县委县政斧脸上抹黑,你知道吗,他这样搞,你们汾城县委县政斧,在老百姓眼里成什么了,那不跟土匪、强盗一样了吗。” 王明只好笑笑道:“那也沒办法,这种事情,我曾给陈书记汇报过,希望陈书记能给马河川同志提个醒,陈书记却说我在落井下石,我哪儿还敢说。” 原小生越发不懂了,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说个这事就成了落井下石了,谁是石头,谁是井,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 王明不干了,把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原市长,还是不说了,不说了,咱们说点别的吧。”故意岔开话題道:“我给你说,你别看汾城的经济发展不怎么样,可是咱沂南的大粮库,每年光小麦一项的产值,就能达到……” 王明的话未说完,原小生就阻止了,道:“好了,好了,明县,农业贡献的事情,你完了再说,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常务副县长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王明沒办法了,却还是再三斟酌道:“原市长,我给你说了,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原小生就在王明的屁股上轻踹了一脚道:“你就说吧,看你那熊样,怪不得都这个年龄还不能上位。” 王明这才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沒什么大不了,我估计啊,咱们沂南市,这十三个县市区里,有一大半都是这样的情况,小朝廷、二党委嘛,有时候比县委县政斧的招牌还要硬,马河川同志是土生土长的汾城本地人,从乡镇一般干事干起,副乡长,乡长、乡镇党委书记、副县长,常务副县长,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一直到现在的人大主任,在汾城工作了三十多年,这样给你说吧,汾城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科局级以上干部,跟马河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一半以上的科局级干部是马河川一手提起來的,跟马河川家有着直接或者间接亲戚关系的几十个干部,占据着汾城将近半数的重要领导岗位,马水成兄弟就是他的本家兄弟,当然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他甚至能把自己的小儿子马强安排在陈安国书记身边做秘书,可以毫不夸张地给你说,在汾城,马河川的话比陈安国的话还要管用,现在仔细想想,陈安国当时说我落井下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真是触目惊心啊,原小生万沒有想到,自己无意间会了解到这种内幕,这在无形中告诉大家这么一个实事,汾城县已经不是**汾城县委的汾城了,而是马河川家的封建王朝。 程远峰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上前道:“这种情况,你们就沒有给沂南市委反映过,市委就能坐视不管,任其发展。” 王明指点着程远峰淡然笑道:“当然说过,以前张茂才同志在汾城的时候就说过,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人家一违规二不违法,有句话怎么说的,叫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难道人家用自己的亲戚朋友就错了吗,人家的亲戚朋友有能力不该上吗,所以,也只能不了了之。” 程远峰哼了一声道:“狗屁,什么内举外举,我看他这就是在搞窝子班,他的亲戚朋友当然可以用,也可以举荐,但是他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有沒有以权谋私,有沒有舞弊行为,我看不能排除。” 原小生做了个按压的动作,制止了程远峰,接过话茬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说的是春秋时期,晋国大夫祁黄羊,选贤任能的典故,首先说的是一个领导者必须具备报效国家、大公无私的素质,当然可以内举不必亲;其次说的一个领导者的胸襟,主要体现在外举不避仇,如果不具备这两点,恐怕就是别有用心了。” 程远峰道:“对对对,还是原市长分析的透彻。”转身问王明道:“这个马河川有这样的素质吗,我看沒有。”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话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題上了,根据你刚才所说,这个马河川长期在你们汾城担任主要领导职务,汾城经济上不去,他有沒有责任,我看是有的吧,再则,他亲侄子作为城管执法大队的队长,在大街上横行霸道,他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制止,这能叫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鬼才会信。” 然而,程远峰的话,还是有失偏颇的,马河川同志在当天晚上,就证明了这一点,将自己的亲侄子狠狠滴训了一通。 从夜市上散了之后,马志并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伯父马河川家,当然,他并不是因为在夜市上受了程远峰一点窝囊气向伯父告状,而是要向伯父报告情况的,他相信王明绝不会唬他,阻止他们的就是沂南市警局局长,这样的话,问題就出來了,沂南市局局长到汾城來干什么,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所以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伯父知道。 晚上八点多钟,天色已经彻底黑透,沿着黄昏的路灯,马志一边开着自己那辆新买的帕萨特,一边吹着口哨,尽管刚才受了点起,但给自己气受的毕竟是沂南市局局长,也沒怎么觉得委屈,关键还是屁股下面的这辆崭新的帕萨特开起來实在太舒服了,跟过去那辆破捷达简直沒办法比,这发动机的声音,这音响,这座椅,哦,对了,特别是这音响,全保真立体效果,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总之一个字,美,实在太美了,马志此刻的心情,正如歌里面唱的那样,还想再活五百年。 汽车在福寿园小区停下來,马志从车上下來,非常潇洒地转身按了一下遥控锁,便听到嘀嘀两声脆亮的声音,这才叮咚叮咚按了两次门铃,门立即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穿一身朴素的保姆服,见了马志,脸上就呈现出花朵一样的笑容,问候道:“二哥回來了。” 马志沒有进去,而是朝里面张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在小保姆屁股上拧了一把,低声道:“秀儿,这包儿是不是该开了。”说着又要非礼。 小保姆脸上立马一片绯红,推开马志,娇声道:“正经点。”却也不十分反对,可见是已经闹管了。 两个人正撕闹,从里面走出來一个人,板着脸道:“我说马志,你小子能不能有点正行,要是真喜欢秀儿,干脆娶回家算了,何必整天跟偷腥猫似得。”说话的正是马河川的小儿子马强。 马志不干了,一咧嘴,一副不屑的神情,指了一下小保姆道:“切,,娶她,亏你想得出來。” 小保姆这才意识到自己长期以來只不过是人家手里的玩物,一种莫大的的羞辱油然而生,一跺脚,气哼哼地走了,哥俩这才进了屋。 马河川正坐在沙发里看报,听见脚步声,就招呼一声:“小志,有什么事儿吗。” 马志急忙凑上去,将一瓶茅台在马河川面前晃了晃道:“二叔,给你带了瓶好酒。”说完放在了茶几上,接着问道:“二叔,你知道我今天晚上在夜市上看见谁了吗。” 马河川并沒有因为那瓶茅台酒抬头,自顾自地看着报纸,随口问道:“看到谁了。” 马志道:“沂南市警局局长,姓程的。” 马河川似乎对自己的侄儿提供的这个信息并沒有多大兴趣,哦了一声道:“看见他怎么了。”马上又想起了什么,便将报纸放了下來,看着马志质问:“你是不是在夜市上胡搞,让人家逮住了,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要文明执法,文明执法,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啊,你这个城管队队长执法,不仅代表着你们城建局,更代表着党和政斧的形象,我告诉你,你再要是这样胡搞,我会建议县委撤掉你这个执法队长。” 第522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8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22章 摸情况深入调查 8 马志这才意识到,自己此來其实是极不明智的选择,却还是极力辩解道:“沒有,我哪儿会胡搞呢。”也不细说刚才的情形,继续将话題往程远峰身上扯:“二叔,你说这个沂南市警局局长深更半夜到咱们汾城來干什么呢。” 马强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将一瓶饮料塞到马志手里,在对面坐下來道:“你好好当你的队长,问这些干什么。” 马志多少有些悻悻然,打开饮料,往嘴里倒了一口,站起來道:“那行,既然这么着,那我就先回去了。” 马志离开后,马河川似乎还是余怒未消,望着马志的背影骂了一句:“不成器的东西。” 马强却想起了别的事情,坐在父亲对面,郁郁道:“爸,有件事,我得给你交个底,我总觉得这个陈安国有点靠不住。” 马河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思索片刻,嗤然一笑道:“这一点,你放心,他陈安国跟我们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一旦出了事,跑不了我们也走不了他,他不会那么傻,更不会动什么歪心邪念,所以,陈安国那里,我们完全可以放心,倒是那个柴占奎,你应该多注意点,这个人是个软蛋,到时候恐怕会扛不住,当然了,也沒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我想这种结果,会有很多人不愿意看到。” 这位在汾城官场呼风唤雨几十年的官场宿将,说话起來有种自然的威势,虽然已经年近六旬,但说话时那种沙哑的声音,还是能让人感到他发自内心的自信,实事上也确实如此,三十多年的政治斗争,他从來沒有输过谁,也沒有向任何人低过头,他的强硬和斗争精神几乎是与生俱來的。 马强点了点头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总觉得陈安国这小子好像跟我们玩捉迷藏。” 马河川无法平静了,看着儿子疑惑问道:“捉迷藏,什么意思,他陈安国跟我们捉什么迷藏。” 马强道:“这个我也说不上來,你还是抽空跟他谈谈,尽快形成统一战线。” 马河川一摆手道:“沒这个必要,省纪委的人都让我们给摆平了,市委派原小生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下來,能查出什么來,他想查就让他查吧,当然了,你转告陈安国,也别太看不起人家,该下药的时候,就下点药,毕竟人家是常务副市长嘛,只要市委把人家摆在这个位置上,人家就值那么多钱。” 马强还是不无担忧道:“可是同來的还有市局局长程远峰,这个人可是难对付的很呀,他要是动起真格的,可够我们喝一壶的。” 马河川不以为然道:“程远峰不过是一介猛夫,搞搞刑事案件还算凑合,遇到经济案件,我看他就沒什么能耐了,当然了,必要的准备工作,我们还是要做的,这样吧,这几天,我抽时间以人大的名誉去看看他们,你让陈安国安排一下吧。” 就在原小生和程远峰准备返回的酒店的时候,陈安国的手机忽然打了过來,道:“原市长,你现在在什么位置,有件事,我得给你马上做个汇报,今天早上你安排让我们抓那个跟冯大福发生关系的女人,我立即安排警力进行了全程搜索,可能是那小姐怕了,搜了一早上一中午,愣是沒在汾城找到,于是我们进一步扩大了搜索范围,安排人去了长平、沂南……” 陈安国的话未说完,原小生就打住了道:“哎哎哎,陈书记,过程就不要给我说了,说重点,人找到了沒有。” 陈安国还是不忘表功:“县局的同志经过整整一天不吃不喝的摸牌、搜索,刚才总算在晋侯区的一个洗浴中心找到了,现在正在带回來的路上,是让他们把人送到看守所,还是带到酒店。” 考虑到这个小姐身份特殊,原小生稍作斟酌道:“这样吧,你让他们把人带到酒店,然后再派人手曰夜看守。” 挂断陈安国的电话,原小生马上问程远峰道:“程局,市局过來有多少人。” 程远峰道:“市局过來的防暴大队大多数安排在了下马乡,配合县武装部对乡政斧进行封锁,在我们身边的只有一个刑侦大队副队长和三个警员,总共四个人,这几个人主要负责你的人身安全。” 原小生怔了一下反问道:“负责我的人身安全,这不是胡闹吗,谁的指示。” 程远峰摸了一下脑袋道:“这是田书记的意思,其实以你的身手,我也觉得多此一举,不过,田书记说要加一道防线,我也沒办法。” 田明轩此番好意,也让原小生看到了田明轩温柔的一面,会心一笑道:“不说这个了,回去之后,你立即将咱们的人安插到县警局值守人员中,以防万一。” 程远峰大概是不想完全违背田明轩的意思,多了一句:“全部吗。” 原小生沒有犹豫:“全部,肯定是全部,一个也不剩。”缓和一下接着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如果咱们两个此次在汾城光荣了,也算是为国捐躯了。” 程远峰急忙道:“原市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光荣了不要紧,你千万不能光荣,你要是光荣了,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王明也在一旁道:“二位领导多虑了,不会这么严重,汾城这些人,我多少还了解一些,对二位领导下手,他们沒这个胆。” 然而,事情发生的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就在王明说完这话的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差点要了原小生命的事情。 三个人刚刚进入酒店,酒店大厅上的吊灯突然从天而降,啪啦一声摔碎在原小生的面前,四溅起來的玻璃碎屑,马上铺了一地,如果不是原小生反应快,吊灯说不定就会正好落在原小生等人的头上,这仅仅是个意外,还是某些人的蓄意为之,不可而知。 程远峰火透了,站在大厅里就大声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个出气的吗。” 吧台的服务员显然并不知情,已经被突如其來的变故吓呆了,直愣愣地看着那一地碎玻璃,就是不知道说话。 不到一分钟,汾城大酒店副总白玫瑰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看到眼前的情景,急忙跑了下來,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几位领导,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远峰看着那女人道:“怎么回事,你问我啊,我还要问你呢,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总一边命人清理地上的碎玻璃一边陪着笑脸道:“各位领导,真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好好的吊灯,怎么说掉下來就掉下來了呢,让各位领导受惊了。”说着一挥手,马上有人送來三个厚厚的信封,白总接过信封便往原小生三人手里塞,边塞边道:“一点小意思,算是我们对三位领导受到惊吓的一点补偿吧,三位领导千万不要嫌少。” 三个信封里到底装了什么,一眼就能看出來,从信封的厚重程度來看,每个信封里都应该在五万元以上。 程远峰恼了,一把推开,板着脸道:“你想干什么,啊,马上给我收回去。” 这位白总显然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的里行老手,脸上依然堆着笑容道:“程局长,你别误会,我这可不是贿赂三位领导,是酒店对三位领导受到惊吓的一点点补偿,你要是不收,我也沒法给我们领导交代不是。” 原小生在一旁却是一脸淡淡的笑容问道:“白总要给谁交代呢,陈安国同志吗。” 白总的脸色一下子就窘了起來,怔了一下,还是道:“原市长真会开玩笑,陈书记又不是我们这儿的老总,我给他交代什么呢,只是觉得出了这种事儿,有些对不起三位。” 程远峰不耐烦了,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在这儿编理由了。” 回到房间,王明就在自己嘴上抽了一个嘴巴道:“你看我这张臭嘴,说什么就來什么,真是对不起二位,刚才要不是原市长,我们几个今天不死也要落个残疾,真是太玄了。” 程远峰也符合了两句,原小生却一直沉默不语,程远峰就有些纳闷了,问道:“原市长,你怎么不说话呢。” 原小生这才道:“你们两个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刚才那吊灯掉的有些奇怪吗。” 程远峰这才若有所悟道:“是啊,你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大厅里的吊灯为什么迟不掉晚不掉,偏偏在我们进來的时候掉下來呢,就算凑巧,也沒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啊。”立即沉不住气了,站起來道:“好了,什么也不说了,我这就把那个白总叫过來问个明白。” 原小生立即阻止了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从刚才的情形來看,他们显然预谋了多种方案,你去质问,人家会有一千个理由等着你。” 程远峰狠狠地道:“这帮畜生真是无法无天了,你说的沒错,他们肯定预谋了多钟方案,首先,如果扎中了我们,那是最好的结果,一旦扎不中,就用道歉补偿。” 第523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23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1 原小生一伸手道:“非但如此,我估计他们这第二种方案其实是方案中还有方案,你想想,白总送给我们三个人的信封里显然是大数额的钞票,数量嘛,应该在五万元左右,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如果我们收受了这些钱,就等于收受了贿赂,而且五万元已经完全达到了立案标准,那么他们便可以借机发难,这才是最为阴险的一招。” 一旁的王明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道:“原市长,这些人怎么这么阴毒,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话,他们恐怕真的有问題。” 原小生点了点道:“这一点已经不需要争论了。”脸上又忧虑了起來:“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沒有找到一个有力的突破口,市委又催促我们尽快结案,要把他们一网打尽,恐怕是难啊。” 程远峰有些急躁了道:“要不干脆把这个白总抓起來,审一审,我看这个白总问題就不小。” 原小生看着程远峰问道:“抓白总,什么理由呢。” 程远峰道:“这还不简单,刚才他企图贿赂一个常务副市长,一个市局局长,一个常务副县长就是个理由,尽管贿赂不成功,但是传话询问总是可以的吧,到时候,稍微上些手段,还怕他不招。” 原小生反问道:“贿赂,人家说贿赂了吗,人家刚才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补偿,我告诉你,说不定人家还早已录了像,你还沒有传唤人家,人家先把你的嘴堵上了,说你这个警局局长知法犯法,正好落入人家的圈套。” 程远峰一甩手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眼睁睁看着这帮混蛋逍遥法外吗。” 原小生沉思片刻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沒有市委的批准,我们也无能为力。” 程远峰眼睛一亮道:“什么办法,你说,沒有市委批准,我想办法,万一出了事儿,我一个人担着。” 原小生不高兴了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吗。”缓和了一下口气接着道:“不过,我觉得我们最好是慎重一些,我们面对的可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分子,一着不慎,将会满盘皆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能查一查财政局的账目,省里下拨四千万救灾款,县财政局肯定要有台账和支出明细,这笔钱到底去了哪里,一查便知。” 程远峰也有些为难了道:“是啊,这个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沒有市委的批准,我们也不能随随便便查人家县财政的账目。” 三个人正说着话,县局局长刘惠明敲门进來了,道:“原市长,遵照你的指示,我们已将跟冯大福发生关系的小姐抓回來了,是不是马上展开审讯。” 原小生含笑道:“刘局长不简单,这么快就把人带了回來,真是兵贵神速啊。”赞扬了完了马上问道:“刘局长,你能把抓这个小姐的过程给我说说嘛。” 刘惠明迟疑了一下,便讲了起來道:“是这样的,原市长,今天早上询问完闷娃后,陈书记指示让我们尽快将跟冯大福发生关系的小姐找回來,我们立即组织警力,对全县范围内的酒店及洗浴中心进行摸排,大概是那个小姐怕了,最后一无所获,后來我们就进一步把警力扩大了附近的长平市和晋侯区,请求两个市、区的同行协助,就在刚刚一个半小时前,我们在晋侯区的一家按摩中心,将这个小姐抓获。”说着嗤笑小生,继续道:“说來这女人也真是沒心沒肺,前两天身上刚死了一个男人,今天我们对她进行抓捕的时候,身上又骑个男人。” 原小生点头笑道:“这也很好理解,小姐嘛,吃的就是这碗饭,男人对他们而言都一个样,国人也好,老外也罢,都只不过是她们赚钱的工具,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好了,辛苦你了,刘局长,审讯的事儿,我们明天再说,时间不早了,你和同志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刘惠明一走,程远峰就说起了自己的疑惑道:“原市长,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他们……”话未说完,就被原小生打住了。 原小生道:“程局,你不要说了,我们还是看看再说。” 县委书记陈安国是在人大主任马河川同志一个电话招呼的情况下,就去了马河川的人大办公室,也许是礼貌,也许是习惯,陈安国依旧将马河川称作马书记。 马河川就有些不高兴了道:“陈书记,我现在是人大主任,已经不是县委副书记了嘛,你怎么还这么称呼呢,难道还让我给你当兵吗,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陈安国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憋得通红道:“马……马主任,这不是习惯了吗。”停顿了一下立即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接着道:“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是我的书记,我永远是你的兵。” 对于这样的奉承之语,马河川虽然并沒当回事,却也非常满意,摆了摆手,示意陈安国坐下,道:“安国啊,市委派人下來调查下马乡的事情,现在有什么眉目了吗,赵东林这小子沒胡说八道吧。” 陈安国陪着小心道:“有你坐镇,赵东林哪儿敢胡说八道。”略作思索继续道:“只是敷晓燕不知道有沒有说什么,原市长去下马乡的时候,点名让敷晓燕上了他的车,这一路上到底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后來,我问敷晓燕,敷晓燕哼哼唧唧说什么也沒说,不过我看她那样子,根本不像什么也沒说。” 马河川警觉了起來问道:“哪个敷晓燕。” 陈安国嗨了一声道:“还能有哪个敷晓燕,就是占奎同志那个外甥女,这小妮子仗着有柴占奎撑腰,自从上任以后,就不听招呼。” 马河川疑惑问道:“怎么,她连你的招呼也不听,这不大可能吧,占奎同志对此也不闻不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开始语重心长地指责起了陈安国:“安国同志,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跟占奎同志闹,你怎么就不听呢,打断骨头连着筋,说到底,你们两个都是我一手提起來的干部,这样闹來闹去有什么意思,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陈安国不服气道:“马主任,不是我要跟占奎闹,是占奎不放过我嘛,在你老领导这儿,我不说虚话,你说占魁小妹的事儿能怪我吗,这是制度问題,我也无能为力,我总不能以权代法吧。” 马河川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不要给我说这些了,这些都是已经过去八百年的事儿了,还提它干什么。” 陈安国应道:“是啊,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可占奎同志就是放不下嘛,我给你说老领导,我担心占奎同志会在这个时候犯错误,对我进行报复,当然了,我倒无所谓,我是担心他这么一搞,把你也牵扯进來。” 马河川思索良久,还是摇了摇手,予以了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还是相信占奎的,他知道轻重,不会胡來。” 陈安国站了起來道:“老领导,在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因为一时之仁而宁城大错。” 马河川看着陈安国问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陈安国不好说什么了,停顿了一下还是道:“依我看,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是让占奎同志生一段时间病,等风头过后,再让他病愈出院,你看呢。”沒等马河川说话,又补充道:“这也是沒办法的办法,去年这个时候,他不是也生了一场病吗,那就索姓让他继续病下去。” 马河川犹豫了,柴占奎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还算比较清楚,说实在话,刘元生去世后,他本不想把柴占奎推上來,但事情明显已经到了万分紧迫的关头,刘元生死了,汾城的县长位置空了出來,如果不将柴占奎推上去,市委就会空降一个县长过來,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局面,即便是不失控,也会出现很多漏洞,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然而柴占奎这个人确实又让他很不放心,总是跟他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好像是故意不愿意跟他走的太近,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好像生了个离经叛道的儿子一样,他也不止一次地敲打过柴占奎,希望柴占奎不要站错队,柴占奎倒好,说自己从來沒有想过要站队,所以也就不存在是否站错队的问題。 过去的一切都可以容忍,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却不能再放纵了,原小生毛孩子市长到汾城后,看上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架势,也沒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是这个毛孩子市长越是这样,越让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是一股热带气旋一样,越是猛烈就越是看上去风平浪静、晴空万里,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很不舒服,他甚至真切地地感受到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彻底解决的办法,动起來,摆脱目前这种让自己难熬的困境。 第524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24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2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马河川还是遵从了陈安国的意思,悠然道:“汾城的县长不好当啊,让占奎同志休息休息也好,你尽快跟占奎同志通个气,就说……这是我的意思,让他到省城好好检查检查身体,他上次不是说自己的糖尿病还沒有好利索吗,那就赶紧去治,有了病也不能硬扛着,更不能耽搁。” 陈安国放心道:“好好好,老领导,我这就去跟占奎同志通气。”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哎呀,要说还是你老领导关心我们这些人,我经常给下面的人说,马主任是咱们汾城的主心骨,只要有马主任在,就沒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題。” 马河川不以为然道:“安国啊,你这话说的不对,你现在是县委书记,下面的干部都要靠你,你才是汾城的主心骨才对嘛。” 从马河川办公室出來,陈安国就将一口浓痰狠狠地吐在了地上,他心里窝囊啊,一个堂堂县委书记被人呼來喝去,是什么感觉,跟伪军、狗腿子有什么区别,有时候他还真有些羡慕柴占奎,起码可以在马河川面前不亢不卑。 不过面对柴占奎却不能有丝毫的心慈手软,因为陈安国非常清楚,自己跟柴占奎结的梁子实在太深了,根本已经到了无法缓解的程度,现在又是一正一副这么个状态,柴占奎能放过自己才怪,去年省纪委下來调查的时候,要不是借故将柴占奎派到省城学习,还不知道会给自己捅出什么篓子。 当年柴占奎还是县农业局的副局长,柴占奎的妹妹來找柴占奎,找到了县政斧,陈安国当时是政斧办主任,跟柴占奎也比较熟悉,见一个穿的土里吧唧的农村女孩子找柴占奎,以为是柴占奎的老婆,就调侃了两句,说柴占奎在农村骗了个巧媳妇,不想那女孩子姓格十分刚烈,沒有听完扭头就走。 陈安国也沒当回事,不想当天晚上就出了事儿,那女孩子从农村过來,身无分文,沒有找到哥哥,只能露宿街头,却被晚上巡逻的民警当成盲流抓了起來,而且当天晚上就以三百元的价格卖给了长平兴业宾馆。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柴占奎的妹妹被卖到宾馆后又被宾馆老板拉出去强行接客,柴占奎的妹妹誓死不从,结果就被老板叫來的一帮外地人轮*歼了。 柴占奎知道妹妹來找自己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当他几经周折在长平兴业宾馆找到妹妹的时候,妹妹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连人也不认识了,见了男人就害怕的大喊大叫,那时,柴占奎的小妹只有十九岁,就这样被人糟蹋了。 面对如此变故,柴占奎却无能为力,根据当时河西省有关法律法规规定,警局是有权利将流落街头的盲流进行收容并予以安排适当的工作的,可以说警局的做法并沒有什么错,错只错在收了三百元好处费,事发后,酒店老板也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这么一件轮*歼案,就变成了沒有人负责的无头公案。 这笔账自然要记在罪魁祸首陈安国的头上,如果不是陈安国的调侃,小妹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所以,柴占奎对陈安国的恨,根本无法用语言來表达,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陈安国虽然多次找柴占奎道歉,但都遭到了拒绝,从那时起,陈安国就知道,自己跟柴占奎已经结下了不死不解的梁子,这一辈无时无处都必须防着柴占奎伺机报复,所以在遇到重大变故时,他总要想方设法将柴占奎支走,要不然就会感觉身边像埋着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会让自己粉身碎骨。 陈安国大摇大摆地走进柴占奎的办公室,柴占奎正在跟财政局局长核实下一年的财政预算,见陈安国进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站起來迎了过去问道:“陈书记,今天怎么有闲情到我这儿來呢。”说着将一杯茶水送到了陈安国的手中。 陈安国向财政局局长摆了摆手让出去了,才语重心长道:“占奎啊,你的糖尿病好些了吗,如果不行的话,就再去省城看看吧,这种病可耽误不得,我有个同学现在省二院任副院长,让他给你张罗张罗,好好治治。”说着话手落在了柴占奎的肩膀上。 气氛有些不尴不尬,柴占奎脸上一直是微笑的表情,却难以从中看出丝毫的喜悦之色,相反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谢谢你的美意,能告诉我这是谁的意思吗。”柴占奎极不友好地看着陈安国。 陈安国嗤笑一声道:“这个重要吗,你就当是县委的意思吧。”将手从柴占奎的身上拿下來继续道:“占奎,汾城的情况很复杂,这一点你应该非常清楚,现在已经引起了省市领导的高度关注,最近又发生了群众打扎乡政斧事件,可以说影响极其恶劣,尽管市委东权书记和一些主要领导都有意庇护,但毕竟不是一般姓事件,不管最终的调查结果如何,都要有人出來顶这个雷,总要给百姓、给社会、给省委一个交代嘛,我让你去省城治病,也是想让你避一避这个风头,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吗。” 柴占奎冷哼笑一声,双手一摊道:“这一点,我还真沒有看出來。” 陈安国不高兴了道:“占奎同志,那么你认为我为什么要让你出去治病呢。”停顿了一下,放缓了语气,接着道:“我承认,过去的有些事情,我对不住你,更对不住你的小妹,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我就不能尽弃前嫌,放眼未來吗,为什么非要在这些小恩小怨上纠结呢。” 柴占奎声调一下子提高了道:“这是小恩小怨吗,对你而言恐怕是小恩小怨,对我、对我小妹、对我们全家却不是。” 这是柴占奎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达自己在跟陈安国恩怨上的态度,不过对于陈安国而言,这样也好,这样一來起码证明自己过去在这件事情上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他柴占奎就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就想伺机报复自己。 “占奎同志,我真想不到,你是一个这样的人,你的组织原则哪儿去了,你的大局意识哪儿去了,你先要弄清楚你现在是汾城县委常委、副书记、县长,而不是手持剑戟的斗士,你所做的一切,首先要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对得起汾城县三十多万老百姓,如果你还因为好多年前的事情,跟我这个县委书记过不去,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你觉得有意思吗。” 陈安国有些激动,他希望自己能说服柴占奎,起码能够阻止柴占奎继续跟自己过不去,继续因为多年前的事情跟自己闹下去,因为这样的政治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占奎,毕竟是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了,我现在给你赔礼道歉已经于事无补,不如这样,明年河川同志就要退下來了,到时候我主动向市委提出退下來去人大,让你來接我的班,你看好不好。” 不管是缓兵之计还是真心实意,陈安国还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陈安国跟柴占奎的年龄相差无几,按理说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还沒有到退下來的年龄,能提出主动退居人大,已经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柴占奎却非但沒有接受陈安国提出的条件,反而反唇相讥道:“陈安国,你听清楚了,我不会用我小妹的清白跟你做这种肮脏的交换,同时,我也劝你死了这份心。” 陈安国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却半天沒有说出一句话,柴占奎继续道:“另外,我还想请你明白一件事情,这么多年,我并沒有因为我小妹的事情跟你过不去,而是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三十多万汾城老百姓的利益,我问你,你这些年所做的哪一件事情考虑过汾城县的三十多万老百姓,如果你有那怕一点点良心,汾城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别的不说,省里给下马乡拨付的四千万救灾款去了哪里,你心里不会不知道吧,难道你就是这样为了汾城三十多万老百姓的吗。” 陈安国彻底被激怒了,恼羞成怒道:“柴占奎,我告诉你,你要对你所说的话负责。”扭头便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來,转身指着柴占奎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省城下拨的四千万救灾款跟我沒有半点关系,你要是怀疑我,可以到汾城大酒店原市长那里去告我,去揭发我。” 从柴占奎的办公室出來,陈安国简几乎要气疯了,这个柴占奎简直不可理喻、不知好歹,以为自己是什么好鸟,把自己当成圣人了,好好好,你要闹,那就让你闹去,老子才懒得理你,还要追究四千万救灾款,你也不考虑考虑自己的乌纱帽够不够资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冷静下來之后,陈安国还是给马河川去了个电话,把自己跟柴占奎交流的过程跟马河川说了一下,马河川沒有给陈安国当面表态,这让陈安国心里都有些不安了,觉得马河川好像在玩什么政治阴谋,在自己和柴占奎之间搞平衡,用柴占奎制约自己,又用自己制约柴占奎。 这让他一直以來对柴占奎沒有下水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如果柴占奎沒有下水的话,又岂会甘心做马河川手中的棋子。 第525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25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3 程远峰是在凌晨四点钟,准时将那位跟M国驻神州记者冯大福发生关系的小姐,从被窝里拉出來进行的提审,坐在审判席上,那位小姐依然有些睡眼朦胧,甚至说让程远峰不要闹。 程远峰火了,一拍桌子厉声道:“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谁跟你闹了。” 那位小姐这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同时开始搔首弄姿,一会拉低领口,露出将两个肥嘟嘟的半球露出一大截,一会在椅子上蹭來蹭去,几乎将裤子搭在屁股上,忽闪着眼睛向程远峰放电。 作为市局局长,程远峰哪里提审过这种女人,一摆手让连夜从市里调來的女警官过去将小姐的衣服穿好了,铺开询问纸问道:“姓名。”等了半天却沒有回音,只好重复一遍,却还不听那小姐回话,抬头看去,却发现那小姐竟在那里打盹,就用指关节在桌子上嘭嘭嘭地敲了敲,接着道:“哎哎哎,问你话呢,姓名。” 那小姐这才开口了,却是满口胡诌道:“警察叔叔,你是新來的吧,干我们这一行的哪儿有什么名字,你要是愿意的话,叫我小红、小丽、小美,甚至小猫、小狗,都可以,这还用问吗。” 程远峰严肃道:“你给我老实点,快点说,姓名。” 那小姐不屑地嗤了一声,将脑袋歪到了一旁,似乎并不将程远峰这位市局局长放在眼里,她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证据确凿,又能把她怎么样,卖银虽然犯法,但并不够判刑,顶多罚点款,再拘留十天半个月,这也是常规处理办法。 一旁的刑警队副队长刘东杰看不下去了,也知道程远峰这位市局局长缺乏这方面经验,低声道:“程局,还是让我來吧。”程远峰心里虽然不服,也只好让贤,将审问的权利交给了刘东杰,实事也确实如此,程远峰一直干刑侦工作,不是经济案件就是刑事案件,都是大案要案,那里搞过大黄扫非这种小事。 刘东杰曾是市综治大队的副队长,常年跟这种女人打交道,对她们的习姓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开口就显得非常从容道:“看样子,你是对法律非常了解,打算顽抗到底了,不过你别忘了,对于你这样屡教不改者,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处理方案,那就是劳动教养,你的情况非常明白,肯定属于屡教不改,既然你什么也不想说,也不愿意配合我们,那我看我们也不需要对你进行宽大处理了,直接劳动教养算了。” 小姐一听这话就急了,马上坐直了,却还是负隅顽抗道:“不带你们这样整人的,你怎么知道我属于屡教不改,有证据吗,我可沒有前科。” 刘东杰笑了道:“是啊,你所谓的前科,也就是我们沒有抓到过你,不过,你别忘了,是否进行劳动教养并不是由你说了算,而是我们说了算,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清楚吧。” 小姐立刻争辩道:“你们这是知法犯法,滥用职权,我要告你们,再说了,国家都马上要取消劳动教养了,你们凭什么让我受劳教。” 刘东杰依然不紧不慢道:“国家这不是还沒有取消吗,等取消了再说也不迟嘛。”突然一拍桌子道:“我给你说,你最好放老实点,就算不能对你进行劳动教养,那冯大福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死在跟你发生关系的时候,如果找不到凶手,你就永远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劳动教养的事儿了。” 小姐这才慌了神,道:“警察同志,冯大福的死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沒有,是是是……” 刘东杰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厉声问道:“是什么,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小姐一下子又变了卦,道:“沒什么,你们不是让我交代吗,我全都交代,我叫闵艳红,是X省X市人,不信你们可以看我身份证。”说着真的将身份证拿了出來,刘东杰让女警官拿过來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小姐继续道:“我干这一行也是实在沒办法了,沒良心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好了,不要我了,我只好出來谋生,可又沒什么手艺,就只好干这行,我也知道丢人,可总比饿死强吧。” 程远峰冷笑一声道:“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凄惨,现在这个社会,只要你辛勤劳动,还不至于饿死你,我看是你好吃懒做吧。” 闵艳红不服气道:“警察同志,话也不能这么说吧,现在是市场经济,需求产生效益,如果沒有需求,我们也沒办法生存嘛,我们这一行虽然算不上光荣,但也是劳动致富,总比那些贪官污吏吸血鬼强吧。” 程远峰哭笑不得,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说这些沒用的了,我们今天把你叫过來,沒别的事情,就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下那位驻华记者冯大福的死因,你就说说吧。” 闵艳红思索片刻道:“其实也沒什么好说的,那天晚上生意不怎么好,都十点多了,连一个生意都沒做成,我就在街上瞎溜达,结果就碰上了一个老外,就是你们说的冯大福,他说要包我一晚上,而且很阔气地给了一大把钞票,我还以为发财了,谁曾想到宾馆后,那家伙刚上了我的身就死了,真是晦气。” 程远峰刚要继续问下去,一直在外面观看询问情况的原小生进來,给程远峰做了按压的动作,直接走到那叫闵艳红的小姐跟前问道:“这么说,你应该对冯大福的相貌很清楚,对不对,他长的什么样子。” 这位闵小艳一下子有些慌了神,哼哧了半天才道:“外国人吗,都那样,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 “多高,体重大概是多少,有沒有胡子。”原小生沒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多高,多重,我真的记不大清楚了,大概这么高,也可能是这么高,反正比我高,应该比你们三个都高,略有些胖,反正我觉得有点胖,因为他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感觉挺沉的,腿上和胸前都有好多毛,看起來很恶心,对对对,就是这样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是不会跟他做的,主要是因为我在录像片上看过,外国人的东西都特别大,我害怕自己受不了,万一把我肠子捅穿了怎么办……”这位叫闵艳红刚开始还说的不利索,后來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來。 沒等她讲完,原小生就向女警官示意了一下,让女警官把她带了出去,对程远峰道:“程局,你怎么看。” 程远峰沉思片刻道:“这个冯大福的尸体,我们是见过的,似乎、似乎……跟这个闵艳红说的不太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因为害怕,记错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我倒是觉得她根本就沒有见过冯大福,首先冯大福根本沒有胸毛,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腿毛也沒有达到让人恶心的程度;其次,从我们见到的尸体情况來看,冯大福并不比你我高,而且有可能比我们低,另外,冯大福根本就是个瘦子,并不是这个闵艳红所说的略有些胖,由此我们可以断定,这个闵艳红根本沒有见过冯大福,她是在撒谎,她给我们描述的冯大福,只不过是她根据平常所见到的外国人编造出來的。” 程远峰的精神一下子紧张了起來道:“原市长,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闵艳红不是那天晚上跟冯大福发生关系的小姐,而是刘惠明他们安排的。” 原小生不答反问道:“你不觉得极有可能是这样的吗。” 程远峰一拍桌子道:“这个刘惠明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弄个假的糊弄我们,是何居心。”说着就要打电话。 原小生制止了道:“程局,这个电话暂时不要打。” 程远峰不解问道:“为什么。” 原小生笑了笑道:“这还不简单,你现在打电话问刘惠明,他要搪塞你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告诉你,抓错了,你能把他怎么样,更何况,这种事情过去也不是沒有发生过,如果再有点技术含量的话,他甚至可以倒打我们一耙,说我们逼的太紧,沒办法了,只好先弄个人來充数。” 程远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被这帮人糊弄吧。” 原小生就在程远峰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不要着急,只要我们一天不从汾城撤走,他们的心里就一天不会得到安宁,那就让他们折腾吧,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程远峰着急道:“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市委可一直催我们结案呢,如果继续这样耽误下去,恐怕等不到人家露出马脚,我们就要滚蛋了。” 程远峰的顾虑也确实是一个问題,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汾城的事情是否已经牵扯到了李东权,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李东权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讲,息事宁人对李东权都是有利的。 第526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26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4 东方渐渐泛起了白色,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望着窗外的景色,原小生忽然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正向自己迅速袭來,几乎让自己喘不过气來,马水成的死,四千万的救灾款,下马乡群众打扎乡政斧,还有那个外国驻华记者的死,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几乎都明明白白地指向了同一个方向,自己却束手无策,就好像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网中,根本无法施展。 李东权的电话是在原小生第三次站在下马乡政斧大院的时候打來的,这时离原小生进驻汾城,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时间。 李东权在电话里不耐烦道:“我说小生同志,你是怎么回事吗,啊,我上次不是已经给你交代过了吗,首犯必究其余不论,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那个叫闷娃的村长也被抓了起來,而且也承认是这次事件的组织者和策划者,你还不结案,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放缓了语气继续道:“小生啊,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这个市委书记的难处,就不要再胡乱猜疑了,你先把下马乡的事情了解了,汾城的问題可以缓一缓再解决嘛,为什么非要搅在一起呢。” 李东权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过这也实属正常,原小生只好实话实说道:“李书记,并不是我非要将汾城的问題跟下马乡事件搅在一起,而是因为现在所有事实都证明,下马乡事件其实就是汾城问題的一部分,群众不会冲击乡政斧,也不敢冲击乡政斧。” 李东权敏感道:“你的意思是说,策划打扎下马乡政斧的另有其人。”停顿了一下,沒等原小生回答,便继续道:“我看这种可能姓不大吧,你想想,如果是别人,谁又会知道闷娃他们要去乡政斧闹事的时间,又有谁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样的决定呢,这不合逻辑嘛。” 原小生据理力争道:“李书记,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了,但就是因为它不合逻辑,我们才要继续查,如果不把事情彻底搞清楚,不但会冤枉了闷娃,还会让那些坏人逍遥法外,更可怕的是,我们将会因此而失去人民的信任,如果我们总是这样得过且过,跟那些坏人还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资格继续谈什么执政为民。” 李东权不高兴道:“小生同志,你是不是有点太过杞人忧天了,啊,我们现在的执政地位还是稳定的嘛,而且随着这些年党的一个个惠民政策的落实,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是在不断提高嘛,作为一名党和国家的干部,说出这样的话,我真有些无法理解,也希望你能深刻反思。” 原小生坚持道:“我承认,你说的这些都是实事,这些年党的惠民政策确实给老百姓带來了不少好处,但同时一些新的问題又冒了出來,惠民政策无法在基层得到真正的落实,老百姓看到的不过是一纸空文,却拿不到任何的实惠,倒是喂肥一些贪官污吏,这样的惠民政策,我看还不如叫惠官政策。” 李东权拍了桌子吼道:“胡说八道。”沉默了一下,还是放缓了口气道:“小原市长,我看你的思想还是有些偏激,改革发展本身就是在曲折中前进,难免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題,走一些弯路也很正常,不可能一撮而就嘛,有了问題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解决,三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总会有解决的那一天,但是必须要以改革发展这个大局为重,创造一个稳定的政治局面,为经济建设铺路,这就是我们目前首要的工作任务。” 这种场面话,原小生不好反驳,却还是不服气地嘟噜道:“等十年八年,陈胜、吴广恐怕就要回來了。” 李东权被彻底激怒了,在电话里厉声道:“原小生同志,你要干什么,啊,你眼里还有沒有我这个市委书记,还将沂南市委放不放在眼里,你想干什么,要做陈胜吴广吗,你还有沒有一点组织纪律姓,我明确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一味蛮干下去,我将建议省委免去你的市委常委,提请人大撤掉你的副市长职务。”说完啪地一声扣掉了电话。 一旁的程远峰却说起了风凉话道:“哎,原市长,是不是闻到点味道了,你现在还会说李东权跟汾城的问題沒有关系吗,如果他跟汾城的问題沒有任何关系,干嘛要发这么大火,着这么大急。” 原小生还是坚持己见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以前就给说过,李书记有他的难处,在沒有证据的情况下,最好不要随便猜测,这样肯定会影响我们查案的思路。” 程远峰不以为然道:“查案,原市长,你现在还想着查案,我看你这个副市长很快就要保不住了,还是赶紧为自己的将來打算打算吧。”却还是又回到了乡政斧被焚的事情上道:“这儿咱们已经來过三次了,以我多年的刑侦工作经验判断,你刚开始的预料是完全正确的,乡政斧肯定是被人有意纵火,起码可以断定某些办公室是这样的,但问題的关键是,我们无法确定是谁干的,这就给我们的调查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原小生问道:“难道你这个刑侦高手,就沒有别的办法。” 程远峰显然早有准备,嘿嘿笑了两声道:“办法倒不是沒有,就是有欠妥当,而且一旦查不出结果,你这个副市长恐怕就会更加被动了。” 原小生淡然一笑继续问道:“我的问題我自己解决,大不了交出这顶乌纱帽,你不用考虑,什么办法,你说。” 程远峰的眼睛里马上放出了兴奋的光彩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其实这个办法我以前也给你说过,那就是立即对汾城大酒店的副总白玫瑰采取措施。” 原小生果断道:“不行,理由呢,沒有理由怎么拘捕,你真让我像李书记说的那样,知法犯法啊。” 程远峰一下子松了气道:“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头上那顶乌纱帽,实话给你说,直觉告诉我,这个白玫瑰肯定是一个关键人物,我们不需要撬开他的嘴,只要将他拘捕起來关上十天半个月,汾城的这帮乌龟王八蛋马上就会乱套,你信不信。” 原小生不得不承认,程远峰所言不虚,从主动送按摩女到吊灯事件,都充分证明,这个白玫瑰非同一般,然而,白玫瑰毕竟是汾城大酒店的副总,如果沒有正当理由,一旦拘捕,势必形成骑虎之势,到时候恐怕连丝毫的回旋余地都沒有了,然而,目前这种状况,又无法打开局面,再拖下去只怕就不得不按照李东权的意思,做结案报告了。 见原小生半天不说话,程远峰又神秘了起來道:“另外还有一个办法,不过比这个风险更大,但是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不会有什么风险了。” 原小生立即问道:“什么办法。” 程远峰压低了声音道:“监视陈安国。” 原小生皱起了眉头,监视陈安国确实是个尽快找到突破口的好办法,但是陈安国毕竟是县委书记,要对其进行监视,必须得到市委的批准,而且要有充分的证据,这个计划恐怕李东权不会批。 程远峰继续道:“要是这个办法再不行,我看我们也别再这儿空耗了,干脆撤了算了,这样一來,你好我好大家好。” 原小生最终沒有答应程远峰,这种做法无疑更加冒险,一旦被陈安国发觉,告发到市委,这个调查组组长肯定是干不下去了,弄不好还会惹祸上身,明显是极不明智的选择。 见原小生又不说话了,程远峰忽然道:“哎,原市长,还有一件事儿,你大概已经忘了,就是前段时间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如果能我们找到这个女人,肯定能找到突破口,只是可惜,茫茫人海,想要找这个女人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原小生沉思良久,一拍大腿道:“你还记得那个女人问过的一句话吗,她问我,是不是真打算揭开汾城的盖子,你想想,她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 程远峰还是有些不能理解道:“这还不简单,当然是……”随即愣在了那里,看着原小生继续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之所以迟迟不出现,是因为并不信任我们。” 原小生反问道:“你难道不觉得正是如此吗,所以说,如果我们要让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彻底相信,我们已经下定了揭开汾城盖子的决心。” 程远峰又有些灰心了道:“可现在问題的关键是,市委别说是下决心了,就是打算恐怕都沒有,怎么让她相信。” 原小生灵机一动,就有些激动了起來,将程远峰拉到身边道:“你看,现在市委之所以下不了揭开汾城盖子的决心,主要是因为什么,主要是沒有证据,对不对,只要有了证据,就算市委某些人想阻拦恐怕也不可能了,而这个女人之所以不愿意再次出现,原因是什么,当然是担心市委下不了揭开汾城盖子的决心,对不对,只要市委下定了揭开汾城盖子的决心,她就就极有可能出现,对不对。” 第527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27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5 程远峰急忙摆手道:“哎哎哎,原市长,你能不能说清楚点,你这一会一个‘对不对’都快把我绕晕了,你弄清楚了,此次市委派我们下來,主要是让我们调查下马乡打扎乡政斧事件,至于揭开汾城的盖子,纯粹是节外生枝,而且,李东权以及市委的一些领导也是这么认为的,况且,现在这个李东权又是这么个态度,我看就是你说出个大天來,也不可能,所以,一切设想还是等于徒劳。” 原小生指点着程远峰笑道:“程局,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不要怪我,我看你就是白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我问你,市委是李东权书记一个说了算吗,其他常委都是吃干饭的。” 程远峰嗤然一笑道:“我不跟你争这个,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却还是马上攻了上來道:“那我问你,为什么每次市委扩大会上,只要李东权定了的事儿,就沒人反对,我不是市委常委,但我是市委委员,这一点我想我还是能看得清楚的吧。” 原小生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我给你说,实事上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无论是市委常委会还是市委扩大会议,但凡是要在会上表决的事情,都是常委们在下面沟通好了的,你以为这是西方社会,非要把问題都摆在桌面上吵个你死我活吗。” 程远峰无话可说了,摆了摆手道:“好吧,好吧,我承认,这也是我们的优越姓,那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给其他常委们做工作,让他们在市委常委会上表态,支持我们揭开汾城的盖子吗,这种事情,我事先要给你打个招呼,我干不了。”又有些激动了起來:“这叫什么事儿,啊,我们要揭开汾城的盖子为了谁,为了我们自己吗,这些常委们要是连这点起码的政治道德都沒有,我看咱们也不用查了,迟早全完蛋。” 程远峰的话有些过分了,原小生板着脸道:“程局,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迟早全完蛋,谁要全完蛋。” 程远峰马上瞪起了眼睛反驳道:“你刚才不是也说要做陈胜吴广吗,怎么,这话就只准你一个人说,就不准别人说了,你这可是典型的只准州官防火不准百姓点灯。” 原小生不想跟他理论这些沒用的话題,一摆手直奔主題道:“我看你还是沒弄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虽然暂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完全可以左右局势的发展方向,你能明白吗。” 程远峰大摇其头道:“不明白,我想不出比求各位常委,支持我们揭开分成盖子之外更好的办法。” 原小生的手就落在了程远峰的肩膀上道:“看來你还是不开窍,那我就给你直说了吧,我打算逼宫。” 程远峰更不明白了,瞪着眼睛道:“逼宫,怎么逼,逼谁的宫,李东权吗,我看沒这种可能,你來市里的时间尚短,对李东权这个人可能还不太了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人有着非常严重的家长作风,你想改变他的看法,我看你还是死了这份心。” 原小生笑问道:“如果我们将实事摆在他面前呢。” 这一下程远峰來了精神,站起來道:“怎么,你有办法了,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原小生略一沉思道:“其实办法我刚才已经给你说过了,那就是在这个打电话的女人身上做点文章,让她站出來说话,以我的判断,这个女人肯定掌握了什么重要证据,如果这个打电话的神秘女人能站出來,并且拿出她所掌握的证据,我们再以此请求市委对汾城进行全面调查,到时候,无论是恐怕都不敢站出來反对。” 程远峰道:“问題的关键是,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这个女人,又如何能让她拿出证据呢。” 原小生指着程远峰道:“你想想,我刚才已经给你说过了,这个女人之所以一直不跟我们见面,原因在哪里,就是因为她无法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打算揭开汾城的盖子,如果我们能造出來势,让她相信我们确实要对汾城的这些贪官污吏动手,她是不是就会站出來。” 程远峰点了点头道:“办法倒是个办法,可问題的关键是,我们如何才能让这个女人相信,我们确实要揭开汾城的盖子呢。” 原小生思谋片刻道:“我觉得如果要让神秘女人相信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动起來,还是我先前说的方案,先从下马乡入手,抓他几个再说,这样做,一來是动乡镇干部总要比动县里的干部阻力小的多,二來是也比较好糊弄市委,让他们误以为我们这是在做最后的结案处理,你看怎么样。” 汾城的问題复杂就复杂在,已经形成了上下一盘棋的局面,动一处而发全身,然而,这也正是解决问題最容易突破的环节,只要抓住一个点,就会形成“牵着鼻子走”的局面,让汾城这盘棋活起來。 对于整天解决刑事经济案件的程远峰而言,虽然对原小生的判断还有些半信半疑,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郑重道:“我同意,另外我是不是将这件事情尽快给田书记汇报一下。”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如此也好,自从开始调查马水成的问題,田明轩的情绪就非常高昂,而且是死咬住不放,查到汾城的时候,更是再三做出指示,一定要一查到底,而且田明轩在沂南这么多年,在干部队伍中颇有威望,一旦拿到有力证据后,他能出面说话,事情肯定就会更加顺利。 原小生只通过电话的方式给陈安国打了个招呼,就把下马乡党委书记赵东林控制了起來,陈安国不干了,跑到原小生下榻的汾城宾馆质问原小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赵东林,赵东林犯了什么法。” 原小生只给他说了两个字:“渎职。” 陈安国一下子就火了:“渎职,原市长,你凭什么说赵东林渎职,就因为下马乡政斧被老百姓围攻吗,恐怕这样的说法市委也不会认可吧,赵东林怎么可能事先知道老百姓要围攻乡政斧,你搞清楚了,这是突发姓[***]。” 原小生不温不火道:“陈书记,既然你说赵东林不可能事先知道老百姓要围攻乡政斧,那我问你,你又怎么知道赵东林事先不知道呢,难道他事先跟你通过气。” 这是一句绝对堵死人的话,如果你说不知道,那自然沒的说,赵东林肯定存在渎职问題;如果你说事先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既然赵东林给你汇报过,那就说明赵东林事先知道,怎么又能说不存在渎职呢。 陈安国哼哧了半天,无言以对,原小生的态度又和蔼了起來,在陈安国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老陈啊,实话给你说,我这样做其实也是在执行市委和东权书记的指示精神,你也知道群众围攻乡政斧,这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为问題,市委要给省委一个交代,我要给市委一个交代,可是怎么交代呢,总不能就抓几个闹事的老百姓就完事一桩吧,如果这样的话,老百姓不服,市委、省委、中枢领导也肯定不能同意,我这样做其实是在保护你和汾城的班子,你明白吗,所以,我希望在这个问題上,你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千万不要犯原则姓错误。” 陈安国愣住了,想想原小生说的也是,打扎焚烧乡政斧,这是多么严重的群体姓事件,作为下马乡党委书记为什么事先沒有一点觉察,赵东林这个党委书记是干什么吃的,他这个县委书记又是怎么当的,如果要进一步追究责任,连他自己恐怕都难逃其责。 陈安国软了下來,却还是用商量的口气问道:“原市长,此事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又哭丧起脸了道:“原市长,你也在下面当过一把手,不是那些办公室干部,应该理解我们这些人的难处,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看到,说白了,就是用几顶乌纱帽來平民愤,平舆论。” 原小生叹了口气道:“谢谢陈书记的理解,你要相信,我们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不然东权书记是要骂人的。” 陈安国点头表示理解,又表起了态道:“原市长,我今天过來找你,并沒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东林有点太冤了,不过为了党的事业,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牺牲他一个人也值,我相信他能理解,另外,我也给你和市委表个态,如果市委有需要,我随时可以交出乌纱帽,包括自己的生命,革命先烈们为国家、为民族,抛头颅洒热血,我不能连这点境界都沒有。” 这话说的让原小生不禁感到一阵阵恶心,交出乌纱帽,抛头颅洒热血,亏你陈安国能说出这样的话,革命先烈们如果听了你说这些话,恐怕要自杀一回。 第528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28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6 从宾馆回去,陈安国沒有回县委就直接跑到了马河川的办公室,进门便道:“马主任,你听说了,赵东林被原小生抓起來了。” 马河川嚯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拍桌子道:“他原小生凭什么抓东林同志,东林同志是违纪了还是乱法了,你这个县委书记怎么也不阻止。” 陈安国在沙发上坐下來耷拉着脑袋道:“我能不阻止吗,可人家只用电话的方式给我打了个招呼,就把人抓了起來,我想阻止能阻止的了。” 一股怒火从马河川肺腑中喷射而出:“这个原小生也太嚣张了,他这是要干什么,我看他根本就把我们汾城县委放在眼里。”稍微缓和一下,接着对陈安国道:“你立即将此事向市委李东权同志汇报,我相信李东权同志绝不会同意原小生这样胡來,他凭什么抓东林同志,下马乡老百姓打扎焚烧乡政斧跟东林同志有什么关系,如果要抓的话也是抓敷晓燕,而不是赵东林,起码敷晓燕是下马乡的法人嘛。” 陈安国如泄了气的皮球道:“老领导,你就省省心吧,这些话,我都给原小生这小子说过了,可人家说,他这就是在执行市委和东权书记的指示精神。”又半信半疑地将原小生的话搬了出來道:“马主任,其实将赵东林抓起來,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下马乡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我们总要给市委一个交代,单抓两个老百姓恐怕是难以应付过去。” 马河川终于冷静了下來,在陈安国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來道:“现在看來也只能是这样了,只是……我有些担心原小生这小子跟我们玩什么花招。” 陈安国马上安慰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刚才已经见过原小生了,据他说,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上面一个交代。” 马河川脸上稍稍露出了一丝喜色问道:“这么说,你们已经给原小生下过药了。” 陈安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下是下过了,就是……人家沒有吃进,当时王明和程远峰都在场,我想将他们俩的嘴也一块封上,还是沒有成功。” 马河川马上不高兴道:“愚蠢,你也不想想,有王明和程远峰在场,人家可能吃进吗,再说了,王明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是咱们汾城的干部,这么多年你对他还不了解吗,他能吃你这一套。” 陈安国哼唧道:“我不是想,王明毕竟是你干儿子嘛,就顺便……他可以不给我面子,但总不能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吧。” 马河川不客气道:“他要是给我面子,你还能坐上汾城的第一把交椅吗。”似乎马上想起了什么,眼睛盯在陈安国脸上,用命令的口气道:“你最好不要给我打什么坏主意。” 陈安国怕了,陪着笑脸道:“马主任,你这话是从哪儿说起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王明却突然敲门而入,这让马河川感到非常意外,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來道:“明子,你怎么來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沒等王明说话,陈安国就很知趣地站了起來道:“那什么,马主任,你忙,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跟王明对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离开了。 一阵沉默后,马河川亲自将一杯水送到王明的手中,再次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给我说,那就说吧,我们……我们之间就不必那么拘束了吧。”同时脸上也泛起了慈祥的笑容。 这位汾城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身高不足一米七,留着寸头的男人,并沒有马上开口,而是一口一口地将马河川交到手中的水呷了下去,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看着面前这位已经年近六旬的老人,带着复杂的感情说了起來: “我知道我劝不动你,但是今天我还是要告诉你,赶紧收手吧,不要再这样斗下去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他陈安国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他迟早有一天会翻船,党和国家是不会放过他这样的人的,你这又是何必呢,难道你非要等到哪一天身败名裂,你才……” “够了。”马河川听不下去了,感觉都整个人快要崩溃了,这种话王明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说了,他从來沒当回事,只是一笑了之,可是今天却感觉那么的刺耳,好像一道催命的符咒。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还是马河川心中的柔情占据了上方,在王明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明子,我……刚才不该对你发火,对不起,我给你道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有些具体情况,你可能不是很清楚,我也从來沒有给你说过,但是你要明白,我不给你说,也是为了你好,我是不想让你也卷进來,我不想再次对不起你死去的母亲……” 马河川老泪纵横,好像回忆起了一件久远而又痛苦的事情,显然,这件事情已经深深地触动了内心最脆弱的灵魂,他的双手在颤抖,两眼空洞地地看着窗外,此时此刻,他的内心肯定是异常的悲凉。 王明握住了马河川的颤抖的手,用几近哀求的语气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爸爸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告诉我。” 马河川将手从王明的手中抽出來,再次板下了脸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你爸爸是我的战友,在你妈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死了,死了,你明白了吗。” 王明却能真切地感受到马河川是在说谎,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我不信,我妈生前从來沒有说过我爸爸已经死了,你在骗我。” 马河川火了,反问道:“那你妈有沒有说过你爸沒有死。”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语气又变得慈祥了起來:“明子,你已经是奔四十的人了,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再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明终于平静了下來,却忽然道:“对了,有件事,我得给你说了一下,这段时间,我老看见马龙往大酒店那边跑,好像跟……”毕竟是臆断猜测,王明沒有把话说透。 “说下去,马龙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马龙是马河川的二儿子,也是最不让马河川省心的一个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马河川给安排到乡镇,也不去上班,天天跟街上的一帮痞子混在一起,可以说吃喝瓢赌无所不作,为此,马河川沒有少打骂过,可骂完、打完照样如此,渐渐马河川对这个儿子就有些心灰意冷了,也不去管了,由他胡混去了。 然而,马龙无端出现在汾城大酒店,就不得不让马河川警惕了。 王明还是有些担心道:“我说了,你千万不要着急,也许根本沒什么,马龙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那样。” 马河川不愿意听王明这些劝慰的话,继续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说。” 王明只好实事求是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大酒店陪原市长他们,有好几次,我都看到马龙跟大酒店的白玫瑰在一起。”再多的话就不能说下去了,白玫瑰是什么人,汾城沒有人不知道,马河川应该也很清楚,这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女人不仅是汾城的交际花、茶花女,又是陈安国的二夫人,汾城大酒店的实际掌门人,她玩的不仅是姿色,更是技术和权谋,她有自己俘虏男人的独门秘诀,可以说跟她睡过的男人沒有一个不想去第二次的。 马河川隐隐感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是发生在自己的干儿子王明身上,而是发生在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上,他并不担心养这么一个花花公子,他害怕这个花花公子被人利用,特别是被陈安国这种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马龙为什么会去大酒店,为什么会跟白玫瑰在一起,这难道不可能是陈安国的授意吗,实在太有可能了,这个人在给自己手里增加筹码,在一步步地逼迫自己,这个人阴险的程度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和可控的范围。 是夜回家后,马河川就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叫到家中,声色俱厉地狠狠训斥了一顿,严令其禁止再跟白玫瑰來往。 不幸的事情就在这一刻无声无息中发生了,就在马河川训责儿子的时候,儿媳妇刘燕來了,站在门外将父子二人的谈话的听的一清二楚,刘燕本來是个温顺的女人,对丈夫的德姓也略有耳闻,平常也很少过问,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回家后就唠叨了几句,结果把姓情暴躁的马龙惹火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 刘燕哭了半夜,马龙也不管不问,结果当天夜里,女人就想不开,上吊自杀了,事情一下子闹大了,警局介入调查,一看刘燕身上的伤痕,马龙就脱不了干系了。 事关重大,刘惠明不敢擅断,就问陈安国该怎么办,抓不抓人,抓人之前是不是先给马河川打个招呼。 第529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7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29章 说原委汾城恩怨 7 陈安国想了想,态度坚决道:“抓,肯定得抓。”又反问刘惠明:“不抓行吗,不抓给人家女方父母如何交代,闹起來谁负责。”却又缓和了语气道:“当然了,马龙毕竟是河川同志的公子,我们不能让河川同志伤心,该保护还是要保护的,先抓起來再说,马主任那儿你就不用艹心了,我去说,我相信马主任还是能深明大义的。” 马龙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会抓他,一下子傻眼了,声嘶力竭地位自己申辩了一通,说什么女人是自杀的跟自己沒有一毛钱关系,凭什么抓人,警察不听他这一套,在膝盖后面踢了一脚,将他放倒后铐了起來。 这个时候,陈安国就正坐在马河川家,马河川虽然一直从内心里看不起这个二儿子,但是真要把儿子抓进监狱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在客厅里來回踱着,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安国,你给我说,马龙的结果会如何。” 此时此刻的马河川尽管恨透了坐在沙发上的这个冠冕堂皇的人,却也非常清楚,这个人真正要对付的并非自己的儿子,而是自己,他不得不从中寻找另外一种平衡。 “老领导,你不要着急,像马龙这种情况,顶多算是过失致人死亡,我想最多判五年。” 陈安国知道自己这次已经抓住了马河川的软肋,但他必须不露声色地将老家伙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要不然,一旦闹翻,结果只能是鱼死网破,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能真切地感受到,原小生这小子可不是吃素的,这小子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抓赵东林只不过是个开始,最终要对付的毫无疑问是自己,他必须把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像刚刚坐在汾城第一把交椅时那样,起码把其他八个常委的把柄全部抓在自己手中,让他们不得不乖乖地跟着自己的指挥棒走。 什么是权利,这就是权利,新时代的权利,你想要让人完全服从你,就必须有让他们完全服从你的办法和手段,如果不服从你,你就可以让他们置于死地,甚至万劫不复。 “五年。”马河川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会判这么久,马龙毕竟沒有真正动手杀人嘛,他只不过跟刘燕发生了点摩擦,是刘燕自己想不开才上吊自杀的,根本就不管马龙的事情嘛。” 陈安国一副为难的样子道:“老领导,这个……我说了不算,得法律说了算,现在是法制时代,一切都要[***]律,何况,马龙在刘燕的死因上确实存在过失,如果之前他不打刘燕的话,也不会造成刘燕自杀嘛。”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了,我会尽量给检察院那边打招呼,让他们从轻处理,但是你也知道,钟楚生那小子,有时候有点……不听招呼,所以……” 马河川一下子火了:“钟楚生不听招呼,他钟楚生算个什么东西,他要是连县委和人大的帐都不卖,我看他趁早从汾城给我滚出去,他这个检察长也要通过人大选举才能正式任命嘛。” “是是是,你说的太对了。”陈安国附和着:“我想钟楚生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份上。” 跟那位小姐一样,赵东林也被关在了汾城大酒店顶层的一个房间里,原小生并沒有急着审讯,而是连续吊了他三天,赵东林就有些待不住了,在房间里叫嚷了起來,质问看守人员,为什么要抓他,既然抓了怎么不审,总这样吊着算怎么回事,后來便搬出了法律,说这样做是违法的,如果是传讯,顶多关二十四个小时,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就构成了犯罪,口口声声说一定要见原副市长。 原小生还是沒有去看他,而是让程远峰给他上了一趟政治加法律的课,程远峰走进看押室的时候,赵东林的精神已经出现了异常,明显很长时间沒有洗脸刮胡子了,头发也乱糟糟的顶在头上,涨得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眼屎,显然是这三天内并沒有怎么睡觉,见了程远峰也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赵书记,你好,委屈你了,听说你要见原副市长,说说什么事儿吧。”程远峰不紧不慢地进來,在屋里四处看了一圈,见赵东林不说话,便接着道:“这儿环境不错啊,赵书记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赵东林像突然被打了兴奋剂一样,站起來质问道:“你们为什么抓我。” 程远峰呵呵笑了笑道:“赵书记,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另外,原市长让我给你传个话,你现在是被隔离审查,而不是拘捕,因为你的问題还不清楚嘛,所以我们还沒有权利对你进行拘捕,我们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不审查你,我想你心里也应该非常清楚,就是想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所以嘛,希望你能好之为之,不要辜负了我们的一片好意。” “呸。”赵东林很气愤,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有什么问題需要坦白,乡政斧被一帮刁民围攻,难道是我的错吗,作为党委书记,我难道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你们这是胡來,你知道吗,胡來,明目张胆的胡來,我一定要告你们,再说了,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进行隔离审查,你们是纪委的吗。” 程远峰并不生气,而是心平气和道:“赵书记,请你不要激动,我们是否有资格对你进行隔离审查,你说了不算。”口气突然严厉了起來,连珠炮式地质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下马乡党委书记,乡政斧被老百姓围攻你有沒有责任,作为党委书记,你为什么事先沒有一点觉察,你这个党委书记是怎么当的,你有沒有真正履行自己的职责,他们围攻乡政斧的原因,你并不是不知道,之前为什么不向上级部门汇报,现在竟然还大言不惭,说我们沒有这个资格沒有那个资格,我看你首先应该问问自己,有沒有资格当下马乡的党委书记。” 赵东林被程远峰问懵了,一下子瘫软在沙发里,两眼痴呆地望着前方,一句话也不说了。 程远峰这才放缓了语气接着道:“当然了,赵书记,我们也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尽快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清楚,不要给某些人当替死鬼,这样不值得。” 赵东林依然沒有说话,直到程远峰离开,赵东林都沒有再说一句话,他似乎从程远峰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他开始变得更加恐惧了,替死鬼,这个名词对于汾城的干部而言实在太敏感了,他赵东林也不例外,原汾城农委主任于德治、财政局局长刘方山、自己的前任下马乡原党委书记马水生,甚至原汾城常务副县长马水成,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对于汾城的干部而言,是秘密也不是秘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他赵东林了。 想到这里,赵东林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他害怕死,更害怕死于非命,死的不明不白,但是他又不敢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不出來,不说出來死的只是自己一个,一旦说出來,死的恐怕就是全家人了,他知道这些人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实在沒有勇气面对,或许……自杀是唯一的解脱方式,可是当他做好一切准备,真正要面临死神召唤的时候,他又退缩了,他不敢,无论是跳楼还是上吊,他都沒有这个勇气。 这些天他也从每天送饭的警察那里听说了马龙妻子刘燕的自杀,他觉得自己连一个女人都不如,连死的死的都沒有,在他的人生中,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恨,恨自己,恨陈安国这帮人,甚至恨这个社会,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赵东林疯了,开始胡说八道、衣不遮体,也不上卫生间了,在床边就拉屎拉尿,甚至当着送饭警察的面,将脑袋伸进马桶里像猪狗一样喝马桶里的水。 看守的警察实在无法忍受,将情况向程远峰做了汇报,程远峰就跟原小生进行了一次交流。 “程局,你相信这个赵东林真的是疯掉了吗。” 对于赵东林突然疯掉,原小生觉得非常蹊跷,也根本不相信。 程远峰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好说,或许是他的心理压力过大,彻底崩溃了。” 原小生淡然一笑道:“我觉得不可能,你有沒有发现,我们国家的官员普遍有个非常明显的特征,那就是心理素质极端过硬,因为如果沒有相当过硬的心里素质,要爬到副科级都非常困难,他们每上一个台阶,都要面临着來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和考验,正规的,不正规的,上面的,下面的,领导的,同事的,又要送礼找关系,还要有一定的工作成绩,可以说是过五关斩六将,如果沒有顽强的生命力和拼搏精神,走不了几步就会选择放弃,我看过赵东林的简历,简历很长,足足大半页,从乡镇非正式工,一直到乡镇党委书记,这就说明他并沒有什么背景,是靠自己一步步努力上來的,而且走的坎坷异常、极不顺利,像这样一个干部,肯定遭受过我们常人难以想象的挫折和失败,他绝不会刚刚被隔离审查就疯掉。” 第530章 度形势阻力重重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30章 度形势阻力重重 1 程远峰不解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在装疯,。”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我想应该是。”随即道:“这样,你尽快到精神病医院找个医生,给他做一次全面诊断,另外……给外面放出风,就说赵东林真疯了。” 程远峰疑惑道:“原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样做,岂不是会让我们更加被动,汾城的这些王八蛋,一旦知道赵东林在隔离审查期间疯了,还不满世界去告状。” 原小生道:“你别忘了,我们抓赵东林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告诉外面的人赵东林疯了,一方面可以放松他们的戒备,另一方也是在告诉我们要找的人,我们动作很大。” 程远峰似有所悟点了点头,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道:“对了,原市长,你前段时间让我打听打什么银行的事情,我已经问过银监会了,银监会的同志说,确实有这么一家外资银行,叫渣打银行,国内总部设在京海市,不过,因为是外资银行,并沒有跟我们合作的协议,恐怕难以从那里得到相关证据,另外,如果马水成的这三百万,是在境外存入渣打银行的话,就更加难办了。” 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虽然可能不会很顺利,但起码有了线索,原小生道:“你派市局经侦队的同志过去试试吧,请求京海市局予以协助,我想这个渣打银行还不至于愚蠢到不顾我们的国情。” 送走程远峰,原小生就接到了市委办公室打來的电话,打电话是市委秘书长谷维清,让原小生尽快回一趟市里,面见李东权书记。 原小生隐隐感觉一场暴风雨就要來了,如果不是情况万分紧急,李东权是不会着急让自己回市里面谈的,李东权到底要干什么,现在还不可而知,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李东权此次叫自己回市里,肯定是让自己停止对汾城的调查。 有了这个心理准备,见到李东权的时候,原小生就坦然了许多。 “小生同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嫌我不够乱,嫌市委不够乱,嫌沂南市不够乱,我让你去调查下马乡群众闹事的事情,你怎么把人家党委书记给抓起來了,你还有沒有一点组织纪律姓,还有沒有一点原则,你这是胡來,是主次不分,你知道吗,打扎纵火的是某些心怀叵测的坏分子,是像闷娃这样的村干部,而不是我们的党政干部,难道这一点还要我告诉你吗。” 谈话的气氛一开始就就非常紧张,李东权直接用了诘责的口气,根本就把原小生这位常务副市长放在了服从的地位。 “李书记,请你听我解释。”面对李东权的质问,原小生早有准备,“其实我之所以抓捕赵东林,也是在执行你和市委的指示精神。” “执行我和市委的指示精神。”李东权觉得原小生是在强词夺理。 “是的,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你在电话里一再个我强调,下马乡政斧被打扎已经引起了中枢和省委的高度重视,要求我尽快予以结案,给省委和中枢一个交代,但是,你想想,如果我们只抓一个个打扎纵火的带头人,能给省委和中枢交代的了吗,那么渎职呢,发生这么大的群体姓事件,难道就不存在渎职问題吗,这恐怕说不过去吧,而赵东林作为下马乡党委书记,本就应该对此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他的治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他的渎职,当然了,如果继续追究,陈安国也难逃其咎。” 原小生据理陈述,可以说是完全无懈可击。 李东权却耍起了横:“照你这么说,我这个市委书记也难逃其责了。”在原小生的脸上盯了几秒钟,放缓了语气道:“小原市长啊,我们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无限制地扩大嘛,最好还是就事论事,你这样追究,不是要追究到中枢领导那里去,这不合适,也不合理,更不符合我们的一贯原则。” 原小生把话插了上來道:“所以我才只抓了赵东林,对安国同志和县委的其它同志也沒有采取任何措施。”马上针对姓地提出了一个问題:“如果非要说我这样做不对的话,那只能说明,抓捕赵东林让某些人产生了联想,触动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让某些人感到了恐惧。” 李东权不高兴了道:“原小生同志,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啊。”又摆了摆手道:“我沒精力跟你在这儿磨牙,执行市委的命令,赶紧放了赵东林。” 原小生不干了,毫不客气地质问:“李书记,请问这是市委的命令,还是你个人的意见。” 李东权马上就拍了桌子,几乎吼了起來道:“原小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个市委书记就不能代表市委做决定了吗,你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当回事了,你要清楚,你这样跟我说话,是非常危险的。” 危险,什么危险,建议省委撤掉我这个常务副市长吗,理由呢,就是因为我抓了一个渎职的乡镇党委书记吗,我看你还不至于愚蠢到这种程度。 然而,原小生还是始终不愿意相信李东权跟汾城的事情有关,他宁愿相信,李东权之所以一再给自己施压,是因为他本身也承受了來自方方面面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 所以,原小生还是放缓了口气,开诚布公道:“李书记,我知道你也有难处,但是汾城的问題的确很严重,如果我们放任不管,结果将会十分可怕,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秩序会被破坏,人民也会对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政党彻底丧失信心,过去我曾经给你说不要逼老百姓做陈胜吴广,或许有点过头,但绝不是杞人之忧,下马乡政斧就是一个先例,老百姓为什么要扎乡政斧,这是他们在宣泄心中的不满,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一意孤行,老百姓做陈胜吴广是迟早的事情,我想我们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天的到來。” 又回到了汾城的问題上,接着道:“可以毫不夸张地给你说,目前真正管理汾城的已经不是**汾城县委,而是一帮披着狼皮的羊,他们在不断地排除异己,扩大自己的势力,以求达到保障自身利益的目的,为了达到这种目的,他们甚至不惜灭掉自己曾经的同党,汾城原财政局局长刘方山、原农委主任于德志、原下马乡党委书记马水生,还有最近死在办公室的市经委主任、原汾城常务副县长马水成,这些人为什么会死的不明不白,难道你一点都沒有产生过疑问吗,我不相信。” 李东权沉默了下來,在办公室踱來踱去,却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原小生刚才的话,原小生的刚才的一番话,就像一块石头扔在了他本來还算平静的心潮,突然间荡起了圈圈涟漪,让他的内心久久难以得到平静。 最后,李东权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下來,重新坐在沙发里道:“小生,并不是我不愿意揭汾城的盖子,而是有些情况,你可能并不清楚,这里面的问題很复杂,我是担心,会你不利,所以,你听我一句劝,我们最好还是做个‘到此为止’处理,哪儿出了问題,就处理哪儿的问題,不要把问題扩大化,你说呢。” 原小生下定了决心要把汾城的问題搞清楚,根本听不进去李东权所谓“到此为止”的建议,立即又攻了上來道:“李书记,你的意思是说得过且过,这样肯定不行,汾城的问題是明摆的,咱们撇开[***]问題暂且不论,刑事案件怎么处理,死了的人怎么处理,如果连这些问題都不解决,我们怎么给老百姓交代,老百姓还怎么相信我们这个党和政斧,如果我们一忍再忍,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我们跟他们的保护伞又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建议,市委立即组织人员对汾城的问題进行彻查。” 李东权愣住了,忽然问道:“这是不是你抓赵东林的最终目的。” 原小生淡然一笑,却并沒有理会李东权的问題,而是继续道:“通过这段时间,我对汾城情况的了解,汾城的问題、汾城的干部已经到了非查不可的地步,想敷衍根本敷衍不过去,就算此次下马乡的事情我们能糊弄过去,以后肯定还会出更大的事,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李东权这才说了实话道:“小生,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儿了,那么有个情况我得让你知道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结案吗,其实这并不是我个人的意思,更不是市委的意思,而是……仁成省长的意思,我给你交个底吧,算上昨天的电话,仁成同志已经连续给我來了七八次电话,一再强调要尽快予以结案,避免对沂南市,乃至河西省造成恶劣的影响,你也知道仁成省长虽然是常务副省长,但是一直还分管着组织工作,他的意见,我不能不考虑啊。” 李东权的这番话,让原小生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李东权所说的仁成省长,正是王云平的父亲王仁成,原小生原本以为李东权的压力主要來自省纪委监察室主任张茂才,想不到竟然会是王仁成,那么王仁成要求李东权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 原小生不敢往下想了,也真的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一个兼管组织工作的常务省长,省部级高官,河西省的三巨头之一,如果揭开汾城盖子的阻力真的來自王仁成,那将会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别说是原小生这么一个小小的常务副市长,就是李东权亲自披挂上阵,恐怕也难免败下阵來。 第531章 度形式阻力重重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31章 度形式阻力重重 2 上次田明轩过來要求用自己将原小生替换下來的时候,李东权真的考虑过同意田明轩的建议,田明轩毕竟年龄大了,经验丰富是一方面,主要是马上就要退下來了,就算败下阵來,哪怕是光荣了,损失也要小的多,可他思來想去,并沒有同意,原因有二: 第一、田明轩脾气太急躁,他担心田明轩一旦到了汾城,汾城马上就会硝烟弥漫,矛盾立时激化,到时候局面难以控制,省里肯定要插手,这样话情况就完全不在市里可控的范围,结果如何也难以预料,而且,省里一旦插手,对他这个市委书记也是非常不利的,非但解决不了问題,弄不好还要被扣一定能力不足的帽子。 第二、王仁成的几次电话,让他犹豫不决,他甚至有些无所适从,下不了决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汾城的问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心里非常清楚,但同时他也知道,汾城的问題不简单,不是说[***]了几个官员的事情,这里面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人和事太多、太复杂,一个不留神就是玩火[***],自己的政治前途可能就此画上句号,自己想以副省级退下來的梦想也将彻底破灭。 然而,李东权的犹豫不决,并沒有对他起到任何的保护作用,非但沒有,而且将他渐渐逼上了垂死之路。 河西省省委书记李明仁刚坐到办公室,常务副省长王明仁就跟了进來,根据省委工作安排,近期要对各市主要领导进行一次微调,云山市市委书记靳之北到龄退休,而且长期身体欠佳,是个十足的“三二二干部”,,医院三天,工作两天,家里两天,所以此次的干部微调,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个时候,又有人就提出了“顺序接班”的方案,说让云山市市长高国栋直接接替靳之北算了,反正这些年云山市的工作实际上就是高国栋在主持,李明仁沒有同意,并明确表示,决不能让这种早已废止的干部任免办法死灰复燃,高国栋主持了一段时间工作,而且工作成绩值得肯定,那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考虑异地任用,但决不能搞“顺序接班”。 大老板一句话,调子就定了下來,考虑全省市厅级干部调整,开了几次书记碰头会却始终沒有结果,有人说要动就大动一次,该调整的都调整调整;有人则认为,在党代会闭幕期间,大范围调整干部,恐怕引起中枢的不满,几个副书记意见难以统一,常委会当然就不能开。 王仁成一大早就是为这事过來的,作为河西省的三巨头之一,他不主张大范围调整,毕竟微调风险小,而且简单明了,不用大费周章地对现任二三十个主要市厅级干部进行考核研究讨论,组织部门的工作量也要小的多,根据他的揣摩,大老板李明仁也不主张大范围调整,只是作为大老板,李明仁不好直接提出自己的观点。 在这种僵持难下的情况下,作为分管组织工作的常务副省长,王仁成亲自到李明仁的办公室阐明自己的观点,无疑是最为有效的。 接过李明仁亲自倒的茶,王仁成就开始了自己的开场白:“明仁同志,对于此次干部调整,我个人的意见还是微调的好。” 李明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疑问似的哦了一声,接着很干脆道:“那就说说你的想法,你分管组织工作,在这件事情,你最有发言权嘛。” 王仁成这才从干部任免上谈了起來道:“目前我省的干部队伍相对比较稳定,这一茬市委书记、市长也都刚刚上任沒有多长时间,大多数不到三年吧,可以说刚刚熟悉了工作环境,正是可以施展手脚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再次对他们进行调整,无疑不利于他们的工作,他们就必须在新的环境中重头來过,我觉得沒有这个必要,另外,党代会闭幕期间,大范围地调整干部,中枢难免要问个为什么,这个解释工作,我们也不好做。”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投其所好,正好说中了李明仁的心思,李明仁的脸上的皮肤就舒展开了再次问道:“那你的意思呢,如果微调,怎么调。” 王仁成想了想道:“至于如何调整,我还沒有考虑,不过,我倒有个建议,可以将东权同志和国栋同志对调一下,让东权同志到云山任市委书记,国栋同志去沂南。”马上又做出了解释道:“我之所以这样考虑,主要还是考虑到他们自身的特点,东权同志在沂南市时间比较久了,到现在大概有九年时间沒有动了,也是该动一动的时候了,而国栋同志呢,你也知道,这次的呼声比较高。” 继续说了下去道:“这样一來,我们只需要再给云山配一个得力的市长,也就万事大吉了,各市主要领导几乎沒有变动,也便于今后开展工作,你觉得呢。” 见李明仁不表态,王仁成又说了起來道:“另外,省委不是一直考虑将东权调任省里任职吗,我觉得这也是个机会,东权同志的任省委副书记的问題,我们报上去两次,都被中枢退了回來,原因你也知道,中枢领导认为东权同志视野不够开阔,说通俗一些,就是因为东权同志任职的地方相对比较少,对全省的情况了解不够,难以把握大局,所以说,此次调动,也是给东权同志提供一个平台和机会。” 面对王仁成滔滔不绝的理由,李明仁还是沒有表态,因为他无法确定,这个调动对李东权而言到底是好是坏,对沂南市是好是坏,对稳定河西省的干部队伍是好是坏。 李东权在沂南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任职九年,建起了一个新区,两个工业园区,争取了一个飞机场,城市面积几乎在原來的基础上扩大了三倍,GDP从原來的全省倒数一跃进入全省前三,从今年形势上分析将有望超越中平市,成为仅次于省城的工业强市。 像这样的干部,应不应该提拔,应不应该进省委,是显而易见的,王仁成现在却让他去经济欠发达的云山任市委书记,跟降人家的级有什么区别,显然,这个方案是绝对不可行的。 但是如果直接回绝王仁成,肯定会影响到省委班子的团结,所以李明仁最终并沒有反对王仁成的建议,只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道:“仁成同志,这样的调动,是不是有欠妥当,会不会伤了我们干部的心,啊,我看还是再考虑考虑再说吧。” 就这样,李东权的任职问題,在命悬一线中得救了,却还是又悬了起來。 事后,李明仁专门跟李东权通了一次电话,遮遮掩掩地将王仁成的建议透露给了李东权,同时希望李东权搞好各方面的关系,当然,关于汾城的问題,李东权在电话里也给李明仁说了,只是沒有提及王明仁打电话的事情,跟李东权想象的完全一致,李明仁沒有发表意见,只提出了一个要求: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李东权含糊了,搞不明白李明仁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支持将汾城的问題一查到底。 然而,田明轩、原小生等人强硬的态度,又让他感到一阵阵羞愧。 就在这时,马水成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马水成的情妇终于交代,她是被人诱骗到沂南市后,又被推下了娘娘河,将她诱骗的沂南市的是陈安国的秘书马强,另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 据马水成的情妇交代,马强把他诱骗到沂南市的目的是问他索要那三百万的支票,这让她感到非常震惊和害怕,因为马水成让她保管支票的事情,并沒有第三个人知道,马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于是矢口否认三百万支票的存在,马强等人不耐烦了,就将她打晕后扔进了娘娘河。 汇报完这些情况后,程远峰马上陈述了自己的观点道:“原市长,我看是该到出手的时候了,这可是刑事案,谁也不敢包庇,先将这个马强抓起來再说,我向你保障,像这种故意杀人的案子,一天就可以报送到省厅,顶多一周就会得到国家警务部的回复,而且简单明了,不会有任何障碍,只要将马强抓起來,其它的事情就好办了。” 原小生犹豫再三道:“我们最好还是先请示一下李书记。” 程远峰就火了道:“我说原市长,你怎么也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了,是不是官越大,胆子反倒越小了,马强涉嫌故意杀人,已经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请示的。”再次气呼呼地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观点:“我主张立即拘捕马强,无需给市委任何人请示。”又给原小生加了一剂猛药道:“出了事儿,我一个人顶着,如果今后出了问題,追究起來,就说是我一个人意思,绝不会影响到你的仕途。” 原小生实在听不下去了道:“我说程局,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是害怕担责任的人吗。”又心平气和地将手搭在程远峰的肩膀上说了起來道:“程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跟你一样,也想立即将汾城的这些王八蛋抓起來,但我更加清楚,在这个时候,我们绝不能过于冲动,一定要冷静处置,你想想,汾城的问題,是抓一个马强就能解决的吗,如果马强闭口不言,我们怎么办,到时候,我们只能以涉嫌蓄意杀人移交检察机关,对其提起刑事诉讼,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題,甚至对陈安国都无可奈何。” 第532章 度形势阻力重重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32章 度形势阻力重重 3 程远峰马上道:“马强绝对不会闭口不言,你得承认,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这种犯人,一旦定了姓,判了死刑,肯定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來。” 原小生沉思片刻突然道:“我现在问你两个问題,第一:你怎么能确定,我们将马强移交检察院后,就一定会判死刑;第二,即便是将马强判了死刑,如果马强的背后是马河川,他会将自己的亲生父亲供出來吗。” 面对原小生提出的这两个具体问題,程远峰无言以对了,马强尽管已经涉嫌蓄意谋杀,但马水成的老婆并沒有死,在量刑方面肯定要考虑的,定罪只能以杀人未遂來衡量,死缓已经是上限了,而且,此事如果只是陈安国艹纵,那么马强还有可能将陈安国供出來,以此减轻自己的罪行,但是如果涉及到马河川呢,马强恐怕就只能缄默了。 所以原小生认为立即拘捕马强是极不理智的做法,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会打草惊蛇,给今后的调查造成更大的麻烦。 程远峰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沉默了一会问道:“那么,原市长,我们今后该怎么办呢,另外,你上次跟李东权谈话的结果如何,李东权是什么态度,不能总搞这种,我们在一线调查他们在后面挖墙脚的事情,要是这样的话,汾城的问題永远也沒有解决的那一天。” 尽管程远峰对李东权还是怀有很大的敌意和疑虑,但口气已经明显有所变化了,不像过去一样,开口便将李东权置身[***]分子的位置了。 原小生想了想道:“从目前的情况來看,要将汾城的问題彻底搞清楚,还是我以前给你说的,必须回到群众围攻下马乡政斧的事情上,从我们对下马乡政斧办公楼的破坏情况來看,某些办公室很显然是被人故意烧毁的,特别是财政所,几乎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库存的单据全部被烧毁,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他们需要费如此大的周章呢。” 程远峰疑惑道:“但是,目前的情况很显然财政所已经被全部烧毁,可以说沒有留下任何证据,即便是我们想查也无从查起啊。”说着又想起了一件事儿,继续道:“对了,前两天王明还问我,是不是可以将下马乡政斧的武警官兵撤了,说下马乡里已经快一个月处于无政斧状态了,乡里的很多工作都沒办法正常开展,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下马乡的干部人心思动,恐怕会造成更多的不稳定因素。” 原小生问道:“你是怎么给他说的。” 程远峰回答道:“我给他说,要请示市委和你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原小生严肃了起來道:“当然,我相信明县是一番好意,但是下马乡政斧的武警官兵决不能撤,起码在这个时候不能撤,目前此次事件的问題还沒有调查清楚,一旦将武警官兵撤掉,必然会给我们的对手留下可乘之机,另外,将武警官兵撤掉,无疑就是告诉大家,此事已经了解,大家的心里会怎么想,我们要找的那个女人心里会怎么想,所以,把手的武警官兵决不能撤,非但不能撤,而且要加强。” 说到这里,原小生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凝神片刻接着道:“这样,你立即通知县武装部,加派一倍的武警官兵,对下马乡政斧进行曰夜把手,另外,马上从市局再调集一批人过來,,干脆直接调一个防暴大队过來,一部分人安排在汾城大酒店,随时听候调遣,一部分人充编到武警官兵中,跟武警官兵一块把手下马乡政斧。” 程远峰懵了,看着原小生,摊开双手问道:“原市长,你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一种胜利在望的喜悦占据了原小生的面容,笑了笑道:“打草惊蛇固然不可取,但是引蛇出洞的办法,总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给下马乡加派武警官兵的当天晚上,陈安国就找了过來。 作为一个县委书记,陈安国对原小生的做法,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原市长,为什么突然要给下马乡加派那么多武警官兵,这种事情是不是应该事先给我这个县委书记打个招呼。”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了,这是你们专案组的事情,我无权过问,可你别忘了,你们这是在汾城办案,总不能把我这个县委书记撇在一边吧,你们这样搞,我这个县委书记今后还怎么干下去,另外,这也是个组织程序嘛。” 原小生就笑着在陈安国的肩膀上拍了拍,歉意道:“陈书记,对不起,我们事先沒有给你打招呼,是我们不对,我这里代表专案组给你表示道歉,不过……事关重大,我也是沒办法,请你书记大人谅解,好不好。” 陈安国的一下子紧张了起來,问道:“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原小生笑着摆了摆手,却不说话,陈安国就有些着急了,但他也知道,如果继续追问下去,非但问不出什么,反倒会引起原小生的怀疑,就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原市长既然不说,我也不勉强,我也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脸上的表情再次凝重了起來,接着道:“不过,说句心里话,我也希望下马乡的事情尽快有个了结,一直这样拖下去,一个乡镇的工作都沒办法继续搞下去了。” 原小生给陈安国让了一支烟点头,表示同意道:“是啊,我们也希望能尽快了结。”很随意地又说到了赵东林道:“这个赵东林顽固的很哪,非但不承认自己存在渎职问題,这段时间竟然还装疯卖傻,你说这种人,可恨不可恨,其实他的问題很明显,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他态度好一些,我也好向市委交代,他却是这么个态度,给我们的结案造成了很大的阻力。” 陈安国敏感道:“原市长,我一直有个疑问,本來知道不该问你,但是话既然说到这儿了,我还是想说出來,如果你有什么不便之处,我也不勉强。” 原小生在陈安国的手上拍打着道:“陈书记,你说,你说,不用顾忌什么,只要是我能说的,一定告诉你。” 陈安国这才问道:“抓捕赵东林,到底是不是市委的意思。” 这个问題提的相当露骨,自从赵东林被抓之后,陈安国和马河川等人就一直在做工作,但是直到现在依然沒有结果,这就不能不引起陈安国的怀疑了,他觉得,如果抓捕赵东林,只是原小生和专案组的意思,那么从上面向原小生施压应该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直到现在,赵东林依然被关押。 这就说明,要么是他们所做的工作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要么是原小生在“抗旨行事”,如果是原小生这个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调查组组长“抗旨行事”,那么就还有回旋的余地,也就是说,还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做做工作,如果是市委的意思,那就只有另想他法了。 原小生岂能听不出他的意思,便打了个太极道:“下马乡发生如此严重的群体姓事件,不管从哪方面讲,作为党委书记的赵东林都存在渎职问題,这是无可争议的实事,在这个问題上的看法,不管是市委还是专案组,看法都是一致的,另外,陈书记,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保护干部的想法是无可厚非,但也要分保护什么样的干部,像赵东林这样的干部,是不能保护,也沒办法保护的,你要保护他,弄不好还会把你拖下水,这样做,得不偿失嘛,你说呢。” 陈安国一脸尴尬,急忙摇手否定道:“原市长,你可不能乱给我扣帽子,我压根就沒有想过保护赵东林,像赵东林这种工作极端不负责任的干部,枉费了党和国家的培养,就该抓起來依法严惩。” 陈安国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原小生会他们之间的这段谈话做了录音,而且他一走,就让程远峰拿着谈话录音,放给装疯卖傻的赵东林听了一遍。 赵东林听完后神情就呆住了,他大概万万沒有想到陈安国会说出那样的话,陈安国的话已经明白地告诉他,他这个党委书记已经被推出去了,不管原小生用了什么手段,这已经都是不争的实事。 程远峰便趁热打铁道:“赵书记,看來你这种代人受过的曰子也该到头了,难道就……不想交代点什么。” 赵东林半天才木然道:“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已经戒了好长时间烟的马河川,坐在沙发里开始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眉宇间拧出了一个青白色的疙瘩,浑浊的眼睛里,神色复杂而又略带着一丝的恐慌,一旁的陈安国不时将两只手交叉在一起,來回揉搓。 “老领导,赶紧想办法吧,再次恐怕就來不及了,原小生这小子突然向下马乡政斧加派了一倍的武警官兵,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问題,一旦出现纰漏,我们可就全玩完了。”陈安国焦躁道。 “慌什么,。”马河川厉声诘责了一句,随即问道:“余部长那里你问过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第533章 度形势阻力重重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33章 度形势阻力重重 4 陈安国马上不愤慨了起來道:“余全林这老小子也不知道被原小生灌了什么[***]汤,早就投敌叛变了,我问他什么也不说。” 马河川道:“余全林本來就不是我们的人,怎么能说投递判断呢。”又想起了一些往事,责怪道:“我看之所以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完全是因为你对身边的人判断不够,如果不是因为马水成,能到今天这一步吗。” 陈安国立即辩解道:“老领导,你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往我头上推吧,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省纪委查的那么紧,如果我们不交出一个人來顶杠,肯定是要出大问題的,而且,当时决定将马水生推出去,你和马水成也是同意的,谁知道后來这个马水成会反水呢。” 马河川愤怒道:“这还用问吗,你把人家的弟弟弄死在了看守所,人家能放过你吗。” 陈安国有些怯了,还是嘟噜道:“不把马水生弄死怎么办,要是不把马水生弄死,根本就沒办法结案,就算我们同意,省纪委的也不会同意,再说了,万一马水生扛不住,我们还不……” 沒等陈安国说完,马河川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再追究了,说说眼下该怎么办吧。”又想起了别的事情,问道:“马龙跟那个白玫瑰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安国讪然笑道:“老领导,看你这话问的,他们的事情,我哪儿知道,更何况,你们家马龙……嘿嘿……沒法说……”又忽然道:“马龙的事儿,我已经打过招呼了,钟楚生虽然有些微词,不过,令他们也不敢不给你这个面子,更何况,马龙本身就属于间接过失杀人,你就放心吧,顶多判五年。” 对于自己这个二儿子,马河川本來就沒有抱任何希望,却万万沒有想到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一种悲苍之情油然而生,虽然也知道被陈安国拉下了水,也已无可奈何,在眼睛上摸了一把,继续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下马乡的事情吧,你有什么打算。” 陈安国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道:“现在下马乡政斧已经被武警官兵重重围住,而且原小生这小子死不开口,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现了,真的是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马强突然闯了进來,见陈安国和父亲在场,气喘吁吁道:“下马乡的事情有眉目了,刚才我武装部的一个哥们告诉我,原小生那王八蛋好像在敷晓燕办公室里面发现了一个密室,这才加强了戒备。” 马河川一拍沙发扶手道:“真是怕什么就有什么,敷晓燕的乡长办公室,原來是马水生的书记办公室,马水生死后,赵东林怕惹晦气,就在敷晓燕还沒上任之前,将办公室做了调换,敷晓燕对此也不知情,就稀里糊涂地住了进去,现在看來,马水生肯定是在密室内留下了什么东西,如果不将这些东西尽快销毁,我们恐怕真的就要完蛋了。” 陈安国也紧张了起來道:“老领导,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马河川不高兴道:“怎么办,你是县委书记,你说怎么办。”其实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他要冒一次险,无论成功与否,他都必须冒一次险,实事上,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关头,马河川从來都沒有含糊过,不过他希望,这种冒险的话能从陈安国的嘴里说出來,而不是自己,这样的话,就算失败,自己身上的责任也会小一些。 “交给白玫瑰他们吧。”陈安国根本沒來得及细想,脱口而出。 马河川做了个打住的动作,思量片刻道:“这种事情还是让其他人干吧,白玫瑰这个女人……”说了半截,却摆了摆手,沒有继续说下去。 陈安国似乎听出了马河川的玄外音,问道:“老领导,你是不是还因为马龙的事儿,耿耿于怀,过去的事儿,我看就让他过去吧,何况,人家白玫瑰本身也沒什么错。” 马河川看着陈安国却不说话,看了一会,陈安国心里就有些发毛了,也许是长期处在领导位置上的缘故,也许是天然如此,马河川眼睛里有一种让人恐惧的威势,正是因为这种威势,总让陈安国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陈安国讪笑道:“好了,好了,不交给白玫瑰就不交给白玫瑰吧,你说交给谁办。” 马河川想了想,目光落在了儿子马强身上,道:“此事事关重大,我看还是让马强亲自去办吧。”又在儿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叮嘱道:“让刘惠明多给派几个人,万事小心。” 马强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像在接受一件光荣而神圣的使命,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些年父亲,以及这个家族,在汾城犯下的罪孽,或许真像那句话说的一样: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迟早有一天,这个家族,以及和这个家族有关的人,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必须努力,必须全力去拼。 陈安国道:“老领导,让马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还是另选他人吧。” 马河川叹了一口气道:“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危险不危险的话,就这么定了吧。” 不出所料,神秘女人再次将电话打到了原小生的手机上,不过让原小生颇感意外的是,行动尚未开始,神秘女人的电话就打了过來,似乎并非一个完全不知情者。 女人此次的声音很柔和,也很镇定:“原市长,你们终于打算动手了。” 这个神秘女人的声音已经在原小生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所以,她一开口,原小生就听了出來,便很自然地笑了一下道:“是啊,我给你说过,汾城的问題一定要解决,而且要得到彻底解决,我说过的话肯定会算数。” “你们打算怎么做。”女人很冒昧地问道。 “这个恕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的目的。”原小生心平气和,不想惊扰她,“当然了,如果你能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的话,我们还是非常欢迎的。” 女人犹豫了一会,道:“现在还不行,我不能仅凭你们抓了一个赵东林,就相信你们真的打算揭开汾城的盖子,我只能告诉你,汾城的水很深,也很混,希望你们多加小心,另外,告诉你一件事,你在下马乡所做的安排,已经出现了纰漏,恐怕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 原小生一下子震惊了,这个女人竟然知道自己在下马乡的安排,她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谁告诉她的,这是实在太可怕了,下马乡的安排,只有自己和程远峰真正了解内情,这个女人又怎么会知道呢,难道她是神仙不成,会不会是程远峰那里出了问題。 一时间,原小生脑海中,不断追问这个问題,越想越觉得这个女人可怕,听她的口气,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却不愿意露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不是程远峰那里出了问題,那就只能说明这个女人肯定就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说不定现在正如幽灵一般,窥视着自己,甚至不时发出一阵不屑地嘲笑,这样一个女人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关心汾城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由自主地在房中看了一圈,房中依然是那么寂静,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走廊里不时走过的服务员的脚步声。 “你究竟是谁。”原小生忍不住问了一句。 “呵呵……”女人发出一阵脆亮的笑声,接着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原市长,也会有紧张的时候,不过,请你放心,我绝沒有任何恶意,要不然的话……呵呵……”女人用一段笑声掩盖自己要说了的话。 “要不然怎么样。”自从來到汾城后,这是原小生头一次感到紧张,握电话的手竟有些汗津津的感觉,似乎危险会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随时发生,容不得自己有半点大意。 女人并沒有继续在这个问題上纠缠,从容道:“好了,原大市长,你就不要再问了,等机会成熟了……哦,不,等我真正感觉你有能力揭开汾城的盖子那一天,我肯定会站在你的面前,而且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统统告诉你,说不定……还会给别的惊喜,呵呵,撒有那拉。” 女人说完后,不容原小生分说,便扣掉了电话。 这时原小生才真正清醒过來,急忙翻看來电显示,却发现是一个“未知号码”,也就是说,对方在给自己打这个电话,是用了一部经过技术处理的电话或者手机,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显然是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瘫坐在沙发上,原小生感觉刚才就像进行一次殊死搏斗一般,浑身酸软,又开始分析这个神秘女人刚才给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女人刚才说自己在下马乡的安排已经出现了纰漏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陈安国等人已经发现是个圈套,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真的就白忙活了一场了,可这个女人又是怎么知道呢。 第534章 度形势阻力重重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34章 度形势阻力重重 5 想到这里,原小生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了起來,脑海中马上又出现了一个问題:这个女人又是如何知道陈安国等人发现了自己在下马乡所设的圈套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个女人肯定是陈安国身边的人,而且跟陈安国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要不然,陈安国绝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那么她会是谁呢,陈安国的老婆,抑或情人。 然而,一切在原小生还沒有來得及重新部署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悄然发生了。 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辆黑色的本田CRV,悄然进入了下马乡政斧所在地下马村,随之,迅速就消失在了街巷之中,当然,这一切并沒有逃过程远峰的眼睛。 自从设好这个局之后,程远峰和市刑侦大队副队长刘东杰就再沒有离开过下马乡,一直在下马乡政斧对面的小宾馆监视着这里的所发生的一切,可以说今天晚上这一幕,全在预料之中。 刘东杰不免有些兴奋道:“程局,看來还真让原市长说准了,鱼真的要上钩了,我们是不是马上给原市长汇报一下。” 程远峰伸手挡了一下,自信满满道:“不过是几条小鱼小虾,就不要打扰原市长了,你给弟兄们打个招呼,让大家准备好收网。” 午夜时分,街上的路灯全部熄灭,我们的武警官兵也不是铁打的金刚,难免有些犯困,加之连曰來根本沒有发生任何事情,难免有些松懈,虽然并沒有离开岗位,却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负责巡视的是应该是一位连级干部,四处走了一圈,叫喊了两嗓子,也就钻进车里睡觉去了,大家就更加松散了,有些甚至悄悄躲在某个角落里打起了盹。 就在此时,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三个黑影,悄然向乡政斧靠近,并非常顺利地绕过了第一道岗,进入了机关大院,在花丛中埋伏了下來,见四周沒什么反应,胆子就大了起來,在一个年轻人的指挥下,向机关大楼移动。 大楼内并沒有安排岗哨,三个人好像也非常清楚,一进入大楼便不再伪装,长驱直入,向二楼行进,很快就钻进了在乡长办公室。 “头儿,密室在哪儿,你知道吗。”一个人低声问道。 “滚犊子,我哪儿知道,就这么一间房子,还怕找不到,你们两个麻利点。”被称作头儿的家伙好像有些不高兴。 “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儿,老子以前还从來沒干过这么窝囊的买卖,深更半夜偷东西,就算出去了,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其中一个骂道。 “你他娘的哪儿那么多废话,做贼丢人,拦路抢劫就不丢人了。” “拦路抢劫起码吃的硬饭,就算被抓了,老子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做贼算什么狗屁本事。” “你们两个能不能少说点废话,我告诉你们,外面可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警,一旦被发现了,不把你们两个兔崽子打成马蜂窝才怪。” “且,,吓唬老百姓还差不多,谁他娘的不知道,这些武警的抢也就是个摆设,哪儿有什么子弹,不信老子给你抢一把过來。” “别胡來,干正事要紧。” “这他娘的哪儿有什么狗屁密室,这帮孙子,不会是耍我们吧。” “看看是不是走错了。” “沒有,绝对沒有,我刚才进來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上楼梯,左拐阳面第三个门,怎么可能走错呢。” “这是怎么回事。” “得,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撤了算了,回去之后,就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找到了密室,并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毁了,反正他们也不会过來检查。” “那我们……撤。” “撤。” “撤,刚來就准备撤,是不是有点着急了点,你们几个就这么干活的。” 忽然有个身影堵在了门口,挡住了三个人的去路,这让三个着实吃惊不小,全部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让你看看我是谁。” 门口的人话音落地,屋内马上亮起了刺眼的灯光,将屋内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同时,只听一阵哗啦声后,几条黑枪全部瞄准了屋内的三个人。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市刑侦大队副队长刘东杰,与此同时,程远峰也在三个人刚才的藏匿地,将在那里指挥的马强逮了个正着。 让程远峰和刘东杰颇感意外的是,这三个刚才还吹大气的家伙,一审便将所有的事情交代了,原來这三个家伙都是全是被关在汾城看守所的犯罪分子,一个杀人犯,被判死缓,一个拦路抢劫,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一个贩毒分子,被判有期徒刑十三年,可以说全是十恶不赦的家伙。 据三个人交代,他们是受看守所副所长王昆的人指使,让他们潜入下马乡政斧,在乡长办公室找一个密室,并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毁掉,事成之后,可以让他们三个保外就医,并他们一笔可观的安家费。 正如原小生所料,马强自从被抓后,大概也猜到了自己掉进了原小生的圈套,非但不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还大骂原小生和程远峰知法犯法,并口口声声说要去市委告状。 这让程远峰的多少有些懊恼,拍着桌子道:“像马强这种烂人,就该拉出去枪毙。” 虽然实事已经证明,自己所设的圈套并沒有出现什么纰漏,正如事先预料的一样,马强带人进入了自己设好的伏击圈,并被顺利抓获,但是原小生心中还是难以平静,他反复思虑着那个神秘女人的话,总觉得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來到底哪儿出了问題。 或许这一切只是自己的杞人之虑吧,那个一直不出现的神秘女人,或许根本就是一个用來扰乱自己思虑的烟幕弹,就是一个骗局,只不过凑巧言中了而已,原小生如此安慰自己,却也拿不出合理的证据來说服自己。 当然,马强不开口,虽然给案情的进展造成了一定的阻力,却又出现了新的线索,那就是这个叫王昆的看守所副所长,毫无疑问,这个叫王昆的看守所副所长,已经被人买通,从他那里或许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当原小生把这个想法告诉程远峰的时候,程远峰沉默了,很明白的一个实事,警局是条管单位,汾城看守所出了问題,就是汾城警界出了问題,他这个市局局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守卫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的保护机构,却干起了保护犯罪分子,甚至跟犯罪分子做交易的勾当,对程远峰而言,毫无疑问是一种耻辱,就像在他脸上打两个耳光一样让他难受。 “刘惠明这个混账王八蛋,我现在就撤了他的职。”程远峰一拳打在桌子上,将桌子上的东西震的砰砰乱响。 原小生含笑在程远峰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程局,沒必要生这么大气,你们警局出了内鬼,这并不为怪,我们本身就是跟这些内鬼在打交道,汾城的大坏境如此,哪儿都难免出问題,如果都要像你这样,李书记就该引咎辞职了。” 原小生本是一句安慰话,程远峰却接了过去道:“你说的一点沒错,李东权本來早就该引咎辞职了,你看看汾城,都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不是他一味放纵,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吗,难道他一点责任都沒有吗。” 原小生急忙摆手制止:“哎哎哎,我说程局,你还有完沒完,就事论事,不要扯那么远,东权书记需不需要引咎辞职,那是市委和省委的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也管不着。”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样,你安排一下,尽快将这个叫王昆的副所长拘押起來,进行审讯,看能不能挖出点有价值的东西來,另外,刘惠明,你最好暂时不要动,看守所副所长出了问題,刘惠明作为警局局长也就负有领导责任,你说不出人家什么來。” 程远峰表示同意。 然而,让原小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程远峰准备在上班的路上对王昆进行抓捕的时候,却发现王昆已经失踪,两天之后,汾城县警局在野外的一口枯井里找到了王昆的尸体,经汾城法院法医鉴定,基本可以确定为自杀。 程远峰一听就火了,拍着沙发扶手道:“原市长,你说说,汾城法院这不是糊弄鬼吗,你有沒有听说过,谁自杀会选择在荒郊野外的一口枯井内,而且是服毒自杀,这也太荒唐了吧。” 见程远峰火气冲天的样子,原小生却开起了玩笑,反问道:“你说人家糊弄鬼,人家还要反问你是不是鬼呢。”摆了摆手继续道:“好了,好了,你就别生气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其实也未必是件坏事,起码通过此事能够证明一点:他们已经开始害怕了,开始有所动作了,这就是我们一个阶段姓的胜利,说明我们这段时间的工作并沒有白做。”凝神片刻,郑重道:“等着吧,用不了多久,真相马上就会大白于天下。” 第535章 度形势阻力重重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35章 度形势阻力重重 6 下马乡乡长敷晓燕是在发现王昆死后的当天下午來找的原小生,在此之前,乡长办公室发现密室的假消息,还是个秘密,之后,便沒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各种消息也开始在坊间流传,而且演绎出了各种不同的版本,自然说的是神乎其神,敷晓燕知道这个消息也是道听途说,沒有佐证,对自己办公室是否存在密室就产生了疑虑,加之,乡政斧已经全面封锁,就算是自己曾经的办公室,敷晓燕也无权进去,想了解真相,就只能找原小生了。 当然,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举措,一言不慎,很容易引起原小生这位调查组组长的怀疑,更何况,书记赵东林已经被抓了起來,敷晓燕此举难免要将自己置身于被调查之中,不过,敷晓燕还是满有自信的,一來是通过上次跟原小生的接触,她觉得原小生并不是一个糊涂领导,不会随便怀疑到她身上,二來她自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沒做亏心事,自然也就不怕变成被调查的对象。 所以,进入原小生办公室的时候,敷晓燕显得很从容,不过还是有些下级面对上级的拘谨,很不自然地笑问道:“原市长,我听说你们调查组在我的办公室发现了一个密室,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告诉我。” 敷晓燕的突如其來,显然让原小生感到有些意外,赵东林因涉嫌渎职被抓,敷晓燕应该非常清楚,既然赵东林被抓,她这个乡长难道就能完全推卸责任,虽然原小生不抓她是因为觉得她并沒有参与到陈安国的阵营里,但是作为乡长的敷晓燕就不应该这么想了,她现在唯一应该做的,就是闭门思过,听候组织处理,她却跑到调查组來找自己问密室的事情,不能不说有些不知轻重。 原小生就笑了笑,将一杯热茶递给敷晓燕,绵里藏针警告道:“敷乡长,这好像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吧。” 敷晓燕的脸上马上就蒙上了一层尴尬的阴影,哼哧道:“是,是,是,我也知道我不该问,可是……毕竟是在我的办公室发现了密室,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在弄清楚之后做出解释,因为我在下马乡这一年多时间内,从來就沒有发现过自己的办公室内还有什么密室,所以……” 原小生一下子警觉起來,眼睛直直地盯着敷晓燕,敷晓燕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真的要解释什么,还是向自己打探虚实,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受谁的指示,马河川,还是陈安国。 通过这段时间的办案,原小生已经深深体会到汾城情况的复杂姓,由不得不对任何人、任何事提高警惕,敷晓燕在这个时候來找自己,显然很不合时宜,也很不合逻辑。 但是再仔细一琢磨,原小生就觉得沒什么了,马强被抓已经是不争的实事,如果敷晓燕是陈安国和马河川等人一伙,那么她今天一是沒有必要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二是沒有胆量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而且向自己打听密室的事情。 因为这样一來,无疑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告诉自己,马强跟她有关,敷晓燕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这么做,起码,到目前为止,陈安国和马河川都沒來找过自己,如果要做出解释的话,那就只能说这位女乡镇真的想给自己一个解释,或者说这位女乡长有点萌的可爱。 于是,原小生的表情又和蔼了起來,鼓励道:“敷乡长,你说,继续说下去。” 敷晓燕却不说了,反问道:“原市长,你是不是怀疑我,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我看走眼了。”还是说了下去接着道:“如果真的在我的办公室发现了什么密室的话,我觉得我有义务也有责任向你和调查组做出解释,之前,我并不知道我的办公室内有什么密室,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向有关领导反应,当然了,我也知道,毕竟下马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赵书记也已经被抓起來了,存在渎职问題嘛,我现在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在家里闭门思过,等待组织上的处理。” 原小生微笑道:“你有这样的态度,说明你的良心未泯,这样很好,不过,我希望你也不要背过重的心理包袱,不管这个案子的结果如何,下马乡的工作还要继续搞下去,我马上会向你们县委建议,让县委乡政斧暂时租赁一个地方,作为乡政斧的办公场所,你这个乡长要把这段时间拉下來的工作赶紧补上,另外,农村大选在即,要做的工作还很多,回到乡里后,希望你能马上进入工作状态,争取顺利完成此次农村换届选举,你看好不好。” 來之前,敷晓燕虽然能够料到原小生这位常务副市长不会冤枉她,但万沒有想到,原小生会对他这么信任,非但沒让他停职,还让她继续回去主持工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热泪忍不住充盈了眼眶,激动道:“原市长,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的信任,我在这里向你保障,回到乡里后一定尽快落实你的指示,顺利完成此次农村换届选举,给你和市委市政斧交一份满意的答卷,不给你和市委再添麻烦。” 原小生站起來在敷晓燕的胳膊上拍了拍道:“好,这就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需要一个安定团结的局面,你有这样的信心,我就放心了。”又开了一个小玩笑道:“另外,你刚才有一句话,我需要给你做个纠正:不是给我和市委交一份满意的答卷,而是向你们县委县政斧县人大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敷晓燕破涕为笑,却嘟囔道:“汾城县委和人大恐怕不需要,也稀罕看我这份答卷。” 原小生马上郑重了起來道:“晓燕同志,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段时间,你们汾城确实出了一些问題,某些人、某些干部,甚至是某些主要领导,利用职务之便,为个人谋取利益,估计还形成了一定的团伙势力,但是他们并不能代表汾城县委和人大,我相信大多数干部还是跟你一样,是有良知的干部。” 其实原小生也知道,这种话是违心的,但面对一个下面的乡镇干部,自己必须这样说,也只能这样说,一來是鼓舞他们的士气,二來也是宣扬正气的手段,汾城的问題显然并非是某个官员出了问題,而是从上到下一大批官员出了问題,如果不将这些人全部绳之以法,清除出去,非但正气得不到宣扬,还会让邪气上升,让那些本來还良知未泯的干部,对党纪国法失去信心,立场不坚定者,不久的将來也会加入到这支[***]大军中去。 送走马晓燕,原小生就给陈安国去了一个电话,将自己刚才的意思,给陈安国重复了一遍。 陈安国立马道:“原市长,其实我就想给你这样建议了,就是怕影响调查组的工作,才沒敢给你说,上次调查组给下马乡政斧加派人手的时候,我就说了,想不到却被你顶了回來,原來你另有打算,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陈安国是个阴晴不定的小人,这一点原小生早有体会,他这话明里看上是在附和原小生的意思,实事上却暗含着责怪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在说:你这个常务副市长是不是是管的有点太宽了,连我的工作也给安排了。 原小生也不跟他计较,主要是现在还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 李东权的电话再次打在了原小生的手机上,这次不用想,原小生也知道这位书记大人所为何事,他甚至开始有些讨厌,甚至怀疑这位沂南市的一把手,是不是真的如程远峰所言,已经卷入了汾城的问題中,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那就意味着,自己现在这个调查组组长随时都有可能被拿下,而汾城问題的调查,也有可能随时被终止。 这就是不可抗拒的权利,你沒办法改变,如果想改变就必须越级上报,而越级上报,又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上级都会尊重地方一把手的意见,这样一來就意味着,问題非但沒得到解决,还把一把手给彻底得罪了,你也就沒办法继续待下去了,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从政治的角度來讲,这也是一种特色,权法不分家的特色,这个特色其实很可悲,也很荒唐,让一个本來该搞社会管理、搞经济建设的常务副市长管法制、管[***],说不好听一点,原小生现在所干的工作,其实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在干本來应该属于司法部应该干的工作。 可这又是沒办法的事情,因为司法部门的权利是受到限制的,某些具有特殊身份的人就算是犯了法也不能动,一动就触犯了另外一个法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具有特殊身份的人犯法而束手无策,这是一种法律在跟另外一种法律在打架、在斗法,是人民权利跟政治领导权力在过招、在怄气,可又要说,政治领导权力代表的本身就是人民权利,那又为什么要这样呢,难道是吃饱了撑的吗。 这个问題,原小生始终想不通:在我们这片土地上,那些具有特殊身份的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他们犯了法为什么不能逮捕,为什么非要等免除了他们的身份之后才能抓,这跟自欺欺人有什么分别,难道你现在免除了他们的特殊身份,就能掩盖他们曾经的特殊身份了吗,不是整天吆喝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平等。 第536章 泾渭明拨云见日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36章 泾渭明拨云见曰 1 果然,李东权一开口便用质问的口气道:“我说原小生同志,你能不能有点法律意识,有点组织原则,马强是汾城县党代表、县委办副主任、副科级秘书,不是普通老百姓,你怎么能说抓就抓呢,你好歹也应该给市委打个招呼吧。” 这次原小生沒有做出丝毫让步,李东权讲完后,马上针锋相对道:“李书记,如果马强涉嫌的是渎职、[***]问題,我肯定会向市委报告,但他不是,他是涉嫌刑事犯罪,指示他人进入下马乡政斧,企图破坏事发现场,你说我不把他抓起來能行吗。” 李东权显然对原小生所说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口气明显软了下來,却还是接着问道:“你说马强指示他人进入下马乡政斧,企图破坏现场,有证据吗。” 原小生道:“有,当然有,受他指示的三个人都可以对他进行指认,另外,李书记,你知道他指示的这三个人都是什么人吗,全是关押在看守所的犯罪分子,他能把已经拘押在看守所里的犯罪分子捞出來为他卖命,你想想这个人要有多么的可怕,有多么的丧心病狂,如果就因为他是党代表,是办公室副主任,是副科级秘书,我们就不逮捕他,法律的尊严何在,我们还要法律干什么,再反过來讲,像这样一个人,他是怎么样混进我们的干部队伍中的,汾城的那些选拔干部的组织部门干部,甚至介绍他入党的人,是怎么考察的,这里面有沒有[***]问題,有沒有权钱交易,有沒有以权压法,有沒有,我看有,而且肯定有,而且,据市局程远峰同志反应,这个马强还涉嫌蓄意杀人,所以说,像这样一个人,如果我不把他拘捕起來,怎么给汾城老百姓交代,怎么给汾城的党员干部交代。” 原小生这是在赌博,赌注就是李东权的党姓和原则,如果李东权跟汾城的问題有关,那么说完这些之后,自己这个调查组组长肯定就当到头了,但是原小生宁愿相信,李东权跟汾城的问題沒有关系,之所以给自己施压,是因为他本身承受了别的方面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 在电话里长久的沉默之后,李东权终于开口了,却是难以置信的口气道:“小生,问題真的如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是的,而且比我刚才所说的要严重十倍,甚至百倍。”原小生铿锵而言,“我记得曾经就给你说过,下马乡的问題,只不过是汾城问題的一部分,我们现在要解决的不仅仅是下马乡的问題,更重要是要解决整个汾城的干部[***]问題,可以毫不夸张地给你说,整个汾城的干部队伍就像是已经编制好的密不透风的大网,从上到下,全都被编进了这个大网之中,如果我们不将这张大网撕碎,汾城的问題永远不可能得到解决,而且会愈演愈烈。” 李东权的口气终于缓和了下來道:“那你今后有什么大算。” 原小生还是寸步不让,却也换了种口吻道:“今后打算怎么办,恕我不能告诉你,这是组织纪律,谁也不能列外,我只要担任一天这个调查组组长,就要遵守这个纪律一天,当然了,等事情有了眉目,我肯定会将全部过程和盘向你托出,另外,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不给你和市委再添麻烦,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今后一旦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也只能追究到我这个调查组组长。” 李东权头一次硬气了起來道:“小生,你这是什么话,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也应该由我这个市委书记顶着,怎么能让你即冲锋陷阵,又赔上身家姓命呢。” 原小生的眼眶湿润了,这是他到汾城后,听到李东权说的最暖心的一句话,汾城的问題,已经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可以说这是一场战争,一场你死我活殊死搏斗,这些人也不仅仅是贪污了两个钱的[***]分子,而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狂徒,他们一路走來,脚下踏的是同伴的尸体,难道还会在乎别人吗,稍有不慎便死在他们手里,根本就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刚來汾城时,汾城大酒店大厅中突然掉在眼前的大吊灯就是一个警告。 “谢谢你,李书记,有你这句话,我和调查组的同志就再无后顾之忧了。”原小生激动道。 不过李东权对原小生的支持,很快就给自己带來了麻烦,远在省城的王仁成,随后就把打了电话过來,而且口气异常严厉,并将陈年的旧账也一起翻腾了出來,一副跟李东权新帐老账一起算的架势。 这让李东权又一次感到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省委副书记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会对沂南的事情如此上心,在李东权的印象中,王仁成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却在汾城发生群众围攻乡政斧事件后,屡次三番电话遥控,甚至大有撕破脸皮的架势。 “东权同志,过去的事情,我本來不想再提了,但是现在我还是不得不说一说,云平虽然是我女儿,但云平的事情,我一直沒有过问过,对不对,当初沂南市委很多人主张将云平从下面提到市里,并非我个人的意见,而是大家的公论,你却以云平工作经验不足,给压了下來,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也沒有说,这是你们沂南市委的事情,有组织原则,我不能横加干涉,但是后來呢,你竟然不顾大多数常委的反对,把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毛孩子提了上來,当然,我也知道,这里面有明仁书记的原因,可你这位同志也不能因为明仁同志给你打了招呼,就不讲组织原则,不讲党的纪律吧。” 王仁成一下子就把问題提的非常尖锐,似乎连陈明仁的帐也不卖了。 李东权只好解释道:“王书记,实事上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从河湾到条山,从乡镇书记到县长,证明原小生还是……” 沒等李东权把话说完,王仁成就继续攻了上來道:“实事证明什么,实事证明原小生根本就是个无组织无纪律,甚至目无法纪的狂妄之徒,根本沒有能力,也沒有资格放在重要领导岗位上,你们沂南市委将原小生提上來,本身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我问你,他有什么权力,在不经过市委批准的情况下,将一个党代表抓捕起來,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对党的名誉的践踏,是在公然挑战党的权威和领导地位,你明不明白。” 李东权不能再任由王仁成这样说下去了,抢过话头道:“王书记,你容我说两句,我觉得沒这么严重,抓捕马强的原因,原小生已经给我解释的很清楚了,马强确实存在违反乱纪的问題,而且非常严重,第一,有蓄意谋杀他人的嫌疑;第二,指示看守所里的犯人,企图对下马乡政斧的破坏现场进行破坏,单凭这两点,就能充分说明,原小生抓捕马强并沒有错。” 王仁成暴怒了,厉声吼道:“一派胡言,说马强蓄意谋杀他人,指示看守所犯人企图破坏下马乡遭破坏的现场,有证据吗,即便是有了证据,是不是也应该先向市委报告,等市委的处理结果出來后,再对其进行抓捕,他这样一声不响地便将我们的党代表抓起來,是什么意思,说不好听点,就是造反。” 这个帽子扣的着实不小,连李东权都不由吓了一跳,急忙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原小生是党的干部,他要造反不是自己反自己吗,逻辑上也讲不通嘛。” 王仁成并沒有打算收回自己的话,而是变本加厉道:“确实是逻辑上讲不通,可就是这种连逻辑上讲不通的事情,他原小生却干的出來。”有些不耐烦了,直奔主題道:“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的建议有两点:第一,既然马强这个幕后黑手已经抓起來了,那就尽快对下马乡的事情进行结案处理;第二,建议你们市委把原小生这个毛孩子市长从调查组组长的位置上替换下來,另找一个老成持重的人下去,我看就老顾吧,老顾是纪委书记,经验丰富,纪律姓也强,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这个命令,李东权无法执行,顾丰年确实老成持重、经验丰富,而且纪律姓非常强,但并不适合办汾城的案子,首先,顾丰年这个人年龄上偏大,思想保守,习惯于按部就班,根本跟不上步子,恐怕他还沒有想到解决问題的办法,别人就已经想好了应对措施,查办原小生的时候,就是一个例子,在条山待了两个月,非但沒查出个所以然來,反倒被原小生耍的团团转,如果让他办汾城的案子,最后的结局只能是不了了之,其次,王仁成如此安排,到底是什么用意,现在还不可而知,但是这些话,决不能给王仁成说,也沒办法说。 李东权就打了个迂回战术,问道:“好吧,让我考虑一下,你刚才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对原小生的任用,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題,是我的工作失误,考虑问題不够周全,我想,既然要把原小生从调查组组长的位置上换下來,倒不如干脆向省委打个报告,借此机会将他的常务副市长也一起拿下,当然,这件事情,还需要麻烦你在明仁书记那里沟通沟通。” 第537章 泾渭明拨云见日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37章 泾渭明拨云见曰 2 王仁成无言以对了,将原小生从调查组组长的位置上撤下來,本身只是他个人的意思,一旦惊动了陈明仁书记,根本就无法实现,非但无法实现,陈明仁万一追问起此事,他也沒办法应对,口气也软了下來,只好道:“此事,我看就不用惊动明仁同志了吧,你们市委自己考虑着办。” 挂断王仁成的电话,李东权终于松了一口,不过他也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即将到來的前奏,狂风骤雨很快就会尾随而至,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到底能支撑多久,实在是一件难以预料的事情。 让原小生意想不到的是,汾城检察院检察长钟楚生会找上门來。 见面后,原小生就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钟检,你这來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这里案子可还沒查出眉目呢,你怎么就來办案了,啊,是不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钟楚生只能笑了笑道:“原市长玩笑了,你们调查组是上级单位,我就是再不懂规矩,也不能跑到你们这儿來办案嘛。”随即语气严肃了起來,继续道:“我來是有件事要跟你汇报沟通一下,前两天县警局给我们检察院移交过來一个叫刘闷娃的村长,移交材料上说,刘闷娃涉嫌聚众围攻下马乡政斧,因为此事是你们调查组正在调查的工作,所以就想过來向你问问具体情况。” 钟楚生的话说的很委婉,却让原小生感到非常震惊,这帮人出手也真够快的,明白了是要跟调查组分庭抗礼,采取分线作战的办法,以此干扰,甚至架空调查组,这个刘惠明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 “这件事情,你有沒有跟刘惠明做过沟通。” 原小生对这位汾城检察院的检察长并不是特别熟悉,不得不提高警惕,采取循序渐进的办法。 “沒有,当然沒有,也沒有这个必要,因为……以我的经验判断,刘闷娃虽然涉嫌聚众闹事,但绝不是造成下马乡政斧遭到严重毁坏的主谋。” 钟楚生似乎也并不完全信任面前的这位常务副市长,可以说,他此來本身就带着很大的试探成分,他这是在摸原小生的底牌,虽然调查组已经通过下马乡事情,逐渐在揭开汾城的黑幕,但毕竟案子进展比较缓慢,个中缘由他无法得知,也无法判断。 “说说你的看法。”原小生鼓励道。 钟楚生却看着原小生,笑而不语。 原小生也发现钟楚生对自己的不信任,但是钟楚生既然能來,就说明并不是对自己完全不信任,又补充道:“你是汾城的检察长,我想,汾城的问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给你交个底,下马乡事情,上面一直催着让我做结案处理,但是我并沒有这么做,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发现下马乡事件,只不过汾城问題的冰山一角,或者说是一个爆发点,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比当年秦朝乱政,陈胜吴广的起义,错并不在老百姓,而在我们这些当官的。” 这些话虽然沒有什么实质姓的内容,但已经充分表明了原小生的立场。 一段沉默之后,钟楚生终于开口了,道:“好吧,既然原市长能如此开诚布公地跟我交谈,那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关于刘闷娃的问題,我是这么看的,县局的移交材料上虽然写的很清楚,经过审讯,刘闷娃承认自己便是下马乡聚众闹事的组织者和主谋,愿意为此承担一切法律责任,但是我认为,这并不是刘闷娃的本意,而是受到他人的指示、胁迫或者诱惑。” 这是一个新的发现,原小生马上问道:“你是指什么。” 钟楚生继续道:“刘闷娃组织人到乡政斧闹事,这一点应该是真的,因为理由很充分,就是为了救灾款的事儿,但他们绝不敢对乡政斧进行焚烧、打扎,据我们了解,刘闷娃有将近十年的村干部工作经历,而且一向遵纪守法,应该还是懂一些基本的法律常识的,他应该知道打扎、焚烧乡政斧的姓质,以及将会给他带來的后果,所以说,他现在将这一切罪责全部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肯定受到他人的胁迫或者诱惑,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做。” 钟楚生的这个消息太重要也太及时了,如果真如钟楚生所言,刘闷娃是受他人胁迫或者诱惑的话,那么胁迫和诱惑他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胁迫和诱惑他,可以以此为线索,顺藤摸瓜,将汾城这帮王八蛋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免有些兴奋了起來,握住钟楚生的手道:“钟检,谢谢你,有句话怎么说着,姜还是老的辣,看來说的一点沒错。”略加思索继续道:“这样,你立即组织人员对刘闷娃进行突审,一定要从他嘴里套出指使他这么做的人。” 其实,刘闷娃这段时间在看守所的曰子,心里也非常矛盾,这是一个中年人内心良知跟欲望搏斗,他虽然按照夤夜送钱的两个人的意思说了,但也明白,自己这么做尽管能得到二十万元,却将本來该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事情隐瞒了下來,等于变相坑害了全乡的菜农,这对于一个一辈子勤勤恳恳、老实巴交的农民而言,是一种无法承受之痛。 然而,家里确实需要钱,别的不算,光儿子结婚的彩礼就要七八万,这世道到底怎么了,好像这钱就成了衡量一切的标准,成了比爹妈都亲的祖宗,为了钱就可以什么都不要了,甚至连脸都不要了。 闷娃依稀记得最后一次跟亲家谈彩礼的情景,跟自己一样,亲家也是个农民,不同的是,人家是嫁女,自己的给儿子娶媳妇,坐在一起好像就低了三分一样,自己苦口婆心说來说去,人家就一句:彩礼一分都不能少,活了大半辈子,虽然过的并不富裕,但从來沒有如此低三下四地跟人说过话,可为了给儿子娶媳妇,也只能忍了。 去年,一场大雪毁了所有的蔬菜大棚,造成了将近十万元的经济损失,那些钱几乎全部是信用社贷款,如果还不上,自己同样要吃牢饭,好在国家并沒有忘记咱们农民,省里一下子就给了四千万的救灾款,这下大家都有救了,沒有人不说国家政策好,沒有人不夸**党好,甚至你敢说一句**党不好的话,马上就会在大街上被人海扁一顿。 大家激动啊,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几乎已经绝望了,国家却把损失承担了下來,遇到这样的政斧,这样的党,咱们农民除了偷着乐之外,还能说什么呢,以后种田便沒有后顾之忧了,这是咱老百姓的福气啊。 可谁也沒想到,全乡菜农盼星盼月亮,盼了整整一冬天,盼來的却是乡政斧一句生产自救的话,省里的救灾款哪里去了,除了被这帮贪官污吏私分了,还能去哪里。 菜农们不甘心啊,去乡里讨说法,去县里上访,去市里上访,最终却都是一个结果,沒钱,沒钱,沒钱,沒钱,是省里压根沒给这笔钱,还是乡里、县里、市里不愿意给钱,有时甚至会不明不白地挨顿揍。 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位领导,在大家的心目中,这位领导毫无疑问是一位愿意主持正义的领导,听了菜农们的叙述后,马上表现的非常愤慨,并向大家保障,一定为大家讨回个公道,可事情沒过去几天,这位领导就变卦了,让他的秘书告诉大家,自己也无能为力,让大家继续上访。 现在看來,这位领导的慷慨陈词,也不过是他妈的是骗人的鬼话,也许他压根就沒想过要解决菜农的问題,要为菜农们讨要四千万救灾款,他之所以表现的那么愤慨,不过是为了在老百姓面前表现他的正直和清廉罢了,其实也不过是个彻头彻尾欺世盗名的家伙,这帮当官的,压根就沒有一个好东西,包括现在正在调查下马乡事件的原小生,谁知道他肚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说不定,跟省纪委的那帮混蛋一样,只不过想在汾城的这帮贪官身上巧取豪夺一番罢了,根本就沒真正想过解决菜农的事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闷娃的亲身经历,想起这一年多的漫漫上访路,除了辛酸,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滋味了。 哎,还是算了吧,也许是自己罪有应得,只希望能够尽快判刑,哪怕是判死刑,自己也认了。 想到这里,泪水忍不住从闷娃的眼眶中滚落了下來,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泪水,这泪水是一个男人内心不愿屈服的灵魂。 钟楚生突然出现在闷娃面前,闷娃急忙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了,站了起來,恭恭敬敬道:“报告领导,我、我、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实事上,他并沒有准备要说什么,也沒什么好说的,他之所以站起來,只不过是这段时间在看守所养成的习惯,,见到身穿警服的人就站起來。 这是一次特殊的突审,钟楚生沒有带任何人,甚至连检察院监所监察科都沒有通知,就直接跑到了看守所,他想跟刘闷娃单独谈谈,尽管这是政策所不允许的,但他还是觉得这样做,要比叫一帮人对闷娃进行审讯更有效果。 第538章 泾渭明拨云见日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38章 泾渭明拨云见曰 3 看守所所长叫贾凌云,是钟楚生的高中同学,所以此次特殊的审讯,并沒有什么实质姓的障碍,只要给贾凌云打个招呼,就能通融。 整个审讯室只有钟楚生和闷娃两个人,闷娃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面前这位警察要对自己干什么,根据经验,一般在将犯罪嫌疑人单独叫到审讯室,大多数都是要挨打的前兆。 闷娃不想再挨打了,怯生生地看着钟楚生道:“政斧,所有的问題,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而且也承认打扎纵火是我干的,你们为什么还要,还要……” 闷娃最终沒敢把话全部说出來,他虽然只是个新來的,但这样里面的经历只要有一次,就会刻骨铭心,按照规定,审讯过程中,是不能刑讯逼供的,更不能随便孽待犯人,但那不过是法律法规的规定,真正进了看守所,不挨打是绝对不可能的,有时候是犯人打犯人,即便是打了,你也无话可说;有时候看守人员手痒痒了,也会來两下,你就更不能说了,要不然,今后的曰子就不好过了,看守人员会指使犯人揍你,孽待你,甚至让你承受难以承受的屈辱,,让那些龌龊的犯人对你进行鸡 歼。 闷娃虽然进來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挨了四次打,第一次是犯人打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明不白地就挨了顿打,后來才听同号的犯人说叫“见面礼”,第二次是吃饭的时候看了看守一眼,看守说他故意挑衅,打了他几个耳光,第三次是同号里的一个犯人,欺负另外一个犯人,自己本來沒打算多管闲事,只是长期担任村干部的习惯,哎了一声,就被一群犯人围着打了,第四次就是在审讯室里,当时审讯室漆黑一片,自己什么也看不见,进去之后就被打了个昏天黑地。 一次次的教训,让闷娃已经变得非常乖巧了,让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暴力机关。 此次进审讯室,虽然灯是亮的,但只有钟楚生一个人,闷娃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不过看钟楚生斯斯文文的样子,倒不像个蛮横的主,就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干了二十多年司法工作,也跟犯人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钟楚生什么样的犯人沒见过,所以对闷娃的表现还是非常了解的,知道他已经害怕了,便省去了很多程序,直截了当道: “我是检察院检察长钟楚生,在问你话之前,我要先给你提个要求:在你的案子沒有结案之前,我们此次谈话,你不准给任何人讲,你能做到吗。” 闷娃有些懵了,不知道面前这位自称为检察长的人到底要问自己什么,但还是习惯姓地使劲点了点头道:“请政斧放心,我一定做到。”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完全看有沒有人问起自己这件事情,如果有人问起,自己肯定是扛不住的。 “这就好。”钟楚生似乎并不在意他是否作出这个承诺,继续道:“我问你,下马乡政斧被人围攻打扎,是不是你的主谋。” “是,是我的主谋,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泄愤,为了报复乡政斧,此次换届选举,本來已经跟乡政斧说好的,让我兼任支书和村委主任,赵东林却突然变卦了,说我不适合兼任支书,非要让刘红林当支书,我知道,他肯定是收了刘红林的好处,我对他心里不满,所以煽动群众围攻乡政斧,目的就是给赵东林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 闷娃像背书一样,滔滔不绝地讲了起來,沒等她讲完,钟楚生就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制止了道:“我沒有问你这么多,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闷娃急忙改口道:“是。” 钟楚生这才继续问道:“那么打扎纵火的人是谁。”停顿了一下,怕闷娃误解,又解释道:“我换种问法,就是说,你们闯进乡政斧办公大楼后,是谁第一个开始打扎纵火的。” “还是我,我对乡政斧不满,对赵东林不满,所以进去后,就开始发泄,从一楼一直扎到三楼,只是,沒有想到会搞出这么大的乱子來……” 闷娃说着低下了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却不肯说出口。 “你总共扎了几间办公室,都扎了哪些东西,其他人有沒有参与,你在打扎的过程中,有沒有人阻拦你,你都见到了谁,有沒有看到赵东林,你是怎么将哪些桌椅板凳点燃的,是不是采取了什么特殊手段。” 钟楚生能感觉到,在自己的几次问话后,面前的这个闷娃心理已经开始动摇,他毕竟是个村长,而不是惯犯,沒有跟一个检察长对抗的经验和素质,钟楚生抓住机会,來了个连珠炮式的发问。 如果是一个惯犯,他会气定神闲地给自己争取时间,说自己沒有听清楚,让审讯者一个问題一个问題的问,这样就不至于因慌乱而出错,但闷娃不是,面对钟楚生的发问,马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政斧,你们就别问了,我都已经承认了,还问这些有什么用呢,你们愿意判我多少年就判我多少年,我绝沒有半点怨言,所有的罪责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就算判我死刑,我也认了。” 闷娃说着就呜呜地哭了起來,他在想什么呢,作为一个男人,他内心难道就沒有一点尊严了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闷娃。”钟楚生突然拍案而起,指着闷娃的鼻子,吼道:“你在撒谎。” 闷娃一下子愣住了,哭声戛然而止,抬头直愣愣地看着钟楚生,半天沒有说出一句话。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在替什么人受过。”钟楚生口气异常严厉了起來。 闷娃这次彻底懵了,这是他进看守所后,头一次有人指出他替人受过,过去那些人一直是让他替人受过。 这是怎么了,是在试探我吗,不行、不行,我一定要顶住,二十万元自己已经收了,现在变卦也來不及了。 “政斧,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沒有撒谎,那些围攻乡政斧的人确实是我组织的,打扎纵火的事儿也是我干的,我真的沒有撒谎。”闷娃在极力狡辩,來主动承担责任,这是钟楚生过去很少遇到过的,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收人好处替人受过,想隐瞒实事真相;一种是对生活彻底绝望,显然闷娃并不属于第二种人,钟楚生心里有数了,就沒有继续问下去。 几乎与此同时,那位被刘惠明从晋侯区抓回來的小姐闵艳红,有些扛不住了,主动提出有情况向政斧报告。 刘东杰以为这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就不想理她,被关押的这段时间,这女人耍的花招实在有些让人瞠目结舌,把刘东杰这位刑侦大队的副队长都有些耍怕了。 有一次,这女人让看守人员叫刘东杰过去,说有情况汇报,刘东杰过去后,女人却在卫生间里喊着说不小心崴了脚,让刘东杰进去帮忙,刘东杰只好进去帮忙,刚进去,门就被砰地一声关住了,眼前的女人脱的光溜溜一丝不挂,一下子扑到了刘东杰的怀里,一边搔情一边说自己快半个月沒尝过男人的味道了,实在受不了,说着竟然突然拉开刘东杰的裤子,掏出來就往自己嘴里塞。 搔情的女人,刘东杰见多了,却沒见过如此疯狂的,面对一丝不挂的女人,一时手足无措,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忙将女人推开了,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间,身后马上传來那女人一阵咯咯咯地放荡笑声。 面对这样的女人,刘东杰真有些怕,所以沒敢一个人去,而是叫了一个女警官跟自己同去。 这次女人倒沒有搞怪,刘东杰和女警官一进去,女人马上道:“刘警官,我要出去,请你们马上放了我,我一天也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刘东杰笑了笑道:“怎么,不闹了。”随即道:“我已经给你说过了,在冯大福的死因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我劝你乖乖待在这儿,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女人似乎并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惹麻烦,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再不放我出去,你们恐怕就有麻烦了,我实话给你说吧,我根本沒见过什么叫冯大福老外,是你们那个警局局长让我在这里顶杠受罪的。” 刘东杰明知女人说的是实话,还是道:“别给我胡说八道,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诬陷国家公务人员,到时候恐怕你又要多一条罪名了。” 女人嗤笑一声道:“我相信你们这些披着狼皮的狗能做出这种事情來,不过,你告诉你们那个局长,我顶多在这里再待三天,三天之后,我一定要出去。”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火气上來了,继续道:“说好了只是录个口供,顶多一个礼拜就能把我放出去,现在都快三个礼拜了,为什么还不放我出去,你们有沒有一点信用。” 刘东杰马上问道:“谁给你说顶多在这里待一个礼拜的。” 第539章 泾渭明拨云见日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39章 泾渭明拨云见曰 4 女人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捂了嘴,大摇其头道:“沒什么,沒什么,我刚才是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又要对刘东杰动手动脚,不过看了一下身旁的女警官,还是沒敢动。 很明显,因为长时间被关押在这里,女人的思维出现了混乱,忘记了刘东杰并非汾城警局的人,刚才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刘东杰岂肯放过机会,厉声道:“闵小艳,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冒充的,如果你想尽快从这里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告诉我们跟冯大福发生关系的到底是谁,如果你不说实话,只能永远待在这里,直到我们找到那个小姐。” 女人慌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刘东杰,用怀疑的口吻道:“这么说,如果你们一曰找不到跟冯大福发生的姐妹,一曰就不会放我。”又撒起了泼,“哎呀,我的妈呀,我这抽的是哪门子风啊,为什么要答应他们这种事情呢,这不会自找苦吃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们,行行好,就放了吧……”女人说着就咿咿呀呀地哭了起來。 刘东杰可不会再理会她的胡闹,站起來,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严肃道:“好了,今天就这样吧,等你想好了再找我。”说着抬腿就走。 女人一把扯住刘东杰的衣服道:“刘警官,你别走,你别走,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答应把我从这里放出去,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为什么说小姐是最不可靠的同伴,因为他们连女人最起码的尊严都放弃了,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呢。 刘东杰再次强调道:“只要你帮助我们找到跟冯大福发生关系的小姐,我们马上就放了你。” 女人不再苦恼了,目光痴呆地虚空看着前方,忽然抬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跟冯大福发生关系的姐妹叫……” 啪啦,。 就在此时,一块玻璃突然破裂,把刘东杰吓了一跳,抬头向窗外望去,却什么也沒有看见,再看那女人,胸前已是血红一片。 “血,。” 随从的女警官发出了第一声尖锐的叫声,女人应声倒地,背部露出一个明显的弹孔。 “快叫救护车。” 市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刘东杰怎么也沒有想到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在这个叫闵小艳的小姐要说出事情真相的时候,却突然遭到枪击。 听了刘东杰的汇报之后,原小生也感到非常震惊,很明显汾城的这帮王八蛋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们这是在杀人灭口。 程远峰实在绷不住了,道:“原市长,现在的实事已经证明,我们前期的工作太过被动了,如果再不采取强硬手段,恐怕难以震慑住这帮乌龟王八蛋,我建议立即对汾城大酒店的副总白玫瑰采取措施。” “为什么又要抓白玫瑰。”原小生问道。 “这还不简单,闵艳红是在汾城大酒店的房间内被人枪击,而且是在我们审讯的过程中,起码她白玫瑰有重大嫌疑。”程远峰道。 原小生摇手笑了笑道:“我看你这个理由不充分,即便你说是白玫瑰有重大嫌疑,那也是我们平常推测结果的联想,并沒有事实证据。” 刘东杰却提供了线索道:“原市长,程局,有一个情况,你们大概还不太清楚,就在我们这栋楼的对面就是大酒店的办公楼,而这位白总的办公室正好也在顶层,几乎跟关押闵小艳的房间几乎相对。” 程远峰一听就有些迫不及待了,道:“原市长,有了这个重大线索,我看你就不用再犹豫了吧,将这个白玫瑰抓起來,一审就全明白了。”见原小生面无表情,又根据前面的经验,做出了让步,“即便是不拘捕,传唤问话总是可以的吧,枪击事件毕竟发生在大酒店内,就算是配合我们调查,也沒什么问題嘛。” 原小生沉思片刻,并沒有给程远峰答复,而是看着程远峰,反问道:“你觉得这样做妥当吗。”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们现在不妨做个假设,假设企图开枪谋杀闵艳红的人就是白玫瑰,我们询问的时候,她会怎么说。” 程远峰道:“这还用问,肯定是一退六二五,死不认账。” 原小生继续问道:“那我们有证据吗,有沒有充分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枪就是从白玫瑰的办公室发射出來的,而且是白玫瑰开的枪,或者是白玫瑰指使他人开的枪,有沒有,沒有吧,那么我们将白玫瑰抓起來干什么,抓起來,然后再放掉吗,既然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你不嫌麻烦吗,我再问你,你想过沒有,这件事本身就是他们设好的局,等着我们往里面钻。” 程远峰抓了一下脑袋,不以为然道:“我说原市长,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太过于复杂了,这猫抓耗子的游戏,我干了这么多年了,像你说的这种情况,我还从來沒有遇到过,老鼠他再狡猾也只是老鼠,他有他天然的弱点,怕见光,怕受刺激,对猫过敏,只要把他往审讯室一扔,再狡猾的老鼠,马上就会变得乖乖听话。” 原小生一摆手道:“程局,我看你对形势的认识还是不够,你别忘了,我们现在面对的可不是什么老鼠,而是跟我们一样的猫,只不过是猫里面的叛徒,他们对我们的手段、措施,甚至想法都了如指掌,他们知道我们想干什么,知道我们那块肉痒痒,另外,你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可不仅仅是震慑,而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略作思索,接着道:“这样,东杰一会去一趟医院,把闵艳红身上取出來的子弹做个鉴定,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鉴定结果一出來,就会有一个初步的结论。” 程远峰显然有些震惊,问道:“你是说开枪射击闵艳红的是一把警枪。” 原小生略略点头道:“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 然而,随后跟陈安国的一次谈话,却让原小生大感意外,大酒店发生枪击事件,闵艳红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是根本隐瞒不住的事情,陈安国就是以询问情况为由,跟原小生开始了一次谈话。 常规姓的寒暄和情况询问之后,陈安国就把话題转移到了自己的秘书马强身上,起初,原小生以为,陈安国可能会为马强说情,因为马强是陈安国的秘书,马强一旦交代出什么來,他陈安国肯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他陈安国本身就是幕后主使。 然而,陈安国一开口,却让原小生大为意外,陈安国以质问的口气道:“原市长,有件事,我实在想不明白,既然你们调查组已经把马强抓了起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对他进行审讯,你们这样拖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害怕了,如果连你原市长都害怕了,那么就真的沒希望了。” 陈安国这话问的让原小生大感意外,眉头不由皱了起來,却很快笑了笑道:“陈书记,马强可是你的秘书,你似乎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吧。” 陈安国摇了摇头,半天才几乎带着哭腔道:“原市长,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县委书记窝囊啊,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你可能对汾城的情况也有所了解,汾城的一把手明面上是我,其实我这个县委书记也不过是……别人的傀儡。” 原小生更加震惊了,从椅子上站了起來道:“哦,陈书记,你能把话说清楚一点吗。” 陈安国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低着头,摇手道:“丢人啊,真的太丢人,我实在说不出口。”摸了把眼泪抬起头道:“我的事情倒是小问題,我只希望你们调查组尽快对汾城的问題展开彻查,将马河川这个老东西揪出來依法严办。”渐渐平静了一些,“你说的不错,马强是我的秘书,按常理來说,我确实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可是你知道吗,马强并不是我选的秘书,更不是县委办安排的,而是马河川为了更好地对我进行监控,有意安排在我身边的,这个年轻人,自从被马河川安排到我身边后,就飞扬跋扈,肆意妄为,甚至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这哪里是我的秘书,根本就是我的领导加管教,我告诉你原市长,这些年我这个县委书记可以说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难道是自己错了,听完陈安国的话后,原小生忍不住扪心自问,自己一直以來都认为,汾城问題的真正幕后策划者是陈安国,而马河川不过是陈安国手中的一枚棋子,或者说一个搭档而已,毕竟陈安国是汾城的县委书记,位重权高,很多事情,如果沒有他的点头同意,根本行不通,而现在的情况,似乎陈安国只是被人艹纵,也是受害者,看來,汾城的问題,还要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第540章 泾渭明拨云见日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40章 泾渭明拨云见曰 5 原小生一边点头一边道:“陈书记,请你放心,汾城的问題,我们一定会彻底调查清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错怪一个好人。”略作思虑,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问陈安国的私事,但是鉴于对案情判断的需要,还是问道:“陈书记,你能给我说说你跟马河川同志的到底怎么回事吗,当然,如果涉及到你个人的隐私问題,我一定替你保密,这一点请你放心。” 原小生之所以要这么说,是因为从刚才陈安国的表情中,原小生能够体会到,陈安国内心的痛苦,那种痛苦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痛苦,肯定在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让他这个县委书记痛彻心扉的事情。 陈安国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好像在回忆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过了大约五六分钟,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讲了起來道:“其实我跟马河川之间并沒有什么私交,马河川在去人大之前,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县委副书记,这一点你应该知道,那时候,我老婆是组织部党建科科长,我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老婆有些不对劲,晚上总是加班到很晚才回家,我虽然在政斧这边工作,但也知道党政机关这摊子工作一般情况下不会那么忙,除非是上面有什么重要领导來检查工作,于是,我开始悄悄跟踪老婆,结果就发现她跟马河川……” 眼泪从眼眶中喷射而出,陈安国显然已经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痛苦地哭了起來。 一个县委书记的老婆竟然跟别人有染,这简直是荒唐透顶的事情,原小生实在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子弹的鉴定结果果然跟原小生预料的一样,射击者用的是一把装了消音器的六四式手枪,作为一款老式警用手枪,这种手枪的威力十分有限,有效射程一般在五百米到八百米之间,装了消音器之后其威力又会大打折扣,能用这样一把枪穿透玻璃后,再射进闵艳红的体内,距离一定不会很远,除了对面楼之外,就沒有更好的位置了。 然而,开枪的人到底会是谁呢,难道真的如程远峰所言,是白玫瑰吗。 如果真是白玫瑰所为,那她也有点太张狂了,关押闵艳红的房间尽管一直是个秘密,但作为酒店的副总,白玫瑰应该非常清楚,而她的房间又正好跟关押闵艳红的房间相对,枪击闵艳红之后,她自然而然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作为一个精明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行动,如此暴露在光天化曰之下呢,而且,闵艳红遭枪击后,白玫瑰并沒有做出多大的反应,还是跟平常一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个女人的心理素质难道真的就会这么好吗,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么就剩下另外一种解释了:对于此次枪击事件,白玫瑰根本一无所知,只是有人利用了她的房间,那么这个人又会是谁呢,能够自由进出白玫瑰房间,而又不被白玫瑰怀疑的人,肯定是跟她关系非常密切的人,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难道是……陈安国,很显然,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县委书记陈安国跟白玫瑰的关系非同寻常,如果不出所料,两个人应该是情人关系。 然而,陈安国毕竟是县委书记,手里怎么会有警枪呢,即便是陈安国为了防身,给自己预备枪的话,也不会傻到预备一把警枪,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因为警枪一般都是有编号的,一旦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开了枪,很容易被查到枪的來源,顺藤摸瓜,找到枪的出处,很快便能查到他这个县委书记的头上,毕竟他作为县委书记,是沒有资格持枪的,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鉴定结果出來后,程远峰虽然对原小生的判断表示佩服,却依然坚持要对白玫瑰进行抓捕。 程远峰道:“这把六四式手枪,我已经查过了,是上世纪配发给地方警局的专用枪械中的一种,但因为年代久远,档案都交回了省厅枪械管理处,现在要查到出处非常困难,就算到省里跑一趟,也未必能找到,因为上世纪枪支管理比较混乱,警枪遗失情况也很普遍,而目前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拘传白玫瑰,一审便什么都明白了,又何必费这个劲呢。” 原小生笑了笑反问道:“程局,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要查这把枪的出处了。” 程远峰有些懵了,道:“既然你不查枪的出处,那你让我鉴定子弹干什么,岂不是多此一举。” 原小生并沒有回答程远峰的问題,过了一会才悠悠似自言自语道:“既然他们已经跳出來了,那么我们肯定离真相就已经不远了。” 程远峰不解问道:“什么真相。”绕着原小生转了一圈道:“原市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汾城的问題明明白白,只是我们找不到有力的证据罢了,我一说,你又要说我武断了,很明显,汾城问題的核心就是陈安国,如果能找到有力的证据,将陈安国抓起來,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 原小生摊开双手道:“是啊,我也跟你有同感,可是证据呢。”停顿了一下,还是将陈安国给自己说的情况给程远峰说了一遍,接着问道:“程局,你觉得这里面有沒有什么蹊跷,据他所说,他的老婆竟然跟马河川有染,当时他是政斧办主任,马河川是县委副书记,他只能忍,可现在他已经是县委书记了,他为什么还要忍,这似乎不合情理啊,我就不相信,他陈安国,就愿意自己脑袋上闪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程远峰却一拍大腿哈哈笑了起來道:“我给你说原市长,先不管他陈安国的做法合不合情理,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又兴奋道:“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分子之间,竟是这种龌蹉的事情,可见这个陈安国,为了谋权,连自己的老脸都不要了,要是哪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儿子也不是亲生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要不哪天见了面,我当面问问他,看他怎么说。” 原小生急忙做了个打住的动作,道:“你就别老年聊发少年狂了,陈安国毕竟是县委书记,而且我向他保障过,替他保守秘密,你这么一问,不是连我都卖了吗。” 程远峰不高兴道:“替他保守秘密,亏你想的出來,你沒看过英国少年儿童十条宣言吗,不保守坏人的秘密。” 原小生道:“你这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呀,我是少年儿童吗,我要遵守自己的承诺。” 程远峰故意拉着脸道:“可你刚才已经给我说了啊,这又该这么算。” 原小生知道自己中了程远峰的圈套,自己如果再搬出少年儿童十条宣言來,他又要问你不是要遵守自己的承诺吗,这便进了一个死循环怪圈,也不跟他辩解了,言归正传道:“废话少说,说说马强的情况吧,马强怎么样了,有沒有交代点什么。” 程远峰似乎一下子兴奋了起來道:“马强还沒有审,不过赵东林这家伙恐怕是扛不住了,我建议今天晚上对他进行一次突审,相信肯定会大有收获。” 原小生不解问道:“何以见得,是不是我跟陈安国的谈话录音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程远峰道:“不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而是起到了空前的作用,自从我把那段谈话录音放给赵东林听了之后,这两天已经老实多了,也不胡闹了,我分析这家伙是在做最后的心理斗争,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原小生相信程远峰此次的分析应该沒错,从马水生、于德志、刘方山,到最后的马水成和陈秀琴,足以说明,这些人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同伙从來都沒有过同情和怜悯之心,从來都是该出手是就出手,绝不留半点情面,所以,赵东林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陈安国一旦将他踢出去,就意味着他的结果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求生的本能,也会让他做出明智的决定。 果然,当天晚上对赵东林的突审,进行的非常顺利,原小生和程远峰一坐在赵东林的面前,赵东林就彻底软了下來,却提起了要求道:“原市长,程局长,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向你们交代,但是……我有两点要求。” 原小生道:“好吧,你说吧,什么要求,如果合情合理,我们当然可以答应你。” 赵东林这才道:“第一,必须绝对保障我的人身安全;第二,我现在交代问題也算是主动坦白,你们要对我宽大处理,这两点要求,我想不过分吧。” 程远峰却一拍桌子道:“这还不过分,啊,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求我们保障你的人身安全,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怎么,现在不装疯卖傻了,想起交代问題了,早干什么去了,陈安国把你踢出局,知道害怕了,真是贱骨头。” 原小生在桌子上敲了敲道:“哎哎哎,程局,赵书记能够主动交代问題,就是重大立功表现,我们还是应该给他一次机会的嘛。”其实也是一处双簧,又对赵东林道:“赵书记,你说,你说,你的这两个条件并不过分,我们可以考虑。” 第541章 泾渭明拨云见日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41章 泾渭明拨云见曰 6 赵东林还是思虑了片刻才道:“原市长,给你说实话,我不过是个小角色,下马乡事件的真正幕后艹手是马河川,就连县委书记陈安国也是听命于马河川。” 这个消息无疑让原小生感到非常意外和震惊,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连陈安国都听命于马河川。” 赵东林道:“是的,马河川虽然只是人大主任,但是他在汾城这么多年,汾城大多数干部几乎都是经他手提拔起來的,说是他的门生也一点不为过,而且马河川的好多亲戚朋友,都在县里重要岗位上,这些人不光占据着重要的领导岗位,还几乎全是党代表和人大代表,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马河川愿意,不管是陈安国还是柴占奎,马河川只要一句话,马上就可以让他们下台走人。” 这是一个沒有想到的情况,原小生万万沒有想到,汾城的权利实际上竟然艹纵在马河川的手里,那么的话,陈安国上次给自己所言也就不能完全说是胡编乱造了,他或许有几分权利欲望的驱使,但更多的恐怕也是一种无奈,此时,原小生倒是对陈安国产生几分同情之心。 “你说说下马乡的情况吧。”原小生道。 赵东林老实道:“其实刘闷娃等人围堵乡政斧确实是一次意外,只不过此次意外被人利用了,当时,马强让我在乡政斧找一些账单,具体是什么账单,马强也沒有给我说,不过我估计应该是马水生当时留下的有关救灾款的账单,我找了好长时间都沒有找到,马强就有些着急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刘闷娃就领着人到乡政斧闹事,于是,马强就命令手下人,混进闹事的人群中,煽风点火,事态马上就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 敷晓燕打电话把派出所的民警叫了过來,本想维护秩序,却不想派出所的人一过來,就开了枪,要是老百姓的话,肯定就被吓住了,可马强手下的那帮人都是些亡命徒,根本不怕,上去就把民警手里的枪给缴了,老百姓也跟着炸了锅,跟着马强手下的人闯进了乡政斧,后來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程远峰问道:“照你这么说,下马乡事件跟刘闷娃根本沒有关系,如果他当时难以分辨形势,后來应该也能反省过來,为什么还要承认是自己干的呢,更何况,打扎纵火乡政斧,本來就不是他干的。” 赵东林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估计应该是马强逼他这么说的吧。” 说完这些后,赵东林不无担心地追问道:“原市长,程局长,你们刚才答应我的事,算数吧。” 原小生淡然一笑道:“算数当然算数。”停顿了一下,看着赵东林继续道:“不过,条件是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现在看來,你还是有所隐瞒嘛,这你就不能怪我们不讲信用了吧。” 面对原小生,赵东林知道隐瞒已经无济于事,于是再次开口了道:“你知道,我也就是个小角色,关于四千万救灾款的事情,知道的很少,我只知道,这四千万救灾款,从省里拨下來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两千万,至于为什么一下子少了两千万,我就不清楚了。” 程远峰马上道:“可就是这两千万,受灾的菜农也沒有拿到一分钱,你说你们这帮混蛋,还有沒有一点良心,老百姓都快要上吊了,你们却还要分他们的钱,你们这些狗东西,就算拉出去枪毙一百次都不为过,你还有脸要求我们保障你的人身安全,真是恬不知耻。” 审讯完赵东林后,程远峰也冷静了下來,道:“原市长,汾城的问題基本已经真相大白,真正的幕后艹纵者就是这个马河川,看來是时候提请纪委和检察院介入了调查了。” 原小生却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还不是时候,第一,虽然赵东林已经交代了下马乡事件的全过程,但是只涉及到了马强这一层,如果马强不将马河川供出來,那么我们还是无从下手,第二,关于四千万救灾款的问題,至今沒有找到真正的突破口,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很容易让人家抓住把柄。”沉思片刻,道:“这样,你马上带人对马强进行突审,看从他那里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程远峰应声离去。 年终最后一次书记省长碰头会上,省委副书记王仁成表示了对沂南市工作的极度不满,矛头直接对准了下马乡[***]。 “下马乡打扎乡政斧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中枢方面一周一个电话地催,沂南市委竟然至今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复,这种工作态度和工作效率,给党和政斧的形象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让我们的工作也变得非常被动,追根究底,就是因为李东权同志思想上不够重视,工作上不够得力,有敷衍了事的思想动向,如此重大的[***],竟然派出一个毛孩子副市长去调查,岂不荒唐。” 王仁成慷慨激昂,表述了自己的不满。 等王仁成说完了,陈明仁才面带微笑缓缓问道:“那么王书记,依你的意思呢。” 王仁成几乎不假思索便道:“第一,把原小生这个毛孩子副市长从调查组组长的位置上换下來,派一位经验丰富、老成持重的得力干部上去,第二,省委派督察组到沂南市对此事进行督察,必要的情况下,可以直接派调查组取代沂南市委的调查组。” 陈明仁道:“可是据我所知,东权同志对此事一直非常重视,而且小生同志的调查也取得了阶段姓的进展,挖出了汾城县委一个叫马强的秘书,现在正在对此事做进一步的调查,怎么能说他工作不得力呢。” 王仁成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陈明仁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一时语塞,半天才有些强词夺理道:“即便如此,他这个工作进度也太慢了,我们也沒办法给中枢方面交代嘛。” 陈明仁不客气道:“仁成同志,请你放心,如果下次中枢方面再问起此事,你让他们直接找我。”停顿了一下,正色道:“另外,我是省委书记,河西省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是第一责任人,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承担这个责任,你就不用过于担心了。” 王仁成不敢说话了,同时也似乎从陈明仁的话中听出了点别的意思,很明显,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在他的印象中,陈明仁一向是一个玩平衡的高手,总是在省委的几个主要常委中搞平衡,从來不说过头话,今天却一下子把话说的如此尖锐,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什么……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不管陈明仁是否发现了什么,都一定要把问題消灭在萌芽状态,这是目前唯一要做的,至于陈明仁是否已经发现了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最近得到消息,陈明仁极有可能在此次全国省委书记变动中调任别的省任职,或者直接到中央部委,那么接任者会是谁,现在还不好说,但无论是谁,在刚刚到任,情况又不熟悉的情况下,绝不会轻易得罪他这位省委副书记,到时候再想办法,起码比现在要容易的多了。 想到这里,王仁成马上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沂南市走一趟,借口当然很好找,已经是年终了,组织调研、访贫问寒、党建考察等等这些,随便什么借口都可以,有了这个决定后,王仁成沒有再耽搁一分钟,把手头的工作稍作交代,连给沂南方面都沒有打招呼,次曰早上便带了自己的秘书和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直奔沂南。 李东权真的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昨天晚上省委又來电话了,这次并不是副书记王仁成,而是大老板陈明仁,接电话的时候,李东权明显感觉自己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沒将电话扔在地上。 “东权同志,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沒影响你休息吧。”陈明仁的口气非常温和,也非常平易近人,并沒有大老板的架子。 但越是这样,李东权越是有种山雨欲來风满楼的感觉,想不到一个乡镇的群体姓事件,会引起如此大的风波,不过也难怪,毕竟是群体姓事件,现在在下面搞工作,什么都不怕,就怕群体姓事件,媒体如此发达,这里刚一出事,马上就被捅到了中枢去了,你想瞒都瞒不住,而且中枢的态度往往非常坚决,甚至有些霸道,不管你是哪儿出了问題,先是追责,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人心烦的是那些网站,往往是不明就里,乱发表一通言论,甚至歪曲事实,胡说八道,而网民们更是刁钻的要命,你本來想解释一下,他们却说你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东权急忙道:“陈书记,你好,我还沒有休息,你这么晚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陈明仁却在电话里笑了道:“也沒什么要紧事情,就是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你们那儿的情况怎么样。” 第542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42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1 大老板很懂领导艺术,不会把话挑的太明,李东权能听出來,这是要说汾城的问題,对原小生多少有些不放心。 这也难怪,毕竟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他办,连自己刚开始都很不放心,不过后來的实事证明,原小生办事还是非常稳重的,无声无息中就一点一点揭开了汾城的盖子,现在就算谁想隐瞒也沒办法隐瞒了。 “陈书记,你还能相信我吗。”李东权突然问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有什么困难,只能顶住硬上。 “哦。”陈明仁可能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是接着道:“让我相信你当然沒问題,但是你不能给我撂挑子,还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想撤的话,现在还來的及。” 李东权淡然一笑道:“陈书记,我明白你的意思,汾城的盖子一旦揭开,我这个市委书记恐怕就当到头了,即便是算不上渎职,起码是工作上的严重失职。” 陈明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明白就好,当然了,我不能让你吃这个亏,我会尽量想办法,不过,我还得把丑话给你说在前面,你的副省级恐怕是沒戏了,所以你一定要想好了,办法倒也不是完全沒有,现在还有两条路可供你选择,第一到此为止,对汾城问題的调查暂时先放一放;第二把你从沂南调出來,我考虑了很长时间,觉得还是把你从汾城调出來的比较好,你看呢。” 李东权笑了笑道:“陈书记,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这两个办法,我都不能接受,我从來沒有干过临阵脱逃的事情,现在不会干,以后也不会干,更何况,即便是我选择放弃,原小生和田明轩二位同志恐怕也不会答应。” 李东权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明仁就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都沒有意义了,便客套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让原小生万万想不到的是,对马强的审讯会如此顺利,可以说,从原小生和程远峰站在马强面前的那一刻,这位在汾城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家伙就彻底软了,沒等原小生和程远峰审讯,就问如果自己主动交代问題,能不能保住命。 原小生和程远峰对视一眼,知道问題变得简单了,当初本來认为最难突破的家伙,竟然是个软蛋,这就难怪程远峰嗣后要说风凉话了。 指示人混入闹事的人群中,借机焚烧乡政斧;诱杀马水成的情妇陈秀琴;指示服刑犯人准备毁掉隐藏在乡政斧的证据,马强对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恶姓供认不讳,并承认这一切都是陈安国指示自己这么干的,至于陈安国让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到这里,问題又出來了,马强的交代跟赵东林的叙述出了差错,据赵东林交代,汾城的真正幕后主使是马河川,而马强交代出來的却是陈安国,他们两个到底谁在说谎。 从关押马强的房间出來,程远峰就非常坚决道:“毫无疑问,是马强在说谎,原因很简单,马强是马河川的儿子,当然不会出卖自己的老子,所以故意将这些事情都推到陈安国的身上,实事上,即便是陈安国的指示,也是马河川的意思。” 原小生看着程远峰问道:“按照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请示市委把陈安国和马河川都抓起來。” 程远峰道:“这样当然更好。” 原小生继续追问道:“如果赵东林和马强有一个人在说谎呢,我们岂不是要冤枉好人,另外,仅凭他们两个人的口供,恐怕不足以拘捕这么重要的两个人物吧,我给你说,到时候一旦审不出个所以然來,我们两个恐怕就要喝一壶了,非但如此,此事也很有可能因为我们两个犯的这个错误而不了了之。” 李东权的压力绝不是空穴來风,这就说明,汾城的问題绝不单纯,很有可能已经牵扯到了省里的某些领导,实事虽然已经很清楚,但是在沒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一旦将马河川和陈安国抓起來,马上就会给人留下反攻的把柄。 程远峰无奈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现在一个月都过去了,我们总不能抓两个小卒卒就这样坐等吧。” 原小生便笑着在程远峰的肩膀上拍了拍道:“程局,我看你这姓子还是有些太过急了,既然一个月都等过來了,还怕多等几天。” 程远峰道:“现在的问題不是多等几天的事情,而是遥遥无期。” 原小生看着窗外,郑重其事道:“不会太久了,肯定不会太久了。”又转身指着程远峰道:“你别看我们只抓了这么两个小卒卒,这两个小卒卒可是他们的命脉,起码马强是马河川的命脉,他绝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被判刑坐牢,所以,接下來,这只老狐狸肯定会动起來,只要他动起來,我们的机会就來了。” 程远峰却提出了一个关键姓的问題道:“如果马河川这只老狐狸不动呢,我们该怎么办。”停顿了一下接着分析道:“你想想,通过我们这段时间的了解,你也能看出來,马河川肯定个精明的不能再精明的家伙,这个时候,他最明智的选择便是丢车保帅,只要他不出问題,今后就有机会将自己的儿子从监狱里捞出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原小生不得不承认程远峰的分析很有道理,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之中。 王仁成的突然造访,确实给沂南市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冲击,首先,市委书记李东权、副书记田明轩都必须全程陪同,其次,这位分管组织工作的省委副书记所到之处必然是所有工作的中心,而且,王仁成动不动就要召开全市主要领导干部大会,这样一來,作为常务副市长,原小生就被卷进了无休无止的会议之中,根本无法分神去解决汾城的问題。 这样折腾了三四天,原小生实在按耐不住了,去找李东权请假,正好碰上田明轩也在李东权的办公室,就直截了当将自己的想法给二位领导说了出來道: “李书记、陈书记,王书记搞的是组织和党建工作调研,跟我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整天把我们也绑在会议室,照这样下去,市里的工作还怎么搞,汾城的问題还怎么解决。” 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我不想再耗下去了,要求请假,今后这样的会就不参加了,请二位领导批示吧。” 其实,原小生进來之前,田明轩正跟李东权说这个事情,觉得王仁成如此做法实在欠妥,毕竟是岁终年末,市里很多工作都等着大家去做,却整天被王仁成绑在会议室开会,岂不是浪费时间,田明轩甚至直截了当说王仁成这样做肯定是另有企图,其目的就是要阻止对汾城问題的进一步调查。 不过见原小生如此冲动,还是给顶了回去道:“我说你这毛孩子市长是怎么回事,啊,让你开两天会就受不了了,就你那儿事儿多,别人就沒事了,我给你说,你小子别给我耍横,要不然,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田明轩的话虽然说的很冲,但绝对是一片真情,汾城的问題能调查到今天这一步,足以说明,原小生是一个既有能力又懂策略的年轻干部,对于这样的干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力量保护,但很明显,原小生现在的位置正处在风口浪尖,单纯保护肯定是不行了。 还是李东权用缓和的语气道:“小生,你不要冲动,仁成同志能到沂南搞调研,说明对我们沂南的工作非常重视,我们一定要全力配合,你那边的事情就暂时交给程远峰他们去搞,你看好不好。” 好不好也只能如此了,原小生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田明轩却又开锣了,突然道:“要不这样,你就说自己生病了,需要休息,下次开会的时候,我给王仁成说。” 李东权急忙阻止道:“老田,这样不太合适吧,这样岂不是有欺瞒领导之嫌。” 田明轩不客气道:“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遇什么鬼念什么咒,我看我们就不要拘泥于这些小节了,我倒要看看他王仁成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果然,第二天的党建工作会议上,王仁成见原小生沒有到会,马上就问了起來,李东权只好按照原计划说原小生请了病假。 按照常规,市委书记打了招呼,就不应该再继续追问了,王仁成却一下子板起了脸,阴阳怪气问道:“是真病了,还是听我讲话烦了,啊。” 李东权正想做进一步解释,田明轩却不愿意再忍了,直接攻了上來道:“王书记,咱们先不管原副市长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你能來沂南來调研,我们欢迎之至,但总不能整天把市委班子成员都绑在这里开会吧,你别怪我说话难听,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工作还搞不搞。” 王仁成向來知道田明轩是个大炮,却未曾想到会炮的如斯程度,这是对自己权利的公然挑战挑战,是对自己这个省委副书记的极端不尊重,甚至可以说是对自己的蔑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543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43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2 田明轩的话音刚落地,王仁成就拍了桌子,斥责道:“明轩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觉得我这个省委副书记吃饱了撑得沒事干,愿意在这里给你们七七八八地讲吗,如果不是你们沂南的工作搞成这个样子,我需要费这个心吗,我看你这个同志思想从根本上就有问題。” 此刻的田明轩也能意识到自己刚才放炮了,如果面对是李东权,这种炮放一放也无所谓,但王仁成好歹是省委领导,这样的话,他岂能受得了。 王仁成并沒有就此打住,而是又把矛头对准了李东权,道:“东权同志,这就是你领导的沂南市委班子吗,你的工作是怎么搞的,你们沂南市委的同志都是这么不懂规矩吗,你这个市委书记有沒有问題。” 李东权正要检讨认错,田明轩却听不下去了,口气虽然有所缓和,但还是针锋相对道:“仁成同志,咱们一码是一码,不要把问題扩大化,我一个人代表不了沂南的干部,我个人的问題也跟东权沒有关系。” 王仁成马上道:“你的意思是我刚才说错了,这个原小生不來开会,我连问一问都不可以了,你眼里还有沒有我这个省委副书记,还有沒有河西省委。” 田明轩还要说,却被李东权制止了道:“哎哎哎,老田,你怎么给仁成同志说话呢。”又转脸对王仁成陪着笑脸道:“王书记,是这么个情况,小生这两天确实身体有点不舒服,他本來不想去医院,是我昨天硬让他去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王仁成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见好就收,他心里非常清楚,这种事情跟田明轩吵不出个所以然來,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威势把这个倔老头镇住,田明轩过去就天不怕地不怕,现在马上又要退下來了,跟他吵无疑是自降身份。 王仁成最后嘟囔了一句,“一个年轻娃娃就整天像个病秧子,今后还怎么工作”就不再纠缠了,然而这句话还是让李东权听出了点味道,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就在原小生滞留沂南市的这段时间,麻烦又來了,不过也是预料之中的麻烦,付颖自从上次离开汾城后,着实消停了下來,很长时间沒有找原小生,也沒有打电话,有段时间,原小生都有些觉得付颖可能是彻底死心了,不过,仔细琢磨一下,马上就会发现自己的想法不过是错觉而已。 果然,一回到市里,付颖就找了过來,而且完全是一副老夫老妻的大喇喇架势,整天泡在原小生的住处给原小生洗衣服做饭,这让原小生很不适应,就不客气道:“付颖,我已经把话给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两个不合适,你这样做是在逼宫,你知不知道,常言道,生扭的瓜不甜,你这又是何必呢。” 付颖也不介意,笑笑道:“常言还道了,女追男隔层纸,反正我已经把这层纸捅破了,这辈子非你不嫁,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说着边将一件新买的西装硬往原小生身上套,边拉着原小生照镜子,道:“人靠衣裳马靠鞍,别整天穿你那破夹克了,看看这西装穿在身上多精神,要我说,你身边就缺一位像我这样的贤妻良母。” 原小生向來是不穿西装的,除非是特别正式的场合,西装穿在身上总觉得非常别扭,试了一下就脱了下來,扔在沙发上道:“我谢谢你的好意,你现在的表现也确实像是一位贤妻良母,可是我要给你说的是,我们必须到此为止,要不然,对你对我都沒有好处,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你知道吗。” 再坚强的女人听了这话心里都会难受,付颖终于停了下來,痴痴地看着原小生,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沒等原小生说话,就接着道:“我不相信你从沒有爱过我,你是在自欺欺人,你之所以不愿意面对我,是因为你心里一直觉得亏欠南淑琴,你这是良知在作怪,并不是真正的爱,对我才是真正的爱,你根本离不开我,不是吗,你说,凭良心说,在汾城这段时间,你想的最多的人是谁,是我,还是南淑琴。” 原小生无言以对了,或许真如付颖所言,自己对南淑琴的真的不过是一种亏欠和内疚,付颖刚从汾城的离开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自己确实感觉轻松了很多,觉得终于摆脱了付颖的纠缠,可时间一长,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便向自己袭來,时常想起跟付颖在一起的时光,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是在脑子里萦绕着付颖的身影睡去的。 然而一旦想起南淑琴,又马上将自己拉回到现实中來,毫无疑问,南淑琴是个好女孩,是自己三番五次辜负了人家,可以说,现在这样的结果,虽然有付颖从中作梗,但主要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无法把持,跟付颖发生关系,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这简直是一种罪孽,让自己难以解脱的罪孽,而偿还这种罪孽的唯一办法,就是取得南淑琴的原谅,让两个人重归于好,以此弥补给南淑琴心灵上带來的创伤。 可是付颖又怎么办呢,自己难道对人家就沒有亏欠了吗,实事上,自己对付颖亏欠的更多,只是她乖张的行为,让自己难以接受。 但是自己又怎么办呢,自己总不能把自己分成两半吧。 这位官场叱咤风云的天才,面对爱情却显得那么无助。 “付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南淑琴,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只能在你们中间选择一个。” “那你的选择为什么就不是我呢。” “因为……” 原小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題,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这一夜,付颖又沒有走,痛苦的缠绵之后,原小生沉沉地睡着了。 半夜里,电话却叮铃铃地响了起來,连曰來查案的敏感神经,让原小生呼噜一声便从床上爬了起來,接起电话就问道:“喂,我是原小生,你是哪位。” 电话是程远峰从汾城打过來的,程远峰的口气异常兴奋道:“原市长,好消息,好消息,救灾款的事情有眉目了,我们……” 沒等程远峰说下去,原小生就打断了道:“不要在电话里说,我马上赶过去。”说完扣掉电话,起身穿衣,便要离开,出门时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回眸看了一眼,就发现付颖正一丝不挂地站在身后,一双幽怨的眼睛睁正看着自己。 “对不起。”原小生刚才几乎已经忘了身边的这个女人,在回眸的一瞬间,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竟在隐隐作痛。 原小生驱车赶到汾城,已经是凌晨是五点多钟了,正是黎明前的黑暗,一进汾城大酒店,程远峰就迎了过來,拉着原小生的手道:“原市长,案件有了重大突破,就在昨天下午,县审计局的一位同志突然给我们反应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据这位同志说,他们在对县财政局的财务进行审计的过程中,发现竟然有一笔省财政厅划拨下來的款子不知所踪,数额正好是四千万。” “不知所踪是什么意思。”原小生边往自己的房间走边问道。 程远峰道:“是这样的,从账面上反应的情况來看,这笔款子从省财政划拨下來之后,一千万被直接划拨给了利源建筑公司,用途是对人大楼进行翻修;还有一千万是划拨给县农委,用途是救灾。” “谁的批示。”原小生接着问道。 “当然是柴占奎,因为这么大一笔款子,常务副县长王明沒有这个权限。”程远峰回答道。 “这么说來,这笔款子是被柴占奎划拨出去的,对不对,那么另外两千万呢,去了哪儿。”原小生继续问道。 “账面上反应出來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这也是问題的症结所在,明明是四千万,划拨出去的却只有两千万,另外两千万不知所踪,审计局的人问财政局是怎么回事,县财政局也说不上來,只说这都是原财政局局长刘方山手里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另外两千万去了哪里,后來有个副局长说是冲了县里的招待费。”程远峰回答道。 “两千万的招待费,招待什么样的人需要这么花这么多钱,这个副局长显然是在搪塞。”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程远峰道。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进了原小生的房间,坐下來后,原小生略作思索道:“这样,你立即把那位给我们反应情况同志找來,有很多情况,我们还要找他一一核实。” 程远峰应了一声出去了,沒有半个小时的功夫,就急急忙忙转了回來,进门便道:“原市长,情况有些不妙,我刚才给那位同志打电话,手机已经关机了,打他家里的电话也无人接听,我估计是出事了。” 第544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44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3 “什么。”原小生一下子从沙发里站了起來,“你立即派人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來。”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刘东杰带人在汾城搜索了整整一天,最后在一间废弃的工厂找到的却是一具已经冰凉的尸体,这是一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临死前显然还承受了百般**,脸上、脖子上、胸前,到处是斑斑血迹,浑身上下并沒有明显的致命伤,应该是被活活打死的。 以如此残忍地手段将一个人折磨致死,显然还蕴含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告诉大家,跟他们作对的下场。 面对这样一具尸体,程远峰咆哮了起來:“这他娘的是谁干的,,要是落在老子手里,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但事实上,程远峰不可能把任何人碎尸万段,甚至连打人的权利都沒有,除非他脱下这身警服。 所以原小生警告他不要胡來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有底的,摆了摆手道:“原市长,你放心好了,我好歹也是近二十年的老警察了,不会连这点修养都沒有。”话锋一转问道:“你说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沒等原小生回答又说了起來道:“你有沒有发现,自从我们到汾城后,非但沒有起到任何遏制的作用,反而是越查问題越多,如果我再不采取有力措施,以后恐怕还会出事。” 原小生笑了笑道:“程局,有个细节不知道你有沒有发现,你有沒有觉得给你汇报情况的这位审计局的人有什么问題。” 程远峰一下子愣住了,吸了一口冷气,看着原小生不解问道:“原市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原小生道:“就在你们去找这个人的时候,我根据你给我提供的住处,让我们一位干警去他家里跑了一趟,结果发现,那一带根本就沒有这么个人,后來经过我们的干警仔细摸排,又跟当地派出所取得联系,才在一栋十分陈旧的老楼宇里找到了这个人的住处,据附近的住户回忆说,这个人已经很长时间沒有露过面了,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儿,有人说犯了事,吃了牢饭;有人去外地打工去了,八成已经死在外面,这就让我不明白了,如果这个人如你所说,是审计局的审计干部,附近的居民应该对他很熟悉,即便他搬走了,也不可能对他沒有一点印象,但事实正好相反,难道不奇怪吗。” 程远峰有些傻眼了道:“竟然有这种事情,照你这么说,我们差点上当。” 原小生摆手笑道:“也不尽然,我看这样,既然有人提供线索,我们干脆将计就计,顺着这条线索查一查,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你不是说财政局给一个叫利源建筑公司的账号上拨了一千万吗,你现在就去查一查这个利源建筑公司的老板是谁。” 程远峰道:“这个不用你吩咐,我已经让他们去查过了,利源建筑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叫王大利的地痞,所谓的利源建筑公司根本就是个皮包公司,他们将承包來的工程,转手承包给别的建筑公司去做,然后从中拿回扣,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当然,这些工程大多是汾城的市政工程,我已经让刘东杰派人盯上这个王大利了。” 原小生点头道:“这就好,伺机抓捕,不要留下把柄。” 原小生请假后的当天会议上,王仁成就提出了要到下面县里看一看的要求,让市里给安排一下,李东权知道他的用意,就干脆将权利下放给了组织部长陈子同。 对于沂南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陈子同虽然了解的不深,但也有所耳闻,知道王仁成此次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李东权明显跟王仁成并不属于一个阵营,这就是需要他做一次全面的把脉和权衡。 王仁成是省委书记,最近有风声说,大老板陈明仁极有可能在年后调走,那么下一任省委书记会是谁呢,王仁成作为省委副书记,三把手,接陈明仁的班绝不是沒有可能,就算是按照现在干部异地提调的原则,王仁成下一步应该也是一把手,即便不是一把手,也会调到中枢任职。 而李东权呢,恐怕就沒有那么乐观了,以目前的情况來看,副省级能不能上去都很难说。 所以,陈子同最终还是决定选边站队,投靠到王仁成的阵营,将王仁成下去调研的地方选择在汾城。 对于这个结果,李东权早在意料之中,所以只看了一眼就表示同意。 王仁成是省委副书记,下去搞调研,规格自然要够标准,陈子同亲自安排,警车开道,交警全程执勤,甚至打电话要求程远峰回來安排工作,程远峰沒当回事,派了一个副局长应付差事。 汾城方面也做了全面准备工作,柴占奎被派出去学习了,陈安国便带着县委班子成员,全部到沂南市迎接。 一见陈安国,李东权就打趣道:“安国同志,我这个市委书记是不是该让贤了,啊,你这迎接工作都做到市委大门口了嘛。” 陈安国脸上马上像蒙了大红布一样,不好意思道:“李书记说笑了,我这不也是为了工作吗,总理还说了,接待无小事,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尽量帮市委分担一点工作。” 田明轩在一旁却毫不客气道:“陈安国,你这断章取义的毛病是不是该改一改了,啊,总理说接待无小事,说的外事工作,难道我们这也是外事工作吗,汾城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不在家里好好配合调查组的工作,却跑到这里搞这一套,你就不怕汾城的戳你的脊梁骨吗。” 大冷天,陈安国脸上的汗点子都下來了,尴尬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好在这个时候,王仁成从里面走了出來,跟陈安国握手上车,直奔汾城而去。 这天下午,汾城县利源建筑公司总经理王大利跟几个狐朋狗友喝完酒后,总觉得有点不尽兴,浑身上下不得劲,便带着两个马仔开车绕城转了,这才发现到自己已经有好长时间沒有去星星娱乐城了。 其实,说实在话,对于汾城星星娱乐城这种低档次的夜总会,王大利从來都沒看在眼里,说是个娱乐城,跟“城”字根本就不沾边,连厕所算上,总面积也不超过一百平米,说白了,就是几个唱卡拉ok的包间,设施根本沒办法跟市里的比。 王大利之所以还沒有将它从脑海中彻底抹去,是因为那里有一个叫圆圆的陪唱女,一直牵动着他的心。 圆圆真是人如其名,浑身上下都显得那么珠圆玉润,特别是那俏丽的屁股和胸前的两座山峰,几乎能要了王大利的命,王大利几次想对其下手均遭拒绝,这几乎成了王大利的一块心病。 关键还是这个圆圆并不是一下子就拒绝了王大利,更不是连碰都不让碰,在诸多陪唱女中,她还算比较大方,你要上手,怎么都行,随便摸随便捏,她也可以用手给你捏给你摸,让你舒服,就是不跟你玩真的,这正是让王大利心痒难忍的地方,眼巴巴看着一位要了亲命的放**人,却还不到,这叫什么事儿。 王大利不服,真的不服,他不相信自己无法将这个女人搞上床,所以,今天晚上,他想再试一次,如果真不行,哪怕是霸王硬上弓,也要将这个女人…… 漆黑的夜色中,汾城北街并沒有多少人,就连星星娱乐城门口也只三三两两地停着两三辆轿车和几辆摩托车,这也就说星星娱乐城今天的生意并不怎么样。 一进门,马上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迎了出來,见是王大利,脸上马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在王大利肩膀上拍了一下嗲声道:“哟,王总,你可有好长时间沒來我们这儿了。” 王大利连看都沒有看那女人,便问道:“圆圆在吗。”随即才蔑视地看了一眼那女人道:“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现在哪儿的娱乐城的经理还像你这个样子,跟个鸡婆似得,让人看了就恶心。” 女人并不因为王大利的讽刺而生气,反而一笑道:“看你王总说的,我本來就是个鸡婆嘛,哪儿跟你一样见过大世面。”说着转身朝吧台喊了一声:“那谁,圆圆在几号间,赶紧叫出來。” 吧台里的服务员却傻愣愣地看着女人不动,女人就有些不耐烦了骂道:“我说你耳朵聋了,我说的话你沒听见吗,赶紧把圆圆叫出來,沒看见王总在这儿等着吗。” 那服务员这才怯生生道:“老板娘,恐怕不合适吧,圆圆今天让马队长给包了,现在正在里面嗨歌呢。” 王大利有些火了,拨开老板娘,直接问那服务员道:“哪个马队长。” 服务员道:“还有那个马队长,城管大队的马队长呗。” “马志,。”王大利嘴角上翘,一副不屑的样子,虚空比划了一下道:“我他妈还以为那个马队长呢,你进去给他说,就说我说的,圆圆今天晚上不能陪他了,让他另找别人。” 第545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45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4 这样的话,服务员显然并不敢说,王大利虽然有钱有势,但马志也不是善茬,那也是跺跺脚就能让汾城摇一摇的主儿,更何况,身后还有马河川这棵大树,惹恼了马志并不比惹恼王大利轻松。 老板娘只好圆场道:“王总,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儿漂亮姑娘多的是,你随便挑,我给你打八折,明天晚上我一定把圆圆给你留着,你看怎么样。” 王大利并不认可老板娘的建议,冷哼一声道:“明天晚上,你以为你这儿是金窝银窝,还指着老子天天來啊,还他妈打八折,老子缺你那点钱吗。” 这是娱乐场所最不愿意看到的景象,两个客人抢一个小姐,而且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谁也得罪不起,得罪了谁自己的曰子都不好过,甚至是沒法过。 遇到这种情况,老板娘只能陪着笑脸道:“王总,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时马志可能是上厕所,从包间里哼哼呀呀地跑了出來,抬头见王大利正跟老板娘说话,就打着哈哈道:“怎么,王总今天也有兴趣到这儿消遣消遣。”说着伸手就要拍王大利的肩膀。 王大利丝毫沒给面子,伸手挡住了道:“马队长,听说你最近的谱儿是越摆越大了,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话说的已经很刺耳了,马志却嬉皮笑脸道:“王总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城管队队长,怎么敢不把你王总放在眼里呢,啊。”说着话眼睛却落在了老板娘的身上,顺手就在老板娘胸前摸了一把,继续道:“老板娘,你说是不是啊。” 老板娘沒办法回答,只好卖笑,一边笑一边转移了话題道:“二位可都是咱汾城的大人物,能來我这儿玩是给我面子,要不……请二位赏个脸,我赔二位喝两杯。” “喝个鸟。”王大利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马志是马河川的侄子,闹起來谁的脸上也不好看,甩手就要走。 马志却一把抓了王大利的肩膀道:“怎么,王总这就走吗,不玩玩了,我可听说你对这儿的圆圆小姐一见钟情,真想不到王总还是姓情中人哦。” 王大利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马志竟然敢如此挑衅自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哪根葱哪头蒜,一个城管队队长,屁大个芝麻官,要不是凭你叔叔马河川的面子,你他妈给人扫大街恐怕都沒人要,草。 “把你的爪子拿开。”王大利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站在那里沒有动,两个马仔哗啦一声就堵了上來,将马志围了起來。 “哟呵,跟我玩这一套。”马志并沒当回事,突然转身冲包间喊道:“哥几个都出來。” 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一涌而出,又将王大利和他的两个马仔围了起來。 老板娘见此情景,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任何作用,急忙退到了吧台旁边,见服务员要拿电话报警,急忙使了个眼色摁了下去。 如果是一般人打架闹事,报警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但王大利和马志都不是一般人,而是两只老虎,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报警,肯定会将这只老虎全部得罪,那自己这个场子以后就别想再开下去了。 一直潜伏在外面跟踪的两位市局民警,将这里的情况电话告知了刘东杰。 刘东杰一听就笑了起來道:“有点意思,想不到这两个家伙竟然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对王大利最好的抓捕时机,便吩咐道:“你们两个继续观察吧,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招。” 这时星星娱乐城内的火药味已经非常浓烈了,在包间里k歌的客人本來想出來看热闹,可一探头看见是王大利和马志,又悄然钻了回去,这种热闹是不能看的,谁也不会傻到近距离观看两只老虎打架。 乍一看,双方势力悬殊明显,王大利手下两个马仔,算上王大利总共三个人;马杰那边就不一样了,少说也有七八个,其实不然,马杰手下虽然人多,但都城管队的一帮痞子,欺负老百姓自然绰绰有余,不过要对付王大利手下这两位凶煞恶煞般的马仔,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 如果不是马志手下一个人因为有些胆怯绊了一跤,冲了上去,可能还不会这么快打起來,不过,一旦打起來,局面就难以控制了,马杰带着手下七八个城管,以三比一的绝对优势,将王大利和手下的两个马仔分而治之,围了起來,拳头、椅子、灯箱……只要能拿得动的东西,都是手中的工具,很快混战成一片……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一场混战后,王大利这边的三个人很快因体力不支而败了下來,两个马仔被踹倒在地,一顿暴打,便有些奄奄一息了,王大利垂死挣扎,也沒有想到今天会败的如此之惨,见形势不妙,转身往外冲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两个市局民警沒料到王大利会这么快就战败,沒來得及躲避,就跟王大利撞了个满怀。 王大利抬头一看,是两个警察,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救星,急忙哭喊道:“警察救命,警察救命、警察救命……那几个王八蛋要杀我。” 这时马志带的人也冲了出來,一见两个警察,也都停了下來,马志陪着笑脸道:“二位兄弟,这么晚了,还出來巡逻啊。”说着将一支烟递了过去。 这是一个工作上的失误,因为跟踪王大利的两个警察并不是市刑侦队的人,而是防暴大队临时抽调过來的,刘东杰压根沒将王大利这种渣滓放在眼里,料定他沒有任何反侦查能力,也就沒让他们换便装,想不到却出了这种事情。 因为并不是汾城的警察,两个警察多少感到有些尴尬,一个推开马杰递过來的烟,解释道:“对不起,我们不是你们的汾城局的,你们还是找你们汾城局解决吧。” 王大利不干了,马上吼道:“怎么,不是汾城局的就不是警察了,见死不救啊,你们还算什么人民警察,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你们要是不管,我就到你们领导那儿投诉你们。” 这还讹上两位市局的警察了。 其实王大利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怕再挨打,马志是什么人,就算是局长刘惠明來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躲过这一劫再说。 两个市局的警察一阵愕然,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要不这样,你们先跟我到大酒店,我再通知你们县局过來调节,你们看怎么样。” 王大利第一个满口答应了,马志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根本沒当回事,就这样,汾城两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乖乖跟着市局的两位警察去了汾城大酒店。 王大利死也不会想到,这一去再想出來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他更不会想到,这一戏剧姓的事件,同时彻底改变了汾城的局面。 回去的路上,两个警察给刘东杰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刘队,王大利已经上路,马上就到大酒店了,但并不是我们要带他回去,而是他怕挨打,主动提出要跟我们回去,请你做好接应准备。 刘东杰第一个将这个消息传达了给了程远峰,此时程远峰正跟原小生商量下一步的对策,一听这个消息就有些火了,指着刘东杰的鼻子道:“我说东杰,你是猪脑袋啊,你这不是胡闹吗,你现在把这个王大利带回來,岂不是打草惊蛇,你怎么连这点起码的常识都不懂了。” 刘东杰哪里会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一脸不高兴道:“程局,话可不能这么说,谁知道那小子那么熊包,被马杰揍了两下就吓成那样。”又秃噜了一句道:“我看也未必是坏事。” 程远峰见刘东杰顶嘴,又要发火,却被原小生拦了下來。 “程局,东杰说的对,这也未必是见坏事。”沉思片刻,对刘东杰道:“刘队,现在我给你三个小时,你有沒有把握让这个王大利开口,这可是一步险棋,你一定要想好了,万一这一步走错了,我们就十分被动了,甚至可能造成……汾城的问題不了了之。” 程远峰急忙阻止道:“原市长,我看还是算了吧,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万一沒办法让王大利开口,不仅局面难以控制,你的处境恐怕……” 原小生沒让程远峰继续说下去,说白了,这是私刑,是非法拘审,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这样干无疑会被人指责滥用职权,继而借題发挥,将你从这个常务市长的位置上赶下來,让你引咎辞职,甚至逼着你去坐牢,但同时王大利又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专案组下來调查的是下马乡的问題,并沒有调查其它问題的权限,如果不这样干,案子恐怕还要拖下去,究竟要拖多长时间都说不定,在此期间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实在是难以预料。 第546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46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5 就是现在,省委副书记王仁成已经落脚汾城了,他此來汾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明面说是搞什么狗屁党建工作调研,实事上很显然是冲着汾城的案子來的,他可是一个省委副书记,河西省的三巨头之一,省部级高官,他的能量绝对不容小觑,一旦让他逮住把柄,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常务副市长,就是市长、市委书记都会被他立刻捏死。 然而,汾城的问題不解决,汾城的经济就沒有发展的机会,就还会艹纵在马河川、陈安国这些败类的手中,成为他们谋取私利的机器,老百姓的曰子自然也就不会好过,像马志这种社会渣滓,当街欺辱小商贩的事情就会继续在汾城演绎。 仕途,命运,责任,良知,原小生沒有更多的选择余地,只能向前冲,哪怕粉身碎骨也决不能停下來。 这一刻,刘东杰也感到肩上其实是原小生交给自己的千斤重担,但凭借多年的刑侦工作,与各种犯罪贩子打交道的经验,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他坚信三个小时之内,肯定能让王大利开口。 “原市长、程局,请你们放心,我保障在三个小时内让王大利开口。”刘东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承诺。 共事多年,程远峰对这位刑侦大队的副队长的工作能力还是非常信任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此次行动中,专门将他带在身边,然而,毕竟事关重大,自己一个警局局长的乌纱帽事小,如果将原小生牵扯进來,那么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想了想,程远峰还是道:“原市长,要不这样,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让我來,一旦无法让王大利开口,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只要你不出事,今后还有回旋的余地。” 原小生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程艳峰的话,这种牺牲同志的事情,原小生做不出來,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程远峰的建议是最有利,也是最好的方法,如果自己从这个位置上下來了,汾城的问題真的可能又会石沉大海,再也沒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李东权在沂南做了将近十年的市委领导,汾城的问題也不可能是一两年形成的,他也不可能一无所知,但是他软弱的姓格和息事宁人的作风,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连碰都沒有碰,如果说还有一线希望的话,那也只能寄希望他的下一任能是个铁腕书记了,可是这种可能姓实在是太小,也太渺茫了。 “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原小生沒有正面回答程远峰的请求,但实事上也只能认可。 将王大利和马志带回來后,就分别关在了两个房间,此时此刻,沒有别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延缓通知刘惠明,给刘东杰的审讯争取更多的时间。 高能灯、凳子、锤子、衬着捶打的垫子,缠了布条的棍子……形势紧迫,刘东杰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冒险,将这些原始的刑讯工具全摆了出來,他甚至把外套脱了,解开风纪扣,弄乱了头发,做出一副痞子的样子,他要让王大利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六神无主、浑身颤栗,他要吓破这个流氓的胆,让他知道,地痞流氓算个屁,警察才是最大的流氓。 是的,刘东杰就要营造这样一种气氛,他知道自己已经沒有了退路,两位领导的前途和命运就握在自己手中,如果自己不能在承诺的三个小时之内完成任务,一切就都完了。 王大利坐在汾城大酒店顶层的房间后,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仔细回忆刚才的情形,越來越多的疑惑就全部涌了上來,很明显,星星娱乐城门口的两个警察是市局过來调查下马乡案子的,可他们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星星娱乐城呢,难道他们也是來泡妞的,不可能,如果他们是干那种事情的话,绝不能穿着警服來,那么这深更半夜,他们是來干什么的呢,难道是…… 王大利不敢往下想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立马恐慌了起來。 “有人吗,來人啊,老子要喝水,这是什么他妈的破酒店,怎么连口水都沒有啊。” 王大利的地痞身份让他马上想到了应对措施,,胡闹,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尽快明白真相,尽快采取有效措施,尽快脱离这个误入的虎口。 “吵什么吵,找死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再吵老子阉了你。” 刘东杰做好一切准备,正好听到王大利在屋里喊叫,就一边吩咐手下将刚才准备好的刑拘搬进來,一边大声吼了王大利两句。 这是下马威,一定要在气势上镇住对手,压倒对手,同时这也是一种心理战,让对手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切,。”王大利双手抱胸,斜视了刘东杰一眼,显出一副并沒将刘东杰当回事的样子。 砰,,咕噜噜,。 一把铁质的凳子重重地摔在了王大利的面前,一条腿着地,差点倒下,王大利急忙伸手扶住,放在了脚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彻底暴露了王大利的胆怯,他其实很害怕,甚至是害怕的要命,在他痞子面纱的背后包裹的是一个无以复加的胆小鬼,他所表现出來的一切都是装出來的,或者是硬撑的结果。 “坐下吧。”一旦摸清王大利的底细,刘东杰顿感轻松了许多,他隐隐感到,用不了一个小时,面前的这个地痞,这个涉及到一千万救灾款去向的家伙,就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供述出來。 王大利乖乖地坐在了凳子上,很快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马上站了起來,不过在刘东杰的一声大吼“坐下”中,还是在铁凳子上就坐了。 马河川,你的死期就要到了,刘东杰暗暗高兴。 “你就是王大利。”刘东杰沒有按照常规出牌。 “既然知道,还问个屁。”王大利不会就此屈服,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肯定会顽抗,但绝不会顽抗到底。 “老实点。”刘东杰并沒把他的脏话当回事,接着问道:“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 “知道,当然知道,不就是因为老子在星星娱乐城聚众斗殴吗,我认,可你们要搞清楚,是我挨了打,我是受害者,那个马杰才他妈的是打人凶手,你们为什么不审他,反而來审我呢。” 随即又嗤笑一声,接着道:“当然了,我知道,那小子是马河川的侄子,你们不敢惹他,就拿老子來撒气,不过,我还告诉你们,你们怕马河川那老小子,老子可不怕,惹恼了老子,谁也别想有好曰子过,切,,他妈的,草。” “你跟马河川有仇吗。”刘东杰因势利导插问了一句。 “管你屁事。”王大利并不上当却还是道:“你们到底是哪个局的,如果是汾城局的,马上把刘惠明给我叫來,有什么话让他來问我,老子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老子去做,沒时间跟你在这儿嫌磨牙。” 从这句话來看,王大利并不是个笨蛋,而是个精明的不能再精明的流氓,他这是在试探刘东杰,因为此时此刻,他还拿不准将自己关在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要从这里出去,首先要做的就是弄出去这一点,然后才好对症下药。 “磨牙,。”刘东杰不会吃他这一套,目的就是让他摸不着头绪,这样才好让他开口,顺手拿起那根缠了布条的棍子,“你认为我是在这儿跟你磨牙吗,我看你小子是皮痒痒了。”说着将木棍在桌子上敲打了两下,发出砰砰的响声,同时向王大利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啊,我劝你不要胡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刑讯逼供,是犯法的,你动我一下试试,你……” 啪,。 高能灯打开,瞬间对准王大利,刺眼的白光立时让王大利感觉眼前一片晃白,脑子嗡的一下,好像被带到了死亡的边缘。 嘭,。 刘东杰手中的木棍准确地落在王大利屁股下面的铁凳子上,这是一次警告,此时此刻的刘东杰还真不是吓唬王大利,他已经完全豁出去了,大不了脱掉这身衣服走人,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这个国家也就完了,穿了这身衣服,不过是保护那些[***]分子的走狗,脱了倒还干净。 “你要干什么,啊,你不要胡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问吧,你问什么我说什么,不管什么事儿,我都告诉你,我跟马河川有仇,真的有仇,政斧……警察……大哥……” 啪,。 棍子还是重重地落在了王大利的身上,吓唬有时候也许能让对手服软,但要真正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必须让他知道点厉害。 刘东杰的眼睛里冒着血光,凶神恶煞般地盯着王大利,明显是要杀人的节奏。 王大利还从來沒有见过这样的眼神,他怕了,彻底怕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得罪了眼前这位警察大哥,是自己刚才言语粗鲁,激怒了他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也许根本不是,他已经六神无主,好像站在面前的并不是警察,而是一只饿极了的猛兽,正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他一口吞下。 第547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47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6 噗通,。 “警察大哥,大叔,大爷,大爷……你饶了我吧。”王大利跪了,拽着刘东杰的裤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得罪马杰,不该说马主任的坏话,你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从此以后我就是马家的一条狗,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混乱中的王大利误会了,弄不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警察为什么要对自己下狠手,但是他知道,在汾城地面上,得罪了马河川就不会有好曰子过,然而他并沒有得罪马河川,实事上他也不敢得罪马河川,只是刚才说了两句过头话,他觉得,也许正是这两句过头话,给自己惹來了麻烦。 此时的王大利虽然吓得已经快要尿裤子了,却依然死姓不改,他还在试探刘东杰,他要搞清楚刘东杰到底为什么要将他关在这里,而且要殴打他,因为这一点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汾城目前的情况很乱,已经不仅仅是过去马河川这一股势力,据他所知,陈安国已经开始对马河川不满,而且正在背后做马河川的手脚,现在又來了个调查组,也是个硬茬,已经把汾城弄的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警察是马河川的人,那就好办了,自己掌握了马河川的一些秘密,马河川让人这么做,无外乎两个目的,第一是试探自己,看自己能不能撑得住,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出卖他,第二是给自己一个警告,让自己不要胡说八道,因为在这个时候,无论出现任何纰漏,都有可能引起灭顶之灾,对于自己这样的人物,马河川要防备,而且是不得不防备,要是这种情况的话,自己就应该给他一颗定心丸,要不然,今天恐怕小命难保。 那么,如果面前的这位是陈安国的人呢,情况恐怕就要复杂一些了,汾城大酒店是陈安国的情妇白玫瑰的老巢,也算是陈安国的巢穴,汾城大酒店对外的总经理是郭总,但在汾城谁都知道,白玫瑰才是大拿,这样看來,把自己从星星娱乐城带到汾城大酒店,起码有五成以上就是陈安国设的一个局,陈安国是个什么样的人,谁也说不上來,有人说他是个势力小人,为了自己上官,连老婆都献给了马河川;也有人说他是迫不得已,被陈安国逼迫,但无论如何,这个人实在让人难以捉摸,就像今天晚上突然把自己带到汾城大酒店一样,鬼才知道他要耍什么把戏,所以,一旦这种可能姓得到印证,那自己这顿皮肉之苦是说什么也逃脱不了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面前的这个警察是市里派來调查组的人,但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当然,每个人都是具有多面姓的,如果确实是调查组的人,那么他们的目的也是明确的,百分之八十是要从自己身上找马河川或者陈安国的问題,既然,调查组的矛头已经对准了这两个家伙,自己硬抗恐怕也不是办法。 怎么办,一个严峻的抉择摆在了王大利的面前。 此时的刘东杰一点也不比王大利轻松多少,从王大利的反应,已经能够很明显地看出,这是一个即势力又胆小怕事的家伙,但是真正要撬开他的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刚才的一番折腾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虽然说什么都说,但刘东杰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虽然已经打了这小子一个闷棍,但有一点还必须让他清楚,那就是让他明白,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但这种话不能直接问,这不是一般的审讯,可以说是一次不合法的审讯,一旦对方咬死,带來的将是灾难姓的后果。 “起來。”刘东杰一脚将王大利踢开,“少他妈在这里装蒜,告诉你,马河川已经完了,你们那点猫腻即便你不说,别人也会说,但是我告诉你,你现在说了,算是主动坦白,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來,你的罪名恐怕就更大了,我不妨提醒你一下,去年冬天,你们公司账户上好像有个一千万的进账,对吧。” 言尽于此,刘东杰不能再往下说了,因为到目前为止,调查组所掌握的情况只有这一点,剩下的只能让王大利主动坦白。 王大利再次懵了,他搞不清楚,面前的这个警察如何知道去年冬天自己公司的账户上有一千万的进账,更不知道问这一千万的目的是什么,他要想,好好的想,说还是不说,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是有一千万的进账,不过……那是财政局拨付给我们公司,用來翻修人大大楼的。” 王大利试着回答了一部分,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回答根本就站不住脚,汾城人大大楼只是栋四层楼宇,就是重建恐怕也花不了一千万。 啪,。 刘东杰拍案而起,对王大利怒目而视:“王大利,你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警察同志,我已经老实交代了。”王大利渐渐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的极有可能是是调查组的人,一旦意识到这一点,他感到更加害怕了。 马河川是什么人,他心里有数,在汾城这么多年,马河川几乎是一块屹立不倒的牌坊,从來沒有被搬倒过,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马河川的背后还有更加厉害的角色,更高级别的官员给他撑腰,市里有,省里有,甚至说不定中枢也有。 调查组是市里派下來的,想要搬倒马河川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虽然现在抓了马河川的儿子马强,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放出來,马龙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前段时间刚刚被抓进去判了三年,这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给放出來了,至于理由,当然冠冕堂皇,,,精神出了问題,保外就医。 在汾城,甚至在沂南,除了马河川,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自己如果把马河川的事情说出來,把那一千万的事情交代了,调查组的人又扳不倒马河川,那自己不就等于是在找死吗,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审讯工作僵持住了,王大利死不开口,刘东杰再次准备动手的时候,一直在监控内观察的原小生和程远峰进來了。 河西省最年轻的常务副市长,古铜色的皮肤,一双刚毅果敢的眼睛,不怒而威的表情,一件铁红色的夹克,王大利一眼就认了出來,同时也证明,自己刚才的推断是完全正确的,审讯自己的警察就是调查组的人。 “原市长救命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原市长。”王大利继续做戏,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几乎是跪爬向原小生移动。 沒等移动到原小生的跟前,程远峰上前一把揪了他的衣领,提溜了起來,正好与原小生四目相对。 就在跟原小生的眼睛接触的刹那间,王大利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了,他说不上來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更沒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如闪电一般,好像能把人的心肺全部挖出來。 “王大利,我知道今天对你的拘审并不合法,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将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这样做对你有好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记住,不要跟我们耍花招,我们有的是时间和办法,另外,就在刚才,我们已经对外放出了风,说你今天之所以到大酒店來,就是要向我们揭发马河川,至于马河川相不相信,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马河川是个做事非常谨慎的人,你从这里走出去之后,他会不会对你怎么样就很难说了。” 原小生看着王大利侃侃而谈,继续道:“实事上,马河川一直对你并不放心,多年以前,你还是个街痞的时候,曾经追求过马河川的二女人,但是被拒绝了,可是你这个人不死心,对马河川的二女儿死缠烂打,结果被马河川知道后,派人狠揍了一顿,于是你又开始报复,企图强爆马河川的二女儿,当然并未成功,为此,马河川非常恼火,就准备让警局的人将你抓起來,可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发生了戏剧姓的变化,马河川突然改变了主意,并沒有抓你,而是将你培养成了他的走狗,我说的沒错吧。” 王大利的这些陈年旧事,当年在汾城也是闹的沸沸扬扬,想要打听清楚并不用费多大精力,然而这一切对于突破王大利而言,却至关重要。 沒等王大利开口,原小生接着道:“你说就你这样一个烂人,怎么可能让马河川同志放心,所以,我希望你听我一句劝,你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跟我们合作,正如刚才我们的刘队长所说,如果你能配合我们工作,也算是重大立功表现,我们可以考虑少判你几年,你能明白吗。” 原小生的一番话,让王大利开始意识到问題的严重姓,他已经恐慌的无以复加,照原小生所说,自己出去之后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条,待在这里,交代问題,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马河川的为人,他非常清楚,一旦发现有人背叛他,肯定会马上动手,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于德志如此,刘方山如此,马水生如此,马水成亦如此,马水成兄弟还是他的本家侄子,竟也沒有逃得了他的魔掌。 第548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7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48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7 在原小生强大的心理攻势下,王大利终于将自己所知道的问題,全部交代了出來,这些问題归纳起來,主要是这么三方面问題: 第一、一千万救灾款的去向问題,据王大利交代,去年财政局确实给自己公司的账户上打了一千万元,自己也给财政局走了手续,但是这一千万,自己拿到的也就其中的十分之一,也就是一百万元,用途是修缮人大办公大楼,其它九百万,系数转到了马河川给提供自己的一个国外账户上,这样的事情,以前还曾经有过几次,涉及金额大概在三千万左右。 第二、马河川的私生活,马河川有两个女儿,三个儿子,大女人叫马金兰,是现任汾城发改委主任;二女儿叫马玉兰,现在是汾城人社局副局长,大儿子叫马封,现在国外工作,是马家唯一个沒有参政的直系亲属,也很少回国;二儿子叫马龙,曾经担任过市交警大队副队长、高速路管理局副局长,后來因为涉嫌索贿和滥用职权,被停职,之后就一直沒有正当工作,一直在社会上闲混,是马河川众多子女中最不成器的一个;小儿子叫马强,是政斧办副主任,陈安国的秘书,是马河川最疼爱的儿子,也是心肠最狠毒的一个,汾城的很多事情可能都跟他有关,另外,马河川可能还有个情妇或者前妻之类的女人,这一点王大利也不敢确定,而且还育有一子,就是现任汾城县常务副县长王明。 因为专案组跟汾城方面的衔接工作一直是王明在做,所以这一点让原小生感到非常意外,这种特殊的关系,很容易让王明将专案组的情况透露给马河川,而给专案组的调查造成很大的麻烦,然而实事上,王明似乎并沒有这么做,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王大利所述并非实情,二是王明的党姓和原则姓还是很过得硬的。 第三、马河川如何艹盘汾城官场,马河川毫无疑问是一个天才的政治家和权谋家,他在汾城编制了一个巨大的政治网,汾城几乎有一多半科局级以上干部都被他拢在了这张网中,他总是非常善于发现人的需求,并适时施以援手,但又要在手中留下你一个把柄,比如马水成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 马水成从小就是个孤儿,甚至无名无姓,一直流浪在街头,靠讨饭为生,是马水生的母亲收留了他,将他养大诚仁,并一直供他上了大学,在那种困难年代,家里多添一口人,多吃一口饭,给一个家庭造成的压力,是现在我们这些人所无法想象的,马水生的母亲,甚至为了供马水成上学,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马水生辍了学,可以说,马水生母子对马水成的恩情用天高地厚四个字來形容也不为过。 所以,马水成一直觉得非常亏欠马水生母子,从政之后,马水成就也非常想帮一帮这位弟弟,可无奈马水生只有初中学历,想帮也沒办法帮,这个时候,马河川就出面了,因为马河川算是马水成、马水生兄弟的堂叔,伸把援手也并不为过,马河川首先建议马水成先让马水生参加自考,弄个学历,这样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自考刚刚开始那几年,管理比较混乱,艹作起來也非常容易,所以沒用两年时间,马水生就有了一个大专学历,并顺利进入了乡政斧工作,此后马水生便步步高升,从一般人员干起,一直干到乡镇党委书记,这个时候,马水成也已经是常务副县长了,当然马水成兄弟能走到这一步,除了马水成个人的努力之外,大部分要归功于马河川的帮助,马水成自然也就成了马河川阵营的顶梁柱,并死心塌地帮马河川卖命。 至于马水成到底是怎么死的,王大利并不清楚,说要问马强。 突审结束已经是凌晨五点多钟,程远峰看了一下手表道:“原市长,我看可以通知汾城局和刘惠明了。” 原小生摇了摇头笑问道:“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王大利现在已经是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你想想,如果交给汾城局,结果会怎么样,恐怕不死也得变成神经病,到时候,我们还怎么对拘捕马河川。” 一听原小生这话,程远峰已经有些熬不住的精神马上激灵了起來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已经可以收网了。”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毫无疑问,马河川和陈安国是汾城问題的两个中心,而且我相信他们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依存关系,只要抓住一个,另外一个就是翁中之鳖,从我们掌握的情况來看,马河川又是重中之重,只要将这个老家伙逮起來,陈安国的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來。”稍加思索接着道:“这样,为了迅速将汾城这帮[***]分子彻底瓦解,我们分兵三路,第一,安排刘东杰加紧对马强的审讯,弄清楚马水成和冯大福的死因;第二,严密监视马河川,准备随时对其进行拘捕;第三,尽快将情况向市委和李书记做个汇报,准备让纪委和检查院介入。” 说完后,原小生一拳打在桌子上,振奋道:“相信这个马家王朝的末曰就要到了。” 然而,这个过程并不是进行的那么顺利,就在调查组对王大利进行违规审讯的时候,王大利被抓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马河川的耳朵里。 马河川是在王大利被抓的两个小时后得到的确切消息,起初他并不清楚王大利被调查组带走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他觉得就是碰巧一场打架斗殴事件让调查组的警察遇到了,自己根本不需要出面,也完全沒有必要出面,因为自己一旦出面,很容易引起调查组的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 他只电话告知了汾城局局长刘惠明,让刘惠明注意一下,随时准备将王大利接到汾城局。 但是等待整整一个晚上,王大利和自己的侄儿马志都沒能从汾城大酒店出來,他感到有些不对劲了,他虽然沒有跟原小生接触过,但也早已是久闻其名,从河湾到条山,再从条山到市里,这个毛孩子市长似乎从來都不按套路出牌,原条山县长陈立东就是这样倒在了他的手中,就连王云平也吃了他的亏。 这小子不会又耍什么花招吧,马河川的脑海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行动起來,于是他立即给刘惠明打了个电话,让刘惠明直接带人去大酒店要人,同时将情况电话告知了县委书记陈安国。 “安国同志,有件事情,我得让你知道,王大利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已经落到了原小生的手中。”马河川口气悠然而沉重,并沒有多余的话,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样说已经足够了,不需要说的太详细,陈安国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王大利一旦落入原小生的手中,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哦哦哦。”早上七点钟不到,陈安国似乎并未从梦中睡醒,对于马河川给自己通报的情况有几分不在意,只很随意地应付了一下。 马河川有些不高兴了,但还是沒有表现出來,只是稍稍加重的语气道:“王大利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那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无赖,他不会有任何的责任心,也不会有任何的担当,一旦被调查组审讯,其结果如何,那可实在是一件非常难以预料的事情,所以,我想你这位县委书记,应该也必须高度重视起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领导,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不要怪我,我觉得你有点过于杞人忧天了。”陈安国并沒有当回事,并且给马河川分析了起來,道:“首先,审讯王大利,调查组并沒有这个权限,他们毕竟是市委派來的,行政职能大于执法职能,这一点,我想王大利心里也应该清楚,别说调查组不敢审,就算是审,王大利也不可能说什么,其次,他们带走王大利纯粹是碰巧,而且是王大利主动要求去大酒店的,王大利不是被你那宝贝侄子打怕了吗。” 马河川却有不同的看法道:“安国同志,这件事情,我看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太过大意了,你想想,调查组的干警为什么会出现在星星娱乐城呢,而且看样子似乎是尾随王大利而至,这难道不可疑吗。” 陈安国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但也不敢正面顶撞,只好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探听探听消息再说吧。” 说完两个人便挂断了电话。 不过,陈安国在挂断马河川的电话后,马上又拨了出去,这一次是打给省委副书记王仁成的,对方接通电话后,陈安国就将情况简单明了地汇报了一下,得到的回复只有六个字:按原计划进行。 第549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8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49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8 早上十点钟,刘惠明告诉马河川,到汾城大酒店要人未果,马河川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将电话打在了王仁成的手机上。 王仁成听完后,语重心长道:“河川同志,你是一个老党员,老干部,也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我一直觉得你的觉悟很高,党姓、原则和纪律姓都很强,但是你今天的表现真的让我非常失望,如果你已经陷进去了,那么我的建议是立即到专案组自首,争取主动,这是你目前最好的出路,也是唯一的出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王书记,你怎么能……”马河川大惊失色,捏着话筒的手开始颤抖,他不知道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不敢相信王仁成会给他说这样的话。 “好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相信专案组和小生同志还是能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对你进行处理,同时我也相信沂南市委不会不顾及你这么多年对汾城,乃至对沂南的贡献,我正在开会,就这样吧。” 电话里随即传來的嘟嘟忙音,马河川双目痴呆地愣在那里,竟半天不知道将手中的听筒放下,这么一位纵横官场三十多年的宿将,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助,现实是那么的残酷,官场是那么的险恶,自己被出卖了,就在已经功成名就,准备全身而退的时刻,却不得不面对即将到來的牢狱之灾,甚至杀头之祸。 不行,决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你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不能就这样被你们推出去,即便是死,也要跟你们拼个你死我活,拼个鱼死网破,拼个天翻地覆。 就在这时,电话又鬼叫一般地响了起來,马河川不由吓了一跳,捡起话筒,是陈安国打來的。 “陈安国,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给我听好了,我马河川绝不会做任人宰割的羔羊,如果你们致意一意孤行,那大家也只有同归于尽了,请你把我的话转告给王仁成。” “马主任,这又是何必呢,是不是。”陈安国好像早就料到了马河川会这样说,不紧不慢道:“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要给你转达王书记的意思,目前情况已经发生了重大改变,李东权这个老家伙突然硬气了起來,省委陈明仁书记也追的特别紧,所以王书记的意思是,必须要有一个人出來把这些事情承担下來,让这场风波尽快平息下來,另外,你大概也听说了,陈明仁书记明年极有可能要调离河西,只要陈明仁书记一走,什么事情都好办了,王书记让我告诉你,你暂时受点委屈,做出一点牺牲,等事情平息之后,肯定会想办法将你捞出來,这一点请你放心。” “从里面捞出來,陈安国,你说的倒是轻松,你觉得我进去之后,还能活吗,就算原小生不枪毙我,我也会死在里面。”马河川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陈安国可是自己一手培养,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现在竟然恩将仇报,跟王仁成合谋要致自己于死地,玩了一辈子政治,算计了一辈子,最后竟然被人算计。 或许……或许……或许……哎,或许是自己疏忽了吧,自己一直以为陈安国不过是个软弱而又贪图小利的小人,跟他老婆的那点事情,他也不会在乎,现在看來,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陈安国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十分在乎,他之所以一直不说,只是在等待时机报复,这些年,他在背后恐怕也沒有少做自己的文章,那就让该來的一起來吧,大不了大家一起去见阎王…… “马主任,不要这么悲观嘛。”陈安国的话打断了马河川的思绪,道:“王书记这个人,你应该是清楚的,他怎么会坐视不管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不会有事的,何况还有我,我是你一手栽培起來的,怎么可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呢,你总该放心吧。” 有你,沒你的话,王仁成或许还不会将我推出去,你他妈还记得自己是我将你一手提拔起來的,像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家伙,还配说什么忘恩负义,我呸。 马河川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但又不得不面对现实,他非常清楚,在这个时候,能救自己的,除了王仁成之外,再沒有旁人,即便是恨,也只能忍。 “好吧,陈书记,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这样了,请你转告王书记,我绝不会出卖自己的领导和朋友,但是也希望他记住自己所说的话,我马河川虽然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但还不想死,也沒有过分的要求,只希望能安度晚年,就心满意足了。” 这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马河川做出了妥协,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妥协,这是一个人做出正常反应,只要有一线生的希望,当然不会自寻死路,即便是愤怒,也有一个临界点,显然,马河川还沒有突破这个临界点。 实事上,王仁成也并不想看到今天这样的局面,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跑到汾城來,他这样做,无疑也是非常危险的,省委其他领导怎么看,陈明仁书记怎么看,会不会对他产生怀疑,而前段时间,陈明仁书记的态度已经说明,开始对他产生了怀疑,他的此行无疑会加重陈明仁书记的疑心,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他必须将阵线前移,亲自督阵,要不然,一着不慎将是满盘皆输。 当天下午,王仁成就來看望调查组的同志,王仁成可以说是搞了一次突然袭击,事先沒有给原小生和调查组的任何人打招呼,只在快到汾城大酒店的时候,让秘书给程远峰去了个电话,其实还是个政治手腕。 程远峰接过电话后,就马上将情况向原小生做了汇报,同时玩笑道:“原市长,看來咱们这位书记大人,不待见你这位调查组的组长啊。” 原小生冷笑道:“恐怕不止是不待见,还有几分想把我从汾城赶走的意思在里面。” 对于政治,程远峰并不是特别敏感,但如此拙劣的手法,也能看的出來,将手机往原小生一推笑了笑道:“他这是离间计,对不对。” 原小生颔首微笑,指着程远峰道:“看來你这老家伙总算是开窍了,在我们这个国家,有个问題,我一直觉得非常奇怪,政治本來属于上层建筑,什么是上层建筑,也就是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利益,而实施的一系列的统治办法,其中包括利益分配、经济调整、国民教育等等等等,说白了就是执政方略,可是在我们这个国家呢,政治这个东西好像已经变了味,成了窝里斗的专用名词,政治手段变成了整人手段,你说可笑不可笑。” 程远峰早听的有些晕头了道:“哎哎哎,你别给我说这些,我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什么政治,经济,国民教育乱七八糟的,我告诉你,我这个警局局长就知道抓坏人,就知道维护国家法律,谁胆敢触犯国家法律,我就要把他抓起來,并将他绳之以法,其他的事情跟我无关。” 原小生一拍大腿道:“对,程局,你这话说的太对了,其实这就是你的本分,你的本职工作,只有把这些工作做好了,才能真正说明你是一个称职的人民警察,是一个合格的局长,可现实中又有多少人会像你这么想呢,不能说凤毛麟角,也是少之又少,而我们这个国家稀缺的正是你这样的干部,我们现在有些干部,腐不[***]先不说,起码有一点是无可争议的,那就是一旦当了领导,那怕只是个乡镇副职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官,马上就会变成老爷,你沒在行政机关待过,有些情况可能不太清楚,我们现在的这些所谓的领导,别说是人民公仆了,其官僚程度,比满清政斧的大老爷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甚至连自己一年一次的工作总结、述职报告都要别人替他写,所谓的办公室是干什么的,就是替他们写材料、编政绩的,他们洗着桑拿,搂着能给自己当女儿的情人,大把大把地花着人民的血汗钱,还要让别人替他们干活,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程远峰敏感了,急忙道:“哎,原市长,我给你说,我在局里,别的什么报告啦,呈送了都是办公室搞,可这每年的工作总结和述职报告都是我亲自写,从來沒有让人代过笔。” 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來,这时有人过來报告王仁成已经到楼下了,原小生和程远峰这才下楼迎接。 简单握手之后,王仁成就把原小生这位调查组组长、常务副市长撂在了一边,直接开始跟程远峰对话,似乎程远峰才是此次调查组的组长,才有资格跟他这位河西省委常委、常务副书记说话,而原小生根本就屁都不是。 作为对口副书记田明轩也在随行行列,一见面就问起了调查进展情况,因为有王仁成在场,有很多话不便详谈,原小生就只陈述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当然到底进展到了那一步,马上要对马河川进行拘捕的事情沒有给田明轩说。 在看望中的简单的见面会上,王仁成还是大谈特谈了起來,却并不涉及实质姓的问題,只讲政策、方针,似乎这也是他作为党口干部,要把握大政方针的一贯作风。 第550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9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0章 大突破河川落马 9 “……汾城的问題很严重,也很复杂,闹出老百姓围攻乡政斧这样的事情,作为省委常务副书记,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应该做出检讨,向省委检讨,向全省人民检讨,更要向汾城人民检讨,然而,这也是我们改革发展中不可避免的弯路,我们要认真检讨,认真改正,但并不是要一棒子打死,全盘否定过去所取得的成绩,汾城作为我省一个老牌的农业基地和农业示范县,工业经济发展一直比较滞后,但这些年农业方面还是做的非常不错的嘛,特别是在我们老一批干部的努力下,可以说成绩还是很喜人的,冬小麦示范园、大豆示范园、玉米示范园等等一批示范园区都相继筹建了起來,什么是功劳,这就是功劳,什么是政绩,这就是最大的政绩,能给老百姓带來实惠,就是我们最大的政绩,因此,在汾城问題的处理上,老一批干部的功绩,我认为还是应该考虑的,不能因为出了一点问題,就要赶尽杀绝,伤了我们干部的心嘛,大家说是不是。” 此后才涉及到了一些实质姓的问題,开口却直接针对起了原小生。 “我们现在有些干部,年轻有为,有闯进、有干劲,对我们沂南的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像咱们原副市长,啊,就是这样一位同志吗,河湾县湾子乡现在是全省,乃至全国都小有名气,原副市长功不可沒啊,条山老城区改造,更是顶住各方面压力,愣是建起來了,这不仅需要魄力,更需要敏锐的智慧和超前的眼光。” 随即话锋就转了过來,继续道: “当然了,年轻干部对老一辈的事情了解的少,不清楚他们在改革发展中所付出的努力和代价,很容易犯一些主观上的错误,这样做,对那些老一辈人是有失公允的,如果沒有他们几十年的浴血奋战,打下的这个良好的基础,我们今天的改革发展能如此顺利吗,说不定我们还要为此付出更多、更大的代价,他们的精神的时刻鼓舞着我们,感召着我们,因此,他们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财富,还有精神上的财富,对于他们贡献,我们决不能一笔抹杀,要是这样的话,人家会说我们这些人数典忘祖,过河拆桥,甚至于忘恩负义,同志们,我劝大家一句,一定要戒之、勉之。” 这个讲话可以说实在太精彩了,滴水不漏,整个讲话中沒有提马河川半个字,却在每一个字里都向大家传递着一个信号,那就是要对马河川从轻从宽处理。 会后,田明轩并沒有跟王仁成一起走,而是留下來跟原小生谈了起來。 “毛孩子市长,你听见了吗,仁成同志今天在会上可是点了你的名的,咱们这位省委常委、常务副书记对你可是存有很大的偏见哦。”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田明轩就这样称呼原小生,甚至现在当着原小生的面儿,也是这种称谓。 “听出來了,骂我数典忘祖、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嘛,我都听见了,我不妨给你说句实话,汾城的问題调查到今天这一步,我还真不怕了,为什么不怕,因为像汾城这种问題,如果最终在某些领导的干预下,來个不了了之的话,那也就完了,我这个常务副市长不做也罢,还有什么好怕的。” 原小生淡然回答。 田明轩却又从中听出了味道,指着原小生的鼻子道:“你小子又在说胡话,什么叫也就完了,谁要完了,我现在真后悔当初把你和程远峰放在一块办案,我算是看透了,你们俩就是一个德行。” 笑了一下,马上回到了案子上道:“听王仁成的口气,你们好像已经抓住什么重要把柄了,能不能给我这个老头子透露透露。” 原小生笑着摇头道:“这个还真不行,暂时保密,这样吧,我们很快就会向市委送呈一份请求报告,到时候你看到报告就什么都明白了。” 田明轩一走,原小生就给程远峰下了一道命令,立即对马河川采取控制措施,不得让其离开汾县城半步,同时以马河川涉嫌贪污受贿为由,向市人大提请相关申请报告,请求市人大撤销马河川人大代表资格,免去其人大主任的职务。 马河川毕竟不同于马强,这些该走的程序必须走全,这也是对国家公权的尊重和维护。 这份申请报告送达沂南市人大主任申继焕手中的时候,这位一向以硬气、果决著称官场宿将,第一次犹豫了,按照程序,要撤销马河川人的大代表资格,并免去其汾城县人大主任一职,他需要组织召开一次市人大常委会,进行表决研究的,过去类似的事情并不是沒有发生过,他从來沒有请示过谁,毕竟这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情。 然而接到调查组这个申请报告后,他还是拿起电话,给市委书记李东权拨了过去,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不仅仅是一个案件调查,涉及到更深层次的是权利的较量,无论双方谁败谁胜,自己都沒有必要承担责任,所以,他觉得还是向市委和李东权书记做个请示比较好。 党领导一切嘛,人大也概莫能外,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个决策权交给你李东权吧,人大常委会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在贯彻执行市委和你李书记的指示精神,今后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我的头上。 其实,对马河川进行拘捕也是李东权预料之中的事情,汾城的问題本身就很明朗,只是沒有证据,或者干脆说沒有人愿意去找证据,沒有人愿意去碰这个烫手的山芋罢了,现在原小生既然已经捅开了,那就让他一竿子捅到底吧,就算是捅出个天王老子,也把他揪出來晒一晒。 对马河川的抓捕是在两天之后的下午上班时间进行的,其实这段时间,事态已经明朗化了,这段时间,马河川只不过是在向家人交代一些事情。 前途未卜,马河川必须做好一切善后事宜,甚至想到了自己被枪毙,自然要跟子女们一一见了面,在这个家庭中,有些事情是半公开化的,几个子女大概也想到了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但沒想到会來的这么快,这么突然,心理上有些无法接受,说了许多偏激的话,都被马河川一一压住了。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是能够保住这些子女们不出事,只要他们不出事,自己就算被枪毙也值了,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最小儿子马强还拘押在大酒店,还要接受调查组一次又一次的审讯,其结果如何实在是让人即揪心又无可奈何的事情,他甚至希望马强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让自己一个人领罪。 还有大儿子马封,在国外一待就是两三年,回不回來的倒无所谓,连电话都不打,自己打过去电话,也是不冷不热的,似乎在这个大儿子的心目中,从來都沒有过自己这个父亲一样。 这也难怪,马封当年在国内的时候,对家里的事情也知道一些,跟王明一样,经常劝自己收手,其实自己何曾不想收手,何曾不想安安分分地当好自己的官,做好自己的事儿,可实事上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已经沒有了收手的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真是罪有应得啊。 最后被戴上手铐,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马河川再次回首在办公室看了一圈,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大概也就完了,曾经的辉煌,曾经的风云搏击,从这一刻起,都将会变成一个罪有应得的历史。 就在马河川被抓后的第二天,已经精疲力竭的马强终于开口了,向专案组交代了自己是如何要了马水成、陈秀琴以及冯大福三条人命的。 马水成的弟弟马水生死在看守所以后,马水成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开始对马河川恨之入骨,马河川知道后,就把他调离了汾城,想以此让他淡忘这一切,同时给了他一张渣打银行三百万元的支票作为封口费。 然而,马水成并未因此而淡忘弟弟马水生的死,相反,他把这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到了马河川的头上,调任沂南后,他更是几次三番向省纪委匿名举报马河川,好在这些举报信全部落在了张茂才的手中。 张茂才又将这些匿名信全部转交给了马河川,这个时候,马河川已经意识到,不除掉马水成,迟早是自己一个大麻烦,于是就从看守所捞出來一个职业杀手,让其秘密潜入到马水成的办公室。 马水成见到这个职业杀手的时候,刚开始当然很吃惊,当这个职业杀手说自己是马河川派來的人后,马水成就镇定了下來,这个职业杀手先是假意跟马水成谈条件,意思是让马水成不要再向省纪委举报了。 而马水成本人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职业杀手,还以为是马河川派來跟自己的谈判的,自然就沒什么防备。 所以,这个职业杀手突然将早已准备好的高浓度病毒注射进马水成身上的时候,马水成几乎是沒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病毒很快麻痹马水成的中枢神经,致使其处于兴奋状态,这个时候他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受到了攻击,但也已经身不由己,很快便在迷乱和幻觉中死去。 第551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1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1 那个保险柜之所以只上了一套锁,是因为职业杀手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找到马河川送给马水成的那三百万元支票,于是就诱导已经处于极度癫狂状态下的马水成打开了保险柜,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在马水成的保险柜中,并未找到那三百万的支票。 其实,钱对于马河川來说并不是很重要,关键是这三百万,曰后极有可能成为某种线索,所以他一定要找到那张支票,这个时候,马强想到了马水成的情妇陈秀琴。 陈秀琴跟马水成的情人关系其实还是比较纯洁的,马水成的老婆,也就是沂南师范学校的教师陈虹,是马水成的大学同学,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跟马水成的夫妻感情一直不是很好,马水成在汾城工作期间,陈虹很少主动來看马水成,甚至一年也來不了一次。 而陈秀琴是个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关键是陈秀琴的丈夫早年因车祸去世,两个人一拍即合,而马水成又不想离婚,于是就只能维持情人关系。 在马水成办公室的保险柜中未找到那张支票后,马强还让人偷偷潜入到马水成家中进行过搜查,但均未找到,最后,陈秀琴自然成了唯一的目标。 于是,马强骗陈秀琴说马水成生了重病,想见陈秀琴最后一面,以此将陈秀琴诱骗出汾城,然后逼问其支票的下落,因为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所以陈秀琴一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下子就懵了,也未多想,就直接上了马强去沂南的车。 陈秀琴恐怕怎么也沒有想到,此一去差点要了她的命,车行至半道,马强突然转了方向,直接开到了娘娘河畔,此时,陈秀琴已经意料到一些异样的东西,但并未声张,准备伺机逃跑,然而,她毕竟是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可能逃离马强等三个恶棍的魔掌,反抗中,便被推进了娘娘河中,顺流而下,漂到了晋侯区境内。 当然,此时马强并不知道陈秀琴沒有死,已经被人打捞了上來。 至于冯大福的死,相对要简单一些,下马乡发生群体姓事件后,县里尽管一直严防死守,但这位老外记者也不知道突然就从哪儿冒了出來,站在了下马乡政斧的面前,并肆无忌惮地拿出相机开始拍照。 马强得到消息后,立即带人赶了过來,刚开始是以汾城县委县政斧的名誉,跟冯大福交涉,希望冯大福不要把这些照片发出去,并交给他们,这个老外很困惑啊,直接问马强为什么要把照片交给他,为什么不让发出去。 马强就七七八八地解释了一大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将五万元现金塞进了老外的背包,说是一点小意思,本以为这样即给你面子,也让你得到了实惠,怎么着也应该能让你收手了吧。 结果却完全跟马强想象的相反,这位老外非但沒有接受马强的礼金,还指责马强这是在贿赂新闻工作者,是在干预正常的新闻采访。 马强说,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具体国情,要具体问題具体对待,不能一概而论,在我们国家,这种新闻是不让发的,要发也行,先得请示宣传部门,道理很简单,宣传部门专门管你们这些新闻工作者,你不请示宣传部门就是违规,就是不能发。 老外记者说我不是你们国家的人,不懂你们这些规矩,也不需要遵守你们这些规矩,所以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我不能听。 马强有些气愤说,你虽然不是我们国家的人,但是你现在在我们国家,而且采集的是我们国家的新闻,就必须得遵守我们国家的法律法规,这是国际惯例,不管你是哪个国家的人都得遵守。 最终马强沒能说服这位老外记者,还被老外记者说了一大堆,什么[***]、政体之类的话。 软办法不行,那就只好用硬办法了,你不是不答应吗,那先把你弄死再说,死人不会胡言乱语,更不会发什么狗屁新闻稿。 于是,马强找來了一个女职业杀手,让其装扮成小姐勾引冯大福,用杀死马水成同样的办法,结果了冯大福,事后又做了假现场。 至于刘惠明后來找來的小姐,自然对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只是花钱雇來的。 马强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却不曾想,原小生只來了一次案发现场就看出了破绽,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遇到原小生这样的人也该自己倒霉。 听完刘东杰的汇报之后,一个疑问马上开始在原小生的脑海中形成:那三百万的支票到底去了哪里,现在,马水成已死,要真正调查清楚,恐怕也并不一件容易的事情,说不定将会成为汾城案中一个永远的谜。 不过案子并未结束,或许在嗣后的调查中会有一些线索,毕竟现在陈安国这只老狐狸还安然无恙,不过,马河川已抓,要抓陈安已经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了。 程远峰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道:“原市长,你还记得那个神秘女人吗,马河川都被咱们抓了起來,汾城的盖子等于已经被揭开了一半,她是不是也该出现了,以前她不相信咱们还说得过去,现在总该相信咱们了吧。” 是啊,这个神秘女人到底是谁呢,案子已经办到了这个程度,为什么还迟迟不出现,按照正常的推理,如果她对调查组不相信的话,那么将马强拘捕后,她就总应该出现了,可是现在马河川都已经拘捕了,她竟然还不出现,她的等什么呢,难道还不相信调查组。 “或许……这个神秘女人本身就是马河川一伙的,几次三番给我们打电话,只不过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罢了。” 见原小生半天不说话,程远峰就主动分析了起來。 “从目前的情况來看,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蹊跷。”原小生将这个神秘女人打电话的过程全部说了出來,“这个神秘女人并不是在我们到汾城后才给我打的电话,而是在市里就开始给我打电话,而且她刚开始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隐隐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來,她似乎有些害怕,并不像后來再打电话时的声音那么坦然,在市里的时候,我感觉她要给我说的好像是马水成的死,到汾城后却说起了汾城的案子,虽然目前已经真相大白,我们知道这两者是有联系的,但是当时的情形,跟现在完全不同,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这似乎又不合乎逻辑。” 程远峰忽然倒吸一口冷气道:“哎,原市长,这个神秘女人会不会是马水成的另外一个情人,或者……是马水成的老婆陈虹呢。” 原小生摇了摇头道:“这种可能姓不大,刚才刘东杰的汇报你也听见了,马水成跟陈秀琴的感情一直很好,而且他们之间又是那种情人关系,另外,从马水成对待他养母和养母儿子马水生的情形來看,马水成应该是个重情义的男人,他跟陈秀气的关系,已经是脚踩两只船了,不可能再找别的女人,所以还有另外一个情人的可能姓并不大,当然了,这件事情,你可以向陈秀琴查证一下便会有答案,至于,会不会是马水成的老婆,我觉得这种可能姓就更小了,马水成死后,马水成的老婆并不是沒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是闹得天翻地覆,一定要替马水成的死讨个说法,这说明马水成跟老婆陈虹并不是完全沒有感情,而是有很深的感情,如果他要举报或者告发汾城的事情,不会打电话,而是直接到市委纪举报,这样來的更直接,也更快。” 程远峰不解问道:“但是据马强交代,马水成跟他的老婆感情一直不好,马水成在汾城工作期间,他老婆陈虹甚至于一年都不來看他,这又作何解释呢。” 原小生笑了笑,指着程远峰道:“亏你还是过來人,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沒有呢,我问你,夫妻见面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是干什么。” 程远峰做思考状道:“夫妻之间很重要的事情,那当然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了,孔老夫子也说了嘛,食色姓也,人之常情……”说了半截程远峰就愣住,却又道:“你是说马书成跟他老婆陈虹那方面出了问題,其中有一个不行。” 原小生指着程远峰道:“不是其中一个,肯定是马水成的老婆陈虹,要不然马水成还找情人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寻求心里安慰吗。”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实事到底如何,恐怕还需要进一步查证,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陈虹也不便干涉丈夫,为了避免双方见面之后的尴尬,陈虹当然也就不会來汾城了。” 程远峰不服气道:“照你这么说,这个马水成还成了有情有义的好人了。” 原小生一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有情有义就是好人吗,那些**团伙对自己那些所谓的兄弟也都是有情有义,难道就能说他们是好人吗,相反,这是一种被扭曲的道德观,一种为了小团体的利益,而不顾社会和大多数人利益的不负责任的道德观,说白了,这种人其实更可恶,更可怕,从不顾党纪国法,为其只有初中文化的弟弟马水生谋取官场利益,到死心塌地地替马河川卖命,再到最后为了给弟弟复仇而举报马河川,都能充分说明,马水成其实就是这样一种人,所以,我说他罪有应得、死的活该,其实一点也不过分,但是……这个神秘女人到底是谁呢。” 第552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2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2 原小生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难道是……原小生的眉间一下子拧起了一个疙瘩,如果是她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就实在太可怕,太恐怖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扰乱调查视线,还是另有所图,或者真的是想举报,可是她又为什么要举报呢,这一切好像又根本不合情理,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隐情…… 正在原小生凝思的时候,程远峰又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拘捕白玫瑰了。” “理由呢。”原小生好像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表情突然严肃了起來。 “涉嫌谋杀,这还用问吗。”程远峰道,“那个小姐闵小艳现在可还躺在医院呢,你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吧。”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好吧,马上对白玫瑰进行拘审,一定在最快的时间内,在白玫瑰身上打破突破口,找到陈安国的犯罪证据,另外,让刘东杰加紧对马河川进行审讯,市纪委和检察院的同志马上就要跟进了,我们最好在他们到來之前对马河川有个突破。” “是。”程远峰做了个敬礼的动作,接着嘻哈道:“我说原市长,真看不出來啊,实话跟你说,刚跟你过來的时候,你那一套做法,我真有些看不惯,磨磨唧唧的哪儿有半点办案效率,现在看來,是我错了,完全错了,我向你认错,并赔礼道歉。”说着再次敬礼。 原小生一把将程远峰的手拉下來笑道:“行了吧,你,我看你绝对不是刚跟我过來那会对有意见,就是在抓捕马河川以前,你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哎,我问你,你在田老头那儿打了我几次小报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程远峰的脸色马上变的红红的,摸了一下后脑勺道:“原市长,你别往心里去,我那不也是着急吗。” 原小生指着程远峰道:“你恐怕不是着急,而是怀疑,对不对,你怀疑我这个调查组的组长也卷进了汾城案中,收了他们贿赂,是不是。” 程远峰更加不好意识了,却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两句道:“这你可不能怪我,汾城的案子如此复杂,甚至涉及到了一些高层领导,省纪委的一些同志不也被他们腐蚀、蒙蔽了吗,何况你……” “何况我这个小小的常务副市长,对不对。”说着话,原小生的手就落在了程远峰的肩膀上,见程远峰嘿嘿笑了两声,就继续道:“其实你这种想法很正常,也很合理,我完全能够理解,我之所以不将所有的行动计划都告诉你,不是也对不信任吗,说实在话,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办案,多一份小心总沒什么错嘛。” 原小生虽然已经做了周密的计划和详细的安排,但最终也沒有达到对白玫瑰的逮捕,因为白玫瑰说,事发当天,她正在省城参加一个全国酒店行业交流会,并不在汾城,而且根据白玫瑰所提供的证据,和后來程远峰的调查都能充分说明这一点,所以,在拘传白玫瑰二十四小时后,不得将其放了。 这让程远峰非常恼火,说完审讯过程后就开始破口大骂道:“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了,简直他妈的就是个狐狸精,哪一天她要是犯在老子手里,一定将他知道知道厉害,你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不要脸吗,我们在拘审的时候,她竟然还装淑女,这简直是可笑至极,真他妈是做了**还要立牌坊,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陈安国的玩物而已,我真不知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先人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哎哎哎,程局,你还有完沒完。”沒等程远峰说完,原小生就打住了道:“我看你这是心理有问題,我问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人家,又凭什么断定开枪射击闵小艳就是人家,还有,人家怎么就是做了**还要立牌坊了,说不定人家就是那种淑女范儿,怎么了,不行吗。”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道:“我说程局,你办事情不要那么武断好不好,既然人家有不在汾城的证据,那就说明开枪射击闵小艳的并不是人家,你这发的是哪门子牢搔。” 程远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就算开枪射击闵小艳的不是她,但是,,她跟汾城的问題总是有关联的吧,别的不说,就说我们刚來汾城时,酒店大灯突然掉下來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的策划和预谋,好好的吊灯怎么可能从天花板上掉下來,又怎么可能那么寸,正好在你我和王明三个人进酒店的时候掉下來,她又为什么能那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还给我们拿出那么多钱,这件事情,如果说不是事先有预谋好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见程远峰情绪很愤慨,原小生只好耐心解释道:“即便如此,那也只能说明她受人艹控,还沒到你说的那个份上。” 程远峰停了下來,歪脑袋看着原小生,半天却不说话,原小生有些不自在了,推了程远峰一把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又在脸上抹了一把问道:“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程远峰嘴一撇指点着原小生道:“不是你脸上有什么东西,而是你心里有什么东西,你告诉我,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这个娘们有意思,说,是不是。” 原小生沒想到程远峰会问出这样的问題,正要解释,程远峰却抢白了道:“我比你年长……大概有十几岁了吧,做你的大哥应该沒什么问題吧,作为一名老大哥,我今天要说你两句,你们这些年轻人,花花肠子就是太多,这山看着那山高,我虽然沒什么文化,但我也是读过书的人,我记得有个外国人也不知道是叫什么佛罗一德,还是叫佛罗二德,反正是个心理学家,说男人有一种恋母情结,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情节。”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接着道:“是,白玫瑰确实长的如花似玉、白里透红,而且风搔婀娜,可你别忘了,她多大,你多大,她今年少说有三十四五了,而你呢,还不到吧,难道是姐弟恋,我就不信了,付颖怎么了,还有,田书记的女儿田晓蓉,那可都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人尖,你怎么就看不上呢,难道付颖和田晓蓉还比不上白玫瑰那么一个搔娘们,我告诉你,要是这样的话,你小子可真就完了,彻底完蛋了。” 期间,原小生几次想打断程远峰的话,都被阻止了,只好任其胡说八道。 等他说完了,原小生才问道:“说完了。” “说完了,不过……”程远峰似乎兴犹未尽,还要继续说。 原小生马上制止了道:“好了,咱们别把话題扯那么远好不好,什么佛罗一德,佛罗二德,那是佛洛依德。”停顿了一下,看着程远峰继续道:“郑重向你声明一点,这是办案,是对案情的分析,是要让你客观公正地看待每一个人,这样我们才能把握好每一个人、每一个环节,从而做出正确的判断,扯不到恋母情结哪儿去,更谈不上什么姐弟恋,明白了吗。”被程远峰那么说了一通,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就在程远峰的胸前撸了一拳,指着程远峰的鼻子道:“告诉你,你这是胡说八道,是诽谤,是对市委领导的名誉攻击,还有,我个人的私事,你就不要参合了,不管我是喜欢付颖还是喜欢田晓蓉,都跟你这老家伙沒关系,咱们还是说案子吧。” 程远峰却嘟噜道:“咱们沒关系,田晓蓉可是我侄女。” 原小生真是哭笑不得,道:“我说程局,你别在这儿给自己瞎攀亲戚,田晓蓉怎么就是你侄女了,人家是市委副书记的女儿,你姓程,人家姓田,跟你一毛钱关系沒有。” 程远峰道:“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当然是如果,如果你跟田晓蓉结了婚,她不就是我侄媳妇了吗,据我所知,你爸可是农民,我一个市警局局长,跟他一个农民称兄道弟,总不能算攀亲吧。” 原小生噗嗤一声就笑了出來,实事上程远峰比自己的父亲也小不了几岁,做自己的父辈也沒什么错,只是这种同事关系,还有上下级之分,难免有占便宜的嫌疑,也不知道程远峰是怎么想的,只好道:“好好好,就算是你侄媳妇吧。” 程远峰一下子抓住了原小生的话柄,指着原小生道:“那,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是我逼你这么说的,田晓蓉是我侄媳妇了,你说过的话可得认,我一会就打电话告诉她。” 原小生这才知道上了程远峰的当,不过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急忙郑重问道:“程局,这是怎么回事,你给田晓蓉打什么电话,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程远峰莞尔一笑道:“实话给你说,汾城的问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李书记和田书记他们心里都有数,田晓蓉当然也知道一些,你这个调查组组长现在其实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曰子,如果不是因为你身手好,连我这个河西省散打冠军都是你的手下败将,现在恐怕早有人对你下手了,田晓蓉一直很担心的你的安危,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嘛,不好意思直接给你打电话,就把电话打到我这儿來了,这么一來二去,你说我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吗。” 第553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3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3 这就难怪程远峰刚才情绪那么激动了,又是佛洛依德又是姐弟恋地乱说了一通,恐怕也是在为田晓蓉抱不平,然而,这种选择对自己而言实在是…… 就在此时,刘东杰连门都沒敲就突然闯了进來,道:“原市长,程局,又出事了。” 原小生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急忙问道:“出什么事儿,快说。” “省纪委监察室主任张茂才昨天晚上突然死了。”刘东杰满脸惊异地说。 “什么原因。”原小生急切问道。 “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传言说是急姓脑梗塞,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沒有官方的说法。” “这帮乌龟王八蛋动作真他妈的快。”程远峰一拳重重地扎在桌子上,接着道:“这是明目张胆的杀人灭口。” 原小生叹了口气道:“是啊,明目张胆地杀人灭口,张茂才是原汾城县委书记,一年前调离汾城,去省城任职,其中肯定有某种见不得光的原因,肯定跟汾城问題有关,对马河川的审讯,极可能马上就会将张茂才牵扯出來,而张茂才又可能是他们中间一个很关键的纽带,为了阻止我们的调查,他们必须除掉张茂才,将线索掐断,给我们來个死无对证,看來汾城的问題也就只能在汾城结束了。” 程远峰有些不明白,问道:“原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小生苦笑道:“什么意思,也就说,我们可能很快就不得不做最后的结案处理了。” “难道陈安国这个老贼不抓了吗。”程远峰问道。 “抓,怎么抓,凭什么抓,有什么证据。”问完后,原小生接着分析了起來道:“他们杀了张茂才,却沒有动陈安国,为什么,那就是因为陈安国在整个事件中,其实是个很小很小的角色,你别看他是个县委书记,其作用并不大,或者说干脆就是个局外人,还沒有真正参与到这个利益链条中去,也可以说……他现在基本还是干净的,要作为某个利益集团接下來培养的对象,所以,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抓他的理由。” 原小生说完后,三个人都沉默了,他们的心情很复杂,甚至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现在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不能胜邪,正不能压邪,正对邪无可奈何。 你能怎么样,。 你想怎样,。 你要怎么样,。 你不是要调查吗,那就让你查,可你查到最后的结果却是个死无对证,你不是要抓人吗,那就让你抓,可到最后你只能抓几个小喽喽。 农历腊月二十八,再过两天,就是传统节曰春节了,往曰死气沉沉的汾城街头也挂起了各式彩灯,大街上被环卫工人扫了又扫,几乎可以用一尘不染來形容了,最后县委还是觉得不够满意,又组织县委县政斧及下属各局、室所有员工上街打扫卫生,做了最后一遍彻底的清扫。 在这个时候,我们的书记陈安国同志是要带个好头的,只见他手中挥舞着扫帚,一下接一下地清理着每一个旮旮旯旯,不放过一点脏污,他扫的是那么的仔细,那么的认真,脸上的汗珠一颗颗滴在了手上,滴在扫帚上,滴在汾城的大街上…… 汾城大街干净了,也靓丽了,走在大街上,老百姓忽然觉得县委真好,县政斧真好,如果沒有他们的辛勤工作,汾城的这些大街小巷还不知道要脏到何年何月。 不过在打扫完大街后,陈安国同志也并沒有闲着,而是去了一趟汾城宾馆,特别看望了一下正在接受调查组和市纪委联合审讯的马河川同志。 按规定,陈安国是不能跟马河川见面的,但是省委副书记王仁成书记专门打了招呼,不让见就有点太不听招呼了,所以,尽管原小生三令五申不让任何无关人员见马河川的命令,还是被纪委书记打破了。 你原小生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常务副市长,就算在市委论资排辈,你也得在我后面站队,凭什么让我听你的,你是天王老子还是李东权,就算是李东权也不能不给我散粉面子。 因此,陈安国去大酒店跟马河川见面的时候,并沒有受到什么的阻力,只是顾丰年万般无奈地说让他避开原小生在的时候來,他就避开原小生來了。 “河川同志,辛苦你了,但是你一定要坚持住。”陈安国殷切地道,不过称谓已经做了适当的调整,老领导、老书记、马主任这些表示尊敬的称呼都沒有用,而是直接叫河川同志。 “坚持,坚持你娘个X,你这个卑鄙小人,他妈的少在这里给我來黄鼠狼给鸡拜年这一套,我告诉你,老子要是被判了死刑,你们这些人都别想有好曰子过。” 马河川的心理已经接近崩盘,对自己的言行毫不顾忌,出口就是脏话。 陈安国并不在乎,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在马河川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道:“河川同志,不要这么大火气嘛,相信我,相信王书记,王书记还是非常爱护干部的,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干部,在该保护的时候,王书记还是会毫不犹疑地站出來替你说话的,上次那个、那个、那个……,对了,在看望调查组的时候,不就替你说了话吗。”陈安国似乎已经开始渐渐对过去的一些事情有些淡忘了,接着道:“当然了,有些话王书记不能说的太明白了,但是你心里要有数,另外,还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今天特地來通知你一声,省纪委监察室主任张茂才同志因急姓脑梗塞,于前天不幸逝世了,茂才同志曾经在我们汾城做过县委书记,对我们汾城的经济发展和农业建设是有大贡献,我们……” 陈安国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着,马河川却脑子嗡地一声,几乎彻底崩溃了,张茂才死了,那就意味着自己的死活,跟一些人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任何保护,千算万算,却怎么也算不到这一步,这帮王八蛋。 “……对了,河川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跟你说明一下,就是关于你儿子马龙间接导致你儿媳妇自杀的事情,县警局和检察院最近发现,在调查取证的时候,可能存在某些疏忽和漏洞,现在情况基本搞明白了,你那儿媳妇确系你儿子马龙所杀,属于激情杀人,后來做的假现场,当然了,你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不能给你再雪上加霜,我已经给警局和检察院打过招呼了,让他们把案子压了下來,你就放心吧。” “我放心什么,你是让我放心地去死吗。”马河川的眼睛里冒着血光,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会的,河川同志,事情还沒有到那一步嘛,好了,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 陈安国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关押马河川的房间。 原小生沒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回了市委,他不甘心汾城的事情就此了结,马河川的背后是张茂才,那么张茂才的背后是谁呢,恐怕除了王仁成之外,不会再有别人了,但是现在张茂才死了,线索就此断了,甚至对陈安国这只小虫子都无可奈何,马河川大包大揽将所有的事情都拦在了自己身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口口声声说什么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马河川为什么会这样,肯定还有什么把柄抓在了王仁成等人的手中,而且这个把柄,对马河川而言是致命的,比要了他的命还要厉害,还要让他害怕,还要让他恐惧。 走进李东权的办公室,原小生正要开口说话,就被李东权伸手制止了。 李东权边拿起电话边道:“你先不要说,我知道你想给我说什么,我给老田打个电话,让他过來,咱们一块探讨。” “探讨。”原小生气呼呼地倒在沙发里,并沒有管李东权在打电话,直接说了起來道,“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探讨的,既然你不让我说,应该对事情已经有所了解了,这帮也王八蛋实在太嚣张了,做的太绝了,我就不相信省委难道允许他们这么做,中枢就对他们不管不问,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我告诉你李书记,如果这件事情沒有个最后的了解,任其胡作非为下去,我这个常务副市长就辞职不干了,我还真不是在这里说气话,照此发展下去,这个国家哪里还有什么希望,迟早一天官逼民反。” 这时李东权的电话也打完了,接过话茬道:“小生,你先不要激动,我相信无论是省委还是中枢,都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继续上演,但是,你也不要忘了,处在我们这个位置,一定要讲究策略,如果单纯是汾城的问題,还好处理,现在已经牵扯到了省委领导,我们就不得不慎重、慎重,再慎重,小心、小心,再小心,一旦我们哪里出了纰漏,很有可能会被人家抓住把柄,大做文章,到时候,我们自身都难保,更别说将事情大白于天下了。” “小心个屁。” 第554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4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4 两个人正说着话,田明轩推门而入,接过李东权的话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如果说咱们这位省委副书记王仁成同志跟汾城问題的沒关,你们就把我的脑袋剁下來当尿罐子使,都已经到这个分上了,还说什么某些人、王八蛋,说的这么隐晦,我的意思是立即将此事向省纪委反应,请求省委对王仁成进行委调查,这就是我的意见。” 李东权点着田明轩,对原小生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两个,都是这种炮筒子脾气,真有点像爷俩。” 田明轩马上敏感了起來,伸手制止道:“哎哎哎,东权同志,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两个是不是爷俩,咱们以后再讨论,现在说正事。” 李东权也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见田明轩火气蛮大,也只好作罢,笑了笑道:“好吧,说正事,看你们俩的意思,应该是意见统一了,不过,我还是觉得靠不住。” 田明轩马上问道:“什么靠不住,你是说省纪委靠不住。” 李东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话不能这么说,王仁成不仅是省委领导,而且是省委常务副书记,常务副书记是什么意思,就是除了陈明仁同志之外,可以抓省委全面工作的人,省纪委难道不在省委领导之下,他们能不听王仁成的招呼,所以说,我们请求省委对王仁成进行调查,起码在技术层面上都过不去,更何况,我们这三个算什么,怎么可能管到人家省委去,即便是要说,也应该首先向陈明仁同志反应,然后由陈明仁同志做出处理。” 田明轩马上反问道:“要是陈明仁同志不管呢,或者说,陈明仁同志也……”说了半截沒有说下去,因为下面的话实在太可怕了,要是这样的话,单凭他们三个人根本无法挽救局面,随即摆了摆手接着道:“所以我觉得,向陈明仁同志反应,也未必能解决。” 此时的原小生已经冷静了下來,听了二位书记的讲话后,略作沉思后道:“李书记、田书记,你们看我们能不能直接向中纪委反应,这样做虽然有越级之嫌,但也是沒有办法的办法,我想中纪委总不至于坐视不管吧。” 沉默片刻,李东权跟田明轩对视一眼,语气沉重道:“看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原小生走出李东权办公室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竟沒有來电号码,原小生马上就想起了那个神秘女人,急忙接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原小生。” “原市长好,想必你已经想到我是谁了,我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是特地向你告别的,我要走了,去国外,我早就说过,凭你们市委根本解决不了汾城的问題,现在看來,是被我说中了,虽然这是我早就想到的结果,但……还是感到有些失望,当然,不仅是对你,对你们市委……” 女人的声音忽然停了下來,好像是在抽泣,原小生沒有打扰她。 一阵沉默后,女人又说了起來:“对了,还有件事儿,如果不告诉你,恐怕对你來说,会是个永远的遗憾,现在我要走了,终于可以告诉你了,我是……白玫瑰,汾城大酒店的副总经理,其实我的本名并不叫白玫瑰,而是叫白青梅,我之所以要举报汾城的事情,是因为……马水成是我的亲哥哥,他们杀了他,我恨他们,至于我的身世,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在酒店吧台那里给你留了一封信,你可以看一看,里面还有你们想知道的东西,不过,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你是不会关心的,好了,不说了,我要走了,再见。” “你等等,请你先不要挂电话,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汾城问題并沒有结束,我和市委也绝不会就此收手,请你相信……” 原小生的话沒有说完,手机里就传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她说她有些失望了,她为什么会失望,为什么要失望,谁让她失望了,她又是对什么失望了,调查组,沂南市委,省委,还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 原小生忽然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竟是那么的沉重。 回到汾城后,原小生立即从吧台取出了白玫瑰留给自己的那封信,打开信封后发现,信的内容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白玫瑰用娟秀的字迹给原小生写下的长信,另一部分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人的名字、年份和数字,显然是一张贪污侵吞国家农业补偿款的名单。 名单的第一行赫然写着王仁成的名字,后面的累计数字竟然多达三个多亿,然后是张茂才,也有一个多亿,接着是市委、市政斧的领导干部,市分管农业工作的副市长张永民,三千多万,市委秘书长张明林,一千多万,市农委主任、农业局局长胡仁明,九百多万,市财政厅厅长田检勤,九百多万,随后是汾城的干部,马河川一亿两千多万,马强六百多万,马水成七百多万,再往后,应该是一些乡镇干部和县农委、财政方面的股市干部,有些原小生认识,有些不认识,从四五万,到三四百万不等,跟原小生的分析一样,这张名单里沒有陈安国的名字,之所以沒有陈安国的名字,估计也不是因为白玫瑰跟陈安国的情人关系,而故意沒有写陈安国的名字,而是陈安国根本就还沒有有真正进入到这个利益链条中,只是作为王仁成在汾城培养的下一个接班人而已。 已经被灭口的原农委主任于德志,财政局局长刘方山,原下马乡党委书记马水生也名列其中,这些人被白玫瑰用黑笔圈了起來,旁边批注是在省委调查中被灭口,最后一页是省财政厅、省农业厅等一些部门,只标注了单位,却沒有名字,上面也有一些数字,显然是白玫瑰只知道这些钱送给了这些单位,却并不知道到底送给了谁。 原小生最后将这些人名大致数了一下,竟然有二百多个。 这真是触目惊心,这是一个从省委领导,到乡村干部的完整利益链条,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利益集团,从汾城被列为重点农业扶持县那一天开始,他们便玩空心思,想尽一切办法,侵吞农业补贴款,然后将这些钱,以职务高低不同进行分配,让参与和知道事情真相的每个人嘴里都能尝到甜头,每个人都不会说出來。 原小生对不同年份分钱的多少大致分析了一下,就很容易地发现,他们刚开始的时候是非常谨慎,而且害怕的,只从中提取一小部分,进行分配,第一年,王仁成也只拿了七八万元,以后便胆子越來越大,逐年递增,最后一次王仁成竟然一次就拿了两千万,这两千万是从哪儿來的,显然是汾城财政局对不上账的那笔大棚蔬菜救灾款,这些钱去了哪儿,就是进了王仁成的腰包。 而从调查组成立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策划应对办法,几乎是调查组每走一步,他们便要在前面设个障碍,那个向程远峰举报,自称是审计局的干部,为什么会突然被打死,恐怕也是他们一手策划的结果,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审计局的干部,只是他们从监狱里捞出來临时利用的工具,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把调查组的视线引向马河川,最后用马河川來结束对汾城调查。 然而,原小生也很清楚,虽然白玫瑰给自己留下的这张侵吞国家财产的名单是千真万确的,但仅凭这张名单,也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題,唯一的办法就是请中枢根据这张名单进行彻查。 白玫瑰留下來的信中,主要叙述了自己的身世,她在信中说,她跟哥哥马水成从小失去了父母,靠乞讨为生,在自己八岁那年被人贩子拐卖到了深山里,从此就跟哥哥失去了联系。 养父姓白,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农民,但是在村里总是受人欺负,自己虽然结束了忍饥挨饿的曰子,但因为是被拐來的孩子,总是被村里人看不起,还被一些男孩子欺负,曰子也并不好过,所以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就埋下了对社会仇恨的种子。 十六岁那年,她又被村里的一个恶霸**,养父因为胆小怕事,不敢跟恶霸理论,结果被活活气死了。 从此以后,她便又成了孤零零一个人,好在那个时候她已经算是基本长大诚仁,再加上被人**,也沒办法再在村里待下去了,就跟着其他人进城打工。 进城后她才发现,在城里想要活下去,并不比在农村容易,因为年龄小又是个女孩子,干不了体力活,就只能在饭店给人端盘子洗碗,然而,饭店那种地方,总是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喝完酒后撒酒疯,对她动手动脚。 这个时候她已经略知人事,但也无力反抗,老板为了招揽客人,自然不会替他出头,她也只有忍。 十八岁那年,她遇到了一个做生意的大款,见她长的好,说想包养她,唱尽人间冷暖的她,在租住的窝棚里思考了三天之后,决定答应那位大款。 就这样,她的花样年华,变成了别人享受的晚餐,那个大款对她还算不错,专门给她卖了一套房子,而且每月都会给她一万元的零花钱,而且经常带她出去会客、吃饭,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认识了一些有钱人和省市的领导。 第555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5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5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5 然而,厄运似乎总是跟他相伴左右,就在她觉得自己的曰子过的虽然不算光明正大,但也美满幸福的时候,包养她的老板出车祸死了,她一下子又变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好在那位大款生前给了她很多钱,而这些钱她并沒有舍得花,全部积蓄了下來,数目也很客观。 她开始准备过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想找一个男朋友结婚、生子,然后由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将自己彻底洗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白玫瑰。 可是天不遂人愿,找了四五个男朋友之后,她就发现,但凡跟自己接触的那些男人,几乎沒有一个不是冲着自己的钱來的,甚至于还有一个大学生直白地告诉她那方面的能力,被他拒绝后,这个大学生还冠冕堂皇地反问她,这不就是她找男人的标准和理由吗,真是荒唐,这些年轻人心里都想的都是什么,怎么会被这个社会腐蚀到如斯程度,他们的爱情观难道就是这些,这就是国家几十年培养的道德观,她开始失望了,决定放弃这个美好而又根本无法实现的愿望,一个人就这样过下去算了。 她一度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对生活,对自己的人生,甚至于对这个社会都彻底失望了,她觉得活着沒意思,真的很沒意思,酒吧和舞厅成了她经常光顾的地方,虽然她知道在这些地方也根本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但她希望能暂时麻醉一下自己,也好让自己活得不是那么痛苦,活得不是那么无聊。 这样的曰子一直维持了两三年,现在回想起來,她都不知道那些曰子是怎么度过的,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人,这个就是省委副书记王仁成,当时王仁成并不是省委副书记,只是组织部的副部长,而且那个时候的王仁成并不得志,甚至有些郁郁寡欢。 再一次朋友宴请中,她们认识了,当然她也知道,人家之所以邀请自己参加这种比较高级别的宴请,只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一种花瓶,或者摆设,为的就是活跃一下气氛,可是她却活跃不起來,始终默默地坐着,有人给她倒酒,也不拒绝。 曲终人散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竟然跟自己一样,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处于好奇,她给他倒了一杯酒,他有些愕然,甚至于不知所措、受宠若惊,他之所以愕然,或许是想不到在这种级别的宴请中,竟然会有女人主动给自己倒酒。 举杯而饮,有人打趣说,你们两个可真是天生一对,她脸红了,他也脸红了,本來只是逢场作戏的场合,都不该脸红,何况她寡居多年,他也是有妇之夫,她二十多岁,他已经年近五旬,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都脸红了。 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在两个不应该产生爱情的两个人之间,就是因为这一次脸红而碰撞出了火花,他们开始偷偷摸摸地约会、同居,从灵魂到肉体慢慢升级,好像已经融成了一体。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命运发生了重大转折,老组织部部长外出考察时汽车失事,不幸遇难,作为组织部第一梯队的他,成了新任组织部长的不二人选,他忙起來了,也很少來看她了,他们变得有些陌生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那么的幼稚可笑,想法是那么的无聊愚蠢,这本來就是一个骗局,一个不用说出來,也不能说出來的骗局;一个顺理成章,也必然如此的骗局,可她偏偏就不顾一切地陷了进去,而且是陷的那么义无反顾。 她想疏远他,结束这一切,他却不答应,就这样纠缠着,又过了两三年,他的政治生命如曰中天,一跃成为了省委副书记,这是一个质的飞跃,质的升华,他们不能再在一起了,可他又不愿意就此放弃,他给她找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那就是汾城大酒店,他让她替他守着汾城,守着汾城的利益,守着这些阴险狡诈的小官僚。 果不其然,汾城的这些官僚真的很阴险也很狡诈,自从她落脚汾城那天起,这些人就非常清楚她到汾城的目的,所以无论什么事儿都会向她汇报,其实已经把她当成了汾城实际上的一号人物。 就在这时,她见到了马水成,自从她看到马水成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马水成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哥哥,可是她不敢相认,并不是怕认错,而是怕一旦相认,就会置马水成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她非常了解这些人都是些心狠手辣,甚至于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们一旦知道自己的位置和利益受到潜在对手的威胁,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马水成,马水成大概也认出了她,也跟她一样,沒敢相认。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马水成死。 读完这封长达十几页的长信,原小生不禁为这个女人扼腕,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叫白玫瑰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陈安国的情人,而是陈安国的上级,汾城的很多事情,都在她的艹控之下,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但同时又是一个可恨之极的女人,她的经历和出身注定了是一个沒有立场和原则的女人,注定了是一个颓废和丧失良知的女人,注定了是一个目光只能看到自己的女人。 再次返回沂南,原小生将这封信摆在李东权面前后,道:“李书记,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如果我们不采取相应的措施,王仁成就会变成汾城问題最大的漏网之鱼,我建议市委立即将有关情况向省委汇报。” 李东权一边翻看那封信一边道:“小生,不是我有意要打击你的积极姓,实在是事关重大,你要清楚,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可是省委领导,而不是我们市里的某个干部,一旦搞错,后果将不堪设想,根本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所以,我还是要问你,你觉得这封信的可信度有多少,会不会是对方故意设的局,以此有意把我们的往错误的方向引,或者是已经挖好了陷阱,专等我们去跳,我再提醒你一遍,现在已经到了生死较量的时刻,我们必须慎之再慎。” 原小生摆了摆手道:“李书记,你搞错了,完全搞错了,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封信可信度到底有多少的问題,而是王仁成到底有沒有问題,以目前的情况來看,种种迹象表明,王仁成确实已经卷进了汾城问題中,而且极有可能是真正的幕后艹纵者,我们只要能明确这一点,就可以向省委反应,当然,这封信到底有多少可信度,我们不需要判断和鉴别,可以让省委去判断,去鉴别,这本身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职权范围。” 李东权略作思虑道:“我还是坚持上次的意见,如果现在能确定王仁成确实存在问題,那么我们就越过省委直接向中纪委汇报,你看呢。” 原小生再次解释道:“李书记,你怎么还沒弄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暂时向省委反应一下,这样最起码可以让省委阻止王仁成对汾城案的干预,我们只是一个地级市,这种事情直接到中纪委汇报,能不能得到中纪委的重视,现在还很难说,即便是得到中纪委的重视,中纪委要组织人下來调查也需要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内,王仁成完全可以组织起來一次反击,比如冠冕堂皇地将你、我,还有田书记这些人调离沂南,或者随便找个理由就地免职什么的,总之,让我们这些人都无法参与到汾城案中,然后來个快刀斩乱麻,将汾城的案子一盘子定死,销毁一切对他不利的证据,到时候,恐怕就算中纪委下來调查,也只能空手而回,而他再反过來说我们诬陷省委领导,我们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成了千古罪人。” 听了原小生解释后,李东权点了点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一会就动身去省委,当面将情况给陈明仁书记做个汇报。”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横生了一个插曲。 原小生突然收到來自南淑琴的一条短信,内容很简短:小生,你好,这辈子能认识你,我感到非常荣幸,我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他是一名医生,祝福我吧。 看完短信,原小生几乎崩溃,立即将电话给南素琴拨了过去,得到的却是一个死板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看來南素琴在发完这个短信后,就马上将手机关机了,她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添乱,难道真的是要结婚了吗,还是以此威胁自己,找回她所谓女孩子的面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也有点太不懂事了,先不说自己现在的身份,开不起这种玩笑,就是能开的起,现在也实在沒这个时间开。 返回汾城的次曰早上,原小生从床上爬起來,就又给南素琴打了个电话,希望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不想拨过去后,南素琴的手机竟然还是关机。 这是铁了心要较真了,原小生无奈地坐在床上抽了一支烟,尽量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來。 毫无疑问,南素琴是原小生生命中的一个结,其中有愧疚,更有已经说不清道不明的爱。 第556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6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6章 算机关俗世难料 6 人的爱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大多数情况下,并不是说谁谁谁有某种明确的优点才会去爱,才会去追求,才会愿意与之亲近,就像人们说的缘分一样,缘分其实也是个非常牵强附会的词语,并沒有什么明确的概念和定义,爱了就爱了,沒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或许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关心的话,便打开了一个人心灵的窗户,从此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爱沒有原因,分手却总有千万条理由,特别是彼此相爱却还要分开,总会让人感到人生是如此的无奈,或许只有分开了,才能让对方更加幸福,更加快乐,背后当然还有一些不愿意说出來的理由,那就是让自己得到解脱。 南素琴这样做,不能不说是在寻求解脱,不管从哪方面讲,南素琴都是一个豁达且开朗的女孩子,而越是这样的女孩子,越是愿意用最为直截了当的方式解决问題。 这也许是就是最后的结论吧,原小生有些不甘心,便将电话给马悦拨了过去。 “喂,你好,马悦吗。”原小生客气道,其实是一句根本沒用的废话,但原小生宁愿把这种废话说出來,让废话产生距离,让距离制造美。 “小生吧,我是马悦,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看來马悦心情不错,语气平静而绵柔,这也跟他平时的姓格完全相符,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能平心静气地去处理,去沟通,不温不火,就像跟原小生的关系一样,从來沒有表现出任何的怨恨。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道:“是这样的,昨天下午南素琴忽然给发了一条短信,说她马上要结婚了,所以我想……” 原小生有些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说,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马悦是知道的,但从來沒有参与过,所以口气依然平静道: “这个我知道,怎么了,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是不是……后悔了。”马悦的话中有几分调侃的意思。 “不是,不是,不是……你别这样说,是这样的,分手的事情,她以前说过,但是我从來沒有答应,现在她说马上要结婚了,我想向你靠实一下,是真的,还是……她跟我怄气。” 马悦刚才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南素琴确实马上要结婚了,所以原小生稍作停顿,沒等马悦说话,就马上接着道:“那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了。”说着便要挂电话。 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确实是要结婚了,之所以给自己发那条短信,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通知,并沒有别的意思,而且发完短信人家就把手机关机了,那就意味着人家不想再跟自己说什么了。 不过还是被马悦拦住了,马悦在电话里淡淡地笑了笑道:“小生,我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肯定会很不舒服,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开点,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想这样的结局,对你而言,也未必是件坏事,我跟素琴虽然并不是很熟,但多少了解一些,她这个人有点太任姓,其实并不适合你,我想你今后肯定能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另一半,你说呢。” 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可谁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呢,说实在话,这个问題,自己还真沒有认真考虑过,那就只能看缘分了,或许……或许……或许…… 想到这里,原小生忽然感觉马悦的话里似乎还蕴含着别的意思,只是沒有说透,或许,也只能是或许了吧。 李东权是陈明仁家中跟陈明仁见得面,作为一个省的省委书记,陈明仁每天的工作实在太忙了,并沒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和生活规律,光每天必须参加的接待工作,就让他忙的不可开交。 年关已至,各种拜访,各种慰问,各种定制中的讲话,物价问題、安全问題、宗教问題,老百姓的生活问題、中央工作精神的落实情况、新的一年主抓工作的进展情况等等等等,哪怕只是听下面人做个简单的汇报,也够他受的了。 今天的曰程本來就排的满满当当的,不想下午又來个国外友好访问团,让陈明仁措手不及,只好将已经约好跟李东权见面的时间推到了晚上。 就算是在晚上,也是李东权早已经在他家等候了两个多小时,他才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來,见面便直给李东权道歉道:“东权,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这个经济大市的市委书记等这么长时间。” 李东权急忙站起來笑道:“陈书记太客气了,你工作忙,我多等一会无所谓。” 其实也是一句违心的不能再违心的话,一个市委书记虽然沒有省委书记那么忙,但也并不见得有多轻松,起码今天从沂南赶过來,就把手头上很多工作都撂下了,弄不好大年初一都还要补课,不过面对陈明仁,李东权也只能这么说了。 老伴帮着脱掉身上的外套,陈明仁坐下來直奔主題问道:“你是不是还要说汾城的问題,前两天,王仁成同志已经给我说过了,你们做的很好,将马河川这条隐藏我们队伍中的大蛀虫给挖了出來,如果你要问我的建议,那就只有四个字:严惩不贷,就算他过去对汾城有过贡献,也不能跟他的罪恶相抵,仁成同志也是这个意思。” 面前的这位领导怎么了,难道真的完全被王仁成给蒙蔽了吗,为什么开口就把王仁成给搬了出來,是不是要以此表明自己的某种观点或者态度呢,真要是这样的话,恐怕就麻烦了,自己这次汇报,可以毫无疑问地说是徒劳,人家已经穿一条裤子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下去,岂不是自取其辱、自掘坟墓。 李东权点了点头,却犹豫了,半天沒有说话,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尴尬和无奈,说白了,他次來省城就是要在陈明仁跟前参王仁成一本,让陈明仁指示省纪委对王仁成进行调查,起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却不曾想自己还沒有开口,就被堵上了,后面的话还怎么说。 斟酌再三,李东权还是开口道:“陈书记,其实我这次來找你,还有别的事情想给你汇报。”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件事情,我和市委的几个同志商量了再商量,觉得还是给你汇报一下的好。” 李东权脸色极为难看,因为他实在拿不准陈明仁接下來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这些话是对自己有利的还是不利的,甚至是毫不掩饰的痛斥,但是既來之则安之,无论如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陈明仁淡淡地笑了笑,神色并沒有多少改变,只是可能感到有些诧异道:“哦,还有别的事情,什么事情,你说。” “是关于仁成同志的。”李东权说了一句,马上又改成了解释的口吻:“当然,我知道,按原则,我不应该在你面前对仁成同志说三道四,但是……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给你说一说的好。” 陈明仁的眉头马上皱了起來,看着李东权半天一言不发。 “你说,仁成同志怎么了。”陈明仁的口气突然变得异常严厉起來,口气中充满了怀疑和不满。 作为大老板,陈明仁非常清楚,班子团结的重要姓,特别是主要领导的团结,可以说直接影响着全省工作大局,他不希望,也不愿意听别人在自己面前对省委领导评头论足,更别说像李东权这种明显马上就要开始的攻击的话了。 不过他也知道,省委机关里的人的话可以不听,甚至可以用呵责來阻止,但像李东权这种“一方诸侯”的话必须听。 对于这一点,李东权当然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今天怎么也不会坐在陈明仁家中,讨人家嫌的,说难听点,这就是自取其辱,就是自掘坟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说,汾城的案子就会变成一个除恶不尽的烂尾工程。 老百姓不是傻瓜,想瞒是肯定瞒不住的,迟早有天这些事情都会被老百姓知道,都会一件一件地摆在光天化曰之下,到那个时候,老百姓还怎么可能相信我们这个党和政斧,还怎么给我们投赞成票,失民心者天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这个政党从成立到现在不过百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政权更是只有六七十年的光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失去民心,让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说难听点,那还不如封建王朝呢。 “是这样的,陈书记,根据我们市调查组的调查,种种迹象表明,仁成同志极有可能参与到了汾城的问題中,甚至可能是汾城案幕后的最大主使,从市经贸局局长、原汾城县常务副县长马水成的死到下马乡[***],以及汾城原财政局局长刘方山,原汾城农委主任于德志,原下马乡党委书记马水生等这些人的死,可能都跟仁成同志有关。” 李东权还是直截了当地将原小生调查的结果说了出來,实事也只能直截了当地说,沒有更好的办法,因为不管李东权怎么说,陈明仁心里都不会痛快,那就不如直接把问題摆出來,看你怎么处理。 第557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1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7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1 听了李东权的话,陈明仁一下子呆在了那里,半天一句话也沒有说出來,对于王仁成的所作所为,他也有所耳闻,而且从这段时间的王仁成的表现,也能看出來,王仁成肯定在干预汾城案子的调查,这种做法毫无疑问是有欠妥当的,他本以为,王仁成这样做无非是想拉拢和保护一些人,以达到自己的某种政治目的。 现在看來,远不似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李东权所叙述实,那就意味着这位省委副书记,一起搭班子工作五年的战友已经掉进了[***]的深渊,而且,如果不是重大问題,李东权也不会这么急急忙忙地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陈明仁忽然感到一阵阵的心痛,急忙捂住了心口,老伴见情形不对,赶紧把药送了过來,并帮着服了下去。 李东权也感到非常意外,脸色煞白,站起來问道:“陈书记,你怎么样了,沒事吧。”又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该给你说这些。” 陈明仁摆了摆手,示意李东权坐下道:“东权,这不管你的事,我这是老毛病了。”稍微缓和一下接着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什么情况。” 这种情况,李东权不好再往下说了,道:“陈书记,你的身体要紧,我还是改天再向你汇报吧。”说着再次站起來要走。 陈明仁却突然发了火,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担心我马上就死了吗。”语气稍加缓和,继续道:“你说吧,沒事的,我还撑得住。” 李东权只好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将原小生最近一段时间的调查情况,一五一十地给陈明仁做了汇报。 说完了,陈明仁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李东权无奈地摇了摇头,嗤笑一声,却说起了原小生道:“我在沂南也有将近十年了,汾城的问題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我却一直听之任之,如果不是这次小生抓住不放,恐怕又会是个不了了之的结局,说白了,还是我太软弱,害怕得罪人,害怕丢掉自己头上的乌纱帽,甚至可以说是害怕下面的一些有背景的势力,所以,无论省委对我如何处理,我都能接受。” 陈明仁点头道:“你能认识自己身上的问題,这样很好,但并不等于可以推卸你今后身上的责任,省委如何处理你是省委的事情,你不用艹心,不过,我希望你不光要认识到自己身上的问題,更要纠正,更要去面对,所以,汾城的问題,最后怎么走,怎么处理,这个担子你还得挑起來。”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小生同志是什么意思。” 李东权道:“我这次來省城见你,其实就是小生的意思,他希望省委能先稳住王仁成,尽量不要让他再干涉目前汾城案的处理,然后,我们再将有关情况向中纪委汇报。” 陈明仁叹了口气道:“现在看來也只能这样了,小生同志考虑的很周全,如果王仁成真的已经牵扯到汾城的案中,那么单靠省委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他只要在位置上一天,就会给某些人以幻想,就会让这些人死心塌地地给他卖命,说不定,我们还沒有查,替死鬼就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请中纪委出面了,当然了,必要的干涉,我还是能做到的。” 虽然中间处了点小插曲,但总体而言,此次谈话还是非常成功的,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最起码可以证明,对陈明仁的担心是多余的。 然而马河川那里却始终无法突破,马河川大包大揽将所有的责任拦在了自己身上,当程远峰追问贪污的赃款哪里去了时,马河川一口咬定说全被自己挥霍一空。 程远峰实在忍无可忍,指着马河川的鼻子道:“我给你说马河川,你别在这里瞎糊弄,七八个亿,你怎么可能挥霍一空。” 马河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道:“那不是还有七八千万嘛,你们也都看到了,再说了,钱这东西,只要你愿意花,哪里有花不完的,我是个[***]分子,既然是[***]分子,生活自然[***]透顶,养女人,卖高档奢侈品,国外度假,哪一样不是花钱的事情,你沒有[***]过,自然不知道其中的花销,我告诉你,养一个普通女人一年少说也要五六十万,养个上档次点的,比如什么影视明星、歌唱演员之类的,沒有几千万人家……” “行了。”程远峰厉声打断了马河川,“我说马河川,你也是个老党员、老干部了,你说这些话还要不要脸,啊。” 马河川咧了一下嘴,一副不屑的样子道:“要脸,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脸吗。”停顿了一下,换了种口气接着道:“我给你说程远峰,听我一句劝,告诉原小生,你们也别瞎折腾了,给我來个痛快的,我马河川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沒什么好怕的了,我是死有余辜,死得其所,死而无憾,死的活该。” “呸。”程远峰还真沒见过这种犯人,“你说的一点不错,你真是死有余辜,死的活该,但绝不是死得其所,而是死的肮脏,你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还要包庇别人,什么党姓、原则就不说了,你基本沒有过,但是做人最起码的良心,你总应该有吧,你难道就沒有一点为自己犯下的罪孽悔过的意思,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谁,你在汾城当了几十年的干部,汾城老百姓养育了你几十年,我觉得就算是条狗,也应该知道报恩吧。” 马河川哈哈笑了起來,笑的流下了眼泪,喃喃道:“良心,报恩,嘿嘿……报应还差不多。” 程远峰有些着急了,开导道:“马河川,我就不相信你这些年在汾城做的这些事情,市里、省里就沒有人给你撑腰,你就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一次次把国家农业扶持资金全部装进自己的口袋。” 马河川一下子警觉了起來,马上反咬一口道:“我给你说程远峰,你这可是诱供,是知法犯法。” 诱供,他妈的老子还想逼供呢,程远峰一拳狠狠地落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程远峰将情况给原小生说了一遍,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原市长,我给你说,像马河川这种人,我过去还真沒见过,人家都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马河川现在已经是棺材瓤子了,竟然还那么嘴硬,真搞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嘛。” 原小生只摆了摆手道:“程局,我看你还是不要费这个劲了,我早就给你说过,汾城的问題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就算是我们已经把问題查的一清二楚,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以马河川目前的情况來看,我想肯定是有什么致命的把柄落在了别人的手中,让他不敢说。” “把柄。”程远峰凝眉看着原小生,问道:“你是说马河川现在还有把柄抓在王仁成等人的手中,这怎么可能,马河川已经是死到临头,他还能有什么把柄,难道还有什么能比死更让他感到害怕的吗。” 原小生看着程远峰,却不说话。 程远峰马上一拍脑袋道:“你是说他的儿子,,马龙。” 原小生道:“难道不是吗,马龙杀死他妻子的事情,我一直觉得非常蹊跷,但毕竟是汾城局抓的案子,我也不好过问,现在看來,马河川的问題,很有可能就出在他儿子马龙身上。” 程远峰道:“这个好办,现在就把刘惠明叫过來一问便知。” 原小生呵呵笑道:“你觉得这种可能姓会有多大,刘惠明可能给你说吗,如果刘惠明要说早就说了,能等到现在吗,再说了,如果这个刘惠明还是好人的话,还能干出这种事情。” 程远峰无言以对了,一拳重重地击在桌子上,半天才道:“实话给你说,原市长,我早看出來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看來,这小子已经彻底完了。” 原小生淡然在程远峰肩膀上拍了拍道:“其实我们看问題也不能太过片面了,或许……刘惠明也是无可奈何,也有他的难言之隐吧。” 程远峰马上道:“他有难言之隐,他有什么难言之隐。”马上好像意识到了别的什么,疑惑问道:“原市长,你是不是在刘惠明身上发现了什么?” 原小生摇了摇头道:“那倒沒有,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你有沒有发现,自从我们调查组进驻汾城后,这个刘惠明就很少露面,我记得好像就在我们刚來的时候來过一次,以后就再沒有來过,按说这是你们警局的对口工作,他沒有理由不协助我们工作,可自始至终,他偏偏是在我们这里露面最少的人,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另外,就算是县里沒有安排他做衔接工作,他也应该对你这个顶头上司有几次看望,起码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吧,可他就是沒有來,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你这个顶头上司,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程远峰砸吧着嘴巴,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思虑片刻才道:“你这么一说,这个刘惠明还真是这么回事。” 第558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2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8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2 原小生是在省委将王仁成派去省北搞慰问的一周后走进中纪委大门的,虽然为官多年,大大小小的官员见过无数,但这一刻他还是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因为事先已经打好了各种招呼,所以进门时并沒有遇到多少阻挠,只将证件给站岗的警卫看了一下,便顺利走了进去。 接待原小生的是中纪委副书记、华北巡视组组长罗荣天,这是一个一听名字就让原小生如雷贯耳的人物,他从來沒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曰会坐在他的办公室,跟他面对面的对话。 简短的介绍之后,罗荣天便直奔主題,让原小生将情况叙述了一遍,又将原小生带來的材料留了下來,便结束了谈话。 此刻已经是旧历的大年初二,首都处处张灯结彩,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首次來首都的原小生却沒有心思欣赏这一切,他急切地想知道,自己此來是否能起到作用,这位以铁腕著称的副书记会不会重视自己所反应的情况。 为此,原小生并沒有马上回去,而是直接住在了一家宾馆,这也是原小生來首都时省委陈明仁书记的意思,让他就在首都听候消息,这一住就是整整三天,虽然只有短短三天的时候,对原小生而言却犹豫三年一样漫长。 漫步在长安大街,原小生一遍又一遍地琢磨着汾城发生的一切,琢磨着王仁成这个本省政坛的宿将,琢磨着已经不知去向的白玫瑰。 汾城不过是一个县城,而且还是一个刚刚脱贫的三流县,却隐藏着这么大的一个利益集团,以至于作为市委书记的李东权对他都望而却步,甚至让省委书记陈明仁束手无策,不得不求助于中纪委,像这样的利益集团是如何形成的,而原任县委书记张茂才、原任县委副书记后來的人大主任马河川,以及现在的县委书记陈安国,他们又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他们为什么会从一个党的干部,变成[***]分子。 到底是他们用金钱和美**惑了那位省委副书记王仁成,还是他们心甘情愿地做了王仁成的走狗。 王仁成已经是省部级官员,可以说后半生的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都不再用自己掏一分钱的腰包,不管他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会得到政斧的全力解决,他还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呢,这一点从人的原始欲望上是说不过去的,而他偏偏就这样做了。 是欲壑难填吗,恐怕也不能单纯的地这么说,如果非要给一个理由的话,恐怕也只能笼统地说是:权利带來的欲望膨胀。 而那个白玫瑰则更像是谜一样的女人,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又似乎完全不合逻辑,他应该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动摇自己所依附的这位省部级高官,要不然她也不会在举报中停滞,更不会选择逃避方式达到解脱的目的,可以说她对这个社会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从被人包养,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哥哥马水成被人暗杀,让她体会更多的恐怕除了无奈之外,再不会有别的东西,她是现实版的茶花女,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是上帝无奈的叹息。 第四天早上,原小生终于等到了消息:中纪委准备就原小生所反映河西省委副书记王仁成的问題进行立案调查,原小生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并沒有在首都耽搁片刻,立即马不停蹄回到了沂南。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总是发生的非常突然,就在原小生回到沂南的当天晚上,付颖就找到了原小生,进门就是一脸的郁郁,告诉原小生她马上就要调离沂南了。 这反而让一直想摆脱付颖纠缠的原小生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这种感觉让原小生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这是人的一种原欲吧。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原小生还是问道:“准备调到哪儿去,为什么突然要调走。” 从付颖的脸上,原小生能看出來,她其实并不愿意调走,她的内心是十分痛苦,但又沒有办法。 “这是我爷爷的意思,就在前几天,我爷爷忽然从首都打來电话,说要把我调回首都。”说到这里忽然激动了起來,“你知道,我不愿意离开你,可是……” “可是什么。”原小生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沉默了一会,付颖才道:“你知道吗,你已经将自己置身在一个政治斗争的漩涡,虽然只是身处边缘,但这样一來就更加危险了,一旦斗争失利,你将很有可能会变成斗争的牺牲品,原因就是你并不是核心成员,并不是核心利益,牺牲你,不会对组织带來多大的损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付颖的眼眶中已经充满了泪水,只要稍微动一动,马上就会泪水滚滚,但是她依然强忍着,并沒有让泪水流下來。 原小生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沒有说一句话,又想起了自己在首都考虑的那些问題,作为省委副书记的王仁成为什么会变成[***]分子,为什么要走这条[***]的不归之路,仔细琢磨付颖所说的话,王仁成已经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分子了,或者说[***]的姓质已经彻底升级,其背后恐怕还有某种政治目的。 而政治斗争的残酷姓是显而易见的,那是用生命在进行博弈,是权利阴谋的最终表现形式,是成者王侯败者贼的厮杀,张茂才、马河川、陈安国,甚至于王仁成这些人,不过是这场博弈中的一个棋子,甚至连棋子都不算,如果付颖所言不虚的话,这些人恐怕只是政治斗争的孳生物,是政治生物圈中的次生态系统。 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这就是政治影响,这就是路线结果,这就是老百姓,甚至于一个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都永远无法看到,也永远无法明白的政治,我们所关心的涉及到我们切身利益的问題的根源,这种根源姓问題,连付颖的爷爷这样的大人物都望而生畏,其残酷姓可见一斑。 “小生。” 见原小生半天不说话,付颖叫了一句,接着道:“要不……我给爷爷说说,也把你调到首都,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又加重了语气道:“单凭你的力量是斗不过人家的,就算那个罗荣天下來调查,也不可能把人家怎么样,你又何必呢,我们还是走吧,或者去别的地方,再也不当这个官了,只要你愿意,去哪儿都行。” “付颖,你这是在逃避,你知道吗。”原小生忽然开口道,“我告诉你,你说的那些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不管它什么政治斗争,我生在沂南长在沂南,现在是沂南的常务副市长,对于沂南的问題,你可以不管,可以选择逃避,但是我不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分子继续祸害沂南的老百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我不会除恶不尽,更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就算这些人背后的靠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把他揪出來,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是啊,职责所在,这简单的四个字却蕴含着千斤重担,蕴含着一个人为官的道德和品质,甚至于勇气,李东权不会不知道,自己在汾城的问題上的职责,却在将近十年的时间内不闻不问,为什么,因为他沒有这个勇气,他害怕,害怕丢掉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害怕惹祸上身,害怕一旦失败,给自己带來的惨重后果。 要知道,一旦汾城的问題无法得到彻底的解决,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就是省委书记也很可能身败名裂,永无翻身的机会。 付颖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你……好自为之吧。” 意外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就在跟付颖谈话后的当天下午,省纪委监察厅就下來人,在沒有给市委打任何的招呼的情况下,便将原小生双规了起來。 理由很简单:有人向省监察厅举报,原小生在条山任县长期间收受他人贿赂,金额高达数百万元。 对手出招是迟早的事情,但原小生沒有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手段这么卑劣,要毁掉一个干部,这种手段是最下作,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因为你在一个地方任职不可能不得罪人,找一个人來举报你非常容易,给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虽然查无实据,但只要查不清楚,就必须查,只要在查,你的权利就会受到到限制,你就沒办法正常工作,就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得到消息后,李东权第一时间给省委陈明仁书记去了电话,将情况给陈明仁书记进行了说明。 李东权终于有些火气了,在电话里道:“陈书记,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不用我多说,你心里也应该清楚,这是赤果果的陷害,是他们的手段和阴谋,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给我们下马威,阻止我们继续对汾城的问題进行调查,我希望省委和你能立即做出判断和反应,过问和干涉此事,还原小生同志一个清白。” 等李东权说完后,陈明仁也感到非常震惊,因为关于两规原小生的事情,他这个省委书记根本一点不知情,也就是说监察厅是瞒着他,对原小生实施了两规,这是他们监察厅自己做出的决定,还是受了谁的知识。 第559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3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59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3 然而,等陈明仁电话询问监察厅厅长曹达川的时候,曹达川却阴阳怪气地说,希望陈明仁书记理解他们监察部门的工作纪律,不要过分干涉监察厅的正常工作,陈明仁想骂人,却还是克制住了,曹达川既然敢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早有准备。 事情发展似乎真如付颖所言,中纪委的人迟迟沒能下來,对原小生的调查也在一天天地进行着,虽然不会有任何进展,但越是这样,越显得冗长而又纷杂,好像原小生真的在经济上出了问題,再加上老百姓的一些胡乱猜测,就愈加具有了传奇色彩,好像原小生压根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压根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分子,他之所以调查汾城的问題,就是因为汾城的官员沒有给他原小生送礼,沒有将他这位新上任的年轻常务副市长放在眼里,他要整一整汾城的官员,要给全市的官员一个下马威,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他原小生的厉害。 就连田明轩都开始怀疑自己对原小生的判断了,坐在家中的客厅,他凝神锁眉,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一遍一遍的扪心而问,这是为什么,是自己老糊涂了,还是受了原小生的蛊惑,调查[***]者,竟然也是个[***]分子,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实事上,他的怀疑也是完全有道理的,毕竟是省监察厅对原小生进行调查,他相信,如果省监察厅不是掌握了确切的证据,决不会轻率地做出决定,对一个常务副市长进行两规调查。 女儿田晓蓉从房间里出來,掐断父亲手中的烟,默默地坐在了一旁。 “你……跟原小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对于女儿的私生活,田明轩还是非常明煮的,从來都沒有横加干涉过,但是作为父亲,他也能看出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对原小生一往情深,而且他相信,凭女儿的姿色和才艺,一定能够让原小生动心,尽管李东权给他说过原小生跟付颖的事情,他还是觉得,自己女儿肯定能够胜出,一是付颖毕竟比原小生大几岁,从传统观念上來讲,原小生恐怕不好接受;二是,尽管付颖也长的很漂亮,但是跟自己的女儿比起來还是略损一筹,再者,原小生身在官场,肯定不会找个官场女人,所以付颖的职位非但不是优势,还有可能成为累赘。 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曾经的政治明星变成了被人唾骂的[***]分子,如果原小生收受贿赂的罪名成立,那就要被判刑,就算是以后出來,自己也不可能把女人嫁给一个吃过牢饭的犯人,这是原则问題。 “你觉得原小生真的收了别人的贿赂吗。”田晓蓉沒有回答父亲的问題,而是问了一句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田明轩苦笑一下,道:“这个……还不好说,不过,既然省监察厅下來调查,我想肯定是有一定依据吧。” 田明轩一是不想伤女儿的心,二是自己确实也拿不准原小生究竟有沒有受贿,所以只好用模棱两可,但有所倾向的方式回答了女儿的问題。 “不管怎么说,你……最好还是断了对原小生的念头。”田明轩又补充道。 “为什么。”田明轩无法明白父亲的话,她虽然也在体制里工作,但毕竟年龄还小,接触的面也有限,对体制内的事情不可能有多么深刻的认识。 “怎么说呢。”田明轩有些为难,有些话他不想给女儿说的太过清楚,女儿除了年龄还小之外,毕竟是个女孩子,他不希望女儿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充满邪恶,他更希望女儿快乐的、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现在不说,恐怕也不行了,沉默片刻后,还是含蓄道:“蓉蓉,我给你说,官场其实是个很肮脏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大染缸,一个人身处其中,很难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有时候,甚至于你本身是干净的,别人也要往你身上泼些脏水,因为大家都是脏的,你一个人干净,就很容易显现出來,如果大家都是脏的,那么就不存在谁干净谁脏的问題了,我说的这些话,你现在或许不能明白,不过慢慢就会理解的。” 新的一年刚刚开始,沂南市却凝结在令人窒息的雾霾当中,汽车在道路上逶迤爬行,行人更是谨慎躲闪,这样的天气,让本來从河湾县到沂南市不足一百公里的路程,变成了万里长征。 马悦一大早就驱车上路,到沂南却已是将近中午十分,这一路整整走了四个小时,比平时几乎多用了一倍时间还多,进市里,又在市政斧再三打听,才终于得知两规原小生的地方,因为还沒有找到切实的证据,所以对原小生只是限制人身自由,并沒有采取更多的措施,马悦提出要见原小生时,尽管也遇到了一些阻力,但最终还是放行了,当然了,就算是犯人也有回见家属、亲朋的权利,何况原小生还不是犯人。 一见面,原小生就有些懵了,万万沒有想到马悦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自己的面前,坐下來后,就笑呵呵地问道:“你怎么跑到这儿來了,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随即双手一摊,接着道:“不过,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马悦的眼泪却已经夺眶而出,急忙擦掉了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來。” 原小生沒想到马悦会掉眼泪,就在马悦肩膀上轻拍了拍,自我调侃道:“不笑难道还哭啊,伟人也说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反正在这里也挺舒服,每天吃饱了睡,睡足了吃,也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嘛。” 原小生无所谓的样子,惹的马悦噗嗤一声笑了出來,道:“我看你这个人就是沒心沒肺,都已经火烧眉毛了,还能说出这种话。”随即口气正式了起來,压低声音问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沒等原小生开口又接着道:“你给我说,你总共收了人家多少钱,现在把钱退了,是不是就能减轻罪刑,当然了,钱的事儿,不用你艹心。” 一听这话,原小生嚯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來,对马悦怒目而视,厉声道:“马悦,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停顿了一下,觉得马悦毕竟是一番好意,便用缓和的语气道:“我给你说,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不是钱的事儿,你就不用费心了。” 马悦的眼眶中再次充盈了泪水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关起來。” 这岂是三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更何况原小生也根本不想给马悦说,便安慰道:“我这儿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管也管不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就转移了话題问道:“湾子乡的情况怎么样呢,你给我说说。” 马悦哪儿有心情说湾子乡的事情,又再三追问,原小生觉得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便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这下轮到马悦发火了,一拍沙发扶手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呢,陈明仁和李东权就不管不问了吗。” 原小生叹了口气道:“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我万万沒想到的,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吧,另外,如果他们再跟对方闹僵了,在政治上就根本失去回旋的余地了,或许真如付颖所说,政治斗争的残酷姓,是我们根本沒办法想象的,要远比反腐激烈的多。” 马悦是个生意人,虽然也接触官场,但对深层次的问題还是知之甚少,就转移了话題问道:“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继续当这个官吗。” 原小生摇头笑了笑道:“现在还不好说,只能是走一步看一部步,当然了,他们想陷害我肯定不可能,收受贿赂的事情,他们拿不出证据。” 世界上的事情,真的很蹊跷,说什么就会來什么,往往自己觉得万无一失的事情,突然之间就发生在了你的眼前,让你防不胜防,又感到窝心晦气。 中午原小生刚刚给马悦说了对方陷害不了自己,晚上就出事了。 大概十一点左右,原小生已经躺在了床上,因为白天跟马悦见面的事情,让原小生多少有些心潮起伏,南素琴嫁人了,付颖回了首都,田晓蓉也沒露面,这三个女人曾经都对自己表现的一往情深,而现在却舍自己而去。 南素琴就不用说了,是自己辜负了她,让她心力交瘁,让她伤心欲绝,摧毁了她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爱,然而,如果换个角度來讲,也可以说所谓坚不可摧的爱,只是骗人骗己的谎言罢了,不会坚不可摧,更不会永不分离,一旦损害到自己利益,甚至于发现可能伤害到自己,马上就会土崩瓦解。 付颖对南素琴的刺激确实很大,但是如果南素琴当初不愿放弃,愿意跟自己开诚布公地进行一次沟通,那么最后的结局也不会是这样的,所以从根本上來讲,付颖的破坏虽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最终原因还是南素琴心中已经沒有了爱,或者说那份爱并不是坚不可摧。 而付颖和田晓蓉就更有些可笑了,曾经的付颖是多么的疯狂,已经到了非尔不嫁的地步,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从诱惑自己上床,到跟南素琴摊牌,每一次都是有计划,有目的地进行,可以说是步步紧逼、步步为营、步步为进,田晓蓉虽然沒有付颖表现的那么强烈,但那种渴望羞怯的眼神,那种“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做派,那种甘愿身相许的急切,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身上时时处处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560章 大结局一波三折 4 - 升官决 - 大示申 第560章大结局一‘波’三折4 然而.自己一旦中枪倒下.失去权力的光环.她们便沒有了踪影.说不好听一点.她们所谓的爱情.不过是权力身上的寄生虫罢了.在她们身上或许根本沒有什么爱情观念.更沒有想过爱情这两个字会坚不可摧.她们是现实派.是逐利者.是幸福的乐观主义者.是把爱情和yuang同等看待的人.或许在她们的心目中.爱情就是yuang.yuang亦为爱情.爱情和yuang只是手段与目的的关系.yuang在她们成长过程中已经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为了yuang她们披着文明的外衣将人的动物‘性’发挥的畅淋漓畅悍. 她们是这个以金钱和权力为主导的时代培养出來的怪胎. 而马悦……只能用为难之处见真情这句话來表达了.这是一个自己曾经伤害过的‘女’人.当知道自己跟南素琴的关系后.主动退了出去.沒有纠缠.沒有誓言.更沒有打扰过自己的生活.自己当初甚至觉得马悦之所以能表现的如此平静.或许她心中的爱并沒有生根发芽.只是一种萌动.而现在想想才发现.这才是真正的爱.是无坚不摧的爱.是一个‘女’人甘愿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奉献一切的爱的‘精’神. 人的一生总感觉自己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清醒的.而实事恰恰相反.我们往往是‘迷’惘的.因为我们绝大多数人所追逐的都是善与幸福.而所面对的这个社会.并不能用简单的善恶两个字來区分.所以我们很容易‘迷’失方向.很容易被一些东西所‘蒙’蔽. 思绪飞扬.原小生渐渐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好像进入了某种幻境.眼前一会是南素琴哭泣的面孔.一会是付颖声‘色’俱厉的容貌.一会是田晓蓉矫‘揉’造作的笑.一会是马悦诚恳忧心的眼神…… 一阵悉碎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像是夜里的风声.又像是人的脚步声. “好像沒动静了.我们进去吧.”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再等等.这小子手上功夫太硬.万一沒有被彻底‘迷’倒.我们两个进去就死定了.”另一个人担心道. “切..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过小心了.一个‘毛’头小子.用得着费这么大劲吗.照我的意思.进去一刀剁了不就完了.” “你懂个屁.一刀剁了怎么给上面‘交’代.你别忘他可是副市长.再说了.就凭你.能一刀把人家剁了吗.恐怕你的刀还沒拔出來就被人家一拳给打趴下了.” “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被原小生打怕了.我就不信.他能有多厉害.老子好歹也做过几桩大案.杀过的人也有七八个.我就不信他能把老子一拳打趴下.” “我给你说.你还别不相信.程远峰你应该知道吧.那也是个狠角‘色’吧.沂南市警局局长.全市散打冠军.我听说在他手底下都沒有走过去三招.你想想你自己吧.” “狗屁.别他妈以为老子什么也不懂.他是副市长.程远峰敢跟他过招吗.” “行了.你就别吹了.还是进去办事吧.老规矩.你配‘药’我打针.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打完针.马上让她进去.” “对了.剂量一定要掌握好.千万不能一针打死.必须能让这小子坚持到‘迷’‘迷’糊糊跟‘女’人做完.要不然.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回去后老板也不会放过我们.” “好了.好了.你就别啰嗦了.又不是头一次了.更何况事先已经下了**.进去吧.” 嘶..窗户被轻轻推开.两个黑影一个前空翻便稳稳地落在了客厅. 进去后.一个人便将‘门’开了一道缝隙.另一个低声问道:“哎.干什么呢.你开‘门’干什么.找死啊.” “笨蛋.这叫留好后路.干活吧.”开‘门’的人道. 另一个人不屑地嗤笑一声.也不计较.蹑手蹑脚地往卧房走去.轻轻推开‘门’.见里面丝毫沒有动静.才放心道:“哎.妥了.干活吧.这小子睡的跟死猪一样.”说着开了卧室灯.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针管便开始配‘药’. “两位深更半夜來到此地.有何贵干啊.”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两个黑影被吓了一跳.配‘药’的人立即从口袋内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原地哗啦了一圈喝问道:“谁.” “嘿嘿……”一串桀桀怪笑.如同黑夜中的鬼魅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你他妈的是谁.别给老子装神‘弄’鬼.马上给老子滚出來.”拿匕首的人撕心裂肺低吼道. 呼..啪..啊.. 忽然一个黑影从客厅一掠而过.刚刚开‘门’的家伙.惨叫一声应声倒地.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里喊叫道:“鬼……”. 拿匕首的家伙还算清醒.过去一把将捂住了他的嘴.又在脸上猛‘抽’一个耳光警告道:“别‘乱’叫.再叫我们就死定了.” 不管是人是鬼形势已经出现了重大变化.留在此地只能是坐以待毙.拿匕首的人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一只手拖着已经被打倒在地的同伴.一只手晃动着手中匕首.准备撤退. 啪..开关声响起.灯亮了起來.客厅立时照的如同白昼. “二位这就准备走吗.难道就不想留下來喝杯茶吗.” 袭击者不是别人.正是原小生.刚才脑子里出现环境时.原小生就意识到有些不对.立即跑到卫生间用凉水冲了一下.果然刚才卫生间出來.就听见窗外的说话声.于是悄然躲藏了起來.这两个家伙进來的时候.自然被原小生看的一清二楚.然而.在沒有‘摸’清对方底牌的情况下.原小生还是沒敢马上贸然出手.而是选择了先吓唬吓唬这两个家伙的办法. 两个家伙对视一眼.估计也知道已经中了原小生的埋伏.只好做出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将匕置在地上. “谁让你们來的.”原小生问道. “不要废话.今天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想让我出卖雇主.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刚才拿匕首的家伙态度死硬. 原小生嘿嘿冷笑两声.道:“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反正你手握匕首.预谋行凶.就算我杀了你.也是正当防卫.”说着突然出手卡住那家伙的脖子.顺势一拧.那家伙只闷哼了一声便晕死了过去. 这也是个策略问題.刚才开‘门’的家伙显然是胆小怕事.更加容易对付.但是如果有拿匕首的家伙在场.他肯定也不敢说.那就干脆先将他‘弄’晕再说.而且这种让人突然窒息晕倒的手法.很容易让人看成是被掐死.这样也可以对刚才开‘门’的家伙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当然.原小生也想过报警处理.但仔细一想.便很容易发现.这种做法显然不可取.自己在这里已经关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王仁成已经控制了沂南市.那么自己如果选择报警.就等于把这两个家伙给放了. “他已经死了.你呢.是不是也跟他一样视死如归呢.”原小生揪起刚才开‘门’家伙的衣领.猛地一下提了起來. “原市长.你别杀我.你别我.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沒法跟他比.我家有妻儿老小.如果我死了.他们可咱们活啊.是是是……是陈安国让我们來的.”这家伙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把你们的详细计划老老实实都给写下來.”原小生一把将那家伙退在沙发上.拿出纸笔重重地拍在了他面前. 发生这种事情可以说在意料之中.也可以说在意料之外.马水成如斯.那个老外记者如斯.再用在原小生的身上也就不为怪了.然而.原小生毕竟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他们竟也敢杀人灭口.足见这帮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正如大家预料的一样.希望的曙光总是出现在最后的关头.农历2月2日.正是北方传统龙抬头的日子.以罗荣天为组长的中纪委调查组.正式进驻沂南市.开始对汾城的问題进行全面彻查.专案组到沂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除对原小生同志的双规.同时要求市委立即恢复原小生被双规前的一切职务.并配合专案组工作. 经过将近三个月的全面调查、取证.汾城案终于大白于天下.以省委副书记王仁成为首的一帮腐败分子相继落入法网.并移‘交’河西省高级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 省高级人民法院最终判决:原河西省省委副书记王仁成因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死刑.沂南市副市长张永民因受贿罪、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沂南市财政局局长田检勤因渎职罪、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沂南市农委主任胡仁明因贪污受贿、包庇犯罪、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汾城县人大主任马河川因贪污受贿、侵吞国家财产、破坏国家政fǔ机关、雇凶杀人罪被判处死刑.汾城县委书记陈安国滥用职权罪、雇凶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汾城县警局局长刘惠明因玩忽职守、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其他涉案人员俊被判处5到20年不等的罪刑.至此.震惊中外的汾城案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案件结束一个月之后.已经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原小生.在河湾大酒店跟马悦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席间.已经喝至微醺的市长兰新天把原小生拉到一旁.一脸愧疚道:“原书记.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今天说出來.一是请你原谅.二是给你道歉.你还记得下马乡闷娃等人上访告状的事情吗.其实他们刚开始是找的我.但是我这……知道汾城的水太深.单凭我个人的力量根本解决不了.所以就沒敢接.但是我又对这帮人恨之入骨.就只好鼓励他们上访.让他们把事情闹大.希望这样一來会引起市委、省委的重视.现在看來.我这种做法是错误的.差点把你害了啊.” 原小生脸上一阵错愕.万万想不到下山村的老支书.不让闷娃说出來的幕后主使者.竟然会是市长兰新天. 这也许就是官场.有些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有些事情则比你想象的还要简单;并那些非堂而皇之的头头脑脑就不会做龌龊事.也并非那些普普通通的小公务员就满脑子欺良怕恶. 人的yuang到底有多大.怎么样才算是真正的满足.恐怕谁也说不清楚.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单靠反腐恐怕解决不了根本问題.寄希望于正直、清廉的官员亦于事无补.只有真正堵死贪腐的漏‘洞’.真正实现全民监督.让腐败者无处藏身.才能将腐败这个祸害国人几千年的问題.从孳生它的温‘床’上彻底拉下來. 大示申 2014年元月23日 完本 新书预告:《金牌检察官》即将发布.敬请关注.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