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陌生短信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有人说，婚姻是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 幸福的人总是相似，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我一直以为我是最幸福的那一个，直到婚姻的围墙彻底倒塌，而我，也跟着彻底疯狂。 盛夏的夜晚，充斥着烧烤的油烟味儿。 好兄弟约我出来喝酒，说是好久没见了，想叙叙旧。 人潮拥挤的美食街里，阿凯一身嫩绿坐在角落里看手机，十分显眼。 “文山，这边。”阿凯见我来了，对着我招手。 “阿凯，你今儿这身打扮不简单。” “有什么特别？你说说。” “你这一身行头，就差一顶绿色的帽子，怎么了，遇到事儿了？” 我小心试探着，这一身绿的打扮，虽然让人眼前一亮，但细细想来，却又觉得闹心。 阿凯却突然大笑一声：“文山，我老光棍儿一个，能有什么绿事，不过是最近喜欢绿色，显年轻，就穿穿，你别，太在意。” 说着，阿凯对我递来一个捉摸不透的眼神。 “你没事儿就好，老板，先来五斤小龙虾！” “别别，老板，先来一盘烤韭菜，一盘虎皮青椒，一盘凉拌黄瓜不削皮，再上个素的青菜汤和一件青岛啤酒。” 我诧异地看着阿凯，想从他脸上获得蛛丝马迹，毕竟这一桌子的菜都是绿色。 “我长帅了吗？你盯着我看干嘛？”阿凯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我，“来，为绿色……呸，为友情碰一个！” 咕咚喝下半瓶冰镇啤酒，我瞬间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阿凯，你真没什么事吧？” 我还是比较担心，毕竟今天的绿色过于突出，仿佛成了一种暗示。 “我真没事儿，我又没老婆，嘿，我能有什么事儿。”阿凯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抡起啤酒又是半瓶灌下去。 我看着这情况不对劲，阿凯一瓶接着一瓶，咕咚咕咚，三个空酒瓶已经放在脚边。 “阿凯，难不成你跟谁表白失败了？” 我认定了今天这局阿凯肯定遇到了情感上的问题，作为兄弟的我，一定得好好安慰安慰。 “我没事儿，我穷逼一个老光棍儿，谁看得上我啊，文山，最近，你跟嫂子还好吗？” 阿凯当即转移了话题，不过我更加确定阿凯肯定感情上遇到事儿了，虽然他老说自己是个老光棍儿，但他也才29岁，想要认真找个姑娘还是能找到。 “我跟许玫挺好，上个周，我们还评上了社区模范夫妻。” “呵呵，那倒是恭喜你啊，琴瑟和谐，夫妻幸福，不过……” “不过什么？” 阿凯现在已经喝空了六七瓶啤酒，他的酒量一向不是很好，几瓶啤酒下肚，马上就开始脸红脖子红了。 “呵，没什么，你跟嫂子幸福就好，姗姗最近学习还好吧？” “嗐，那小妮子。” “每学期都是年级第二，都快成千年老二了，说她一句不是还不行，她会还给你十句。” “现在的小孩儿啊，可不像我们小的时候，挨骂都得听着，你敢骂她？她就敢跟你对骂，我管不了，还是她妈唱黑脸比较管用。” “哈哈！姗姗这性格随你。” 阿凯脸上泛红，有些醉意道：“你们一家三口幸福就好，我也相信，为了孩子，即便发生一些不好的事，你跟嫂子也会做一对和谐好父母的。” “阿凯，你今儿说话怎么怪里怪气，有什么话好好说出来，要是受了什么憋屈，都跟哥说说，哥开导开导你。” 我见阿凯开始有些胡言乱语，便想要引导他说出心中的委屈，不料阿凯却站起身来冲我呵呵傻笑。 “文山，说真的，我很羡慕你，有一个漂亮的老婆，可爱的女儿，幸福的家庭，但你我也听说过一句话，叫七年之痒，你回去自己琢磨琢磨，我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咱改天再叙。” 阿凯走到大排档老板那里结了账，向我挥了挥手，便一个人走了。 那抹扎眼的绿色，渐渐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我怔怔地盯着阿凯离去的方向，有些恍惚，有些疑惑，更有些心慌。 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七年之痒，我和老婆许玫，今年正好是结婚第七年。 再联想到他今天的穿着，点的一桌子绿色蔬菜，说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我这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又不敢直截了当地告诉我？ “嗡，嗡。” 手机在桌上震动，是老婆打来了电话。 “喂，老婆，我刚跟阿凯在外面吃宵夜，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你们继续吃，回来的时候在楼下买盒牙膏回来，家里的快用完了。” “阿凯已经走了，我现在就回去，姗姗在家还乖吧？” “她还在写作业，没别的事儿了，我挂了。” “嘟，嘟。”电话那头已经匆匆挂了电话。 恋爱三年，结婚七年，我和老婆一直感情很好。 我们一起走过了三年之痛，五年之离，如今到了七年之痒。 不过，我认为这些都是人为的定义。 真正感情好的夫妻，是不存在这些三年五年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像我和我老婆，虽然恋爱时的激情早已退去，但结婚这么多年，我们早就成了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相互之间，是亲人，是亲情。 就像刚才那个电话，没有过多的话语，有事说事，没事用不着打电话，就连彼此的微信，也只是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交代，转账和红包。 什么甜言蜜语，送花送约会，到了我们这老夫老妻这里，已经不拘泥那些小年轻的浪漫形式了。 路过楼下超市，我买了一只老婆最喜欢用的山药牙膏。 她老说自己最近牙齿敏感，用这款牙膏最好。 “老哥，又来买生活用品啊，你媳妇儿呢？” 超市老板热情的套着熟络，平时买东西我都在他这里买，一来二去，倒也成了熟脸。 “老婆在家教孩子呢，这些小事我能做就做了。” 其实，不光这些顺带买生活用品的小事，平时的家务，我也是包揽了几乎全部。 老婆嫁给我的时候，年轻貌美，追求者都能排到月球上去，就是瞎了眼才嫁给了我，我可不得好好宠着。 “叮咚，支福宝到账35元。” “老板，钱付了，走了啊。”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掏出来一看，是一条匿名短信。 出于好奇，我点开了短信，是一个陌生短号发的，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我当场就傻眼了！ 第2章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短信只有几个字：你老婆出轨了！ 轰！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立马就炸了，我跟我老婆感情是出了名的好，我老婆也算是贤妻良母典范，就算是隔壁老王的媳妇儿出轨，我老婆也不可能出轨。 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信。 我当即编写一条短信回了过去： 你谁啊？我老婆的追求者吗？我劝你别想了，我跟我老婆关系很好，别想来插足，也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信不信我抽你！ 短信发送成功。 当我息屏准备回家时，手机又亮了起来。 是一条新短信，还是那个陌生短号。 点开短信，这一次多了不少字：信不信由你，反正你老婆已经出轨，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自己留个心。 莫名其妙！ 我顺着号码拨了过去，语音提示号码是空号。 这人是谁？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还有，他怎么知道我老婆出没出轨？ 细细思索，我给阿凯拨了电话过去。 阿凯声音嘶哑接起电话：“喂。” “阿凯，短信是不是你发的？” 阿凯带着睡腔回道：“什么短信？我今晚喝多了，回来沾床就睡了，谁给你发什么短信了？” “没什么，我自己处理，你继续睡吧。” 挂了电话，我断定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傻帽想要挑拨我和老婆之间的关系，当即编辑了一条口吐芬芳的短信发了过去，然后将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回到家中，女儿姗姗还在奋笔疾书，老婆正在追当下热播的电视剧《三十而已》。 “老婆，我回来了，还在追剧呢，牙膏我给你放卫生间去。” “嗯，你快去洗澡吧，一身酒味儿，别熏着姗姗。” 我嘿嘿笑着溜进卫生间，脏衣篓里还放着老婆换下来没洗的衣服，一套性感的蕾丝套装引起了我的注意。 老婆好久没有在我面前穿这么性感的内饰衣裤了，乍一看，还挺新鲜。 什么味儿？ 卫生间里充斥了一股淡淡地香水味儿，若有若无，要不是我鼻子比较灵敏，就该忽视掉了。 寻着味儿，我将目光锁定在了脏衣篓里。 再一细闻，这股淡淡的香味儿确实是从脏衣篓里传出来。 脏衣篓里有老婆和女儿换下的衣物，我顺手将老婆换下的蕾丝套装拎起来凑近一闻。 ！！！ 原本淡淡的香味儿变得十分浓郁，这股香水味儿不是老婆平时用的那两款香水，也更不是我了，我根本不打香水，自带猛男独特的汗香味儿。 至于女儿珊珊，才七岁，更不可能是从她身上沾染的。 而且，我也闻了女儿的衣服，除了汗味儿也没其他什么味儿了。 经此一想，老婆的贴身衣服上有不同寻常的香味儿，而且这香水味儿不像是女人用的，我竟有几分熟悉！ 思前想后，我想不起来在哪儿闻到过。 忽然想起那个陌生短号发的短信，我心中隐隐有些难受起来。 洗完澡瘫在沙发上，老婆还在追剧。 见我进入贤者时间，老婆忽然回头问我：“老公，你喜欢林有有还是喜欢顾佳？” 淦！ 送命题！ 不过我有妙招。 “老婆，我当然是喜欢你呀，十个林有有也比不上我老婆漂亮，百个顾佳也比不上我老婆贤惠顾家，我老婆是最好的！” 噼里啪啦一顿夸，不管什么送命题，最后都能被化解。 有惊无险，老婆听我一番夸，当即笑成了一朵娇艳的鲜花，乐得敷在脸上的面膜都快掉下来。 “老婆，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你问吧。” “老婆，我刚洗澡的时候，看见了你好久都没穿过的蕾丝套装，而且，上面还有一股奇怪的香水味儿，那味儿我闻着，也不是你平时用的那两款香水。” 老婆原本乐呵呵的脸当即僵硬起来，空气凝固了几秒种后，老婆嘴角绽放一抹笑意。 “今天你弟弟过来了，身上喷了很浓一股香水味儿，他嫌热，还在家里洗了澡，走的时候把自己的衣服带走了，可能是他的衣服放在脏衣篓里给我的染上味儿了。” “文才来了？他来做什么？” “他回了一趟老家，带了些爸爸要求带的土特产过来。” “哦。” “老公，过两天就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我想给你个惊喜，就买了那套内衣试穿了一下，看来惊喜没了，已经被你发现了。” 原来，是我误会了老婆。 我将老婆搂在怀里：“老婆，你想要什么？趁着纪念日，我给你买。” 老婆从我怀里挣脱出去：“让女儿看见多不好，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发现人上了年纪，欲望好像变弱了，要年轻个好几岁，你肯定得大出血。” “老婆，我知道咱家不容易，你在想着给我省钱，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有生之年，让你过上全职太太的悠闲生活。” “老公，你真好，你可不能像电视里面那渣男许幻山一样，等我做了全职太太，就出轨一个林有有！” “哎哟喂，我的好老婆，就我这油腻大叔形象，哪个年轻的小妹妹看得上我啊，也就我老婆当时见我可怜，人美心善，好心收了我，不然，我肯定还跟阿凯一样，是个孤独的光杆儿司令。” “咯咯咯。” 老婆被我逗乐得面膜都掉了下来。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想着昨晚竟然怀疑自己老婆出轨，心中很是很愧疚，所以早点起来做顿好的早饭弥补一下。 早饭过后，老婆匆匆出门去上班，我送了女儿去上学后，也踩着点到了公司。 “江文山，你又踩点来上班，你是不是觉得早一分钟到公司都算你亏了？” 屁股刚沾上椅子，我就听见主管阴阳怪气的责骂声。 “江文山，拿上项目方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所在的部门是销售部，屁股还没把椅子焐热，部门总监就叫我去办公室。 “赵总。” “进来。” “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汇报一下项目进度。” 说实话，昨天下班早，项目进度没跟上，现在汇报项目进度，少不了一顿挨骂。 不过，挨骂这个事我已经习惯了，不管项目做得好与坏，骂总是要骂几句的。 但此刻我的注意力却没有落在这个项目进度汇报上。 而是这个办公室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这个味儿我很熟悉。 正是昨晚老婆贴身内衣裤上的香水味儿！ 心中打了一个颤，我的目光又落在赵总桌子上的一只口红上。 迪奥999，是老婆最喜爱的经典红！ 只是没想到，赵总四十几岁了，竟然还有给自己老婆买口红这心思，我都没想到还能送口红，看来七周年纪念日，我可以给老婆买一只口红。 果不其然，项目进度汇报完，挨了一顿臭骂。 忙碌的一天过去，加完班回到家里，老婆给我留了菜。 卧室里，老婆正在做护肤，梳妆台的口红区里，多了一只新的口红。 黑亮的壳子，迪奥的商标。 迪奥999，经典红！ 紧跟着，我的心也颤动了一下。 巧合。 都是巧合。 一定是巧合！ 第3章 可疑的证据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小心地靠近老婆，生怕把自己脆弱的小心脏给颠着。 “老婆。” “啊，你干嘛？走路不出声，吓死我了！”老婆被我突然出声吓得抖了一下。 我的目光始终锁定那只迪奥999。 “老婆，你这口红谁送的？这么了解你的喜好。”我小心地试探着，伸手拿起那只迪奥999。 “哦，我最近新交了个朋友，叫秦珍珍，她人很好，出手也大方，这支口红就是她送我的。” 老婆美滋滋地拿回手里把玩，她平时最喜欢收集口红，只要有喜欢的色号，就一定要买。 这只迪奥999的经典红色，是她最喜爱的一款口红，永远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看来，我又误会我老婆了，果然是巧合。 或许是那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作怪，昨天今天，我的神经都变得敏感了许多。 “老婆，我出门扔垃圾去了，现在还早，你要不要和姗姗去小区里散散步？” “我不出门了，你带姗姗下去走走吧，这孩子成天憋房间里写作业，别把脑袋写坏了。” 来到女儿的房间，姗姗正在收拾书包。 “姗姗，今天作业写完了？陪爸爸到楼下走走好不好？” “好，爸爸，你等我一下，我把作业本装好就陪你下去走走。” 姗姗乖巧软糯地回答着，简直要萌化我的心，女儿在乖巧的时候，还是很惹人喜爱的，不乖的时候，那是真的要气死人。 拿上厨房的垃圾，想着卫生间里的也满了，便又去收拾卫生间的垃圾桶。 晃眼间，在一堆卫生纸下面露出了一个圆弧形的胶状物。 这东西有点像…… 出于好奇，我扒拉开卫生纸，纸下面赫然呈现一个用过的安全套，套里还有一团白色的东西！ 我当即又惊又怒，感觉满脸发烫。 愤怒地走出卫生间，女儿天真可爱的小脸撞进我的眼帘。 唉。 不能当着女儿的面吵架，这是我的底线。 洗了一把冷水脸，冷静过后，拎着两袋垃圾，我带着女儿出了门。 晚风徐徐，吹拂在我滚烫的脸上感受不到丝毫凉意。 女儿跟在我的旁边，感觉到我的不开心，便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不开心。 意识到我的情绪影响到了女儿，我当即收敛了怒气，露出一个微笑。 “姗姗，昨天你小叔叔是什么时候走的？” 女儿张着缺了牙的小嘴说道：“小叔叔昨天放学来接我，在家里吃了饭就走了。” “那小叔叔在家里洗澡了吗？” “没有，小叔叔带来了爷爷家里好多好吃的，然后就走了，都不陪我多玩儿玩儿。” 听到这里，我心里的怒气又上升了几分。 不过我不能对着女儿撒气，依旧和颜悦色地问着。 “昨天妈妈没有去接你啊？今天是妈妈接你的吗？” 女儿哼哼唧唧道：“才没有，妈妈偷懒，昨天今天都是让小叔叔接的我，妈妈都是在小叔叔做好了饭菜以后，才回来的，妈妈说她加班，不能来接我。” 看着女儿委屈巴巴的小表情，我忍不住凑上去摸摸头。 “爸爸，今天小叔叔接我的时候，还带了一个漂亮的小阿姨一起回家。” “小叔叔好凶啊，他把小阿姨关在厕所里，打小阿姨，打得小阿姨一直啊啊叫，虽然很小声，但我出门喝水的时候，还是听见了。” “爸爸，你告诉小叔叔，不要打漂亮的小阿姨，小阿姨那么漂亮，不能打她。” 女儿的一番话，听得我老脸一红。 这小子，胆子也忒肥了，竟然把女朋友带到家里来干坏事。 看来，这个用过的安全套，是这小子用了扔在垃圾桶里的。 我竟然又怀疑我老婆！ 心里怀着愧疚，我带着女儿来到商场。 “姗姗，我们给妈妈选一条项链好不好？” 女儿可爱的点头。 我将她抱起来，指着橱窗柜里的一排金项链。 “姗姗，你觉得妈妈戴哪一条最好看？” 很快，女儿就选出了一条，最贵的！ 忍着肉疼，刷了卡，将包好的项链拿好，又在楼下买了老婆爱吃的零食，回家。 “老婆，我回来了。” 老婆正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眼中有一股杀气，正直勾勾地盯着电视。 电视上，正好出现了林有有勾搭许幻山的画面。 “贱人，绿茶婊，怎么有这么可恶的人，真想替顾佳扇她大嘴巴子！” 老婆已经站在电视面前义愤填膺，恨不得将手伸进电视机里给那个林有有两巴掌。 我顺势而上：“老婆，林有有显然是老茶艺师了，你别生气，你就静静地看这位茶艺师表演她精湛的茶艺，到最后，她肯定不会有好结果，你看，我给你买了条项链，姗姗选的，说你带上这条最好看。” 我拿出项链，老婆瞥了一眼，说了句好看，便又沉浸在电视剧中无法自拔。 “老公，你会出轨吗？” 老婆突然神情严肃地问我，我猛然一愣，当即干笑起来。 “我怎么可能会出轨呢？出轨是不可能出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你会出轨吗？” 老婆被我问得一愣，神情有一丝慌张，不过是稍纵即逝。 “孩子还在这儿呢，你都问些什么问题。” “爸爸，妈妈，出轨是什么呀？” 女儿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她的样貌全随了她妈，一点也不像我。 不过长得像她妈也好，长大以后又是个大美人，不愁嫁。 临睡前，我和老婆躺在床上干柴烈火云雨之后，老婆说要去深圳出差几天，让我每天早点下班接孩子。 第二天一早，老婆带着我买的项链就出差了。 送完孩子到公司，准备找赵总汇报项目进度，却被主管告知，赵总也出差了，说是去深圳谈业务。 这时，那个香水味儿又开始萦绕在我脑中。 巧合，都是巧合！ 我在心中默念。 来到茶水间接水，听见同事张姐和赵姐在谈论八卦。 “唉，你听说了没有，赵总离婚了。” “真的呀，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一个月前就签了离婚协议，现在两人在分割财产呢！” “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离婚呀？孩子怎么办？” “什么孩子，赵总没孩子！我听说呀，是赵总出轨小三，瞧见昨天赵总桌上的口红了吗？就是给那情妇买的。” “啧啧啧，现在的小三可不得了，不搞得人家妻离子散不罢休的，怪不得赵总最近天天喷香水，原来有了新欢啊！” 再往后，我就没听了，我感觉脑子嗡嗡作响，心里越发难受。 第4章 前往深圳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一整天，我感觉自己都在神游天外。 手中的项目也不急了，提前下班去了老婆的公司。 老婆公司在我们隔壁栋大厦，她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家具设计师，工资也比我高，我算是软饭硬吃。 “你好，请问你找谁？”老婆公司的前台小妹妹热情接待我。 小妹妹人长得水灵灵的，身材高挑饱满，气质上佳，说话温声细语，让人感觉很舒服。 “我是你们设计部许玫的老公，我来帮她取点东西，她今天出差去了。” “原来是玫姐的老公，你是来帮她取快递的吧？今天下午刚到，你帮忙签收一下吧。” 小妹妹拿出快递和签收本，在两手相碰的时候，她竟然露出了一丝羞涩，看来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还挺纯情。 快递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盒子包装，不重，甚至有点轻。 “小妹妹，你们公司最近挺忙的，你每天下班都很晚了吧？” 前台小妹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没有啊，最近公司没有活动，大家平时下班都挺早的，这个月玫姐每天都是走得最早的一个，昨天她还中午就请假走了，说是去学校开家长会。” ？？？ 此时我除了黑人问号，已经无法表达我的心情。 女儿说这两天老婆加班，放学没有去接她，前台小妹说老婆很早就下班了，昨天甚至一个下午都没有上班。 既然没有上班，为什么不去接女儿放学？ 这些时间，她都干什么去了？ 疑点越来越多，全都指向一个我不愿面对的情况。 今天上午给老婆发的微信也还没有回我，心中越发忐忑起来。 接了女儿匆匆回家，晚饭过后，我拆开了老婆的快递。 一个LV名牌包静卧其中，里面还是有门店的购物回执单和一些保养说明书。 其中，放在包里的一张卡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精美的卡片是魅惑的紫色，打开它，映入眼帘的是几行潇洒的手写文字。 亲爱的玫： 这是一份来自远方的浓浓爱意，请你放心接收，丘比特之箭已经你我重新相连，期待我们的重逢，期待爱的火焰再次将你我燃烧。 永远爱你的英勇骑士。 “呕。” 刚读完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干呕，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情书？ 还浓浓爱意，丘比特之箭？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我气愤地将卡片撕成碎渣，将快递重新封好，当即给老婆拨了个电话过去。 第一次响铃完，没接。 第二次响铃完，没接。 …… 第五次响铃完，终于接通！ “喂，老公，怎么一直给我打电话？我刚才在洗澡，手机在充电。” 我努力平复着心情，想要做到无事发生般淡定。 但天杀的这种情况谁能做到淡定？ 野男人的情书都寄到家里来了！ “老婆，我今天在公司楼下碰到你们的前台，说有你的快递，我就去帮你取了回来。” “老婆，是一个名牌包，谁给你买的？这么贵重。” 此时此刻，我的神经已经绷到极点，就怕老婆突然说给我摊牌什么的。 那么，我幸福美满的生活将就此结束！ 没想到，老婆不紧不慢地回答我。 “哦，这是我一朋友送的，昨天给你说过了，就是那个出手大方的秦珍珍，等我回去给你介绍认识认识，人家可是款姐。” 话语间，我能听出老婆羡慕的口吻，但这包，一定不是那个什么款姐秦珍珍送的！ 老婆没想到，包里还有一张英勇骑士的告白卡片吧。 嘴角扯起一个冷笑，我痛心仰面，鼻头一酸，眼眶紧跟着湿润了。 跟老婆结婚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顺着她，几乎没吵过架，错误都是我主动承认，不管错在谁身上。 但这一次，我真切地感觉到心痛，心痛到难以抑制。 “喂，老公，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了啊。” 没等我回答，电话已经挂断，在挂断之前，我清楚地听见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出现在老婆身边。 心中骤然一紧！ 来不及猜那人是谁，一通电话又拨过去。 语音提示老婆的电话已关机，但现在才晚上九点啊！ 不是刚充好电吗？还刚洗了澡！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赵总的香水味儿出现在老婆的性感内衣上，两人又同时去了深圳出差。 来不及冷静，我急得快要跳起来。 手中电话再次拨了出去。 “喂，文才，你马上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半小时后，老弟江文才来到家中。 我火急火燎地将他拉到书房关门密聊。 “文才，你嫂子在深圳遇到事儿了，我得马上过去一趟，你今晚就在这里睡，陪姗姗。” 老弟表示关心后答应留下来照顾姗姗，我则立马订了去深圳的机票。 璀璨的城市灯光在眼前消失了又出现了。 落地后，我按着老婆微信上回我的酒店位置，直冲了过去。 一路上，我紧张又忐忑，心中更是害怕又慌张。 如果事儿是真的，我虽不愿面对，现在也不得不面对了！ 匆匆打车到酒店，我再次拨了老婆的电话，还是关机。 气急败坏的我急得都想把手机给砸了。 稍稍平复心情以后，我带着笑脸来到前台。 “你好，请问你想住什么房间？”前台小姐热情接待。 “你好，我想问一下，今天上午有一个叫许玫的女士来你们这里开房，她的房间号是多少？” 我尽量保持着冷静，心里却在狂躁不安。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能向你透露客人的隐私。” 我当下就有些急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友善。 “我是她老公，你快告诉我她在哪个房间，出了事你们酒店担得起吗？” 结婚证摔在前台上，前台小姐拿着仔细看了看，她身边的同事也看了看，最后还将他们的大堂经理也叫了出来。 大堂经理是个四十来岁的老男人，长得干净利落。 他拿着我的结婚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前台电脑，眉头微微皱起，看得我很是心慌。 “经理，我必须立刻马上去我老婆房间，你是男人，你懂的。” 我眼中的意思丝毫没有掩饰，大堂经理对我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后，告诉了我房间号。 简单一句谢谢，我拔腿就冲去老婆的房间。 是红是绿，在此一举！ 第5章 误会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乘坐电梯的时候，我的内心一直受着煎熬，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在我心口猛扎。 结婚证在我手里攥得紧紧的，丝丝细汗浸润着那红色的小本子。 “叮！” 电梯门开了，我寻找着老婆的房间号，终于在一个转角处，找到了。 我怔怔地站在门口，心中五味杂陈，想要贴耳听听，却又害怕不敢。 正当我准备敲门的时候，隔壁门开了。 一身酒店浴袍的赵合礼赵总走了出来。 我们俩对视几秒之后，都相互愣住。 “赵，赵总，你怎么在隔壁？” 刚问出口，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 赵总显然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短暂愣神之后，赵总恢复领导做派。 “江文山，你项目有什么问题吗？还专门跑到深圳来找我。” ？？？ 我真是满头问号找不到感叹号，只能装莽。 “赵总，我……” 没等我说完，赵总当即打断道：“有什么事等我回去了再说，我还有事，你走吧。” 赵总将我扒拉开，敲起了老婆的房门。 我咕咚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得额头都渗出了冷汗，心中已经怒不可遏，一旦捉奸成功，我一定要将这个平时骂得我狗血淋头的赵总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老婆会来开门吗？ 尽管心中早已有数，但我还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希望老婆是穿戴整齐的出现，拒绝赵总这块骚腊肉。 门开了。 老婆穿着性感睡衣，摆着撩人的姿势倚在门边。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她惊得差点叫出来！ 我失望地看着老婆，尽管今晚的她性感得不要不要的。 但此时此刻的我，心里已经拔凉拔凉了。 “老，老公，你，你怎么来了？”老婆慌张而惊讶，就连说话都不利索。 我静静地看着老婆，手中的拳头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砸到身旁赵合礼的脑儿上！ “江文山，这是你老婆？” 赵合礼惊疑不定，他不仅面色十分慌张，就连说话都没有了底气。 十足的心虚！ 我目露凶光，愤怒不已，是个人都感觉得到我想要杀人的怒气。 仿佛有两团怒火在我眼中熊熊燃烧，我凶神恶煞地盯着赵合礼，脸上因为愤怒而抽搐了几下。 赵合礼露出怯意，往后退了两步，显露怂样。 “文山，你别冲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你老婆不认识，我敲她门，是想借一下她房间的吹风机，我房间里的坏了。” “对，对，老公，我跟他不认识，你们认识？”老婆一脸懵逼的样子我几乎就要相信她了。 但这种情况，这么多巧合，我怎么相信！ 将老婆推进房间，我狠摔上门。 正要发作的时候，老婆的一个女同事正躺另一张床上玩手机。 见我横冲直撞怒气冲冲地进来，穿着有些性感睡衣的女同事当即吓得啊呀大叫。 我羞愤地赶紧退出去。 这特么是怎么一回事？ 电话里老婆房间里的另一个走动声，难道是这个女同事的？ 很显然，这情况，就是了。 我突然明白大堂经理看我的眼神为什么是那样，他肯定以为我老婆是出柜了，我来捉奸！ 他以为我不行，我输给了一个女人！ 老婆半开着门站在后面，叫我去开个房，晚上跟我睡。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前台开了一个房间，这时，前台服务员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大概，他们都以为我被一个女人绿了吧！ 没有理会也无需去解释，我拿了房卡来到老婆的房门前敲门。 “老婆，我开好了一个房间，你披个外套跟我走吧。” 老婆还是一身性感撩人的睡衣，我看得心里一阵燥热。 刚进门，一场狂风暴雨就急急展开。 完事儿以后，我听着老婆疯狂跳动的心脏，心生愧疚。 “老婆，对不起。” 此时恢复理智的我，才意识到前面的自己有多冲动。 都说冲动是魔鬼，要是我当场不分青红皂白将赵总暴揍了一顿，后果不堪设想。 被离职是小，在这行业混不下去才是血亏。 “老公，你怀疑我出轨，所以才赶到深圳来，你是准备过来捉奸吗？” 老婆有意无意地问着，似乎没有生气，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老婆出个差，竟然变大气了。 不过家里的快递，盒里的名牌包包，总归是抹不去的黑点。 即便老婆做出了解释（找到了借口），但依旧洗刷不掉嫌疑。 还有那可疑的男士香水味儿，空闲出来的时间，莫名其妙的出轨短信，无不暗示着老婆已经有了问题。 即便不是赵合礼，会不会是张合礼，王合礼？ 只是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跟老婆之间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第二天，老婆起了一个大早，说是要去客户家里实地考察，是一个富豪的独栋别墅要装修，特地请了老婆做家居设计。 跟着老婆来到酒店七层吃早饭，她的另一个女同事已经在饭厅等着。 刚落座，赵总就端着汤汤水水坐到我对面。 “文山啊，既然来都来了，等下就陪我一起去见客户，客户看过你的项目，很感兴趣，由你来介绍，再好不过。” 赵总装作文雅的切着一小块牛排，实在跟他大老粗的气质很是不搭。 我低头喝着绿豆粥，滋遛作响，连连点头。 “文山，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能娶到这么漂亮又能干的老婆，看来你有过硬的技术。” “咳咳！” 我被赵总的话呛得稀饭从鼻孔里喷出来。 我严重怀疑他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我呵呵笑着敷衍，心中却是暗暗叫骂。 我老婆漂不漂亮能不能干关你吊事，老子就是有过硬的技术，你没本事才闹到离婚。 抽一张纸巾，给老婆擦了擦嘴角的汤渍，我胡吃海塞一通，胃里感觉很满足。 “文山，吃好了就跟我回房间去整理一下资料，客户的公司就在附在。” “好，赵总，走吧。” 跟着赵总来到他的房间，他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看手机，什么资料工具都由我来整理。 将整理好的资料准备递给赵总，却不小心有几页纸落在了床边。 我俯身去捡，在床脚边看见了一条亮晶晶的东西。 是一条金项链！ 回头瞥了一眼赵总，他正看手机看得出神。 我要是将这条金项链捡起来放进自己兜里，他也不会知道。 出门就捡到金项链，我心里顿时美滋滋。 小心将金项链从床底拉出来一看，我当即就震惊了！ 这不是我给老婆买的那条项链吗？ 吊坠还是我亲自配的！ 此时，我的小心脏再次颤抖起来。 第6章 坑自己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只是一个瞬间。 我的脸色从卑躬屈膝的小职员转变成了凶狠毒辣的捉奸原配！ 我愤怒地站起身来，将一沓文件资料拍到赵合礼懵逼的脑门儿上。 当他要正面还击时，我将项链悬在了他的眼前。 此时，我心中已经认定，赵合礼睡了我老婆，我特么被自己痛恨的上司给绿了！ “赵合礼，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老婆的项链，前天晚上我才给她买的。” “怎么就出现在你的床底了！” “我就说，你跟我老婆怎么就那么多巧合，她前脚来深圳出差，你后脚就跟着来了。” “你前天买的那支口红，也是送给我老婆了吧！” “你也别再狡辩，你铁定是睡了我老婆了，平时骂我打压我也就算了，你竟敢打主意打到我老婆头上！” “我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了？” “赵合礼，我跟你没完！” 轰！ 我一拳锤到赵合礼脸上，他当即侧翻倒地。 纸老虎，不堪一击！ 紧接着，没等他狡辩出一个字，我就骑到他身上，揪着他的领带，一顿胖揍！ 终于，我打得有些乏了，赵合礼瘫在地上，已经鼻青脸肿，痛得喊不出一句话。 我给老婆拨了一个电话，叫她立刻马上到房间里来。 由于我的语气强硬，老婆几乎被我吓到，没过几分钟，她就和同事一起来到了赵总房里。 刚进门，她和同事就惊得大叫一声。 问我怎么了？ 我怎么了？这句话该由我来问吧！ 怎么了这情况你心里没点逼数的吗？ 我呵呵冷笑起来，将项链送到她眼前。 “老婆，你猜这项链我是从哪里找到的？” 我眼神阴冷，直勾勾盯着老婆。 老婆被我一反常的举动吓得面色惨白，甚至有些发抖。 没等她开口，旁边站着看热闹的女同事倒是先开了口。 “玫姐，这不是昨天晚上你一直在找的项链吗？难道真是落在这个房间了？” ？？？ 狗男女通奸还有帮凶？ 还是说赵合礼这个垃圾玩了一次双飞！ 我的怒气已经笼罩在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身上。 女同事见势不对，当即解释起来。 “文山哥，你先别急，一切都是误会，昨天我和玫姐本来是订的这个房间，但后来发现，这个房间比较吵，所以就跟前台换了旁边的房间。” “可能是当时玫姐太累了，在这床上躺着睡了一会儿，把项链给掉在了这里。” “不巧你的上司正好又住了这个房间，你又跟着上来捡到了项链，才发生了误会。” 听完女同事的话，我再低头瞥了一眼瘫在地上的赵总，感觉脑子里有一万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这特么就玩儿大发了！ 都说冲动是魔鬼，我看我这次是从头凉到脚了！ 我小心将赵总扶起来坐到椅子上，一副做错事的小孩模样。 极尽展现可怜无助，肠子悔青的样子。 可赵总是个铁面无私（有仇必报），冷血无情（绝不放过）的中年老男人。 本来因为这个项目进度就有些看不惯我。 现在倒好，不仅被我污蔑成奸夫，还被我打得满地找牙。 他能好心放过我？ 除非太阳绕着地球转！ 我已经准备好被骂得狗血淋头，甚至想忍着挨一个耳光也行，只要不开除我砸翻我的饭碗，一切都好说。 等了片刻，赵总只是靠在椅子上气得大口喘气，并没有对我进行语言或者身体攻击。 我愣愣地抬眼看向赵总。 赵总用一种极其凶狠又冷辣的眼神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最终，他冷静了下来，用极其压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我说。 “江文山，按着合同上的地址，去客户公司谈判，这个合同要是签了，你可以继续留在公司，要是签不了，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说到最后，赵总几乎要破口大骂。 我赶紧捡起地上的合同和项目资料，乖巧地问道：“赵总，我一个人去吗？” “你要我顶着这张脸跟你去见客户？” 赵总被我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被我打得太严重，他铁定要将我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我抱着合同灰溜溜地走到门外，老婆跟了出来。 “文山，你太冲动了，我跟你领导都不认识，怎么会出轨？” “你先去谈合同吧，这里交给我，我会送赵总去医院检查，一切费用，由我们承担。” 此时的我是又气又委屈。 这两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收到那条出轨短信开始，我这心里就一刻也没安生过。 经过这几番折腾，潜意识里，我似乎已经不相信老婆了。 整理了下情绪，我抱着项目资料和合同，迈着稍显局促的步子，走去了客户公司。 虽然我是项目负责人，对整个项目可谓是了如指掌。 但有些细致性的技术仍是我的盲区。 尽管我做了些准备，但若对方故意刁难我，那我也没辙了。 “你好，我是正安电子公司的人，约了你们采购部的肖经理谈合同。” “好的，您请稍等。” 前台小妹妹模样娇艳身材姣好，说话声音响亮而自信，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好，肖经理在会议室开会，请您到会客厅里稍作等待。” “好，谢谢。” 大公司就是不一样，还有专门的会客厅。 冰凉的空调吹得我有些发冷，由于昨晚走得匆忙，身上只有一件休闲的短袖。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一个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的男人向我走来。 “你好，你是正安电子的赵总？” 男子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随后又闪过一丝鄙视。 察觉到他异样的眼光，我顿时有些窘迫。 毕竟是来谈正式的合同，我这身穿着确实是失礼在先。 “你好，我是软板项目的负责人，赵总今早突然身体不适，已经去了医院，为了不耽搁时间，临时叫我过来负责洽谈。” “因为来的匆忙，所以衣服没来得及换，还请见谅。” 我礼貌而谦虚地回答并解释。 对方终于没有投来异样的眼光，不过仍有一点气势凌人的感觉。 按赵总的交代，最多只能让对方压下两个点。 而对方一直不签合同也不拒绝，无非就是想压价。 这批板子因为前客户悔单，已经积压了很久，要是再卖不出去，就只能做报废处理。 但看对方的气势，怕是想狮子大开口压五个点！ 具体怎么谈的都是商业机密，最终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死缠烂打无下限）下，对方只压下了一个点。 同时，我还知道了赵总的一个秘密。 他居然在客户那里拿回扣！ 而且已经拿了不少，足够让他从公司滚蛋。 好在以前的经验告诉我，为了防止客户耍赖反悔，我都有偷偷录音的习惯。 好你个赵合礼，现在把柄落到了我的手里，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欺压我！ 想开除我？ 那不好意思，我走了，你也不别想留！ 心里美滋滋地抱着合同离开，刚出了大厦，手机震动了两下。 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短号发来了一条信息。 我心中有些忐忑，毕竟前两天的信息才搞得我心神不宁。 静心之后打开短信。 我又特么傻眼了！ 第7章 扑朔迷离的奸情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短信页面只有简短几字：留在深圳，防绿。 绿尼玛！ 我心中勃然大怒，就因为前两天的一条短信，搞得我对老婆三番四次起疑心。 可最终都是误会。 完完全全的巧合与误会！ 如果哪天我跟老婆的感情玩儿完，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背后拆人家庭的王八蛋揪出来暴打一顿。 心中愤愤，我回了一句：神经病，便打了车去医院看赵总。 根据老婆微信指示，赵总被老婆送到了市人民医院。 一路小跑找到了住院部，上气不接下气地挤进电梯。 来到病房前，我稍作整理，刚准备推门进去，就通过门上的透明玻璃看到令我气愤的一幕！ 赵合礼半躺在病床上，春心荡漾地盯着我老婆。 老婆剥了一根香蕉喂他吃。 赵合礼趁势抓住我老婆的手，放在手心摸来摸去。 “王八蛋！把你的骚猪蹄给老子拿开！” 我踹门而入，气势相当足，也表现得十分愤怒。 就在房里的人因为突然受到惊吓而愣住时，我发现赵合礼的手竟然还想顺势摸我老婆大腿上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一把将老婆拉起来，夺过手中的香蕉，猛地塞到赵合礼嘴里。 “吃，我让你吃，这么喜欢吃香蕉，要不要我给你买一卡车让你吃！” 赵合礼惊怒地瞪着我，想必已经被我气得死死的，就差下床跟我干一架。 果不其然，赵合礼羞怒地吐出香蕉，想要下床教训我。 可刚起来一点点，就听见他啊呀叫痛。 “江文山，你没了！” 赵合礼起不来，便气急败坏极尽所能地威胁我。 可现在的我怕他威胁？ 手中有了他的把柄，该受威胁的人是他！ 我哼哼冷笑，像看狗杂种一般俯视着他。 这种带有挑衅的眼神，看得赵合礼更加的气愤。 “江文山，你给我等着，我不仅要让你离职，我还要让你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进医院，你老婆为你求情，我本来想饶了你，但你竟敢恩将仇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要报警！” 赵合礼气得浑身发抖，他的眼神告诉我，此刻他恨不得手撕了我。 难道刚刚，老婆是替我求情，为了让我能继续在公司工作，才顺从赵合礼，让他占便宜？ 想到此处，我心中更加不知滋味儿，为之前总是怀疑老婆而感到十分愧疚。 “老婆。” 我转身抱了抱老婆，“老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这里就交给我，你去见你的客户，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他谈谈。” “文山，别冲动。” 老婆满眼担忧地走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此时，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赵合礼，我也不想拐弯抹角，便直接开门见山。 “赵合礼，你想开除我？开什么玩笑，你吃回扣受贿赂的把柄可在我手里，想让我混不下去，你以为你就能混得下去？” 我满脸得意地看着他，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个不爽的表情，这样我就会很爽。 作为我的领导，平时打压我辱骂我否定我，让我累死累活在公司活得像条死狗。 如今逮着机会，我还不得让自己好好爽一下？ 只见赵合礼脸上的表情由惊怒变成惊讶，又从惊恐变成怀疑。 “江文山，说话要讲证据，证据呢？” 我拿出手机摇了摇。 “我这人谈合同的时候喜欢录音留下证据，肖经理跟你之间的那些勾当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合同迟迟没签，也不过是因为你这回扣没谈妥。” “不过现在谈妥了，我帮你推掉了这次的回扣，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咳咳。” 赵合礼气得差点背过气，如果天能低一点，搞不好赵合礼的怒气能把天给冲个窟窿。 我以为他会一直这么气愤，没想到，气不过两秒，他就呵呵笑起来。 “江文山，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威胁到我？” “我告诉你，你就是个Lose ！” “你老婆给你头顶抹绿，上司把你当狗看，你说你活着是不是浪费空气。” “你说什么！” 我气愤地揪住他的衣领，将其整个人提起来。 “你给我说清楚，我老婆怎么了！” 赵合礼冷笑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我说，你被绿了，你还乐在其中呢，呵呵。” 这算是亲口承认自己是奸夫吗？ 我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难受又愤怒的情绪充斥着我整个脑瓜子。 “赵合礼，你他妈敢上我老婆！” 我的拳头已经高高举起，在即将落下的那一刻，赵合礼又说出了一句令我震惊的话。 “可惜了，给你带帽子的人不是我，你老婆身材极棒模样也是上乘，我倒是希望我是那个男人，不过，你老婆不给我机会啊。” 赵合礼一脸戏谑地盯着我，仿佛我难受了他就爽了。 放下拳头，我贴近他的脸，咬牙切齿道。 “说清楚，那个狗杂种是谁！” 只要他敢说，我一定不顾一切冲过去找那奸夫算账！ 赵合礼推开我的手，正了正衣领。 “想知道吗？可惜那个人我也不认识，我只是从我前妻口中得知，你老婆，在你没日没夜加班的时候，早早下班在外面幽会帅哥。” “听我前妻的意思，对方好像很有钱，用句年轻人说的话，高富帅吧。” “也不怪你老婆出轨，你看看你这样，我要是你老婆，我也出轨。” 赵合礼得意地看着我，见我越发难受，他就越发开心。 我再次凑近：“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老婆的闺蜜我都见过，你前妻是谁？她怎么会跟我老婆认识。” 赵合礼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一个月前，我无意中看见了你老婆，一副完美**的样子，当时我就心潮澎湃，想要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频繁的示爱被我前妻发现，她认定我出了轨，要跟我离婚。” “我想单身以后，就能更好地追求你老婆，但你老婆都是拒绝我的。” “直到我前妻有意接近你老婆，她觉得自己的家庭被你老婆毁了，所以她也要毁了你老婆的家庭才能消气。” “两相接触，一来二往，两人还真建立起了塑料姐妹情。” “就前两天吧，她看见你老婆跟一个男人勾勾搭搭去了酒店，还拍了些照片。” “你想看吗？” 此时，我面色铁青，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 赵合礼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我推了一张名片。 “这是我前妻的微信，你加了她，自己问问，我现在跟她闹得水火不容，已经不适合再说话。” 加好友的信息刚发送出去，就发现对方同意了好友请求。 我没急着说话，对方却先发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人的背影，一男一女。 男的背影挺拔，西装革履，女的一头披肩大波浪配白色修身短裙，细腰大长腿身材极好，很像老婆。 紧跟着，又是一段文字： 我知道你是许玫的老公，想要看更多证据吗？来你们昨晚住的酒店找我，我会让你认清楚你老婆的嘴脸！ “你前妻让我去酒店找她。” 赵合礼冷笑：“她是我前妻，不是我老婆，要跟谁在哪儿见面，都是她的自由，不过我告诉你，合同顺利签了，不代表你打我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你可以继续留在公司，但以后也别想再有好日子过！” 我也冷笑一声：“自你上任，我有过好日子？别忘了你的把柄在我手里，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行，江文山，走着瞧。” 我夺门而去，再次回到酒店，来到赵合礼前妻给的房间号前。 伴着复杂而忐忑的心情，我敲响了房门。 第8章 我被捉奸？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门开了，一身得体而优雅的赵合礼前妻站在门口，看见我，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你，你好。” 有一说一，别看赵合礼一副大老粗的模样，他前妻可真算得上是一个大美人儿，再加上成熟女人独有的魅力和气质，以及都市职业女性的大气，谁见了能不爱？ 赵合礼看上我老婆，怕也只是图个一时新鲜。 离婚，他可真是亏大了！ “进来说吧。” 赵合礼前妻礼貌地请我进房间，如果不是她带着目的接近我老婆，我对她的印象会是满分。 完美**，他前妻在别人眼中又何尝不是？ 进到房间，房门被关上，连窗帘都是紧闭，我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难道她因为我老婆离婚，要对我霸王硬上弓，绿了赵合礼？ “等等，你跟赵总好像还没有拿到离婚证吧？” 我暗暗往房间边角挪去，尽量远离那洁白的大床。 我得控制我自己，虽然我隐隐感觉有一股滚烫在慢慢升起。 “昨天他来深圳之前，我们就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怎么，你担心我对你做些什么？” 赵总前妻突然双眼发亮，直勾勾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吃掉。 我嘿嘿讪笑：“你该不会就是那个秦珍珍吧？” “看来，许玫已经跟你提过我。” “没错，我就是她新交的朋友，秦珍珍，也是你领导赵合礼的前妻，更是……” “更是什么？” 秦珍珍突然对我投来一个暧昧的眼神，弄得我老脸骚红。 “以后再告诉你，你来找我，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吗？” 我找你？明明是你叫我过来的好吧！ 我心中暗暗呵呵，面上却风平浪静。 “你不是说有更多的证据给我看？” 秦珍珍坐到床上，拍了拍柔软的席梦思，又投过来一个春心荡漾的眼神。 我发誓，我绝对是一个顾家又忠贞的绝世好男人。 但面对这种极品熟女的大胆诱惑，我感觉我快要绷不住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喜不悲，无欲无求。 我在心中疯狂念经，用以平静越来越燥热的内心。 “秦珍珍，我觉得，我，我们这样，不，不太合适。” 我感觉喉咙发烫，舌头都在打结，身体不由自主向着她靠近，冷冷的空调风也无法给我滚烫的身体降温。 “我们怎样？怎么不合适？江文山，难道你不想吗？” 只见秦珍珍摆弄着轻薄黑色大长腿，我当即血脉喷张，感觉身体快热炸了！ “嘭！” 我冲进厕所把门反锁，疯狂往自己脸上浇冷水。 我必须保持冷静，理智。 老婆出没出轨还没确凿证据，我不能先出轨了。 将整个头埋入洗脸池中，憋气的感觉让我整个人冷静了下来。 将脸擦干，我开门重新走了出去。 “秦珍珍，有事说事，要是你没有铁证，只是骗我过来，诱惑我出轨，从而达到你破坏我老婆家庭的目的，我劝你放弃。” “我跟我老婆相互忠诚，感情很好，你不会得逞。” 我始终低着头，没有正面看秦珍珍。 因为我进厕所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性感的情趣套装。 惹火的身材加上溢出身体的性感，我要是多看两眼，我怕自己扛不住。 虽然我是绝世好男人，但也不能经受这种诱惑啊！ 听说憋到极致，会死人的！ 秦珍珍款款踱步向我走来，她每靠近一步，我的心就跟着燥热一分。 直到，她的一只纤细玉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受不了了！ 仅剩的理智被欲望彻底掀翻。 我发狂般将秦珍珍抱起来扔床上，一个猛扑上去就开始上下其手。 秦珍珍始终保持着极致的诱惑和性感的姿势，我越发感觉自己不受控制。 就在爱的运动即将猛攻之际，我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强烈的痛感使我瞬间恢复了清醒。 我麻溜下床，手忙脚乱胡乱套上衣服和裤子便要离去。 什么证据我也管不了了，此刻我得赶紧离开这个虎狼之地。 “珍珍，你来深圳了啊？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就听见老婆在外面敲门！ 这特么…… 我急忙转身四顾，想要找个藏身之地。 目之所及，都不能藏下我庞大的身躯。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简易衣柜上。 就这了！ 我慌里慌张躲进衣柜，并叮嘱秦珍珍别乱说话。 秦珍珍一丝不挂地走了过来，取下衣柜中的浴袍套在身上，对我展露一个诡异的微笑后，慢慢踱步去开门。 “珍珍，你再不开门我都以为你没在房间里了。” “怎么会，我刚洗完澡，进来吧。” 衣柜有一丝缝隙，我透过缝隙，看见老婆跟在秦珍珍身后进了房间。 该死！ 刚刚太过激烈，秦珍珍身上被我撕碎的性感套装此刻正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我心中叫苦，不会被发现了吧？ 果然，老婆的目光也落在了那被撕得不成样的性感内衣上。 皱了皱眉，老婆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珍珍，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坐吧。” 秦珍珍示意老婆坐下。 两人相对坐在椅子上，秦珍珍点了一支女士香烟，露出一个捉摸不透的笑容。 “许玫，你结婚了吗？” 老婆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结了啊，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孩子都七岁了。” “哦，既然有老公和孩子，我前两天不巧碰到你跟一个男人去了酒店，那个高大帅就是你老公？” 秦珍珍吐出一圈白雾，老婆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珍珍，你看错了吧？我每天下班就去接孩子回家，怎么会去酒店。” “哦，是吗？可是我刚好录了视频，你还露了脸。” 说着，秦珍珍拿出手机，放了一个视频给老婆看。 老婆看完大惊失色，当即跳起来。 “秦珍珍，你想干嘛？” 秦珍珍抖了抖烟灰，一脸冷漠状。 “你毁我家庭，我不甘心，我不好过你也不能好过，只要你跟你老公离婚，这事儿就算了了。” “否则，我将这视频发到你老公手机和你们公司每个人的邮箱里，你猜，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老婆惊怒！ “秦珍珍，你是故意接近我，想要害我，对，我当时是去了酒店，但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哦，你们去酒店开房一个下午，什么事都么有发生，可真单纯啊，只是单纯开个房间玩游戏是吧？” “哼。” 秦珍珍冷笑连连，眼中充满不屑。 “许玫，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去打开衣柜门看看。” 我！尼！玛！ 秦珍珍，你这个茶水婊！你是林有有转世吗！ 我内心狂啸，惊恐不安，心里拔凉拔凉。 老婆疑惑着走到衣柜门前，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老婆的手已经搭在了衣柜门把上。 第9章 软饭男见软饭男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砰！砰！砰！”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咯吱。” 衣柜被打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 “算了，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就想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 “现在我知道了，即便我对你百般羞辱，你也会屈服于我手里的证据。” “这样吧，等你出差完回去，你就跟你老公协议离婚，看在你养孩子的份儿上，让你老公净身出户。” “怎么样？你不吃亏吧，孩子房子都是你的，你单身了，就可以跟那个男人光明正大地去开房。” 秦珍珍带着一股子戏谑吐出一团烟雾，娇艳的红唇微微勾起。 我本以为老婆会义正言辞地当场拒绝这种无理要求。 没想到，老婆却是陷入沉默。 竟然，犹豫了！ 为了那个男人！ 我顿感心如刀绞般难受，说在滴血，也毫不夸张。 我甚至很不争气地湿了眼眶。 十年感情，七年夫妻，竟抵不过一个脑子一热的野男人？ 我绝望又无助的蜷缩在衣柜里，这里狭小而黑暗的空间，使我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现在做不了决定，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要是还没见到你的离婚证，这段视频，就会被人拿出来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话。” 秦珍珍划了一个期限，老婆当即松了一口气般站在原地。 微微驼起肩背，老婆脑袋耷拉着，看起来无精打采，很没有精气神。 “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老婆脚上如有千斤般走了出去。 “砰！” 房门再次被关上。 隔着两道门，我听见老婆在楼道里放声大哭的声音。 我破衣柜门而出，冲到门口想要出去安慰安慰。 毕竟是自己老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没就能没的。 老婆这次受了天大的威胁和委屈，虽然知道她心里有了别人我感到很难过。 但听见她这么无助的哭声，我心里更难受。 “你确定要出去？地上被你撕碎的情趣内衣她可看得一清二楚，我又穿着浴袍，你还衣衫不整，刚才又心虚躲了起来。” “这些事儿，足够让许玫认定你出轨我了，到时候，有人怕是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了。” 秦珍珍悠哉悠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我愤怒回身走到她面前，恶狠狠道：“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呀，我就是看不惯拆散我家庭的女人，还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我揪起秦珍珍的衣领，盯着这张人畜无害的无辜脸，绿茶也不过如此。 “离婚是你自己的选择，再说了，是你自己管不好你老公，我老婆都不搭理他，他还要热脸贴着冷屁股，关我老婆什么事！” 秦珍珍的无辜脸当场羞愤无比，推开我的手怒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老婆能背着你跟别的男人去开房，说明她就不是个好东西！” “知人知面不知心，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老婆要是没对我老公勾引，他会死追不放？” “这就叫欲擒故纵，女人的招数，我比你清楚！” 我被秦珍珍的话激怒，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你打呀，说到你痛处就恼羞成怒了？除了打女人，你也没别的本事了，许玫出轨，我倒是有点理解了，你就是个lose ！” “你！” 抬起的巴掌没有落下，我像突然被抽离了灵魂般瘫坐在沙发上。 我确实没多大本事。 当初老婆选择我，是因为那时候的我跟几个兄弟在一起创业，年轻，有干劲，有上进心，老婆将一辈子的幸福押在我身上。 可现实总是残酷，历经了一年的创业艰辛，我和几个兄弟坚守的公司还是无情倒闭。 钱没挣到倒欠一屁股债。 老婆没有责难我，也没有离开我，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我们的女儿。 迫于生活的无奈，我选择加入打工仔队伍。 一干，就是七年。 好在老婆生了孩子以后也参加了工作。 她在设计方面很有天赋，很快就成了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而我，依旧是个工资低廉的销售员。 老婆的收入越来越高，我还在原地踏步。 终于，老婆作为主力军，还清了我身上背的债，还付了房子的首付。 我始终在吃着老婆的软饭。 还乐在其中，觉得理所应当，认为自己十分幸运，娶了这么能干又贤惠的老婆。 直到刚才，听了秦珍珍的那些话，我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年的不作为。 没错，我是个Lose 。 但不代表我就活该被绿！ 更何况，老婆说她跟那个男的去酒店，什么也没做，绿没绿成，还两说。 说不定，这都是秦珍珍的安排。 为了拆散我这个幸福的家庭，她故意安排了这一切。 这个精明又疯狂的女人，什么事她做不出来？ 如此想着，我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 赵合礼娶了这样一个女人，晚上睡觉怕是都睡不安稳吧！ 收拾好心情，我起身准备离开。 秦珍珍却又媚态丛生地勾住我的脖子。 “阿山，你前面在床上的样子好威猛，我还真的十分期待呢，我们继续好吗？” “滚尼玛的蛋！” 我愤怒地将秦珍珍推开，甩门而去。 楼道里已经没了老婆的身影，应该是去找她的同事了。 我回了趟医院，还得给赵合礼办出院手续。 走在医院的长廊里，我脑子里始终有一个问题挥之不去。 如果我老婆真的出轨了，我该怎么办？ 离婚，还是选择原谅她？ 如果我跟老婆离婚，女儿怎么办，她才七岁，这么小，又这么无辜，我不忍心。 但如果我选择原谅老婆，老婆却铁了心要跟那个野男人在一起，我又该怎么办？ 秦珍珍用视频威胁老婆，她会选择跟我离婚吗？ 想得入神，不知不觉就到了病房门口。 “诶！” 来不及反应，我被一只手擒住猛地拉进了病房，并被锁喉按在墙上。 “说，你有没有睡我前妻！” 是赵合礼。 他双眼愤怒地瞪着我，血丝满布，像是熬了几个通宵。 “松，松开。” 赵合礼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也最多是虚胖，我可是实打实的健壮。 在力量悬殊之下，赵合礼的手被我生生掰开。 “你前妻饿虎扑食，我能招架得住？” 我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赵合礼的面部表情，简直就是一出精彩大戏。 赵合礼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绿：“不可能，我老婆……我前妻怎么会对你这种人下得去嘴！” “一定是你对她用强，你强迫她！” 说着，赵合礼再次扑上来。 我轻易闪躲过去，忍不住笑了笑。 “既然你这么在乎你前妻，干嘛要同意离婚？连离婚冷静期都不要，直接办了，怎么，现在后悔了？” 我嘴角一翘，露出谁都不爱的表情。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以为离婚都是临时起意？全都是日积月累的失望而已，你不是我，你不会懂被吃软饭的感觉。” ？？？ 这年头还能被强迫着吃软饭？ 难道这赵合礼也是个软饭男？ 诧异之际，我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一条陌生短号的消息出现在屏幕上。 我不耐烦地点开。 我！尼！玛！ 第10章 捉奸现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短信页面，赫然显示着几个大字：南山别墅6号公馆，捉奸现场！ 操！ 这么特到底是谁在背后玩儿我，老是用这种打不通的空号给我发短信。 赵合礼在我旁边自然是看见了短信，当即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盯着我。 “江文山，你老婆可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本市约男人，出趟差，还能他乡遇炮筒，说实话，你是不是不行？” 我不行？ 你祖宗十八代不行我都行！ 我在心中愤愤，脑子里却在想南山别墅在哪里。 这里是深圳，我不熟悉地形。 见我愣在原地出神，赵合礼咳嗽了两声。 “我知道南山别墅在哪里，要不要我带你去捉奸现场？哈哈！” 反正现在我难受我难堪，赵合礼心里就畅快无比。 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既然你可以随意走动，说明你不用再住院，走吧，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银行卡一刷，几大千就没了，我肉疼地收好银行卡，脸上的表情宛如痛丧考妣。 “现在知道心疼钱了，打人的时候怎么没想一下？你小子下手够重的，给我整出个轻微脑震荡，我这以后要是瘫了，你就得照顾我后半辈子。” 赵合礼在旁边说着风凉话，他肉体上是挨了疼，我这心里可就是真滴血了。 “呵，还想赖上我？你要是瘫了，我就帮你解脱，保证做得干净，不留痕迹。” 我露出一个变态坏笑，赵合礼竟看得信了几分，当即离我一米远。 打了辆出租车，赵合礼说了一个市里的景观山，路费由我付，我再一次肉疼。 沿着蜿蜒而上的盘山公路，绕了山路十八弯，终于在靠近山顶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迅速下车，入眼的是一座座施工完毕的豪华大别墅。 那气派，那奢华，那林建绿化，无不彰显能住在这里的人是些什么有钱人。 估计我这辈子是没可能了，下辈子再努力吧！ 赵合礼给保安递上香烟，攀谈起来，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在一旁附和点头，嘿嘿傻笑。 没过一会儿，保安给我们指了方向，便放我们进去。 “赵总，虽然你人不怎么样，但这嘴上功夫还是相当的溜啊。” 保安从抗拒变笑脸，再到放我们进来，赵合礼只用了十分钟。 他这攀谈和忽悠人的本事，还真的是厉害！ 赵合礼满脸得意，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挺着五个月大的啤酒肚，大步往前走着。 “我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你以为我是靠那肮脏的PY交易来的？我是凭真本事！” “嘴上没点实力，能在销售部门混下去？刚刚小露两手，别大惊小怪，这还不是我真正的实力。” 还真给点阳光就灿烂上，给点颜色就开上了染坊。 一路往里走，一栋栋价值动则好几千万，稍高就要破亿的独栋别墅在眼前铺展。 不光这别墅修得好，就连这小区里的绿化和林园建设也都是顶级配置。 我看这奢华程度，就差用金砖铺路了！ 我像个土包子进城一样东张西望，被眼前的一切吸引。 赵合礼则没什么心思看美景，只顾脚下的路。 “就是前面了。” 赵合礼带着我弯弯绕绕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处拐角说到了。 他停下脚步，我感觉到他身上有明显的震撼。 而我，早就震惊得呆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权贵世家，才能住得起这么豪气冲天的别墅！ 我两眼放光，说句实话，活了三十几年，我还真没身临其境感受过这么阔气华贵的大建筑。 我的天！ 如果能住上这样的大房子，就算让我短10厘米我也愿意啊！ “赵总，这一栋就是南山6号公馆？” “门牌号上写着，自己看不见？” 我心情激荡，这房子修建得十分大气，让人看见了就不自觉地心间开阔。 同时，我也佩服我老婆，竟然能接到这么大的项目。 这单要是做成，咱家就可以直接买车了。 不过，我高兴不过三秒，就立即陷入了悲伤之中。 来这里的目的，是短信上说的捉奸现场。 老婆，老婆真的在里面吗？ 一般来说，交房之后别墅门是关着的。 但今天大门却是敞开着，说明里面有人。 老婆也许真的在里面。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慢慢靠近大别墅。 “嗯，疼，你轻一点。” 刚走到围墙脚跟，我就听见老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虽然很小声，但我能确定，那就是老婆的声音！ 我当即羞红了老脸，感觉整个脑袋像被扔进火坑里烧一般滚烫。 我不管不顾，一个劲儿往里面冲。 要不是围墙过高又装了防盗钢刺，我指不定就一个翻身进去了。 刚跑进去，寻着声往左边一看，就看到我老婆跟一个男人不堪入目的一幕。 灌木稀疏的后边，老婆坐在一块石头上，仰着头皱着眉咬着嘴唇，说不出是享受还是疼痛。 她前面蹲着一个男人，浑圆的脑袋正对老婆不可描述之处。 王八蛋！ 我怒不可遏得捡起一大块鹅卵石，猛冲过去。 “啊，老公！” 老婆惊叫之余，我靠得近了也看清楚了眼前到底是个什么场景。 原来，老婆靠近大腿根部的地方被刺伤了，这个男人正在给老婆清理伤口。 自知又发生了误会，但手上的惯性已经来不及收手。 “哐！” 那个男人被砸翻在地。 “老公，你干什么！” 老婆从石头上下来，忍着大腿上的伤，去查看那个男人的情况。 赵合礼跟了过来，见人已经被我干翻在地，当即一副看戏模样。 “江文山，不是我说你，你最近也太暴躁了点，怎么老是不搞清楚状况就先出手打人呢？” “看吧，又打错人了。” 两手一摊，白眼一翻，赵合礼嘿嘿看戏。 我慌张地将鹅卵石扔在一边，蹲下查看那人情况。 好在虽然没能完全收手，但也收了不少力度。 只是蹭破了皮儿，还没有头破血流。 老婆将那男人扶起来，连连道歉，低声下气的样子，我见了都觉得委屈。 “没事，皮外伤，你们两位是？” “哦，这位是我老公江文山，旁边的是他的领导赵合礼。” 男人长得挺拔英俊，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但不论是气质还是气势还是样貌，都是能瞬间秒十个我的存在。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这种比较，不仅仅是存在女人之间，男人之间，也同样存在着各种比较。 比如，金钱，地位，样貌，身高，老婆，社交圈儿等等。 我微微低头，自知打错了人，跟人说了声对不起，并主动要求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毕竟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长大的人。 温室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 被我撂了一锤，万一有事呢？ 不过人家大气，并没有责怪我，还表示理解，只是建议我下次不要冲动行事，并解释了刚才我看见的误会。 原来这个男人便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他和我都是同年人，但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被衬托得像个十足的土鳖！ 一番赔礼道歉后，我准备带着老婆去医院重新弄弄伤口，毕竟看着口子好像还挺深。 “嗡~嗡~” 这时，手机又来了短信提示。 老婆在跟她的同事交代事情，我趁机打开了短信。 留下，继续捉奸。 简短六个字，气得我直想砸手机！ 正在这时，大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 秦珍珍！ 第11章 都是套路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一看到秦珍珍从大门外走进来。 不仅是我头皮发麻，我老婆和赵合礼也都是头皮发麻的神情。 我和我老婆不愿见到秦珍珍情有可原，毕竟我俩都有把柄在她手上。 但身为前夫的赵合礼，他头皮发麻，就显得有些不合常理了。 只见秦珍珍穿着黑色而典雅的修身大长裙徐步走来。 目光落在现场每一个人身上时都会有不同的眼色。 最终她选择站在我的身旁，我顿感周身寒气倒流。 娇艳的红唇轻启。 “哟，这不是高大帅吗？这么巧，你也在深圳？” 说话间，秦珍珍对着我老婆投去一个冷笑。 我立刻会意到秦珍珍说的高大帅是谁。 再次仔细打量这个人的身段，从背影看，的确像极了那照片里野男人的背影。 老婆面色不是很好看，但也没有表现得很紧张。 她以为她的秘密只有秦珍珍知道，只要秦珍珍不当面拆穿，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殊不知，我已经看过了照片，并知道了她约会野男人的事。 但，我还是想让老婆亲口告诉我，她跟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会不会为了这个男人，跟我离婚！ 我表面风平浪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神疑惑地看向老婆。 时间有一秒钟的静止。 老婆尴尬一笑。 “珍珍，你跟我的客户认识？” “也不算认识，就是看见他跟某个女人去了酒店开房，正巧被我碰见。” 秦珍珍这是在玩儿火！ 老婆当场就不淡定了，神情都变得紧张起来。 “珍珍，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老婆试着转移话题。 “哦，我来见见我的前夫，他不是很喜欢你吗？就算跟我离婚也要选择你，我就是单纯地跟过来看看，别紧张。” 此话一出，在场有三个人面色尴尬到极致，还有一个人则满脸惊讶。 我和我老婆还有赵合礼，均露出尴尬不已的表情，就连空气都变得有些滚烫。 那个老婆的客户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老婆，我猜，他肯定在怀疑我老婆脚踏两只船。 其实，算上我，是三只船！ “秦珍珍，你在说什么？”老婆仿佛在对秦珍珍使眼色。 但秦珍珍宛如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她才不管我们几人会怎么想怎么做，她只想看戏。 我们越难堪，她心里就越舒坦。 “许玫，你对我挤眉弄眼干什么？心虚了？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不信，你问问你老公，他什么都知道。” 我！尼！玛！ 秦珍珍，你够狠！谁的面子都不给了是吧？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看来，拔吊无情这四个字，同样适用于女人。 我感觉空气中已经充满了尴尬二字，要是有个洞，我真想立马钻进去！ 气氛再次陷入凝固。 那个跟老婆约会的高大帅，直愣愣地盯着她，仿佛要把我老婆看穿。 赵合礼则一直低着头，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婆一脸焦虑急躁，但又虚心和害怕。 我除了尴尬以外，也只剩尴尬了。 这里除了我以外的两个男人，一个死皮赖脸追求（想睡）我老婆，另一个是老婆的约会（约炮？）对象。 我这条咸鱼，不管朝哪面，都是盈盈光泽绿不可言。 果然，爱是一道光，绿到人发慌！ 就在这微妙中充满小心翼翼的时刻，秦珍珍忽然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擦，这娘们又要做什么妖！ 我立马避嫌般推开她的双手，并向着老婆靠拢。 谁知，刚刚她那惊死人的话我们还没解决，她又说了一句要我命的话！ “阿山，你在床上的时候可没这样拒绝我呢~” 我！ 我尼！ 我尼玛！ 这女人咋这么会搞事情！ 我惊怒，我惊慌，我心慌，我手足无措，我只想找个洞钻进去，这里的一切与我无关！ 但这里没有洞，我还得继续直面四道杀人剜心的目光。 我看都不用看，赵合礼站在我侧后方，正在用目光活剐我。 老婆在我旁边，目光如剑，正在死命地刺穿我。 “阿山，你是个威猛的大男人，别做了坏事就想着提裤子不认人，你可得对我负责。” 我负责？ 你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或者你下水，去和乌龟王八蛋嘴对嘴也行。 心中叫苦不迭，我这垃圾段位，根本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此时此刻，我似乎有点懂赵合礼的心酸了。 这女人，着实可怕！ “秦珍珍，你别胡说，我跟你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极力狡辩，试图说服自己，我没进去，这就是没有发生关系，我是清白的。 对，我是清白的，我没有背叛我老婆。 秦珍珍却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是吗？你只是蹭蹭没进去吗？” “我们俩都在床上坦诚相对了，说实话，你比老赵可威猛多了。” 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 我的三观被秦珍珍再一次刷新，竟然真有女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能说出这般羞耻露骨的话。 我都替赵合礼感到害臊，毕竟是他刚离婚的前妻。 “秦珍珍，你要不要脸？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我再说一遍，我跟你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我跟你清清白白，别想摸黑我来达到你恶心的目的！” 我羞臊，我愤怒，我急得快要语无伦次。 “是吗？我可是有视频，你们想看吗？” 这一刻，我的心如坠冰窖，凉得很彻底。 这尼玛还有视频？ 这一切都是她早就计划好的吧！ 叫我去酒店，暗中藏好摄像头，记录全过程，拿着我出轨（我真没出成，及时刹车了）的证据，让我老婆对我失望。 从而坚定她离婚的决心！ 这样一来，我跟老婆离婚，我落得妻离子散，她就称心如意了。 好你个秦珍珍，你这套路也太深了！ 不过，如果真的是记录全过程，那也应该记录了我临阵收枪的举动。 这样看来，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就怕视频只有一半，全是前半部分的激烈场面。 “我要看。” 老婆忽然开口，此时她面色惨白，眼中尽是失望。 “老婆，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发誓，我跟她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秦珍珍却旁边说着风凉话：“眼见为实，许玫，你等下看了可别激动。” 老婆接过秦珍珍手中的视频，四双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 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第12章 坦白从宽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赵合礼将我和高大帅拉至一边，并目露凶光警告我们，不许偷看。 完事，自己则屁颠屁颠儿跑过去看视频。 不过从刚才瞥见的一小眼，我能肯定，视频中的画面是从我出卫生间开始。 当时秦珍珍一身火辣性感丝网套装，加上她惹火的身材，配上诱惑十足的姿势。 我没把持住，那完全是在情理之中，我想老婆会理解我当时的难处。 这种连我都把持不住的场面，也没几个男人能受得住了。 只是没过一会儿，老婆和赵合礼的脸就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并且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凶狠的样子。 抬眼间，赵合礼的目光告诉我，他此刻手里要是有刀，我肯定被当场千刀万剐。 老婆也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亦有恨意，但更多的是羞愤和难过。 突然，赵合礼轮着拳头胖揍到我脸上，咬牙切齿道：“王八羔子，竟敢真上我的老……前妻！找死！” 又是一拳，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嘴角挂彩。 老婆将手机还给秦珍珍，我立马赶过去抓住老婆的双肩，目光坦诚。 “老婆，你应该都看到了，我跟她真的没有发生成关系，我们……” 没等我把话说完，老婆立刻打断我：“江文山，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卖力过，你激情过头了吧，想了很久了吧！”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你早就嫌弃我了对吗，你看看视频里，你多卖力啊，床都要被你拆散架了，跟我在一起，你早就觉得没意思了吧！” “就是，江文山，你还跟我说你对你老婆忠贞不二？笑话，你这个虚伪的渣男！” 赵合礼在一旁气急败坏附和，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既然早已生厌，何必还要勉强在一起，弄得双方都不痛快。” 老婆神情悲伤，两行清泪早已夺眶而出，随后却又面如死灰，像个冰冷的铜像。 “江文山，我们离婚吧。”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我顿感脑袋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是心如刀绞般地难受！ 老婆说话的语气，也让我感觉到我要完了。 什么出没出轨约会男人，我都已经顾不上。 我很慌，很害怕，我怕老婆真的会离开我。 我不想离婚。 不仅仅是为了女儿维持住这个家庭，更是为了我自己。 十年的朝夕相处，我们早就习惯了另一个人的陪伴。 若要割舍，我怎么舍得，这不是拿刀子剜我的心吗？ 就算她真的出轨了，但只要她诚心认错，认真悔过，保证以后不再犯，我就会选择原谅她！ “老婆，别闹了，我们不离婚，我承认，这两天我有无数次怀疑你出轨，但都被证明那些是误会，是巧合。” “老婆，我们不能离婚，你想想我们的女儿，她才七岁，她那么无辜那么小，不能没有爸爸或者妈妈呀！” “那会对她的人生造成怎样的心里阴影，你有想过吗？” “老婆，这一切都是秦珍珍设计的圈套，她引我去酒店，早先布置好摄像头，就等着对我下手。” “她做这一切为了什么呀？不就是想要拆散我们这个家，来平息她心中的不快吗？我们不能上她当。” “老婆，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跟她真的没有发生关系，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是真的爱你的。” 我几乎声泪俱下，放下身段，我是真的害怕失去老婆。 毕竟，这么多年的付出和相互依靠，我完全相信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只要还有爱，一切都可以被原谅。 “爱会消失的对不对？” 这时，秦珍珍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我真想把这个臭女人按在地上摩擦！ “我对我老婆的爱永远不会消失！” 撂下狠话，我双目瞪圆，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讨饶，希望秦珍珍别再添乱了。 不知道老婆是不是被我的话打动，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阿玫，你不是说你单身吗？他真的是你老公？那这栋房子，我可是为你买的。” 高大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只是说出的这句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特么真是下了血本了，这可是上亿的别墅啊！ 普通人，这辈子都别想！ 老婆这么大魅力？还是说这个人只是长了一副精明样，其实是人傻钱多？ 一面是深情的老公和可爱的女儿以及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一面是直果果的金钱诱惑。 老婆会做怎样的选择？ 沉默半晌，老婆突然用带着歉意的眼光看向我。 完了。 我完了。 一切就要在此结束了吗？ 我，我要成为阿凯一样的老光棍儿了？ 我闭上眼，如果可以，我还想闭上耳朵。 只听见老婆开始说一些挽尊的词，我知道，我彻底凉了。 心里开始剧烈难受，我真的好想哭。 我作为男人，老婆快没了，尊严也快没了。 “老公，跟你离婚，我有我的苦衷，我……” “老婆，如果你是因为担心秦珍珍手里有你跟他约会的视频暴露，会对我造成伤害。”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在意，只要你不离婚，回到我身边，我就原谅你，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老公。” “老婆，是这个原因吗？” 我还在坚守最后一丝希望，稳住我最后一丝尊严。 希望老婆不要打我脸。 “老公，你真的不在意吗？” “只要你回到我身边，跟那个男人断绝来往，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老公……” 老婆投进我的怀里，小声哭泣起来，听起来，她特别伤心和后悔。 “阿玫，你真的选择他而不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你买你任何想要的东西。” 高大帅目光深邃，深情款款，一副大众情人的模样。 “你，识趣的话就别再来招惹我老婆，我跟我老婆的感情，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就能插足！” 我趾高气昂，对于老婆的选择，面子里子都感到满足。 谁知高大帅根本搭理我的话，他仍直勾勾盯着我老婆，我像个小丑一样被晾在一旁。 “如果之前我的行为让你有什么误会的话，我向你道歉，我跟我老公感情很好，我有幸福的家庭，我不可能因为你跟他离婚。” “你说这栋房子是为我买的，房产证上有我的名字吗？没有吧。” “对不起，这个项目我也不能再继续做了，我同事还在里面测量，就交给她吧，以后的事，都由她跟你对接，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老公，我们走，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 老婆挽着我的手臂，脸上挤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但我还是想借此机会再敲打一下高大帅，让他知难而退。 “喂，你送我老婆的包和情书我都看见了，以后别再送了，情书被我扔垃圾桶了，至于包，我回去了就给你寄过来。” 嘴角翘起一个得意的微笑，我大摇大摆准备撤退。 高大帅却忽然冷笑回道：“什么包和情书，我没有送过，怕是另有其人吧！” 嗯？？？ 第13章 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脸上的笑容顷刻石化，老婆挽着我的手也是重重一顿。 我的天，难道老婆还有其他的……？ 不敢细想，我回头看向老婆。 “老，老公，我不是说那包是朋友送的吗？什么情书，可能是卖包的店家寄的告客户书吧。” “现在网上一些店家，为了获得客户好感度，都会顺带寄一些好言好语的卡片。” 我惊讶于老婆一副撒谎成性，脸不红心不跳，还信手拈来就能当借口的能耐，心中的怀疑再次升起。 “老婆，你说那包是秦珍珍送你的，我在网上查了价格，那包最便宜也有小十万了。” “她一直想拆散我们的家，怎么会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心中再次隐隐作痛，这两天的事情反转得太厉害，我快要跟不上节奏。 我对着秦珍珍递过去一个眼神，赵合礼狠狠瞪我一眼。 “哦？我不记得我有送过她任何礼物啊，许玫，不会吧？你还有其他的情夫，会玩儿啊~你也是时间管理大师吗？” 秦珍珍抓紧机会冷嘲热讽，老婆白皙的脸蛋瞬间羞红。 “秦珍珍，注意你说话的尺度。” 我当即投过去一个不满的眼神，我的老婆再差也只能我来说，旁人说一句都不行！ “嘁，让我拆穿还不让我损两句？我偏要说，许玫，你这么浪，你老公知道吗？他可是信誓旦旦跟我说，你们俩相互之间十分忠诚。” “他倒是很忠诚，能受住我的诱惑，你呢？你对他忠诚吗？还是说，你从来就没忠诚过，你只是太会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了，你骨子里就是个浪货！” “像江文山这样忠贞不二的男人，你不配做他老婆！” 秦珍珍冷笑，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是啊，现在看来，我说的那些天真的话真是他妈的笑话，天大的笑话！ 眼前的老婆，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婆吗？ 还是说，我从来没认清过我的老婆。 脑子陷入一片混乱，像一团浆糊，搅也搅不清。 过往的画面一段段在我脑海中闪过。 那些快乐的，幸福的，平淡的，一起奋斗过的日子，瞬间失去了美好的色彩。 我很痛苦，我那么相信老婆，她说没出轨，我就相信她，因为我认为她还是爱我的。 或许有过一时冲动，但只要能安心回归家庭，我们还是可以重新出发。 但就刚才老婆被拆穿后的表现来看，她撒谎成性，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承认的态度。 我开始迷茫，到底哪一面才是我真正的老婆？ “老公，我说我没有出轨，你信吗？” 老婆闪动着她那双迷人的美眸，这勾魂夺魄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 我拼命摇头，我已经分不清，我的老婆，到底是平时我见到的样子，还是秦珍珍口中从来没对我忠诚过的样子。 唯一爱的信念开始崩塌。 我们之间，又还能剩下什么？ 我紧皱着眉头，目光中满是难受痛苦。 我这么拼命的争取，祈求老婆不要离婚，我以为她只是一时脑热，才犯了错。 没想到，我一直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 痛苦过后便是愤怒。 我目光凶狠，紧盯着老婆。 “你告诉我，送你包的狗杂种的是谁？” 老婆眼神躲闪，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我激烈的举动将老婆吓得浑身一颤，她抖动着声音说道。 “老，老公，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我不跟你离婚，我们回去看看女儿好吗？” “呵，前面做出伤心欲绝的样子提出离婚，原来是玩儿的欲擒故纵啊！许玫，还是你厉害，把握男人心这方面，我甘拜下风。” 秦珍珍再次冷嘲热讽，老婆露出窘态。 “许玫，我要你现在就说，送你包的男人是谁！” 我心烦意乱，十年了，第一次叫她名字。 老婆莹着泪光看着我，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换了往日，我定会扇自己巴掌。 可今日，我忽然生了厌烦。 那可怜的脸皮下，会藏着怎样一个表情呢？ 我不敢去想，我已经足够痛苦。 “只，只是一个国外的朋友，客户，为了答谢我的设计稿，才买了包……” “你还要撒谎！”我突然暴怒，我现在觉得老婆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为了重新套住我。 我出于本能的怀疑，也出于对那封情书的肯定。 老婆跟那个人，肯定早就相识，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哟，情夫都找到国外去了，厉害啊许玫，你还玩儿国际化呢！”秦珍珍越发口无遮拦，怎么难听怎么说。 “秦珍珍你闭嘴吧！自己管不好自己的老公来找我的麻烦，老公，我们回家说好不好？这里这么多外人。” 老婆再次央求我回家，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立刻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值得老婆一再隐瞒不说。 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肯定不低吧！ 那么，我跟那个男人在老婆心里，谁更重要？是他吗？ 这样想着，我的心又痛上几分。 我甩开老婆的手，怒气冲冲向外面走去。 越想越气，我开始小跑，放开脚跑，疾跑。 “嘀……” 一声刺耳又悠长的鸣笛声猛地响起，紧接着是尖锐的刹车声。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立在了大马路中间。 只见一辆绿色的超跑向我疾驰而来，电光火石之间，我被撞得腾空而起，再重重落地。 眼前渐渐陷入黑暗，原本剧烈的痛感也渐渐消失。 我，要死了吗？ 可我，不甘心啊！ 意识停留在一声“江文山”上，我失去了所有感觉。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病床上。 老婆趴在床边睡着了，女儿在旁边玩玩具。 见我醒来，女儿立即蹦蹦跳跳过来慰问：“爸爸，你醒了，你饿不饿，小叔出去买晚饭了。” 再次见到女儿乖巧的模样，我的心也安定了不少，虽然心中怒气难平，但不会再冲动了。 但见女儿着乖巧可人的模样，如果我跟许玫离婚，对她该是多大的伤害。 唉。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老婆抬起头，眼中带着浓浓倦意和一丝泪光。 “老公，你醒了，饿了吗？我下去给你买吃的。” “不用。”我语气冰冷，与往日的我像两个极端。 “老公，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医生说，你头先落地，有中度脑震荡。” 听老婆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脑袋一阵阵地疼，不过还能忍受。 “哥，你醒了？” 这时，弟弟文才提着三盒盒饭进来，见我醒来，将自己的那份盒饭递给我。 “现在能吃饭吗？要不先吃点垫垫，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饿了吧？” 文才语气中满是关心，跟老婆也没有什么异样。 看来，深圳发生的一切，老婆并没有告诉文才。 “文才，你带姗姗出去玩儿一会儿，我跟你嫂子有话要单独说。” 文才识趣带着姗姗出去，病房里剩下我和老婆两个人。 “老……许玫，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你送包的男人是谁，跟你到底什么关系，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闭着眼，靠在枕头上。 我不愿看着老婆，我怕见到她伤心可怜的脸，会心软。 老婆沉默许久，缓缓开口。 “他是……” 第14章 帽子不止戴一顶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等了半天，老婆还是停留在他是，后半句始终没说出口。 我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完，急脾气要上来了，老婆却突然语气温婉像往常一样。 “老公，这件事等我们回家了再说，好吗？你现在安心养病，我保证，等你出院回家，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点点头，为了女儿，现在还不能撕破脸皮。 “他的事可以往后放，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老公，你问，我知道的都回答你。” 我冷笑。 “你那只新买的迪奥口红，是谁送给你的？” 老婆微微一怔，垂眼间，像是在思索什么。 “你不要再想编理由骗我，我只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其实，我心中已经大概有数，但我还是想确认，想要老婆亲口说出来。 “那支口红，是，是赵合礼送给我的。” 果然，我被骗了！ 忍住心中的怒火，我咬着牙再问。 “你内衣上的香水味，是谁的？” 我目光如鹰，像一个严厉的拷问官。 “老公。” 老婆噙着眼泪看向我，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别再说什么文才身上的香水味，文才根本不喷香水，而且，那天他也没有在家里洗澡！” 老婆大惊，眼中露出慌张的神色，她紧皱着眉头，嘴唇都快要咬出血。 “你说不出口吗？我来说，那香水味是赵合礼身上的，你跟他，已经睡过。” 我艰难地说出最后四个字，心中的疼痛和难受再次袭来。 就连被绿，也要我自己说出口，这天底下，还有比我更悲惨的男人吗？ 我羞愤难当，气得别过脸去。 老婆没有否认，沉默着，算是默认了我说的话。 稍作整理情绪，我回过头，看着满脸愧疚的老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从我发现香水味那天，和第二天下午，你都没有去接姗姗，你都去跟谁见面了？” 老婆再次愧疚地低下了头。 我昂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还是不敢承认吗？那两天，你是跟了赵合礼还是深圳那个男人？” 我不忍心将后半句残忍的话说出口，在我心里，老婆一直是单纯高洁的形象，她只跟我一个人做运动。 “还是要我来说吗？发现香水味那天，是跟赵合礼吧，第二天，深圳那男的来找你，所以你还特意请了半天假。” 老婆开始小声抽泣，对我说的话，她都保持默认。 骗子，真的是骗子，我他妈就是个大傻B！ 脏。 真的脏。 真他妈太脏了！ 同时跟三个男人来往，到底是我不行，还是你欲求不满？ 我在心里自问，看着眼前愧疚不已的老婆，我该怎么办？ 原谅是不可能原谅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 她是惯犯，出轨一次，就能有后面无数次，没完没了。 但若马上离婚，心中难免还会有一丝不舍。 即便是想到女儿，也不能立马就离婚。 这么多年的感情和真心付出，我他妈都是喂了狗了！ “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让文才和女儿进来。” 老婆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回头望了我一眼。 “其实，送我包那个人你认识。” 嗯？ 没等我发问，老婆已经推门而去。 文才和女儿进来了，老弟见我一脸的悲愤，猜出我和老婆之间有事儿。 “哥，你和嫂子……” 我的嘴角不自觉抽动一下：“没事儿，去给我办出院手续，我们马上回家。” “我的哥，你别急，医生说了，你得留院观察一个星期，你脑子里还有积血。” “再说了，我们还在深圳，你又不能坐飞机，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 搞了半天，我还在深圳！ “嗡~嗡~” 这时，手机震动，提示有新的短信。 说实在的，我最近几天被短信都弄出心理阴影了，就没一条短信说的是好事。 尽管心中有些抗拒，手还是伸了过去，锁屏显示是一个陌生短号发的。 又特么是陌生短号！ 我老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难道还要叫我去捉奸？ “文山，我突然头疼，想休息一下，你带珊珊出去，交给她妈，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用在医院守着我。” 打发走老弟和女儿，我点开短信，这次的文字有点长： 抱歉，没能让你捉奸成功，但你老婆确实是出轨了。 我在最后给你附了视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谁？ 不必着急，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我是谁。 只是眼下，你不要再被这个女人精湛的演技给骗了。 最好是离婚，孩子归她。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也只能帮你到这里。 望自安好。 末了，还真有一段视频。 手指悬在半空，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下去。 视频是一段经过拼接的视频，里面的女主角是我老婆，男主角则是不同的人。 视频中，有老婆和赵合礼不堪入目的画面。 也有老婆和深圳男牵手约会共赴酒店的画面。 最后一段，则是老婆跟一个男人举止亲密的画面。 那个男人没有露正脸，只有一点点侧面，拍摄者离得较远，看不清楚。 但从这个男人的身影来看，我感到有几分熟悉。 这几分熟悉的感觉，将我的记忆拉回了七年前。 七年前，我还在创业，跟我的好兄弟张凯，孙祥，还有方世斌一起创建了一所互联网公司。 由于缺乏经验，入世不深，不知社会险恶，最后被一个不清楚的对手坑得血本无归。 创业失败，我们都背负债务，于是，不得不各自单飞，各谋前程。 说起来，那还真是一段终身难忘的回忆。 创业人的艰辛，大概也只有创业人能懂。 “咯吱。” 病房门被打开，我的思绪被打断，一个纯美女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换药。 “醒了，感觉怎么样？头疼吗？” 美女护士温柔细心，有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带着口罩，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换药的动作也很轻柔。 “刚才我头疼，不知道怎么回事，头好像有点烫。” 闻言，美女护士将其温润的玉手贴在我的额头，我内心竟有一丝荡漾。 “有一点发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帮你把主治医生叫过来给你看看。” 朦胧含情的桃花眼弯成两轮弯月，美女护士推着堆满输水药的小推车离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在心中感叹：年轻真好。 我真不是说年轻的身体真美好，我就不是那种人！ 老脸微微羞红，我收回目光，继续研究视频中最后出现的那个男人是谁。 经过我反复观察，我发现这个视频的拍摄地点竟然是在国外！ 如果是在国外，那么视频中的这个男人就是那个送包男？ 有可能，我记得，这两年老婆的名气大了以后，也会到国外去出差。 虽然次数不多，但若是想要出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老婆说我跟那个送包男认识，结合视频来看。 这个男人难道是…… 第15章 来自老弟的暴击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不可能！ 我立即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们俩，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 我认识的关系一般的朋友和同事都有在国外生活或工作的。 怎么轮，也轮不到我曾经的好兄弟头上！ 况且，那背影虽有几分熟悉，但或许也是有巧合。 如果是他，我应该一眼就认出来。 算了，不想了，反正老婆说等我出院回家，就会将一切都告诉我。 我等着便是。 不过，赵合礼这个老狐狸，竟然骗我说没跟我老婆怎么样，看我出院了怎么收拾他！ 我就说嘛，像秦珍珍这种精于算计的女人，怎么会没有确凿的证据就非要离婚。 而且，当时在别墅那里。 秦珍珍一出现，赵合礼就跟个怂龟孙子似的，大气儿都不敢喘上一个。 原来，他也有把柄在秦珍珍手里！ 赵合礼，现在想要你身败名裂，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 想着，我嘴角不自觉上扬。 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女人站在门口。 是秦珍珍！ 秦珍珍进来关上病房门，坐在床边，对我投来一个暧昧不明的微笑。 “江文山，好点了吗？” 那含情脉脉温柔似水的眼眸，看得我心里发毛。 这女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摆出冷漠脸。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语气中带着浓浓地不耐烦，秦珍珍却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盛。 “江文山，要不是我跟着你跑出去，在你被撞了又抓住那对小年轻不放，及时将你送到医院来，你的小命还有没有，就很难说了。” “哦，对了，你的医药费那对小年轻已经帮你全部付了，后续还有什么费用他们都会给你报销。” “你呀，就安心养病，别想些有的没的，到时候脑子真出了问题，可治不了。” 秦珍珍抽出一根烟，想要点，却又收了回去。 “不好意思啊，习惯性动作。” “你躺着吧，我就是来看看你死没死，有没有变成白痴。” “看来你脑子没事，行了，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虚假的幸福时光。” “你！”我气得差点顺不过气儿，但秦珍珍的话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看不懂。 关心我，还要说一些气人的话，看来她还没有坏透，还有那么一丝良心。 不过我前面还担心医药费会是一笔大花销，现在看来，无须担心。 反正被有钱人撞了，医药费不用愁，要是还能赔我一笔钱，那岂不是赚了！ 想想别的事，心里也没再那么难受，我试着起床，手脚完好，就是头还有些沉。 病房外面的走廊里，老婆带着女儿在不远处坐着，老弟朝我走来。 “哥，怎么下床了？” “没事，我是脑子受伤，又不是断手断脚。” 老弟想扶着我，我拒绝了，老婆带着女儿也走了过来。 “爸爸，你都睡了好久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女儿一副可爱模样，我倒是想下去，只是拿着输液瓶，也不方便。 老弟将我拉至一旁，小声对我说。 “哥，有件事一直不好意思跟你开口，但我也是没办法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老弟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想是真遇到事儿了。 “文才，我是你哥，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我尽力帮你。” 老弟这才舒展眉头，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哥，我有女朋友了，就是那个欣欣，我打算跟她结婚。” “恭喜啊，文才，这是好事儿，怎么还扭扭捏捏的，就是你们是不是发展得有些快了，我记得你们才在一起一个多月啊。” “哥，遇到对的人，就要把握住，不然，就成别人的了。” “好，你觉得没什么就好。” 听见老弟说准备结婚，我是打心底里替他高兴！ 老弟也二十七八了，但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 虽然样貌上占优势，但家境上却是拿不出手。 毕竟，我和老弟都是村里出来的孩子。 “文才，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哥给你包个大红包！” 最近因为老婆出轨的事儿，我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今天听见了喜事儿，终于开心了一回。 “哥，如果你真想帮我，就给我20万吧！” “20万？你要这么钱干什么？办场婚礼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我吃惊地看着老弟，我现在虽然算不上穷困潦倒，但也没富足到一出手就能拿出20万的地步。 老弟见我大吃了一惊，当即低下头，委屈可怜道。 “哥，我知道20万有一点多，但对你和嫂子来说，也不是那么多，嫂子工资那么高，你工资也不算低，我好不容易能结婚了，你给我20万，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这特么还不过分？ 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地上捡的？有那么容易吗！ 没等我说话，老弟又继续说道。 “哥，我女朋友要求我拿出30万彩礼，她妈说，没有30万，就不让欣欣嫁给我。” “哥，我已经让爸去凑了10万块，只要你能再出20万，我就能娶老婆了！” “哥，我每次见你跟嫂子这么恩爱幸福，我也想有一个幸福的家啊，哥，你就给我吧，20万，不多的。” 老弟渴望的眼神中充斥着一丝贪婪。 20万，在他眼里，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 我什么时候在他眼里变成款爷了？ 我震惊地看着老弟，我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会掉进扶弟魔这个坑里。 老弟从小不爱读书，读个专科毕业以后就在社会上混。 混也没混出个名堂，给他找的工作也都是没上多久就离职。 从他毕业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和爸在补贴他。 我还指望着他将来能为老爸养老出一份力，现在来看，完全没指望！ 虽然我从小跟老弟的关系不是特别好，但他好不容易讨着媳妇儿，我不帮帮也说不过去。 但这是20万不是2万，我拿不出来啊！ “文才，你要结婚了，哥真心替你高兴，但这20万我真的没有这么多。” “你跟弟媳商量商量，谁家媳妇儿嫁人要这么多彩礼？当初我娶你嫂子，她连一分彩礼都没要，这你也是知道的啊。” 我露出为难的神情，本以为老弟会体谅我。 没想到，他却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哥，你跟嫂子加起来一个月也有几万块的收入吧，这么多年，难道从你们的积蓄里拿出20万给我娶媳妇儿都不行吗？你还是我亲哥吗？” 我僵硬在原地，这还是我亲弟吗？ 这不当众让我难堪吗？ 听见吵声，老婆带着女儿走了过来。 “文才，你刚刚说什么20万？” “嫂子，我要结婚了，上次你见过的，欣欣，你还说她人不错，她家里要30万彩礼，爸已经凑齐了10万，现在就差我哥给我20万，我就能成家了。” “嫂子，我知道20万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大钱，我哥真抠，要不你给我呗。” 嗯？？？ 我简直被老弟的话刷新了三观！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我正准备发怒，电话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 是老爸打来了电话，该不会是为了老弟彩礼的事吧？ 第16章 撕破脸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喂，爸。” “你还知道接电话，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了都不接。” “不是，爸，我之前手机没开机，你有什么事就先说吧。” “咳咳，你弟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嗯，刚知道。” 爸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 “你弟呢，从小就命苦，读书没你厉害，毕业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你在城里混得好，也不知道帮衬帮衬，就让他整天游手好闲。” “现在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谈上了对象，咱们家里人，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帮你弟把这个媳妇儿娶进门。” “我听你弟说，那姑娘已经怀上了我孙子，我老江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你身为老大，帮衬你弟是理所应当，我已经凑齐了10万，还差20万彩礼就能娶那姑娘进门了。” “20万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直接给你弟吧，也别想着他还，一家人，不存在什么还不还钱的。”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爸从小偏心老弟，我虽然理解他身为老幺，得尽宠爱也是该他。 但现在我已经成家，有自己的口要糊，我总不能把自己的房子卖了去凑那20万吧！ 更何况，这房子还是我老婆买的！ 定了定心神，我对着电话说：“爸，我拿不出那么多钱。” “当初我娶许玫的时候，她都没有要一分彩礼，弟媳家怎么能这么狮子大开口呢？这不摆明了卖女儿吗？” 我的语气不是很好，老爸在电话那头当场爆炸。 “江文山，你跟我装什么？你跟许玫一个月挣那么多钱，给你弟20万又怎么了？” “别说是20万，就是要你拿200万补贴你弟，你也得砸锅卖铁给你弟凑齐！” “他是你弟，不是别人，你弟有困难，你这个当哥的尽全力帮他是你的义务！” “人姑娘那边还等着彩礼，你必须给你弟20万，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你弟这婚一定得结！” “爸！” “嘟……嘟……”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本来好转一些的心情，顿时再次陷入难受。 都是儿子，怎么就这么大差别？ 当初娶许玫，我穷得连办婚礼的钱都没有，也没见爸这么积极凑钱给我置办。 如今换了我弟，怎么就变成不管我的死活，拼了命也要凑那30万？ 他是亲生的，我就不是亲生的吗？ 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就是路边捡的。 放下电话，老婆满眼担心地看着我，老弟则开口就问。 “哥，爸都跟你说清楚了，这钱，你什么时候给我？” 我失望，我心痛，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弟！ 刚才老爸在电话里声音那么大，想必他们都已经听见了。 老婆皱着眉头问老弟。 “文才，我当初嫁进你们家一分彩礼钱都没要，如果弟媳进门要30万彩礼，那么我现在就跟爸提补彩礼的事。” “一碗水要端平，你老婆要30万，我也要30万，这样才公平，不然，谁都别要彩礼，否则，这一家人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老婆虽语气平和，但意思上却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老弟也是有些怒了。 “嫂子，你都已经嫁进来了，没有理由再要彩礼，而且，你跟我哥这些年存了很多钱了吧，让拿出20万还这么扣扣搜搜，也不怕人笑话！” 老弟一席话，将老婆彻底激怒。 “江文才，我是给你脸了还是怎么的？20万，张口就要，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呢？” “我跟你哥这么些年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吗？” “我们现在每个月还在还房贷，连买车的钱都没有，姗姗上学也是要花钱的。” “你只见我们挣钱，怎么不想想我们平时的花销有多大，能存什么钱？” “20万对我们来说是小钱？亏你说得出口，真当我跟你哥发大财了啊！” “我告诉你，要么叫你媳妇儿别收那卖女儿的钱，要么就自己去想办法凑钱，找我们要？” “不好意思，只能给你凑2万！” 老弟和老婆怒目相对，气势上互不相让。 一番对峙，老弟见讨不着好，便丢下狠话愤愤离去。 看着老婆雄赳赳的样子，我忽然想起那些年，老婆大战小区一群长舌妇的场景。 那阵仗，打嘴仗，老婆就没在怕的！ 但现在，唉。 往日归往日，那些共苦的日子已经遥遥远去，现在生活逐渐变好，却再也没了当初那份同仇敌忾。 老婆扶着我回到病房，嘱咐一番后，便带着女儿回酒店去睡。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总是回忆起往昔。 那些日子虽然苦一些，但我们一家三口却很幸福。 即便是因为穷住在简陋的出租屋里，老婆也没有对我心生怨怼，反而是安慰我，总对我说一切都会好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善解人意，肯陪我吃苦的女人，打死我也想不到，竟然会背着我跟别的男人…… 不管是外人眼里还是我的眼中，老婆一直是一个贤惠持家，又事业有成的女强人。 作为女人，老婆无疑是成功的，有家，有孩子，有事业。 作为男人，我无疑是失败的。 就前不久我和老婆还被社区评为模范夫妻。 如今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起来走走。 今天的药水已经输完，走动起来也不用再拖个瓶子那么麻烦。 外面的过道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走在其中，安静的环境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喷嚏声立刻在过道里回荡。 “诶，那是谁？大晚上不睡觉起来瞎蹦跶啥？” 闻言我心中一惊，转过头嘿嘿傻笑。 “是你啊，起来上厕所吗？” 我顺着话点点头，原来是白天给我换药水的美女护士，看来今晚她值班。 美女护士扭着腰肢向我走来。 “病房里不是有独立的厕所吗？怎么还往外面跑。” 我嘿嘿尬笑着，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其实是睡不着想出去遛弯儿。 “你是不是睡不着？” 嗯？会读心术？ “我，我确实睡不着，我挑床。” “很多病人来的第一天也都睡不着，很正常，那就在楼道里走走吧，但是别发出噪音，影响别人睡觉。” 我连连点头，反正也是无聊，不想去想那些糟心的事，不如跟美女护士聊聊天，消遣时间。 “护士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美女护士指了指她胸前的铭牌：“卢茵茵。” “卢茵茵，这名字好听，一听就是个漂亮女孩子的名字。” 卢茵茵被我逗乐，从配药室里出来摘掉了口罩。 我这才看清楚了她的长相，十足一个清纯女大学生样，看起来像刚毕业出来的实习生。 “茵茵妹子，你为什么学医？” “我家里人经常生病，所以我学医，这样一些小毛病我就可以自己处理，不用去医院花冤枉钱。” “哦~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女孩，谈对象了吗？” 卢茵茵抬眼看着我：“大叔，你不会是想撩我吧？” 我？ 我是那种人吗？ 第17章 美好女护士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愣了半晌，那纯美的娇笑像和煦的春风拂过我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我放佛有了第一次见到老婆时候的感觉。 老婆当年也是纯美校花独一枝，身后追求者无数。 至于最后为什么会插到我这堆牛粪上，主要还是我不仅技术好，还长得帅，最重的，当然是肚里有我的人脉。 想当年，我好歹也是。 “大叔，大叔？你怎么不说话？” 一只纤细瘦弱的小手在我眼前晃荡，我从发呆中回过神来。 “呵呵，我有老婆孩子，怎么会撩你这种未经世面的小妹妹，别多想，我就是无聊，想找个人聊天，排遣排遣这夜的寂寞。” “哈哈，大叔，你说话怎么这么老土，还夜的寂寞，这都是哪个年代的话了。” “不过我现在没事，可以陪你聊聊天，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虽然不能给你解惑，倾听还是可以的。” 卢茵茵闪动着她朦胧的桃花眼，澄澈的眼眸直击心底。 “茵妹子，你谈过对象吗？” “大叔，你不会真的想撩我吧？怎么老问我谈没谈对象，实不相瞒，我还没谈过呢。” “你这么漂亮，没谈过？那追你的人也不少吧？” “嘿嘿，大叔，追我的人虽多，但我不一定就得谈啊~” “茵妹子，你能别叫我大叔吗？我很老吗？我才三十二岁，也不是很显老嘛，叫哥。” “切~三十几岁的大叔还想装嫩呢，那我叫你山哥吧。” “山哥，我今儿见你们一家人在过道里吵吵闹闹的，怎么回事？” 卢茵茵歪着头看我，莫名一股可爱劲儿。 “哦，我弟要结婚，问我拿彩礼钱，我给不了那么多，就吵起来了。” 本以为卢茵茵会说我小气，自己弟弟要结婚，出点彩礼钱都不给，没想到她却嘁了一声。 “山哥，你弟弟结婚干吗问你要彩礼钱？自己娶媳妇儿不该自己给吗？就算自己没那么多，也该你们父母给，轮也轮不到你头上来吧？” “唉。”我正想说什么，卢茵茵却不给我这个机会，那粉嫩的小嘴唇咔咔翻个不停。 “再说了，现在结婚还流行彩礼来彩礼去呢？这是陋习，得改！” “两个人相爱，决定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共同撑起一个小家，这本来就小两口自己的事。” “有的女方家庭就非得插一脚，漫天要价讨彩礼。” “要就要吧，还非得要个十几二十万，这不就是卖女儿吗？” “遇到懂事的还好，会准备等价的陪嫁，给小两口撑个面子，要遇上掉钱眼儿里的，就只管黑钱了。” 卢茵茵小嘴吧嗒吧嗒像放鞭炮似的不带停，我连插一个字的机会都找不到。 终于等到她说完，我立刻解释起来。 听完我的解释，卢茵茵就更加觉得是我弟的不对了。 “这事儿还真是你弟的错，他那女朋友就是惯的，要换了我，爱嫁嫁，不嫁就自己把孩子打了滚。” “30万，狮子大开口呢，买一送一也不用要这么多彩礼吧？而且，女方似乎没有说嫁妆的事，摆明了就是要趁机敲你们一大笔！” “别傻了，叫你弟醒醒吧，不是我要说坏话，就你刚给我看的她那朋友圈照片，那孩子是不是你弟的都两说。” “现在的女孩子，呵呵。” 卢茵茵翻了半个白眼，想不到现在的女孩子对婚嫁一事有这么善解人意的一面。 相信过不了两代人，这结婚就没有彩礼这一说了。 还是以后的男人活得舒坦些啊，我就等不到了。 “茵妹子，你想过结婚吗？” “没想过，我不想结婚，我也不想谈对象。” “为什么啊？你长这么漂亮，不谈恋爱不结婚，多可惜。” 这么好的基因，不留个后代，简直是浪费。 “山哥，这就是你们这些中年老男人跟我们这些年轻小辈的思想代沟。” 我，我怎么就成中年老男人了？那些四五十岁的才是好吧，我添个脸，还能管自己叫青壮年。 呸！ “你们这个年纪的男人，大都已经成家立业，生活压力也就那样，早就习惯了，按部就班生活也能过得去。” “我们这一代人就不一样了，别的不说，高生活成本低薪水，养自己都难，哪有能力养个家？” “且不说常规996的上班族没时间处对象谈恋爱，光这吓死人的房价就足够让我们望而却步。” “成家，买得起房吗？有车吗？有存款吗？” “什么都没有，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相互拖累，还不如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来得自在。” “你说是吧？” 卢茵茵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这大概是属于他们这些年轻一辈独有的无奈。 我们这一辈年轻的时候，机遇还有，生活成本和物价房价都还没高到这么恐怖。 其实，主要也是我们这一批人皮糙肉厚，什么苦都吃得下去，欲望也没有那么多，就想着赚钱娶妻生子，人生三大目标。 现在的年轻人追求多了，想要的也多，手里的钞票却跟不上欲望的增长，自然显得生活很无奈，社会很无情。 “茵妹子，你不能想得这样消极，生活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地方。” “比如，你谈了恋爱，你能体会到爱情的愉快，它也能让你成长。” “你结了婚，有了孩子，你能体会到自己操持好一个家所带来的成就感和幸福感。” “这些东西，都是你一个人窝房间里想象不到的。” 卢茵茵脸上浮现一丝倦意，嘴角微微勾起。 “山哥，你结婚你有孩子，你幸福吗？我今天看你跟你媳妇儿的样子，好像也不怎么幸福。” 胸口好像被什东西刺了一下，我感受到一阵痛意。 “茵茵，如果有一天你结婚了，你会出轨吗？” 我无心一问，卢茵茵却忽闪着双眼盯着我看：“山哥，你老婆该不会出轨了吧？” 这，这，我特么！ 这小妮子不会真会读心术吧？ 我努力保持着面部平静，被绿这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茵妹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不要面子的吗？” “嘁，不就被出轨吗？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你也出轨，相互戴帽子，解气。” 哎呀，现在的小年轻，这一天天的小脑瓜里都装了些啥？ 还相互戴绿帽，这也能想得出来！ “茵妹子，要是以后你老公出轨，你会怎么样？” “嗯？山哥，难道是你出轨了？” 我！ 这话没得聊了。 起身，我准备回病房，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 “山哥，我老公要是出轨，我就让他身败名裂净身出户当个要饭的去，这样才解气！” 我回头微微一笑，缓步回到病房。 唉，果然是小年轻，说话做事都只想着自己。 如果有一天，你跟我一样，有个幸福了这么多年的家庭，漂亮贤惠的老婆，无敌可爱的女儿，你还会这么简单粗暴的离婚吗？ “哟，半夜三更撩护士小妹妹啊！” 黑暗的病房里冷不丁冒出一句人话，吓得我浑身一颤。 开了灯，居然是秦珍珍坐在我床头！ 第18章 20万给你，马上离婚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秦珍珍，你不是说你走了吗？深更半夜到我病房，装鬼吓我？” “阿山。” “打住，别叫这么肉麻，搞得我跟你好像真有点儿什么似的。” “江文山，我可是专程回来帮你的，听说你缺钱，20万，我给你，只要你马上离婚，我还可以再多给你20万，怎么样？赚大了吧！” “秦珍珍，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用钱侮辱我，我离不离婚关你屁事！你想让我离我就离？我还偏不离了！” “嘁。” “江文山，你可想清楚了，我要是将视频公开，后果你想得到吗？且不说你和许玫会被议论成什么样，就连你们的宝贝女儿，也会不堪其扰吧？” “是直接离婚带来的伤害大，还是等视频公开以后再离婚的伤害大，你自己掂量掂量。” 秦珍珍双手抱胸，一副大姐大模样。 这个女人，我还以为她有那么一丝良心，看来是我想多了，她这人，典型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秦珍珍，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得让我跟我老婆离婚？” “你要是真那么恨许玫，你大可公开她出轨的视频羞辱她，完全不用绕这么多弯子来游说我。” “你绕这么大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的确，如果秦珍珍真对许玫恨之入骨，按照她的行事风格，完全可以直接公开视频，让许玫身败名裂。 这样，她才会真的觉得解气。 但如今，她绕来绕去，一会儿胁迫许玫离婚，一会儿又来游说我离婚。 这女人我真是搞不懂。 “江文山，我为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我绕来绕去，还不是为了让你脱离苦海，少受些伤害。” “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让许玫身败名裂，沦为人人谴责的对象，还用等到搁这儿跟你磨叽？” 秦珍珍的一番话听得我心头一惊！ 我去，这女人什么意思？ 看上我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照了照。 手机屏幕里是一张长满胡渣的疲惫脸，看起来邋里邋遢，毫无形象可言。 没理由被秦珍珍这种级别的**盯上啊！ “别照了，我可看不上你这种半残疾男人。” “要谢就谢你之前的一次好心，救过我一次，将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也算是我报答你了，以后，两不相欠。” 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跟哪？ 等等。 我特么怎么就成半残疾男人了？ 我特么哪里残疾了？ 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盯着秦珍珍，她仿佛能看见我心中的想法。 “别这么看着我，在我眼里，像你这样的男人，就等同于半个残废。” “毫无实力可言。” 我特么……我竟然被一个女人怼到无话可说！ “你跟许玫回去以后，就离了吧，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别让我等太久，我的耐心很有限。” 说完，秦珍珍迈着她性感的大长腿离开，倩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过道尽头。 我有些乏力地坐在床上，脑中努力回想，我什么时候救过秦珍珍这种大美人，还毫无印象？ 唉，想不起来，还是躺好睡觉吧！ 咦？什么东西硌着我的背。 掀开被子，是一个大的纸口袋，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 拿到手里，还挺沉。 细细拆开。 我去！ 全是钱！ “叮咚。” 是微信的响声。 拿起手机，是秦珍珍发来了一条微信： 钱你收下，以前你帮过我，现在我也帮你一次，人情两清。 嘶，我到底什么时候帮过她？ 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该不会又是她挖的什么坑吧！ 将钱收好，我回起微信： 钱你拿回去，我不会要，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不用你费心。 秦珍珍当即秒回我： 钱不要就扔掉，反正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要。 我当即感觉脑子嗡嗡作响。 有钱人的世界我真的不懂，20万说扔就扔？ 这尼玛好歹是20万啊，这么多钱，扔了多可惜！ 我暂时收着，找到机会再还给她。 安静地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刚睁开眼，一张清纯美丽，青春活泼的俏脸就撞进我的眼里。 卢茵茵正在给我换药水。 “山哥，你醒啦，你老婆刚刚才来看过你，现在已经带着你女儿下去买早饭了。” “哦，我知道了，我今天要输多久的药水？” “没多少，上午输一次，下午输一次，以后每天都是这样，一天两次。” “嗯，辛苦你啦，茵妹子。” 我伸手去摸枕头下面的钱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心中大惊，我吓得立马坐了起来。 “茵妹子，你有没有看见我枕头下面的纸袋？” “见过，今天你弟弟一大早就过来看你了，说是看你，其实是在找什么东西。” “后来，我见他拿着一个大的黄皮纸袋走了，想你们是一家人，也就没过问。” 卢茵茵一边换药一边说着，我心中却是气得要死。 这个江文才，他怎么知道我这里有20万？ 等等。 难道是……秦珍珍叫他来拿的？ 这个秦珍珍到底要干嘛？她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行，我得去把这20万追回来。 掏出手机，对老弟发起夺命连环call。 十几分钟过去，老弟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这时，老婆带着女儿进来了。 “老公，你醒了，我给你买了瘦肉粥还有一些配菜，趁热吃，我去给你打热水过来洗脸。” 老婆细心照顾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出轨被拆穿的**。 就好像她没有出轨，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老，老婆，你跟姗姗吃早饭了吗？” 老婆表情动容，眼中像有一丝泪光在闪动。 “吃过了，老公，你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叮咚。” 微信提示秦珍珍发来了一张照片。 打开微信，点开照片，照片上赫然呈现一男一女。 男的是赵合礼，女的是我老婆。 两人倒也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像是在交谈什么。 秦珍珍给我发这照片是什么意思？ 没等我猜，一段文字发了过来： 昨晚你老婆又跟我那不要脸的前夫密会了，两人最后一同回了酒店。 我原本有些柔软了的心瞬间又变得愤怒起来。 我还在医院住着，许玫，你就这么饥渴难耐？ 手中的米粥顿时不香了，我气愤地将粥嗑在桌上。 这时，老婆端着一盆热水回来。 “老公，多吃点，这水还有些烫，得等一下。” 老婆温柔体贴，我真的不能想象，这么温柔细心的老婆，怎么会背着我做出这种事。 我将老婆叫到床前小声问道：“昨晚你都干什么去了？” “我带着女儿回医院对面的酒店洗漱睡觉啊，怎么了老公？” 老婆闪着她真诚的大眼睛看着我，要不是见识过她撒谎不脸红的场面，我都要怀疑是秦珍珍发了假照片给我。 “你把姗姗哄睡着以后，有没有去见谁？” 老婆顿时面色一僵，整个人都开始慌张起来。 第19章 抢钱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老公，你都知道了。” 老婆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只是语气中没有了那份愧疚。 像是在回答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但就是这份无所谓，使我心中的怒气更盛。 “许玫！” 我气得大吼，甚至将在一旁玩耍的女儿吓哭。 这是我结婚以来第一次这么大声对着老婆怒吼，吼完她，我自己都有些发懵。 我到底是怎么了？当着女儿的面这么失态。 “爸爸，你干嘛吼妈妈，呜呜~” 女儿吓得哇哇大哭，老婆过去抱着女儿安慰，抬头瞪着我。 “我们之间的问题，干嘛要吓到女儿，她是无辜的！” 纵使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但见女儿可怜的模样，我也是暂时压制下来。 “许玫，回去以后，我们就办了吧，你总是这样，我也受不了。” “是那个女人来催你的吧，她总能找到突破口，呵呵，贱女人，她以为拆散我们这个家，她心里就能舒坦？妄想，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老婆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与我平日里相处的那个温顺的老婆判若两人。 原来，我从没看清楚过我的枕边人。 竟是有两副面孔！ 我之前还暗暗嘲笑赵合礼有秦珍珍这样一个老婆怎么能睡安稳觉。 如今看来，是我不了解女人。 “你跟她的事，与我无关，我会把一切都留给你，我净身出户。” “对了，你来的时候看见文才了吗？” 我垂着眼，没有再看老婆一眼。 “看见了，他抱着一个大纸袋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正好被我撞见。” “他有说去哪儿吗？” “他说他要去卖高铁票回家结婚，还很高兴，托我谢谢你，你给他钱了？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这件事跟你已经没有关系，反正不是动的你的钱，照顾好女儿。” 我拔掉吊针，起身便是往门外跑去。 刚开门，就撞见卢茵茵一脸惊讶看着我。 “你，你要去哪儿？药水还没输完。” “我现在必须出去一趟，回来再输。” 过道里留下我的一道残影，打了出租车，我向着高铁站疾驰而去。 正值暑假，外出游玩的人比较多，高铁站人满为患。 我买一张晚上的票，刷了身份证混进了候车厅。 查了最近一班回市里的高铁，是10:30，现在时间是10:00整，我还有时间。 按着班次来到对应的候车窗口，很快，我就在附近候车座位上找了老弟。 老弟低头正在打游戏，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已经盯上了他。 等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眼中的懵逼已经说明了一切。 “把钱还给我。” 我伸手去拿，却被老弟推开。 老弟将塞满现金的纸袋紧紧抱在胸前，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我再说一遍，把钱给我！” 我气愤得提高了嗓门儿，周围的人都看向了我和老弟。 “哥，这是我娶媳妇儿的钱，我不能给你！”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群开始有人小声议论。 “什么人啊，连自己弟弟娶媳妇儿的钱都要抢，还讲不讲理了。” “就是，算什么男人，这青天白日的，还要当众抢弟弟的钱，这人怎么当哥的！” “报警吧，小伙子，就算是你亲哥，也不能抢自家弟弟钱啊。” 我被这些闲言碎语弄得心烦意乱。 本来在医院就受了气，没想到追到这儿来，我还成了蛮不讲理当众抢钱的那一个！ 气上加气，我当下就坐不住了。 “有种站到我面前来说，没种就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操！” 一个碎嘴老婆子穿着花哨的长裙走到我面前，指着我鼻子开骂：“你老娘怎么就生出你这种不孝子，那可是你弟弟娶媳妇儿的钱，你怎么有脸去抢？真是有妈生没妈养，太没教养了！” 老婆子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我立马羞愤难当，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死老太婆，你给老滚远一点，少管老子的闲事，这是我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们这些王八孙子指手画脚！” 我愤怒地扫视了一圈儿周围的人，被我看过的人都回过头做自己的事。 只有少数几个傻帽还敢跟我正面刚。 老婆子骂骂咧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后也没敢再吭声。 那几个跟我眼神对撞的人，最终也没有为我老弟出头顶我。 我不想将事情闹大，坐在老弟身边，平复了一下心情，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文才，你想成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20万不是我的，是别人暂时放在我这里，我后面还要还给人家的。” “你别给我闹，乖乖把钱还给我，我要拿去还给别人。” 我以为将事情讲清楚，老弟就会将钱还给我。 没想到，老弟至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钱袋子在他胸前抱得紧紧的，没有丝毫松懈。 “哥，你别装了，有人告诉我，她还了你20万借款，现金就在你床上，所以我才去医院拿的。” “之前你哭穷说拿不出20万，现在这20万就在眼前，我就当你提前我包的大红包，收下了。” “我的车快来了，不跟你说了哥，我结婚的时候，你记得带着嫂子和姗姗一起回来喝喜酒。” 老弟说完就想开溜，像个泥鳅一样抓也抓不住。 我不能让老弟把钱拿走，这钱必须还给秦珍珍！ 一个猛扑，我将老弟扑倒在地，然后开始死命抢钱。 我和老弟在地上扭成一团，钱袋子在我们之间你争我夺。 最终，我们俩同时站了起来，一人抓住了钱袋子的一角。 相互角力，互不相让。 最终，在两股力量的拉扯之下。 钱袋子破了！ 由于惯性，我和老弟同时向后退了几步。 20万现金，当场撒了一地！ 几乎在现金落地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候车人立即出动，将地上的现金哄抢个精光。 刚刚还对我口诛笔伐的众正义人士，却突然间变成了抢钱的劫匪。 真是好笑，真是讽刺！ 现场一片混乱，有的人捡了钱趁机检票上了车，有的人则见好就收溜去了别的地方。 不过片刻，地上的红票子一张也没有了。 老弟急了眼，抓着那些最后捡完钱的人让还钱。 没办法， 谁让逮了现行，那些被老弟逮住的人还了一部分钱。 最终，老弟也只收回了几千块，其余的钱，已经被那些嘴上“正义人士”昧进了口袋。 我找来了站里的协警，但他们表示情况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追不回来，而且，那些已经上了车的人，已经追不回来。 无非就是嫌麻烦不想干而已。 但这是20万，不是2万或者2千2百。 我不死心，报了警立了案，就算追不回来，我也要让在场那些捡了钱不还的人知道，我已经报警了！ 果然，报警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有一些胆小的陆续过来还钱。 至于有没有全部还回来，这就不知道了，即使有监控，也只能看到谁捡了钱，具体捡了多少，是分不太清楚的。 最终回款了两万块，老弟拿着钱瘫在座椅上喃喃自语。 “这下完了，娶老婆的钱没有了，欣欣肯定不会嫁给我了。” “都怪你，都怪你！为什么要跟过来抢我的钱！” 轰！ 老弟拳头一挥，我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他妈的反了天了！ 第20章 熟悉的号码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本来就在气头上，老弟却当众给我一拳。 身为老大，我哪忍得了这份气！ 更何况，这钱还不是他的！ 挥手一拳，我把老弟撂翻在地。 随即，我俩大打出手，惊得刚走的警察又倒了回来。 最终，我俩被带回了派出所，进行批评教育。 我和老弟出派出所的时候，老婆和女儿已经站在了大门外。 见我俩个个鼻青脸肿嘴角挂彩，女儿当场吓哭。 老婆带着我们回了医院，卢茵茵撅着小嘴给我扎针。 “你这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还病着就跟人打架，还专打头，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女人的模样在卢茵茵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老婆去医院里给我取CT片，女儿在我床边守着，一脸认真样。 “爸爸，你为什么跟妈妈吵架？是因为昨晚她出去见其他叔叔，所以你不开心吗？” 我听得心中一愣，老婆出门约会，还会跟女儿说？ “姗姗，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爸爸，昨晚妈妈跟我说，如果她跟你分开，我想跟谁。” “嗯，我想了半天，我不想爸爸妈妈分开，你们为什么要分开？是姗姗不乖吗？” “昨晚妈妈哄我睡觉，我一直睡不着，她就说要出去见一位叔叔，很快就回来。” “妈妈真的很快就回来了，还给我买了小玩具。” 我心中一惊：“昨晚妈妈一直陪你睡觉？” 女儿可爱的点点头：“嗯，昨晚妈妈回来以后，就一直跟我睡在一起，直到早上我醒了，妈妈都还在我身边呼呼睡觉呢。” 我，我误会老婆了？ 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愧疚，这股愧疚牵动着我伤痕累累的心脏，我感觉到阵阵疼痛。 “你的片我给你拿回来了，主治医生会来跟你说情况。” 老婆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缺少了关怀。 “老，老婆，对不起，昨晚的事，我误会你了。”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习惯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有其他地方误会你了？” 老婆露出一个冷笑，现在的她与往日判若两人。 “如果我说，我没有出轨，你还会信吗？” ！！！ 开什么玩笑，我这里有视频石锤！ “许玫，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话我还能信你吗？我手里都有你出轨的视频，你还想骗我？” 本以为老婆听见我有视频石锤，便不会再挣扎。 没想到，她却呵呵冷笑两声。 “视频，怎么样的视频，是我跟赵合礼滚床单的视频吗？” “你等等！” 我将女儿交给卢茵茵带到老弟那里暂时先看着，女儿还小，这些事不能让她听到。 “你继续说。” “你手里所谓的视频，其实不过是一个合成视频，现在AI换脸技术，又不是做不到。” “这个视频被我朋友在网上见到过，当时我也投诉过，后来视频被删了，我以为这件事就完了，所以当时没跟你说这件事。” “我没想到的是，这个视频会落到有心人手里，成了我出轨赵合礼的证据。” “你有仔细观察过那个视频吗？你对我的身体还不了解吗？” “视频中的男女身材，跟我和赵合礼是一样的吗？她身上，有我的胎记吗！” 老婆带着失望的眼神看着我，我摸出手机，将那个陌生短信里的视频点开，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 的确像老婆说的那样，男的虽然也粗壮，但远不及赵合礼那五大三粗的身材。 女的虽然身材也很好，但比老婆还是差了些。 更重要的是，视频中的女人，腰间并没有一块红色胎记！ 老婆的侧腰上，有一块很明显的红色胎记，那是娘胎里出来就有的。 再看那两个纠缠的脑袋，仔细辨别，还是能看出AI换脸的痕迹。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居心叵测，要故意栽赃我老婆出轨！ 此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一切，会不会都是秦珍珍搞的鬼！ 但从老婆说的时间来看，伪造出轨视频的时间是在半年前。 半年前秦珍珍跟赵合礼说不定还夫妻恩爱，不至于无缘无故就搞我老婆。 既然不是秦珍珍，会是谁在背后搞了这场闹剧？ 我放佛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如果你跟赵合礼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你两次去见他，又是为什么？” “他约我出去，想要继续纠缠我，我只是赴约，告诉他不要再来烦我。” 我真的误会了？ 但我手中的视频有三段，即使抹除了出轨赵合礼的证据，也还有两个男人！ 我将视频放给老婆看。 老婆看完仍是冷笑连连。 “那天下午我请了假，的确是去见了深圳这个客户。” “这个客户一直追求我，买了别墅让我帮他设计装修方案。” “我本想拒绝，但这么大一个项目，要是做成，我们家就能直接买一辆代步车，你和我也不用再辛苦挤地铁上下班。” “那天下午他约我去酒店谈，想趁机对我不轨，我虽宁死不屈，但也只能跟他虚与委蛇一个下午。” “我跟他，根本谈不上出轨，最多跟赵合礼一样，他是一厢情愿。” 难道，我真的又又又冤枉我老婆了？ 我翻到最后一个视频，指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说：“这个就是送你包的男人吧？” 老婆出乎意料地点点头。 “我承认，包是他送的，但我跟他，是清白的。” 原本三段石锤出轨的视频，如今被老婆一一击碎。 我也说不清楚心里是高兴还是难过。 或许，都有吧，但更多的是愧疚。 “老婆，对不起，我一直在冤枉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是我的错，还差点酿成大错，你能原谅我吗？” 我态度诚恳，语气低微，垂头丧脑，诚心认错。 我没有迎来想象中老婆细声温柔的原谅，却迎来一个冷冰冰的手机。 是老婆的手机，她给我她的手机干嘛？ 难道让我查她手机？ 我愣愣地接过手机，一脸茫然看向老婆。 “打开手机，找到短信，你会看见一个熟悉的号码。” 我按着老婆的吩咐，解锁手机，点开短信。 在一列垃圾短信中，我真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这尼玛就有点…… 第21章 伪装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这个号码我再熟悉不过。 尤其是这几天接收的短信，全都是这个短号发的！ 我立马背脊发凉，手指有些颤抖地点开了短信。 最近一条显示的是昨晚凌晨以后发的。 内容竟然是说我在医院深夜聊骚美女护士！ 昨晚出现在医院的人，除了秦珍珍，也没别人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秦珍珍的圈套？ 我不敢想象，这个女人太过于可怕。 往上翻，还有一条短信，是我来深圳第二天早上发的。 内容大概是说，我在酒店某个房间正跟别人开房！ 看了眼时间，大概就是我跟秦珍珍正激烈那会儿。 那个时候秦珍珍手机不在旁边，她应该没有机会发短信。 不是秦珍珍，又会是谁呢？ 脑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到底是谁在背后搞我！ 等等。 好像还有一个疑点没有弄清楚：老婆内衣上的神秘香水味儿。 “视频你解释清楚了，但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天晚上，我在你内衣上发现的香水味儿是怎么回事？” 老婆哼哼冷笑：“你不觉得那香水味儿很熟悉吗？” “确实熟悉，我在赵合礼身上闻到过，你还是承认你跟他有染了？” “不，赵合礼身上之所以有那股香水味儿，那是因为我买那香水的时候，正好被他撞见，他以为我喜欢那味儿，所以才买来喷自己身上。” 我不解，那明明不是女用香水！ “你为什么要买那瓶香水？那味道闻起来更像是闷骚男用的香水。” 老婆冷淡道：“其实，内衣上的香水是我自己喷上去的，我是想暗示你。” “暗示我？暗示什么，暗示你出轨了？暗示我被绿了？” 我的心瞬间凉到了极点，觉得讽刺至极，这都什么奇葩！ “你还是没有想起来那香水味儿在哪里闻过是吗？没关系，我有时间等你想起来。” “在你知道真相之前，我们可以暂时不离婚，但要分房睡。” 老婆毫无感情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我的内心还是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你不是说等我出院回家，就将一切都告诉我？”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没有证据证明我出轨，也就没有理由跟我马上离婚。” “至于秦珍珍手里的视频，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她想威胁我，我也不是吃素的。” 老婆至始至终都沉着冷静得像另外一个人，这样的许玫，我从没见过。 也正因为她展示了这样一面，我才突然觉得可怕。 我无法再跟这样一个心思复杂的女人继续生活下去，我的内心开始抗拒。 婚，我必须离，女儿，我也要得到抚养权！ “我不同意，不管你到底有没有出轨，现在，我已经跟你过不下去，回去我们就签离婚协议，但女儿必须跟我。” “我也不想再管那个送你包的男人是谁，他在你心里重不重要，还有发短信在背后搞鬼的杂碎是谁，只要离了婚，一切就都与我无关。” 我语气冷冷，或许是愤怒得久了，或许是难受够了，也或者是这几天像坐过山车一般的来回折腾，我的感情已经麻木了。 此时，我的内心竟平静了许多。 我厌倦了这样猜来猜去，以及不断反转的情况。 这一切，似乎只要我离了婚，都能得到结束。 只要我离了婚，我的生活，就能再次恢复平静。 对，只要我离婚。 当我坚定了离婚的念头时，老婆冰冷的脸蛋突然变得柔和。 一双含情脉脉的杏仁眼凝视着我，眼中尽情流露出柔弱无助，伤心难受。 这特么要跟我唱哪出？ 老婆动作轻柔地牵起我的手，眼中含着泪水，表情难过极了。 “老公，对不起，刚刚是我态度不好，我都是被你气的说的气话。” “我气你为什么总是相信别人 ，即使是一个陌生的短号，你宁愿相信那些，也不肯来问我真相，我只是生气，没有真的要跟你离婚。” 我看这眼前这个被反转了几次的女人，她说的话，我还能信吗？ 这可怜的模样，还真是惹人心疼。 “我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你让我感到害怕，我看不透你的真面目。” “这婚必须离，女儿也必须跟我。” 我再次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话，老婆可怜的俏脸顿时变得冷漠起来。 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尼玛快了吧！ “我们可以离婚，但不是现在，女儿你别想要，她只能跟我，她是我的女儿。” “难道她就不是我的女儿？你别不讲理，女儿跟谁，到时候法庭上见！” 想到女儿会被抢走，我心中顿时有些愤怒。 我不能让女儿跟着这样一个女人长大，这样她的一生就毁了！ 许玫冷笑道：“不用等到上法庭，你没有那个能力跟我竞争。” 我像雷击般怔在原地，这个女人该不会要搞我吧？ “不过你放心，夫妻一场，我不会亏待你。” “水凉了，我重新去给我打一盆热水来敷敷脸。” 看着许玫离去的背影，这真的是我老婆吗？ 在一起十年，她是怎么做到将另一面隐藏得这么好？ “爸爸，爸爸。” 女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卢茵茵带着女儿进来。 “山哥，你弟走了，他将医药费算到了你的头上。” 真，亲弟！ “我知道了，谢谢你，茵妹子。” “我下班了，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同事小雅，如果实在有烦心事需要诉说，随时微信我喔~” 卢茵茵拿着手机晃了晃，露出一个甜美治愈的微笑，我这才发现她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脱去护士装的卢茵茵，更显青春靓丽！ 卢茵茵帮我拔了吊针后，便准备离开，正好与换好热水回来的老婆差点撞上。 “老公，我给你用毛巾敷敷脸，消消肿。” 许玫动作轻柔，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我看在眼里，别扭在心里。 不过刚刚卢茵茵对我挥动手机歪头微笑的画面，却一直萦绕在我脑中。 想着那极富治愈效果的甜美微笑，我心里竟然好受了几分。 这个小妹妹，还挺有趣！ 许玫出门去倒水，女儿突然趴到我床边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爸爸，你跟妈妈在里面说的话，我跟茵茵阿姨都听到了。” “爸爸，你真的要跟妈妈分开了吗？” “你们能不能不分开，我以后一定很乖，很听话，不惹你们生气。” 女儿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像一根根利刺扎在我的心上。 “叮咚。” 手机提示有微信消息。 我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是老弟发来了消息。 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给我发微信。 但当我点进去的时候，我就开心不起来了。 老弟在微信里这样说道： 江文山，你把我娶媳妇儿这事搞砸了，咱两梁子就结下了。 你以后不再是我哥，我也不需要再对你心软。 这笔钱，就当是你对我的赔偿！ 我被老弟的微信搞得一头雾水，不过提到钱，我倒想起来他在高铁收回的两万块钱没有还给我。 算了，两万块钱就当给他下一次娶媳妇儿用。 刚放下手机，又传来短信提示。 是信用卡中心的短信。 我随手点开，扫了一眼短信内容，当下我就懵了！ 这死小子，竟然刷爆了我借给他用的信用卡！ 透支了20万！ 第22章 事过境迁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儿吗！ 但凡跟人沾边儿的事儿他能做一件，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局面。 手机握在手中不停抖动，要是有镜子，我应该能看到自己的脸已经被气绿了。 女儿见我怒容满面，本来就眼泪唧唧，马上就变成嚎啕大哭。 许玫从外面匆忙跑了进来，放下脸盆将女儿抱在怀里安慰。 “你有什么不快就冲我来，对女儿发什么脾气！” “我。” 话到嘴边，我硬生生咽了回去，女儿的确是被我吓哭。 经过一周的留院观察，最后在我脑子里的积血被吸收干净。 出院的时候，卢茵茵还特地送了我礼物。 也不知道这小妮子打的什么主意，在我住院这段时间，天天晚上找我聊天，非要让我讲我年轻时候的“伟大事迹”给她听。 她还听得很认真，临走前，还说要到千里市找我玩儿。 对于我要离婚这件事，她也尝试开导过我。 不过毕竟是小年轻，她懂的道理，我还能有不知道的？ 我吃的盐比她走的路都还多。 最后，全都变成了我们两代人思想的碰撞。 她总说我落后、老土、思想封建。 我总说她过于浮夸，太跳脱，过于开放。 最后，我们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各自保留意见。 也是因为每天都有卢茵茵在我眼前晃荡，跟我聊天，让我开心，住院一个周，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对于先前那些糟心事，我现在也看开了许多。 不过她有句话说得没错，被人算计了不能就这么当缩头乌龟，正面反击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否则，我算什么男人！ 如今，我和许玫已经私底下相互彻底摊牌。 为了女儿，我们还会继续保持模范夫妻的样子。 但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我将卢茵茵送我的小钱包收好，里面还有一张她的大头贴，这小妮子，该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心里有一丝悸动，我抬头望向天空。 今日晴空万里，阳光格外灿烂。 比起前几日天天下雨和糟透了的心情，今天是个好日子！ 坐在飞速疾驰的高铁上，我的目光始终落在窗外那些转瞬即逝，连具体形状都看不清楚的近物上。 何其匆匆，像极了我们的人生。 人来人往，有些人，还没来得看清楚，便早已各奔了东西。 “爸爸，你看，茵茵阿姨送给我的礼物。” 女儿拿着一个半个她那么高的洋娃娃在桌上摆弄，看起来十分喜欢。 许玫拿出一个苹果削皮，一边削一边对我说：“我看那护士对你挺上心，等我们的事完了，你们就能站在见光的地方了。” 我顿时羞臊道：“别胡说，我拿她当小妹妹看，以后在女儿面前，别老提这种事。” “好。” 许玫语气平和，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在她心里，我这么快就成为一个路人般的存在了吗？ 拿得起，放得下，她的魄力，简直比一般男的还强。 听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没有爱了，那么另一个人无论遇到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那个人都再提不起兴趣。 或许，这就是现在许玫的状态。 她对我，是什么时候没有爱的？ 我一直以为，我们足够恩爱。 家里还是走时的样子，整洁，干净。 许玫得知老弟刷爆了我的信用卡，主动帮我把欠款还了。 也是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许玫有自己的小金库！ 这么多年，她把自己攒成了一个小资，而我，还是个穷逼。 许玫在厨房做午饭，我带着女儿在客厅玩耍。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 是社区办打来了电话。 “喂，是小江吗？” “嗯，是王主任啊，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啊，小江，上一次你和许玫被评上社区模范夫妻以后啊，社区就将你们上报给了市里的模范夫妻评选大赛。” “现在这个大赛已经评选完了，我是特意打电话来恭喜你们的，你们被评为市里十佳模范夫妻之首，恭喜啊小江！” “过几日，市里就会派人下来给你们送奖品，还会做采访，希望到时候你跟许玫啊，多做做准备，这要播出去了，你跟许玫可就是市里的名人了！” 王主任乐呵呵地挂了电话，我却石化在当场。 这特么都什么事儿，戏要做到没完没了了？ 吃了午饭，我准备去一趟公司，刚出小区，就远远看见秦珍珍靠在一辆豪车边上，手里还点着一根烟。 我想当做没看见纯路过，却被秦珍珍伸手过来挽住。 我去，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秦珍珍把我推进了副驾驶，自己坐到驾驶位上发动了油门。 “去哪儿？” 烈焰红唇轻启，秦珍珍摘掉墨镜，一双含情丹凤眼盯着我。 “你把我拽上车，你问我去哪儿？我要去公司，你送我？” “行！” “嗖！”秦珍珍猛轰油门儿，豪车像火箭一般在大街上飞速疾驰。 路过的车辆，老司机们都会探出头来破骂一句。 “你这女人，做事怎么这么疯狂，你开慢点，别撞着别人了！” 秦珍珍哪听得进去我的话，该加速加速，该漂移漂移。 “我这叫中年叛逆，年轻的时候当够了乖乖女，现在离婚了，我得好好疯狂一次，你也快离婚了，跟我一起体验疯狂的人生吧！” “呼呼！”我感觉耳边的风声越发凌厉，这速度快要让我上天了。 眼前的人事物已经糊成一片，我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这速度太快了，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滚。 “砰！” 秦珍珍一个急刹车，我惯性向前，紧接着被安全带拉回撞在靠背上。 “你，快让我下车，如果不想我吐在你车上的话。” 秦珍珍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我，车门解锁，我立马冲下去，蹲在路边花坛里哇哇呕呕起来。 嚯，吐出来总算舒服多了，只可惜午饭白吃了。 秦珍珍甩着她的大长腿走到我身后，戏谑道：“你也太弱了吧？是不是男人。” 我刚想转身反驳，秦珍珍就递上一瓶矿泉水和一包纸巾给我。 “拿去，漱口擦嘴，别张嘴一股子潲水味儿对着我。” 本来还想感动一下，原来是嫌我臭。 将嘴里的污秽漱洗干净，顺便用水擦了擦出油的脸。 “秦珍珍，你不说我跟你已经两清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秦珍珍魅惑一笑：“之前的人情两清了，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这特么又是几个意思？ 不过有件事我还是得跟她坦白。 “秦珍珍，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你给我那20万，由于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我暂时还不了你，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还你。” “我说过，那20万不用还，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当是清了我之前欠你的人情。” “现在，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牵扯，所以，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秦珍珍，秦家天下集团的副总裁。” 这……尼玛就不真实了啊。 赵合礼还真的是个吃软饭的家伙啊，不过他那磕碜样，是怎么入赘到秦家的？ 难不成，秦珍珍年轻的时候跟许玫一样眼瞎？ 没等我想明白，秦珍珍双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肩上，性感红唇渐渐靠近，我的小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跳起来。 不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忽然感觉左边有一道利刃般的眼睛盯上了我。 我猛地侧目。 只见赵合礼阴着脸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要将我千刀万剐！ 第23章 我被包装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推开秦珍珍，尽量跟她保持距离。 转头对着赵合礼嘿嘿赔笑，毕竟这是他还念着的前妻，我还是不要扯上关系比较好。 万一他受不了刺激，要跟我同归于尽，我岂不是亏大了！ “赵总，我下午过来接班，之前我那个项目是谁在帮我做？” 我走到赵合礼跟前，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赵合礼瞪了我一眼：“别碰我前妻，否则，我就是丢了工作，也要整死你！” “是是是，我对你前妻没兴趣，你把她看好，别让她再来骚扰我就行。” 跟着赵合礼回到公司，办公室里依旧是热火朝天的加班状态。 “你住院的这段时间，是你的徒弟小张在帮你扛项目的事，进行到那儿了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你都去问他，没事儿别来烦我。” 交代一句，赵合礼回了自己办公室。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组里的人对于我住院的事各自发挥了一句话的关心，随后便又沉浸在各自手头的事情中。 只有我的徒弟张小武，在五六分钟的关怀以后，才拿着项目跟我汇报情况。 张小武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徒弟，从去年入职到今年转正，都是我一手带过来的。 对于他，我还是很放心。 做了一个小时的汇报，我大致了解了这个项目目前的情况。 但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这个项目的参与人多出了一个！ 这个人是赵合礼手下的亲信，叫赵晓山。 我拿着项目冲进了赵合礼的办公室。 “赵总，我负责的项目里，插进你的人，不太好吧？” 自从我手里有了赵合礼的把柄，我发现我跟他说话都有了底气。 “江文山，我是你的领导，我要安排什么人进你的项目组，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赵合礼恢复了往日的领导做派，对我说的话如同放屁。 “赵总，我的项目组每个人有明确的分工，并且大家做自己那一份已经很娴熟了，你临时安排一个人进来，也没有活儿干，何必呢？” 赵合礼却歪嘴笑道：“你住院的时候，你们项目组忙不过来，我就让晓山去协助一下。” “现在他对你这个项目很有兴趣，愿意留在组里，我也不好推辞，就将他留着吧，做他之前做的那一份就行。” 我嘴角抽搐，做他之前做的那份？ 那份不就是我之前在做的吗？ 好你个赵合礼，变着法想让我在公司混不下去是吧！ 行，你敢安排人进我的项目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回到组里，我把小武叫到自己身边。 “小武，你带着赵晓山出去跑一趟现场，注意，如果他表现得很差，留下证据，我们好将他踢出去。” “放心 ，师傅，交给我，保证给你办妥。” 小武带着赵晓山去踩现场，我坐在位置上盯着赵合礼的办公室露出一抹笑意。 “赵合礼，想赶我走？老油条不是白叫的。” 下班的时候，秦珍珍又在楼下等着。 见我出来，一脸春风地跟过来。 “阿山，我请你吃饭。” “没空，不吃。” “你现在跟许玫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已经不用按时按点地回去，你在外面做什么，她也管不着，走吧，我已经订好了餐厅。” 秦珍珍拽着我上了车，晃眼间，我仿佛又看见了赵合礼在一个角落里用眼光活剐我。 “秦珍珍，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揪着我不放，我已经快要跟许玫离婚了，你的目的已经达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车窗外的街景一路往后，我猜不透秦珍珍的目的到底为何。 娇艳的红唇微微勾起，秦珍珍用余光瞥了我一眼。 “我的目的很不单纯，你怕了吗？” “秦珍珍，你能不能别玩儿我？外面小鲜肉多得是，你找他们去啊，老揪着我干嘛？” “你不是要放纵要疯狂吗？现在的年轻人十分对你的口味，你去找他们，靠边停车，我要回家。” 秦珍珍丝毫没有减速停车的意思，反而是加了一脚油门。 “小鲜肉多没意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我去，这是铁了心要玩儿我啊！ “秦珍珍，在深圳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这样的半残人士，你看不上，别收回，说出去的话，请一定要做到。” “呵呵~” 秦珍珍笑得很清脆，我甚至怀疑我耳朵听错了，她还能有单纯的笑声？ “江文山，你别紧张，我还能对你霸王硬上弓吗？吃亏的还不是我，我就是单纯请你吃顿饭，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 这尼玛的交友方式真够特别！ 不过，我内心是拒绝的。 “秦珍珍，我觉得像我这样的穷逼，高攀不上你这样的富婆，做我朋友，那简直是拉低了你的档次，不划算。” “没关系，我把你档次拉上来就好。” “作为你的新朋友，我要先送你一件见面礼。” 秦珍珍的主动，让我感觉有些害怕。 主要还是在深圳的时候，我被这女人坑得太惨了。 “你，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跟着我，你就知道了。” 秦珍珍露出一个神秘微笑，将车停在了一处商业街旁边。 刚下车，秦珍珍就主动过来挽着我的手臂，拉着我进了一家奢侈品店。 平时要换我自己，我打死也不敢进这种奢侈品店。 里面的东西也不是说买不起，只是太贵了，消费一次就顶我几个月的工资。 华而不实，不划算，除了装逼，也没有其他好处了。 高奢店的服务员很热情，主要是看到秦珍珍这样的富婆很热情，看到我的时候，眼神明显变了变。 我像个街拍模特般试穿了无数套服装以后，秦珍珍总算满意地点头了一套休闲西服。 她将一张黑金卡一刷，西服穿在我身上还不让脱。 我拿着消费单一看。 我滴个奶奶，就这套西服，花了整整十五万大洋！ 真！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但我似乎体会到了一丝做有钱人朋友的快乐。 名牌西服穿在身上，名牌口袋里装着我加起来不超过两百块的街边货。 一种莫名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经过一个多小时在各大高奢店的转悠，我已经从头到脚被秦珍珍“精修”了一遍。 就连头发都给做了个造型，续了很久的胡子也被刮了个干净。 当我穿着一身高档货跟秦珍珍走进一家高档餐厅，享用着顶级美食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飘了。 站在餐厅卫生间的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久违帅气的模样。 我只想说一句：真他娘的帅啊！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丑逼也能变男神。 不过，这一切对我来说又觉得很虚幻，不真实。 秦珍珍只是想跟我玩玩儿，哪天腻了就会甩手走人。 我当不得真！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脱胎换骨，重新做了回人？” 秦珍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外面的过道里，盯着我的目光中透露出渴望。 “走吧，我带你去看午夜场电影。” 秦珍珍过来挽住我，脸上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你是不是想看完电影带我去开房？我好诉你，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告辞。” 我快速走到餐桌，提上我的衣服裤子还有鞋子，匆匆溜出了餐厅。 一路小跑，我就怕秦珍珍追上来。 好在她没有追来，我蹲在一个公交车站喘气。 “叮咚。” 是微信消息。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卢茵茵给我发了一条语音和一张照片。 第24章 纠缠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照片中，卢茵茵身穿护士服，背景是护士站的前台。 照片中的她，巴掌大的脑袋微微歪着，一个甜美治愈的笑容穿透屏幕，直击我的心底。 点开语音，卢茵茵极具亲和力的声音传了出来。 “山哥，吃晚饭了吗？回去这么久也没个微信，有没有想我啊？” 听着那俏皮的美声，我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当即自拍了一张大头照过去，并附上文字：吃过了，还吃了大餐。 照片刚发过去，就立刻迎来卢茵茵惊讶的赞美。 “山哥，这是你吗？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山哥吗？没想到，你好好捯饬一下，能这么帅！简直是中年大叔秒变国民男神啊！” “山哥，下次我见你的时候，你也得收拾得这么精神，让我养养眼，知道吗？” 我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妹妹猛夸长得帅。 “好好好，你什么时候来找我玩？” “啊这个嘛，看你有多想我啊，你要是十分特别很很想我的话，我就立马过去见你，你要是一般想我的话，见面就只能靠缘分了。” “呵，你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小花招，过两周我会再去深圳出差，到时候请你吃饭。” “真的吗？那我要吃大餐！” “好，都行，你高兴就好。” 收了手机，我沿着街边散步，心情感觉美滋滋。 突然，耳中传来电话响铃。 “喂。” 是许玫打来了电话。 “喂，你今天又加班了吗？饭菜我给你放锅里热着的，你回来了记得吃。” “我吃过晚饭了。” “哦，好吧。” 许玫挂了电话，我却愣在原地。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还在按照之前的生活轨迹前进。 只是这漩涡之中的人心，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为何，我竟对那锅里热的饭菜有一丝愧疚。 坐上了末班公交车，我回到了家里。 刚开门，就有一丝饭香飘进鼻子里。 “回来了。” “嗯，回来了。” “去洗漱吧，我刚把女儿哄睡着，今晚你睡沙发。” 至始至终许玫都没有扭头看我一眼，电视上还在播放之前她追的电视剧《三十而已》。 “哦，那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许玫起身关掉电视，径直回卧室关上了房门。 我愣愣地站在门口，再看向手里提着的西服和名贵皮鞋。 默默将它们藏进了沙发下面的一处角落。 “呼。” 我长舒一口气，幸好没被发现。 洗漱好我躺在真皮沙发上，心中庆幸，还好当初买沙发的时候，我强烈要求买了这款真皮沙发。 男人嘛，床不一定要买最好的，但沙发一定要买最舒服的，自己要对自己好。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做了个早饭，本想送女儿去上学，许玫却说从今天起由她来接送。 今天提早到了公司，部门主管又阴阳怪气说一句。 “江文山，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踩点来公司，我都不习惯。” 我翻了个白眼，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不一会儿，小武也来了。 “小武，昨天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师傅，我已经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有奖励吗？” “奖励你一瓶矿泉水。” “嘁，师傅你真小气，是嫂子管得太严了吧？” “呵呵。”我冷笑一声，目光落在了刚打卡进来的赵晓山身上。 赵晓山一脸晦气地坐在了自己工位上，看起来他挺不开心。 公司的人陆陆续续来得差不多了，赵合礼召集大家聚在休息区里开早会。 “从今天开始，我们紧跟潮流，每天上班之前，先来一段热血沸腾的舞蹈和喊口号。” “目的在于提高大家早起的精神和传递公司的精神。” “高主管，你来教大家跳早操和喊口号。” 高主管，人不高，大众圆脸，小眼睛，高鼻梁，红艳艳的厚嘴唇，蜡笔小新的眉毛。 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那张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的嘴了。 当然，作为女性，她还有足以让所有男同事流口水，让所有女同事暗中嫉妒的上围。 膀大腰圆的高主管在前面扭来扭去，一分钟的早操舞教了十分钟，30秒的口号喊了一分钟。 终于，这种傻逼逼的形式主义完毕，赵合礼让大家开始汇报手头的项目进度。 轮到小武的时候，他将昨天带着赵晓山去做现场的情况说了一遍，又将第三视角的视频放了一遍。 终于，无能的赵晓山，被我顺利挤出了我们项目组。 尽管赵合礼对我吹胡子瞪眼，但这是公司的规矩，他也没有办法。 中午出去吃快餐的时候，我又在公司楼下看见了秦珍珍的身影。 隔着老远，我就赶紧躲开，但还是没逃过她的法眼。 她跟着我一路尾随到一个小巷口将我堵住。 “怎么啦？收了人家的礼物，转身就翻脸不认人？” 秦珍珍用一种极其挑逗和魅惑的声音对我贴耳说话，很快我就感觉我有点受不了了。 “起开，离我远一点，贴这么近，天这么热，你不嫌热，我还热。” 我扯着领口散热，秦珍珍却又靠了过来。 “哟，有脾气啦？你是身体热，还是心里热？还是说，你身体和心里一样热？” “秦珍珍，你整天在我公司楼下瞎晃悠啥？你不用上班的吗？” 秦珍珍抄着手看着我：“你不知道领导都是弹性上班时间？更何况，我是副总裁，不用去坐班，我的时间很自由的。” “你不用坐班我要上班，我现在要去吃午饭，吃了还得回去加班。” “你不要整天就揪着我不放，你去外面找找，肯定能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陪你玩儿的人。” 我转身准备走开，却突然在后方道路的尽头，看见了一双要将我千刀万剐的眼睛！ 赵合礼，你一定要相信我，是她先勾引我的，我啥也没做。 我甩开秦珍珍的手，大步向着赵合礼走去。 “赵总，我可是受害者，你前妻天天来骚扰我，我躲都躲不掉，你自己去管管。” 刚侧身准备去吃饭，我突然看见隔着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我的心也跟着一紧。 第25章 模范夫妻之首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倒也不是说心虚，怕被看见。 只是习惯性地心中一慌，像被捉奸了般尴尬。 许玫手里拿着盒饭，跟我对视着。 我感觉今天实在热得慌，现在我额头的汗简直像淋雨一般唰唰往下流。 我该怎么开口？ 我需要解释吗？ “许玫，我刚刚跟秦珍珍……” “你不用向我解释，一切都是你的自由，只是希望你收敛一点，这里毕竟是公司附近，被同事看见了总归是不好。” 许玫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波澜。 但我分明从她那眼中，看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失望。 哪怕是那一丝丝几乎不可捕捉的可能，也让我心中起了波澜。 到底，还没彻底放下的那个人，是我。 许玫转身离去，我跟着去吃了午饭。 一个下午，我的心思都没有放在工作上，许玫中午那个眼神，一直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到底是怎么了。 竟然被一个眼神弄得心烦意乱。 临到下班的时候，我特意站在窗前观察了一遍周围的环境。 没有发现秦珍珍，看来今天可以顺利下班回家。 为了赶在秦珍珍堵我之前脱身，我刚到点就打开下班。 这时，背后部门主管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文山，以前踩点上班，现在踩点下班，你是真觉得在公司多待一秒都是你亏了是吧？” 没有理会，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司。 一路上畅通无阻，我顺利离开了公司大厦，今天没有秦珍珍哪堵我，心情也好了不少。 现在还早，我可以去接女儿放学。 来到小学门口，已经站满了接孩子的家长。 “你就是江姗姗的爸爸吧？” 站在我旁边的一个少妇突然问我。 “我是，你是？” “哦，我是江姗姗同学李泽良的妈妈，你怎么来这里接孩子，你的女儿不是已经送去医院了吗？” “医院？！” 我大惊，女儿出了什么事。 “哟，你还不知道呢？今天家长群里都炸开锅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加群，一直是姗姗妈妈在群里。” 我在心中暗骂，这个许玫，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一声！ “难怪，你会来学校接孩子。” “今天下午，你女儿姗姗和同班一位男同学打起来了。” “你女儿把人家孩子的脸都挠破了，不过，你女儿更严重。” “在推搡中，你女儿撞在了讲台的边角上，嗑破头了，哎哟，现场照片看起来，流了好多血呢，真是可怜。” “你知道我女儿被送到哪个医院去了吗？” “不清楚，你问问班主任吧，是她送过去，然后再通知的你们家长。” 少妇指了指校门口一个穿白T牛仔裤的年轻女孩子。 “谢谢！” 我扭头跑向班主任，班主任见到我的时候还愣了愣。 在说明我的来意之后，她给我说了女儿所在的医院。 打了车，匆匆赶到医院。 许玫正在病床边上坐着，女儿已经睡着。 “许玫，你出来一下。” 心中有火，但不能当着女儿的面发。 许玫起身出来，关上了病房的门。 “什么事，你说吧。” “许玫，姗姗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你跟秦珍珍有约，我不想打扰到你们。” “你这说的什么话？万事再大，也没有女儿的事大！” “珊珊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只是嗑破了皮，输完水，就能回家。” “那就好，以后女儿出了任何事，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论我们还有没有在一起。” 许玫却冷哼。 “现在知道关心女儿，以前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上心，女儿都七岁了，你从她三岁就答应她要带她去游乐场玩一次，你做到了吗？” “你总是加班加班加班，你有那么多班要加吗？现在出了事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我告诉你，就凭这一点，我也绝不会将女儿的抚养权让给你！” 我，我不就是平时跟女儿互动的时间少一点。 怎么就成了对女儿不上心了？ “我对女儿的感情怎么样，不用你来评判，女儿，我势在必得！” 两双愤怒的眼睛对视，没有一方退让一步。 “妈妈，妈妈。” 女儿娇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和许玫几乎同时推门进去。 “爸爸，你终于来看我了。” 我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坐到床边。 “姗姗，爸爸刚下班就过来了，知道你进了医院，爸爸都快要吓哭了，呜呜，你看，爸爸好难过。” 我学着女儿平时撒泼哭泣的样子，倒是把她逗乐了。 “行了，女儿的药水快输完了，你去叫护士过来拔针。” 许玫语气平和，丝毫不像刚刚跟我吵过架的样子。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会伪装自己的情绪。 今晚我主动做了晚饭，哄女儿睡了觉，我将许玫叫到客厅。 “许玫，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 “昨天社区王主任跟我打了电话，说是之前我们评上了模范夫妻，后来又将我们上报到了市里参加什么比赛。” “最后我跟你获得了市里十佳模范夫妻之首。” “这两天市里会派人过来做采访和发放礼品。” “你要是不愿意跟我同框的话，我们可以推掉。” 我以为许玫会说推掉，没想到她只是冷笑一声。 “模范夫妻，真是讽刺，采访就采访吧，反正有奖励可以拿，为什么不要呢？” “而且王主任你也是了解的，她说定了的事，哪儿推得掉。” 过了两天，市里真的派了记着和领导下来。 这天，王主任早早跟我们打过招呼。 我将女儿送去上学，再回来的时候，领导和记者已经来到了小区。 王主任和许玫在社区办公室里陪着，我敲门进去。 “你好，你们就是市里下来的领导和记者吧？幸会幸会。” 一番客气之后，那位领导对着摄影师使了个眼色。 “江先生，许女士，你们的夫妻相处之道，我看了之后是相当有感触啊。” “江先生的心胸宽广，疼爱妻子，许女士的善解人意，包容与体谅，都是我们新时代夫妻的楷模。” “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找到对的那个人就能携手走到白头，我代表市里，衷心的祝愿你们夫妻俩，琴瑟和谐，百年和好！” “这是市里给你们的鼓励，礼轻义重，请收下。” 领导提着两盒不知道装的什么的盒子分别送到我和许玫手中。 随后，又拿出一本模范夫妻证书颁给我们。 上面的印章还是市里的。 “江先生，许女士，由于你们得了十佳模范夫妻之首，经市里决定，将你们夫妻俩的事迹上报给国家模范夫妻评选栏目组。” “期待你们在国家级的评选中，依然能获得佳绩！” 我尼玛！ 这是怎么个情况？ 这级别咋还越整越高了呢？ “领导，其实我跟许玫……” “我知道，你们两个喜欢低调，不喜欢张扬，但是没关系，这个评选只要上报资料就行，不用你们像其他比赛一样去露脸卖艺。” 我当下就有些急了，这不能啊，如果评选上了，到时候全国都知道我跟许玫是模范夫妻，那还怎么玩儿？ 国家级模范夫妻，想要离婚也不容易吧？ 到时候万一不准离婚，我跟许玫岂不是要这样绑定一辈子？ 不行，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领导，实不相瞒，我跟许玫决定离婚了。” 领导听到这话，立马脸色垮了下来。 第26章 虚伪的婚姻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你，再说一遍？” “领导，我跟许玫的感情已经破裂，我们已经决定离婚。” 领导面色凝重，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不行，你们的名字早已经报上去了，现在也撤不回来。” “你们是模范夫妻，感情这么好，怎么会想着离婚呢？” “领导，模范夫妻家里也有一本难念的经，是聚是散，谁又说得准。” 领导眉头紧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起来。 “我们市，就只上报了你们一对夫妻上去，也只有一个名额。” “你现在说要离婚，这怎么行？” “离婚协议你们签了吗？” “还没签。” “那就好，评选时间三个月，就当是你们的离婚冷静期。” “三个月后，如果你们还想离，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有些着急了，三个月，秦珍珍可等不了那么久。 真要拖那么久，谁知道她会不会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领导，三个月太久了，能不能一个月之内？” “哎哟我的小江同志诶，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考虑大局。” “不能只局限在你这个小小的家庭纷争上面。” “市里可是去卖了老脸才给你们争取来了这样一个名额，你们不能放弃，也不许放弃！” 领导姿态强硬，说话的语气更是毋庸置疑。 我吃了瘪，许玫也不好再发话，王主任就更不可能帮我们说话了。 挨了批评，接下来的采访，我和许玫都没有太多笑脸。 但我俩还是及其配合对方，配合领导，配合记者。 一条表面幸福美满的家庭成长之路，被我和许玫描述得生动形象。 那毕竟是我们曾经的美好。 很多地方回忆起来，我和许玫都湿了眼眶。 曾经多好啊，现在真讽刺。 送走了领导和记者摄影师，我和许玫回到了家里。 我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她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我回想着今天的采访，几乎是重走了一遍我和许玫从恋爱到结婚，到有了孩子再到现在。 一切都走在了模范夫妻的路子上，我却找不到任何差错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细细回想，曾经的一切真的是一本血泪史啊！ 不对。 等等。 我跟许玫走过的这些年，没有任何争吵，也没有任何冷战。 这本身就是不对劲的地方！ 平常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就算是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拌上几句。 但我和许玫则不痛同。 每每遇上矛盾，不是我先认错就是她先妥协。 总之规避了无数的爆发点。 按照女人的天性，这么多年，真的能无条件妥协那么多次那么多荒唐的事？ 我持怀疑态度。 一个女人真的爱你，在乎你，怎么会无限放纵你的错误呢？ 难道不该是及时指出来纠正？ 我清楚地记得，每当我看不惯许玫一些臭毛病的时候，我都会当场给她指出来。 但她每次都立即说会改，然后打哈哈混过去。 但她却从来没有对我身上的坏毛病指责一二，而是选择无限包容。 这真的是爱我的表现吗？ 还是说，她根本就无所谓！ 又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一切的包容，只不过是不在乎，不在意。 我心中突然翻涌着疼痛，难受的感觉再次将我包围。 难道，这一纸婚姻，竟是虚假了七年！ “砰砰砰！” 我凶猛地拍打着卧室门。 “许玫，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许玫闻声开门，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 我错愕地看着她，或许，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对我还是有些真情呢？ 我的语气恢复了些许平静。 “许玫，你一开始想嫁的人，真的是我吗？” 许玫沉默着，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说出你的真心话，我受得住。” 许玫抬头，水汪汪的杏仁眼中没有夹带任何跟爱情有关的东西，只有无尽的愧疚之色。 “不是。” 果然，果然！ 我就是个傻B，还以为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娶到这么能干漂亮的老婆。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注定是个悲剧。 如果我看得到，我脸上的神情一定是悲伤极了。 如果能重来，或许，我会有其他的选择。 “既然当初你不想，为什么最后又嫁给我了？” 许玫嘴角抽动：“因为姗姗。” 哦，对，我忘了，当初许玫嫁给我的时候，她已经怀上了姗姗。 这件事也是我不对，让她未婚先孕，不得不奉子成婚。 “嫁给我这么多年，你一定每天都在后悔吧，当初，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我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我们都还年轻的十年前。 我和我的好兄弟方世斌同时喜欢上了许玫。 但许玫只有一个，她也只能嫁给一个人。 所以我和方世斌选择公平竞争。 当年我还是个刚毕业的穷小子，方世斌家境比较优渥，自然更得许玫的芳心。 眼看许玫跟方世斌越走越近，我也急红了眼。 正所谓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我想，我当时一定是疯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拉着张凯策划了一出英雄救美。 不仅夺了许玫的初吻，也俘获了她的芳心。 创业一一创就是三年，恋爱一谈也是三年。 三年之后，许玫意外怀孕，我们不得不结婚。 那个时候，我刚刚经历创业失败。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许玫还是嫁给了我，无怨无悔。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她足够爱我。 现在看来，只是因为肚里的姗姗需要一个家，需要一对爹妈。 作为母亲，我不得不佩服许玫的伟大。 为了女儿，可以牺牲到这种地步。 但作为妻子，她对我也只剩下了愧疚。 “许玫，你后悔过吗？嫁给我。” “我不后悔，后悔有什么用，日子还不是要过。” “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文山，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我的秘密，你一定不会原谅我。” “这个秘密，我已经守了七年，我不想再守了，希望你能早点揭开它，这样，我也能彻底解脱。” 我不解地看着许玫：“为什么要等我自己去发现，你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许玫失魂落魄道：“太残忍了，对你来说太残忍了，我不敢说，我也不能说。” “交给命运吧，它想让你知道，你就能解密，它不想让你知道，你就不会知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许玫守口如瓶七年之久？ “走吧，去接姗姗，她该放学了。” “你去买菜，我去接孩子。”许玫整理了情绪，淡淡道。 菜市场里走了一圈儿，发现手提袋里装的全是许玫平时爱吃的菜。 她的喜恶，已经融进了我的潜意识里，而我的喜恶，许玫却从来不知。 这么多年，都特么是我在一厢情愿！ “嗡~嗡~” 手机短信提示。 打开手机，是之前的陌生短号发的。 咋的，又叫我去捉奸？ 我冷笑着点开短信： 三个月后，跟许玫离婚，拿到离婚证后，你就能见到我。 神他妈精病！ 我立刻编了一条口吐芬芳的短信回过去，并在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后，问了一句他到底是他妈的谁。 没过一分钟，对方回了短信。 第27章 兄弟的女神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点开短信： 我是你爸。 我敢保证，如果这个狗杂碎此刻站在我面前，我一定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还有胆儿说是我爸，我还是你祖宗！ 大手一抖，拨出一通电话。 “文山，突然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阿凯，今晚有空吗？西街大排档，出来喝酒。” “好，你看十点钟成吗？” “成。” 晚饭过后，我按时来到西街一家大排档坐下。 晚上出来喝夜啤的人挺多，又遇周末，出来聚餐的也就更多了。 阿凯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见面就对我展露笑容，但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怎么了，大兄弟，一脸愁容，感情是约我出来喝闷酒啊？” 阿凯落座，开了一瓶啤酒先喝起来。 “阿凯，上一次你叫我出来，穿了一身绿又点了一桌绿，你都看到了什么？” “哈哈，什么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阿凯打着哈哈，想要翻过片儿。 “阿凯，许玫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凯面上一愣，笑容逐渐凝固。 “兄弟，我当时确实是想提醒你，其实也不是我看到了什么，是有人告诉我许玫有事儿，让我来暗示你一下，让你注意点儿。” “是谁告诉你许玫有问题的？” “这……” “我们还是不是兄弟？是兄弟你就干脆点，别娘们唧唧的。” “唉，文山，是孙祥告诉我的。” “孙祥？” “对，他说他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许玫出轨，他又不好当面过来跟你说，你也知道，当年，你们俩之间闹矛盾，后来再也没有联系过对方。” 我沉默了，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孙祥给我发的短信？ 孙祥是我们当年创业的合伙人之一，主管财务，后来因为财务上一些分歧，我跟他闹掰了。 按理说，他没有理由管我的事，为什么会让阿凯过来跟我暗示许玫出轨？ 再者，发那些短信，明显是同时监控了我和许玫两个人的行程和动向，他吃饱了闲着扮私家侦探搞八卦？ 这也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对他有什么好处。 在我印象中，他很爱钱，没有好处的事，他绝不会干。 除非，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他大发好心？ “阿凯，你跟孙祥还一直联系吗？” “嘿嘿，说了你别介意，我跟他确实偶尔还有联系，他现在混得可比我们好，大公司财务总监，年薪上百万，生活滋润着呢！” 阿凯的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年薪百万，谁不想呢？ “我不介意，毕竟，当年只是我跟他有矛盾，你跟他又没什么过节，对了阿凯，我有件事想让你帮我查一下。” 我拿出手机，将那个陌生短号和短信内容都给阿凯看。 “文山，这谁啊？怎么跟你发这些东西？” “叫你出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查查，这号码是谁的，我想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在背后搞我。” “行，包在我身上，还没有我查不出的号码！” 阿凯跟我拍胸脯保证，一定帮我查出背后发短信的人是谁。 当年在创业中，阿凯可是我们公司的网络安全技术总工程师（自封的），技术上的东西还是实打实的有。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我歪歪倒倒地躺在沙发上，两个卧室的门都已经关上，想必她们都睡着了。 这个家，已经不像个家，如果不是女儿在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从抽屉里拿出备用手机，登录微信。 “叮咚。” 有人给我发微信。 点开，是卢茵茵发来了自拍和语音。 这个小妮子，老是深更半夜给我发照片，该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吧？ 自拍照倒是挺美，青春无敌美少女，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校园一棵草。 只不过，唉，往事不堪回首。 点开语音，卢茵茵软萌甜美的声线传来。 “山哥，好想你快点到深圳来请我吃大餐啊，想想我都流口水了，你一定要记得，要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帅帅气气来找我喔，就像那天你给我发照片时候的那个样子，想你哟~” 唉，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看重外面胜过内在，只要脸好看，一切都不是事。 “好好好，都依你，不过茵妹子，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天天给我发微信发你的照片，还老说想我，又送我钱包什么的。” 脑子晕乎乎的回了语音，我便沉沉睡去。 “爸爸，爸爸，你再不起来，上班就要迟到了！” 女儿在我耳边咋咋呼呼，我眯着眼睛，外面天已经大亮，肚子上还盖着一块空调被。 “老公，快去洗漱吃饭吧。” 许玫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小米粥，又递过来一杯热牛奶。 “先把牛奶喝了，等下再喝小米粥，能帮你缓解宿醉。” 我接过牛奶，温润的暖流淌过我的喉咙直达泛酸的胃里，一杯下肚，感觉好了一些。 “谢谢。” 许玫依旧是一个好妻子该有的样子，有时候我都快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关心我，还是在角色扮演。 “去洗个热水澡吧，这样你会舒服些。” “嗯。” 许玫一切如旧，只有我有时候会觉得别扭，跟她说话，也客气了许多。 现在女儿上学放学都是许玫在接送，我到落得清闲了许多，天天到公司都不再踩点，同事们都以为我变勤快了。 这段时间跟赵合礼的相处还算和平，秦珍珍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也没有再来找过我。 这天，我又按时下班打卡了。 “哟，我还以为你转性了，肯为公司做多一点贡献，看来是我高估你，只坚持了一个周，就坚持不下去了？” 刚打完卡，主管就在我背后阴阳怪气，要不是今天阿凯约了我，我还真想跟他理论理论。 我冲她翻了个白眼，得意地扭头就走出公司。 赵合礼对我下班都没有意见，你个主管瞎操什么心！ 阿凯约我在楼下的咖啡馆见面。 “文山，这边。”阿凯坐在一个角落里，点了两杯咖啡。 “怎么样阿凯，查出来没有？” 阿凯脸色不太好，没有直接回答我。 “文山，这个号码，我，它，唉。” “阿凯，有话直说，不管是谁，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阿凯沉默片刻，喝下一大口咖啡看着我道：“我没有查出来，对方用了很复杂的加密方式和隐藏IP地址，我技不如人，查不到。” 说实话，我是很失望的。 也不是说对阿凯技不如人感到失望，是自己心里有了期待，最终却落空的一种失望和失落感。 阿凯把手机还给我。 “虽然我没有替你查出发短信的人是谁，不过我帮你取出了藏在你手机里的监听定位器。” “监听定位器？” 我大惊，我的手机什么时候被人装了这东西！ “反正东西已经被我取出来扔掉了，以后，你这手机是安全的，我不陪你聊了，女神还在等我过去吃饭。” “可以啊，阿凯，都泡到女神了，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阿凯羞臊红脸道：“八字还没一撇，喜酒还早，不过，我尽量让你早点喝到我的喜酒，哈哈。” “那等你好消息！” “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到时候我迎娶了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你可别羡慕我啊。” “嘿，我还羡慕你？就你这样，还迎娶白富美？现在天还亮着呢。” “你别不信，她可是秦家天下集团的副总裁！” 我听得心头一惊！ “你说什么？秦家天下集团副总裁？” “嗯，就是那个美女总裁秦珍珍！” 第28章 我们约会吧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像被雷击中般怔在原地，脑子嗡嗡响。 这感觉怎么这么不真实呢？ 论相貌，论年龄，论对爱情的刺激，阿凯都是中规中矩的程序员，完全不符合秦珍珍要玩儿刺激的要求啊！ 难道几天不见，秦珍珍转性了？ 但她好歹是个集团副总，灰姑娘遇王子的戏码上演不了，就要开发霸道女总裁邂逅贫民男屌丝？ 唉，有钱人的世界，我看不懂。 “阿凯，祝你成功，你要真傍上了富婆，别忘了兄弟我啊！要是傍不上，也别伤心，找个合适的姑娘娶了也不亏。” “不忘，不忘，这几天都是她主动约我陪她吃饭看电影压马路，我觉得我很有戏。” 阿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我真不想扫他兴。 “快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嗯，下次再请你好好喝酒！” 阿凯迈着幸福的小步子跑出咖啡厅，我能预见，过不了多久，阿凯就会找我喝闷酒。 “错错错，是我的错……”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赵合礼打来了电话。 “喂，赵总，我已经下班了。” 赵合礼在电话里冷哼一声道：“我知道，打电话就是告诉你，明天你替我去深圳出趟差，去见见那个肖经理，具体的事我微信上跟你说。” “好吧，我知道了，我需要带什么资料过去吗？” “你带脑子过去就行！” “嘿，你！” 没等我开口，赵合礼已经挂了电话。 明天就能去深圳，也不知道现在告诉卢茵茵，她能不能请到假。 “喂，茵妹子，我明天临时去深圳出差，你还能请假吗？” 我嘴角不自觉上扬，一条语音发了过去。 很快，我就收到回复。 “我现在就去请假，明天陪你一天！” 心里美滋滋的，我竟对着手机傻笑！ 忽然，电话又响了起来，是老爹打来了电话。 老弟没拿到20万，回家肯定一番诉苦，过了这么久才打来电话，想必已经想好了说词。 “喂，爸。” “文山啊，你弟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你们在火车站的事我都听文才讲了，你太冲动了，好好的20万，就被你糟践没了。” “不是，爸，文才跟你讲清楚了吗？他。” 没等我说完，老爹继续讲自己的。 “说起来，这件事文才也有错，不该背着你把钱拿走，但这20万早晚你都是要给的，你也不能怪他。” “这样，你先打5万块钱过来，文才说，他要准备一场求婚仪式，需要钱满足对方的面子。” “他始终是你弟，你的钱不给他用，难道还给你老婆孩子这些外人用吗？兄弟手足才是最亲的，赶紧打钱，等求婚求完了，你再重新打30万过来，20万补彩礼，10万用来办婚礼酒席，就这么说定了，你赶紧办吧，别再拖了！” “不是，爸，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喂，喂？” 老爹已经挂了电话，我生气地将手机磕桌上，隔壁两桌人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搞什么，我都这么穷，哪里去弄这么多钱？去卖血卖器官吗？我就不是亲生的吗！” 心中忿忿不平，我拿起手机，发现屏幕竟然被我磕碎了。 真是人不顺的时候，喝口水都能噎死！ 丧气地回到家里，许玫正在做晚饭。 “回来了，下午的时候你爸给我打电话了。” 刚进门，就听见许玫说电话的事。 “说什么了？” 我走进厨房，一股菜香飘进鼻子里。 “他问我要35万，我说没有，他就说让我把房子卖了先租房住，凑齐35万打给文才。” “他魔怔了吗！” 第一次，我被老爹的行为和偏心气到发飙。 “老，老公，你怎么了？” 许玫诧异地看着我，全然忘记了锅里还有菜。 “没怎么，我就是有点受不了了，从小到大偏心就算了，到现在都还要逼我当个扶弟魔，我受够了！” 我冲进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冷静冷静，毕竟女儿还在客厅，我不能在家里传播负能量。 吃晚饭的时候，我对许玫说我明天临时调去深圳出趟差。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失望，随后语气平淡说：“嗯，我知道了，毕竟明天七夕节，是该过去陪陪。” “是赵合礼临时派我过去，你不信大可以问他。” “不必，我相信你，吃饭。” 整个晚上，许玫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她还想明天我会陪她过节？ 可我们俩已经相互摊牌了，她又怎么会想…… 算了，女人的心，我一大老爷们儿又怎么看得明白。 第二天，我坐了最早的航班飞去深圳。 刚下飞机，手机就响个不停。 是卢茵茵发来了无数条语音和照片。 我穿着秦珍珍给我置办的那身行头，又认真刮了胡子，喷了点闷骚的香水，抓了个自认为帅炸天的发型。 刚出机场，就看见卢茵茵站在人群中，散发着清纯动人的气质。 “山哥，这里~” 卢茵茵激动地挥着纤细手臂，并向我小跑着冲过来，一个不小心跌进我怀里。 “茵妹子，你这算是主动投怀送抱呢还是不小心撞进我怀里呢？” 卢茵茵并没有羞怯离开我的怀抱，反而撒起娇。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这么久没见你了，抱一抱，增进感情。” “山哥，你今天可真帅，我都快要爱上你了！” 我将卢茵茵拉起来。 “你的爱可真简单，快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去吃个早饭，吃完了我得先去一趟客户那里，然后才能陪你去玩。” 卢茵茵撅着粉红小嘴，嗯嗯点头。 这次去找那个肖经理，是赵合礼为了下一次合作的回扣做预估。 至于他为什么让我来谈，估计是觉得反正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索性就拉我下水，谁都别干净！ 我自诩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 既然能算我一份回扣，我何乐不为呢？ 反正天塌下来，还有赵合礼顶着。 预估过程很顺利，谈完出来正好可以带卢茵茵吃个午饭。 下午的时光卢茵茵带我去欢乐谷体验了一遍年轻人的刺激。 当我从过山车上下来，我三条腿都是软的。 晚饭卢茵茵带我去了一家自助餐厅，她说，我赚钱不易，就不让我大出血了。 吃完晚饭，我们一起看了午夜场电影。 电影看完，在广场上，我买了一支玫瑰花送给她：“七夕节快乐，虽然没有情人，但也要快乐，嘿嘿。” 卢茵茵双眼放光地接过玫瑰花，脸上洋溢出幸福地微笑。 粉唇开合间，她说出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 “山哥，我们去开房吧！” 啊，这…… 第29章 新欢旧爱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面对卢茵茵纯纯的目光，我竟有一丝心动。 但若要是真的去开房，我觉得我可能下不去手，毕竟我们年龄上还是有差距，况且，万一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茵妹子，你跟我说笑呢，我跟你去开房？警察大哥会抓我进去的！哈哈。” 我笑着拒绝，卢茵茵却换了一张认真脸。 “我说的是真的，我想了想，反正你都要离婚了，你这么帅一个魅力大叔，与其落入别人手里不如让我先得手。” “虽然我说过我不想结婚，但不妨碍我谈谈恋爱什么的，万一跟你有感觉，我就要结婚了呢？一起皆有可能嘛！” 呃，这…… 面对卢茵茵的认真，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算是对我表白了？ 心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悸动，我有了一丝动摇。 反正我都要离婚了，我还不能提前找好下家？ 我再看向卢茵茵，目光灼灼中饱含着欲望。 张开双臂，我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你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我离婚了，就是离过婚的男人，而且，我极有可能会把女儿的抚养权夺过来，你真不介意？” 卢茵茵环住我的脖子，在我唇上蜻蜓点水。 “我看上的是你这个人，你跟我说你的家庭干什么，我才不管你离没离过婚，我看上了就是看上了，不管其他什么。” “再说了，现在离婚率那么高，到处都是离异男女，因为离过婚，他们就该矮人一截了吗？” “就算最后你女儿跟了你，我也不会亏待她，我可不是电视剧里那些黑心的后妈。” 卢茵茵在我怀里撒着娇，粉扑扑的小脸很是好看，我搂着她去了一家酒店。 一路上，卢茵茵都像个粘人的小猫依偎在我怀里，酒店前台小姐见了都忍不住在背后偷笑。 我开了一间情侣房，刚进门，卢茵茵就热情似火地扑上来。 这……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她的指尖在我身上游走。 很快，我俩就坦诚相见。 入眼一片雪白，妙曼的身段还弥散着青春的气息。 我感觉浑身滚烫。 卢茵茵白嫩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娇羞的眼神中展露一股怯意。 “我听人说，第一次会很疼。”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柔声道：“我会很温柔的。” 挥汗如雨一整夜，洁白床单上那抹红色显得格外艳丽。 我从来没有这么激情过，这种感觉，仿佛让我回到了年轻时候，那股冲劲儿，刺激，与燃烧的激情，统统在这一夜重新释放。 早上的太阳爬上了三竿。 卢茵茵枕着我的手臂睡得正香甜。 折腾了整整一夜，她终于满足地入睡。 我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温热的吻，说起来，这么温存的画面，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以前跟许玫同房的时候，都像在完成任务，定期缴枪，始终是缺少了一点激情。 虽然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破灭，但许玫跟我，却从来没有这么激烈过。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爱之运动可以这么刺激！ 强烈的欲望，高速的运动，不知疲惫的身体。 我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这么强！ “山哥，你不睡一下吗？小心下不了床喔~” 卢茵茵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一双水灵灵的勾魂丹凤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我在她鼻头轻轻一点：“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昨晚差点把我榨干，折腾了一晚上，下不了床的该是你吧，哈哈。” 和卢茵茵打趣间，我的手机响了。 拿起电话，是许玫打来的。 卢茵茵知趣地停止疯闹，在一旁安安静静。 “喂，许玫，大清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我就是问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我下午回去。” “哦，那我晚上给你留饭，你下午回来会直接去公司吧？” “嗯，应该是先去公司汇报情况，可能会加班，你不用给我留饭。” “嗯，那你忙吧。” 许玫挂了电话，卢茵茵在一旁撅着小嘴，满脸幽怨。 “哼，还要给你留饭，看来你们的关系不差嘛~” 我将她揽入怀中，在她撅得老高的小嘴上狠狠一撮。 “哎呀，我跟她现在就是表面夫妻，我们都已经分房睡了，我现在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还怕什么。” “你人是我的没错，那你的心呢？对她就没有一丁点不舍得？” “我保证，我整颗心都装着你，不信，你把它挖出来看看。” “看看就看看，你以为我不敢吗？” 卢茵茵伸手在我胸膛上戳来戳去，弄得我一阵痒痒。 “嘚！小妮子，我看你是在玩儿火，吃俺老孙一大棒！” 结实的大床再次摇晃起来，喘息声绵延不绝。 我们一直缠绵到大中午，才起来去退了房。 卢茵茵今天特意调了晚班，中午，我请她吃了一顿大餐。 她送我到机场，我们像很多恩爱情深的情侣一样，依依不舍，三步回头。 忽然，已经走远的她奔跑着冲过来将我紧紧抱住。 红着双眼对我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得对我负责，回去了不能再跟你老婆睡觉，也不能去招惹其他女人，记住了吗？” 我也将她紧紧抱住，在其额头深情一吻。 “记住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会对你忠诚。” “好，你快进去吧，别耽误了上飞机。” 卢茵茵的眼泪夺眶而出，这种纯粹而强烈的感情，大概只有年轻的男女们才有。 我为其拭去泪水，转身检票进站。 在飞机上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跟许玫并未离婚，虽然名存实亡，但就形式上来说，我们俩还没办离婚证，就还是合法夫妻。 所以，我这算是婚内出轨？ 前段时间我还怀疑许玫出轨，并一直怀恨在心。 没想到这还没过多久，我就已经实打实的出轨了！ 这角色也转变得太快了吧！ 心中有些烦闷，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 下飞机的时候，我心中的烦闷丝毫未减。 所以不打算去公司给赵老贼汇报情况，我只想先回家睡一觉。 刚进小区，我就被熟悉的保安小哥叫住。 他将我拉直一旁小声说道：“山哥，你还是先别回去。” 我疑惑道：“怎么了？我自己家还不能回，我家炸了？” 保安小哥脸色不大好看道：“今天下午，我见你老婆领着一个男人回家去了。” 晴天霹雳啊！ 感情上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去不去公司还为了在家偷野男人？ 不过转念一想。 许玫唯一可能出轨的男人一直在国外，怎么会突然回来？ 难道是我一直没有打钱回去，老弟过来要钱了？ 完犊子！ 老弟跟我闹翻，许玫对老弟要钱这事又是个硬性子，可别在家里打起来！ 我面色一惊，当即拔腿就往家里狂奔。 我能想象，保安小哥一定以为我是太过愤怒，回去暴打奸夫了。 我家楼层不太高，电梯很快见我送到家门前。 我贴门听了听，没有声响，难道老弟已经走了？ 掏出钥匙，我开了门。 几乎是开门的一瞬间。 我听见卧室里传来了许玫的**声！ 第30章 神秘情夫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脸。 整个身体也因为愤怒而有些发抖。 拳头攥得很紧，鞋都没脱，我直接冲了进去。 卧室门半开着，里面已经没有了声音，看来他们也发现有人进来了。 透过门缝，我看见许玫正慌张地穿着衣服。 站在旁边的，是一丝不挂的男人背影。 从背影看，那个男人高大威猛，倒三角的身材是许多男人也羡慕想拥有的。 我也不急着进去捉奸了。 这不堪的现场，我不想进去污了眼睛。 转身坐到沙发上，等着狗男女出来跟我对峙。 不一会儿，卧室门彻底打开了。 许玫穿了性感丝绸睡衣先走了出来，见我坐在沙发上正盯着她，便面色平静地向我走来。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公司吗？提前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 咋的，你在家偷野男人，我还打扰到你二位的雅兴了？ 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发飙，极力克制自己想要爆炸的情绪。 “许玫，你把野男人带回家里，是不是玩儿得有点过了。” 许玫撩了撩大波浪的秀发，将其放在一边，用一双迷离杏仁眼看着我。 “江文山，我们俩已经名存实亡，要不是看在市里领导的面子上，我早就跟你去办离婚了。” “这里是我家，我带我的人回家怎么了？” “你不也赶在七夕节去深圳约会了？怎么，昨晚你们没有坦诚奋战？我看你这疲倦的样子，昨晚怕也是通宵达旦了吧！” 许玫忽然切换到另一副模样，让我有些不适应。 这些天的贤妻良母，甚至让我误以为她还在乎我。 原来，都是演出来的吗？ 许玫，奥斯卡真是欠你一座小金人啊！ 我冷冷一笑，心中的愤怒也熄灭了。 她说得对，我都去找好下家了，凭什么还要管她怎么样？ 现在的我和她，只是被一张结婚证绑住的两个陌生人而已。 她要找谁，跟我有多大关系？ 我在这儿急赤白脸地干什么？ 而且，这房也是她一手买的，尽管房产证是写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她说是她的家，似乎也对。 细想一番，我这么愤怒，不过还是因为心里对她仍抱着一丝希望。 我刚才甚至想从许玫脸上看到愧疚，等着她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承认错误，求我原谅。 我天真的以为那些电视剧里捉奸之后的感人悔恨画面会出现在我面前。 然而，我还是想太多。 现实，始终是残酷而真实的！ “许玫，我们去办离婚吧，现在就去。”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心灰意冷。 “好，只是你想好怎么跟市领导解释，跟女儿怎么说了吗？” 提到女儿，我心中一阵刺痛。 我一直想给女儿一个幸福完整的家。 想要她的成长环境中充满家的温馨和父母的疼爱。 如今看来，这个愿望终是无法实现了。 “我会去解释，这个你不用管，换上衣服，跟我去民政局。” 许玫嘴角微微勾起，仿佛要忍不住笑出来。 这时，卧室里的那个男人将自己包裹严实地走了出来。 他戴着口罩戴着墨镜还戴着一顶棒球帽。 没有过来打招呼，而是直冲冲地朝门口走去。 我实在好奇这人是谁，便朝门口喊了一嗓子。 “喂，我跟许玫马上就离婚了，用不着将自己遮掩成这样，大方露脸出来，我倒想看看，抢走我老婆的男人，长什么样。” “放心，我不会打你，也不会暗中报复你。” 那个男人扭头看向我，隔着口罩说了一句话。 “江文山，我们认识，其实今天的结局早已注定，只是我没想到，会过这么多年，倒是苦了许玫，跟你吃了这么多苦。” 男人说完继续往前走，我起身对着他，看着那背影心中一颤。 这不是许玫在国外的那个出轨对象吗？ 真的回来找她了！ 刚刚他说，我跟他认识。 许玫也说过，我跟他是认识的。 他到底是谁？ 他说今天的结局早已注定，还说许玫跟着我吃了这么多苦。 难道说，从一开始，许玫就跟他有来往？ 七年前，许玫虽然选择跟我在一起，但她的追求者依旧很多。 而同时又是我认识的人，虽然范围缩小了，但也有十几个。 他的声音，我的确有几分熟悉，但也只是熟悉，并不能根据声音判断是谁。 “既然认识，何不大方摘了口罩眼镜，让我看清楚你是谁！” 此时，男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我也快不跟了上去。 在他回头的一瞬间，我伸手就要去摘。 但他的动作也不慢。 一只强健有力的大手紧紧捏住我的手腕，我无法在继续下去。 换一只手，依然被快速擒住。 “想知道我是谁，拿离婚证来见我，耍这些小把戏，江文山，你可一点也没变！” 男人将我双手一甩，潇洒离去。 我回头逼问许玫，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许玫只是戏谑地望着我，眼中露出一抹嘲笑。 “他是谁，该你知道的时候自己然会知道，急也没用，我现在就去换衣服，你稍等。” 许玫撑着纤细腰肢，丰满紧俏的臀部在丝滑的睡裙里扭来扭去。 这性感骚气的模样，哪里像个贤妻良母。 我到卫生间洗了个冷水脸，总算彻底冷静了下来。 既然从一开始许玫就在骗我，那么，我是不会净身出户了。 我当了这么多年的二傻子，我理应得到赔偿！ 许玫换上了一身惹火的艳丽大红裙。 我记得这条裙子，是去年结婚纪念日我买给她的礼物。 “怎么，他没有给你买衣服？还穿我给你买的裙子。” 我心中似乎有些得意，到头来，许玫还不是穿着我给她买的裙子。 许玫却笑着向我靠近，撩起她裙子一角递到我手里。 “仔细感受感受，这材质面料，是你买的那条山寨货吗？” “这个品牌的裙子，是他专门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正品。” “你买的那条山寨货，我早就扔垃圾桶里了，你以为我会稀罕？垃圾而已！” “你！你不要可以拒收啊，我还不愿意花那个钱给你买！”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许玫三言两语给激怒。 “呵，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你扮演好妻子吗？在他回来接我之间，我可不得哄好你。” 许玫笑得越发张狂，俨然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这样的女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娶进门！ 走在小区道路上，社区王主任带着市里领导匆匆出现在我们前方。 见我和许玫面色不和地走在路上，两人快步向我们靠拢。 “小江，小许，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王主任开口问道。 “王主任，我和许玫准备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我刚说完，市里领导就急了眼。 “糊涂！你们现在已经上报了国家模范夫妻评选，而且，已经顺利晋级到下一轮，多少媒体的眼睛都在盯着，你们怎么能胡乱做决定！” “不是已经说好等三个月后吗？怎么又突然反悔了，做人要讲诚信，对国家部门都不诚信，以后你们工作上也会不好开展工作。” “而且，我刚刚得到消息，市里最有名的婚庆公司点名要为你们颁发奖励，你知道奖励什么吗？” 我好奇问道：“奖励什么？” 王主任顿时笑眯着眼道：“要给你们一百万作为奖励，并让你们作为他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拍婚纱照！” 一百万？ 我的个乖乖！ 我要是能拿到一百万，这离婚以后的生活就会得到大的改善了啊！ “但是有个前提，你们俩在国家模范夫妻评选上，必须榜上有名！” “小江，这婚，我看你们还是先别离了吧。” 我沉思片刻，看了眼许玫。 许玫眼神坚定，似乎只想赶紧跟我离婚。 也对，她傍上了国外的有钱人，应该看不上这区区一百万了吧！ 正在这时，我忽然瞥见秦珍珍正站在小区门口。 第31章 求你别秀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这个女人，现在出现，是碰巧？ 我假装没有看见她，继续跟王主任说话。 “王主任，市领导，情况你都看见了，不是我想离婚，是许玫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跟我离婚了。” 许玫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我竟然会甩锅！ 王主任和市领导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许玫身上。 许玫幽怨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对着两个领导露出笑脸。 “市领导，王主任，这一百万我可以不要，但这婚我是必须离了呀，因为江文山他对不起我，我相信你们都能懂我的意思，我这哪儿受得了啊~” 许玫娇嗔恼怒，甚至还带着一股子媚劲儿撒娇。 我勒个去，这女人变起身来，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惊讶地看着许玫。 “许玫，到底是谁先对不起谁，你把话讲清楚，别在这里和稀泥扰乱视听。” “两位领导都是眼睛雪亮的人，绝不会凭你三言两语撒个娇就信你。” 这要信了，这两个领导估计也不是啥好东西。 王主任开口道：“小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许玫平时对你多好啊，你怎么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呢？是你的错，你得承认错误，诚心悔过。” “咳咳。” “要我说啊，许玫，小江也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你好好教育一番，这事儿也就翻篇儿了，用不着闹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 我脸上微微抽搐。 这个王主任，不会在民政局的调解部门待过吧？ 三两句就将主要矛盾拉出来化解。 要不是我跟许玫已经撕破了脸皮，根本无法挽回。 或许，我还真听得进去。 我没有出声，为了一百万，我可以暂时低头。 反正这锅已经转移到许玫背上，我看她怎么说。 就在我洋洋得意，觉得许玫没法辩驳的时候，秦珍珍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 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人民币气息的秦珍珍上来就一手搭在我肩上。 拉下大黑墨镜，烈焰红唇勾起一抹坏笑。 满头都是辫子的秦珍珍，今天走的嘻哈时尚路线。 “哟，许玫，你不是贤妻良母好老婆人设吗？怎么这大白天还在外面就开始**了？” “瞧瞧这劣质品牌连衣裙，我平时都用来擦脚的，也就是你能穿得出门。” 说完，秦珍珍还不忘翻了个白眼。 我以为许玫会立马暴怒跟秦珍珍撕起来。 没想到，许玫却两眼狡猾，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两位，你们都看见了，小三儿都找上门来骂原配了。” “你们说说，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 “要是换了你们，你们老婆带着第三者指着鼻子当面骂你们，你们能忍？” 许玫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 秦珍珍再次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拿出手机，递给两位领导。 两位领导刚将目光落在屏幕上，便眉头紧皱起来。 “秦珍珍，你给两位领导都看了什么？你别拿些莫须有的视频摸黑我！” 许玫有些紧张，她居然会紧张？ 是真的紧张吗？还是又在秀演技。 秦珍珍将手机拿回放到我和许玫眼前。 只见视频中，许玫跟一个身材威猛的男人***。 辣眼睛，简直是肮脏，龌龊，无耻！ 同时，我也确认了胎记问题。 视频中的女人确认是许玫无误！ 但是那个男人没有露脸，我暂时不知道是谁。 不过，我现在的主意是暂时不跟许玫离婚，等拿到了一百万再离。 经秦珍珍这么一搅和，反倒成了非离不可！ 不行，那可是一百万，我不能轻易放弃。 “呃，王主任，市领导，家丑不可外扬，但既然你们已经看到了，希望替我保密。” “另外，作为答谢，我愿意等到三个月后，再提离婚的事！” 我摆出一副痛苦却又为大局着想的模样。 呵，演戏，谁不会啊？ 好歹我也是非科班出身的非专业演员之简称群演。 凭着我拙劣的演技，两位领导纷纷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要坚强。 我和许玫作为市里唯一参选的模范夫妻。 一旦榜上有名，不仅是市领导脸上有光，王主任也跟着面上光彩。 现在我给他们一个台阶下，那还不咕噜赶紧往下滚。 许玫嘴角微微抽搐，她万万没想到，我也会演吧？ 但一旁的秦珍珍却是坐不住了。 “江文山，你不是答应我会尽快跟她离婚吗？这三个月又是怎么回事！” 王主任见状立马笑呵呵地对着秦珍珍说。 “我说大妹子，你作为插足者，怎么能逼迫人家离婚呢？” “人家这么多年的夫妻，好歹都是有感情的，你要真喜欢小江，你就等等。” “等到国家模范夫妻评选结果出来，小江要是还坚持离婚，你再跟小江在一起，不成吗？” “成成成，我成你**啊！”秦珍珍被气得直接爆粗口。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着急上头。 平时她每每出现，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就没见她急过。 今天怎么还自乱阵脚了呢？ 难道我跟许玫离婚，对她来说，真的这么解气？ 还是说，这已经成了她的一个执念。 今天秦珍珍的打扮着实显年轻，再加上她化妆，而且本来就保养得极好，整个状态看起来就像个二十来岁的叛逆姑娘。 市领导当即接过话。 “小妹妹别急，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还年轻经历少，想跟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在一起，你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作为你的长辈，我奉劝你赶紧放弃，果断离开，这样对谁都好。” 秦珍珍有一秒的愣住，估计是对小妹妹三个字满头问号。 “大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像个小妹妹？再说了，我可不是江文山的情人！” “我来让他离婚，是因为我自己的私事，这个女人勾引我老公，害得我家庭破裂离婚收场，我能让她好过？” “我要是连她都收拾不了，我也别叫秦珍珍了！” “秦，秦珍珍？秦家天下那个秦珍珍？”王主任显然大吃了一惊，眼睛都快凸出来。 “嘁，我就是，怎么了，你认识我？” 秦珍珍翻着白眼，她现在的行事风格越来越乖张，哪还像一个集团副总裁？ 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 王主任没再说话，市领导似乎也给着几分面子。 但他们仍然想坚持不让我离婚。 “小江，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坚持坚持，三个月很快就过去。” “该说的我和王主任都说了，小江，我们先走了，你们……呵，我们先走了啊，有结果了我再来找你。” 市领导带着王主任迅速撤离现场。 我感觉背后有两道火辣辣的眼光正盯着，想要将我剥皮抽筋！ 第32章 好兄弟和小女友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江文山，你是不是对这个女人余情未了？” 秦珍珍率先开口，没想到竟是问这种问题。 “江文山，明明是你拉着我去办离婚，怎么半路就反悔了？” 紧接着，许玫也对我发起攻势。 呵，女人，难道我贪心那一百万也要告诉你们？ “我现在不离婚，完全是为了大局着想，没听到市领导都说了，要是离婚坏了评选名额，我们以后在工作上可就不会太顺利了吗？” “还有。” “我这也不完全是为了我自己着想，你看，你们所在的公司都在市里吧？” “秦珍珍，你家公司大，但本源是在市里吧，难道你想融个资投个标还暗中受到打压？” “许玫，你暂时也是在市里吧，就算最后你跟那个男人去了国外，你家人你亲戚你就不管了？” “所以我说，这领导还是不要轻易得罪，后患无穷，咱就先顺从着，反正这婚，早晚都是得离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我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这嘴上功夫。 想不到，在销售岗位上久了，不知不觉，我都能见鬼说鬼话了。 果然，听完我的分析（神吹鬼吹），俩女人点头表示理解。 忽然，秦珍珍一手勾住我的脖子。 猝不及防在我脸上落下一个红色唇印。 然后得意洋洋道：“许玫，你老公我预定了，等你们办了离婚证，我就光明正大跟他在一起试试。” 许玫冷笑。 “呵，说得好像你现在就能跟他暗度陈仓似的。” “我劝你别想了，他已经在深圳有了小情人。” 这，尼玛，许玫你够狠的啊！ 还有，你这秦珍珍怎么回事？ 去找你的小鲜肉玩儿刺激不好吗？干嘛非得缠着我不放。 对了，她不是最近在跟阿凯约会。 难道，阿凯失败了？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阿凯打来了电话。 “喂，阿凯，什么事？” “文山，晚上出来喝酒，我特么失恋了。” “好好好，你定地方。” 挂了电话，我特地看了一眼秦珍珍。 这不看不要紧，看了就感觉浑身寒气倒流。 秦珍珍一副冷酷杀手的样子紧盯着我，面部表情极其阴冷。 “江文山，那个小情人是谁？干什么的，家住哪里？”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敢动她，我就跟你没完！” 我情绪激动，我知道秦珍珍这个疯婆子什么都敢做。 她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疯魔。 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谁知，我的激烈反应，反而让秦珍珍更加感兴趣我那小情人。 我不能因为我的破事让卢茵茵陷入危险。 我只能矢口否认。 “许玫，你自己出轨还要拉我下水？我哪里来的什么小情人。” “我说过了，昨天去深圳出差，是赵合礼临时安排我替他去，不信，你现在就打电话当面问问。” “嘟……嘟……” 打电话的声音突然小声响起。 我扭头看向秦珍珍。 我去，说打就打，不愧是秦珍珍！ 很快，电话通了。 “赵合礼，你昨天临时安排江文山去深圳出差了？” “是，是我安排的，有问题吗？” “行，没你的事了。” 秦珍珍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能想象，赵合礼在办公室里一定盯着电话发愣，满脸黑线，说不定，嘴角还抽了两下。 “许玫，事情已经清楚了，你别想挑拨我跟阿山之间的关系，你已经没戏了。” 许玫冷笑。 “秦珍珍，你这么喜欢捡别人不要的破鞋穿，我送给你啊，反正在我手里也是废品一件。” 我特么！ 我忍，我可不想激怒了许玫，到时候她又坚决要马上离婚。 为了一百万，我忍了！ “江文山，你可真是够窝囊，我这样说你，你都一声不吭，哼，嫁给你，算我到了八辈子的血霉！” 许玫看似在讽刺秦珍珍，实则是在狠狠贬低挖苦我。 这么多年，她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吧！ 如今那个男人肯回国，要带她去国外，她心里一定乐坏了吧！ 伪装了这么多年的完美**，终于要解放了，终于要做回自己了。 许玫，跟我在一起，就真的让你这么嫌恶吗？ 连一丁点的夫妻情谊都没有吗？ 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床头私语，多少次真心付出。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连一丁点的位置都没有吗？ 我真的好想问问许玫。 夫妻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就一点真情都没有？ 可我又不敢问。 我怕得到的是冷言冷语或是一番讽刺。 我这颗心，早已被许玫敲得七零八落！ 那些过去都是我掏心窝子的真心付出。 而当我的真心被辜负，我还能做什么呢？ 秦珍珍紧紧挽住我的手臂，没有再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脸上浮现出满满柔情，在看向我的时候，我甚至能察觉出那朦胧桃花眼中饱含着的真情。 “阿山，我们走吧，不必理会这个红杏出墙的**人说些什么。” “反正那个情夫也是傻，被玩了七年的烂货他竟然还稀罕，啧啧啧，怕是脑子不太好使。” 果然，女人还是得女人来对付，这才是同一个段位的生物！ 我顺从着秦珍珍的拉扯远远离去。 不知道我是不是眼花，在我不经意回头的时候，我好像看见许玫还站在原地，一直看着我和秦珍珍离开。 “秦珍珍，我约了朋友，就不跟你去吃晚饭了。” “张凯，是吗？正好，我还不饿，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呃，这，这。 “你是不是以为前段时间我没来找你，就是放过你？” 呵呵，我心中开始发毛。 “我没来找你，是因为我打听到你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单身好兄弟。” “我就想啊，不能浪费。” “等等，什么叫不能浪费？”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就是不能浪费这么个好的信息渠道啊。” “为了全面了解你，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最终，张凯还是把你前前后后的老底都给我揭了个遍！” 我尼玛，这个女人简直可怕！ 了解我？怕不是比查户口还详细吧！ “你，你，你都了解了些啥？” 秦珍珍神秘一笑。 “该了解不该了解的我都了解了喔，包括你的尺寸，我都心中有数，不错，我很满意。” 这，这，我。 我顿时感觉自己像个没穿衣服的人站在她面前。 我还能有自己的小秘密吗？ 不过，好在她还不知道卢茵茵的存在，否则，此刻应该早就冲去深圳了吧！ “叮咚。” 阿凯发来了喝酒的地点。 秦珍珍开着她的豪车一路飙车到了西街。 在满地的大排档里，我终于找到了阿凯说的那家店。 我满脸尴尬地走进店里，秦珍珍一直在身后跟着。 放眼望去，在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我看见了阿凯。 同时，我还看见卢茵茵就坐在阿凯身旁！ 第33章 做个了断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猛地倒退两步，顺势躲到一旁的柱子后面。 我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秦珍珍对我露出鄙视的眼神，大步向前走去。 我一把将其拽到身后，小声道：“先别过去，我冷静冷静。” 掏出手机，我给阿凯发了一条微信： 阿凯，就你一个人在大排档吗？ 很快，阿凯回了消息： 忘了跟你说，我远房表妹来看我，我就带着一起来了，你别介意，她是个美女。 不过人家才大学毕业没多久，等下你来见到了，可别见色起意啊。 我盯着手机苦笑。 我见色起意？ 我都上过了我能不见色起杠吗？ 不过，秦珍珍跟着我，这局该怎么破？ 且不说等下见面了，卢茵茵开口叫我一声亲爱的。 就凭秦珍珍这姿色，她跟着我来，也够卢茵茵一顿猜测。 我现在可真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了。 就在我踌躇不定的时候，秦珍珍突然走了出去，并直直走向阿凯他们。 心中大惊！ 我感觉我要完了！ 算了，不管了，大不了摊牌！ 秦珍珍和我一前一后走着，阿凯响亮的声音在向我招呼。 我努力挤出一个看起来正常的笑容，回应着阿凯。 卢茵茵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瞬间迸发出异彩。 完了完了完了，卢茵茵要开口了。 “亲爱的！你就是我远房表哥的朋友吗？” 我去，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就在亲爱的三个字喊出口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秦珍珍身体一震，似有万千刀刃对准了卢茵茵。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尽撕逼。 秦珍珍端着高冷的架子款款落座。 我却不知该坐哪里好。 这该死的凳子怎么那么长！ 一方只能坐一个人不好吗？ 秦珍珍和卢茵茵分别坐在了凳子的一边，都等着我坐过去。 两相无奈，我硬着头皮坐在了第四方，也就是秦珍珍和卢茵茵的中间方，她俩坐在了对方。 我尴尬地笑着，简直如坐针毡。 阿凯也是被卢茵茵一声亲爱的给惊住，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见我穷极窘迫的样子，仿佛屁股落在了针尖上般难受，阿凯终于回过神来。 “文山，你这，你，你跟我表妹，你们俩，什么时候的事？” 阿凯一脸懵逼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笑。 但我现在实在没心情去笑，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别提我有多难受！ “阿凯，你，你怎么不早说你带了表妹过来，我怎么没听你提过茵茵是你表妹。” 我努力转移话题，阿凯似有领悟地跟着我一起转移话题。 “哦，我都说了嘛，这是我远房表妹，几年才见一次那种，所以没跟你说过。” “今天她突然来找我，说是要到我们市里来工作，我想着你做销售人脉广，就想托你介绍介绍。” 完了。 卢茵茵一来，这往后可就是三个女人，要唱一台戏了！ 往后，我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同时，我也对我在深圳的冲动感到那么一丝丝的后悔。 没事儿我这么着急干嘛呀，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这下好了。 前妻，小女友，纠缠不清的女人，全都到齐了。 “对了，文山，你跟秦总是……”阿凯的目光从秦珍珍出现，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看来，阿凯对秦珍珍好像不死心。 “哦，我跟她不太熟，刚认识，她听说你在这里，就跟过来看看。” 我心虚地低头猛喝一口冰镇啤酒。 这透心凉的感觉倒是让我发烫的脑子得到一丝凉爽。 秦珍珍摘掉她挡了半张脸的大黑墨镜，美艳的脸蛋上火红饱满的嘴唇微微勾起。 “阿山啊，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我跟你可还是老相好了，你有小女友，怎的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老，老相好？这，这，呃。 我，我特么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遇到秦珍珍这块狗皮膏药。 “你，你，你别胡说，秦珍珍，谁跟你老相好，别在这儿挑事儿，你纯粹是单方面纠缠我，我求你，你放过我行吗？姑奶奶。” 我真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给埋了，这女人真的太会挑事儿了。 卢茵茵至始至终都在一旁默默懵逼，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终于，她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后，对秦珍珍投去不爽的眼神。 “我记得你，那天深夜在医院，你从山哥病房里出来，还一脸的坏笑。” “我虽然不知道你跟山哥怎么回事，但既然你们不是一对，那我告诉你，现在山哥是我的，你别碰！” 秦珍珍当即与卢茵茵对视。 我能感觉到，如果不是人多，她们俩能立即打起来。 气抖冷，这就是两个女人现在最真实的状态。 我赶紧下场当个和事佬，说尽好话，两边哄骗。 什么牛鬼蛇神天仙下凡。 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在我嘴里出来，那都成了哄妹子的绝技！ 阿凯在边上看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忍不住对我竖起大拇指。 开玩笑，真当我这么多年的酒桌白混了？ 凭着我的三寸不烂金舌，两个女人总算消了气。 不过，既然人都齐了，这事儿也得有个交代今天才能算完。 索性，我就做他个了断！ 我起身坐到卢茵茵身边。 “秦珍珍，我现在跟你讲清楚，卢茵茵，是我名副其实的女朋友，是我的女人，你往后别找她麻烦，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还有，没事儿别再纠缠我，你想要寻求刺激，不该来找我，那些个年轻的小伙子要多刺激有多刺激，你找他们去。” “我经不起你折腾，我只求安稳地生活。” 秦珍珍面色清冷，先前那股子妖艳强势劲儿竟然霎时荡然无存。 剩下的，只有满眼的……悲情？ 我眼看秦珍珍那双朦胧含情的桃花眼中，氤氲出一股雾气，一汪泪水就快要溢出来。 这是要跟我唱苦情戏？ 不过见到一向强势蛮横的秦珍珍，竟然有落泪的时候。 我这心中却突然十分不是滋味。 更加绝情的话终是如鲠在喉，重重地咽了回去。 “秦，珍珍，你，你这是跟我表演苦情戏？” 秦珍珍眼中滑落两行清泪，她突然笑了。 她这一笑，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江文山，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婚内出轨，你跟你厌恶的许玫有什么区别？” “我说，你跟许玫也真是绝配，双双婚内出轨，你说，你们不离婚，该谁离婚？” “你不过是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中年油腻老男人，我还真看不上你，只要我想，有的是各式各样的男人供我挑选。” “好了，我也不逗你玩了，累了，先走了。” 秦珍珍将我狠狠挖苦一顿起身便离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中似有不舍，似有难过，更多的是莹莹泪光在闪烁。 我刚才的话，难道伤着她了？ 不会吧，她那么强硬的一个女人，很多时候比男人还坚强。 就我这两三句话能伤到她？ 我不信。 不过现在算是彻底撕掉这块狗皮膏药了吧。 秦珍珍，你可别去而复返。 卢茵茵对着秦珍珍离开的方向嘁了一声，然后挽住我的手臂撒起娇来。 阿凯咳嗽两声，一个生蚝下肚。 “求求你们别秀了，考虑考虑我这个老光棍儿好吗？” “文山，不是我说你，你跟许玫还没离婚，怎么能先对我表妹下手？你这让我怎么跟她家人交代。” 卢茵茵松开我，笑着回答。 “大表哥，你这思想太封建了，山哥马上就要离婚了，我提前两天跟他在一起又怎么了？” “他家庭破裂，又不是因为我的出现造成的。” “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我会跟山哥好好的。” 阿凯闷头喝了一杯啤酒，又看了看秦珍珍离开的方向，重重叹了一口气。 “文山，其实秦总她对你是真心的。” “先前是我误会了，她约我的时候，我们的话题永远是你。” “她尤其对你的过去十分感兴趣。” “要不是我对你的过去十分了解，我都不知，原来秦总竟然就是她。” 第34章 国民老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她，她是谁？” 我很疑惑，阿凯竟然帮助秦珍珍说话。 “文山，你真不记得了？真真啊，她是真真！” “我知道她是秦珍珍，你也不用叫得这么那个啥。” “不是，是真假的真，她是真真，你真的不记得了？” 阿凯脑子该不是坏掉了吧？ 秦珍珍明明是珍珠的珍，怎么成了真假的真了？ 而且，他说的真真，我真的不认识。 “阿凯，你说的是谁啊？我脑子里对你说的那个名字没印象。” 阿凯失望地看着我。 “你真的不记得了？真真这个名字还是以前你自己跟我说的，虽说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但你跟我提过一两次。” “你都说了，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哪儿记得住，我都提前老年健忘症了。” 我半开着玩笑，不过，我真的不记得了。 阿凯像个泄了气的气球，耷拉着脑袋闷头喝酒。 “算了，反正七年前你脑子已经被那辆皮卡撞坏了，忘记了一些不重要的人事也正常。” 阿凯小声嘀咕，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七年前，我们创业的关键期，有一个定生死的项目需要敲定。 但在那天，我去谈项目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记不清。 我只知道，我出了车祸，醒来就在医院，对当时的事情全然忘记。 更让人惊讶的是，距离我出车祸到被送到医院，中间有一整天的时间。 那一整天的记忆，我全都不记得了。 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来医生尝试过各种刺激让我恢复记忆。 但都以失败告终。 那些刺激，除了使我头疼难忍之外，没有一丁点作用。 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没有那段记忆。 反正就是一天的记忆，也不重要，找不找回对我的生活没有影响。 “阿凯，别纠结了，管她真还是珍，反正现在跟我没关系，我只对你表妹好。” 几杯啤酒下肚，我的目光有些灼热。 卢茵茵带着一丝羞怯微微低头。 小妮子，还知道害羞了。 “阿凯，你这次找我出来喝酒，就是为了让我帮茵茵找工作？” 阿凯憨憨一笑：“一半是茵茵，一半是秦总。” “本来是想拉你出来单独喝酒，以解我还没开始就没了的爱情，结果表妹来了，就想让你帮看看。” “没想到，你们却已经，已经，唉，算了，我都懒得说你。” “既然你要跟我表妹在一起，你明天就去把离婚办了，也好让我表妹名正言顺，不至于被人说闲话。” 这，明天就办吗？ 可我还想要那一百万啊。 见我犹豫，卢茵茵睁着她那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 “山哥，你该不是不想离婚吧？我告诉你，为了你，我可把工作都辞了，就是为了能天天跟你在一起。” “我可不当小三，我也不会做你的地下情人。” “你都已经跟我办过事了，你得对我负责。” “文山，你已经把我表妹**？”阿凯揪着我的衣领，很是愤怒。 “离，江文山，你还认我这个兄弟，就马上跟许玫离婚，我不管你还顾忌什么，你毁了人家女孩子清白，你就得负责到底！” 阿凯涨红着脸，他很少跟我这么急。 “我肯定会离婚的，但是，我不想现在就离，我有我的打算。” “你能有什么打算？你该不会是想脚踏两只船吧？美少妇清纯女学生你都想要？别太贪心！” “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我能坚持到三个月后再离婚，我就有可能多拿一百万，再不济，五十万也是能拿到的！” “江文山，你想钱想疯了吧？你哪儿去得那么多钱。” 阿凯持怀疑态度，他可能觉得我是在用缓兵之计。 “阿凯，茵茵，你们相信我，我和许玫已经被市里上报给国家模范夫妻评选组参选了。” “并且，已经过了第一轮筛选。” “咱市里最大的婚庆公司承诺，如果最后我跟许玫能够榜上有名，就会拿出一百万作为奖励金，并邀请我们做他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多好的事儿啊，为什么要拒绝钱呢？” 说到钱，我两眼放光，这些年，我真的穷太久了。 没想到，话刚说完，阿凯更加激动。 “江文山，我看你是不想离婚，也不想对我表妹负责！” “你跟许玫要是要是评上了国家模范夫妻，你们俩有那么容易离婚吗？” “而且，你以为你拿了人家一百万，拍个照就能了事？” “你要是拿了钱就离婚，信不信人家立马告你，把钱收回去！” “哪有白捡钱的好事？江文山，活了三十几年，你咋还没活明白呢！” 阿凯的话像一击击重锤敲击着我的内心。 想不到，一向有些傻愣的阿凯，看问题还有这么清楚的时候。 可真是白瞎了我自诩聪明绝顶！ 竟被一个王主任给忽悠了。 突然恍然大悟的我，立马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王主任，你老实告诉我，那个评选，到底什么时候出结果。” 我语气不是很好，一想到被他忽悠，我心里就难受。 “是小江啊，今天不是都说清楚了，还得等三个月。” “王主任，你别想再忽悠我，你不说实话，我明天就和许玫去办离婚，大不了，那一百万我不要了！” “小江，你别冲动，其实啊，这个评选结果下个月初就能出来。” “但是呢，结果出来以后是保密的，还得等颁奖典礼上才能揭晓答案，然后再做采访之类的。” “这前前后后，十对模范夫妻，彻底弄完也得两个月以后了。” “再加上你们要是获了奖，人家婚庆公司给你们奖励金那是公益性质的东西，中间好多事情要弄，也得差不多一个月时间。” “所以这加起来三个月，三个月后你们再离婚，对我们的影响才能有所降低。” “当然，要是你们想通了，不离，那是最好的。” 王主任在电话里终于讲清楚了，原来，真是忽悠我！ “好吧，王主任，这件事我会再考虑考虑。” 我挂断电话，阿凯和卢茵茵纷纷望着我。 “你们也听到了，这些是流程。”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转眼，就到了下月初。 今天休息，我瘫在床上放空自己。 这一个月里，秦珍珍没有再找过我。 不过，我却总能从一些花边新闻上看见她的消息。 无非就是一些八卦，说她隔三差五就跟不同的男人出入饭店。 也就跟踪到了一起吃饭，连去酒店开房的证据都拿不出来。 看来秦珍珍，真的是放飞自我了。 哦，对了，对于秦珍珍这个富婆，千万网民还给了她一个封号：国民老婆。 用以对应撕葱的国民老公。 果然，有钱人想红，易如反掌。 但我更好奇的是，赵合礼每次看到这种八卦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 “叮~叮~”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眯着眼一看，是王主任。 模范夫妻评选有结果了？ 第35章 天秀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喂，王主任，有结果了吗？” “小江啊，你跟许玫可真是为咱市里争气啊！你们被评为了第一名，要被上报央视表彰，后面还会接受央视记者的采访。” “小江，别离婚了，你跟许玫现在是红人了，以后找你们代言出席活动的人会越来越多！” “你不是想赚钱吗？以后赚钱的机会有的是。” 我勒个去，我也红了？ 但是，这样一来，我要是一离婚，岂不就是身败名裂？ 而且，键盘侠们一定会把茵茵也挖出来，女儿也会被曝光！ “王主任，我知道了，麻烦你打电话给许玫那边也说一下，我现在不方便。” 挂了电话，回头撞上卢茵茵火热的目光。 一时间激情四起，酣畅淋漓。 事后，我和卢茵茵在卫生间里洗鸳鸯浴。 上个月，卢茵茵前后脚跟着我来到了千里市。 我给她在我家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 从此，每天晚上我都会过去待一会儿，每逢休息日，女儿没有活动，我都会在她那里呆上一天。 这种在我和许玫之间是明面上的事，在其他人眼里是地下情的感觉，让我倍感刺激。 我仿佛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偷情的愉快。 “亲爱的，既然评选结果出来了，你跟许玫姐可以先把离婚协议签了，这样，也省得以后等那个离婚冷静期。” “现在有些专家为了提高生育率，都从离婚冷静期着手了，以后啊，这婚是越来越难离。” 卢茵茵帮我搓着背，对最近新出的婚姻法中某些条款不住吐槽。 想想也能理解。 他们这些小年轻，高喊自由，不喜欢被束缚。 这种变相结婚就很难离婚的框架，他们当然十分不喜欢。 “也不知道签了协议会不会对后面的奖励和采访有影响。” “你跟许玫姐私下签了，我们都保密，外人就不会知道，放心吧。” 深夜，我回到家里。 女儿已经入睡，许玫还在沙发上看剧。 我蹑手蹑脚摸到沙发上。 “许玫，我们先把离婚协议签了吧，现在我们俩就来拟协议。” 许玫看向我的时候愣了愣神，然后淡然回答好。 对于我反悔净身出户，许玫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愤怒。 所有共同财产我都要求平均分，但在女儿抚养权问题上，我和许玫却是各执己见。 最终，这份协议拟到抚养权的时候，还是作废。 “许玫，你带着姗姗再嫁，不太好，这样对姗姗也不好。” “江文山，你带着姗姗再娶，你觉得就对她好？” 我顿时有些气愤，提高了声调。 “许玫！” “我是就事论事，在婚姻中，女人本来就不在平等位置上，你以为你带着姗姗嫁给那个男人，他会对姗姗好？” “姗姗又不是他的亲女儿，他凭什么对姗姗好！” 许玫也不甘示弱，提高了声调。 “江文山，你怎么知道不是亲女儿。”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像对亲女儿一般对姗姗，最近姗姗跟他的关系近了不少。” “你不知道吧，在你跟你的小情人激情的时候，姗姗正跟他玩得很开心。” “他可比你这个父亲更像亲爸！” 被一个野男人比下去，我心中顿时大怒。 “许玫，你要不要脸！” “姗姗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带她到别的男人那里去！”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带姗姗见那个男人！” 许玫冷哼。 “江文山，姗姗也是我的女儿，我爱带她见谁就见谁，用不着你来允许！” “许玫！” 我气得脸红脖子粗，这女人诚心要气死我。 忽然，女儿的卧室门开了。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爸爸，都是姗姗的错，姗姗不该去跟那个叔叔玩儿，你不要骂妈妈，我再也不见那个叔叔了。” 女儿带着哭腔，眼泪吧嗒吧嗒掉着。 光着小脚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姗姗拉扯着我的小拇指，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小模样太可怜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将女儿抱起来坐到腿上，使劲儿安慰。 许玫起身将姗姗抱过去，并向她问话。 “姗姗，现在爸爸要跟妈妈分家，你跟妈妈还是跟爸爸？” “许玫，你怎么可以问女儿这种问题！” 许玫没有理会我，而是一脸认真地为女儿擦拭眼泪。 女儿渐渐停止抽泣，两个浑圆墨黑的眼珠子盯着我。 “爸爸，我要跟爸爸！” “可是，爸爸平时根本没时间陪你，反倒是我一直在照顾你，你怎么不选妈妈？”许玫在旁报不平。 “妈妈，那我选妈妈。” 女儿清脆稚嫩的声音十分悦耳。 不过，女儿这变脸速度是跟她妈学的吗？ 这也太不坚持了吧！ “姗姗，你不是要选我吗？怎么又改口选妈妈？” 女儿回过头来。 “爸爸，我知道你很爱我，如果我跟了妈妈，那你以后肯定会经常来看我，我们三个还是一家人。” 啊，小孩子的世界真的除了单纯美好没有黑暗的一面。 不过，既然协议签不了，我还可以通过法律手段来争取抚养权。 女儿，一定得跟我！ 七日后，我和许玫带着姗姗一起进京。 这次的评选，好像很受重视，各地方电视台都有记者前来直播。 场内，早已摆满了摄像机。 现场有红地毯，我和许玫还有女儿都经过主办方盛装打扮压轴入场。 走上红毯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快要飘起来。 现场观众很多，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使我体会到了明星走红毯的乐趣。 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当我面对镜头的时候，笑起来脸都是僵硬的。 许玫倒是应对从容，搞得好像经常走红毯似的。 女儿也很放得开，她一路蹦蹦跳跳，可开心了。 我们在观众席第一排落座。 旁边是其他就对模范夫妻。 这些模范夫妻中，大都是老夫老妻，我跟许玫算是最年轻的。 不过有几对看起来很是恩爱，也很有文人气质，给人感觉很舒服。 开场，是主办方的负责人发言。 接着，是每一对模范夫妻的感人视频和发言。 由于这么大场面我还真没见过，上台就紧张到忘词。 所以，到我们的时候，一直都是许玫在滔滔不绝，我则是站在旁边嗯嗯附和。 像极了传说中谦恭有礼的男人特产耙耳朵。 许玫也将强势**，贤惠温婉**，完美**演绎得淋漓尽致！ 太秀了！ 我在旁边都忍不住要鼓起掌来。 快，把奥斯卡小金人拉上弦。 我要当场给许玫弹奏一首杰伦的夜曲送给她！ 接下来是颁奖环节。 毫无悬念，我和许玫举着模范夫妻金杯伫立台上。 万千目光共同见证，我和许玫摘得全国模范夫妻金奖。 镁光灯不停地闪烁，许玫脸上的笑意很浓。 她极尽端庄的站姿与得体的微笑，在我看来，都是一种讽刺。 这手中共托的金杯，更是大大的讽刺！ 两个双双婚内出轨的人，竟然夺得了全国模范夫妻金奖。 这真是今年最大的乌龙！ 尽管我内心呵呵呵，但脸上还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目光所到之处，都是观众感动的面容。 唯独突然入镜的两个人脸，十分阴冷。 一个是秦珍珍，一个是卢茵茵！ 第36章 酒桌上的事故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卢茵茵来到现场我不意外。 秦珍珍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她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来不及想太多，我还得继续保持微笑。 台下的闪光灯可一直没停。 颁完奖，接着是每对夫妻的获奖感言。 轮到我和许玫的时候，许玫仍是主力军。 在她声情并茂几乎要泪流三千尺的表演下，我倒像个可有可无的陪衬。 一直到颁奖典礼结束，我才发现我的脸都笑酸了。 再次看向秦珍珍和卢茵茵所在位置的时候，我发现她们已经离开。 出了会场，其中一对模范夫妻提出一起聚个餐。 我和许玫没好意思拒绝，也就带着女儿跟着去了。 聚餐地点是一个星级酒店，内饰十分奢华。 总共包了两桌，一桌坐男人，一桌坐女人和孩子。 三两杯白酒下肚，几个大男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其中一个姓吴的中年老男人问我。 “诶，小江，你这模范夫妻金奖是怎么得的？我看你们那视频花里胡哨的，看起来，还没老余家两口子质朴感动人心。” “小江，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 “你要是什么显贵，咱可得加个微信，以后好办事。” 说着，老吴还真掏出了手机。 我赶紧拍脑袋回话。 “微信可以加，但我就是普通老百姓，哪能有什么背景，还不都是跌跟头捡金条，运气好呗！” 老吴加上了微信，却不依不饶。 “我知道，你们这种人都喜欢低调。”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总能办大事！” 我这家境就在那儿摆着，这也能给我吹上去？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加了我微信，甚至，老吴还带头组建了一个模范丈夫微信群。 老吴刚建完群，就立马拍桌子吆喝。 “钱老，这里你家最富有，又住这京城二环内，按理说，你应该是咱这桌的东道主。” 老吴两眼发光，眼中的意思很是明显。 钱老是个须发花白的老年人，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对老吴这话的意思自然是明白。 “既然大家认我这个东道主，今晚这顿饭，就当我请大家了，大家放心吃喝，无需顾虑。” 钱老笑呵呵地招待着，大家也跟着乐呵摆出笑脸。 在京城，这地段这酒店，能在里面摆上两桌的人，非富即贵！ 老吴露着笑脸又叫服务员开两瓶价格不菲的飞天茅台。 桌上一个姓李的老人嘬一口茶水，花白的胡须有些长了，银白的头发拢到后脑勺捥成一个光亮的发髻。 放下茶杯，李老缓缓开口。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见好就要收，人情有来回。” 老吴脸上的笑容忽然一滞，然后嘿嘿笑着装不明白。 “李老，您是这桌最德高望重的人，祖祖辈辈都是书香门第，这文人雅士说话，就是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不同。” “你看，你说这话，我就不太明白，嘿嘿。” “那个服务员，茅台只开一瓶就好，我们这桌喝得也差不多了，上了年纪的人要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老吴开始埋头吃菜喝酒，话倒是少了一些。 李老跟钱老是老朋友，他自然不能看着自己宅心仁厚的朋友吃哑巴亏。 要说这文人雅士，说话是真厉害。 训个人也不会带个脏字，更不会摆出急脾气臭骂一通，让大家都下不了台面。 我们这一桌十个男人，钱老和李老算是高龄，他们只喝茶水，滴酒不沾。 喝酒的主力军，自然落到了像老吴这种嗜酒中年人头上。 我两杯白酒下肚，脑袋就开始有些晕了。 老吴见我上了酒劲儿，又开始想着套我话。 幸亏李老出口相助，才使得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说来也惭愧，我一个做销售的，天生酒量差到家，这也是为什么我做了七年的销售，还是一个销售员的缘故。 酒量不行，是一个销售最大的硬伤，喝不了酒，怎么陪客户？ 这饭吃到后面，我也就只顾着喝茶了。 由于我改喝茶，倒是与钱老和李老近了几分。 其他七人，都已经喝得七七八八。 其中以老吴为首，喝得是连走路都不稳了。 但还是停不下酒杯，一口口灌着，就好像今天喝了明天就喝不了酒似的。 不过，这贵出血的飞天茅台，确实不能天天喝。 突然，老吴脸红脖子粗地仰面大喝：“张凤真，你给老子过来！” 张凤真，是老吴的老婆，一个陪伴他走过了二十五年的贤惠妻子。 隔壁桌原本正欢声笑语，却突然戛然而止。 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质朴的中年妇女，普通的长相，却收拾得很干净利落。 张凤真见老吴喝得大醉，立刻小跑过来想要搀扶。 老吴却一手将其推翻在地。 然后老吴起身，压在张凤真身上，拎起她的衣领，一拳拳往其脸上猛锤。 突然间，现场陷入混乱。 酒桌上喝得歪七倒八的人自己走路都成问题，就只剩我和两个老人还清醒着。 我总不能让钱老和李老这两把老骨头去拉架，伤着了我可赔不起。 尽管我头还有些晕，好在已经清醒了不少。 二话不说，我扑上去就将老吴拉扯开，并将他老婆扶起来。 张凤真捂着脸无助地哭泣。 那哭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悲痛。 听见这边的动静，屏风后面的女人们也都纷纷来到这边。 其中一个气质儒雅的花白老妇人将张凤真拉到旁边安慰，这人是李老的老伴。 我将醉酒的老吴按在地上，使其不能反抗。 钱老和李老走上前来。 “吴生有，你刚评上全国模范夫妻，就出手打自己的伴侣，这传出去不太好吧。” “老钱，上报吧，别让这种人污了好好的招牌。”李老话语悠闲，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老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还是先听听张夫人怎么说吧。”钱老神态端详，转头看向张凤真。 张凤真擦了擦眼泪，看向已经趴地上迷迷糊糊的老吴。 泣声道：“吴生有，我们离婚吧，二十五年，我整整忍了你二十五年的家暴！” “年轻时候你就喜欢喝酒，每回都要喝醉了才回家，回家就摔桌子打人。” “打我，打儿子，你以为，关了门，别人就不知道你的恶行？” “我每次顶着鼻青脸肿走出门，别人都对我唉声叹气。” “呵。” “亲朋好友都劝我忍了，夫妻哪有不吵架不打架的，为了孩子，也得受着，等过几年，你就会认识自己的错误，会悔恨自己的作为，会对我好。” “我真的就信了，我忍着，哪怕你很多次都要把我打死了，我还是忍了。” “而今天，我不会再忍了。” “你仗着自己那点关系，手里有几个小钱，就硬拖着我来参加这个模范夫妻的评选。” “太讽刺了，你一个常年家暴男，有什么资格被选上？” “不过我也得谢谢你。” “要不是你带我来参加这个颁奖典礼，我还不知道，别人家的夫妻是这么的和谐幸福。” “吴生有，明天我们就去办离婚！” 说完，张凤真从包里拿出全国模范夫妻的证书，送到李老夫人手中。 “张姐，麻烦你将这个本子送回组委会，我和吴生有不配！” “离，给老子他妈的离，臭**，老子离了去找个年轻漂亮的，你就等着街边讨口去吧！”老吴用力挤出一句后，便沉沉睡去。 发生了这事，大家也没兴致再继续吃喝。 女人们领着各自的男人散去。 我和许玫回到宾馆。 许玫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忽然对我说：“江文山，谢谢你。” 第37章 惊心采访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惊讶地看着许玫。 “谢，谢我什么？” 许玫轻声浅笑：“谢你没有家暴我，跟张凤真比起来，我简直不要太幸运。” “今晚你还是跟我睡吧，这里住了好几对模范夫妻，要是不巧撞见你进了别的房间，指不定别人怎么想。” “万一被揭发，你想要的一百万可就泡汤了。” 我，这。 原来许玫早就知道我不离婚是为了什么。 我刚准备跟进去，就看见隔壁两间房里走出了两个女人。 都是今天被评为模范夫妻的人。 看这进进出出的样子，我还是微信告诉卢茵茵今晚不过去睡吧。 卢茵茵前后脚跟着我和许玫一起进来宾馆开房，她还将房号发给了我，就在同层。 至于秦珍珍，有钱人当然是去住五星级酒店了。 许玫开了一个标间，她和女儿睡一张床，我自己睡一张。 深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有些痒痒。 女儿已经小声打鼾。 我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正冷冷地盯着我。 我回头一看。 尼玛！ 大半夜吓死个人！ 许玫冷不丁地盯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挺尸的姿势跟要诈尸一般诡异。 见我转身看着她，许玫轻手轻脚下了床。 然后来到我的床边。 我心中闪过一丝期待。 虽然我们俩已经貌合神离，但不妨碍**，如果现在就需要的话，我可以的。 许玫慢慢下腰，性感的蕾丝睡衣看得我有些急躁。 她双手按住我的枕头，透过下垂的衣领，靓丽风景一览无余。 许玫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然后。 嗖！ 我头下的枕头被她拿走！ 尼玛，就拿个枕头，要不要做得这么让人想入非非。 我起身去了趟厕所。 站在镜子面前，还是那张有些沧桑的脸，但不妨碍散发逼人的帅气。 我手动调整了一下位置，等下出去不能让许玫看见我的小伞。 丢人。 宾馆的夜里不是很平静。 由于隔音效果不太好，两边隔壁间都不约而同传来一声声嗯啊**。 楼上更是传来很有节奏的摇床声。 我听得心里发毛，股股滚烫灼烧着我的冷静与理智。 我拿出耳机，播放音乐。 世界终于被音乐占领，那些嘈杂声再也听不见。 在我即将入睡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我。 睁眼一看。 许玫已经骑在了我腰上！ 我吓得一个激灵翻身滚下床。 做了一个捂裆的手势。 “你，你想干嘛？” 许玫光着身子正对我，极尽诱惑地摆弄着。 “想干嘛你看不出来吗？” “听听，这楼上左右都是在忙活的人，不如我们也应应景。” 许玫扑了过来，我往边上一闪，躲了过去。 扑空的许玫立即娇嗔道：“老公，我们可是模范夫妻，是夫妻，就该做夫妻应该做的事。” 不可否认。 许玫身材完美，加上这朦胧的月光点缀，视觉上呈现一种极致的诱惑，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想着她跟那个男人在家里的行为还历历在目。 我顿时就失去了性趣。 “许玫，你冷静点，别受周围环境的影响。” “你现在已经有了下家，别自毁前程。” “我了解男人，他要是知道，我跟你今晚春宵一刻，你看他会怎么想你。” 许玫诱惑的身姿猛地一怔。 那光洁的身子突然像泄了气的充气娃娃，焉儿了。 重新穿好睡衣的许玫回到床上睡觉，我也得了安宁。 一夜不眠，快天亮的时候我才睡着。 “江文山，起床了，刚刚组委会打电话过来，说是采访提到了今天。” “江文山，快点起来，洗漱一下，我们去吃个早饭，然后接受采访。”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 这感觉就像我刚睡着就被叫醒，困意十足的我实在不想起来。 啪！ 许玫将一块浸了冷水的毛巾扔我脸上。 冰凉的感觉使我脑子清醒了不少。 “诶，你，算了。” 我起床进行简单洗漱，一开门，就看见卢茵茵满眼幽怨地站在门外。 我赶紧关门上前解释，坚称昨晚自己是单独睡的一张床，绝对没有做什么坏事。 卢茵茵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然后递给我一瓶牛奶，说她会等到我采访结束后就自己走了。 许玫带着身穿公主裙的女儿开门出来。 见我手里拿着一瓶牛奶，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 采访的场地是在一间接待室里。 接待室有落地玻璃窗，很是敞亮。 主持人和摄影师等现场工作人员已经就位。 我和许玫进去的时候，大家都很热情。 在跟主持人沟通主要问哪些问题之后，采访正式开始。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您现在正在观看的是**直播现场。” “我们即将采访的对象是，本次全国模范夫妻大赛评选金奖得主。” “江文山先生，许玫女士，以及他们的爱女江姗姗。” 主持人在系统地走流程做介绍，我和许玫在入镜的时候，已经摆好了和谐幸福一家人的姿态。 开始的一些问题，无非就是情感经历，夫妻相处之道，怎样化解矛盾之类的。 到了后面，有些问题也变得尖锐起来。 主持人：“江先生，听说昨晚你们聚餐，其中一对模范夫妻发生了家暴事件，并且已经归还了证书，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这个问题不在我们先前沟通的问题之内。 我被问到的时候，明显一脸懵逼。 消息传得这么快？ 也就昨晚的事啊！ 主持人：“江先生，现在这件事已经上了热搜，很多网民都指责吴姓家庭的欺瞒行为，并为被家暴的一方鸣不平。” “当时你就在现场，根据视频，当时也是你一手制服了吴先生，网友们都对你见义勇为的行为很是赞赏，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我强挤出一个从容淡定的微笑。 “对于家暴行为，我呼吁所有不论是恋爱中还是已经结婚的广大女性同胞。”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一旦被家暴，一定要远离这场伤害。” “报警也好，逃离也好，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首要。” “千万不要想着等下次，你的一次次妥协，最终会毁掉你对婚姻的信任，让你陷入一个怪圈。” “再次呼吁，远离家暴，幸福你我他。” 主持人：“感谢江先生的警醒，作为男性，能设身处地站在女性立场考虑事情，足以见得，江先生平日里对另一半是多么的体贴和理解。”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份体贴和理解，才成就了今日的模范夫妻。” “节目最后，我们再采访一下可爱的姗姗同学。” “姗姗，你有没有什么心愿相对爸爸妈妈说的？” 女儿歪头看了看我和许玫，然后说。 “我想让爸爸妈妈不要离婚，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我感觉脑子顿时嗡嗡响。 第38章 陷入困境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主持人也是老手，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 主持人：“姗姗，你这个心愿太容易实现了，你看你的爸爸妈妈，能被评为全国模范夫妻金奖，说明他们十分恩爱，你们永远都是幸福的一家人。” “看来珊珊的心愿很简单，就是希望一家人能永远幸福美满。” “我想，这也是电视机前所有小朋友们共同的心愿。” “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也是每一对夫妻共同追求的目标。” “这一次举办全国模范夫妻评选，也是旨在倡导天下所有夫妻，都能够和谐相处，共创幸福家庭。” 后面，就是主持人的一些结束语。 好在主持人无缝衔接，将这个问题有惊无险地圆过去。 采访结束，我和许玫带着姗姗准备离开。 主持人突然叫住我和许玫。 “两位，有个事情我得跟你们提醒一下。” “接下来的三年中，不论你们会发生多大的矛盾，有多少次离婚的冲动。” “你们都不能离婚，否则，你们会承担相应的后果。” 三年不能离婚？ 这管得也太宽了吧！ 我恨不得拿了一百万立马离婚！ 我和许玫脸上露出不悦，我们都有各自的担心。 “两位毫无身家背景，既然能凭实力走到最后，想必过往都是真心对待。” “既然有缘能成为夫妻，又能和平共处那么多年，何必因为一些小问题闹到分家？” “你们的女儿很可爱，她也不希望你们离婚，希望你们回去以后再好好考虑考虑。” 主持人的话一直悬在我的脑海中。 直到我们回到家里，王主任打来了电话。 “喂，小江啊，你们在颁奖典礼和采访上的表现我都看见了，很不错。” “后面几天，市里会给你们做一个专题采访。” “你们现在可是名人了，别做一些想不开的事啊。” 王主任匆匆挂了电话。 我忽然意识到，我又被王主任和市领导忽悠了！ 他们负责这个事，难道会不知道拿了金奖的模范夫妻三年内不能离婚？ 他们肯定知道！ 只是他们需要我和许玫去参选。 我们获得名次以后，对他们俩的事业肯定有极大的好处。 否则，也不至于三番两次游说我和许玫，甚至不惜用欺骗的手段！ 心中有气，我立刻又打了回去。 “喂，小江。” “王主任，你明明知道拿了金奖的模范夫妻三年内不能离婚，你还跟我说三个月后就能离，你这叫欺骗！” “小江啊，先别激动，这都是市里的决定。” “谁让你们不早点说要离婚呢？这名字都已经报上去评选了，你们才闹，这不是打市领导的脸吗？” “听我的，忍忍吧，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别跟领导过不去。” “王主任，喂，喂，喂！” 王主任又直接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 三年，别说我等不了，就是许玫也等不了啊！ 而且，还有秦珍珍那颗不定时**。 要让她知道我和许玫三年内不能离婚。 她还不得跳起来炸了！ 回到屋里，许玫正陪女儿玩积木。 我将许玫叫到阳台上来，合上落地玻璃门。 “许玫，你对上午主持人的话怎么看，你愿意等三年？” “等什么三年，明天我们就去把离婚证办了，这个奖杯和证书大不了退回去，本来婚庆公司的奖励金我也不感兴趣。” “别啊，许玫，你不要那一百万，我要啊，你再陪我演演，等一百万到手，我们立马去办离婚。” “我还不信了，我离个婚天还能塌了？” 热风吹起许玫散落的头发，她冲我微微一笑。 “江文山，你想钱想疯了吗？你说王主任欺骗你，你这样做，岂不是欺骗婚庆公司？” “一百万的诈骗额度，不仅你会进去，就连我也脱不开责任。” “你想害死我？” 我心中猛地一惊，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我这算哪门子的诈骗，我们评上了全国模范夫妻，婚庆公司给我们奖励金，我们给他们公司代言，这叫商务往来。” “江文山，你还想着当人家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呢？” “你以为签了代言合同，就是拍几张照片就算了事了？” “你看那些明星，代言一个产品，哪个不是一签就几年的合同？” “到时候我们再离婚，那就是违约，要赔几倍违约金的，你有那个钱来赔吗？” 我被许玫说得哑口无言，对这些事，我确实不太了解。 是我想简单了。 “按你这么说，我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评选结果，却什么好处也捞不到，反而惹得一身骚？” 夕阳的余辉穿过钢筋水泥的丛林照射到许玫的脸上，她的眼中带着几分决绝。 “这都是你自找的，当初社区评选模范夫妻，我说不去，你偏要，还偷偷跑去报名。” “你当时要肯听我一句劝，不那么一意孤行，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一步错，步步错，我们赶紧离了吧。” “我会带着女儿去往国外，不让她跟你在这儿受苦，至于你在这里会遭受怎样的后果，都与我们再没有关系。” “这一切，都是你内心的虚荣和贪念造成，恶果自食。” 落地玻璃门被打开。 我独自站在阳台上俯视着下面的匆匆行人。 我真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且不说三年等不了，一旦接受了奖励金，签了合同，或许就是更长时间的捆绑和巨额违约金。 即便现在就离婚，没有婚庆公司那档子事。 蒙骗国家模范夫妻组委会，那也是罪名头一等。 怎么看，现在都是死路一条！ 除非，不离婚。 但不离婚，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能将伤害降到最小的，也只能是女儿跟着许玫出国。 我一个人留在国内，默默承担所有。 现在来看，也没有其他出路了。 我趴在阳台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就连女儿都是选择的许玫，我又样样不如她，我拿什么去争呢？ 不过是心中气不过，想争一口气罢了。 正视自己的内心后，我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离吧。 离了，一切就都清静了。 “老公，爸给你打电话过来了。” 许玫在客厅拿着她的手机对我晃了晃。 我起身过去接电话。 “喂，爸。” “死小子，手机竟敢关机，是怕我找你要钱吗！” “不是，爸，我刚从外面回来，手机没电自己关机了。” 我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这才发现，打完王主任电话以后，手机就没电到自动关机了。 “算了，我懒得听你狡辩！” “打电话主要是为了说一个事。” “我在电视上都看见了，你跟许玫评上了国家模范夫妻。” “国家级的奖项，肯定会奖励钱吧！” “把奖励的钱都打回来，用来给你弟操办婚事。” “我还听说市里有家公司要奖励你们一百万是吧？” “打九十万回来，等你弟办完婚事，也买个房车，好安顿安顿生活。” “你始终要清楚，文才是你亲弟弟，你的就是你弟的！” 第39章 说出实情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爸，你从哪儿去听来这些消息，不是真的。” “我和许玫虽然获得了名次，但也只是发了证书和一个奖杯，没有奖励现金。” “而且，我和许玫马上就要离婚了，你说的那一百万，也拿不到。” 我以为提了提离婚，老爸会安慰安慰我。 只是，我又想多了。 “江文才，你是不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你离婚？你离什么婚！” “许玫这么贤惠一个儿媳妇儿你都能挑，你是不是要娶了天上的嫦娥你才甘心？” “不准离婚！还有，你弟彩礼都给了一个多月了，现在急需十万块办婚礼，你赶紧打钱回来！” 劈头盖脸一顿骂，老爸挂了电话。 我是摇钱树吗？ 为什么老弟的所以事都要我来兜着。 就连个结婚的钱都要我来出！ 许玫静静站在旁边，这次她眼中没有戏谑的神色，反而有一丝同情。 “江文山，我们把协议拟了吧。” “在原先的基础上，房子归你，反正我会带着女儿出国，后面这房子你想怎么处理，都是你的事。” 我吃惊地看着许玫：“可是，这房子是你买的，我根本没出钱！” “首付的确是我付的，但这些年的房贷都是你在还，你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我都看在眼里。” “临别了，能把房子留给你，也算是对你的弥补。” “现在的小姑娘对另一半的要求都很高的，最好是有房有车有存款，再不济，总得占一样。” “你想跟卢茵茵好好谈，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就这样吧，我明天去公司提离职申请，离职了，我们就去办离婚，然后我带姗姗走。” 窗外的热风好像突然停止了。 我说不出心中是高兴还是难受，又好像都没有。 这种感觉很神奇，我想说很平静，但却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心里，让我感觉有些闷。 我想说难受吧，但却根本不难受，反而有些释然。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许玫提交离职申请已经过去一个星期。 她说再过一个周，就能办离职。 明天，就是市里的专题采访。 为了扩大影响力，市里不仅安排了卫视直播，还专门搞了个网络同步直播。 就在前天，那个要给一百万奖励金的婚庆公司也向我抛来了橄榄枝。 而此刻，我正在赵合礼的办公室里。 他喜笑颜开地看着我，脸上挤出一堆浅浅的褶子。 我是真没想通，凭秦珍珍这种家世和样貌，怎么会嫁给赵合礼这种人。 “文山老弟，这次的项目你做得很好，肖经理那边也很满意。” “这次的回扣就都给你吧，算我对你的额外奖励，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只要你好好给我办事，以后少不了你吃肉的时候。” 赵合礼的笑脸中带着一股诡异，我看他也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他既然这么慷慨，要拿这次的所有回扣堵我的嘴，收买我。 我不要白不要，捡钱的事儿还能推辞？ “赵总，既然你话都这么说了，我就接受了，你可别后悔啊。” 赵合礼依旧乐呵呵的，笑得我有些发毛。 “文山，听说你明天就要上市里的专题采访了。” “恭喜啊，现在你跟许玫可是咱市里的大红人了。” “不过。” “你跟许玫的事我也清楚，瞒是瞒不住的，与其等到后面被揭穿了难看，还要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 “不如趁明天的直播，将真相告诉大家。” “长痛不如短痛，也能早点结束心里的折磨不是？” “当然，这都是我的建议。” “但这也是最好的办法，总不能一直藏着，万一某天再被人翻出来，到那时候，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了。” “文山，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我可都是为了你好，我还希望你能继续跟着我做项目，像你这么机灵的人，不多。” “若是影响到工作上什么事，我还能保你，你说呢？” 赵合礼至始至终都摆出一副真诚的面孔。 可我总感觉他这份真诚里夹带着私货。 但他也说得在理。 长痛不如短痛，反正一旦和许玫离婚，这件事也会被爆出来。 与其到时候被暴躁网民攻击说欺骗大众，不如主动承认事实，说出原委，这样，还能挽回一些舆论。 至于其他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还能有一口饭吃，我就知足。 专题采访的场地在市里的电视台大厦里。 一间敞亮，布置简洁又温馨的办公室。 终于要揭开这荒谬的模范夫妻面具了，我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提问的环节还是会事先确认沟通。 主持人开场，开始问一些问题。 这些问题无非就是往央视采访的问题上的深挖。 好在许玫都能应付。 在最后一个真情表白环节，让我说实话的机会终于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虚伪的幸福微笑在我脸上逐渐消失。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看网络直播的广大网民们，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 “我和许玫，马上就要离婚了。”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立刻懵逼。 主持人甚至想抢话，但被我打断。 “主持人，上这个采访，我就是来说出真相的，希望你能成全我。” 主持人迟疑了，我继续发表我的演讲。 “我们本来在评选之前就要离婚的，但有人阻止，让我们先不要离婚，等评选结果出来再离。” “苦口婆心一番游说，我们也本着顾全所谓的大局选择先不离。” “但结果出来了，出乎意料我们拿了金奖。” “这可真是极大的讽刺。” “为了所谓大局，我和许玫一直配合着。” “但组委会却规定得了金奖的模范夫妻三年内不能离婚。” “三年呐，各位试想一下，站在我角度，你们能忍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对夫妻选择离婚，无非就是那几件忍无可忍的事。” “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和许玫。” “现在我们也选择和平离婚，彼此没有所谓的撕逼和打架，也就是缘分尽了，该散了。” 说完，我竟鼻头一酸，眼中有些朦胧。 许玫温柔地握住我的手，饱含真情地看着我。 “文山，对不起。” 我也紧紧握住许玫的手，眼中泪滴打在手背上。 “许玫，再见了。” 而后，我俩竟抱头痛哭起来。 不顾镜头前的观众和现场的人怎么看怎么想。 我心里最后一根弦终于绷不住，彻底断了。 我能感觉到，这次许玫是真心在跟我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就好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我心中某处被一直禁锢的地方。 这一次，我该真的释怀了吧！ 摄影师关了摄像机，主持人起身去开了门。 市领导站在门口，满脸严肃。 第40章 女儿出意外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在看到市领导的那一刻，我的心骤然一紧。 从那青一片紫一片的脸色来看，他是相当的生气。 现场工作人员匆忙离场，最后一个走出去的人识趣地关上了门。 市领导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我和许玫走来，坐在了刚才主持人坐的位置上。 “唉，坐下来说吧。” 市领导突然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愠色消散不少。 我和许玫相视而坐，心中都做好了挨一顿臭骂的准备。 市领导缓缓开口。 “说出来，你们心里舒坦了吧。” “领导，我们……” “算了，是我强求了。” 市领导接着叹气，“唉，我们市年年离婚率都是最高的，每年都会被点名批评。” “本想着借这个机会把市里的婚姻氛围好好调节一下，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怪你们，都怪我，太心急。” “你们说得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用哄骗的手段将你们捆绑，确实是难为你们了。” “刚才在直播中，既然你们都把话说开了，说明也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放心离吧，有什么事我替你们兜着。” 市领导起身走到门口，留给我和许玫一个落寞的背影。 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替我们后辈擦屁股。 我心中突然有些愧疚。 领导走了，我和许玫坐在采访室里重重地松了口气。 本以为会被骂得狗血淋头，没想到这位领导还挺大气。 “嗡~嗡~嗡~嗡~” 许玫包里的手机发出震动。 我往边上走开两步，许玫拿出电话。 “喂，蒋老师，姗姗在学校惹什么事了吗？” 蒋老师是姗姗的班主任。 几乎是一句话的时间，许玫的脸色骤变！ 她挂了电话，惊恐地看向我：“姗姗出事了，现在被送去了市人民医院！” 女儿出事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拉着许玫奔去医院。 采访室的门被我“砰”的打开，偌大的办公室里留下我和许玫疾跑的身影。 周围都是扭头看稀奇的人头。 飞奔楼下，打出租车却是很难打。 平时不想打车，一辆辆空车从我面前路过。 现在急着要打车，要么没车，要么满客。 这可真是急死我了！ 就在这时，一辆炫酷法拉利停在我们眼前。 车窗摇下，露出秦珍珍美艳的俏脸。 “上车。” 来不及犹豫，许玫也顾不上跟秦珍珍之间的恩怨，我俩匆匆上车。 “系好安全带。” 上了车，秦珍珍也没问去哪儿，一个油门猛轰，车像飞起来了一样，在车流中飞窜。 不一会儿，后面就跟上来一辆警车，并且还不停喊着秦珍珍靠边停车。 但任性的秦珍珍哪里会听进这些招呼，只管一个劲儿地猛轰油门。 在周围的景象都成一条条模糊不清的线条时，我这才意识到，秦珍珍这简直就是标准赛车手的操作啊！ 那娴熟的车技，沉着冷静的心态，完全不像那些只管炫耀出风头，博人眼球的狂妄富二代。 在我和许玫都快被这逆天车速要吓尿时，车停了。 市人民医院就在眼前。 我正准备下车，许玫突然对秦珍珍说了一声谢谢。 我惊愕住了，俩女人一直水火不容。 这一声谢谢，实在来之不易。 秦珍珍微微点头，一直远远紧跟的警车也呼啸而来。 “你们先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秦珍珍提醒着，我和许玫赶紧下车。 确实，等交警大哥来了，我和许玫肯定会被拉着训话，到时候就真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虽然我很想问秦珍珍，她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医院。 但现在也不是时候，反正后面有的是时间。 许玫下车给蒋老师打电话，我俩一路小跑进医院。 我回头看了一眼，秦珍珍已经下了车，靠在车头，点了一支烟。 交警大哥的警车已经停在其后，两位身穿警服的交警也下了车。 秦珍珍，应该会被带回局里批评教育交罚金吧？ 唉，算我欠她一个人情。 根据蒋老师的话，我和许玫来到住院部。 说来也巧，卢茵茵来这里后，正好是在这家医院当护士。 病房里，姗姗在睡觉，正打着吊瓶，卢茵茵在给她测体温，蒋老师安静地守在病床旁边。 我和许玫放轻步子走了进去。 卢茵茵对我露出一个微笑，看了看体温计，对我说女儿有些发烧后，便匆匆离开。 蒋老师见我和许玫来了，也赶紧起身。 “你们来了，我们出去说吧。” 确定女儿暂时没事之后，我和许玫都松了口气。 和蒋老师来到病房外，我们问起原由。 根据蒋老师所说。 今天上午班里上体育课，姗姗跟几个同学玩游戏。 由于几个男同学玩得比较疯，在疯跑的时候，不小心将姗姗撞到。 姗姗不巧磕在了旁边的花坛上。 额头被磕破皮流了不少血，两个膝盖也破皮流血不止。 血止不住，姗姗渐渐昏迷，后来怎么叫也叫不醒，所以就送到了医院这边来。 到医院以后，蒋老师给许玫打来了电话。 现在姗姗的血已经止住，也被抽了血去做化验。 根据当时来问诊的医生来看，姗姗可能患了什么先天性疾病。 当听到血流不止的时候，我心中隐隐一紧。 许玫我是知道的，以前在她产检的时候，医生说过，她携带有血友病的基因。 但这病向来是传男不传女，而且，我是健康的，我没这病的基因，姗姗怎么会遗传到许玫身上这病？ 而且，看姗姗这情况，应该是发病了。 虽说这病不是什么绝症，现代的医学科技完全可以治愈。 但这件事就像一个隐雷，已经埋藏在了我心里。 蒋老师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以后，就回了学校。 后来，那个撞了姗姗的小男孩和他的家长也来医院慰问了一番。 说是慰问，也就是看看情况严不严重。 最终，咸淡不过几句，也没表示要垫付医药费，提了几个水果过来，就又走了。 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医生拿着血检报告来到病房。 正在给姗姗削苹果的许玫跟我一起被叫到了医务办公室。 医生坐在电脑面前，将手里的报告捡重点跟我们解释了一番。 最终，跟我猜想的一样，姗姗患了血友病。 但我心中有疑问，还是想问问。 “医生，我没有血友病基因，只是女儿的妈妈单方面携带，这样也能传给女儿，并且发病？” 医生顿时脸色剧变，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他惊讶地看着我说：“你，不是血友病患者？” 第41章 你被开除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医生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面部神情一变再变。 没过一会儿，他又拿着报告看了看，然后说：“你们女儿的这个病是遗传病，凭现在的医疗手段是可以治愈的。” “你们看是这次就决定治疗，还是等以后。” 医生特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等我做决定。 我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只看我不看许玫，但我还是礼貌回了一句。 “做，现在就做，既然查出有病，当然是越早治疗越好。” 医生露出欣慰的笑容。 “既然决定要治疗，你们就先回病房去照顾着吧，我会打印合同出来，到时候需要你们签字。” “嗯，好的，谢谢医生。” 许玫表示感谢后，拉着我回了病房。 不过我总感觉好像差了点儿什么！ 回到病房，卢茵茵正在换输药水，秦珍珍坐在病床边削苹果。 我能感觉到，许玫在进门那一刻看见秦珍珍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但今天好歹秦珍珍帮了我们一次，那股怒气刚出来又被压了下去。 许玫踱步走了进去。 “秦珍珍，虽说今天你送我们来医院，我是该谢谢你，但你也不用跟到这里来假惺惺。” “正房和正牌女友都在这儿，你做给谁看呢！” 秦珍珍将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姗姗，她站起身来到许玫跟前。 比许玫高出半个头的秦珍珍与许玫对视，两人眼中都冒着怒气。 “许玫，我这人做事最讲针对性。” “我从始至终不待见的人就只是你，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小孩子是无辜的，我来看看阿山的孩子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秦珍珍得意离开。 噎了许玫两句，秦珍珍脸上露出爽快的神色。 唉，女人之间的斗争，我这辈子是看不透了。 但既然不针对其他人，那么之前对我的种种算是误伤？ 卢茵茵看完戏，走到我身边小声说话。 “亲爱的，我下班了，要一起出去吃晚饭吗？” 我脸上有着一丝微妙的变化，此情此景，合适吗？ 我微笑着拒绝了。 只因为女儿珊珊那纯真无辜，渴求爸比能陪伴左右的眼神。 卢茵茵看了我们一家三口一眼，然后笑着离开。 许玫起身对我小声说道：“你去吃饭吧，吃完了早点回来替我看着姗姗，我再出去吃饭给珊珊带饭回来。” 这个善解人意的许玫，像极了往日那个许玫。 我回到床前跟女儿解释一番，转身去追卢茵茵。 好在下班加饭点，医院电梯总是能等很久。 我轻手轻脚走到卢茵茵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刚刚的事别生气。” 卢茵茵回头看着我，眼里有些泛红。 “我才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我只是看见你们一家三口的样子，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也对，我本来就是个外人。” 那委屈中带着一份倔强的声音，像一根刺在我心上扎了一下。 我拍了拍她的肩头，其实我应该抱一抱，只是医院人多眼杂，万一有个什么谣言，对她会十分不好。 “茵茵，对不起，以后我会多注意你的感受。” 卢茵茵突然破涕为笑。 “说什么对不起，本来就是我主动贴上你的。” “今天你跟许玫姐的访谈直播我都看了，你们俩抱头痛哭那会儿，说实话，我还真被感动了。” “茵茵，我。” “好了，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这顿晚饭你请客。” 唉，小女孩儿都是这么好哄不记仇的吗？ 我遇到的女人可都是好脾气啊！ 在吃饭的时候，许玫打了一个电话，让我直接给她和姗姗带饭回去，也省得再出来跑一趟。 吃完饭，送走了卢茵茵，我提着两份盒饭准备回医院。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秦珍珍那款炫酷吸睛的法拉利。 秦珍珍靠在侧边，像个风中女侠客。 纤细笔直的大长腿，盈盈可握的细腰肢，极致丰满的上围，天秀一般的肩颈，还长了一张明艳动人的天使脸蛋。 晚风吹起她高高束起的柔软大波浪卷发，一缕缕轻烟盘旋升空。 烟屁股上隐约可见一圈儿口红印，一种别样的风情从她身上弥散开来。 魅惑中带着一股子清冷，让人想要靠近却又心生怯意。 路过的行人都会对她投去一个羡慕或爱慕或嫉妒的目光。 这个女人，比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更加令男人心动。 从她宣布要大龄叛逆以后，这些日子的改变，让她身上产生了一种对男人致命的吸引力。 离婚，赵合礼应该肠子都悔青了吧！ 觊觎别人的**，殊不知，自家的才是人间极品！ 这么光彩夺目的女人站在那儿，无形中仿佛有万千聚光灯照在她身上。 我不敢靠近，试图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边角混过去。 突然。 “江文山。” 糟糕，被发现了！ 我呵呵笑着从黑暗中走出来，装出一副刚刚没看见她的样子。 “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得，饭菜快凉了，我得赶送医院里去，有空再聊啊！” 我只想赶紧溜。 就我站出来说话这会儿功夫，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仿佛一个个透视器，想要知道我什么身份背景，竟能认识这种极品女人。 “急什么，过来。” 秦珍珍并不理会我想跑的心情，反而叫我过去。 我去，这不是要引起附近广大男同胞的羡慕嫉妒恨吗？ 我怔怔地立在那儿，不敢上前半步。 今晚的秦珍珍是精心打扮过的。 且不说她站在人群中是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焦点人物。 就凭她身边的超跑，也足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我往闪光点边上靠，不是自我暴露吗？ 今天的直播，很多人都看了。 搞不好突然被人认出来，再给我弄个外遇的热搜。 那我岂不是想不红都难？ 可我只想当个普通人，安安分分过我的小日子。 我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猛然一抽。 脚下的步子已经迈开。 不过，不是朝着秦珍珍过去，而是逃命般跑进了医院。 我怕秦珍珍追归来，便头也不回地使劲儿跑。 很快，我就来到住院部大厅等电梯。 我喘了两口气，回头一看，秦珍珍没有追来。 心中顿时松懈不少，安心上电梯。 许玫和女儿正在病房里做一些小游戏，我将被我折腾得有些漏汤水的饭菜放到简易餐桌上。 许玫没有责怪我把汤油弄洒，而是跟姗姗一起有说有笑地吃饭。 夜里，我跟许玫商量，这两天由许玫先照顾着姗姗，我回去上班。 需要她回公司交接的时候，我再来替班。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先去楼下买好了早饭回来，然后再去公司。 今天又是踩点上班。 毫不意外，主管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传来。 在做完了一遍傻逼逼的早操以后，赵合礼将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坐在赵合礼对面，感觉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 好像比之前神气了许多。 赵合礼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他双手抱在胸前，直愣愣地盯着我。 我心里有些发毛，直接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出去工作了。” 赵合礼嘿嘿笑了几声，将一叠文件扔到桌上。 “江文山，你被开除了。” 第42章 离职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努力观察着赵合礼油腻的肥脸，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可能是开玩笑的痕迹。 但很不幸，他说得很认真。 我找不到丝毫开玩笑的迹象。 见我发愣，赵合礼立即换了张沮丧脸。 “文山啊，不是我不保你，是我能力实在有限。” “开除你，是总公司的决定。” “你在市里的专题采访，经过昨天的发酵，已经上了各种头版头条。” “外界对你和许玫的婚姻褒贬不一，这次影响实在太大了。” “鉴于你这次的行为对公司形象的影响实在恶劣，高层连夜开会，一致决定开除你。” “等下你就去财务部把工资结了吧。” “实在对不住了，文山。” 赵合礼说得情真意切，言语中无不流露出深深地惋惜。 我又仔细观察着赵合礼那张脸。 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假仁假义的假惺惺。 可他像受到了许玫的真传一样，那张真诚悲切的脸上，没露出半点假。 我将桌上的文件拿起来，已获得看向赵合礼。 “哦，这些文件是你前面负责的那个项目的所有资料。” “既然你走了，后续的维护工作理应由你的徒弟来接手。” “放心，你走后，我会好好器重小武，毕竟是你一手带起来的，他也很听我话。” 这一次，我终于发现了藏在赵合礼笑容中的那股子狡猾。 我隐约有一种掉坑里的感觉。 出了办公室，我把项目资料交给小武。 小武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 他满心欢喜地接过资料，眼里都在发光。 全然不理会我此刻的心情。 我被开除的事，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否则，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果然是我带出来的好徒弟！ “小武，项目中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趁我还在尽管提出来，等我走了，我可不会管你了。” 我好心提醒，毕竟是我带的徒弟，多少还是有感情。 小武兴奋地将项目资料放到自己的文件架上。 “你放心，这个项目我比你都清楚，不然赵总也不会给我接手。” “小武，记住我教你的，凡事不要盲目自信。” 小武脸上挂起一个不屑的微笑。 “江文山，哦不，师傅，我还叫你一声师傅，是因为你还在这位置上，等你出了这个门，咱俩就没有关系了。” “这个项目是你的心血也是我的心血，我加的班不比你少，我熬夜的时候你都在睡大觉。” “这个项目给到我，是理所应当，是我的努力获得了回报。” “这段时间赵总很器重我，也看到了我的能力不比你差。” “为了报答赵总的器重，我特地搜集了你吃回扣的证据。” “你看着吧，很快，你就会在这个行业里混不下去。” “呵呵，江文山，在你手下当了这么久的副手，我终于转正了！” “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我恨不得摆上十桌庆祝一下！” 看着小武越发张狂的嘴脸，我只能摇头叹息。 当年，算我眼瞎看走了眼。 竟然认了这种人当徒弟！ 不过回扣的事我不怕他拿出去说。 之前的钱都是落进了赵合礼的口袋里。 就这次，还没来得及发给我，就把我开除了。 搜集证据？ 那不都是赵合礼吃回扣的证据？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默默地收拾东西。 才发现，在这里干了七年，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 左右不过一个保温杯，几支笔，几本书。 没了。 其他的什么项目资料报表文案，全都被我丢进了垃圾桶。 都是垃圾，不值得被我带走！ 去财务那里结算了工资。 赵合礼果然没有把这次的回扣当做奖金划到我的工资里。 狡猾的老狐狸。 搞了半天，那笔钱最后还是落进了他的口袋！ 赵合礼，你早就算计好了是吧！ 既然你要坑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掏出手机，查找那一次的录音。 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没有事先做备份，想着也没有人能拿我手机删证据。 突然。 我想起来了。 前不久带小武出去跑项目。 中途他说自己手机没电了，借我手机查了一下资料。 该不会…… 心中大惊，我快步走回工位。 “小武，是你删了我手机里的录音？” 小武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没错，我早就投靠赵总了，帮他删个录音，举手之劳。” “你！” 我已经握好拳头，准备砸他逼脸上去。 忽然。 赵合礼站在办公室门口，将小武叫去了办公室。 关门的时候，赵合礼还不忘对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仿佛在告诉我：江文山，你就是个lose ！ 我感觉胸腔里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拳头越攥越紧，电脑屏幕里，我的脸都被气绿了。 但在这里，我又能做什么呢？ 冲进去将赵合礼再暴打一顿？ 不出意外，那样做的后果，一定是第二天我又出现在头条。 新闻标题写着：全国模范夫妻金奖丈夫，不仅婚姻虚假，竟在办公室对领导做出这种事情！ 于是，一窝蜂的吃瓜群众群起而愤之。 对我口诛笔伐，肆意诋毁。 有人敢带节奏，就有无数脑瘫敢跟风。 我已经能预料到那惨状。 抱着离职专用纸箱走出公司大厦，我回头看了一眼公司所在楼层。 这个我为之加班了七年的公司。 最后，竟然这般无情地抛弃了我。 不仅抛弃我，还要摸黑我！ 可恨！ 可耻！ 就在我忿忿不平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座机号码，区域号显示应该是从北京打过来的。 我心中大概有了猜想。 “喂，你好。” “喂，你好，是江文山先生吗？” “我是。” “你好，江文山先生，鉴于您昨天在全国直播的采访上说出的实情，现全国模范夫妻组委会正是通知您，请您即日起，将模范夫妻证书和奖杯完整寄回。” “好的，我今天就给你们寄回去。” “另外，作为欺骗国家模范夫妻组委会的惩罚，您和您的妻子将进入全国失信名单。” “如果往后表现良好，或许能有出名单的时候。” “好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嗯，没有其他问题，我就挂电话了，再见，江文山先生。” “嗯，再见。” 挂了电话，我心中闪过一丝庆幸。 还好，只是进了失信名单。 我还以为会被抓进去关一段时间。 看来，是我想得太严重了。 不远处，停下一辆商务劳斯莱斯。 秦珍珍一身清新套装下车向我走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女人，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吗？ 怎么我有什么事她都知道。 而且，她好像还很乐于给我当司机？ 回家路上，许玫给我打来了电话。 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听得我心脏骤然一紧。 “文山，你快来医院，姗姗病情恶化了！” 第43章 女儿身上的秘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典雅的飞天女神幻影，在畅通无阻的马路上留下一道道人民币的气息。 不出所料，后面立刻跟上了一辆警车。 我一度怀疑每次秦珍珍在飙车的时候，都是在挑衅身后的交警大哥。 她那炫酷的车技，每次都会将穷追不舍的警车稳稳甩在后面一大截。 虽然不是第一次感受秦珍珍的开车技术，但现在的我仍旧是吓得够呛。 “秦珍珍，你别急，不用开这么快，开慢一点。” 我这小心脏，哪经得住这种飙车速度。 秦珍珍纯中带艳的嘴巴微微一翘。 一脚油门下去。 呜嗡！ 我只听见发动机疯狂转动的声音，这耗油声听得我里发颤，不由为这豪车心疼三秒钟。 有钱人就是财大气粗，这种近千万的豪车随便虐，一点儿都不带心疼！ 明白我的话根本入不了秦珍珍的耳朵后，我紧闭双眼，专心感受这玩儿命的速度。 在一个急刹车的完美漂移之后，我睁开眼，医院大门就在眼前。 周围的人群早就死死盯住了这辆车。 我一下车，必成焦点。 但也管不了了，女儿病情恶化，我必须马上赶过去。 身后的警笛声渐渐近了，我说了句谢谢匆匆下车。 几乎是我下车的一瞬间，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瞬间露出失望的眼神。 有些男人甚至哼哼鄙视，估计，是认为我牺牲色相傍了有钱老头？ 毕竟有几个富婆会亲自开飞天女神逛街，不都是请司机？ 也就秦珍珍这疯婆子，总是做出一些有悖常理的事。 在我玩儿命奔跑回头远望之时，秦珍珍已经靠在了车外面。 她点了一支香烟，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这一刻，那些哼哼鄙视我的中年老男人才对我投来艳羡的目光。 呵，男人！ 我头也不回地奔向住院部。 回到病房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影。 我到前台找到了卢茵茵。 她带着我来到手术室。 许玫泪眼婆娑双手抱头，无助地坐在手术室外。 这是结婚以来我第三次见许玫哭。 第一次是她生女儿的时候，在生产室里哭喊得歇斯底里。 第二次是前两天在采访上我俩当众抱头痛哭。 这是第三次，女儿病危。 是啊，琴瑟和谐这么多年，我竟然才发现，许玫跟我在一起竟没有伤心难受痛苦过。 是她太会隐忍，还是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可委屈的。 我慢慢走过去，许玫直接环住我腰部放声大哭。 我的右手不自觉地在她头上轻轻抚慰，就像在安慰一个伤心难受的小女孩儿。 这一刻的许玫，是真实的。 卢茵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说过要多考虑她的感受，我又忘了。 许玫在我怀里哭了好几分钟，又抽噎了好几分钟。 终于，她松开了双手。 抬起头，整个就一泪人儿。 我在她旁边坐下。 “姗姗什么情况？” 我小心问着，怕她一个难受又哭起来。 好在她的心理素质强的可怕，短时间内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一张纸巾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水，许玫唉声叹气。 “半小时前，我给姗姗吃水果。” “她吃着吃着就开始吐血，紧接着陷入昏迷。” “她流了好多血，医护人员来了也止不住。” “当时我害怕极了，医生说她本来就是血友病，流血就止不住。” “看她吐了那么多血，我真的好害怕她因失血过多休克甚至离开我。” 许玫神情动容，眼中又泛起一片湿润。 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我相信姗姗一定能挺过这一关，医生一定能将她治好，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先进，这又不是什么绝症，一定能治好的。” 我既是对许玫说，也是对自己说。 其实我心中也没底。 我也很害怕。 我也很想哭。 但我不能。 我是个男人，我是这个家的支柱。 我不能表现出脆弱一面。 我只能做她们背后最坚强的后盾。 我，不能垮。 将眼底氤氲的眼泪憋了回去，我对许玫挤出一个微笑。 “放心，姗姗一定会没事。” “就算砸锅卖铁我去卖血，也要将她彻底治好！” 突然。 手术室的门开了。 一个女医生走了出来。 “许女士，您女儿在手术台上大出血，医院事先备用的适配血液快用完了，从其他医院再调适配血液过来需要时间，可能来不及。” “既然你们两个家长都在这里，现在请你们为你们的女儿献血。” 许玫脸上露出一抹慌张，她急切说道。 “医生，抽我的血吧，我是姗姗的亲妈，肯定能用的。” “我女儿是不是需要很多血？麻烦你们尽快从其他医院多调些血过来，多少钱我们都出！” 本来已经镇定下来的许玫再次心慌起来，我们都太害怕失去姗姗了。 医生给了我和许玫一人一张申请表。 “你们俩都得先做一下血液适配，虽说是亲生，但有时候也会出现血液无法适配的情况。” 许玫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医生领着我和许玫来到血液采集处。 说实话，我晕血，但这一次，我只是煞白了脸。 回到手术室外等待结果，这是一个漫长而煎熬的过程。 在这期间，许玫一直对我欲言又止。 但她不说，我也不好问。 终于，半个小时过去。 医生拿着两份血检报告过来。 她看向我的眼神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江先生许女士，你们的血液跟你们女儿都不适配，希望你们立即想想其他办法，医院这边已经在尽力调O型血的血液过来进行适配。” 说到O型血的时候，医生特地加重了语气，并看向了我。 我有些懵逼，这医生怎么老是看我。 难道是贪恋我这魅力大叔的美色？ 但她为什么跟我强调女儿的O型血呢？ 还有，我也不是很懂，姗姗是我和许玫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我和她两个人的血液都会不适配。 这种情况很常见还是很少见？ 没等我发问。 医生把我和许玫的血液适配报告分别给到我俩。 “你们尽快想想，还有谁能来做血液适配，时间不等人，耽搁久了，病人会因缺血而死亡。” 我接过报告，看了一眼血型那栏。 姗姗是O型血，我是AB型血。 说实在的，从小到大，我也没献过血什么的，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的血型。 原来我是AB型血啊，姗姗是O型血，好像也没什么异样。 我在脑子里想了想说道。 “再找的话，就只能找我们双方的父母和亲姊弟了。” “但他们都远在村里，来城里也需要半天时间。” “我怕女儿耽搁不起。” 秦珍珍和卢茵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 我手中的血液适配报告被秦珍珍夺了过去。 她和卢茵茵在看到报告时，两人眼中均露出震惊。 秦珍珍更是震惊之后露出一抹笑意。 她冲着许玫晃了晃报告。 “许玫，人命关天，你还不打电话？” 第44章 奸夫竟然是他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能感觉到许玫身上本有的怒气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与害怕，一种想要极力遮掩什么真相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一脸懵逼地来回看着许玫和秦珍珍。 “什，什么意思？什么打电话？” “许玫，你有认识血液适配的人？” 许玫摇了摇头，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能不能适配。” 我立马就急了，管他能不能，拉过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许玫，你赶紧打电话叫那人过来，他要多少钱我都出，只要能献血给姗姗！” 在这危急关头，我不知道许玫还在顾忌什么。 我急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现在的时间就是命啊！ 许玫或许被我着急上火的样子吓到，连忙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没过两分钟，手术室外过道的尽头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个身影我记得。 正是那天下午被许玫带回家做运动的男人！ 什么情况，这个男人怎么来了？ 而且，他居然还戴着口罩和大黑墨镜！ 一顶黑色棒球帽压得很低。 是怕我认出来是谁？ 男人走到许玫身边，贴耳小声说了什么。 许玫紧跟着点点头，然后看向女医生。 一切仿佛都在用眼神交流。 女医生带着这个男人去做血液适配。 十几分钟后女医生单独回来。 “江先生许女士，那位男士的血液适配很成功，他献完血已经先走了。” 说完，女医生将手中的血液适配报告递给我，然后一头扎进手术室。 许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想要夺过报告。 不过我眼疾手快后退了两步。 我将报告送至眼前。 我去，连名字都不留，是有多怕我知道他是谁啊！ 不过在血型那一栏，我看见了他的血型，是O型血。 秦珍珍冷不丁在我背后发出啧啧咂嘴声。 “呵，果然啊果然，许玫，你是真的厉害，这么多年不动声色，好一对模范夫妻！” 我回头瞪了秦珍珍一眼。 不帮忙也就算了，何必在这时候阴阳怪气损人呢？ 许玫因为女儿的事已经够操心了。 可我这一回头，却迎来卢茵茵异样的眼光。 “茵茵，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卢茵茵的目光朝许玫瞥了一眼，然后身体似乎往下沉了沉，叹了口气，又微微摇头几下。 “山哥，我，唉，算了，还是等许玫姐告诉你吧。” “这种事，我和秦珍珍都不适合告诉你。” “不过，如果你高中生物好好学了，应该能看出你报告上的问题。” 嘿，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话说一半了！ 我又拿出自己的血液适配报告，对比了这个男人的，实在没发现什么不得了的问题。 只是两个人的血型都是O型血。 既然能适配成功，都是O型血也说得过去。 等等，难道…… 心中骤然一紧！ 我惊疑不定地看向许玫。 “许玫，他和姗姗都是O型血，我是AB型血，你是什么血型？” 许玫像是在面临死刑审判，脸上不见一点血色。 她将手中的报告面向我。 “我也是O型血。” 她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像是灵魂被突然抽离，失去了精气神。 我拿着许玫的报告看了看，然后还给她。 “哦，对不起，你也是O型血，姗姗的血型看来是随了你，是我多疑了。” 许玫猛然抬头。 她眼中甚至冒出了精光。 那带着惊疑的杏仁眼像是看白痴一般盯着我。 秦珍珍在我旁边气得推胸顿足，卢茵茵也满脸尬色。 我实在没想明白，我说的话有错吗？ 我说错了吗？ 血型难道不是父母遗传的？ 许玫是O型血，姗姗遗传了许玫的血型，也是O型血，这没毛病啊！ 这仨女人干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齐刷刷瞪着我。 我看见秦珍珍的嘴角在抽搐。 许玫眉头皱的老高。 卢茵茵满脸尴尬之色未减分毫。 我，真的说错了？ 难道说，血型不是遗传的？ 秦珍珍似乎受不了我这副自以为然的样子，隐隐有些要发飙的态势。 “我受不了了，怎么有你这么愚蠢的人！” 秦珍珍终是忍不了，冲我破口大骂。 “江文山，你到底有没有好好读过书，连这种基本的血型问题都搞不清楚，你活该被绿！” 我读书少我承认了，说我活该被绿，这是什么逻辑！ 我想要跟她理论理论，卢茵茵却拉住我。 “山哥，你别，别跟她理论，你不占理。” “你是AB型血，不论跟什么样血型的人生孩子，都生不出O型血的姗姗。” 这尼玛又是几个意思？ 我现在血涌上脑，根本不想去思考。 我只想跟秦珍珍好好掰扯掰扯跟她那些破事！ 不过下一秒钟，我就突然冷静了。 我回头惊讶地盯着卢茵茵澄澈的丹凤眼。 “你说什么？我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你的意思是说，姗姗不是我亲生的？” 卢茵茵点了点头，看向我眼神中充满担心。 一旁的秦珍珍也对我露出同情的眼色。 我看向许玫。 许玫低下了头，像是在默认这个说法。 我顿感五雷轰顶，将我劈了个外焦里嫩。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就那么安静地，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 女儿的笑脸在我眼前不断闪烁。 那些关乎美好的画面一幕幕出现在我脑子里，跟放电影一样。 美好的东西放完，接着就是恼怒之气冲上头顶。 几乎是一瞬间的转变，我感觉我两只眼睛都在冒着熊熊怒火。 愤怒战胜了理智，我大手一抬，死死掐住了许玫的脖子！ 同时，我恶狠狠地咆哮道：“许玫，姗姗到底是谁的女儿！” 卢茵茵见我失去理智，立马上来劝架。 而我满心愤怒，劝我？ 那就是与我作对！ 我另一只手臂大力一甩。 卢茵茵被我甩到墙上，并且重重落地！ 秦珍珍仿佛在看一出好戏，她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以免殃及池鱼。 许玫的脸已经憋得通红，她咔、咔说不出话来。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先前那个女医生走了出来。 她见我掐住了许玫的脖子，立刻上来阻止。 见我死不撒手，立马严肃道：“手术室外请保持安静！如果不想医生分心，让你们的女儿出现意外，就请立即停手！” 女儿，对，姗姗还在做手术。 我这是在干什么。 真要掐死许玫吗？ 我这样子跟那个家暴老吴有什么区别！ 松开手，许玫立刻喘上几口气。 我怔怔地后退了两步。 眼中充满失望甚至是绝望，但仍带着一丝希望地看向医生。 “医生，你最专业，你来告诉我，我AB血型，能不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医生垂眼叹了口气。 “不能。” “既然你都知道了，这是你们的家务事，等回家了你们再商量怎么解决。” “但现在在医院，在手术室外面，绝不能再冲动，像刚才那样喧哗打人，知道吗？”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突然麻木了。 七年。 这就是许玫隐瞒了七年的秘密吗？ 这就是，他妈的，许玫瞒了他妈的七年的秘密吗！ 我在心里歇斯底里，我脸上的表情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心里最后一根弦突然崩断了。 我痛喊了一声冲了出去。 外面很应景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身后不知是谁跟着冲了出来。 我管不了，我也不想再回头。 我一个劲儿往前奔跑。 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身上单薄的衬衣已经湿透，路人都对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仿佛都在说：快看啊，那里有个傻子，下大雨不打伞，还在雨中狂奔呢！脑子有问题吧！ 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我摔了个狗吃屎！ 隐约中我听见路人的嘲笑声。 这时，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拉了起来。 是那个男人，许玫的情夫！ 他的大伞给我遮挡了暴雨。 接着。 他取下了口罩。 然后。 他摘下了墨镜。 他竟然。 他竟然就是。 第45章 走入绝地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阿，阿凯？” 我悲怒交加地看着阿凯。 摘掉墨镜和口罩后的那张脸，的确是阿凯。 阿凯像什么事也不知道地盯着我。 “文山，你怎么不打伞？” 我愤怒地揪住阿凯的衣领。 “张凯，我真是瞎了眼认你这种人做兄弟！” “贼喊捉贼的戏码你演得可真好，不愧是许玫的情夫，还真他妈是贱人凑一对，蛇鼠不分窝！” 张凯脸上虽然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疑惑。 “文山，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跟许玫？” “怎么可能！” “朋友妻，不可欺，这点我还是懂的。” “许玫的情夫那么有钱，还是长居国外，我像那种有钱人吗？” 我怔了一下，松开手。 阿凯说得对，许玫的情夫是个有钱人，绝不是阿凯这副穷酸屌丝样。 而且，刚刚在医院里我也近距离看过了。 那情夫身高体阔魁梧得很，气势也很霸道，阿凯这干瘪样怎么比得上。 不过，他搞这一身行头出现在我面前是闹哪样？ “阿凯，你怎么这副打扮出现在这里？” 阿凯呵呵一笑。 “哦，是这样，我感冒了，所以带了口罩。” “本来想去医院看看你和许玫，问问姗姗的情况。” “半路上碰到了孙祥。” “他给了我三百块，让我带着这墨镜和帽子一路往前走。” “我不能跟钱过不去对不对，于是我收了钱就沿这条街一直走，然后就碰到你了。” “文山，我看你眼睛有些发红，你没事吧？还是说姗姗怎么了？” 阿凯语气诚恳且关切，不像在撒谎。 不过他提到了孙祥。 难道许玫的情夫是这孙子？ 不对，孙祥在七年前就是个矮胖子，他不可能二次发育长那么高大。 而且，就算他现在是个小有钱人，不见得能在国外混得好。 当初除了方世斌，大家都是光脚大汉。 许玫不可能在背地里跟孙祥有一腿。 她的眼光，怎么会看得上孙祥那胖孙子！ 但孙祥让阿凯扮成那情夫的样子，还故意让阿凯出现在我面前。 那么，他肯定知道那个情夫是谁！ 我只要找到孙祥，就能揭开情夫的真面目。 其实，只要我拿到了离婚证，那情夫是谁，我也一样能知道。 但如果万一许玫和那情夫都是为了让我办离婚，说假话骗我呢？ 到时候两人脚底抹油一溜，我岂不是这辈子都无法得知到底被谁绿了？ 孙祥，我得找他一次。 “阿凯，今天我才知道，姗姗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啊？！” “唉，这件事先替我保密，知道的没几个，我先回家去换身衣服，你要去医院的话，许玫还在那里，你可以直接联系她。” “文山，这到底怎么回事？姗姗不是你女儿，那她是谁的女儿？我还是先跟你回家吧。” 家里还是一片温馨的样子，只是住在里面的人已是同床异梦。 进门处的两双泥鞋引起了我的注意。 其中一双，看这鞋仅有的面貌，像是老弟平日里爱穿那双四叶草。 另一双，是沾满泥垢的破洞老胶鞋。 两个人，老弟带人来我家了？ 但换走的拖鞋却只少了一双。 我换好鞋走到客厅，客厅里没人。 找了卫生间和厨房也没人。 这时，虚掩着的卧室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心中大惊！ 上次老爹打电话催我给老弟凑结婚费用，我没给。 老弟，该不会是亲自带人到家里来搜刮钱财的吧？ 我将卧室门推开。 屋子里有些暗，我开了灯。 老弟和老爹像两个入室盗窃的小偷般惊诧地望着我。 “爸，文才，你们这是……” 我简直不敢相信，老弟和老爹真的趁我们不在家，来家里搜刮财物！ 许玫放在衣柜里的些许应急现金已经被老弟他们搜刮出来扔在了床上。 甚至连许玫以前的陪嫁首饰都被翻了出来！ 更别说，后来我给她买的一些项链和手镯，就连我俩后来买的结婚钻戒都没逃过去。 我脑子有一秒钟的空白，估计阿凯在我身后也是震惊不已。 在我愣神的瞬间，老弟动作迅捷，将床上搜刮出来的财物秒秒钟打包好，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 大概是绝望又难堪，无助又悲伤，我甚至觉得讽刺和好笑。 我的亲爸和亲弟，竟然趁我们一家三口去医院，来入室行窃！ 姗姗还在手术台上生死不明，这两个人怎么就只惦记着我家这点家底？ 人性何存？ 亲情何存？ 这个世界，就只剩下金钱这点利益关系了吗？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老弟抱着书包向我走来，老爹穿着破了洞的袜子走在他前面。 两人没有理会我的失望和震惊，而是将我撞开径直去了客厅坐下。 我和阿凯跟了过去。 阿凯刚想开口说话，老爹立即打住。 “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请离开。” 我拉住阿凯的手臂一起坐下来。 “这是我家，谁该留谁该走，由我决定。” 我不过是一句略带不悦的话，却引来老爹的破口大骂！ “死小子，你说谁该走！” “我生你下来，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什么你的家，我要是让你把这房子卖了给你弟凑钱办婚礼，那你也得卖！” “啪！” 老爹将我和许玫的房产证扔到茶几上。 “既然你已经决定跟许玫离婚，那这房子正好可以卖了，换了钱，给你弟办婚礼，买新的房和车。” 我差点没气背过气，我努力克制自己，这是我亲爹，我忍，我得忍。 当年我妈生老弟难产死了，是老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我俩长大。 即使他再混账，我也不能忘了养育之恩。 我忍。 我冷静。 我在心里安抚自己，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我的手心攥得很紧，甚至攥到双拳通红。 我脸上的肌肉紧绷，牙齿都咬得紧紧的。 “啪！” 突然，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落下。 我整个人被老爹抽得歪了一下。 只听见老爹再次破口大骂。 “不孝子，你给老子摆什么脸色！” “赶紧去把房子给老子卖了，给你弟娶媳妇儿！” “格老子的，你这个不孝子，死小子，老子的话都敢不听，老子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老爹抽出腰间的那根皮带。 那根从小将我抽到大的皮带。 不知道缝缝补补了多少次，几十年，还舍不得换一根新的！ 皮带一抽一条伤痕。 不一会儿，我前胸后背，手臂脸上都已落满皮带抽过的痕迹。 阿凯还替我挨了两下。 老爹毕竟人老了，气力不比当年。 很快，他就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沙发上。 老弟至始至终抱着背包没有替我说一句好话。 他将我之前给他的信用卡扔到茶几上。 “卡还你，真是抠门儿，竟然把卡注销了，我还想着再刷十万出来办婚礼的。” 老弟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他还给委屈上了？ 我心里的委屈又该对谁诉说！ 老婆绿了我七年。 养了七年的女儿还是她情夫的。 临到头，家没了，唯一的两个亲人却不像亲人，只想着怎么剥削我。 老天，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不公平。 不公平！ 苍天啊，你真是眼瞎了吗！ 我坏事没做过一件，好事常年在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难道，这世道已经容不下好人了吗？ 呵呵。 我可真是孤家寡人，结局凄惨。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义！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去死，一了百了，世间烦恼再与我无关！ 人在走了极端的时候，大概就是心死了吧。 我一个飞身冲上了阳台。 在众人惊吓的目光中。 我跳了下去。 第46章 死亡回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在我凌空腾起的那一刻，我有一瞬间的后悔，我还想活。 我活了三十二年，一直活得循规蹈矩。 结婚之前，为了家人而活，我努力想法子赚钱。 结婚之后，为了小家而活，我努力赚钱养家。 可我从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哪怕是为自己真实地活那么一刻呢？ 我只是习惯了亏待自己，成全别人。 在我跳出阳台自由落体的时候，我突然又感觉放下了。 放下了之前压在心头的种种。 绿帽也好，帮别人养了孩子也好，虐心的亲情也罢。 反正下一刻都会说再见。 这一刻，反而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放下一切，是这么轻松自在。 无牵无挂。 这操蛋的人生，也该结束了！ 我满足的闭上了双眼，张开手臂，迎接剧烈的撞击。 “江文山！” “儿啊！” “哥！” “文山！” 四声惊呼从楼上和楼下齐发。 不过，我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这尘世间的牵绊，再与我无关。 “哗啦，擦咔。” 我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又顺着滑了下去。 树叶的触感扑满我的脸。 冰凉的雨水洒在了我的身上。 “砰！” 我重重摔在楼下绿化区里。 剧烈地痛感从尾椎骨蔓延全身。 突然有种全身麻痹的感觉，眼前出现许多闪亮的麻点。 麻点越来越多，直到将我整个视野填满，我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江文山！” 仅有的意识里，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呼喊。 不过，我应该马上就要死了。 也好，死了，任何女人都伤不了我了。 昏昏欲睡的感觉，让我越来越感觉不到身上那要命的疼痛。 在我意识即将陷入死寂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急速下坠之感。 “啪嗒！” 我落在了一片无边水域之中。 周围除了漫无边际的清水，再无他物。 头顶也不是蓝天白云，而是一片虚无缥缈的黑。 脚下的水面漾起波澜，四周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周围的景象开始有形状，渐渐展露出一个家徒四壁的土胚卧房。 白色的蚊帐，稻草铺在木床上。 一张简陋的席子上躺着一个面目痛苦的女人。 女人因疼痛大哭大喊，接生婆在水盆里清洗着满手的鲜血，她面色凝重，额头上有颗颗汗粒渗出。 站在门外的男人来回跺脚，一个四岁的小孩儿正扒着门框偷看。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妈妈，也是第一次见到老弟的场景。 这一天，是一命换一命的难产之日。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老爹为什么从小到大都偏爱老弟，什么好的都给他。 老爸跟老妈以前的感情还算很好，否则，这么多年也不会就守着我们哥俩。 老弟是老妈用命换来的孩子。 在老爸眼里，他所有的情感寄托都落在了老弟身上。 自然什么好处都是老弟第一时间享有。 一声啼哭响彻整个卧房，男人脸上露出喜悦，小孩儿也跟着跳起来。 接生婆将婴儿放入襁褓之中，男人和小孩儿冲了进去。 男人抱着婴儿喜不自胜，却没发现，躺在席子上的女人已经没了气息。 等到众人发现之时，女人已经带着微笑走了。 我的眼角还是湿润了，这是我一辈子也抹不去的阴影。 死人，那也是我第一次接触。 周围的一切开始化为星点消散，转而又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都说人死的时候，回忆会像过电影片段般在人的脑海中浮现。 可我为什么是身临其境，还会产生共同的情绪？ 这个场景是我第一次挨老爸皮带鞭的场景。 那时我七岁，老弟三岁。 因为老弟打碎了一个碗，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老爸认为是我没有看好老弟，又把家里仅有的四个碗打碎了一个。 所以气得解皮带狠狠教训了我。 我无助地哭泣，觉得无比委屈。 第一次，我站在了河边上，想要跳下去了结自己。 后来是老弟带着老爸及时赶来，将我捞了起来。 此后，老爸对我态度好了一些。 但仍少不了批斗挨骂，只是每次解皮带的时候，都会忍一忍。 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幻，来到我中学升学考试。 在依旧简陋的土胚房外，老爸第一次对我展露笑颜。 他看着手中的成绩单对我连连点头夸奖，这应该是我成长时期最幸福的一幕了。 砸锅卖铁供我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此后老弟的课外辅导都包在了我身上。 无奈老弟从小就被惯坏，根本无心学业。 即使有个学霸老哥，也照样是扶不起的阿斗。 由于老弟学习不行，老爸怪我没用心辅导，导致我心情一度沮丧。 加之青少年时期的逆反心理，我的学习也一落千丈。 高考的时候，勉强考上了一个本科。 但在没什么文化的老爸眼里，也算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 毕竟，那个年代的大学生，还是很紧俏。 但家里供两个孩子上学，早就掏空了家底。 老爸一咬牙决定先供我上大学。 毕竟老弟那个样子，期望他考上大学是无望了。 因为我上大学的缘故，老弟的读书资源自然变得紧缺。 好在我大学四年，勤工俭学，也没再要家里一分钱。 毕业以后，我供老弟上了一个专科学院。 周围的景象再次变幻。 这一次，是我创业关键期，也是出车祸的那一天。 傍晚，寂静无人的郊区公路上，那时的我骑着方世斌借我的摩托车赶去客户家签合同。 在一个转弯路口，我准备右转下道。 突然，一辆小轿车横冲直撞从我右边出来。 我紧急刹车调转车头，冲出来的小轿车也做了急刹和猛打方向盘。 但我俩速度太快。 虽然小轿车做了紧急处理，但我这边明显没有刹车的迹象，在我惊骇之余，一场车祸在所难免。 我撞在了小轿车右边的车灯上，然后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小轿车因为我的撞击虽然减速了不少，但还是侧翻并撞向了旁边的废弃工厂围墙。 我重重落地，头上的安全帽被撞裂，眩晕的感觉让我很快陷入昏迷。 旁边不远处的小轿车已经在漏油。 我揪心地看着这一幕，原来当时我被撞得这么惨。 后来能活下来真是全凭天意啊！ 但是，那辆摩托车是方世斌新买的，怎么会出现刹车不灵的问题？ 不一会儿，我看见昏迷在地的我又爬了起来。 踉跄着脚步，一摇一晃地走向小轿车。 拽开破烂的车门，一个满头是血陷入昏迷的女人倒立在里面。 我替她解了安全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她拽了出来。 汽油已经漏了一地，侧翻的引擎盖在冒浓烟，小轿车很快就会爆炸。 来不及看清楚这女人长什么样，我立刻将她拖向旁边的废弃工厂去避一避。 几乎在我们进入围墙的一瞬间。 “轰！” 小轿车真的爆炸了！ 滚烫的热浪灼烧了我的屁股，怪不得我屁股上到现在都还有一块烫伤的疤痕。 将这个女人拖到墙角放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找了找手机，发现手机在我掉落的地方摔得粉碎。 这个女人身上也没有找到手机。 在这郊区，又在这四周都是废弃工厂的路段，连根毛都看不见，要如何自救？ 眼前的女人血流不止，不及时送去医院，怕是会死。 鲜血糊了她一脸，凌乱的头发都贴在了脸上，加上渐渐黑暗的环境，还真是像极了一个女鬼。 我焦急万分，不能创业还没成功，就背上一条人命啊！ 也顾不得头上的伤口，我脱下衣服在旁边的水凼里沾了些水简单擦拭了一下她的脸。 当时的我或许会觉得这个女人长得还不错。 但现在的我看见那张脸时，不由震惊万分！ 那满脸是血的女人，不就是秦珍珍吗！ 第47章 哦！这残酷的真相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震惊，但那时的我却在发神。 我看见我不安分的手伸向了秦珍珍的血脸，一路往下，伸进了那衣衫褴褛的胸口。 喂喂，现在不是贪恋美色的时候，能不能立刻马上把人送医院！ 我很焦急，回忆场景里的我却听不见我说话。 “嘎~嘎~” 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那尖锐的叫声将回忆中的我惊醒。 匆忙收手的瞬间，秦珍珍睁开了她那朦胧含情的桃花眼，像一汪清水般有层层涟漪。 我惊慌地将手里的衣服摊开盖在她身上。 并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她。 当然，不安的贱手干的好事我没敢说。 秦珍珍那个时候还是青涩女学生的模样，但身材却已经发育得极好。 加上一身贵气大小姐的装扮，谁见了谁都会心动。 我将她扶起来，却发现她的脚受了伤，不能走路。 于是我背着她在漆黑的公路上寻找可能会出现的车辆或行人。 而实际上，这个地方，别说晚上了，白天都见不到什么人。 要不是客户的工厂就在这一片，还暂住在这个荒僻郊区，我才不会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在黑夜里兜兜转转，很容易迷失方向。 果然，我背着秦珍珍迷路了。 也不知辗转到了哪处山沟沟，已经走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我发誓，我绝不是故意带美女到这荒郊野岭之地！ 也绝对没有色心大起，想要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找了个舒适的路边，我将秦珍珍放了下来。 “休息一下，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好像迷路了。” 尽管有依稀月光，却也抵不住这周围浓厚的雾气。 虽是秋天，但夜里也是有些凉了。 秦珍珍紧了紧身上披的外衣，我捡了些细枝丫堆放起来。 好在裤兜里的打火机没有被摔爆，否则，我这三条腿可能就不保了。 我俩靠在火堆前，秦珍珍自报了家门，说她叫真真。 原来，阿凯说秦珍珍是什么真真，都是真的！ 只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实名字呢？ 这段回忆场景特别长，长到第二天我们被发现。 彻夜长谈拉近了我和秦珍珍之间的距离。 两个车祸司机，竟然能在小火堆面前促膝长谈，有说有笑整个晚上，放到现在，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早就进局子里去谈了！ 后半夜我俩实在撑不住，便相互依靠着睡去。 等到第二天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周围俨然一副荒草之地，毫无人烟的样子。 秦珍珍除了简单擦干净的脸，整个头皮的头发都被血水僵住。 脖子和衣服上也染了不少血。 我扶着她继续顺着公路走。 这条路我有点眼熟，好像是我开车来时的路。 一直往回走，应该能走到有人的地方。 在一个半山坡的转弯处，我们终于看到迎面驶来了一辆货车。 我扶着秦珍珍，有气无力地招了招手。 然后双腿一虚，连带着秦珍珍一起滚下了山坡。 最后落定，我俩前后都撞在了同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再次头破血流。 终于，在回忆中的我闭眼之际，山坡上下去了一个人，是刚刚看见的货车司机。 记忆中，车祸之后我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并且忘记了车祸这段记忆。 原来，我忘记的是这么一段“艳遇”啊！ 怪不得秦珍珍说我救过她。 医院的场景开始消散。 紧接着是我和许玫结婚的场面。 没有婚礼，没有喜酒，也没有亲朋好友。 在简陋的出租屋里，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庆祝我俩领证结婚。 那时候，公司倒闭，兄弟散伙，背负外债，双方亲戚可谓避之不及。 由于许玫父母一直是反对她嫁给我，所以她的父母没有来。 而我的老爹和老弟远在村里，知道我落魄，也没有来。 真可谓是凄凉至极。 我看着记忆中的我和许玫，坐在小桌子边上幸福地吃着晚饭。 那个时候还能苦中作乐，大概是觉得许玫能选择嫁给我，我就很满足了吧！ 有这么一个漂亮老婆，走哪儿都是被羡慕的对象。 那夜我喝了很多酒，醉的不省人事。 许玫一直在边上照顾着，而那时候我因为醉了没听见的话，今天，我才知道她在我醉酒后说了些什么。 许玫给我擦拭了身体，满脸愧疚地坐在床边。 “文山，对不起，其实我早已成为了阿斌的人，并且，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阿斌的。” “还有件事，我对不起你，你那天骑出去的摩托车，我看见阿斌在上面动了手脚，我却没有提醒你。” “阿斌想让你出意外，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公司吞并到他自己创立的小公司里去。” “虽然最后你还是出了意外，却大难不死，而他暗中顶替你去谈判的项目也没有谈成，所以公司才会倒闭。” “文山，是我对不起你，阿斌已经跑路了，他丢下了我和孩子。” “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依靠，文山，只能对不起你了，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会做一个好妻子，让你感到幸福。” 原来，姗姗是方世斌的种！ 当年公司倒闭。 方世斌是第一个跑路的人，接着孙祥也跟着跑了，阿凯只是个啥都不知道的程序猿。 绝大部分的外债最后都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这么多年，许玫帮我还了不少债，又是一起艰苦奋斗帮着买房，又是照顾家庭发展事业。 吃了那么多苦也无怨无悔。 没想到，一切的症结竟是在这里。 到最后，终究还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因为我是老好人。 因为我是好脾气。 因为我最好说话。 所以，我就活该被欺负是吗？ 画面再次扭转。 这是一间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间。 这曾是我和许玫共度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大床。 眼前，却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纠缠的画面。 这是我七夕节后从深圳回来的那个下午。 我回家，碰上了捉奸在床的好戏。 如今我就站在两人面前，那个男人的脸没了遮挡，彻底展露在了我的面前。 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 虽然添上了几分沧桑，但更显成熟男人的魅力。 大概年轻人口中的帅大叔就是这个样子。 方世斌。 这些年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竟成了一个有钱人。 有了钱，所以又回头来找许玫吗？ 为了夺回许玫和姗姗，所以想尽办法让我离婚？ 周围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 这一次来到了我跳楼的那个瞬间。 我从7楼一跃而下。 秦珍珍正好来到我家楼下，见我跳出了阳台，那娇美的花容顿时大惊失色。 接着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眼泪几乎在同一时间落下。 而阳台上趴着的老爹和老弟。 唯有老爹露出痛苦不已的表情，老弟虽然也伤心，但更多的是震惊，是不敢相信！ 就在老爹惊恐而痛苦的喊出“儿啊”之后。 一道垂老的身影也跟着我落了下去。 第48章 死里逃生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老爹。 老爹跟着我一起跳楼了？ 老爹跟着我一起跳楼了！ 爸！ 我站在楼下朝着老爹大喊，可他却根本听不见。 如果我能早点知道，老爹会跟着我一起跳楼，我就不会选择去死了。 我重重地砸在了绿化草坪上，虽然有树枝的缓冲，但我还是砸了个头破血流，立马就失去了意识，大概也差不多死了吧。 老爹没有落到绿化草坪上，而是砸在了小区马路上。 鲜血四溅，血肉模糊。 我顿感心痛难以抑制。 放声大哭，我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瘫软跪倒在地上，努力爬了过去。 我不敢相信，我也不想相信，老爹，他为什么要跟着我跳下来。 从小到大，他不是，不是从来不爱我的吗？ 除了打骂，还是打骂。 他所有的耐心和爱心都只给了老弟一个人。 我活像个路边捡来的野小子。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跟着我跳下来！ 我想将老爹抱起来，手臂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我碰不到他，我连帮他按住伤口止血都做不到！ 周围的景象再次猛烈翻转。 这一次，我来到了回家之前的卧室。 老爹和老弟正在搜集家里值钱的东西。 老弟翻出了我和许玫的结婚戒指。 老爹止住老弟。 “文才，戒指就留着吧，文山毕竟是你亲哥，你三番五次以死相逼，让我问他要钱，我都问他要了。” “他这些年也很辛苦，你身为弟弟，该多多体谅才是。” “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正经工作上上班，自己挣钱养家，用自己的钱，才能活得像个男人。” 老弟甩开老爹的手，将他推到了角落。 “爸，瞧你说的，我也是没办法啊，欣欣那边催得急，你不想抱孙子了？” “哥在城里有房有存款，老婆女儿一家三口幸得得很，我是他亲弟弟，他给我钱是理所应当。” “这不也是你从小跟我讲的家理吗？哥的就是我的，他供我，是他应该的。” 老爹唉声叹气。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当年你难产而出，从小我就惯着你，所有好的都给你，就怕你落在人后被人笑话了难受。” “这个家最被亏待的始终是你哥，我对不起文山。”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你别再找文山要钱，他没有义务供养你的小家。” 老弟摆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将翻出来的所有值钱东西堆在了床上。 “现在知道心疼哥，早干嘛去了？再说了，你最应该心疼的是我，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我是你的小儿子，以后养老你还得靠我。” “现在不多拿点钱，以后想抠还不一定抠的着！” “外面门开了，应该是哥回来了。” “恶人你已经扮了这么多回，不差这一次。” “等下你一定要像前几次一样维护我，不然我就跳楼，让你后悔去！” 老弟趾高气昂性命相逼，老爹垂头丧气只能顺从。 我听见我的脚步声在外面走来走去，最终，停在了卧室门外。 老爹突然看向我，对我说：“文山，这辈子是爸爸对不起你，下辈子，我再还你，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门开了，接着灯也被我打开了。 一瞬间的强光照得我睁不开眼。 当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头顶正悬着一台手术灯！ “爸！爸！” 我着急大喊，想要直起身来。 却发现身上犹如被千斤重石镇压，动弹不得分毫。 四肢也失去了知觉，无法支配。 只有我的两个眼珠子，还能转动，就连嘴巴也只能微张，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能感觉到我的眼角已经有深深的泪痕，甚至现在又流出了新的泪水。 站在我身边的医生，手里拿着两个像熨斗一样的东西吃惊地看着我。 周围其他的手术医生也都一脸震惊，像是见证了什么奇迹。 “活，活过了，病人活过来了！” 拿着俩“熨斗”的医生突然喜极而泣，周围的医生也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我没死成？ 那么，我爸呢？ 前面我经历的种种，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我爸到底有没有跟着跳下来！ 我拼了命想要起来，以至于浑身都在抖动。 医生赶紧安慰我。 “别动，你做了全麻，现在还动不了，等退了麻药，有你难受的。” 我真的还活着，我没死。 心中闪过一丝庆幸，但我想立马知道我爸的情况。 当我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一直守在外面的许玫、秦珍珍、卢茵茵和阿凯全都围了上来。 最后一个围上来的，是老弟。 老弟的双眼早已哭肿，此刻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与悲伤。 老弟，我好想问问老弟，老爹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他？ 我用渴望的眼神看向老弟。 老弟似乎明白了我要问什么。 他颤抖着声音，语气悲伤道：“哥，爸跟着你跳了楼，已经去见妈了，呜呜。” 老弟泣不成声，再次哭成一个泪人儿。 我顿时感觉心里堵得慌，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心口，让我喘不上气。 无尽的悲痛霎时涌上我的心头。 我脑子里一直浮现老爹最后对我说话的那一幕。 那一定是老爹的灵魂遇上了我，对我讲的最后一句话吧。 老爹。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跳下来。 我现在成了真真正正的不孝子了！ 老爹。 我原谅你了，你回来好吗？ 我以后一定常回家看你，孝顺你，只要你能回来。 我的嘴角在抽搐，眼泪在打转。 心痛到极致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没有感觉。 因为心已经痛到麻痹，只有身体还在做最基本的反应。 眼前渐渐陷入黑暗，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周围叫我名字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悲伤过度，再次陷入昏迷。 我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美梦。 梦里有年迈的老爸，也有年轻的老妈，还有成年的我和老弟。 我们一家四口在简朴的家里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 母慈子孝，父蔼子顺，兄弟亲厚。 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向往。 可惜，一切早已破灭。 浑身剧烈的痛感使我醒来。 一睁眼，便看见秦珍珍忧虑的俏脸。 第49章 康复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别动，你刚退了麻药，现在应该感觉全身很痛。” “你怎么那么傻，有什么想不开，不就是老婆孩子都是别人的，用得着去寻死吗？” “唉，可惜了你家老爷子，没能救回来。” 秦珍珍娇嗔中带着关心，但一想到老爹，我这心里就又堵得慌。 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我想侧身，却疼得只能歪头。 秦珍珍拿出纸巾替我擦眼泪。 “跟我还躲什么，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知道你难受，但有些事已经发生，无法逆转，你只能接受。” “你也放心，虽然你从7楼坠下来，好在楼下的树枝给你做了缓冲，你废不了。” “只是，你全身多处骨折和错位，内脏也有一定损伤，以后干不了力气活，只能当个享福的大爷。” 这时，卢茵茵推着输液小推车进来，许玫也打了一盆热水进来。 见我醒了，两人都激动得飙眼泪。 许玫最是夸张，手中的水盆滑落，热水撒了一地。 “山哥，你醒了，太好了，我一直担心你，我怕你……” “好了茵茵，我没事，死不了。” “文山，对不起，珊珊的事，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 “我都知道了，当时方世斌抛弃了你，你怀着姗姗需要一个依靠，所以才嫁给我，这些年你无怨无悔陪我一起吃苦，都是为了那场车祸赎罪。” “文山，你都知道？” “嗯，所有事我都知道了，说起来有些玄乎，算了，反正你瞒我的那些事我都已经清楚，车祸那天失去的记忆我也想起来了。” 我特地看向秦珍珍，她的脸色果然随之起了变化。 “你，你真的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了？看来失忆的人不止我一个。” “我也是后来从一个学了催眠术的朋友那里得知，我失忆，是因为被人用催眠术封住了一段记忆。” “我被封住的记忆包括车祸之前我去那里干什么，见什么人，都被催眠忘记。” “只是从别人嘴里知道，我出了车祸，所以躺在医院里。” “我找回那段记忆之后才想起来。” “我们俩滚下山坡，有一个人从上面下来。” “他拿着十字架在我面前晃，后面醒了就在医院了。” “你能想起来那个人的脸吗？” 我听得有些愣神。 她，她被人故意催眠抹去失忆？ 催眠术这么玄乎，还能定时定点的裁剪人的记忆？ 啧啧啧，豪门是非多，看来不是虚传。 要是我直接恢复记忆，我可能真不知道那个货车司机长什么样子。 但我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了全过程。 货车司机的样子我还是记得住。 可我虽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我不认识，也画不出来啊。 “秦珍珍，我知道那个人的样貌，但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像给照片儿一样呈现到你面前。” “所以，光我知道没用，关键你还是不知道。” “还有，虽然我救过你，但你也帮了我这么多，我们两清了，以后你别找我了。” 我别过头，眼中刻意露出一股子冷漠。 我和秦珍珍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是白富美富二代，有钱人，款姐，富婆。 我是穷酸底层人民，妻离子散二婚男，家庭事业双失败的无业游民。 现在还成了半级残废的废物男。 我自己都觉得连跟她做朋友都不配！ 她永远是高不可攀，我也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还不如坏人我来做，断个干净。 秦珍珍素粉的嘴角微微抽动。 “江文山，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去留或者要我干什么。” “帮你是我自愿，不帮你也是看我心情。”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只蚂蚁。” “突然间我发善心，顺手就帮了，没有踩死你，你得感激，而不是反过来教我做事！” 病房门被摔得发响，秦珍珍已经愤怒离去。 许玫和卢茵茵面面相觑。 这时，阿凯来了。 拎着几份盒饭的阿凯见我们仨在病房里有些尴尬的样子，又寻了寻秦珍珍的身影。 “文山，你总算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 “你都不知道你这福气有多好，三个女人轮班守着你。” “我要是有你这福气，我死也得乐开花。” “对了，怎么不见秦总？她回去休息了？” 我只是盯着阿凯手里的盒饭咽口水，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许玫将放下盒饭的阿凯拉了出去，剩下我和卢茵茵在里面，并关上了病房门。 卢茵茵打开一份小米粥，一勺一勺喂我。 “你刚醒，又才做完手术不久，只能吃点流食填填肚子，也不能吃太饱，对胃不好。” 卢茵茵温声细语，眼中含泪。 我试着抬手，发现很吃力，手臂会剧烈抖动。 她将我的手臂按回病床上。 “山哥，你需要多休息，别勉强。”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等休养几天好好吃了两顿饭，你就能试着下床坐轮椅出去活动了。” 卢茵茵一勺一勺喂着我，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山哥，你昏睡这几天，我真的好害怕。” “我怕你受不了这打击，会成为一个植物人，再也醒不来。” 我柔声安慰。 “傻妮子，为了你我也会努力醒过来。” “就是以后你跟着我，又会吃苦了。” “吃苦就吃苦，我又不是富家大小姐吃不了苦。” “当初你条件那么艰难，许玫姐都能陪你熬过来，我也可以！” “真傻。”我摸了摸着卢茵茵的头，眼中展露一抹宠溺。 第二天我试着舒展四肢，虽然身体还是会痛，但我想早点生活自理，我得能下床回家参加老爹的葬礼。 第三天，我的手脚终于可以活动起来，只是受不了颠簸，一颠簸就会全身刺痛。 第四天，我的手脚逐渐恢复灵活，只是活动范围仍被限制在床上，翻身也还需要人帮助。 第五天，我已经可以坐起来自己吃饭，不用卢茵茵再喂我。 …… 十天之后，我终于可以坐上轮椅，可以去看看病房外面的世界。 期间，许玫带着女儿也来看过我几次。 只是面对女儿，我已经有了心结。 但我仍假装不知道实情的模样，像往日一样，扮演着好爸爸的身份。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当初，她也没有选择的权力。 有些真相和道理，现在讲给她听，她不会懂。 只能期望以后长大了，许玫能好好交代这件事。 在我昏迷和住院的这段时间，老弟已经带着老爹的遗体回村里办了丧事。 我终究还是没能见到老爹最后一眼。 只期望能早点回去，在他老人家的坟前多磕几个响头。 在医院疗养的日子无聊又无奈，时间像是随着天气的变凉而流逝得缓慢起来。 医院里的树叶开始变黄，一片片脱落。 我脸上的胡子也长得能编个辫子。 这期间秦珍珍没有再来看过我，阿凯还是会经常过来关心我的情况。 卢茵茵一直照顾着我的身体起居。 许玫已经辞职在家带女儿，但每天会坚持炖汤熬粥带姗姗来看我。 至于老弟，从我昏迷之后再次醒来，就再也没见到他。 没有微信消息，也没有电话。 就连我给他打电话，都是关机。 也不知道，他给老爹的丧事操办得怎么样，有没有把老爹葬在老妈的坟边。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 我已经可以免负重下地走路。 老爹，我终于可以去你坟前尽尽孝了。 第50章 惊心澳门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办好出院手续。 许玫和卢茵茵提着我住院的大件小件出了住院部。 阿凯叫来了一辆出租车。 临上车，一辆沾满泥土的奢华宾利商务车停在了后面。 秦珍珍一身黑色运动休闲装下了车。 今天的她装扮素雅，脸上没有过分娇艳，一切都显得很素净，甚至有几分憔悴。 “江文山，跟我走。” 卢茵茵拉住我。 “秦珍珍，山哥已经跟你两清了，你别再纠缠他，他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是有主的人，希望你自重。” 秦珍珍根本没把卢茵茵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番挑衅的话。 她直接走到我耳边小声说。 “想知道江文才在哪里，就立马跟我走。” 我心中大惊，老弟，难道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才联系不上的？ 惊疑不定的我跟着秦珍珍匆忙上车，来不及解释，只是说有急事需要立刻跟过去。 我这个举动，卢茵茵应该对我很失望吧。 后视镜里，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我转头问道。 “文才在哪里，他出了什么事？” 秦珍珍脸色严肃，我从没见她这么严肃过。 “你弟弟去澳门赌博，欠了道上人不少钱。” “那边的人一直在找你弟的亲属交赎金，要是再不交钱，你弟就会被断手断脚，从此成为一个废人。” 我震惊了，老弟什么时候学会了赌博？ 见我不太相信，秦珍珍继续道。 “你不信也得信，要不是他们顺着关系找上了我，我也不知道。” “昨天我去了你们老家，想祭拜一下你父亲，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我没心情猜，你直说。” “我看见，你父亲的坟被人给掘了。” 我立马激动得破口大骂：“是哪个王八孙子干的！” 秦珍珍面色平静地回答。 “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已经被人挖开。” “在坟边上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欠债还钱，不然撕票。” “我想，应该是催债的那帮人干的。” “有些人暴力催债，做事毫无道德底线。”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你们村的村民一起把坟给重新垒了起来。” “弄完我就赶紧回来找你，正巧碰到你出院。” 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对，为什么债主不是来找我，而是去找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你？” 秦珍珍呵呵冷笑。 “看来脑子还没有摔坏。” “从你父亲确认死亡以后，你弟弟就准备带人回家直接掩埋了事。” “我知道了这件事，就派人跟着你弟回去操办了一场体面的葬礼。” “你那未过门的弟媳知道你家有这么大的变故，已经悔婚，并且彩礼不退。” “你弟可以说是自由自在一个人，带着你们家所有的钱财去澳门豪赌。” “可惜，他一个愣头青，赌场新人，怎么是那些老手的对手。” “不仅输得一分钱不剩，还倒借了赌场几百万，然而，最后还是输得精光。” “或许是因为我派人帮着办了葬礼，所以债主才先找上了我。” 我听得心里拔凉拔凉。 “几，几百万？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借这么多钱！” 我本来已经觉得生活陷入了困境。 老弟一番操作，直接是陷入了绝境啊！ 几百万，我拿什么凑？ 我就是去卖身也凑不了啊！ 我面无人色地靠在副驾驶座椅上，我还如死了，就不用面对这根本解决不了的问题。 秦珍珍将车停在了机场地下停车场。 “走吧。” “去哪儿？” “去澳门，赎你弟。” “我没那么多钱，赎不了。” “难道因为没钱，你就要看着你弟被人砍断双手双脚？” “我当然不想，但我拿不出这么多钱，我哪儿去凑几百万赎他？我卖肾也卖不了那么多钱啊！” 秦珍珍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上面有三百万，你弟欠了两百五十万，剩下的五十万，用来断绝你们的兄弟关系。” “五十万，够他好好找份工作好好生活了。” 我没有接卡，而是一脸愤怒。 “秦珍珍，我跟你没有那么熟，你管的也太多了！” “是，你帮着操办了我爸的丧事，我应该好好谢谢你，但你要拿五十万断了我跟我弟的关系，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是多管闲事吗？” 秦珍珍冷笑。 “你弟是怎样一个人你比我清楚，他就是个无底洞，你没有那个能力去填，我出钱出力出人，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够了！” 我大怒：“秦珍珍，我弟是怎样一个人用不着你来评价！” “你以为你是谁啊？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干涉别人的家事？我家的事，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这么瞎操心！” 秦珍珍眼中饱含委屈，泪水在打转。 “你以为你兄弟情深，你弟就不会为钱所动？” “现在我们就去澳门，我把这张卡摆到你弟面前，你看他做什么选择！” “去就去，我弟虽然混蛋，但他还没混蛋到会为了五十万跟我这个唯一的亲人断绝关系！” “现在，我可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秦珍珍冷着脸，没有继续跟我说话。 她走在前面带路，今天的她好像特别较真。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继续交流。 飞机上的两个半小时，难熬又揪心。 终于，睡了一觉，安全落地。 秦珍珍在机场叫了一辆出租车，说了一个赌场的名字，便又是一路的沉默以对。 一个多小时的辗转，我们终于来到了这家叫做发财赌神的赌场。 秦珍珍打了一个电话，从赌场里出来了两个西装革履的壮汉，应该是这里的安保人员。 跟着两人进了赌场，我被里面的豪华装潢惊住。 虽是赌场，但其豪华程度一点不输星级酒店。 硕大的水晶灯吊在整个场地上方，周围大大小小几十张桌子座无虚席。 这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赌场，虽然是下午，但也依旧人满为患。 跟着两人上了二楼，我们进了一个雅间。 里面坐着一个大老板，抽着雪茄，装扮气势都跟九十年代港片里的大佬很像。 在他两边还分别站着五六个满身横肉的安保人员。 这气势，活像是来了就别想走人的样子。 大老板点了点手里的雪茄，一个烟圈儿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来了，你就是那小子的大哥？” 我唯唯诺诺地点点头。 “坐吧，钱带来了吗？” 我和许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带来了，但我要先见见我弟，我得确认他安全无恙。” 大老板右手一挥。 “带过来。” 第51章 断绝关系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两个彪形大汉出了门，不一会儿拖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进来。 是老弟！ 我起身上前，却被两人拦住。 大老板吸了一口雪茄，眼神有些迷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规矩。” 老弟被扔在地上，看样子已经遭受过暴力教育。 “哥，救我！” 秦珍珍拿出银行卡蹲下。 “江文才，你欠赌场的钱加上利息总共是两百五十万。” “这张卡里有三百万。” “如果你答应从今以后，跟你哥断绝关系，这里面还了你的债，剩下的五十万就是你的，你愿意吗？” 老弟二话不说，甚至连犹豫都没有，连连点头答应。 接着，秦珍珍拿出几张纸，翻到最后一页。 “签字按手印，银行卡你拿走，从此你跟你哥断绝关系，以后你是生是死，都不再跟江文山有任何关系，你也别再去找他。” 老弟点着头签着字，准备按手印。 我一把抓住老弟的手。 “文才，我是你哥，是你亲哥，你怎么能因为这点钱就跟我断绝关系？你这样做，爸妈在地下也不会安宁！” 老弟甩开我的手。 “亲哥能当饭吃？亲哥能有这钱管用能救我出去？” “别说多给我五十万，就是一分不给，谁能赎我出去，谁就是我大爷，我就听谁的！” “别挡着我发财，碍事儿。” 老弟笑呵呵按下手印，对着秦珍珍一脸讨好。 我震惊，我不敢相信。 在老弟眼里，我跟他这份亲情就是这么容易被割舍的吗？ 老弟终究是个从小被老爹宠坏的孩子，亲情在他眼里，又算个什么。 老爹在的时候，尚能从我这里要钱。 如今老爹不在了，他眼里就只剩下钱了！ 想到之前他三番五次对老爹以命相逼，从我这里要走巨款。 后来对老爹的丧事竟想直接埋了草草了事。 我这心里就突然堵得慌。 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弟弟！ 一个从小被宠坏的小孩，二十八岁了还在啃老，一直活在象牙塔里不肯出来。 如今象牙塔垮了，他也该出来接受社会的毒打了！ 银行卡给到大老板，刷卡机上一刷，两百五十万被划走，卡上剩下五十万。 老弟将银行卡收进自己的口袋，陪笑着来到秦珍珍面前。 “姐，你真是人美心善，现实活菩萨啊！” “姐，你放心，以后江文山是江文山，江文才是江文才，我跟他不会再有任何关系，我俩以后就是陌生人，我不会再去找他。”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秦珍珍至始至终一副高高在上俯视蝼蚁的模样。 冷漠的态度令老弟热脸贴了冷屁股，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 这一刻，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难过。 好在老弟已经平安离去。 只要他平平安安，日子过得去，我也就随他去吧。 秦珍珍将老弟签字按手印的那份协议给我。 “你收着吧，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给你准备了这份协议，也只是对未来以防万一。” “有准备，总是好的。” 我接过协议，眼里流露出愧疚。 当初我只是顺手救了她。 现在她却已经为了我的事花了这么多钱。 就算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泉水也涌得太多了吧？多得我都觉得受之有愧了。 秦珍珍拉着我也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却被拦住。 大老板起身慢慢走过来。 “富豪到了澳门都是要玩一玩的，两位，可否赏脸在我这小赌场玩两把？” 说实话，我一循规蹈矩了三十二年的老实人，哪见过这阵仗。 直面港片里的大佬，我腿都吓软了。 此刻的我一定像极了懦弱胆小的菜鸡，唯独秦珍珍从气势上稳住了场面。 “何老板，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普通工薪阶层，刚刚的三百万已经掏光了家底，恐怕没钱在你场子里玩了。” “再见。” 秦珍珍拉着我想要赶紧离开，对方明显不怀好意。 可是堵在门口的马仔并不让开，何老板呵呵笑起来。 “秦老板说笑了，我的人找到你的时候，你可是被人叫秦总。” “我对你们大陆的公司不太了解，但你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手上戴着几百万的手表，三百万就掏空家底，这说不过去吧？” “既然来都来了，玩儿两把才能好好出这个门。” 何老板脸上露出一个坏笑，周围的壮汉也围了过来。 被十几个彪形大汉围住，我已经被吓尿了，秦珍珍却毫不怯场，依旧面不改色地继续推辞。 “不好意思何老板，今天就只带了三百万过来赎人。” “要是玩两把，恐怕得先走公司财务流账。” “你也知道，身为公司老板，挪用大金额是要做报备的。” “今年疫情生意不好做啊，我所有身家都压在了公司账面上。” “所以，何老板，你还是放我们走吧！” 何老板继续吸着雪茄，脸上似乎失去了耐心。 “秦老板，你现在没钱没关系，我这里有。” “像你这样的大老板，要玩就玩大的，得走高端局。” “这样，我先借秦老板一个亿，再去请赌神过来跟你玩两局，你看怎么样？” 我勒个去，一个亿啊！这可是王老板的一个小目标了！ 而且，就这司马昭之心，不明摆着要坑秦珍珍一个亿吗！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事，秦珍珍才会陷进这个泥潭里。 算了，死就死，死我也要硬气一回！ 我掏出手机。 “何老板是吧，你别乱来，真要扣押我们，不让我们走，我就立马报警！” 这种时候，警察大哥该是站在我们这边。 何老板挥挥手，围着我们的壮汉退了下去。 “江先生，我劝你不要报警，你把大家都弄得很难堪，对谁也没有好处。” “我是盛情相邀，让秦老板放松放松，一片好心，别不识趣。” 何老板的脸色逐渐阴狠起来，秦珍珍对我说：“手机收起来，我自有办法。” 我感觉空气中有两股无形的压力在较劲。 秦珍珍从小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什么场面没见过。 威胁？ 她现在可是疯婆子一个，我相信她，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秦珍珍冷笑道：“何老板，既然要玩儿高端局，你先借我十亿，把你那什么赌神叫来，咱们一亿起底。” 何老板立马露出笑脸。 “秦老板就是大气，行，我们走吧！” 我拉住秦珍珍：“你疯了？十亿！” 秦珍珍轻拍我的手背：“放心，就算真输了十亿，就当花钱消灾，我输得起。” 对十亿也像看待小钱一样，估计也就秦珍珍了！ 何老板带着我们来到三楼一个雅间。 房间里有一张港片中经常能看见的赌桌。 秦珍珍去上厕所，我坐在了赌桌边上，腿都在打抖。 何老板坐在对面，一脸坏笑地盯着我。 “阿坤，赌神到哪里了？”何老板询问身后的马仔。 “老板，赌神到楼下了。” 这时，秦珍珍从卫生间里出来，她闲庭信步，像在自己的地盘上巡视一样。 不过，我对这个赌神还是比较感兴趣。 会像发哥那样神吗？ 不一会儿，门被敲响了。 “老板，赌神到了。” “让他进来。” 第52章 离婚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没有灯光汇聚，没有激昂背景音乐。 一个中年发福，相貌平平的地中海男人走了进来。 秦珍珍头也没抬，自顾自地坐下。 “秦老板，你要玩什么？” “你擅长什么，我们就玩什么。” 我真替秦珍珍捏了一把汗，在别人的地盘上让别人玩自己擅长的，这不是告诉对方自己人傻钱多吗？ 我扯了扯秦珍珍的衣角：“要，要不你玩你自己擅长的？” 秦珍珍反倒小声安慰我：“放心，不论他玩儿什么，我都是输，你还没发现这里边的套路吗？” 我立马尴尬不已，我都吓傻了，哪里还能注意他们的套路！ 不出意外，对方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二十一点。 一亿起底啊，输一局，最少也会输一亿！ 我挣十辈子也挣不了一亿。 扑克一张一张发着，我看着秦珍珍手里的烂牌简直心如死灰。 秦珍珍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看牌。 就在对方加钱想要查秦珍珍底牌的时候，门外有动静。 门被什么人一脚踹开，守在门外的两个马仔也被推开。 一身警服的阿si 带着几个手下闯了进来。 何老板立即起身，笑脸相迎。 “赵警官，我这里是合法赌场，您是不是走错场子了？” 赵警官没有理会何老板，而是直接走向我和秦珍珍。 我心中暗想：该不会是来抓赌博的吧？完了，赌十个亿的局，还不得牢底坐穿？！ 不行，我得说出实情，就算事后会被何老板打击报复，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秦珍珍进去。 我起身正要开口，赵警官却绕过我走到秦珍珍面前。 他对秦珍珍毕恭毕敬道：“秦小姐，您父亲已经跟我们局长通了电话，局长让我们来请你马上过去。” “请！” 秦珍珍突然翘起了二郎腿，点了一支女士香烟。 俨然一副社会大姐大模样。 “这可怎么办，何老板刚刚硬要借我十亿，让我在他场子里玩儿两把才能让我走人，我这才刚开局。” 赵警官狠厉地看向何老板。 何老板犹如受惊的老鼠，立马放低姿态。 “秦，秦小姐，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跟局长还有关系，您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秦珍珍眉尾一挑：“这钱，你还要借我吗？” “这……”何老板面色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秦珍珍拍桌起身：“区区十亿，我看不上，我们走吧！” 秦珍珍扭头就走，我跟在她身后，赵警官等人走在最后。 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出了赌场，秦珍珍直接带我去机场。 至于警局，秦珍珍只是简单跟赵警官客气了几句，并没有真的过去。 再回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秦珍珍想请我吃晚饭，我拒绝了，我应该先回家看看。 家，还是那个温馨的家，只是人，已经不再是亲密的一家人。 “爸爸，爸爸，你回来了！” 刚进门，就迎来女儿热情地拥抱。 我将女儿抱起来，在她粉嫩的脸蛋上狠狠亲上一口。 客厅里放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纸箱，还有两个行李箱。 许玫端着饭菜走出厨房，招呼我们过去吃饭。 “我不知道你要回来，饭菜有些少，你要是不够吃，我再给你下面吃。” 许玫露出贤妻良母般的温和笑容。 她的笑容简单而纯粹，此刻，她是真的感觉到舒心吧，终于，要搬走了。 “文山，明天上午，我们就去民政局吧！” 我吃饭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勾起嘴角：“好。” “就像之前说好的，房子留给你，姗姗的医药费阿斌已经付了，这些年我们共同的存款，我会对半打给你。”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不用，我本来就没有为这个家存什么钱，卡里的钱，都是你存的。” “还有这个房子，本来就是你买的，虽然我还了一部分房贷，但也不多。” “你走后，我会把房子挂中介去卖掉，卖了的钱，我会对半打给你。” “文山。” “不用再多说什么，这是我的决定，软饭吃了这么多年，请让我硬气一回。” 许玫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财产分割的事。 晚饭后，我们“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女儿爱看的动画片。 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是我们一家最后的幸福。 女儿靠在我身上睡着，许玫将女儿抱回房间再回到客厅。 我俩坐在沙发上相视一笑。 对于这个小家的破裂，我已经能做到欣然接受。 对于和许玫之间的感情，我也能放下。 此刻，我心里是平静的。 这一切，我都能安然接受。 我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还能失去的了。 亲情，亲人，家，我都没有了。 我像个孤儿。 我忽然觉得，失去一切之后，我也还能活。 突然之间，我向往自由。 一个人无拘无束，一个人自由自在，一个人醉生梦死。 “文山，我衷心祝福你跟卢茵茵，她是一个好女孩，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共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许玫的祝福是真心的，但我相信，只要有秦珍珍在，我跟卢茵茵，就不会顺顺利利。 而且，此刻我的心，我也有几分看不透了。 “许玫，希望你跟方世斌去了国外，能一切顺利。” “我们仨个人之间的事，等姗姗长大成人以后，你再告诉她吧。” “好。” 一整夜，我跟许玫细数了往昔。 我俩有说有笑，一点不像那些将要离婚的夫妻，脸红脖子粗，亦或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今夜的我们，更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沉浸在过往美好的回忆中。 坦诚的交流，再也没有面具和掩饰。 今夜的我和许玫，是最坦诚的一对夫妻，也是最后一次这么深入的交流。 今晚过后，我们都清楚，这辈子，或许不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天边一抹即白，夜再长，总有天亮的时候。 我和许玫都做了最精心的打扮。 走在路上，引得不少男男女女频频回头。 今天，是我们结束的日子。 今天，也是我们重生的日子。 我叫了一个专车，一路畅通无阻，民政局就在眼前。 我和许玫坐在调解室里，气氛很是融洽，调解员一度认为我和许玫是来闹着玩儿。 但我俩同时认真说离婚的样子，又令调节员相信，我和许玫是真的没法再共处。 当结婚证被盖上作废，离婚证给我们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我和许玫拿着作废的结婚证和新发的离婚证走出民政局。 我俩面对面站着。 两个人眼中都含着眼泪。 “许玫，再见。” “文山，再见。” 脑海中闪过当初和许玫来领结婚证的场景，一切都遥远而清晰。 道别，转身，然后往各自的前方走去。 别回头，身后已是过往。 别后悔，过去已经过去。 别流泪，我们已经说好和平分手。 别伤心，新的人生还等着我们去体验。 第53章 发短信的神秘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凉飕飕的冷风拂过我脸庞，我忍住不打了个寒颤。 紧了紧卢茵茵给我买的外套，最近几天，天气变凉了许多。 特别是大清早的山头上，更是穿不住短袖。 今晨的冷风似乎更凉，我放眼望去，是一片衰败的景象。 一片干枯的黄叶从树枝上脱落。 在空中飞舞、飘摇。 转了无数个优雅的回旋后，落在了大树根旁。 “落叶总是要归根，爸，你在下面安息了吗？” 我找了块石头，坐在老爹坟前。 今天是老爹的忌日，不知道老弟会不会回来祭拜。 水果盘里摆上糖果，三根大香两根大红烛点上插好。 一堆钱纸堆在坟前，冥币也没忘烧一叠。 “爸，今天是你的忌日，我又来看你了。” “儿子不孝，生前跟你置气，很少回家孝敬你。” “等到你走了，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爸，你会怪我吗？我放老弟一个人在社会上闯荡。” “这两个月，我都没有他的消息。” “不知道他拿着那些钱，有没有找个正经工作好好过日子。” “我们兄弟俩闹到这个地步，让你失望了吧？” “你和妈在地下好好的，有机会，就赶紧去投胎，别耽误了机会。” “我和老弟会在上面好好活着。” “爸，我记得你的话，文才是我亲弟弟，现在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不管他以后是贫穷或富贵，我都会帮你好好看着他。” 突然，我鼻头酸酸的，两抹眼泪挂在眼角。 “爸，我就是，就是有点想你了。” “你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跳下去，要是你没跳，现在我至少还有个家。” 山头上的冷风越来越大，甚至下起了毛毛细雨。 “爸，我得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转身，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坡下走来。 是，是孙祥！ 他怎么来了？ 我惊愕地盯着孙祥，他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 抬头，我俩的目光撞在一起。 孙祥走到老爹坟前拜了拜，说了一些慰问的话，然后转头面对我。 “文山，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孙祥，还是以这种方式。 “文山，这么多年过去，你还在怨我当初不肯放款的事？” “公司已经倒闭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不怨你了，只是我们俩之间，已经有了隔阂。” “是，公司倒闭，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这些年你背负了几乎整个公司的债务，我知道你过得很苦。” “我也因为愧疚，一直不敢主动联系你，就算发现许玫有异常，也只能通过阿凯告诉你。” “又怕你看不懂阿凯给你的暗示，所以，我一直在用短号给你发短信。” “文山，我们重新合伙吧！” 我惊讶地看着孙祥。 原来，陌生短号发的那些短信，都是孙祥发给我的！ 不过，合伙？ 因为是全国模范夫妻金奖得主却转头就离婚，再加上赵合礼和那个肖经理一起合起来栽赃我拿公司回扣的事，到现在都没有公司敢要我。 他还主动凑上来跟我重新合伙创业？ 脑子怕是…… “孙祥，我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 “文山，我知道你现在身处困境，为了弥补当初，以及这些年你替我们三兄弟受的苦，我愿意伸出援手，拉你一把。” “你让我考虑一下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重新创业，我想都不敢想。 如果有孙祥的帮助，那也不失一大助力。 但现今的创业环境，已经不像以前那个时候容易。 而且，我现在有了卢茵茵，有需要顾及的人，年龄也上去了。 再创业，恐怕比较困难。 虽然卖了房子，有一笔启动资金，但我现在想要的只是安稳的小日子。 那些折腾的生活，我不想卢茵茵再陪我来过。 回到城里，已经是晚上。 到我和卢茵茵租的房子里时，卢茵茵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在等我。 “亲爱的，你回来了，快趁热吃饭，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换好拖鞋，我目光温柔地看向卢茵茵。 “下次你就先吃，边吃边等我，别饿着自己。” 卢茵茵起身挽住我的胳膊向我撒娇。 “我不管，我就要等你回来一起吃饭，没有你在，这些饭菜都不香了！” 我在卢茵茵鼻头轻轻一点。 “小妮子，就你嘴甜，吃饭吧。” 现在我和卢茵茵的相处模式，是他们年轻人喜欢的AA制相处方式。 比如：她做饭，我洗碗，她扫地，我洗衣服。 总之，家务大家各做一半，一方忙不过来的时候，另一方也可以帮着先做。 在这个家里，我有一种被重视被很需要的感觉。 灯坏了我修，下水管堵了我通。 每天早上起来和晚上睡觉前，都会被卢茵茵索吻，并说上一句我爱你。 这种恋爱的感觉，我很久没体会过了。 三十几岁的大叔和二十几岁的小妹妹谈恋爱，这种感觉还挺新鲜。 我俩洗漱完后，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我会陪她看韩剧，她经常哭得稀里哗啦，或者放声大笑，有时候笑得太开心，会突然崩个屁出来，然后她就笑得更开心了。 她也会陪我看比赛，打游戏，或者看一些恐怖或科幻的电影。 我们各自的爱好对方不一定都喜欢，但都会陪着对方一起去做。 相互磨合，相互理解，相互成全。 有时候我们更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朋友，只是晚上我们会睡在一起，做一些朋友之间不会做的事。 今晚，她点了一部爱情片。 情到深处，她又开始泪眼朦胧。 我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你怎么那么容易被感动，头一次谈恋爱啊！” 卢茵茵立即娇嗔道：“对啊，你就是我的初恋，我的第一次都是给的你，你不知道吗？” 我嘿嘿笑着。 “知道，我知道，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此时，脑子里又突然闪过今天孙祥对我说创业的事。 “茵茵，如果我去跟阿凯一起开店创业，你支持我吗？” 卢茵茵撅着小嘴，在我唇上狠狠亲了一下。 “当然支持你，你这俩月天天窝家里，也该出去接触接触人类社会了。” 我将卢茵茵抱在怀里。 “谢谢你，茵茵，我会努力挣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卢茵茵看向我的眼神忽然变得灼热。 她将我扑倒在沙发上。 双手按住我的胳膊。 一双充满诱惑的丹凤眼直勾勾盯着我。 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咬一下，然后吹了口气暧昧道：“别说话，爱我。” 第54章 来自两个男人之间的交流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暧昧的氛围将我和卢茵茵萦绕。 她双眸含情，温声细语。 言语中有一种天然的撩拨之感。 心中顿时升起万千火焰，飘然的感觉让我身心舒爽。 我撑着我的老腰摇摇晃晃走进卫生间。 热水冲淋在皮肤上，我感觉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来。 同时，我也感觉双腿有些发软，腰部隐隐发酸。 卢茵茵打开门，贴心地送进来睡衣睡裤。 “山哥，你辛苦了，我来给你搓澡吧！” 我本想拒绝，但卢茵茵已经在我后背打上了香皂。 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因为每次她给我洗完澡后，我都要给她洗头和搓澡。 本来给她洗洗也没什么。 但女人嘛，洗头就比较麻烦了。 特别是掉头发还比较严重的女人。 当然，最特别的还是洗着洗着就让你安耐不住内心躁动的女人。 总之，她来，就是加班运动的开始。 好在卢茵茵身材很好，也不觉得腻。 两次运动完，我感觉自己的双腿走路都在打颤。 卢茵茵贴心地帮我擦干水渍，伺候我换上衣服，然后，她洋洋得意地走了出去。 我躬着身子跟在后面，一手撑墙一手按腿慢慢地走出卫生间。 像极了蹲坑蹲太久，双腿发麻，需要扶墙走路的样子。 卢茵茵已经铺好床，坐在梳妆台前做护肤。 我扑通躺在床上。 哦！ 这该死的床，就让我跟它合二为一吧！ 躺下来的感觉真是舒服死我了，顿觉困意来袭，我双眼越发沉重。 第二天，卢茵茵做好了早饭，出门的时候叫醒我，让我起床吃早饭。 我睁开困倦的双眼，伸了个懒腰。 哎哟我去，我这腰，怕是要废了。 双腿还有些发软，我的胃已经饿得快抽搐。 一顿操作猛如虎，早饭咕咚已下肚。 将锅碗洗净沥水，我又哼着小曲儿拖起地来。 唉，最近卢茵茵脱发有些严重了啊，是不是她一个人上班压力变大了。 拖完地，我又愉快地将衣服分浅色深色分批扔进洗衣机。 我和她的内衣裤都是单独手洗。 当然，袜子这种脏臭东西必须单独手洗。 为了让我养成分开洗的习惯，卢茵茵还特地给我上了课，仔仔细细地科普细菌滋生问题，为的就是让我觉得混洗恶心。 果然，我听完以后真觉得恶心，从此再也没有将内裤袜子混到衣服一堆洗。 最近卢茵茵很忙，所以家务暂时都由我这个无业游民来做。 终于将一切归整好，我给阿凯打了个电话。 “喂，阿凯，在干嘛呢？” “我刚睡醒，怎么了文山，大上午的打电话。” “什么大上午，都快大中午了，赶紧起来，中午老地方，我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我悠哉悠哉地打开衣柜，选了一件卢茵茵给我买的潮流嘻哈风T恤换上。 立马变身潮流大叔。 再凑到镜子前刮了刮胡子，偷偷抹了一点卢茵茵几百块买的一小瓶什么护肤品。 在神奇右手和吹风机的配合下，我还抓了一个我们那个年代很潮流的水滴头。 我滴个乖乖，这魅力的精神小伙是谁啊！ 我对着镜子里的帅气小伙连连点头，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别说收拾打扮丑女能变美女，就是油腻大叔也能变帅气小伙子！ 坐在老地方面馆外面的小桌子上，阿凯一脸吃惊地过来坐下。 “文山，我没看错吧？大白天你发什么浪？瞧你这一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参加《中国有嘻哈》！” “我呸，就大碗面的水平，不配点评我国际化的 ap。” “呵，给点阳光你还真灿烂上了，直说吧，请我吃小面有什么图谋？” “请你吃小面能有什么图谋，要有图谋就请你吃大餐了。” “嘿，文山，我发现你跟茵茵在一起之后，你变了。” “我变帅了？” “得了吧，你就那歪瓜裂枣的脸，隔壁大娘看了都说寒碜。” “文山，你没发现吗？你比以前开朗了，不对，准确地说，是比以前更年轻态了。” “呸尼玛的年轻态，说得我现在好像很老似的。” “嘿嘿，文山，你今天找我真没什么事？” 阿凯鸡贼地看着我，我拿起筷子就敲他。 “什么表情，我请你吃个面还不成？” “成成成，就是自从你卖了房子，你就成了一毛不拔的无毛鸡，请我吃面，我还挺突然的。” “嘁。” “能请你吃碗面，你就偷着乐吧！也不看看我现在什么情况，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存款只有30万，还是个无业游民，唉，当男人太难了。” “别，文山，不是当男人太难，是你当男人当得太难。” “对了，你找工作还是没人要吗？” “对啊，没有公司敢要我。” “我就天天祈祷，要么茵茵突然暴富，从此包养我，要么天上给我掉一个富婆下来包养我。” 阿凯神秘一笑。 “富婆啊，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哪里？” “秦总啊！人家那么帮你，你以为她图你什么？图你年纪比她大？图你不洗澡？” 我一拳捶在阿凯肩上。 “你是《都挺好》看多了吧你！” “我跟秦珍珍，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就算是为钱屈服，暂时顺从她，也都不可能！” “文山，我就看不明白你了，你说秦总哪里差？要说她遇人不淑离过婚，你不也离了吗？二婚配二婚，绝配！” “我绝配你妹啊！阿凯，秦珍珍固然无可挑剔，但就是太完美了，完美到让人害怕。” “更何况，我跟她之间的差距，是一个王老板能比的吗？是十个！” “再说了，我有茵茵了，难道你不希望我对你表妹负责到底？” 阿凯嘿嘿笑着。 “我就开玩笑，瞧你急得，好像人家秦总真看得上你似的。” “你说你，除了长得帅，你还有什么比我好？” 我眉毛一挑坏笑道：“你说呢？” 阿凯立马就急了：“低俗，我不跟你讲这些。” 哈哈，好久没有这么轻松愉快地聊过天了。 我发现人在阎王殿走过一遭之后，好像看什么都淡了很多，也想得开了很多。 “阿凯，有个事我得跟你商量一下。” “你看，我就说，无事不会拔鸡毛，说吧。” “阿凯，我们合伙创业吧！” 阿凯震惊得眼珠子快要掉出来，嘴里的面条还吊着一半。 第55章 决定创业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什，什么？你要我跟你再创业！” 阿凯惊得喷了一桌的碎面。 “别别激动，先把嘴里的面吞了。” 我时尚的T恤上沾了些许面条，看来今天时尚不了了。 “文山，你不会是脑子摔坏了吧？你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创业，会有人投资你吗？现在创业都讲究融资。” “阿凯，咱别一来就开口整个大的行吗？咱从小的开始，慢慢壮大。” “那你说说，我听听。” 阿凯抱起双手，一副听戏的样子。 “我昨晚想了想，原本我的计划是跟你合开一个店面，但启动资金这里完全不够。” “那么怎样的创业模式成本会低一些呢？我想了想，是网红经济。” “你看，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尤其以抖音为代表的的短视频，培养了多少草根网红。” “你看那些网红，红了以后就开直播卖货打广告。” “你看啊，我们可以先把我们其中之一打造成网红。” “等我们其中之一成了网红，攒了足够的启动资金，我们就开网红工作室，直接签约小网红。” “培养手下小网红成大网红，我们就可以成立专业的网红经纪公司。” “到时候不管是拍视频还是直播带货，我们都有人气网红可以接项目。” “等我们网红经纪公司成气候以后，我们就可以转型或者扩展，成为娱乐经纪公司。” “然后朝着网红和艺人双栖的道路发展。” “只要一步步走踏实了，不愁成不了事！” 我一番慷慨激昂，阿凯听完愣愣地拍着手。 “文山，我就一个问题，咱俩谁去当网红？” 我嘿嘿一笑。 “按理说，在这个颜值即正义，完全在看脸的时候，我这张帅气的俊脸更合适。” “但你也知道，我闹出了那档子事，属于有污点的人，也就是有黑料。” “所以我只能做幕后，就只剩你了，嘿嘿。” 阿凯立马惊怒。 “文山，我？我就是一个死肥技术宅，我当网红？我去扭屁股博眼球？” 我立马打住阿凯。 “停停停，什么扭屁股博眼球？你又不是女网红。” “那我还能做什么？卖腐？” 我被阿凯的话呛得眼睛快要睁不开。 “阿凯，你平时都看些什么网红视频？不是扭屁股就是搞基卖腐，咱能多一些正能量吗？” “那你说，我们第一步当网红，做什么类型？” “这，你还真问倒我了，我先想想。” “你看，你都没想好，也就是大多数创业者都有的三分热度。” “阿凯，你先别丧气啊，我刚才说的计划，难道是不可实现的吗？” 阿凯沉默了，他其实也是感兴趣的 。 毕竟现在平民也可以当网红，谁不爱被众星捧月呢？ 我趁热打铁道：“阿凯，你看现在的男网红，除了那些长得帅的（十级美颜之后），也有很多其貌不扬或者相貌平平的人出名。” “你想想看，那些明星个个帅气漂亮，还不是有像黄渤沈腾之类实力派演员成为一线艺人。” “所以啊，七分靠颜值，三分靠实力，只要咱铁了心干，就不会失败！” 阿凯愣愣地点着头，眼中似在思索什么。 “所以，你要我当哪一类网红？” 哦！我滴天。 “阿凯，咱先别纠结做哪一类网红，你先说，你愿不愿意合伙，成为未来的有钱人之一！” 阿凯猛点头：“愿意愿意，只要有钱赚，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我愿意！” 我心中悬着的一大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研究做哪类网红能尽快红起来。 我带着阿凯回到租房里，打开抖音，看了一些流量大粉丝多的网红视频。 总结起来，奇葩，另类，新奇，脑洞大，小剧场，情节逗，整蛊等。 当然，最重要的是，颜值高！ 但就抖音的十级美颜滤镜，丑逼也能变男神。 阿凯只要修一修，还是能跻身帅哥行列。 现在阿凯是一个人，我拿镜头录像，所以不适合情节类的小剧场。 个人秀比较合适。 那么，秀什么好一点呢？ 秀底线？ 不不不，咱不做那庸俗的事儿！ 秀智商？ 咱也不是那清华北大出来的高材生啊！ 秀技术？ 码代码也没人看！ 秀修电脑？ 谁那么无聊看你修电脑，去看小姐姐扭屁股，小哥哥在线撩妹儿它不香吗？ 我转头问阿凯。 “阿凯，你有什么特长？” 阿凯翻了一个白眼。 “diao 特长！” “说正经的！” “我会唱歌。” “就你那五音不全，全凭自嗨的唱歌方式，还是算了，还有其他的吗？” “我会跳舞。” “别，广场舞咱还是算了。” “看来只能使出我的绝招了，我会女装！” “嘶~阿凯，没看出来啊，这么多年兄弟，你会女装，怎么不告诉兄弟我一声，让我也享受享受。” “滚！”阿凯咆哮，“我只是说我会，没说我是易性癖！” 我赶紧赔笑：“好好好，我就开个玩笑，那我们就先整个女装大佬的网红人设？” 阿凯思索一二点头同意。 就这么定了！ 现在，就上T宝买道具。 为了有新意，我们决定综合虫虫姐和阿春的风格，来创造一个全新的网红女装大佬。 敲定完一切，阿凯就回家去了，我开始着手晚饭的事。 饭菜刚上桌，卢茵茵就下班回来了。 “亲爱的，你做了什么菜，这么香？我好幸福啊，有你这么贤惠的男朋友。” 隔着一堵墙，我就听见卢茵茵阿谀奉承的话。 我拿着筷子走出厨房。 “快去洗手吃饭，你回来得很准时。” 我俩坐在饭桌前，卢茵茵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口口饭菜塞着，她嘴里还不停地夸我做的饭菜好吃。 小马屁精，心里的小算盘我还不知道？ 今晚你不想洗碗吧！ “茵茵，今天我去找阿凯了。” “嗯，我表哥答应你了吗？” “他答应了，只是考虑到启动资金的问题，我们俩决定不开店，先走网红经济路线。” 卢茵茵扒饭的动作微微一滞，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我。 “你们要去当网红？” 我立即解释道：“准确的说，是阿凯当网红，我当幕后。” “哦~” 卢茵茵继续埋头扒饭。 “你们准备做什么类型的网红？” “我准备将阿凯打造成全新的女装大佬！” “噗！” 卢茵茵一口饭菜喷我一脸。 “什么？你让我表哥当女装大佬！” 我擦了擦脸上的饭菜。 “你别激动，效果好的话，能吸很多粉，有了流量，我们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我们的终极目标是开一个兼顾网红和艺人的娱乐经纪公司，不是只当一个网红。” 卢茵茵伸手将我没擦掉的饭粒拿下来。 “对不起啊亲爱的，我不是故意喷你一脸的，我就是太震惊了，条件反射。”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免费给你客串喔！” 我脑子灵机一动。 身材火辣，颜值又高的女护士，应该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吧！ 可是，一想到其他男人用猥琐的目光盯着卢茵茵意淫，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算了，我不能为了钱牺牲卢茵茵的色相！ 她是我女人，要看，也只能我自己看。 “嗡~嗡~” 这时，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竟然又是一条陌生号码发的短信。 说实在话，我对陌生号码的短信有阴影。 点开短信，上面显示： 午夜十二点，北街废弃工厂，不来撕票！ 我尼玛，这又是闹哪样？ 撕票，撕哪张票？ 第56章 威胁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不过，这一次的号码不是短号，而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我立马顺着号码打过去，对方拒接。 再打，再拒接。 靠！ 神经病！ 我回了一条口吐芬芳的短信骂过去。 没想到对方立刻打了电话过来。 我接起电话。 “喂，你是哪位傻B？” “操你妈！你他妈才是傻B！你最好按时过来，别想报警耍花招，否则，我们就撕票！” “尼玛，你撕，你撕哪门子票！我跟你很熟吗？靠！” “我不跟你废话，你不按时过来，我们就把你心爱的女人**致死！” “嘟嘟。” 我正想破口大骂，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神经病，我心爱的女人就在我面前，你还能威胁得了我？ 傻B，是不是打错电话。 我气哼哼地放下电话，卢茵茵夹了一筷子菜喂我。 “别生气，是谁打的电话？” “不知道，可能是哪个傻B打错了。” 夜里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个电话，心里莫名其妙地发慌。 “嗡~嗡~” 这时，手机又震动了。 我眯着眼，透过眼睛缝看见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 手机屏幕上是今天那个陌生号码发的短信。 我不耐烦地解锁点开。 短信页面显示：再不来，就撕票！ 下面还附有一张照片。 我擦！ 我惊得从床上跳起来！ 这，这不是秦珍珍吗？ 等等。 她背后那个人，有点眼熟。 我放大了看，虽然不是完整的脸，但依然可以看出，这人是在澳门赌场遇到的那个何老板！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撕票。 难道说，他们要对秦珍珍！ 我不敢再往下细想。 如果秦珍珍是因为老弟的事得罪了何老板。 那么此刻她就是在替我受罪。 我不能坐视不管。 起身穿衣，卢茵茵揉着惺忪睡眼看着我。 “亲爱的，你穿衣服干嘛？” “茵茵，阿凯找我出去吃夜宵，说是有好的点子要马上跟我分享，你先睡，我晚点再回来。” “哦，你那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嗯，睡吧。” 我在卢茵茵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披了件外套匆匆出门。 还有半个小时，如果不堵车，打车到北街废弃工厂只需要二十几分钟。 还来得及。 一路小跑出小区，来到主干道，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是个话痨，看起来人不错。 “小哥，大晚上出门，是约会还是回家？” 我讪笑，现在的司机都这么八卦？ “我出门有急事，大哥，去北街废弃工厂，能不能开快点。” “可以，坐稳扶好嘞！” 一脚油门，果然提速不少。 安稳开车的司机大哥又开始八卦。 “小哥，你去北街废弃工厂干啥？那里都没人，难道是去找刺激？可以啊，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玩儿。” 我尴尬笑着。 “大哥，我要是说我去救人，你信吗？” 司机大哥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愣，然后继续说笑。 “小哥，你跟我在开玩笑的吧，咱们千里市治安这么好，大晚上还有人需要被救？不存在，呵呵。” 我却没有心情再继续说笑，秦珍珍现在身处危险之中，我笑不出来。 见我表情严肃，不再搭话，司机大哥也没再继续八卦我。 现在度过的每一份每一秒，我的内心都是在煎熬。 秦珍珍肯定是因为老弟的事得罪了何老板。 现在何老板追到内地来找我们麻烦。 秦珍珍身为一个集团副总，肯定比每天死宅的我更容易被找到，所以他们就先对她动手。 用她来找到我，真够有一手的！ “大哥，能不能再快点儿，时间很紧急，我必须十二点之前到那里。” 司机大哥又是一脚油门下去，车速瞬间提升起来。 只是我还是感觉不够快，再次催促。 司机大哥耐心道：“小兄弟，再快我就违规了，这已经是最快了，你真的去救人吗？” 我没有回答，现在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一分。 马上就要十二点了，我整颗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一定要准时到，一定要准时到。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 千万不能迟到，秦珍珍，你绝对不能出事！ 十一点五十九分！ 司机终于将车停在了北街废弃工厂的大门口。 要不是路上耽搁了几个红绿灯，应该能早一点到。 我直接丢给司机大哥五十块钱，说了一声谢谢不用找，便冲着下车。 跑进大门的时候，我还顺手捡起了路边的一小根钢筋插后腰上。 刚跨进大门，我就边跑边喊：“我来了！你们不要撕票！” 这是一座废弃的大型钢铁工厂，原厂已经搬离城区。 里面还能看见几栋厂房，只是已经破败。 我边跑边朝着工厂四面大声叫喊：“我来了！你不要撕票，你们在哪里！”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我急得快飙眼泪。 就在转身的那一刻，我终于看见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厂区里亮着灯。 一定是在那里面！ 我叫喊着冲过去，一脚踹开了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不肮脏不堪的一幕！ 五六个粗野男人只穿了一条内裤围成一圈。 他们旁边还乱扔着一些被撕烂的女士衣裤。 透过腿间缝隙，我看见两条女人白皙的光腿在里面乱踢。 同时，一个光体男人已经扑在了女人身上，并用力撕扯着女人最后的坚持。 秦珍珍狼狈不堪，绝望地哭喊，却换来身上之人更加疯狂的撕扯。 草泥马！ 我气得双眼通红，拔出钢筋，冲上去就是一顿乱劈。 三脚两拳将那些人打散，并将被撕得只剩内衣裤蔽体的秦珍珍护在身后。 脱下外套，我将秦珍珍裹好封实。 “狗杂种，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有种都冲我来！” 我暴怒，我气愤，我更心疼，更悔恨！ 是我连累了秦珍珍，都是我的错！ 我将秦珍珍死死护在身后，眼睛因为愤怒充血发红，手中的钢筋捏得死死的，手背上的血管已经暴起。 秦珍珍在身后瑟瑟发抖，刚才那样，她已经吓坏了吧。 “江文山，你为什么要来，他们不止要抓我，还要抓你。” “我跟你说过，这是一群没有底线的人，你来了就走不了了。” “你真傻，你为什么要来！” 我始终保持将秦珍珍护在身后的姿势。 “秦珍珍，今天就算我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再让你受他们的侮辱！” “你问我为什么要来？” “我也想知道，我一想到你要被他们侮辱被他们撕票，我心里就难受到受不了！” “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因为我陷入危险，我心中愧疚，我心中难受。” “比起让你受这份罪，我宁愿今晚出事的人是我！” 人群后面传来一个脚步声。 “好！好一对苦命鸳鸯，死到临头，还在你侬我侬。” “江文山，既然你来了，那就有请你来给我们现场表演。” “摄像的，都把手机给我摆好了！” 一群人拿着手机对着我和秦珍珍。 我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茫然之色。 何老板趾高气昂，像看野狗一般看着我和秦珍珍。 “不明白吗？” “想活命，刚刚秦小姐在经历什么，你就替我的小弟们完成。” “秦家天下副总，跟不知姓名的野男人在废弃工厂野战，香艳视频万人共赏。” “这要是传出去，呵呵，你们还有脸活着吗？” 何老板放声大笑，一副坐看好戏的模样。 可恶，竟然让我跟秦珍珍在这里做那种事！ 更恶心的是，他们竟然还要录像！ 如果事情真的传出去，不仅秦珍珍声誉尽毁，我更会成为过街老鼠！ “江文山，你想清楚，是你做，还是让我这帮小弟来替你做！” 寡不敌众，心中拔凉。 转身，我的手落在了秦珍珍肩上。 第57章 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英雄救美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几乎是在我手落在秦珍珍肩上的同时，她的身体跟着颤了一下。 一双含泪桃花眼抬起头看向我。 “阿山，不能这样，你做了，你以后的日子会十分艰难。” “他只想羞辱我，因为我让他的赌场关门，跟你没有太大关系，你找机会逃吧！” 这时，我才知道何老板为什么会找我和秦珍珍的麻烦。 原来，秦珍珍竟然断了人家财路！ 要说这群做事没底线的人，抓了秦珍珍，还不得往死里整。 我若是逃了，秦珍珍只能被羞辱到死！ “秦珍珍，我不会逃，这件事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 “要死大家一起死，我不想再欠你人情！” 我俯身贴耳。 “等下我去打乱他们，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乱赶紧逃。” “你落在他们手里，他们会想尽办法折磨你，我是个男人，他们最多毒打我。” “要是把我打死了，你逃出去了，记得帮我报警，给我报仇。” 秦珍珍泪如雨下，漂亮的小脑袋不住地摇头。 “听话，你不逃，今晚我们俩很有可能谁都走不了！” 一双深情而溢满泪水的桃花眼怔怔地看着我，然后微微点头，脸上尽是不舍和难过。 我起身回头，几乎是同时间冲进了那群壮汉中。 手脚并用，配合钢筋的挥动，这时的我，看起来应该比吴彦祖还帅吧！ 一群人围着我，只剩何老板何秦珍珍在旁边。 虽然我基本是单方面被挨揍。 但在挨揍之余，我还是要奋起反抗，吸引所有火力。 一个眼神递给秦珍珍，她点头回应。 哭喊着扑向我。 “阿山，我来帮你！” 我以为她真的要来帮我，惊得我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一群人追着我也跟着前进了不少。 这时，我已经快对到大门口。 秦珍珍扑向我的动作很是逼真，但她下一刻却是快速跑向了大门。 前面被我踹开的大门还没来记得及关上，秦珍珍顺势跑了出去。 何老板抽着雪茄以及秦珍珍真的要来帮我。 没想到秦珍珍只是做了一个假动作，真正的目的是逃跑！ 傻眼的何老板对着围着我胖揍的大汉厉声呵斥：“一群废物，人都跑了，还不快去给我追！” 秦珍珍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 即使在这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她仍能保持头脑清醒，制造假象，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秦珍珍，别回头，拼命往前跑，记得给我报仇。” 我嘀咕一句，便又冲进了那群去追秦珍珍的大汉中。 我跑到最前面，将他们拦住。 “想追过去，除非我死了！” 何老板气急败坏地跟出来，指着我的鼻子痛骂。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去追！谁碍事，就给我打趴下！” 壮汉们往前冲，我挥着钢筋棍做最后的抵抗。 秦珍珍，我给你垫后，你一定要跑出去。 一群壮汉将我淹没，我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数不清的拳脚对我狠踢猛锤，我的身体已经惯性蜷缩。 何老板怒气冲冲走过来拉开一两个人。 “蠢货，打死了拿什么威胁那娘们儿！还不快去给我追！” “要是让那娘们儿跑了，我就断了你们手脚！” 何老板气得脸色涨红，吹胡子瞪眼，看来是真的急了。 他也应该着急。 秦珍珍并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柔弱女子。 她的心肠有时候比男人都硬，都狠。 得罪她。 要么一次性收拾妥帖，让她屈服。 否则，就只能等待她的报复！ “秦珍珍，你可别让我失望，我是用命在赌你。” 我鼻青脸肿浑身疼痛地瘫在地上，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壮汉们已经去追秦珍珍。 何老板蹲下来揪起我的衣领露出狠厉的目光。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得罪我，你们会后悔的！” 我仰面呵呵。 “何老板，你不了解秦珍珍这个人，她狠起来连我都感到害怕。” “她不是一个软心肠的女人。” “刚才你都看见了，假动作，真逃跑。” “我都以为她要来帮我了，还不是丢下我跑了？” “我死了没关系，你会下来给我陪葬。” “就等着她对你的报复吧！” “这个女人，报复人，手段十分凶残！” “呵呵，何老板，你才是得罪错人了。” 我躺在地上，今晚的夜色其实还不错。 有星星有月亮。 只是我的处境太悲催。 不一会儿，那群壮汉就玩命儿似的一窝蜂跑了回来。 他们个个脸上都是惊恐。 我立起脑袋看了看。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不，准确地说是两拨人。 其中两个人我尤为熟悉。 一个是身姿绰约的秦珍珍，一个是送我来这里的司机大哥。 至于那两拨人。 一波是穿着警服的人民警察大哥，另一波是整齐的黑色西服，更像是一批打手，简称保镖。 秦珍珍身上披了一件风衣，总算能将自己遮好。 我倒回地上，心中松了口气。 好了，得救了，我应该不会再挨打了。 就在我躺好待救的时候，突然，何老板将我拖起来，一把锋利的匕首贴上我的脖子！ 我尼玛！ 我立马就吓得浑身发抖！ 这，这。 从来没体会过被人用刀贴脖子是什么感觉。 现在终于体会到，那是真的发自心底里的害怕和恐惧！ 就怕对方一个手滑，将自己抹了脖子！ 受到生命威胁，还是被动状态。 我立马就本能地有了力气和精神。 我随着何老板一起站起来，嘴巴哆嗦道：“何，何老板，你别冲动，把匕首离远一点，你贴这么近，手滑杀了我就亏大了！” “本来是一场可以解决的民事纠纷，因为我命丧当场，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你会坐牢的！我死了，秦珍珍更不会放过你了！” “你想清楚，匕首拿远一点。” 何老板真的将匕首离我脖子远了一些。 看来，他也有几分紧张。 我做了人质，对面的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何老板拖着我往后退，壮汉们挡在了前面。 何老板开口。 “秦小姐，放我们走，取消报警，这件事我可以就这么算了，本来也算我们之间的私事，用不着惊动警察，否则，我死也要拉人陪葬！” 秦珍珍露出几分着急，但很快就将之掩盖下去，她面色恢复平静。 “何老板，放人，并且赔偿我一亿精神损失费，赔偿江文山一百万医药费，从此以后不再找我们麻烦，这件事我就算翻篇儿了。” 秦珍珍气定神闲，丝毫不像刚刚才受过惊吓和侮辱的样子。 何老板手里的匕首又逼近几分。 “秦珍珍，你狮子大开口吗？一亿你都说得出口！” “你们大陆人就这么厚脸皮不要脸？你害我赌场关闭断我财路，我没找你赔偿损失，你还倒过来找我要钱。” “现在不是你讲条件的时候！” “要么给我一亿放我们走，要么，这小子就给我陪葬！” 我立马就心慌了。 “何老板，何大哥，你别啊，我在秦珍珍眼里就是一只蚂蚁，无足轻重。” “你拿你我的命去赌她一个亿，你太高估我们的命了。” 何老板已经听不进我的话，匕首再次贴上我的脖子。 我都快吓尿了，身体也在发抖。 秦珍珍依旧镇定自若的模样。 她冷眼看着何老板，眼神中充满狠辣之色。 发白的嘴唇轻轻开合。 她做出了决定。 第58章 是个狠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你杀了他吧，拉去垫背。” “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 “留他狗命，你可活，取他狗命，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要给他陪葬！” 阴险！ 毒辣！ 狠厉！ 霸气！ 此刻在秦珍珍脸上得到最好的诠释。 她说话的时候，不仅扫视了何老板手下的每一个壮汉。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仿佛是在警告何老板：敢杀他，你全家都得陪葬！ 何老板万万没想到秦珍珍会是这样一个女人。 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她。 她没有软肋，没有弱点。 她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强硬！ 正是这份王霸之气，将何老板这种老江湖都给震慑住。 紧贴我脖子的匕首滑落，何老板当即下跪求饶。 “秦小姐，秦总，我就是鬼迷了心窍才来找你麻烦。” “我都是听了手下人的撺掇，才顶着胆子来绑架你的啊。”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呃…… 我震惊地看着态度五百四十度转变的何老板。 堂堂赌场何老板，老江湖，几把手不清楚。 竟然给一个纤细瘦弱的女人下跪求饶。 等等，这真不是在拍电视剧？ 不过，既然放了我，以防何老板突然改变想法，我还是拔腿就跑，赶紧躲到警察大哥身后去。 任何危机时刻，人民警察就是我等草民最安全、最坚固、最值得信赖的保护盾！ 警察大哥也是很贴心将我护在身后，耐心安慰我受惊的小心灵。 要不是我有一颗比发哥还临危不惧的心，早就吓得屁股尿流了！ 司机大哥来到我身边。 “小兄弟，你得感谢我啊，要不是我经验丰富，看你真抄了家伙事一个人进去，知道这事不简单，立马报了警。” “否则，现在说不定你还真得折在这儿！” 我一脸感激，连声道谢，司机大哥似乎也挺受用。 秦珍珍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冷眼看向何老板。 “我可以放过你，但主持正义的警察要不要带你走，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 秦珍珍递给领头的警察大哥一个眼神，然后带着她的人（包括我）转身离去。 那些西装革履的黑衣人果然是秦珍珍的保镖。 我和秦珍珍上了一辆加长版豪车，坐在后排，我心思飘渺。 她既然有保镖，为什么还会被抓？ 我疑惑地问向秦珍珍。 秦珍珍只是给我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然后平静道：“因为对方说抓住了你，让我独自前往，否则撕票。” “其实我的人一直守在工厂外面，当我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的时候，我就想看看你会不会来救我。” “结果显而易见，你来救我了。” “证明。” “证明什么！你是不是傻？都那种情况了，你还要赌我去不去救你？” 我急赤白脸地怒了。 秦珍珍愣了一下，然后继续保持淡淡地微笑。 “看来，你还是很在乎我嘛，不如，你跟你那小女朋友分了，跟我在一起吧，我包养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我，尼玛，这，这。 我被秦珍珍的话堵得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唯有眼珠子快凸出来。 忽然，我急躁地下意识抓住秦珍珍的手。 “秦珍珍，你搞清楚状况没有，我是在跟你说刚才的事，以后不要再为了这种事去冒险！你明不明白！” 秦珍珍将另一只手附上，深情款款的眸眼中露出心疼之色。 “这么说你同意了？阿山，让你受苦了，一定很疼吧，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我特么同意什么了？ 甩开秦珍珍的手，我正色道：“不用，我直接回家，秦珍珍，我之前跟你说的话都是废话吗？你要是继续装傻充楞，我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秦珍珍，我跟你不可能，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 “你想要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我只想要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守着我的小家过日子，你追求的疯狂生活我不感兴趣。” “你明白了吗？” “不管是我和你之间的财力差距，社会地位差距，还是人生理想和追求上的差距。” “都足以表明，我跟你不是同一路人。” “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勉强我。” “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 秦珍珍脸上的微笑淡了许多，但仍强撑着最后的坚持。 她忽然转头对我说：“强扭的瓜甜不甜，啃一口不就知道了？都没吃到，怎么知道甜不甜？” 我！ 我再次被她的话堵到语塞。 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 “秦珍珍，你。” “好了别说了，你下车吧，我不想再听见你说话。” 司机平稳靠边停车，要不是外面事物已经静止，我都不知道已经停好车了。 “如果让你生气了，我感到抱歉，但请你认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再见。” 推门下车，我头也没回。 车刚好停在了我租房子的小区门口。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卢茵茵应该已经睡得打鼾了吧。 轻手轻脚开了门，浑身疼痛又鼻青脸肿的我，要怎么跟卢茵茵解释？ 算了，明天再说吧，今晚睡沙发。 当我经过卧室门口想去卫生间处理一下身上伤口的时候，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立在卧室前。 我去！ 我吓得跳了起来！ 急忙开灯，发现是卢茵茵揉着眼睛站在那里。 我去，今天是要被女人整死吗？ 卢茵茵见我满身是伤，立马就红着眼看哭了起来。 “亲爱的，你怎么了，为什么出去一趟弄得浑身是伤？你和表哥打起来了吗？” 卢茵茵颤抖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怜。 我将她揽在怀中安慰，不停抚摸着她的柔软的长发。 “别怕，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别怕，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我是自己摔的，从一个高的提坎儿上滑了一脚，从上面滚了下去。” “我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我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 “别哭，乖，我怕吓着你，所以没有叫你。” “既然把你弄醒了，你帮我清理一下伤口吧。” 卢茵茵拉着我来到客厅。 灯光通透的客厅里，卢茵茵泪眼汪汪地提着医药箱蹲在我前面。 “山哥，你不想说真话，我不会逼你，但你以后要多保护自己好吗？” “打不过的时候，一定要跑，别逞强。” “你要是有个什么，我怎么办？” 卢茵茵的眼泪刷刷流着，像开了闸的水龙头。 我帮卢茵茵擦着眼泪，心中愧疚。 她是护士，我这满身被人爆锤的伤痕，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她还算懂事，知道不逼我说实话。 我也不能说实话。 要是让她知道，我大晚上出去对秦珍珍英雄救美。 那就不是生气和过难那么简单了。 轻则大吵一架，玩玩离家出走的把戏。 重则直接感情破裂，落个分手的下场！ “茵茵，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是之前找文才的那帮人，他们碰到了我，把我揍了一顿。” “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们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你放心。” 卢茵茵给我清理好伤口，该包扎包扎，该涂药涂药。 然后抹了一把眼泪，露出一个微笑。 “好了，这才像个病人。” “我知道了，那帮坏人自有天收，我们去睡觉吧。” 卢茵茵拉着我去卧室，路过她的梳妆台时，我从镜子里看见我脖子和额头上包扎的绷带竟然都打了个大的蝴蝶结！ 真！心灵手巧！ 躺在床上，困意来袭，很快我就进入梦乡。 迷糊之中，我被疼醒。 黑暗的环境里，我看见卢茵茵站在窗前。 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拨打电话。 “喂，表哥，今晚你跟山哥去哪里吃宵夜了？” 第59章 再出事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吓得大气不敢喘上一声。 卢茵茵这是要干嘛？ 也不知道阿凯在那边都说了些什么，卢茵茵很快挂了电话。 然后她转身盯着我。 我感觉她身上有股怒气，虽然周围漆黑，但我就是感觉得到。 我立即闭眼假装熟睡。 卢茵茵走到我面前站了许久。 也不知道她内心做了怎样的斗争，终是没有叫醒我，便躺回我身边，抱住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卢茵茵走得很早，但还是做了早饭。 至少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去上班了。 饭桌上还留着早饭，一张纸条被压在了碗底。 “亲爱的，我今天加班会回来得晚一些，你自己要做饭吃喔，不用给我留饭，爱你~” 粉红色的便签上，是卢茵茵满满的爱。 我嘴角微微勾起，心里有一种暖暖地，难以言语的幸福感。 这就是我追求的安稳小日子吧！ 简单，且幸福。 吃了早饭收拾一番，我决定去阿凯家蹭午饭。 来到阿凯家里的时候，他爸妈刚好出去。 好在阿凯不是一个人住，否则，他的小屋子里铁定下不去脚。 “文山，茵茵没给你做早饭啊？一大早到我家来蹭饭。” 阿凯眯着眼给我开门，都没正眼瞧上我一眼。 我在阿凯头上拍了一下。 “臭小子，我找的是女朋友不是保姆，男女平等你不知道吗？而且，我是来蹭午饭。” 阿凯吃惊地抬起头，然后震惊地看着我。 “文山，你这脸是，被茵茵揍的？有点儿狠。” “对了，昨晚深更半夜茵茵给我打电话，什么意思？你背着我去约别人吃夜宵了？” 我一边洗手一边回答。 “昨晚出去被别人揍了，吃夜宵？我吃饱了撑着大晚上吃出门吃夜宵。” 阿凯一拍桌子：“谁，谁敢揍你，下次叫上我，我跟他一起揍你！” “死小子，欠揍吗？” “算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难得说。” 阿凯翻了个白眼。 “你不愿说，我还不愿听。” “不过男女平等这句话竟然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还觉得挺稀奇。” “当初嫂子，不，许玫，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可没体现这个平等。” 提到许玫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脸色微微变化之后，恢复淡然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总会变的，特别是经历一些事情以后。” 阿凯意识到自己失言，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 “文山，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往事。” “为了赔罪，今天中午我来做饭，让你品尝品尝本大厨的手艺，怎么样？” 我嘁声道：“别，还是等叔叔阿姨回来做饭吧，你的厨艺，我可不敢吃黑暗料理，我怕死。” 相互损上几句，原本有些尴尬的氛围得以化解。 我和阿凯瘫在沙发上，讨论着我们的美好未来。 “对了，文山，拍摄工具和场地你选好没有？我们拍视频的内容你想好没有？” “想了啊，没想出来，所以过来找你讨论讨论。” 阿凯翻身起来。 “你是编剧，我是演员，你找我讨论剧情？” 我也跟着起身。 “编剧不够，演员来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阿凯气呼呼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进屋拿出纸和笔。 “说吧，咱把能用的创意都写下来。” 我双手抱胸，眼珠子转了转。 “我们先来定义，首先，我们不玩儿下限，不传播负能量（主要是容易被和谐），不走异类，不当奇葩。” “嗯嗯，然后呢？”阿凯手动记录着。 “虽然是借着女装大佬吸引流量，但我们得干些正事儿，好事儿才行。” 阿凯咬着笔头若有所思。 “做好事不留名啊？难道，我要穿着女装去扶老奶奶过马路？” “你这脑子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穿女装扶老奶奶过马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作秀？” “那还有什么做好事的机会。” 我凝神细思，突然灵光乍现！ “阿凯，我们可以这样。” “……” 从阿凯家里回来的时候，卢茵茵已经回来了。 “茵茵，你不是说你要加班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吃饭了吗？没吃我给你下面吃。” 卢茵茵从沙发上站起来，背影看起来好像很沮丧。 难道，昨晚的事她都已经知道了？ 我换了鞋小心翼翼走过去。 卢茵茵没有往日的活力，整个人像是少了一口气，有些焉儿。 “茵茵，其实我昨晚。” 我准备坦白一切，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没必要再瞒着。 哪怕大吵一架，也比往后滚雪球一般成了不可调节的大问题要好。 “山哥，昨晚的事，我还是很不安，这个你拿去。” 卢茵茵将我们俩共同的银行卡给我，我的心一下就凉了一半，难道昨晚的事她真的都已经知道了？ 是不是白天秦珍珍去找过卢茵茵，说出了一切，所以茵茵失望才要跟我分手。 我没有接银行卡，而是将她紧紧抱住。 “茵茵，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分手。” 离别这个东西，虽然我经历过一次，看得开了许多。 但当下再次面临的时候，心中多少还是比较伤感。 卢茵茵也紧紧环住我。 “山哥，不分手，我怎么可能因为你弟弟的事跟你闹分手，我没那么幼稚。” 嗯？ 文才的事？ 难道她说的还是昨晚我骗她的那个话？ 我抓住卢茵茵的双肩，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山哥，银行卡你拿去吧，把钱取出来去帮助你弟第。” “如果是他欠了钱不还，那些人才找上你，你把这里面的钱都拿去帮他还了。” “虽然我存得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我不想再看见你某天满身是伤地回来，我很心疼。” 傻妮子，原来是以为。 我鼻头突然一酸，再次将卢茵茵抱进怀里。 “不会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了。” “快把卡收起来吧，饿了吗？” 卢茵茵眼中含着泪光点点头。 自从跟我在一起后，她好像更容易哭了。 “我给你下面，做你最喜欢的番茄鸡蛋面怎么样？” “嗯嗯，山哥做的番茄鸡蛋面最好吃了！” 从泪人转变小女孩儿，卢茵茵只用了一秒钟。 守在饭桌前，看着卢茵茵幸福而满足地吃着面，我心中越发觉得愧疚。 但坦白这件事，还是暂时缓缓吧。 往后再找机会。 “嗡~嗡~嗡~嗡~” 我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秦珍珍打来了电话。 我急忙起身走到阳台接电话。 “喂？大晚上有什么事吗？” “西街垃圾站，有你要找的人。” “什么人？” “对你十分重要的人。” “到底是谁，说清楚，不然我不会去。” “不去也可以，只是耽搁了时间，可能会没命。” “你说的到底是谁？” 我有些不悦。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去，你一定会后悔！” “嘟嘟。” 秦珍珍挂了电话，我回头看了一眼还沉浸在幸福当中的卢茵茵。 “茵茵，我有急事要出趟门，你吃完了早点休息。” 卢茵茵傻笑着对我点点头。 “去吧， 现在还早，早去早回。” “嗯。” 出门，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西街垃圾站。 第60章 病危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西街垃圾站在市的最西边，几乎属于郊区范围。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绑架了谁要我大晚上的出门。 想想昨晚被按在地上狠狠暴打，我就心有余悸。 大约开了半个多小时，出租车停在了一条荒僻的公路上。 司机大姐指了指旁边的岔路小道方向：“往里面走拐个弯儿，就是西街垃圾站，路太难走，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讲真，就周围这活物见不到一个的氛围，要多阴森有多阴森。 在我落地的那一刻，我甚至感觉有一股阴风灌入我的裤腿。 尼玛，这简直比拍鬼片还要刺激！ 我刚下车，司机大姐就一脚油门儿跑了。 看来，她也吓得不轻。 再环顾周围的环境。 四平八方，眼前只有一人高的野草丛生，周围还笼罩着浓浓雾气。 好在今晚是满月，月光还算明亮，不用打灯也能看清楚脚下的路。 但走在这阴森森的环境中，即使我心中坚信科学，也免不了内心恐惧。 我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邪祟杂种，自动退避，我不招惹你，你也别招惹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脚下畏畏缩缩的步子走着，嘴里也不知道念念叨叨着什么一路念着。 终于，走了没几分钟，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眼前十多米处，便是西街垃圾站。 西街垃圾站由于离居民区远，所以建成了整个市最大的垃圾站。 高高的围墙围了很大一片地，里面有两三栋房子。 只是现在已经都熄了灯。 工作人员应该已经下班了。 我蹑手蹑脚走到大门口，发现门没有锁。 也对，谁会到垃圾堆里来翻宝贝。 轻轻推门进去，铁门发出尖锐的咯吱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我又猫着手脚，屏住呼吸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人。 难道是秦珍珍故意整我？ 就在我郁闷踢了一脚地上的垃圾时，我被什么东西绊住摔了个狗吃屎！ 我郁闷至极，忍不住破口大骂口吐芬芳。 双手沾满散发恶臭的垃圾还不算，脸上还沾了一块血色姨妈巾！ 我打了个干呕，嫌弃地将其扔老远。 回头瞥了一眼刚才绊倒我的地方，顿时心中惊恐。 那，那不是一个人的脚吗！ 这，这里有死人？ 不，不，这里真的有人！ 秦珍珍说这里有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实在想不到会是谁。 那人被垃圾盖住，只露出了一只脚，被我踢了一脚也没反应，难道已经没了？ 我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面对死人心中还是会有恐惧。 我畏畏缩缩地探步过去，一只脚又伸过去踢了踢。 还是没反应，真的挂了？ 这，我要不要拖出来看看是谁？ 我心中仍有恐惧，虽然我是个大男人，但让我去拖一个死人，还是在这种环境下，真是要命啊！ 心中纠结万分，虽然害怕，但还是有受不住好奇的心。 踱步一阵，心中一横。 算了，死就死，要是诈尸了我就赶紧跑。 只要我跑得够快，他就追不上我！ 此刻，我的样子一定是怂到了极点，我感觉双手都在发抖。 躬下身子，抖着手抓住那只脚，然后用力一拉！ 我去。 这，这，老弟？ 老弟！ 老弟满身是血，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几乎是同时间，我鼻子一酸，眼睛也跟着红了。 两行泪水唰地奔了出来。 我赶紧跪地上伸手去探鼻息。 气息微弱，还好还好，还没死。 掏出手机，拨打120 。 我顾不得在垃圾堆里的老弟有多臭气熏天，一边心疼一边替他把身上的污秽擦干净。 老弟为什么会被扔在这里？ 这几个月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他都经历了什么？ 被人揍得这么惨，还抛尸垃圾站，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下手这么狠。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刻的我早已泪眼婆娑。 我很后悔，我为什么信了秦珍珍的鬼话，对老弟不管不顾。 “文才，文才，醒醒，醒醒。” 我轻轻拍了拍老弟的脸，没有任何反应。 脸上的污秽已经基本擦干净。 他的双颊已经红肿，上面还有残留的掌印。 额头也被磕破，但已经自动凝血。 脖子上还有很深的勒痕。 帮他清理衣服裤子的时候，发现他的手腕和脚踝处也都有很深的勒痕。 看样子，是被人绑起来毒打了一顿。 看受伤的程度，对方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应该是往死里打了。 也许是老弟装死，也许是真的快被打死，对方以为老弟活不了了，便将他抛尸垃圾站，还用垃圾掩盖起来。 还好我来得及时。 但秦珍珍是怎么知道老弟在这里的？ 整理好老弟的衣衫，我已经能听见救护车的声音。 “文才，再坚持一下，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紧握老弟冰凉的手，心中万般酸楚。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老弟的呼吸已经弱到快感觉不到。 我心中很慌。 虽说老弟很混账，但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不想他死。 哪怕我俩以后是老死不相往来，我也希望他能活着。 好好地活着。 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幸福且平安。 “文才，文才，坚持住，坚持住！” 我跟着急诊推车一路小跑。 在跟到手术室外的时候，医生让我在外面等着。 我给卢茵茵打了个电话，说了情况。 她对老弟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所以我也不期望她能来医院。 但她还是善解人意地带着外套来了医院。 老弟已经在手术室里呆了两个小时，没有医生出来通报情况，也没有任何手术结束的迹象。 又等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一个医生急匆匆跑了出去，然后拿着一叠单子过来。 “去缴费，然后，这个需要家属签一下。” 我接过医生手里递过来的文件，上面赫然写着：病危通知书！ 我心里那块坚硬的石头咔擦一声就崩了。 病危通知书！ 我相信每一个家属在接到这份通知书的时候，内心都是崩溃的。 我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眼前变得模糊。 卢茵茵接过单子：“山哥，我去缴费，别担心，医生会救回文才的。” 我颤抖着双手签了字，按了指纹。 医生像是看惯了生死一样，并没有多说什么，拿着通知书又进了手术室。 我连问一下情况的机会都没有。 手术室外等待的时间，既焦虑又揪心，我除了来回踱步干着急，也做不了什么。 整整七个小时过去。 手术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 文才脸色苍白地被推了出来，我立马跟了上去。 “医生，我弟弟的情况怎么样？他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医生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等文才到了病房后，才将我叫出去。 “你是病人的家属？” “嗯，我是他亲哥。” “你们父母在哪里？” “他们，他们已经去世了。” 医生叹了口气。 “你弟弟被人殴打了，肋骨断了三根，脊椎也出现了裂纹。” “肺部受到重击，出现了肺水肿。” “内脏在严重的击打下，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他的头颅里也有淤积的血液。” “好在四肢没有受什么重伤。” “但是，我们在病人的胃里喉咙里发现了很多垃圾。” “他的胃里也被塞满了腐烂的果蔬和塑料废弃物。” “手术血检结果，还发现了病人血液里有去氧黄麻碱，唉。” 我不是很懂那些专业名词，便问道：“去氧黄麻碱是什么？” 医生摇摇头。 “就是人们俗称的冰du。” “冰du？！” 第61章 就这样跑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惊得瞪大了双眼！ 老弟怎么会沾上这种东西！ 见我震惊不已，医生又安慰道：“人已经保住了，等出了院，送去戒毒所吧。”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便离开了。 我回到病房里，老弟干净地躺在病床上。 脸上已经没有那么浮肿，眼窝却是深陷的。 他看起来比之前要瘦，面色也有些蜡黄。 我们家到底是遭了什么罪，老弟为什么要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卢茵茵去缴了医药费回来，见我坐在床边黯然神伤，便到我旁边安慰。 “山哥，别担心，我刚问了医生，文才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他现在是在退麻药，睡着了。” 我拉着卢茵茵的手，勉强一笑：“你先回家吧，这里有我守着，你明天还要上班，我自己在这儿没关系的。” 卢茵茵忧虑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那你注意休息，我先回去，明早给你们带早饭过来。” “嗯。” 卢茵茵走了，我守在病床边上，老弟的身体恢复了体温。 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只是，老弟吸du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卢茵茵？ 毒瘾难戒，戒了也很容易复发。 老弟，我该拿你怎么办？ 躁动的双手揪着我的头发，我现在除了难受更多的是心烦。 靠在床边我也有些许睡意，这时，护士推着药水进来换药。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是秦珍珍。 秦珍珍站在门口朝我招了招手。 来得正好，我也有问题要问她。 “你是不是想问我，我怎么知道江文才在垃圾站？” 我点点头，眼中并没有惊讶。 “怎么了，江文才还没死，你就摆出一副家里死了人的样子，别把他丧死了。” “要是没有别的话说，我就进去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秦珍珍拉住我。 “你等等。” “其实，半个月前，我就知道了江文才的在哪里，在干什么。” “本来我也不关注他，只是他太高调。” “虽然他不赌了，但他却沾上了du品，还到处跟道上的人吹嘘跟我有关系。” “因为打着我的旗号，他结交了不少狐朋毒友。” “吸du，把所有的钱都吸光了，最后还倒欠人家几十万。” “最后那些人来找到我，我没有理会。” “所以他们就又倒回去找江文才。” “我留了个心眼，叫我的人跟过去看着。” “但也只是看看，并没有让他出手相助，主要是对方人多，寡不敌众。” “反正我的底线是留一条命，其他的我不管，我要是管了，就落实了他跟我关系匪浅的谣言，我可不想惹一身骚。” 秦珍珍看向我，我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我点点头。 “哦，谢谢你，我弟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我再次准备回病房，秦珍珍又拉住我。 “江文山，你这是什么态度？又不是我把江文才打成那样，你跟我摆什么脸色！” 我推开秦珍珍的手。 “你保了文才一条命，我替他谢谢你，至于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秦珍珍被我气得甩手就走。 虽然我心有不忍，但我必须忍住。 我不能再心软。 如果再纠缠不清，对我，对秦珍珍，对卢茵茵，都不是好事。 回到病房，老弟的气色已经好了一些，只是仍然很憔悴。 第二天一大早，卢茵茵就带着营养米粥来送早饭。 好在她工作的医院离这里不远，赶过去也不会迟到。 护士来换药的时候，老弟终于醒了。 “文才，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老弟本来就瘦，现在简直就是骨瘦如柴。 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老弟半睁着眼。 “哪里都感觉不舒服，胃里更不舒服，我饿了，快喂我吃饭。” 老弟态度十分恶劣，但说话却有气无力。 我现在并不想跟他计较这些，只要他醒过来，喂饭就喂饭。 我像伺候大爷一般伺候老弟吃早饭，他还总是挑刺儿。 要么说米粥太烫，要说我喂得快了，或者慢了，要么说勺子太小，喂饭姿势不对。 我忍到最后，终于喂完最后一勺。 然后将碗磕凳子上，甩了个脸色。 老弟却洋洋得意道：“我要撒尿。”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大爷。 比起失去他，现在他作威作福的样子我更乐意接受。 每天我都守在病床前陪老弟斗嘴，给他喂饭，擦身体，倒屎倒尿，他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许多。 只是这一个周里，他已经偷偷犯毒瘾犯了两次。 阿凯也来探望过两次，卢茵茵还是坚持每天炖些汤什么的送过来。 医生说，一个月后，老弟就可以出院。 我都想好了，一个月后，只要老弟改邪归正，跟那些狐朋狗友断绝往来，我就带他回家。 如果他不肯，我就是绑也要绑他去戒毒中心！ 这件事我跟卢茵茵也商量过，她是同意的。 今天，老弟已经住院半个月，他可以下床自由走动。 只是内脏器和肋骨以及头颅还需要留院观察，所以不能出院。 但我就轻松多了，终于不用像伺候大爷一样了。 这半个月来，我们兄弟俩朝夕相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晚上，我拖着医院的行军床在旁边陪睡，这一夜，我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我在卢茵茵的推搡中醒来。 “山哥，文才去哪儿？” 我揉了揉眼睛，环顾了一圈儿，东西都还在。 “哦，可能是去上厕所了吧，他最近被好吃好喝伺候着，吃得多，拉得也多。” 收拾一番，今天卢茵茵休息，她来医院陪我。 过了一会儿，护士过来换药，问我老弟去哪儿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半个小时过去，老弟掉厕所里去了？ 打他手机是关机，我只好去厕所挨个找找。 然而，我将上下三层楼的厕所都找遍了，也没有见到老弟的人影！ 我心中开始惴惴不安，跑回病房。 “茵茵，文才好像不见了！” 卢茵茵大惊，上前握住我的手安慰。 “别急，兴许是出去散步，忘了时间。” “医院有监控，我们可以先去调监控看看。” 在护士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医院的监控室。 从卢茵茵来的时候开始倒着看，一直看到了昨天夜里我睡下不久。 监控里显示，昨天夜里凌晨一点，老弟探头探脑出了病房。 他穿戴整齐，还披走了我新买的外套。 重要的是外套里还放着一万块钱现金。 那是我昨晚取出没来得及交的住院治疗费。 监控里他猫着手脚，躲过了护士，顺利进了电梯。 医院大门的监控也显示，老弟出了住院部，就直奔医院大门。 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就这样走了。 就，就这样，走了！ 第62章 睡了别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真的真的震惊了！ 我心中有火。 我无处发泄！ 我。 我特么。 我怎么有这样一个白眼儿狼的弟弟！ 我气得发抖，他在临上车的时候，竟然还对着医院门口的监视器笑了笑。 这不摆明了知道我会看监控，所以对我微笑致谢？ 卢茵茵紧紧抓住我握成拳头的双手，试图以此安慰我。 可我心中却气得要死。 这半个月无微不至的照顾，每天陪他谈心散步，全特么喂了狗！ 我要是再管他，我就不叫江文山！ 我气愤地走出监控室，一拳砸在墙壁上，卢茵茵紧跟着跑出来，掰着手查看我有没有砸伤。 “山哥，你不要这样，文才是什么性格，你最清楚，或许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哪天想通了又回来找你也说不定。” 我愤怒甩手。 “他能有什么想通想不通，他现在跑出去，无非就是去找那群狐朋狗友，然后一起吸。”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差点说漏嘴。 卢茵茵显然被我的举动吓到，那泪汪汪的美目中甚至带着委屈。 我立马安慰卢茵茵，连声说对不起。 卢茵茵对我露出一个甜美微笑，只是笑容中含着泪水。 “我没关系，山哥，我先回去了，我突然想起来，护士长今天叫我去一趟医院，可能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说完，卢茵茵小跑着离开。 看着她瘦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我心中忽然泛起一股酸楚。 这半个月，不仅是我在医院睡不好。 卢茵茵在家里，又何尝不是熬夜炖汤？ 我刚才因为自己的愤怒，却伤及了无辜的她。 而且，我还对她隐瞒了秦珍珍被绑架和老弟吸du的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习惯了对她撒谎和隐瞒。 我们不是说好，要相互坦诚的吗？ 但谎言已经说了出去，我又该如何收场。 回病房收拾一番，结了住院费，回到家里，卢茵茵不在。 快到中午的时候，阿凯约我出去吃饭。 饭桌上，我跟阿凯说了医院的事。 阿凯只是安慰我，叫我别担心，说小女孩儿很容易哄，送送礼物浪漫浪漫，立马就好了。 我也只能呵呵自嘲，我干嘛跟一个二愣子老光棍儿说这些。 “对了阿凯，我们**那些道具都到齐了吧？” “早到齐了，就等你开工！” “好，吃了午饭，我们就去你家开始吧。” 阿凯的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他的卧室也是一如既往地凌乱。 一堆大大小小的快递堆放在阿凯的书桌下。 我将打光圈、手机和三脚架弄好，阿凯则视若无人地在旁边换衣服。 阿凯不算瘦，但也不胖，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一点点肉那种。 除了比我白，皮肤比我细嫩些，个儿跟我差不多高，样貌上当然没我帅，毕竟我是堪比吴彦祖的男人。 弄好一切，我又摆弄着姿势给阿凯上一些简单的妆。 这女人会的技术，还是近段时间卢茵茵给我恶补的。 化妆完毕，阿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皱了皱眉。 “嘶，文山，这眉毛是不是粗了点，怎么跟蜡笔小新的眉毛这么像？” “还有，这腮红，是不是多了点，跟个猴屁股一样。” “你这粉扑得，是不是也多了，感觉脸和脖子简直是黑白分明。” “还有还有，这假睫毛，真的没贴错地方吗？” 阿凯眨了眨眼，假睫毛在他双眼皮上面，睁眼的时候不正好就在上眼线上吗？ 我觉得没毛病，电视上那些女明星睁开眼睛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嗐，也就这样烈焰红唇，我觉得涂得最正点，我喜欢。” 阿凯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我看了看，这妆好像是差那么点意思。 但这都是卢茵茵教给我的，我一个步骤都没错。 就是画出来之后，好像是很差强人意。 我给阿凯带上金黄色大波浪卷发。 嗯，整个人女人了很多。 打开抖音，点击视频录制。 十级美颜全开，镜头里的阿凯，简直美若天仙！ 除了妆看起来有点浓，其他都挺好。 “阿凯，我先把台词儿写好，然后放手机旁边，你先适应一下镜头。” 今天，我决定先让阿凯同时扮演男和女，也就是大家看小视频时，熟知的那种一个人分饰两角和多角。 分开录像，然后再剪辑合成一个完整的视频。 好在平时我也比较爱看小说，写写小场景，那也是手到擒来。 没多会儿，一个完整的小场景剧本被我写好，阿凯也适应了镜头，找到了最美的角度。 经过多次actio 和卡，一分钟的小视频，硬生生录制了一个下午。 但也算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剪辑。 回家加班到凌晨，卢茵茵还没回来。 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说今晚加班。 挂了电话，我心里总觉得有点什么。 难道她还在生气？ 先不管了，把视频弄完，明天投放到抖音上，先看看效果。 一整夜，卢茵茵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做早饭，想着卢茵茵上了通宵，回来要是能有一口热的，应该会很感动。 然而，八点钟过去，九点钟过去……一直到十二点整，卢茵茵都还没有回来。 打她手机也是没人接听状态。 我心中有些担心，准备去她医院看看。 一开门，就撞见卢茵茵在掏钥匙。 “茵茵，你怎么才回来？饿了吗？” 我关心道，并贴心帮她取下背包挂上，伺候着穿拖鞋。 卢茵茵身上有很浓的酒味，酒味儿中还夹杂着一股烟味儿。 她一副宿醉的样子，衣服也有点脏。 “茵茵，昨晚你去哪儿了？今天一个上午联系不到你，我很担心你。” 卢茵茵似乎还有些醉意，走路有些不稳。 我将她扶到沙发上坐着，倒了一杯热水。 “茵茵，你说句话，你不说话，我心里没底。” 卢茵茵将热水一饮而尽，眼中带着几分迷离看着我。 “没去哪儿，就是约了几个姐们儿哥们儿，去酒吧喝了个通宵。” “然后我们又去一个酒吧邂逅的小哥哥家里继续喝，所以才现在回来，呵呵，嗝呕~” 卢茵茵打了一个干呕，我赶紧将垃圾桶拿过来接着。 一顿稀里哗啦吐出来，卢茵茵像是还醉着。 我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再毛毯给她盖好。 起身，卢茵茵忽然抓住我的手，迷迷糊糊道。 “山哥，如果我睡了别人，你会离开我吗？” 第63章 手机里的秘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睡，睡了别人？ 我突然愣住，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感觉体内穿过一阵电流，把我烤得外焦里嫩。 怔怔地，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里好像有愤怒，但又不想发火。 我就这样跟卢茵茵对视了十几秒。 她忽然眨巴眨巴眼睛，嘴角抹开一个甜笑。 “骗你的，瞧你吓得，我就是跟我闺蜜睡了一觉，怎么啦，我跟女人睡觉，你也要吃醋啊？” “来来来，我现在就要睡你。” 卢茵茵一把将我拉下去，柔软而热情还特别主动的身体让我瞬间沦陷。 一场缠绵悱恻，又时而疾风知（使）劲草（艹）的双人运动徐徐展开。 酒劲之下的卢茵茵更加疯狂，让我不禁感慨，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像我这种三十几岁的老男人，跟着多折腾几年，怕是要提早肾衰竭。 酣畅淋漓之后，卢茵茵满意睡去。 我撑着老腰赶紧去洗个澡，昨晚的视频剪好，还没给阿凯过目。 本来是打算上午过去找阿凯，看这情况，只能叫阿凯过来了。 我将熟睡中的卢茵茵抱进卧室，盖好被子，来到客厅，打起电话。 “喂，阿凯，今天我不能过去了，茵茵宿醉还没醒，要不你过来看看视频成品吧。” “好，我马上过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阿凯终于来了。 他家离我这里也就二十分钟车程，他硬生生用了两个小时才到。 还找了个很好的借口：堵车。 我就信了你个鬼了我，今天周末，大上午的堵什么车？ 刚进门，阿凯就开口道：“文山，今天中午吃什么？你要炒什么菜，要不弄个水煮鱼吧，或者煮个火锅也可以。” 我嘴角微微抽动，我真想抽他！ 叫他过来干正事，尽想着蹭饭。 “吃什么等下再弄，先过来看片。” “看片？” 阿凯两眼放光。 “妈的，看你短视频的成片！整天脑子里尽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么想女人，自己去找一个不就得了？” 阿凯嘴里叼根烟，刚想点，我立马给他摘掉。 “死小子，找死吗？这是在我家里，别找抽。” 阿凯极不情愿地收回烟，嘴里念念有词。 “唉，有哪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的？就你特殊，烟，烟不抽，酒，酒喝不多，诶，你该不会不举吧？” 我一巴掌拍他脑子上！ “我特么，你小声点，茵茵还在卧室睡觉。” “我不举？我20厘米擎天柱，比你都能举！” “死小子，嘴巴给我干净点儿，别把茵茵带坏了。” 我和阿凯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正在播放阿凯的短视频。 经过我的剪辑，阿凯简直像个精神分裂，双重人格。 男女之间的切换简直神妙。 要不是我的化妆技术过于突出，我都快认不出女装的也是阿凯了。 我俩偷笑着前俯后仰，怕把卢茵茵吵醒，所以只能表情夸张，却不怎么敢发声。 “文山，你简直是个淫才，你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蚂蚁花呗吗？” 阿凯被视频中的自己逗乐，笑得差点喘不过气。 “可以吧，没问题我就放抖音上去试试水。” “可以可以，这简直是脑洞大开，肯定会有人喜欢。” 将视频传回手机上，我申请了一个新号用来运作这个网红计划。 一切弄好，静待变化。 中午我负责做饭，阿凯安逸地躺沙发上看无声电影。 饭菜上桌的时候，卢茵茵刚好醒来。 宿醉之后的感觉很不好受，我贴心递上一杯热牛奶。 “来，喝了它，你会感觉好一些。” 卢茵茵甜蜜蜜地接过杯子喝起来。 阿凯在沙发上已经十分看不过眼。 “喂喂喂，这里还有人好吗？求你们别秀了，都秀得我头皮发麻了。” 阿凯噌噌噌将电视声音开大，用来抗议我和卢茵茵之间的秀恩爱。 饭桌上，阿凯吃两口饭就板着脸了，我好询问。 “阿凯，是饭菜不合你胃口？怎么不吃了，刚刚不是还吃得很起劲嘛。” 阿凯表情严肃，死死盯着我。 “我还能吃吗？狗粮都被喂饱了！” “吃饭就吃饭，你说你们俩喂来喂去有什么意思，我不是人，我不需要被尊重一下？” “特别是你，茵茵，作为一个女人，请你矜持一点，别跟没见过男人一样，还喂菜，他没手吗？不会自己吃饭啊？” 卢茵茵笑吟吟地夹起一筷子菜放阿凯碗里。 “表哥多吃点，看你都瘦了，不过，更帅了，咯咯！” 阿凯立马海吃胡塞起来，连连点赞菜烧得好吃。 果然，男人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 洗碗的任务交给了卢茵茵，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客厅里玩起了男人的快乐——吃鸡&王者荣耀。 突然，茶几上卢茵茵的手机震动且亮屏了。 是一则微信消息。 一个微信名叫韩家大少的人发来了一条消息。 内容是两朵鲜花。 我眉头一皱，手里的后羿送了人头。 卢茵茵闻声赶紧出来拿起电话，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谁给你发的微信？”我问道，手里的游戏也不打了。 阿凯沉迷游戏，没有管我们。 卢茵茵笑眯眯回答。 “没有谁，就是昨天刚来的一个实习生，我帮了他，所以他给我发微信感谢我呢！” “山哥，你不会吃醋了吧？你放心，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别人想要挖墙脚也挖不动！” 阿凯啧啧怪叫。 “咦，肉麻，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能不能别秀了，让我好好打个游戏好吗？” “文山，你复活都一会儿了，再不动，会被判定挂机。” “你刚送人头，队友都骂你了。” 我对卢茵茵露出一个微笑。 “我知道了，是我多想了。” 卢茵茵把手机带去了厨房，我和阿凯继续开黑打游戏。 下午卢茵茵去了医院上班，我和阿凯则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吃了晚饭，阿凯临走的时候，我们一起看了看抖音上的数据。 一万点击，500点赞，20个粉丝，10个评论。 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晚上整理完家务，我躺在沙发上，看着抖音上的数据还在涨，心中充满了美好幻想。 同时，相比昨天早上的气愤，我现在的心情已经平和下来。 沉了口气，我拿起手机，拨打老弟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我放下手机，心中又升起一丝丝愧疚。 老弟是铁了心要躲我，找他，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算了，听天由命，各自安好吧。 进入冥想，我在脑子里构思下一次的小剧场剧本。 这时，大门被打开了。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卢茵茵疲惫地走进客厅，随手将包扔沙发上，便去了厕所。 “叮叮，叮叮，叮叮。” 她的手机在包里发出震动，连续的消息声使我想要看看她的手机。 卢茵茵一向有翻我手机的习惯，不过，我对她很信任，所以从来不看她的手机。 即使是这样，为了表达对彼此的相信，我们都在各自的手机上留了指纹。 下午的事，又突然涌上我的心头。 就算是有个实习生想追求她，我也想看看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从包里小心摸出她的手机。 我将手指覆盖上指纹识别区。 指纹匹配失败。 指纹匹配失败。 指纹匹配失败。 多次指纹解锁，都告诉我指纹匹配失败。 难道，卢茵茵已经删除了我的指纹。 她手机里已经有我不能看见的秘密了？ 我的心，突然凉了半截。 第64章 疑心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不死心，继续试。 结果，超过五次识别不成功，手机已经锁定。 得了，手机解不了锁，消息内容也看不见了。 我悻悻地将手机放回她的包里。 刚放好，就听见卢茵茵冲水的声音。 “亲爱的，你看我手机了？” 卢茵茵拿起手机，看见了屏幕上的锁定倒计时。 我摊了摊手。 “没有啊，是不是放包里自己蹭着密码解锁界面，然后被锁了。” 卢茵茵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哦，有可能，我准备洗澡了，你要一起吗？” 我呵呵哒准备推辞。 卢茵茵一把将我拉起来。 “走吧，一起洗鸳鸯浴喔，你不是最喜欢吗？” 说完，她还冲我眨了眨眼，一股暧昧诱惑的神色暴露无遗。 哎哟，我的腰啊，这频次是不是有点快了。 上午才运动了一次，大晚上的又要来。 我觉得我需要肾宝片。 洗完澡，我双腿已废。 沾上床，我立马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我感觉很口渴。 正准备起床喝水，旁边卢茵茵却发出一声嬉笑。 我猛地转头，看见卢茵茵正对着手机笑呵呵的。 也不知道什么事大晚上还这么乐呵。 我把头凑过去，强光使我只能眯着眼。 从眼皮的缝隙里，我看见了一个聊天界面。 嗯？？？ 大晚上不睡觉，跟人聊天聊嗨了？ 我伸手抱住卢茵茵，明显感觉到她身体一震，像是被吓到。 “茵茵，大晚上的不睡觉，跟谁聊天呢？” 卢茵茵拿着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睡不着，在看笑料百科，这个对话太搞笑了，你要看吗？” 我随意瞥了一眼，手机的强光让我睁不开眼。 我把头埋到她身上，摇了摇头。 “我还是睡觉吧，你也早点睡，别熬夜太晚，对身体不好。” 卢茵茵摸了摸我的头，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随后放下手，抱着我一起入睡。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卢茵茵已经去上班了。 饭桌上依然给我留了温热的早饭。 如果说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点外卖的话，卢茵茵一定是年轻人中的异类。 “叮铃铃~叮铃铃~” 我正吃着爱心早餐，阿凯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阿凯，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文山，你快看看抖音，我们的粉丝涨没有？我很激动，想不到我也会有粉丝的一天！” “好好好，我看，我看，瞧你激动得，怕不是要在床上蹦迪了。” 拿出另一个手机，打开抖音，我立马就激动了。 “阿凯，涨了涨了！现在是三万点击，一千点赞，五十个粉丝，三十个评论！” “阿凯，咱有戏！” 电话里传来阿凯狂放不羁的笑声。 “哈哈哈，想不到我这么有表演天赋，随便演一演，就能被人欣赏，被我圈粉！” “文山，今天我们再拍一个吧，每天发一个短视频，我们的计划，很快就能进入下一阶段！” “阿凯，你这么有觉悟，我很欣慰，再接再厉，把我们之前的遗憾，补回来！” “好，文山，之前的遗憾，我们这一次一定补回来！” 扒完早饭，我拿着小本子开始写小剧场剧本儿。 既然大家喜欢这种幽默搞笑方式，那我们就将这方面做到极致！ 等到审美疲劳，我们再转换别的方式稳固粉丝。 中午跟阿凯在外面碰头吃饭，然后去他家里继续倒腾。 如此反复，三天之后。 抖音号上的数据已经发生了大变化。 截止最新的视频点击，已经有十万了，点赞人数也有五千，粉丝涨到了一千，评论也达到了七百！ 短短几日，粉丝暴涨！ 我和阿凯向着火的方向奋力迈进！ 坐在我家沙发上，我和阿凯都十分激动。 没想到，再创业，开始会这么顺利。 我们都已经做好前三个月没什么粉丝，没想到，我们的创意吸粉效果这么好！ 攒足了信心，在一些细节方面，我们决定精益求精。 比如化妆和服装道具方面，可以再改善改善，让视觉上的效果更惊艳和舒适。 “文山，晚上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吧！” “好啊，茵茵今天下班早，我们去吃那家巷子里的老火锅！” 火锅还是街头巷尾的老火锅味道更劲道。 来到人来人往的西街火锅巷子，站在街头就闻到了那股让人流口水的独特麻辣香味儿。 找了个好位置，我们三人落座。 “山哥，今天怎么想着到外面来吃火锅？” “茵茵，我们的粉丝破一千了，所以出来庆祝一下！” “这么快？可以啊表哥，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你，的表演。” “死丫头，你表哥我虽然不是演艺界的吴彦祖，但起码也是实力派的胡歌，别小瞧我，等我彻底红了，你连抱大腿的机会都没有。” 卢茵茵翻了个白眼。 “嘁，我抱你大腿干嘛，山哥的大腿抱着不舒服吗？” “嘿，还没进门儿就开始穿一条裤子了，啧啧啧，不得了了，女大不中留啊。” 听着两人斗嘴，我倒也觉得乐呵。 “好了，等我们红了，茵茵就稳坐富婆的位置，谁的大腿都不用抱！” “还是亲爱的对我好，不像有的人，表面亲戚。” 阿凯冲卢茵茵翻了个白眼。 “秀，接着秀，秀恩爱，死得。” “说什么呢！”卢茵茵立即喝止，“我跟山哥感情好得很，你就是酸，酸葡萄，酸柠檬。” “行，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 阿凯气呼呼地塞下一个撒尿牛丸，顿时溅了我一身的汤汁。 卢茵茵立马也塞了一个溅回去。 两人立刻像两个小孩儿一样打闹玩开。 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笑看这两个成年人的糗事。 我真想找个洞钻进去，这俩人我真不认识！ 今天我们仨的兴致都很高，酒过三巡，卢茵茵已经走路不稳，开始胡言乱语。 阿凯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简直像在对搞笑剧本儿。 引得周围几桌人哄堂大笑。 就连隔壁桌的小朋友都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阿凯问卢茵茵：“表妹，你年轻长得也不算丑，怎么就看上文山这离婚老男人的？” 我，我离婚我承认，我哪里像老男人了？ 经过卢茵茵的改造，我已经很年轻态了好吧。 走在街上，都会有美女对我回头。 卢茵茵托着腮帮子，一脸笑嘻嘻。 “山哥很好啊，虽然刚认识的时候确实有点油腻大叔的样子。” “但收拾一下还是很帅啊，而且他现在被我改造得看起来跟我也差不多大。” “帅哥配美女，绝配，嘻嘻。” 阿凯呵呵道：“你就是花痴，看脸，长得帅你就答应，要是长得丑，对你再好，也没机会。” 卢茵茵嬉笑着脸回答：“喜欢帅哥没错啊，难道你不喜欢美女啊？反正遇到渣男的概率都不会变，为什么不找个长得帅的呢？” 说着，卢茵茵脸上的神情逐渐忧愁起来。 “可是，如果长得帅，还有钱，那就完美了。” “山哥，你可得在我变心之前变成有钱人。” “不然，我就跟别人跑了喔~嗝~” 卢茵茵趴在桌上，不再说话，看来是太醉睡去了。 阿凯继续喝着酒，脸上脖子都红了一片。 指着卢茵茵道：“呵，这就是女人，现实啊，女人，现实，所以，我不找女人。” 说完，阿凯也倒在了桌上。 这俩人，今天的酒量不行。 不过，刚才卢茵茵的话我却听出了其他意思。 难道，有人在挖我墙脚？ “叮~” 卢茵茵的手机亮屏，是一则微信消息。 我凑过去一看。 是上一次看见的那个叫韩家大少的微信名发的消息。 内容竟然是： 我想你了！ 第65章 没有实习生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的脸立马就垮了，拿起卢茵茵的手机就疯狂解锁。 毫无悬念，解锁失败，手机被锁定。 我气恼。 气得将卢茵茵的手机砸在了桌子上。 但立刻传来的碎屏声，又让我心中一痛。 手机翻转，果然屏幕碎成了冰花渣滓！ 唉，冲动是魔鬼啊。 最新款的爱疯手机，换屏又得出血了。 结了账，将已经睡死的两人扛上出租车，总算是能回家了。 我扛着卢茵茵走在小区道路上，接受着路人异样的眼光。 还好现在不是半夜。 否则，别人肯定认为，我是在哪个酒吧门口去捡尸回来了。 冷风吹拂在我的脸上，上一段失败的婚姻还历历在目。 这一段真实而甜蜜的爱情，我不能再失败。 明天我就去卢茵茵单位会会那个小子，敢觊觎我的女人，当我是弱鸡？ 回到家里，我给卢茵茵宽衣解带，热水擦身。 她始终处于死睡状态。 今晚这两人拼了酒，又吹了冷风，现在已经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叮~叮~叮~” 卢茵茵的手机连续响铃震动。 我摸出手机一看，又是那个韩家大少发来的微信。 最新一条消息显示内容为：小可爱。 小！ 可！ 爱！ 臭小子，怎么那么不要脸！ 妈的，明天我非教训教训他不可，敢撬我的墙角，活腻了。 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想当年，我也是西街陈浩南。 将卢茵茵放床上盖好被子，我拿着她手机坐在沙发山。 尝试了各种解锁，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那个韩家大少隔半个小时就会发几条微信，隔一个小时还会弹视频过来。 看得我是怒火中烧，真想把他从屏幕里揪出来狠狠教训！ 一晚上，我都被卢茵茵的手机折磨，直到夜里一两点，才终于消停。 “他奶奶的，抄家伙！” 我猛地坐了起来，一身怒气未消。 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气死人不偿命的噩梦。 梦里，我梦见卢茵茵跟那个韩家大少纠缠在一起，被我捉奸在床。 就在我口吐芬芳，带着阿凯要操家伙收拾人的时候，竟然被气醒了！ 回头看了一眼正小声打鼾的卢茵茵，正睡得香甜。 床头柜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是凌晨五点半。 算了，反正被气醒了也精神了，卢茵茵昨晚醉成那样，起来之后肯定会很不舒服。 我还是早点起来做次早饭，给她煮点姜汤。 情侣之间平等共处，只要我对她够好，她就不会被那个小子的小花招感动。 哼，花言巧语，能敌过我生活上的无微不至吗？ 跟我这挖墙脚，小子，你还嫩着呢！ 天边挂起一抹亮色，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卢茵茵揉着眼睛拖着困倦的身体来到厨房，见我正在做早饭，眼里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亲爱的，你怎么起这么早，还做起了早饭。” 我回头送去一个温暖的微笑。 “因为我想给我亲爱的茵茵宝贝献殷勤，快过来喝姜汤，你昨晚跟阿凯两个人都喝大了。” “你们还当街对起了搞笑剧本儿，引得周围的人笑弯了腰，你还记得吗？” 卢茵茵接过姜汤，喝了两口。 “真的吗？那太丢人了，我昨晚没胡说什么话吧？我都忘记了，喝断片儿了都。” 我在卢茵茵额头上轻轻一点：“你说了。” “你说你想当富婆，让我赶紧赚钱。” 卢茵茵嘿嘿傻笑。 “真的吗？我倒是想当富婆，但我也不想累着我家亲爱的，所以，我们俩得共同努力，一起发家致富！” “好嘞，一起朝着富裕的未来前进！” “前进！哈哈！” “快去洗脸刷牙吧，早饭我先温着。” “嗯！” 卢茵茵歪着头卖了个萌，然后屁颠儿屁颠儿跑去洗漱。 我心里也美滋滋的。 跟卢茵茵在一起，总是能轻易感受到爱情的幸福和甜蜜。 “茵茵，最近我可能会用一点银行卡里的钱，来买热搜和短视频APP内部的推荐。” “我想了想，我们要增加曝光，就得上推荐，上热门，这样才能更快吸粉，获得流量。” 卢茵茵停下吃饭的动作，冲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山哥，只要你不是拿钱去包养小三，其他的我都支持你。” “你有钱了就是我有钱了，我不会阻止我们变成有钱人的！” “茵茵，你真好，我应该早点遇到你。” 卢茵茵歪头甜笑。 “现在遇到也不迟喔~我就传说中的锦鲤女孩，你可得好好珍惜我。” “是，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 早饭过后，卢茵茵前脚去上班，我后脚就跟上。 刚刚跟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突然转身的卢茵茵看见。 “山哥，你这么早就要过去找表哥吗？怎么不跟我一起来下。” 我呵呵讪笑。 “是啊，我刚想到一个好点子要跟阿凯分享，所以就想赶过去面对面交流。” 卢茵茵点点头。 “山哥，你手机响好一会儿了，你不接吗？” “哦~呵呵，我接，你快走吧，别迟到了。” “那我先走了，山哥，你跟表哥要加油喔~” “嗯嗯。” 我点头接起电话，是阿凯不合时宜地打来了电话。 “喂，阿凯，大清早，你不睡懒觉了？” 说着，我回头望了一眼卢茵茵，她已经出了小区。 我快步跟上去。 不是我起了疑心，而是我想看看，那个挖墙脚的臭小子会不会半路冲出来拦截献殷勤。 “文山，你也起来了啊？我们继续拍视频吧，我现在特有干劲儿！” “你先等等，我有件事需要先办一下，办完了我再去找你。” “你自己先把昨天我给你的小剧本儿演演，演好了，更吸粉。” “那好吧，你快去快来，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赶紧跑出小区。 但还是晚了一步，卢茵茵刚好上了公交车。 正发愁，路边的共享单车引起了我的注意。 凭我的脚力，这点路程不算困难。 现在是早高峰，公交车走不快，每一站又会停，我完全能够全程监控。 跟了半个多小时，卢茵茵在医院附近的公交站下了车。 我也改成走路跟在后面，但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中途卢茵茵停下来回望了两眼，但我都小心避开。 我简直要给我的跟踪能力打满分！ 一路上一直到卢茵茵进了医院，都没有什么可疑的男人接触卢茵茵。 难道说，那小子目前是准备挖墙脚阶段，还没挥锄头？ 不行，我得跟进去看看。 趁着卢茵茵在更衣室换衣服，我率先溜进住院部。 因为之前姗姗住院的缘故，我跟卢茵茵的关系在这里面有一些人是知道的。 避开眼熟的人，找了一个没见过。 我上去就问：“你好，我想找一下你们这里新来的实习生。” 护士大妈疑惑地看着我说：“实习生？我们这里没有实习生，至少这半年都没有招过实习生。” 我惊愕。 没，没有实习生吗？ 第66章 摊牌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仿佛有千万条闪电劈在我头顶，我感觉头皮发麻，已经焦黑。 石化般愣在原地的我，护士大妈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傻子？哪冒出来的。” 护士大妈摇头便走，我还愣愣回不过神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茵茵，难道，对我说谎了？ “山哥？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是卢茵茵脆铃般悦耳的声音。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身。 “我，我。” “该不会是才分开你就想我了，特地过来看我的吧？” 卢茵茵嬉笑着走过来。 我挠了挠后脑勺，心中踌躇不定，要不要将这个谎言戳破？ 如果现在揭穿，卢茵茵和我会立刻尴尬不已。 甚至会当场大吵一架。 一旦吵架，我们经营的美好感情就会出现裂纹。 至于那个秦家大少到底是谁，也不会再有机会知道。 最重要的是，我和卢茵茵关系变差，那小子岂不是更会趁虚而入？ 年轻小妹大都经不起渣男的花言巧语和精心哄骗。 更何况像卢茵茵这种涉世未深，还阅人稀少的纯情小护士，更是渣男的最佳狩猎对象！ 在卢茵茵步入别人挖的大坑之前，我得把那小子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才行。 “山哥，山哥？你在想什么呢？” 抬头，迎上卢茵茵纯情甜美的微笑。 这样美好的女孩子，谁见了不爱呢？ “哦，我是担心你昨晚喝得太多，今天上班没精神，所以先过来看看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请假跟我回家休息。” 卢茵茵背着小手，低着头一副羞涩幸福的模样。 “山哥这么关心我啊，我没事，今天我下早班，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心虚地跟着呵呵笑着。 “那好吧，那我就先去阿凯家了，今天要拍的东西有点多，回家可能会稍晚一点。” “嗯，我等你就好啦！” 我微笑着转身离去，在我身后，隐约传来一阵手机长震动的声音。 虽然我很好奇是谁一大早就给卢茵茵打电话，但我没有回头，而是快速离开。 现在，我还不想揭穿什么。 来到阿凯家里，他已经准备好一切。 蹩脚妆也自己画好了。 嗯，很有我的风格。 忘记在医院的疑心，工作的时候还是要全心身投入。 今天，我让阿凯换了一身古代美男子的装束，虽然妆容蹩脚，但有十级美颜滤镜加持，一切都不是问题。 出街。 古装花美男出街。 打车来到一条人多的步行街。 我和阿凯刚下出租车，就吸引了周围男女老少的目光。 按照今日小剧本，是一个搭讪环节。 镜头里的阿凯简直貌比潘安，现实中的阿凯，呃，这个嘛，自己去想象吧。 一番搭讪，毫无结果，不过这也是剧本的目的：真人秀记录现场搭讪的趣事。 不管成功与否，我们只是来搭讪，结果不重要，我们只要过程。 更何况，如果镜头里貌比潘安的阿凯一直被路人狠心拒绝。 这样的效果，更能引起女粉丝的怜爱之心。 我专心地看着镜头，阿凯还在不停地选择搭讪对象。 突然，一位高挑美女出现在镜头里面。 竟然主动搭讪阿凯？ 只是这美女有几分眼熟。 我挪开眼睛看向现实中的两人。 嗯？ 秦珍珍！ 简单交谈几句，秦珍珍冲我微微一笑，然后示意我继续拍。 我愣了一下，秦珍珍这种美女入镜，不止能吸引女粉，还能圈男粉！ 不搞白不搞，有便宜不占，嘿，穷酸样。 秦珍珍的入镜，简直堪称完美。 帅哥配靓女，仙师配女神，这颜值，绝配！ 这条视频一发布，保准能火一把。 有了秦珍珍的加入，今天拍摄很顺利，拍完，她还请我喝阿凯喝下午茶。 一身职业正装的秦珍珍，今天看起来很正经，很有职业女神范儿。 “阿凯，你打扮成这样来步行街到处搭讪，另类相亲呐？” 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阿凯则满脸尴尬。 “我们在拍短视频，准确地说，我们在创业。” 秦珍珍饶有兴致地看向我。 “哦？创业，当网红吗？这个年纪来创业，勇气可嘉。” “不过，我看好你们，如果需要我的帮助，一句话，我可以立马让你们变成最顶级的网红，直接创业成功。” “不用，我们会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老男人也有事业第二春。” “而且，我们的目标也不只是当个网红，我们要做大做强，开公司，赚大钱。” “到时候，之前我欠你的那些钱，一定第一时间还你！” 秦珍珍红艳的小嘴唇微微勾起，展露出成熟女人的独特魅力。 “好啊，我就看着，看你们怎么开公司，赚大钱。” “不过那些钱你不用还我，等你们开了公司，就作为我入股的资金，分股给我就行。” 呵，资本家就是资本家，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行，既然你乐善好施要扶贫，我捡了便宜也不卖乖了，等我们公司成立的那天，你就是第一个加入的股东！” “那为了未来的公司，以茶代酒，干杯！” 秦珍珍举起茶杯，我和阿凯也跟着举起来。 “哐~” 三个茶杯碰在一起，未来的路，似乎又明亮了一些。 秦珍珍回自己公司以后，我和阿凯继续在步行街补拍了一些新想法。 临近天黑，我们才各自回家。 卢茵茵已经在家里忙前忙后做晚饭，回到家的时候，还没开门儿，香味儿就先飘了出来。 “茵茵，今天做的鱼吗？这么香。” “亲爱的，你回来啦，今晚我做水煮麻辣鱼，你快去洗手吧，我快弄好了。” 路过饭桌的时候，我看见卢茵茵的手机放在了桌上。 屏幕还亮着，有微信消息一条一条闪着，只是没有铃声和震动，手机被静音了。 还是那个韩家大少发来的，瞄了一眼内容： 小可爱，想你了。 什么时候我们约出去喝两杯？ 美女，在干嘛？ 想醉倒在你的温柔乡。 想在你的石榴裙下快活死。 我越看越气。 “他妈的。”我嘀咕一句，“我还忍个几把！” 是他妈个男人谁能忍！ 我拽起手机，冲进厨房。 “茵茵，那个韩家大少是谁？” 我怒气冲冲的模样，看得卢茵茵当头一愣。 “是，是我们医院的一个实习生。” 我怒了，冲动战胜理智。 “撒谎！我今天到你们医院问了，医院根本没招实习生！” 卢茵茵关火，看着我的眼神中有一丝复杂。 她犹豫了，她竟然犹豫了！ 我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解锁。” 第67章 当然选择原谅她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卢茵茵抬起楚楚可怜的一张脸，眼角挂泪，十分委屈。 “解锁。” 我今天就是要看看，那个男人到底跟她聊了些什么！ “亲爱的。” “别叫我亲爱的！” “山哥，你还是不要看了，你看了，会生气。” “难道我现在就不生气吗？快解锁！” “山哥。” “解！锁！” 我疯狂怒吼，卢茵茵畏缩着身子，身出手指，解了锁。 我立即点开微信，查看聊天记录。 他奶奶的，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撩妹吗！ 好在卢茵茵一直是拒绝的态度，我心中的怒火也稍稍降了一些。 源头还是在这个小男生身上。 “茵茵，你跟这个男人见过面没有？” 卢茵茵睁着她弱小、可怜、无助的卡姿兰大眼睛看着我。 “见过，就是上次我跟几个朋友去酒吧认识的那个小哥哥。” “当时喝多了，就加了微信。” “后来就一直缠着我。” “山哥，你要相信我，我跟他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我将手机还给卢茵茵。 “嗯，我相信你，你把他删了吧。” 卢茵茵接手机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山哥，一定要删吗？” 嗯？ 不删留着哪天绿我？ “不删你留着继续让他给你发那些骚气的话？” “不是的山哥，他是一个网红，我想着你和表哥这么辛苦做网红，不如我在他那里取取经，也省得你们自己摸索。” 卢茵茵眨了眨她那双纯洁的大眼睛，仿佛她做这一切都是在为我好。 “他在哪个视频网站当网红，叫什么名字，我去看看，但是，微信你得删，不然，你就是跟他有什么关系，所以不想删。” “山哥~”卢茵茵开始撒娇。 我板着脸，不容商量道：“现在，立刻，马上删除微信，并且告诉他，别再来找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卢茵茵撅着小嘴发送“绝交”消息，然后删除联系人。 我嘴角微微勾起。 毕竟是小女孩儿心性，我稍微施压，就顺从了。 这种掌控欲，让我有些上头。 “来，我看看今天茵茵宝贝煮的鱼怎么样，哇，闻起来很香嘛，厨艺又进步了。” “山哥喜欢就好。” 卢茵茵笑着进来盛鱼汤，我又忍不住夸赞一番。 洗完碗，卢茵茵在追电视剧，我则来到卧室查资料。 随着我层层抽丝剥茧，寻找蛛丝马迹的可能。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我找到了围脖运营的电话。 进过一番联系，问到五万可以买一个星期的热搜。 只是有些东西我不放心，我决定抽时间去他们公司踩点。 毕竟这年头骗子太多，就当以防万一了。 搞定了围脖热搜，就该想办法弄到视频APP的内部联系电话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 卢茵茵已经在洗漱。 算了，明天再找吧。 忽然，脑子里闪过吃饭时卢茵茵说的那个挖墙脚小子的视频ID号。 我打开抖音搜索，还真有这个号。 头像是个非主流小鲜肉的头像。 点击主页。 1000万粉丝！ 我惊得下巴都掉了！ 我才1000个粉丝，他这1000万粉丝，简直不是一个量级！ 再看看这挖墙脚的臭小子发些什么视频能吸这么多粉。 随便点开了第一个。 嗯？ 超跑豪车，帅哥驾驶，副驾驶还有个超模身材的火辣比基尼大美女。 再配上阳光沙滩，几个耍帅的动作，自以为迷倒万千少女的眨眼。 呕~ 我一个男的实在看不过眼。 划过，下一条。 这一条依旧离不开香车美女。 只是周围的环境换了装饰奢华的餐厅吃饭。 巴拉巴拉，一连翻了十几个视频。 全都是炫富。 要么豪车配美女，要么国外旅游胜地，要么豪华酒店，要么豪华度假村，再不就是豪华别墅刚睡醒，各种秀。 总之，这就是一个十足的炫富二代。 而且，这小子明显营养不良，瘦不拉几的，还爱裸上身。 在十级美颜的镜头里，看起来还不算磕碜。 “嘁，有钱而已，过不了多久，我也能拍这些视频！” 我不屑地退出抖音。 这一看就是花花公子，对卢茵茵也就是见色起意，还是临时起意。 相信删了他，他就会立马找下一个目标。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等等！ 刚刚我退出抖音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什么熟悉的画面！ 我又重新打开抖音，搜索抖音号。 这时，卢茵茵洗完进来了。 “亲爱的，你快去洗澡，记得洗白白喔~我们还有运动没做呢！” 啊~这。 三天两头的，我这腰都快断了。 放下手机，我无奈地拖着睡衣去洗澡。 一番挥汗如雨过后，卢茵茵满意入睡。 确认她睡着以后，我偷偷起身，来到客厅。 打开手机，打开抖音，搜索抖音号，来到挖墙脚小子的主页。 我往下翻着，翻找前面恍惚间发现的熟悉画面。 终于在一众豪车美女各种炫富封面中，发现了一个特殊的视频。 这个视频的封面是一个酒会，画面的角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点进去。 视频的开场是来自抖主的自恋开场白。 然后，画面从抖主的美颜娘气脸开始向旁边移动。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一个个西装革履或是盛装礼服。 觥筹交错间，这些各界精英人士或者富豪名媛相互攀谈。 其中，在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个身着大红色奢华礼服的女人。 这个女人皮肤白皙，从背后看，不仅拥有逆天大长腿，个子高挑，还身材完美。 抖主抖着镜头走了过去。 拍了女人的肩膀。 女人转身，抖主发出了惊为天人的惊叹声。 那容貌，那气质，的确值得让人惊叹。 但能令这样一个阅美女无数的花花公子惊叹，也着实不容易。 也只有像我这种多次与其出入险境的人才知道，那比娇花还要娇美明艳的容貌之下，是一颗处事不惊，永远沉着冷静的心。 秦珍珍娇艳的红唇勾起一个倾倒众生的微笑。 就连我这种老司机……呸，老男人都险些把持不住。 秦珍珍跟这个小子认识？ 视频中，秦珍珍跟抖主也确实交谈了几句。 画面定格，视频播放完毕。 只是在这最后一个画面里，我看见了卢茵茵出现在秦珍珍身后。 并且，她的目光很明显落在了抖主身上，还满脸花痴状。 而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卢茵茵的那身衣着，明显是个现场服务员！ 第68章 选美女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心中虽然震惊，但卢茵茵此刻正睡得香甜。 她也说了跟这个人没有不正当的关系，我也让她删掉了微信，要是我再揪出来说道，她应该会生气了吧。 默默点开旁边的评论区。 在几万条评论里，我找到了最早的评论时间。 那一天，比卢茵茵去酒吧喝酒的时间要早。 我又点进卢茵茵的抖音主页，去看看她关注的人里面有没有这个抖主。 一番查看，果然有，并且关注时间还挺早。 而且，两人还是互相关注的状态！ 我翻了翻卢茵茵的抖音视频。 大都是美颜自拍和靠颜值吸粉的视频。 不过拍得也不多，所以她的粉丝也很少，就一两百个人。 我随便点开了最近的几条视频。 在寥寥几十条评论里，很快我就看到那个抖主的评论。 两人互动很频繁，我仿佛嗅到了一丝聊骚的味道。 退出抖音，我躺在沙发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手中的电话也跟着拨了出去。 “喂，秦珍珍，我想问你一件事。” “大晚上的，你打扰到我睡美容觉了。”电话里传来秦珍珍慵懒的声音。 “就一会儿，你都美若天仙了，用不着睡美容觉。” “从你嘴里说出夸我的话，还真是稀奇了啊，我美若天仙，那你心动了吗？”秦珍珍调侃我。 “正经一点，我想问你，X月XX日的酒会上，你见到卢茵茵没有？” “哦，见到了，有什么问题吗？”我能感觉到，秦珍珍一定在那边翻了个白眼。 “你见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去那里当服务员？” “你自己让我不要联系，我怎么能不听你的话呢？就算我告诉你了，那种地方，出入的人非富即贵，你也进不去。” “至于她为什么会去那里当服务员，你就得问她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能在那种场合当服务员，背地里都会有点什么。” “有什么自己去体会，我就人艰不拆了，省得你说我见不得你好。” 说完，秦珍珍准备挂电话。 “等等，再等等。” “还有什么问题，一次问完。” “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那天就会上，有一个小伙子拿手机拍抖音，正好拍了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秦珍珍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回答道。 “你说的是韩家那位耍耍公子吧？” “你还真认识！” “呵呵，在我们这个圈儿里，谁不认识他呀。” “出了名的败家子，不务正业，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换女朋友比那位国民老公王公子换得还勤快。” “被他摧残的花季少女数不胜数，人称少女杀手韩大少。” “你打听他干嘛？他惹你了？如果是，我可以帮你教训他。” “没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匆匆挂了电话，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我该相信卢茵茵，还是相信我自己的直觉？ 一整夜辗转失眠，直到天亮，我才渐渐入睡。 “亲爱的，亲爱的。” 刚刚睡着，我就被卢茵茵摇醒。 “茵茵，怎么了？” “你怎么在沙发上睡觉啊，会感冒的，去床上睡吧，我等下把早饭做好了，你记得起来吃。” “嗯，辛苦你了，每天早上都起这么早，还要做早饭。” “没关系，能给山哥做早饭吃，我觉得很幸福。” 心里流过一阵暖流，能有这么体贴懂事的女朋友，我还挑剔什么呢？ 拖着困倦的身体躺回床上，铺盖一卷，困意袭来。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着。 有了热搜和内部推荐的助攻，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我们的数据再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截至目前为止，我们的粉丝已经累积到了10万，点击也累积到了500万，单个视频的评论也能在5千左右，点赞数也稳定在5万上下。 10万粉丝，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成了一个小网红！ 那么，接下来，就有资本去谈一点商务上的合作了。 “喂，你好，请问是十二神驱蚊花露水有限公司吗？” “你好，我们是十二神驱蚊花露水有限公司，请问您是？” “我是抖音网红文凯清风的经纪人江文山，我们想借助我们的视频，为你们创造收益，请问贵公司有这方面的意向吗？” “抱歉，我们不跟不知名的小网红合作，谢谢。” “嘟~嘟~” 无情！ “喂，你好，请问是舒肤加公司吗？” “你好，我们是，请问有您是？” “我是抖音网红文凯清风的经纪人江文山，我们想借助我们的视频，为你们创造收益，请问贵公司有这方面的意向吗？” “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最近没有做网红推广的打算，感谢您的致电，再见。” “嘟~嘟~” 无情。 “喂，你好，请问是绿月亮洗衣液股份有限公司吗？” “你好，我们是，请问您是？” “我是抖音网红文凯清风的经纪人江文山，我们想借助我们的视频，为你们创造收益，请问贵公司有这方面的意向吗？” “我们已经有签约大网红推广产品，不好意思，感谢您的致电，再见。” …… 我将搜集到的十几个可以打广告的公司都打了个遍，没一个能上。 要么就是看不上我们这种小网红，要么就是已经签约有百万甚至千万的大网红，要么就是没这个打算，看不起网红经济。 唉，看来真正的困难，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将手机扔到沙发上，阿凯也是唉声叹气。 虽然我们现在也算是有了小的成就，但想要进一步壮大，也不容易。 再加上一直是只有支出，没有收入。 这种亏本儿的买卖做不长久。 当下，既然接不到广告，那么就只能先升级我们的档次。 小网红看不起？ 那等我们成了大网红，我让你高攀不起！ “阿凯，我们继续拍视频，从今天开始，我们换一种方式吸粉。” “换什么方式？” 我歪嘴一笑：“当然是找人合作。” “弄不到广告，我还不能弄几个差不多的小网红过来一起圈粉丝？” 说着，我打开抖音，找到我平时留意到的可以合作的美女抖主。 “选吧，喜欢哪个，就翻她牌子。” 我将手机递给阿凯，阿凯上下翻了好一会，然后朝我嘿嘿一笑。 “文山，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是都要！” “啪！” 我一巴掌拍阿凯脑子上。 “别贪心，最多只能选十个，都是要收费的！” “我们先合作试试水，看看这种方式能不能快速吸粉。” 阿凯指着备选里最漂亮却风格一致的美女抖主对我施以期待的眼神。 我瞥了一眼，连连摇头。 “阿凯，一千块一个，你能不能选十个不同风格的美女做搭档？” 阿凯恋恋不舍地划掉五个，重新选了五个不同风格的美女抖主。 “行吧， 我今天先预约她们。” “明天，咱就去验货！” 第69章 面试女网红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亲爱的，表哥给你打电话了。” 卢茵茵穿着蕾丝镶边的垂质吊带睡裙侧卧在我旁边，手里还拿着我的手机。 我揉了揉困倦的双眼，皱着眉头接通电话。 “喂，阿凯，大清早的干嘛呢？” “文山，你快起来，一想到今天要去见十个大美女，我就激动得一整夜睡不着！” “瞧你那点出息，没见过女人？” “嘿嘿，见过见过，就是没有同时见这么多美女过，快起来吧，我们别让她们等，那多没绅士风度。” “得了吧，绅士跟你不沾边，你就是个穷酸屌丝，而且，谁说同时见了，同时见我们怎么讨价还价？” “阿凯想什么呢你，把自己收拾干净，到我家里来，我们一起出发。” 挂了电话，卢茵茵又坐我腿上，双手吊着我的脖子。 “亲爱的，今天我休息，我陪你们一起去看看网红大美女吧！” 我有那么一丝的惊愕从脸上一闪而过。 不过，像我这种成熟稳重的大男人，不会轻易展露自己的情绪。 “好啊，正好可以带你出去走走，逛逛街什么的。” “这一个月你天天早出晚归地加班，都不给我机会好好陪陪你。” 卢茵茵露出招牌式的甜美微笑，连连可爱地点着头。 “亲爱的，今天早饭你想吃什么？” 我搂着她的纤纤细腰，指尖传来几股燥热。 “今天我来做，我下面给你吃吧！” “我的意思是下面条喔。” “讨厌，一大早就发车，我要下车！” “嘿嘿，车门已经被我焊死，你下不了车了。” “小妞，还不快从了本大爷？” 卢茵茵噌地蹦到床下，勾着手指引诱我：“来呀，追我呀，你要是能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小妮子学坏了啊，看我抓到你不好好折腾折腾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社会险恶。” “啊~我认输，我认输。” 卢茵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卧室里，这一个多月她天天加班到深夜才回家。 回家就是洗漱，然后倒头睡觉。 今天终于有机会一起做做运动，我得展现一下男人的雄风！ 阿凯来的时候，我和卢茵茵正在吃面条。 见我俩一大早就面色潮红，卢茵茵一脸滋润，我则一脸亏虚的模样，顿时露出鄙夷之色。 他扯出一张凳子坐我们对面。 “文山，你的小伞还好吗？” “去去去，一大早说什么荤话呢！茵茵还在这儿，别教坏了单纯的孩子。” 阿凯嘁了一声。 “她单纯？她跟了你还能单纯得了吗？” “你们俩快点吃吧，磨磨唧唧的，茵茵，文山下面不好吃吗？看你吃得这么难受。” 茵茵顿时面红耳赤，极尽羞涩。 我将筷子一磕，拉起阿凯就往厨房走。 “诶诶诶，江文山，干嘛呢？放开我，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多别扭。” 我死拽着不放。 “你不是想知道我下面好不好吃吗？” “来来来，跟我去厨房，我亲自下面给你吃，让你好好尝尝，我下面到底好不好吃！” 阿凯立马服软道：“行行行，你厉害，我说不过你，我去沙发上躺着，你们俩慢点吃，好好品尝，啊，不着急。” 醒目的黄色出租车穿梭在通畅的柏油马路上。 一间别致林间咖啡馆就在眼前。 不同层次的绿色主体装潢和配饰，给人一种春天晨间的清新之感。 “你好，请问你们几位？” “我们四位，谢谢。” “这边请。” 落地窗前，一个四人桌被前后隔断。 窗外是草坪和树木，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花草。 有家长带着孩子或者宠物在外面玩耍，一幅和谐幸福的模样。 “文山，你说这些网红出来会不会见光死啊？你约见的第一位是谁？” 我露出无奈的眼神。 “别人见不见光死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差强人意了。” “不过没关系，十级美颜还是能拯救你的。” “现在九点二十，约的是九点半，她来了，你就知道是谁了。” 两杯拿铁一杯卡布其，我们三个静候佳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九点半。 九点四十。 九点五十。 十点整！ 终于，一个穿着时尚，身材高挑，拥有笔直大长腿的时尚女孩儿朝我们走了过来。 落座，摘掉了黑色大框墨镜。 是我们约见的第一位女网红。 不过这长相嘛，跟小视频里的模样，还是出入挺大的。 阿凯顿时满脸失望，我提醒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表情。 算不上大美女吧，化了精致的妆容，也算是小家碧玉。 至于卸了妆，就凭自己去想象吧！ 第一位女网红的粉丝基数跟我们差不多，9.6万粉丝，略低于我们。 所以商谈很快，700块，合拍三个视频。 第二位女网红在第一位刚离开便就到了。 这位是拥有20万粉丝的小网红。 其类型与第一位一样，是拍一些扭扭扭的靠颜值吃饭的网红。 至于其长相，可真的是全靠十级美颜撑着了。 但因其粉丝比我们多一倍，所以最终敲定1000块合拍三次视频。 第三位，第四位，第五位，都是20万左右粉丝的小网红，所以都是1000块合拍三个视频。 类型也都跟前面两位一样，靠在镜头前做一些或可爱或性感或撩人的动作进行吸粉。 而长相方面，也只有第五位算得上是真美女。 但相比视频里，还是差了一截。 “阿凯，你是开着天眼选的美女吗？你眼光真好。” 阿凯气得直跺脚，本来想来看美女，却个个都是普通长相。 虽说化着精美的妆容可人了几分，但走在街上，也是不会让你注意到那种长相。 第六位来了。 这个女网红个子不高，穿着一身跳街舞的行头。 脏辫满头，黑帽压低。 沉重的链子挂在胸前，锁骨上有一串英文纹身。 皮肤白净，没有化妆。 长相小巧精致，属于耐看型。 这是一位拥有30万粉丝的街舞女网红。 虽然个子不高，却给人一种活力满满的感觉，身材比例很好，往镜头上一调整，立马大长腿前凸后翘超有料。 性格也不错，爽直，不扭捏。 最终，答应1300元拍三条视频。 第七位是一个乐器唱歌型的女网红。 她擅长古风乐器和唱古风歌曲。 目前拥有50万粉丝！ 今天她来，依旧是一身汉服装扮。 从背影看的话，会让人误以为是古墓里出来的小龙女。 看正面的时候嘛，虽然没有小龙女那么出尘绝伦，但也算得上清丽脱俗。 才女。 妥妥地才女。 看阿凯那都要流口水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对这个女网红十分满意！ 经过一番商谈，最终我们决定出1万块钱，将她包月，合拍不低于20个视频。 这都是阿凯临时的要求，看来他对这个女网红，很上心。 接下来，就是第八位女网红登场。 第70章 合拍选定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第八位女网红是唯一一位拥有百万粉丝级别的大网红，抖名叫六神仙。 她的视频多而杂，能文能武还是个美妆博主。 本来我也没指望能请到她，毕竟我们之间悬殊比较大，而且请她的话，费用肯定不低。 但当我试着约她的时候，她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一个不辨男女，带着大黑墨镜和黑色鸭舌帽的人向我们走来。 落座。 摘掉帽子和墨镜，宽松的白T恤下面是一条宽松的运动长裤，整个人非常修长。 男士中分短发，长得是明眸皓齿，秀丽挺拔。 “咳咳，不好意思，资料上显示你是女的，但见你现在的情况，请问你的性别是？” “我是男的，跟你们一样，女装大佬。”粗犷的男声传来，我有那么一秒钟的幻灭。 不过就这秀丽的长相，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强攻弱受这种存在了。 不管套没套假发，除了声音和特定的器官，这细嫩的皮肤和柔美的长相跟女人没什么两样。 “我很意外，像你这样拥有百万粉丝的大网红，怎么会甘心来跟我们这种小网红合作？” “没什么意外的，有钱不赚，怕不是脑子坏掉了。” “而且，我看过你们的视频，很有意思，我也很感兴趣，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火起来的。” “我现在帮你们一把，就当是给自己做了个投资，还能顺便挣点钱，何乐不为呢？” 六神仙淡淡一笑，忽略他的声音和过于平坦的胸部，简直就是个中性美女！ 我递出签约合同。 “既然这样，我们出一万块钱，你跟我们合拍两条视频，并且你也要发那两条视频到自己的号上，同意吗？” “OK，还有什么吗？” 这，就这么同意了？ 不加价什么的吗？ 我很意外，这容易得让我感觉不真实。 “看来是没什么了，那我就先走了，要是想起什么，电话联系。” 六神仙签了字，留下电话号码，便起身离开。 我看着合同上六神仙的亲笔签名，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有了这个大网红，我们吸粉的能力就会得到加强。 成为百万大网红，开直播，找商家帮带货打广告，赚大钱，指日可待！ “阿凯，到时拍视频的时候，你得小心伺候着这个六神仙，别闹脾气把人给气走了啊。” “呵，知道了知道了，还有两位小姐姐呢？”阿凯不耐烦地回着。 我指了指窗外，一个微胖但五官精致的美女走了进来。 落座，一个舒心地微笑展露。 这就是今天的第九位女网红，拥有60万粉丝。 她视频的类型主要是厨艺展示。 从视频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厨师，还是一个女美厨师。 看美女做美食，简直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3000块钱合拍5条视频，并且两边都发，如果没有异议，请签字。” 美女厨师手起笔落，签字完毕。 “我还想问一下，你们可不可以多预支一些费用给我？这两天孩子要报补习班。” 我立马心软，想说可以。 阿凯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疯狂给我使眼色。 “我们还是按合同上的来吧，大家的钱来得都不容易。” “那好吧，拍视频的时候请提前预约，我平时事儿比较多。” “好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美女厨师走了，想不到她还是两个孩子的妈！ 身材倒是恢复挺好，腰上一点赘肉都看不见。 紧接着，第十位女网红来了。 这是一位旅拍型美女网红，坐拥70万粉丝。 从她的各个视频来看，应该是不太差钱，毕竟是常年国外旅游。 只是今年特殊情况，改国内旅游了。 不过在她的镜头之下，日常街拍也能走出高端感。 这不，就从门口走到我们桌子这儿来的十几步路，活脱脱一个超模走T台的感觉。 落座，补妆，精致美女的日常操作。 “合同我先看看。” 补完妆，这精致的漂亮脸蛋儿就更加吸引人的目光了。 我愣了愣递出合同，阿凯和我的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 一娉一笑，简直就是唯美画卷。 卢茵茵在我大腿上用力一拧，剧烈地疼痛，使我脸部变形。 好在美女专注看合同，并未注意到我狰狞的面孔。 我对卢茵茵做出求饶的手势，阿凯则满脸贼笑地看着我。 卢茵茵立马扭头递过去一个奶凶奶凶的眼神，阿凯瞬间求饶。 美女仔细翻看合同后，抬头看向我们。 “看起来还行，但我对昨天的谈价不太满意，我最多接受3000块一个视频。” 嘶——我立马倒吸一口凉气。 人美心善这个词儿在她身上毫无踪影，狮子大开口倒是挺贴切。 3000块一个视频，是不是贵了点。 阿凯难掩春风之色，我还没说话，他就一口答应下来。 没出息！ “8000块，合拍三个视频，如果效果好，以后还能继续合作，价钱都不是问题！” 我拿出最后的价码，如果不同意，我可能不会要她。 毕竟现在的形势而言，旅拍不是很有热度。 听了我的话，她犹豫了，我乘胜追击。 “你去年入驻抖音，小火了一阵，但今年情势严峻，你没法出去旅拍，导致年初到现在都没有再怎么涨粉。” “这是我们的一次机会，也是你的一次机会。” “拍出来，效果好了，双方获利，效果不好，你拿钱走人，我也不会找你要回来。” “这样的条件对你来说，已经十分优待。” 美女沉思片刻，抬起明眸看着我露出一个醉人的微笑。 “好，我签，但我有一个条件，时间由我来安排，你们得配合我。” “行，但我希望是三个月之内能拍完这三个视频。” “可以。” 笔尖在白纸上回旋出几个优美的字符，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 “文山，这次合拍总共花了多少钱？” 我拿出纸笔合计了一下。 “合拍费用总计是三万七，能合拍的视频最少是48个。” “加上之前我们买服装道具，以及热搜和内推，到目前为止，已经花了15.7万元。” “唉，我可怜的分家费，已经没剩多少了。” “成败在此一举，阿凯，你可得好好给我拍啊，知道吗？别让我二次破产！” 阿凯像被触电般愣在那里，脸上的愉悦早已消失。 “阿凯，阿凯，你怎么了？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正常发挥就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使他回过神来。 “文山，我不会再让你破产的，七年前的惨剧，不会再发生，我也不允许它再发生！” “其实，文山，当年的事，我对不起你。” 第71章 往昔回不去，真相留过去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都过去了，阿凯，都过去了。” 我安慰着，因为我感觉阿凯身上的氛围不对，他好像特别的内疚和难受。 “阿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早就不在意那些了。” “现在的我们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别抓着过去不放。” 阿凯却双目通红地盯着我。 倒不是要吃了我，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内疚之感。 “文山，你不知道当年的真相，你，你完全是被人算计，你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听阿凯说出这番话，我的内心已经没有什么波澜。 在濒死前的记忆回顾里，以及许玫对我的坦白中，我已经知道了当年是怎么回事。 “阿凯，让那些往事都过去吧，这么多年了，我们应该向前看。” “不，文山，我忍了这么多年，他们封我口封了这么多年，我今天必须要说出来！” 阿凯一杯咖啡咕咚下肚，那阵仗就跟闷酒一样。 “啪！” 咖啡杯被阿凯重重嗑在桌子上。 “文山，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去谈项目的前一天晚上，我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脑子一懵，这么多年过去，我怎么记得？ “你可能不记得了，毕竟你出车祸以后，有些事你就记不清楚了，但我记得，我这辈子都记得！” 阿凯的目光中露出一股子愤恨。 “那天晚上，我将你堵在公司门口，说要请你喝酒吃宵夜，其实是为方世斌和孙祥对借你的摩托车做手脚拖延时间。” “我那个时候就是鬼迷了心窍，信了孙祥那鳖孙的鬼话！” “你不知道，因为我们合伙，你占了大头，孙祥很不服气，他就找到同样背后不服你的方世斌，要联手将你赶出公司，然后瓜分你的股份。” “所以，他们策划了你的车祸，然后由方世斌代替你去交谈项目。” “我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便拉拢我，用很多钱来堵我的嘴。” 说着，阿凯低下了头。 “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我爸在住院，家里早已掏空了家底，却仍需要一大笔手术费。” “所以，我，我就收了那黑心钱，拿去给我爸治病，最后却害了你。” 阿凯的拳头攥得很紧，甚至有些发红。 “当我知道你出车祸的时候，我就希望哪怕你醒不来，你也得活着，只要活着，我就对你负责到底！” “或许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祈祷，你真的还活着，并且，除了失去一点记忆以外，没有受多大伤。” “我很高兴，我真的替你感到庆幸，但紧接着，方世斌项目谈崩，他和孙祥就趁你住院，合计着把公司瓜分。” “最后，奸猾的方世斌带走了公司绝大部分资金跑路，孙祥分得少部分也跑路，留下的空壳公司和巨额债务，却要我们来扛！” 阿凯紧了紧拳头，却又松开，然后耷拉着脑袋，显得很没精神。 “当时你见我家可怜，知道我有任何偿还之力，所以就将几乎所有的债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些年，你过的什么日子，我都看在眼里。” “是我对不起你，文山，我早该提醒你，我却没有。” 阿凯拧着眉头，一个大男人，几乎快要哭出来。 我立马安慰道：“我不怪你，真的，别想这些了，都过去了。” 阿凯定了定情绪，继续说道。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知道，是关于许玫和方世斌。” “当年你还没毕业，但已经追到了校花许玫。” “后来方世斌出现了，许玫就不再是你的许玫了。” “她跟方世斌约会苟且，被我撞见过不止一次，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后来我发现她也参与了你出车祸的事，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女人根本不念旧情，是个蛇蝎美人。” “当我想要戳穿她的时候，你却告诉我她怀了你的孩子，你们准备结婚。” “我想，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该走的人都已经走了，以后她要是能好好对你，我也就不提什么往事。” “谁知道，有一天孙祥突然联系我，给我看了许玫出轨的视频，让我提醒你。” “再后来，你告诉我姗姗不是你的女儿。” “我这才恍然大悟。” “当初因为我的一个错误决定，竟然害你到了这步田地！”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你这么帮我，有好事第一个想到我，我却是背地里捅了你刀子的人之一。” “你知道吗，眼看着我们的计划越来越好，我这心里就越难受，越愧疚。” “文山，我愧对你的信任。” “你把我当兄弟这么多年，我却一直在对你隐瞒真相。” “当我看着你受不了打击，崩溃地从楼上跳下去，我是真的好想随你而去。” “但我怕死，当我趴到围栏上的时候，我犹豫了，你知道的，我最怕死。” “如果你现在要跟我翻脸，绝交，我都认了，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阿凯情绪激动，甚至双手都在微微发抖。 我握住他的双手，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 “阿凯，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有遗憾，我们现在就尽力补上。” “未来，我们共同去创造！” “别再去想那些过去，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事物现在都已经远离了我，一切再与我无关。” “过好当下，珍惜眼前人，阿凯，我们都需要重来的勇气！” “下午我们去逛街看电影吧，我请客！” 阿凯双眼泛红，似有莹莹泪光在闪烁，露出一个微笑。 “文山，这辈子，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再背叛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什么死不死的，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你们俩就等着给我享福吧！” 卢茵茵立马趴我肩上撒娇。 “嗯嗯，跟着山哥有肉吃！” 突然，阿凯严肃地盯着卢茵茵道：“茵茵，你可得好好对文山，不能像那个许玫一样，背地里搞些绿帽子出来，知道吗？” “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对不起文山，我就马上清理门户！” 卢茵茵微微怔住，眼神变得有些躲闪。 不过，那躲闪的眼神稍纵即逝，兴许是被阿凯突然的严肃吓住了。 我紧了紧卢茵茵的香肩。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带你们去吃。”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道上，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仿佛这个世界总是那么忙碌。 忙碌到你会忽略身边经过的人，这个人，或许是可以改变你一段时间或者好几年或者一辈子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身旁传来一个女人的抱歉声。 “没关系。”紧接着，又传来阿凯急切的声音，“喂，你的口红掉了！” 我顺着阿凯的目光望过去。 “咦，这人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阿凯眼睛一亮。 “文山，你认识？” 我仔细想了想。 “不认识。” “诶，这是什么？” 我弯腰捡起阿凯脚边的一张小卡片。 “林菱，安康保险公司业务经理。” “呵呵，现在的保险公司，随便一个业务员都叫业务经理，业务经理还真是廉价得很。” “这算什么，你看那些中介，还不是个个都是什么顾问什么置业经理之类的，也就是个唬人的噱头，谁信谁沙雕。” “阿凯，你赶紧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说不定就是刚刚那个小妹妹掉的。” “我看你手里的口红挺贵的，人家跑业务也不容易，赶紧还给她。” 阿凯这才后知后觉地掏出电话拨了过去。 “喂，你是刚刚撞我那个人吗？你口红掉了，我在原地等你。” 不一会儿， 那个小妹果然又折返回来。 这时，我才看清楚她的长相。 “欣欣！” 我脱口而出。 第72章 我啪的就是一巴掌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竟然是之前老弟要死要活，不惜用生命威胁老爹找我要钱，也要娶进门的怀孕女友欣欣！ 大概是没想到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她脸上还挂着一丝惊讶。 “你不是叫欣欣吗？怎么又叫林菱。” “我小名叫欣欣，大名叫林菱，要是不买保险，我就走了。” 林菱将口红拿过去，转身就要走。 “站住！” 我叫住她，“你不是怀了我弟的孩子？肚子怎么没大起来。” 我看着她平坦的腹部，根本不像怀孕的样子。 “告诉你也没关系，我骗他的，我小弟结婚需要钱，所以我就说我怀孕了让他娶我，还要天价彩礼。” “江文才也真是单纯，都不让我拿医院的检测报告，就直接相信我了。” “好在30万已经拿到手，我弟弟也顺利结了婚。” “所以，你弟没用了，我就把他甩了。” “你！”我顿时暴怒，揪起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文才分的手？” 林菱推开我，得意地笑着。 “你想知道吗？跪下来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抡起拳头，做出要暴打她样子。 她见我气势汹汹，害怕真挨打，便稍稍服了软。 “你不知道吗？就在你跳楼以后，他拿着从你那搜刮出的一点点钱财来找我结婚。” “我哪看得上那点钱，打发乞丐呢！见他实在没有什么好压榨了，就告诉了他真相，然后直接甩了他。” “哦，后来听说他去澳门赌博，欠了不少钱，你这当哥的，这都不知道？” 林菱笑得越发得意和猖狂，她越得意，我就越替老弟感到不值，我就越生气。 “啪！” 我愤怒地甩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贱女人！滚！” 她踉跄了几步，震惊地看着我，已经完全被我打懵，愣在那里十几秒都缓不过神。 就连旁边的卢茵茵和阿凯也都被我突然的暴怒吓住。 这还没完，我夺过林菱手中的阿玛尼口红，给她掰断扔地上，再用脚狠狠一跺。 “我警告你，要是再对我弟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哼！” 我留给路人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带着卢茵茵和阿凯迅速撤离。 再不走，治安警察大哥就要来了。 也不知是谁在背后嘀咕了几句。 “那个人有点像之前得了全国模范夫妻，却转身就离婚，还闹得满城新闻的江文山。” “不是吧？那个江文山是个油腻的中年老男人，都发福了，而刚刚那个年轻人，精瘦有力，明显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你看走眼了吧！” “可能是吧，看背影比那个江文山瘦了好几圈，可能就是长得有点像而已。” 听着背后的议论，我嘴角不住上扬。 住了一个多月的院，伤筋动骨，能不瘦？ 身后的人还在围观，我们仨早已淹没在人群中。 夜晚，天空中稀拉地挂着几颗星星，没有月光，只有城市的霓虹灯光。 站在美食街的尽头，送走阿凯，我和卢茵茵并肩站立在马路边上。 “茵茵，从明天开始，我可能会很忙，没有多少时间陪你。” 卢茵茵温柔地挽住我的胳膊。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放手去做吧，我在后面默默支持你，等着你。” 我摸了摸她的头，笑容中充满宠溺，却带着一丝忧伤。 “茵茵，如果这次我创业失败了，我们就分手，我不会连累你。” 卢茵茵扑进我怀里，将我紧紧抱住。 “我不离开你，我们不分手。” “傻子。”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心里有些酸楚，也有几分感动。 …… 合拍开始以后，我们吸粉的能力变得更强。 在跟第一位女网红合拍完成三个视频，并双方都进行投放以后，我们的粉丝三天之内暴涨了5万。 试水成功，这让我和阿凯对后面的合拍有了更强的信心。 半个月的时间，我和阿凯已经完成了前五位美女抖主的合拍，总共十五个视频，将在一个月之内投放完毕。 一切静待花开，花开过后，便是结果。 都说人在跌入低谷以后，就能触底反弹。 当走到最低处的时候，往后都是上坡。 如今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往后，应该都是向上走了吧！ 老天爷，你可别再整我了。 “文山，我都准备好了，咱赶紧出发吧！” 阿凯在我耳边催促，今天是跟拥有百万粉丝的网红六神仙约定合拍的日子。 我们约好在园博园拍摄古风小剧场，阿凯扮演美男子，六神仙扮演娇美小娘子，柔弱不能自理那种。 我和阿凯到的时候，六神仙已经在门口等候。 “六神仙，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久等了。” 我伸出手，六神仙嫌弃地别开脑袋，然后对阿凯展开一个热情的怀抱。 我？？？ 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保持着微笑。 大网红，我得忍。 等我们比他还牛气的时候，我再傲娇回去！ 一路上，我都像阿凯的马仔一样鞍前马后，小心伺候。 两人今天都是质感古装，从背后看，颇有天造地设一对璧人的感觉。 还别说，这六神仙的古装美女是真的仙气飘飘。 光看背影就让人心生向往，正面在视频里更是惹人遐想。 阿凯的古装美男虽然与视频上相差甚远，但好好收拾一番，也能勉强摸到帅哥的门槛。 “就这里吧，摄影师，麻烦你把镜头固定好以后，帮我们弄一个打光。” “打光？”我惊疑。 “你们难道没有带打光灯？” “那是什么东西？”我再次惊疑。 六神仙露出十分无奈的表情。 “小网红就是小网红，一点都不专业，我今天是自己出来跟你们合拍，算是赚的外快。” “户外视频，想要画面好看，除了后期，现场成品质量也很重要。” “没有打光，整个画面就会暗黑，皮肤会蜡黄。” “你们难道没尝试过拍外景的视频？” 我和阿凯齐齐摇头。 “算了，这一次将就着拍，回去后期滤镜一定得把我弄白了，知道吗？否则，我就毁约！” “好好好，我知道了，后期我一定会好好处理，让你满意，我们按照剧本开始吧。” 按照剧本，第一个场景是两人不期而遇。 我扯着嗓子倒数：“3,2,1，Actio ！” 第73章 夜不归宿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清风撩起白衣美男的额前须发。 他静静地站在石砌的古朴拱桥上，沉思婉转。 其温润如玉的气质更是引得桥下的围观女子频频尖叫。 他眉眼如画，剑眉星目下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却又平添了几分清冷。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情，却又深邃得看不见心底里的想法。 他的目光，他看向的地方，一个聘聘婷婷的婀娜小仙女款款而来。 在拱桥的一端，小仙女手里轻摇着画扇。 她一步一步，走向桥上静立的美男子。 两人目光交汇，一丝温情似有传递。 小仙女羞涩离去，美男子乘胜而追。 小仙女娇嗔：“为什么追我？” 美男子邪魅一笑：“我要鸡翅果酱！” “卡！” “很好，这个场景一次过，我们去下一个场景。” “3,2,1，Actio ！” 小树林里，美男子与小仙女再次不期而遇。 是心动，是脸红，是想要靠近的感觉。 美男子坐在树林溪边，正烤着鸡翅。 小仙女摸着饥饿的肚子慢慢靠近。 突然，她手里滑出一瓶果酱。 于是，美男子在经过层层试毒以后，终于被毒死。 小仙女嘴角绽放一抹笑意。 最终，她将美男子和鸡翅一起刷上果酱，烤着当午饭吃掉。 “卡！” “六神仙，你笑的时候不要那么猥琐，猎手看见猎物就范，应该是舒心满意的微笑，不是要去**的猥琐笑容。” “我笑容哪里猥琐了？你到底会不会拍视频，不会拍下次找别人来拍。” 六神仙被我提了意见，显得很不耐烦，“就这样，下一个场景。” 我立马就不乐意了。 “签合同的时候，你是1万块钱拍2个视频，相当于5000块钱合拍一条视频。” “你是大网红，我觉得大网红应该比我们这种小网红更专业，对自己拍的视频要求更高才对。”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专业呗，行啊，你们去找别人拍，我他妈不拍了！”六神仙一甩袖就要走。 阿凯立马将其拦住。 “六神仙，都是我的错，我刚刚没配合好，所以导致你发挥失常。” “我们重新来一遍，这次我一定全身心配合你。” 六神仙对我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轻哼道：“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你这不专业的摄像师一次。” “我的时间紧得很，你们最好快点拍。” “好的好的，你先那边请。” 阿凯点头哈腰的模样看得我很是心酸，我甚至想冲过去揍那个六神仙一顿，大不了不拍了！ 阿凯抓我的拳头对我拼命摇头。 “文山，忍一忍，我们还得靠他吸引粉丝，哄着点伺候着，也就过去了。” “阿凯，让你受委屈了。” “都是兄弟，别说这些，我现在就想尽力弥补我过去犯的错。” “开始吧。” “好，你先去准备。” “3,2,1，Actio ！” 第二个场景拍完，已经过了中午。 简单吃了午饭，补补妆，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 拍第三个场景的时候，我们来到园中一高处，算是比较开阔的地方。 我找了一根干木材点燃，然后吹灭，制造一些烟雾，营造一种仙气缭绕的感觉。 阿凯和六神仙站在坡顶，我的镜头坡下，营造一种只有仙气和天空的感觉。 两人酝酿好情绪，我也稳固了镜头。 “3,2,1，Actio ！” 小仙女和美男子在天宫再次相遇。 美男子手里拿着鸡翅，小仙女手里拿着果酱。 两人相视一笑。 然后对着天空空白处行礼，后期那里会P一个玉帝。 最后两人相互依靠在一起，手里的鸡翅和果酱相碰。 同时说出广告词： 鸡翅果酱，让你快乐赛神仙！ “卡！” “很好，这一次过了三遍，终于趋于完美。” “商家看了我们的视频创意，一定会喜欢！” “阿凯，六神仙，你们辛苦了。” 六神仙锤着自己的肩膀，又扭了扭脖子，咔哧咔哧的声音频频响起。 “下次选个好点的场地，还有，记得带打光灯，后期一定要把我弄白一点，知道吗？” “知道，视频剪辑完我会先发给你们看。” “那就好，我先走了。” “诶诶，六神仙，现在都下午五点过了，要不一起吃个晚饭？” “算了，我没空，走了。” 六神仙无情离开，他好像不太喜欢跟我们待在一起。 我和阿凯打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七点过。 “阿凯，今天我回家睡，你教我的视频剪辑技术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明天我就给你看成果，如果有不流畅的地方，你再斧正。” 阿凯点点头。 “那好吧，你也好几天没有回家睡了，茵茵一个人在家也不安全。” “嗯，明天见。” “明天见。” 夜色渐渐暗了下去，屋子里黑漆漆的，卢茵茵今天又加班。 我自己煮了面条应付了晚饭，便坐到电脑面前开始我蹩脚的视频剪辑。 桌上的时钟一分一秒过去，我剪辑得很入神，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钟。 外面的马路上已经鲜有车辆行驶，卢茵茵却还没有回来。 我一个电话拨过去，语音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也许是上夜班，手机没电了吧。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多想，洗漱之后继续剪辑视频。 窗外的黑色渐渐退去，天边开始泛白。 不知不觉，我已经剪辑了一个晚上。 “怪不得那些做视频的工资高，没想到这项技术活，还真是费脑又费力。” 我嘀咕着伸了一个懒腰。 起身去洗了一个冷水脸。 我还是先把早饭做好吧，晚点卢茵茵上夜班回来了可以直接吃早饭，然后再睡觉。 厨房一番忙活，我感觉我还挺精神。 弄好早饭自己先吃上两口，然后都放锅里温着。 留言写在便签上，便签贴在餐桌上。 卢茵茵一回来，准能看见！ 弄好一切，我瘫倒在床上。 真舒服，就让我跟床贴在一起吧。 …… “叮铃铃！叮铃铃！” 闹铃将我从梦中叫醒。 我一巴掌将它拍倒，眯着眼关掉。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我翻身起床，看了眼旁边。 咦，卢茵茵还没下班？ 起身来到客厅，也没有看到卢茵茵。 桌上的便签还在，锅里的早饭也都没动。 平时上夜班，早就该回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我顿时担心起来，拿起手机拨打卢茵茵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喂，山哥，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我在医院上班呢。” “茵茵，你昨天不是上的夜班吗？怎么还在上班？” “山哥，我昨天上的早班，下午很早就下班回家了，晚上我也很乖的早早睡觉了呢，对了山哥，你在表哥那边住得还习惯吗？你还要住多久啊？” 顿时。 晴天霹雳！ 第74章 怀孕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手机从我耳边滑落，砸在沙发上，再被弹到地上。 电话里还有卢茵茵说话的声音。 我不想等，我得马上去医院问个清楚！ 手机屏还算坚挺，摔了没碎，卢茵茵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发了个微信问我怎么了。 我怎么了？到医院就清楚了！ 一路上风驰电掣，我既愤怒又焦急。 卢茵茵是我自己选的，她一直是个挺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不至于做出给我戴绿帽的事。 但是，有了许玫的前车之鉴，我心里的天平也开始摇摆起来。 到了医院，我直奔住院部。 护士前台，卢茵茵正埋头看什么，脸上乐开了花。 我走了过去，没出声，只是盯着她的手机。 是一个聊天窗口，不是微信，而是抖音。 还没来记得看清楚跟谁聊天，卢茵茵就警惕地抬起了头。 看见是我，她慌忙收起手机，立刻站了起来。 脸上的惊吓还没消散，就立刻挤出了一个标准微笑。 “山哥，你怎么来了？” 我看了一眼被她藏在身后的手机问道：“跟谁聊天，这么开心，给我也看看，我也想开心开心。” 卢茵茵微微低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大概是在想对策吧！ “山哥，我就是看抖音上的搞笑视频，没有聊天，你先等我一下，我有个病人到换药水的时间了。” 卢茵茵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转身就要溜走。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神情严肃道：“跟我走。” 将卢茵茵拉到楼梯间，她还是想借换药水离开。 我也不傻，只要离开，手机里的东西就没有了。 我不撒手，她也没辙。 撒娇，生气，现在都不管用！ 我将她逼至墙角，面对面问话。 “茵茵，手机的事我们等下再聊，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 “昨晚，你去哪儿了？” 卢茵茵满脸无辜与委屈，泪水在眼里打转。 “山哥，我电话里不是说了吗？我昨天很早就下班回家，然后看了会儿电视就睡觉了。” “胡说！” “昨晚我是在家里睡的觉，你有没有回家我不知道吗？” 卢茵茵惊讶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山哥，我，我昨晚确实没有回家，昨天我下了班，就跟几个同事去聚餐了。” “因为地方远，聚餐完又去了KTV，等到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我就去了一个朋友家里睡。” “我不想让你分心，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说着，卢茵茵牵起我的手，委屈巴巴。 “对不起，山哥，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我见你最近都很忙，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我不想打扰到你，让你分出心来担心我。” 看着卢茵茵低头讨好又无比委屈的模样，我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伸出手在她头上轻抚，此刻我的心有些复杂。 “我暂且信你，手机解锁给我看看。” 卢茵茵低头紧抿着嘴，不接话也不吭声，只是沉默着。 “茵茵，乖，听话，就算你因为无聊跟别人聊天，只要不出格，我也不会多想什么。” 卢茵茵睁着她那双无辜的丹凤眼，一丝惊慌闪过。 “山哥，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 “你相信我，就不要看我的手机，我以后也不看你的手机了，我们给彼此留一点私人空间，好吗？” 我完全没想到卢茵茵会用这种话来掖我。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茵茵，手机给我看看，就这一次。” 卢茵茵死死握着手机，两条细眉毛拧成一条直线，然后直愣愣地盯着我。 “山哥，你不相信我。” “茵茵，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好奇，你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们说过，要对彼此坦诚，对彼此忠诚，我看一眼你的手机，算是你对我的坦诚。” 卢茵茵紧咬着嘴唇，头也越埋越低。 两颗泪珠从下眼皮掉了下去。 突然，她凝着泪眼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山哥，我们结婚吧！” 嗯？？？ 我顿时一脸懵逼，怎么就突然扯上结婚了？ “茵茵，你。” “山哥，我们结婚吧，我怀孕了。” 轰！ 我脑子像被十万吨**击中，一下子就炸开了花！ “怀，怀孕了？”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卢茵茵，企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但很不幸，她说得很认真，没有开玩笑。 “茵茵，你真的怀孕了？多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眼神中涌入激动。 我要当爸了，是真的当爸！ “上个周，我的例假拖了一星期都没来，我就在医院顺便查了一下，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好，太好了！我要当爸了，我们结婚，我们现在就去领证！”我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我和卢茵茵的房事之前一直很频繁，但我一直都做好了安全措施。 也就她上个月宿醉之后那天早上，我们在沙发上有过一次。 当时比较急，就没有做措施，直接弄里面了。 想不到一次就中！ 不过，既然怀了我的孩子，我就应该负责到底。 我将卢茵茵紧紧抱住。 “茵茵，我相信你，从今天开始，我不看你手机，你无聊了找谁聊天都可以，只要每天都能开开心心，好好养胎，我都依你！” 卢茵茵在我胸口上轻锤两下，撒了撒娇。 “刚刚还怀疑人家，不相信我，我就是怀孕了，又不敢跟你说，怕你分心，所以就找别人分享了一下，正好被你看见了。” 我将她的脑袋紧紧贴在我的胸口上，心里顿时疼惜万分。 “怪我，都怪我，我的错，我不会再怀疑你什么了。” “既然怀孕了，以后聚餐这种事就别去了。” “我就算再忙，也会天天回家给你做晚饭吃。” “对了，你跟医院申请一下，以后别排晚班，伤身体，对孩子不好。” “如果医院不批，你就辞职在家养胎。” “现在我已经能接一些不知名的商品广告，每个月也能有好几千的收入。” “一切有我在，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卢茵茵将我紧紧环住，踮起脚尖，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然后松开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你先去忙吧，我会跟护士长申请的，我也该去换药水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这么辛苦养家的。” “茵茵，你真好，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竟然会怀疑你。”我感动地将她再次抱进怀里。 “好了，等下让同事撞见就不好了，快走吧，你把事业发展好了，我们娘俩才能有个好的未来。” “嗯，我会给你们最好的未来！” 突然，兜里的手机发出震动。 是阿凯打来了电话。 “喂，阿凯。” “文山，你快过来，出事儿了！” 第75章 好事连连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挂了电话，我急匆匆赶往阿凯家。 到他家的时候，阿凯已经收拾妥当，在客厅里踱步。 “阿凯，发生什么事了？电话里也不愿说。” “文山，有网红经纪公司要签我！我从昨晚到今天上午，已经接到三个公司的电话了！” “这几天忙得够呛，我也没上抖音看数据，你上抖音没有？是不是我们的账号爆了！” “太忙了，白天拍完，晚上我都在剪辑视频然后投放，根本没时间去看那些东西。” 说着，我赶紧打开抖音，查看主页。 我和阿凯同时傻眼。 合拍视频投放出去才短短几天，我们的粉丝已经暴涨到了100万！ “我去，阿凯，我们红了，我们红了！” 我和阿凯喜极而泣，抱成一团。 “我们成百万粉丝的大网红了！” 所有的努力终究是没有白费。 “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摸出手机，是一个座机号码，显示的是上次看不起我们小网红的十二神花露水有限公司。 我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接起电话。 “喂。” “你好，是江先生吗？” “哦，我是。” “是这样的，江先生，经过我们公司高层的商讨决定，我司同意把产品授权给你们拍视频打广告，如果您没有其他异议，请于今日下午到我们公司来签合同。” “具体代言费，可当面商量。” 我正准备答应，手机却忽然震动。 放下来一看，是6神花露水公司打来了电话！ 我去，大公司啊，主动打电话要求合作吗？ “喂，还在吗？请先等一下，我跟手里的网红商量一下，有结果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挂了十二神，接起6神电话。 “喂，你好。” “你好，是江先生吗？” “嗯，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努力抑制内心的狂喜，装作啥也不知道一般镇定自若。 “你好，江先生，我们是6神花露水股份有限公司，我司诚邀你于明天早上到千里市分公司商谈合作事项，请问您有时间吗？” 我假装惊讶。 “啊？我跟贵公司好像没有什么商务上的往来吧？” “是这样的，江先生，鉴于您在抖音上的号召力越来越强，经我司高层慎重决定。” “现诚挚邀请您担任我司6神花露水的广告代理人，如果您同意，就请于明天早上到分公司洽谈合作事宜。” 我捂住电话，面目狂喜到变形。 阿凯也捂住嘴兴奋不已。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回道：“我刚了行程安排，明天上午正好有一点时间，这几天找我们代言打广告的人比较多。” “好的，江先生，期待您的到来，这边就不打扰您了，再见，祝您生活愉快。” “再见。” 挂了电话，我和阿凯放声狂啸。 直接吵到隔离邻居来敲门。 “阿凯，发财了！大公司，广告代理人，代理费少说也有五六万！” “文山，我们成功了，等到所有合拍全部拍完投放，我们升级成千万粉丝的大网红也指日可待了！” 我和阿凯再次兴奋地抱成一团。 这种久违的成就感和兴奋感，使我们两个大男人衰了这么久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阿凯，今天晚上我们必须出去庆祝一下！” “对了，有件事你得恭喜我。” “什么事？” “我要当爸爸了！今天茵茵告诉我，她怀孕了！” “真的吗？那我可真得恭喜你了 ，文山，恭喜恭喜，喜得……儿子还是女儿？” “现在才一个多月，哪里知道儿子还是女儿，不过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 “对，不管是表侄女儿还是表侄子，我也都喜欢！” “对了，文山，许玫带着姗姗去了国外以后，联系过你吗？” 我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眉头微微皱起。 “没有。” “一次也没有？” “没有，他们离开以后，仿佛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不过没消息，说明过得很好，有困难，才会想起周边的人。” 阿凯点点头。 “也对，日子过得滋润，自然想不起你的好，就是苦了姗姗。” 我无奈一笑。 “姗姗在自己亲爸那里，应该能得到更好的待遇，我跟她的父女缘分已经尽了，等她长大了，这些事自然会明白。” 阿凯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 “我的错，这么高兴的时候提这些伤心往事，晚上我先自罚三杯！” “好啊，我给你记着。” 我给十二神那边回过去电话。 “喂，你好。” “你好，我是前面通过电话的江文山。” “你好，江先生，您跟手里的网红商量好了吗？” “商量好了，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们接了6神那边的广告代理，所以你们这边就接不了了。” “哦，那好吧，再见。” “等等，我还想告诉你们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小网红！再见！” 我迅速挂了电话，想象了一下那边被打脸之后的脸色，心里暗爽不已。 拒绝十二神以后，我又接到了几个之前瞧不起我们还是小网红时候的公司电话。 全都是要授权给我们做广告代理人。 不过鉴于他们之前态度都挺好，所以我都没有拒绝。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情场失意，商场得意！ “文山，你准备什么时候跟茵茵结婚？” “我想先把证领了，毕竟以后生孩子需要上户口，茵茵也不能未婚生子让人笑话了去，于情于理，我都该早点跟她领证结婚。” “我晚上回去就让茵茵请假，最近几天先把证领了。” “婚礼和蜜月的事，只能往后挪挪。” “我们现在是关键期，弄好了，成立网红工作室，壮大了，再成立网红经纪公司。” “一步一个脚印，都得走踏实。” 阿凯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我点点头。 “文山，我会永远跟在你后面，以前我就觉得你能成大事，只是遇到了人渣，现在，你身边没有人渣，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成功！” “嗯，阿凯，你永远是我并肩作战的兄弟，只要有我一口肉吃，你就不会饿着！” “文山，好兄弟！” 下午，我带着阿凯直接去了市里的几个要我们做广告代理人的公司。 虽然都是些不大的厂子和公司，但给与的代理费都超乎我和阿凯的预期。 总共接了六个广告代理，代理费一共有三十万！ 果然，网红来钱快，只是在成为网红的路上，就已经倒下了不少人。 签完合同，我和阿凯一起去接卢茵茵下班。 找一家餐吧坐下，我们也来体验体验年轻人的聚餐方式。 “阿凯，最近我们除了拍视频，你要准备开直播了。” “啊？直播？我不会啊。” “没事儿的时候你多看看别人直播带货是怎么弄的，怎么说，怎么介绍产品，用什么语气和表情，以及话语，使观看直播的观众能冲动消费。” “哦，好吧，我晚上回去研究研究。” 餐吧里有小舞台，舞台上有乐队驻唱，一边吃饭，一边现场听歌，这搁我们年轻那会儿，可没这待遇。 吃饭的时候，一个时尚帅气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您是最近抖音上火爆的抖主文凯清风吗？” 阿凯愣住，一头雾水正摸不清情况。 我立马搭话。 “你好，我是他的经纪人，请问你是？” “我是这间餐吧的老板，幸会幸会，我想请你们现场拍视频，给我们店做一次专场广告宣传，费用方面包您满意！” 我两眼放光，阿凯也两眼放光，唯独卢茵茵一脸懵逼。 第76章 呛死你个奸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不知您怎么称呼？”我致以微笑。 “免贵姓李，单名一个港字。”李港谦逊回答。 “李老板，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按理说，阿凯在视频中的扮相，现实中基本不会有人认出来。”我很疑惑。 李港指了指远处的一个角落。 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一个不辨男女的人。 他朝我们微微侧头，俊俏的侧脸线条流畅，阳刚中带着五分柔美。 “六神仙。” 几乎在我脱口而出的同时，他起身朝我们这边走来。 落座。 “这么巧，你们也来这里吃饭。” 六神仙一改之前高冷的态度，言语中带着几分自来熟。 如果可以，我真想噎他一句：跟你很熟吗？ 但现实情况我不可以，我们还有合作，心里即便不爽，也只能先忍着。 虽然我不能噎他，但我可以不接他话。 我脸上挂起一个和（你）善（是）友（傻）好（逼）的微笑，阿凯见我笑得有几分诡异，便接下话茬。 “我们恰巧路过，就进来尝尝这里的味道怎么样。” 六神仙摇晃着手里的鸡尾酒，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来，走一个，祝贺你们成为了百万粉的大网红。” “按照你们这势头，成为千万级别的网红指日可待，以后，可得多找我合拍，我随时有空。” “呵呵。”我没忍住冷笑出声，六神仙脸上立马露出一丝不悦。 “咳咳。”我尴尬地咳嗽两声转移话题，“那个，李老板，我们今天没有带器材，恐怕不能录视频。” “简单。”李港响指一打，两三个服务员手里拿着专业的摄像机，以及一些打光灯走来。 “李老板，光有工具不够，我们拍视频之前也是要做服装和化妆处理的。”我继续解释。 “简单，你想要的我这里都能弄到。”李港再次打了个响指，两个男人走了过来。 “江先生，这位是我们请的专业化妆师，另一位是服装师。” “这……”我怔怔地看着，这么齐全，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江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二楼我给几位腾了一个专门的化妆间，要是没问题，请移步。” 李港始终谦逊礼貌，让人不好拒绝。 “可是，我们还没吃饭。” “没关系，一会儿拍完了我请大家去包房吃，我做东，还请各位不要拒绝，大家就当交个朋友。” 李港看似谦逊热情，却步步紧逼让人只能顺着他做决定。 二楼，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单独的房间，用作化妆和换衣服。 我们仨走了进去，六神仙和李港也跟了进来。 六神仙突然开口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合作的第二个合拍，今晚就在这里拍了吧！” 阿凯看向我，仿佛在等着我做决定。 我看着六神仙和李港二人，怎么看，他们俩都像是认识。 搞不好，这场合拍是二人蓄谋已久。 即便不是今天凑巧碰到，也会是后面某一天突然接到李港电话，然后六神仙再突然偶遇，要求合拍。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合拍可以，但有个问题我们得先提出来说清楚。” “江先生有什么疑问尽管说。” “合拍，这个广告费怎么算？” 果然，提到清算费用的时候，李港和六神仙的脸上同时浮现疑云。 在二人一个眼神交流之后，李港抿嘴微笑。 “江先生，广告费我会先给到你，如果你觉得六神仙的加入是有价值的，你可以支付对应比例的广告费，如果你觉得没有任何价值，你可以全部归为己有。” 好一个有没有价值！ 这俩人果然是串通一气，早就准备。 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 “李老板，六神仙跟我们合拍签有合同，我会按合同上的规定来做，其余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六神仙，按照合同上的规定，合拍，我们已经支付给了你相应的报酬。” “至于合拍途中因插入广告而获得的广告费，与你无关。” “李老板，我现在想问一下，给你们宣传一次，你准备给我们多少广告费？” 六神仙脸上的自信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因吃瘪而变得越来越愤怒，同时李港也露出几分尴尬。 但毕竟是一个餐吧的老板，微恙的面色很快消失，立马恢复常态。 “江先生，既然那些都是你们之间合同规定的事，我作为外人本来也说不上嘴。” “但是。” “李老板，既然知道说不上嘴，就直接说广告费是多少。” “前面你说只要我们做宣传，你就给会我们一个满意的价格。” “现在，我们谈谈这个满意的价格。” 我强势打断李港想要替六神仙辩护的说辞，李港只是略微尴尬地呵呵两声。 “江先生，你别急啊，我说了让你们满意，就会让你们满意，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我的人品？” 我在心里呵呵冷笑： 你以为你谁啊？你的人品，在我看来狗屁都不是！ 信你？我怕不是脑子生锈了！ 只有你手里的真金白银到了我手里，你才有资格在我面前说你人品好。 我收起眼里的鄙视和不屑，露出我洁白的牙齿。 “李老板，咱先不说人品，毕竟我们才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 “商务往来，只谈利益，在我这里，就是只谈钱。” 我递过去一个不谈拉到的眼神。 六神仙已经快要气急败坏，李老板也似乎有一丝不悦。 卢茵茵扯了扯我的衣角，我回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阿凯则一脸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完全站在我这边。 “江先生，不如你先说说你的心里价位，既然是我要包你满意，你说多少，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内，我出。” 呵，笑面狐狸！ 让我先说，还要在合理范围之内。 这个合理范围，是你决定的范围。 不论我说多少，你都可以揶揄两句。 商人就是商人，年纪轻轻就学会了老奸巨猾那一套！ “江先生，要不要坐下来仔细想想？” 见我沉思，李港似乎觉得我是在示弱，便又拿出那副老板做派。 我偏不。 我张口就来：“一百万！” 第77章 唇枪舌剑战奸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语惊四座！ 不光是阿凯和卢茵茵当场愣住，就连六神仙和李港也都露出惊讶之色。 一百万就能让这个李港惊讶，看来也不是什么大老板。 或许他就是一个餐吧小老板，合伙六神仙，想来占我们视频的便宜。 呵，我虽然不是什么谢顶聪明的能人，但在销售场上用七年时间的摸爬滚打成为一名合格的老油条，我什么人没见过。 就这点小便宜也要占，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就刚刚的广告宣传费，李港跟六神仙的打算，应该是要跟我们五五分。 然后六神仙再将分走的广告宣传费退一些给李港。 又或者，两人关系本来就很好，六神仙干脆全部退还给李港。 呵呵，这样一来，用一半的钱就能让我们出视频做宣传，给自己的餐吧带来流量和增加收益，还能顺便解决了六神仙跟我们的第二次合拍。 一箭双雕，想得可真美！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秋风扫落叶般冷眼盯着李港和六神仙。 我就不松口，我看这俩人要怎么回答。 只见李港面色越来越难看，六神仙似乎也要爆发。 两人只是沉默，像是在想对策，却越想越气那种。 我呵呵干笑两声。 “开玩笑，开玩笑。” 这时，两人的表情才变得轻松起来。 李港随即跟着大笑两声，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眼神。 “我就说，江先生不是那种好高骛远的人，能脚踏实地做成事的人，怎么会信口开河漫天要价呢？” “对对对，我们上一次合拍的时候，江经纪人态度还很好，不可能几天涨了些粉，就开始膨胀到目中无人，他根本不是那种人。” 紧接着，六神仙也附和掖我。 呵呵，掖我是吧，等着瞧，我让你们得意。 给你们个台阶下，还跟我蹦跶上了？ 真当我是没脾气的病猫？ “李老板，我这也不知道心里价位具体是多少，你看着说，我看我能不能满意。” “不过，我觉得像李老板这么年轻有为又阔气的有钱人，应该不会亏待自己的合作伙伴。” 我嘴角高高扬起，仿佛轻松接了招又狠狠打回去一般得意。 果然，李港周围的温度骤降，他的脸色再次阴冷起来。 “江先生，其实我也算不上什么有钱人。” 嗯？开始哭穷卖惨？ “我只是经营了这样一个餐吧，你也看到了，并不是什么高级的餐厅，只是迎合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的聚餐方式而已。” “如果按我实际情况出价的话，最多也只能给到两万块。” 嘁，两万块就想让我们给做专题宣传广告，做梦呢！ 下午那些商家最低也给到了4万，人家都还没提是做专题广告，只要求插入一半的时间就好。 不过我不能这样赤果果的暴露自己的鄙视和看不上，毕竟不能跟钱过不去。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李老板，实不相瞒，两万块钱，只能在我们的视频里给你插入十秒钟的广告，作专场，可能不行。” 李港的脸色巨变，急得当场飙粤语。 我虽听不懂粤语，但什么扑街啊，老母啊之类的发音，我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于是，我也用标准的宝批龙方言给他怼了回去。 李老板听得一脸懵逼，旁边的六神仙却暴怒不已。 完犊子，难道六神仙是千里市本地人？ 还没等我开口忽悠，六神仙就恼怒地就揪起我的衣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江文山，十秒钟要两万，你当你们是千万顶流网红吗？” “别给脸不要脸，我劝你见好就收，否则，哼！” 我推开六神仙，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服。 再扭了扭脖子和手腕。 妈的，敢跟我动手，也不看看我现在是几块腹肌！ 我迅速抬手，用力掐住六神仙的脖子，他很快就憋得满脸通红，喘气都困难。 “上一次合拍我放低姿态伺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价值。” “现在你对我们来说，没有多大价值，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再说话。” “还有，我最讨厌别人对我动手动脚，你再敢对我不敬，我拧断你脖子信不信！” 我将他甩到一边，然后走到李港跟前。 李港显然被我刚刚的气势吓住，小脸煞白往后退了两步。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这俩人！ “江文山，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最好别乱来。”李港退到离我两米远才停下。 “哦，是吗？如果我就是要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现在叫人来得及吗？” “我也不想耍地痞流氓一那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你非要把我当傻子来忽悠糊弄，那我只能让你看清楚，什么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李港显然没想到我会跟他正面硬刚。 估计六神仙在给他介绍我的时候，也只是说我是个软柿子好拿捏。 李港和六神仙被我逼退到一个角落。 我叉着腰，做出地痞流氓样，却又一副慈（不）眉（怀）善（好）目（意）道：“现在，我们再来谈谈广告费的事。” “两万，插入十五秒的广告，这已经是给你们的最优价格。” “其他商家都是四万起步，也只能插视频一半的时间，你们俩自己合计合计，这笔买卖做不做。” “做，我们现在就开始弄，不做，我们立马走人。” 李港也没再给我玩儿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理战术，直接点头答应。 “视频拍完，我会先预付一万块钱，等你发布了，我再将另一万块钱打给你。” 我刚想点头，突然发现有一个漏洞。 “要不我们先签个合作的合同吧，或者，你直接打两万给我，反正这个视频是跟六神仙合拍，我们跟他有合同，你也不担心我们拍了不发视频。” 李港的脸色再次发生变化。 沉默几秒种后，他露出一抹笑意。 “江先生以前也是生意人吧，做事说话滴水不漏，也懂得适可而止，我相信你们未来的路也不会止于网红这一条。” “视频拍完，我就转两万块钱给你，另外，我还会多给你转五千。” “刚刚发生的事都是误会，希望江先生不要介怀，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就当是交个朋友。” 李港三句话就将情况迅速扭转回之前，不愧是个老板。 不过既然他肯多付五千块做赔礼，我自然乐意收下，反正这波我们不亏！ “既然李老板愿意慷慨解囊，我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开工吧！” 视频一直拍摄到凌晨一点才结束，因为李港对广告插入的要求很高，所以他那段反复重拍了很多次。 好在再吹毛求疵的商人，抵不住有专业的拍摄团队。 最终，一个质量极高的视频拍摄完毕。 “李老板，视频我自己拿回去剪辑，弄好了会先给你们观看，如果没有意见再一起投放。” “可以，那就辛苦江先生了。” “小张，吩咐厨房，可以上菜了。” “李老板，夜已深，我们还是各自回家吧。” “诶，江先生，这顿饭是你们答应我的，就当是我交你这个朋友的第一顿饭，别多想。” 李港热情非凡，看架势，这饭不吃，我们是走不掉了。 无奈，只能吃吧，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隔壁包间，满桌子的昂贵菜品摆满桌。 大家落座，李港客气了几句之后，转头问向我。 “江先生，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 “前两个月，本市有一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 “说是本市的一对国家模范夫妻，离了婚，被纳入了失信名单。” “而后那个碰巧也叫江文山的人，还被其在职的公司开除，说是借职务之便索要回扣。” “我见你与他有几分相似。” “不知道，你跟他是不是同一个人？” 第78章 周旋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好你个李港，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阿凯和卢茵茵已经完全懵逼，根本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他问我这话，到底事先有没有查过我。 如果查过并且查到了，又何必现在说出来，像是要威胁我做什么。 如果没查，那么现在是在炸我话？ 虽然内心戏很足，但我表面上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说实话，我第一眼看见李老板的时候，就觉得六神仙跟你很像。” “大概是这世上长得帅的人都有几分相似吧！” “如果六神仙的名字也叫李港的话，或许我也会有跟李老板同样的疑问。” 一个淡定的微笑在我脸上展露，李港呵呵笑着，掩饰着眼中的狡猾。 “是我多虑了，江先生，我自罚一杯。” “李老板，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既然今天李老板促成了这个局，那大家就先碰一个吧！” “来，干杯。” “干杯。” 一股辛辣烧过我的喉咙，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醇厚的回香。 “好酒，看来李老板为今天这桌韭菜下足了功夫。” 李港连连罢手。 “诶，不值一提，这些酒水菜品都是我李港的待客之道，既然是交朋友，那就该拿出最好和最大的诚意来。” “交朋友如此，做生意亦是如此。” “江先生，你看我为你摆的这桌酒菜，可还满意？” 李港投来一个奸猾的眼神，显然想得到我的回答。 “李老板，你交的是这一桌的朋友，说是专为我摆设，我怕是有些消受不住。” “这样，既然李老板愿意抬举我，我敬你一杯。” 杯起，杯落，我一饮而尽。 李港满意地点点头，又给了六神仙一个眼神。 六神仙心领神会般端起酒杯：“江经纪人，前面的小摩擦都是误会，来，我敬你一杯。” “文山酒量不是很好，这一杯，我来替他，我和你都是镜头前面的人，也该由我来碰杯，来，干了！” 阿凯豪爽碰杯，一饮而尽。 六神仙皱着眉头，勉强干了。 “好酒量，六神仙，为了感谢你之前能赏脸跟我们合拍，我敬你！” 我给六神仙的杯里满上，自己的杯子碰了碰先干为敬。 六神仙骑虎难下，不想喝也得喝，只能皱着眉头再次饮尽。 连喝两杯白酒的六神仙干咳了两声，看来他的酒量也不是很好。 不过我的情况就更不行了，连忙喝了两口汤，狠吃了几口菜，但脑子还是紧跟着晕起来。 我站起来走了两步，脚下有些不稳。 一个不小心，猛拍在了李港肩上。 李港吓得微微一颤，我趁势说道：“李老板，我酒量太差，现在脑子晕乎乎的，我得趁清醒回家了，不然，等我酒劲上来耍酒疯，打碎了东西我可不赔。” 说完，我递给卢茵茵一个眼神。 卢茵茵赶紧起身过来扶着我，阿凯也添油加醋地补充。 “文山，叫你不要喝酒，都让我来，你看，你喝醉了，这饭就吃不成了。” “不好意思啊，李老板，文山这人酒量差，还爱耍酒疯。” “之前就有一次在外面喝醉酒，不辨男女，按着个大男人就要开始那什么了，反抗还要打人。” “好在当时人多，及时拉住了，不然，两人都得进局子里去坐坐。” 卢茵茵也一脸不好意思，窘迫至极的模样。 “李老板，确实很抱歉，我男朋友就这么一个缺点，不能喝醉，醉了就要耍酒疯，还要打人摔东西。”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得赶紧走了。” 我虽然酒劲上头，好在意识还算清醒。 既然这俩戏精给我安排了耍酒疯的人设，我还不得好好配合配合？ 我不安分的右手再次搭上了李港的肩膀，一个迷离的眼神凑了上去。 李港惊得起身连退两步，随后冷眼盯着我。 “江先生，望你自重！” “既然江先生已经喝醉，那么你们路上多注意安全，我就不强留了，有机会下次再聚。” 我口齿不清道：“记得打钱，下次再聚，嘿嘿。” 变态的笑声出来，李港脸上的嫌弃就更加明显。 一直到坐上出租车，我才卸下变态大叔的伪装，靠在卢茵茵的肩上笑了笑。 “茵茵，阿凯，你们俩就是天生的演员，等我们以后发达了，我就拍个电影，让你们也去演演。” 茵茵在我头上轻轻抚摸：“我相信你，文山，我等着。”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又醉又困，我只记得卢茵茵用热水给我擦洗了身体，意识模糊中，我仿佛听见了她接了一个电话。 对着电话有说有笑，好像还撒了娇？ 直到第二天我醒来，卢茵茵已经去上班了。 爱心早餐还在锅里热着，心里暖暖的，卢茵茵真是体贴得没话说。 一个上午，我都花在了剪辑视频上，阿凯则在家里学习怎么做直播。 只要我们打通了直播带货这条路，钱就会像流水一样流进我们的荷包。 “喂，李老板，视频我已经做好了，钱我怎么还没收到？” “不好意思，财务那边可能还没走通，我去催一下。” “李老板，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等你。” 等待的时候，我打开了抖音。 一个晚上， 我们又涨了50万粉丝！ 我心里简直乐开花，我仿佛看见成功在向我招手。 “叮！” 手机短信。 我拿起手机，银行账户上显示进账两万五千块。 呵，还真是不催不给钱，都这份儿上了，难道还能有办法不给我？ 这时，李港的电话进来。 “喂，李老板。” “江先生，钱收到了吗？” “刚收到，视频我已经通过邮箱发给你了，你先看，有意见我们再商量怎么改。” “好，那就辛苦江先生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提示有新的邮件。 李港直接回复了视频没问题，已经让六神仙那边先发布了。 这个李港，真是狡猾！ 说好一起发，竟然让六神仙那边先发。 先发的人，必然能先一步吸粉导流。 狡猾！ 我打开抖音，第一个推荐视频就是六神仙刚发的合拍。 只是这内容，竟然被改动了！ 第79章 开直播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喂，李老板，视频怎么回事？为什么六神仙发布的合拍内容有改动。” 我努力克制自己的语气，虽然心里有底，很可能被他们摆了一道，但我现在还不想撕破脸。 “江先生，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是把你发给我的视频直接转给了六神仙，具体情况，你可能需要去问他。” 我匆匆挂了电话，又给六神仙打了过去。 “喂，六神仙，你刚刚发布的视频为什么改动了内容。” “江经纪人，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严格按照合同内容办事。” “你们处理视频，我只负责发视频，我怎么会改动呢？” “视频是你发给李老板，李老板再转给我的，要是有问题，源头也该在你那里才对。” 行，有种，你们俩给我踢皮球是吧！ “六神仙，我告诉你，你发布的版本，跟我手里的版本不一样，我要求你现在立刻马上撤销视频！” “否则，咱就按合同上的违约处理！” “好啊，不就是三倍违约金，我给。” 六神仙气定神闲，随后继续补充道：“不过我也提醒你，我和李老板手里的视频是同一个版本。” “至于你手里的不同版本，是不是你后面自己改了，想故意讹我的违约金，就不得而知了。” 电话那头已经匆匆挂断，而我已经火冒三丈。 “他大爷的！” 我立马拨了回去，却发现两个人的手机都是占线。 我气得一脚揣在沙发上。 “操你大爷！李港，六神仙，你们给我等着！” 我将原视频发布到抖音上，并做了简单的文字描述。 不一会儿，评论就已经过万。 其中不乏讨论我和六神仙账号视频的不同之处。 我都一一耐心解释。 这锅，六神仙必须背上！ 下午的时候，我和六神仙两个账号上的评论已经越演越烈，甚至出现两方粉丝相互攻击的情况。 我们俩的两个版本视频同时霸占了抖音热搜以及视频推荐主页。 上百万的评论以及上千万的点赞，让我和六神仙的抖音号得到了极大的曝光。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负面影响。 不少合作商已经给我通过电话，对我们的账号安全表示担忧。 但我都一一安抚，这点风浪算什么，大风大浪还在后面！ 既然这一波舆论暴风雨来得这么强烈，那么趁机开直播，便是完美的契机。 “喂，阿凯，抖音上的情况你都看到了吗？” “文山，我刚刚才看到，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 “看到了就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收拾收拾，我过去给你录个视频，告知大家傍晚六点半开直播，将揭秘视频背后的真相。” “阿凯，这件事已经很多人在关注，只要我们开直播，直播间里一定会涌入大量的粉丝和吃瓜群众。” “但你不要慌，坦白心思说实话就好，他们是理亏的一方，咱不虚场子。” “好，文山，我都听你的。” 挂了电话，我将原视频的制作时间，制成时间，成品视频，以及发送邮件的时间记录都录制成视频保存到U盘。 “想借我炒作，也不看看我是谁！” 收拾妥当，我奔赴阿凯家。 雪白的墙壁上挂了一块简单的背景布。 背景布上是一处人间仙境，在仙境中伫立着一位仙子。 布虽然看着廉价，但看得出阿凯对首次直播还是很看重。 一身隆重行头的阿凯在镜头前正襟危坐，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 淡得几乎看不见痕迹的轻薄妆容，让阿凯比平日里看起来帅气了不少。 还是那句话：“人靠衣装马靠鞍，丑逼也能变男神！” “阿凯，今天这身儿是你最贵的装备吗？” “嗯，文山，还行吧？我是不是看起来帅了很多？” “帅是帅了一些，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用平时古装小视频的装扮做直播。” “今天不是澄清视频风波吗？我觉得穿现代装要好一些。”阿凯对自己的造成很满意，在镜头前看了又看。 “那行吧，我们开始录视频。” 镜头里，十级美颜加持，阿凯变身霸道总裁范儿。 “亲爱的粉丝们，吃瓜的群众们。 大家下午好。 针对抖音上我和六神仙的视频风波，我将在今天傍晚六点半，开个人首次直播时，为大家详细揭秘两个视频背后的真相。 届时，还请大家移步我的直播间。 视频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商业黑暗？ 我的直播间，与你不见不散。” 反复录了三四次，阿凯终于记熟台词，视频录制完成。 由于是一个通告视频，不需要剪辑什么。 所以简单修饰之后，就能直接投放到抖音上。 上个厕所出来，我再次打开抖音，已经有了几千条评论。 再看我们的粉丝，经过一下午的舆论发酵，已经飙升至五百万。 而六神仙那头，也是“受益匪浅”，从原本的一百多万粉丝，暴涨至三百多万粉丝。 目前来看，这场视频事故，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但我不爱跟这种人双赢。 想从我这里获利却不给我好处，那我只能背后下“黑手”！ 简单晚饭过后，我给阿凯补了妆。 镜头已经准备就绪，灯光也已经调好，所有的证据和资料都摆放在了桌上。 现在，静待直播时间地到来。 墙上挂钟的指针“滴答滴答”走着，周围陷入一片寂静，我的心跟着有了几分紧张。 阿凯脸部僵硬。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别紧张，我就在你旁边，离开了镜头，走在街上，别人也认不出你，等下照着稿子的念就好，放轻松。” 阿凯冲我点点头，眼睛死死盯着墙上的挂钟。 六点二十。 六点二十五。 六点二十六。 六点二十七。 …… 六点三十！ “开始。” 我点开了直播，几乎是一瞬间，房间里涌入了大量账号。 有一些进了房间的人则统一刷起了攻击和侮辱性的言语。 水军，黑粉，想不到来得这么快！ 当阿凯准备说话的时候，我发面屏幕竟然卡住了！ 打脸时刻，怎么能掉链子！ 画面定格在刚打开直播那一会儿，后面就没再动过。 刷屏的黑粉也刷不动屏了，我赶紧给抖音后台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对方很快回复我，说是涌入房间的人太多，直播系统已经崩溃，修复需要半小时。 没办法，人气高。 就跟那些顶流明星公布恋爱一样，直接把老牌围脖系统给整瘫痪了。 足以见得，大家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和好奇。 不论怎么说，这件事即便最初对我们是坏事。 但经过一番发酵，情势已经发生了逆转。 我和阿凯，终会是最大赢家！ “阿凯，系统已经修复好，我将重新打开直播，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阿凯点点头，语气淡定了不少。 “好，你清清嗓子，我倒数到一，就点开直播。” “咳咳。” “三，二，一，开始。” 第80章 直播打脸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镜头里，阿凯是帅气的霸道总裁范儿。 屏幕上，除了最开始的一些黑粉和水军捣乱，两三分钟的功夫，就已经被我们的粉丝和一些正义的吃瓜群众占领舆论高地。 阿凯在直播中还是稍显紧张，不过多聊一会儿之后，他就放松了许多。 先前我们是开的普通直播间，一下涌入几十万的观众，导致房间直接卡死。 后来跟工作人员沟通之后，开了一个可以容纳百万观众同时在线互动的直播间，总算解决了问题。 但即便如此，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房间卡顿的情况。 一直到直播十几分钟后，画面卡顿才得以缓解。 “感谢粉丝们的支持，也感谢无数可爱的帅气的漂亮的吃瓜群众前来捧场。” “前面的互动环节完毕，接下来，我要说说这次的视频事件。” 阿凯已经聊开，对直播中的一些小细节处理得游刃有余。 “这次事件，起源于我和六神仙之间的第二次合拍。” “没错，是第二次，第一次的合拍视频，我还没投放，不过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就在昨晚，我和朋友到了视频中的餐吧吃饭。” “餐吧老板盛情相邀，临时让我合作拍宣传视频。” “不论是服装道具还是化妆师也都出乎意料地准备齐全。” “各中可能的情况大家自己去猜想。” “事发突然，我们毫无准备，但老板太过于热情，也不好拒绝。” “所以本着不和钱过不去的理念，我选择了答应。” “这个时候，六神仙突然从一个角落里出来，‘碰巧’地要求顺便完成第二次合拍。” “如果大家对这个碰巧有什么猜测就不妨大胆想象一下。” 突然，我的手机在包里震动。 走出卧室，我接起电话。 “喂，李老板，有何贵干？” “江先生，我现在要求你们立刻停止直播！” 我哼哼不屑：“李港，你觉得自己有这个权力要求我们停止直播吗？” “江文山，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立刻、马上停止直播视频事件！” “呵呵，你跟六神仙合伙改视频摆我一道的时候，没想过我会发起反击吗？” “江文山，我警告你，如果因为你们的直播，对我的餐吧造成影响，一切损失，由你承担！” 李港在电话那头已经很不耐烦，想必是直播开始以后，有人已经在攻击餐吧了。 “李港，你是不是觉得我读书少还是个法盲？” “你们不仁违约在先，我不义在后，如果你的餐吧有损失，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我们只是在陈述一件丑恶的违约事实，对你的损失，概不负责。” “江文山，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撂完狠话，我无情挂断电话，阿凯还在房间里继续做直播。 “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经过，还有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操作我都已经给大家交代清楚了。” “是黑是白，到底是谁在混淆视听，我相信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本来他们要侮辱我一个人的智商我可以忍，但他们却想把大家都当猴耍，我就不能忍了。” “这里还有一些原视频的证据，制成时间点和邮件发送记录。” “我相信，正义始终站在真相（我们）这一边，这个世界，不至于那么糟糕。” “那么，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感谢大家花时间来支持我，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可以私信给我。” “每晚八点半，我们直播间，不见不散！” 阿凯起身离开，屏幕上还有人在不停地刷礼物，献爱心。 不少迷妹也在刷屏赞叹阿凯的颜值。 截止到我关掉直播之前，房间里还有人不停刷屏，在线人数也维持在六七十万人左右。 看着这些数据，我心中感慨不已。 从草根到小网红，从小网红到大网红。 一切看似顺顺利利，但背后我和阿凯却付出了无数汗水与脑细胞。 每一次谈合作，都要避免被套路被下坑。 每一份代理合同，我都是逐字逐句去分析去辨别，看其中有没有埋暗雷。 阿凯现在算是彻底红了，而我们离美好未来，也更近了一步。 “阿凯，刚才的直播表现不错。” “是吗？那就好，对了文山，六神仙那边开直播了没？” “开了，我进去看了看，现场也很火爆。” “只是我们这边都已经给出了十足的证据，证明视频是他们故意改版，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却还在那边诡辩，引得围观的人刷屏谩骂。” “他的账号也是急速掉粉，已经跌破百万粉丝！” “至于李港那个餐吧，也被挂到了网上被喷。” “六神仙和李港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次，舆论站在我们这边！” 我拍了拍阿凯的肩膀：“再接再厉！” “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茵茵差不多也下班回家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在楼下超市买了些新鲜的蔬菜，今天打了一场翻身仗，我得好好做顿饭庆祝庆祝。 走在小区道路上，我心情愉悦，忍不住低声哼起小曲儿。 一想到李港和六神仙那嚣张的欠揍脸被我“啪啪”打了几下，我就忍不住暗爽。 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站在了门口，我俩四目相对，相互愣住。 少年手里提着一袋垃圾，应该是要出门扔掉。 “你是？” 我俩异口同声问向对方。 这时，卢茵茵从后面探出个脑袋。 “山哥，你站门口干嘛？快进来。” “哦，我，这个小朋友是？” 我进去一边换鞋一边问着。 还没等到回答，一抬头，就看见沙发上还坐了另外两个人。 卢茵茵给我说过她家里的情况。 父母健在，有一个快要高考的弟弟，全家在乡镇上。 看这情况，应该是她的家人来了。 卢茵茵怀着孕在厨房里忙活，我提着菜放到里面，然后准备去客厅问好。 刚想张嘴，就卡住了。 她的父母最大没超过五十，我一三十几岁的大伙子，该称呼他们叔叔阿姨还是大哥大姐？ 就在我不知如何称呼的时候，卢茵茵赶过来解围。 “爸，妈，这就是我跟你们提到的文山。” “山哥，这还是我爸妈和弟弟。” 我微微弓腰一脸讨好的微笑着：“伯父伯母好，我叫江文山，弟弟应该上高三了吧？” 一秒。 两秒。 三秒。 没人回话，两位家长也都一脸不悦。 小弟弟倒是跃跃欲试想要搭话，却被茵茵妈一个眼神镇住。 “呵呵，大家应该还没吃晚饭，今晚我来做，茵茵，你陪陪你爸妈，老家来一趟不容易，厨房里我自己来就行。” 我讪笑着走进厨房，却总感觉背后有两道凌厉的目光注视着我。 关上厨房门，客厅里，隐约传来争吵声。 我扭头一看，卢茵茵一脸委屈站在茶几前，接受着来自父母的批评教育。 且二位脸色十分严肃，凶巴巴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卢茵茵才怀孕，胎气还没稳，我哪能让她受这份气。 围腰也没解，手里拿着锅铲，我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第81章 见家长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你想干什么？” 见我手持锅铲气势汹汹，茵茵妈立马站起来指着我鼻子质问。 接着，茵茵爸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有小弟弟还坐着，闷头吃水果。 “伯父伯母，茵茵刚怀孕不久，胎气还不稳，有什么怨气，你们冲我撒。” 话刚说完，我就立刻被两道凌厉的目光锁住。 “江文山，你一个二婚男，三十几岁了，你害不害臊，还学人家老牛吃嫩草，未婚先孕，你问过我们做父母的同意不同意了吗？” “就你这样一个无业游民，三十几岁了还整天游手好闲不找个正经工作，天天待家里让我女儿养着你。”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整天让一个年轻小姑娘养着，这叫什么事儿！” “要房房没有，要车车没有，就连存款都没有！” “你拿什么给我女儿幸福？拿什么养她肚子里的孩子！” 茵茵妈一口气将我贬的一文不值，茵茵爸也只是在一旁叹气。 茵茵想要替我说个什么，却被她妈两个眼珠子瞪得不敢说话。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茵茵妈整个人都在上下起伏，随后又指着我鼻子开骂。 “江文山，你祸害完你前妻一家，现在又来祸害我女儿，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你想娶我女儿，除非满足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满足你。”我心下一横，孩子都怀上了，结这婚宜早不宜迟。 “第一，拥有全款一百五十平大四房，地段必须是城里不偏僻的地方。” “第二，拥有全款五十万以上的小轿车。” “第三，彩礼要给五十万。” “这三点，你什么时候办齐全了，什么时候才能娶茵茵。” 嘶……我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条件听起来，比当初老弟娶媳妇儿的时候还狮子大开口！ “伯母，你的这些条件我短时间内也办不到，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茵茵先领证，等孩子生了好上户口。” “至于你说的这三点，我保证，我以后加倍努力赚钱，争取早日完成您交代的这三个目标，行吗？” “不行！” 茵茵妈勃然大怒，茵茵爸也在旁边一脸盛怒。 “江文山，我原本以为你只是穷，但人还能老实。” “现在来看，我完全是想多了！” “你不但穷，还满嘴跑火车，油腔滑调一点也不实称。” “一个月，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如果这三样你办不齐全，我就带茵茵去做人流，然后跟你分手！” “妈，山哥现在在创业，他没有这么多钱，但我相信他以后会有的，我现在怀了他的孩子，你就让我们先领证吧。” “啪！” 茵茵挨了一耳光，往旁边退了两步，就因为替我求情。 我接住茵茵，心疼地轻抚她的脸蛋。 打人的是茵茵妈。 茵茵妈也不知为什么这么生气，竟然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卢茵茵，我们养你这么大，供你读书供你吃穿，到头来你就嫁个一穷二白的老男人？” “你有没有替你弟弟想过？” “我跟你爸在老家挣不了几个钱，好不容易把你供出来，就盼着你能找个好人家，改善一下家里的情况。” “你倒好，贴着脸跟这种人同居，还怀上了孩子！” “你让我们在家里的老脸往哪儿放？隔壁张婶李婶赵老婆子，还不知道会把话说得多难听。” “你要是什么也不要，就跟他结婚，不仅你会成为整个乡镇的笑柄，就连我和你爸也抬不起头做人！” “你弟弟，他马上就要高考了，有你这样一个姐姐，他会被同学笑话的，影响了心情，他怎么能考出好成绩！”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走！” 茵茵妈劈头盖脸一顿数落，然后带着其余二人甩门而去。 说来说去，就是来要钱的。 茵茵从我怀里慢慢蹲了下去，无助地哭起来。 我也跟着蹲下，在她头上轻轻摩挲，安慰。 卢茵茵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山哥，怎么办，加上这几个月我偷偷留下来存卡里的积蓄，也满足不了我妈的要求。” “我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她不仅想要我风光嫁人，还想要我嫁给有钱人。” “然后就能得到一大笔彩礼，供我弟以后的生活。” “山哥对不起，我们家重男轻女，爸妈都很看重我弟，我就是个给家里赚钱的机器。” “你摊上我，让你为难了。” 我抱着卢茵茵的头安慰道：“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婚我们会结，孩子也一样要生，你别担心，这些事交给我来处理。” “乖，你坐沙发上好好休息，我去做饭，以后家务我也全包了，你什么都别做，安心养胎。” “山哥，有你真好。” 卢茵茵眼角还挂着眼泪，嘴角却已经上扬。 一个月的时间，我觉得我有机会搏一搏！ 自打阿凯第一次直播完后，每天我都能接到要求合作的商家电话。 随着我们的名气越来越大，粉丝越来越多，要求合作的商家逼格也越来越高。 甚至一些星级酒店，高级餐厅，名胜景点都抛来了橄榄枝。 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朝着我们期望的方向前进。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我们的代理费就像滚雪球般滚到了一百万！ 在这个关头，是立即成立网红工作室扩展事业，还是继续存钱先搞定茵茵妈的要求，让我头疼不已。 今天，我没有在阿凯家陪他做直播，而是早早去了医院接卢茵茵下班。 因为下午的时候，她说自己吐得厉害。 我打车到医院门口等候。 这时，一辆炫酷的兰博基尼超跑从我身边疾驰而过，然后突然刹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的另一边。 这种炫酷操作让我想起了秦珍珍。 说起秦珍珍，我也好久没见她路面了。 这个女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不过，车门打开后，走出来的不是秦珍珍，而是一个年轻的富二代。 穿着骚包的亮红色紧身裤，金黄色的外套以及一双内增很高的气垫AJ。 稀拉的头发吹得立起来，大黑墨镜架在鼻梁上。 摆出一副天下唯我独酷的狂拽模样，半倚在超跑车头。 我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卢茵茵正好下班。 稍作等待，卢茵茵从医院里面走了出来。 我动身过去准备迎接，却发现她并没有看见我，而是直奔那个富二代。 两人热情相拥，举止亲密。 最后，卢茵茵跟他上了车。 第82章 教训嚣张富二代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超跑独有的轰鸣声像一把利刃刺痛了我的心脏。 短暂愣神之后，我飞跑过去挡在车前！ 卢茵茵在副驾驶上如花的笑脸瞬间石化，富二代朝我甩了甩手，示意我赶紧闪开。 我寸步未挪，双眼始终看向卢茵茵。 富二代终于极不耐烦地伸出脑袋，叫我赶紧滚。 并威胁我，我再不滚开，就从我身上碾压过去！ 周围看热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对我指指点点，都以为我要碰瓷豪车。 有的人甚至已经举起手机开始录像。 我要真弄出什么动静，说不定今晚抖音首页的视频推荐就能看见我的身影。 我埋低了脑袋，然后整个人趴到了超跑引擎盖上。 富二代立马气急败坏地下了车，一脚踹我屁股上，并死命将我拉起来，然后从钱包里掏了一沓钱砸我脸上。 “拿钱滚！别耽搁小爷我的好事，再敢继续阻拦，我让你进局子信不信！” 嚣张跋扈的富二代一边嘴角向上勾起，然后得意地摘下墨镜，手指在我胸前狠狠戳了一下，神气得很。 他以为砸钱就能解决事情？ 而且还这么羞辱地把钱砸我脸上！ 我呸！ 我偏不买账！ 地上的红色人民币混着尘土被我一把抓起来，然后拉开富二代的领口全给他塞了进去。 我爽快地笑道：“拿钱滚，爷不稀罕你这几张臭钱！” “茵茵，跟我回家。” 我转身走过去打开车门，卢茵茵小心翼翼探头出来。 但她始终低着头，一语不发。 这时，围观人群的议论也开始倒向我这边。 有人说富二代当街抢我女朋友。 也有人说富二代拿钱羞辱弱势群体。 更有人说富二代当街强抢民女，我成了卢茵茵的爸？ 我低头瞧了瞧身上过时且褪色的外套，顺手再摸了摸下巴。 这段时间忙于视频和直播，胡子都长长了。 再加上我这不修边幅的穿着打扮，中年老男人石锤！ 在众人唾骂之下，干瘦的富二代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绿，挥手就是一拳朝我脸砸过来。 幸好我现在也算矫健，他的拳头对我来说，跟女人的绣花拳没两样。 “砰！” 我生生接住富二代的拳头，并顺势一扭，他立即痛得哭爹喊娘大叫求饶。 “你不是那个谁，抖音上拥有千万粉丝的网红吗？就这幅德行，弱得跟个白砍鸡一样！” “就凭你这瘦不拉几的样子，还想挖墙脚，你那冰魄银针能做到严丝合缝吗？怕是搅屎棍掉进了大海，毫无感觉吧！” 围观众人哈哈大笑，甚至有一些人小声讨论起了他的尺寸。 不过尽都是些讽刺和嘲笑的话。 我戏谑地将他用力推出去，连退五六步的富二代羞愤难当，满脸怒色。 他紧握拳头还想跟我打架，我大步向前走过去，他却突然露出怯意退后两步。 原来是只纸老虎，我还以为有几分骨气，没想到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 我步步逼近，眼中展露凶光。 富二代吓得踉跄一步连滚带爬迅速窜上车，然后一脚油门轰到底，留下两排尾气。 临走前，他还不忘狂妄叫嚣一句，“你给老子等着！”以为能给自己挽回几分薄面，徒劳而已。 富二代落荒而逃，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我的目光落到了卢茵茵身上。 卢茵茵低着头，紧咬着粉唇，眼底有一丝泪光在闪动。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叫了辆出租车。 “走吧，先回家。” 一路上，卢茵茵都没有开口解释一句，沉默着一直到回到家里。 木讷的卢茵茵坐在沙发上，我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说说吧，问题总要解决了日子才能继续过下去。” 卢茵茵抿了一口热水，眼泪在打转儿。 “山哥，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卢茵茵情绪激动地抬起头看着我，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我定了定心绪，平静道：“那个人就是之前你在微信上聊天的韩家大少吧，你们背着我联系多久了，现在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 话到嘴边我又吞了回去，问不出口。 棕色的落雁眉颦成一条直线，明亮的眼眸中闪动着泪光，一张粉嫩的小嘴唇微张。 “是他，那天晚上你让我删了他，后来他一直加我，我怕你看见不高兴，就没同意。” “那你们是怎么联系的？”我接着问道。 “他知道我的抖音号，就一直在抖音上给我发，发消息。”卢茵茵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微不可闻。 “所以那天在医院，你是在抖音上跟他聊天？”我眉头皱成一团。 “嗯，山哥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卢茵茵忽然抓住我的手，眼神中满是抱歉。 “我知道，这一个多月我忙于拍视频，冷落了你，是我不对，家庭和事业我应该兼顾。” “但是你，你可以提醒我，为什么要去跟别的男人，跟别的男人去，去，唉，我说不出口，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将要爆发的怒气。 “你跟他，到底有没有去过酒店？” “没有，没有去过酒店，本来是今天去，后来你出现了。” “呵，我还出现得不是时候了？” 卢茵茵的话触及到了我的内心。 “茵茵，你不想跟你吵架，我们来讲道理，相处这么久以来，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干净阳光的女孩子。” “我也竭尽所能去呵护你，保护你。” “你怀了孩子，我也百般迁就你。” “可是，你是护士，你应该比我清楚，怀着孕，你还能做，做吗？唉！就算你不考虑我的感受，孩子也是无辜的！” 卢茵茵羞愧地低下了头，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不住地流着。 “你好好想想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对的。” “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在选择背叛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犹豫过，为我想过？” “我没日没夜拍视频，跟阿凯一起弄直播，签广告合同，奔东忙西，我每天连觉都睡不了几个小时。” “我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尽快达成你妈的要求，好娶你吗？” “茵茵，你不要让我觉得我做这一切都是，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样我会失去奋斗的动力。” “我承诺过，我会给你和孩子富足优渥的生活，我就一定会努力做到。” “你不要太着急，那个韩家大少你知道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别人叫他什么吗？少女杀手韩大少！” “被他糟践过的少女不计其数，他只会花言巧语，不会对你负责。”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跟他来往，好吗？” 卢茵茵连连点头，手里的纸巾湿了好几张。 突然，她抬起头，眉心展露一丝疑惑。 “山哥，你怎么知道他圈子里人对他的评价，是秦珍珍告诉你的？” 我心中一慌，额头上渗出丝丝细汗。 第83章 一百万的选择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自从秦珍珍多次对我表露心意之后，卢茵茵就听不得也见不得我跟她再有任何不清楚的瓜葛。 他们圈子的事也的确是我主动打电话给秦珍珍才知道的。 如果我现在承认，刚刚那些苦口婆心的话岂不是啪啪打回我脸上？ “茵茵，我是在网红圈子里听说的，跟秦珍珍没关系。” “因为上次你说了他的抖音号，所以我关注过一段时间。” “说了这么久，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吃。” 我在她头上轻轻摩挲两下，然后露出一个微笑，转身去了厨房。 小姑娘，没定性，需要敲打。 就像一块璞玉，需要精雕细琢，才能成为自己喜欢的样子。 饭菜上桌，香气四溢。 最近天天做饭，厨艺倒是提升不少。 要不是我不方便在公众面前刷脸，我都能去做个直播炒菜。 卢茵茵在桌边坐好，我给她盛好一碗热干饭端过去。 “趁热吃，现在天凉，饭菜冷得快。” 又将炖好的鸡汤端出来，我才落座。 “茵茵，有个事情我想还是得跟你商量商量。” 由于前面眼泪流得太多，到现在卢茵茵的眼睛还红红的，甚至有一点浮肿。 眼角的泪痕还有些明显，卢茵茵被我说了一顿现在也没什么好心情跟我嘻嘻哈哈说笑。 她愣愣地点点头，浑身上下充满了小心翼翼。 “我和阿凯自创业以来，截止到现在，已经赚了一百万。” 卢茵茵双眼冒着精光，猛地抬起头看着我，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我露出一个自认为暖心的微笑继续道：“原本我和阿凯的打算是，赚了一百万，就开网红工作室。” “但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两个选择。” “一，拿着这一百万开网红工作室，肯定会被花掉大部分，甚至是全部投入进去。” “二，不开工作室，继续攒钱，或许能赶在一个月之内凑齐你妈要求的‘三件套’。” “茵茵，你觉得我应该选择哪一个？” 卢茵茵低着头，嘴里缓慢地嚼着饭菜。 “茵茵，你在生我气吗？” “前面我的话是重了些，但我只是不想让你误入歧途被别人欺骗，我都是为你好。” 我起来坐到她身边，将她抱进怀里安慰。 手背上立刻落下两滴滚烫的眼泪，卢茵茵泣不成声。 我不停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在她额头轻轻亲吻。 并试着逗她笑。 “哎哟，让我看看，这眼泪巴巴的看得我三条腿都软了，眼泪流多了眼睛会肿，到时候就不是漂亮大宝贝了。” “瞧瞧这撅起的小嘴巴，都可以挂一个茶壶了，好了，我知道我家茵茵宝贝今天受委屈了。” “我检讨我自己，我就是个坏大叔，欺负了咱家漂亮大宝贝，等下罚我洗碗拖地收拾厨房，还给漂亮宝贝洗头洗澡洗衣服，好吗？” “笑一个，茵茵宝贝笑起来最可爱最漂亮了！” 卢茵茵嘴角微微勾起，眼睛也笑成一轮弯月。 “这就对了，夫妻没有隔夜仇，晚上我们还要睡一起。” 卢茵茵在我胸前轻轻一锤，娇嗔道：“谁跟你是夫妻，哼。” 我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在她脸上亲上一亲。 “孩子都有了，当然是夫妻了，以后你就是我老婆，快，叫声老公听听。” “你坏。”卢茵茵羞涩地小声叫道：“老公。” “诶，老婆！” “哈哈！” “来，我的宝贝老婆，我伺候您吃饭。” 终于，哄好了小祖宗，她又恢复了平日的娇俏可爱。 “茵茵，你还没回答我，我那一百万应该怎么处理？” 卢茵茵小脑袋一歪，一个甜美的微笑直击我的心底。 “开工作室，你有了正经事业之后，我爸妈见你能挣大钱，就不会这么紧逼你。” “虽然她的三大条件可能不会因此改变，但至少我们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来满足她的要求。”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结婚的事，就要往后推了。”我不由深深地皱起眉头，万一失败，孩子才是最无辜的。 “我可以等，山哥，没关系的，晚一点结婚我也不介意。”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不婚主义者，直到遇见了你，我才明白了婚姻的意义。” 卢茵茵勾住我的脖子，在我唇上轻轻一吻。 “山哥，我相信你，加油！” 我心中顿时感动不已，双臂将她紧紧搂住，深情拥吻。 一股燥热升起，我将卢茵茵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压在身下。 灼热的目光炙烤着我们的理性。 “茵茵，我想……” “山哥，你轻一点，别把咱孩子顶出来就行。” 卢茵茵勾着我的脖子贴身上来，柔软的触感使我瞬间沦陷。 我们有半个多月没有做运动了，一时间干柴烈火，唇齿相交，浓情蜜意，缠绵悱恻。 我们相互宽衣，很快坦然相见。 在我的双手落在卢茵茵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上时，我忽然停止了疯狂的涌动。 我将头贴在她的小肚子上，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茵茵，我有孩子了，我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们要保护好他，为了他，我们必须忍一忍。” 我起身穿好衣服，将一床毛毯盖在茵茵身上。 “不能冒险，万一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损伤了孩子，我会后悔莫及的。” 卢茵茵掀开被子，光着身子走到为卫生间门口。 突然回头对我调皮笑道：“不是还要伺候本宫洗头洗澡吗？小文子。” 我哼哧一笑，跟了过去。 “先说好，正经洗澡。” 伺候完小祖宗再收拾好一切，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我洗漱完刚沾上床，卢茵茵忽然侧身趴我身上。 我神经一紧，小妮子该不会心火太旺还没熄灭吧？ 紧接着，一根纤细的手指在我胸头上轻轻撩拨。 不一会儿，我就感觉这被子盖着有点热。 我按住卢茵茵的手指，她还想挣扎，我拎起就往嘴里咬。 卢茵茵噗嗤笑出声：“山哥，我刚摸了脚，你这是干什么呢？” 顿时，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双手出动，挠得卢茵茵连连求饶。 “怎么样？服不服？认不认错？” “我错了山哥，我真的错了 ，我再也不敢，快饶了我，我笑不过来了。” 我扣着卢茵茵下巴狠狠亲了一口道：“小捣蛋，你这么调皮，以后小小捣蛋岂不是更皮。” “嘻嘻。”卢茵茵靠在我怀里窃喜，刚刚整到我，她现在可乐开了花。 “茵茵，等我成立了工作室，你就辞职跟我们一起干，这样，我也能时时刻刻照顾到你。” 卢茵茵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笑容僵在脸上有两三秒。 然后她对着我认真点点头：“好，我明天就去提离职申请。” 第84章 回到公司楼上开工作室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放开茵茵，有种冲来，都冲我来！” “茵茵，不要，茵茵！” 我声嘶力竭大声喊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角还挂着一滴眼泪。 原来是梦，吓我了。 摸了一把后背，已经湿透。 起身准备去洗个澡，发现茵茵已经起床了。 厨房里飘出了美味香气，循着味儿，我来到卢茵茵身后。 从后面抱住她，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怎么起这么早，你现在应该多休息，这些事，都交给我。” 我夺过她手中的锅铲，将她挤到一边。 “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卢茵茵并未离去，而是选择站在旁边看我做早饭。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心里也感觉蛮有成就感。 吃了早饭，我送卢茵茵去医院上班，然后再折返去阿凯家。 阿凯已经在家里收拾妥当，今天，我们拍完视频之后，还要去踩楼盘选办公室。 “阿凯，等下视频结尾处，你就按照青风公司的要求，将他们的广告词念一遍就行。” “好，文山。” 阿凯应声，语气中有一丝犹豫，随即又继续开口说道，“文山，今天早上我刷抖音的时候，看见了你昨天下午在医院的事，你跟茵茵……” “没事，我跟茵茵好着呢，那小子就是欠揍，敢挖我的墙角。” 想了想，我又接着嘱咐一句。 “你也别去责怪茵茵，小姑娘没多少社会经验，总是会被一些花言巧语蒙蔽试听。” “适当敲打就行，也没犯什么致命的大错。” “对了，你跟中介那边约的几点看办公室？” “下午两点钟，上午我们拍完视频，中午出去吃个饭，到那边差不过两点钟。” “那行，我们先拍视频。” 其实，用这一百万开工作室，我跟阿凯早就已经商量过，但出于对卢茵茵的尊重，最后我还是告诉她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毕竟只有一百万，娶她和开工作室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如果卢茵茵支持我开工作室，那是最好。 如果她选择用来做娶她的资金，我可能会想尽办法说服她。 这就是男人，表面上跟你商量，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在街边随便吃了一碗盖饭，阿凯带着我前往中介公司。 这是一家连锁房地产中介公司，在全国都有店面。 绿色的背景招牌很显眼，到的时候，负责带我们踩盘的房产经纪人已经站在门外等候。 见我们到来，她很热情地迎了上来，并递上两瓶矿泉水。 “你们好，我是万家房产中介公司的房产经纪人方似锦，你们称呼我小方就行。” “你好，我是跟你联系看办公室的张凯，这位是我的合伙人江文山。” “你好，张先生，你好，江先生。” 房产经纪人谦虚而有礼貌，且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这让我和阿凯的心情舒爽了许多。 “方小姐，我们不是第一次看办公室，希望你的推荐能让我们满意，这样以后换大办公室的时候，我们还找你。” “江先生请放心，我们手里的资源一定会有你中意的，现在我们要去看的一套办公室，就在附近的千业大厦里。” “千业大厦？” 我心中暗暗一惊，我之前任职的那家公司就在千业大厦里。 如果我将工作室也开在那里，发展壮大升级成了公司以后，我岂不是能在前同事们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嘿嘿。” 想到此处，我就暗爽不已。 赵合礼，张小武，你们当初那么搞我，让我没办法找工作。 哼，你们给我等着。 看我以后怎么在你们面前显摆！ 我要让你们羡慕、嫉妒、恨，但就是想搞我又搞不到我！ 我要让你们后悔！ “江先生，有什么疑问吗？如果你不喜欢在千业大厦办公，我们可以换另一个地方。” “不不不，我喜欢，我喜欢得很，快带我们去看看。” 我嘴角深深地勾起来，心中的爽意已经遮掩不住。 阿凯见我一脸的暗爽，忍不住侧头相问：“文山，你这表情该不会已经想到以后那些曾经背地里暗害过你的人，在看见你事业成功之后惊讶而羡慕的表情了吧？” 我往阿凯肩上一拍：“还是你懂我！我一想到以后能天天恶心赵合礼和张小武，我这心里就欢快得劲，哈哈！” “先别高兴太早，做老板跟做网红差别还是挺大的，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老板，你该知道，我们现在才能算是创业初期。” 阿凯很合时宜地泼了我一盆冷水，然后继续道：“成功了才能炫耀，才能扬眉吐气，要是失败了，岂不是更让人笑话和看不起？” “啊咳咳，阿凯，我觉得你跟着我成长了不好，看待问题也比以前成熟，不错，继续努力。” 我打着哈哈略过这个尴尬的回答，一路上风驰电掣，很快我们就来到千业大厦楼下。 以前的公司在35层，现在我们要去的是第36层。 当然，我不可能租下整个36层，就算我想，我现在也没那么多钱。 我记得离职前36层的办公室是已经租满了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公司实力不济，挨不过今年这情况。 现在是上班时间，应该不会有以前的同事下楼摸鱼碰到我。 进了电梯，我习惯性地按下35层按钮。 直到房产经纪人重新按了36层，我才发现自己按错了。 “叮……” 走出电梯，没有我想象中的亮堂和人气儿，36层的商户几乎快撤完了。 冷清的场地让我感叹世事无常。 想我离开这里的时候，36层是多么的热闹，特别是角落那两家模特和摄影公司，里面的小姐姐是真的颜值高身材还特别好。 当时我和组里的老油条还经常组队上来摸鱼。 现在想想，那些混吃等死的日子已经遥遥远去。 而我，已经踏上了发财的征途。 时光荏苒，一去不复返。 七年的青春和汗水，都喂给了楼下那个该死的无情的狗公司！ 我正站着发神，阿凯拍了拍我肩膀，叫我跟上。 收了收心，现在不是怀念过去的时候，无奈一笑，我快步跟了过去。 房产经纪人带我们来到了右边最角落的一间小办公室，大概60几平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间办公室之前是一家小网络公司。 里面是一群技术宅，穿着统一的格子衫，留着统一的地中海，带着统一的黑框眼镜，挂着统一的黑眼圈。 无论我加班到多晚，这一间办公室的灯，永远是亮着的。 都说程序猿工资高，这么拼命，也是该他们的。 一搬而空的办公室面积虽不大，但空荡荡地看起来也不小，就和我阿凯以及卢茵茵三人办公，算是比较宽敞。 就算后面招了人，好好规划，安排二十人以内的连体办工作也能放得下。 而且这间办公室由于处在角落，两面的采光也很好。 总体来说，我还是比较满意。 “方小姐，这间办公室的租金是多少？” “江先生，如果你们诚心租下这间办公室，我可以给你们争取到2万一个月。” “2万一个月？”阿凯满脸惊讶，眼睛都快凸出来。 我也跟着皱起眉头，虽然我知道这里的租金肯定不低，但没想到，才60几平米租金就要2万元！ “江先生，这间办公室你们租吗？” 第85章 拳打恶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方小姐，这间办公室你帮我留着，最快明天我们给你答复。” “好的，江先生，请问你们还需要看其他地方的办公室吗？” “不了，谢谢。” “哦好的，那我回公司等你们消息，如果想要其他的，记得联系我喔~” “一定，麻烦你了，路上小心。” 房产经纪人关了玻璃门乘坐电梯离开，我和阿凯则在走廊里商量预估。 “文山，我觉得这间办公室挺好，采光很好，也是坐北朝南没有西晒，就是租金方面有点贵。” “是啊，我也觉得挺好，就是租金有点贵。” “一个月就要两万房租，还不算其他的电费物管费之类的杂费，而且，我们成立了工作室，肯定就要陆续签约网红和招聘员工。” “人工费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资，这一百万，折腾不了两个月。” 想到这里，我不由眉头紧锁。 “哟，还真是那个过街老鼠江文山啊！” 突然，楼梯间的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定睛一看，赵合礼和张小武正站在楼梯间门口，刚才说话的正是赵合礼。 只见赵合礼带着张小武，一前一后很是嚣张地向我走来。 “我在办公室里听小武说，他上楼还东西的时候，看见你在这里，我还不信，你竟然有脸回来。” “所以我就上来瞧瞧，没想到，你还真的敢回来！” “江文山，我刚刚听你在说什么工作室。” “怎么，你找不到工作要自立门户了？” “但我又听见你为两万块钱的租金发愁，啧啧啧，江文山，你连两万块钱都拿不出来，你还想创业呢？别做白日梦了！” “我告诉你，你的名声早就臭了。” “只要我告诉你的客户你曾经干了些什么，你觉得你能有客户吗？” “你觉得你的工作室能坚持一个月吗？” “哦，不，你现在连两万块钱的租金都给不起，这工作室自然是连开始都不能了，哈哈。” 赵合礼志骄意满尽情嘲笑，张小武则像个狗腿子一样跟着狂吠。 “师傅，不，你这种私拿回扣品行不正的人不配做我师傅。” “江文山，好好做条人人喊打的流浪狗不好吗？干嘛要回来凑个热闹，招人嘲笑呢？” “你的光荣事迹还在行业里流传，你放心，只要你敢在这里开工作室，我就一定尽心竭力陪好你的客户。” 说完，张小武脑袋一昂，眼中充满不屑，歪嘴蔑笑，模样十分讨打！ 我心里已经气炸，面上装作平静的样子，对着张小武招了招手。 “小武，你过来，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只要你掌握了这个秘密，马上就能坐上赵合礼的位置！” “嘁，想挑拨离间？没用，我对赵总忠诚！” 忠诚？ 我忠尼玛个诚！ 心里已经开骂，脸上我还是保持友善的微笑。 “我已经落魄成这样了，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大起大落我早已看透，念在你我师徒一场，我也想帮帮你。” “你放心，不是让你挤下赵合礼，而是你们俩都能升职！” 此话一出，赵合礼和张小武都来了精神。 赵合礼给张小武一个眼神，张小武立刻走到我面前。 “靠过来点，这是秘密。” 张小武将脑袋凑过来，我贴近他的耳朵。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最大分贝：“你妈真棒！” “砰！”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再一拳锤他脸上！ 张小武顿时踉跄两步撞向旁边的大理石墙面。 我的动作迅速且连贯，一秒喊话一秒揍人，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沓。 “江文山，你他妈敢打我！” 张小武气得抡起拳头就要还手，赵合礼立马拉住吼道：“蠢货！我们走！” “赵总，他打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是不是傻？别中了他的诡计！要是招来警察，不仅对公司名声不好，对我的影响也不好！” “走！” “江文山，你给我等着，最好别走夜路！哼！” 张小武跟在赵合礼后面气哼哼地离开，我嘴角勾起浅浅微笑。 “啊，爽，打不了赵合礼，我还收拾不了你张小武？” “你们给我等着，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阿凯轻叹一口气，一只手拍在我的肩上。 “好了文山，现在不是算旧账的时候，我看你挺喜欢这里的，就租这里吧，我还可以继续拍视频做直播为我们工作室赚广告费，你和茵茵就在幕后运作。” “至于招聘员工，我们暂时不用其他人，视频你可以拍，剪辑视频你忙的话我自己就可以剪。” “至于直播，我现在已经上手了，能自己完成，最多遇到问题的时候你再出马解决。” “茵茵加进来，你就给她个财务总监当当。” “钱在女人手里，仔细，得当。” “你就稳坐老总的位置，出去拉皮条……呸，拉客户，谈广告，签合同，以及整个工作室的运转就交给你。” 我拍了拍阿凯的手，诚挚地看着他。 “好，现在打电话给那个房产经纪人，说我们决定租这里。” “阿凯，等办公室的手续办完，我们就去工商局办理营业执照。” “法人代表写你的名字。” “为什么写我名字？”阿凯皱起眉头，满脸疑惑。 “我现在还在失信名单里挂着，你让我当法人？” “哈哈，好好好，我当法人，谁叫你当初贪心那一百万，看吧，偷鸡不成蚀两把米。” “诶诶，行了行了，干嘛在我伤口上撒盐，信不信我也捶你！” 我举起拳头做出要锤阿凯的姿势，阿凯立马缩着头弓着背，抬眼斜视我。 “我认怂，别捶我，我打不过你。” “你还是留着力气等日后锤赵合礼和张小武那两个王八蛋吧！” “阿凯，看不出来你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的嘛。”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妈是谁！” “哈哈！也对，虎妈有犬子！” 阿凯给房产经纪人打了一个电话，没过几分钟，电梯里就走出了方小姐。 方小姐气喘吁吁，小脸粉扑扑的，刚出电梯就挂着笑脸走过来。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签合同！” 第86章 招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中介小姐笑颜如花，她是打心底里的高兴啊！ 因为，我们是她入行以来开的第一单。 一路上，她对我们十分客气也异常热情，看得出来，她应该是刚出社会不久的愣头青。 虽然业务方面能力欠缺，但胜在人挺真诚，没有老油条的弯弯绕绕和油嘴滑舌。 再加上她找的这个地方太顺我的心意。 所以，这一单算她运气好，碰着了！ 坐在出租车上，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问一问。 “方小姐，你是才毕业的大学生吧？” “算是吧，我高考没考上本科，专科上了三年就出来工作了。” “那也算是大学了，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我是学的互联网，但是毕业之后不想从事互联网方面的工作，就想着做销售，听说卖房子很赚钱，所以我就来中介卖房子了。” 中介小姐露出一个单纯中带着憨憨的笑容。 “今天我们租了这个办公室，你的工资应该能提成不少吧？” “没有，你们要是买栋别墅我倒是能多提成，你们要买别墅吗？” 中介小姐眨了眨她那双滴溜溜的黑眸子，依旧是一副单纯而憨憨的样子。 “虽然我们现在买不起别墅，但如果你趁早跟我们一起做，以后你就是能买得起别墅的那类人。” 我的意思很明显，中介小姐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江先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车窗外的冷风灌进来，吹起她鬓角的碎发，也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吹入我地鼻中。 嗯，是劣质香水的味道。 我朝她侧了侧身子。 “你看我的样子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现在的底薪是多少？” “无责任底薪2000，提成另算。” 中介小姐说得很有自信，似乎对2000的无责任底薪还挺满足。 也对，刚出社会的年轻人，本就是资本家大力压榨的对象。 “方小姐，我给你出无责任底薪2500，提成另算，怎么样？多出的五百，你可以拿去买一瓶好点的香水。”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你并不适合做房产销售，今天是你的第一单，也只是碰巧我对千业大厦有特殊的情怀。” “否则，你这一单不一定能做成。” “你的业务能力很欠缺，看得出你在你们中介公司应该没人带你，但如果你加入我们，我可以亲自带你做业务。” “考虑一下？” 我挑起眉头，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等你们把合同签了，我再告诉你们我的决定！” 呵呵，小姑娘还挺谨慎。 回到中介公司，白纸黑字红手印按上，合同签好，中介小姐送我们出门。 站在路边花坛，我再次询问：“方小姐，考虑清楚否？” “你们是做什么的？”这时，她才开始进入正题？看来我们有戏。 “你平时刷抖音吗？” “刷，这个年代，谁手机里没有个抖音APP。” “那你应该听说过‘文凯清风’这个抖音账号。” “你的意思是，你是文凯清风？看你的模样，也不像，倒是张先生有几分相像。”中介小姐上下打量着我和阿凯。 我嘴角含笑：“没错，你口中的张先生就是文凯清风本人，而我，是他的经纪人。” “现在我们要成立网红工作室，怎么样，要加入我们吗？” 中介小姐突然大喜，像是好奇的小孩子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惊讶地围着阿凯转了几圈，然后蹦了一下。 “我加入，反正在这里干了三个月，我也没买出去一套房子。” “你出的工资比这里高，还能有提成拿，我愿意加入你们！” “嘻嘻。”中介小姐露出洁白的牙齿，小模样简直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好，我们一个月以内应该能挂牌成立工作室，你可以先提交离职申请，离职手续办完以后，就直接到千业大厦报道。” “先加个微信，方便联系。” 加完微信，中介小姐回到了中介公司。 我和阿凯则打了个出租车回家。 在路上，阿凯不出意料地开始问我问题。 “文山，你为什么要聘用方似锦，她根本没有任何网红经济的经验，如果只是冲着工资低，我们大可以去人才市场找一个相对有经验的人。” “而且，我不是性别歧视啊，你招个女的，还不如招个男的，至少需要体力活的时候，还能搭把手。” 我在阿凯肩上轻轻拍了拍。 “我们现在应该找能共进退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来给你打工的老油条。” “刚毕业的大学生，比较有冲劲，也很有活力。” “他们的心思相对而言单纯很多，这就更容易沟通和把控人心。” “而且，因为他们涉世未深，心中还有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期待，这样的人更容易教也更好带，学习的奔头也更足。” “方似锦符合大学毕业生的纯性，性格也挺好，为人活泼待人也很真诚。” “她的外形条件也很好，对工资方面的要求也没那么高，更注重学习积累经验，这种虚心学习的态度很可取。” “这样的一个人，在我们的好好教导之下，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 阿凯看着我眼睛眨都不眨，要不是他眼珠子动了一下，我都以为他被定住了。 “文山，我好像又看到了七年前的你，沉稳，智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当年你游说我，让我加入你们一起创业，我就是看中你的这股能让人臣服的劲儿才同意加入，现在，那个意气风发的江文山又回来！” “文山，我坚信，我们一定能成功！” “嗯，这一次，我要脚踏实地慢慢来。” 我和阿凯将手臂放到彼此肩膀上，我俩脸上都浮现出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平凡而富足，这是我的追求。 发动机的声音停止在小区附近的菜市场门口，我带着阿凯去买菜。 前脚刚踏进菜市场，阿凯就彩虹屁开放。 “文山，像你这么好的男人这世上怕只剩你一根独苗了。” “你看你，白天奔东忙西搞事业，晚上还要买菜回家做饭伺候女朋友。” “茵茵真是好命，遇到你这样的好男人，我要是能遇到一个跟你一样的媳妇儿，我睡觉都能笑醒！” 我呵呵敷衍一笑：“行了，你再夸，我就膨胀了。” “茵茵现在怀了孕，我当然得好好伺候，生孩子那么痛苦，这都是她应得的享受！” “嗯，茵茵选择你，真是捡了个宝！” 我来到一个蔬菜摊子前。 “老板，花菜怎么卖？” “二十块钱一个。” “这么贵？” “嫌贵？去别家瞧瞧。” 我又继续往里走，经过一堆烂菜叶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正在挑拣烂叶子吃。 流浪汉的举动让我心中十分酸楚，忽然想到了老弟。 也不知道老弟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继续吸Du。 这些日子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凭我怎么联系打听，都得不到任何消息。 有时候我悲观地想，老弟会不会已经…… 唉，算了。 我走向流浪汉，从钱包里取出两百块钱。 然后蹲下去，将钱送到流浪汉手中。 埋头吃烂菜叶的流浪汉抖着手中的烂菜叶子，抬起头看向我。 那脏兮兮的泥垢下，是一张瘦骨嶙峋的脸，但眼窝深陷的眼睛算还明亮有神。 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两行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混着脸上的泥灰滴落到地上。 我早已湿了眼，嘴角不住地抖动着。 颤抖着声音，一声“文才”，终于喊出口。 第87章 开业遇事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哥。” “文才！” 我紧紧抱住老弟，眼泪像开了阀的水龙头，也管不了周围人群的异样眼光。 这一刻，男儿有泪流不完，只因情真到深处。 “文才，跟我回家，你看你，混成这样，怎么也不来找我。” 老弟擦了擦眼泪，将我给他的两百块还给我。 “哥，你现在比我更需要钱，我挺好的，我跟着那些流浪汉到处旅游，涨了不少见识。” “今天只是意外。”老弟看了眼手中的烂菜叶，将其扔到一边。 “平时我们都是吃热饭热菜，碰巧今天没有讨着钱，所以，所以……” “哥，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别跟我也别再来找我。” “我们，我们已经签了协议，我不再是你弟弟，我也不会再拖累你。” “哥，我先走了，你跟茵茵嫂子多保重！” 说完，阿凯爬起来就飞奔出了菜市场，我也拔腿追了出去。 只是这附近的小巷子太多，很快我就跟丢。 我无助地跪倒在地上，痛声大喊老弟的名字。 但无论我怎么呼喊，老弟都没有再出现。 “文才！” 撕心裂肺一声喊，周围路过的人都像看傻子一般看我。 只有我自己知道，此时此刻，我心里是有多么痛苦，多么心疼老弟。 即便他之前混账到我想亲手宰了他。 但当我真正看到老弟落魄到捡烂菜叶吃时，那股源自血脉里的亲情，才将我坚强的防线彻底击溃。 就像上一次在垃圾堆里翻出奄奄一息的老弟时一样让我心痛，让我手足无措！ 身后传来一个人靠近我的脚步身。 我喜极而泣，老弟还是舍不得我，还是会出来见我！ 我站起身来，整理好情绪转身。 阿凯已经站到我身后。 顿时，我露出满脸的失望和伤心。 老弟，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阿凯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安慰，但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随便买了几样菜回家，做好饭的时候，卢茵茵刚好回来。 见我眼睛有些红，便关心我怎么了。 我默默炒着菜，阿凯将卢茵茵拉到客厅说缘由。 过了一会儿，卢茵茵来到厨房，歪着头冲我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山哥，或许文才一直都在我们附近流浪，他还是关心你的，知道你最近创业需要钱，所以不跟你回家，不想给你添麻烦。” “他都是在为你着想，等到我们有钱了稳定了，或许他就会主动来找我们。” “到那时候，就算他不来找我们，我们也可以雇人寻找他，找到他，告诉他，我们不缺钱了，我们一家人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山哥，别难过了，你要是觉得亏欠他，以后我们慢慢还他就好。” “嗯。”我点点头，现在唯有努力创造美好未来，才能给老弟的将来一个保障。 我必须努力奋斗，我不能失败！ 夜里躺在床上，我一闭眼就出现老弟满是泥垢的脸，蓬乱的头发，脏臭的衣服。 老爹，我没有照顾好老弟，你在下面尽情怪我吧！ 想着，眼角滑落一股温热。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做了早饭，送卢茵茵去上班。 然后跟阿凯一起去工商局办理营业执照和其他税务杂项。 我不是第一次办这东西，流程都算清楚，所以办起来事半功倍。 在我的指导下，阿凯很快就成了工作室的法人代表。 等待营业执照下来的日子里，我和阿凯除了拍视频和做直播，其他时间都在外面跑装修公司。 好在勤劳蜜蜂产蜜多，半个月的时间，我和阿凯轮班亲自监督现场装修。 一丝不苟的态度，在耗时半个月的装修完后，效果甚佳！ 今天，我带着卢茵茵和阿凯，一起走进了千业大厦。 我昂首挺胸，期望能碰到一两个以前的同事，好得意一番。 但竟然一个也没碰到！ 不过这并不重要，装逼的机会以后多得是。 现在，我们仨最重要的是，走进我们辛苦筹办的工作室里，好好感受一番！ 走出电梯，我们仨愣愣地站在玻璃门前。 我愤怒地爆粗口：“王八蛋，是哪个狗杂种干的！” 我明明记得，昨晚我收拾好一切锁门的时候，都还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但现在，满玻璃门的大小纸条，上面全都写着行业败类，私收回扣，失信名单榜上之人，恶心败类人渣！ 拳头被我攥得咯吱作响，卢茵茵握住了我的手，阿凯则一脸愤怒道：“文山，我们去物业看监控，不管是谁干的，我都要让他一张一张给我舔干净。” “否则，我就蹲点弄死他！” 转身，我们来到物业部。 物业部有我的熟人，我直接奔着他过去。 “小李，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山哥，好久不见，你又回你之前那个公司了？” “不是，我朋友阿凯在36楼开了一间工作室，今天开业第一天，不知道哪个龟孙王八蛋把玻璃门上贴满了纸条，你看。” 我将拍好的照片给到小李。 “小李，我们想调监控，看看是谁干的，我们不惹事，想私下好好解决，争取不给你们物业添麻烦。” 小李是个通情达理的老实小年轻，看了照片之后也觉得这不是人干的事。 他带着我们来到监控室调监控。 从昨晚我走之后，大约是九点半的样子，有个人从楼梯间探头探脑出现在画面中。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叠纸条和一瓶胶水。 然后他径直走到了我们工作室的玻璃门前，先是上下刷了很多胶水，然后猛贴手中的纸条。 密密麻麻的纸条贴满了整个玻璃门！ 那人贴完后转身准备离开。 “停！” 我喊停，小李也按下了暂停键。 画面中显示，这个人是张小武！ 他大爷的！ 我就知道是这俩鳖孙干的好事！ 整个过程，卢茵茵已经录了视频。 带着视频，我们三人气势汹汹地来到我前任公司。 前台小姐见到我回来，吃惊地愣住，以至于忘了阻拦我们。 走进大办公厅，在一众前同事异样的眼光和小声的议论中，我带着阿凯和卢茵茵直奔赵合礼办公室！ 第88章 教训前任上司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以一个拉风的姿势踹开赵合礼的办公室门，再“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张小武正好在里面，并且两人有说有笑，言语之中充满得意。 在听到我踹门 又见到我气势汹汹摔门而入之后，两人猥琐的笑容停滞在脸上不超过一秒。 然后张小武愤怒起身，赵合礼双手抱在胸前，往后一靠，倚在老板椅上，翘起二郎腿，露出看戏的表情。 狗腿子张小武怒气冲冲朝我们走来，率先出手推了我一下。 并凶恶叫嚣道：“江文山，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掸了掸张小武推到我身上的地方，然后露出一脸痞相。 “我要做什么，你等下就知道了。” “茵茵，把视频拿出来给狗腿子看看。” 卢茵茵将手机举起来，正在播放监控视频，我又递给阿凯一个眼神。 按照事先计划好的，阿凯假装接电话出去，实则是出去打一个电话。 视频播放完毕，我嘴角一翘，抬手搭在张小武肩上。 “小武，看在我们师徒一场，我给你两条选择。” “一，去楼上把东西给我清理干净，昨晚那玻璃门是什么样，你就给我复原，然后，回来当着全体同事的面，道歉，并将当初你跟赵合礼怎么诬陷我的肮脏勾搭说清楚。” “二，我还没想好。” “但是如果你不做，那就别怪我背后对你们下黑手！” 我眼中的狠厉相信张小武已经感受到。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害怕，而我给的选择相当于没得选择。 “咳咳。” 赵合礼咳嗽两声，起身走到我面前来。 他在张小武另一个肩膀上拍了拍。 张小武顿时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微微打了个激灵，目光中神色也坚定起来。 “江文山，你少吓唬我，我他妈不是被吓大的！” “我告诉你江文山，你有本事做那些污秽的事，还没本事承认？我贴的那些纸条上的话都是实话，要撕，自己撕去，小爷我，没空。” 说完，张小武还不忘对我露出一个得意的脸色。 我看见那张逼脸就忍不住想呼他一巴掌！ 在我怒气冲天的时候，赵合礼又忽然插了句话。 “江文山，咱这是法制社会，你想干什么？你又能干什么？” “呵呵。” 他的一声得意冷笑，彻底将我激怒！ 我抬手就死死掐住赵合礼的脖子，然后靠近他的耳朵边小声挑衅。 “你老婆很棒，哦不，是你前妻。” “我经常带她回家给她下面吃。” “你没有这种待遇吧？赵合礼，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Lose ！” “你！” “砰！” 赵合礼一拳砸在我头上，我往后踉跄一步。 嘿嘿，赵合礼，这下是你先动的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沙包大的拳头快准狠出击，却拳拳避开要害。 很快，赵合礼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 最后，我还不忘一巴掌扇在旁边跃跃欲试的张小武脸上。 我俯身将赵合礼从地上揪起来，再次贴近他的耳朵。 “你知道吗，你前妻跟我快活的时候，说你不仅短小，还只有几秒。” “啧啧啧，作为男人，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呵呵呵，江文山，你根本没睡到她，对吗？” 赵合礼肿着眼皮露出一个恶心的笑，我诧异，他怎么知道我在说假话。 不过没等我问，赵合礼就自己给出了答案。 “我跟她结婚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同房过，你说她说我短小还只有几秒？呵呵，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这！ 我感觉自己的三观遭受到了重击！ 秦珍珍跟赵合礼结婚这么多年，她竟然还是个处？ 这么说之前在深圳酒店房间里那次，我竟然差点夺了她的第一次？ 想到这里，我的额头渗出冷汗。 办公室外面有一阵异常的骚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现在只需再次激怒赵合礼。 那么，语言挑衅不行，就直接来简单粗暴的殴打吧！ 反正这办公室里也没安装监控，一切都是口说无凭。 “啪！” 我一巴掌呼在赵合礼脸上，并故意将手松了松，假装看向卢茵茵没有注意到他。 果然，赵合礼趁我不备，一拳将我撂倒，然后翻身骑在我身上，对我展开猛攻。 卢茵茵吓得快哭出来，立马上前拉扯赵合礼，却被张小武按到了旁边的墙上。 按照计划，卢茵茵拉扯着张小武的双臂，扯开了他衬衣一半的扣子，但始终保持了一段距离，并大声呼救，不停哭喊。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哼，我让你们丑人多作怪！ “砰！”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踹开。 两个身穿警服的人破门而入，阿凯紧跟在后面。 而在门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前同事们！ 那一双双好奇又震惊的眼神，已经将我和赵合礼看了个透透彻彻。 明眼人都明白，办公室内的此情此景，正是赵合礼将我按在地上殴打，张小武趁机欺负卢茵茵！ 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浅笑，卢茵茵一脚踹在张小武的裤裆上，然后奔到警察小哥面前。 满脸的无助和委屈，哭得是梨花带雨，人见人怜。 警察小哥稍作安慰之后，将赵合礼和张小武拷走，而我和阿凯卢茵茵三人也跟着去了一趟派出所。 故事我们三个早就商量好，口径也保持一致。 虽然有些夸张和描画描边，但大都是按事实说话。 由于没有监控和其他人证，赵合礼和张小武被拘留起来。 我们仨笑容满面地走出派出所，终于是出了一口恶气！ 回到大厦物管部门，我又去找了一趟小李。 “山哥，你的脸怎么了？你跟他们起冲突了？”小李关心道。 “嗐，我没事，皮外伤，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使的工具，可以一次性将那些小纸条清除干净？” “有，你等一下，我帮你去拿。” 不一会儿，小李提着一个小桶和两把刷子走了出来。 “山哥，给，用这个溶剂去刷，很好去胶，不会留痕迹。” 我接过小桶和刷子，离卢茵茵两米远。 “化学物质，吸多了对胎儿不好，阿凯，你去买三个口罩，等下回了楼上，你撕纸条，我来刷溶剂。” “好，那你跟茵茵先上去。” 阿凯小跑着去附近的药店买口罩，我带着卢茵茵先一步回大厦。 站在电梯口，为了不让茵茵多吸这化学品，我和她分开坐电梯，一前一后上楼。 “叮。” 电梯门开了，我立马走出去。 只见卢茵茵站在转角处发愣。 我大步靠上去。 “茵茵，你怎么在这里傻站着？打开门去办公室里坐着休息，站久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我笑说着拉起她的手往里走，却在转弯的一瞬间，看见秦珍珍正在撕门上的纸条！ 我刚刚说的话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 几乎是话刚说完的瞬间，秦珍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转过身来，正巧看见我和卢茵茵手牵手，一脸幸福的模样。 第89章 冷清的开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两个女人身上的气场正在急剧变化。 握住卢茵茵的手紧上几分，我带着她大步走了上去。 “秦总，你这是？” 我看了眼秦珍珍手里抓着的小纸条，指甲缝里已经堵满胶水和纸屑，但她的脸色却是极为难看。 正在这时，电梯门响了，阿凯拐了个弯儿走进来。 我与他四目相对，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阿凯露出笑脸，走向秦珍珍。 “秦总，瞧你这满手的胶水，我们已经去物业那里借了工具，你和茵茵在旁边看着，这些事情交给我和文山来处理。” 转头，阿凯又对卢茵茵说道：“茵茵，秦总是我们的大股东，但她只是挂名分红，平日里不会来工作室，今天开业，她就过来看看。” “哦，对了，等下还有一个新员工要来入职，茵茵，你就先当财务总监兼人事部经理，接待一下。” 听了阿凯的话，我心里一阵偷笑。 不愧是天天跟着我混，忽悠这门技术是越来越纯熟了。 卢茵茵和秦珍珍站在一旁看我和阿凯清理小纸条，但两人脸上都写着不爽对方。 并且全程毫无语言交流，就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弄完纸条，玻璃门光洁一新，我打开门，很有仪式感地迈步走进去。 大门开在了整个工作室的最右边。 进门左边的是前台，正对有桌椅供客户坐着休息。 往里是一片公共办公区，设置了三排靠窗卡座，总共有十八个工位。 其中最里面一排的六个工位，都设置成了隔离的小房间，用来以后做直播间用。 前台后面是茶水间，茶水间往里是老板办公室，老板办公室对面隔有两排小办公室，总共四间。 最里面一排分别是人事部和财务部，靠公共办公区的一排是客户部和营销部。 分别供各个部门的领导使用。 电脑什么的等招到了人再配，目前就只给即将入职的方似锦配了一台。 总的来说，我还算满意。 麻雀虽小，但也要五脏俱全。 站在工作室里，我心中感慨万分，也更有了冲劲！ 我带着大家来到老板办公室，落座沙发。 “我们四个人，现在是这个工作室的四个股东，由于我的名字还在失信名单上，所以现在工作室的法人代表，是阿凯。” “而这间总经理办公室，由阿凯坐镇。” “茵茵和我，分别坐财务部和营销部的小办公室。” “对于我的分工，大家有意见吗？” 秦珍珍动了动身子，水灵灵的眸子看向我。 “我呢？” “秦总，你一个大集团副总，每天日理万机，哪有空管我们这个小工作室，我允许你挂名分红。” 秦珍珍露出不满的神色。 “既然出了钱，我理应出一份力，人事部没有人，那就由我来代管，招人的事，就交给我吧。” 我呵呵讪笑。 “那个，按照目前整个工作室的经济状况，暂时不支持招其他人。” “等我和阿凯多打几个广告，再次积累了资金，我们再考虑招人的事。” 秦珍珍的烈焰红唇微微勾起。 “对我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钱，我再投资一百万，用来完善工作室的人员招聘。” 我心里真的很想答应，每个创业的人，能遇到一个财大气粗的合作伙伴，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但卢茵茵那眼中冒火的模样，终是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总，我们仨是草根创业，不是富二代出来体验生活。” “你这尊大佛能降临我们这种小工作室，已经是一件幸事，再让你破费，实在不像话。” “平时你忙你的，也不用来这里转悠，向你们这种耽搁一分钟都会损失几千万的人，时间就是金钱。” 我极力劝阻，将话说到最漂亮。 却没想到，秦珍珍抄起手来，对我说：“时间就是金钱，这么说，我在你身上浪费的金钱早就无法估计了？” 秦珍珍，你是不是想搞我！ 我在心里暗暗咬牙，却无法将其怼出来。 在这个全方位碾压我的女人面前，我每次都输得很难看。 阿凯接过话。 “秦总，我们只是不想耽搁你时间，而且，我们也享受创业的过程，不想走那个捷径（我和文山真的想走这个捷径！）。” 从阿凯的脸上，我读出了欲拒还迎的感觉。 但迫于卢茵茵的压力，我和阿凯只能认怂。 秦珍珍放下双臂，眼皮耷拉下一半。 “行吧，好心当作驴肝肺，不给我职位，不过就是不想让我过来，算了，有现成的钱捡，我何乐不为？走了，如果不是这工作室开不下去的话，不用来找我。” 说完，秦珍珍起身离开，卢茵茵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些。 “茵茵，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我问道。 “我在听你们说啊，山哥，我想吐。” “又孕吐吗？走，我扶你去厕所。” 我扶着卢茵茵走出工作室，每层楼都有一个厕所，而厕所的位置则统一在对面楼道的最右边。 小心扶着卢茵茵，转弯进入等电梯的楼道时，秦珍珍正在那里等电梯。 卢茵茵突然小鸟依人般紧紧贴在我怀里，死死抱住我的胳膊。 然后仰头注视着我，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彩，嘴里说着幸福的俏皮话。 “亲爱的，我最近又突然喜欢吃辣的，你说，我会不会怀的是女儿啊？” “亲爱的，你喜欢儿子多一些，还是女儿多一些？” “亲爱的，我有点冷，你抱紧一点好吗？” 卢茵茵露出甜美无比的微笑，在我怀里撒着娇。 我发现自从她怀了孕，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 虽然笑起来的时候依旧是甜美无双，但却多了一份母性的光辉。 这种感觉让人很舒服，可当卢茵茵遇到秦珍珍的时候，她就像个炸毛的母鸡，随时可能冲过去啄人！ 我被卢茵茵这突如其来的一顿操作惊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女人之间的暗斗？ 面对卢茵茵肆无忌惮的秀恩爱，秦珍珍只置之一个冷笑，然后回头继续等电梯。 卢茵茵也翻了一个白眼，粉红的小嘴高高撅起，然后竟然欢快而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儿！ 呵，女人！ 身后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高跟鞋迈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卢茵茵突然停下脚步。 “山哥，我感觉我又不吐了，我们回去吧！” 呵，女人！ 我都不想去拆穿！ 回到工作室，方似锦已经坐在了阿凯对面。 阿凯正与其说话，见我们回来，两人都站了起来。 我松开卢茵茵的手，一本正经道：“小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我看向身旁的卢茵茵，“这位是财务总监卢茵茵，也暂时负责人员招聘和档案规整的事。” “你先跟她把合同签了，办好入职手续之后，我带你去见个客户。” 闻言，卢茵茵专门抬头看了我一眼。 只是对视一撇，我就能感受到她那眼神中饱含的震惊！ 第90章 带女下属涨姿势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那震惊中带着一丝怒气，那怒气中又带着一丝不爽。 我将尴尬掩饰在笑脸之下，转头继续向方似锦介绍。 “目前我们工作室的职位划分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 “张凯，张总，是我们工作室的总经理，总负责人，他的位置在总经理办公室。” “我是负责营销部，你入职之后就直接分到我手下办事。” “我和卢总监的位置在相应的小办公室里，你的位置在这片公共办公区。” 说完，我又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对着卢茵茵。 “卢总监，这位就是今天要入职的新伙伴，方似锦，你带她做一下入职手续，相关文件我都已经放在了你的办公桌上。” 卢茵茵似笑非笑递给我一个眼神，然后带着方似锦去了她的办公室。 看样子没有生气。 我瞬间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卢茵茵要因为我私自招女员工对我发脾气，没想到，她忍了。 “阿凯，最近一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你，为了短时间内能赚到足够多的流动资金，我会尽力去多谈些广告代理，到时候，你会很忙。” “至于视频的拍摄，如果我忙不过来，我会让茵茵先帮忙，不过我尽力每一条都由我来亲自拍摄。” “至于直播，现在工作室里有现成的直播间，你想改时间直播都可以。” “阿凯，现在我们正式进入创业阶段，一切都得小心再小心。” 阿凯对着我点点头，但眉宇间却始终有一抹疑惑未消。 最终，他还是问道：“文山，你为什么让我坐总经理的位置，这个工作室，最大的老板是你，我跟你虽说是合伙人，但实际都是你在掌握大局。” “打下手做副手的人应该是我，你把我推到最高的位置，你不怕我膨胀了然后……” “阿凯，我相信你，我现在在失信名单上，受到了很多限制，这间工作室要开下去，我就不能做那个顶上的人。”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曾经在我最低谷的时候有你，现在上坡阶段也有你，以后我站在了顶峰，我身边也一定要有你！” 阿凯满脸动容，但碍于是两个大男人之间，倒也没有什么深情拥抱。 只是简单的相互拍了拍肩膀，眼神作了交流。 一切尽在不言中。 “山哥，方似锦的入职办理好了。”门外，传来卢茵茵的声音。 我开了门，卢茵茵正站在门口，身后是方似锦。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过。 “今天开业第一天，我请你们吃午饭，走吧。” 方似锦听见我要请吃午饭，立即兴奋地吆喝了一声，小姑娘，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江总，你说要请我们吃午饭，就这？”方似锦看了看眼前的小炒饭，嘴角微微向下瘪着。 “现在工作室财务吃紧，先将就，但你放心，工资不会少你一分钱。” 方似锦的眼中闪过一道明亮，拿起勺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扒拉了一半，她才抬起头来，嘿嘿傻笑。 “别介意，我已经有两个月没吃上米饭了，肉就更奢侈了，之前天天吃泡面，我都快吃土了，今天算是开了一个荤，谢谢江总！” 说完，她继续“埋头苦干”，不一会儿，盘子里连一粒米都找不到。 “似锦，要不要再来一份？”我看这小姑娘像是真的吃了两个月泡面，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但我只是客气一句，没想到方似锦真的再要了一份！ 瘦弱娇小的身体，饭量倒是大得惊人！ 午饭过后，阿凯和卢茵茵回工作室，我则带着方似锦去见客户。 这个客户是通过抖音消息联系上的我，约见时间今天下午三点，地点是千业大厦附近的私人咖啡厅。 照着地点和桌号，很快我们就找到了位置。 落座，对面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 小伙子长得很周正，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厚薄适中的嘴唇看起来很滋润，像是抹了一层唇膏。 “你好，我是文凯清风工作室的营销部经理江文山，这是我的名片。” 我将事先准备好的名片递过去，对方很有礼貌地接住。 然后复递给我一张名片。 “你好江经理，我是暗香服装设计公司的营销部主管韩瀚。” “这次约您出来，主要是为了洽谈商业合作。” “我们在抖音上关注你们很久了，你们的视频很有创意，也很吸引人的眼球。”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为你们提供原创服装，你们为我们的品牌做推广，以达到互利双赢的目的。” 说完，对方投来一个诚挚的眼神。 我展露微笑，摆出儒雅姿态。 “当然可以，不过我得先看看你们的原创服装质量如何。” “可以。”韩瀚从脚边提起一个纸口袋，再从里面取出了几件衣服给我。 “江经理，这是我们秋季的原创服装，你感受一下它的质量，我们都是从工厂那边拿的上等料子做服装，质量方面你可以放心。” “而且，衣服上的部分刺绣是纯手工，机绣绣不出那种感觉。” “至于版型和款式，我们有自己的原创设计师，不会存在剽窃和抄袭，这你放心。” 衣服拿在手中，很有质感，的确是真材实料。 款式的话，我不太懂年轻人的眼光。 但这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只是打广告的，按照卢茵茵给我的日常搭配来看，这款式很符合卢茵茵喜欢的风格。 方似锦将衣服举在面前左看右看，上瞧下瞧，然后突然两眼冒光看向韩瀚。 “你这衣服怎么卖？我想买一件。” 这。 “咳咳。”我立马咳嗽两声，给了她一个眼神。 方似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将衣服还给我，乖巧坐回我旁边，呈唯唯诺诺状。 “韩主管见笑了，这是我新招的助手，今天主要带她来跟着学习学习。” “没事，职场新人大都如此，江经理，你看我们的服装符合你的要求吗？”韩瀚还算知情达理，并没有什么架子。 “没问题，质量很好，款式新颖，不知道贵公司需要做什么样的广告推广，是专题还是插入？” “可否先告知专题和插入两种的计费方式？” 我从兜里拿出纸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我们一个视频一分钟，专题的话是10万一个视频，成品出来以后会先给你们审查，也可以你们监督着拍摄。” “如果是插入方式，1秒钟2000块钱，看你们需要多少时长。” “当然，如果贵公司觉得贵，只想要一个镜头，1000块就可以。” 韩瀚沉默两秒，似乎在计算什么。 我又在纸上写了个等式，帮他把专题一分钟多少钱写出来。 一抹惊讶闪过他的脸庞，韩瀚抬头看着我，眼中似有几分疑惑。 “江经理，专题每分钟的钱比插入方式要少很多啊，能不能做半个专题？” 我万万没想到这个韩瀚的脑洞这么大，为了给自己公司省钱，竟然能提出这么牛逼的问题。 但我秉承一视同仁绝不二价的原则，直言拒绝了。 “韩主管，专题要是能做半个，那么明星做专题采访，是不是采访到一半就能撒手走人了？啃个苹果啃一半就丢了？” 韩瀚有些羞耻地低下头，他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江经理，这次公司派我来谈，告诉我代理费最多只能给5万，但公司又想做专题推广，你看能不能打个折？以后我们都找你们代理。” 韩瀚十分难为情地抬起头来，浓眉大眼拧成一片。 没钱还想打折？ 我给你打骨折好不好！ 当然，我不能这样说。 “韩主管，看在是第一次合作，你又这么诚心的份儿上，我可以少一万，5万，插入30秒广告宣传。” “如果你们觉得可以接受，我们就签合同，如果你们还是想用一半的钱做个专题推广，我觉得你们可以找六神仙那样的小网红合作。” “江经理，我需要打个电话跟领导商量一下，请稍等。” 韩瀚拿出手机拨了电话，起身走到咖啡店外。 第91章 女下属也可以性感和可爱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不过片刻，韩瀚满面难色地走了进来。 落座。 “ 江经理，刚刚我请示了领导，领导说，5万块，插入40秒广告宣传。” 我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说你胖，你还真就喘上了？ 或许是察觉到我身上的气场不对，方似锦在我旁边更加谨小慎微。 我冷着脸，心想这单生意大不了不做，这样放肆压价的口子不能开！ 否则，以后谁都能借这件事来掖我。 “ 韩主管，我想我的话已经传达得很清楚，现在我们的账号已经突破千万粉丝，单个视频的点击流量也在千万以上。” “ 大牌商家找我们合作都不会一再议价，况且，我已经给你们优惠了一万。” “ 如果你们不是诚心想跟我们合作，那就请另寻合作伙伴。” “ 小方，我们走。” 在韩瀚震惊而玩味的目光中，方似锦低着头跟在我身后。 眼看着我俩快要走出门外，仍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韩瀚还是开了口。 “等等！ ” “ 江经理，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有问题大家坐下来商量着解决。” 这是服软，一定是服软！ 背着他，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转身又一脸严肃地回去坐下。 “韩主管，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我们也是千万级别的大网红，不比之前小网红时候好欺负，如果你还想继续跟我讨价还价，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将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你表演的姿态。 韩主管一改刚开始冷中带着几分奸猾的面容，露出一个认怂且带着几分谄媚的微笑。 “江经理，哪里话，叫你们回来，当然是为了达成共同的目的。” “江经理，你看这样行不行，5万块，插入35秒。” 这一次，换韩瀚双手抱在胸前。 我感觉自己被耍了，而且还是被对方还狠狠恶心了一把！ “啪！” 我拍桌而起，怒气冲天，横瞪鼻子竖瞪眼与韩瀚对峙。 不过片刻，我就扭头不看这恶心的嘴脸，侧着身子准备离开。 韩瀚露着洁白的牙齿保持笑脸，跟着起身拉住我。 “江经理，别冲动，我刚刚开玩笑，5万，插入30秒广告宣传，我们做了！” 我依旧冷着脸，递给方似锦一个眼神。 方似锦接到我的信号，迅速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递给韩瀚。 “韩主管，麻烦签字，今天签了，明天的视频里就有你们要打的广告。” 韩瀚露出老奸巨猾的微笑，刚张开嘴，我立马补充道：“如果明天不拍，后面就得排队等，至于等到什么时候，我就不能确定了。” “毕竟你们也不是大金额的广告，那些做大金额专题的商家，始终是我们的首选。” 我露出无奈且别试图反驳或说动我的表情。 韩瀚呵呵赔笑，一脸讨好道：“江经理说的是，前面是我唐突了，那也是迫于领导的压力，我觉得你们的价格很公道，这合同我签，我马上就签。” 洁白的纸上留下一缕墨香，红色的指纹印在两个狂草的大字上。 韩瀚始终一脸憨笑，那脸上的狡猾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纪轻轻就这么滑头，怪不得能坐上主管的位置，真是可惜了这张俊脸，呵呵。 不过不可否认，职场中像他这样厚脸皮又滑头的人，的确很能吃开。 我在心里暗暗嘲笑，方似锦已经收起我们这边的合同。 “韩主管，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喝咖啡了，下一家还等着签合同。” 微笑着离开，也不知道他在我背后有没有朝我翻白眼。 不过，合同签了，就算他们最后反悔，我也能得到违约金，成与不成，我都是获利方！ 突然发现，我越来越像个奸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方似锦突然在后面叫住我。 “江哥。” 我差异地回头，发现方似锦正睁着她灵动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我以后叫你江哥，可以吗？” 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可爱中带着几分性感，主要是身材出彩，胸前的白衬衣快兜不住。 “可以，但不要迷恋上哥，哥是个lsp。” 我心中正暗自偷笑方似锦这么单纯，不会知道我说的lsp是什么意思。 但没想到话刚说完，周围几桌的男士便纷纷向我侧头。 他们的目光中无不露出鄙视和暗笑。 有的男人干脆嘴角一歪，极尽奸邪。 不过分秒，他们的目光就从我身上移到了方似锦过分凸出的白衬衣上。 一个个目光灼灼毫不知道收敛，仿佛要对方似锦饿虎扑食，立马来个管鲍之交！ 情急之下，我拉着方似锦匆匆走到咖啡店外。 “江哥，你……” 方似锦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子急促和羞怯，我猛地回头，她已经满脸通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的目光移到紧握着方似锦的手上，“嗖”的便撒开手，立马解释。 “似锦，你别误会，我是看刚刚店里那群男人对你眼神不善，所以才拉着你赶紧离开。” “等下回了工作室，这件事你别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方似锦原本纯性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眼神，然后乖巧地点点头。 “江哥，你为了保护我牵我手的事我绝对不会跟茵茵姐提的，你放心。” “对了江哥，你刚说的lsp是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 我看见路过的一个男人，在听到方似锦的话时，走路的身影明显一顿。 “走吧，回工作室，合同收好，回去后记得将它归档。” “要是有不会的，你就问我，从今天起，我会带着你，直到你能独当一面取代我的位置。” 方似锦突然往我眼前一蹦：“这么说，我是你徒弟喽！” 我点点头，没想到方似锦是这么古灵精怪的一个小姑娘。 “师傅好，师傅，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饭孝敬孝敬您！” 我连连罢手道：“算了，我早饭都是在家里吃，你省着那点钱多吃一顿早饭，离你发工资还早着呢！” 方似锦眨巴眨巴她明亮的大眼睛，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好吧，我一定努力工作，争取早日能请师傅吃上一顿早饭，哈哈！” 回到千业大厦，方似锦就像个开了话匣子的话痨，一路上嘚嘚个不停，走在路上，都还要围着我转圈说话。 一蹦一跳的模样，简直像个小孩子。 一会儿又夸我留着小胡子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一会儿又说我五官长得精致好看，一会儿又说我谈生意的时候又酷又帅，很有脾气。 恭维我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到了电梯里，她还在踮起脚尖跟我比高低。 “叮！” 电梯门开了，方似锦垫着脚一下没站稳，直接扑倒我胸膛上。 她的双颊瞬间羞红，我也感到有些尴尬。 抬眼间，我看见卢茵茵正站在电梯门口。 第92章 三个女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茵茵，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我追出电梯，卢茵茵正捂着肚子跑进楼层公共厕所。 我在厕所外面徘徊，始终不敢跨进去一步。 不一会儿，方似锦走了过来。 “师傅，让我去跟茵茵姐解释吧，都是女人，她会听我的。” 我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方似锦踩着细高跟儿走进了女厕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两人才从里面出来。 我立马迎了上去，满脸讨好地看向卢茵茵。 “茵茵，都是误会，相信似锦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 卢茵茵看了我一眼，眼中似笑非笑，轻轻点头之后将一张单子塞给我，然后自顾自地往工作室走。 “茵茵。” 我喊了一声，卢茵茵没有回头。 方似锦在我身后委屈的小声嘀咕：“茵茵姐好严肃，我都不敢正眼看她，虽然她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我都有点怕她了。” 我转身安慰道：“别怕，她人很好，善良也温柔，可能还在生气，所以态度不是很好，别往心里去。” 方似锦依旧委屈可怜地点点头，一双泪汪汪地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我，让人忍不住去怜爱。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单子，是一张物业管理费清单，看来，刚刚卢茵茵是准备去物业部。 不过，现在可以在网上交物管费，用不着亲自去物业部，难道她不知道？ 我拿着单子回到工作室，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 我对身后的方似锦说道：“还有半个小时下班，你把合同归档以后，就走吧，明天别迟到。” 方似锦点点头，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 我拿着单子来到卢茵茵的小办公室。 “茵茵，我忘了告诉你，这里的物管费可以在网上缴费，你把你的手机给我一下，我给你添加缴费账户。” 卢茵茵将手机紧紧握住，抬眼看着我。 “你说过你不看我手机。” “我不是要看你手机，我是给你添加缴费账号，你是财务总监，管整个工作室的资金链，这些钱经你手，你也能更清楚地做报表。”我赔笑着解释。 卢茵茵想了一会儿，很不放心地将手机解锁交给我，一直站在我旁边看我操作她的手机。 我翻着她的手机APP，她好像很紧张，站在我身边呼吸都变得有几分沉重。 “茵茵，你怎么了？”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额头上有涓涓细汗。 “没大事，我就是感觉有点恶心想吐，你快弄，弄完陪我去厕所。”卢茵茵解释着，打了半个干呕。 我连忙放下手机，扶她坐下。 “要不我现在先陪你过去，等你不吐了我们再回来弄。” “你先弄，我还能坚持住。”卢茵茵执意让我先弄账号。 我拿起手机，她又站起来紧盯着我操作。 等到我将手机还到她手里的时候，她好像送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没那么紧绷了。 “山哥，我不想吐了，我现在就在APP上面缴物业费，等下还要做财务报表，你先回你的办公室吧！” 卢茵茵将我推到她的办公室外面，对着我甜美微笑摆了摆手，然后轻轻地关上了玻璃门。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想着：小妮子工作起来还挺认真！ 刚到办公室坐下，方似锦就颠着小脚进来。 “师傅，这是我归置的合同文档，你看这样弄行吗？” 方似锦将一个黄皮纸袋放到我面前，上面有日期和签合同的商家。 随后她又递给我一个记账本，上面也有签合同的商家和日期，做得很简洁明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 “可以，就这样先做着，到点了，你该下班了。” 方似锦忽然坐到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托着腮，手肘撑在桌面上。 胸前过分突出的白衬衣也托在了办公桌上。 她小声问道：“师傅，你跟茵茵姐是夫妻吗？” 我愣住，有那么一秒钟没回过神。 “你，你说什么？” 方似锦托着粉嫩腮帮子，眨了眨眼继续道：“现在是下班时间，师傅，我问你跟茵茵姐结婚了吗？要是没结婚，我看她好像怀孕了，你们不会是要奉子成婚吧？” “嘶，小孩子家家的别管大人的事儿！赶快下班，你要是不想下班，我可以立马安排工作让你加班！” 我在她小脑瓜上轻轻一磕，余光瞥到对面卢茵茵正看着我。 我讪讪地收回右手，朝着她赔笑讨好。 方似锦却朝我吐了吐舌头，卖弄着可爱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下班了，明天见，亲爱的师傅！” 当听见亲爱的师傅的时候，我浑身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现在的小姑娘说话都这么随意？ 不过今天方似锦的表现我还是挺满意，孺子可教，大有可期。 方似锦刚走，阿凯就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 他来到我的办公室坐下。 “文山，今天开业，晚上我们出去庆祝一下，把方似锦也叫上，毕竟她现在也是我们中的一员。” “真不巧，我刚叫她打卡下班了。” “你呀，当老板不能太抠，叫回来吧，你还真想让她回去继续吃泡面啊？” 这时，卢茵茵也从对面过来。 “报表我弄完了，山哥，晚上陪我去书店买两本会计财务方面的书，我觉得我需要学习这方面的东西，不然，以后公司大了业务多了，我怕我跟不上会出错。” 我赶紧起来给卢茵茵让座，站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茵茵，刚刚阿凯说晚上出去庆祝一下开业大吉，聚一聚。” “可以啊，你陪我先去买书，表哥去订座位。”卢茵茵歪头一笑，只是我感觉那目光稍显凌厉。 “还有，还有方似锦也要去，因为这算是工作室聚餐。”我小心试探着，生怕卢茵茵一个不高兴动了胎气。 “没问题，你快打电话把她叫回来吧！”一切都出乎意料地顺利，顺利得我心中有些发毛。 我立马拿起手机给方似锦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师傅，有临时安排？” “似锦，你还没走远吧？在楼下等着我们，晚上去吃大餐！” “真的吗？我爱死你了，我的师傅！我在楼下等你哟！” 电话里方似锦咋咋呼呼的声音总算停止，但我却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我转过头，正面迎上卢茵茵有些冰冷的目光。 不过片刻那如花的笑颜绽放，却又令我放松下来。 “走吧，方似锦在楼下等着我们。” 我走过去扶起卢茵茵，又转身对着阿凯道：“阿凯，你带着方似锦先去找地方订座位，弄好了发微信给我，我先带茵茵去书店。” “好，你们路上小心点。” 阿凯走后，我和卢茵茵留在我办公室。 “茵茵，你是不是还在误会我？” “误会你什么？” “误会我和方似锦有点什么，我向你保证，我跟她不熟，真的，你相信我，我绝不是那种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男人。” “茵茵，你已经怀了我孩子，我们等不了不多久就可以结婚了，别在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上气坏了身子好吗？” 卢茵茵点点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她，这是女人的直觉。” “还有，既然你要带她，就告诉她在工作室里要约束自己的言行。” “请你，也请她，请你们俩相互保持好距离，谢谢，江经理。” 说完，卢茵茵起身，我赶紧扶上去，赔笑讨好道：“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她的，走吧，去买书。” 熄了灯，关了门，我将钥匙放好。 站在工作室门外，我心中荡起一份激情，也升起一分感慨。 兜兜转转七年过去，还是回到了创业这条路上！ 加油吧，江文山，你将有新的家庭需要去守护！ 我带着卢茵茵到附近的书店买完书，正好阿凯发来了聚餐定位。 “月光餐厅？阿凯怎么找了这么贵的地方聚餐。”卢茵茵看到消息后在我身边小声嘀咕。 我随口说道：“很贵吗？我对这些什么餐厅不了解，阿凯应该不会故意找这地方，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打了出租车，直奔月光步行街而去。 站在步行街上，仰望高楼最顶上的月光餐厅，我可以肯定，这个餐厅有50%的可能很贵。 但总是要上去看一看，我带着卢茵茵坐上了电梯。 “叮！” 电梯门开了，我们来到了月光餐厅门口。 还没进门，我就被这高逼格高奢华的装修风格震慑住！ 站在门口，我给阿凯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接通。 “阿凯，你确定是月光步行街的月光餐厅？不会有另一个街巷里的月光餐厅吧？” “就是我给你定位的这一个，你们到了吗？进来吧，我们在7号桌。” 我牵着卢茵茵将信将疑地走了进去，服务员很热情地过来服务。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们很快来到7号桌。 在桌子的一方，秦珍珍正端庄地坐着。 第93章 饭桌上的较量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来了，坐吧。” 秦珍珍微微一笑招呼我和卢茵茵坐下。 “服务员，上菜。” 我和陆茵茵刚落座，坐我旁边的方似锦就立马切换话痨模式。 “师傅，你怎么没给我介绍我们工作室还有这么一位女神老板？” “珍姐真是太美了，我在楼下碰到她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片天上刚刚下凡的绝世仙女呢！” “简直比那些当红的女明星还要漂亮一万倍不止！珍姐要是当明星，娱乐圈儿那些花花草草全都要黯然失色。” 方似锦噼里啪啦一阵猛夸，秦珍珍浅笑之下也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明眸皓齿，肤如凝脂。 即便是一个忍俊不禁的微笑，也足以令在场的所有男士惊叹，所有女士惊艳。 光彩夺目的瞬间，我也注意到了身边卢茵茵的气场很是不对。 果然，片刻之后，卢茵茵开口道：“小方，你这么喜欢秦珍珍，以后就跟着她做事吧。” 秦珍珍端起果汁慢悠悠吸了一小口，徐徐将其放回桌上，再抬眼看向卢茵茵。 “方似锦才入职第一天，你就要赶人，怎么，我们工作室招不得女员工？” “卢茵茵，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当领导，难免有些小心思。” “不过，作为领导，心胸要宽广，一些鸡毛蒜皮或者靠自己想象的事情不要小题大做，影响内部氛围。” 至始至终，秦珍珍都以一种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语气跟卢茵茵说话。 但我在卢茵茵身边坐着听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简直是如坐针毡，生怕卢茵茵突然情绪失控，跟秦珍珍吵起来或者动手。 阿凯也绷紧了脸，两个眼珠子在卢茵茵和秦珍珍两人身上来回转动。 也只有方似锦，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在那儿坐着。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秦珍珍靠回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歪头看着卢茵茵。 而卢茵茵自从怀孕以来，情绪有时候很不稳定，稍微受点刺激就会炸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情绪也越来越紧张。 卢茵茵只是沉默着，但当我低头时，却发现她的双手已经将裙子一角拽的紧紧的，甚至连拳头都握起来了。 我将手心覆到她的拳头上，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看向秦珍珍。 “秦总，你只是挂名在工作室，至于怎么培养新人，就不劳你操心了。” “刚才茵茵也只是跟方似锦开了一个玩笑，既然是玩笑，大家都别较真。” “今天出来是为了庆祝我们工作室开业大吉，其他不开心的事都不提。” 阿凯立即附和道：“对对，文山说得对，今天的主题是庆祝，要讨个好彩头，看，我们的菜来了！” 顺着阿凯的眼神，不远处两个服务员朝我走来，带着白手套，空着手，一个戴着白手套，端着盘子，盘子上面有一个大金色的盖子。 两人走到我们桌前，一人将盖着大金盖子的盘子端放到桌上，盖子揭开，是一只很大的龙虾！ 这只龙虾不仅占满了整个菜盘子，浑身还通红有着炫酷的纹路。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十道菜上到桌上。 此时，整个桌子已经摆满了盘子，而每个大盘子中间，都有一小撮菜。 虽然菜品看起来不错，但这么小一撮菜，用得着用这么大的盘子装？ 最后，我们每人还单独有一份牛排。 我将自己盘里的牛排切好跟卢茵茵的换，秦珍珍却咳嗽了两声。 “江文山，这是公司聚餐，注意你的行为。”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卢茵茵顺势接过盘子跟我互换，然后用叉子叉起一小块牛排喂到我嘴里。 最后，还贴心替我擦去嘴角的酱汁儿。 一系列动作，我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真是太难了！ 余光中，我看见秦珍珍冷着脸，低头切自己盘里的牛排，阿凯也全程默不作声，方似锦则自顾自地嗨吃起来。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之中。 当卢茵茵再次叉起一块牛排往我嘴里喂的时候，我拿过她手中的叉子，对她笑了笑。 “茵茵，我自己来吧，这里不是家里，旁边好多人看着。” 卢茵茵水灵灵的大眼睛弯成一轮新月，再次擦掉我嘴角的酱汁儿后，开口道： “山哥，这些菜我都吃不了，我怀了孕，看见这些油腻的东西就想吐，我想回家了，你回家做饭给我吃好吗？” 第一次，我第一次觉得卢茵茵过分任性，任性到不分场合。 但我不能当场不给她面子，不能惹她生气，免得动了胎气。 我只是温声细语道：“等一下，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走，这毕竟是工作室聚餐。” 细心哄着，并没有换来卢茵茵的体贴懂事与体谅，而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放肆。 卢茵茵的身子顿了一下，然后嘟着嘴，生气地靠回自己的凳子上，满眼冒火地瞪着秦珍珍。 饭桌上的氛围就快临近冰点，要不是我是老板，我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阿凯也是，明知道卢茵茵跟秦珍珍现在很不对付，还要带她一起来聚餐，这不是找事儿？ 就在我愁眉不展之际，方似锦突然插话道：“师傅，要不你带茵茵姐先撤吧，她怀着孕，别因为珍姐气坏了身子。” 我！ 方似锦这雪上加霜的骚操作我简直是服了！ 我嘴角一抽一抽，勉强挤出一句还算冷静的话。 “茵茵，明天你不是还要去医院孕检吗？我们早点回去，大家，对不住了，你们吃，我们就先撤了。” “站住。” 秦珍珍脱口而出，我正好扶着卢茵茵站起身准备撤离战场。 “江文山，我请工作室的人吃饭，你因为卢茵茵耍性子，任性一句话，就要走，你把我们三个放哪里？” “作为一个领导，她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我就不提了。” “出来吃工作聚餐，还要当众挑三拣四，各种给人找不痛快。” “耍小性子，不依从就生气，甩脸色，给谁看？给他妈的谁看！” 秦珍珍突然爆粗口，装着果汁的杯子被她砸碎在桌上。 顿时，一股殷红从她的掌心流到了碎玻璃上。 秦珍珍霸气，怒目，一股使人感到压迫的气势落在了每个人的头顶。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虽说我见过秦珍珍的很多面，但她生气这种场面，还是很少见。 过了一会儿，卢茵茵突然猛拍桌子一下。 抬眼跟秦珍珍怒目对视！ “秦珍珍，你算哪根葱，你不过就是个挂名的狗东西，可怜你让你挂名给你分红，不想可怜你，我能让你立马滚！” “给你点脸面你还真敢在这儿跟我横起来了？” “你以为就凭你那点臭钱，你就能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 “我告诉你秦珍珍，你在我眼里就是个企图插足的第三者，臭**，是一坨狗屎！” “还在这儿给我装什么大款，来什么高级餐厅吃饭。” “这么有钱，你怎么不包场呢？你怎么不把整个步行街都包场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山哥一直余情未了，企图翻出点什么风浪来。” “我告诉你，做梦！” “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 卢茵茵一口气说完，端起桌上的果汁猛喝两口。 秦珍珍铁青着脸，捡起桌上的一块碎玻璃朝卢茵茵走来。 第94章 两个女人为我打架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秦珍珍，你要干什么？出了事，你要负法律责任！” 本能使我护在卢茵茵身前，却使秦珍珍的面目更加愤怒。 “江文山，这是我跟卢茵茵之间的事，你让开。” “秦珍珍，有话坐下来好好说，刚刚茵茵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她怀孕了，心情很不稳定，希望你能多包容一下。” 背后一股拖拽的力道将我扯开，卢茵茵昂首挺胸上前两步，贴到秦珍珍跟前，一副挑衅的模样。 “秦珍珍，有本事你就划我脖子上，谁怂谁是孙子！” “噗！” 几乎是话音刚落，秦珍珍出手干净利落，眼疾手快宛如一个练过的冷酷杀手般只留下一道残影。 一丝猩红血线出现在卢茵茵白嫩的脸上，接着是血液慢慢渗出。 这时，卢茵茵才察觉到脸上的疼痛。 她颤抖着手，轻轻摸到自己脸上。 再将手慢慢放到眼前，看着手上的鲜血，卢茵茵惊怒不已！ 愤怒使人扭曲，愤怒使人疯狂。 卢茵茵猛扑到秦珍珍身上，两人顿时相互撕打扯着对方的头发，不可开交。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我们都来不及反应。 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扭打一团。 我和阿凯立即上去将两人强行拉开，就算是被强行拉开，两人还是朝对方踢着脚，口吐芬芳辱骂对方，宛如一对深闺怨妇。 我抱住卢茵茵，阿凯钳住秦珍珍，方似锦满眼迷茫略显焦虑。 “阿凯，似锦，我和茵茵先回家了，你们吃完了也早点回去。” 说完，我赶紧拉着卢茵茵远离战场。 我想，经过今晚，这两个女人，已经彻底撕破脸，以后就是水火不融了。 只是一贯还算温柔懂事的卢茵茵，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就跟秦珍珍杠上了？ 我寻思着她也没喝酒啊，怎么搞得像发酒疯似的！ 唉！ 女人，我还真搞不懂！ 打车回家路上，卢茵茵还一直气呼呼很不服气的样子，语气中满是不善和咒骂。 不过相比以前许玫的“完美**”，卢茵茵倒是真实很多。 她有脾气，会闹情绪，不爽了还会打人。 哈哈，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女人打架。 而且，这女人还是为我打架。 顿时，我心里竟然莫名暗爽，想不到我老江也有女人为我打架的一天。 说出去，也能让其他男人羡慕羡慕！ 下了车，回到家里，卢茵茵还在叽叽喳喳说着秦珍珍坏话，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对秦珍珍积怨这么深！ 而我，对于每次卢茵茵说完秦珍珍一波损话的时候，问我对不对，我都只能嗯嗯点头。 对于求生欲这块儿，我觉得我还是拿捏得死死的。 “茵茵，别生气了，来，我帮你把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我扶着卢茵茵坐到沙发上，拿出医药箱。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们男人没轻没重，我怕疼，我自己来，知道轻重。” 卢茵茵打开医药箱，取出酒精和棉花，自己给自己清理起伤口来。 她是护士，这方面的确比我在行。 “那行，你弄着，我去厨房给你做饭。” 刚起身，卢茵茵就叫住我。 “山哥，我想吃你做的番茄鸡蛋面。” 我回头微笑：“好，我家茵茵大宝贝想吃啥，我就做啥，你等着，我很快就做好。” 从冰箱里拿出番茄和鸡蛋。 番茄用开水去皮切成小块，鸡蛋入碗搅拌均匀。 起锅烧油，倒入蛋液，不停翻炒至金黄成形，捞出。 再将番茄入锅，加盐炒溶出汁儿。 再倒入方才炒好的碎鸡蛋片翻炒片刻。 适量清水倒入锅中，大火烧开，放少许白糖、酱油和盐。 加入面条，煮至面条软熟，汤汁浓郁出香味儿。 关火，盛入碗内中。 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番茄鸡蛋面就做好了。 最后再撒上一点灵魂葱花。 隔壁的小孩儿都要馋哭了！ 客厅内，卢茵茵已经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 伤口其实也不大，就只是表层划破了一点皮，只是卢茵茵当时很激动，脸红脖子粗，所以流血较多。 好在处理好伤口以后，问题不大。 我将番茄鸡蛋面盛放到餐桌上，叫正在玩手机的卢茵茵赶紧过来趁热。 这段时间，由于我忙于工作室和拍视频的事，卢茵茵经常一个人抱着手机玩，想想都没有怎么陪她，心里还挺愧疚。 “茵茵，手机等下再玩儿，先过来趁热把面吃了。” 叫了几次，卢茵茵才不舍得放下手机，过来吃面。 “茵茵，你现在有孕在身，少看点手机，有辐射。” 我将她的手机放置一边，她的视线也跟着手机移了移。 “茵茵，跟着我，让你受委屈。” 卢茵茵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我，水灵的眸子中露出一丝疑惑。 “山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将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 “茵茵，你都怀孕了，我还不能跟你领证，给你名分，我心里愧疚。” 卢茵茵放下筷子，将另一只手覆到我手上。 “山哥，我不委屈，反正我们最后都是要结婚的，早结晚结都一样。” “你每天那么忙，就别操心这些事了，早点攒够钱，我们就去领证！” “嗯，茵茵，你真是个懂事又体贴的好媳妇儿。” 在卢茵茵吃面的过程中，她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只是震动，却没有亮屏，显示谁发的消息。 我伸手过去拿手机，却被她抢先一步拿到手中，她明显是紧张了。 或许是又跟哪个小鲜肉聊天，怕被我看见吧。 我无奈一笑，收回手。 “茵茵，谁给你一直发消息？” “没有谁，我最近无聊，新加了一个群，刚刚是她们在群里聊天，我没设置免打扰，所以就一直有消息提示。” “哦，那没事，等你吃完了面，再去跟他们聊。” “对了，你加的什么群？有意思吗？要不也把我拉进去看看。” 我掏出手机，甚至打开了微信。 卢茵茵将手机屏幕朝下放在旁边，一脸推辞道：“不用吧，里面的都是女生，讨论的都是女生用的东西，你加进去，怪怪的。” “这样啊，那我就不加了。” 我放下手机，继续看着卢茵茵吃面。 她吃什么都很香，很满足的样子，导致我一度认为自己的厨艺堪比五星级米其林大厨。 而实际上，厨艺也就那样，能吃。 洗完涮锅，伺候小祖宗上床躺好，我才终于有时间坐到电脑面前剪辑视频。 快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屋外的防盗门突然被人敲响。 我被吓了一个激灵，起身来到门口。 透过猫眼，我看见秦珍珍醉醺醺地靠在旁边的墙上。 第95章 女神对我表白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此时已经是深夜，床上的卢茵茵早就香甜入睡。 我站在门后踌躇不定，心中十分纠结。 且不说秦珍珍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应不应该开门？ 开了，万一秦珍珍进来大闹一番，把卢茵茵给吵醒，两人免不了又要一番掐架。 要是不开，她一个弱女子站在走廊里，这夜深了也挺冷的，她穿得也挺单薄。 而且，如果万一再遇上个隔壁老色狼，趁她之危将她拖走，毁了她的清白。 到时候我肯定会很自责，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虽说她平时强势霸道，毒舌又得理不饶人，狠起来的时候是个男人也比不上。 但从认识她开始，除了报复许玫，她也没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 反而是不计成本地一直在明里暗里地帮我。 这样一个极品的女人，无论是落在谁手里，都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想到此处，我心中不免寒颤。 换上外出的运动鞋，揣好手机和钥匙，我还是决定出去。 “咔哧。” 大门被我轻轻开了个缝，然后再用最小心的姿势慢慢打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吵醒卢茵茵。 悄悄溜了出去，又轻轻关上门。 一转身，就迎来秦珍珍热烈的红唇。 香软的触感使我顷刻沦陷，迷离的双眼也勾夺着我的三魂七魄。 她火热的身体与我紧密贴合，柔弱无骨的纤手在我后背上下游走。 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秦珍珍微微的喘息声混杂着浓烈的酒熏味一起撞入我的喉咙。 我紧紧抱住她，理智与下身的冲动在我脑子里做斗争。 我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楼道里，秦珍珍已经双颊绯红。 我想，我好想，但我的理智却牵绊住我的邪恶右手。 在我将秦珍珍壁咚黑暗角落的时候，疯狂的动作终于停止。 我不能，卢茵茵怀着我的孩子，还在房间里睡觉，我怎么能在这里跟别的女人…… 暗黑的环境里，透着点点微光。 秦珍珍迷离的双眼剥离着我残存的理智。 我的双手按在她的肩上，使她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窗外的冷风适时吹了进来，寒冷的感觉使我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 秦珍珍将双手放在我的腰间，性感的红唇想要再次贴近。 我死死按住她，她靠近不了。 几次尝试失败，她终于放弃。 一点星火在黑暗中点燃，秦珍珍的双指间多了一根香烟。 “江文山，跟我结婚吧，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房子，车子，钱，以及事业，只要你想，我就能给。” “我对你是真心实意，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昏暗中，秦珍珍吸了一口香烟，又吐出一阵白雾。 她动情的美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 她看着我，无比专注的凝视着我，眼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情深而无法自拔，但终归是化为了简短几句。 “江文山，我想了很久，之前我一直不太确定，但现在我确定了。” 秦珍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在积攒勇气，她明媚的桃花眼中朦胧含情，两片艳丽的红唇开合，说出了一句足以让我震惊又兴奋的话！ “我爱你。”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我真的听见秦珍珍对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漏跳了一拍。 不知喜悲，但我却很享受。 见我愣神，秦珍珍立马补充道：“或许你觉得很荒谬，但这就是事实。” “江文山，我爱你，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我的人，我的心，我的情，我的全部。” “请你坦然接受我对你的爱。” “我这辈子没有爱过谁，之前不确定这是否是爱，所以对你忽冷忽热，言语上有些刻薄。” “但现在我明白了，我爱上了你，深深地，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你，但就是你，不是别人，就是你，没人能替代。” 昏暗中，秦珍珍袒露真心，我却将所有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中。 如果可以，我想，或许，我能试着。 不！不可以！ 我的内心在煎熬，在斗争。 像是有两个我在决斗，想要分出胜负。 但我注定是个矛盾的人，即使面对秦珍珍的真情告白我很想接受。 但我现在的情况，我和她的差距，我和她之间无法跨越的人事物。 注定了我们不能。 我将自己尽量隐藏在黑暗中，让她看不清我的表情。 “秦珍珍，我和你。” “别说话，我不想听见你拒绝我！”话刚出口，就被她慌乱打断。 这一刻，她害怕了。 深陷感情中的女人，即便外表再坚强，再坚不可摧。 这心里，早就成了玻璃心，一碰就会碎掉。 不论是谁，无一例外。 我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耳畔轻语：“对不起，如果有下辈子，我再还你。” 秦珍珍亦将我紧紧抱住，脑袋在我肩头拼命摇头。 “不，我不要你下辈子还我，我就要你这辈子陪着我，来到我身边，好吗？” 近乎乞求的语气，任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强势的女总裁会对我这样一个男人示弱。 正因为见惯了她无所不能，强势到无所畏惧的一面，此刻脆弱无助的她，才更让我心生怜惜，心疼不已。 怀中的女人小声抽泣，我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右手在她头上轻抚，虽然安慰也是徒劳，但好过什么也不做。 “希望你能体谅我，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家，我不能背叛她们。” “你这么优秀，一定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照顾你一辈子，疼爱你一辈子，陪你慢慢变老，陪你细数往昔。” 胸前的衣服已经湿润了一片，温热的感觉是秦珍珍无声哭泣的泪水。 纵使我此刻无比心疼，但我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渐渐地，靠在我肩头的秦珍珍没有了动静。 她的身体慢慢软了下去。 我又抱紧了几分，叫了几声。 原来，她已经靠着我睡着了。 也不知道她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竟然醉成这样。 如果明天醒来，她能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那也倒是一件好事。 只能借着酒劲说出来的话，清醒的时候，是说不出来的。 我抱着她来到小区门口，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将她安放到后座上躺着，我坐上了副驾驶。 “哥们儿，去哪儿？”司机问道。 “去……”我突然想起来，我不知道秦珍珍家住哪里，“希尔顿酒店。” 司机小哥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又侧头看了看我，眼中露出一抹精芒。 “哥们儿，艳福不浅啊，去哪个酒吧门口捡的‘尸’？我也去捡捡。” “没有没有，这是我。”我正解释，司机小哥却只顾自己说话，直接打断我。 “不过你这个醉得不省人事，怕是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了，只能靠你自己传道受液。” “要不这样，哥们儿，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这夜车也不开了，咱一起去酒店做同道中人！” “你有一ji之长，我凭一ji之力，只要我们前后夹击，埋头苦干，她肯定能涌泉相报！” “正所谓鳝饿有鲍，古道热肠，我这人，就一个优点，有球必硬，倾囊相授。” 司机小哥逼逼叨叨完，后视镜中，我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要不是他开着车，我早就两拳过去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虽然不能打，但我还能骂。 “我艹***！这是我朋友，你再对她说出一个字的不敬，我立马让你车毁人亡！” 后视镜中的我凶狠恶煞，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再加上我本身比较高大魁梧，瘦小的司机小哥立马被我骂得愣住，一个字儿都不敢回。 “看路！”我提醒道，刚刚差点撞车。 经过一番震慑，一路上司机小哥老实了很多，也不敢再乱说话。 到了酒店，我将秦珍珍扛在肩上，在一众异样的目光中进了电梯。 开了房，秦珍珍被我安放到了床上。 给她脱了高跟鞋，又用热毛擦了擦她的额头。 在我俯身给她盖好被子的时候，她的双手突然环住了我的脖子。 一个力道将我向下一拉，我脚下不稳，跟着跌了下去。 扑倒在秦珍珍身上的我，正好吻在了她的唇上。 然后她迷糊着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她的身下。 第96章 寂寞的夜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秦珍珍的呼吸温润而绵长，湿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有些痒痒。 我感觉我的脸有些发热，这种暧昧的距离让我内心开始骚动。 但秉承着强大的理智，我还是很快清醒过来。 试着推了推，挺沉，推不动。 这人一旦没有自我意识以后，就跟一滩死肉没什么区别。 凭着秦珍珍身高170+厘米，虽然看起来瘦弱，但实际紧实全是肌肉的身体。 少说也能有100斤！ 一百斤白肉压我身上，我感觉快要喘不上气。 最后使出全身力气，奋力一搏，才终于将她推翻到旁边。 一些列的折腾，也没能使秦珍珍醒过来。 她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睡得雷打不动。 看着眼前原本花容月貌的精致女人，此刻却是一张哭花了的脸。 如此狼狈，怕是她这辈子头一遭！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了心里，这辈子注定要辜负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别人那里得到幸福。” “你这么完美的一个女人，即使我是单身，我也照样配不上你。” “希望你能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明天，开始新的人生吧！” “最后，我想对你说，我，我爱，唉，算了，我说不出口，那是对茵茵的背叛。” “就这样吧，我们都应该往前看，相信未来会变得更好。” 我继续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熄了灯，退出房间。 走在寂静偶尔传来几声床榻咯吱声，嗯啊**声的走廊上，我心情复杂。 能得到秦珍珍这样的女人的爱，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 且不说能少奋斗几十年，就是外表上，也能满足所有男人对梦中情人的幻想。 更足以让绝大部分的男人羡慕不已，也极大地满足了自己内心的虚荣。 而我，却拒绝了。 我是一个能经受得住财**惑的男人，曾小贤的绝世好男人头衔，应该让给我。 步伐轻快来到电梯口。 我应该如释重负。 我应该坦然释怀。 我应该心情舒畅。 但我，却像心头压了千斤重石般越发沉重。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总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里湿湿的。 可能是这酒店里的空气不好吧，回头我去消费者协会那里投诉一下。 昂着头进了电梯，我不能服输，这该死的眼泪必须给我倒流回去！ 一边嘴角微微勾起，我将眼睛睁到最大。 电梯里的空调风很**干了我湿润的眼睛，还好，我赢了。 锃亮的电梯门上，映出高大帅气的我。 我对着门里的自己微笑，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 还是活好眼下吧，儿女私情离我太远了。 更何况，我身边已经有了卢茵茵，我必须对她负责。 再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正值初冬的千里市，夜越深越冷。 我裹紧了外套，冷风还是穿透衣服纤维的缝隙，直达我炽热的皮肤。 在冷风中颤抖，让我想起了前几年火遍大街小巷的一首歌，《走在冷风中》。 “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 飘散的，踩碎的，都是梦。 孤单单这一刻，如何，确定你曾爱过我~” 我轻声哼唱，竟然还能记得旋律和歌词。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电梯门口。 寂静的夜里，就连电梯打铃的声音都显得特别突兀。 上了楼，掏出钥匙，小心开门。 手机打着灯，换好鞋，路过客厅，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坐在沙发上！ “我去！” 我吓得跳了起来，手机灯光照过去，是卢茵茵惨白的脸。 心里平复一二，我打开了客厅的灯。 “茵茵，你怎么在这里坐着？也不披件外套，着凉了怎么办。” 我赶紧去卧室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然后才小心地坐到她身边。 “茵茵，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我小心询问。 卢茵茵眼眸中透露着一股哀伤，她转头看着我，模样有些憔悴。 “这么晚了，你去了哪？” 话语冰凉，使卢茵茵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冷。 平时她很活泼的，也很开朗，爱笑，笑起来很可爱也很甜美。 现在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而且，她整个人看起来紧绷绷的。 我搂住她的肩膀，想在肢体上给她放松。 但她却推开了我，往旁边坐过去一点。 “茵茵，你到底怎么了？我就出去一趟，你怎么。” 卢茵茵原本冰冷的眼眸突然含着泪水转头凝视着我。 她带着哭腔，情绪激动，开口道：“你还不承认，不肯说实话吗？” 两行清泪顺着卢茵茵苍白的脸颊滑落，那平日里漂亮的眸子此刻装满泪水，我却只顾心头震惊，没有心疼地去替她擦拭。 难道，秦珍珍来找我，被她看见了？ 心里犯着嘀咕，我低头思索。 卢茵茵见状，情绪更加激动，她突然凑到我面前，距离不过二十厘米。 眸眼中充满悲伤和痛苦，泪水涟涟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抖音上视频里，都说女人一旦怀了孕，男人就容易出去找别的女人上床。”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理需求，但是，但是……”说着，卢茵茵悲痛地哭了起来。 原来，她只是怀疑我劈腿了别的女人，并没有看到秦珍珍来找我。 或许是我走后，她醒来发现我不见了，所以才有了这些猜测。 怀孕中的女人较平时敏感许多，更容易胡思乱想。 好在经过我一番安慰，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 “茵茵，我只是出去办点事，没有什么别的女人，我对你是忠诚的，家里放着你这么漂亮个媳妇不疼，我去招惹外面那些歪瓜裂枣，岂不是本末倒置？” “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怀了我的孩子，我更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出去找女人。” “而且，现在是创业阶段，我每天忙的要死，哪有心情看别的女人，就算有人主动投怀送抱，脱光了衣服勾引我，我也是有心无力，每天陪你都不够，更没有时间陪别人。” 我替卢茵茵擦了擦眼泪，垃圾桶里的纸巾已有半桶。 卢茵茵忽然抓住我的手问道：“如果创业成功，你有心有力了，别的女人再对你投怀送抱，你就会跟她们去开房吗？” 我在她头上轻轻摩挲，露出宠溺的微笑。 “小傻瓜，我只跟你做运动，别的女人再好，也没有我的茵茵宝贝好！” 一抹微笑绽放在卢茵茵的嘴角，她的眼中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她一头栽倒在我怀里，撒娇道：“那个方似锦你找个理由开除她吧，我看她对你过于上心，万一她勾引你，用手段跟你发生关系，再向你索取利益，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我在她柔软的秀发上轻轻摩挲安慰着。 “似锦是个新人，比较活泼，我没看出她对我过于上心，今天才第一天上班，你就对她不满，是因为在酒桌上她夸秦珍珍吧。” 我说得无心，卢茵茵却反应激烈。 她在我胸口重重一锤。娇嗔道：“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欢她！” 我继续安慰：“等等吧，现在正缺人，等找到合适的人顶替她，再让她走，好吗？现在工作室的事情多，我一个人分身乏术，你不心疼我啊？” “我要是太劳累猝死了，你跟孩子就得改姓喽~” 我的胸口再次被卢茵茵的小粉拳锤了两下。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我们俩都会活到一百岁，不，两百岁，一万岁！” “那还不成人精了，到时候我俩都得被绑在实验台上，全球的重要领导人和精英科学家，都等着解剖我们俩。” 卢茵茵低头认真想想，然后抬起头，眼中冒着精光道：“那我们就逃到外太空去，选一个跟地球一样的星球生活，这样，就没人能解剖我们了！” “哈哈，小机灵鬼，你网络小说看多了吧！” 说笑中，卢茵茵来了睡意，我扶着她躺到床上睡觉，自己则进卫生间稍微洗洗。 毕竟出去了一趟，而且，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儿。 房间里终于又恢复了寂静，我擦了擦后背上的冷汗。 要不是我够沉着冷静，恐怕已经露馅儿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做营养早餐，然后带着卢茵茵一起去上班。 我们有说有笑刚走出小区大门，就看见一辆白色豪华轿车停在侧边。 引人注目的不仅是那洁白锃亮的豪车，还有靠在车旁，手里点着一支香烟，身材凹凸紧致，面容出尘绝美，却带着一股子忧虑气息的秦珍珍。 她，该不会是来拆穿我的吧？ 想到此处，我感觉我的额头上有些湿润。 第97章 老女人的挑衅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虽然我内心很慌，但我仍然保持外表镇定。 我的手臂被卢茵茵挽得牢牢实实，她拉着我步伐得意地走向秦珍珍。 我真想找个洞钻进去，真的，这两个女人现在见面绝不会有我什么好处！ “哎哟，这不是秦家天下的副总裁秦珍珍吗？什么婊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如果有镜子，我应该能看到我脸上的微笑十分僵硬，特别是在听到卢茵茵上来就是一句挑衅的话后，我感觉我快绷不住了。 不仅是我绷不住了，这周围的空气更是尴尬中透露着愤怒，愤怒中又带着一丝微妙的变化。 要是再没人出来说个话缓和一下，估计下一秒两人又该打起来。 “秦总，你在这里等人吗？”我咧着嘴角保持着僵硬的微笑打破这微妙的局势。 秦珍珍冲我抛了一个媚眼儿，娇艳欲滴的红唇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 “对啊，我在等我爱的人，你不知道吗？昨。” “呵呵呵，既然秦总等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茵茵，我们走吧！”我赶紧打断秦珍珍，她要再多说一个字，昨晚我哄卢茵茵那些话就白费了！ 在我一边说一边对着秦珍珍使眼色之后，她终于会心一笑，不再提昨晚的事。 而我带着卢茵茵没走出两步，秦珍珍又叫住我们。 “上车吧，我正好经过千业大厦，有的人怀着孕，还是不要挤公交车为好，万一不小心孩子挤掉了，岂不是要便宜了我？” 说着，秦珍珍对我挑眉奸笑。 我连忙拒绝：“你不是还要等人吗？我们自己打车过去就好，不劳你大驾。” 我拉着卢茵茵赶紧撤离战场，这个地方多呆一秒钟，都有可能引发爆炸。 “我等的人来了，一起吧！” 我正匆匆走路，身子不由得猛地一顿。 转回身去，看见阿凯正满头大汗地朝我们跑来。 阿凯跑到秦珍珍身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之余，还不忘对着她嘿嘿傻笑。 看着阿凯虽然累得够呛，但满脸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我就特别心酸。 秦珍珍摆明了是要利用阿凯！ 她对我是真心不假，但她心思城府极深也是真。 连我都是不是她的对手，就阿凯这样的愣头青，还不为一点小恩小惠就呼前拥后，还乐此不疲？ 到底是图样图森破！ 阿凯对着秦珍珍一阵献媚之后，再扭头朝我们招手。 唉，见色忘义的家伙。 我和卢茵茵回到秦珍珍这边，阿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对我们说：“走吧，一起，别去打车了，浪费钱。” 我看向卢茵茵。 只见她一张俏脸上全是震惊之色，滴溜溜的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阿凯，眼里全是说不出的震惊和怀疑。 “表哥，你就是她要等的人？” “是啊，今天一大早，秦总就打电话说，要接我上班，后来我又想，你怀孕了，天天挤公交也不好，所以就叫她到你们小区等着，接你们一起去上班。” 卢茵茵脸上的疑惑消散不少，但她还是问出了灵魂一击。 “所以说，刚才她说在等她爱的人，就是你？” 我看向阿凯，他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他像个娇羞的小女孩儿一般低着头，扭扭捏捏羞涩道：“秦总，秦总真是这样跟你说的吗？我，我都不知道，也没做什么心理准备，幸福竟然来得这么突然！” “不过，既然老天眷顾我，给我这个机会，那我一定会牢牢抓住，绝不放手！” 慷慨激昂的阿凯转身就要去抱秦珍珍，不料对方却早已伸出手拒绝。 “上车吧。” 阿凯略显尴尬，秦珍珍却满不在意，语气平和道，“江文山，你来开车，我不想当你们的司机。” 啊这，豪车我还真没开过，万一刮着蹭着，我也赔不起。 看出我的顾虑，秦珍珍坐进副驾驶道：“放心开，你是阿凯的兄弟，刮着碰着不用你赔。” “好吧，我很久没开过车了，你们最好抓稳扶好。” 我准备坐进驾驶位，余光却瞥见卢茵茵不满的脸色。 正进到一半，我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半人在车里，一半人在外面。 “孕妇不适合坐副驾驶，万一有个什么，罪就我替你们受了。”秦珍珍立即解释，她为了我解释，这不像她一惯懒得解释的风格。 听完，卢茵茵才面色平静地坐进后排。 阿凯也跟着坐到后排。 我坐到驾驶位上，轻轻关门，关了好几次，才关好，我很窘迫，关个车门搞得我好像很穷酸样似的。 虽然我的确很穷，但这么好的车，我要是把门关重了，摔着哪儿，多可惜啊！ 在秦珍珍简单的介绍了一些与普通车的不同之后，我凭借着有些久远的开车记忆，点火，踩油门，上路。 一开始龟速行驶，大家都还比较客气，理解我这个新手上路需要熟练度。 但过了半个小时才开一千米，不说一旁开惯了快车的秦珍珍看不过眼，就连从后面超车，呼啸而过的女司机也伸出手对我比出中指。 “靠边停车。” 秦珍珍黑着脸对我发号施令，我却如释重负般庆幸松了口气。 我讪笑着靠边停车，一脸的不好意思。 秦珍珍和我换了位置之后，她一上来就是猛一脚油门儿，然后光速行驶。 一连串熟练的操作看我得连连称赞。 之前是只觉得她开车很厉害，直到今天自己上了手，我才知道她的车技只怕是赛事级别！ 十分钟左右，白色豪车就停在了千业大厦前面。 我从副驾驶上下来，正好碰见不远处走过来的方似锦。 方似锦见我竟从一辆豪车上下来，顿时两眼放光，翻动着两条不长的细腿迅速跑了过来。 我真怕她因为跑步的摆动太大，导致胸前的白衬衣被崩开。 到时候春光乍泄，引得路人围观老男人意淫。 “师傅，你真有钱，开这么好的车！”方似锦上来就是夸，也不看看我是从什么位置上下来的。 这时，阿凯和卢茵茵也已经下了车，秦珍珍还在车里面。 等到秦珍珍摇下车窗，叫阿凯上车的时候，方似锦才恍然大悟这豪车是秦珍珍的！ 顿时，谄媚的小脸又对准了车内的秦珍珍。 不过秦珍珍表现得比较冷淡，她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然后带着阿凯走了。 我也没问两人去干嘛，既然秦珍珍要用阿凯做掩饰，我也不好多问什么。 但等阿凯回来了，我还是要提醒提醒他，别一门心思扑在秦珍珍身上，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进入大厅等电梯，碰到了几个前任同事。 经过昨天一闹，楼下的人也都知道了我在楼上开工作室的事。 这不，这几个前同事就开始恭维起我来了。 要知道，我以前这根老油条，在那个公司并不是很招人待见。 前同事刘姐谄媚着嘴脸向我靠近一步。 “嗐，这不是小江吗？诶，听说你在楼上开了公司，自己当老板，可以啊，小江，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当老板的潜质，难道真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紧接着，前同事陈姐也对我露出一脸的讨好。 “小江啊，你这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革命胜利前的战友啊！将来要是有个什么好处，也别忘了我，当初你在公司，我还是对你很照顾的。” 我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你对我照顾？ 我是新人的时候天天叫我下去给你买咖啡，就连自己想喝茶，也是来问我要。 逢年过节，索要红包，自己的东西弄不完，丢给我来加班。 我真是谢谢你大爷了！ 你照顾我，你怎么不来床上照顾照顾我？ 陈姐和刘姐接连热脸贴了冷屁股，其他想要说好话巴结一二的人便打了退堂鼓。 在我这里碰了壁，两个中年老女人的嘴脸立马180度急转。 “嘁，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开了个破工作室？老板加员工，总共才4个人，你们说，就这种连小作坊都算不上的，也配在千业大厦来办公？” “对啊，这种阿猫阿狗都能开工作室当老板，街边乞丐怕是也能自己摆摊赚钱喽！” “小陈，不对，应该是这种阿猫阿狗都能开工作室，那我们岂不是能直接开个小公司当老板啦！” “哈哈哈，还是刘姐说得对，我还听说，他呀，为了每个月两万块钱的租金，差点开不成这工作室，你们说，没钱就没钱，干嘛要打肿脸充胖子？” “那不是让大家有笑话可以看吗？哈哈哈！” 两个丑陋的老女人你一言我一语，惹得我旁边一起等电梯的其他公司的人都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已经羞愤难当，卢茵茵更是气得胸脯一上一下。 眼看她就要上去将两人手撕了，方似锦突然跳出来说：“江总，昨晚秦总又追加了一亿的投资资金！” 语惊四座！ 此情此景，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第98章 偶遇美女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在场的不光是我愣住，连同周围所有等电梯的人都给震惊住了！ 一亿的流动资金链，放在哪个公司都不是小数目，更遑论像我这种小到尘埃里去的工作室。 那简直比买彩票中头等奖的几率还要低！ 刚刚还嘴脸丑恶的两个中年妇女，立马又换上谄媚吹捧的脸色，连同周围其他的人，也都投来善意且讨好的目光。 人啊，就是这么唯利是图。 在金钱面前，没人不低头。 如果不低头，那只能说明钱还不够。 就跟网上流传过的5块钱换你女朋友，跟5千万、5个亿换你女朋友一样，钱的多少问题。 “茵茵，我们等下一班电梯，人多了我怕挤着你肚子。” 我带着卢茵茵和方似锦退到最后，电梯到了，大家一窝蜂挤进电梯，直到再也挤不下，或者电梯发出超载的声音。 只要过了这几波上班高峰期，后面就不会这么挤了。 在等下一班电梯的时候，赵合礼和张小武正一前一后匆匆进入大厅。 他俩赶得很急，以至于只顾埋头走路，没有看见我们站在这里。 等到靠我们很近的时候，他俩才猛然抬头，发现我们也在等电梯。 “江文山！” 鼻青脸肿的赵合礼见到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地揪起我的衣领。 我甩手推开，满脸戏谑道：“赵总，注意场合，公共区域到处都是摄像头，你还想进一趟局子？” 赵合礼双眼冒火，愤怒道：“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我治不了你，哼！” “你等着，下班别走夜路！”张小武像个狗腿子一般跟着甩下狠话快速溜进电梯。 张小武，以前带他的时候没发现他是这么个狗腿子，要是早知道，我会直接让他转不了正！ “文山，你们还没上去？刚刚那是张小武和赵合礼吗？” 这时，阿凯从外面小跑着过来。 “嗯，是他俩，还给我警告呢，我倒想看看他们能给我制造什么惊喜。” “别掉以轻心，赵合礼或许顾着点面子不会玩儿狠的，张小武就是个混混出身，你还是小心一点。” 说着，阿凯从兜里掏出一把豪车钥匙，看向我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神采。 “不过你放心，珍珍已经将车钥匙给我，她刚才把我叫走，就是告诉我，那辆车以后作为我们的商用车，以后上班下班，你出去谈客户，都可以开。” 我淡淡一笑，心中却很清楚，秦珍珍把车给阿凯，是为了让我出行方便。 不过也好，有这辆豪车开道，以后出去谈客户，也有几分面子。 我就当做是秦珍珍对本工作室的投资！ 说到投资，我又想起刚刚方似锦说的话。 “阿凯，昨晚我和茵茵走后，秦珍珍追加了一个亿的投资资金？” 疑惑的神色在阿凯脸上展露无疑，我瞬间明白了那是方似锦说得胡话。 转头看向方似锦，她嘿嘿讪笑微微低头。 “师傅，我刚刚看那两个老女人说话太过分，所以就为了给你撑场面，说了那句话。” “你。” 我重重叹了口气，“算了，话已经说出去，收不回来，别人怎么想随他们，我们做好自己，等到自身强大了，那些欺负看不起我们的人，自然会感到羞愧。” “走吧，电梯到了。” 来到工作室，简单总结了昨天的工作之后，我准备带着阿凯出去拍视频。 装备阿凯已经带齐，现在有了两个女人可以化妆，我便可以退居二线。 “茵茵，今天上午我要和阿凯出去拍一个视频，你和似锦留守工作室没问题吧？” 卢茵茵看了眼手中的财务书籍，复又看向我。 “我跟你们出去，我可以给表哥化妆，弄道具，让方似锦一个人留在工作室就行，反正我们才开业，应该不会有上门客户。” “就算有，我们走得不远，也能及时回来。” 卢茵茵说话的声音不小，坐在外面的方似锦似乎也听见了。 在我转身看她的时候，她也正好扭头看向我。 我微笑着走出去。 “似锦，今天上午你留守工作室，把卢总监给你的资料都看看，自学一下。” “如果有人找我，就给我打电话。” 方似锦认真地点点头，然后继续看手中的资料。 拍摄地点我早就选好，是附近的一个花卉公园。 虽然现在正值初冬，但有些秋末冬初盛开的不知名花卉正好盛开。 来到园中一处休息空地，今天是工作日，一大早，除了个别的老人遛园，年轻人基本见不到。 化妆用品放到石桌上，阿凯去厕所换好服装。 这时，一个唐风打扮的俏丽女子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内。 我看那个美女有几分眼熟，直到她走到了我们所在的这片空地时，我才想起来，原来是之前合作过的网红！ 阿凯之前对她很有想法，不过现在他一门心思扑在秦珍珍身上，怕是对别的花儿失去了兴趣。 “江经纪人，这么巧，逛个花园都能碰到你们，凯哥呢？”女网红认出了我，直接奔我这边过来。 “他去换衣服了，我们准备拍视频，你到这里来，是来赏花的？” “好巧，我也是来拍视频，这是我新人男朋友，他负责给我摄像。” 听着介绍，我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单反的精瘦男人。 男人留着长发，但扎了一个马尾，小山羊胡子看起来有几分沧桑，但很符合摄影师的气质。 我忙过去伸手问好，不料对方却孤傲得很，当没看见，直接走过。 我尴尬地呵呵笑着，女网红倒是懂事，替她男朋友的失礼道歉。 不一会儿，阿凯换上了一身汉服从公共厕所那边过来。 “诶，你好眼熟。”阿凯见到女网红，率先搭讪。 “美女你都眼熟，这是之前被我们包月，跟我们合拍过的古风才女婉风，你不记得了？” “喔~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还对你特别满意，因为你独特的气质，又精通乐器，简直是一个才女！” 我稍作提醒，阿凯便立刻想起来，“你穿成这样出来，是拍视频吗？怎么没见你带乐器。” “今天我不表演乐器，我跳舞，唐代的宫廷舞。”女网红一甩袖，半遮面地舞了两下，果然羞涩佳人，挥袖成舞。 我灵机一动：“婉风，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再合拍一条视频，以我们现在的流量来说，你跟我们合拍，是血赚！” “真的吗？”女网红的眼中闪过一阵光芒，她不过是七八十万的小网红，还是因为靠着我们之前的合拍才涨了粉。 如今我们已今非昔比，我主动要求合拍，她当然求之不得！ “如果你愿意，就先看剧本，不过我先说好，合拍，我们不给你钱。” “嗯嗯，我当然愿意，你不收我钱，就是很友好了，现在你们是千万级别的超级网红，我巴结你们还来不及呢！” 婉风很爽快地接过剧本，认真看起来。 知道了我们是大流量方，他那高傲的摄影师男朋友才对我投来善意的眼神。 呵呵，势利眼。 我和茵茵把阿凯捯饬好，在茵茵鬼斧神工般的化妆技术下，阿凯的精致帅气程度已经逼近十级美颜后。 我也不得不感叹卢茵茵的化妆技术，简直是换脸邪术！ 女网红婉风看着阿凯的俊脸犯花痴，她的男朋友极其不爽地瞪了她一眼，她才收回那贪恋美色的眼神。 视频从开始到结束，拍得很顺利，有婉风专业摄影师男朋友的指导，这次视频拍摄加广告插入，拍得相当有档次。 也正是如此，我才动了别的心思。 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她/他们。 “你们是否愿意加入我的网红工作室？” 第99章 招兵买马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嗯？ 不仅是他们俩人对我冒出疑惑的问号，就连阿凯和卢茵茵也都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我明白，毕竟，以我们现在的经费情况来说，请婉风这种网红和她男朋友这样的专业摄影师，有些困难。 但方法总比困难多，很多事多商量，就能解决。 其实，我之所以邀请他们俩加入工作室，是因为今天我才发现，专业摄影师和我这种业余手机拍摄视频的人之间到底存在着多大的差别。 不仅仅是镜头感的问题，取景、光线、对人物表情的把握以及动作上的指导，他都比我专业很多。 如果说非要比较一下，大概就是，拍同一张照片，我拍的是游客照，他拍的是风景大片。 而且，后期处理这块，我也相信他更专业。 就连他那个性的长头发都比我专业！ 婉风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饶有兴趣地回来问道：“你们开工作室啦？好厉害，我都没想过这件事，我就想当个像凯哥一样的顶级网红。” “你的需求，我可以帮助你达成。” 我的目光坚定而自信，我相信她能感受到，“如果你们加入我们，我可以将你培养成第二个文凯清风，阿凯的成功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现在才刚起步，你是第一个受邀加入的网红，倾注的精力必然是全部。” “如果等我们做强做大开公司以后，招纳的网红更多了，你再加入，那时候的待遇就没现在这么好。” “反正你自己拍也是拍，跟着我们拍也是拍，你考虑一下。” 本以为她会说回去想想，没想到她立马就答应了！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但她的摄影师男朋友就不是那么好搞定了。 “真是不好意思，忙活一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请问您贵姓？”我礼貌问道。 “免贵姓李，单名一个想字。” “你好，我叫江文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我热情地伸出手，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手跟我相握。 “真是不巧，我自己也在筹备摄影工作室，恐怕不能加入你们。” 我正惋惜，婉风却突然插话道：“江哥，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可能觉得你给不了他预期的工资，所以才找个理由推脱。” “想想，你就答应他吧，江哥的能力你也看见了，我们加入他们，肯定能红起来！” “只要我有了名气，就能转战演艺圈了，到时候赚了大钱，你也可以完成你当导演的梦想。” 原来如此，他们俩跟我的想法很相似，出门就能撞见同道中人，我还真是幸运至极！ “李想，如果你以后想当导演的话，我觉得你加入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我这里拍的视频，全都是小剧本和小剧场类型，对于磨练你镜头感和摄影技术方面很有帮助。” “而且，我未来的规划里，在网红公司后期，也是要转战成娱乐型的公司，跟你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你说巧不巧？” “至于薪酬方面，都是可以谈的。” “我对你惜才，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李想沉默片刻，然后说道：“如果你能给到月薪一万，不算其他福利和提成的话，我可以考虑加入你们。” 还好，他没有狮子大开口，一万的月薪，供他一个，我还能接受。 “好！月薪一万，我同意了。” “另外，婉风，你的底薪3500+广告分成，你同意吗？” “同意，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去签合同，明天你们就开始来上班。” 我们有说有笑，交谈甚欢，很多想法和观念都不谋而合，不知不觉来到了公园大门口。 “我们开车过来的，一起坐车回去吧。” 招呼着，我走在最前面带路，当然，开车还是阿凯来，我的速度怕他们嫌弃。 来到停车场，一辆洁白锃亮的商务型玛莎拉蒂，在一众普通轿车中十分亮眼。 当我带着他们来到这辆豪车前停下时，他们的眼中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怀疑。 直到阿凯掏出钥匙，解了锁，他们才向阿凯投过去艳羡的目光。 此刻，在他们俩的心里，一定认为阿凯是个低调的富二代。 虽然穿衣打扮上很普通，但实际上很有钱，车辆车就是最好的证明！ 为了不挤着卢茵茵，我让她坐副驾驶，对于阿凯的车技，我还是很放心。 一路畅通回到千业大厦，一进门，我就看见赵合礼坐在了休息区。 老小子，这么快就又来找我麻烦？ 我心怀不悦地走过去，正想质问，却见赵合礼突然笑脸相迎，一脸老（猥）实（琐）的起身。 “江经理，你总算回来了。”赵合礼很客气，甚至都不直呼我名字。 “赵总，有话直说，长话短说，我很忙。” 我却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他要是敢现在闹事，把我刚诚（连）心（哄）招（带）来（骗）的人才吓走，我就跟他没完！ 见我语气不太好，赵合礼只管赔笑。 我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他嘿嘿地憨厚笑着，然后又坐回休息区的凳子上。 “江经理，我上来是要跟你谈公事，我们公司有项目想跟你们合作。” 嗯？？？ 我没听错？楼下竟然要跟我们合作？ 我脸上的难以置信赵合礼是看在眼里，乐在心上。 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肥脸看得我想吐。 当然，我吐不出来。 但他越是笑得合不拢嘴，我见了心里就越发毛。 “什么项目，怎么合作？你们预算多少？” 我的灵魂三连问，赵合礼稳如老油条般妥妥接住。 “找你，当然是谈打广告方面的合作了，不然，还找你买生产技术？你也没有啊。” 虽然我很想打他，但我还是忍住了。 交流不过两三句，他这么快就安耐不住性子，露出本来面目！ “赵总，我觉得你们的产品不适合打广告，跟我们的风格一点也不搭。” “这么说，你不打算接了？我们预算给你们20万广告费，你不考虑考虑？”赵合礼一边眉尾微微挑起，眼中分明带着不屑。 那副拽兮兮的甲方爸爸嘴脸，我真是看一次就想打一次！ 要不是卢茵茵死死拽着我，我估计已经冲上去了。 “20万不接，100万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顶级的专题广告宣传，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甩下话，我带着其他人准备去办公室谈。 “等一下！” 刚转身，赵合礼便急不可耐地叫住我。 第100章 名媛群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接了？” “我接你**！江文山，你诚心找不痛快是吧！我好心来找你合作，给你创造收益，你不接受就算了，还借机侮辱我！你给我等着！” 赵合礼气急败坏地夺门而去，留下婉风、李想和方似锦三人满脸惊讶和疑惑。 “阿凯，你带着婉风和李想去办公室等一下，我和茵茵打印合同。” “好。” 由于临时招工，具体合同我还得现场拟，不过好在有模板，改变一些条款就行。 我带着打印好的合同进到办公室，阿凯正和他们俩聊得比较开。 “你们俩先看看各自的合同，如果没有异议，就请签字按手印，如果有异议，我们再商量。” 婉风和李想接过合同，很认真的逐个看了条款，然后毫不犹豫地签字按手印。 一切都太顺利了，或许是我给的条件比外面的公司好很多，觉得自己赚了，所以他们才这么爽快签约。 “如果没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留在这里看看，也可以回家或者出去约会。” “对了，李想，你今天下午能抽时间把视频后期弄一下吗？当然，如果你们要去约会的话，我可以自己来弄。” 李想提起单反想了想，然后微微一笑。 “我下午没事，我来弄吧！” “那就辛苦你了。” 两人离开之后，楼下又派人来谈合作。 赵合礼被我戏弄之后，他的狗腿子张小武又舔着脸上来。 张小武现在已经长得膀大腰圆，看得出，他跟了赵合礼之后，天天都吃得满嘴流油。 如今他又背负使命，不畏困难，勇往直前，死不要脸来继续谈合作，我还真是小瞧了赵合礼的耐心。 “江经理，哎哟，你这里挺敞亮的啊，这装修也挺气派，花了不少钱吧？” “有屁就放，没屁就滚！”我直言不讳，根本不想给什么好脸色。 “江经理，是这样，可能前面赵总上来，有些事没来得及解释清楚，就被你请出去了，我是专门过来转达我们公司诚意的。” “希望你稍微给点耐心，听我把话讲完，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大好处！” 我朝方似锦看了一眼，“似锦，你也过来学习一下，学习怎么不要脸。” 方似锦像一个豌豆一样从工位上弹起来，三两步就来到休息区坐下。 赵小武尴尬中压抑着怒气呵呵笑了两声，然后保持着友善的微笑继续跟我们谈。 “江经理，经过你前面的提议，公司决定，100万，我们出！” 我面露震惊：嘶，楼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财大气粗，以前发工资的时候怎么扣扣搜搜的。 “不过，这一百万不是用来做一个专题，而是跟你们签一份长期的合作合同。” 果然，另有图谋，楼下的老板怎么可能这么蠢！ “合同内容是什么，为期多长？” 虽然我很不爽赵合礼和张小武这两个人，但如果真有一百万给我赚，还能不伤及到我的利益，我当然可以不计前嫌，看在钱的面子上跟他们合作。 张小武从文件夹中取出几页纸，给到我。 “这是合同内容，你想问的问题这上面都有，你可以先看，有什么问题随时下来找我们。” 我接过合同，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排班很不友好，我怀疑这是赵合礼故意打印成这样来整我。 “你下去吧，有了结果我会去找你们。” 张小武立马收起友善的微笑，恢复了不爽的神情，然后迈着笨重的步子下楼去。 我将合同给到方似锦：“似锦，你整理一下，把一切对我们不利的文字圈出来。” “算了，下午再弄吧，中午了，下去吃饭。” 这时，阿凯和卢茵茵也正好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卢茵茵一边走一边看着手机，直到快撞上我，她才猛然抬起头。 “茵茵，看什么这么专注。”我将脑袋凑到她的手机面前。 这一次，她没有抗拒，因为她在看婉风的朋友圈。 她低着头呢喃道：“想不到这个婉风这么有钱，出入的都是高档场所，住的酒店吃的东西都很高逼格。” “对了，她今天加了我微信，还将我拉进了一个什么千里市名媛群3群。” “就我这穷苦大众的背景，还名媛群，跟名媛都不沾边。” “我都想退出那个群了，有钱人的圈子，我一个穷人混进去，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的手臂被卢茵茵挽着，她还在一个劲儿扒拉婉风的朋友圈。 我不时凑头看上几眼，还真是高逼格的朋友圈。 每一条动态都必须配图，不是晒名贵包包，就是晒带商标的酒店房间，或者高级餐厅一个人的寂寞就餐照片，又或者在什么高逼格的场所来了九宫格自拍。 而最新一条动态，则是她靠在秦珍珍给我们共用的玛莎拉蒂车头的照骗。 看时间，应该是我们在公园里遇见之前发的。 难道我真的无意中招了一个传说中的名媛？ 怪不得工资不高，她也不嫌弃，原来不缺钱啊！ 没过一会儿，卢茵茵就在我旁边发出惊叹。 “天啊！我的三观！山哥，我的三观被这个名媛群毁了！” 我惊诧地低头看向她，然后她将手机凑到我眼前。 看着聊天页面里，名媛们不停地在群里找人，找人拼单这个奢侈品拍照，拼单那个高逼格甜品拍照，又或者拼单某某五星级酒店房间拍照。 最让我惊讶的是，竟然还有人拼单买二手奢侈品丝袜拍照！ 而花钱拍照的唯一用处就是：发朋友圈！装名媛！满足自己膨胀的虚荣心！ 震惊了，我的三观！ 粉碎了，名媛们的节操！ 丝袜都拼，还是二手，那么请问内衣内裤你们拼吗？ 要不要拼个男朋友？ 一个白天用，一个晚上用。 或者干脆拼个富二代吧！ 一个负责谈恋爱，一个负责嫁人，一个负责生孩子，一个负责使劲儿花钱。 如果有，请带上我，我负责花钱。 不过，看完名（虚）媛（荣）群的聊天消息，我又没忍住笑出声。 在这狭小又略显拥挤的电梯里，我不仅没忍住笑出了声，还没忍住蹦出了一个屁！ 第101章 绿茶茶艺师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卟~” 一声不大不小的屁声在相对安静的电梯里显得尤为刺耳。 电梯里的人均不约而同地用手捂住口鼻，我则一脸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情急之下，也匆忙跟着捂住口鼻。 因为我真的闻到，一股闷臭在电梯里弥散。 我羞红着老脸，感觉丢死人了！虽然电梯里人并不多。 这时，方似锦忽然开口道：“不好意思啊大家，我这两天肠道不太好，肚子里气多，我已经很忍耐了，对不起，我下一层楼先出去。” 说着，方似锦准备按楼层，电梯却正好在一楼停下。 门一开，所有人争先恐后般挤了出去，一边埋怨一边远离。 最后，只剩下我们四个慢悠悠走出电梯。 “似锦，刚才多谢你替我解围。” “不用谢，不过真的有点臭诶，我还以为是茵茵姐放的屁，师傅，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不如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饭吧！” “不用，谢谢。”我笑着敷衍过去，这个话题还是不要再继续为好。 当我回过头的时候，发现卢茵茵的脸已经十分阴沉。 她本来就对方似锦不太满意，现在估计更加不满意！ 来到楼下江湖菜，我顺手点了一桌四菜一汤。 刚坐下，就看见赵合礼带着张小武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们不仅跨着大步走了进来，还径直走到我们这里坐下。 “旁边桌空着，你们去那边坐，我们不想拼桌。”我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俩人却像根本没听见一样，张小武还给赵合礼倒上了茶水。 赵合礼嫌弃地将茶杯挪了挪，然后看向我。 “江文山，上午给你的合同看得怎么样了？接受吗？” 上午？ 快中午了才送上来的好吧！ 而且，赵合礼出口就是责问下属的领导架子，听得我实在心里不爽。 “赵合礼，现在在你手下要饭的不是我，注意你说话的语气，要是想跟我们合作，拿出诚意来，别搞一些小动作，滑稽！” 说完，我将赵合礼推开的茶水端起来喝了一口。 不料他却忽然抬高了分贝道：“看来江经理比较喜欢喝这种茶水，好喝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嘲讽和看不起。 我知道，他从来就没看得起我过，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看我都像在看一条要饭的野狗！ 但我偏不如他意！ 这次合作，一定是他公司高层的决定，他推脱不了，所以既想让我服软接受，又想趁机羞辱我一番。 可惜了，我现在另起炉灶，根本不怕他！ 我将声音提得更高道：“赵合礼，你的意思是说，这种餐馆里的茶水太低级，不配入你的嘴，只配入我们这种底层贱民的嘴？” 话刚说完，我就感受到周围几十道凶恶的目光支棱着我们这桌。 来这里吃饭的，大都是千业大厦各公司的普通员工，或者是小领导。 我将赵合礼的一句话变了个味儿说出来，顿时就引起公愤。 有好几个人甚至在起身辩论的边缘跃跃欲试。 “江文山，走着瞧！” 寡不敌众，赵合礼怒而起身，张小武紧跟其后。 看着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人的赵合礼，我除了觉得好笑之外，莫名多了一份酸涩。 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 时时刻刻都能打压或者欺负赵合礼，是我多年的夙愿。 如今我真的可以不用再看他脸色行事，却没有意想中的自由，肩上反而多了许多压力。 “茵茵姐，你这口红好好看啊，衬得你更白了！” 原本略显凝重的氛围，在方似锦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语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没等卢茵茵回应，方似锦又接着说：“茵茵姐，你真会化妆，你化妆之后真好看，不像我，长这么大还不会化妆。” 方似锦又顺势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素颜，是圆脸的小可爱型。 其实我觉得方似锦说的话没问题，但卢茵茵却表现得很不寻常。 她对方似锦冰冷着脸，对她说的话也置若罔闻。 而方似锦显然开启了话痨模式，无视卢茵茵的冷漠，继续说自己的。 “茵茵姐，你怀孕了还是别化妆了，对孩子不好，反正你都有对象了，也不需要那么精心打扮给别人看。” “对了，那个名媛群你拉我一下，我也想进去乐呵乐呵，看看那些每天光鲜亮丽的‘名媛’们都是怎么当有钱人的。” 卢茵茵嘴角一抽，她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 她将手机息屏放下，目光不善地看着方似锦。 “方似锦，我劝你还是把心思放工作上，想靠拼单包装自己，然后将自己卖个好价钱，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有的人天生丽质能成西施，靠得了颜值吃饭，有的人只能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 “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位置，别把屁股放歪了，坐哪儿哪儿不稳。” 卢茵茵话里话外的讽刺之意显然易见，方似锦却像听不懂似的露出憨厚傻笑应对。 “茵茵姐，我就是加个群，你想得太多了，我纯粹好奇，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 还不死心，这不是在挑战卢茵茵忍耐的底线吗？ 我都替她捏了把汗。 要是换以前，卢茵茵还是个好言好语的好脾气。 但是现在，她怀孕了，不光神经敏感了许多，脾气也阴晴不定，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点爆，我都避之不及，她还要往上撞。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啪！” 卢茵茵突然拍桌而起，怒目圆瞪。 “方似锦！你被开除了！” 我和阿凯同时被惊住，卢茵茵竟然因为加个群要直接开除方似锦？ 这放哪儿都是说不通的！ 周围不少一起吃饭的其他人纷纷议论。 其中有几个女人甚至往大声里说：“孕妇就该在家养胎，出来瞎蹦跶啥？” “你看看她，怀个孕还浓妆艳抹，知道的是爱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勾搭其他男人呢！” “就是，连自己手下的小员工都没肚量包容，何况，人家只是想加个群，就要被开除，真是窦娥冤啊！” “这种女人还是不要出来上班好啦，不仅祸害公司同事，更祸害公司内部和谐。” “对对对，这种女人自带负能量，到哪个公司都是祸根，那位帅哥，我这边建议你开除她喔！” 卢茵茵被那些女人的话气得双眼通红，纵然想要还击，但也说不过那么多张嘴。 眼看她被气得快哭出来，我怒而起身，指着那些八婆骂道：“关你们屁事！端好你们要饭的饭碗！” 骂完，我拉着卢茵茵走到外面安慰。 卢茵茵立马栽到我怀里伤心哭泣，还抽泣着道：“你都看到了，方似锦不是个省油的灯，我不想再在工作室里看到她！” 我只当她一时气愤说了气话，敷衍着答应继续安慰。 同时，我带着她准备先回工作室，让阿凯带饭回去。 饭点的电梯几乎没人乘坐，我也不用担心卢茵茵被挤着。 出了电梯，卢茵茵挽着我的手臂心情好了许多，我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她也笑得合不拢嘴。 但就在我们转弯回工作室的时候，我看见门口站着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我认识，是之前和拍过的网红。 “你好，你们俩是来找谁的？” “我们来找你。” 第102章 新的机遇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在我的小办公室里，两个女网红与我相对而坐。 “你们对之前的合拍视频有异议？”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你们来找我，是要继续合拍？”我又问道。 “不是。” “那你们的来意是？”我猜想，有可能是来加入我们的团队。 虽说她们一个是街舞类型，一个是颜值类型的视频抖主，我们也确实需要多元化，但我现在也没这么多钱招揽更多的小网红，她们如果真的想，恐怕我也受不了。 “我们是听婉风说，你们在招收网红，所以我俩来投奔你们！” 果然！ “你放心，我们俩都是个人网红，没有经纪团队，也没有签约任何网红经纪公司，此番前来投奔你，就是看好你的业务能力，想要寻求共同发展。” 其中之前合拍的街舞女网红语言表达能力挺强，三两句就将一般人的顾虑打消。 但我顾虑的重点不在这里啊，我是没这么多钱！ 我略微窘迫地坦白道：“实不相瞒，我们工作室才成立，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目前签约了婉风和一位摄影师，人工成本方面，可能不允许我们再多招。” “实在是抱歉，也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和认可，但我们在经济方面，只能按现在的情况运转。” “没关系，我们可以不要底薪，只要广告分成就好，这样，你们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我们跟着你们，也不是孤军奋战，还能偶尔分口汤喝。” 本以为两人会抱憾离去，没想到她们已经做了万全之策。 “既然你们都想清楚了，那就请稍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打印合同。” 我来到卢茵茵的办公室，跟她说明了情况，对此，她还提议我们可以用这种方式继续招揽更多的小网红。 一方面可以增加工作室的人员，以此壮大的队伍，一方面也能在接到更多的广告合作之后，不至于因为人少而忙不过来。 听了卢茵茵的建议，我顿觉欣慰不已。 之前感觉整个工作室都得靠我一个人操持，不论是谈客户还是出主意都是我一个人在做，这样久了我也感觉很累。 现在卢茵茵终于敢说出自己的见解，提出有用的意见，我顿时感觉我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要不是对面办公室还坐着两个人，我一定激动地将卢茵茵抱起来转两圈儿。 “茵茵，以后你有意见和想法都大胆提，你这个建议我采纳了，快帮我弄出一份这样的合同，我先打印四份过去给她们签。” 卢茵茵冲我甜美一笑：“我本来就是你的小机灵鬼啊，只是平时你都一个人扛着，不愿跟我们商量而已。” “我看你一个人忙前忙后那么累，心疼你，表哥也心疼你，以后有什么难事，你要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不要一个人闷着做，知道了吗？” “我跟表哥都知道，你想把工作室做好，也想快点壮大成一个小公司，但就是迫于钱不够，你看，这不就解决资金问题了？” “茵茵，有你跟阿凯在我身边，我真的感觉自己太幸运了！” 眼前的事物瞬间模糊起来，而后我扬了扬头，让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又流回去。 拿着合同来到我的小办公室，两个女网红正聊着什么嘻嘻哈哈的。 “合同你们先看，没有异议的话，就签字按手印吧！” 我将合同递给她们俩，两人迅速扫视，一两分钟之后，就提笔签字。 “既然签了合同，明天就来上班吧，我这里有专业摄影师，可以给你们拍更有画面感的视频。” “而且，我也会根据你们的特色，时不时给你们写小剧本拍摄，如果你们相互之间想要合拍，或者有其他的创意，也都可以自己安排。” “总之，我这里给你们提供平台，你们尽情展示便好！” “对了，外面公共办公区有三个直播间，如果你们想开直播，可以直接用。” “如果有接到广告，我会根据广告分类，选择适合的人来代理。” “你们都明白了吗？” “明白，那么，以后就请江经纪人多多照顾啦！”靠颜值拍视频的美女网红小甜甜冲我半撒娇半恭维道。 “最后，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如果你们有认识的其他网红朋友，也可以介绍过来，前提是能接受签你们这种合同。” “没问题，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会尽力拉人的！”舞者网红小舞回答道。 两人挎着包准备离开，正好碰见带饭回来的阿凯和方似锦。 方似锦将我的盒饭送到我的办公室，阿凯则给卢茵茵送过去，然后又来到我这里。 “文山，刚刚那两个美女是来干什么的？我看着有点眼熟。” 我内心喜悦，藏不住事，便老实交代。 “明天她们会和婉风李想一起来上班。” 话刚说完，阿凯就惊呼：“什么？文山，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钱雇人了！” 我将新的合同模式给两人说了一遍，还顺便夸了一番卢茵茵。 阿凯听后立马由惊转喜，连连点赞卢茵茵，夸她是有其表哥必有其表妹！ 方似锦则微笑之后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有个大公司找我们合作产品推广，人就在休息区等着！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 “似锦，你辛苦一下，把楼下送来的合同按我说的做筛选，我先去接待一下贵客。” 迈着稳重中带着小欢喜的步子，转弯我就看见休息区果然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人大概四十来说，木桩端正，没有中年发福的油脸的啤酒肚。 女人是个小姑娘，看起来更像是中年男人的小秘。 “你好，我是这里的营销部经理江文山，请问你们是？”我礼貌地走过去坐到对面，然后微笑着询问。 “你好江经理，我们是格里空调的人，这位是我们市场部的主管郭钟文郭主管，我是他的下属，我叫小雅。” 小雅姑娘长的娇艳，她手中拿着笔记本，暗粉色的红唇微微勾起：“这次前来，主要是找你们洽谈商业合作方面的事。” “原来是格里空调的客人，欢迎你们来找我们合作。” 我朝着里面喊了一句：“似锦，泡两杯茶过来。” 回头，我又继续介绍我们的广告类型：“现在我们有三种方案可供你们选择。 一：按秒计算插入广告。 二：做整个视频的专题广告。 三：直播带货。 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类型？” 小雅姑娘愣住，她看向中年男人郭主管。 郭主管神情中透着几分傲气，看在他是大公司大客户的面子上，我暂且忍下。 他用自认为很精明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我，想给我施压，但我并不畏惧，而是与他对视。 片刻之后，他收起他的眼神，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一道爽朗的笑声。 “江经理，你觉得以我们这样的大公司，做什么样的广告宣传最好呢？” 我这辈子最不喜别人将我问的问题反抛给我。 于是，我脸上笑意渐散，露出一张严肃的俊脸。 “郭主管，像贵公司这样的大品牌，其实用不着找我们这种网络红人做广告推广。” “除非你们有什么新产品，前期投入过打广告或者硬营销，但都效果不佳，所以退而求其次，走网络推广这条路。” “至于你们适合什么样的方案，我连你们要推广的产品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给你建议呢？” 郭主管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或许他没想到，像我们这样的小工作室，面对他这种大客户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当上帝供着，只有跪舔的份儿。 万万没想到，会碰到我这种有点骨气的人。 所以，在他不悦之后，又露出了一丝惊讶。 “江经理有胆识，不过……” 第103章 一波三折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话到一半，郭主管的目光便死死落在端茶过来的方似锦身上。 准确地说，是落在她过于突出以至于快要爆开的白衬衣上。 原本正经而严肃的郭主管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抹淫光。 方似锦将茶水递给他的时候，他还趁机揩油，装作不小心触碰，实际上是故意为之的摸了一把方似锦的小手。 那贪婪的目光，完全被方似锦胸前衬衣撑开的缝隙吸引。 一切都看似不经意的目光流连，却逃不过我这个老司机……呸！我这个老实人雪亮的眼睛。 “咳咳！” 我提醒着咳嗽两声，郭主管这才假装正经地收回目光。 “似锦，你先回去忙你的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方似锦端着茶盘离去，郭主管的眼睛却又不老实的抬了起来，盯着她那一扭一扭的浑圆翘臀，直到她进入茶水间。 “咳咳！” 我再次咳嗽两声，端起茶水喝上两口。 “郭主管，你的话还没说完，不过什么？” 郭主管端起茶杯，放嘴鼻尖处做出很享受实则很猥琐的样子闻了闻，然后睁开眼，嘴边勾起一抹笑意：“真香。” 我呸！ 要不是我还要点脸，我就冲上去打爆他的虚伪的淫相！ 大公司主管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到底谁才是甲方爸爸？ 因为我是小小工作室的小小经理，就不值得被稍稍被尊重一下？ 呸！ 猥琐老男人，看到身材丰满的女人就原形毕露。 我突然有点心疼跟他一起来的女下属小雅了。 虽然我中愤怒，但本着只要不踩我底线，我就不跟客户翻脸的原则，我再次耐着心性询问：“郭主管，请问你们要做推广的产品是什么？” 我的态度很好，郭主管却觉得我在示弱，他慢慢悠悠地品了品茶，然后很随意地放回茶杯。 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看着我。 我与他对视片刻，四十来岁只是混到了一个主管，看来他就是个老油条，老蛀虫！ 想到此处，我突然情不自禁地轻微冷笑一声，他嘴角一抽，冲着小雅姑娘使了个眼色。 小雅姑娘像接到什么信号一般，匆忙从带来的文件包里拿出一叠资料。 这一叠资料，少说也有一百张A试纸，我感觉不妙。 果然，在我心中狐疑之际，小雅姑娘带着意思似有似无的歉意对我说：“江经理，这是我们需要推广的产品资料，麻烦你看一下。” 说完，小雅姑娘头也没抬，只是瞥了一眼郭主管后，迅速回正身子。 我没有顺他的心意苦逼着脸拿起资料阅读，而是连手都没去碰一下，直接问道：“郭主管，不知道你们这次做推广的预算是多少？能给我们的代理费是多少？” 郭主管得意的脸上涌上一丝不悦，他横眉冷目盯着我。 “江经理，我们是大公司，难道还付不起你这种工作室的代理费？你赶紧看资料决定广告方案，我的时间很宝贵，只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了解我们的新产品！” 五分钟看完这么多资料？骗鬼呢！ 摆明了耍我！ 呵呵，行啊，大公司是吧？财大气粗是吗？ 我心里一横，嘴角泛起冷笑道：“郭主管，在我了解你们的新产品之前，还有件事我需要先向你说明白。” “我们工作室不止一个网红，所以，在网红选择上的不同，最终的广告费也会有所不同。” “你们是要选择大网红做广告，还是小网红做广告？” “当然，大网红的广告费会贵一点，小网红就便宜一些。” 郭主管脸上的肌肉的抽了抽，他似乎不爽，但我心也反而爽快了一些。 “你先看资料，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大公司，你们这种小工作室的广告费用我们出得起！” 我眉骨上的两条肌肉微微挑起，用看似不经意实则就是要让你知道的声音道：“哦，好吧，既然是大公司，也不差那几千万的广告费。” “为了贵公司的面子，我们会用文凯清风网红为你们直播带货，保证你们新产品的销量一路走红！” “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去打印合同来签，至于这堆资料，我会给到相应的网红让他去仔细研究。” 我并未立即起身，而是在等郭主管的反应。 “啪！” 眼前的玻璃桌差点被拍碎！ 郭主管气急败坏、怒目圆瞪，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猛地站立起来，指着我鼻子怒道：“小小工作室，也敢狮子大开口？！” “你手里的人不过就是些见不得光的网红，你以为她们是那些一线明星，做个代言还要几千万的代言费？” “白日做梦！” “狗屎也能跟天鹅比？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既然你不识抬举，有的是网红跪地求合作！” “我们走！” 郭主管一脚将身后的凳子踢开，做出怒不可遏的样子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小雅姑娘赶紧起身去追，追到门口的时候一把拉住他连连摇摇头。 “主管，江经理就是开个玩笑，你先消消气，别忘了临走前经理交代的任务。” 郭主管的身子微微一顿，也不知道两人在那里嘀咕了些什么，最后俩人又气鼓鼓的回来。 “哼！” 郭主管冷哼着坐回了方才的凳子，然后一直用冰冷的目光盯着我，也不发话是签合同还是谈价钱还是怎么样，就这么干耗着。 小雅姑娘在原来的位置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每次欲言又止的时候都正好瞥了一眼郭主管。 直到我意识到郭主管在跟我打心理战的时候，我才明白，他无非就是觉得我价钱喊高了。 但又碍于之前说大话，说什么价格都能付得起，所以才气得迟迟开不了口。 他就想硬着，等我服软。 既然他们肯回来，想必是他们的上头有过交代。 前面我说广告费几千万也全是气话，既然现在能坐下来好好谈，那我就向金钱服个软。 “郭主管，广告费用我们可以再谈，但我希望你们是诚心来合作，而不是来欺压我们这些小工作室。” “大家都是拖家带口替别人打工，出来混口饭吃也都不太容易，如果能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合作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郭主管古板冷漠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孤傲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这时，方似锦正好向我们走来。 “经理，楼下赵总的百万合同我已经整理好放你桌上，你这边忙完了就可以过去查阅。” “嗯，谢谢，辛苦你了。” 我礼貌而又谦逊地对方似锦做出的劳动表示感谢，郭主管和小雅姑娘却个个惊讶。 “江经理，你对下属太客气了，没有领导威严，是管不好一个部门的。” 我笑道：“大公司才需要领导威严，我们这样的小工作室，更注重团队之间的和谐友爱。” “如果一开始就是古板脸，作威作福领导模样，谁还会选择来我这个小工作室呢？你说对吧？” 郭主管露出老油条特有的滑腻微笑，他道：“江经理不仅胆识过人，能屈能伸，对一个公司每个阶段该有的领导方式还能这么有见解，你是个能人！” “不过，我听刚才那位小姑娘说，楼下有家公司跟你们合作，推广费只需要一百万？”郭主管两眼放光，就好像听见了什么喜闻乐见的好事。 “没错。” 我点头道，“楼下正安电子的赵合礼赵总，拟了一份一百万的合同想跟我们合作，至于具体怎么合作，我还没看合同。” 郭主管眼中的精光淡去一半，他“呵呵”两声，突然抬眼惊诧地看着我。 “你说的是那个入赘豪门却什么好处也没捞着，最后混入了正安电子的赵合礼？” 我震惊道：“郭主管认识赵总？” 他没回答我，反而是又问了我一句：“你以前是不是在他手下干过？” 第104章 致命提问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颗颗冷汗划过我的背心，我甚至感觉额头上都有些微润。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否还好，但我知道，我的脸已经彻底僵住。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淡定，淡定。 但狗日的这要怎么淡定？ 如果我被拆穿就是那个失信被执行人江文山，这单大生意极有可能会泡汤！ 而且，从此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就是那个失信名单上的江文山。 不仅是以后几乎不会有商家找上门来合作，就是我去求，大概率也不会跟我们签合同。 至于那些已经签合同的客户，就算不当场毁约，一期过后，也不会再续约！ 但如果我撒谎说不是，他们只需要下去问问赵合礼，赵合礼肯定会和盘托出，他巴不得我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才好！ 不仅如此，我除了会被再次曝光之外，还会再安上一个商业骗子的名号。 到时候就真的是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看起来都是死路一条。 就在我焦头烂额无计可施之际，方似锦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她俯下身子给郭主管添茶。 然后坐在我和他之间，对他一脸献媚道：“郭主管，有个事情我想冒昧问一句。”说着，方似锦不经意地摆弄了一下胸前的衬衣。 果然，郭主管的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方似锦身上。 准确的说，是转移到她不小心开了的呼之欲出的领口上。 “小方姑娘尽管问，我知无不答。” 方似锦媚笑着往前俯了俯身子，事业线若隐若现。 “郭主管，我想问问你，你看起来跟我像是同龄人，怎么能进到大公司做主管的？我想向你取取经。” “取精？”郭主管眼神锃亮，整个人顿时精神抖擞。 “似锦，我跟郭主管在谈正事，别聊一些无关的话题，惹人家看笑话不说，等下郭主管不高兴了，我们就接不到这个推广了，要不你先回去。” 欲情故纵，这是卢茵茵教我的。 果然，郭主管立马急道：“没关系，江经理，能帮到后辈，也算是我的一份功德。” “小方姑娘，你坐过来些，我来给你传授一些‘经验’。” 方似锦挪动板凳，靠过去了一些，我的脸渐渐冷下来。 “郭主管，你这边先聊着，我去准备一些东西。” 此刻他巴不得我这碍事碍眼的领导赶紧离开，我主动提出，他立马就微笑点头。 临走前，我不放心地看了方似锦一眼，不论如何，我不能让郭主管那个老油条占大便宜！ 推开阿凯的办公室门，我急匆匆走了进去，阿凯正在做直播。 见我急赤白脸地冲进来，阿凯立马起身。 “文山，你怎么了？” “阿凯，你关掉直播，马上出去应付那个郭主管，就说你给我安排了其他紧急任务，你接替我跟他谈合作。” “现在你是这个工作室名义上的老板，你去跟他谈，面子已经给得很足，剩下的，你就按我接下来给你说的去做就行。” 捡重点细说之后，我带着阿凯出了办公室。 郭主管一脸淫笑对着方似锦，脸都快要贴上去了。 我压下怒火，镇定自若地走过去。 “郭主管，实在不好意思，我临时被安排了更紧急的事情，接下来的事，就由我的老板亲自跟你谈，实在抱歉。” 说完，我赶紧溜人，片刻不敢逗留，就怕他突然脑子抽风，还要问我一句是不是在赵合礼手下干过。 好在我走得很紧急的样子，他也沉浸在方似锦的美人计中，并未叫住我。 直到进了电梯，我的小心脏才得到了放松。 走出千业大厦，我坐在附近的星巴克里，点了一杯拿铁。 拿出手，静静刷了一会儿抖音。 杯中咖啡过半的时候，阿凯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忙不迭地接起来。 “阿凯，怎么样了？合同签了吗？” 阿凯在电话里沉默两秒钟后，叹了口气道：“签了，只是他们还问了你是不是在赵合礼手下干过，我……” “你老实回答了？” 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难受？失落？愤怒？纠结？害怕？ 或许都有，又或许都没有。 总之，这个问题不论阿凯怎么回答，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结果。 阿凯在电话那头再次沉默，我嘴角抽起一抹冷笑，安慰道：“没关系，签了就好，我这就回去。” 匆忙挂掉电话，阿凯似乎还在说什么，但我已经挂断，或许是一些安慰的话吧。 但对我来说，安慰的话，可有可无。 将最后半杯咖啡一饮而尽，我舔了一圈儿嘴巴上残留的咖啡渍，然后抱起公文包，匆匆往回走。 我给自己配上了悲壮的背景音乐，我觉得自己是在走向毁灭，走向黑暗，走向完蛋！ 死就死吧，反正我的人生已经这么操蛋，我还怕个什么呢？ 抱着必死的绝望之心，迈着豪放不羁的大步伐，我一步一步重重地踩在地上，就像在踩碎那些关于以后的美好幻想，和伟大的蓝图。 但我的眼睛还是湿润了，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在大街上丢人。 怀着悲壮的心情，我终于回到千业大厦。 站在门口，抬头望去，是阴郁的天空，黑沉的乌云，还有那倾泻而来的暴雨。 “傻了吗？下雨啦，还站在这里干嘛？” “别管他，估计脑子不好使！” 有两个人从我身边匆匆跑进千业大厦，我没有理会他们的恶言恶语，雨滴打在我的脸上，我感觉不到疼痛。 雨好像真的下大了，我还是进去吧，反正都是要面对的！ 刚进大门，正好撞见刚出电梯的郭主管和小雅姑娘。 两人眼瞅着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却没有带伞，一时间愁成了两条苦瓜脸。 我想要过去一笑泯恩仇，却发现两人根本没看见我。 但我还是厚着脸皮过去了。 “郭主管，没带伞吗？我叫似锦给你们送两把伞下来。” “那就多谢江经理了。”郭主管难得的客气。 我掏出电话，给方似锦打过去，很快她就拿着两把雨伞下来。 见到我的时候，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看来，我的身份真的暴露了。 我将雨伞递给郭主管和小雅姑娘，两人客气地接过伞，还说了一句“谢谢”。 两人的反应让我有一种时空错觉，难道前面跟我谈合作的霸道蛮横郭主管都是我的错觉？其实人家是谦逊有礼貌的老油条？ 我直愣愣地盯着郭主管，他被我看得有几分烦躁，却不敢发火，而是撑开伞，准备离开。 我叫住他：“郭主管，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郭主管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道：“下回还找你们合作！” 嗯？ 此刻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都知道我是那个失信被执行人江文山了？ 怎么还要继续合作？ 我，时空穿越了？ 第105章 女神救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当然，穿越是不可能穿越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在自己的大腿侧面狠狠揪了一下，真疼！ 不是做梦，这是现实，难道他们公司不介意跟我这样的人合作？ 呵呵，看来在资本家眼里，还是捞钱要紧！ 转身，方似锦俏皮的小脸还是挂满忧心忡忡，或许是担心自己的前程问题，我立马上去安慰。 “别担心，合同已经签了，他们还说以后会继续合作，说明他们只认钱，不在意我是什么身份，你的工作丢不了，放心吧！” 我继续往里走，方似锦突然拉住我的衣角。 “师傅，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嘶~你该不会是什么黑涩会老大吧？或者是什么商界大佬降临凡间体验底层人民的苦难？” 我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一磕：“少看网络小说，早晚看成脑残！” “不过，阿凯没有跟他们坦白我的身份？” 方似锦装作很痛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噘着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 “没有，他们也没问你什么身份，只是在问到你是不是在赵合礼手下做过事的时候，阿凯哥跟你一样显得很紧张。” “在他犹豫不决之时，珍姐及时出现！” “然后危机就解除了，合同也很爽快地签了，两人还对珍姐毕恭毕敬，特别是那个郭主管，既想偷窥珍姐的美貌，但又有贼心没贼胆，别提有多滑稽！” “珍姐全程冰山美人，冻得两人签完合同就赶紧闪人了。” “那灰溜溜的模样你是没看见，与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是大快人心，哈哈！” 方似锦视若无人的咯咯笑着，我却笑不出来，秦珍珍去了工作室，那卢茵茵岂不是要炸毛了？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谨防阿凯拉不住这两个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疾风迅雷也追不上我的“凌波微步”。 但当我回到工作室之时，却发现秦珍珍坐在卢茵茵办公室里，两人不仅没有任何摩擦，还有说有笑，像极了一对脆弱的塑料姐妹花！ 阿凯则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模样倒像是秦珍珍的保镖。 我长舒一口气，没打起来就好。 “茵茵。” 我喊了一声走进去，阿凯侧头看向我。 “文山，电话里没跟你说清楚，当时的情况是……” “我都知道，似锦都告诉我了，多谢秦总出手相助，要不是你，我这以后可就混不下去了。” 秦珍珍明艳的侧脸十分动人，浑然天成的线条无不彰显她是一个纯天然的绝品大美女。 对于我的感谢，她只是微微侧身轻点头颅，然后继续跟卢茵茵聊起刚才的话题。 只是在她回转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她眼底有一丝波澜涌动。 既然她想跟我保持距离，那我也不会主动贴上去。 我将阿凯拉至他的大办公室，关上门。 “阿凯，签的合同我看看，是按照我走之前跟你说的那样签的吗？” “是，本来他们想用签合同这件事来交换你是不是那个失信名单上的人，好在珍珍及时出现，他们便什么也没敢多问，直接签完合同走人了。” 阿凯低眉思索一二，继续道，“说来也奇怪，那个郭主管是怎么知道你曾经在赵合礼手下干过的？” 我也紧皱着眉头：“不清楚，虽然正安电子生产线路板，但总部和工厂都在广州或者深圳，我之前也没见过他。” “而且，我之前在楼下就是个默默无闻的老油条，要不是许玫，赵合礼根本不会注意到我。” 突然，阿凯两眼冒光盯着我道：“文山，你不会是被人盯上了吧？有人想揭你老底，借机打击你！” “我？我不早被赵合礼跟张小武盯上了吗？” 阿凯有些急了：“不是，我说的是其他人，别的人。” 我稍作思索道：“没有吧，不可能啊，我平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文山，我觉得这背后有人在搞你，你说我们这个小工作室，怎么会有格里这种大牌公司找上门合作？” “而且，对于我们要求的500万推广费，眼睛都不眨就签了。” “就算是珍珍出面，也不至于能左右人家这么大一个公司的决定。” 阿凯再次沉默两秒，然后开口道：“我猜，这个郭主管过来谈合作是次要，他的最主要目的还是打探你的真实身份。” “不管你有没有提到赵合礼这个人，我猜他都会找各种理由扯上赵合礼，然后问你或者我同样的问题。” “赵合礼就在楼下，不论我们回答是还是不是，他都能立即去求证。” “但是，为什么他不直接去求证而是来直接问你呢？” “我猜，他肯定是想搜集铁证！” “他吃定了我们在这个问题上会两权相害取其轻，直接承认比否认后再被石锤要好，所以才问你，他想让你亲口承认。” “既然是得到铁证，那么他一定准备了录音。” 说着，阿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直录音笔，交到我手里。 “文山，这就是郭主管留下的东西，如果不是珍珍机敏，逼迫郭主管，恐怕他现在已经带着这录音笔交给他背后的人了。” 我拿着录音笔播放，果然是录的我和他们交谈时候的内容。 虽然此次惊心，差点掉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但我心中却是欣慰不少。 “阿凯，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阿凯吗？你刚才的推理，简直可以媲美那些私家侦探了！” “开窍了啊你！你和茵茵今天都让我另眼相看了！” 阿凯被夸得直挠后脑勺，然后傻乎乎地笑了几声。 “文山，其实，其实这都是珍珍教我说的，我只是将她的话又讲了一遍。” “她说你一个人撑整个工作室太辛苦，所以想栽培栽培我，让我快速成长起来，跟你一起并肩作战。” 我欣慰地在阿凯肩上拍了拍，说道：“不急，有她教你，你肯定能比我更厉害！说不定，以后我真的能跟着你混。” “我不行的文山，你必须是走在我前头的那个人，我不敢冒头，我胆小，你知道的。” 阿凯下意识微微瑟缩着脖子，他是真的胆小，不然，以前也不会被方文斌他们一吓唬就屈服了！ “你要跟我并肩作战，就不能躲在我后面，你得走上前来，克服你的胆小！” “嗯嗯！” 阿凯出了办公室，我大致扫视了一下这份合同。 意思跟我交代的差不多，500万推广费，这对我来说，是真的大单子！ 有了这500万，工作室的流动资金就更多了，一些该设有的职位，也可以开始完善起来。 我将合同带到我的小办公室存档，又拿起方似锦给我整理好的赵合礼的百万合同。 而此时，其余的人都围在卢茵茵的办公室里，一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很和谐。 我微笑着低下头，这一幕，正是我想看到的。 一个团队只有和谐友爱了，才能朝着共同的方向，不遗余力地前进！ 翻开合同第一页，方似锦用不同色号的水性笔勾勒出了重点，越是值得注意的地方，她会用越是显眼的颜色去勾画。 通篇看完，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 在看对面办公室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散了，只有卢茵茵一人坐在那里对着手机痴笑。 方似锦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正在学习相关资料。 我将自己又整理了一遍的百万合同放进文件夹中，然后去找方似锦。 “似锦，跟我去一趟楼下。” “是，师傅。” 来到楼下，现在是下午三点钟，大家都已经在忙各自的工作。 因为我就在楼上，平时进进出出，这些以前的同事也都知道了我开工作室的事。 所以，当我再次进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之前那么稀奇。 我带着方似锦径直走到赵合礼的办公室门口，出于礼貌，敲了两下。 也没等赵合礼说一声“进来”，我就直接冲了进去。 其实我是很气愤的，特别是想到合同里那些十分不平等的条约，我就要火冒三丈！ 方似锦跟在我身后轻轻关上门，我压着怒火走到赵合礼办公桌前，然后将合同往他桌上重重一扔！ “这个合同我们不签，除非，你把里面那些欺人太甚的条款删掉！” 第106章 三十年河西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不知为何，在我对赵合礼一顿嚣张之后，我心里竟十分畅快！ 以前都是他把项目资料砸我脸上，臭骂我一顿，说我废物，没用。 现在我成了他的客户，我可以对着他给的合同“指手画脚”，不高兴了我还可以不签，威胁威胁他。 虽然可能对他也造不成什么威胁，但能让他不爽，我就爽了！ 我摆出一副甲方爸爸的臭脸，凶恶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翘起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你表演的模样盯着他。 赵合礼的脾气从来只对要他命的客户和顶头上司好，对下属或自己看不上的人，从来都是骂的狗血淋头或无限讥讽。 他见我这个曾经在他手下任劳任怨任挨骂的臭要饭，居然翻身农奴做了主人，更重要的是，敢对他送过的合同说不行，不签。 顿时，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如果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我又是成了他的客户的话，我敢保证，他的领导瘾会立马上来，扯着我领口就是一顿臭骂！ 不过我现在也不是那个在他手下要饭的人了，而且，我们工作室刚刚签了一个五百万的推广。 爷爷我，现在不差钱！ 我一脸的无所谓，赵合礼以为我是在虚张声势，吓唬他，他将合同推回来道：“不签？那麻烦你把这些废纸扔一下。” 我嘴角一扯，露出一个冷笑，干脆地起身，无情的转身，迈着绝不后悔的步子，走到了门口。 在我拉开他办公室门的一刹那，赵合礼终于坐不住了，他惊呼：“等等！” 我身子微微一顿，没理他，直接跨步走出去，他疾呼：“回来！可以商量！” 我嘴角勾起一抹诡计得逞的微笑，转身的刹那又将脸拉下来。 我和房似锦再次回到赵合礼办公室，门被轻轻关上。 “赵总，有话直说，长话短说，里面我不同意的条款，我都勾出来了，你先看。” 赵合礼讪讪地拿回合同，翻看起来。 在看到第二页的时候，他说道：“一百万承包你们工作室的顶级网红一年，这对你们已经很实惠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冷笑道：“你知道我们顶级网红的流量现在有多大吗？一旦给你们做推广，能给你们带来多少收益吗？说句实话，一百万，少了。” “一百万你还嫌少？江文山，你以前在我手下干活的时候，一年时间，你能赚到一百万吗？” 赵合礼做出了战术后仰。 “我以前在你手下混吃等死，整天被你骂得狗血淋头，的确过得猪狗不如。” “不过现在我不想混吃等死了，我也不用再在你手下受气，我不仅能一年赚到一百万，就是一千万，我也敢搏一搏！” “呵呵。” 赵合礼发出不屑地笑声，“不是我看不起你啊，江文山，就凭你？一千万？我一年都赚不到一千万，就凭你？你算老几？” “别好高骛远，一千万，就是一百万，你也挣不到！” 赵合礼再次战术后仰。 我保持着看你表演的姿态，我不能让出赵合礼看出我有任何的不自信。 “赵合礼，你这么看不起我，那我们就来赌一把，你敢吗？” “赌什么？”赵合礼眯起双眼，目光有些深远地看着我。 “赌一个清白，如果我在一年之内，赚到了一千万，你就得将你伙同张小武，栽赃诬陷我拿回扣的事公之于众！” “如果你一年之内我没有赚到一千万，我就，就。” “就什么？” “没什么，因为我不会输！” “呵呵。” 赵合礼再次冷笑道：“如果你输了，你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将归我，怎么样？你跟我敢赌吗？” 老狐狸！ 我刚张嘴，方似锦立马将我拉住，冲我一阵摇头。 我拍了拍她抓住我的手背，传递过去一个自信的眼神，回头对着赵合礼道： “我跟你赌。 如果我赢了，你就将你是如何勾结肖经理伪造证据诬陷我拿回扣，又是如何买通张小武销毁我手机里关于你吃回扣证据的事公之于众，还我清白。 如果我输了，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归你，我将一无所有，再也无法重头再来！” “好，我同意。”赵合礼狡黠地微笑着回答我，他好像稳操胜券。 不过我也清楚，既然立下赌约，他肯定不会闲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定会用尽手段，让我破产！ “赵总，赌约已成，咱各凭手段做事，但眼下，你还是先修改你的合同吧！” 赵合礼原本自信的脸上忽然阴冷下来，他匆匆翻看了一下，然后将合同丢给我。 “就按你说的改吧，重新打印好再送过来给我签字。” 我将合同又给他推回去道：“赵总，这是你们公司的事，恕我不能帮你办，我很忙，就先走了。” “哦对了，麻烦你们重新打印好合同后早点送上来给我审阅，我会逐字逐句地去分析有没有挖坑。” “如果我觉没问题，会直接签字，如果还是有问题，我会再次下来跟你深入探讨和交流。” 留下一个得意的微笑，我和方似锦大摇大摆走出了赵合礼的办公室。 遇到张小武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张狗腿，你主子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故意将声调拔高，声音放大，大到整个公共办公区域的前新老同事们都能听清楚。 张小武先是冲我一怒，然后又骚红着脸灰溜溜跑进了赵合礼办公室。 看来，他背叛了我，在这里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 在我快要走出这家公司之前，我仿佛听见了赵合礼的办公室里，传出了一阵又一阵的破骂声！ 我故意驻足细听，果然是赵合礼在大骂张小武办事不利，废物一个！ 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恶人自有恶人收。 张小武，当初背叛我的时候，你有想过后果吗？ 走在楼梯间里，方似锦突然问我。 “师傅，你一开始说不签，是故意那样说的吗？你吃准了赵合礼不会放弃这个项目，所以你才能气定神闲地跟他摊牌，其实，你才是稳操胜券的那一个！” 我欣慰一笑：“孺子可教，似锦，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的学习和观察能力都很强。”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独当一面，可以独自跟客户谈合作！” “师傅，我还是喜欢做你的小跟班，我觉得，看你英勇败敌的样子，很有趣。” 方似锦在我面前撒着娇，小女人的姿态得到很好的展示。 回到工作室，我将大家召集到我的小办公室里。 “叫大家过来，主要是交代一件事情。” “以后凡是主动来找我们合作的商家，不论大小，都由你们负责接待洽谈。” “我负责开发客户，外面的客户我去谈。” “这样的安排，主要是防止今天那个郭主管的事情再次发生。” “如果有人再问同样的问题，你们就说不清楚，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你们不了解。” “死咬自己不知道真相，一定不要被对方带进沟里。” “等我将似锦带出来以后，接待客户和洽谈合作的事，我都会交给她，毕竟我不能太高调，我隐藏在幕后最好。” 说完，大家的情绪似乎都有些低落。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严肃地跟他们开小会。 “阿凯，你负责将我的话转达秦总。” 阿凯连连罢手：“不用，她比你还机灵，这些事她都清楚。” 我还是不放心：“还是提醒一句吧，以防万一。” “那行吧，我给她发一条微信过去。” 大家散去，我看见卢茵茵的脸上似乎很是不悦，便跟着她一起回到她的办公室。 “茵茵，你怎么不开心？” 卢茵茵满眼幽怨道：“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尽快招人替换掉方似锦吗？刚刚那些话你什么意思？” 第107章 变故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提防赵合礼，尽快培养出方似锦接我班，我好退居幕后，把控全场。 这样一来，我将自己隐形，别有用心之人就无法接触到我，我被暴露的概率将会大大减小。 但我却忘了，昨晚我为了安抚卢茵茵，随口答应了她要让方似锦尽快走人！ 当然，从这两天方似锦的表现来看，她的确很有潜力，也值得好好栽培一番，说不定，以后她真的能肩负起大任，独当一面！ 我对她，很有信心！ 至于随口答应的事，本就是安抚，不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做。 但为了照顾卢茵茵的情绪，我还是选择先哄着她。 “茵茵，我刚刚就是为了鼓励方似锦，让她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能全身心地为我们工作，而不是混吃等死拿工资。” “你先忍忍，等我们的资金链雄厚起来，我就直接去找一个有经验的人来替她。” 卢茵茵在我胸口轻轻捶打，撒娇道：“不要太久，我看见她就不开心，我不开心，肚子里的孩子就发育不好，你得多为孩子考虑考虑。” “好好好，我知道，让你跟宝宝受委屈了，收拾一下，我们下班。” 我将她抱头安慰，她也很享受我对她的这份独宠。 “现在下班？可是，现在才四点钟，这么早下班，会不会……” 我满脸宠溺道：“我是老板，我想几点下班就几点下班，今天做成了一单大生意，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的，谢谢江老板，不知道江老板以后打算包养几个小情人呢？”卢茵茵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模样甜美可爱，但我却隐约觉得她是在试探我。 我立马示弱。 记住，不分场合强势的男人，注定一辈子单身狗没人要。 “不敢不敢，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我老婆大人可是鼎鼎有名的茵茵大宝贝，我要敢建后宫，我就罚自己自宫！” “山哥，你嘴真贫！”卢茵茵的小粉拳再次锤到我胸口上。 “嘿嘿，为了逗你开心，我以后都这么贫嘴！” “走吧，去跟阿凯说一声。” 来到阿凯办公室，我说我要带茵茵下班去吃好吃的，阿凯立即懂我，连忙点头让我们快走，说再晚一点就赶上下班高峰了。 我牵着卢茵茵走到门口，阿凯又追了出来。 “车钥匙拿去，开车方便。” 我拿着钥匙愣了一下，然后还给阿凯。 “还是算了吧，我开车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们也不是去什么很高级的地方吃饭，开这么好的车过去，太扎眼。” “我和茵茵到楼下打滴滴，很方便。” 阿凯笑着将钥匙揣回兜里，对我说：“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定立马赶过去，茵茵怀着孕，你小心看着点。” 我在他后肩上怕了拍。 “放心，这是我媳妇儿，我还能粗心大意不管呐？你回吧，要是实在没什么事，你也下班。” “我再弄会儿资料，明天不是有四个人要过来报道吗？我得准备准备，你们快走吧！”阿凯对着我们甩手赶人。 “那我们就先走了，这边你多操心。” “哎呀，你废话真多，安心去约你的会！” 阿凯假装不耐烦地轰我们走后，便头也不回地去了自己办公室。 看着阿凯毅然回去而不是吵着要跟我们一起去吃大餐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有点心酸，但心里更多是的感慨。 阿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懒觉不睡了，晚上也不熬夜了，就是熬夜，也是在处理工作室的事，就连游戏都戒了，变得不爱玩儿了，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一份强烈的责任感。 我突然有些感动，来自于阿凯的改变，它让我感动。 这个做了二十七八年男孩儿的小男人，我的好兄弟，他终于迎来了成长。 时间一晃，月余过去。 这一个月里，光来工作室表面找我们合作，实际跟郭主管是一个目的的人就有五六批。 好在我事先就做好了交代，无论对方怎么狡猾，也没有人说漏嘴。 工作室的流动资金链，也从六百万涨到了七百万。 内部人员，前台小妹是卢茵茵找的她的小姐妹，客服部和人事部也招了相应的社会经验人士。 至于我和卢茵茵管辖的部门，也都分别多招了两三个人进行壮大。 随着工作室流水账的日益增多，我还特意招了一个有做账经验的会计师给卢茵茵分担压力。 这样一来，工作室每个月固定的人工成本，大约在十万元左右。 虽然人工成本提高了，但我们的团队也得到了壮大，加上后来签了分成合同的网红，现在我们工作室的在职人员已经有二十人左右。 今天， 便是我带着阿凯去工商局更改工作室为“文凯清风网红娱乐公司”的好日子！ 我和阿凯约好早上八点他开车到小区接我和茵茵，送茵茵上班之后，我们再去工商局。 但现在已经八点半了，还没见到阿凯过来，电话打着也没人接。 我和卢茵茵只好先打车去上班，然后我再在公司等阿凯过来一起去注册。 我们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因为周一早上实在太堵了，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足足多走了一倍的时间。 或许，阿凯是因为堵车才没能准时来接我们的吧！ 走进公司，前台小妹很热情地向我和卢茵茵问好。 再走到改造后的公共办公区域，大家都已经进入工作状态。 由于现在网红居多，所以直播间又增设了好几个。 一切都在朝着蓬勃壮大的方向大力发展，之前经历的那些苦难，都将会化为甘甜的硕果来回报我！ 我屁股刚挨上椅子，方似锦就抱着一叠资料敲门进来。 说到她，这一个月的进步和贡献都是有目共睹，虽然卢茵茵还是一直看不惯她，但也不得不承认方似锦的进步惊人。 她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教就会，一学就通，脑子贼灵光，鬼主意也很多。 现在，她已经能独立完成跟一些小客户之间的商业洽谈。 我甚至给她升职做了主管，把新招来我们营销部的新人都交给她去带。 而我，现在只负责开发大中型的客户。 那些老油条，目前也只有我hold住！ “师傅，你不是上午和阿凯哥去工商局办事吗？这么快就办好了？” “没有，我和卢总监没等到他，就自己先过来了。” 方似锦将资料放到我的办公桌上点点头。 “哦，那下午你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大客户，你还去得了吗？我还想再见识见识师傅大战老油条的场景。” 我皱起眉头，这倒是个问题。 这个大客户我已经磨了快半个月，好不容易答应今天出来见一面详谈，却偏生遇到这档子事。 不过，如果让阿凯一个人去工商局办理这些事，他也应该能完成。 只是公司的每一次蜕变，我都想亲眼见证，如果实在挪不开，那也只能阿凯自己去了。 “我会做安排，如果没别的事，你就先下去忙吧！” 方似锦撅了噘嘴，扭着她浑圆紧翘的臀部走出去，隔壁卢茵茵却一直将不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好在方似锦争气，靠实力征服卢茵茵，她证明了自己暂时无可替代，所以卢茵茵只是不爽她，却没有再说让她走人的话。 我将桌上方似锦整理的资料看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阿凯还没有来。 堵车不至于堵一个早上吧？ 难道临时跟秦珍珍约会去了？ 这不像现在的他能做出的事。 我又将电话拨过去，却语音提示我对方已经关机。 忽然，我的小心脏猛地紧了一下！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喃喃自语，“不会的，他家开车到公司也就半小时车程，早高峰堵车开不快，应该不会出事，或许是临时有了别的安排，对，他不会有事。” 我在心里自我安慰，但不安的情绪却越来越浓烈。 最后，我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满心满眼都是担心，再也无心工作。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秦珍珍，我得问问她。 再次拿起桌上的手机，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手都在抖。 一串一个月也打不了一次的电话号码被我拨了出去，很快，便被接听。 “喂，秦珍珍，你跟阿凯在一起吗？” 我很紧张和不安，甚至开始害怕和急躁，以至于没等她说话，我就抢先问话。 “市人民医院，你过来吧。” 秦珍珍的语气中充满了冷静，甚至有几分冷漠，这种冷漠让我有点不爽。 没等我开口，她又继续补充道：“阿凯出车祸了。” 第108章 谋杀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这一刻，安静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手机落地的“哐当”声，以及我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真的出事了！ 我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推开门闯进卢茵茵的办公室。 “茵茵，不好了，阿凯出事了。” 我有些慌张地说道，卢茵茵原本对着手机痴笑的俏脸瞬间僵住，她起身问道：“表哥出什么事了？” “出车祸了，现在在市人民医院，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我一脸急切地在前面走着，卢茵茵紧跟在我身后。 方似锦见我和卢茵茵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样子好像是要出去，便上前来询问出了什么事。 我驻足转身道：“看好公司，有急事打我电话，我和卢总监有要事出去一趟。” 交代完，我和卢茵茵头也不回地快速赶去医院。 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因为在上周，我和阿凯两人加班到很晚才下班，在去往地下停车场的路上，就被几个小混混拦路恐吓过。 还有，在上上周的一个晚上，也是因为加班很晚才走，我在一条灯光昏暗的巷子里，就被人蒙头殴打过一次。 后来我选择了绕道，才没有再被打。 这些小动作，无非就是赵合礼唆使张小武叫人来教训我。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也没有对我们造成大的伤害和影响，所以我选择按兵不动先忍忍。 但这一次，如果真是赵合礼暗中搞鬼，故意制造了车祸，那么，我不会再忍！ 到医院的时候，阿凯已经转移到了病房。 按着秦珍珍给我的VIP病房号，加上卢茵茵之前就是在这一家医院工作，所以我们很快就来到了病房门口。 隔着房门上的玻璃，我看见阿凯打着吊瓶，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 他红肿的双眼紧紧闭着，发际线的位置还有很明显的血迹。 我的眼泪一下就包围了眼眶，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狼狈过。 轻轻推门而入，我轻声问道：“阿凯怎么样了？你通知叔叔阿姨了吗？”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我不知道他父母的电话，你去通知吧！” “通知之前，你们俩先跟我出去一下，有些事情，我必须得提醒你们。” 秦珍珍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对我和卢茵茵说道。 我们跟她走出病房，轻轻关上房门，站在门口，她神情很是凝重。 我很少见到秦珍珍皱眉，她一般都是直接强势到碾压对方，让对方知难而退，或者绝望地一败涂地。 这一次，她居然对阿凯的事感到心烦，这还真让我感到意外。 她习惯性地从包里摸出香烟，在空中停顿了一两秒，然后又笑着放回包里。 “你们以后没事儿别再去找赵合礼的不痛快，他就是个无底线的流氓。” “跟他玩儿，你们不是对手，他随时会找机会对你们下黑手。” 对于秦珍珍的说法，我不是很赞同，我立马反驳道：“不是我们要招惹他，是他不放过我，我跟他之间其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是他自己心胸狭隘，对过的事耿耿于怀。” 秦珍珍嘴角勾起一抹冷艳：“你说的这些我不管，我只给你提个醒，远离他，躲着他，别惹他。” “他现在背后有人，不好搞，我还没调查清楚他背后要搞你的人是谁，等我查清楚了，再收拾他也不迟！” 我和卢茵茵同时大吃了一惊，我问道：“他背后还有人要搞我？我是得罪了哪个大佬了，值得这么劳师动众背后阴我？” 秦珍珍浅笑：“不清楚，那个人不好查，反正不是个小人物，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有没有无意间得罪过哪个大人物。” “但你也放心，有我在，没人动得了你！” 卢茵茵立马对着秦珍珍翻了一个白眼。 果然，女人之间都是塑料姐妹情。 秦珍珍冷冷一笑，没有理会卢茵茵，她继续道：“阿凯就是你们招惹赵合礼的前车之鉴，你们知道跟他撞在一起的人是谁吗？” “谁？”我问道。 “你之前的好徒弟，张小武。” “是他？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狗腿子！” “他在哪儿？我现在就要去找他算账！”我叫嚣道，同时还撸了撸袖子。 秦珍珍的眉头再次拧成一个浅浅的川字。 “他死了。” “什么？！”我和卢茵茵再次惊呼道。 秦珍珍的手再次伸进包里摸了摸，想是过于烦恼想要抽烟，但最终还是空着手又拿了出来。 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 接着，她抬起波澜不惊的美眸注视着我，用一种毫无感情波动的语气说道： “监控中，张小武开着赵合礼给他的快要报废的车子加速撞向了阿凯，阿凯当时正在立交桥上，相撞后，两辆车一起坠了下去。” “好在我给阿凯的车抗撞击能力很强，保住了他一命，但张小武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开着快要报废的车子，从立交桥上坠下去，再加上在桥上已经发生了碰撞，所以，落地后，车子和他，车毁人亡。” 我沉浸在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这起车祸，有人员伤亡，阿凯还开的是秦珍珍的车。 这中间的责任，怎么也会落一些到秦珍珍身上。 现在不是一般的车祸，而是死了人，死了人的车祸，搞不好是会坐牢的！ 而秦珍珍从始至终表现得这么镇定自若，好像这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系，没有任何责任，她这处事不惊的心态，到底是怎么炼成的？ 不过，机智的我很快发现了其中一个关键点。 “你是怎么知道监控里的画面的？你已经去过警察局了？” 秦珍珍点头。 “出车祸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左右，出事的立交桥是从你家去公司的必经之路。” “我是在十点左右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然后去了那里才知道了一切。” “不妨让我猜猜张小武为什么会在今天对阿凯，不，准确地说，是对你们三个动手。” “今天你们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同时你们三个今天会一起坐车去上班，所以，他选择了一条你们的必经之路。” “高架立交桥，最好的动手地点，坠落下去，你们就是侥幸不死，也能残废或者重伤，更何况，你们之中还有一个孕妇，妥妥地流产。” 我眉头紧皱道：“不至于，我跟赵合礼就打了一个赌，他不至于要害我们性命，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 “而且，张小武即便混混出身，他也没那个胆子敢开车撞死我们，更重要的是，他不可能为了赵合礼的任何条件搭上自己的性命！” “还有，这里还有个漏洞，赵合礼借自己的车给张小武作案，他就不怕引火烧身？” 秦珍珍淡淡一笑。 “不错，赵合礼没有理由要你死，张小武更不可能要你死，要死你的，是他们背后那个人。” “至于车子的问题，经过警方核查，那辆车子一个月前就过户给了张小武。” “你说，巧不巧？” 第109章 疑云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听完秦珍珍的话，我整个人不寒而栗。 有人在背后想杀我，这个人会是谁？ 敌暗我明，而且，这次明显是阿凯被我牵连。 要不是他今天接我们来晚了，我和卢茵茵先一步打车去公司，那么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就不止是阿凯一个人。 还有我和卢茵茵！ 而且，茵茵肚里的孩子，也一定是保不住！ 这个幕后黑手心思歹毒，手段阴狠，真是防不胜防。 之前那些街头小混混和黑暗的小巷子，都只是小打小闹，今天，才是致命一击！ 只是他没料到，我竟然没有上车。 不过我心里却更加疑惑，如果想要我一败涂地，只需要秘密公开我的身份就好，自然能对我的事业造成极大的打击。 但这个人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想尽办法要弄死我。 看来，我死和我生不如死，他选择了前者。 同时我也意识到，这个人这么想要我的命，那么，在我身边的所有会妨碍到他的人都会成为他打击的对象。 如此看来，阿凯，卢茵茵，秦珍珍，甚至于方似锦都极有可能受到我的波及！ 我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我的无助与无奈，以及对未来和周边人的担心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这两个女人面前。 卢茵茵握住我的手，她不知道我心里都想了些什么，可能只是看我脸色不好，以为我在担心阿凯，所以安慰安慰我。 秦珍珍却像看穿了我的顾虑，她将双手叉进裤兜，神情悠然地看着我。 “我会派人24小时盯着这里，也会派人24小时保护你和她的安全。” “平时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忌太多。” “但你记住，别再去招惹赵合礼，更别去查那背后的人是谁，如果你激怒对方，我不能预料到他还能做出什么样的出格举动。” “在我查清楚他是谁之前，你们按兵不动。” “明白吗？” 秦珍珍在此刻化身为谋略军师，她的推理和洞悉能力简直让我叹为观止。 我一直以为，像她这样美艳不可方物，又强势到无可匹敌，还智勇双全到“令人发指”的女人，只存在于网络小说中完美女神。 没想到，这样一个集智慧与美貌与谋略与勇气于一身的女人，竟然真的在现实生活中存在，还就在我身边！ 我何其幸运，能遇到这样的人，还能与之成为朋友。 到底是怎么样的家庭，怎样的父母，才能培养出像她这么精明的女儿。 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冰雪聪明的孩子，我睡着了都能笑醒！ 想着，我的嘴角裂开一个痴笑。 秦珍珍对我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道：“近段时间我都不会再出现，你们自己小心着点。” 说完，秦珍珍便直接离开，带着那道令无数男人痴迷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卢茵茵的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她撅着嘴巴小声生气道：“看够了没有，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惦记着盆儿里！” “她秦珍珍就这么好？你这么看不够？要不要追过去把脸掰着仔细看看？” “嘿嘿，早看光过了，”我小声呢喃道。 “你说什么？”卢茵茵惊疑不定地瞪着我。 “没什么，我说没你好看，嘿嘿。”我立马打了个马虎眼混过去。 还好我机智过人，临场反应不赖，不然，要是让卢茵茵知道我跟秦珍珍那些事，她非剁了我不可！ 不过说实话，卢茵茵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 我拉着她的双手一脸认错的样子道：“我错了，我不该看其他女人，不，我就不该长眼睛，不对，我最不应该呼吸，我有错，我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我瘪着嘴，眉毛和眼睛挤成八字形，做出一副祈求原谅的样子。 卢茵茵嘴角立马勾起一抹微笑，看样子是原谅我了。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阿凯。” 我和卢茵茵再次回到病房，方才片刻的欢愉顷刻间化为乌有。 我的心还是在看见阿凯的时候跟着紧了一下，那些担心也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虽然有秦珍珍安排人暗中保护，但我还是担心，凡是百密必有一疏，没有永不漏水的铁桶。 此刻，我们都陷入了被动！ 而我，却仍然想不通，到底是谁，跟我有这么深的仇恨，竟然要取我小命！ 在我神思之际，外面路过几个护士，由于我们没有关门，她们侧头往病房里看了两眼。 然后，我和卢茵茵就听见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对话。 “诶，那不是卢茵茵吗？她怎么又换男朋友了？” “美女嘛，换男朋友就是比一般人勤快。” “上次那个富二代都跟她睡过了，听说她还是怀了孕才离职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打掉换人了？不过刚看她肚子好像已经鼓起来了，该不会是钓金龟婿失败，找了个老实人接盘吧？” “谁知道呢，估计是那个富二代玩儿腻了，一脚把她给踢了呗！怀了孩子又怎么样，始乱终弃不就是那个韩家大少的常规操作吗？” “想想也是可怜。” “她有什么好可怜的，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 “我说的是她那个接盘侠可怜。” “咯咯，也对，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实人这么倒霉，遇到她这种拜金女。” “别说了，快走吧，吃完饭还得回来换药水。” 一行女护士笑说着茶余饭后的话柄远去，病房内，我和卢茵茵之间出现了一丝诡异的氛围。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俩们都没有要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我脑子有些不够用。 我直直地盯着卢茵茵，期望她可以主动解释些什么，哪怕是一个否认也好。 但她的眼神在我全身心地注视下开始有些躲闪，那一丝微不可察的心慌，还是落入了我的眼中。 终于，这份沉默还是被我打破。 “茵茵，刚刚那些女护士是你之前的同事吗？” 卢茵茵点点头，低垂着眉眼，像是在思考什么。 “她们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卢茵茵愣愣地点点头，然后又疯狂地摇着头。 她皓白的牙齿紧咬在红艳的嘴唇上，一丝殷红清晰可见。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双手按在她的双肩上，俯下身子，凑到她低垂的有些苍白的俏脸面前。 她的头埋得更低了，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急躁。 如果不是，大可以坚决否认，她这样犹犹豫豫，反而让我觉得真的有什么！ 这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我有了一丝动摇。 但只需要她的一个肯定，这一丝动摇，便可消散。 我直起身子，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和暴动，来回踱步之后，我尽可能地温和道：“茵茵，告诉我，刚刚那些护士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卢茵茵眸眼含泪，楚楚可怜地抬起头凝视着我，那眼中分明藏着一丝悔恨和歉意。 殷红的小嘴唇缓缓张开。 “山哥，对不起。” 第110章 惊慌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对不起什么？你对不起我什么！把话说清楚！” 我压着嗓子紧拽着卢茵茵的双臂狠狠地摇晃。 此刻，我的眼中应该是充满了愤怒和恐慌，我不敢想象，我真的再一次被绿了？ 上一次当了七年的冤大头，这一次，还我要帮别人哄老婆养孩子？ 我不敢想，我更不敢去相信这是真的。 所以，我仍然狠狠地摇晃着卢茵茵。 理智被愤怒一点点吞噬，我像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包围，找不到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越发愤怒，越发不受控制地想要暴力发泄。 卢茵茵已然被我越发愤怒的神态吓住，她苍白着小脸，眼神十分躲闪，甚至有几分恐惧。 那种感觉，就是不言而喻的共识，就是一种默认。 但我不要去猜，我就是要亲口听她说出来，我他妈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被绿了！ 我眼神凶狠，紧拽着卢茵茵的双臂，再次问道：“你说，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把我给绿了！” 我几乎是声嘶力竭的一声暴怒，卢茵茵当场吓哭起来。 她捂着肚子留下了痛苦的眼泪，跟着整个人也蹲了下去。 她的样子很痛苦，就好像真的肚子很痛。 残存的一丝理智让我也跟着蹲下去查看情况。 只见卢茵茵小脸煞白，整个人像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面容十分憔悴。 同时，她煞白的额头上渗出颗颗冷汗，两条眉毛已经拧成一团。 她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正因为她这痛苦的模样，使我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不少，我伸手将她扶起来坐下，却突然发现她裤裆位置竟渗出了一团红色！ 那是血，孩子，出事了。 “医生！护士！” 我立马冲到外面的楼道里大声呼喊，很快就有值班护士赶了过来。 了解情况后，她又立马通知了值班医生。 最后，在护士和医生的帮助下，卢茵茵进了妇产科做检查。 我守在外面心急如焚，又无比自责。 如果不是我恐吓卢茵茵，让她受到巨大的惊吓，她也不会流血。 如果孩子是我的，却因为我的猜忌流产，不光卢茵茵不会原谅我，我自己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等待的时间里，我给阿凯的爸妈打了个电话，说了阿凯出车的事。 接着，便是分秒难熬的等待。 我在心中祈求上天，孩子一定要保住，不管怎样，都是一条命。 终于，熬过了半个多小时，茵茵在护士的搀扶下出了检查室。 她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我扶着她一起去找了医生。 医生拿着报告看了一会儿，然后展露笑容。 “孩子没事，只是大人受到了惊吓，过于紧张，导致下腹突发性出血。” “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我开一点养胎的药，你们拿回去按时吃，其他没有什么了，产妇要注意心情和心态，不要过度紧张和受惊。” “谢谢医生。” 我扶着卢茵茵到外面的候诊厅坐下，现在正值中午，厅里几乎没人。 卢茵茵面容憔悴地低下了头，我是又气又心疼。 “茵茵，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那个韩家大少，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关系。”我尽量心平气和，压制内心的怒火。 卢茵茵依旧是低头不语，瞧着她这张憔悴又可怜兮兮的脸，我也终是下不了狠心去责备。 “算了，这些事等你胎气稳定了我们再讨论，你自己先想想吧，要怎么跟我说。” “今天你也不用去上班了，我会送你回家休息，阿凯这边我已经给张叔他们打了电话，他们也差不多该到了。” 说什么来什么，刚说完电话，我的手机就响了。 “喂，张叔，你们到了吗？” “诶，文山啊，我跟你张婶儿到医院大门口了，这住院部怎么去啊？” “张叔，跟婶婶在门口稍微等一下，我这就下去接你们。” 挂了电话，我看向卢茵茵。 她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先开口道：“我休息好了，我们去接他们吧。” 卢茵茵慢慢起身，她黛眉微颦，右手还捂着肚子。 “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接张叔他们，再带他们去阿凯的病房，然后我再回来送你回家。” 卢茵茵点点头，苍白的小脸仍是不见丝毫血色。 我扶着她慢慢坐下，又将外套脱给她盖着，嘱咐了几句后，便去医院门口接人。 冷风肆无忌惮地穿行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正如我此刻的心情，凉到了极点。 刚走出门诊部，我冷得打了个哆嗦，然后奋力跑起来，也没觉得那么冷了。 一路奔袭到医院大门口，张叔和张婶正站在侧边的步行道上四处张望。 “张叔，婶婶，这里。” 我一边走过去，一边大声打着招呼。 “文山啊，你在电话里说，我家小凯出了车祸，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当初我们同意小凯跟你一起创业，把他交给你，是看在你人稳重，懂事，不会让小凯吃亏出事，现在怎么就出了车祸，还躺进了医院了？” 刚碰头，张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兴师问罪。 不过，好在张叔是个拎得清的老前辈。 “哎呀，你就不要现在说这些话了，难道人家文山还要时时刻刻盯着小凯不做自己的事了吗？” “当初小凯整天游手好闲，又不出去找份正经工作。” “现在跟着文山有出息了，你昨天不还夸人文山有能耐是个老好人吗？” “怎的转身就要说人不是了？” “死东西，你就知道帮着外人说话！”张婶儿骂骂咧咧地跟在张叔身后。 我走在最前面，张叔语气和善地连连替张婶儿打圆场，叫我不要介意，她那是护子心切。 我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去想那么多后，张叔才放心地回到张婶身边。 一路上，张婶一直在我身后跟张叔小声嘀咕着什么，我只偶尔听到一两句对我的抱怨。 大抵都是怪我没看好阿凯，才导致了他出车祸。 我无奈地摇头，继续在前面带路，终于在张婶滔滔不绝的抱怨中，来到了阿凯的病房。 张婶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便说：“文山，这么好的病房，挺贵的吧？小凯这算是工伤，能报销吧？” 我都替阿凯有点心疼，人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这亲妈倒先关心起钱来了。 不过我也习惯了，毕竟这么多年，她从未改变过。 “张婶，你放心，医药费都是公司报销，不会花你们一分钱。” 张婶这才放心地走到病床前，一脸心疼地看着床上的儿子，眼中立马就盈出了眼泪。 “我的小凯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是谁撞了你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这个当妈的怎么活啊！” “行了，别吵吵，让小凯好好休息，这么大人了还哭天喊地，丢不丢人。” 张叔一边臊红着脸呵斥张婶，一边看向我表现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想着卢茵茵还在门诊部，我也无心就留。 “张叔，张婶，茵茵还在门诊部等着我，我就不陪你们嗑唠了，有事叫护士，她们有值班的，如果有紧急情况，就打我电话。” “诶，你放心走吧文山，这里有我和你张婶儿。” 张叔好言好语说着，转身还要送送我。 张婶却突然冒出一句：“才怀孕多久，就这么金贵，连脸都不愿意露一下，真是白瞎了我给她炖的那些土鸡土鸭，死丫头，真是白眼儿狼！” 第111章 打死你个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这些话落在我耳朵里，说不心寒是假的，说不愤怒也是假的。 但我还是秉承着最后一点尊老的礼仪回道：“张婶，茵茵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外甥女，她今天差点滑胎了，刚做完检查，走不动路，还在那边休息。” “所以才没有一起来接你，请你多体谅她。” 道理我讲得很清楚，张婶也听得很明白，但她还是出乎意料地说道： “怀个孩子哪有那么金贵娇弱？我那时候在乡里怀了小凯，大着肚子还不是要下地干活，生完了也立马去干活。” “哪像现在的女人，一个个怀了孕，就跟瘟鸡雏一样，风一吹就不行了，脚都沾不得地！” 我嘴角微微抽动，终于明白一句话：别跟女人讲道理！ 张叔在一旁也听不下去了，他拉扯了一下张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朝我赔笑道：“文山啊，你别往心里去，你张婶这人就是这样，嘴里不饶人，其实心还是好的。” 我呵呵点了点头，张叔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他是个明理人，平时对我也很客气。 “张叔，我真得走了，茵茵还在那边等着我。” “诶好，不好意思啊文山，耽搁你这么久，你快走吧，别理她。” 我扭头就溜，也不想再跟背后骂骂咧咧的张婶去理论什么，像她这样的女人，也只有张叔这个老好人软脾气能受得了。 到门诊部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很多问诊的人。 卢茵茵还在三楼的妇产科候诊厅等着，这一进一出耽搁了半个多小时，我忽然想起来她还没吃午饭。 三步并作两步，我在扶梯上快速往上爬。 “茵……” 话刚脱出一个字，我就如鲠在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愤怒！ 卢茵茵静静地坐在那里，但头却靠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肩上。 从背影看，我竟有几分熟悉。 我愤怒地走过去，揪起那个男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韩家大少！ 妈的！ 阴魂不散！ “砰！” 我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重重撞到旁边房梁柱上的他，抡起拳头就还手而来。 那花拳绣腿，在我眼里不值一提！ 我抬手捏住他的拳头，顺时针一扭。 “啊呀呀，疼疼疼，放手放手。” 韩家大少立马喊疼求饶，我却不愿放手，因为他极有可能给我带了绿帽子！ 旁边候诊的大都是女人，虽然嘴上说着闲言碎语，但也没人敢上前来拉扯。 卢茵茵早就将头埋到了肚子上，根本不敢替这个男人说上半句话。 只有导诊台的女护士，壮着胆子过来拉架。 不一会儿，还上来了两个保安。 我愤愤地甩开他的手，严重地警告他，再敢碰我女人，就打断他的三条腿！ 他见有人来帮他，我动不了他了，便立即换上一副趾高气昂气焰嚣张的嘴脸。 “狗杂碎，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挥拳就要再告诉他，我管你是谁，照打不误！ 但拳头还没够过去，我就先被两个保安给按住。 韩家大少立马得意得脸上快要开出朵儿花来，他一把拉起卢茵茵，伸手就搂住她的腰。 然后在她脸上狠狠亲上一口，再转头冲我蔑视一笑道： “你叫江文山吧，我知道你，上次你打我的事，我会跟你好好算清楚。” “今天我来就是要告诉你，卢茵茵，是我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我会娶她给她名分，至于你，就滚吧！” “你！” 我暴怒，奋力甩开两个相对瘦弱的保安，然后直接将韩家大少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挥动双拳，一顿猛揍！ 任凭其他人怎么拉扯，我都死不撒手。 我要打死这个人渣！ 我要打得他亲妈都不认识他！ 韩家大少在我的暴揍之下，很快鼻青脸肿，口吐鲜血，终于，在四个保安的合力“围剿”之下，我被拉到了一旁，并被强制压在了地上。 我试图反抗，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是四个大汉压我身上！ 韩家大少痛得在地上打滚儿，但仍不忘叫嚣道要让我断手断脚来发泄他的愤怒。 我也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等着，你最好说到做到！你要是不敢，你就是个连短小无力都没有的死太监！” “狗杂碎！” “砰！”韩家大少一个健步朝我飞踢一脚，我顿感脸上一片热辣。 好在他也被及时赶来的另外两名保安拉住，我才没有继续被他施暴。 不一会儿，警察也来了。 我们俩都被铐上带走，卢茵茵也跟着我们一起去警局。 我俩刚才威风八面，现在却又灰溜溜老实巴交地被带走，这一前一后的差距，想想还真是滑稽！ 到了警察局，警察小哥将我们三个关在了一个敞亮的房间里，他手里还拿着纸和笔。 警察小哥：“说说吧，为什么打架斗殴？” 韩家大少：“警察蜀黍，你得替我做主啊，这个人，他不分青红皂白，我连人都没看清楚，他就冲我脸上打来，给他判刑，让他坐牢！” 我看了看警察小哥，他脸上的神色明显不对，韩家大少看起来就比他大，这位警察小哥最多跟卢茵茵一般年纪。 警察蜀黍？亏你叫得出口！ 不过咱人民警察的素质还是挺好，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公正严明地冲我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打他？”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警察同志，我叫江文山，我打他是我不对，我主动承认错误，但我也是事出有因，实在愤怒，才没有控制好自己，失手打了他。” “你失手？你失你马璧的手！江文山，你就是故意的，别企图蒙蔽警察蜀黍的视听！” “警察蜀黍，他是故意打我的，你看我的脸，他就是想打死我！”韩家大少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立马站起来口吐芬芳。 “坐下！” “江文山，你详细说说。”警察小哥在白纸上写着笔录，让我继续讲。 我露出真诚无辜又后悔还已经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抱歉脸，然后痛苦地抹了一把辛酸泪道： “警察同志，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卢茵茵，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但这个男人，却突然横插一脚，给我，给我戴了绿帽子！” “就在今天，我和我的未婚妻在医院检查胎儿，我就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看见他们俩靠在了一起。” “我当时就很愤怒，冲过去将他拉开打了一拳，本来想就这么算了，只要大家还能过日子，毕竟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但是，这个男人不肯放过我，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十分嚣张地说，我的未婚妻是他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你说，我身为一个血性方刚的男人，我怎么受得了。” “于是，我就跟他扭打在了一起。” “警察同志，我已经意识到了我的错误，我不该冲动打人，更不该在医院那种公共场合失态，如果你要惩罚我，就罚我吧，别责备到她。” 韩家大少立马跳脚蹦起来指着我鼻子骂道：“狗杂碎，你别装弱小可怜，你打我的时候，力气可是大得很！” “现在在这儿装孙子，你以为警察蜀黍就会相信你？我呸！他要是相信你，他就不配当这个警察！” 警察小哥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我猜，他下一刻就会爆发。 “坐回去！没问到你就别说话！” 果然，警察小哥黑着脸怒斥韩家大少。 韩家大少吃了瘪，大少爷的脾气立马就上了头。 他指着警察小哥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是谁啊？穿了一身制服就敢冲我大呼小叫？” “我告诉你，我要你脱下这身警服是分分钟的事，你最好对我态度好点！赶紧把这个死杂碎给我关起来，我要他坐牢！” 警察小哥怒目，他与韩家大少四目相对，其中蕴含的怒气正在疯狂飙升！ 第112章 猜测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怎么滴，光天化日，人民警察，难道还敢在局里出手打人？来啊，有种你就打啊！这里，照着头打！你干嘛？废物！” 韩家大少嚣张得不行，我作为旁观者都看不过眼，要不是这里是局子，我早一拳砸这孙子脸上了！ 还敢搁这儿给我哔哔哔，我打得你老妈都不认识你！ 不过警察小哥还算素质过硬，韩家大少这番挑衅他也只是表面愤怒，最后忍了。 他将纸笔放置一边，心平气和道：“你叫韩明泽，对吧？” 韩家大少的脑袋立马高高昂起，他用鼻孔看着警察小哥十分挑衅道：“对，就是你小爷我，怎么了，害怕了？早说啊，只要关他进去，我可以放你一马！” 嚣张！ 我在一旁跃跃欲试，警察小哥看我一眼，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他将目光落在嚣张跋扈的韩家大少身上，用一种十分不屑的语气道：“怕你？你辱骂警察，企图威胁恐吓我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已经犯法了，该害怕的人是你。” 说完，警察小哥又转头对我说：“江文山，你在公共场合寻衅滋事，发生斗殴行为，罚你200元人民币，以示警告。” “如有下次，必定重罚，好了，你去外面交了钱就可以走了。” “诶诶，说走就走，我同意了吗？”韩家大少当即从凳子上跳起来，十分不服。 警察小哥将他按回凳子上，警告他别乱动。 “你们之间的斗殴已经解决完毕，现在，我们来聊聊你侮辱警察这件事。” 我搂着卢茵茵的细腰，转头对着韩家大少得意一笑，他立马气得口飙脏话，要不是警察拦着，他能冲上来跟我干一架！ 不过我还是要气他一气，于是，我更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儿慢慢悠悠走出房间。 警察小哥也没有阻止我，估计他心里也对韩家大少十分不爽。 走出房间，拐了个弯儿，我立刻撤下卢茵茵腰间的手。 她蓦然地望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交了罚款，走出警察局，叫了辆出租车，我送卢茵茵回家。 在家里，我简单给卢茵茵做了一碗番茄鸡蛋面吃，她只是默默地吃面，并未有要跟我坦白一切的意思。 墙上的花式挂钟，已经走到了下午两点钟，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似锦，公司出什么事了？” “师傅，公司没事，我只是提醒你，下午你还有个客户要见，你过去了吗？” “我还没过去，你今天就留守公司，卢总监身体不舒服，我在家陪陪她就去见客户。” “哦，好吧，那张总去哪儿了？我这里还有一些文件需要他签字。” “张总出差了，最近都不会去公司，需要他签字的文件你都放到我桌子上，我来处理。” “好吧师傅，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快去忙你的吧。” 挂了电话，我转身对卢茵茵说：“茵茵，我下午还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你在家好好休息，别乱走。” “对了，阿凯出车祸的事，先不要对外宣扬，有人问起，就说阿凯出差了，有急事就找我。” “嗯。”卢茵茵放下手中的筷子，冲我认真点点头。 “茵茵，今天的事，我希望我晚上回来了之后，我们俩能够好好谈谈。” “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我也不想被蒙在鼓里。” “你亲眼见证了我上一段婚姻的失败，如果我还要承受一次，我也能接受，但是，你得告诉我真相和原因。” “你在家里好好想想吧，晚上要怎么跟我说。” “我先走了，你在家里照顾好自己。” 披上外套，我轻轻关上了大门。 走在幽静的小区柏油路上，我的心绪始终停留在医院里那一幕。 韩家大少搂着卢茵茵的腰说，茵茵是他的女人，孩子也是他的，这到底是他说出来故意气我，还是真的有这件事。 卢茵茵向来胆子不大，被吓着了不敢说话也能理解。 但对于韩家大少搂腰的举动竟然也不拒绝，难道当时已经被吓傻了？ 又或者说，两人真的有什么！ 但之前那一次，卢茵茵已经否认了她跟韩家大少有关系。 而且，根据医院出具的报告单，算日子的话，也真的是她宿醉之后的那天早上，我们没有做任何措施才导致了怀孕。 即使两人后面相好过，也不可能说这个孩子就是他的，时间对不上。 这个孩子一定是我的！ 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来到了小区门口。 “走吧，上车。” 刚迈出小区，就听见秦珍珍清冷但悦儿的声音。 窈窕身姿，名贵豪车，一下就成了行人关注的焦点。 我走路的身子顿了顿，然后厚着脸皮靠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上午不是才说最近都不会再露面了？” “我是不对他们露面，你特殊啊。” 秦珍珍从包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顿时“仙气飘飘”。 “你少抽点烟，对身子不好，女孩子家家的，最好别抽烟。” “呵，女孩子？在你心里，我还是个女孩子啊？你这么单纯的啊？”秦珍珍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 这一刻，我所有的感官都得到了放松。 那笑靥如花，不，是更胜娇花的容貌，让我整个人有一种放空的感觉，她的一颦一笑，都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短暂的出神之后，我已经鬼使神差般坐到了秦珍珍豪车的副驾驶上。 这是一款价值不菲的宾利豪车，可在秦珍珍眼里，开这车，就跟开一辆电瓶车没什么区别。 按在地上使劲摩擦就对了！ 一点儿不带心疼！ 有钱人的任性，我真的体会不到。 “到了。” 御姐般的女音传入我的耳朵，我惊讶地看向秦珍珍。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到这里来？” 秦珍珍娇艳欲滴的红唇荡漾开一个浅浅的笑意：“我去了趟公司，方似锦告诉我的，还有，工商局那边我已经给你办妥了，就等着拿证吧。” 效率，这就叫效率！ 可惜了，秦珍珍不能做我的女下属，否则，我岂不是如虎添翼，很快就能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想象归想象，现实还是比较残酷，我道一声“谢谢”，然后下车走进了一间咖啡厅。 刚进门，秦珍珍就给我发来了一条微信： 我在外面等你，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出来。 这是对我的肯定吗？她也觉得我很快就能拿下客户，签下这个大单？ “你好，请问几位。”一位女服务员过来热情询问。 “我约了人，13号桌。” “好，您这边请。” 漂亮女服务员带着我来到13号桌，桌子一边已经坐了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 第113章 商业告吹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你好，是袁世歌袁经理吗？”我站在桌子的另一边礼貌问道。 “我是，你是江文山江经理？” 中年男人看我年纪不大，样貌上更是像个二十几岁的愣头青，眉宇间顿时涌出一丝犹豫。 “我是江文山，文凯清风网红公司的营销部经理，也是这半个多月来每天跟您联系的那个人。”我解释着。 “江经理，请坐！” 袁经理展露一丝惊讶后继续道，“之前一直跟你电话联系，还以为你跟我是同龄人，想不到江经理年纪轻轻，阅历匪浅，想必是有过人的本事！” “过奖了袁经理，我是后辈，还得多多向您这样的前辈学习，今天来我主要是想跟你面谈合作的事，既然袁经理肯出来见面，是不是说明，我们公司有这个机会呢？” 我试探问着，不过，我也有80%的把握肯定，这单子能签下来。 毕竟磨了半个多月，能出来，就说明有戏！ 袁经理往后一靠，目光深邃地看着我。 “江经理，既然你都开门见山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 “你电话里说的那些好处，经过我仔细的思考之后，的确是对我们公司的产品有极大的推广和曝光作用。” “在一定程度上，也提升了我们品牌的知名度。” “但就是个推广费方面，你看你这边能不能……” 袁经理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那种狡黠，我在赵合礼拿回扣的时候见过。 我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冷笑，然后严肃道：“可以，但是这笔钱不能太多，最多一个点。” 袁经理立刻展露出滑腻的笑容，还连连夸我是个懂行的人，说签了这单后，以后都找我合作。 其实我心里是拒绝的，我因为被诬陷拿回扣丢掉工作，还因此差点上大街去要饭。 所以，对于吃回扣这种行为，我的心内非常鄙视和抵触！ 但这是个五百万的大单子，为了钱，我也得忍了，而且，就算最后袁经理被发现了要追责，也是他们公司内部的问题。 他们自己做了假账，我就当不知道。 “袁经理，如果没其他问题，我就先回去修改合同，明天再过来找你签字。” “好，江经理，等你好消息！” 袁经理脸上全是满意的神色，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只是在等把我吃定以后，再来跟我提回扣的事，这样他就能有大的把握拿到回扣。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咱也不敢提，咱也不敢问不是？ 只能老实巴交地跟这只老狐狸好言相送，争取不得罪他，不让这单子流了。 道别之后，袁经理起身接了个电话，他一边走一边唯唯诺诺地点着头，应该是他上头打的电话，要不就是他老婆的电话。 我远远跟在后面，突然，他挂了电话，猛地回过头来。 在见到我也跟着出来之后，他快速向我走来。 那脸上的神色已经不是刚才的乐呵呵，而是一脸的难为情！ 我赶紧询问：“袁经理，出什么事了吗？” 袁经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江经理，我刚刚接到上级领导的电话，他说不能跟你们合作，让我立刻终止与你的商谈。” “为什么？刚刚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我惊怒道。 “领导没说原因，只告诉我结果，坚决不跟你们合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 “昨天跟他汇报的时候，都还挺满意的，刚刚突然就变卦了。” “江经理，你是不是得罪过我们高层里的谁？” “我得罪？我去哪儿得罪呀我，我连你们高层有谁都不知道，我怎么去得罪！”我有些怒了，一通电话，就结束了我半个多月的努力。 袁经理也觉得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让他很不好意思，连连跟我赔礼道歉。 “江经理，实在是对不起，这个合同上头不同意，我也做不了主，我们只能下次再寻找机会合作了。” 说完，袁经理又接起电话，点头哈腰的快速离开。 这大概是世上最短暂的一个合作项目了吧？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我这是触什么霉头了，怎么能这么巧，这么突然就临时变卦了呢？ 难道有人在背后故意搞我？ 我郁闷地走到马路边上，秦珍珍的豪车就停在不远处。 见我愁容满面不肯过去，她便下车向我走来。 “别愁了，还有点时间，我可以送送你，你是要回公司还是去医院，还是回你家？” 我罢了罢手，一脸郁闷道：“哪儿都不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秦珍珍点了一根烟递给我，我停在半空的手犹豫片刻，还是接了下来。 “原来你会抽烟啊。”秦珍珍给自己也点了一根，见我抽烟的姿势娴熟，竟然有几分惊讶。 我掸了掸烟灰：“三条腿的男人遍地跑，不抽烟的男人实在少，我只是很少抽烟，又不是不会抽烟。” 秦珍珍娇艳的红唇里吐出一缕带着香气的烟圈儿，她淡淡道：“烟是个好东西，你觉得呢？” 我也跟着吞云吐雾道：“烟，的确是个好东西，就是容易上瘾，你还是少抽些，对身体不好。” 我顺手将她手里的香烟夺过，和着我的一起丢在地上踩熄。 “烟也不是个好东西，越抽越想抽，越抽也越愁。”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够多，我只想一个人默默地去消化。 秦珍珍却突然拉起我的手：“跟我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行吧，反正愁着也是愁着，秦珍珍这个女人这么疯狂，说不定会带我去体验什么刺激的事情。 一路上秦珍珍疯狂飙车，前后十米内都没车子敢靠近，左右车道更是没有车子敢并行。 毕竟是豪车，碰着了，自己就赔大了！ 我享受着车速给我感官上带来的疯狂刺激，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速度与激情》系列会这么火。 放开自己，身临其境的感受简直不要太爽！ 一路狂飙，我只听见油门轰鸣的声音，和眼前化为道道虚影的物体，一切都来不及细看，便已被远远甩在身后。 大约十几分钟后，秦珍珍才减速，将车子停靠在了一个俱乐部前。 我下了车，才看见俱乐部完整的名字：身临其境俱乐部。 这个俱乐部的外在装饰不算奢华，但也算是那种光看外面，一般人就不敢进的地方。 我站在门口愣了愣神，秦珍珍拉着我的手，轻车熟路带我进去。 本来以为就是什么有钱人玩儿的俱乐部，电视上也都看见过。 但当我进门之后，才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第114章 身临其境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什么叫大开眼界？ 就是让我这个活了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自认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对我造成视觉上或者心理上的震撼了。 但就在今天，此时此刻，我踏进了这个俱乐部大门的这一刻开始，我感觉我的三观被颠覆了！ 这一切，都太过于真实。 以至于，我以为自己穿越了！ 刚跨进大门的时候，有一阵眩晕感，随后不适消失，再仔细看的时候，里面坐满了一群身着古代校服的童男童女。 说是童男童女，也只是根据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推测。 实际上，这些七八九岁到十六七岁的孩子，全都透露着一股子现代人穿古代衣服的怪异气息。 因为他们虽然着了古装，但男孩子都洗剪吹了成熟的时尚发型，而女孩子都基本有着或浓或淡的妆容，就连年纪大些的孩子的头发，都有各种颜色。 正是这样一群正经中透露着不正经的孩子，他们却一个个端坐在一排排整齐划一的课桌前！ 你没听错，是课桌！ 你以为他们是来听课的？ 对，也不对。 因为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也是一个十六七岁先生装扮的男孩子。 而黑板上的主题是：人性的缺失和道德的沦丧！ 下面还有一排小标题：论浩南哥的智慧。 怪异，实在是怪异！ 不仅是这群孩子让我感觉怪异，就连这门内的景象也十分怪异。 太过于真实，就好像我真的穿越回了古代，出现在某个书院的课堂上！ 我不知道他们这阵仗是要搞什么，但我隐约觉得这一定不是通往幼儿园的车，也不是这些小初高中同学该听的课。 当他们看到秦珍珍牵着我的手进来时，纷纷起立对我们，不，准确地说，是对秦珍珍问好。 也只是简单的问好，之后，他们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视若无人般继续探讨黑板上的话题。 我下意识将另一只手往后摸摸，确定一下门的位置。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我的手在身后摸索半天，愣是啥也没有摸到，全是在空气中搅和了一通。 心中大惊与冰凉，我抖着脑袋往后一看。 后面已经没有什么门，而是空荡荡的书院走廊，我和秦珍珍所在的位置，正是一间学堂的门口！ 大爷的，大白天遇到鬼打墙了？ 我再扭头看向秦珍珍，十分自然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像极了我们真的在一处室外一样。 不对，不可能，我明明跟秦珍珍一起进了一间俱乐部，这是室内，不是室外。 秦珍珍保持着浅浅的微笑，但那微笑中却透露着一丝诡异。 我不禁后背一凉，额头上霎时渗出丝丝冷汗。 “秦，秦珍珍，你还是秦珍珍吗？” 我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就怕她突然给我整个惨白的脸色，变身女鬼要吃了我！ “噗嗤！” 秦珍珍突然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胆小，轻轻一吓就面无人色了。” “我当然是你认识的那个秦珍珍了，你怕我是一只女鬼，要找你索命啊？” 呼~ 我顿时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秦珍珍，这里是什么俱乐部，怎么这里面……” 秦珍珍拉着我手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 虽然她一直拉着我的手让我有几分别扭，不过多拉一会儿，我反倒也习惯了。 她一边走一边解释道：“这里是身临其境俱乐部，刚刚那些孩子都是家长送过来体验玩耍的，你也看到了，这周围的景象配得上身临其境这四个字。” “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如果不是像我这种办了年卡的会员，根本连地方都找不到，这里的会员发展，全靠熟人介绍和担保。” 虽然她说的逼格很高，但我的注意力仍是停在了“像她这样的年卡会员”上，于是我好奇问道：“年卡，多少钱一张？” 秦珍珍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一千万一张，你有兴趣办一张？我可以做你的介绍人和担保人。” 一千万就一张破卡？想钱想疯了吧！怎么不去抢银行呢？ 我脸上应该写满了除震惊以外别的东西，不然，秦珍珍也不会在下一秒钟对我露出鄙视的眼神。 这一刻，我那根敏感神经再次被触碰，我撒开秦珍珍的手，跟她保持住距离。 “我们都有另一半，牵手不合适，你带我来这里到底玩儿什么？如果没什么好玩儿的，我就先回去了。” 我转过身准备往回走，却突然听见秦珍珍在我背后一声呼救！ 紧接着我回头一看，秦珍珍已经原地消失！ 我去，搞什么？ 偌大的场景，只剩下我一个人。 “吼~吼~”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阵阵野兽的嘶吼声。 再接着，就是刚才那间学堂里传来无数声惨叫。 我惊得立马跑回去查看情况。 趴在门框边上，我露出两个眼睛，眼前血腥暴力的一幕瞬间让我打了个干呕！ 尼玛，这是什么设定，古代学堂，涌进一群现代丧尸？ 学堂里俨然已经乱成一团，到处是血肉模糊的肢体，和刚到下又立马扭曲抽搐着站起来的古装孩子。 然后接着又有另一些孩子被扑倒，撕咬。 我记得，秦珍珍说这些孩子不是NPC，而是一个个鲜活的，被家长送进来玩耍的孩子。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 来不及细想，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从尸群中突围而出，跑到了学堂门口，与我来了个照面！ 我惊得目瞪口呆，倒不是被浑身是血的小女孩儿突然出现给吓着，而是她的模样，竟然与姗姗一模一样！ “姗姗？！” 我脱口而出，小女孩儿却一脸茫然望着我问道：“姗姗是谁？” 紧接着，她又带着哭腔哀求我：“叔叔，快救救我，快带我离开这里！” 在她哭求的时候，她身后扑过来一只丧尸。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挺身而出，一脚将那只丧尸踹飞！ 脚下紧实的肉感，让我神经一绷。 嗯？？？ 真实的！ 那是真的踢到肉上的感觉，我的感觉不会错！ 难道，真的突然闹丧尸了？ 不不不，不可能！咱和谐社会不可能闹出西方世界那套幻想中的末日。 我努力甩了甩脑袋，又用力呼了自己一巴掌。 “啊嘶，真疼！” 这也太特么真实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拉着小女孩儿快速躲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房间里。 我将房门紧闭，捡起地上莫名出现的一把砍柴长刀。 然后带着小女孩儿躲在一个看起来很安全的角落。 我小声问道：“小妹妹，你也是来玩儿游戏的吗？” 小女孩儿小脸煞白，嘴巴直哆嗦，她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害怕地看着我说： “不是的，不是的，今天的安排是课堂辩论赛。” “那些吃人的怪物是突然闯入的，我的那些同班同学已经被怪物吃了，他们也很快变成了怪物，叔叔，怎么办？我要找爸爸妈妈，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说着，小女孩儿哭了起来。 此时，对面学堂里的丧尸已经跑到了这方院子里。 它们好像知道我们在这小房间里，一个个都往这边围过来。 我捂住小女孩儿的口鼻，自己也屏住呼吸。 如果那些年看的林正英的僵尸片有用的话，对方应该不会再往前走了。 第115章 差一点暴露真心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 僵尸是靠呼吸认人，丧尸好像是靠人身上的气味！ 我真服了自己，这样也能搞错。 外面那些丧尸明显没有因为我们屏住呼吸而停止围攻的脚步，反而是越靠越近。 就在这时，小女孩儿终于绷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哭起来。 完，犊子！ 外面铺天盖地的嘶吼朝着我们扑过来，小女孩儿则越害怕哭得越凶。 她哭得越凶，外面奔涌而来的丧尸就越兴奋，吼得越凶。 恶性循环，终于在房门被丧尸撞开的那一刻，停止了。 小女孩儿突然停止了哭泣，外面的丧尸好像也被按下暂停键一般杵在原地。 “啊！” 我痛苦嚎叫一声，低头看向我的后腿，小女孩儿一口咬在我的小腿上，正在扭头撕扯血肉。 剧烈的疼痛和血流不止的小腿，无不告诉我一个真相，这么特么是真的！ 我再次陷入对这个社会和对这个世界认知的颠覆中。 真，真他娘的有丧尸这种东西存在？ 那岂不是世界末日来了！ 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可眼下，除了倒在我砍柴刀下的小女孩儿，外面还有数不清的丧尸，我该怎么苟活？ 秦珍珍，我突然想起刚刚秦珍珍原地消失的事。 她去哪儿了？被人抓肉了，还是被丧尸拖走了？ 这时，房间里的一个小衣柜里，发出了一点响动。 我举着鲜血淋漓的砍柴刀，瞪着惊恐的双眼，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伸出手，一把拉开了衣柜门！ “秦珍珍！你怎么在这里？” 小衣柜里，正好装下蜷缩成一团的秦珍珍。 秦珍珍见到是我，立马跑出来将我紧紧抱住。 看得出来，她现在十分地害怕，以至于，她紧贴着我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秦珍珍，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带我来的什么身临其境俱乐部？这一定是在游戏中，对吗？” 我摩挲着她的头发，试图安慰，但还是没忍住问她是不是游戏。 因为从进门到现在，我的所有感官都一直在告诉我，这一切很真实，真实到更像是现实。 秦珍珍却拼命摇着头，两颗泪珠挂在眼角。 “对不起，这不是游戏，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我刚刚明明是打算带你去成人玩的区域，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然后就被关到了一个衣柜里，接着，你就打开了衣柜。” “文山，外面的那些是什么人？还有，你怎么把你女儿姗姗给……” 秦珍珍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儿，又看向了我手中还在滴血的砍柴刀。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血肉模糊的小腿上。 算了，反正我都被咬了，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变成一只丧尸，索性，就将一切告诉她。 “外面的是丧尸，这个小女孩儿不是姗姗，是刚才那个学堂里跑出来的小丧尸。” “我被她咬了，我也快变丧尸了。” “这把刀你拿着，等下我尸变了，记得爆头，这样才能真正杀死我，记住了吗？” 我把砍柴刀放到她手里，秦珍珍泪眼朦胧，连连摇头。 “你不会死 ，我不许你死，如果你死了，我就马上自杀，就算做丧尸，我也要跟你走在一起！” “你，你这又是何苦，唉！”我怒其不争，只能唉声叹气。 “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外面那么多丧尸，我也冲不出去，倒不如留下来陪你，我也乐意。”秦珍珍再次含情脉脉地握起我的手。 这一次，我没有选择拒绝。 其实，我知道，我心里有她，只是，我和她之间横了那么多不可能，所以，对她，我只能逃避、远离。 但现在不同了，我们俩都要死了，既然要死了，大家都是平等的，平等了，也就顾不了世俗那些东西了。 我反手紧握住她的手，再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摸到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小脑袋掌握在我的手掌中。 然后轻轻往前一送，我贴上了秦珍珍柔软而清香的嘴唇。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顿时被放空，世间任何事情都被放下，唯独一个人的脸庞，留在了我的脑子里。 深情的拥吻，紧贴的身躯，我很忘情，以至于闭上了双眼。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猛地将秦珍珍一把推开！ “这，这。” 我环顾四周，惊讶又羞臊。 周围的景象，已经发生变化。 现在的我，已经站在了一间纸醉金迷只剩酒色的酒吧里。 而我刚刚拥吻的人，正是眼前略显惊慌失措的秦珍珍！ 在她身后，还站着四五个年轻帅气的小鲜肉和漂亮妖艳的小姑娘。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问向秦珍珍。 秦珍珍将眼睛看向别处，从她的目光中，我第一次看到了躲闪。 “欢迎来到身临其境俱乐部，尊敬的钻石会员秦珍珍和她的朋友江文山！” 头顶的音响里传出一个男声，接着，前面的舞台上打下了一束灯光。 灯光下，是一个浑身闪亮的帅气小伙，小伙子拿着话筒，刚刚的话就是他说的。 我正一头雾水找不着东南西北，这时，台上的小伙子却突然叫我上去。 我羞涩地连连推迟。 大概扫了一眼，就我周围目所能及之处，站着的人非富即贵。 他们全身上下不管是穿得低调的还是高调的，都是价格不费的服装。 从头到脚，无不华贵，无不奢侈。 我就像个土胚碗，被丢进了金银玉器之中，更像个土包子，误入了大富豪们的聚会。 不论我以哪种姿势站着，我都觉得十分别扭，恨不得找个洞立马钻进去！ 还想叫我上台去出丑？去丢人？ 不可能！ 我羞愤地转身就走，这一次，我终于找到了门。 大门开合，我来到外面，是熟悉的街道和天地。 万幸，那果然都是游戏！ 秦珍珍紧跟着我跑出来，她来到我面前，白嫩的小脸还有几分红润。 应该是刚才在众人面前的拥吻让她害羞了。 “江文山，对不起，我本来是要带你去体验里面的一个场景，让你放松放松，但我突然被朋友拉走，他们背着我偷换了场景，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秦总，我受不起你的道歉，我希望你以后别再玩儿我了，我很忙，我没空陪你玩儿这些无聊的东西！” 我甩下狠话，扭头就走。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生她气，我是气我自己。 现在脑子清醒了，我才发现那个场景里有那么多不符合常理的漏洞，我却视而不见，选择相信，我真是太蠢了！ 差一点就向秦珍珍表露了真心！ 差一点我就暴露了！ 如果让秦珍珍知道我对她也有感情，那她一定会顾不一切、不择手段跟我在一起，或者逼我跟她在一起。 到时候，受到伤害的就不止是卢茵茵了，还有阿凯。 我不能这么自私。 忽然，我的手臂被一只有力的纤手拉扯住。 回头，是秦珍珍美艳的俏脸。 她双颊绯红，模样十分可人，娇滴滴的红唇轻启。 “这一次是我的失误，你不要生气，也不要误会，我不是玩儿你，我是想带你放松。” “我知道你被流了单子心里难受，作为道歉，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你会被那家公司拒绝。” 第116章 我完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原本去意已决的我，硬生生被秦珍珍这句话所打动。 本来已经不抱希望跟那家公司合作了，也实在想不通到底得罪了谁，才导致突然被流单。 但既然秦珍珍主动要说出原因，我当然选择洗耳恭听。 “你说，我听。”我故意将语气说得冰冷。 “是韩家大少韩明泽，很不巧，你要合作的那家公司，是他们韩家旗下的子公司。”秦珍珍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好像一切都了如指掌。 原来如此，怪不得说好的合作，还能临时变卦，并且变得死死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韩家的子公司，韩家大少刚被我暴打一顿还被弄进了警局，他不公报私仇才有鬼了！ 知晓了原由，我心里也不堵了，这单合作失败，我认。 “谢谢，谢谢你为公司做的一切，我现在要回公司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回去继续玩儿吧！” 再次转身，秦珍珍没有再拉住我，她只是默默地说了一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仅有你。” 我没有理会，也假装没听见，并且没有任何停顿地继续往前走去。 我不能回头，我不能心软，一切早已注定。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还好有方似锦这个能力强悍的好徒弟在，即便公司里没有其他人主持大局，她也照样能看好整个公司。 办公区的网红大都已经从外面拍完视频回来，摄影师们在自己的工位上忙着剪辑视频。 有一些开了直播的网红，则在直播间里开直播。 有广告任务在身的网红，也都在静心研究剧本。 一切都安静而美好，大家都在尽力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师傅，你总算回来了，刚刚楼下的赵总上来找过你。”方似锦端着一杯咖啡送到我的办公室，一股劣质香水的化学香味儿也跟着袭来。 “赵合礼？”我接过咖啡，是我平时爱喝的口味，方似锦心还挺细，竟然能记住我喜欢喝什么。 “嗯，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些文件你先签着，我去把他亲自送上来的合同给你看看。” 方似锦裹挟着那股不浓不淡的香水味儿匆匆离去。 最近，她好像更注重仪容仪表了。 脸上的妆容由最初的淡不可见，到显眼的淡妆，再到现在略显浓郁的艳丽风。 就连着装上也有了大的改变，职业装由裤子变成了裙子和丝袜，裙子好像也越来越短，胸前的衬衣也多开了一颗扣子。 以前那些憨憨的可爱劲儿没了，成熟职业女性的气质倒是凸显了不少。 一丝性感从她那解放开的领口和黑色丝袜的双腿间隐隐散发。 那紧翘的臀部摇摇晃晃，终于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收敛一下心神，我打开了桌上堆积起来的文件。 不签不知道，一签我就发现了问题！ 在一份最近的财务报表中，有一项支出很不正常。 这是一项消费支出，我找出相对应的**，是餐饮娱乐消费类，但我回顾当天，公司并没有聚餐或者其他娱乐活动。 那一天是很正常的工作日，不可能会有这种**报销，而且，报销的数目还挺大，整整五万元，什么聚餐能吃掉五万？ 而且，签字人的名字是卢茵茵自己培养的助手，张倩。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张倩有问题！ 起身，我准备去找那个张倩问问。 这时，方似锦正好拿着赵合礼的合同进来。 “师傅，你要下班了？”方似锦见我站起身来，以为我要走了。 “没有，合同给我，你去财务部把那个叫张倩的叫过来一下。” “好的，师傅！”方似锦兴致勃勃地关门出去，我拿着合同坐回椅子上。 大致翻看了一下，赵合礼送来的这份合同跟我心里预期的相差无几。 如果细节上没有问题，我可以直接签了。 “咚咚！” 玻璃门被敲响，外面站着张倩和方似锦。 “进来吧。” 我很随和地说道，“似锦，这份合同我大概看了一下，没有大的问题，你拿去再仔细核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细节上的漏洞。” “如果有，圈出来，如果没有，拿过来我直接签字。” “是，江经理。”方似锦拿着合同退下，我的目光落在了张倩身上。 张倩，是卢茵茵当时亲自挑选的备用助理。 她老是嫌弃我给她精心挑选的助理不好，说要自己培养一个，所以就找了这个张倩。 这个张倩好像是她以前的高中同学，两人关系以前算不上好，但现在应该还不错。 张倩的个子比卢茵茵要高一些，但样貌上却比不上卢茵茵一半，不过好在会化妆，化妆后称得上一声美女。 最近这个张倩经常出入阿凯的办公室，我看她平日里的穿着打扮也是偏熟女，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妩媚性感的风情。 特别是她每次要去阿凯的办公室之前，我有好几次都撞见她提前补妆，拉低领口，练习诱惑妖媚的微笑。 看来，她已经把主意打到了阿凯的头上！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既然是熟人办事，那么灯下黑的道理我也是懂的。 我招呼她坐下。 “张倩，听卢总说，你是她的高中同学，你们关系很好吗？” 张倩扭动着腰肢将那浑厚肥硕的臀部挤满整个凳子。 她轻轻靠在凳子的靠背上，眼神有些轻挑的看向我。 “咯咯，江经理，你们营销部，什么时候管财务部的事了？张总他知道吗？” 我浑身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销魂的声音怕不是用错了地方！ “咳咳。” 我正了正嗓音，“张倩，虽然你跟卢总关系好，但我是你的领导，请你说话注意些。” 张倩扭动了一下身子，故意撩拨了两下大腿，然后稍微正经地看着我道： “江经理，我是卢总监的高中同学，我跟卢总的关系当然十分亲密要好了。” “我不仅跟卢总关系很好，我跟张总也有一些秘密关系，你想知道吗？” 我黑着脸，我不想知道，但她却视若无睹，继续说： “但是有件事我不太认同你的说法，你说你是我的领导？” “不对吧，我是财务部的人，张总、卢总才是我的领导，你们营销部跟财务部是独立的两个部门，你管不了我。” “我也不知道你叫我过来干什么，如果只是打探私人关系，我很忙。” 说着，张倩扭动着身子站起来。 我不禁冷笑连连，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但是，我这片林子不大， 还挺小的，怎么就招了这种人进来祸害！ 我将她签字的收据摆到她面前，然后质问道：“这几张收据是怎么回事？” 张倩接过收据，瞄了一眼，然后翻了一个白眼扔回我的桌子上。 “江经理，眼睛要是不用，就捐了吧，上面写着餐饮娱乐消费看不见？你们营销部是不是存心趁卢总不在，要找我们财务部的茬？” “你信不信，等张总回来，我立刻在他面前打你报告！” “呵呵。” 我冷笑道，“你跟张总告我状？可以啊，我等着，你千万别让我失望，一定要好好告这个状。” 张倩羞怒：“江文山你笑什么，你以为你坐上经理的位置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提醒你，这家公司的老板不是你，等张总一回来，我就让他让你滚蛋！” “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如果你现在跟我道歉，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我嘴角再次扯起一个冷笑，目光冰冷地盯着她。 见我不受威胁，她似乎更加生气，指着我的鼻子道：“你完了！” 第117章 不听话的人就该被教训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本该被她激怒，但我却突然笑出了声。 我完了？ 在这个公司，没人敢对我说这句话。 这个张倩还真是会狗仗人势，以为多出入阿凯的办公室几次，阿凯对她正眼看上几眼，她就觉得自己有戏，能当上老板娘了？ 要是都这么容易，我早就当上阿里巴巴的继承人了！ 见我不怒反而是在笑她，她更觉面上无光，认为我是在嘲笑她。 她怒道：“江文山，你给我等着！我不把你弄出这个公司，我就不叫张倩！” 或许是怒极反笑，我心里一点也怒不起来，反而看到她在我面前气得张牙舞爪的样子十分想笑。 “张倩，行了行了，你要我滚蛋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这几张收据是怎么回事？” “我先提醒你，按照公司的组织架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是部门经理，卢总张总都不在，这里暂时我说了算。” “如果你不想马上滚蛋的话，你最好老实交代！” 说到最后，我拿出了领导的威严。 张倩嚣张的气焰算是被我暂时压制住，她重新坐回椅子上。 “江经理，这几张收据是我们部门聚餐和娱乐的花销，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要是看不见，碰巧我那儿有放大镜，要不我给你拿过来，你再瞧瞧？” 张倩的态度依旧不是很好，但已经比先前收敛了很多。 “我知道是聚餐娱乐的收据，我只是好奇，那一天是正常的工作日，你们部门并没有聚餐和娱乐项目，这收据是从哪儿来的？” 我将收据拿到手里把玩，饶有兴趣地盯着张倩。 张倩的脸上立马爬上红晕，但她心理素质还算过硬，依旧能继续跟我忽悠。 “江经理，我们部门的事，你怎么会清楚？那一天，我们部门的人下班之后，全部都去了饭店吃饭，然后又去了KTV唱歌，还有的人开了房间打麻将。” “收据上都写得很清楚，江经理，你不要睁眼瞎污蔑我们部门！” 她说话的样子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好像那些事是真的发生了一样。 可惜，我就是知道她在说谎。 因为那天，是我和卢茵茵以及阿凯，我们仨在外面吃饭。 她口中的部门聚餐，娱乐放松，肯定是为了掩饰什么！ 既然她胆子这么大，拿出阿凯来压我，威胁我要我滚蛋。 如果她要做假账从中谋取利益，那也是手到擒来，丝毫不怕。 可惜了，这个公司背后的老板是我，阿凯只是明面上的法人代表和老板，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我手里！ 但我不能当面揭穿，即使我现在摊牌，她估计也不会相信，反而会到处说我痴心妄想，企图谋权篡位。 到时候引得众扒我，把我失信被执行人的身份扒出来，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个背后下黑手搞我的人！ 我只能循序渐进，慢慢施压。 “张倩，你知道我跟你们卢总是什么关系吗？” 张倩小声“嘁”道：“不就是同事关系，或许，私下里还有点私交，不过你们关系应该不会很好，因为卢总在我面前没有提过你一句话。” 我正想摊牌我和卢茵茵的关系进一步施压，张倩却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你别想跟卢总攀上什么关系，卢总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呀，没机会。” 张倩神色得意，她可能以为我是想追求卢茵茵。 “那你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吗？” 我嘴角高高扬起，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卢茵茵喜欢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我等着她说不出口，我再揭晓谜底。 张倩再次“嘁”了一声。 “我们卢总喜欢的人是一个高富帅。”我的脸色立马就垮了。 “她每天都会抱着手机跟那个富二代聊天。”我的脸色逐渐阴冷。 “每次跟那个富二代聊天，卢总的脸上总会浮现幸福的笑容，我看她八成是爱上那个富二代了。”我的拳头逐渐攥紧。 “我见她最近肚子有些突出，应该是怀了那个富二代的孩子，两人应该好事将近，就快要结婚。” “我劝你别不知好歹，那个富二代跟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是韩氏集团的贵公子，你只是个替人打工的小小经理，你根本没那个机会！” “而且，我们卢总人美心善脾气又好，跟那个富二代简直绝配。” 说完，张倩脸上竟然涌动出一抹羡慕的神色！ “啪！” 我在办公桌上狠狠一拍，突然的震怒，吓得张倩目瞪口呆，一个字儿也再蹦不出来。 也许是我的动静太大，即便办公室周围的百叶窗都已经被拉上，遮挡住了里面的情况，但没过几秒钟，方似锦还是敲门进来了。 见我神色震怒，方似锦小心地走到张倩面前，询问情况。 张倩被短暂的震慑住之后，见方似锦一脸小心过去问她情况，她便以为方似锦是代表我在示弱、赔礼道歉。 于是她嚣张的神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她指着我的鼻子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别对我们卢总痴心妄想，她都已经怀了孩子，早就是那个富二代的人了！” 我暴怒，但我得克制，作为领导，我不能在自己的办公室暴打自己的员工！ 所以，我只是干瞪眼般地愤怒。 但方似锦却出其不意，她一耳光扇过去，直接把张倩给打懵逼！ 张倩捂着脸，一脸的震惊与震怒，瞪着方似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啪！” 方似锦又突然出手，将张倩另一半边脸也扇出一个巴掌印！ 张倩再次懵逼，但紧接着，她便伸出双手要跟方似锦掐架。 方似锦跟我久了也学到了一些脾气和手段，她冷酷无情地一把拽住张倩一只手，将她扯到一边再顺势一推。 张倩踉跄两步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张倩羞怒异常，她想指着我骂，却被方似锦一脚将手踢开。 她吃痛，捂住手背委屈地哭起来。 方似锦这才蹲下，冷漠地看着她，问道：“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张倩被方似锦教训得毫无还手之力，面对方似锦全方位碾压的气势，她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我不该对江经理出言不逊。” 方似锦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种神态简直像极了我。 果然，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说对了一半。” 方似锦揪起张倩的衣领，将她的脑袋凑到自己面前，语气冷冷道，“你不该说江经理对卢总痴心妄想，更不该说卢总怀了别人的孩子，是别人的女人！” 张倩目露恐惧，她害怕方似锦情绪一激动再扇给她一耳光。 “知道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现在的张倩已经被方似锦压得死死的，她是真的害怕方似锦再暴打她一顿。 “因为……”方似锦抬眼看向我，我冲她点点头。 “因为卢总是江经理的未婚妻！” 轰！ 张倩大概感觉被五雷轰顶了，所以才震惊得愣在那里久久回不了神！ 方似锦松开张倩的衣领，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小心翼翼地来到我面前。 我对她露出微笑，她才如释重负。 “我还有话没有问完，你先出去吧。” 方似锦恭敬地退出办公室，轻轻关上门。 我走到张倩面前蹲下，将那几张收据再次摆在她眼前。 语气冷冷道：“现在说说，这几张收据是怎么回事？” 第118章 安排卧底，怀疑的开始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方似锦的离开，让张倩像被解除了禁制般从地上爬起来。 老实说，现在她跟个女鬼没什么区别，因为害怕和哭泣，她的浓妆已经花得不成人样。 我递给她两张抽纸，让她把鼻涕擦擦。 知道了我跟卢茵茵的关系后，她也没再敢目中无人，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已经说错了话，并且暴露了很严重的事情。 我将她扶到椅子上坐着，稍作安慰，然后再对她进行施压。 “我不仅跟你们卢总是未婚夫妇的关系，你自认为是靠山的张总，也是我最好的兄弟，同时，我也是他最好的兄弟。” “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开除我？” “如果我把刚才的话都给他转述一遍，你觉得他是开除我，还是开除你？” 张倩从头到脚认了怂，前面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已然消散。 现在，她就像一只斗败的母鸡，浑身毛羽乱飞，情绪十分低落。 突然，她跪坐在我面前，哭诉道：“江经理，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你饶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我对张总是真心的，我没想到你们的关系那么好，他们从来没跟我提过，我有眼不识泰山，要不你打我，骂我，但是请不要赶我走！” 我将她拉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心里挤不出一丝一毫的怜悯。 哭诉半天，她的目的还是想留下来继续缠着阿凯，做老板娘这个白日梦！ 我将地上的收据捡起来，再次放到她面前。 “先说说，这些收据是怎么回事？其他的事，再商量。” 张倩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惊慌失措。 她接过收据，双手在颤抖，先前涨红的小脸霎时转为死灰。 “说。” 我含着一股子威压冷酷地逼问，张倩灰白的小脸顿时更加惨白。 她抖动着双手，低下头颅，不敢与我对视。 “快说，这五万块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你趁职位之便，想报私账！” “不是，不是我！江经理，不是我，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私报账单啊！” “不是你，还会有谁！”我继续震怒。 “是，是。”张倩吞吞吐吐，像是有一根骨头卡在了喉咙，吐不出最后几个字。 “是谁？你不说的话，现在我就让你滚蛋，并且将你私报账单的丑事通报出去，我看哪个公司还敢用你这种人！” 张倩急了，她猛地抬头望着我，带着哭腔道：“是卢总，是卢总让我凑齐五万元的收据，她说，她需要临时抽调五万元公款出来。” 是茵茵！ 我不信，她不可能监守自盗！ 而且，我的银行卡都是她管着，她需要用钱，怎么可能不刷银行卡，而是挪用公款？ 一定是张倩在说谎，为了脱开干系，拉卢茵茵当挡箭牌。 我冷冷道：“你说谎，卢总不可能为了五万元监守自盗，她如果有急用，难道自己还拿不出五万块？” 张倩整个人已经瘫坐到地上，她无助地小声抽泣：“真的是卢总，她说急需五万块钱，让我帮着收集收据。” “本来我一开始是拒绝的，这种事情一旦查出来，我必然会成为替罪羊。” “但卢总却说，只要我帮她弄出这五万块，她就帮我跟张总牵线搭桥。” “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帮她做了。” “江经理，你饶了我吧，念在我是初犯，求你放过我。” “我是农村里出来的孩子，肩上担着父母的期望，下面还有一个在上大学的弟弟要供养，我不能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我的家庭承受不起。” 声泪俱下的张倩像是快要崩溃，她哀求着我，求我放过她。 如此放低姿态，或许是真的触及到了她的软肋。 这一刻，我终于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 “起来说话吧，她有没有告诉你，那五万块钱用来做什么？” 张倩见我语气稍有好转，脸上悲切的神情也淡了些，她扶着椅子站起来，一副唯唯诺诺状。 “我不知道，卢总没有告诉我她要这五万块钱来做什么，她只是让我去做，不让我多问。” “你当真没有对我说谎？如果让我知道你敢骗我，我一定让你私报账单和做假账的丑事弄得人尽皆知！” 我再次严肃道，张倩像一只惊弓之鸟，被我的威严吓得瑟缩成一团。 她将头埋得很低很低，颤声道：“我没有，我不敢，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我说谎，我出门就被车撞死，喝水也会呛死，睡觉都会睡死。” “行了。” 我打断她，“如果你还想留在公司，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张倩立马感激地猛一阵点头。 “一，踏实工作，不准再打张总或者其他领导的主意，只要你干得好，自然会给你升职加薪，靠自己实力赚的钱，花着才有底气。” “二，从现在开始，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张倩连连点头道：“江经理，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要我做什么？” 我略微愣了愣，对于她说她以后就是我的人，我听着怎么有些别扭。 或许是我想多，但也没打算深究。 我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打开微信二维码，递给张倩。 “加我微信，替我监视你们卢总，并将所有不利于我和她未婚夫妇关系的人事物的证据收集起来，每天下班之后汇总给我。” “能办到吗？” 张倩想也没想，立马点头答应道：“能！江经理请放心，卢总现在最信任我，让我搜集情报，一定没问题！” 看着信心满满的张倩，我不禁为卢茵茵感到一丝心寒。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信任有加，却不曾想，这个被信任的人，随时可能会背叛自己。 或许，这就是人生，总会有人背叛你，不管你之前有多么相信那个人。 但也总会有人不会背叛你，这种人，可遇不可求。 “好了，从明天开始，我会让张总私下给你涨工资，不会太多，算作是对你帮助我的酬劳。” “谢谢江经理！” 女人的情绪还真是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呼啦啦，它来了，嗖嗖嗖，它又走了。 张倩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跪地求饶，现在知道了我不仅不开除她，还给她涨工资。 立马就笑容满面，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钟，拉开百叶窗，公共办公区域的人都已经打卡下班，只有方似锦还在自己的位置上。 “张倩，你先下班吧，出去的时候，帮我把方似锦叫过来。” “好的，江经理！” 张倩推门而去，不一会儿， 方似锦拿着我给她细致审查的合同进来。 “师傅，合同我看完了，没有问题，可以签。” “嗯，好。” 我示意她坐下，“先放在那里吧，我有另外的事情要跟你交代。” 第119章 看车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师傅，有什么任务要安排给我？” “从明天开始，暗中监视张倩的一举一动，不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要管，只在暗中观察即可，每天下班之后，向我汇报。” “师傅，她那样侮辱你，你还要留着她？”方似锦不解地问道。 “目前，她对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最后能不能留下来，看她表现。” 我将赵合礼的合同翻开签字，然后递给方似锦。 “这个项目的后续你去对接，合同收好，准备下班。” “师傅，你不再看看？万一我有什么漏掉的地方……” “你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徒弟，我相信你，走吧！” 楼下，秦珍珍靠在她的豪车上正点燃一根香烟，周围路过的人群无不对她投去一个或艳羡或倾慕的眼神。 “珍姐！” 方似锦刚走出大厅便冲着秦珍珍高喊一声，秦珍珍放下香烟，对她点头示意。 我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今天下午才跟她闹了矛盾，此刻再见，心里始终有点什么。 “秦总。” 我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眼神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 秦珍珍嘴里吐出一缕烟雾，然后熄灭香烟，并将其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一些列看似慵懒放松的动作做完之后，她才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似锦，你先走，我有事情要跟江经理商量。” 方似锦看了一眼豪车，恋恋不舍地离开。 小姑娘还以为能蹭一蹭豪车坐，没想到秦珍珍这么无情，直接叫人家走。 “上车，我送你。” 见方似锦走远了，秦珍珍才再次开口。 “你不是说有事情要跟我商量？如果只是为了接我下班，不用劳烦。”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不想跟我单独相处？”秦珍珍上前两步，走到我对面与我对视。 我的目光开始躲闪，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得有点暧昧。 迅速向后退去两步，和她拉开一段距离之后，我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你是秦家天下集团副总，我不敢不待见你，但我也说过，我们俩现在的身份不适合独处，容易招惹非议。” “我不管你对阿凯是不是真心，但他对你是绝对真心，你不要辜负他。” “而且，我也即将有我的小家庭，我不希望再生出什么变故。” 冷风萧萧，它将我冰冷的狠话送入秦珍珍的耳朵里，她会不会因此而伤心，我无从知晓，但我想，她不会，毕竟她是那么强势的一个女人。 秦珍珍的嘴角微微上翘，她不是在微笑，而是在冷笑。 此刻，她的面容冷艳无比，既像一座铜像般坚不可摧，又像一朵摇曳在冷风中红玫瑰，随时可能凋落。 空气中弥散着凌厉的气息。 片刻之后，秦珍珍的美眸中突然涌出一股深情。 “江文山，我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偏偏是你。”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至于我跟张凯的事，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我从未应允。” “我不想做的事，谁也勉强不了我。” 她这算是又跟我表白了？还是清醒的时候。 我的心脏“砰砰”跳得厉害，脸上有些发烫。 她的强势、霸道，但又偏偏对我柔情、深情，这样一种被偏爱的感觉，让我有些飘飘然，以至于忽略了手上的感觉。 秦珍珍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牵起我的手，将我塞进了她的车里。 “城南的4S店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现在就可以过去提一辆车，只要是他店里的车，你喜欢哪一辆就提哪一辆。” “坠毁的那辆我已经丢废弃车场了，你需要新的代步车，有我在，那家店，不会坑你。” “经过这次阿凯出车祸，我意识到借车给你们比较麻烦，还是你们自己拥有一辆，把车牌号上到自己的驾驶本上要好一点。” “发生事情之后，追责方面也比较简单和清晰。” “为了保证你今晚能安全回家，我会送你到4S店，后面提车完毕，你就自己开车回家。” “坐稳扶好，我们出发了！” “轰！” 一道冗长而沉闷的轰油门声，在不算拥挤的马路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尾音。 周围的男司机们见着豪车疾行，也都退避三舍，谁也不闲钱多，敢向它靠近。 虽然秦珍珍向来开车狂野，但除了超速以外，其他的交通规则她还是遵守的。 比如过红绿灯，该停停该走走，遇到老人小孩儿过马路，即便是绿灯，她也有耐心停下来等一等。 这个女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蛮横霸道又任性，但实则心底里还是大有善良存在。 我忽然意识到，蛮横霸道，不过是她坚硬的外壳，这外壳里鲜红的心脏，或许也跟普通人一样，一捅就破。 那么，之前我三番四次、冷言冷语地拒绝她，每次她都恼羞成怒反击我，然后生气地掉头就走。 那个时候，她应该都是伤心了吧？ 不仅是伤心，还伤了自尊。 但她却又一次次地回来，带着满身的光彩。 像一片历经风雨仍然光洁白亮的云朵，像一束经受摧残却依然傲娇挺拔的红玫瑰。 虽然带刺，却依旧令人喜爱。 这种喜爱，早就在我心底里扎了根发了芽，只是我不能也不敢更不愿承认罢了。 神思游回，眼前已经是4S店的门面。 一个群人前拥后挤地迎了出来，秦珍珍的面子可真大， 竟让4S店的人像对待贵宾爸爸一般笑烂了脸伺候着。 我跟在她旁边，自然是沾了她的光，这些人，对我也同样是十分客气。 “秦总，您说今天要过来看车，我从中午就在准备，眼看天色暗了，我还以为您不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青年男人，他是这里的销售经理，姓王。 略显肥胖的他，脸庞圆润但不油腻，微微发福的样子，看起来更显憨厚，尤其是那一头寸短，更增添一份老实人的气质。 但买过车的人都知道，做销售，当经理，憨厚老实都是表象，奸猾内敛才是真实。 一群人簇拥着秦珍珍和我，将我们引导到里面的一处专属贵宾选车厅。 王经理微微躬着身子在前面带路，一排排豪车就停放在敞亮的展厅里。 “秦总，你看，这些车都是我今天下午特地从别的地儿给您调过来，供您挑选的，如果不满意，我们还可以继续为您调其他车过来。” 这服务态度，我看了都惊叹！ 就好像网上那些说4S店经常店大欺客的新闻都是假的一样，明明人家这么谦卑，态度极好！ 秦珍珍罢罢手，看向我。 “今天不是我要买车，是我朋友要来挑选一辆代步车，不用太高调，低调内敛一些便好。” 她话音刚落，我就感觉有十几道灼热的目光盯上了我。 虽然我今天穿得没有逼格，但秦珍珍说我是她的朋友，估计这些人都以为我是哪个隐形富豪。 毕竟，秦珍珍这种人的朋友，非富即贵！ 但谁能想到，我真的是个穷鬼啊！ 王经理满脸堆笑地看向我，态度极好地问道：“不知贵宾您贵姓？” “我姓江。” “原来是江先生，欢迎江先生来到我们店选购豪车，这里，都是秦总平时看得上眼的，您看，有没有您属意的？” 王经理伸直手臂，做出请我去观看挑选的姿势。 我也不扭捏，虽然我买不起这些豪车，但我看一看摸一摸试一试也不会犯法。 王经理带我走到一辆商务型的黑色宾利前。 “江先生，您看这台怎么样？低调、奢华、有内涵，十分符合像您这种内在外在都低调的成功人士！” 第120章 豪华跑车摸个遍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微微一笑，没有表露喜欢还是不喜欢。 王经理立马给我打开车门，让我进去试试。 我端着成功人士的姿态款款而坐，假装很熟练的检查了一遍车内饰。 表面上我看起来很平静，实则内心已经无比澎湃！ 这是好几百万的豪车啊！我要是能有一辆，少活一年也愿意！ “江先生，这辆商务系宾利，现在买下，只要650万，看在您是秦总朋友又是头一次光顾我们店，我们可以为您抹去零头，600万就可以提车！” 嘶，整整抹掉50万，这到底是秦珍珍的面子大，还是这车他们赚得足够多，所以抹掉50万，也不会太心疼。 我点点头，缓缓下车，昂首挺胸，闲庭信步走到下一辆豪车面前。 “江先生好眼光！” 王经理立马跟过来，满脸媚笑，“这辆劳斯莱斯是刚到内陆的镇店之宝，你看这低调中透露的华贵与庄重，沉稳中带着一股奢华，只有像江先生这样出类拔萃的企业家，才配拥有这等高格的座驾！” 我再次微笑着点点头，王经理立马会意给我打开车门。 我款款而坐。 这座椅，这方向盘，这内饰，这宽敞的车内空间，这极致的舒适度，简直快赶上秦珍珍手里那一辆飞天女神！ 我心中十分满意，笑意盎然地不停抚摸着方向盘。 王经理似乎看出了我的喜欢，他立马趁热打铁道：“江先生，这辆车跟您简直是绝配！” “你看啊，这霸气流畅的外形，兼具内敛又奢华的内饰，完完全全跟您低调又贵气的气质完美契合，说一句这车是为您量身打造也不为过！” 啧啧啧，这溜须拍马的技术真是纯熟。 要是他知道，我只买得起一辆五菱宏光，他会是什么脸色呢？ 心中憋笑，秦珍珍在一旁却忍不住抿嘴浅笑。 王经理立马再次展示自己娴熟的口技：“秦总，您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对，这款魅影，百分百为江先生量身打造！” 秦珍珍倚靠在车门上，玲珑身段，紧翘身姿，比那些车模还要有看头。 她眉眼中带着一丝调笑俯视我：“江先生，你看人家王经理嘴巴都说干了，这款车，你要吗？” “江先生，现在这款车只要您开口要，一千万就可以开走！已经是给您打过折了，您看？”王经理见缝插针，立刻接话，想催我买又不敢太明显。 我立马下车，站在车头前假装看了看，然后又走向旁边一辆超跑前。 “嗐，要我说，江先生的眼光真是毒辣！” 王经理再次热情地跟过来吹捧，“这款雷文顿兰博基尼，是一款限量版车型，很多有钱人想买都买不到！” “也就是秦总面子大，她说要选车，所有店都要给面子，立马就送了这款过来。” “虽然它在造型上不比商务车来得庄重沉稳和奢华，但很适合像您这样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开，朋友聚会，出门把妹，必备利器！” “要不，您进去体验体验？” 王经理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车门，是兰博基尼超跑经典的剪刀门造型。 看他的样子，这款车的价格一定比之前那辆劳斯莱斯还要贵，我也小心地坐了进去，毕竟万一磕着哪儿了，我卖肾也赔不起！ 超跑我不是第一次坐，之前秦珍珍的法拉利还是兰博基尼超跑我就坐过一次。 不过，当时秦珍珍在飙车，我完全来不及细细感受，就一路惊慌直达了目的地。 这一次，我终于能坐在上千万的超跑里好好感受感受。 我尽量不表现出自己是土包进城，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这种极品车，还是让我内心再次澎湃起来。 我有十足的冲动想要买，但摸了摸贫穷的口袋，我也只能念念不舍地下车。 站在车头，王经理见我面色不是很好，立即让我看看旁边一辆法拉利超跑。 这款超跑的造型我好像见过，跟之前见秦珍珍开过的一辆超跑很像。 这已经算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比较顶级的超跑了，我站在两辆车中间，对王经理问道：“这两辆车的价格怎么样？” 王经理意有所会地连忙回答：“刚刚您试坐的兰博基尼售价1500万，旁边辆法拉利也是全球限量款，售价在3000万左右。” “如果您比较属意超跑类，后面还有其他类型的超跑。” 王经理长臂一挥，我往后看去，长长一排全是亮得反光的超跑！ 其中不乏那些在超跑比赛中露过脸的跑车。 其售价，估计不是我这个穷鬼能想象的。 这些车，一台比一台贵，秦珍珍平时的消费，还真是让人可望不可即！ 不过，来都来了，长长见识还是可以的。 万一有朝一日，我咸鱼翻身，成了大富豪，买这些车，还不是眼睛一眨的事！ “王经理，你能简单介绍一下后面这些超跑吗？” 话音刚落，王经理就立马欢喜地走在前面，开始给我进行专业性地介绍。 在他的理解里，估计觉得我更偏爱超跑，让他介绍，就是想从这些中间选一款合适的。 不过，如果最后他知道我买不起这些车，他会不会想砍死我？ 在他介绍的这些超跑中，越是靠后，价格越是让我震惊！ 当他带着我走到最后一辆黑色超跑车前时，我被这辆超豪华质感的跑车惊呆！ 其夸张霸气、极致张扬又攻击性十足的气质，瞬间俘获我的“芳心”。 这才是一个血性男人该拥有的跑车之一！ 当我听到它的价格时，除了让我望而却步，也没剩下什么了。 落地超一亿的售价，我就是卖一万个肾也买不起！ “这台布加迪La Voitu e Noi e全球只有一辆，江先生，我看您对这辆好像挺满意，是否考虑入手玩儿玩儿？” 玩儿玩儿？ 玩儿不起玩儿不起。 王经理满脸期待地注视着我，连同周围一起“伺候”的其他店员也都对我投来艳羡的目光。 更有女店员窃窃私语，说我是个典型的低调隐形富二代，不仅人长得高大帅气，还有花不完的钱，恨不得立马原地献身！ 就是当个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也是愿意。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虽然我对这车的渴望已经难以掩饰，但我有自己的原则。 什么实力开什么车。 我现在就是一个穷鬼，一台五菱宏光我就觉得不错。 代步而已，用不着整秦珍珍那样夸张！ 我微笑着回看王经理，他那眼中呼之欲出的欣喜就快要溢出来。 他一定觉得，我看上了这辆布加迪，接下来要对他说的话，就是让他拿POSE机过来，然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刷卡。 然而，我要让他失望了。 “王经理。” “诶，江先生，你是要提这辆布加迪吗？” 第121章 买车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永远忘不了王经理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当我说出“你们这里最便宜的车是多少钱”的时候。 他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既想将我毒打一顿，又碍于秦珍珍的面子不敢对我不爽的样子，大概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王经理，王经理？你们这里最便宜的车是多少钱？我只买得起一辆五菱宏光。” 我厚脸皮地再次问道，王经理跟吃了苍蝇般难受地瞥了我一眼。 然后默默地带着我走出这VIP专属的豪车展厅，来到一个普通车展厅。 按理说，我看遍了豪车，最后却说自己只能买得起一辆五菱宏光，秦珍珍会大大地失去颜面。 但她却不恼不怒，只是默默跟在旁边。 由于秦珍珍没有发话，周围这些人也都只敢心里怒不敢嘴上言。 一些本就凑过来看热闹的店员，知道我是个穷鬼之后，便鄙视着离开。 只剩王经理一个人还在为我服务。 如果不是秦珍珍还在的话，估计他早就臭骂我一顿，然后叫我滚了。 毕竟费人家大半天时间，从天亮讲到天黑，满心以为能卖出一辆顶级豪车，提成个几十百来万。 却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人情搭上了还甩不掉。 “江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五菱宏光，全都是进口车，最便宜的也是奔驰宝马奥迪丰田大众之类的。” “你是秦总的朋友，应该不至于买一辆五菱宏光，多掉秦总身份不是，要不看看保时捷？普通款，大众老板的最爱！” “或者大众的辉腾也行，一般有档次的老板都爱这款。” “再不行，路虎揽胜，展现男人雄心壮志的一款车。” “要是你喜欢自驾游，底盘高的越野车也可以选，牧马人我比较推荐。” 王经理还是不死心，想要让我买一款贵的。 我也很想帮助他提成多一些，毕竟是因为我他才费了半天口舌。 但我有心无力啊，兜里没钱，我能怎么办？ “王经理，你只管推荐最便宜的那款，我现在事业正在上升期，等资金回笼赚了大钱，我再到你这里来买刚刚看的那些豪车！” 王经理讪讪一笑，脸上的肌肉很隐蔽地抽搐着。 他带着我来到一款大众车前面，开始了一些简单的介绍。 “王经理，其实我不太懂车，但你的讲解很仔细，我似乎有些懂了，虽然这车比那些豪车的性能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性价比我是接受的。” “这款车多少钱？” 王经理指了指旁边的牌子。 “售价三十万，落地大概三十三万左右。” 三十三万，照我现在的财力，买一辆也不是不可以，太差的车子安全性舒适度也不太好，茵茵怀着孕，还是让她坐舒服一点的车子。 而且，我出门谈合作，总不能真的开着五菱宏光去谈，估计别人见了也不会把我太放在眼里。 权衡利弊之后，我抬头道：“买了。” 王经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全款还是贷款？” “全款。” 我不带丝毫犹豫地回答，王经理顿时对我投来一个怀疑的目光。 本来他已经在心里认定我是一个十足的穷鬼，但见我此刻又眼都不眨地豪气全款，或许，他又怀疑我确实有钱，但就是想低调办事。 脸上堆笑，王经理恢复一脸谄媚。 “江先生，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合同。” 王经理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去，秦珍珍后脚也跟了过去。 两人在远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秦珍珍神情悠然地转身回来，王经理则更加兴奋地快步离去。 “你跟王经理说了什么？他怎么好像整个人都兴奋得快跳起来。” “没什么，我给他充充业绩，买了一辆车。” “你该不会帮我付钱了吧？不用，我自己有这个能力买！” 我急了，也没仔细去想，王经理不可能因为秦珍珍帮我付款而更加兴奋。 “嘁。” 秦珍珍很自然地翘起二郎腿，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不屑，“就你那三十几万还需要我帮你付呢？你要是选了刚刚看的那些车，你买不起，我或许会直接送你一辆。” “但你却偏偏跑来买这边最便宜的大众，说明你想自己付钱买车，我当然得成全你啦，不然，岂不是显得你在吃软饭？” “什么软饭不软饭，我跟你没那层关系！” 我情绪立马变得很激动，差一点就跳起来。 秦珍珍则依旧一副风吹草不动，起浪面不惊的样子。 “吃朋友的软饭也叫软饭，你在想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我，我就是说朋友的软饭我不会吃，更何况，我跟你也没有到像跟阿凯那样铁的地步！” 秦珍珍扭头不再说话，而是看向外面的风景。 不一会儿，王经理异常热情地拿着合同和计算机以及POSE机过来。 “江先生，我现在给你算算全款落地具体多少钱。” 王经理虽然嘴上油滑，但人还算不错，他算得很仔细，待客过程也很友好。 一项项给我仔细罗列出来之后，他眼中露出一抹神采：“江先生，一共三十三万三，看在您是头一次，又是秦总介绍的朋友，抹去零头，三十三万。” “您看这价格您接受吗？” 我掏出银行卡。 “付了款我能立马提车走吗？比较急用。” 王经理裂嘴堆笑道：“可以，这辆车我们库里有备用，刚刚我已经叫人去给您取了。” “那就好，刷卡吧！” “滴。” 卡上刷掉三十三万，我感觉到了一股肉疼。 和秦珍珍在厅里坐了一会儿，王经理带着一个店员过来。 “江先生，你的车已经停在了外面的空地上，这是车钥匙，请您收好。” 我接过车钥匙，心中一阵翻涌。 我终于凭自己的实力买了一辆车，虽然比不上秦珍珍那些豪车，但对我来说，对一般的打工人来说，这款车，已经算是中等了！ 多少人买车都还在贷款，而我，已经是全款。 接下来，就是全力赚钱。 早日换上五十万以上的车，以及一套两百多平的全款房和50万彩礼。 下个月，我或许可以搏一搏，茵茵的肚子不能再等了！ “谢谢你，带我来买车，如果是我自己去4S店买，还不知道会被坑成什么样，再次感谢，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慢慢开回去就行。” “好，你路上小心。” 秦珍珍上了自己的豪车，一脚油门已经飙出老远。 这时，王经理从里面出来。 “江先生，你是怎么成为秦总关系这么好的朋友的？” “在我的认知里，秦总一向独来独往，几乎没有什么会带在身边一起出现的朋友，更不会亲自带着来看车。” “她可是耽搁一分钟，就会损失上千万收入那种人啊！” “很多有钱人想巴结都巴结不到，我看她对你倒是很特别，你们是不是……” 王经理看向我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邪笑，我当然明白他接下来的话要说什么，但我也不想给秦珍珍惹麻烦。 “王经理，你想多了，我和秦总只是普通朋友，如果真像你想的那样，她会让我买这辆车吗？” “男人，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在这个社会立足，吃软饭，永远矮人一等！” “呵呵。” 王经理怪异一笑，“我懂，我都懂，江先生，您慢些开，要是刮着蹭着，记得来店里保修。” 我坐在驾驶位上，摇下车窗。 “明白，王经理，下次再见！” 一辆黑色的大众车，在车流不息的城市马路上缓慢前行。 由于今天买车纯属意外，所以许多年前考完驾照发送的实习牌子没有带出来，导致身后的一条车龙已经快将喇叭按烂。 不少被逼无奈从我旁边条道超车过去的司机，纷纷减速骂上我一句，才又加速离去。 大约开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把车开回了小区里面。 凭着我拙劣的倒车入库技术，经历数十次和保安的配合，我终于将车停好在框内。 此时，天色已经黑尽，手机上，已经多了许多条卢茵茵的未接电话。 我没有立刻回电话，而是锁车直接回去。 行走在充满菜香味儿的走廊里，我这才发现肚子已经很饿了，卢茵茵打电话，应该是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吧。 将钥匙插进洞里，拧转，开锁，门开了一道缝。 从门缝里，我看见了一双男人的鞋子。 但这双男人的鞋子，不是我的。 第122章 重新做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阴冷的晚风从楼道的窗口灌进来，像一把把冰刀顺着我的裤脚一路往上扎在了我的心上。 此刻，我的心是拔凉拔凉。 我该进去， 还是转身离开？ 过往的一幕，突然涌上了我的脑海。 那一天下午，阳光尚好，许玫也是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家，但我提前回来了，并且发现她跟一个男人在滚床单！ 多么熟悉的操作，多么相似的场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但这他妈也轮得太快了吧！ “砰！” 我一脚踹开防盗门，准备进去活捉狗男女。 却在进门的那一刻，愣住了！ “文，文才？” 饭桌前，老弟正在摆放菜盘子，剪了寸短的老弟，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 虽然穿着上有些陈旧，但胜在干净整洁，他的脸色和身板也不像之前吸了毒那样柴瘦和萎靡。 见我一脸的怒气，老弟摆放盘子的双手立即收回腰间。 “哥，你回来了？对不起，我没有提前通知你，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马上就走。” 说着，老弟一瘸一拐地拖着一条腿往外面撤。 心疼。 无比心疼。 一股温热顿时涌上我的双眼，再顺着脸颊的弧度滚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文才！” 在老弟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一个大男人，就跟一个女人一样，痛哭流涕起来。 老弟亦将我紧紧抱住，并不停安慰我。 “哥，我给你和嫂子做了晚饭，趁热吃。” 老弟松开我，我却还紧抱着不放，我怕他等下又一溜烟儿跑了。 老弟像是看出了我的顾虑，他拍了拍我的后背。 “哥，我不会再跑了，你放心，以后，我会常来看你和嫂子，对，还有我未出生的小侄子。” 老弟眼中盈着泪光，我相信，他已经脱胎换骨，改头换面。 卢茵茵从厨房里端出盛满米饭的碗，笑脸盈盈地招呼老弟坐下。 老弟拖着瘸拐的右腿过去，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文才，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我关切地问道，老弟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 “没事，前几天从梯坎上摔了下来，我看过医生了，他说瘸几天就好。” 既然腿都摔瘸了，脸还能完好无损？ 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只是老弟不想说而已。 我伸出手准备扶着他，他推开我道：“不用，我还能走，又不是没腿，我好得很！” 说着，老弟甚至还跳跃了两下，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大碍。 “哥，快尝尝我给你做的回锅肉，你以前最爱吃老爸做的回锅肉，只是每次我都要跟你抢，让你没肉可吃，只能吃点辣椒配料。” 我鼻头一酸，老弟忽然间变得懂事了，我心底里被封禁的某处，像是突然被打开。 一股心酸涌上心头，老弟夹起一块回锅肉放我碗里。 “哥，以前咱家穷，吃不起肉，所以有肉的时候，我总是跟你抢，是我不懂事。” “现在我们家就只剩我们俩了，我会重新做人，好好弥补以前对你的亏欠，也会，也会把老爸的那份亏欠，一起补上。” 我也夹起一块肉放到老弟的碗中。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前咱家穷，你比我小，身子弱，吃好一些是应该的。” “现在我吃得起肉了，我也不会忘了你，你是我亲弟弟，这是老爸生前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以前挺烦的，现在想来，老爸说得没错。” “文才，你以后就跟着我，我现在创建了公司，事业正在上升期，需要诚实可靠的人来帮助我。” 我没有想太多，老弟好不容易主动找上门，说自己要重新做人，要对我好了，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唯有抓紧，将最重要最亲近最在意的人放在身边，我才能真正地放心。 老弟陷入沉思之中，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我的要求让他为难了。 “文才，你有什么顾虑就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解决。” 初冬的气温使桌上的饭菜飘出缕缕轻烟，混着浓厚的菜香，萦绕在我的鼻尖。 卢茵茵始终安静地坐在我旁边，轻轻地咀嚼饭菜。 老弟依旧沉默着，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突然，身旁的卢茵茵放下碗筷，正襟危坐侧身看向我。 “山哥，文才不能跟你去公司，因为，他现在加入了社会上的社团，而他的腿，也是被人打折的，他为了救你，被人活生生打断了小腿。” 这犹如晴天霹雳的话语就这么直轰在我的头顶！ 我惊疑不定地扭头看向老弟，老弟低着头，皱着眉，充满幽怨地瞥了卢茵茵一眼。 “文才，茵茵说的都是真的？” 老弟的身子向下微微一垮，长长叹了口气。 “哥，我没事，我就是那天晚上看见有几个混混欺负你，所以，等你走后，我就去教训了他们，我不亏，他们被我打跑以后，没敢再找你麻烦。” 我心中又气又感动。 从小到大，老弟一直都是欺负我打压我的那一个，如今，他竟然为了保护我，被人打断了腿！ 我愤怒地一拍桌子：“文才，那些人是谁？我要去打断他们的狗腿！” 老弟淡淡一笑：“哥，我没事，我跟你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们那群人 ，只要他们不再来骚扰你，我就不会再找他们麻烦，但要是谁再敢欺负你，欺负嫂子，我一定叫上我的兄弟们好好教训他！” 话到最后，我从老弟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阴狠。 那是一种冰冷的，让人感觉到有一股寒意的阴狠，仿佛只要被他盯上，就不会有好结果。 同样，那阴狠的目光中，又饱含着即便是同归于尽，也要拉着对方下地狱的情绪。 这样果敢狠辣的老弟，我是头一次见。 以前他虽然混账、无耻，又无赖，但胆子小，心思也比较单纯，目光中除了一股屌丝标配的猥琐，再无其他邪恶或狠毒。 即便在我这儿吃了闭门羹，也只会在老爹那儿闹腾，然后逼我就范，从没有什么心狠手辣的手段和心思。 但现在不同了，老弟独自在外漂泊了好几个月。 我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只是再细细感受的时候，竟然有一丝陌生感。 之前我撞见的那几次，他不是赌博欠钱被人抓住，就是吸毒被人扔垃圾场，最近一次，也是成了流浪汉。 大起大落，用来形容老弟这几个月的人生经历再贴切不过。 或许，他的人生，从老爹随我跳楼那一刻起，便崩塌了吧。 随后他选择自暴自弃，最后，却又变得坚强，回来找我，说要弥补我。 一切，都像一场梦一般不真实。 第123章 看病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文才，你愿意留下来吗？” 我再次开口问道，老弟的目光却有一丝躲闪。 “文才，以前的事在我这儿都已经过去，现在，我想好好珍惜我的亲人。” 话到此处，我忽然想起阿凯因我出车祸的事，将他留在身边，我真的能保护好他吗？ 尽管心中闪过一丝疑问，但我仍想将老弟留下来，拴在我目光可及之处，这样，我才能放心。 “哥，我以后会常来看你，也会暗中保护你们的安全，至于你公司的事，我就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老弟还是拒绝了我，或许，他留在社团中，比留在我身边会安全一些吧。 毕竟，我现在是别人眼中的暗杀对象。 “好，你可以不跟在我身边，但有一件事我必须答应我。” “什么事？”老弟问道。 “吃完饭，跟我去一趟医院。” “哥，我腿真没事。”老弟推辞，他以为我是要带他去医院看腿，其实，我就是要带他去看看腿，我没有亲耳听见医生说没事，我不放心。 “阿凯上午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里躺着，我带你去看看他。” 脸不红心不跳，我脱口而出一个善意的小谎。 老弟微微一愣，然后点点头道：“阿凯的事我听嫂子说过了，我是应该去看看他。” 晚饭过后，我把碗洗了，锅刷了，带着老弟匆匆出门。 我突然不想面对卢茵茵，不论孩子最后是不是我的，她跟那个韩家大少，已经不清不楚。 我就着老弟的步子，慢慢走到小区的露天停车场。 我和卢茵茵租房的小区不算什么上档次的小区，就连一般的小区都算不上，所以，车库很小，早就没了位置，好在有这片露天坝子供临时停车。 至于停车位，便是先到先得。 我的新车在一众有些陈旧的小轿车中，还算显眼。 带着老弟走到新车前，我摸出车钥匙解锁。 “哥，你买车了？” “嗯，今天下班去提的，运气好，有现货，你嫂子现在不方便跟着挤公交车了，所以，自己开车去公司，也省掉许多麻烦。” “哦，以前老爸总念叨着我们俩谁能买一辆车让他也享受享受，现在你买车了，他老人家却不在了。” 老弟的情绪一下低落下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老爸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们两兄弟能过上好日子，虽然他不在了，但我们的日子还是要好好过，这样，他在下面也能安心。” “上车吧，让你感受感受你老哥的开车技术！” “那我还真是迫不及待了。”老弟利索地钻进车里，坐在副驾驶上，系好了安全带。 有了今晚开车回来的经验，当我踩下油门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那个龟速前进的我。 至于速度能提到多快，我认为，安全第一。 “哥，我觉得你可以再开快点。”老弟在副驾驶上有些安耐不住。 我瞥了一眼我的车速，已经到了30码。 “文才，我们要安全第一，开车不能急。” “煞笔，我他妈以为是哪个刚上道的女司机，没想到是个男的，呸，丢人！” 旁边呼啸而过一辆奔驰车，那司机还不忘探出头骂我一句。 更重要的是，那司机还是个女人！ 我竟然被女司机狠狠鄙视了车技！ 我不能忍，作为广大男司机中的一员，誓要成为秋名山车神之一的我，更不能忍。 “轰嗡！” 脚下的油门被我用力一踩，车子像满血复活的野兽般狂追了出去。 “哥，哥，慢点，慢点，车，哥，看车！” 老弟在副驾驶上惊声大叫，此刻，我的速度一下飙到了100码。 车窗外的事物已经模糊成一片，我的小心脏突然像打了大量鸡血一般疯狂跳动。 我感觉体内的肾上腺素正在飙升，脚下的油门刹车以及手中的方向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配合，就连脑子也变得灵光了许多！ 此刻，我终于体会到了秦珍珍开快车的畅爽，这是真的爽！ 一顿操作猛如虎，我从刚才那个奔驰女司机旁边呼啸而过，然后伸手左手比出一个中指。 再留才我炫酷的车技后，消失在茫茫车海中。 刚才的路段没有监控，没有红绿灯，应该不会被摄像头看到罚款。 前面快到医院了，我一脚刹车，将速度恢复到了正常行驶范围内。 “嗡嗡。” 这时，手机发出短信震动，我让老弟帮我看看是什么消息。 老弟拿起我的手机在我面前人脸解锁所，然后点开了短信。 “哥，你被罚款了。” “啥？”我惊讶道，“不可能啊，明明那个路段我没有看见有监控！” “哥，但是这就是交警处给你发的短信，说你在华龙路段超速行驶，罚款200元，扣6分。” 老弟淡淡道，我却成了苦瓜脸。 罚款就罚款，竟然还扣我分！ 总共就12分，一下扣掉一半，这是人干的事吗！ 找了一个停车位停好车，我带着老弟进医院。 “哥，去看阿凯不应该是往住院部走？你带我来门诊部做什么？” 我没理会老弟，而是拉着他直奔急诊科。 “你好，我弟腿断了，我想挂个急诊科看看。” “哥，我都说了我腿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我拖着老弟退后两步，又拉着他走上两步。 负责挂号的护士看了老弟拖着瘸腿的样子后，直接给了我一个号，说让我去对应的门诊室等等，医生很快就会过来。 “来都来了，先让医生看看，没有医生发话，我不放心。” 我带着老弟坐在单号上的急诊室里，苦口婆心劝说着。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白大褂医生走了进来。 “你们谁出问题了？” “医生， 我弟的腿断了，麻烦你帮忙看看。” 医生先是摸了摸老弟的小腿，然后又询问了一些情况，最后皱着眉头开了张单子让我们去照个CT。 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和老弟终于拿着CT照和报告回来。 “医生。”我带着老弟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照片给我看看。” 我将CT照取出来递给医生，他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紧皱的眉头有了一丝舒展。 “骨头已经有愈合的迹象，好在没有真的断开，只是有大的裂纹。” “再加上久病不治，里面有些发炎，水肿，所以行走的时候会很痛，会瘸着走路。” “哎呀，你们拖得太久了，遇到这种事，一定是要第一时间到医院问诊的，这不是小事，弄不好，真的会瘸！” “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就讳疾忌医，等你们老了，就知道什么叫少壮不就医，老大徒伤悲了。” 医生给老弟打上了石膏，再开了一些消炎药以及一些注意事项，便叫我们可以走人了。 离开门诊部，我带着老弟又直奔了住院部。 病房外，已经静悄悄，只有换药的护士还在忙碌。 此刻，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 我和老弟站在病房外，阿凯还在输水，张叔不在，只有张婶儿趴在床边守着。 我轻手轻脚开门进去，叫了张婶两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我又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依旧没有反应。 我心中一慌，用力推搡了一下。 张婶直接往旁边倒去。 第124章 虚惊一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护士！” 老弟拖着厚重的石膏腿，冲出门外，大声疾呼。 由于秦珍珍给阿凯安排的是VIP病房，经老弟这么一咋呼，两三个护士立马从走廊的一头小跑过来。 俩俏丽女护士微微喘着粗气询问什么事，我扶着张婶儿走到门口。 “护士，我们是病人的朋友，这是病人的家属，我们刚到，发现她已经昏倒在了床边。” 俩护士立即扶着张婶儿来到隔壁间空着的病床上躺着，并摸出一支体温计置于张婶衣服里，然后其中一个护士去叫值班医生。 医生很快来到病房，拿出听诊器听诊，又翻开了张婶儿的眼皮，拨开了嘴巴。 最后，起身让俩护士去准备输液水。 “医生，我张婶儿是什么情况？”我问道。 “没有大碍，只是过于悲伤，又没有好好进食，忧心过度导致晕厥。” “我已经让护士去准备一些补充身体机能的药水来输，过一会儿应该就会醒来，如果她有什么不良反应，随时到医务值班室来找我。” 说完，医生转身就走。 “看来，今晚我得留在这里守夜，文才，跟我过去看看阿凯，你就可以先回去了。” 护士拿着输液水进来，我带着老弟来到隔壁。 阿凯脸上的淤青红肿消散了一些，听护士说，阿凯今天下午醒过一次，现在又睡着了。 我和老弟静静地坐在病床边上，老弟突然开口问我。 “哥，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惊讶地看着老弟，我像是那种会出轨的人吗？ “我过去做晚饭的时候，跟嫂子说起你，她对你好像挺那啥的，感觉很不自然，吃晚饭的时候，我看你们俩也没有什么交流，闹矛盾了？” 老弟的目光中闪烁着关心，我心里则流淌过一阵暖流。 “没有，没有的事，我跟你嫂子关系挺好，你别瞎担心。” 我有些局促，眼神在老弟眼睛周围流转。 老弟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机敏。 “哥，从小到大，你一说谎，就会左顾右盼，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你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说明你跟嫂子真的有问题。” “唉。”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老弟对我的一些习惯这么了解。 “不是我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是一个富二代对茵茵纠缠不清。” 老弟震惊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怀疑，不过片刻，那怀疑便消散，转而被愤怒填满。 “哥，那个野男人是谁？竟敢打嫂子的主意，我帮你去教训他！” 我按住老弟摩拳擦掌的手臂。 “等你腿好了，再讨论这件事，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处理。”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老弟急问。 “没什么大事，就是公司里的一些事情，你嫂子的事，你别跟其他人说，也别跟她说我跟你说了这些话，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保持沉默。” 老弟很老实的点点头，这不太像他往日的风格。 “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我招呼老弟先走，现在来看，这里没人，也只有我留下来守着最合适。 老弟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扭头离开。 我静静守在阿凯的床前，心中思索着到底是谁在背后要害我。 “文山，你跟文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阿凯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阿凯，你什么时候醒的？”稍稍恢复心神后，我细声问道。 “从你们开始说话，我就在迷糊之中醒了，我想听你说茵茵跟你的事，所以就一直装睡。” 阿凯面部已经恢复了许多红润，只是那些淤青还是很突兀。 也不知道他感觉怎样，没来得及问，阿凯又继续说道： “茵茵，真的跟其他的男人纠缠不清？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有好几次，我都看见她在跟一个叫什么韩家大少的人聊微信。” “当时我没太在意，再加上她说是生意上的客户，所以就彻底没有多想。” 阿凯沉下脸，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现在看来，你说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她微信上叫韩家大少的人。” “文山，我替茵茵跟你说对不起，但既然现在她怀了你的孩子，一切就都等孩子落地以后，你再清算这些事，我知道，姗姗走后，你一直挺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阿凯虽然躺在床上，又因脸上的伤做不了什么表情，但从他的语气中，我可以听出他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只是他太了解我了，看得出我珍视的地方，所以才让我先不要跟茵茵翻脸。 其实，我也没有打算要翻脸，只要，孩子还是我的。 我展露一抹淡淡地笑意。 “阿凯，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赶紧恢复健康，公司里没有你可不行，你不会想看我一个人猝死在办公室吧？所以，其他的别想了，我会好好处理的，你放心。” “文山。” 阿凯忽然眼中闪着精光望着我，“是张小武撞的我，警察把他抓起来了吗？张小武敢这么做，一定是受了赵合礼的指使！” “赵合礼，他的目标恐怕不止是我一个人，他是想把我们三个一起撞下去。” “只是他没想到，今天早上，我因为堵车没能及时接到你们。” “也庆幸，你和茵茵没有在车上，否则，就算我们三个捡回一条命，茵茵肚子里的小孩子也是保不住的。” “好毒辣的手段，赵合礼，等我出院了，我跟他没完！” “咳咳咳，咳咳咳。” 情绪激动的阿凯气得直咳嗽，我拍了拍他的胸口安抚。 “别激动，气坏了身体岂不是正合了他们的心意，你现在好好养伤，其他的事，等你出院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这场谋杀，不止是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还有大的预谋！” 没有将张小武已经死了的事告诉阿凯。 如果他现在知道，或许会一时暗爽不已，但那之后，他又会担心忧虑，自己会不会负刑事责任，秦珍珍会不会受到牵连。 与其这样，不如等他康复了再告诉他。 “文山，你和茵茵平时上下班要多小心，我觉得，赵合礼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如果他背后还有什么人，他们一定会找机会再害你们。” “你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阿凯的眼中满是担忧，这是来自一个朋友最真诚的目光。 我起身将他的输液水管压停，对他宽慰道：“放心，我还不信大白天赵合礼能提刀上来砍死我，他们公司还有合同在我手里，他暂时应该不会再行动了。” “你的药水输完了，我去叫护士。” 起身，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由于屋内没有开灯，所以人影看起来黑乎乎的。 咋一看，吓我一跳。 仔细辨别，原来是隔壁醒来的张婶儿。 “张婶，你醒了？今晚你好好休息，我来给阿凯守夜。” 张婶儿没有理会我，而是径直走到阿凯身边嘘寒问暖，展现伟大母爱。 我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准备去叫护士，张婶忽然叫住我。 “你还是回去好好伺候你金贵的媳妇儿吧！” “这儿用不到你，我的儿子我来守，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心像棒槌一样粗，哪能做照顾病人这种细致活儿。” “别大半夜自己睡着了，我小凯疼得叫娘都没人听见！” 第125章 孩子是谁的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张婶越说越来劲，干脆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指着我鼻子继续骂。 “你别再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要不是因为你叫小凯去上你那个什么班，他现在能沦落到躺医院里吗？” “他现在成了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 “都是你害的！” 阿凯激动得想要起身，却又痛苦地躺了回去。 “妈，你别这么说文山，这不关他的事，咳咳。” 见自己儿子不顾伤势替我说话，张婶情绪更加激动。 “小凯，你就是心肠太软脾气太好，你当好人，人家未必真心对你好！” 张婶回头：“江文山，隔壁那个吊瓶是不是你让护士给我打的？我告诉你，我没有要求输液，既然你这么热心，账就记小凯医药费里，你一起付了！” “妈，你在说什么？” 阿凯躺在病床上异常激动，甚至羞臊红了脸，他连连咳嗽，想要阻止他妈继续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和占便宜，却抵不住张婶那比城墙拐角还要厚的脸皮 。 “江文山，@#￥%&****” “……” 连环炮似的嘴炮攻击，我顿时有些招架不住。 默默扭头走出病房，来到护士台，跟护士说了一下药水输完的事，便匆匆离开。 一路上想着张婶的所作所为，简直堪称骂街典范。 不过她算是一个好母亲，至少对自己的亲儿子是百般维护万般宠爱。 也正是如此，才将阿凯教育成了一个胆小但心善的人。 “就是贪财了一点，不过，谁不爱财呢？” 我嘴里呢喃着，摇了摇头，一脚踩下油门。 自从来医院的路上开了一会儿快车，现在我的速度已经慢不下来了。 午夜的城市霓虹璀璨，马路上的车流依旧不息。 我穿行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酒吧会所，街摊饭店，各色人群之中。 或喧闹，或安静，或荒凉，或市井。 我就是不想回家。 以前没有车的时候，我全部的生活都夹在公司和家庭之间，现在我有车了，我想好好看看这生活了十年的城市。 一直游荡到凌晨两点钟，我才说服自己，回家睡觉。 寂静的楼道里，电梯开门的声音异常响亮，我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步来到家门口。 钥匙握在手中，我仍有一丝犹豫。 “呼……” 做了一个深呼吸，该面对的逃不掉，真相就在那里，我面对与不面对，它都不会消失。 “嘎……” 在我凝神之际，老旧的防盗门突然被打开了。 卢茵茵手里拎着垃圾袋，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我。 “山哥。” 卢茵茵小心翼翼地叫了我一声，然后紧抿着嘴巴快速出去扔垃圾。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我靠在舒适的沙发上，疲倦的身体得到一丝舒展。 “我，我刚洗完澡。”卢茵茵有些吞吞吐吐，像是有事瞒着我。 “现在都凌晨两点了，你怎么才洗澡？” 我语气不是很好，卢茵茵更显小心和胆怯。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但你却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就想先去洗个澡，然后再继续等你。” 卢茵茵将头埋低，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 “以后如果我很晚回来，你就自己早点洗漱睡觉，别熬夜，也别等我。” 我的语气有些冰冷，卢茵茵的眼眸中氤氲出一丝朦胧。 “好了，你去睡觉吧，今晚我睡沙发。” 我催促她快去睡觉，自己则舒服地躺在了沙发上。 卢茵茵抬眼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终究还是差点勇气去面对，即便此刻卢茵茵已经站在我面前，我却突然打了退堂鼓。 卢茵茵穿着毛绒的睡衣走进卧室，抱出一床被子给我盖上。 她乖巧又胆怯地坐在我身边，一只手放在了我的手上。 “山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问我话。” 一丝怯意涌上我的心头。 如果等在答案那边的是悲剧，我该如何？ 如果等在答案那边的是悲喜交加，我又该如何？ 但我既然决定了回来，不就是来问个真相的吗？ 现在临场生怯，又是在干什么。 呼~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将手抽开。 “如果你想好了，你就说吧。” 卢茵茵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眼中含着一丝泪光。 “山哥，对不起，我骗了你，我跟韩明泽，发生过关系。” “你还记得那一天我跟你闹脾气，彻夜未归，第二天带着醉意回来吗？” 我轻轻点头，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却猛然一寒。 “那个晚上，我跟着院里的女同事去了酒吧，认识了韩明泽，然后我们一起去了他家。” “后来酒精上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不受控制，就跟韩明泽，发生了关系。” 两行滚烫的眼泪划过卢茵茵白嫩的脸蛋，可怜楚楚的模样十分惹人心疼。 不过，此时此刻的我，却顾不上那微不足道的心疼。 因为，现在我的心，已经寒凉至极。 “然后呢？” 不知道是出于口头禅般的惯性，还是想要极力掩饰内心的荒凉，我竟然脱口而出一句“然后呢”。 这极度冰冷的三个字，不夹带任何的感情，就像一个木讷而生硬的机器在说话。 不仅是卢茵茵惊愣，我也跟着愣住了。 但是我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让卢茵茵自己去接着说。 卢茵茵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 “那天晚上的事，本来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当时人不太清醒。” “后来，韩明泽给我发了一个视频，是录制的我跟他发生关系的过程，所以我才确认了我的确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但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嫌弃我，不要我了。” “我本来也不想再跟他联系，但他却用视频威胁我，如果我不顺从他，他就要将我跟他的视频公之于众。” “我没有办法，我很害怕，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一直到我发现我怀了孕，我才知道事情闹大了。” 终于，还是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我的拳头攥得很紧，甚至感觉额头上的血管都暴起来。 我不知道我的脸色有多难看，不过从卢茵茵越发胆怯和害怕的表情中，我知道，我整个人看起来应该很可怕。 脸上的肌肉绷得僵硬，我咬牙切齿问道： “告诉我，孩子是我的，还是他的？” 第126章 怒火中烧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竭尽全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卢茵茵不过是个刚出社会，没有过多经历的小姑娘。 我越是愤怒，她就越会胆怯。 但此刻我也再做不到和颜悦色，不光是孩子是谁的问题，还因为我的女人，被别人睡了，还被录了视频。 更重要的是，她被视频威胁以后，竟然不告诉我，只是担心我会不会嫌弃她，不要她。 一起朝夕相处这么久，难道我一点也不值得信任？ 还是说，她跟我在一起，只是想找个寄托，这个寄托她不想丢，就像不想砸了自己的饭碗一样，得万般小心地呵护好。 我脸上的肌肉因为隐忍愤怒而微微抽动着，说完话的嘴巴也僵持在了最后一个字的状态。 卢茵茵感受到了我身上隐忍的怒气，她深深地埋下了头颅，悲戚落泪，哭得梨花带雨。 她越是难受越是痛苦，我心里就越寒凉。 这就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宣判，宣判我，不仅带了绿帽子，肚子里的孩子还他妈是别人的！ “说，孩子到底是谁的？不许说谎，否则，我立刻带你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卢茵茵震惊地抬起头，平日里那双灵动美丽的眸子已经装满泪水，甚至露出一丝害怕。 “孩子，孩子应该是你的。” “什么叫应该！”我突然怒吼，卢茵茵吓得整个人都跟着抖了一下。 紧接着，又是泪如雨下的泣不成声。 “走，去医院，去做亲子鉴定！” 我拽着卢茵茵的手臂直直往外面走，她极力反抗，最后干脆坐在地上撒泼。 她哭泣道：“我不去，我不去，孩子还没成型，现在就只是个小肉团，要用针穿透我的肚皮再刺进肉团里取细胞，这对孩子的生长发育影响很大！” “而且，这种鉴定，也不是百分百准确。” “韩明泽那种人，他不可能不做安全措施，说不定，这个孩子就是你的，你忘了，我回来的那天早上，我跟你在沙发上也……” 紧拽卢茵茵的手忽然脱力，她说得对，我不能拿孩子的将来冒险。 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总是无辜的，他没有义务承担大人的过错。 我颓然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慢慢蹲了下去，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 卢茵茵胆怯又担心地想要上前来抱着我安慰，却始终没能提起勇气，最终只能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 “你去睡觉吧，孩子的事，等生下来再去做鉴定。”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有一点心如死灰的感觉。 我就想重建自己的小家，有爱我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为什么就这么难？ 老天爷，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你要这么对我！ “山哥，我扶你去沙发上吧。” 卢茵茵细声细语，小心试探我的情绪。 我双眼空洞地瞥了她一眼，颓废地摇了摇头。 “不用了，你自己去睡觉。” 卢茵茵慢慢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往卧室走去。 忽然有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陡然问道：“等一下，你跟韩明泽，就只有那一次吗？” 卢茵茵的娇躯猛然一震，她就那么呆愣地立在那里，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 看样子，是不止一次了。 我感觉我的头顶已经绿到发黑，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般寒颤不已，同时，也有一股怒气在不断攀升。 突然，傻愣住的卢茵茵转过身来，再次来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又令我无法辩驳的话！ “一次和多次，有区别吗？” 此刻除了震惊，我连怒气都提不起来。 一次和多次的确没有区别，零次和无数次才有本质上的区别。 但被绿一次，和被绿无数次，难道不是绿一次被原谅的概率大些？ 试问哪个男人，能容忍被绿无数次？ 他又不是绿毛龟！ 所以，当卢茵茵对我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或许，她并不适合我。 我们的三观，不合。 我嘴角抽起一抹冷笑，眼中并发出一股冷漠。 “茵茵，把你的手机给我。” “为什么要给你？这是我的手机，里面都是我的隐私，我跟你在一起，难道不能有自己的隐私？” 卢茵茵往后退了一步，她将手机紧紧拽在手里，并藏在身后。 她很紧张，也有一丝胆怯，仿佛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不，准确地说，是有我见不得的秘密！ “手机给我，否则，我心里不安，会一直猜忌，那样，就没法继续跟你在一起。” 我说这话，也有一丝威胁的意味在里面，她不是怕我嫌弃她不要她吗？ 现在我就告诉她，不给我手机，就等着分手，看她怎么抉择。 果然，此话一出，卢茵茵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纤柔的眉头微微颦起，皓白的贝齿深深地嵌进娇嫩粉唇里。 在权衡利弊犹豫再三之后，她终于将藏在背后的手机置于我的眼前。 “你看了，不要太生气。” 卢茵茵委屈巴巴地看着我，眼中有一丝泪光闪烁。 我接过手机，手机已经解锁，我直接找到微信，然后点开。 在一列聊天联系人中，韩明泽的对话条处于置顶状态。 而我，在他下面，也是置顶。 两人结束聊天的时间，停留在今晚凌晨一点钟。 我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同时闭上双眼。 再重重地呼出，睁开眼睛。 手指在韩明泽微信聊天条上轻轻一点，对话框弹出。 随意拨动了几下，聊天时间竟然全是在今天，我又继续往前翻，发现这两人每天都会聊，并且有时候话还特别多。 更让我气愤的是，在这些骚气冲天的聊天记录当中，还有卢茵茵发过去的香艳照片！ 不止一次，很多次，很多场景，那些香艳照片，我都没见过。 尽管从聊天内容中可以看出，卢茵茵并不想发那种艳照，但韩明泽每次都拿出视频威胁，逼她就范，她就真的屈服了。 心中震怒，一股无名邪火迅速升起。 “啪！” 我愤怒地将手机砸在了地上，卢茵茵吓得当即往后退去，一脸惊恐地瞪着我。 我怒而起身，直逼卢茵茵身前，一把拽住她。 “呲！” 一道干脆利落的声响，卢茵茵身上的睡衣直接被我撕碎。 第127章 天价彩礼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你，你要干什么？” 卢茵茵受惊吓过度，手忙脚乱地推开我，以至于说话都快捋不直舌头。 现在她倒是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不过，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要对她用强，仿佛这样的行为，能够宣泄我心中的愤恨，也能捍卫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我撕扯着她的衣服疯狂咆哮：“你能跟那个姓韩的能开房做事，我是你正儿八经的男人，我还碰你一下都不行？” “他想跟你开房你就去，我想跟你做你就挣扎反抗，你是不是早就想把我甩了，然后去做他的富太太！” 手里死命挣扎的纤细胳膊忽然不动了，那浑然天成的自然峰眉紧紧拧成一团。 卢茵茵抬起头望着我，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她奋力甩开我的手，自己将那已经破碎的睡衣退去，细嫩白皙的身躯与我坦诚相见，眼底却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水。 “是我对不起你，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决绝的语气，冰冷而坚定的神情，像是要赶赴战场去英勇就义般悲壮。 “呵呵。” 我冷笑着，愤怒而冲动的情绪散去，理智终于占据了高地，将地上的睡衣捡起来给她披上，“跟我在一起，让你这么难受吗？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此刻，我已经做好了分手的准备，但我仍做不了那个先说放弃的坏人。 “如果你跟我过不下去了，要跟秦珍珍在一起，你想分手就分吧，至于孩子，我会生下来自己抚养，不用你操心。” 卢茵茵冲进卧室，将卧室门狠狠摔上，仿佛在向我示威。 我和她很少吵架，但没吵架，并不代表两人的关系就很幸福美好。 就像我和许玫，表面上模范夫妻，实际上，早就败絮其中！ 这是我第一次提到分手的事，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是一种暗示，只是我没想到，卢茵茵的反应会这么大。 而且，她竟然还提到了秦珍珍！ 我和秦珍珍的那些事，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知道，没有第三个人。 卢茵茵突然提到，是她都知道，还是只是想找个人来当靶子？我无从知晓。 但她这么笃定孩子是我的，我也不可能真的丢下她和孩子不管。 想来想去，不过都是些气话罢了。 这时，被我摔在地上的卢茵茵的手机响了，没有铃声，只有微弱的震动。 我捡起已经摔成碎花屏幕的手机，看不清是谁打来的电话，顺手一滑，电话接通。 我没有先开口，我也来不及开口。 因为电话刚接通，对方就噼里啪啦一顿数落，最后，才说进了正题。 听声音，是卢茵茵的妈打来的电话。 “喂，茵子，你在听吗？我告诉你啊，别给老娘我装聋作哑。” “上次交代你的事情你跟江文山那个傻愣皮说了吗？” “我可已经听你二姨说了，江文山现在开公司赚大钱，先前那些彩礼和条件统统作废！” “你听见了吗？你一定要跟他说，你不仅要跟他说，还要理直气壮的通知他，先前商量的彩礼作废，我们要提价，否则，这婚就结不成！” “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他这种男人就会欺负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你呀，清清白白跟了他，现在怀了他的孩子，是他欺负了你，是他要对你负全责，你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或者觉得这样不厚道。” “你要多为你弟弟着想，虽然你弟还没有到成家立业的时候，但也过不了几年了，我们得提前做准备。” “他现在赚到了钱，你得赶紧往家里挪一下，否则，万一他公司倒闭破产了，我们家啥也没捞到，多亏啊！” “他现在是老板，听说随便签个合同都是几百万进账。” “我们就要个五百万的彩礼，一栋别墅方便以后我们去城里住，再加上一辆几百万的豪车，等你嫁人的时候来家里接你也好让我们家扬眉吐气一次。” “这要求不过分的，茵子，对有钱人不能心软，心软了就是对不起自己！” “该宰羊的时候就要狠狠宰，别等到没羊宰了才去后悔！” “茵子，你听进去了没有？我告诉你，这件事上，你一定得听我的，妈不会害你，知道吗？”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挂了。” 此刻，我已经躺在了沙发上，望着闪动光斑的手机屏幕既气愤又觉得好笑。 五百万彩礼+一栋别墅+几百万的豪车？ 我要真是那亿万富翁，拿出这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但我不是！ 并且，张婶儿跟茵茵妈都是怎么夸张地说我创业建公司这事的？ 随便签个合同就几百万进账？ 和着合同都是路边捡来的？大客户都是主动送上门儿的？ 我赚的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我只管大马路上去捡？ 但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吭过一声，哪怕是最后电话被挂断前一刻，我想反驳一句，最终还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何必自寻烦恼，反正那种妇人也不会体谅我的难处。 她们只知道怎么薅羊毛，哪怕薅死那只羊，只要还有得薅，便一定不遗余力，反正羊圈里多得是羊！ 不过这大半夜的，村里的人现在都睡觉这么晚？ 怕不是一家三口聚在屋里商量已久，才终于又捣鼓这么一出先抑后扬的表演。 我将手机轻轻放到茶几上，顿觉困意来袭，迷糊之际，卢茵茵的手机再次响起。 同样是微弱的震动，不过我睡眠很浅，一丁点响动就会被弄醒，所以，这微弱震动，足够将我震醒。 黑暗中手机发出的刺眼强光使我不得不将眼睛眯成两条线，同样是看不清楚谁的来电，我只管滑动接听。 我依旧没有先说话，而是等待对方先开口。 “小宝贝儿，还在生我气啊？微信也不回我了，我这颗爱你的小心脏，会伤心的。” “呕！” 我没忍住打了个干呕，这分明就是那个韩明泽在说话，想不到他看起来娘气，说起话来更是恶心！ “哎哟哟，我亲爱的小宝贝儿呐，你还在孕吐呢？别担心，女人都会经历这一关，你吐着吐着就习惯了，为了我们未来的乖宝宝，你得多忍耐，少动气。” “这样，我明天会很忙，可能没时间陪你聊天，晚点我给你带些补品过去，晚上八点半，我在月华酒店808房间等你。” “咱已经有三天没有好好玩儿玩儿了，趁你月子不大，赶紧多享受享受。” “明晚，我一定让你迷恋上长驱直入的感觉，领悟严丝合缝版管鲍之交的真谛，让你感受根深蒂固古道热肠的狂热与舒爽。” “明晚，你也一定要申猴喔，我喜欢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 “千万不要拒绝我，否则，我手机里的视频就会不翼而飞。” “懂了吗？小宝贝儿。” 韩明泽娘里娘气到最后，为了防止卢茵茵拒绝，竟然又拿出视频做威胁！ “嗯嗯。” 我伪装成女声答应了下来，韩明泽立即发出得意而猥琐的笑声。 “那好，明晚八点半，月华酒店808房间，我备好工具等你来赴约！” 电话挂断。 我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冷笑连连。 八点半月华酒店是吧？ 好啊，我替卢茵茵去赴你的约。 还备好工具了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想跟我怎么玩儿！ 第128章 流产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凌晨三点钟的城市已经退去白日的喧嚣，黑暗与寂静笼罩在整个城市上空。 望着窗外零星的灯光，那一扇扇窗户里的人，是否也像我一样，彻夜难眠，心绪难安。 再次睁眼，是被自己的闹钟吵醒。 窗外，已经大亮。 眯着眼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整。 经过短暂的睡眠，我脑子终于清醒了不少。 回想起昨晚的所作所为，实在有点过分，卢茵茵毕竟还怀着孕，他韩明泽就是再禽兽，我也不能跟着做禽兽。 我应该禽兽不如！ 今晚的约，我赴定了。 晚上八点半，月华酒店808号房间，还备好工具等约？ 呵呵，还会玩儿工具，老子玩儿工具的时候你还在玩儿自己的小鸟！ 今晚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火油贴身，棒槌破菊！ 嘴角泛起一抹邪笑，我脑子里甚至已经有了韩明泽光溜身子被我五花大绑按在床上，我手中还拿着火油和狼牙棒在疯狂大笑的变态场景。 想想就带劲儿，韩老弟，想玩而刺激的？我成全你！ 意淫之后，精神抖擞，我起身收拾好沙发，来到厨房做早饭。 吵架归吵架，饭还是要好好吃。 热腾腾的爱心早饭做好，我来到卧室门前敲响房门。 “茵茵，起床吃早饭了。” 等了片刻，屋里没有动静，我再次敲门，依旧没有动静。 心下一慌，我夺门而入。 只见卢茵茵安静地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着，我瞬间松了口气，还好没事，虚惊一场。 “茵茵，起来吃早饭了。” 我坐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言语温和。 卢茵茵的眼睛始终紧闭着，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茵茵，昨晚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让你受委屈了，我以后再也不提分开的事，起来吃早饭，好吗？” “吃完了，我们先去手机店给你买个新出的爱疯12，补偿你受惊的小心灵。” “昨晚，我摔得太用力，你的手机已经开不了机了。” 一双含泪的眸子闪动着莹莹泪光，粉嫩的小嘴唇微微抖动。 卢茵茵突然放声大哭，直起身来挥着小粉拳捶打我的胸口。 我一把将她牢牢抱住，任凭她如何挣扎捶打也死不松手。 终于，一阵乱披风粉红小拳法过后，卢茵茵整个人酥软在我的怀抱中。 不过，她却更加委屈大哭起来。 “茵茵，你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怎么还哭？” 卢茵茵抬起头来，缀满泪水的眸子中满是自责。 “山哥，孩子，孩子可能没有了。” “啊？什么？” 我惊骇得瞪大了双眼，“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卢茵茵的眼里不停滴落晶莹剔透的泪珠，她微微颤动了一下身子，整个人往后挪了挪，然后缓缓掀开了被子。 一滩殷红的血迹染红了鹅黄色的床单和她粉嫩色的裤裆，我差点没急晕过去。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肚子痛或者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流血了。” “快，换衣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 我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和不许抗拒的果决，卢茵茵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整个人开始迅速行动起来。 趁她洗漱的时候，我将早饭打包，我开车，她坐副驾驶，可以吃早饭。 半个小时后，我们整装待发，我带着卢茵茵来到停车场，她看见我解锁了一辆新车，表情十分震惊。 “山哥，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昨天晚上下了班，我想着阿凯出了车祸，我们没有代步车了，又不想让你大着肚子再挤公交，所以下班之后就去买了一辆，先凑合着用吧，反正只是代步用。” 我一边解释一边给她开了车门，再将准备好的早饭塞到她手中，“趁热吃。” “我还是不吃了，万一要让我抽血什么的，不能吃东西。” 卢茵茵将早饭捧在手心里取暖，嘴角泛起一抹幸福的浅笑。 一辆亮黑色小车在还算畅通的城市道路上急速行驶，不过，快到医院的时候，还是陷入了拥堵之中。 好在没堵多久，我们赶在八点钟之前到达了医院门诊部。 排队预约取号，医院的人什么时候都多，现在正是早上八点，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就医了。 我把卢茵茵安排在候诊室里坐着，其他的手续流程都由我来跑。 周围坐着的独身产妇们，见我这么卖力奔前忙后，无不对卢茵茵投去羡慕的眼光。 都说她找了一个好老公，埋怨自家男人不能陪同产检。 好在我动作快，来得也不算晚，等候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了我们。 我扶着卢茵茵进入诊室，让她把详细情况跟医生讲了一遍，医生立即安排检查，我站在检查室外心急如焚。 这一次检查，比往常都要久，我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虽然半个小时看起来不长，但我却像度过了漫长的煎熬岁月，说是度日如年度一点也不为过。 “医生，怎么样？孩子还在吗？” 我扑在医生桌前，两眼睁得很大，比一旁坐着的卢茵茵还不淡定。 医生拿着报告和图片看了看，然后抬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卢茵茵，接着，她放下报告和图片，眼中带着一丝不确定问道： “你们俩是不是昨天才来过？” 顿时，我感觉到我的老脸滚烫，卢茵茵也双颊绯红。 我点点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急切。 “唉。” 医生叹了口气，我的心顿时也跟着凉了半截。 完了，难道孩子真的被我气没了？ 昨天医生才交代了不要再让卢茵茵动气，昨晚我还那样气她，我真是个混蛋！ 陷入自责的我，完全没有顾及到卢茵茵的情绪。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卢茵茵眼中已经盈满泪水。 “医生，我的孩子……”卢茵茵颤抖着声音问道。 “孩子暂时没事，但是胎相十分不稳，需要好生调理，你们以后一定要、千万要注意，孕妇不能再受惊过度或者伤心过度。” “更不能，更不能行同房之事，否则，会立刻流产！” 医生又开了一些药单，并且再次嘱咐我要十分注意孕妇的情绪，不能再刺激她了。 我老实巴交地连连点头答应，然后带着卢茵茵去拿药。 “山哥，我想去看看表哥。” 取完药，卢茵茵突然停下脚步，说要去看阿凯，于是，我又带着她去住院部。 不知道张婶儿一个人在那里照不照顾得过来，不过阿凯在VIP病房，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来到病房前，张婶儿正在里面给阿凯洗脸，我敲响了房门。 张婶儿扭头看向门外，发现是我和茵茵两个人，便起身走了过来。 从她身上的气势我可以感觉到，她并不欢迎我们俩！ “死丫头，你还知道过来看你表哥？我以为你的良心早被那街头流浪的野狗吃了！” “还有你，江文山！” 第129章 心境的变化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张婶儿话头一转，又将苗头对准我。 “妈，你别再对文山说那些难听的话，我出车祸，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要不是文山拉我入伙，我也赚不到现在这么多钱。” “前几天给你买的补品，还有你报名跳广场舞的年费，那都是靠着文山赚的钱，要不是文山，我还是那个在家啃老的废人，你不要再当那根搅屎棍了！” 我万万没想到阿凯竟然能为了我这么跟他她顶嘴。 要知道，从我认识阿凯的第一天起，他就是个十足的妈宝男，为妈是从，为妈马首是瞻那种“孝顺”孩子。 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确实惊艳到我了！ 可我也知道，张婶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在不触及到她家利益的前提上，能给她家带去好处那便是和颜悦色以礼相待。 如果不能，反倒是损害到了她家的利益或者家人，那不管之前我做了多少好事，都是徒劳，在她眼中，我已经成了个祸害。 张婶听了阿凯的话，果然气急败坏地指着阿凯鼻子凶上一顿，然后再回头狠狠瞪着我。 我自然是不能跟她翻脸，也不能说话揶揄她，毕竟她是长辈，我还是得尊老爱幼。 “表哥，你感觉怎么样？” 卢茵茵没有理会张婶儿的冷嘲热讽，转而来到阿凯病床前坐下嘘寒问暖。 张婶儿吃了瘪，气得直接跺脚过去推搡了一下卢茵茵。 卢茵茵没吃早饭加上身子本来就挺虚弱，被张婶儿这么一推，便无力地向旁边倒去。 我快步上前顺利接住，并将她重新扶坐到凳子上，然后站在她身前，挡住张婶儿的进一步攻击。 一只粗短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我的鼻子，一张利嘴像放鞭炮似的炮轰着我和卢茵茵两个人。 说实在的，要是她只骂我一人，我作为晚辈，我可以忍。 但她却咒骂起我已逝去的父母和未出生的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身上的怒气渐长，在她再次指着鼻子准备开骂的时候，我用力拍打开了她的手。 我觉得我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张婶儿却歪着身子向旁边侧去两步。 “江文山，你这个不肖子孙，你还有没有点道德良心，你竟敢打我，我是你长辈，你竟敢打我！” 张婶儿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又惊又怒，但又不敢上前再指着我鼻子骂，更不敢上前来打我。 因为我出了手，她害怕自己寡不敌众，也怕我真的翻脸，毕竟，阿凯的医药费还得我来付，阿凯出院以后，也还得跟着我混。 我冷着脸，阿凯对我的行为也没有表现出不悦，他心里明白，家人是我的底线，谁碰谁倒霉！ 刚刚他妈已经接连践踏我的红线，我将她手拍开，已经是很给面子很隐忍了。 老母亲受了委屈自然是要向自己的儿子诉苦讨公道的。 张婶儿立马哭丧着脸转头要求阿凯替她主持公道。 阿凯脸上泛起难色，他知道他妈做得不对，但他从小的妈宝性格，使他不能一口抨击他妈。 但我始终站在受害者这一边，也不是理亏的一方，阿凯虽然妈宝，但也有自己的三观，是非对错自己心里清楚。 所以，他现在是左右为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为了不让阿凯为难，我扶起卢茵茵道：“阿凯，你好好养身体，我和茵茵就先走了，空了再来看你。” “文山。” 阿凯眉头紧皱，从床上直起一点身子，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顺了妈妈失兄弟意，两头为难。 “放心，我就当听了疯话，不会放在心上，走了。” 阿凯终于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身后立马传来张婶儿放声叫骂的各种芬芳之语。 我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扶着卢茵茵的手也紧上几分。 “山哥，我们赶紧去公司吧，我办公桌上，应该堆了不少文件了。” “不急，先去给你买个手机，你没有手机，多不方便。”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买完手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整。 拿着最新款的爱疯手机，卢茵茵爱不释手，她终于再次对我展露出了甜美笑容。 只是我这心里，已经像是被狠狠划了一刀，再富有治愈性的笑容，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像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像，入得了眼，但入不了心。 吃完午饭，坐上车，卢茵茵的兴致一直挺高，拿着手机一直在自拍。 “茵茵，既然医生说你需要调理身子，这两天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不用去公司。” 我转头认真地说道，卢茵茵兴奋自拍的动作停滞在空中，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 “山哥，表哥已经不在岗了，你要做他那一份工作，如果我还要休息，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我就是过去坐着，审核账单，签签字，不会很累的，你就让我去吧，我不想看你一个人那么辛苦。” 卢茵茵带着撒娇的口吻摇晃着我的手臂，如果是以前，我一定向这可爱酥软的小表情屈服。 但是现在，我心里是麻木的。 我握住她的小手，尽量做出深情的模样道：“乖，听话，现在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安胎，等你胎稳了，再回来上班。” 我的语气虽然温和，但也带着一股坚决。 卢茵茵撅着粉嫩小嘴哼哼唧唧，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顺从了。 送她回家再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我停好车，走进千业大厦，发现赵合礼正在那里等电梯。 四周无人，我冷冷地走过去。 “赵总，你今天鼻青脸肿的是走路从梯坎上摔下来了？” 赵合礼怒目圆瞪，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他转头狠厉地盯着我，咬牙切齿道：“江文山，我就知道是你干的！明的来不了，就使阴的。” “行啊，现在手段倒是学到不少，真是可惜了那车祸，怎么没把你也摔进医院！” 我冷哼道：“你是承认了张小武是受你的指使去撞阿凯了？而你真正的目标不是阿凯，是我。” “赵合礼，我本来以为你最多就是奸猾做点小恶，没想到，你这么丧心病狂，竟然恶毒到要害人性命！” “张小武就是被你害死的，你晚上睡觉的时候，闭得上眼吗？” “我到底是掘了你家祖坟还是鞭尸了你的祖宗，让你鼓起勇气要取我性命！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痛诉中带着发泄，赵合礼并没有因为害死张小武而感到丝毫愧疚。 他反而滑腻一笑，像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江文山，说话做事要讲证据，你说我要害你，说我害死了张小武，证据呢？” “张小武是我手下得力干将，他死了，我是痛心疾首寝食难安。” “说起来，你才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记恨张小武已久，你的杀人动机最大！” “警察那边检查过了，张小武开的车被人动过手脚，刹车片不翼而飞，想想，一辆高速行驶的车辆，遇到紧急情况没有刹车，会造成什么后果？” “那不翼而飞的刹车片，又会出现在谁的家里？” 赵合礼露出狡猾的阴笑。 谁的家里，难道，他是指…… 第130章 云雾里的谋杀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心中揣着那个绝对不能的可能，我心急如焚地奔赴停车场。 赵合礼现在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话，说明警察那边已经怀疑张小武是被谋杀，而不是自杀。 如果那消失的刹车片出现在我家里，以我跟张小武的恶劣关系，绝对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被抓起来是一定了，到时候耽搁了公司的运行，我便会再次创业失败！ 我不能输。 既然警察那边已经有了怀疑，他们应该会先去医院找阿凯录口供，张小武死了的消息，阿凯今天就会知道。 张婶要是知道阿凯是被人撞下去的，也一定会大闹一场。 虽然医院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我已经顾不上，现在，我得立马回去检查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脚下油门猛踩，发动机轰鸣而响，一道黑色闪电穿行在车流不息的大马路上。 半小时后，我回到了家里，卢茵茵正看着电视吃着水果。 见我满头大汗推门而入，她吃惊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山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急得口干舌燥，倒了一杯凉白开一饮而尽，擦嘴说道： “阿凯车祸出现了变数，张小五那辆车的刹车片不翼而飞，警察那边很可能会怀疑是谋杀。” “我到公司的时候碰到了赵合礼，他暗示刹车片可能在我们家里藏着，所以我就赶紧回来找找。”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到时候警察过来找证物，从咱家翻出了那块刹车片，那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卢茵茵大惊，跳下沙发就跟我一起开启翻箱倒柜，扫遍每一个死角的行动中。 经过一个下午的细致搜寻，我们一无所获。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莫不是赵合礼故意框我？ 顿时，我脸有些发烫。 “咚咚咚！” 大门突然被敲响。 我回头看了一眼卢茵茵，第一反应竟然是怀疑她趁我不在家偷汉子！ 卢茵茵从我眼中读出了怀疑，她连连罢手摇头，说自己不知道是谁在敲门。 我半信半疑地去开门，手指搭上门把手的时候，我甚至还在怀疑是不是韩泽明找到家里来了。 但在我开门之后，就立马愣住了。 竟然是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同志！ 这，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一高一矮一瘦一壮的两位警察同志先是出示了证件，然后礼貌地问我是不是江文山之后，再跟着我进了屋。 卢茵茵一脸茫然地从卧室里出来，看见警察同志的时候甚至表现得很紧张和害怕。 果然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小姑娘，警察一到家，就先不正常了，这不是摆明了有问题吗？ 我赶紧过去将卢茵茵揽在怀里安慰了一下，叫她别紧张，警察过来只是例行公事询问一些情况，如实回答就好。 反正刹车片没在家里，事情也不是我们干的，没什么好心虚。 警察同志见卢茵茵一脸胆怯的模样，立即和颜悦色道：“别紧张，我们就是过来走访一下车祸情况，毕竟现在有人因车祸死去，这其中又存在诸多疑点，所以，等下还请你们多配合我们的工作。” 经过我给她吃的定心丸，以及警察同志和善的态度，卢茵茵终于恢复了正常。 我扶她到沙发上坐下，其中瘦高精明的警察同志开始问话。 “你们和肇事司机张小武和张凯分别是什么关系？” 我率先开口：“我和张凯是好朋友，张小武是我前同事，坐我旁边的是我的未婚妻卢茵茵，她是张凯的表妹，跟张小武只是因为我的关系有过一面之缘。” 矮壮敦厚的警察同志在一旁做着笔录。 “卢女士，你跟张凯是表兄妹，那么你知不知道他和张小武之间有没有什么过节？” 卢茵茵粉嫩的小嘴唇因为紧张变得有些发白，她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瘦高警察同志的眼睛，这使得两位警察同志均对她产生了怀疑。 “卢女士，请你客观回答我的问题。” 卢茵茵神情紧张，刚刚安慰她的那些工作全都白搭，我将手覆在她微微发抖的手上，她才得以冷静了些。 “我，我是表哥的远房表妹，我们很少来往，只是近几个月，我来到了这个城市，才走得近了些。” “至于他跟什么人有过节，我不是很清楚。” 矮壮警察记录着，瘦高警察继续问话。 “你说你们的关系只是走得近了些，但我们今天走访了你们公司，你们公司的人说，你和张凯还有江先生，你们三人的关系十分要好，每天都一起上下班，还经常私下里一起吃饭娱乐。” 瘦高警察的话无疑是一个重锤砸在了卢茵茵头顶上。 眼见卢茵茵的小脸越发煞白，快要顶不住，而这两个警察也明显是有备而来。 如果再让他问话卢茵茵，说不定卢茵茵会当场崩溃！ 我在卢茵茵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以示安稳，然后接过话。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未婚妻今天因为差点滑胎才从医院回来，她现在胎相还不稳定，所以情绪方面控制不是很好。”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问我，要说关系，我跟阿凯的关系更密切，对张小武的了解也更多。” 果然，我话刚说完，两位警察同志的目光就都落在了我身上。 也是这齐刷刷的注目，让我忽然意识到这两人有可能是在钓鱼执法。 我跟阿凯和茵茵的关系，公司很少有人知道，除了方似锦，张倩目前也只知道我和卢茵茵的关系匪浅。 刚才他说去公司问过，问的谁？ 能暴露我们三人关系的只可能是方似锦，但方似锦是我的人，现在她被我带得也比较机灵谨慎，不至于在警察面前无端暴露我们。 假如他们没有在公司问到我们三个人的关系，那么，结合赵合礼中午那阴阳怪气的暗示。 两位警察同志应该是去他的办公室问到的我们三人的关系！ 既然在钓鱼，那么我主动上钩，是不是就能说明我是无辜群众？ 两位警察同志相互观望，眼神中像是在交流什么信息。 我拍了拍卢茵茵的手再次安抚她的情绪，然后转头对两位警察坦白。 “我们三个人的关系的确十分要好，茵茵因为和我确定关系前几个月来到这个城市工作，偶然知道了我的好兄弟张凯就是自己的远房表哥，所以这俩远房表亲才得以亲近起来。” “不过我有和问题想请教两位，我跟阿凯和茵茵三个人的关系，在公司里几乎没有人清楚，你们是问的谁才得知我们仨关系很好的？” 此言一出，两位警察机警地相互对望一眼。 然后瘦高警察直接略过我的提问，对我问出另一个问题。 “江先生，我看你们家里像是被里里外外翻过一样，你们上班时间在家里找什么？” 第131章 口供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霎时间，我的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俩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页废纸扇了几下，然后将厚重的外套解开，做出很热的样子来到阳台上吹冷风。 理由，我应该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不可能直接承认我在找刹车片，那岂不是自投罗网，有理也说不清了。 要是说找其他东西，估计他们也不会全信。 毕竟他们去过赵合礼那里，那个奸猾的老狐狸，指不定在两个警察面前说了多少假话，更别提一些添油加醋夸大事实的话了。 “警察大哥，是我在家里翻找东西，我在找刹。” “刹车片！” 我打断卢茵茵，直接说出了实话。 卢茵茵迫于压力，想要自己揽罪，我不可能让她一个弱女子替我背锅，更何况，我们本身就没有做谋害张小武这件事！ 既然话已经说话去，现在只能兵行险招，期望能博得警方的信任。 “你们是承认了？” 瘦高警察身子微微后仰，同时眉头又深深地皱起，他一定是觉得过于顺利。 “不，我们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去承认？” 我否决了瘦高警察，他的眉头却忽然舒展，脸上隐约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道：“我还没说你们承认什么，你就急着去否定，这样我会认为你们真的有什么。” 又在钓鱼！ 不过既然决定和盘托出，我也身正不怕影子斜，钓就钓，反正最后上钩的绝不是我。 “警察同志，我可以把事情都告诉你，但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地、耐心地听我讲完，并且，能给与我们信任。” 瘦高警察看了一眼矮壮警察，然后示意我开始说。 卢茵茵已经在一旁紧张到发抖，听到我要说实话，就更加紧张。 我再次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然后开始讲述我和张小武之间的一些恩怨纠葛，以及和赵合礼之间的一些矛盾和仇恨。 陈年往事说完，两位警察都眉头高皱，但这些往事除了加重我是杀人凶手的嫌疑之外，没有其他的有利之处。 于是，我继续讲述今天的事。 “今天我送茵茵回家之后，就立刻返回公司上班。” “不巧在大厦底楼电梯口碰到了正在等电梯的赵合礼。” “他跟我说，你们已经查出张小武所驾车辆的刹车片被人为的不见了。” “之后，他又暗示我，刹车片在我家里藏着。” “我心中十分震惊，同时我也意识到这是一场冲着我来的栽赃陷害，所以，我立即赶回家翻找刹车片。” “你找到了吗？”瘦高警察突然打断我。 “没有，正如你们看见的，我和茵茵翻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一无所获，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再翻找一遍。” 瘦高警察眉头微微皱起：“你继续说。” “其实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昨天上午张小武开车撞了我和茵茵平时都会坐去上班的阿凯的车，他的真实目标其实是我，阿凯只是替我受了罪。” “至于我和张小武的那些小恩小怨，根本就不至于让他豁出性命来害我。” “这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 我看向瘦高警察，我说的这个背后指使的人已经很明显了，我也相信他作为警察的素养，应该能听出我的意思。 “昨天上午，你们为什么没有坐上车？没坐车的情况是经常有还是偶尔有？” 瘦高警察精明的双眼泛光，显然他还没有完全相信我说的话。 但我相信，只要说的是实话，就没有可挑剔的骨头。 “昨天上午，因为阿凯迟迟没有过来接我们，所以我和茵茵就自己打车去了公司。” “期间，我也给他打过电话，但都没接，也许是堵车，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后来我又给他发过微信，这些信息，你们都可以在阿凯的手机里查到。” “至于迟到导致没接到我们，有车以来，昨天是头一次。” “正因为对方观察过我们的出行，所以才能实施行动，却不曾想昨天碰巧我和茵茵先走，没有坐上那辆车。” 录写口供的纸已经写了好几页，录音笔还亮着红灯。 瘦高警察双手抱胸，直愣愣地盯着我看，既不继续问问题，也不表达对我所述事情的看法，就这么干巴巴地盯着我。 这一刻，周围的空气陷入死寂，一丝微妙的灼热感在慢慢灼烧我的心。 终于，我无法忍受这种眼神的炙烤。 “警察同志，我讲完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瘦高警察放下双臂，往前探了探身子。 “江文山，不得不说你的口才很好，原本我们怀疑你是凶手，几句话下来，你就把自己说成了受害者。” “逝者已逝，死无对证，从你交代的事情中看，你也的确像个受害者，而对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我们办案讲究证据，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去验证，最好都是实话，如果有一句假话，你都有可能跟我们回局子里待着。” “你明白吗？” 瘦高警察的意思很明白，他在给我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有说假话的地方，现在指出来老实交代，还有补过的余地，等他回去开始搜集证据，那时候就没办法再更改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也经得起你们验证。” “还有一件事忘了说，我想赵合礼也应该没有告诉你们。” “什么事？” “张小武那辆二手车，是一个月前赵合礼底价卖给他的，你们知道吗？” 俩警察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看来，赵合礼故意隐瞒了这件事。 同时，我心中也更加笃定，赵合礼跟张小武的死，一定脱不了干系！ 他安排张小武制造车祸，却暗中拆了刹车片，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同时杀人灭口，一举两得。 却不想，我没有上车，于是又想利用张小武的死陷害我，拉我下水，让我接受法律的制裁，好阴毒的心思！ 只是我的一面之词两个警察未必全信，但现在我点出了赵合礼故意隐瞒车辆信息的事，他在警察面前说的那些话，估计也不会被怀疑了。 “今天的走访就到这里，你说的事情我会去查证，打扰了，江先生。” 瘦高警察起身，矮壮警察也跟着起身。 送走了两个警察，我回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傍晚六点整，距离晚上八点半还有两个半小时。 还来得及。 警察走后，卢茵茵的状态恢复正常，她似乎很害怕警察，或许，以前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茵茵，你要是不累的话，就规整一下屋子里那些细小的东西，累了就休息，我先去做饭。” “嗯，我不累。” 半个多小时后，我做好了晚饭，屋子被卢茵茵收规整了大半，她白皙的俏脸也变得粉扑扑的，模样很是娇俏可爱。 “茵茵，吃完饭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有些事情要办，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看看电视刷刷视频，那些大件的东西等我回来了再规整。” “嗯。” 卢茵茵埋头吃饭，没有问我出去干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将锅碗洗涮完毕，我特地在带了一套阿凯拍视频的女装，然后背着书包匆匆出门。 坐在车里，发动车子，我点开导航，输入目的地：月华酒店。 第132章 夜会韩大少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月华酒店，位于月华步行街最西边，是一座独立的五星级豪华酒店。 我将车子停在一众豪车中间，背着包来到酒店后面的公共厕所，找了一个蹲位开始换装、化妆。 半小时后，一位穿着轻纱汉服，盘着精巧的发髻，还用一张白纱遮去了半张脸的俏丽女人从公共厕所里出来。 他迈着轻盈的步子，手中持着一根细长精美的鞭子，尽管身形高大，但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却是体态轻盈。 他来到酒店大厅，在一众惊艳又疑惑的目光中款款而行，略显粗大的手指按下电梯键，周围同等电梯的男男女女都在围观这英姿挺拔的古装美女。 电梯走到8楼的时候开了门，我顶着古装美女的装束扭动腰肢，款款而出。 来到808号门前，轻声叩响。 “咚，咚，咚。” 屋里传来一阵悉数的脚步声，那声音朝着门口走来。 门开了，韩明泽顶着一脸银笑站在门口，我用手中的古风蒲扇遮挡脸部，只漏出一对画了浓妆的眉眼。 “来了，刚刚给你打电话不是还说在家？原来，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看你这身打扮，制服诱惑玩腻了，踩高跷扮深闺小姐了？” 我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涌而过，但一双明亮的眼睛还是弯成月牙状娇羞地点点头。 “快进来吧，小宝贝儿，我都等不及了！” 韩明泽抓住我的手腕往里用力一拽，将我搂在怀里，房间门被“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他搂住我的虎背熊腰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估计是精虫上脑，感官已经弱化。 里面的大床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工具，各种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有。 我敢肯定，如果今晚卢茵茵赴了约，一定会当场见红，孩子想保都保不住！ 想想我就心痛，同时也很愤怒。 我以为韩明泽只会一般的玩家，没想到，他简直就是魔鬼！ 我以为他会因为茵茵怀了他的孩子，就懂得怜香惜玉。 我错了，大错特错！ 他分明就是把卢茵茵当工具人当玩偶使！ 一个孩子算什么？ 他韩家大少想要，指不定有多少爱慕虚荣的女人抢着给他生！ 他不过就是为了追求一份刺激，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 恶心，荒唐，心理扭曲！ 这世上所有万恶的词语，在此刻我全部都想砸在他脸上，这样的人渣，到底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 我曾经也是一个有女儿的爸爸，在这一点上，我光想想就愤怒不已，如果有人敢这样对我的女儿，我一定会让那人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手中精致的小鞭子晃悠着，韩明泽领着我来到床边，拿起一样东西在我胸前扫了扫，一脸暧昧的阴笑。 “小宝贝，这些都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满意吗？” 我挥动着小蒲扇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颔首点头，始终保持着娇羞可人的样子。 然后绕到他身后，拎起手中的小鞭子就迅速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韩明泽还以为我迫不及待要开始玩儿起来，他激动得浑身都在抖动。 我猛地将鞭子收紧，然后吐出一口粗狂的男音。 “韩明泽，把手机交出来！否则，要你命！” 韩明泽听到我粗犷如兽吼般的声音，顿时吓得一个激灵，他壮着胆子反问道：“你是谁？要我手机干什么？” “少废话！想活命，交出手机！” 我再次收紧鞭子，韩明泽立马喘气咳嗽，右手从裤兜里摸出一个装逼范十足的炫酷手机。 我点亮屏幕，把手机放到他面前人脸解锁。 开始他不配合，总是做怪相，被我闷头锤了几下，也便老实了。 借用他床上用来五花大绑的绳子，我将他固定在了一把椅子上，又脱下自己的臭袜子塞到了他的嘴里。 一股酸爽熏得他静不开眼。 解开了他的手机后，我翻到了相册，里面的照片真是各种不堪入目。 足以见得，这个花名在外的富二代，私生活是多么的奢靡腐败，糜烂不堪！ 相册里上万张触目惊心的照片和满屏令人羞耻的视频，那全都是被他残害的一个个无辜少女。 艳照，现场录制的爱情动作片，真是数不胜数！ 那些屏幕背后的血与泪，就算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够洗清他的罪孽！ 谁能想到，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竟藏着一颗卑鄙龌龊、肮脏至极的腐烂之心。 通过照片和视频，我也算是摸清了他的手段。 只要是被他盯上的女孩子，先是各种理由诱骗回家，或者去往酒店，再实施兽行，然后拍下视频和照片，除了供自己事后欣赏之外，还能用来威胁被他迫害了的女孩子们，逼她们再次就范，主动献身，并满足自己的变态要求。 于是，一次又一次的逼迫，造就了他手机里这么多的照片和视频！ 禽兽！人渣！ 这么多女孩子的清白就被他一人给毁了！ 怒到深处，我抡起拳头一拳砸在韩明泽令人作呕的嘴脸上。 他痛得面目狰狞，却叫喊不出来。 不知是太痛了，还是嘴里的酸爽熏到了他，他眼里泛光，两行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我继续翻找，终于在众多羞耻的艳照中找到了熟悉的身体。 那一张张潮红的粉脸，姿势各异的白皙体态，看得我怒火中烧，又是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 上百张卢茵茵的艳照，十几个令人羞愤的视频，我再次愤怒得砸上一拳！ 鼻青脸肿的韩明泽，只能无声又无助地哭泣，两个鼻孔也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呸！人渣，活该！ 韩明泽的眼泪没有得到我丝毫的同情，反而让我心里有了一丝痛快。 能教训这种不断刷新人类底线的败类，我觉得我简直是在替天行道！ 我将卢茵茵的所有照片和视频选中删除，没有了这个些照片和视频，他就不能再威胁到卢茵茵。 当我准备将手机还给他的时候，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我再次打开他的相册，挑选了一些只有他露脸，女方只露了身体，但画面极其羞耻不堪的照片，以及一些有他露脸的视频，通过蓝牙传送到我手机里，然后再全选，一键清除。 随后，我又找到他所有的云盘，然后一键格式化。 再将他抖音上的所有联系人与关注号以及任何信息都清除，最后，还注销了他的账号！ 再打开电话本，找到卢茵茵，删除。 清理完所有可能藏视频的云盘和app，以及抹去蓝牙传送的记录后，我点开了他的微信，找到卢茵茵，删除。 顺便看了看他的朋友圈。 里面全是各种装逼文案和图片，他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多情又多金，帅气还正能量的富二代。 “呵呵。” 我冷笑着，然后将手机对准他铺满各种工具的大床，又照了几张我手机上只有他露脸的香艳照片，再配上一段话： 我摊牌了，我就是一个私生活腐败糜烂、人品极差、社会败类、人类禽兽的富二代，我的理想是牡丹花下死，不管父母亡！我立志要玩儿遍微信里所有人的老婆和女儿，我的玩偶们，让久等了！ 选择地点，月华酒店。 点击发布，发布成功。 几乎是一个刷新的时间，他的消息提醒立马就有二十多个，而且，还在疯狂增长。 几秒钟之后，他的手机开始被疯狂打call，各种七大姑八大姨，甚至还有备注的什么股东，哥啊姐啊弟啊妹的，他父母也都打来了电话。 我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将他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并重重地跺上两脚。 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砸在他的脸上，再呸上一口唾沫，最后杨长而去。 至始至终，我都始终保持轻纱遮面，古装美女的打扮。 直到我走到电梯口，按下电梯，准备进去之时，身后忽然有个声音将我叫住。 “站住，转过身来。” 第133章 被留指认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嗖！” 我毫不犹豫地钻进电梯并狂按关闭。 好在那人并未追过来，我也顺利脱险。 朋友圈标注了地址，韩明泽的亲朋好友们很快就会找过来，我得赶紧离开这里。 等等，我臭气熏天的袜子还在他嘴里含着！ 算了，回去耽搁时间，万一再碰上什么意外，我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我的背包和衣服还藏在公共厕所里，现在就去换，还来得及。 我出了电梯，大步流星地冲到公共厕所，好在去上面的时间不长，并没有人发现我藏起来的背包。 快速换装，再快速卸妆，五分钟后，我恢复俊朗男人模样，昂首挺胸走出了公共厕所。 一路悠闲地来到停车场，上了车，刚开到酒店大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卢茵茵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她急匆匆的样子，显然是要去赴约韩明泽。 我到的时候，韩明泽说他刚刚才给卢茵茵打了电话，当时我没太在意，现在卢茵茵竟然真的来了！ 她难道真的不顾及肚子里的孩子？ 我又倒回停车场停好车，然后急吼吼地冲到酒店门口。 正在这时，几辆豪车急匆匆地停在了酒店门口的喷泉处，一行有钱人忙不迭地下车，朝着酒店鱼贯而入。 这架势，难道是韩明泽家属？ 这么快就来了？他家不会就住旁边的别墅小区吧！ 我靠！ 我内心一阵挣扎，最终，我扭头回到了车上。 将背包整个扔到了一辆刚经过的垃圾车上，然后再回头奔赴酒店。 “卢茵茵，你这个蠢女人，视频照片都已经被我删除干净了，你还来做什么！” 我心里骂骂咧咧地跑进酒店，刚拐进乘坐电梯的走廊，便看见卢茵茵跟着那群人一起进了电梯。 我一个飞身疾跑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电梯已经在上升。 不行，我不能眼看着卢茵茵进入狼穴！ 楼梯间就在旁边，我朝它看了一眼，然后迈开双腿，急速狂奔。 虽然爬楼梯很累，还要爬8层楼，但我腿长有优势，平时也注意锻炼身体，所以，8楼对我来说，不是特别有难度。 我是在和电梯比速度，或许是电梯中途停过，我到达8楼的时候，电梯还在7楼。 我站在电梯门口，疯狂喘气，电梯门开了，我屏住呼吸，努力保持镇定。 卢茵茵见到我站在电梯门口，便十分吃惊，那些人也不管我这个无关人员，一个个急匆匆从我旁边走过。 我走进电梯，按下1楼。 卢茵茵却突然趁电梯关门之际，冲了出去，还好我眼疾手快，迅速跟了出去。 我喘着气，含着怒气问道：“你想干嘛？去赴约吗？” 卢茵茵再次震惊，她精心勾勒好的眉毛紧紧颦着，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拽住她的手腕：“别闹，跟我回家！” 卢茵茵的眼中盈出一汪泪水，她努力挣脱了我的手。 “山哥，对不起，我必须得去。” “如果你是害怕视频泄露，从此以后，你都不必再害怕，他已经威胁不到你了。”我淡淡地说着，卢茵茵却认为我是在安慰她。 我抓住她的双肩，眼神坚定道：“我说的是真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已经被我销毁，你以后，不用再受他任何威胁。” 震惊与怀疑在卢茵茵杏仁儿般单纯的眼眸中来回闪动。 我将她抱进怀里，抚摸着她轻柔地秀发安慰道：“以后你都不用再怕了，我就当你跟他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以后好好陪着我，便好。” 卢茵茵的双手在我背后紧紧环住，她的泪水浸湿了我胸前的衬衣。 同时，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一怔。 “山哥，你背上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这时，电梯门再次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三个人。 一个西装革履，胸前的铭牌写着大堂经理，另外两个是身着工作服的服务员。 三人一前两后地从我们身边经过，其中那个大堂经理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韩明泽被我绑在里面，刚刚那群人自热是打不开门。 现在大堂经理和两个服务员上来，应该是来开门的。 此地真不宜久留了！ 我再次按开电梯，拽着卢茵茵赶紧进去。 只要离开了这里，我们就安全了。 电梯停在了一楼，我牵着卢茵茵的手一路急行，就在刚迈出酒店的时候，外面的安保人员立刻合围了上来！ 卧槽！ 这么快就发现是我教训了韩明泽？ 这破案速度也太快了，外面那些私家侦探都得自惭形秽！ 卢茵茵紧紧抱住我的手臂，我整个人也有些懵。 这突如其来的合围，我又是站在了最前面，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我正准备束手就擒，其中一名领头的安保人员走到我面前说道：“不好意思客人，接到大堂经理紧急通知，酒店里的所有人暂时不能离开。” “请大家回到休息区稍作等待，谢谢配合！”紧接着领头的安保又朝后面嚷上一句。 还好不是冲我来的，我整颗高高悬挂的小心脏也放心落地。 只是现在不能走，始终有被发现的隐患。 但如果执意要走，又显得刻意，有猫腻，惹人怀疑，毕竟卢茵茵是来赴约韩明泽，只要韩明泽下来指认，就算他没认出我，也会借机收拾我一顿。 而且，我脚上正好没有袜子。 韩明泽要是聪明点儿，眼力劲儿再好一点儿，发现我光脚穿鞋，再拿袜子和气味比对，多少会怀疑到我头上。 到时候，想要脱身就难了，还会当面得罪韩氏集团的人。 他们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如果不想让我过好日子，我一定是过不上好日子了，更别说开公司，就算是找工作也难。 所以，现在我只能乖乖带着卢茵茵回到休息区，再寻找其他机会脱身。 没坐一会儿，我就听见了电梯开门的声音。 里面走出来了很多人，其中包括韩明泽和他的亲友们。 同时，楼梯间里也走出来了许多人。 这些人有的衣着整齐，有的还穿着睡袍，看起来，应该都是这个酒店的客人。 要说这五星级酒店，住的人也都是有钱人，这韩明泽是有多大的面子，让这些人就这么闷不吭声地下来配合他指认？ 等到大家都在休息区坐好站好，大堂经理满脸堆笑地走在韩明泽侧面带路。 “韩少爷，酒店里的所有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您现在就可以指认凶手。” 韩明泽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整个人看起来既丑陋又滑稽。 但见他还能生气的样子，我就知道，我没有打残他。 他冲着大堂经理怒吼：“什么叫差不多到齐了？我要所有人，每一个人，都必须给我到这里来站好！我不会给那个狗杂碎任何机会逃跑！” 大堂经理当即面露难色，他满脸窘态道：“韩少爷，现在就只有一个人还在楼上，而且，她一定不会是凶手，我看，还是算了吧。” 韩明泽顿时暴怒：“谁他妈敢不下来，我抄他全家！” 大堂经理讪讪道：“是秦珍珍秦总，如果您执意要叫她下来配合您，我这就去请。” 秦珍珍这三个字就像一阵锐利的风刀刮过韩家每一个人的脸，他们个个面露惧色。 从他们的脸上我可以看出，秦珍珍这个人在他们心里，就是个午夜修罗，十分忌惮！ 韩明泽也是立马露出怂态，却又装出不是自己害怕，而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儿上，就算了的样子。 “既然是秦总，她当然不会害我，不用请她了，其他人都在吧？” “都在这儿，韩少爷。” 韩明泽扫视人群，很快就发现了藏在人群中的我和卢茵茵。 他跨着大步走到我面前，凑近闻了闻，然后嘴角勾出一抹阴笑。 第134章 韩家人的家长里短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以为他会当众拆穿是我打了他，没想到他只是在我耳边轻语：“你女人真棒！” 我心中冷笑，靠近他的耳边也小声说道：“别得意，不论以后你的老婆是谁，我都会让你知道，你老婆在我这里到底有多棒！” “你！” 韩明泽顿时怒发冲冠，死抓着我胸口的衣服不放。 卢茵茵在我旁边埋低了头，她不敢替我出头说道两句，也不敢正眼直视韩明泽那被我打肿了的恶心嘴脸。 周围的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大堂经理更是萎缩在其身后，一对浓眉大眼直勾勾盯着我。 但我力气大，他不想松开，想耍耍大少爷脾气，我可不惯着他！ 我抬手就抓住他的手掌，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然后假装很生气地将他的手臂往旁边一甩，我用了很大的力，所以他跟着惯性往旁边退去好几步。 他又惊又怒，但见我拳头握得很紧，再加上之前被我揍过两次，所以那想要冲过来打我的姿势终是停在了空中。 我拉着卢茵茵走了过去，调高了声音道：“韩少爷，你指也指了认了认了，现在，我和我的未婚妻可以走了吗？” 韩明泽死死瞪着我没有说话。 他没有理由留着我，因为我教训他的时候，我是穿的古代女装，而且全程遮脸，露出的眼睛眉毛也是化了很浓的妆，他根本认不出我！ 我牵着卢茵茵大摇大摆从他身边走过，他忽然一把拽住卢茵茵，眼中露出一抹银色。 “你可以走，她得留下，你得罪了我，就让你女人来偿还！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跟我拍那种视频。” 狗杂种！ 我盛怒之下，抬手便狠狠掐住韩明泽的脖子，他顿时憋得满脸通红。 眼看就要喘不上气，一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老爷子颤巍着步子疾走过来，并边走边给我道歉。 “年轻人，手下留情，我孙子从小没人约束，做事比较张扬，如今又做出了这等有辱门楣的恶事，我替我孙子向你道歉。” “爸，你慢点！”旁边扶着老爷子的中年男人与韩明泽倒是十分相像。 跟在两人身后的，还有一个体态丰腴的贵妇人。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老爷子就是韩明泽的爷爷，那个中年人就是韩明泽的父亲，贵妇是他妈。 一家四口倒是来得很整齐！ 心中怒气稍减，我微微松手，让韩明泽能喘上一口气，要是真掐死了他，我也兜不住。 周围那些等待被指认的人全都在交头接耳，有的甚至拿起手机在录视频。 韩老爷子被韩明泽的老爸搀扶着来到我跟前，他面目慈善，态度极好道： “年轻人，冲动是魔鬼，很多事，都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解决的。” “小姑娘，我知道小泽性格乖张，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替小泽给你道歉，我们愿意在经济上对你们做出补偿。” 呵呵，想用钱打发我，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不过，为了彻底洗清我的嫌疑，我还是得装一装。 “经济上的补上先放一边，现在，我要求韩明泽，立刻马上彻底删除那些视频！” “否则，一切免谈，我今天就要跟他同归于尽！” 我手上的力道又打了几分，韩明泽立马再次满脸憋红，喘不上气。 这一下，不仅韩老爷子慌了，韩明泽他爸也跟着紧张起来。 但唯独韩明泽她妈不仅不紧张，好像还巴不得我掐死这个孽障！ “年轻人，别冲动！” “年轻人，你要是真跟小泽同归于尽，那会伤了两家人的心啊，你总不能丢下你的父母不管吧！” 韩老爷子和韩老爹几乎同时出声劝阻我，韩明泽的妈却很不屑地“嘁”了一声。 “爸，建国，你就让这小子掐死韩明泽这个不孝子，你们都看见了，他在朋友圈发的都是些什么话！” “平时在家里耀武扬威作威作福也就算了，现在竟然不顾及家族脸面，直接将自己混乱的私生活弄得人尽皆知！” “我韩家世代积累起来的声誉和脸面，全都被他给毁了！” “以后在生意上，还指不定会被拿捏成什么样子。” “韩家又不止他一个独子，阿轩也是韩家的孩子，没有了这个孽障，我韩家倒能清静不少。” “我呸！贱女人！”韩明泽涨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挣扎着向他妈吐了一口唾沫过去。 嘴里继续骂骂咧咧道：“杨添凤，你不过是个续弦，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当年你害死我妈，自己舔着肚子进了我韩家的门，还生了下韩明轩那个野种，你也有脸在这里摆谱？我呸！” “混账！” “啪！” 本就乌青红肿的脸，被一个清脆的巴掌扇得更加肿胀。 由于这个巴掌扇得气势凶猛，以至于我都心生畏惧，直接撒开手赶紧退后两步，于是韩明泽被这个巴掌扇得一脸懵逼，连连倒退。 他捂着被扇的肿脸，惊怒地瞪着他老爹。 韩建国怒目圆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样。 韩明泽虽然也愤怒，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老爹掴掌，被自己后妈说是孽障，心里估计委屈至极，所以那两行眼泪包了一会儿，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只有韩老爷子，颤巍着身子走过去安慰自己的孙子。 不过韩明泽并不领情，反而看见有人站在他这边，便理直气壮起来。 他冲着韩老爷子吼道：“死老头，你儿子打我，那个心机婊羞辱我，你必须替我打回去，骂回去！” 韩老爷子布满褶皱的脸上露出既心疼又心碎的表情。 他很爱护韩明泽这个孙子，或许是因为韩明泽母亲走得早，所以他更加宠爱他。 但现在韩明泽明显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孩子，当众耍起了少爷脾气，完全不顾他韩家人的脸面。 如果我是他家族祖宗，我一定立马踹开棺材板儿起来说一句：“孽障，你废了！” 不过YY归YY，韩老爷子也只是轻声叹气，摇着头慢慢回到韩建国这边。 韩明泽见没人肯帮他，便气得跺脚大骂：“死老头，连你也不肯帮我，以后别想我叫你一声爷爷！” 他怒而转身，突然将目光锁定在卢茵茵身上。 那嘴角裂开的一个阴笑，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发生！ 韩明泽一把拽住卢茵茵，极其轻佻道：“你，过去帮我打死那个心机婊，死女人，竟敢当众叫我难堪，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疯了疯了，韩明泽一定是疯了！ 否则，我的三观就全毁了！ 我拽住韩明泽的手，将其甩开警告道：“别再碰她，否则，我直接掐死你！” “就凭你，江文山，你真的敢吗？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掐住我吗？” 韩明泽得意地叫嚣着，“卢茵茵，你最好赶紧按我说的做，否则，我立刻将你那些在床上she 吟的视频统统传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到底有多马蚤，哈哈。” “草泥马！” 我重拳出击，将韩明泽一拳撂倒在地。 他的一颗牙齿当场被击飞，还吐出了一丝细细的血线。 我还想凑上去继续揍他，韩建国却一把抓住我的拳头道： “江先生，是我教子无方，请你息怒，那些什么视频，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个逆子删除干净，绝不会让其流到网上。” 虽然我知道那些视频已经不可能流传到网上了，但韩明泽就是嘴欠，就是欠揍。 也出于戏要做全套的心理，我放下拳头，恶狠狠瞪了韩明泽一眼，然后转头对韩建国说道： “现在就当着我的面，把那些恶心的视频删掉，我不想夜长梦多！” 韩建国露出无奈的表情：“江先生，不是我不想立刻删掉视频，是因为逆子之前在酒店房间里遭受了袭击，手机已经彻底坏了。” “我们让酒店把你们留下来，也是为了寻找袭击我儿子的凶手。” “所以，删除视频，一时半会儿也删不到，如果视频只存在了手机里，手机坏了，那些视频自然也就跟着没了。” “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备份到其他地方？现在手机都有云备份，他换个手机重新下载，不就又有了？” 我反驳道，虽然云备份里的视频和照片也都被我一键清除干净。 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逼问一下要好。 韩建国眉头微皱，他拿出一张名片给我：“江先生，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令正的那些视频消除干净，一定不会让其流到网上，损害你们的利益。” 我接过名片，上面写着韩氏集团董事长，韩建国 。 “既然是韩氏集团的董事长，那我就信你一次，现在，来说说名誉赔偿精神赔偿的事。” 韩建国见我松口，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江先生，你愿意接受多少赔偿金？” 我嘴角一翘：“我不要赔偿金，我要……” 第135章 反转剧情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什么？你要我们用一千万买下你们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 我能感受得到，我这个要求在他们看来是多么过分！ 过分到韩明泽后妈直接面露狰狞，韩建国眉头紧锁，韩老爷子更是冷哼不已，就连那些围观的人也都觉得我是在痴心妄想，企图傍上大腿。 我能理解，都是商人，谁又想让一个陌生人占自己这么大的便宜呢？ 但我就是说了，并且，还很坚持。 “江先生，你的要求是不是有点过了。”韩建国委婉地提醒我。 “韩董，我的要求不是有点过分，是十分地过分！”我大声地回答，洪亮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厅。 所有人都听见了我们的对话，对我的回答更是面露疑惑，十分不解。 我又幽幽道：“韩董，你的儿子不止一次地伤害我的家庭，就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在公众面前给我戴绿帽子。” “作为一个男人，我想请韩董换位思考一下，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报警吗？没人会管。” “因为你们是有钱人，有权有势，所以我就应该害怕得罪，选择忍气吞声？” “不好意思，我就是个光脚的，不怕你们这些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总能拉一些人垫背。”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因为今晚，你的好儿子又用视频威胁我的未婚妻，说什么准备好了工具逼她赴约！” “我能忍吗？肚子里还有孩子！他怎么就这么禽兽跟变态呢！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韩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我才能挽回自己的损失？” 韩建国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卢茵茵，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小姑娘，前面你与我们一同乘坐电梯，就是要去赴那逆子的约？” 卢茵茵委屈地点点头，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噙着眼泪，十分惹人心疼。 “啪！” 韩建国二话不说，又是一巴掌扇在韩明泽的脸上，韩明泽另一半边脸也跟着更加肿胀。 他委屈，他愤怒，但他此刻也知道他老子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他忍了。 “孽障！瞧瞧你干的都是什么事！我都替你感到羞耻，你真是把我们韩家的脸都丢尽了！” “就你这个样子，还想继承家业？你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 韩建国雷霆震怒，后妈杨添凤则见缝插针道： “建国，我早说过了，这个逆子不堪重用，轩儿很快就留学回国，你完全可以好好栽培栽培。” “他们都是你的儿子，你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是，韩明泽从小没了妈，你觉得亏欠他，所以这些年他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放纵他，期望他能理解你的苦心。” “可到头来怎么样了？反倒把整个韩氏家族的脸都丢尽了。” “你想好怎么跟兄嫂和股东们交代了吗？这件事影响很大，公司的客户会怎么想？他们以后会跟韩明泽这种人继续做生意？” “够了！”韩建国已经听得很不耐烦，他怒声呵斥，杨添凤则见好就收。 韩建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看向我。 “不好意思江先生，让你见笑了，我想问问贵公司是做什么业务的？现在规模是多大？” 终于，还是把注意力回到了我这里。 “韩董，我司做的是网红经济，现在处于小公司待壮大的阶段。” 我说话的语气不卑不亢，虽然我的小公司比不上韩氏集团这种家族产业的大公司，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也能做成一个集团公司！ 周围的人都露出深深地鄙视和无尽的不屑。 他们都是有钱人，所以看不起我这种穷苦小公司的小老板。 韩建国却意外地没有轻视我，反而向我伸出手，要跟我握手。 我微微愣了一下，伸手过去跟他握手。 同时，我听见周围那些刚刚还在鄙视我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有人小声说出，我傍上了大腿，就要飞黄腾达了！ 尽管我心中还是很疑惑，韩建国此举是何用意，但既然是个拉扯关系的好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 “江先生，我很欣赏你，也很看好你公司的前景。” “这样吧，我出500万，买你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 一下就给我砍掉一半，不愧是资本家的操作！ 而且刚刚他也给足了我面子，亲自和我握手，在场很多人都看见了，甚至被人拍了照片。 就这个握手的照片，也足够提升我这个小公司的知名度。 跟韩氏集团扯上关系，以后我在谈客户的时候，也能轻松很多。 再加上韩建国当众许诺买我的股份，这层关系算是套上了，以后主动送上门的客户，也会多很多。 总之，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 不仅揍了韩明泽出了口恶气，还跟韩氏集团沾上了关系，哎呀，这好事儿来的时候，也都是挤一起的呀！ 韩明泽在一旁震惊不已，同时他又很气愤，但也只能忍着，不敢说一个不字。 见他这般憋屈模样，我心里简直是大大地爽快！ “江先生，我给的提议你接受吗？” 愣神的我被韩建国的声音拉回现实，我稳重地点点头。 “我接受。” “如果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我想赶紧带着我未婚妻回家休息，她今天受了不少惊吓。” 刚刚还是商业范儿的我，立马变身大度丈夫。 “我就不送你们了，请自便。” 韩建国将韩明泽拉扯过去，扭头又看向了剩余的那些人。 呼~ 总算可以走了，剧本儿写多了，我竟然也能当演员了。 我扶着卢茵茵，刚走出没两步，韩明泽突然叫住我。 “江文山，你等等！” “逆子，你还想干什么？”韩建国不免恼怒，因为他刚刚才花了500万给韩明泽擦完屁股。 韩明泽不顾他老子的怒气，肿着一张脸再次来到我面前。 露出奸邪的阴笑，韩明泽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的脚上。 “赵经理，麻烦你把那双袜子拿出来。” 大堂经理从一个服务员的手中接过一双袜子拎着走了过来。 “韩少爷。” “给他看看。” 大堂经理将装在了塑料袋里的袜子悬在我面前。 虽然隔着袋子，但那熏人的脚臭味儿，不用闻，我都知道是我塞韩明泽嘴里的那双！ 我当时就该回去拿走，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江文山，这袜子熟悉吗？” 我冷笑着摇头：“不熟悉，莫不是韩少爷自己的袜子，想拿出来展示展示？” “哈哈哈……”周围的人哄堂大笑，韩明泽面红耳赤羞怒异常。 “江文山，少装蒜！是你，对不对？你扮了女装，来到我的房间，将我殴打羞辱，不仅发了那条朋友圈儿，还事后摔了我的手机！” 我镇定地甩开他的手道：“韩少爷，做事说话讲证据，你说那袜子是我的就是我的了？我还说是你自己拿了一双袜子出来栽赃我！” “我已经看在韩董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对我未婚妻做的那些破事，你最好见好就收，别再来惹我！” 韩建国见我有些生气，便立刻上来拉扯韩明泽，让他别闹。 韩明泽却不依不饶。 “江文山，你要证据是吧？好啊，你把鞋子脱了，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穿袜子！” “嘁。” 我冷笑一声，“不好意思，你的话我听不见，我再次警告你，别再来挑战我的底线！” “你不敢脱，是因为你没穿袜子，因为你的袜子就在我这里！” “是你，是你毁了我韩家的声誉！” 我脑子顿时有一秒钟的懵逼，这脑回路也太清奇了。 明明是他自己行为不检点，毁了自家声誉，现在却将锅反扣在我头上，不过，这个锅，我不背！ “江文山，你要是想自证清白，就把鞋子脱了。” 韩明泽似乎胜券在握，就连韩建国也跟着有些动摇，周围看热闹的人更是跟着起哄，让我脱鞋证清白。 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我就变得骑虎难下。 我还真是小瞧了韩明泽！ 现在的情况，我不脱鞋是走不了了，但我确实没有穿袜子，袜子也确实在他手里，我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大家信服呢？ 我相信，只要韩明泽看见了我光着的脚，就一定会想方设法证明我是毁他韩家声誉的人。 “江文山，你快脱，别耽搁大家的时间！”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随后那些人便跟着喊，就像村里的一条狗叫了，其他狗也会跟着叫，虽然其他狗不知道为什么叫，但跟着叫就对了！ 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落在我的头顶让我有些喘不过气，逼得我不得不开始蹭脚脱鞋。 正在这时，旁边过道里的电梯突然响了。 紧接着，是电梯开门的声音。 随后，一只修长的美腿迈出电梯。 同时，一道悦儿又熟悉又气势十足的声音响起。 “谁敢逼迫我的贵宾脱鞋！” 第136章 大佬解围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是她！ 我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 秦珍珍风华绝代地迈着大长腿向我走来，周围的所有人除了卢茵茵，无不对我投来艳羡的目光。 就连女人都嫉妒不起来的容貌和身材，在场的男人们就更不用说了，从她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开始，眼睛就基本没离开过她身上。 “韩老爷子，您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出来吹冷风，要是不小心凉着了，岂不是显得韩总不孝顺？” 秦珍珍上来就搞事，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女人。 “呵呵，是秦家的大丫头啊，想当年，你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我还抱过你，转眼间，你都成独当一面的副总裁了。” “但毕竟是女人家，还是应该多学习怎么在家相夫教子，总是出来抛头露面，以后再想成家，还得降低门槛才行。” 韩老爷子看似在苦口婆心劝解小辈，实际上火yao味十足。 没想到，颤巍病弱的韩老爷子，还是把硬骨头！ 但秦珍珍哪是一两句话就能让她听劝的人，她只会强攻，猛攻，狠狠还击！ “韩老爷子，自家人管自家事，没事儿的时候您老就多逗逗鸟溜溜弯儿，别出来掺和后辈的事，现在的世道，你们老一辈的人，不一定玩儿得转。” “咳咳咳！咳咳咳！” 韩老爷子被秦珍珍一顿噎，气得直咳嗽。 “秦总，我家老爷子一片好心，你不领情也别说话气他，毕竟他是你的长辈！”韩建国终于忍不住出头说话，企图从道德层面压制秦珍珍。 秦珍珍没有理会韩建国，而是冷笑着继续来到我这边。 “江文山是我的座上宾，下午的时候我就邀约他晚上来酒店谈项目。” “正谈到一半，不巧被某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搅糊了，把人气走了！我正愁无处撒气，韩总，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珍珍瞥了一眼韩明泽，韩明泽立刻不寒而栗，但他还是大着胆子嚷道：“什么项目要到酒店房间里去谈？不是应该去公司？” “呵呵。” 秦珍珍冷笑，朝韩明泽招了招手。 韩明泽紧张又疑惑地靠过去，秦珍珍揪着他的耳朵怒道：“关你屁事！” 韩建国的脸色顿时异常难看，不仅是秦珍珍当众揪了韩明泽的耳朵，还有秦珍珍把我称之为座上宾这件事，也引得他心头疑惑阵阵。 而就在刚才，韩明泽又那般羞辱谩骂我，这件事怕不是那么好摆平。 我相信，现在在韩建国的心里，一定认为秦珍珍是我的靠山，而我，一定是秦珍珍包养的小白脸！ 不管他怎么想，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眼下，我的首要任务就是赶快脱身。 韩明泽吃瘪，老实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韩建国则眉头紧皱地问道：“不知秦总想要怎么发泄心中的不快？” 秦珍珍转身面对韩建国，浑身上下散发着凌人的强势。 “很简单，听说你们韩氏集团想要插手我们正在跟进的远东项目，你们停手，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 “否则，我的行事风格，你见识过。” 韩建国的脸上明显是震惊的，虽然我不懂他们这些大企业之间的竞争，但从两人的气势上看，明显是韩氏集团想要插进别人的项目中，企图捞取好处。 但不巧的是，秦珍珍恰好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借此机会，敲打韩建国，让他别乱来。 所以，救我只是顺便。 她真正的目的，是告诉韩建国，“你们的破事我已经知晓，识趣的赶紧收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好，我们放弃远东项目，人，你带走！” 韩建国甩手而立，他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屈服，毕竟自己理亏，秦家不能轻易得罪。 韩明泽听见我要走，当下就有些安耐不住。 虽然他很想站出来阻止，但一切晚矣，别说他这细胳膊细腿儿拧不过秦珍珍这条铁大腿。 就是他老子韩建国，也不敢跟秦珍珍正面硬刚！ 刚刚韩老爷子倚老卖老阴阳怪气，不也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在肚子里咒骂我和秦珍珍。 临走前，我再次对韩建国说道：“韩董，视频的事，就劳你多费心了。” 韩建国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敷衍我，然后转过身不再看我们。 “等一下，什么视频？”秦珍珍突然停下，询问视频的事。 “先走吧，后面我再跟你解释。”我示意秦珍珍别问，我现在只想赶紧闪人。 再拖，怕出变故。 秦珍珍走在前面，我扶着卢茵茵跟在后面，韩建国突然叫住我。 “江老弟。” 江老弟？什么时候称呼变得这么亲切？ 我转过身，韩建国面露笑意地向我走来。 “江老弟，视频的事我一定会替你办好，前面你说一千万买你百分之一股份的事，我同意，我明天就让手下的人到你们公司去办，你放心。” 这……难道是怕我在秦珍珍面前添油加醋丑化韩明泽？ “江老弟，还请你给我一个张你的名片，不然，我的人找不到你们公司。” 韩建国突然倒戈，不仅同意之前我说的一千万买百分之一的股份，还主动要我名片。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再次把我高看几分，纷纷觉得我怕是什么低调大佬，或者是有铁靠山的大人物。 不然，秦珍珍这种级别的大佬怎么会出来替我解围。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随身携带的名片递给他，韩建国将其收进口袋，然后再笑着离开。 我愣了愣，什么情况？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 是真的屈服于秦珍珍的威严？还是另有所图？ 但随后我又释然，不管他打什么算盘，我算是占了他的大便宜，至于其他的计较，关我屁事！ 和秦珍珍一起来到停车场，很巧地我刚好停在她的豪车旁边。 这辆超跑我在4S店见过，但我没想到秦珍珍居然买了，那可是价值好几千万的超跑啊，秦珍珍真是财大气粗得让人牙痒痒！ “先上我车，解释一下视频的事。”秦珍珍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算了，视频其实已经被我删除干净了，它关系到茵茵的名誉和尊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露馅了。” 感谢的话说完，我打开了我车子的副驾驶，让卢茵茵先坐进去。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视频。” 秦珍珍探出头，狡黠地看着我，“她的视频，早就在韩明泽的狗友圈子里传过，不仅是她，还有很多其他无知少女的视频，都被他那些狐朋狗友群览过。” “真可谓是一人作孽，全员造福！” “你回去先想想吧，孩子是不是你的，我先走了。” 超跑独有的轰鸣声拉出一条长长的声线，消失在灯火璀璨的夜里。 卢茵茵在副驾驶上泣不成声，再提到孩子，我的心也紧跟着像被雷击中一般一片焦糊。 我无力地坐进驾驶室，没有心情去安慰卢茵茵。 虽然这样的情况她也不愿意看到，但事实就事实，残酷到让人心碎。 第137章 想扩招网红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平静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 韩建国如约在第二天派人来公司办理了股权转让的手续，警察那边关于张小武的死也在进行紧密的取证。 赵合礼倒是意外地偃旗息鼓了一个周，让我有些意外。 不过，我听说警察后来找过他。 阿凯在医院里康复得很快，这一个周我没有再去看他，因为张婶儿实在令人望而却步。 卢茵茵坚持要到公司坐班，张倩也老实地在帮我盯着卢茵茵的一举一动。 其实我有想过撤销张倩的监控命令，但为了以防万一，再出个张少爷钱少爷什么的，那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但不得不提的是，有了韩家这百分之一的股权，上门求合作的大小客户倒是多了不少。 同时，我们公司也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大网红少，广告代理多，分配不均衡，代理的广告视频开始滞后。 再加上阿凯住院，光是指定要他代言的广告就多达十多个，现在全都挤压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我一脸愁容坐在自己的小办公室，看着眼前这些合同，简直揪心。 “咚咚咚。”方似锦站在门口敲门。 “进来。” “师傅，截止到今天下班前，我已经收到了十五个要求合作的商家咨询，你看我们现在的情况实在吃紧，要不要直接扩招粉丝基数大的网红？” 扩招大网红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工资会高一些，给的分成比例也会倾向大网红那边。 总的来说，就是本该赚更多，但却要多划一些钱给合作网红。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渐渐有了资本家的抠门儿思想。 我痛恨资本家，但也无可避免，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师傅，我正式提议，鉴于越来越多的广告代理，我们必须扩招固定的大网红！如果能签下一个可以替代凯哥的顶流网红，那是最好不过了！” 方似锦再次坚定地提议道。 “我知道了，我今晚回去考虑考虑，你先下班吧。” 打发走方似锦，我侧头看向旁边办公室里的卢茵茵。 卢茵茵的肚子越来越明显了，她慵懒的靠在靠椅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嗙嗙”作响。 这个周公司的现金流动很大，财务部的压力又加重了几分。 每次我看向卢茵茵的时候，她都在认真地敲电脑，或者核对账单。 从张倩每天给我汇报的情况来看，卢茵茵每天除了核对账单，就是做账，或者看我给她买的财务方面的书。 一切都很正常，似乎韩明泽已经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 其实，这样也好。 韩明泽算是卢茵茵心头上的一块伤疤，不提，便不会难受。 我起身去到她的办公室。 “茵茵，下班了。” “山哥，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做什么呢？这么起劲。” 我走到她的身旁，电脑上是一个账单表格，她正在核对账单。 “茵茵，核对账单这种事，你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每次都由你来核对，太费神了，你现在要多注意休息，别太劳累。” “我不累，看着公司的流动资金越来越庞大，我打心底里高兴。” 卢茵茵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埋头核对。 “山哥，你知道吗，我们开业的第一天，流动资金只有几万块钱，现在，我们的流动资金已经快到一千万了！” “一千万，我从来没经手过这么多钱。” 卢茵茵很是激动，她的眼里发着光。 我习惯性地在她头上轻轻摩挲几下。 “那你可别眨眼，以后我们公司的现金流会更大，别说千万，就是上亿，也不无可能！” 我的内心充满憧憬，向往那个被自己做成集团企业的大公司，也期待有朝一日，我能成就自己的商业帝国！ 卢茵茵靠在我的腰上甜笑道：“拭目以待！” 下班后，我带着卢茵茵直奔了医院。 今天方似锦的提议我很赞同，但也需要跟阿凯和卢茵茵一起商量商量。 毕竟他们两个在我心里，是我真正的合伙人。 刚到病房时候，张婶正在给阿凯喂食。 其实阿凯没有伤着骨头，就是脑子受了震荡，所以才需要继续留院观察，其他的伤口基本是钝挫伤，没有特别严重。 “哎哟，还知道来看望病人，我还以为你们都忘记我家小凯了，真是忘恩负义真小人呐！” 我和卢茵茵刚走进病房，张婶就阴阳怪气一顿数落。 看在阿凯是因为我才受伤的份上，我不跟她计较这些。 “阿凯，你感觉怎么样？” 我直接走到病床前，问候阿凯的情况。 “文山，我感觉我完全可以出院上班，你跟医生说说，让我出院，好吗？” “出出出，就知道出院，你一个病人，出什么院啊？你脑子好了吗？没听见医生说要留院观察吗？要是以后落下什么后遗症，我看你这辈子就毁了！” 阿凯刚说话，张婶儿就又是一顿数落，生怕我答应阿凯，让他出院。 我安慰阿凯道：“还是遵循医嘱，再观察观察，等你真的没事了，再出院也不迟，而且，你现在满身是伤，回去拍视频也不合适。” “我带茵茵今天过来，主要是跟你们商量一件事，算是一个简单的股东大会吧！” “嘁。” 张婶立马泼冷水，“就你这小破公司，还股东大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大款，知道的，都清楚你是个底层穷人！” “妈，你先出去，我们三个要商量正事！”阿凯激动道，毕竟他妈说话是真的招人嫌。 “出去就出去，你以为我想对着这俩人啊？我还不是担心你吗？” 张婶骂骂咧咧地往外走，然后将门轻轻关上。 “山哥，茵茵，你们坐吧。” 我和茵茵围坐在阿凯的病床旁，我神情严肃道：“经过这个周的评估，我想扩招一些粉丝基数大的网红。” “比如百万粉丝的网红，如果可以，我还希望能签下一个千万粉丝的顶流网红。” “啊？”阿凯立马震惊得呆住！ “文山，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去签约那些大网红，你是知道的啊，我还是建议稳扎稳打的好。” “茵茵，你是什么看法？”我看向卢茵茵。 “山哥，我同意表哥的看法，虽然这个周我们的现金流大幅增加，签约几个百万级别的网红来分担广告代理没有问题，但千万级别的顶流，我们怕是签不到。” “那些顶流，早就被其他更大更成熟的网红机构签走，我们要想签他们，就得付出更多的钱去挖墙脚。” “而且，就算我们想挖，别人也不会放人，就算网红主动解约，我们也要替网红赔付违约金，更何况，那些顶流网红，也看不上咱这种小公司。” “这其中要多少钱，我们也估量不了。” “所以，我的建议是，可以多招百万级别的网红，那些站在峰顶的人，我们还是算了吧！” 听完卢茵茵的分析，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我再想想吧。” 第138章 隐情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病房里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两人似乎都在等我的答案。 我知道，如果我硬要坚持己见，他们也不会再反对，但我此刻却不得不考虑更多，毕竟，我还没有达到有钱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步。 “阿凯，之前你参加过一个网红聚会，有没有人脉？” 阿凯沉思片刻：“有倒是有，当时组织者给每个人发了出席者的名单和联系方式，那场聚会很多大网红都出席了，需要我去联系吗？” 论肚子里的蛔虫，还是阿凯更得我心！ “既然你在医院无聊，就负责打电话确认可以招过来的大网红。” “至于薪资方面，我明天会给你一份表格，重点突出我们现在广告代理多，赚钱更容易。” “我相信，谈到钱，他们会更感兴趣，也会最快给出答案。” “包在我身上！我早就想找点事做了。”阿凯拍着胸脯向我保证。 “那行，工作之余你也多注意休息，别把脑子熬坏了，我和茵茵先走了。” 一抹红霞缀满天际，此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半。 刚出医院，我就看见先前到我家做笔录的高矮俩警察匆匆走进医院，他们的方向，是住院部。 “人民警察就是无私奉献啊，任何时候都是上班时间。” 我呢喃一句，卢茵茵挽着我的手臂点点头。 回家的时候很堵车，到家已经八点钟，随意煮面吃了以后，我准备洗漱休息。 刚躺在沙发上准备安逸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 “喂，哪位？”手机显示是陌生短号。 “哥，是我。” “文才？你怎么不用自己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哥，我等下再跟你解释，你现在能出来吗？” “去哪里？” “你家楼下的烧烤摊儿。” “好，我马上下去。” 重新穿好衣服，卢茵茵正好洗完澡出来。 湿漉漉的头发配上半开的睡衣，性感中自有一番妩媚风情。 但我脑子里却突然自动脑补她跟韩明泽的那些事，一想到她也这么性感动人的站在韩明泽面前过，我心就跟着绞痛和愤怒。 “山哥，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卢茵茵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问我。 “哦，刚刚文才打电话叫我去楼下吃烧烤，可能有些话要跟我说。”我解释道。 “嗯，那你快去吧，我等你。” “不用，你吹干头发就先睡觉，别熬夜。” 说完，我穿上鞋就出门，虽说韩明泽是卢茵茵心头上的一道疤，但同时也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这根刺就像一颗种子扎进了我本就脆弱的心里，慢慢生根发芽，总有一天，我会受不了，会选择逃避，会离开这伤人的一切。 但不是现在，或许时间久了，我又改变了心态，适应了呢？ 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又好像很软弱很好欺负。 绿帽子明明不是第一次戴了，却还是这般优柔寡断，狠不下心。 不能像一个正常刚直的男人一样，猛烈地反抗，毫不留情地离开。 心中始终像装着一块巨石，随时压得我喘不上气。 来到小区外面的烧烤摊，老弟已经点好烧烤和啤酒在一个昏暗的角落等我。 由于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喝夜啤酒的人还没有出来，所以这烧烤摊基本没人。 “文才，这么晚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刚坐下拿起一串羊肉串塞进嘴里，就开始直奔主题。 “哥，最近有警察找过你吗？” 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我吃惊地看向老弟。 “你怎么知道？” 老弟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哥，你听我说，警察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什么，如果问起我，你就说早就跟我断绝了关系，再没有联系过。” 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放下手中的羊肉串，我也神情严肃地看着老弟问道： “文才，你该不会跟车祸有关吧？” 老弟低头思索一二，然后抬头与我对视。 “确实有关。” 我像被一击雷电击中，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烤得外焦里嫩。 同时，我嘴里小声问道：“张小武的车，是你动的手脚？” 意料之外，老弟竟然是摇头。 不过看见他摇头，我心中也顿时松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说清楚！”我有些生气的地小声怒道。 老弟也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见的分贝回答。 “上次找你，我知道你遇到了困难，所以暗中调查了是什么人让你不高兴。” “就在车祸的前一天晚上，我偶然探听到那个叫赵合礼的人交代他的小弟张小武想制造车祸迫害你。” “所以，我就让我的小弟去教训了他们。” 我思绪回转，怪不得那天看见赵合礼鼻青脸肿，原来是老弟的人将他暴打了一顿！ 不过，罪有应得！ “我那天半夜没有去，只是交代手下的人去把张小武车子刹车弄一下，让他上车就察觉到车子不好使，取消那天上午的行动。” “我派去的人也是按照我的意思做了，他们将车子的刹车片割断了一半。” “但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刹车片整个被人切走！” “而张小武上车之前也没有检查车子，他似乎是一直油门加速，一直到撞上了阿凯的车，才想着拼命踩刹车。” “但为时已晚，他速度太快，再加上没有刹车，所以，跟着一起坠了下去。” “有一点其实我想不通，路上那么多路口，他本应该早就发现刹车失灵，为什么没有停下计划？” “难道，他为了完成上司的任务，不管自己的死活？” “这一点说不通。” “哥，你怎么看？” 听完老弟一番讲述，我不禁眉头紧皱起来。 既然不是老弟干的事，那么，就是有人故意要用张小武的命来博我的命！ 如果我在车上，跟着坠下立交桥，我死了或者重伤，都达成了目的。 就算最后追责起来，也是张小武做了替罪羊，幕后的黑手依旧可以逍遥法外。 如果我没死，那么张小武就得死，这件事怎么也是往我身上糊屎，擦都擦不干净！ 第139章 一波未平又起波澜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不应该啊，一辆小车8块刹车片，如果只是丢失一块，不至于到刹车失灵的地步。” “除非……” “除非什么？”老弟急问。 “除非其他的刹车片已经老化和磨损严重，起不到紧急刹车的作用！” “所以，即便丢失了一块，在前面行驶过程中，张小武停车或者刹车都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而且，那辆车本就是赵合礼低价卖给张小武的快报废的车子，即便有点小问题，张小武也只会认为是车辆开得过久，机械老化的正常现象。” “文才，你手下的兄弟是每个刹车片都割过吗？” 老弟回想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嗯，我有个小弟手上有技术，可以不伤轮胎切割刹车片。” “目的就是要让张小武在刹车的时候感受到车辆异常，可惜……” 我拍了拍老弟的肩膀安慰道：“既然你们没有严重破坏刹车片，这起事故就跟你没关系。” “跟他没关系，跟你的关系就大了。”一道清冷又熟悉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 紧接着，是一条笔直的大长腿，然后，一道妙曼身姿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 秦珍珍顶着精致的俏脸款款走来，很随意地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 “秦总，大晚上你不会是专门来这里吹冷风的吧？” 我自然地调侃道，秦珍珍倒也不客气，拿起一串骨肉相连就先吃起来。 “秦总，你平时锦衣玉食惯了，咱小老百姓的粗茶淡饭你能下咽？” 我继续噎她，秦珍珍将嘴里的肉串咀嚼两口吞下，丝毫没有豪门大小姐的孤傲做派。 “别每次见面就叫什么秦总，你以前不都喜欢直呼我的名字？怎么，做了小老板，就装起来了？” “……”我竟无语凝噎。 “我过来是专程找你的，医院那边出事了。”秦珍珍不咸不淡地说着，好像这件事并不急。 或许在她心里什么事都不是急事，但在我心里，阿凯那边出事了，那就是天大的急事！ “阿凯出什么事了？”我紧张又担心地问道。 “他没出什么事。”她懂我话里的意思，所以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摊上大事了。” 依旧是慢条斯理平平淡淡地语气，我都快急吐血了，正常人也应该急一下吧！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任何事都这么淡定自若的。 “他摊上什么大事了？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我着急道，语气都变得有些急躁和生气。 “你跟我急什么？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秦珍珍将手里的烧烤扔到桌上，大小姐脾气竟然一下就上来了。 我求你办事？我不过就是问问阿凯摊上什么事了！ 心里叫苦，不过看在她之前替我解围的份上，我忍了。 “秦大小姐，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急躁，但我也是关心阿凯的情况，所以一时态度不好，请你说说，他摊上什么事了？” 秦珍珍白了我一眼，拿起一串新的烧烤继续吃着，等吃完了手里的烧烤，她才慢慢悠悠地说： “张小武车上消失的刹车片，在他家里找到了。” “什么！”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赵合礼这个王八蛋，他故意误导刹车片在我家里，其实，就是在转移注意力！ 等我回家没找到东西，在警察第二次去找他的时候，他肯定又重新诱导了方向。 其实，刹车片早就被藏到了阿凯家里。 他之所以暗示在我家，纯粹就是想整整我，看我着急。 恶心，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人存在！ “现在医院那边是什么情况？”我又问道。 “我刚从那边过来，警察已经将阿凯带走，但有个坏消息我得告诉你。” 秦珍珍给自己倒上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在医院的时候，警察拿出刹车片说阿凯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时，你那个好事的张婶将你也拉下水了。” “准确地说，她是想让你来背锅。” 什么？ 我再次被深深地震惊住！ 虽说张婶的确算不上什么大好人，又十分护犊子，但平时最多也就嘴上不饶人，说话比较招人嫌。 要说她为了替阿凯开脱，找替罪羊，还这么精准地将锅甩给我，我是不信的。 我不是不相信她为了护犊子干不出这种事，是按她的智商，急中生智不可能这么缜密地拉上我。 这么微妙又巧妙的操作，除非，有人已经给她出谋划策过！ 等等！ 傍晚我和卢茵茵去医院探望阿凯的时候，张婶正在照顾阿凯吃饭。 而张婶手里的餐具，是我在他们家见过的保温桶！ 张婶一个人照顾阿凯，肯定不愿离开让阿凯一个人在医院。 所以，只能是张叔送饭过来！ 张叔！ 难道……不，不可能，张叔平时对我很和善，对其他人也很友好，总的来说，是个性格脾气各方面都不错的小老头。 更重要的是，张叔是一个明辨是非，有自己主见的好人，他不可能平白无故诬陷我，还给张婶儿献计。 这说不通。 我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早已落在了秦珍珍的眼里，她红唇轻启。 “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去警察局，问问你的好兄弟阿凯，不就都清楚了？” “对了，你那张婶张叔应该也还在警察局，现在跟我过去，还来得及。” 我看向老弟：“文才，我先去警察局，你回家帮我照看一下茵茵，等我回来。” 老弟点点头，秦珍珍带着我走向她的豪车。 一路疾驰，我心急如焚，又不知到了那边该如何面对。 张婶的性格，她一定会死咬是我的锅，至于张叔，如果为了阿凯的未来，他会不会跟着撒谎，也未可知。 秦珍珍飙车的速度很快，十几分钟我们就到了警察局。 “干什么的？” 一位警察同志拦住我们问道。 “你好警察同志，我是张凯的朋友，有些事，我想向抓他的两位警察同志说清楚。” 这位有些英俊的警察上下打量了我和秦珍珍，然后微微点头带着我们进去。 阿凯已经被关在了一个审讯室里正在问话，我和秦珍珍进去的时候只能去隔壁的候审室里等着。 刚进候审室，我就看见张婶和张叔站在一片玻璃前，看着里面正在被审的阿凯。 “张叔，张婶，你们都在啊，正好，有件事，我想当面向你们问清楚。” 第140章 撕逼大战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张婶看见我，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但张叔都跟着眼神躲闪，这就让我感觉有问题了。 难道我的猜想是对的？ 我走上前去。 “张叔，张婶，我听说你们家里被搜出一块刹车片，说是跟我有关，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叔明显一副抱歉心虚的模样，唯有张婶，站直了身子，准备理直气壮地跟我理论。 “江文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跟那个什么张小武有仇，你害死了他，却将什么证据藏到我们家去，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 “平日里我家小凯为你那小破公司是忙前忙后，劳心奔波。” “你倒好，得罪了人，连累小凯不说，还将杀人证据藏到我家里去，我没拿棒槌打你就够意思了，你还有脸过来反问我们？” “谁给你的勇气？谁给你的胆量！” 张婶气势汹汹，好似下一秒就能凑上来跟我干架。 我没准备反击，我想听听张叔怎么说。 但我话还没问出口，秦珍珍却先开了口。 “江文山跟张凯的关系这么好，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这起车祸背后是意外死亡还是有人蓄意谋杀，我相信警察会查个水落石出。” “有的人就不要先血口喷人，急着拉人背锅，这样既讨不着好处，又容易引人怀疑是否别有用心。” 啧啧啧，我真想给秦珍珍点个大大的赞！ 果然，对付女人，还是女人更有手段。 就刚刚秦珍珍怼张婶那两句，足够将张婶气得暴跳如雷。 果然不出所料，秦珍珍话音刚落，张婶就火冒三丈起来。 “哟，江文山，你还真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 “知道的以为是熟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按摩房跟出来的臭野猫！” “我想起来了，你上次来看过我们家小凯。” “怎么，我家小凯看不上你，你就急吼吼地去爬江文山这死小子的床了？” “也亏我们家小凯眼神儿好，拒绝了你，否则，我们张家可是要倒八辈子血霉了！” “看你穿得整整齐齐，衣服下面却藏着一具万人骑的肮脏身体，臭鱼烂虾就是用来形容你这种女人的！” 这些话着实难听，连我都想吼一句“住嘴”！ 但秦珍珍却意外地镇定自若，就仿佛那些话不是在说她，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 张婶见她的咒骂并不能引起秦珍珍任何的表情动容，便更加怒不可遏。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呢！” “有人脸皮厚，但好在知错能改，有的人脸皮厚，那就是长城拐角处的城墙都赶不上！” “不知廉耻，关系yi 乱的女人，我们张家要不起，也就配得上像江文山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无能男人！” 说归说，三句还真离不开我了。 我正准备还击，张叔突然拉住张婶，对着她连连摇头，示意她别再信口胡说。 但张婶哪是那种听得进去劝的人，她强势的态度充分说明，她必须取得嘴仗上的胜利才肯罢休！ 见秦珍珍依旧不肯吭声，张婶以为自己已经占据斗争高地，于是便软了语气，阴阳怪气继续说道： “怎么了，心里羞愧得不敢说话了？” “别撑着了，要是想哭，想忏悔，就大声哭出来吧！” “女人就该示弱！”这句话我听着怎么就觉得奇怪，尤其是从张婶嘴里说出来，我更觉怪异得很！ “噗！” 秦珍珍突然憋笑出声。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秦珍珍，心想她该不会受不了这刺激，发疯了吧？ 但秦珍珍却笑颜如花道：“你这样的悍妇的确该多示示弱。”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张凯这么大了还讨不到老婆，原来是因为有你这个没理也不饶人的妈呀~” “哪个倒霉小丫头要是做了你的儿媳妇儿，她这辈子怕是都毁了！” “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张婶气急败坏地反击一句。 秦珍珍继续慢慢悠悠地说：“葡萄酸不酸我不知道，但这葡萄我嫌弃，更不会吃。” “我堂堂秦家天下集团副总，看得上你家这个穷小子？” “别说我根本不会给你们这个攀龙附凤的机会，就是给了，你们也没那本事攀上。” “张凯有你这个妈，注定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儿的。” “哦，对了，你们这些层次的人，最讲究什么传宗接代，你们张家这香火，怕是从张凯这一代就要断了。” “至于为什么，就要归罪于你这个粗野泼妇的妈了。” “呵呵。”末了，秦珍珍还特意嘲讽意味十足地冷笑两声。 这下，张婶算是被彻底激怒了。 “我要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臭biao子，下三滥，贱人，浪货，我要打死你！” 张婶一边愤怒一边挽起袖口就朝秦珍珍冲过来。 张叔出手阻拦，却反被“力大无穷”的张婶推倒在地。 不过，还没轮到我英雄救美，主持正义的人民警察同志，就已经将言行失控的张婶给拉住了。 秦珍珍闲庭信步走到张婶面前，看向旁边的警察同志。 “事情的起因经过你们都看到了，不是我要故意挑起事端，是她一再侮辱我的人格和名誉，现在，我要告她诽谤，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你，臭不要脸！死女人，你怎么还不去死！”张婶已经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就连骂架都开始语无伦次。 秦珍珍却依旧闲庭自若，一副与世无争，不关己事的表情。 “警察同志，你都听见了，我估计她可能精神上有点问题，她的口供，你们还是要慎重抉择。”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张婶。 “张凯在医院里住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药水，由最好的护士照顾，还有最优秀的医生随时出诊，每天上万元的支出，你以为江文山能支付得起？” “那些花钱如流水的时刻，都是我看在江文山的面子上帮忙垫付的。” “如果不是一切都是按最好最贵的来治疗，你以为张凯那么重的车祸能这么快就下床走路？” “还有，摔坏的那辆车，是我临时借给张凯，让他用来接送江文山和他女朋友上下班用的。” “现在我那好几百万的车子被撞到报废，你们家难道不该赔偿我的经济损失？” “张大婶，要不把你家房子卖了吧，或许能赔我一个零头。” 张婶要强的身板终是像泄了气的气球般萎靡了下去，她无助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审讯室里的阿凯。 突然她又气势凶猛地站立起来。 她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势道：“原来是你借车给小凯，才让小凯躺进了医院！” “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你！” “要不是你让阿凯开你的车，阿凯能在医院里花那么多钱？那车子能坏吗？”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自找的，还拉我家小凯下水。” “那些昂贵的医药费本来就该算到你的头上，车子也该算到你的头上，而我们才是受害方，你该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 乖乖，这脑回路简直清奇得可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急中生智？ 秦珍珍冷哼，估计是棋逢对手了吧。 “张大婶，做人做事要讲道理，你要是不讲道理，我就让你到法院去，让法官跟你讲讲道理。” 张婶猛然震怒：“你敢威胁我？” 第141章 精心编造的谎言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秦珍珍浅笑淡然：“威胁？谈不上，你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我只是警告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别光顾着有一副豁出去的勇气就瞎猫死耗子只管往前冲。” “不是什么人你都得罪得起，有些人心善，不与你这种市井小民计较。” “但有的人，她就是睚眦必报，不把得罪她的人整到凄惨下场，就会不收手！” “别误会，我说的凄惨下场，是通过正当的手段，让你们的生活过得凄苦、困顿，以及十分穷困潦倒。” 说完，秦珍珍还露出一抹十分孤傲的冷笑。 同时，她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种具有压迫感的气势。 对于秦珍珍狂怼张婶儿，我半句也插不上话，虽然她有些话很刺耳，往往是针对了整个底层人民。 但能让张婶这种人气到不敢再胡说八道和口吐芬芳，那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张大婶，你还要继续与我作对，无端谩骂我吗？” 秦珍珍黛眉微挑，摆出胜券在握的样子。 张婶儿虽不服气，但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来自社会阶级上的差距，她跟秦珍珍之间，差了十万八千里。 “好，既然现在能好好沟通了，那么，请你回答前面江文山提的问题。” 秦珍珍重提我的问题，张婶儿低眉顺眼间，眼珠子左右乱转。 “我提醒你，最好实话实说，别想打什么其他注意，我不是江文山，也不是张凯，我一点也不好忽悠。” 正在思考对策的张婶做出心下一横的表情，她抬头看着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警察同志，我先前跟你们说的都是实话，是江文山，是他连哄带骗要把刹车片藏到我们家的，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婶说着就开始求助张叔。 张叔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屈服于一些我不确定的因素，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看着我。 “出事的那天傍晚，大概是六七点钟的样子吧，我老了，记得不太清楚。” “我老伴儿留在医院照顾小凯，我回到家里做饭准备晚上给带过去。” “正在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文山急匆匆地敲了我家的大门。” “我以为小凯有什么新情况，所以就开门让他进去坐了一会儿。” 我嘴角一抽，静静看你表演。 “当时文山很着急，我清楚记得，他当时是满头大汗，脱掉了外套，里面就只剩一件薄衬衣，可以看到他背上的衣服都打湿了。” “我就问啊，‘文山，你怎么那么热，弄得浑身都是汗水，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啊。’” “文山当时就拒绝我了，然后从他外套的大口袋里，拿出了一块长条形的铁块，挺沉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这辈子没开过车，对那些东西不懂。” “当时文山也没跟我说那是个什么东西，只说，是小凯的重要物件，让我收好。” “于是，我就将那铁块放到了小凯书柜的抽屉里。” “可谁知道，今天有两位警察同志过来搜证物，说那铁块是什么谋杀案的重要物证。” “我当时就吓着了，一五一十地跟警察同志交代了实情。” “但是两位警察同志好像不太信我，又到医院将小凯和我老伴儿给带到了局里面来。” “哎哟，警察同志，我们一家人真的是冤枉啊！” “我要是知道文山给我的那铁块是谋杀案的重要物证，我是绝对不会帮他收捡起来的，你们要相信我这个老头子的话。” “我跟我老伴儿都是半只脚入了黄土的人，我们是不会说谎的。” 多么声情并茂的一段演讲，就好像那天的事是真实发生的。 可惜，真是可惜了！ 要是当演员，奥斯卡的小金人就是你张叔的了！ 但我也不得不佩服张叔挑的时间点，真是妙极了。 那段时间，恰好是我买完车离开4S店，无心回家，开着车在外面乱转的时候！ 即便叫来卢茵茵作证，也只能证明我是在八点以后才回的家。 妙啊，真是妙啊！ 这么巧妙的布局，张叔一个人铁定是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查清楚的。 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操控！ 到底是谁？赵合礼吗？他有这么机智灵光的时候吗？ 就他那脑子，最多想出点阴损恶毒的招数，背后布局，怕不是他的作风。 到底是谁在搞我！ 我神思之际，秦珍珍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以为我是在思考对策，却久久思考不出来。 于是，她便先行开口。 “张叔，你说你人老了记性不好，但那天晚上的事，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呢？” “连江文山是不是急匆匆去找你，出没出汗，给你的东西是从哪个口袋里摸出来，长什么样，重不重你都记得很清楚，你是记性不好，还是想故意模糊时间？” “还有，你讲述故事的时候，明显是在背稿子，想起一段就背一段，语文老师没有教过你，背课文要流畅吗？” “最后，你说到末尾，又开始打起感情牌，说自己年纪大，企图博取同情。” “警察局是一个讲证据的地方，不是打打感情牌卖卖可怜就能获得更多的信任。” “张叔，你还是老实交代，背后唆使你栽赃江文山的人是谁，或许，我还能为你争取从宽处理。” 秦珍珍语气平淡，但却又有一种怒容反抗的威压在里面。 但张叔也是个倔脾气，虽然平时表面上温温和和，一旦激起他的脾气，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那种。 很显然，经过秦珍珍与张婶儿的口头大战，和刚才对他所说之言的直接否定。 张叔生气了。 之前他忍着，是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但刚刚张婶走投无路可怜巴巴地向他求助。 身为老伴儿，又是阿凯的父亲，他不得不站出来维护自家人的利益。 于是，一个被精心编织好的谎言，就此和盘托出。 只是张叔和他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千算万算，没想到我提了车不是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兜风去了。 一路沿途的监控，都是我不在场的证据！ 这比靠卢茵茵一人之言替我作证，要靠谱得多。 不过经此一趟，我算是对张叔张婶两人彻底失望了。 所以，对于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不值得我同情！ “警察同志，关于那天傍晚我在哪儿，你们可以调看江南大道到滨江路的监控。” “那个时间段，我正开着我的车，在这个城市兜风！” 第142章 接近真相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候审室里除了我们还有两个警察，总共六个人。 当我说出了一个可以自证清白的证据时，两位警察同志相互对望一眼。 然后其中一个警察推门而去，另一个警察则留下来维持候审室的秩序。 审讯室里，阿凯对着负责审讯的两位警察点点头，随后三人起身，打开了旁边的门。 阿凯从里面走出去，审讯的警察回头看向候审室。 这里剩下的唯一一个警察会意地点点头，然后带着张婶儿去到隔壁。 当张婶进到审讯室的时候，她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先前的专横强势，而是以一种紧张、谦卑的态度坐到了板凳上。 里面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但从张婶的面部表情来看，她实在是虚心的很。 阿凯推门而入，见我和秦珍珍都在，便上前来打招呼。 张叔黑着脸咳嗽两声，阿凯跟我们打过招呼后又回到他爸身边。 “小凯啊，你在里面都被问了些什么？怎么进去这么久。” 张叔看似随意地问问，其实是想打听警察那边都问了些什么，阿凯是怎么回答的，等到他被叫进去问话的时候，也好应对。 而张婶和张叔，应该是早就统一了口径。 但我现在也不担心，因为我有不在场的铁证，任他们想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都不会得逞！ 阿凯没有急于回答张叔的问题，转而是看向我这边。 “对不起，文山，我爸妈糊涂，轻信对方花言巧语，才会跟着一起栽赃你。”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警察这边交代清楚了，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是直接受害者，你是间接受害者。” “小凯！”阿凯的话说到一半，张叔气愤地将他打断。 “小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这样胡说八道，会害死我和你妈，也会毁了你自己的大好前程！” 张叔说话时候的身体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太过于气愤还是害怕。 不过他仍然坚持自己的说法，这件事他一定要拉我下水才满意。 “小凯，江文山对你是好，但你也不能因此泯灭孝道，说出这些莫须有的胡话来骗警察同志啊。” “等下你进去再重新说说，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的吗？你怎么能临时乱说呢？” 张叔脸上的皱纹愁成一团，从刚才他说的话中可以探知，拉我背锅这件事，他不仅找张婶儿对过口径，还跟阿凯也提前交代过！ 如果阿凯早就知道他爸妈要拉我背锅杀人犯，之前我去医院探望他的时候，他怎么不告诉我呢？ 而且，就在今天傍晚，我下了班带着卢茵茵去找他商量扩招网红的时候，张婶不在病房，他竟然也没有告诉我。 或许，他有他的顾虑和计划。 但既然他在审讯室里将我摘除干净，那证明他是站在我这边的。 审讯室那边的门突然打开，张婶才进去没几分钟，就又灰溜溜地出来。 里面负责审讯的两位警察也跟着一起来到候审室。 “都去隔壁坐坐吧！” 两位警察递给我们一个眼神，我们跟着来到审讯室。 候审室三张板凳，其中两张凳子分别给了年长的张叔和张婶，还有一张给了矮胖警察坐着，方便做笔录。 至于我和秦珍珍以及阿凯和另一位瘦高警察同志，则是分站在桌子两边。 “刚刚得到一个重要消息，有些话需要找你们当面聊聊。” 瘦高警察开口道，“经过这几天的追踪分析，我们在受害人张凯家里搜出了案件至关重要的刹车片。” “根据当场询问嫌疑人张树仁所说的口供，他说在案情发生当晚，嫌疑人江文山携带刹车片去往张家，并令张树仁将其藏匿。” “张树仁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在听说是自家儿子张凯的物件后，误打误撞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凑巧帮助了江文山藏匿证据。” “根据张树仁的推断，江文山是为了制造张凯是真凶的假象，所以提前做了栽赃陷害的准备。” 语毕，瘦高警察精明的双眼看向了我。 我回以坚定的眼神道：“是非曲直，我已有铁证，没做过的事，我绝不承认。” 一丝淡淡的微笑挂在瘦高警察嘴边，他继续说道： “根据受害人张凯的口供，他坚决否认江文山跟这件事有关，并指明刹车片应是另有其人将其藏在了他的家中。” “那人并且还教唆自己的父母，将杀人罪证推卸到江文山头上。” “据他的推测，背后之人的真正目标是江文山，他只是恰巧替江文山受了罪。”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悲愤的气息，那股气息像一片片落叶积压在每个人的头顶、肩上、鞋面上。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我看向张叔和张婶，两人的表情都异常难看。 这股悲愤的气息正是从他们二老身上散发出来的。 被至亲的儿子亲自反水，这感觉换谁都不会好受。 瘦高警察继续道：“再根据嫌疑人李凤，也就是张凯母亲的口供，她已经承认了她之所以要拉江文山下水，是受了张树仁的教唆。” “她声称自己和儿子张凯，完全是被张树仁误导，才会作伪证栽赃江文山。” 接着，瘦高警察又看向我。 “江文山，应你前面在候审室提供的自证清白的请求。” “我方警务人员已经调取了道路监控录像。” “在监控视频中，你在那天傍晚6点到7点之间，的确还在滨江路看夜景。” “综上，张树仁说了谎。” 瘦高警察再次调转身子，面对张叔。 “张树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跟你密谋的人是谁？或者说，是谁在你背后出谋划策，教唆你来栽赃江文山的？” 张叔的神情有些麻木，亦有些悲痛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在他垂老的目光中流转。 他静静地看着张婶，目光中还充斥着失望和难过。 这个枕边人，一起睡了几十年，怎么临到头，这么轻易就将自己卖了？ 张叔想不通，但他又顽固地想要想通，以至于他连悲痛和愤怒的表情都懒得做了，而是就这么静静地，带着几分凌厉地凝视着张婶儿。 张婶儿先是低头露出歉意，然后抬头又是心虚的模样道：“树仁，你就把那个人说出来吧！” “他跟你无亲无故，你替他顶那祸端做什么？” “赶紧跟警察同志交代了，证明我们一家人是无辜的受害者，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吗？” 张婶的话像是有一股无形的魔力，张叔被这股魔力牵动着，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些。 张叔低头沉思，片刻之后，他抬眼看向瘦高警察。 “警察同志，我说了实话你们就会放了我老伴儿和我儿子吗？” 瘦高警察点点头：“只要不是同谋，你老伴和儿子当然能平安回家。” 张叔阴郁起皱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那好，我就告诉你实话。” 第143章 找证据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爸！你老糊涂了吗？到现在你还要包庇那个人！”阿凯抓住张叔的肩膀狠狠摇晃，眼中甚至有丝丝泪光在闪烁。 “老伴儿，你就说句实话吧！你刚刚说的那些胡话，我全都不信！”张婶儿也扑在张叔的身上，狠狠捶打着他的手臂。 瘦高警察再次确认道：“张树仁，你确定你说的都是实话？” 张叔点点头，做出英勇就义的样子，将一双如坠千斤巨石的枯手抬起来。 一对手铐铐了上去。 “爸！” 阿凯呼唤着张叔，想让他说出实情，但看张叔的样子，很明显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锅他背定了！ “树仁，我的老伴儿，我求求你，你就把真相说出来吧！”张婶儿几乎在哭诉着乞求张叔能翻供。 但张叔只是沉默地走过张婶，来到阿凯身边。 “小凯，咱家所有的积蓄都存在我为你准备的娶媳妇儿的那张银行卡上了，你回家记得收好，别弄丢了。” “现在卡上已经给你攒够了，你可以放心地去找个好女孩儿，成家立业，给我们老张家延绵子嗣了。” “这个重任，你一定要完成，不然，就白白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 张叔被矮壮警察带走，现在审讯室里就只剩下瘦高警察一个警察。 “老头子挺讲道义，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张婶第一个冲上前说道：“警察同志，你千万别信我家老头子说的那些话。” “什么他去偷刹车片，给小凯报什么私仇，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假话，都不是真的，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就是傻，傻到替人顶罪！” 阿凯也急着上前辩解。 “警察同志，我爸不是那种人，而且，就算我在家里说过张小武跟我和文山有矛盾，但也没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更何况，他一个半百老人，怎么可能找到张小武的车子，还能弄下刹车片。” “刹车片在车轮上那么牢固，他一个老人家，不可能做到！” 瘦高警察又看向我和秦珍珍。 阿凯使劲儿对我使眼色，期望我能说一些好话。 就连一贯对我恶语相向的张婶，此刻也不得不为了张叔向我低头，希望我能站出来帮忙说话。 尽管张叔对我不仁在先，但我本着良心，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火上浇油对他不义。 我已经自证了清白，而张叔也明显是在替人背锅。 即便不是全看在仁义道德上，本着揪出幕后黑手的原则，我也该为让张叔招供出一份力。 “警察同志，我是坚决不信张叔说的那些话。” “你仔细想想看，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很明显像是在背稿子，就像一个无情的录音播放机。” “稿子在他脑海里，如果任务完成失败，就立刻背稿子将自己送上枪口。” “以此来抹掉我们继续追查幕后之人的痕迹。” “看起来这件事到张叔这里像是已经了结，但有一点我还是不得不提一句。”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我身上，这种感觉让我有几分不自在。 “一辆小车8块刹车片，不会因为少了一块刹车片而出现刹车失灵或者刹不住车的状况。”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回到车辆本身去找答案。” “当时张小武开车撞向阿凯的车，阿凯的车受到撞击力侧翻坠下立交桥。” “那么，根据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可以推断，张小武撞翻阿凯以后，他的车是受到了一个巨大的反作用力。” “这个反作用力竟然没有形成足够的阻力让张小武的车停在立交桥上，而是顺着惯性一起坠下了立交桥。” “这其中，张小武开车的速度可想而知。” “但张小武以为自己能刹车却最终没有刹住车，这才是我们现在要搞清楚的问题。” “反正，我是认为，仅凭少了一块刹车片，是绝不会造成刹车不灵的情况的。” 瘦高警察听完我的分析竟拍起手来。 他笑道：“想不到江先生一界商人，竟然对破案方面还有建树，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刹车失灵？” 我顿时眉头紧锁，这我的确没有想太明白。 仅凭前面在烧烤摊给老弟分析的那两句，怕是不能服众。 在我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沉默已久的秦珍珍突然开了口。 “或许，我们可以检测一下车辆当天使用的刹车油有没有问题。” 这是什么专业问题？ 说实话，我才接触车，只知道这车子老化了各方面性能会降低，对于那些专业性的研究我就不清楚了。 我和阿凯以及张婶大眼瞪小眼，愣是不明白秦珍珍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刹车片在车轱辘上，关刹车油什么事？ 难道，是谁把油抹在了刹车片上，导致润滑过度，才刹不住车？ 瘦高警察会心一笑。 “秦小姐果然聪慧过人，我们查遍了所有刹车片，除了丢失一块，其余的每一块都被人用专业工具割断了一半多。” “这一半多虽然不会造成刹车失灵，但也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刹车效率。” “但也只是影响，不会绝对的造成刹不住车坠下桥面的状况。” “听秦小姐这么一提，我似乎有了新的猜想，但我还是想继续听完秦小姐的见解。” 秦珍珍娇艳的红唇微微勾起。 “刹车油被混合以后，出现紧急刹车的情况时，会使混合油因受热而产生气阻，最终的结果就是，刹车失灵。” “这属于开车常识问题，如果我们发现张小武的刹车油被加入了其他油混合。” “那么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下了黑手，因为这种送命行为，我相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做。” “至于谁能轻易地去添加油，这就要靠警局方面去调查了，查到谁，谁就是企图谋害江文山和断送张小武性命的那个人！” 秦珍珍分析得头头是道，说得也是字正腔圆自信满满，就好像那油真的有问题。 为了替张叔说情，阿凯还在最后跟了一句。 “那个人也是暗中找我爸，蛊惑我爸帮他陷害文山的那个人！” 瘦高警察对着秦珍珍点点头，然后打了一电话，说让那边的人帮忙看看刹车油有没有问题。 本来不好事的秦珍珍却突然说道：“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或许，还能找出其他的蛛丝马迹。” 瘦高警察微微一愣，然后微笑点头道：“跟我走吧。” 报废车辆停放在警局后面的一块空地上，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身穿制服的人在查看车子。 “王队！” 查看车子的人见到我们过去，立马朝着瘦高警察呼喊。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瘦高警察王队急忙上前问道。 一个看起来有点专业样子的机修工人转过身来，这人竟然是我老同学罗兵！ 不过，他没有跟我打招呼，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王队身上。 “王队，你还是自己来看看吧！” 我们一行人围了上去，路灯下，刹车油呈现出异样的色泽。 第144章 遇熟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罗兵，这油的颜色怎么这样？是正常的刹车油吗？”王队问道。 罗兵摇了摇头：“刹车油的色泽应该是清亮的浅黄色，就跟国内一般车辆使用的0号柴油一样，清亮、淡黄，从色泽上无法辨别这油有没有问题。” “但你们仔细闻闻，这油的味道油腻而刺鼻，很明显是因为加了0号柴油在里面。” “这么说，这刹车油被混了其他油，所以会受热产生气阻，导致刹车失灵？” 王队一只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揣测。 “没错，极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罗兵给予了肯定，“我之前检查了全车，一块刹车片的消失和其余被割断一半，根本不足以引起刹车失灵的情况。” “要么是车主主动不踩刹车，要么是速度过大，踩了刹车却没起到作用。” “现在来看，如果车主不是主动赴死，就是这油被混了柴油而导致刹车失灵，从而发生车祸。” “好，罗兵，我知道了，你跟大锤去领一下辛苦费，大半夜还要你跑一趟辛苦你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警局，你早些回去吧！” 罗兵老实巴交地点点头，随后终于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江文山？” 这一道声音带着极强的不确定，这么多年不见，我们都有了一些外貌上的变化。 “罗兵，好久不见，现在都替警察办事了，厉害啊！”我恭维道，想当初，我跟罗兵也是一个大学的同班同学，还住同一个寝室，我俩上下铺。 毕业后大家都各奔了东西，一晃眼，已经过去七八年。 “没有没有，我就是跟王队有点私交，所以遇到车子上的一些问题，他就会先想着找我问问。” 罗兵解释道，说着，他就要离开。 我叫住他：“罗兵，等一下，我请你吃宵夜，聚一聚，我们也有七八年没见了吧！” 罗兵停住脚步，回过身来。 “我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回家，要不我们先加个微信，后面选个合适的时间再聚。” 罗兵掏出一个破旧的大米手机，展示出微信二维码。 这么多年过去，我才发现我居然没有这个老室友的微信！ 不过他现在跟以前好像也没多大变化，就只是说话不拘谨了。 但骨子里依旧是那个不太爱社交的人。 以前我们寝室六个人，我和孙祥还有方世斌关系最好，寝室另外两个人因为都有对象，所以也不经常跟我们玩儿在一起。 而罗兵当时虽然也是单身，但因为家庭情况比我家还困难，性格又比较敏感和内向，所以跟我们寝室谁都玩不到一起。 他就像一座孤独的岛屿，用无尽的大海来与我们隔开。 加了罗兵微信，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王队忽然对我说道：“没想到你跟罗兵也认识，他也算是个苦命的打工人了，你要是有能力，就多帮帮他。” 我看王队的神情很是认真，他真的对罗兵充满怜悯之心。 罗兵现在的生活，过得很苦吗？ 或许是吧，否则谁会用一个手机用到掉漆碎屏了还不换呢？ 我又看向罗兵远去的背影，单薄的身子在寒冷的风中微微颤抖。 我不禁为此心中泛酸。 读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过得比我还苦，毕业了，偶尔听其他人提起，他好像回老家呆了几年。 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之后，才带着一家子到城里来打拼。 虽然读书的时候我们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我知道他心是好的。 不然，当年我的生活费被偷，他也不会从自己微薄的生活费里抠出一点钱来给我过渡，而当时的孙祥和方世斌，则是以各种理由不给予我帮助。 心中感慨万分，如今我有了发达的机会，自然不能将这份别人眼里的小小恩情抹去。 我猛然抬眼看向王队：“罗兵跟我是大学室友，如果他需要帮助，我自然十分乐意出份力！” 王队回看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银光，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你们竟然还是大学室友？既然有这份关系，你更应该拉他一把，他家就住在长鸣路38号，有空了就去看看。” “看了，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说让你能帮他就多帮帮他了，唉。” 王队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地看向罗兵离去的方向。 长鸣路，是千里市最老旧的一条街，那里还保留着旧社会留下来的古朴砖瓦房。 因为那里地理位置崎岖坎坷，又历来不是经济发展的重点划分区域，所以一直得不到开发商的青睐，自然经济上的发展也十分落后。 或许，叫它城中村会比较贴切。 “秦小姐，江先生，现在时间很晚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这里也没你们什么事了。”王队突然赶人，让神思飘忽的我顿感突然。 和着我们给他分析了半天，就得到一句“没你们什么事了”？ 这卸磨杀驴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秦小姐，今天很感谢你及时的提醒，才让案情得到了突破性地进展，后续工作也都是我们警局的事了，如果你们还有其他线索，随时到警局来找我。” “当然，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是：151…………” 王队干脆利落说完，便急着轰我们走人。 阿凯却突然开口问道：“王队，现在根本原因出在刹车油上，是否能证明我爸跟这案子没有关系，你可以放他出来跟我们一起回家？” “不行。” 王队看向阿凯，“你爸嘴里藏着的人十分可能就是本案的犯案凶手，他现在做的，就是包庇凶手，还作伪证，至于是不是同伙，也未可知。” “王队，我爸不可能是同伙，我了解他，他不可能去伙同别人谋害无辜生命！”阿凯激动道。 “是与不是，不能用感情说话，我们办案，讲究实事求是，讲究证据。” 王队的目光中充满坚定，“如果他背后的人针对的是江文山，他们一击不中，一定还会有下次，江先生，你最近可要小心了。” “还有，张树仁即便一开始没有害人之心，但保不齐对方使用了什么手段或者物质诱惑，让其屈服，与其共谋。”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所做的所说的一切，都在证明，他跟那个人，合伙密谋过，一起精心编织了一个栽赃陷害的故事。” “所以，我们现在有三条线可以揪出幕后凶手。” 王队看了一眼我们又看了一眼他的同事们，然后沉了口气道：“算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第一，直接从张树仁嘴里套出凶手是谁，这需要你们母子的配合和帮助。” “第二，我会派人24小时保护江文山的安全，如果对方再出手，立即抓获。” “第三，我们会去查找证据，调集城市监控，看看都有谁去动了张小武那辆车子，因为这辆车太旧，张小武也没有安装行车记录仪，所以只能海查。” 说完，王队又看向阿凯。 “你们母子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说服张树仁说出真相。” “如果他能主动招供，这在刑罚的量刑上是可以从轻处理的，机会在你们，就看你们能不能把握了。” “如果等到我们自己抓到凶手，那到时候你们再怎么求情，法律上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第145章 欲见故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王队送我们出警察局，一路上，我心里都十分慌张。 他说第三条路是调城市道路监控，查看都有谁对张小武的车子动过手脚。 我一下就想到老弟今晚才跟我交代，他派过他的小弟去切割刹车片。 但是切割的时候，有一块刹车片已经被人切走了。 即便如此，一旦警察锁定老弟的小弟，必然会顺藤摸瓜摸到老弟那里去。 到时候，不光老弟会被带到局子里问话，就连我都很有可能会被翻供！ 虽然，我和老弟心里都清楚，我们不是凶手。 但如果对方借此机会再次进行栽赃陷害，说老弟是幕后凶手，阿凯只是误伤，那我就一定脱不了干系！ 更有可能的是，我会被认定为凶手同伙！ 蓄意杀人，还企图蒙蔽警局视听，不判死刑也会被判无期吧？ 如果真是那样，我和老弟这辈子就真的是完蛋了！ 敌暗我明，处处被动，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后背一阵冰凉。 我们跟着秦珍珍来到停车场。 “都上车吧，我先把阿凯和张大婶送回去，最后再送你回家，可以吗？”秦珍珍看着我问道。 我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愣愣地点了点头。 秦珍珍眉头微皱：“你怎么了？从出警察局就一直心事重重，你还在担心背后的人会怎么害你和你身边的人？” “不用担心，你忘了，我已经派人在暗中保护你们的安全，对方不会再有下手的机会！” 对我想起来了，我就说这个周怎么过得这么平静，按理说，谋害我失败，还会进行第二次谋害，为什么对方会突然停手？ 原来是秦珍珍派人在暗中保护我，对方也应该是察觉到了有人在进行保护，所以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所以那人才去做了张叔的思想工作，演绎了一出精彩的表演。 我转头对秦珍珍说：“把你安排在我周围的人都撤了。” “为什么？”秦珍珍出于惯性地问道，不过，她片刻就明白了我的意图。 “你是想让自己处于无保护状态，引对方再次出手，以便警方进行抓捕。” “张叔那边套出话的可能性太低，所以你决定走王队说的第二条路线。” “前面你出神，也是在想这个问题？” 我露出一个老实地微笑，然后点点头。 “行，从明天开始，我就撤掉在你周围的保护。” 秦珍珍秀气白嫩的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一丝高傲。 张婶听到我要暴露自己让警察抓凶手，当即就不乐意了。 她立马跳出来指责道：“江文山，你还有没有良心？小凯因为你差点送了命，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人家王队长都说了，只要我和小凯说服了我家老头子，就能直接找到那个凶手。” “用不着你把自己做成诱饵，引诱凶手再出来害你！”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有牺牲精神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出出风头。” “用不着，我告诉你，我明天就带着小凯去劝说他爸，让他爸主动招供，这样，他爸才能争取到从轻处理。” “要是因为你搅黄了我家老头子减刑，我这后半辈子，直到我死，我都会一直找你麻烦，让你过不安生！” “就算我死了，我也会化成厉鬼，叫你永无宁日！” 张婶还是那个张婶，刁钻，泼皮，嘴下不饶人。 我哼哼冷笑，低头钻进秦珍珍的豪车里，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秦总，走吧，先把他们俩送回家。” 坐进豪车的一瞬间，张婶的嘴脸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还对秦珍珍谩骂诋毁，现在真坐进了人家的豪车里，立马就满脸堆笑一个劲儿地夸秦珍珍人美心善，还是富家大小姐。 咳咳，重点怕是落在了富家大小姐这里。 不过我没有当场去怼张婶，因为我不想一路上都听见她在不停地骂我。 送完阿凯母子，我回到秦珍珍的车上。 秦珍珍已经点燃了一根香烟，云雾缭绕在她的头顶，像极了一位仙女刚刚下凡。 “回家吗？”秦珍珍吐出一阵仙气，神情悠然地问我。 “回吧，夜深了，你也该回家了，总不能让你再陪着我跑动跑西的。” “想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说完，秦珍珍又补充道，“我也就晚上时间多，你不用跟我客气，我们算是很熟的朋友了，送你一程，不算什么。” “那行吧，长鸣路38号，我老同学罗兵家。” “坐稳，扶好。” 秦珍珍嘴角微微翘起，脚下的油门轰轰作响，一辆炫酷豪车在夜深人静的城市马路上尽情穿梭。 路过这座城市的霓虹璀璨，转眼我们来到了一片路灯昏暗的街区。 这里没有高大明亮的路灯，也没有修建漂亮的现代化小区，唯有一条秋风扫落叶般孤寂清冷的街道，和街道两侧已经熄灯的一栋栋老旧小楼房。 我下车打着手机的手电筒，挨家挨户地寻找门牌号。 秦珍珍坐在车上朝我鸣笛一声，然后开了车辆大灯，一块块门牌号顿时清晰可见。 不过这片街区不仅是道路两旁的老旧小楼房，顺着一些小巷子往里走，还有一些更加老旧的平房或者二层小楼房，甚至还有一些砖瓦房。 临街的门牌号找完，没有看到38号，于是，我决定走进那些黑暗的巷子里找找。 秦珍珍不放心我一个人，便停好车，跟着我一起进去找。 在里面摸索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在一个最不起眼，也最破旧的平层砖瓦房的门牌号上，看到了38号字样。 我转动手机，扫视了一遍这个被孤立在最角落的破旧瓦房。 裸露的砖体，没有任何粉刷，屋顶的瓦片看起来是被长年翻修过。 窗户上的防盗网可能质量太差，也可能风吹雨淋久了，已经锈迹斑斑。 大门是两开的铁门，也已经生锈。 此刻大门是紧闭着的，窗户里有一层淡淡地黄光笼罩。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整，这家人还没睡觉呢。 我轻轻扣响铁门，不一会儿，从里面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啊？是阿兵吗？” 我正声回应：“我是罗兵的老同学，他回家了吗？我想当面跟他聊聊。” 一秒。 两秒。 …… 半分钟过去，里面没有了任何响动，甚至那窗户里的灯也熄了。 把我当贼防了？ 算了，反正找到了位置，我明天白天再过来看看吧。 转身，我和秦珍珍准备离开。 这时，黑暗的小巷道里有个黑乎乎的人影朝我们走来。 第146章 夜半顾茅庐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人影走得近了，借着手机的光线，我隐约可辩，这是一个男人。 男人身材不高大，也就普通身高，但身子看起来比较单薄。 再走得近些，手机的光线落在男人的脸上，那越来越清晰的五官，正是我要找的老同学罗兵！ “罗兵，你还没回家呢？我以为你已经回来了，所以正想敲你家门。” 罗兵见到我，先是愣住，然后脸上浮现出深深地惊讶，他疑惑地走到我面前。 “不是说好了微信联系，下次再聚吗？怎么你还找上门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的。” 罗兵脸上闪动着不自然的神色，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后破旧的房子上。 我陡然明白，家丑不可外扬，如今我穿得也算得体，他却一身脏臭工装。 而且他家房子确实看起来很破旧，作为老同学又是个敏感的男人，他心中肯定觉得我是来看他笑话的。 又或者说，这种老同学间的差距，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和面子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再加上秦珍珍还一身贵气地站在我旁边，他肯定认为，我已经发大财，是个大老板了，来这里，就是为了可怜他，或者秀优越感。 我尽量让自己笑得坦然和真诚。 “罗兵，我不是来找你吃饭的，我是来找你叙旧和商量事情的。” 他在犹豫，看来我的顾虑不是多余。 紧接着，我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什么优越感，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一个寝室，我的生活费被偷了，你从你的生活费里匀了一些给我吗？” 罗兵愣愣地点点头，他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 我继续道：“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初你帮了我，我就一定会帮你。” “虽然我前些年欠下了不少债务，过得远不如你，最后老婆孩子还跟人跑人。” “现在我虽也算不上有什么成就，但我却有帮你的能力。” “罗兵，我开了个小公司，现在正是发展关键期，我很缺得力又值得信任的人，我信任你，你来帮我可以吗？” 我诚挚相邀，罗兵却眉头紧皱，过了一会儿，他才抬眼来看我。 “多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有自己的工作，我的生活状态我也很满意，我不喜欢过于起伏的生活。” 对于罗兵的回答，我是始料未及的。 这么干脆的拒绝我，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换做以前，他一定会犹豫再三，只要我再多加吹风，态度强硬些直接叫他第二天去上班，他就会慢慢顺从。 可现在，这么多年不见，他也终于学会了拒绝。 对于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果断拒绝。 我惋惜地叹了口气：“好吧，竟然你不愿接受我的帮助，我也不勉强你，但希望你还是多为自己的家庭考虑，毕竟，孩子还是希望有个舒适的家。” 我知道，罗兵拒绝我，不过是自尊心在作祟。 同样是一个起点出来的大学生，凭什么他就过得这般不如意，我却能活得潇洒，还开公司赚大钱。 他心中的天平已经严重失衡。 突然，他家大门发出了尖锐的“咯吱”声，紧跟着，门被缓缓打开。 一个五六岁的白嫩小男孩儿从里面奔跑了出来。 “爸爸！”一声清脆干净的童音在这黑暗而寂静的环境里显得异常的清亮。 罗兵想要抱起小男孩，却突然停止了动作，他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工装，在小男孩头上摩挲一番道： “爸爸身上很脏，就不抱你了。” 紧随小男孩儿后面出来的，是一个村妇打扮的女人。 头发有些蓬乱，身上的衣服也很陈旧，隐约之间，仿佛还打了补丁。 她的样貌普通，身材已经走形，脚踩一双破洞的毛拖鞋，一脸淳朴地看向我和秦珍珍。 当她的目光落在秦珍珍身上的时候，却又露出一个女人本能的艳羡和嫉妒。 不过人各有命，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不公平的事。 片刻之后，她收回目光，看向罗兵。 “阿兵，有客人啊，叫进屋里坐吧，喝点热水，外面怪冷的。” 罗兵满脸尴尬，他的表情透露着不想让我进去，但他老婆却热情地邀请，甚至去拉住秦珍珍的胳膊，往屋里带。 最后，罗兵不自然地笑着说：“进屋说吧。” 屋里，是家徒四壁的样子，面积不大且陈设有些杂乱，起居用度都是村里标配。 我和秦珍珍坐在一条长木高板凳上，桌上已经倒好了开水。 看来女主人已经做好了请我们到家里坐一坐的准备。 罗兵坐在我们对面，他老婆带着孩子站在一旁。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我喝了一口开水道：“罗兵，你不介绍给我们相互介绍一下？” 闻言，罗兵看向站在一旁的老婆孩子。 “这是我老婆，董小花，那是我孩子，罗天航。” “小花，这是我大学室友，叫江文山，旁边是她的老婆，叫……” “我叫秦珍珍，我现在不是他老婆，不过，以后有一天或许可以是。”秦珍珍立马自我介绍，还得意地补充了后半句。 乖乖，这要是让卢茵茵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 我立马解释：“不，别误会，我跟秦珍珍就是普通朋友，她也是公司的合伙人之一，我们之间没有男女朋友关系。” 董小花立刻露出一抹不同寻常的微笑，然后道： “我明白，看样貌，珍妹妹也就二十出头，文山兄弟，你真是好福气啊，有这样一位年轻又漂亮的朋友。” 完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为今之计，也只能不去过多解释，否则越描越黑，再想解释清楚，就难了。 我呵呵笑着，转移话题道：“真不是那种关系，罗兵，在外面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好好考虑一下，很晚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我起身准备离开，董小花上前留人。 “等一下，文山兄弟，你们刚才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我同意阿兵去你公司，阿兵这人就是太轴，嘴上又不会讨好人，你都不知道，在汽修店，他经常受人排挤，还总是被老板克扣工资。” 说着，董小花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本来一个月也没几个钱，花在养家糊口上就没有剩余，还经常被扣工资，我们家隔三差五就会短粮缺食，孩子正在长身体，已经好几个月没吃上肉了。” “文山兄弟，你有这份心，我们已经很感动了，要是你真看得上阿兵这人，我是万般同意他跟着你的。” “至少，他跟着，也比在那个汽修店要强。” “你看我们家，你就知道，这些年，阿兵吃了多少苦，孩子跟着吃了多少苦。” “阿兵就是嘴硬，放不下那点自尊心，也怕自己嘴笨会给你惹麻烦，所以才拒绝了你。” “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觉得阿兵不识好歹，他只是怕给你惹麻烦。” “小花，别说了，丢人！”罗兵喝止自己老婆的哭诉。 但这些话我相信董小花已经憋心里很久了，今日找到了说出来的机会，所以干脆一吐为快。 我尽量让自己不流露任何怜悯的眼神，以免触及到阿兵脆弱的自尊心。 我平静道：“罗兵，我把你当朋友，是真心诚意过来请你去帮我的，否则，我怎么会连夜过来？” “为了看你笑话吗？我不是那种人，如果我是，我就不会进屋来喝这杯热水。” “罗兵，为了老婆孩子，你得探出头来跟着我拼一拼。” “男人，就该勇闯天下，而不是安于一隅，却又心中不忿，为什么自己不能让老婆孩子过得更好！” 我的话像一颗颗炮弹落在罗兵的心上炸开了花。 他猛然抬起头看向我，嘴里说出了一句话。 第147章 我的决定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跟你！” 我的嘴角裂开一个大笑，张开双臂拥抱罗兵。 “好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一个阵营的人了，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以前就觉得你办事能力强，只是不屑于人情世故，如今你能加入我，我有信心，我们的公司会发展得更快更好！” 我的确需要像罗兵这样的人帮我去搞定一些狡猾又难啃的客户。 罗兵骨子里是一个十分耿直的人，他不屑于任何奸猾手段，倒不是看不出对方的伎俩，而是根本不屑，不接招，让对方毫无破解之法的那种人。 对于那种谈合同的时候既想要我们帮忙推广，又想从中扣取小利益而死缠烂打的人，罗兵去应对，最为有效。 我的公司现在就缺一个唱硬黑脸的角色，罗兵正好合适，跟我一唱一和，客户百分之九十九都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如此想着，我心中更加欢喜。 “对了，阿兵，你跟那个汽修店辞职，需要走什么流程吗？”我问道。 “不用，那是个私人店，我直接跟老板说一声就成。”罗兵回答道。 “那就好，你明天上午去店里把离职的事办好，结算工资，然后就直接到千业大厦来找我，我等下在微信上给你发地址。” 我的语气轻快愉悦，招得一员大将，我相信，公司会越来越好！ “阿兵，你工资能结算到吗？上个月的工资都拖欠着没发……”董小花突然担心道。 罗兵的眉头也紧跟着皱起来，看来，这家店的老板不但对罗兵不好，还打算不发工资。 “阿兵，明天我来接你，一起去那个店办离职。” 罗兵顿时感激地看着我，连声对我说谢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什么谢谢，以后都是自己人，我们就先走了，明天我大概八点过来接你。” 回到车上，我嘴角忍不住上扬，秦珍珍忍不住吐槽道：“招个人 这么高兴，招其他人的时候也没见你笑得合不拢嘴。” 我转过头：“罗兵不一样，他是我的神助攻，你瞧着吧，他以后在公司绝对能堪以重用！” “行，你高兴就好，反正我是个白拿钱的主，没资格干预你要招谁，现在要回家吗？”秦珍珍问道。 “回家，老弟还在家里照看茵茵，俩人不是很熟，处久了难免尴尬。” 午夜以后，城市的霓虹灯黯淡了一些。 我凝视着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心中又感叹起来。 七年光景，我从创业失败的地方又重新站立起来。 曾经，我为了家庭选择去996福报公司摸鱼，现在，我为了自己，再次选择走进这片商界修罗场厮杀。 最终是再次落败，遗憾退场，还是一举成功，成为人上人，一切还未可知。 前路道阻且长，有人想抑制我的崛起，有人想结束我的生命。 但我心中仍然相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现在经历的一切， 都是在劳我筋骨，饿我体肤，空乏我身。 我唯有咬牙坚持过去，才能求得一线希望，否则，等待我的，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临寒境，我浑身陡然起来了一片鸡皮疙瘩。 “想什么？这么出神。”正在开车的秦珍珍侧头看了我一眼。 “没什么，就是觉得前路茫茫，我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别怕，有我在，你就是开了外挂的小说男主角！”秦珍珍半开玩笑道，我却心中微微惊讶，没想到她还会开玩笑。 每次见到她跟别人说话，不是针尖对麦芒就是强势到碾压对手，即便是一个人的时候，也是愁眉不展或者厌世嫉俗地抽着烟。 亦或是孤傲冰冷得天寒地冻，让人不敢靠近，也或者是明媚动人，惊世绝艳到令人痴醉。 秦珍珍把我送到小区门口，然后一脚油门快速离去。 夜色下，小区寂静而安详，我迈着轻快的步子，很快坐上电梯。 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里面忽然传出卢茵茵喜悦的欢笑声。 开了门，我看见老弟正在陪卢茵茵看电视剧。 两人有说有笑，还好，他们不觉得相处着尴尬就好。 “哥，你回来，我正想给你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现在都凌晨两点了，嫂子不放心你，也没去睡觉。” “哥，警察那边怎么说？” 老弟见我回来，立马过来问我。 看来，我去警局的事，老弟已经给卢茵茵说了。 我将外套脱掉，走到沙发前坐下。 “喜忧参半。” “怎么说？”老弟一脸急切。 我轻轻叹口气道：“现在警察那边查出了是刹车油有问题，才导致了车辆刹车失灵，出现车祸。” “所以，他们制定了三条路线。” “第一条，从张叔嘴里直接得知背后凶手，唉，张叔为了包庇凶手，已经主动将罪责揽自己身上了。” “第二条，背后凶手再次找上我，警察布在暗处的人到时候及时抓捕。” “第三条，查道路监控，锁定所有对张小武车子动过手脚的人，逐一排查。” “其中，第三条对你很不利，文才，你要小心。” 老弟一罢手道：“不用担心我，我的小弟对我很忠诚，不会出卖我的，而且，他们破坏的只是刹车片，没有往油里掺东西，这事落不到我们头上。” 卢茵茵听完老弟的话，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看来，老弟还真是直接跟她交底了。 我继续补充道：“如果能不走第三条就尽量避免第三条，所以我已经让秦珍珍撤掉了她安排在暗处的保镖。” “我要用自己做诱饵，引诱对方上钩！” “山哥，你这样做太危险了！对方是冲着你的命来的，万一有个什么，我和孩子怎么办！”卢茵茵极力劝说我。 老弟也是直接否定我的做法，说这太危险。 但我已经别无他法，张叔嘴严，一定是因为收了足够大的好处。 第三条路牵扯到老弟，我不能冒险。 只能尽力促成第二条路，兵行险招，未尝不可。 “我已经决定了，秦珍珍也已经将安保人员撤去，明天开始，便是第二条路的开端。” “山哥。” “哥。” 老弟和卢茵茵同时出声，想要再劝劝我，但我心意已决，不会再变。 “文才，这段时间得多麻烦你替我照顾茵茵，为了引出对方，后面我都会单独出行，如果我遇到什么不幸……” “不，不会！”卢茵茵蓦然喝止我，眼中泛着泪光。 “文才，明天开始，由你开车接送茵茵，阿凯那边，如果他不继续留院观察，你再把他也捎带上。” “我后面每天都会自己上下班，我一定要将那个死抓着我不放的人揪出来！” “否则，我和我身边的人，随时都会处于危险之中。” 老弟低头沉默一会儿，然后再看向我的时候点了点头。 有老弟保护茵茵，我是放心的，这样，我也可以放手去做我想做的事。 “哥。” 老弟突然喊我，“敌在暗我们在明，我怕他会入室行凶，直到案子结束之前，我都在你家睡沙发，保证你们的安全。” 老弟的提议虽然很好，但他睡了沙发，我岂不是要进屋里跟卢茵茵一块儿睡了？ 第148章 解困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安排好一切，接下来，便是等着对方上钩。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饭，独自打车到长鸣街，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整。 我三步并作两步，按着昨晚的路线，花了五分钟来到罗兵的房屋前。 “罗兵。” 我站在门口大声喊他的名字，因为他家的大门是紧闭的。 喊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正准备扒窗户看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董小花的声音。 “文山兄弟，你来晚了，阿兵已经去汽修店里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等我过来再一起过去吗？”我问道。 “今天一大早阿兵就给他的老板打电话，说要辞职，他老板很生气，叫他立刻过去，否则，不给他结算工资。” 董小花喘了口气，继续道：“你也知道，我们家很缺钱，所以他怕老板真的不给结算工资，就先过去了。” “本来我应该在家等你的，但孩子要上学，我就想着先把孩子送学校，再回来等你。” “但路上赌车，就给耽误了，文山兄弟，久等了吧？” 我罢罢手：“没有，我也是踩点到，他所在的汽修店在哪里？你能带我过去吗？” 董小花立马扬起笑脸，两条鱼尾纹都快伸入发髻里。 “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其实汽修店离他们家不远，走路也就半小时路程。 董小花带着我来到汽修店的时候，汽修工人正在店里修车，阿兵也在忙碌着。 我走过去将阿兵拉到店外：“阿兵，你这是干什么？不是来辞职的吗？” 阿兵露出委屈又惭愧的表情。 “文山，我可能不能马上去你那边。” “周老板说，在他找到下一个人顶替我之前，我都不能走，否则，不仅不给我结算工资，还要让我赔双倍违约金，我没有钱赔给他，所以……” 我顿时就怒了，这是把手下的员工当人吗？当奴隶吧！ “阿兵，你跟你老板签过雇佣合同吗？上面有说赔违约金的事？” 阿兵低头想了想，然后道：“当时就顾着签合同，没仔细看，好像没有看到说违约金的事，之前走的那些人，都是说走就走了，我以为我也能。” 很明显，这周老板还想继续压榨阿兵，觉得阿兵老实，就死拽着不放。 就算要放他走，也要狠狠刮一层油才行！ “阿兵，把你老板叫出来，我跟他谈谈。” 阿兵朝店里的一个角落看去：“坐在那里抽烟看手机的人，就是周老板，他狡猾得很，我看你还是别找他。” 我把手放在阿兵肩头宽慰。 “放心，我现在也算是阅人无数，什么刁民我都见过，你在边上好好配合我就行。” 我带着阿兵和他老婆一起去到那个周老板面前。 开始他以为我是来修车的，还笑脸相迎，一听我是阿兵的朋友，不是来修车，脸立马就垮了下去。 甚至还有要轰人走的意味。 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周老板惊诧地打量了我几眼，然后嚷道：“想干什么？说情吗？我这里不通人情，交钱，就可以走人，没钱，就继续还给我干苦力！” 我露出奸商般狡猾的笑容。 “周老板，别急着赶人，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哦？” 周老板奸商本质暴露，就那贪财的眼色一显，我就知道有戏！ “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周老板看起来四十几岁，我看起来比较显年轻，叫我小兄弟，我也接受了。 我恭敬道：“我叫江文山，周老板，我今天来是有个项目想跟你商谈一下。” 周老板的眼睛顿时放出光彩，那是对金钱的渴望。 “江老弟，怎么说？” “周老板，你平时看抖音吗？”我心中冷笑，嘴上却平静地问道。 “看啊，现在谁不看抖音？小孩儿老人都看，怎么，你是抖音的项目人员？”周老板被我勾起了好奇心。 “周老板，你想不想让你的店在抖音上打广告引流，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汽修店，然后都到你这里来修车？” “想啊！我做梦都想！我天天看那些人还有一些同行在抖音上打广告，还有那么多人评论点赞看视频，我心头羡慕得要死，巴不得那视频中的店就是我的店！” 周老板激动得坐直了身子，甚至微微向我倾过来。 我露出得逞的微笑，看样子周老板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我的圈套。 “周老板，你应该知道，如果是你单独在抖音上发视频打广告，流量非常小，甚至不会有人看见。” “但如果我帮你做这个广告推广，那效果就不一样了，我能保证你店的视频点击能上千万！” “千万？” 周老板震惊了，他猛地握住了我的双手。 “江老弟，你简直是我的贵人啊！” “我这店不仅机修师傅的技术好，服务也是一流，只是店面开在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所以生意不是很好。” “如果我这店能在抖音这种大流量的地方曝光，那生意肯定会异常火爆的呀！” “江老弟，你是抖音官方旗下的市场调查员吗？” 我淡淡一笑：“不是，我是开网红经纪公司的，我手下有很多百万粉丝基数和千万粉丝基数的网红，只要你想，我可以让他们过来现场给你拍视频做宣传。” “你应该知道，粉丝越多，你的店曝光率就越高，更容易上推荐和热门。” “到时候，你这点地方怕是要扩展一下，才能容得下源源不断寻过来找你修理的车！” 我尽情展示着自己的画饼技术，周老板被我说得有些心动。 “江老弟，你说的这是个什么操作方法？你们公司有营业执照吗？” 老滑头还是心动了，我慢悠悠道：“文凯清风网红娱乐经济公司，你现在就可以用天眼查查看真伪。” 周老板也不含糊，立马拿出手机查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惊讶道：“江老弟，你们公司注册资金有一千万啊！” 我心中虽然震惊，但也只能装作没错，就是，很淡定的样子点点头。 之前因为阿凯出事，后续去工商局的事都是秦珍珍一手包办了，难道她偷偷改了注册资金？ 一千万，得多缴多少相关费用啊！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把阿兵的事解决再说。 “周老板，公司你也查了，不如你再查查抖音上的知名网红文凯清风，他就是我公司旗下的网红。” “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江老弟的话，不过你这个公司法人代表叫张凯，不是你的名字啊。” 呵，看得还挺仔细！ “周老板，张凯就是网红文凯清风，因为我的个人原因，我退居幕后，领了职务负责出来谈客户，但你放心，只要是在我这里谈妥的条件，后面绝不会更改！” 随后，我又从我的公文包里拿出工作证，以及手机里以前存的一些视频，这才彻底打消了周老板的怀疑。 “哈哈。” 周老板眉头一挑大笑了两声，“江老弟，你这个打广告很贵吧？你看我这小门店，怕是出不起那么贵的广告费。” 呵呵，老狐狸，终于是说出了重点！ 我也露出一脸狡猾道：“周老板，条件都是可以谈的，更何况，我朋友还在你这里工作，这条件就更好谈了。” “嘿嘿嘿嘿。” 周老板笑得合不拢嘴，“江老弟，你真会做人，说说你们都是怎么收费的？” 我再次从公文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份广告宣传价目表，递给周老板。 “价格都在上面，看看你能接受哪一项，看在你是我朋友老板的面子上，我能给你打折。” 周老板拿着价目表从上往下仔细看了看，然后眉头一皱将册子放到桌上。 “江老弟，不是我说，你们这收费也太贵了，我这消费不起啊。” 那一副想要跟我讨价还价的嘴脸我都不知道看过了多少张，他一罢手，我就知道他是要拉屎还是放屁。 我也不跟他磨叽，直接问道：“周老板，看上了哪一款，直接说，我们商讨价格。” “好！” 他就等着我这句话，我一说，他就立马拍响桌子。 “江老弟，你看你那个全套视频就不错，只可惜，一个视频就要十万起步，我实在觉得心疼。” 要我，我也挺心疼，不过我既然站在了剥削者的位置上，自然是以利益为先。 “周老板，你觉得多少你能接受？” 十万起步，他应该是指的粉丝基数在一百万以上的网红推广。 周老板心疼的表情立马烟消云散，他贼兮兮地厚着脸皮说道：“江老弟，我看五万就差不多了！” 第149章 一箭双雕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10万对半砍成5万，周老板的心还真是黑得离谱！ 这下不是他心不心疼钱了，而是我的心在滴血了！ 这个要求，简直过分，如果是平时的客户，遇到这种人，我直接就叫滚了，摆明了不诚心合作，我也懒得费口舌。 但现在不一样，我必须要解救阿兵，帮助他今天就摆脱这个汽修店。 所以，我只能与他周旋一二。 “周老板，你店里修车怎么收费的？” 周老板神色一愣，没明白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本着有生意不拒绝的原则，他还是简单介绍了几种修理价格。 “哎呀~” 我身子微微后仰，“周老板，我觉得在你店里的维修费用有点高啊，我去的上家店都比你这里低。” “怎么可能？” 周老板狐疑，“我这里的价格，可以说是十分亲民，方圆几十里的店都没有我的实惠，江老弟，你怕是唬我的吧？” “唉。” 我轻轻叹口气，“周老板，我怎么可能唬你呢？你这周围，你真的有好好做过市场调查吗？出了你说的范围，难道就没有比你这更优惠的店吗？” “周老板，我朋友有一辆豪车前两天被撞了，急需修理啊，我看你那5万套餐不错，打个折，2.5万修理全套，我觉得挺合理。” “江老弟！” 周老板气得拍桌而起，“你开什么玩笑？5万块的套餐已经是没赚钱了，你还还价2.5万，这不是诚心不想修车吗？” “呵呵。” 我干笑着拉他坐下，“周老板，先别激动。” “我这不是为了举个贴切的例子让你将心比心吗？” “你看啊，你选了10万块类型的推广费，那对应的网红就是百万粉丝级别的。” “抛开我公司跟网红的分成，还要给其他员工发工资，房租等各项杂费，你说，这钱还能剩多少钱？” “而且，我总得要吃饭对不对？” “你直接给我划掉5万，老实说，我光按规定分成给网红之后，就剩几千块钱。” “一个大项目就赚几千，房租都不够交，我上你这干嘛呢，这不是给自己闹心吗？” 周老板甩着脸色，还是很生气的样子。 “江老弟，你要是嫌我还价高，直说，我们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却跟我东拉西扯绕弯子套我，这生意我不做了，你请吧！” 没想到这个周老板还是个直脾气，我赔笑着脸道：“周老板，价钱都好商量。” “其实我这次来，还想顺带跟你谈另一件事。” “哼。”周老板轻声冷哼。 “周老板，你看这样成不成。” 我再次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我给你打八折，8万块，粉丝基数五百万左右的网红来现场给你拍视频做宣传。” “但是，今天我得带我朋友走，因为我想让他跟着我干，上午做入职，下午开始熟悉业务。” “只要他跟我，以后你这里的项目就都交给他来负责，后续折扣可以给你延续三期。” “你算算，一下省了六万块，又得到了大力宣传，还有自己的人脉，你后面还不躺着数钱？” “但我也有个要求，这种不能摆上明面的操作只能你知我知阿兵知。” “因为我其他更大数额的客户都是老老实实按照合同规定在付钱，你这里的小灶，仅看在我朋友阿兵的份上。” 周老板怒容消散，他两个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考虑。 我乘胜追击：“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在抖音上找个五百万粉丝的大网红问问，做你选的这种专题推广，全套需要多少钱？” 周老板也不避讳，拿起手机就开始翻找。 接连问了好几个，全都是说的各自签约公司的高价，10万以上！ 我本以为我的心已经够黑了，万万没想到，我这颗心简直鲜亮血红得不得了！ “周老板，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这里本来就已经是在做良心价了。” 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笑，这单算是十拿九稳了，还能顺带解救阿兵，简直赚大了！ “江老弟，真的不能再少了？” “周老板，我求你给留口饭吃吧！” 周老板大笑两声道：“江老弟，那行吧，就按你说的价格做。” “好勒，我现在就叫我的助理送合同过来！”我赶紧给方似锦打了个电话，把合同的内容作了修改后让她打印一份送过来。 周老板的目光移向阿兵。 “罗兵是个老实的好人，既然他选择跟你，想必在你那里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我也不好阻碍了人家的大好前途。” “只盼啊，在后续的合作中，他还能像以前一样，对我真诚。” 阿兵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我立马打圆场道：“周老板请放心。” “回去我会好好培训阿兵，让他全心为你服务，要是你后面有什么不满意的，也可以来找我，随时恭候你的电话！” 漂亮话是这么说，后面有你苦头吃，呵！ 我在心里冷笑，脸上却摆出一副真诚善意的微笑。 一个小时后，一切办理妥当。 周老板大概就是现实版的葛朗台吧。 前面谈合作的时候扣扣搜搜说自己多穷多穷，总之没钱，后面临到签合同了，见有大便宜可占，一口气就签了三期！ 乖乖，你这是有便宜不占，就是乌龟王八蛋的心理吧！ 好在总算是按着我的意想办好了一切，虽然中间有些坎坷，也吃了点亏。 但总归是阿兵结算到了工资，也顺利投到了我的门下，顺便还签了个单子。 回公司的路上，方似锦开着车，一脸的欲言又止。 从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她有什么事想要跟我说。 拿着合同来到汽修店，她看见我的第一眼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现在就连开车也不能专心，总是想说又不说，只是轻声叹气。 “似锦，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说，别顾前顾后吞吞吐吐的。” 此刻，车里就坐着我和方似锦，以及跟我去公司报道的阿兵。 方似锦的目光往后瞥了一眼，然后道：“这件事关乎你的名誉，你还是到了公司去问茵茵姐吧！” 第150章 我被砸车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窗外下起了毛毛细雨，雨点打在车窗上，一片模糊。 阿兵的家离公司算不上特别远，开车不堵车的话，二十几分钟就能到达。 即便是坐公交车，四十分钟左右也能到，如果是坐地铁，最多也就半小时。 下了车，方似锦负责去停车，我带着阿兵先去公司。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坐电梯的人很少，应该不会碰到赵合礼。 来到电梯前，正好有人乘电梯下来。 门开了，赵合礼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走出电梯。 “江文山，都快中午了才来上班，你这老板当得还真是悠闲，昨天也没上班吧？” “赵总，自家人管自家事，没事别扫别人门前的雪，不然，知道的以为你热心肠，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现在看见赵合礼的嘴里就嫌恶，我敢肯定，教唆张叔的人，一定与赵合礼脱不了干系！ 赵合礼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呛他，竟把他气得一时只能怒目圆瞪。 “江文山，走着瞧，有你求我的时候！” 赵合礼狰狞的面孔下两排黄牙清晰可见。 他刚走出两步，忽然又停下回头继续说道：“江文山，你在咱们这栋楼现在可是大红人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在抖音火了！哈哈！” 我也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说我火了却又满是讽刺之意。 我没有立即进电梯，而是先掏出手机打开抖音。 进去第一条，就是一个火爆了的视频。 视频里，有我，有卢茵茵，还有韩家人，地点就是那天晚上的月华酒店！ 视频经过剪辑，但仍然条理清晰，前因后果交代得很清楚，甚至最后秦珍珍出场，都被录了进去。 点开评论，里面各种声音十分嘈杂。 有人说我戴绿帽子不嫌绿，有人说卢茵茵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我的，也有人谴责韩明泽人渣，还将他的抖音号爆了出来。 不过，他的抖音号已经被我注销，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反正我点进他的主页，是查无此人。 视频被曝光了，但为什么是隔了一个周才突然火爆起来？ 按照短视频的尿性，要是有人发，不应该第二天就火了吗？ 正在我神思之际，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方似锦。 此时，我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电话接起。 “似锦，什么事？” “江文山，我草你大爷！视频是不是你故意放抖音上去的！” 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就被手机里一个不辨雌雄的声音破口大骂。 不过再仔细听两句，我便辨别出了这声音是韩明泽的。 我立即回到：“韩明泽，诬陷人的时候得拿出证据，没有证据就开口，那叫满嘴喷粪！” “江文山，我跟你没完！” “给我砸！” 很快，我就听见那边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准确地说，是砸玻璃、金属物和什么脆硬的东西。 他在砸什么？ 等等，韩明泽用的是方似锦的手机，而现在，方似锦应该是刚停好车。 那么，他砸的东西难道是我刚买的丰田车？！ 我心中大惊大怒，脸都气到变形。 阿兵见我脸色十分难看，便问我遇到了什么事。 我稍稍镇定心绪，回头对他说道：“阿兵，我这里还有一点急事要去办，你先上去办入职，人事部的同事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放心去。” “好。” 阿兵见我不愿告知，便也不勉强，径直走进了电梯。 我转身便急匆匆跑向露天停车场。 大厦外面有一片露天停车场，那里收费比进地下停车场便宜，所以我一般都将车子停在那里面。 跑了三四分钟，我有些气喘吁吁，额头上也渗出了丝丝细汗。 眼看着已经到了停车场边缘地带，我双手撑着膝盖喘上两口气，抬眼目之所及之处，一群人正对一辆黑色小轿车棍棒伺候。 一个职业装的女人正在一旁拉扯，却不幸被一个粗野男人狠狠推到在地。 “住手！” 我使劲浑身力气，隔着老远扯着嗓门儿大吼了一句。 也不知道他们听见没有，反正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继续暴揍我的小车。 我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过去，将正在对我小车施暴的几个壮汉拉扯开，然后恶狠狠地瞪着一旁看戏的韩明泽。 “韩明泽，我要告你，你损毁我的私人财产！” 韩明泽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更加得意又愤怒道：“江文山，你去告，你去告啊！” 同时他又从钱包里拿出一打钱砸我脸上，并继续叫嚣道： “大不了就是赔你这破车的钱，说，多少钱，我有的是，砸，继续给我砸！砸到我满意为止！” 闻言，几个壮汉抡着铁棒继续打砸我的小车。 听着“砰砰”的打砸声，我是既心痛又愤怒。 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随便砸我的车吗？ 我真的怒了，于是我直接上去夺过一个人手里的铁棒，然后冲到韩明泽的豪车前，将铁棒高举起来。 就在我即将砸下的那一刻，方似锦空手接铁棒，将我拦了下来。 “师傅，你清醒一点，你不能砸！” 旁边的韩明泽却一副狗眼看人的样子，语气中充满嘲笑和挑衅道： “砸，有种你就给我砸下去！砸到报废为止！” “几百万的豪车，砸坏了，你赔得起吗？” “江文山，你就是个点了黄豆不出芽的孬种！你还想在女人面前耍威风？我给你脸了吗！” 妈的，老子就是赔不起，我也要砸到你哭爹喊娘为止！ “放开我！我要把他的车砸个稀巴烂！” 方似锦紧紧地环住我的腰，贴紧在我后背拉住我，并拼命劝阻我冷静，理智。 但我的理智早就被韩明泽那欠揍的嘴脸气得不知所踪。 此刻，我只想冲上去爆砸韩明泽的豪车出气！ “嘎达，嘎达，嘎达。” 一道道慢悠悠的细高跟儿着地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很近，近到仿佛就在我的身后。 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臂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紧接着，纤纤玉手握住了我手中的铁棒。 往前一抽，铁棒从手中被抽走，一道倩丽的侧影从我身边走过，只留下一阵淡雅的清香。 婀娜多姿的背影，高挑的骨架完美的身段，这样的女人只能让我想起秦珍珍。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这个女人，挥动铁棍，将韩明泽豪车的挡风玻璃狠狠砸碎！ 第151章 为我出头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人民币的声音此起彼伏，韩明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砸坏他的车窗，砸掉他的后视镜，砸裂他的引擎盖！ 转身，秦珍珍扭动了几下脖子，再踩着高跟儿鞋来到我面前，将铁棒交回我手中。 然后靠近我的脑袋，耳畔轻语道：“想砸就砸，算我头上！” 方似锦已经松开了我，一脸花痴地看着秦珍珍，目光中全是崇拜和惊艳之色。 她甚至小声惊呼：“珍姐，你好酷啊！” 我看了看手中的铁棒，又看了看韩明泽那已经被砸得惨不忍睹的豪车，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不少。 韩明泽见我没有下一步动作，便大着胆子质问秦珍珍。 “秦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砸我车！” 秦珍珍闲适地将双手抱在胸下，脸上满是悠闲自得的神情。 她不紧不慢道：“你砸我朋友的车，我砸你的车，你要是不服，我的车就在那里，有本事，你就去砸。” 我当然知道秦珍珍的车一向价格昂贵，但我回头瞄了一眼她今天开出来的车后，我还是震惊了。 那辆车，是我之前在4S店看到的最贵了一辆超跑，落地超一亿！ 这种车砸一下，已经不是人民币在响了，是心在滴血啊！ 不过对于秦珍珍，可能也就惋惜一句。 但对于韩明泽这样的富二代，恐怕也是要三思一下了。 韩明泽在看到秦珍珍的超跑时，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手中握着的铁棍也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迟迟下不了狠心。 但即便今天秦珍珍不是开的这么昂贵的超跑出来兜风，韩明泽手中的棍棒怕也是落不下去。 秦珍珍是谁，敢砸她的车，那就是打秦家的脸！ 谁这么大胆子，敢去得罪首屈一指的家族？ 那不是找死吗？ 果然，韩明泽愤怒归愤怒，假装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带着手下的人准备撤离。 秦珍珍却突然叫住韩明泽。 “韩大少爷，就这么走了，砸车伤人，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韩明泽从钱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拿出笔在上面画了几下，然后扔到手中，愤愤离去。 我低头看了一眼，一百万！ 韩明泽竟然赔了我一百万！ 韩少爷，没事儿的时候多来砸车，随时欢迎啊~ 我将支票收好，心里的愤怒立马转成窃喜。 秦珍珍看着离开的韩明泽露出一个冷笑，然后又目光温和地看向我。 “现在，你可以买辆一百万的豪车了，走吧，我带你去王经理那里选车！” 再次见到秦珍珍带着我来4S店，王经理的态度依旧十分热情。 这一次我直接买了一辆宝马8系，办下来差不多一百万。 刚好，我现在面对的客户逼格也越来越高，是该有一辆拿出手的车开开了。 我相信，经过今天秦珍珍这么一折腾，韩明泽以后不敢轻易再找我麻烦。 由于店里没现货，王经理说下午会叫人将新车开到千业大厦停车场，并将车钥匙交给我。 坐秦珍珍的车回到千业大厦，有件事，我还是想问问她。 因为我心里总是有个直觉，视频的事跟她有关系。 “秦珍珍，抖音上有关韩明泽和我的视频你知道吗？” 秦珍珍点点头，将车靠边停好。 我又问：“你知道为什么那个视频上个周没有火，今天却突然火了吗？” 这一次，秦珍珍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沉默两三秒后，再开口回答。 “因为之前视频一直被韩家打压着，今天火了，是因为我要让它火。” “果然是你。” 我没有如释重负，也没有因自己猜中了而感到欣喜，反而心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它像一把盐，洒在了我的旧伤口上，隐隐作痛。 也像一种期待，期待很久了，却忽然落了空，满心都是失落和失望。 我语气冷冷道：“你让视频火起来，是因为你要借此打压韩家吗？” 秦珍珍盯着我的目光顿了一下，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不能用其他手段打压韩家吗？你这样放出视频，对我和茵茵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你为我考虑过吗！” 我几乎是咆哮着吼完了最后几个字。 那种失落而失望的感觉在心里凶猛膨胀，我甚至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但我却仍想质问出那最后一句。 不可否认，我对秦珍珍是有感情的，她对我的屡屡特殊对待，也无不在回应我深藏内心的好感。 但这一次，她却没有顾及到我，让我心中那深藏已久的感觉仿佛受到了委屈。 我觉得委屈，就因为很多次包括刚才帮我砸车出气，她都是第一时间站在了我这边。 所以，仅有一次没有考虑到我，我就觉得不行，我觉得她是不是变心了。 她是不是对我都是虚情假意，都是口头上的真情，实际上，我有可能只是她手里的一个工具而已。 一个冰冷的工具，还妄想得到主人持久的青睐和偏爱？ 痴心妄想！ 所以，我要质问她，我需要确认，那份偏执，是否还属于我。 秦珍珍惊愕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她立马就领悟到了我的点。 她的一只纤细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绝美容颜离我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如秋水的眸子含情潋滟，红艳的嘴唇轻轻开启，一阵淡雅清香的暖风拂过我的脸庞。 “如果你在意，就选择跟我在一起，我说过，我会等你，等你幡然醒悟，等你选择来到我的身边，跟我站在一起。” 秦珍珍软绵绵的声音魅惑十足，要不是我心神坚定，怕是已经顺着话答应了。 我将她推回驾驶座上，正襟危坐道： “我在意什么？我是要你做事的时候多考虑考虑，虽然对你有利，但对别人就会是很大的伤害。” “就像这一次，韩家是惹上一身骚了，但茵茵却因此受到了沉重打击，我也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这也是你愿意看到的？” 前一秒还暧昧温和的脸，这一秒就变得冷冰冰了。 秦珍珍娇艳的红唇勾起一个冷笑。 “卢茵茵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有时候因为你，她才有机会得到我半分的照拂，说到底，都是沾了你的光。” “那我呢？我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为什么视频还是义无反顾地火起来了？” 我质问，秦珍珍又笑意盎然起来。 “因为视频中你的损失，跟我打击韩家比起来，微不足道。” “商场如战场，唯有胆大心细又冷血无情的人才能站在顶峰，我不能错过任何一个使家族壮大的机会，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会损害家族利益的人。” “我有我的使命，我可以对你感情用事，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不能。” “如果你觉得你的感情受到了伤害，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秦珍珍的眼神真挚而纯粹，她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的心里话。 她能毫不遮掩地告诉我，是对我信任，还是因为我根本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基本不对任何人道歉，但这好像已经是她第二次跟我说对不起。 这个女人，对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只把我当工具人？ 第152章 “老友”到访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此时正值吃午饭的时间，秦珍珍将我“赶”下车后，便冷酷离去。 我掏出手机，正想给卢茵茵打电话，问她想吃什么给她打包上去，出了视频这件事，她应该不会想下来露面。 电话正在拨打，我回头间猛然看见赵合礼正站在一个角落，极其阴狠地盯着我。 那眼中的狠厉，仿佛要将我抽筋扒皮了才能解气。 见我发现了他，赵合礼扭头就走。 想不到赵合礼还是个痴情的人，都离婚这么久了，他竟然还对秦珍珍念念不忘。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虽然家花总有看腻时，但秦珍珍这朵家花，一旦离了家，立马就会成为无数男人的眼中花。 不过秦珍珍当时为什么会跟赵合礼结婚，我到现在都还没想清楚。 “喂，山哥。” 手机里传来卢茵茵微弱的声音。 “茵茵，你午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上去。”我拿起手机接听道。 “随便吃点什么就行，山哥，你可能要多带一份盒饭上来。” “你现在食量猛增了？” “不是，有个自称是你老朋友的人在公司等你，也没有下去吃饭，就在你办公室里坐着等，也没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哦，那好吧，我带三个人的饭上去，你在公司里先坐会儿。” “嗯，谢谢山哥。” 卢茵茵挂了电话，我却在想那个人会是谁，是阿兵在等我吗？ 半小时后，我提着三份盒饭回到公司。 此时公司里除了前台小妹肖柔柔空无一人。 其他人应该都下去吃饭了，或者外出拍视频去了，唯有肖柔柔自己带了饭，正在埋头一边吃饭一边刷视频。 我敲了敲台面，肖柔柔不悦地抬起一双明媚的狐狸眼。 看见是我后，那明媚的双眼瞬间含笑盈盈。 “江经理好，欢迎江经理回来。” 我淡淡一笑：“吃饭要专心，少看视频，会消化不良的。” “是，我知道了，谢谢江经理关心！”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俏皮。 当初决定由肖柔柔来当前台，不光是她外形条件极好，人美声甜，最主要的是她比较活泼，很有年轻人的青春活力之感。 提着盒饭，我先去卢茵茵办公室放下一份，然后提着另外两份推开了我办公室的门。 由于里面的百叶窗是拉着的，所以，在外面我也看不见是谁坐在里面。 但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就彻底震惊了！ “孙祥？” 我意外地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然后关上门放下盒饭。 孙祥也不客气，拿过去一份盒饭就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这样子，跟十年前我们在大学食堂吃饭的时候一模一样。 记得我们创业初期，条件很艰苦，经常吃盒饭，他也是这样，囫囵吞枣，饭都没嚼烂就吞下去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这吃饭的习惯却没能改掉。 “你慢点吃吧，又没人给你抢，也不像以前赶时间。”我打开自己的盒饭，也开始吃起来。 孙祥干笑两声道：“你不也一样，我们都是经过那个时期过来的人，吃饭这速度，这辈子恐怕都降不下来了。” 我俩只顾埋头吃饭，他没有要说来这里的目的，我也没有立刻就问他。 几分钟，我们俩风卷残云般将盒饭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饭都不剩。 水足饭饱，我们俩还同时打了个嗝。 我和孙祥相视一笑，这种感觉，一下将我拉回了十年前。 那美好而纯粹的学生时代，我们是再也回不去了。 “孙祥，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文山，还记得上次在你老家，在你老爹坟前我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你想找我重新创业。”我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当时你拒绝了我，可转身就自己创立了新公司，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厚道？”孙祥这几年发福的厉害，一露笑脸，难免有些油腻。 这油腻中带着几分奸猾的脸，立刻让我想起了赵合礼。 顿时，我心中升起一丝烦闷。 “我创建公司，对你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和损失，不应该跟厚道不厚道沾边吧？”我抱起双手，往后靠在座椅上。 “的确，没有对我造成经济上的损失，但对我的人格和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文山，你这次真的是伤害到我的心了。”孙祥脸上露出一抹悲伤，就好像他真的为此感到伤心似的。 不过依我对他的了解，这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戏码。 “孙祥，有话直说，拐弯儿抹角没意思。”我再次挑明。 “好，那我就直说了！” 孙祥从凳子上站起来，“文山，我要入股，我要买你们公司的股份。” “不行！” 我果断拒绝，“我不卖，我现在还没落到靠卖股份套现的地步！” 我严词拒绝，孙祥的脸上闪过一丝吃惊。 不过片刻，他又露出滑腻的笑脸对我说：“文山，你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一旦你这公司做大了，你会需要得力的助手，也需要与你有同等商业头脑的伙伴。” “你一个人，撑不起偌大的公司，除非，你不想做大，只想开个小公司养老。” “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既然你选择重新创业，那必然是要完成之前的遗憾，所以，你的目标是奔着集团公司去的，而不是安于一隅的小公司！” “呵呵。” 我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好的伙伴？” 孙祥的双眼微微眯起来：“我知道你最开始是拉张凯跟你一起重新创业。” “但张凯那胆小如鼠、无勇无谋的啃老族真的能做到跟你并肩作战驰骋商场？” “我看不能，他这辈子也就那样了，碌碌无为，平庸一生，那才是他的该走的路。” 孙祥的语气中充满优越感，他是打心底里就瞧不上阿凯的，这一点，从以前一起创业的时候我就知道。 “人都会变，以前年轻不懂事，遇事害怕胆小一些也无可厚非，只要认真突破自己，就能激发自己的潜能。” “而且能不能作为我前进道路上的伙伴，也是我说了算，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板着脸，语气冷冷。 孙祥见我有些生气了，便收起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他继续微笑着说道： “文山，一个人成长需要机遇，先不说阿凯能不能成长为与你并肩同行的得力伙伴。” “就拿我来说，如果我能入股进到你这公司，我敢说，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公司的业务和账目那都会直接上升好几个档次！” “至少，也比隔壁那个问啥啥不知道，连会计师证都没有的财务总监要强百倍不止。” “文山，我说的都是事实，虽然话不中听，但道理就是这样。” 我嘴角勾起一抹淡漠冷笑，什么时候开始，孙祥变得这么自负了？ 仗着经验老道，就随意拉踩新人。 “不好意思，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孙祥，你要是想跳槽，还是找别家吧。” “江文山，你真是不识好歹！” 孙祥突然怒目，这时，我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谁？”我喊了一句。 “是我，罗兵。”阿兵站在门口回答。 孙祥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他气愤地坐回凳子上。 “江文山，没想到你把罗兵都招到你公司里来了， 你容得下罗宾，容得下张凯，难道就容不下我？” “容不下。” 我冷冷回答。 第153章 以身做饵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孙祥气得扬长而去，阿兵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才进来。 “文山，孙祥他……” “没事。” 我想了想，既然决定重用阿兵，这些事不必瞒他，于是，我又补充道： “他想买公司的股份，我没同意，你应该了解他，以前在一个宿舍的时候，他就是那种不肯吃一点亏的人。” “他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现在突然来找我，要买我股份加入公司，大佛不会轻易去小庙，他恐怕是另有所图。” 听后，阿兵也跟着点头同意我的看法。 “对了阿兵，上午你来办入职，一切还顺利吧？” “顺利，人事部的同事对我很好，多亏了你的提点。”阿兵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提点谈不上，以后跟着我好好办事，钱，你不用愁。” “对了文山，你给我五千块的底薪，会不会太高了，我在汽修店，也才两千底薪，加上一些提成和补贴，一个月最多也不超过三千。” 我想给他八千底薪，就是怕他觉得给高了，所以降到五千正常水平，没想到，他仍然觉得高。 觉得高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以前的工资过于低。 阿兵的脸上满是不好意思，可能是对自己不自信，怕辜负我的期望。 “阿兵，五千只是起步，以后，你会赚越来越多的钱，给你老婆孩子更优质的生活，大房子和高档小区，在将来，你一定能买得起！” “如果你怕辜负我，觉得自己值不起这五千的底薪，那么，我们就试试看，一个月时间，如果你能为公司创造超二十万的价值，你就值得起。” “如果，你能创造更多，每创造多十万，我就给你提升一百。” “你完全可以用实力告诉自己，你值得起五千，也告诉我，我没有选错人！” 阿兵被我澎湃的情绪感染，他脸上的愧疚渐渐消失，转而是一种自信，想要努力争取和证明自己的情绪在慢慢攀升。 “文山，谢谢你看得起我，也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尽全力让自己成为你成功路上的最强助力！” 我起身伸出手放在他的肩上：“你不是我的助手，你和阿凯一样，都是我的合作伙伴。” “有钱，我们一起赚，同进退，共富贵！” “好！” 阿兵亦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俩四目相对，彼此坚定，彼此坚信。 今天阿凯没有来上班，应该是陪张婶儿去公安局劝说张叔去了，招网红的事，我就下发给了方似锦、人事部和其他网红。 下午的时候，我单独给阿兵开小灶。 介绍公司整体，介绍我们现在在做的项目，介绍未来的规划，还给他详细讲述怎么跟客户谈判。 阿兵的学习能力还跟以前一样强，学霸不是乱叫的，学习新事物方面四毫不逊色年轻人。 看着阿兵惊人的学习速度，总是能快准狠地抓住我讲述的重点，并迅速熟记和运用，我简直欣慰得想哼小曲儿！ 半天时间，阿兵就把整个公司的运营熟悉得差不多，并且，以前做出的项目他能提出很多独到的、别具一格的新见解和决绝方法。 不仅是我耳目一新，就连间歇着来“听课”的方似锦都连连赞叹，对阿兵竖起大拇指。 还夸我眼睛毒辣，这种遗珠都能被我发现！ 阿兵的确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本来我找他来，是想慢慢培养，毕竟他跟我同年，人上了年纪，学习能力和记忆力就不如之前了。 但他却如此惊艳，如此出色，这样一个百分百契合商场战斗的大将，遗落在一个偏僻汽修店蒙上灰尘，确实是太可惜了！ 好在我慧眼识珠，将这颗闪亮的钻石于尘埃之中捞起，这颗钻石，必将助我走上人生巅峰！ 下班的时候，我想送阿兵回家，阿兵拒接了我，选择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我将车钥匙交给我老弟，老弟送茵茵回家，我则朝着阿兵离开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 “阿兵，等等我，我跟你一起等公交车。” 我嘿嘿笑着小跑两步来到他身旁。 “你不是自己有车？为什么还要做公交车？”阿兵满脸疑惑。 “哦，我有其他事，先不回家，车子交给我老弟开回去了。” “那行，我坐的公交车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阿兵说完，转身就上了刚停好的公交车。 阿兵坐公交车刚走，一辆黑色的奥迪一脚急刹停在我面前。 赵合礼圆润的脑袋探出车窗。 “这不是江经理吗？怎么，车被砸了，自己坐公交车回家啊？” 我没有理会赵合礼的风凉话，他却越加得意起来。 “要不，我送送你？看你孤苦伶仃一个人站在这里吹冷风，我这心里，莫名其妙舒服得很！” 我依旧没有搭理他，转身来到公交车亭的凳子前坐下，望向别处。 赵合礼冷哼一声，继续嚷道： “江文山，你一个人可得小心呐，毕竟你得罪了那么多人，别哪天横死在路上，也没人及时给你收尸。” 说完，他一脚油门飞奔而去。 我嘴角却渐渐向上扬起。 刚刚赵合礼的话，明显暗指上次他安排张小武害我不成，一定会进行第二次谋害。 只是我跟他，即便因为秦珍珍的事不和，也没到起了杀心的地步，背后到底是谁想要我命。 而且，这个人，我肯定认识，不然，他怎么会通过赵合礼来对我进行谋害，而不是亲自出手。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也发现了一件事。 秦珍珍以前安排在暗处的保镖确实已经撤离，但却多了一辆银色的面包车跟在我左右。 也许，是警察局的同志吧！ 等了一会儿，我要乘坐的公交车还没有来。 心中思量再三，我决定走路回家！ 既然赵合礼已经发现我现在是一个人，那么，为了赶在警察查明真相前尽快铲除我，从现在起，到我安全回家，便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如此，我干脆给对方创造出更长的谋杀时间，将自己送到凶手嘴边，创造出绝佳的谋杀时刻！ 想就干，我起身开始走动起来。 从公司回到家中，我需要走一个半小时，其中需要绕行经过一些行人很少的路段。 现在天色又黑得比较早，当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可能已经天黑。 天黑了，又走到行人鲜少的巷道里，换做是我，我也会抓紧这绝佳的机会！ 一路上走着，银色面包车也在后面远远跟着，一想到警察同志们就在上面保护我，我心里就觉得特别安心。 走走停停，我中间歇了好几次。 不得不承认，最近锻炼少了，走路走久一点，就累得不行。 此刻，已过六点半，天色差不多黑尽。 本就没有什么路灯的偏僻巷子里，就显得更加黑暗。 我站在巷子口，回头望了一眼停在远处的面包车，然后一头扎进黑暗之中。 第154章 好汉饶命！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黑暗而偏僻的巷子里几乎没有人居住，破败的墙体和随处可见的垃圾已经说明一切。 左右两边有些快要坍塌的房子，连门都没有，里面黑洞洞的，啥也看不清楚。 我小心地在里面摸索前进，借着城市的点点灯光，勉强能看见脚下的路。 为了让可能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凶手认为我不知道他会有所行动，我尽量使自己走路的姿势看起来随意且放松。 但其实，我心里也是怕得要死。 万一是个亡命徒，万一是个武林高手，那我岂不是连喊的机会都没有？ 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如果可以，我想再活五百年！ 脚下的步子轻快但很细碎，我故意拖延着时间，万一在哪个犄角旮旯就藏着要取我小命的凶手呢？ 我不能让他失去这个机会！ 脚下被我踩着的垃圾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在心中默念：凶手啊凶手，我都这么替你着想了，生怕你不知道我的位置，故意发出声响告诉你，你还不出手？ 眼看这条最佳下手机会的巷子就要走完，凶手还没蹦出来取我狗命，我这心也跟着松懈了起来。 看来，他不在这里。 “啊！” 突然，我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 等我从地上再爬起来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小刀已经挨上我的脖子。 “好汉，好汉，别冲动，我有钱，我都给你，别杀我！” 我紧张得额头上在疯狂飙汗。 这个人看身形是个身高体阔的壮汉，浑身肌肉发达，就那拿小刀的手臂，肱二头肌凶猛凸起，一看平时就没少撸铁。 看不清楚样貌，倒是一头板寸和手指上的大金扳指很是惹眼。 他用粗犷的声音低语道：“我不劫财。” 我假装十分震惊，然后顺着常人思路害怕着回道：“好汉，你不劫财，难道是想跟我拼刺刀？” “本来我是个直男，但为了活命……来吧，拔剑吧！” 我做出视死如归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已经在解裤扣。 壮汉立马嫌弃地用握刀的手往我脑袋上重重一拍，我当即感觉头晕目眩。 眼前本就昏暗模糊的一切，变得更加黑暗起来。 旋即，我重心失衡，往一旁沉沉倒去。 失去意识之前，我心中顿时绝望喊道：完了。 再次睁眼，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卢茵茵和老弟坐在床边守着我，见我醒来，卢茵茵喜极而泣，一把将我紧紧抱住，并用她的小粉拳拼命捶打我的后背。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啥，都过这么久了？ 我感觉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的事。 翻身起来检查了一遍身体，好在什么也没少，看来我昏迷之后，面包车上的警察同志就立马出动了。 突然，我感觉浑身乏力，快要虚脱，眼睛周围开始冒星，阿兵伸手扶住我，说我昏迷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身体比较虚弱，吃点东西就好。 这时，阿凯提着四份盒饭进来。 “文山，你醒了！” 阿凯放下盒饭，直奔床前。 “饭，饭，我突然感觉好饿。” 闻到饭菜的香味，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起来，再不吃点东西的话，等下我怕是会吐胃酸出来了。 三人手忙脚乱地给我打开盒饭，然后十分满足地看我狼吞虎咽吃起来。 “山哥，你吃慢点，别噎着。” 有的时候，就是别说，说了就会立马来。 卢茵茵话音刚落，我的喉咙就被一大口饭菜哽住。 我涨得满脸通红，阿兵见状立马给我拍打和顺后背。 卢茵茵端起旁边的温水递给我：“都叫你别吃这么急，又不是饿了你三天三夜，也没人跟你抢。” 感觉到饭菜下去一点，我立马喝上一大口水，一哽一咽，再打出一个嗝，畅通了。 我继续扒着饭菜，只是不敢再这么狼吞虎咽。 “唉。” 阿凯叹了口气坐床边上，“文山，我没用，我没能说服我爸说出背后的凶手，才逼得你冒生命危险引对方出手。” “都怪我，我要是能早一点说服我爸，你也不用躺在医院里了。” 我扒饭的动作稍稍停顿，笑着说道：“没关系，这不是已经抓着对方的人了吗？线索有了，后面的，就交给警察吧。” 话刚说完，三个人的脸色齐刷刷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阿凯说道：“文山，被抓住的那个人，已经放了。” “放了？” 我顿时惊讶得无以言表。 那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在帮警察抓凶手，我都还在医院躺着，人就给这么放了？ 难道说，抓错了？那个人真的只是个拦路抢劫犯？ 吃完盒饭，我整个人也跟着恢复了活力。 拔掉手上的吊针，我穿上鞋就准备去警察局问个清楚。 卢茵茵和阿兵阿凯都拦着我，但我去意已决，拦着我也没用。 而且，我已经好了，没必要再躺那里浪费时间，卢茵茵只好给我办出院手续，三人陪着我一起去警察局。 刚走出医院，我忽然想起怎么没看见老弟。 回头问向卢茵茵，她说老弟前天晚上过来看过我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这小子，该不会去做什么傻事吧？ 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警察局问问情况再说。 我们到警局时候，王队正好带人准备外出。 “王队，你等一下。” 我拖着还有几分虚弱的身子快步上前拦着他。 王队向同行的几人递过去一个眼色，那几人便自行驱车离开，王队则一脸笑意地向我走来。 “江文山，你不在医院里好生调养身体，来警局做什么？” “王队，你为什么把那个人放了？”我直接问道。 王队看了眼四周，然后再看向我：“进去说吧。” 跟着王队进入警局，我们一行人来到他的办公室。 “坐吧，随意点。” 王队招呼我们坐下，然后开始讲话。 “首先，我很感谢你相信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替我们争取机会。” “但是，眼下已经打草惊蛇，唯有放虎归山，再行顺藤摸瓜之计，才能找到真正的幕后凶手，否则，只是抓一两个小弟，你也脱离不了危险。” 王队说话有些跳跃，但大概的意思我还是明白的。 他确认那个人就是背后密谋者的下线，但出于一些原因，没有证据抓捕背后真凶。 所以，只能放饵归海，静观其变，再伺机而动。 “王队，我明白了，如果还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尽管叫我，我一定全力配合！” 王队眯笑着双眼站起来。 “既然明白了，就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近段时间对方应该不会再出手了，剩下的，都交给我，你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就行。” 王队匆匆离去，我们四人站在警察局外。 突然，我有个想法。 第155章 “钓鱼”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冷风刮过，我忍不住抖了抖。 卢茵茵上前抱住我的手臂，身子紧紧贴着我，给我送温暖。 我回头对阿凯说：“我想见见张叔。” 张叔被关在一个有十几个犯人的牢房里，我去探望他的时候，他正蜷缩在一个角落。 一位瘦弱的老人家被一群身强体壮的大汉挤在一个角落里打瞌睡，别说我认识张叔，就算是个不认识的大叔，我也于心不忍。 “张叔。” 我站在牢房门口喊道。 张叔抬起他疲惫不堪又十分蜡黄的老脸，眼神空洞而无神。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才变得精神了些。 张叔缓缓起身，他似乎腿脚不是很好，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撑着腰，才勉强站起来。 走过一排强壮大汉，张叔来到我面前。 “文山啊，你来看我了，谢谢你啊，小凯，以后就托你多照顾了。” 张叔说这话，明显以为我也是来劝他的，于是直接表明了赴死之心。 虽说杀人偿命，但也不能拿命乱偿，不然，真正的恶人逍遥法外，无辜的生命却要枉死，这世间，便又多了一份黑暗。 我拿出手机，翻出赵合礼的照片，放到张叔眼前。 “张叔，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张叔眉头微皱，拿着手机看了看，然后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我拿回手机道：“我告诉你他是谁，他是我的前任上司，叫赵合礼。” “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讲诚信，满嘴跑火车，擅长画饼忽悠人，威逼利诱的手段玩儿得十分纯熟。” “之前我在他手下做事的时候，就经常看见他忽悠客户买我们的产品 ，你想啊，那些奸商都能被他忽悠，还有什么人他骗不了？” “就在前天下班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先铲除我，然后再铲除阿凯，因为阿凯不仅跟我关系好，他还说阿凯拿了他的东西，他得要回去。” “于是，我那天晚上就被人打进了医院，差点死在歹人的刀下，幸亏王队派来保护我的人及时出手，我才捡回一条命。” “可是阿凯就没那么幸运了，没有人保护他的安全，如果赵合礼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你猜，阿凯会同意吗？” 我将头埋低，做出一副难受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张叔紧张了，他的表情出卖了他。 既然他开始动摇，我就必须乘胜追击！ 我再次巧舌如簧道：“张叔，其实我知道，在背后给你出谋划策的人就是赵合礼，你不用急着否认，听我说完。” “我和阿凯刚建立工作室的时候，到楼下他的办公室里闹过。” “当时我跟阿凯都对他大打出手过，令他当众难看，被领导约谈，他也一直怀恨在心。” “这一次，他不过是想一箭双雕，让张小武当那个替死鬼。” “但他没想到，当时车上只有阿凯，我没有上车。” “所以第一次谋杀计划没有成功，他便想到了去威逼利诱你来指认是我谋害了张小武，想要倒打一耙。” “但人算不如天算，那天傍晚我正好在开车兜风，所以能自证清白，揭穿了你替他说的谎言。” “而你，为了他给你的巨大好处，竟然不顾阿凯和张婶的反对，毅然决然揽下罪责。” “你知道阿凯和张婶有多伤心吗？他们想要你一直陪伴在身边，而不是为了一些好处就舍身忘死了啊张叔！” “一家人的幸福，难道不是相互陪伴，健康且长寿吗？” “你真的太傻了，赵合礼那种油腔滑调毫无诚信的人你也相信，还傻傻地替他顶罪，他却在背后要伤害你最亲的人！” “你被关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他外面却已经开始动第二次手了。” “张叔，如果是为了钱，你不用担心，公司现在发展很好，今年年末，阿凯的年终奖我最少能给他发一百万！” “以后，我们赚的钱也会越来越多，公司已经在稳定发展了，您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张叔的表情动容，一时间老泪纵横，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我握住张叔的双手，诚恳道：“赵合礼不仁在先，你大可不必对他有义，他本来就是在利用你的善良，这种人，留在社会上就是个祸害。” “我们将他暴露出来，其实是在为民除害啊！” “张叔，我现在叫王队回来，好吗？” 张叔点点头，整个人已经萎靡地坐在了地上。 避免夜长梦多，我立马掏出电话打给王队。 王队接到电话之后，马上就赶了回来。 张叔进了审讯室，对王队坦白了一切。 王队走出审讯室的时候，还特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看来一切进展得很顺利。 张叔被两个警察同志带了出来，我和阿凯立刻涌了上去。 “爸，你都交代清楚了吗？” 张叔点点头，脸上全是愧疚。 “张叔，你放心，我会找王队求情，让他对你从轻处罚。” “谢谢你了，文山。”张叔转身走去牢房的方向，我相信，很快他就能出来。 出了警局，我打了一个电话给老弟。 刚开始没人接，连打了好几次，老弟才接通电话。 “文才，你怎么不接电话？” “哥，这段时间你别再联系我了，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的话吗？警察已经查了监控，并且带走了我那几个小弟，我现在已经在外省了。” “文才，事情不是你做的，你跑什么？你跑了，反而让人觉得你有问题！而且，现在已经确认凶手了，你快回来！” 我有些生气，本来事情挺简单，解释一下就行，现在却复杂了。 “哥，我害怕，我不想再进去，你放心，等风头过了，我再回来找你，就这样，挂了啊。” “文才，喂，文才，文才！” 老弟已经挂断电话，再打过去就是关机。 看来过两天，王队又该来找我了。 站在警局门口这几分钟，王队已经又召集好小分队坐上了警车。 警车从我身旁经过的时候，我看见王队冲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得我心中一寒！ 第156章 回“家”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天色灰蒙，似要下雨。 我们四人站在警局门口互相对望。 “茵茵，阿凯，阿兵，有件事我要拜托你们。” 三人齐刷刷看向我，等着我说下一句。 “最近几天，我要出省一趟，公司，就拜托你们了，如果有什么拿捏不准的决定，随时电话联系我。” “阿兵，你最后来，但你学得很快，如果谈客户方面还有不清楚的，你可以问方似锦，也可以打电话问我。” “阿凯，最近多盯着点公司，谨防赵合礼趁我不在耍什么阴招。” “茵茵，你掌管财务部，不要太劳累了，一些重要的决定你参与，不重要的就让手下的人去办，一切以身体和孩子为重。” 交代好一切，卢茵茵做代表问道：“山哥，你是要去找文才吗？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点点头，其实这也没必要瞒着他们，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 卢茵茵还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或许是劝我的话吧，但老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去找他，无可厚非。 阿兵和阿凯都郑重地向我保证，一定看护好公司，不让其他人有机可乘！ “阿凯，车给你开，以后你每天接送茵茵上下班。” 车钥匙在阿凯那里，由他接送茵茵，我也比较放心。 “好了，你们先回去上班，我自己回家收拾收拾，就准备去坐高铁。” “如果过两天王队来找我，我还没回来的话，你们就说我去深圳出差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专门给他们统一了口径，以往被突然询问。 回到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些所需物品，便轻装出门。 出租车上，我又掏出手机，打开铁路APP，订了一张最近去川省的高铁票。 按照老弟的习惯性操作，他每次犯了事，受了委屈，或者“逃难”，都会首选远在川省达市崇县安镇山凉村的外婆家。 山凉村是地处偏僻避世的隐世山村，躲在那里，基本很难被抓。 外婆家里一直很穷，她早在十年前就成了留守山村的孤寡老人。 当初母亲不顾外婆一家人的反对，执意要嫁给同样贫穷却远在千里的老爹。 所以，出嫁之日，她就跟娘家断绝了关系。 但自从外婆成为孤寡老人之后，老爹才带着我和老弟来过外婆家几次。 或许是人老了，许多事也就看开了。 外婆没有拒绝我们，更是对我和老弟这两个外孙喜欢得紧。 听老爹说，外婆当年生了九个孩子，母亲是最小也最得宠的一个，但那个饥荒年代，孩子虽多，最后能活下来的却很少。 所以，外婆生的九个孩子，最终只活下来了三个。 母亲，她的三哥和七姐，也就是我的三舅和七姨。 但在三十几年前，三舅外出打工，便从此音讯全无，既没给家里寄回过一分钱，也没有再联系过家里。 整个人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毫无痕迹。 那个年代常有人口失踪，人口买卖也很常见，所以，或许三舅早就已经投胎转世了。 至于七姨，早年嫁了隔壁村的老王，但由于生不出来孩子，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死在了婆家。 后来，没过半个月，那家人又重新娶了媳妇儿，过了七八个月，就生了孩子。 外婆家穷困潦倒，没有权势，所以也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那一年，因为七姨枉死，外婆家却又无能为力，导致外公直接气得瘫倒在床。 没过几年，外公病情加重，再加上没钱医治，最终撒手人寰。 也是那一年，母亲难产老弟，也随着外公去了。 父女俩临终前，都没能再见上对方最后一面。 坐在高铁上，我回想起这些往事，像是打开了一份份尘封已久的卷轴。 那里面一幕幕，一场场，都是穷人家里最稀疏平常的悲凉往事。 外婆，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已经快有十年没去看过她老人家了。 只有生前老爹会带着老弟偶尔过去探望一下，带一些生活上的物资过去，暂时改善一下外婆贫困的生活。 从千里市出发的时候是中午，辗转到达崇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我在一家大超市里买了很多东西将还算空荡的背包装满，又取了好些现金出来，然后再转汽车到达安镇。 到了安镇以后，我又负重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才终于来到了山凉村。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山凉村的住户比较稀疏，路都是细狭的山间小路。 我拿出手机照亮，又走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到达了记忆中的土胚瓦房前。 屋前的水泥坝子还是十几年的那一块，早就老旧得裂开了十几道大缝。 上面布满青苔，如果是下雨天，很容易打滑摔倒。 两间土胚瓦房，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更加破旧，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人修缮过。 墙体已经有了裂缝，整个房子看起来像个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只要再经历一点风吹雨打，就会立刻坍塌，不复存在。 侧边的厨房里，亮着昏暗的烛光。 这是外婆的老/习惯了，她怕费电，毕竟用电要交钱，即便每个月已经降到只交十几块钱，她仍是觉得多了。 一股菜香从里面飘了出来，我循着味儿，走进了厨房。 蜡烛被放置在高处的烛台上，烛光下，灶台前，老弟正在烧柴火，外婆拿着锅铲在翻炒今晚的佳肴。 “哥？！” 老弟惊疑不定地站起来叫我，外婆眯着眼睛看向我。 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外婆还能认出我吗？ “是文山吗？文山啊，外婆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你说你们兄弟俩，现在都长成大人了，这次都来了，就多住几天，说不定，以后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这老婆子了。” 外婆颤着身子热情招呼我，她像一颗风雨中飘摇的老树，随时可能倒下。 如果我没记错，外婆今年应该是九十岁的高寿老人了。 外婆又往我身后望了望：“文山，就你一个人来吗？你爸呢？” 我将身上的背包和手里提的大包小包放在一边，然后快步上去握住外婆的手。 激动道：“外婆，是我，我是文山，外孙不孝，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看你。” 我心中酸涩不已，一股难受涌上心头，眼眶湿润了，眼泪也凶猛地流了下来。 我拿走外婆手上的锅铲，擦了擦眼泪，咧嘴笑道：“外婆，你在旁边指挥，我来炒菜，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翻炒青菜，老弟也满脸动容地坐下继续烧火。 外婆站在我身后，细心指导我什么时候放什么作料，就像小时候每次过来，她都会站在我身后指导一样。 炒完青菜，我又拿出在镇上买的猪肉、鸡肉、鸭肉、鱼肉、牛肉，以及其他拌菜。 等到所有菜弄好，已经是满满一桌。 围坐在老旧的方桌前，外婆还在叨念我太过于破费，买这么多菜，吃不完倒掉了太可惜。 堂屋里，在只比厨房烛光亮一点点的电灯下，我们三人终于团聚了一次。 吃饭的时候，外婆一直把最好肉菜往我和老弟碗里夹，自己则挑一些配菜和青菜吃。 突然，外婆再次问我：“文山，你和文才都来了，你们爸怎么没来？” 这时，老弟疯狂对我使眼色。 第157章 枕边话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从老弟疯狂暗示我别讲实话的眼神中，我知道老弟肯定隐瞒了老爹的死讯。 外婆浑浊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我，在等着我回答。 我左右为难，实在不想欺瞒一个孤苦老人，但又怕外婆知道老爹已死，会伤心过度。 毕竟这些年，老爹每年都会过来看望外婆几次。 “外婆，我爸最近比较忙，所以，他派我们哥俩过来看看你。” 我说话时候的表情极其不自然，甚至很不协调，对外婆撒这个弥天大谎，我心里极其别扭。 外婆的嘴角始终向上扬着，我和老弟能一起过来看她，她应该是感到很高兴。 听闻老爹是因为忙才没有过来，外婆眼神中闪过一抹失落，然后继续笑着招呼我俩吃饭。 今年上半年老爹来过一次，所以他睡过的床铺还没有撤掉。 晚上，我和老弟挤在干硬霉臭的木床上，外婆已经在另一个屋睡下，我俩终于能单独说话。 “文才，明天跟我回去吧，警察的第三条路线是一定会查的，因为那是最直接的证据。” “现在这件事基本已经锁定了凶手，你回去，最多被罚款，以示惩戒，不会把你抓进去，但如果你一直躲藏，反而引人怀疑，警察会以为你犯了其他事。” “到时候，他们就会彻查你，万一你过去有什么不干净的，岂不是弄巧成拙吗？” 黑暗中，我压低了声音劝说老弟。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山村里的夜晚很黑，在没有月亮的夜晚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只感觉老弟的呼吸有些沉重，他顿了顿回道： “哥，我以前那么对你，你不仅不愿恨我，到现在了还不远千里来帮我，我真的很感谢你。” “但我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我直起身子问道。 “因为……我之前为了在社团上位，我打断了上任大哥的腿。” “由于那个大哥平时对手下的小弟凶狠不讲道理，所以很多人都记恨他，看他下位了，还断了一条腿，所以，当天晚上，就听说他失足坠江了。” “至于是自己坠江还是被人推下去，我不知道，最后官方通报的是自己失足，所以这件事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哥，我怕，我怕这件事被重新提起，那我就成了杀人帮凶，我一定会进去坐牢的！” 老弟的情绪起伏很大， 我心中虽然震惊万分，但手上也不忘拍打他的肩膀安慰。 “文才，别怕，盖章的案子如果没有人重新申诉是不会重审的。” “你要表现得正常一点，警察问你什么就老实回答，反正这件事在你这里分量不重，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老弟跌宕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他紧紧拽住我的手问道：“哥，你真的希望我跟你回去吗？” “嗯，我希望你跟我回去，一起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 我将老弟的手握紧几分继续道：“公司现在发展得很好，到今年年底，我很有信心能赚到一千万，文才，你来跟我一起干吧，别留在那什么社团了，我会担心你的。” 老弟似乎对着这无尽黑暗深深叹了口气，过了半晌他才回我。 “哥，入会容易出会难，你看那些武侠片里，哪一个金盆洗手的人最后能善终？” “那些港片里的古惑仔，哪一个想转正的人能有好结果？” “我已经掉进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但是你不一样，你走的是正道，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我也会在黑暗里默默帮助你。” “文才，你可以上岸的，别放弃自己。”我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儿。 老弟止住我，继续道： “自从老爹死了，我感觉天都塌了，于是我放纵自己，吃喝嫖赌吸全都做了一遍。” “那一次，我差一点就死了，在我感受到死亡临近，只剩无力的绝望时，你出现了，像天使带着光环，你救了我，还细心照顾我。” “从那以后，我就下定决心不再自暴自弃，我要变强，哪怕是付出生命，我也要为你做点什么。” 我江老弟紧紧抱住，眼泪划过脸颊：“不，我不要你付出什么生命，你必须和我一起好好活着！” 老弟在我背上轻轻拍打，就像以前我受了委屈，母亲我将我抱怀里拍着后背安慰一样。 “哥，我终于明白老爹经常跟我说起的一句话。” “他说，‘文才啊，你哥是你亲哥，现在他帮你，以后你有本事了，也要帮他，兄弟齐心，才能其利断金。’” “以前我总是不屑，认为你和老爹给我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后来我明白了，你们只是爱我，让着我，宠着我，这一切，早晚都是要还的。” 我再次将老弟的双手握紧：“不，你是我弟，我的就是你的，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还不还的。” 老弟再次宽慰我：“哥，出来混，早晚都会还的，只要你好，我能为你做任何事，你记住，是任何事。” “老弟。”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又如鲠在喉，心底里涌上一股沉重的悲伤。 老弟松开我的手，在我肩上轻拍。 “哥，睡觉吧，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在这里多陪外婆几天再回去，这次见了，或许就没有下次了。” 我突发奇想道：“不如我们将外婆接过去，我再租个大一点的房子，到时候你和外婆都住进来，我们一家人天天团聚！” 老弟立马叹气道：“不行，外婆年事已高，经不起坐车转车的折腾。” “而且，落叶归根，外婆也适应不了城市里的生活，她在山里住习惯了，能在这里安息，才是她最大的心愿。” 老弟好像突然间成长了，他说话变得有些老气横秋，像个活了几十年的老人。 可他明明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啊！ 他消失的那些日子，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明天我给外婆提一提这件事，听听她老人家怎么说。” 我还是不想放弃，一旦我和老弟离开了这里，外婆某一天在家里安详了，也没个人床前守孝，那该是多么凄惨的一件事啊！ 外婆一生为人和善友好，也是个老好人，可为什么，好人却要落到这般境地。 难道，就因为穷，穷是原罪吗？ 我不禁想到几十年后的我，我会有子孙床前守孝吗？ 黑暗中，老弟打呼的声音连绵不绝，像一首婉转又有几分聒噪的夜曲。 伴随着这份别样的乡村夜晚，我也渐入梦乡。 第158章 最难是离别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山间的清晨有着别样的美好。 即便是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季，没有枝头的鸟叫，没有夏日的虫鸣，但有空远旷达和静谧安详。 我和老弟各自端着一碗水站在水泥坝边上，勤奋地刷牙。 外婆天刚擦亮就起来了，都说人老了以后睡眠会变短，看来，的确是这样。 土胚瓦的厨房升起袅袅青烟，是一位瘦得皮包骨头的耄耋老人，在为她的两个大外孙子做早饭。 我和老弟刷完牙，也都在厨房帮忙。 老弟烧火，我掌勺，外婆负责指导。 吃早饭的时候，我向外婆提起跟我们回城里去住的事。 外婆婉言拒绝了，她说她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最终，还是要埋在这片地里才能安心。 吃完早饭，老弟洗碗的时候，我凑到他边上说道：“文才，洗完碗跟我一起去后山。” 老弟问我去干嘛，我老实交代道：“你以前不是跟木匠学过吗？我们去后山砍点木头，就这厨房里堆的那些大木块，给外婆做一把老人椅。” “老人椅？”老弟停下手上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 我眼中闪烁着亮光点头道：“对，老人椅，就是那种坐上去能自己前后摇起来的椅子，你会做吗？” “会倒是会，但是……没有木匠的那些工具。”老弟犯难道。 我眉头一挑，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谁说没有，你忘了，咱外公可是木匠出生，他的那些工具，都在这家里归置着的。” “那行，你等一下啊。”老弟的嘴角高高扬起，洗碗的动作都利索了几分。 十几分钟后，我和老弟一人拿着一把斧头往后山去。 后山，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是以前外公种下的，说是村里的政策，种树脱贫。 只是外公连人都不在了，这贫依旧没有脱掉。 昔日的小树，今日的大树，正好让你们发挥发挥余热。 我和老弟一人一斧头地看着，废了好半天劲，才将一棵树砍倒，我俩整整看了一个多小时，才砍完两棵。 “两棵树，差不多够了。” 老弟发话，我俩一人拖着一棵树往回走。 虽是冬天，天气寒冷，山里更冷，但一番劳动下来，我和老弟都已汗流浃背，可以说是满头大汗、挥汗如雨。 外婆手里捧着一个竹编的暖手篓，端坐在大门口的石墩上，见我俩一人拖着一棵大树回来，还被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立马心疼地迈着小步子上来给我们擦汗。 “我的乖外孙，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怎么弄了两棵树回来。” 我进屋抱了三根矮木凳到坝子里，老弟扶着外婆坐下解释道：“外婆，我们准备给你做一把老人椅。” 外婆听后，满脸怀疑地看着我和老弟，口齿不利地说道：“就，就你们俩，你们会木匠的活吗？” 我坐到外婆旁边道：“外婆，文才以前跟我们村里的一个木匠学过手艺，你只需要拿出以前外公吃饭的家伙事，文才就能给你做出一把老人椅！” 老弟也跟着坐在外婆另一边附和道：“外婆，你把外公一件做木匠的那些东西拿出来，我保证给你做一把正宗的老人椅。” 外婆被我和老弟逗得“咯咯”发笑，她对我们说：“那些东西就在我那张床下的木箱子里放着。” “你们外公去了以后，就没有人动过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还能不能用。” “年轻的时候，你们外公就说将来老了，要做两把老人椅，他一把，我一把，我俩一起坐在那边上看太阳升起，看太阳落下。” “可到头来，他先走了，我的老人椅也没有着落。” “不过现在好了，我的两个大外孙子可以完成我的心愿，也算是老天爷对我不薄，想着我老婆子快死了，给我一点恩赐吧。” 外婆的语气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平静和平淡，这种看淡生死的态度，或许只有我老了的时候，才能拥有吧。 但我却忽然鼻头一酸，眼睛像进了沙子般迅速湿润起来。 我握住外婆的手，神情悲伤道：“外婆，你会长命百岁，彭祖都活了八百岁，你得向他学习。” “哈哈哈。” 外婆慈爱地摩挲着我的头发，发出一阵爽朗而真挚地笑声。 “好好好，外婆也活到八百岁去，我的乖外孙，别哭，男子汉，顶天立地，眼泪不能轻易流出来，乖。” 过了一会儿，老弟提着一个沉重的大木箱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他将灰尘满布的木箱放到坝子里，将其打开。 里面摆满了各种木匠专用的工具。 具体我说不出名字，但一看就很专业的样子，大概就是不明觉厉吧！ 说干就干，我和老弟先将两棵大树剃枝，然后再削去树皮，根据老弟的要求，再截成几段。 接下来，就是老弟表演他真正技术的时候了。 中途除了吃饭，老弟是一刻也没有停歇。 到下午的时候，他已经直接穿着一件短袖在那里削木头了。 虽然穿着短袖，但他背上还是被汗水打湿一片，一颗颗豆大的汗水滴落在木材上，外婆开心地不时给老弟擦汗水。 这一幕幕是多么温馨啊，老爹要是能看到，也该欣慰了。 做老人椅，一直连续做了三天，老弟才不费一颗钉子一滴胶水将其做好。 不仅表面被打磨得光洁顺滑，其架构更是巧妙非凡。 为了方便外婆移动，他还特地设计了底部和滚轮。 老弟说，他用的是最原始的鲁班大师的技术，所以耗时比较长。 我对着轮椅啧啧称赞，想不到老弟将这门手艺学得这么精，简直都能做成品来买了！ 外婆摸着顺滑的老人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看来我们决定给外婆做老人椅，是做对了！ 不过，我来外婆家已经是第四天，是时候要告别了。 一想到我们走后，外婆就又要一个人在这大山里百无聊赖地生活，我心里就忽然难受得厉害。 我进屋将背包里带来的毛毯和坐垫铺在老人椅上，外婆欢喜地坐了上去。 冬日的暖阳洒满这片天地，也洒落在我们祖孙三人的脸上。 “外婆，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老弟脸上虽然有细微地震惊，不过我们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天，离开是必然的事。 “哦，我知道了，明天早上吃完早饭在走吧。” 外婆脸上挂满了不舍，我和老弟脸上亦是如此。 但人生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重聚，只有短暂的重逢和必然的别离。 一段一段，循环往复。 今夜注定难眠。 第二天，外婆依旧起得很早，我和老弟洗漱完，早饭已经摆好在饭桌上。 吃完早饭，老弟洗好碗，我收拾好东西，准备跟外婆告别。 外婆躺在老人椅上，望着天边的朝阳冉冉升起，嘴角还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神态悠然而平静。 我和老弟走上前去。 “外婆，我们准备走了。” 外婆没有回答我们。 她再也回答不了我们了。 第159章 回城被抓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按着村里的习俗，我和老弟给外婆办了一场体面的葬礼。 村里人爱凑热闹，也都来吃了丧饭，但外婆和外公两家的亲戚，却是一个也没有来。 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外婆独居这么多年，但凡有点人情在，也都会过来看上一眼。 如今两边的亲戚都避之不及，怕是害怕我让他们分担丧葬费吧！ 出殡那天，我和老弟抬了棺，哭了坟，俩大男人跪在坟前哭得稀里哗啦，周围一起来出殡的人都说我和老弟是孝顺的好人。 虽说跟外婆不是朝夕相处那种深厚的感情，但小时候多少也受过一些照拂。 再加上外婆孤苦独居这么多年，这几天相处下来也增进了不少感情，但临到头了，却只有我和老弟来送葬，心中不免苦闷和悲痛。 葬礼所有事项结束以后，我和老弟再次回到外婆家中。 那崭新的老人椅泛着淡淡阳光，在朝阳下安静而祥和。 就像外婆走的时候一样，平静而端详，脸上还带着浅浅微笑。 外婆是自然去世，没有痛苦。 当她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冥冥中有一道命运的指引，引导着我和老弟来到外婆身边，陪她走完最后的时光。 “哥，这个老人椅怎么处理？”老弟抚摸着老人椅，动作轻柔温和。 “就放这里吧，等到外婆头七的时候，她回来了，也能再坐坐。” 我凝视着远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可是哥，放这里恐怕等不到外婆的头七，村里其他人见我们走了，便会直接来搬走老人椅。” 老弟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两天办丧事的时候，就已经有好几户人家来问老人椅还要不要了。 脸皮薄、讲礼一点的，还会问我们卖不卖，毕竟这是崭新的老人椅，如果是我们买的，价格也会挺贵。 但东西一旦过了手，不管是过了一天还是一个小时，那就成了二手，二手就能狠狠砍价。 那些脸皮厚还不讲礼的，就会直接问这椅子我们会不会搬走，如果不搬走，他们想直接拿走，一毛钱不掏。 而且，连续几天的丧饭，很多人都欺生，啥也不帮忙啥也不贡献，只管舔着脸皮来蹭吃蹭喝，还美其名曰：捧场。 果真是穷山恶水多刁民，这句话多少有些道理。 更别提，那些拖家带口来蹭饭，还席间有说有笑，大声开玩笑讲荤段子，逗得一大片人都笑得前俯后仰，对死者没有丝毫的尊重。 要不是看在他们人多势众，我早就翻脸了！ 我和老弟忍气吞声了几日，毕竟出殡的时候还得靠这些人抬棺。 但现在终于可以跟这些人永无来往，想想我就心里顺畅得很。 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 “文才，我们把老人椅抹上油烧了吧，烧给外婆地下用，我也不想便宜那些蹭饭还蹭得理直气壮的愚民，这几天，我受够了。” 老弟看向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忽然贼兮兮地笑说道： “哥，既然要给外婆烧东西下去，咱就把外婆生前用的那些全都给她老人家烧下去，免得我们走了以后，有人来‘抄家’！” 老弟说得对，烧了也不留给那些一心只想占便宜的人！ 于是，我和老弟开始整理外婆的所有家当。 凡是值钱的能烧的，统统堆到老人椅旁边。 那些稀碎的极个别不能烧的，我们决定打个包，拿到外婆坟头的墓碑后面刨个小坑埋起来。 一番折腾，一个多小时过去。 我和老弟还真翻出了不少老古董。 但那些都是属于外婆和外公的东西，所以我俩也没动什么歪心思，全都物归原主，一把火烧成灰烬。 青烟散去，灰黑相间，我和老弟背上各自的背包，踏上了回城的路。 只不过老弟手中多了一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着外公生前做木匠那些工具。 再次回到千里市，已经是晚上七八点。 我和老弟刚下飞机，就被一阵寒风吹得三腿发抖。 阿凯已经在机场下面的停车场等候，他说卢茵茵也跟了过来。 我和老弟从山里回来，加上这几日也没有换洗，可以说是灰头土脸，十足地村里人刚进城的模样。 出了机场，我们来到地下停车场，阿凯报了位置，我们便挨着找了过去。 在偌大的停车场里走了十分钟，我们终于找到了阿凯所在的车位。 阿凯早早地便下了车，站在车头左顾右盼，在等待我和老弟的到来。 “文山，我们在这里。”阿凯刚看见我们转过弯儿，就立即高声呼喊向我们挥手。 我老弟加快步子，急急走过去。 “阿凯，你不是说茵茵也来了？”我看了看车里车外，没有看见卢茵茵。 阿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在他说话之前，停在我们车斜对面的车子突然打开了车门。 我和老弟纷纷侧头看去。 只见王队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后卢茵茵和她的父母也跟着下了车。 在他们车旁边的另一辆车也跟着打开了车门，从里面走出了好几个在警局见过的警察。 我心中预感大事不好，我竟然被卖了！ 但此刻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我立即伸手抓住老弟的手臂，防止他害怕逃跑，造成更大的误解。 王队带着卢茵茵等人走了过来，其余警察将我们团团围住，意图已经十分明显。 我看向老弟，老弟显然十分紧张，我又抓紧他的手臂，示意他要淡定。 老弟这才隐藏起自己内心的紧张，表现出一副还算从容淡定的表情。 “王队，这么巧，你抓凶手抓到机场来了？” 王队的一只手放在身后，直觉告诉我，他正握着枪。 我和老弟在外婆家差不多住了一个多周，按照王队的办事速度，他应该早就查到了对张小武做手脚的老弟的小弟。 然后一番审讯和一番查询，知道老弟是混社团的，是个有危险的人物，所以才做出了随时拔枪的动作。 但老弟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抓走，于是我立马举起双手。 “王队，你别冲动，你带这么多人是来抓我的吗？如果是，我跟你们走！” 王队并没有收起拔枪的动作，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弟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你，是你弟弟，江文才。” 我立马解释道：“王队，我弟弟是个良民，你不要抓错了好人！” “哦？是吗？我已经查清楚，那天晚上，除了赵合礼去偷卸刹车片，还有一拨人带着工具去切割了刹车片。” 王队顿了顿，继续道：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一个戴口罩戴帽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提着一瓶油，偷偷灌进了刹车油里。” “根据现场监控，从那人挽起的手臂上，我们发现他有一个很明显的龙形刺青。” “根据调查，我们得知，切割刹车片的人是你弟弟手下的小弟，而你弟弟手臂上也有一个龙形刺青！” “不可能！” 我竭力反对道，老爹一向管得严，老弟不可能去纹身。 王队却是冷笑道： “可不可能，你让他把袖口挽起来，一看便知！” 第160章 糟心事儿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偌大而封闭的空间里，顿时静得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老弟身上，老弟低下了头，这一次他没有再害怕，而是做出了挽袖口的动作。 先是一个青色龙头栩栩如生，再是整条青龙刺青赫然呈现。 “铐上！” 王队一声令下，老弟老实伸出双手。 这事绝对不是老弟做的，他没必要骗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挡在老弟身前，跟王队对峙。 “这世上纹龙形纹身的不止文才一个，王队，你不能没有证据平白无故抓人！” 王队机警的双眼死盯着我，再次喝道：“铐上，带走！” 两个警察将我制住，另外两个拿着手铐铐住老弟，将其强行带走。 老弟没有剧烈地反抗，他从我面前经过的时候，对我喊了一句：“哥，不是我，你要相信我！” 我挣扎着，死命想要挣脱束缚，但在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员面前，我无力挣脱。 我只能远远大声地回应着：“我相信你，这件事，一定另有主谋，文才，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背后真凶，还你清白！” 老弟冲我点点头，眼睛里满是信任。 恍惚之间，我心里无比愧疚。 老弟说他不想被抓进去，所以出去避避风头，等事情了结了，再回来。 可我却偏偏跑去劝说他，带他回来，向他保证不会被抓进去。 但我们才刚下飞机，老弟就直接被带走了！ “啪！”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是我没用，是我害了老弟。 没想到背后之人心思这么缜密，竟然一环接一环地陷害，不仅有计划AB，还有计划C，说不定，C失败了还会有计划DEF！ 我到底是得罪了什么神仙高人，要如此锲而不舍，不将我搞死就是不罢休。 但现在猜想这些已然无用，老弟已经被带走， 赵合礼只是个下线，如果我现在就去找他，一定会打草惊蛇。 也不知道秦珍珍那边查得怎么样了，同时，我也在想，我要不要找私家侦探来帮我查一些线索。 但眼下，却还是有另外的事需要我处理。 我转身，看向阿凯和卢茵茵以及她的父母。 阿凯眼神躲闪，一看就是心虚有事。 不待我问，阿凯便先向我道歉。 “对不起，文山，王队是跟着我一起来的。” “他说，他找到了最大嫌疑人，是文才，他还说，只要抓住文才，文才承认自己就是真正的凶手，我爸就可以不用坐牢，交罚款就能出来。” 说到最后，阿凯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而我的内心，也逐渐冰冷起来。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拍了拍阿凯的肩膀说，表示理解。 阿凯这边完事，我又看向卢茵茵那边。 两位长辈的目光很不和善，特别是茵茵妈的目光，简直堪比凌迟现场！ 我刚迈出一步，茵茵妈就跳出来指着我鼻子骂。 “江文山，你长本事了啊，这么大的事你还想瞒我们多久？” “你现在是杀人犯的哥哥，我是不会把我的宝贝女儿嫁给你的，除非，彩礼提价！” 呵呵。 我在心里冷笑，原来是嫌弃钱不到位。 如果我告诉他们，卢茵茵肚子里的孩子还不一定是我的，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呢？ 我似乎有点兴趣了。 “茵茵妈，你平时看抖音吗？有一个是视频，是关于你宝贝女儿肚子里孩子的视频，你看到过吗？” 闻言，卢茵茵惊怒交加，阿凯也对我使了个眼色。 其实，按照血缘关系来看，我站在他们中间，不过就是个外人而已。 尽管，这其中一个是我好兄弟，一个是我女朋友。 但此刻的我，却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卢茵茵越是想要遮掩，阿凯越是帮着他们，我心里就越是生气，就越想揭穿这个绿帽子！ 她的父母面面相觑，原本高傲的茵茵妈也不再那么嚣张。 看来，对于这件事，两位长辈早就心中有数！ 只是茵茵妈认定我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所以决定来搏一搏我的底线。 尽管我的确是个软柿子，但我也是个藏了毒刺的软柿子，要是捏爆我，那就只能是两败俱伤。 我再次道：“卢茵茵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还两说，你现在要追加彩礼，谁给你的勇气？我本来不愿意把这种家丑拿出来说，但你们欺人太甚，那就别怪我被逼急了翻脸无情！” 茵茵妈见我不仅不服软，反而硬气起来，顿时丈母娘的脾气上来，再次劈头盖脸痛骂我。 “江文山，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这个人渣，你想始乱终弃吗？肚子里孩子都三四个月了，你现在想要退货？我告诉你，没门儿！” “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跟了你，怀了孕，你竟然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如果你敢甩了我女儿，不管他们娘俩的死活，我告诉你，我上法院去告你！” “我不仅要告你，我还要到你们公司闹，闹到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丑事，让你没办法再做生意赚钱！” “反正没皮没脸的人是你，我就不信，到时候你公司还能开得下去！” 恶妇人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跟张婶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我冷笑道：“如果孩子是我的，不用你说，我自然会负责，如果不是我的，不好意思，这顶帽子我戴不起！” 说话间，我几乎被气得浑身发抖。 骂架我是不擅长的，打架才是我的专长！ 在我回神之际，阿凯一个闪动来到卢茵茵面前，他狰狞着表情瞪着卢茵茵，咬牙切齿地问道： “茵茵，文山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当真背叛了他？” 卢茵茵委屈地噙着眼泪点点头。 阿凯怒扇其一巴掌，一下将卢茵茵扇倒在地。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卢茵茵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一把扯住阿凯，制止他继续对卢茵茵动手。 卢茵茵父母也立马转移矛头，开始攻击阿凯，说他随意打人，不顾情面。 还说要到张婶面前去理论。 我倒是很想看看茵茵妈和张婶骂架，谁更厉害！ “阿凯，你怎么能打茵茵！”我将阿凯拉至一边，十分生气道。 还在气头上的阿凯却直直指着卢茵茵怒喝： “文山，她背叛了你，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不忍心教训她，我帮你教她做人！” “你们刚交往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她敢背叛你，给你戴绿帽子，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但她还是经不住外面的诱惑，在公司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对劲，只是没有及时发现并制止，最终酿成了今天的祸事。” “文山，是我对不起你，你经历了那些糟心事，如今还要再经历一遍，这是人干的事吗！” “你放开我，让我去把那个野种打掉！” 阿凯愤怒地挣脱了我的束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砸向了刚站起来的卢茵茵的肚子。 第161章 摊牌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迅风急拳，一切皆在眨眼之间。 但人的本能，总会给人震惊以震撼。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拳必将打在卢茵茵肚子上的时候，茵茵妈出于护犊本能，竟分秒不差地精准挡在了卢茵茵前面。 “砰！” 阿凯的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了茵茵妈的肚子上。 茵茵妈立即痛苦难当，跪倒在地，捂着肚子一脸苦相。 茵茵和茵茵爸立即蹲下去问询情况，阿凯则傻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快步上前拍了阿凯一下，他回过神来才与我一同蹲下查看情况。 茵茵妈捂着肚子哀嚎不已，就好像这一拳把她肚子打穿了一样。 不过阿凯本就瘦弱，他要是打在的是茵茵肚子上，茵茵这般痛苦我还能信，但茵茵妈身强体壮一大悍妇，就这还不是全力的一拳，能给整得这般模样？ 反正我是不信，但我也不能当场拆穿。 就在阿凯一脸歉疚的时候，茵茵妈魔爪一伸，当即揪住了阿凯本就不长的头发。 女人打架揪头发，果然与年龄无关。 阿凯吃痛，立马服软求饶，任凭茵茵妈撒泼，不管如何打骂都绝不还手也不还口。 折腾了十几分钟，茵茵妈总算发泄够了心中的气愤。 她放开阿凯的头发，一脸不悦地自己站起来。 就刚刚那战斗力，能被阿凯这样的身板一拳撂倒？ 装也要装全套好吗！ 虽然错打茵茵妈，阿凯很是抱歉，但现在他是被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所以觉得无所亏欠，于是便又将矛头对准卢茵茵。 “卢茵茵，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文山道歉！” 卢茵茵自知理亏，低着头咬着嘴唇但是一语不发。 僵持片刻，卢茵茵抬起头看向我，嘴唇微微抖动，看样子是要给我道歉了。 但还不等卢茵茵开口，她妈便抢先说道： “道什么歉？有什么好道歉的？他一个二婚男，要说道歉，应该他给我家茵子道歉！” “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全被他给毁了，不仅没了清白，还怀了他的孩子。” “现在倒好，他是腻了，想要一脚踹开找新的，就不顾情面地诬陷我家茵子跟别的男人有什么。” “要是真有什么，他们还能在一个屋檐下住这么久吗？我看啊，就是有人心肠歹毒，想要始乱终弃，不愿负起这个责任！” 好一张巧嘴，我的好心简直被当成了黑心肺！ 既然要撕破脸，那就撕破脸好了。 我拿出手机，翻出之前在韩明泽手机里备份的照片和视频。 “都给我看清楚了，我好心好意不想提这些丑事，想要让日子能过得下去，你们却偏偏不让我好过，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了，证据就在这里，还要看更多吗？” 我举着手机，视频正在播放一段卢茵茵跟韩明泽的香艳画面。 不过是瞥了两眼，卢茵茵的父母便臊红了老脸，开始骂卢茵茵不知羞耻，丢人现眼。 一番教育之后，茵茵妈便堆着笑劝我要以和为贵。 说卢茵茵肚子里毕竟是怀了我的孩子，而且卢茵茵的清白也的确是交给我了，让我原谅茵茵这一次。 她保证，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知道，我跟卢茵茵之间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以前她单纯、干净、甜美、善解人意，为了我不顾一切阻力，相隔千里也要来与我在一起，那时我觉得她哪哪都好，无可挑剔，简直相见恨晚。 如今，她在我心里已经渐渐失去了那个位置。 她胆小、懦弱、肮脏、任性、小心思重，这些不好的点纷纷涌上我的心头。 无不提醒着我，这个女人，已经变了，不再是我当初认识的纯美小姑娘。 但又是谁造成了这样巨大的差别呢？ 是我吗？ 是我把一个真善美的小姑娘变成如今的狼狈模样吗？ 如果是我，我却还要狠心抛弃，我是不是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渣男？ 心绪飘飞之际，卢茵茵忽然上前来握住了我的手。 她无比真诚地看着我，对我说出了一句“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虽然她的态度诚恳，但语气中始终让我觉得有一股冷漠劲儿。 这股冷漠让我很不舒服，但我也无从辩驳，毕竟她的样子十分真诚，而我，只是感觉罢了。 或许，是我心中已有疙瘩，今天这件事又被翻出台面，所以，听什么都觉得有问题。 我淡淡一笑：“我早就说过，原谅你了，只要以后你不再犯错，孩子也是我的，日子就还能过下去。” 是啊，只要孩子还是我的，这算是我和卢茵茵之间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 听见我说原谅了卢茵茵，她爸妈立即笑容满面地围着我，说尽好话。 阿凯再次严词警告卢茵茵之后，便开始安慰我。 阿凯虽然在卢茵茵这件事上立场鲜明地站在了我这边，但他对老弟的所作所为，我却在心里留了一道痕。 尽管他态度十分诚恳地跟我道了歉，看起来也是十分为难甚至有几分后悔。 但老弟是我的底线，谁踩了都不行！ “阿凯，把车钥匙给我，我来开车送你们回去。” 阿凯老实地交出车钥匙，茵茵妈见这辆宝马车是我的，脸上便更添喜色地问道：“好女婿，你这车看起来挺贵的，多少钱买的？” 我扭头道：“一百万，上车吧。” 茵茵妈喜上眉梢麻利地钻进后座上，在座椅上摸来摸去，还问我是不是真皮做的。 我只呵呵笑着敷衍过去，心里其实挺烦的。 将阿凯送回家，我又到一家酒店给两老开了一个套间，等他们满意之后，我再载着卢茵茵回家。 一路上，卢茵茵的情绪都十分低沉，今天我把视频又重新拿了出来，她现在应该知道我这里有全套备份了。 所以，不管是出于真的想继续跟我在一起还是怕我泄露视频而委曲求全，现在她都会对我很谨慎，甚至很服从。 而她一路上看似低沉的情绪，始终保持着沉默，其实，心里是在想对策吧！ 我将车子靠边停好，侧头看着正低头不语的卢茵茵。 “视频我留着，不是用来威胁你，我是要留一个韩明泽的把柄，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得罪了他，便要做好随时会被他报复的准备。” “只要我手里有他的把柄，他就不敢对你和我轻举妄动。” “我希望你能明白。” 卢茵茵猛地抬起头，眼中泪光点点，十分惹人心疼。 往日她的种种好忽然又在我心里翻江倒海，我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心软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那些视频流出去伤害到你，你只需明白这一点便好。” 卢茵茵点点头，目光中的担忧却一点没少。 我在她心里，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自从发生韩明泽这件事以后，我曾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问自己。 我爱卢茵茵吗？ 诚然，我是喜欢她的，喜欢她的单纯美好，喜欢她的青春朝气。 但爱一个人没有理由。 就像我以前爱许玫，即便她一直在骗我，我却依旧不能狠下心去伤害她。 尽管爱之深恨之切，但恨我也只往肚子里咽。 可卢茵茵不同，我虽然忍受了她给我带的绿帽子，但我却对她越来越不耐烦，甚至有过几次分手的念头。 或许，我真的是渣男吧。 我选择卢茵茵，不过是想通过她来治疗我被许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第162章 关键资料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家里还是一片整洁的样子。 如果不是卢茵茵劈过腿，她应该跟许玫一样，会是一个贤惠的好妻子。 可惜她也确实跟许玫一样，都给我戴了绿帽子！ 我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来往不息的车辆，步行道上匆匆行走的行人。 世界这么大，女人这么多，为什么我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给我戴绿帽子的女人。 我自问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个合格的老好人，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善待我一下？ 创业，创业失败。 婚姻，婚姻破灭。 孩子，孩子不是我的。 妻子，妻子早就是别人的！ 我活得这么失败，是因为好人是没有好报的吗？ 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没有狡猾的心思，难道就活该被打压吗？ “世界不应该是这样，做人也不应该是这样。”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港片《无间道》里的这句话。 同时，还有另一句话，“杀人放火金腰带，补路修桥无尸骸。” 以前我不懂，现在我已经很深刻地体会到了。 第二天，我将阿凯和卢茵茵送到公司。 在听取方似锦简单地汇报近一周的工作之后，我再次来到警察局。 现在我也是警局的熟脸了。 由于最近进进出出比较频繁，我刚进去，就有热心的警察同志带我去找王队。 王队正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资料，见我来了，便拿着资料把我叫进了一间独立的小办公室里。 “坐吧，别客气。” 王队招呼我坐下，我和他相对而坐。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这些资料你先看一看。” 说完，王队将手里的资料丢给我。 我拿起一叠资料，仔细阅读起来，看了半个多小时，我才将这叠资料看完。 “王队，这些资料……” 我是比较疑惑的，虽说警局想查什么东西一定能查得到，但也不能这么短时间就把我从过去到现在的点点滴滴查得清清楚楚。 而且，上面还有与我相关的所有人的资料都十分详尽。 老弟的、阿凯的、卢茵茵的，甚至是已经去了国外的许玫的所有资料！ 应有尽有，十分全面。 就连赵合礼和已经死去的张小武，以及刚加入公司的阿兵，和一直贼心不死的孙祥都在其中。 这一波操作，恐怕私家侦探都要直呼内行！ 这些资料很隐私，每个人的隐私都在里面十分清楚和详尽。 当我仔仔细细看完这些资料以后，我心里除了惊讶以外，还有深深地震撼！ 我震撼于当年的意外，阿兵竟然是受我牵连才选择回农村避了几年。 当年由方世斌牵头对我制造的车祸，孙祥是合谋，阿凯是被迫加入，许玫那时已经是方世斌的人，自然是站在他那边。 而不巧的是，当年阿兵碰巧初次听见了方世斌和孙祥的计谋，迫于两人的压力，他选择毕业就回家。 这两人也因为不确定阿兵是否已经将他们的诡计告诉了我，所以计划一拖再拖，最终，确认我不知情以后，便开始动手。 其实这件事我都已经知道，只是不知道阿兵当时破天荒的毕业就回家，竟是因为我！ 所以那天在我办公室里孙祥撞见阿兵，才会如此的愤怒，甚至借着愤怒赶紧溜走。 他是怕多待一会儿，阿兵就会揭发他当年的丑行吧！ 只是他不知道，他跟方世斌的恶行，我早已知晓。 我之所以没有去找他们俩算账，一来是我没有证据，二来是我直到现在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扳倒孙祥，更别提远在国外还逍遥自在的方世斌了。 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也相信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除了这件事让我被感意外之外，还有一个人的资料让我心里难以释怀。 这人便是卢茵茵。 从卢茵茵的个人成长经历来看，她是学医护专业出来当护士的。 她在校期间，交往了不少男朋友，每次都是先找好下家，然后再一脚踹了现任。 而且，每任男朋友兜里都多少有些钱，总之，穷屌丝她一定看不上。 最重要的是，从她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开始，就在频繁开房。 一直到她毕业，进入了医院，她才消停了一会儿。 后来，便遇到了我。 她喜欢刺激，所以尝试过不同年龄层次的男友。 我还不是她尝试的年龄最大的，在我上面，还有四十几岁的老男人，当然，那些都是叫得出名字的有钱大叔。 至于当时她是怎么看上我这个穷大叔的，我不太了解，或许是图个新鲜吧！ 她也热衷于处女摸修复，每次换男朋友，必然要去修复一次。 所以，她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些单纯美好，全特么都是装的！ 当初跟她第一次的时候，她那般主动热情，娴熟的技巧简直让我怀疑人生。 现在看来，一切都有预兆，只是我一直看不清楚罢了。 既然她是惯犯，韩明泽说不定就是她找好的下家，只是还未来得及将我踹开，就被我搅黄了。 更何况我现在有她的那些视频和照片，在这些东西没有消除之前，她应该不会想跟我分手。 同时，我心中也是庆幸，幸好当时多留了个心眼备了份，否则，我拿这两人还真没办法。 王队拿回我握得呲呲作响资料，他回道：“这些资料都是秦小姐提供的，如果你需要，我这里她还多给了一份，说是给你留的。” “秦珍珍？”我惊讶道，王队平淡地点点头。 “对，就是秦小姐，她一直坚信这件事是有人故意针对你的一场暗杀，所以一直在暗中帮我们搜集证据。” “就在昨晚，我带走你弟弟，她连夜送来了这些资料，也是这些资料，证明了你弟弟当时不在监控范围内。” “她还说，你今天就会再来找我，替你弟说情，然后让我转告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队忽然停下来，然后靠近我一些小声道： “她说，你的故人已经回国，让你小心一点。” 故人，她指的是许玫吗？ 我为什么要小心许玫？ “王队，秦珍珍说的故人是谁？” 王队摊摊手，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他只是负责传话和给我资料。 “王队，我弟弟还在所里吗？” “在，就等你来签字保释。” 王队又补充道：“虽然你弟弟没有直接造成车祸，但也间接参与了此事，所以，该罚的款是要罚的。” “是，犯了事，该罚。”我连连点头，表示支持。 只是罚款，已经是意料之中最好的结果了，我长舒一口气，总算没让老弟真的进去受罪。 忽然，我又想起一件事，遂问道： “王队，你说监控中看见是赵合礼卸走了刹车片，你打算怎么处罚他？” 第163章 赵合礼的个人资料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这次虽然不能扳倒赵合礼，但能让他受些惩罚那也是极好的。 只是可惜了，真凶竟然不是他，那么，那个纹了跟老弟一样纹身的黑衣人是谁？ 他纹的纹身，跟老弟是同一个位置，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如果赵合礼背后的人跟那个纹身人不是同一拨，那么是有两拨人要取我性命？ 太多问题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这图团迷雾越来越看不清楚。 王队靠回座椅上，语气平静道：“赵合礼虽然卸走了刹车片，但不是造成车祸的主要凶手，所以，他被拘留了几日，罚了款，便放了。” “就这么简单？” 我惊得瞪大了双眼，赵合礼怎么说也是间接促成了张小武的死，他怎么可以被处罚得这么轻？ 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赵合礼害我之心有，但最多是想警告我，不会下死手，既然派出张小武，就不必去卸刹车片，搞那么多事出来。 一旦警察怀疑，开始定性谋杀而展开调查，监控里面的动作根本瞒不住。 除非，这背后的人早已做好了准备，一旦查到赵合礼，就必须有更多的迷雾来遮掩真相。 所以，赵合礼卸刹车片，只是为了后面车祸失败，然后进行B计划栽赃陷害我的物证。 如今B计划失败，便启动了C计划，C计划就是从老弟下手，找了一个跟老弟有同样纹身的人。 然后遮的严严实实去作案，作案中，还故意大冬天露出有纹身的手臂。 这些，都是为了将警察的视线转移到老弟身上，只要老弟认罪，以我跟张小武和赵合礼的矛盾，到时候必然会有有心之人跳出来说我是背后主使。 一旦我和老弟深陷其中，不论我和他谁被定为真凶，我都脱不了干系，也免不了受牢狱之灾。 对方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不死也得扒层皮！ 只是如今他们连C计划也失败了，那么，他们的D计划会是针对谁呢？ 沉思之际，王队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道： “对方有律师，我们也没有理由重罚，而且，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赵合礼跟那个纹身男没有直接关系。” “所以，我们只能小惩大诫之后，放了他。” 说完，王队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儿他提着一个黄皮文件袋走了进来。 “这里面是秦小姐让我交给你的资料，应该跟我这里的差不多一样，关于这上面的个人隐私还希望你保密，因为泄露个人隐私是犯法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王队。” 拿起资料，接上老弟，我们走出警局。 坐在车上，老弟感激地看着我，眼里微微湿润着。 “哥，谢谢你，罚了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 老弟拿出手机，准备给我转钱。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亲兄弟一家人，不必客气。 老弟这才收回手机，然后再次对我说了句谢谢。 我沉默了一会儿，对老弟说道：“文才，离开社团，跟我一起打拼，好吗？也算是了了外婆的心愿。” 外婆去世前的一个晚上，我们仨围在饭桌前吃晚饭，外婆提到她起夜的时候听见了那天晚上我和老弟的谈话。 她知道了老爹已经去世，也知道了老弟现在的境遇不好。 所以她劝说老弟跟我一起做正经工作，而老弟当时也是答应了。 虽然我知道，老弟只是为了安慰外婆才答应，但我真的希望他是因为被说动了。 “哥，我不能，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外婆那里我只是安慰她才那么说，你应该明白。” 果然，老弟还是拒绝了我。 不过，我不会放弃，再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再提这件事。 我一定要将老弟拉回阳光下，光明正大、安逸舒服地活着。 “去哪里，我送你。”我转头问老弟。 “你开回公司，我到那里下了车再自己走。”老弟还挺谨慎，不想让知道他们社团的根据地在什么地方。 但我手上的资料，已经告诉了我一切，前面在警局看的时候不是特别仔细，注意力都放在了阿兵和卢茵茵的资料上，其他人的我看一眼就忘了。 现在资料在手，我得拿着好好研究一下。 来到千业大厦露天停车场，老弟果然下车自己走了。 不过我没有立即下车回公司，而是熄了火，坐在车上，打开了秦珍珍留给我的资料。 在看资料之前，我忽然想起她说的故人的事，于是我又拿出手机先给她打了个电话，问问那个故人到底指的是谁。 电话很快接通。 “找我什么事？长话短说。” 刚接通，我还未来得及说话，秦珍珍就催促我赶紧说重点。 电话里，她那边的环境很嘈杂，我提高了声调问道：“你提醒我小心的故人是谁？” 等了半晌，那边没有回话，又过了一会儿，秦珍珍才开口道： “我现在在国外，顾不上你的安全，你在国内自己小心点，至于故人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他们会去找你。” “还有，我留给你的资料只能你自己看，记住，只能你自己看。” “挂了。” “喂，秦珍珍，喂，喂？” 电话那边已经挂断，再打过去就是不在服务区。 真去国外了？出差？ 既然故人会来找我，那我就拭目以待。 再次拿起资料，第一个人便是赵合礼。 咦，赵合礼年轻时候这么阳光干净又帅气的吗？中年发福还真是毁掉了一个大帅哥呢！ 赵合礼，京城人士。 早年家大业大，被秦老爷子看中，遂将秦珍珍嫁给了他，以作商业联姻。 只可惜，新婚当天，赵合礼的家人遇车祸不幸全部丧生，从此家业旁落，赵合礼被赶出家族产业，跟随秦珍珍入赘秦家。 赵合礼因受不了吃软饭，所以离开秦氏集团，自求谋生。 后来因赵合礼出轨许玫，秦珍珍怒而离婚，自此，赵合礼跟秦家再无半点关系。 我嘴角一翘，没想到赵合礼还是个家道中落的贵公子。 以前人长得挺帅，家庭实力也强悍，跟秦珍珍结婚，那是门当户对金童玉女之合。 只是后来遭遇不幸，种种变故之后，他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竟也是个可怜人，只是一想到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就可怜不起来。 继续翻下一页，我以为赵合礼的资料算是完了。 没想到后面还有一页。 而这一页上的信息，才是真的让我震惊了！ 第164章 隐秘资料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这一页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赵合礼和孙祥在一个月前就有碰头过！ 他们相聚在一间茶馆喝茶，喝了整个下午。 谁喝茶谈事要半天时间？更何况，这两人根本不熟！ 而一个月前，正是我挂牌成立网红工作室的时候。 这一场看似平平无奇的喝茶聊天，却不得不引起我更深层次地思考：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而背后之人竟是孙祥？ 七年前，那场车祸我侥幸不死，方世斌怕事情败露便匆匆逃到国外。 孙祥为人狡诈，自然是为自己做了善后之路。 唯有阿凯一直处于自责之中，选择默默守在我身边，而许玫则因为方世斌没带她走，不得不继续留在我身边等待机会。 七年后，同样是车祸，亦是想将我置之死地。 也想将当年唯一知情并还在我身边的阿凯一并除掉！ 这心黑得，从未想过洗白。 当年我因财务上的事跟孙祥闹得很不愉快，他做假账拿回扣，吃得满嘴流油，却仍贪心不足。 于是那时的我跟阿凯商量决定，签下那个关键项目，就找机会把孙祥赶出公司。 并会像同行宣告孙祥的德行，让他自食恶果。 或许是那时候起，我要断了孙祥的财路，他便对我起了歹心。 后来又在方世斌的挑唆下唉，一起合谋制造车祸想彻底弄死我。 可惜天不让我死，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孙祥竟然能记恨我这么多年，他是怕我做强做大之后，要揭穿他当年那些丑事，让他身败名裂吗？ 他怕了，所以找同样对我恨之入骨的赵合礼合谋算计我。 两个狡猾的老狐狸碰到一起，果然干不出人事！ 从今天早上方似锦跟我汇报的情况来看，我现在的处境也十分不妙。 由于我缺席公司一个周的时间，人又在大山里，手机一直处于无信号状态。 所以，赵合礼和孙祥再次合作。 一个散布我的真实身份，揭穿我是失信被执行人的那个江文山，也是业界耻辱的那个江文山，让公司客户大量流失，陷入危机。 一个假装好人，及时出手购入公司股权，让公司的资金链得到及时补充，顺利掌控公司四分之一的话语权。 而这一切的操作，阿凯竟然都同意了！还是在阿兵的极力阻止下。 我能想象，当时赵合礼略施小计让公司陷入危机，孙祥又是如何扮演好人，打出苦情计威逼利诱阿凯，让他出售股权。 我也能想象，阿兵当时一定跟孙祥唇枪舌战了一场，两人针锋相对，最终，阿兵被孙祥威胁，不得不低头。 但现在我回来了，我不会让我苦心经营的成果再次一败涂地，还再次败在同一个人手上，我绝不允许。 视线回到资料上，这一页的最后一段，还给了我一个重要信息。 赵合礼在半个月前，去过纹身店。 好哇，这是给我玩儿换装吗？ 不对，我仔细一想，如果这资料上写得这么明白，王队怎么会轻易放了赵合礼呢？ 除非，监控中的那个人的身材跟赵合礼相差巨大，所以警察那边才能直接确认纹身男不是赵合礼，而是另有其人。 但我心里已经认定，即便纹身男不是赵合礼，那也是他找的！ 他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赵合礼的资料看完，下一个便是孙祥。 孙祥的资料也不少，这些年，他做了不知道多少败坏行业风德的事，拿回扣拿到手软，做假账做到发家致富。 哪一样提出来，都能让他立即身败名裂！ 但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既然他要我死，那我只能送他进去，永远别想出来。 这上面没有提到孙祥找纹身男的事，看来纹身男极有可能就是赵合礼去找的替死鬼。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遇到赵合礼这种黑心汉，替人背锅还得帮他数钱。 下一个，便是已经跟随方世斌去往国外的许玫。 上面记录的事，我大都知晓，但自从她带着姗姗去了国外，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再跟我联系过。 而这些资料上，也只是简短地提到了她在国外的生活。 她终于过上了阔太太的日子，只是，她名不正言不顺。 因为这些年，方世斌在国外已经娶妻生子，不仅娶了好几个妻子，还生了好几个混血儿女。 当然，那些老婆都是娶了离，离了再娶，不存在古代那种三妻四妾，同时合法的情况。 许玫带着珊珊跟过去之后，两人一直没有办理结婚登记。 因为方世斌现任老婆对分手费不满，便拖着不离婚，但两人已经分居半年，所以许玫过去便直接入住了方世斌的超级豪宅。 高级酒会、名媛聚会、华贵会所、珠宝奢侈品应有尽有，她出入无阻，人前显贵，她终于做到了，当一个富太太。 但这上面也有记录，方世斌家暴过许玫两次。 由于方世斌儿女众多，他对姗姗也不是特别喜爱，再加上姗姗总是念着我的好，好几次许玫偷偷给我打电话，都被方世斌直接砸了手机。 到底是隔了这么多年，方世斌早就变了心，唯有许玫还在自欺欺人，为了那虚荣和富贵，便凑合着过了。 看到资料最后，上面说到许玫正准备带着姗姗回国。 她带着珊珊回来，会来找我吗？ 我既想她带着姗姗来找我，又害怕她真的来找我。 后面的，是卢茵茵和阿兵的个人资料。 关于卢茵茵的资料，除了记录她之前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还有后面跟我在一起之后，仍有好几个暧昧对象。 但除了韩明泽是经常约出去开房的人，其他都处于没见面的备胎状态。 而资料最后一个，才是老弟的。 老弟的这份个人资料，算是弥补了我的一份缺失，对老爹去世后，老弟所经历的那些事的一份缺失。 资料一开始，便是从老爹坠楼之后，老弟卷款逃跑。 老弟当时带着所有钱去了澳门豪赌，后来欠下巨额赌债，被我和秦珍珍所救。 他签了跟我断绝关系的合同之后，拿着秦珍珍给他的50万又跑去了金三角潇洒挥霍。 好在他没有犯罪，只是沾染了毒品。 后来因为吸/毒，把那50万也吸光了，最后毒瘾发作，便去骗、去偷、去抢。 因为吸/毒的副作用，老弟当时整个人瘦骨嶙峋不成人样。 后来惹到了道上的人，所以被一顿狠揍，打得半死，扔在了一处垃圾场。 也是那一次，秦珍珍通知我去垃圾场救人。 老弟当时被我带回医院，治疗见好之后，又偷偷跑了。 但他却没有再去吸/毒，而是下定决心戒毒。 所以，他跑到了大山里的外婆家。 在外婆家戒毒成功以后，又回到了城里。 那时他身无分文，只能做一个流浪汉，但却一直在我家附近流浪，企图以此来暗中保护我。 再后来，他找到了社团，加入社团，在社团中崛起，取代了他所在那块地盘的大哥。 半个月前，我和阿凯被混混骚扰，最后也是老弟做了警告，那群收了钱的混混才没有再来找事过。 资料最后，便是车祸前夕。 老弟派手下小弟切割刹车片，自己则在管辖的娱乐场所中娱乐。 这些都是有视频监控作证，所以王队才能放了老弟。 合上最后一页资料，我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老弟在经历无数的生死擦肩之后，才终于醒悟，要做个好人，但却已经深陷泥潭，不能上岸。 我作为他唯一的至亲，却不能在此刻帮助他，走进阳光里。 他只能站在阴暗的边界，渴望着近在咫尺的光明，深吸一口气，期盼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我将资料重新装回黄皮纸袋里，打开车门，坐上电梯，直奔卢茵茵的办公室。 第165章 示威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气势汹汹，经过前台的时候，前台小妹忽然叫住我。 我停下来询问何事。 前台小妹说，孙祥告诉她，如果看到我回公司，就第一时间让她通知我，让我去他的办公室。 而他的办公室，便是阿凯的办公室。 他趁我不在公司，已经暗中操作了很多事，包括和阿凯共用一个办公室，来达到他在公司内部的威慑力。 本来当初让阿凯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为了树立起他在公司的老板形象，当时就把最大的总经理办公室给他用。 没想到，孙祥刚来，就把自己也塞了进去，竟让他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孙祥料定我不会因此跟他正面刚，因为如果我承认自己是这家公司的真正老板，那么我手上的那些大客户必然会因为我的真实身份而彻底断交。 所以，他和赵合礼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了，先散布我的身份来牵制住我的行动。 如此一来，他要在公司做什么事，那就方便太多了。 能坐进总经理办公室的人，那还不是半个老板？ 哪个员工敢不听老板的话？ 我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以后孙祥要是在公司为所欲为，我还不能对他多加干涉，明面上，他已经是半个老板，比我权力还大！ 如果我出面赶走他，公司必然再次面临破产倒闭的处境，这便又达成他们的目标之一。 如果我不放任他不管，他一样能花样把我这小公司作死，我便必然也面临破产风险。 好阴毒的手段！ “咚！” 我越想越气，一拳砸在前台上，前台小妹被突然的暴怒吓得无所适从，局促不安。 我拎起手中的黄皮纸袋走了进去，眼下最紧要的事已经不是跟卢茵茵摊牌，而是去见孙祥。 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被我一脚踢开，然后再重重关上。 我将所有百叶窗统统拉开，我要让外面的同事都看着，我是怎么教训这种不知廉耻的上位者的！ 空旷的办公室里，浓眉大目的孙祥坐在本该属于阿凯的老板椅上，他的双脚还悠闲地搭在面前的办公桌上，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正吞云吐雾。 见我气势暴怒，先是踹开办公室门，然后重重摔上，最后又拉开了所有百叶窗。 他便匆忙放心双脚，假装震怒地从老板椅上下来，指着我鼻子准备开骂。 毕竟，外面好多人看着，他这几天在公司作威作福，一定把自己塑造得多牛逼多了不起。 而且公司美女也多，他得撑住自己的面子。 但我今天就是冲着暴打你来的，我管你什么面子，我照打不误！ “砰！” 身材高大的我，一拳打在孙祥面门上。 他当即仰面后退，一颗黑黄的门牙带着一丝血线，在空中划出一条耻辱的曲线，然后哐当落地。 连退好几步，最后直接撞在玻璃墙上的孙祥惊怒不已，同时也露出一抹惧色。 他指着我的鼻子怒道：“江文山，你敢打我！” 我更怒：“我他妈打的就是你！” 说着，我飞扑上去，提着他的衣领又是几拳。 接连暴揍之后，阿凯才上前来将我拉开。 鼻青脸肿的孙祥这才得以缓过神，喘口气。 他从地上爬起来，是又惊又怒又害怕。 不过，他现在的害怕之色已经占据大部。 我扫视了一圈儿外面围观的人群，然后将百叶窗又都重新拉上。 最后才慢悠悠地走向老板椅，一屁股坐上去，缓缓开口。 “这个位置我想给谁坐，谁才能坐，谁要乱坐，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我中气十足，孙祥露出几分惧意，但仍摆出一副我有你把柄，你就得听我摆布的气焰。 他上前几步，双手按在桌子上，纵然是鼻青脸肿，一只眼已经红肿到只能睁开一半，也要露出一个奸猾的微笑道： “江文山，我现在就撤资，让你这破公司资金链断掉，让你再次破产背负债务，你敢打我，真是狗咬吕洞宾，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我呵呵冷笑，并不理睬他的这些狂妄之言。 阿凯却是坐不住，他立马站出来当和事佬。 “文山，这次要不是孙祥出手相助，公司已经倒闭了。” “我知道你对他一直心里有道坎儿，但这次他是真心来帮我们的。” “他坐了你的位置，你不高兴，打也打了，你道个歉，相互消消气，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以后还要一起将公司发展壮大。” 去你码的壮大道你妈的歉！ 我在心头怒骂一句，表面上还是保持风平浪静道：“孙祥，洗脑技术还是跟以前一样厉害啊，也怪我没把阿凯带好，才让你趁机钻了空子。” “不过我既然回来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你进我公司的目的是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 “你跟赵合礼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我也都知道。” “阿凯是个单纯的老实人，容易被人利用，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如果你想继续留在公司，你最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否则，你要离开公司，就不是撤资这么简单。” 孙祥性感丰满的嘴唇微微扬起。 “江文山，你威胁我？” 我起身来到他身边，小声耳语道：“我就是威胁你，怎么样，你不是也拿我身份的事威胁我，想让我束手束脚吗？” “我告诉你，你那些拿回扣做巨额假账的把柄都在我手里，不信，可以试试看。” “还有，你来都来了，就好好为我公司做贡献，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吃公家饭，住公家房，一辈子也出不来。” “你！”孙祥愤怒地揪起我的衣领，我掰开他的手甩至一边，回敬他一个阴险笑容。 阿凯见机站在我和孙祥中间，展开双臂将我和孙祥分至两边道： “文山，孙祥，大家都是老熟人，曾经也是一起奋斗过的好兄弟，给我一个面子，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一起将这个公司做大做强好吗？” “我觉得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第二次机会，上一次，我们不欢而散，这一次，我们就该同心协力，一起共渡难关！” “与其狗富贵，勿相忘，不如一起奔赴富贵明天，你们说呢？” 阿凯真是被孙祥洗脑洗得彻底，我都挑明了这是孙祥跟赵合礼设下的局，他居然不相信。 不仅不相信，还一股脑要促和我跟孙祥。 不行，想想我就气得脑仁疼。 但做戏要做全套，孙祥你敢上我这贼船，就休想拍拍屁股能走人。 我眼睛微眯，嘴角勾起，展露一个友好微笑。 “阿凯，我觉得你说得对，我跟孙祥的确应该为大局着想，放下个人恩怨，一起把公司做大做强，到时候一起富贵，何乐不为？” 说着，我将目光抛向孙祥。 第166章 心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孙祥一脸懵逼，猜不到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只能逢场作戏跟我重归于好。 阿凯欣喜若狂，仿佛已经看到了公司未来的繁荣景象。 他将我和孙祥拉至身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一只手搭在孙祥肩上，就这样“左拥右抱”着我们，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仿佛解决了什么心腹大患似的，满脸地放松与愉悦。 也只有我和孙祥心里清楚，我们在对方心里是什么货色。 我将阿凯的手臂拿下来，然后看向孙祥。 “既然你要来公司上班，就去客服部门当部门负责人吧！” “阿凯是这个公司明面上的老板，也只能有一个老板，所以你在这里面坐着，多少不合适。” “另外，财务部那边也需要你的鼎力相助，财务部副总监由你兼任。” “阿凯，你安排你手下的秘书将这个任职通知书发到每个人的邮箱，以后，就请孙副总多多帮衬公司了。” 孙祥脸上浮现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旋即又狡黠大笑几声，说自己一定会肩负起责任，帮助公司做大做强。 呵呵。 我拿着黄皮纸袋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方似锦便站在门外敲门。 “进来。” 方似锦开门进来又关上。 隔壁卢茵茵朝我这边望了一眼。 “有什么要汇报的吗？”我问道。 方似锦将怀里抱着的一沓文件放到桌上，脸色微红。 “坐下来说吧。”我指了指办公桌旁的椅子。 方似锦扭动着她那越发性感的身子缓缓坐了下去。 “师傅，你走的这一个周，公司运转以及所有的大小事务我都整理成册，全在这堆文件里。” “你一直没回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怕你被新来的那个孙总排挤出公司。” “你都不知道，那个孙总就是个笑面虎，表面上和和气气，待人和善，实则是在迅速排除异己，公司里那些性子烈的，不服从他的，都被他辞退了好几个。” “就连兵哥也差点遭他毒手，要不是凯哥知道你跟兵哥的关系，兵哥早就被赶出公司了！” “还有，他一来公司，就把每个人都叫到了你办公室里，单独询问，像审犯人一般审问每一个同事。” “不少女同事还被趁机揩油，大家都怨声载道，却只能忍气吞声。” “而且，每次早会他都会把你拉出来狠狠批评一顿，然后说你各种坏话，丑化你在大家心中的高大形象。” “但大家都盼着你能早点回来主持公道，便都只是听听，没想到师傅你一回来，就把那个笑面虎暴打一顿。” “刚才我们在外面都看见了，真是太解气了！” 方似锦越说越激动，胸前的白衬衣波涛汹涌，快要兜不住。 我听得也心里美滋滋的，想不到我在公司的人气这么高，大家虽然平时没什么表现，关键时候却都是盼着我的。 我罢罢手道：“我知道了，我这不回来了吗？以后，别私下里议论这些事，让孙总知道了，他该如何自处。” “以后他是公司的客服部经理兼任财务部副总监，你说的那些事，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再发生。”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事吗？” 方似锦瘪瘪嘴，从厚厚的一沓文件中抽出了一个递给我。 “这是上周孙总来公司之后做出的一些公司战略调整，以及修改的部分合同和合同内容。” “还有这一份。” 方似锦又抽出一份文件给到我手里，并压低声音道： “这一份是上个周财务部不正当的支出，我怀疑他们部门存在做假账套现，盗取公司资金的行为。” 接着，她再抽出一份文件给到我。 “这一份是张倩提供的上个周卢总监的所有言行，目前张倩已经被卢总监辞退，可能是被发现了。” “辞退的理由是，张倩做假账，套现公司资金。” “并且，有一个消息不胫而走，说的是张倩是你安排到卢总监身边的眼线，目的是监控卢总监的日常言行，以方便你盗用公司资金。” “现在这件事在业内闹得沸沸扬扬，凯哥压着，公司内部才没有闹腾起来。”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相信你的，只有少部分被孙总收买了的人才会跟着狂吠。” 说着，方似锦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张名单。 “这是公司内部投靠到孙祥手下那些人的名字，背面是你手中的客户被他撬走的名单。” “唉。” 方似锦重重地叹了口气。 “幸亏你回来得及时，你要是再晚回来两天，你就该被那个笑面虎孙总排挤出公司了！凯哥拿他根本没有办法，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人。” 我嘴角泛起冷笑道：“没有人能将我排挤出这个公司，就连阿凯也不行。” 我手里握着这个公司最大的股权，这也本就是我创立的公司，谁要有那个能耐把我赶走，我名字就倒着写！ “师傅，我说完了，可以走了吗？那笑面虎正准备撬我手里的客户，我得回去防备着他。” “你去忙吧，这些文件我会仔细看的。” 方似锦前脚走出办公室，卢茵茵后脚迈了进来。 “山哥，方似锦都跟你说什么了？说这么久。” 看到卢茵茵心虚的样子，我不由得心头一冷。 “没什么，正常工作汇报，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的语气出奇地冷淡，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感觉得到我心中有事。 卢茵茵表情动容，看样子想要坦白从宽。 “山哥，是不是方似锦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呵，看来只是试探我，并不是要坦白自己。 我依旧语气平平道：“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就回自己办公室吧，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有点忙。” 我不想跟她费太多话，也不想看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她现在在我心里真是肮脏至极！ “一定是方似锦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不好的事，你才对我态度大变，山哥，你要相信我，她才是外人！” 卢茵茵不依不饶，大有事情不说清楚就不会离开的架势。 我有些烦了，语气也不是很好，不耐烦道：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态度大变，这些资料，你好好看看吧！” 我从黄皮纸袋里抽出她那份个人资料，然后冷漠地丢到她面前。 第167章 纠缠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办公室里只剩下翻动纸张的声音，卢茵茵从看到她自己个人资料的第一眼起，就眉头高高皱起。 越是往后翻，她就越是露出惊恐而慌张的表情。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她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难道这上面有什么比那些八卦更重要的事没有记录到，她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不过瞬间，她便又愁上心头，神情悲伤且愠怒起来。 “你在背地里调查我？这些，都是方似锦给你的吗？” “你竟然不信我，既然不信我，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 “如果我说，这些都是方似锦给的假资料，她的目的是配合那个孙祥将我赶出公司，好占有我的股份，你会相信我吗？” 说到最后，卢茵茵又露出一张可怜楚楚的脸。 她不停地抚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款款坐到我对面，无助地哭起来。 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悲伤至极的抽泣，真是人见犹怜，唯独我不动恻隐之心。 我将资料从她手中拿回来，重新装进黄皮纸袋里。 语气冷冷道：“你要我相信你，可以，拿出证据反驳这上面写的，我便信你。” 卢茵茵垂着眼泪，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山哥，你还爱我吗？” 我愕然，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卢茵茵还企图用这种方式混淆视听。 "你拿出证据，证明你的清白，这才是你解决问题该做事，而不是企图用爱情绑架，胡作非为。" 卢茵茵依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继续问我，我还爱不爱她。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我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我一开始是挺喜欢她的，后来朝夕相处久了，多少也会日久生情。 但最近发生的种种，一件件一桩桩关于她的丑事陆续浮上水面，我对她的耐心已经绷到极致。 我还爱不爱她。 爱？但我也恨。 不爱？但真要下定决心废了她，却又于心不忍。 或许，有一点爱，只是那可怜的一点，已经不足以点燃我心中的炙热，去包容她所有的不对。 我的内心在咆哮，因为卢茵茵只愿跟我纠缠这一个问题，避而不答其他。 终于，所有的不满和所有的于心不忍一齐涌上喉咙之后，化为了一句简短而简单的话语。 “一点。” “够了。” 卢茵茵悲怆地起身，她看起来有些站不稳。 “你……” 我欲言又止，看着那颤巍险些跌倒的身影无声叹息。 她起身之后就背对着我，但从背影看，她好像哭得很伤心，以至于整个单薄的身子都在颤抖。 手臂是向上的，大概是紧紧捂住了口鼻，不让我听见她在无力哭泣。 她缓缓走向门口，一只手搭在门把手的时候，忽然又停下。 依旧是背对着我，她说：“不管你对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是热烈地爱着你，愿意为你忍受，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卢茵茵说得十分动情，我险些就信以为真。 我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抹冷笑，这些话听在耳里，不屑在心里。 你爱我？还热烈地爱着我？ 我浑身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脑残韩剧看多了，脑子都不好用了？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我不屑地看着卢茵茵慢慢走出去，冷漠地道了一句。 她没有回击我，也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外面。 我没追上去问她去哪里，反正我跟她已经完了，她要去哪里，我也不想再过多追问。 低头，我拿起方似锦给我的三份文件仔细看起来。 一看，就是一个上午过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才将那三份文件上的细节理清楚。 总的来说，第一份文件里，孙祥虽然完全颠覆了我此前做的战略规划，但也从侧面指出了我规划上的一些不足。 那些鸡蛋里挑骨头般的缺陷，也只有孙祥这种人才能挑出来。 一旦我完善了孙祥提出的不足之处，整个计划将会趋于完美。 至于他修改的部分合同，无非就是赵合礼那份合同做了大力修改，以及被他拉拢的一些客户的合同做了单项修改。 修改的内容嘛，当然是对对方越有利越好了。 这些都不是特别重要，我马上通知他修改的合同无效，全部换回以前既定的合同便好。 公司战略调整更好对付，等我将整个规划臻至完美，召集股东大会，一次性敲定。 关于第二份文件，是记录的财务部假账套现行为。 结合秦珍珍给我的资料，以及卢茵茵的反应，和第三份文件中张倩的个人汇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孙祥说服并伙同卢茵茵，趁我不在公司，瞒着阿凯和阿兵以及方似锦等人。 凭着自己多年做假账捞油水的绝技，故技重施，偷偷转移掉了他投进公司资金链的五百万现金。 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想要空手套白狼，也不看看这头狼还是不是以前那头蠢狼！ 两人还怕暴露，卢茵茵便先来试探我知不知情。 当她看到自己的那些过往和现在的资料都在我手上的时候，竟没有看到她伙同孙祥套现公司资金的事，便当即松了一口气。 果然，她还是更爱钱。 在金钱面前，以前她的那些丑事在她心里简直不值一提。 而我呢？在她心里又摆在了哪里！ 想着，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得咯吱作响，心中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侧头看向隔壁办公室，里面空空如也，卢茵茵已经出去半天，还没有回来。 财务部是不能再任由他们折腾了，公司资金链薄弱，要是孙祥再暗中操作几次，公司早晚背负债务，破产倒闭。 我给阿兵发了一条消息，叫他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阿兵便带着笔记本进来。 “阿兵，坐吧。” 阿兵上班的时候还是有模有样的，连纸笔都准备好，以为我要给他交代什么事情。 “阿兵，我记得我们上大学那会儿，你好像兼修了会计相关的专业是啊？” “是。” “有证吗？” “刚拿不久。” “那真是太好了！”我用力拍了一掌自己的大腿，还有点疼。 阿兵浓黑的剑眉渐渐皱起，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高兴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 “阿兵，你去财务部吧，接替卢茵茵！” 第168章 布局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清楚地看到阿兵的脸上涌出一股浓浓地难以置信。 在他的认知里，卢茵茵是我的未婚妻，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孩子，我应该是重用她。 即便考虑到孕妇应该在家安胎，但也不至于让他直接去替换掉卢茵茵，而应该是代职。 即便是代职，也不应该轮到他，他毕竟是很新很新的新人，老员工才更应该接替那个位置。 但我这个公司哪有老员工，全都是一群新人！ 眼下死马当活马医，我也快黔驴技穷。 只盼阿兵去了财务部，能暂时抑制住孙祥和卢茵茵阴谋的实施。 阿兵在听到我让他直接去接替卢茵茵后，果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 理由是自己还是个新人，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不能这么快肩负重任，会引起别人的猜忌。 其实阿兵考虑的我都考虑到了，只是眼下的情势不容我慢慢来。 有人躲在暗处想取我小命，有人进了内部想让我一败涂地。 外忧内患之际，只能兵行险招，才有可能出奇制胜。 “阿兵，你先进财务部，到卢茵茵手下跟着学习，她的专业能力比你差，但实践经验比你多。” “安排你过去，就是奔着让你接手财务部的，你必须要以这个为目的地学习那边的事务处理。” “而且，你还得暗中严密监控财务部在财务上的所有流水账的出入有没有问题。” “一旦有异常，酌情处理，当面提醒或者直接告诉我，都行。” 阿兵很是不解地看着我，他的眼中充满疑惑，在他看来，那边已经有了我的心腹卢茵茵，何必再让他过去。 但我却不想让我跟卢茵茵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所以我只能先隐瞒下来。 我解释道：“上个周财务部有人做假账，套现了公司的现金，你过去了盯紧点，别再让人钻了空子，如有必要，将证据收集好，以备他用。” 阿兵这才释然地点点，说一定帮我揪出私挪公款的那个人。 这时，阿凯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径直朝我这里走来。 “文山，下去吃饭吗？” 我这才朝外面望了一眼，外面的工位上已经空无一人，全都下去吃午饭了。 不等我回答，孙祥也从客服部的办公室里出来，来到我这里。 十分客气道：“走吧，我请大家吃饭！” 阿兵阴沉着脸，显然不愿意跟孙祥为伍。 阿凯则当起和事佬，说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这都是缘分什么巴拉巴拉的。 反正阿凯已经被孙祥彻底洗脑，我就当听了一通屁话。 阿兵就十分不耐烦了，他脸色沉郁道：“不用，我自己带了饭，你们去吃。” 说完，阿兵扭头就走，丝毫不给阿凯和孙祥面子。 不过阿兵跟我关系亲近，阿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也了解阿兵是个直脾气，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直接看脸色便知道。 孙祥被拂了面子，脸色自然阴狠起来。 不过这才只是开始，等阿兵去了财务部，让他不爽的时候便会越来越多。 不知怎的，我总有一种看好戏的感觉。 来到楼下，我举目四望，既然孙祥要请吃饭，那我怎么能不狠狠坑他一次呢？ 视野远处，一家有名的五星级餐厅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回头对孙祥说：“既然你请吃饭，去小饭馆太有失你的体面，不如我们就去那家麒麟餐厅，听说很好吃，菜品也很好，我看跟你的气质很配。” 孙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间皱起眉头，看来他也知道，那里面的消费不低。 全市唯一一家五星级餐厅，所有菜品都是进口货，就一盘炒青菜都是几十块钱，就更别提那些荤菜和大菜，以及招牌菜了。 只要他敢带我们去，我就敢保证，今天中午这顿饭，我就是撑死，也要吃他个万把块出来！ 犹记上一次去，还是秦珍珍带着我进去奢侈了一次。 “呵呵呵，文山，那里太远了，下午还要上班，不方便，不如我们晚上再去怎么样？” 孙祥一脸抠像，我就知道，这现代版葛朗台怎么可能舍得掏出多余十块钱的请客。 我呵呵冷笑，直言不去就不用请客吃饭，我自己去常去的面馆吃。 晾下阿凯和孙祥两人，我扭头走进了一家小面馆，点了三两牛肉面便坐下。 孙祥堆着笑脸厚着脸皮坐在我对面，阿凯也笑呵呵地跟着坐下，同样点了两份三两牛肉面。 吃面的时候，阿凯为了拉近我和孙祥之间的关系，还特地帮我们回忆了往昔。 只不过，他只提了那些纯真的友情岁月，黑心地背叛却只字未提。 为了给阿凯面子，我一边吃面一边点头笑着附和，阿凯就真的以为我能放下戒心，跟孙祥冰释前嫌。 我要是能跟这种人重归于好，我特么就不姓江，我姓王八！ 我三下五除二将碗里的面扒拉完，起身就要去付款。 孙祥立马站起来拉住我，说他来付。 紧接着，阿凯大概是兴头上来了，直接拦下我和孙祥，大咧着步子，走到前台刷了二维码，豪气道：“一共多少钱？我付了！” 那牛气冲天的样子，隔壁老爷爷看了都快笑死。 不过见阿凯要付钱，孙祥拉扯我的手倒是突然一松，咧嘴大笑着猛夸阿凯大方懂事。 我呸！ 我呸你孙祥祖宗十八代！ 就这三四十块的面钱都要让阿凯去付，果然还是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孙祥排着阿凯，两人很是亲密地走在大街上。 远远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关系能有多好。 但我知道，一切不过都是孙祥在利用阿凯。 他拉拢阿凯，只是为了能够与我抗衡。 不过他算错了，在我眼里，兄弟情固然重要，但如果有人借着兄弟情算计我，我也绝不姑息！ 我跟在两人后面，离得远远的，突然，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久为通话的熟悉号码。 这个号码的备注是：许玫。 是的，离婚了，断了联系，但我却没有删除她的联系方式。 只是静静地将其置于一个角落，不去过问，就当忘记了。 她为什么会突然来电，是有求于我？还是想要见我一面。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接听。 在铃声响到最后一秒的时候，我急忙按下接听键。 “喂，文山，在听吗？” 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第169章 旧人叙旧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再次听到许玫的声音，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我有一种把一天掰成三天过了的错觉。 电话里的声音还是以前那般和风细雨，磁性而柔和。 许玫约我见面，她说她已经到了千业大厦楼下的咖啡厅。 我路过一处反光玻璃的时候，站在那里照了照，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迈着自信地步子，大步走去。 咖啡厅里，坐了三三两两几个人。 在一张靠着落地玻璃窗的桌子前，一个大人，一个孩子，正享受着冬日的暖阳。 “爸爸！” 我还未靠近许多，眼尖的姗姗便一眼认出了我，她跳下沙发，直接撞进我的怀中。 “姗姗，你长高了，在那边，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我摩挲着姗姗的头发，再次听见“爸爸”两个字，心中竟是五味杂陈。 “嗯嗯，我很听妈妈的话，爸爸抱我！”姗姗张开双臂，做出要我抱她的动作。 久别重逢，心中亦有感动，我将姗姗抱起来，她满脸童真地乐呵着。 “这么大了还让爸爸抱，快下来。” 我抱着姗姗来到许玫面前，她板着脸说话的样子跟之前一模一样，只是现在的她有一种贵妇的感觉，也比之前更加成熟妩媚，令人心动。 “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我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姗姗想见你，已经闹过好多次了，所以我就带她回国来看看你。” 许玫的眼神有些躲闪，今天她化的妆有些浓，以至于整张脸像一面刷白了的墙壁，厚重，没有任何血色。 “都怪我，没有主动跟你们联系，姗姗，下午我带你们去游乐场玩儿，好不好？”我将话头转向姗姗。 “好耶好耶好耶！还是爸爸好，我在国外都去不了游乐场，每天都只能呆在大房子里，一个人一点也不好玩儿。” “爸爸，你能不能跟我们一起过去，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住一起，这样，方叔叔打妈妈的时候，你也能帮帮忙。” “姗姗，别胡说！”许玫厉声呵斥，姗姗顿时吓哭。 “你干什么，冲一个孩子发什么脾气？姗姗都被你吓哭了。”我抽取纸巾，帮姗姗擦眼泪并安慰她。 姗姗却忽然拉出许玫的手臂，将她的衣服往上一推。 一团团淤青和伤口的结痂赫然呈现。 这还只是露出来的一小块肌肤，若是全身，我不敢去深想。 许玫的眼底顿时氤氲出一股朦胧，姗姗也抱着许玫跟着抽泣。 我知道方世斌对许玫有家暴，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把许玫打得这么严重。 正当我惊讶之时，姗姗也把她莲藕般白嫩的手臂伸出来。 上面也有一些还能看得清楚的淤青。 “畜生！” 我猛地在桌子上用力拍打，引得周围的人纷纷向我们这边看来。 我收敛怒气，心疼地揉了揉姗姗细嫩的小胳膊。 打许玫也就算了了，姗姗是他的亲女儿，他竟然也下得去手！ 方世斌，你不配当一个父亲！ “还疼吗？”我轻轻揉着姗姗的小胳膊，温柔问道。 姗姗抹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 “不疼了，姗姗不疼了，爸爸，你跟妈妈和好吧，我不喜欢方叔叔，他总是不高兴了就打妈妈，我哭还要打我，叫我不准哭。” “我要给你打电话，他也不让，一说要回来，他就会更加用力地打妈妈。” “爸爸，我不想回去了，这次我们是偷偷跑出来的。” “如果方叔叔把我们抓回去，他会打死妈妈的，爸爸，你留下我和妈妈好不好？” 姗姗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周围三两个喝咖啡的人闻言都围了过来，指着我说，让我留下许玫和姗姗。 说小孩子可怜，后爸太不是人，都在劝和。 我心里也难受，本以为许玫和姗姗去了方世斌那边，会过上更好的生活。 没想到，物质上是提升了，却要承受身体、精神和心理上的摧残。 如果当初我知道她们过去是受到这种迫害，我是绝不答应离婚的！ 至少，我不会放手姗姗跟过去受罪。 滚烫的咖啡散去最后一丝雾气，许玫给我讲述了她带着姗姗去那边的点点滴滴。 听完之后，我更加认定方世斌不是人。 不仅家暴许玫和姗姗，还在外面有多个情人。 更加令人作呕的是，他换女秘书的频率比上厕所还快，而且，许玫亲眼见过在他公司办公室里还隔着一个小房间，里面放着一张大床和各种用具。 搞这么勤快，就不怕肾虚吗？不怕J尽而亡吗！ 以前还在学校一起读书的时候，他就对那些漂亮的女同学心怀不轨，想尽办法揩油蹭香。 变有钱人之后，就开始疯狂实施种马行为。 呸，真是男人的耻辱！ 我要是变有钱人了，我也……咳咳。 “文山，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你，你跟卢茵茵应该已经结婚了吧？”许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和一丝担心。 她难道真的想回心转意？ “没有，没结婚。”我右脸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个尴尬地微笑。 “哦，怎么还没结婚？”许玫的脸色明显变得轻松了一些，语气也轻快了点。 “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不过，她已经怀孕了。”我补充道。 “是吗？那恭喜你了，终于快要有自己的小家了。” 许玫微微低头，眼底含着一抹失望。 “爸爸，你不要我和妈妈了？”姗姗噙着眼泪，马上就要哭出来。 “珊珊不哭，爸爸不是不要你和妈妈，爸爸只是，只是……”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姗姗，才能让她停止哭泣。 “他就是不要你和你妈妈了，因为他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而你，不是他的亲女儿，你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个打你妈妈也打你的方叔叔！” “住口！” 我怒而起身，转身看见卢茵茵扶着肚子朝我们走来。 我愕然，卢茵茵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她走到我面前，一手搭在我肩头，将我按回了座位上，然后小心地坐在我旁边，对着许玫露出一个看似和善的微笑。 许玫脸上闪过一抹心虚，她起身道：“文山，既然她来了，我就带着姗姗先走了，你们应该还有话说。” “等一下。” “慢走不送！” 我和卢茵茵同时开口，只是我是留住许玫，卢茵茵则是让她赶紧走。 我起身拉住许玫的胳膊：“等一下，我跟你们一起走。” 第170章 亲子鉴定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错愕的表情同时出现在许玫和卢茵茵的脸上，只不过许玫更多了一份悸动和庆幸。 “山哥，你不能走。” 卢茵茵起身抓住我的胳膊，眼中已经盈盈有泪。 此刻的她，是卑微的，在向我服软，却也对许玫充满敌意。 许玫推开我的手，眸眼闪烁道：“文山，茵茵毕竟怀了你的孩子，即便你们之间有矛盾，你也要多忍让，一切多为孩子着想。” 许玫拉着姗姗快速离去，也不管姗姗哭闹着有多不愿意离开我。 我跟着追了出去，卢茵茵扶着肚子跟在后面。 最终，许玫拽着姗姗上了出租车，卢茵茵因追我心切，摔倒在地上。 一道隐忍而低沉的痛吟缓缓传入我的耳中。 回头一看，卢茵茵的大腿已经渗出红色血迹。 我赶紧回去将卢茵茵扶起来，抱起她去到车上，一路疾驰，奔赴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卢茵茵整个人异常憔悴，不仅面无血色，双眼更是了无生机。 这一刻，我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即便最后孩子留不住，我也不想卢茵茵因此殒命。 “医生，医生！” 我抱着卢茵茵在就诊大厅里疾呼，几个值班的医护人员闻声赶来。 “快，救人！” 卢茵茵被推进了手术室，我懊恼地靠墙蹲在外面。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我顿感度秒如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他手里拿着纸张和笔。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心里越发不安，就仿佛是一个死神在向我逼近，让我只想逃离这里。 “你是病人家属？”绿衣服医生走到我面前，开口问道。 我点点头道：“医生，里面情况怎么样？” 医生没有回答我，而是皱着眉头递给我纸笔。 “这是病危通知书，签了字，我们继续手术。” 医生的语气很平淡，仿佛一个看淡了生死的老人。 我的双手有些发抖，接过病危通知书，大致看了一下。 根据上面所说，手术大出血，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大人因为受到流产影响，也在危险边缘徘徊。 除了签字，我还能怎么样呢？ 医生拿着签好字的病危通知书回了手术室，我无助地挠骚着脑袋坐在凳子上，陷入更深的懊悔中。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卢茵茵才被推了出来。 看着卢茵茵面无人色的样子，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我心的也跟着绞痛起来。 说到底，她现在这副模样，都是我害的。 虽然我对她憎恨有加，但也不能磨灭之前我们之间那些真是存在的温情。 守在病床前的时候，阿凯和方似锦都给我来过电话。 前者问我去了哪里，后者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有些文件需要我过过眼。 眼下，我也无心再管理公司的事，只交代方似锦紧要的文件先放着，她能做决定的就自己做决定，不能做决定的，就去问问阿兵的意见。 同时，我也让医生帮忙给我和流掉的孩子做亲子鉴定。 孩子没了，虽然我很内疚，但我也想弄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如果是我的，卢茵茵醒了我便不会跟她说起这件事，会好好补偿她。 如果不是我的，我跟卢茵茵之间，也只能是离散的结局。 在病床前守了一个多小时，卢茵茵从沉睡中醒来。 她的眼里始终包含着泪水，特别是在摸到自己平坦的腹部时，更是难过得痛哭起来。 她的哭声引来了值班的护士，护士见我没有及时安慰卢茵茵，还特意数落了我一顿。 说我是个渣男，自己老婆流了孩子，本来就很难受，我却在这里干坐着，也不知道安慰，也不知道心疼。 我当然知道卢茵茵没了孩子很难受，但此刻我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在她痛苦而痛哭的时候，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偏偏是这片刻的愣神，便招来护士的一顿数落。 人就是这样，只管眼前看到的，不管它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在医院里坐了一个下午，卢茵茵在病床上躺了一个下午，输了一下午的液。 我俩谁也没有主动说话，只是沉默，仿佛只要沉默，就能不触及新的伤害。 傍晚的时候，医生拿着亲子鉴定报告来找我。 他将我叫到了病房外，压低了声音跟我说这件事。 “江先生，大家都是男人，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也奉劝你，不要再做出伤害孕妇的事，情节严重的话会判刑。” 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当我目光落在了亲子鉴定报告结论的时候，我便明白了医生对我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亲子鉴定报告上的结论是，我跟卢茵茵肚子里流掉的孩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也就是说，孩子不是我的。 而医生认为，我怀疑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故意让卢茵茵流产。 他虽是好意提醒，但事情真不是像他想的那样。 我也没有那么恶毒的心思。 但医生已经走开，我便只能一笑而过。 将亲子鉴定报告收好，现在还不能让卢茵茵知道，她现在身体虚弱，精神状态也不好，不能再受到刺激。 我回到病房坐下，抬头看了看吊瓶里的药水，快输完了。 卢茵茵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灵魂般木讷和无神。 她的样子很是可怜，可怜到连我都对她开始心疼起来。 我无意害她和孩子，她和孩子却因我而受到伤害。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注定了不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或许，我应该孤独终老，才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药水马上就要输完了，护士进来撤了吊针说道：“可以回家了，药水都已经输完，回去了记得按时吃药，保持好的精神，有助于恢复。” 卢茵茵掀开被子，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她像一俱没有感情的行尸，只是肢体在进行本能的动作。 我起身扶着她，她的泪水却突然犹如大堤崩塌，如黄河泄洪般奔涌而出。 她用力地推开我，一个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几步，然后摔倒在了地上。 我再想去扶她起来，她却拼命地抗拒我，眼泪不停地流着。 我将她牢牢圈紧在怀里，任她挣扎也不能挣脱。 突然，她小嘴一张，狠狠地咬在了我肩膀上。 我吃疼地“嘶嘶”低吟，但没有阻止她，任她发泄不快，任她宣泄愤恨。 终于，她挣扎累了。 小巧的下巴搭在我的肩头，绝望地在我耳边轻语。 “我恨你。” 第171章 兄弟反目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从未见到过卢茵茵如此悲怆的样子，她说话的模样也十分决绝。 那带着寒凉之意的话语中，更是流露出对我深深地失望。 我收紧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怀中，微微侧脸，在她耳畔轻语：“如果恨我能让你好受，你就恨我吧。” 余光之中，我仿佛看见她脸上浮现出冷冷笑意，是那样地不屑，那样的不啻。 “走吧，我带你回家。” 我将卢茵茵扶起来，她并没有拒绝我。 她就让我这样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医院，嘴里却喃喃道：“家，哪里才是我的家。” 我知她难受，便任她胡言乱语，一路上，不少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 我给卢茵茵做了她最喜欢的番茄鸡蛋面，也给她煲了一锅滋补鸡汤。 进食方面她还是照旧，只是整个人没有了精气神。 “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告诉我，我下班回来了给你做。” 我是典型地做错了事心虚想要弥补，而卢茵茵则是木讷地点着头，两眼空洞，只顾埋头吃饭。 晚上督促她吃了药，给她把被子盖好，我便继续来到沙发上睡觉。 又是一夜难眠。 第二天，闹钟将我叫醒，我做了营养早餐，便匆匆去上班。 刚到公司，方似锦就气冲冲地来到我办公室。 “师傅，昨天下午你不在，那个孙总又在公司里说你坏话，败坏你在公司的形象！” 方似锦气得鼓起来腮帮子，模样十分可爱又性感。 我翻开昨天需要过目签字的文件，然后道：“他说任他说，长舌妇行为，他不是第一次，我早就习惯了。” 方似锦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将我手中的文件拿掉，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傅，你先别看这些东西。” “那个孙总，昨天说你上班总是打完卡就走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带坏公司风气，还说你公私不分，上班时间出去约女人。” “更可气的是，自开业之初你就定下的朝九晚五周末双休作息时间，孙总昨天下午趁你不在，直接让凯哥改了上下班时间。” “现在，公司的打卡时间已经改到了早上八点半点到下午六点，他还带头加班到九点，而且，周末只能休息一天。” “我看他，就是想一步步逼我们走上‘996福报’的上班制度！” 听到此处，我不由得皱了皱眉，方似锦见我有反应，继续道： “这还是其次，他还背后撺掇凯哥让改公司工薪制度，全员降薪百分之二十，今天，已经有好几个优秀摄影师和网红提交辞呈了。” “师傅，你再不严肃管理一下，公司迟早毁在那个笑面虎的手上！” 我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去往孙祥办公室，叫上他一起来到阿凯的总经理办公室。 阿凯见我一脸不悦地带着孙祥来到他这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待我说话，阿凯便先开了口。 “文山，你是为昨天下午做的那些决定来的吗？” “你听我说，我觉得翔哥……” “马上恢复以往的规章制度，任何一项改变都不允许！”我强势打断阿凯的话，他脸上立马露出尴尬和不悦，不悦占大部分。 “文山，你有必要每次都像这样咄咄逼人吗？我们是好兄弟，你总是这样强势，你把我当什么？你的无知下属吗！” 阿凯脸上的不悦瞬间转变成愤怒，他愤怒地问出了这些话，我知道，孙祥又他妈的给他洗脑了！ 我也是愤怒冲昏了头脑，语气上一时没有拿捏好，让阿凯感觉不舒服了。 我的态度软了一些道：“阿凯，我等下再跟你解释，现在发邮件，通知所有人，昨天改变的东西全部作废，一切照旧。” 阿凯的脸上有委屈和生气，他沉默着，没有任何动作。 我内心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阿凯的言听计从让我感觉这几个月对他的栽培都是白费。 再一次，我的态度又强硬起来。 “阿凯，发邮件！” 话音落毕，整个办公室静得针落可闻。 阿凯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用沉默来反抗的我指令。 我气得拳头咯吱作响，一把将阿凯拽开，自己坐到他电脑面前准备发邮件。 但当我连输了五次密码都不正确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孙祥到底把阿凯洗脑洗得多彻底。 估计阿凯现在已经被孙祥蛊惑到他那边去了，所以在昨天发布那些改变之后，两人就商量好，电脑我打不开，账号我也登不了阿凯的！ 孙祥一直在旁边看好戏，他全程狡猾地看着我来回折腾，对于我和阿凯之间的不愉快，他看得很舒服。 他这是要离间我和阿凯，让我们兄弟之间彻底翻车。 我起身来到孙祥身前，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瞪着他道：“孙祥，你给我等着，敢阴我，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孙祥推开我的手，一脸狡诈贴近我的耳朵小声道：“江文山，别以为就你掌握了我的把柄，我这里，也有足够让你重新一败涂地的证据。” 说完，孙祥给我看他手机。 “看看吧，我今天早上刚刚收到的爆炸新闻，那个害得韩家颜面扫地，丢失了重大项目的人，没想到是男扮女装的你啊。” “你想想，如果韩家人知道了是你在背后搞的鬼，你觉得你在商界，还有立足之地吗？” “且不说，你之前在赵合礼手下传出的那些丑事，就凭你这个失信被执行人的身份，也够你失去大批客户了。” “忘了我是怎么进公司的吗？现在业务又好了，是因为赵合礼配合我，说他认错了人，才让你那些客户回心转意，否则，你这破公司早就凉了。” 孙祥阴笑着拍拍我的肩头，然后对阿凯使了个眼色。 阿凯立马心领神会般向我问道：“文山，昨天下午你干什么去了？” 我正在气头上，对于阿凯的问题我充耳不闻。 我满心满眼都是在想怎么化解这场风波，制度不能改，改了必然留不住人，长此以往，别说发展壮大了，就是保持现状也是比登天还难。 孙祥就是想搞垮我，还想用这种恶心死人的手段搞垮我。 我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打开邮箱，编辑了一封长邮件。 大意是公司的规章制度一切照旧，所有人严格执行，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邮件发送，不过半分钟，阿凯就冲进了我的办公室。 他将一叠文件重重砸在我的办公桌上，指着文件气愤道：“文山，你自己看，改革制度，势在必行！” 我拿起他砸在桌上的文件粗略扫视了一遍，然后不由气血上涌，直冲天灵盖。 “砰！” 我一拳砸到那叠文件上，粗暴地吼道： “张凯，你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你给我滚！” 第172章 彻底翻脸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也许是真的气急，才会这么简单粗暴地对阿凯怒吼。 因为心中的怒火已经按压不住，大有要冲到孙祥办公室跟他鱼死网破的冲动。 阿凯被我暴怒一吼之后，顿时怔住，过了两三秒，他才回了神，然后与我怒目相对。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说话的语气软了些，对刚才冲动而为的行径也有几分后悔。 阿凯冷笑两声，转身摔门而去，我愣了愣，木讷地坐回椅子上。 这不对劲，阿凯怎么会对孙祥这么言听计从，而且，这么明显的漏洞他核都不核实一下就气冲冲过来找我理论，还想说服我。 这不合常理，也不合阿凯平时的做事风格。 我给阿兵发了一条微信，很快，阿兵来到我的办公室。 “阿兵，我授权给你，把财务部从建立之初的所有账目重新查一遍，有异常的地方拎出来给我。” 我刚说完，阿兵就面露难色。 “文山，我，我被调离财务部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惊怒。 “昨天下午你不在，卢总监也不在，孙祥自作主张把我踢出财务部，并得到了张凯的默许。” “岂有此理！”我拍案而起，眼睛因为愤怒感觉到肿胀。 在我怒气冲冲要过去找孙祥之际，阿兵拦住我的去路道：“文山，冷静。” “孙祥的目的应该是控制财务部，他想通过财务部敛财，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当年为什么你的公司会倒闭，其实也是因为孙祥当时挪动了大部分资金，使你的公司亏空，最终倒闭欠下债务。” “如今他又想故技重施，他是吃定了你不会对他怎么样。” 原来当年创业失败，中间还有这些曲折。 好你个孙祥，我是掘了你家祖坟还是霸占你的妻儿了？用得着对我这么赶尽杀绝？ 阿兵紧紧拽着我的手臂继续道：“文山，现在你冲过去找他没有任何作用，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在阿兵的劝说下，我重新坐回椅子上，他也顺势坐到了我的对面。 “阿兵，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阿兵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 “什么办法？”我着急问道。 “文山，卢总监是你信得过的人吧？” 我微微一愣，不知道阿兵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犯难地皱起眉头，如果是之前，卢茵茵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但孙祥来了之后，她极有可能像阿凯一样，站在了孙祥那边。 “她……她的情况可能跟阿凯一样，已经不在我这边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老实说出了卢茵茵的情况。 阿兵惊讶道：“怎么，你们，唉，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文山，听我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别留隔夜仇。” “男人要大度一点，主动认错，一切以和为贵。” 我语气沉重道：“阿兵，昨天卢茵茵流产了，我在医院守了一个下午，所以没顾上公司这边。” “流产了？”阿兵的神色十分震惊，他很想安慰我，却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因为我，她流产了，所以她更不会站在我这边了，现在，我只有你，阿兵，你会背叛我吗？” 我看向阿兵，阿兵也无比诚挚地看着我，说道：“七年前，我本可以阻止发生在你身上的悲剧，但我胆小，没有勇气告诉你真相。” “现在，你给了我机会，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重蹈覆辙！” 我感动地站起来抱了一下阿兵，这份坚定，让我很放心。 “阿兵，你还没说你的办法是什么。” 阿兵拍了拍我的肩头安慰我后，道：“把我安排到财务部副总监的位置上，与孙祥分庭抗礼，这样，我也能方便查阅财务部的所有账单。” “而你需要稳住卢总监，她如果不站队我们这里，也不能帮孙祥做事，最多保持中立。” “要不我直接让你替换掉卢茵茵，避免掉其他可能出现的隐患和阻碍。”我提议道。 阿兵摇头：“不行，一旦卢茵茵卸任，张凯肯定会以孙祥的资历最老让他强势上位，到时候，我们就会想入被动。” “财务部，我们只能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虽然你是这个公司背后的老板，但明面上，其他人眼里，张凯才是老板，他的话语权最大，而你碍于身份限制不能浮出水面，所以，我们得忍。” 我点头表示阿兵分析得很对，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阿兵会是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我现在就去找阿凯下达任职通知，等我消息。” 说完，我拿着阿凯给我的资料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孙祥正在跟阿凯商量什么，见我进去，两人立即停止说话。 我对孙祥没有好脸色，很不客气地说道：“我跟阿凯有要事要说，闲杂人等请回避。” 孙祥冲我阴笑，得意地关门而去。 我来到阿凯面前。 “阿凯，我跟你道歉，我不该那样说你。” 阿凯的脸上毫无波动，他甚至都没有抬眼看我。 我将他给我的资料给到他眼前。 “上面的数据很明显是错的，那些流水账我也没见过，假账，孙祥的惯用伎俩，目的就是让你觉得公司运营又出了问题，只能缩减工薪解决。” “这些东西，你一查便知，我就不再多说，我来找你是有更重要的事。” 阿凯依旧纹丝不动地盯着电脑，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我要让阿兵出任财务部副总监，你发一个任职通知给全员。” 这时，阿凯才肯抬眼起来看着我，甚至坐直了身子。 “罗兵是你招进公司，你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让他在你手下跟着你学谈客户扩展项目。” “后来翔哥来了，你害怕他做账偷你钱，于是你又急冲冲把罗兵调到财务部。” “昨天你和卢茵茵无缘无故玩儿消失，罗兵出言不逊顶撞他的上司孙祥，被踢出了财务部。” “现在，你又让我发邮件提升罗兵为财务部副总监，要跟翔哥平起平坐。” “他一个半路过来摘果实的新人，凭什么一步登天，这关系户也走得太顺畅了吧！你让其他人怎么想？你让翔哥的面子往哪儿放！” “你让我在公司又要怎么自处，我还有作为老板的颜面吗！” “自从罗兵来了，你都变了你知道吗？你跟我离心离德，我们不再是彼此最信任的兄弟了！” 阿凯双眼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受的，他到后面甚至憋红了整张脸。 听完阿凯的痛诉，他气愤，我也气愤。 曾经的好兄弟被别人撬墙角当枪使，他不自知还要与我为敌，我简直快要气炸！ 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我贴近阿凯问道： “当初，是谁拉你当网红？是谁让你当整个公司的老板？又是谁让你有了今天！” “你都忘了吗？你说过，你永远不会背叛我，誓死也要追随我。” “而今孙祥几句花言巧语，稍加威逼利诱，你就乖乖缴械投降了？” “你跟七年前的那个无勇无谋胆小如鼠的张凯，真是一点也没变！” 阿凯扭头转身，背对着我道：“对，我就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张凯，我德不配位，这个总经理的位置，我还给你！” 第173章 唇枪舌战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阿凯！” 我惊怒不已，以至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沉默半晌，阿凯再次开口。 “我会退出公司，将我手上的股份全部转让给翔哥。” 瓦特……法克？ “阿凯，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我深深地被阿凯震惊住了。 本以为，阿凯最多站在孙祥那边帮他做事，万万没想到，孙祥不仅想控制财务部牟利，还想进一步收拢整个公司的股权，以此来与我抗衡。 或者说，他想掌握比我多的股权，然后将我赶出公司，将公司占为己有！ 他倒是算盘得脆响，想让我来栽树他来摘果，坐享其成，盗取我辛辛苦苦一手打下的成果。 何其阴险。 不过幸好当初我没有将股份集中在我和阿凯手中，而是选择了稀释出去。 当初建立公司的时候，我将公司股权分给了四个人：我50%、卢茵茵10%、阿凯35%和秦珍珍5%。 后来为了跟韩家搭上关系，又将公司百分之一的股权从我这里划给了韩建国，所以，我现在手里还有49%的股份。 而孙祥来了之后，想尽各种办法从阿凯手中撬走25%的股份，现在阿凯手中只剩10%。 如果连这10%的股份阿凯也要拱手让给孙祥，那么孙祥将成为整个公司第二话语权的人。 但我由于不能被公开，所以，孙祥明面上会成为公司第一人。 一旦形成这种格局，再加上卢茵茵倒戈孙祥，他在公司的权重，将会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他想干什么便会更肆无忌惮，我会完全处于被动之中。 这很不妙。 就在我和阿凯僵持不下的时候，孙祥推门而入。 他举着一张油腻又奸猾的招牌式笑脸走了过来，站在我和阿凯中间。 他侧身对着阿凯说道：“阿凯啊， 消消气，我们三个是曾经共患难的好兄弟，何必弄得这么难堪呢？” “要我说啊，你也别转让什么股份负气离开了，你还是稳稳当当做你的总经理，毕竟文山的身份，不能暴露。” “你要是走了，谁来做这个法人代表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祥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挤成了狡猾的形状。 “你这样做，不是存心为难文山吗？” 说着，孙祥拍了拍阿凯的肩膀，看似在安慰。 “我明白你的委屈，以前文山最看重你，也只有你这个同甘共苦的好兄弟。” “突然来了个罗兵，分走了一部分文山对你的器重，你心里不舒服，这也很正常。” “但大家都是为了这个公司好，既然都是朝同一个方向出力，那就大度一点，多包容一下，也就过去了。” “毕竟啊，文山才是这家公司真正的老板，你只是代职而已，很多事，你不能怨恨，更不能越俎代庖。” “你，得认清自己的位置。” 呵呵，原来孙祥不仅想把阿凯拉到自己那边，还想让他跟我产生嫌隙彻底决裂。 然后让阿凯继续做总经理的位置，成为他手中的一个傀儡。 这样一来，他要做什么坏事，明面上都是阿凯在背锅，他在背后屁事没有。 阿凯啊，你到底能不能清醒一点，这个人，是要害死你的！ 我绷着脸，没有说话，静静看孙祥一个人唱独角戏。 阿凯也是在气头上，没有搭理孙祥。 直到孙祥有些恼怒，说出了一句话“不听话的人我只能……”，我才意识到，阿凯有可能是被孙祥抓住了什么把柄，才对他言听计从。 而他今天跟我争锋相对，甚至想要退出，也有可能是想要摆脱孙祥的束缚。 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阿凯为人光明磊落，应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被孙祥抓住才对。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在听到孙祥像是威胁一般的话语过后，阿凯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些。 “翔哥，一切都听你安排。” 阿凯一副为孙祥马首是瞻的样子，看得我心血翻涌，差一点就气到吐血。 孙祥得意地点点头，还做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十分地欠揍。 我看向两人：“你们下一步又想干什么？” 孙祥嘴角一翘道：“小事情，我看卢总监怀孕辛苦，不如让我这个副总监代替她管理财务部，这样，也让你少操些心。” “毕竟我的办事能力，放眼整个公司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孙祥，你才进来多久，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搞垮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孙祥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绿茶样。 “文山，你真是冤枉我了，我一片好心，体恤你的女人怀孕还要上班，太辛苦了，你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我主动自荐，完全是站在你的立场出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可去你码的为了我好！ 我怒道：“别给老子装！你心里盘算什么自己清楚，少在这儿扮披羊皮的狼，我不吃你这套！” “还有，财务总监的位置你想都别想，别说卢茵茵不会退位，就是退了，也轮不到你头上！” 孙祥虚伪的嘴脸被我撕烂，顿时露出狰狞的真面目。 “江文山，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我笑道：“呵呵，怎么，前两次失手没有干掉我，还想再来一次？”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声，你跟赵合礼那些勾当，警察那边可是都有证据的，很快，你们就该倒霉了。” 孙祥脸色微变，镇定之后露出笑脸。 “吓唬我？你看我像是能被吓住的样子？你说的那些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别往我头上乱扣帽子，我受不起。” “阿凯，我还有事先走了，这边你自己看着处理，记住，我手里有你什么。” 一个阴笑过后，孙祥夺门而去，办公室里，再次剩下我和阿凯两个人。 “阿凯，孙祥是想离间我们俩，让你彻底成为他的傀儡。” “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愿意的，他到底用什么威胁了你，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我抓住阿凯的肩膀，阿凯推开我退后两步，冷漠道：“没有，一切都是我自愿。” 阿凯说谎的时候总是不会看着那个人的眼睛。 此时，阿凯的目光紧盯着地板，根本不敢正眼与我相对。 我迈步逼近。 “阿凯，我了解你，孙祥一定是抓住了你什么把柄，或者揪住了你的软肋，逼你不得不向他低头。” “你告诉我，他到底用什么威胁你跟他站在一起，就算我不能决绝，我们还可以找秦珍珍。” “秦珍珍你总信得过吧？她的能力，你是清楚的，没有她办不成的事！” 阿凯的目光闪烁不定，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相信秦珍珍的能力。 我趁热打铁，循序善诱道：“阿凯，孙祥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当年他跟方世斌对我做的一切，你也都清楚。” “你以为他会改邪归正？就是母猪上了树，他也是改不了的！” “这种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就应该恶有恶报！” “孙祥用什么在胁迫你，你说出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我睁大了双眼诚挚地盯着阿凯的眼睛，盼着他能说出实情。 阿凯沉默半晌，抬头说道：“我自愿的。” 第174章 重新开始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顿时气血上涌直冲天灵盖儿，感情我游说了半天都是在对牛弹琴！ 稍稍调节了一下心态，我正身面对阿凯，再次语重心长道： “阿凯，你有难事说出来才能得到解决，你一个人闷头受着，不仅我会为你担心，就是还在牢里的张叔也不能安心。” “你在公司这些事张婶和张叔知道吗？你要自毁前程、自绝前路的时候，有为他们想过吗？” “我们一起抵制孙祥，阻止他毁掉公司，以后大家一起共富贵不好吗？” “为什么你要背叛我跟他站在一起？他到底对你使了什么手段，你要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阿凯沉默着，别过头没有看我。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愤怒，唯有平静中夹杂着一股愧疚。 过了一会儿，阿凯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打开了电脑。 他抬起头看向我道：“我可以安排罗兵做财务部副总监，前提是孙祥接替茵茵坐上总监的位置。” “他不论是资历还是实力，都最适合那个位置。” 我不啻冷笑道：“他做假账偷公款的实力我承认，但要做我公司的财务总监，我不答应。” “你不同意，那么罗兵也坐不上副总监的位置。”阿凯语气平静而沉稳。 软的不行，看来我只能来硬的了。 “阿凯，这个公司是谁说了算？谁的话语权最大？谁起决定性作用！”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阿凯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回答：“是你。” 我嘴角微微勾起：“好，你还算清醒，知道这到底是谁的公司。” “那我再问你，作为公司股东和职员，你应该听谁的决定？” 阿凯绷着脸，冰冷回答：“是你。” 我笑意更盛：“既然你知道该听我的，那么，现在发邮件，撤职孙祥财务部副总监职位，让阿兵顶替上去。” “我不能。”阿凯出乎意料地回答我，惊得我七窍生烟。 不等我发怒，阿凯神情坦然道：“你猜得没错，孙祥确实威胁我，让我站在他那边，当他的炮灰。” “但我没有办法，我必须听他的，对不起，以后，我会站在他那边，与你对立。” 平淡的语气中夹带着深深地无奈，或许，这就是命吧！ 一切都是轮回，就像是命运之轮在给我第二次机会。 还是那些人，还是这些事，只是，我们都是如尘埃般的棋子，在命运之轮的滚动下，被碾成更不起眼的灰尘。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忌惮，你说啊，你告诉我！”我情绪激动，揪起阿凯的衣领，却再也狠厉不起来。 阿凯任我揪着他，目光中是沉重地哀叹和无奈地愧疚。 终于，我放开了他，无力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再拉你入局，让你这么为难，做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 “不，一切都是我自愿，所有后果我都承担，只是作为曾经的挚友，我只能提醒你，好自为之。”阿凯平静地看着我，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阿凯似乎铁了心要跟我划清界限，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再次看向阿凯：“既然你不愿意任职阿兵做副总监，那么……” 说到一半，我被突然地开门声打断。 只见卢茵茵煞白着脸站在门口，眉毛拧作一团。 此刻，她的小腹平平，已然没有了怀孕的样子。 阿凯见状，盯着那平坦腹部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节卢茵茵的肚子道：“茵茵，你的肚子……” 卢茵茵轻轻合上门，虚弱无力地走了过来。 我赶紧上前搀扶，卢茵茵却推开了我。 她径直来到阿凯面前，气势十分不对。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来得猝不及防，以至于我和阿凯都齐齐愣住。 只不过，下一秒阿凯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小巧的巴掌印。 阿凯惊怒，抬手就要打回去，却被我及时制止。 转头，我看向卢茵茵：“你干什么？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打人，他是你表哥！” 卢茵茵扒拉开我，贴近阿凯冷冷道：“孙祥让你把我的位置给他，你就要给他？你现在跟我持股一样多，无权让我退位！” “既然你跟孙祥那么想让我下去，我就偏不如你们的意，这个位置，我坐定了，谁也抢不走！” 说完，卢茵茵回头狠厉地瞪了我一眼。 那个眼神冰冷无情，全无往日的温柔和甜美。 如果说以前的卢茵茵是个傻白甜，现在的卢茵茵，便是黑化之后的腹黑女。 不过从她强硬的态度中我能感知到，她不会站在孙祥那边了。 既然不站在他那边，这么说，她还是选择跟我？ 高兴不过三秒，卢茵茵便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江文山，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不站在孙祥那边，也不站在你这边，你让我失去了孩子，我谁也不帮！” “不过，我很乐意把罗兵提到副总监的位置上，让他跟孙祥齐平。” “看你们争得你死我活，我才会觉得快乐，哼。” 阴冷地语气从卢茵茵的嘴巴里说出来，我始终不能适应。 昨天她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今天一下就翻脸成了冷酷女强人？ 果然，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卢茵茵扬长而去，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谁也不见，谁也不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阿凯终于发了任职邮件。 阿兵如愿坐上了财务部副总监的位置，孙祥的暴怒声也紧跟着从阿凯的办公室里传出来。 从此，阿凯在整个公司彻底没了颜面。 下班之后，卢茵茵还是选择坐我的车一起回去，阿凯则坐上了孙祥的车。 一路上，卢茵茵都只是沉默，没有说半个字。 只是相较于其以前的沉默，这份沉默中更具一种无形的力量。 回到家，卢茵茵给自己点了外卖，我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吃。 整晚上都是沉默的氛围，就好像她把我当空气一般无视掉了，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在她准备洗洗睡的时候，我叫住了她。 “茵茵，有些话我想跟你谈谈。” “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过两天我就会搬走。” 她的语气异常冰冷，跟以往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我起身拉住她的手腕。 “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别折腾，是我对不起你，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 我贴身将她抱进怀里，她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即便提到孩子的时候，她已经泣不成声，但她仍是死命地要挣脱我。 但她越是挣扎，我就越不想放开。 走到这一步，当我真的要失去她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内心的不舍。 即便她以前有千万个不对，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受得到她的真心，她也是真的想要跟我共建家庭。 只是命运总爱捉弄人，好巧不巧，倒霉事儿都得凑到一起来。 现在那个属于别人的孩子已经没了，我心中的疙瘩仿佛也落了地。 或许，我们还能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紧紧抱住她，在她耳畔轻语：“别走，我们重新开始。” 卢茵茵的身体忽然软了下去，像是力气被全部抽离，她的眉眼也恢复了一丝温柔。 第175章 故人归来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有时候人这就是这么反复无常，总会因为一些特殊的氛围诱发一些奇怪的情绪，然后促使自己推翻先前已有的决定。 又或者说是在你拥有的时候，你并不觉得失去这人或物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一旦你真的失去，你才蓦然发现，原来你并不想失去它，你只是先前不够重视而已。 对于我情绪驱使之下说出的“重新开始”，我一开始也是觉得自己脑子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但后来细细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曾经拥有，也相互真心恩爱付出过，谁能说放手就真的心里一点不舍也没有？ 更何况，到了我这样的年纪还是二婚男，能有一个对象就且行且珍惜吧！ 从那晚以后，我和卢茵茵之间虽然关系得到了缓和，但两人之间总觉得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 至于这玻璃有多厚，可能就十万八千里那么厚吧。 相敬如宾，便是目前我和卢茵茵两人的状态。 由于她流产，加上公司的不稳定，我和她本来的结婚计划便再也没有提上过日程。 对于婚期的无限期拖延，她的父母也没有来找我闹过。 估计自己心里有数，也不好意思再来找我麻烦。 至于公司那边，阿兵当上了副总监，与孙祥在财务部分庭抗礼，再加上卢茵茵重新站回我这边，公司现在已经被分成了两股势力。 一边是以我为首，阿兵、卢茵茵和方似锦，另一边则是阿凯和孙祥，以及他们收服的几个下属经理和主管。 我和孙祥手中拿捏着各自的把柄，都不敢轻易激怒对方，以防被爆底。 所以，只能是我们各自的同伴在相互战斗，我们俩则相互牵制。 这种对峙的局面一晃就是三个月过去。 公司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之下，不弱反强，现在已然发展成为了一个上百人的中型公司。 为了完善内部制度和人员安置，旁边两个工作室我们也一并租下，并打通连成了一片。 公司壮大了，员工也多了，一些战略上的部署也能提上日程了。 在我早前做的公司战略道路中，现在又到了一个关键期：增加业务分支。 即拓展娱乐艺人，打造娱乐明星，进军娱乐圈。 一旦拓展成功，公司以后就会发展成为一个集网红与明星于一体的娱乐文化传媒公司。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文凯传媒股份有限公司。 既然现在大家都不能将对方怎么样，公司又这般逆流而上，发展迅速，不如就趁此一搏，让公司在同行之中彻底稳住根底！ 如此这般地想象，我心中不免热血沸腾一番，拿起旁边的座机，给外面的小秘书打了个电话。 对了，忘了交代。 由于公司拓宽了工作区域，我已经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了阿凯旁边，也就是在阿凯的总经理办公室旁边重建了一个同等面积的办公室。 现在我是公司副总，方似锦接替了我的位置，当上了营销部的经理。 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孙祥利用阿凯的职位卡我的决定。 表面上我是副总经理，实际上我就是总经理，这个概念在每一个职员的心里都是清清楚楚。 孙祥一个部门经理和副总监再想动摇我，已经不再那么容易。 但他那边始终有阿凯占据总经理的位置，我也不能直接让阿凯下台自己顶上，所以只能勉强维系目前的状况。 关于我坐上了副总的位置，当时孙祥也是极力反对的。 要不是阿兵和卢茵茵动用一些孙祥在财务上做的手脚让他闭嘴，估计我现在还处于被他打压的境地。 我的小秘书就是之前的前台小妹肖柔柔，小姑娘很机敏，也很崇拜我，办事能力也比较强，放前台屈才了，所以调到我身边做秘书。 很快，肖柔柔便回我电话，说已经通知完毕。 等到快上午十点的时候，我整理好手头的资料，前往专门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阿凯、孙祥、卢茵茵和阿兵已经坐上等候。 肖柔柔为我准备好多媒体，便关门离去。 我先是重提了当初制定好的公司战略方向，然后总结了公司自成立以来的营收和发展趋势。 最后再提出了拓展文娱明星的决定。 阿兵和卢茵茵自然是支持的，两人早在我这里受熏陶已久。 如果阿凯还是以前的阿凯，他一定也是支持的，只是孙祥极力地反对我扩张公司业务，他也不得不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我也不再像个猴子一样站着了，既然双方阵营异议很大，只能坐下来解决。 我将目光投向阿凯。 “阿凯。” “嗯哼，在公司，还是称呼职称为好，免得手下人有样学样，不懂规矩。”我刚开口，孙祥便开始揶揄我。 我不屑一笑：“张总，这份战略计划是我们公司成立之初就制定好的，也是由您和我们几个股东签名同意了的。” “现在公司已经进入战略计划的第二阶段，扩展文娱项目，理应按照原计划进行。” 不等阿凯开口，孙祥便先一步说道：“江副总，此话差矣，我这个大股东还没有签字，急什么。” “当初你们制定的战略计划我在进入公司的时候就提过意见，转行做餐饮，大众化有保证，而且也为此做过更加合理的修改。” “只是后来江副总办完自己的私事从外地回来，不仅没有采纳我的修改意见，还直接抹除了，所以才有今天这局面。” “我看这份战略计划，还得再按照我的意见修改修改，不然很难实施下去呀。” 孙祥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虽早已司空见惯，但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顿气闷。 不等我说话，孙祥又继续说道：“老规矩，股东投票，如果你们赢了，就实施，赢不了，不好意思，容后再议。” 我拍桌而起，怒道：“孙祥，哪次股东投票不是2:2不了了之？” “既然你想股东投票，那好啊，我占股最多，我一个人两票可以吗！” 孙祥露出奸猾的笑容，他哼哼两声道：“江副总，别激动，投票制是你们以前自己制定的，你现在为了一个自己提出的决定修改规定，这叫作弊。” 我气急，拳头攥得很紧，手指都快嵌进肉里。 “孙祥，你想要用股东投票来阻止我是吧？好啊，韩家那边还占了一份股，我让他们过来投给我！” 孙祥立马站了起来，他玩味地看着我道：“你要是请得动韩家人，你可以去请，但是在你请来之前，我恐怕是要先去拜访一下，说一些你的基本情况才行。” 说完，一抹奸邪阴笑挂在了孙祥的脸上，他得意的样子就好像已经稳稳压住了我，一切都会按照他的阴谋运行。 想让我公司转行做餐饮？你咋不去吃屎呢？ 就在我怒气鼎盛即将爆发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 一道艳丽不可方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随着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救星来了。 第176章 股东会议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修改我同意了的战略目标？” 秦珍珍款款而立，直接吸引住了内外所有人的目光。 我心中狂喜，这几个月一直联系不到秦珍珍，只听说她是去了国外某个国家运作他们集团的那个远东项目。 没曾想，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还是准时出现了！ 这一次，卢茵茵没有再摆出吃醋的小表情，对于秦珍珍的到来，她甚至有几分庆幸。 不过阿兵的眼神就飘忽不定了，在卢茵茵和秦珍珍之间来回穿梭。 这也不怪他，我请他出山的那天晚上，是秦珍珍陪我去的他家，当时还被误认为是我爱人。 不过后来他来到了公司，才知道卢茵茵才是我的未婚妻。 在他看来，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了。 而阿凯的脸色就更加精彩了，他既期盼又害怕，既渴望又内疚地盯着秦珍珍。 他知道秦珍珍对我一向偏爱，不论是谁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便是站在了秦珍珍的对立面，这个女人，一定不会心慈手软，不论是谁！ 虽然我这样的确有一点小白脸，但关键时刻有大佬罩着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孙祥的脸色就更是十分精彩了。 他先是一脸懵逼，然后再是更深层次地懵逼，直到最后，阿凯跟他讲了一句悄悄话，他才豁然开朗般站立起来，对秦珍珍投去崇高的敬意，同时也露出对她美色的垂涎。 秦珍珍向我走来，带着一股淡雅好闻的清风，和一抹万事有我的淡淡微笑。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向坐在上位的阿凯。 阿凯一脸惊慌，连忙站起来让位。 秦珍珍含笑点头却是没有坐下，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孙祥。 孙祥像是得了什么神谕般立马再次起身，推着身边的一个座椅给秦珍珍换上。 秦珍珍看了眼椅子，将其拖至我的旁边，才款款落座。 “张总，你是总经理，请上座，我只是个股东，理应下座。” 阿凯惴惴不安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额头上都急出了汗水。 他紧张地看向秦珍珍，问道：“秦总，今天您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秦珍珍含笑说道：“没什么指教，不是股东大会吗？我也是股东，我来参加，没有问题吧？张总。” 阿凯立马连连摇摇头：“没问题没问题，秦总能做我们公司最大的靠山，是我们公司的福气，那么，会议开始吧！” 我呵呵冷笑：“不是进入股东投票环节了吗？还开始什么？” “哦？” 秦珍珍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往后靠在椅背上。 阿凯紧张又尴尬道：“对，秦总，我们刚进入股东投票环节，你就来了，来得很准时，那么，开始投票吧！” 我又呵呵冷笑道：“张总，秦总都不知道我们为何而投票，她怎么投？盲投吗？” 阿凯脸上尴尬之色越发浓厚，额头上的汗粒也化作细细的流水淌过他的脸颊。 他立马解释道：“秦总，不好意思，我有点紧张，这次股东大会，我们主要是讨论该不该按照原定的战略计划进行项目扩展。” “江副总的意思是公司发展到了战略计划上的第二环节，应该开始扩展另一个方向：文娱明星。” “而孙副总监的意思是，还需要再……” “再什么？” 秦珍珍摆出大佬姿态，强势打算阿凯的讲话。 “公司的战略计划当初是经过我严格审核过的，没有问题，既然发展到了第二环节，按照计划实施便好，有什么可争论？” “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还是在怀疑我是对公司不利？或者说，是你口中的孙副总监对我有意见？” “不不不，秦总，我对你的能力绝对认可，只不过……”孙祥立马跳出来解释，看来他很清楚，秦珍珍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只是他的待遇和阿凯一样，话说到一半，就被秦珍珍强势打断，丝毫不给面子。 “既然认可，那便执行，没有什么只不过还需再，这件事无需再议，成立相关部门的事，我会亲自来办。” “反正我在公司一直没有职务，这次文娱明星项目就交给我来做。” 秦珍珍很强势，但孙祥却更加奸猾。 他立马见缝插针道：“秦总，您每天要处理自己集团内务已经是日理万机，哪里还能分心我们这个小公司的小项目。” “文娱明星项目的相关事宜交给我们内部消化就好，您是做大事的人，每一分钟都是上千万上亿的流水账在走，耽搁不起。” 秦珍珍瞥了一眼孙祥，娇艳的红唇微微勾起。 “你就是孙祥吧？” “是是，我是，没想到秦总这样的顶层人物还知道我的名字，实在是三生有幸。” 孙祥竟然拍秦珍珍马屁，只是像秦珍珍这样的人，最讨厌溜须拍马了！ “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听说你在业界做假账很出名，到处都是你做假账的账本儿，你来公司，流了多少钱进自己口袋了？” “不管你拿了多少，双倍吐出来，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否则，你很快就会在国内待不下去！” 秦珍珍的强势霸道我是知道的，只是孙祥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强势霸道，两三句话，就能让他彻底下不来台！ 不仅下不来台，还把自己的脖子掐得死死的，只能任由对方摆布，简直是偷鸡不成倒蚀十把米那种血亏。 他现在一定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该顺从秦珍珍的决定。 跟这种层次的人耍小心机，不是找死吗？ 孙祥现在算是领教到了秦珍珍的厉害，也不敢再多妄言半个字，只能唯唯诺诺龟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对秦珍珍的所有决定和话语无限顺从和赞同。 会议开完了。 文娱明星项目部正式成立，由秦珍珍牵头，我做主手，阿兵做副手，方似锦临时调过来跟进项目。 只要秦珍珍回来了，我这心里就仿佛有了一块镇山石。 不管什么妖魔鬼怪，在这块镇山石面前都不敢造次，只能绕道走。 而我只需要站在镇山石身边，就能一切顺风顺水。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项目难度太大，秦珍珍说是牵头人，但实际就是挂个名，防止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来找茬。 而真正做这个项目的人，就只有我和阿兵，以及方似锦。 项目一做就是半年过去。 这半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 在秦珍珍的压制下，孙祥和阿凯没有再进行任何动作。 孙祥挪走的公款也都双倍还了回来。 我和卢茵茵也打开心结，重新建立起了感情，她再次怀孕，这一次，一定是我的孩子了。 至于一直悬而未决的张小武谋杀案，因为一直找不到那个纹身男，所以张叔也一直没能出来。 老弟还是会偶尔来看我，最近他还送了好几个自己做的木质婴儿椅、小木偶玩具等小孩儿用的东西来。 他每次来都会先跟卢茵茵肚子里的小家伙打招呼，然后放下一口袋玩具，说都是给未来的小侄子的。 生活总算迈向美好，直到昨天阿兵在酒店看到了一幕。 第177章 误会一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文山，我想了一整天，还是决定告诉你，昨天我在酒店看见卢茵茵跟一个男人举止亲密上了电梯。” 一句沉重的话语直击我和卢茵茵刚修复好不久的脆弱关系，我一开始不相信，认为是阿兵看走眼了。 直到他发来了照片，我才彻底心凉。 昨天下午，由于公司太忙，我更是忙得抽不开身。 原本计划的我陪她去医院做产检，最终变成她一个人去产检。 昨天下午，也是我们跟一个十八线小艺人约定好的见面时间。 因为公司有更重要的事我要处理，所以安排了阿兵去跟那边谈。 根据阿兵所说，他到那边酒店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三点，谈完合同出来，差不多四点半。 在他来到一楼去了一趟公共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看见卢茵茵跟着一个年轻小白脸进了酒店，小白脸搂着卢茵茵的细腰，卢茵茵似乎不太高兴。 但两人最终还是共同走进了电梯。 他回避在一个角落，拍下了他们进入电梯时的照片。 照片很清晰，可以看见两人的三分之二正脸。 女人确定是卢茵茵无疑，她还挺着四个月大的肚子。 男人我也认识，虽然壮实了不少，但那猥琐的气质和花俏的打扮，化成灰我也知道是韩明泽！ 禽兽，连孕妇都不肯放过！ 我一拳砸在茶几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黑暗中，我面目狰狞，恨不得手撕了韩明泽，一想到卢茵茵又跟他搅在一起，我心里就顿时火冒三丈。 此刻，已经是夜里十二点，早已睡下的卢茵茵听见响动，便问我怎么了。 我随口回了一句没事，她便又安稳睡去。 我拿着手机又看了看，发现了一些端倪。 照片中卢茵茵的表情很不对劲，她极其不高兴，也很不愿意，难道她是受到了韩明泽的威胁？ 可当初那些视频和照片已经被我清理干净，韩明泽不可能还有其他的，除非他另有备份！ 想到此处，我顿觉背脊发凉。 如果韩明泽手中还有卢茵茵的艳照和不雅视频，并以为威胁卢茵茵顺从他，那我岂不是又回到了上一个阶段的循环之中？ 心中越想越气，我起身来到卧室，打开了床头灯，将卢茵茵叫醒。 卢茵茵惺忪睡眼，眉头深深地颦成一个川字，眼睛也眯成一条直线瞅着我问道：“山哥，大晚上你不睡觉，你这是要干嘛？” 我坐在床边，表情严肃地盯着她问道：“茵茵，昨天下午你产检完去哪儿了？” 闻言，卢茵茵的面部表情微微一滞，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反问道：“你怎么问我这个问题，我昨天产检完就回家休息了，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 确实，昨天中午一起吃了午饭，卢茵茵回公司休息到差不多两点才开始去医院。 除去排队检查的时间，下午四点钟左右的时候她跟我打了电话，说产检完了，想回家休息。 我当时也没注意，其实也没什么多心的地方，之前每次陪她做产检，她都是检查完就要直接回家休息。 只是我没想到，就这一次没有陪她去，就出了事。 我低头沉思，想着要不要告诉卢茵茵我已经知道了昨天的事。 继续装聋作哑？那等着我的可能是无尽的绿帽子。 直接戳破？万一卢茵茵一个激动，孩子又没了该怎么办。 经过这次卢茵茵怀孕，医生特别嘱咐我，说卢茵茵的子/宫壁很薄，容易流产，让我一定要小心呵护，不能有一点马虎。 也正是因为有了医生的嘱咐，我平时对卢茵茵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如今面对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我到底该怎么办？ 正在我踌躇不定的时候，卢茵茵忽然换了张脸，她严肃认真地对我说：“对不起，我说谎了。” 我震惊地抬起头，入眼的是卢茵茵闪动着泪光的眼眸。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卢茵茵继续道：“昨天我跟韩明泽去了酒店，进电梯的时候我后悔了，没有跟他上去。” “他用视频威胁我，说我不跟他去开房，就把那个视频放到网上，炒成一个热门。” “到时候不仅我没脸见人，就连你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 “现在你的事业正在关键上升期，我不想因为我的丑事让你名誉受损，事业上受到打击，所以就答应跟他去酒店。” “但我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哪里承受得住他那些变态的招数，我就很难受，所以，我选择了拒绝。” “他说，给我两天时间考虑，明天晚上八点，他会在那个酒店等我，如果我不去，他立马就公开我的视频。” 这一次，那双柔弱的眼睛中没有露出惧意，反而有一股坚强在里面。 我动情地抓住她的双手：“茵茵，你能跟我坦白，我很感动，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办，我就是拼上全部，我也要保你们母子平安！” 卢茵茵靠向我的肩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第二天，我送卢茵茵去了公司以后，便驱车前往韩氏集团总部。 韩氏集团总部在本市最繁华的路段，是一栋独立的摩天大楼。 光洁锃亮的整栋玻璃楼体彰显出韩氏集团的财大气粗，同时也显示出他们的实力和气派。 我走进大厅，来到前台。 前台总共有五个人，三男两女，全都样貌气质上乘。 我一走过去，五人便齐齐向我问好。 这样的派头，不禁让我对这些集团大企业心生向往。 如果有一天，我公司的前台也能这样需要好几个人镇场子，那该是多气派。 站在最中间的前台美女长相御姐，声音更是性感磁性，身材也是没得挑，她展露微笑，冲我问道： “你好，请问您事先有约吗？” 约？我见个人还需要提前预约？ 我摇摇头道：“没有，我是临时过来找人谈事的。” 前台美女继续问道：“请问您要找谁？” “你们集团总裁韩建国。”我轻飘飘说道，就好像我跟韩建国的关系很好似的。 另外的四个前台听到我说要找韩建国，立马露出鄙夷或轻视的目光，不过碍于职业操守，他们也没有表现得很明显。 御姐前台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客人，见我们韩总需要提前预约，如果没有预约，您是不能上去找他的。” 大公司就是规矩多，我拿出韩建国之前给我的名片说道： “这是你们韩总亲手递给我的名片，你帮我打个电话转告一下，就说江文山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御姐前台看了看名片，眉头微微皱起，然后将名片还给我，拿起座机拨打电话。 “不好意思江先生，耽搁您时间了，韩总请您上去，他在最顶层。” 第178章 被遗忘的赌约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前台右转有一个宽敞的过道，过道上有四部电梯。 我进入其中一部，按下了第65层。 一分钟左右，电梯停在了顶层65层。 电梯门一打开，一张漂亮知性的脸蛋儿就冲我露出温柔笑脸。 我略显尴尬地走出电梯，冲我微笑的美女立刻开口问道：“是江文山江先生吗？” 我点头说是，美女立刻笑意更盛，对我做出请的姿势，并引导我来到韩建国的办公室门前。 她轻轻扣响前门，韩建国在里面说了一声“进来”，她便替我打开门，请我进去。 我刚踏进韩建国办公室，身后的门便被轻轻关上。 不得不夸一句，韩建国的办公室是真的大，少说也有一百多平米吧！ 会客区，休闲区，办公区，读书区，喝茶区等，样样俱全。 脚下的大理石瓷砖简直都能清晰地看见我的样子，纤尘不染，一丝不苟，整洁大气，奢华气派，这便是我看到韩建国办公室的第一印象。 大老板的办公室就是跟我们这种小老板办公室不一样，就这装潢，也不是我能装修得起的。 韩建国见我四处打量他的办公室，便起身走了过来，邀我到会客区坐下。 “江老弟，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我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姿态道：“韩总，今天我来是为了一件私事。” “哦？是什么样的私事，需要江老弟亲自来跑一趟？”韩建国往沙发上一靠，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你儿子韩明泽又拿着什么视频来威胁我未婚妻，前天晚上还逼她跟他去酒店，我未婚妻之前流产了，现在好不容易又怀上了孩子，四个月了，他还不放过。” “我记得之前那次韩总向我保证过，视频的事情你会处理干净，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逆子！” 韩建国顿时气血翻涌，红木茶几都被他锤得闷声大响，看起来他是真的很生气。 “江老弟，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逆子给你添麻烦了。” 本来以为韩建国 会摆出大佬的姿态欺压我一番，没想到他态度竟然这么好，我实在是匪夷所思，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只见他气得双目通红，却依旧保持着大佬该有的气度。 我起身道：“那么，就有劳韩总了，前天晚上我未婚妻在酒店拒绝了韩明泽，韩明泽便给了两日期限，今天晚上八点整，新月酒店808套房。” “如果我未婚妻不去，他就会公开那些不雅视频，我希望韩总能及时出手阻止，避免双方不必要的损失。” 韩建国跟着起身道：“江老弟放心，逆子从小缺乏管教，这次，我一定亲自好好管教他，以后，他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好，那我等着韩总的好消息！” 我转身离开，但始终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我。 不管怎样，韩建国应该不会骗我。 上次因为韩明泽私生活混乱的丑闻使得韩氏集团的声誉大受打击，甚至被秦珍珍见缝插针威胁一番，丢了远东项目的参与权。 这一次，韩明泽不仅没有吸取教训，依旧我行我素，还被我知道了找上门来。 韩建国估计老脸是挂不住的，他在我面前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他是真的对这方面的事情很敏感。 也是真的对韩明泽死性不改感到十分生气。 估计韩建国对韩明泽也是恨铁不成钢吧，刚刚才会气愤到失态。 回到千业大厦，站在电梯前，我忽然想起了一件被遗忘的重大要事：找赵合礼澄清我的黑历史！ 虽然我这失信被执行人的身份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洗白，但我私拿巨额回扣的事情，总该还我个公道。 这半年多时间里，我没日没夜地忙着新项目的事，竟然忘了跟赵合礼这么重要的赌约，估计赵合礼早就偷着乐了。 现在，我就要去给他一个惊喜！ 为了防止他反悔，我手机提前开启录音。 走出电梯，我迈着流星大步踏进了那个埋没了我整个奋斗青春的破公司。 我一进去，就引得之前那些老前同事们的纷纷注目。 我差点没忍住向他们挥挥手，然后喊上一句“同事们辛苦了！” 然后他们齐齐回一句“为江总服务！” 哈哈！ 心里臆想着，我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走过一水的好奇或看好戏的注目礼，我直接打开了赵合礼办公室的大门。 赵合礼本来是双脚放在了办公桌上，嘴里还叼着一支中性笔，见门被突然打开了，吓得连忙放下双脚，一脸惊恐地看向门口。 估计他以为是什么总公司的领导下来视察情况，看见是我后，立马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回到那副油腻状态。 我关上门，走过去。 “赵合礼，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赵合礼瞥了我一眼，继续玩着他电脑上的纸牌悠闲道：“半年没找你茬，怎么，怀念啊？” 我嘁了一声冷笑道：“还记得半年前我们的赌约吗？” 赵合礼眨了下眼睛又转了转眼珠，道：“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赌约？”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这样回答我。 于是，我假装他是真的不知道，然后提醒他： “对呀，你真是贵人忘事。” “半年前，你跟我打赌，说我年终要是能赚到一千万，你就把去年你是怎么联合张小武以及那个肖经理，一起栽赃陷害抹黑我。” “说我拿公司回扣，把我踢出公司，还在业界造谣，让我混不下去的丑事公之于众，还我清白。” “这都是我们约定好的，现在你记起来了吧？” 赵合礼目露奸猾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一千万，你赚到了吗？” “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那小公司，你还想赚一千万？别做梦了，一百万都够呛。” “是吗？” 我得意一笑，“有兴趣跟我到楼上查查我们公司去年的利润吗？” 赵合礼微微坐直身体，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道：“你们小公司的账目，最多一个账本儿，你直接拿下来我看看就行。” “恐怕不行，因为账目太多，你要是不信，就跟我走一趟。” 赵合礼坐直了身体道：“这么自信？该不会做了很多假账吧？哈哈！” 我起身道：“上去了你就知道了，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就怕到时候某人输不起！” 第179章 替自己洗冤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公司财务室里，我坐在赵合礼对面，他面前摆放着一摞财务账本，全是截止到年终时候的账目。 我让阿兵选择性地给他翻了几本，然后给他瞅了眼年终盈利报表和我的个人工资收入。 赵合礼的眼睛立马瞪得比铜铃还大！ 他惊讶地看着我道：“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半年时间内赚到一千多万！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是假的，全都是假账！” 温润的木质桌面被赵合礼拍得啪嗒作响，他愤怒起身想要离开，我往他前面一靠，拦住了他。 这时，孙祥从外面进来，赵合礼仿佛看见救星一般赶紧站在了他旁边。 孙祥露出一如既往地欠揍笑脸向我走过来两步。 “江副总，你怎么能把自家账本儿给一个外人看呢？这不合规矩吧？” 我嘴角一翘，露出一个冷笑，没有理会孙祥，而是看向他身后的赵合礼。 “赵总，账本儿你看了，我的个人收入你也看了，我们之间的赌约你输了，按照之前的约定，请你现在就澄清你抹黑我的那些事！” 赵合礼沉思两秒，然后走了出来，冲我露出一个奸猾的笑容道：“好啊， 我现在就可以说给你听。” “当初就是我联合肖经理陷害你吃拿回扣，还收买你的心腹徒弟张小武删除你手里肖经理说是我拿回扣的录音证据。” “然后我顺利将你踢出公司，为了狠狠报复你，散布你黑心拿巨额回扣的谣言，让你在整个行业里混不下去，为的就是将你逼上绝路，看你落魄，我很开心。” “怎么样？听得爽吗？” “可惜了，我就是一个言而无信还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你想让我给你抹去那些污点？别做白日梦！” “我不仅不会帮你澄清，我还会添油加醋旧事重提，暗中指出你就是当初那个过街老鼠的江文山。” “怎么样，想打我吗？来打啊，往脸上打，我保证你明天一定上热搜头条！” 说完，赵合礼和孙祥纷纷露出得意的表情，赵合礼更是得意地笑出声，看我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我不恼不怒，走到办公室门前，对赵合礼喊道：“赵总，滚吧，晚上回家别哭喔~” 我露出一个奸笑，赵合礼顿时皱起眉头，十分不悦地愤愤离去。 孙祥也跟着出去，两人一起走出了公司。 阿兵说道：“文山，就这么放他走了？” 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关闭录音道：“不然呢？我把他暴打一顿吗？你等着看好戏吧！” 一直坐在旁边看好戏的卢茵茵突然开口道：“我相信山哥，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阿兵笑笑，忽然话锋急转。 “文山，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你看卢总监的肚子都四个月了，你一个大男人，我劝你要善良。” “阿兵，我发现你跟我这半年多时间，说话变幽默了啊，不愧是受我的影响。” 我开起玩笑，阿兵也跟着笑了笑回一句：“那可不，想当年，你也是江湖人称香蕉大师嘛！” “香蕉大师是什么？”卢茵茵转了转她杏仁儿般单纯的大眼珠子。 “啊这……没什么，就是水果，我当初很爱吃香蕉，所以得了这个名号。” 我急中生智巧妙解围，阿兵却很不识时务还想戳穿我，我立马打了几个哈哈，拉着阿兵赶紧离开。 正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我那些光辉事迹，还是安心埋在土下为好。 回到自己办公室，我迫不及待将手机连接电脑，制作了一个精彩绝伦的一分钟小视频。 视频中有两个抽象的纸片小人儿，一个写上我的名字，一个写上赵合礼的名字，再把我们之间的恩怨纠葛都写在了旁边的空白里。 然后再将录音进行修剪加入进入。 成了！ 简直就是神还原啊！ 接下来，就是登陆抖音账号了。 我的私人账号基本没粉丝，我平时也不爱发视频，所以，我决定登陆其他人的。 其他人的账号，我只知道阿凯的，因为以前做网红的时候经常要上传视频，所以这个账号以前基本是我在运营。 现在阿凯每天也挺忙，估计这个账号也只是偶尔登上去发一两个视频保持一下活跃度。 既然有现成的大号可以用，我一定物尽其用！ 登陆文凯清风抖音账号，很顺利就登陆进去了，看来阿凯并没有修改密码。 我将做好的视频传回手机，然后上传视频到app上。 配文：震惊！巨大黑幕！当年火爆全网的江文山和赵合礼之间的恩怨情仇，今天终于揭开了真相！ 发布。 视频发出去了，为了保持不被删除，我特意将账号密码改掉。 以前申请这个号的时候，就是用我手机号注册的，现在我改了密码，阿凯就是想登进去删除视频，那也是登不了了。 搞定，就看明天赵合礼的反应了！ 如果传播够快，今天下午或者晚上就能上热搜，一切都看阿凯的粉丝给不给力了！ 一想到我蒙受这么久的冤屈终于要得以洗白，我这心里就感慨万千。 果然还是得靠自己啊，亲手为自己洗去冤屈的感觉，真是让我舒服到极致。 我美美地靠在椅子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逸和舒爽。 好久都没这么怯意和放松过，不知不觉间，我竟有了一丝困意。 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卢茵茵摇醒了我。 她将一份盒饭放到我面前。 饭菜的香味瞬间充斥着我的口鼻，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嘴里还流出了口水。 “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吃午饭的时候看到你在睡觉，我就没有叫醒你，给你带了红烧牛肉和回锅肉，都是你爱吃的，快趁热吃吧！” 卢茵茵坐在我对面，双手排放在桌面上，漂亮的小脑袋放在手背上，直愣愣盯着我看。 感受到一抹灼热的目光，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别这样盯着我，我都不好意思吃饭了。” 卢茵茵立马裂嘴甜笑：“你这块老腊肉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我以为你的脸皮都跟城墙一样厚。” “小妮子，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我起身去挠卢茵茵的痒痒，追的满办公室跑动。 正当我们闹得欢快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阿凯气愤地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第180章 求婚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和卢茵茵停止追闹，阿凯走进来关上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将他的手机举到我眼前。 “是你做的吗？” 我点点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删掉。” 简洁而冰冷，这就是阿凯现在跟我说话的态度。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可能的表情。 阿凯立马气冲冲地揪起我的衣领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我和我的家人！” 我脑子顿时像被雷劈了一般怔住，我发个视频会害死他和张叔张婶儿？ 一直以来，孙祥是拿他们的命在威胁阿凯？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武林江湖那一套？ 我扯开阿凯的手反问：“当初你不敢说孙祥用什么威胁你，是因为他用你们一家人的命在威胁你？” 阿凯别过脸，头颅微微上昂。 “不是，你想错了，一开始是他逼我，后来我是自愿的，你不用再给我找什么借口来维持你心中那虚伪的兄弟情。” “我跟你，早就不是兄弟！” 虽然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我已经不止听阿凯说过一次“不是兄弟”这种话，但每每听到的时候，心中还是怅然若失，旋即难受万分。 我嘴角微微抽动，努力克制内心失落的情绪。 “阿凯，视频是我发的，我不会删除，因为这是我为自己洗去冤屈的唯一机会。” “既然你总说我们不再是兄弟，那我做什么，也不会再顾及你的感受。”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你！” 拳头高高举起，阿凯面目狰狞。 但高举的拳头始终没有落下， 最后无力地收了回去。 阿凯丧气地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他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我说了一句：“希望你不会后悔。”然后扬长而去。 我看着阿凯落寞的背影转眼消失在门外，心中像是有千斤巨石压在心头。 回到座位上，眼前的饭菜不再可口，反而没了胃口。 我拿起手机，点开抖音。 刚进去，就被无数条消息侵袭。 也就几个小时过去，视频已经是推荐页第一个视频，而且，点赞人数已经上千万，评论人数也快破千万，转发人数也是上千万。 我转到个人页面，看到视频浏览量已经是亿计。 消息页面更是火爆，往下巴拉根本拉不到头。 睡了一觉，视频就这么火了？ 我还以为得过两天才能慢慢发酵火起来，没想到阿凯的粉丝这么给力。 视频一经发布，立即冲榜热搜第一！ 怪不得说现在的脑残粉战斗力惊人，现在我算是结结实实地体会到了。 我翻着视频评论，排在前面的清一色都是在为我鸣不平。 顿时感动之情涌上心头，我的眼睛竟湿润起来。 我设想过会遇到网络喷子，将我喷得体无完肤，也做好了被网络社会毒打的准备。 即便这些年轻人不讲武德，但我也绝不会像马大师一样劝他们耗子尾汁，直面淋漓的狗血喷头，我准备好了。 却不想这群年轻人还三观挺正，看来网民的素质提高了。 我退出抖音，点开微博，查看热搜，不出预料，那边火了，这边也冲上了热搜榜首。 不过这上面的言论就是“百家争鸣”的状态了，粉丝、黑子、路人都在各抒己见。 我看了寥寥几条，便默默退出，主要是看多了怕得肺气肿，容易炸肺。 手机息屏放到旁边，心情好了些，我开始扒拉饭。 卢茵茵一直默默坐在我对面，直到我开始吃饭，她才开口道：“山哥，表哥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我信他个鬼，他要真是自愿站在孙祥那边，我马上直播吃屎！” 我大声反驳，卢茵茵立马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说表哥自愿战队孙祥的事。” “我说的是，他说你发了视频，可能会影响到他和他家人的性命安全，这有可能是真的。” 我顿时眉头高皱，疑惑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卢茵茵压低了声音道：“半年前，也就是你去找文才的那个星期，孙祥来找表哥入股，表哥当时没有同意。” “当时孙祥就很生气，威胁表哥说，他背后的人能设计暗杀你，还让警察查不到幕后真凶，就能轻而易举让表哥家破人亡，还不漏任何痕迹。” “表哥不信，但立马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接了电话之后，表哥就妥协了。” “当时我正好要去找表哥，所以在敲门之前，我站在门外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也许，孙祥真的是用表哥一家人的性命在威胁他，所以，他才不得不与孙祥为伍吧。” 听完卢茵茵的讲述，我顿感被雷击中般脑袋一空。 之前我把最终的凶手定成孙祥，看来不对，他背后竟然还有人！ 怪不得秦珍珍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对方是谁，只是叫我自己小心。 如果是孙祥，她应该早就查到了，也不必瞒着我。 孙祥背后，跟我有仇的，还有谁呢？ 如果是按我目前得罪的最厉害的人，当属韩氏集团太子爷韩明泽。 但他那智商，全都用在了女人身上，不可能布下这么多层次的圈套。 如果不是韩明泽，那就只剩孙祥和赵合礼了，没有别人了。 死循环。 不过我也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茵茵，之前是不是你帮孙祥把他入股的五百万又做假账挪走了？” 卢茵茵低下头，面色窘迫道：“是我，但也不是我，是表哥让我做的，他说出了事他担着。” “而且所有的假账都是孙祥亲自做的，我只是负责签字了，我也是被迫的。” “当时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两个人，为了稳住财务总监这个重要位置，我只能先妥协，等你回来再做打算。” “那入股呢？也是他们逼着你点头同意的？”我问道。 卢茵茵委屈巴巴地点点头，我伸手握住她的手道：“难为你了，以后你就负责站在我身后，态度强硬地否决孙祥和阿凯所有的无理要求！” “嗯！” 卢茵茵扬起笑脸，一个劲儿地点头答应。 这股纯美劲儿，让我恍惚之间好像回到了第一次看到卢茵茵时候的场景，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情至深处，我起身来到她身边，从口袋里摸出准备了好久的礼物。 我单膝跪地，将戒指盒打开呈上。 璀璨的鹅蛋钻石闪耀着灿烂光芒，我昂起头，深情款款道：“茵茵，你愿意嫁给我吗？” 第181章 狗咬狗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一双纤白的玉手掩住珠玉粉唇，如墨泼般深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星点泪光。 远山黛眉微微颦起，细微而颤抖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悦从那白嫩的手指缝中欢跃传出：“我愿意。” 随后，一只纤细玉手申至我的眼前，我将戒指取出，慢慢推至卢茵茵中指根部。 “茵茵，我现在已经攒够娶你的本钱了，孩子生出来，我也有给你们优质生活的资本，下个月中，是个黄道吉日，我们那天领证结婚好吗？” 我站起身来俯视着卢茵茵，虽然现在的她孕相明显，但依旧小巧玲珑，四肢纤细。 卢茵茵环住我的腰腹，将小脑袋贴在我的肚子上蹭了蹭：“都听你的。” 我欣慰地抚顺着她的秀发，嘴角高高扬起。 我终于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小家了，虽然过程崎岖坎坷，但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灰暗。 “茵茵，我们年前买的房子放置到现在基本可以入住了，但考虑到你怀着孕，可能我们还要继续租房住一段时间，你……” “我没关系，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以后你就是家里的老大，我和孩子都听你安排。” 温顺状态的卢茵茵，真是像极了之前的许玫。 下午，阿凯办公室。 赵合礼气急败坏地在阿凯办公室撒野，孙祥也完完全全是跟赵合礼穿一条开裆裤的人，阿凯也是站在这两人那边，三人一起与我和阿兵对峙。 “江文山，我劝你赶紧把那条视频删除，发文澄清并道歉，否则，我跟你没完！”赵合礼最沉不住气，上来就直接顶我。 孙祥咳嗽了两声，上前一步道：“江副总，你没凭没据随意污蔑赵总，总归是对公司声誉不好，你还是赶快删除并公开道个歉吧。” 笑面虎就是笑面虎，颠倒是非的能力还是这么强。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在选择性眼瞎。 既然你们非要逼我，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见我没有服软的意思，阿凯也跟着站出来说道：“文山，你把视频删除了吧，然后把账号还给我。” 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还给你？那是你的账号吗？” 阿凯愕然，赵合礼和孙祥更是满脸愤怒。 我继续道：“当初这个账号是我申请的，绑定的电话号码也是我的，就连之前发视频把你捧红也是我在运营账号。” “就因为那些视频中的人是你，我说过一句这个账号给你用，你就认为是你的，证据呢？” “阿凯，我本来以为你跟着我学聪明了，没想到你跟了孙祥以后，变得跟以前一样愚蠢！” “说话多过过脑子，也不至于落到被人威胁还束手无策的地步。” 阿凯憋红了脸退回去不再说话，孙祥骂了一句“废物”后便阴狠地盯着我开始阴阳怪气地说话。 “江副总，你这样说你曾经的好兄弟他会寒心的，毕竟你们曾经也是有难同当的兄弟，现在有福了不能共享，你也别说话伤人心对不对。” “不然，张凯就是有些人的前车之鉴，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说不哪天，你又换心腹了呢？” 孙祥看向阿兵，阿兵冷着脸道：“有的人一辈子也不知道什么叫友情，什么叫伙伴，什么叫兄弟。” “因为他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情面。” “这种人虽然一时风光，但往往都只是昙花一现，长久不了。” “至于这种人的结局，注定是要众叛亲离，孤独终老的，凄惨的晚年生活才是最终归宿。” “而有的人，心地纯善，即便遭逢绝境也往往能绝处逢生。” “这种人的身边总是会围绕着一群忠实伙伴。” “即便有些伙伴暂时离去，也会有新的伙伴很快补上。” “这种人不会觉得孤独，因为他拥有友情和兄弟，还有幸福家庭。” “他虽然会暂时困苦，但总会有拨开云雾见月明之时。” “如有神助，说的便是这种人。” “一生幸福美满，便是这种人的结局。” 阿兵的一番话，将我和孙祥进行了两个极端的比较。 孙祥气得吹胡子瞪眼，特别是说到他这种人会众叛亲离，落得晚年凄惨的时候，他更是差点没气到跳脚。 最后，孙祥只是冷哼两声， 便没再说话。 赵合礼见阿凯和孙祥都被气到不说话，眼见劣势，便硬着头皮再次跟我放狠话。 “江文山，我再问你一次，视频你是删还是不删！” 赵合礼的语气中充满了怒意，我看他是想跟我干仗。 我露出得意的表情道：“你有胆做有胆说，还害怕我曝光你的丑事？” “当初你收买张小武，联合肖经理陷害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今天？” “哦，也对，我当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底层打工人，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所以你觉得我替你背黑锅，你来数钱，也绝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我告诉你赵合礼，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打工人穷！” “今天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什么叫恶有恶报！” “当初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统统加倍还给你。” “你让我失业找不到工作，我就让你失业到每行每业都容不下你这个阴险小人！” “你造谣摸黑我，我也会让你尝尝被人指指点点骂到狗血喷头的滋味。” “对，还有，你欠张小武一条命，还想栽赃到我身上，我会让你知道，现在的我，早就不是那个任人踩在脚底摩擦的江文山了！” 说完，我拿出手机，点出了一个监控视频。 “看看吧，你觉得我发布的视频没有说服力没有证据？好，我让你死心！” 手机中的监控视频是我提前安装在财务室的隐形监控录制的，不仅有画面，还收录了声音。 正所谓做事做全套，有备无患。 当初安装这个监控只是为了监控财务室里的一举一动，如果孙祥再有假账或者威胁财务室任何一个人的时候，我能拿出证据。 不曾想，无心插柳柳成荫，竟意外替我记录下了赵合礼说的那番话。 既然网上有人质疑（估计是赵合礼请的水军）我视频的真伪，等下我就将这个监控视频发布，我看还有谁能质疑我。 看完视频，赵合礼终于露出害怕的表情。 他完完全全换了张求饶脸道：“江副总，你绕了我吧，这一切，都是孙祥指使我这么干的！” 第182章 捡漏成功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办公室里有两三秒钟的沉默，在赵合礼将锅扣到孙祥的头上之后。 “赵总，说话办事讲究凭据，你有证据证明你之前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受到孙祥的指使吗？”我眉头一挑，大有看好戏的心思。 赵合礼见我给他铺了台阶，便迫不及待想要顺势下台。 他急冲冲道：“我有我有，我有视频录音为证！” 说着，赵合礼侧头看了一眼孙祥，然后埋下头仿佛在下定什么决心。 忽然，他抬起一双闪烁精光的大眼仁儿，眼中充满坚定道： “我跟他之间产生交易，得追溯到半年以前，半年前你跟许玫之间产生了嫌隙，其实是孙祥让我去刻意接近许玫，制造你被我绿了的假象。” “目的就是让你怀疑许玫出轨，促使你们走向离婚。” “害你妻离子散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但因为你的事，让我也被离婚，我们俩算是扯平。” “后来便是你被开除，被谣言搞得无法再继续找工作谋生。” “这也是孙祥在背后出谋划策，他先后说服张小武和肖经理，让我们三个一起编织了一个将你击落深渊的谣言。” “再后来，便是张小武的死。” “因为你创业成功，一心想要你在泥潭中挣扎不得上岸的孙祥便坐不住了，他再次针对你策划了暗杀计划。” “本来我一开始是拒绝的，耍耍阴招让你翻不了身还行，但是要害人性命这种违法的事，原则上我不会做。” “但孙祥给我开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答应他，参与了其中一项不起眼的小项目。” “张小武本来是不用死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我去取刹车片，但取一块刹车片不足以造成刹车失灵，而我也不知道在我之后竟然还有人去动了刹车油。” “后来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才明白，都是孙祥安排的，他一定要让张小武死，因为只有张小武跟你们同归于尽了，他才真正做到了杀人灭口。” “如果那天你在车上，说不定你和张凯以及张小武就已经死了，他也达成了他的目的。” “但是你却意外没上车，所以张小武的死，一定要跟你扯上关系，以借此来打击你。” “所以才有了后面我去找张凯的老爹，给他了一百万封口费，让他帮忙指认你是在贼喊捉贼，把张小武的死推到你的头上。” “看吧，这就是孙祥，你以为你们曾一起创业你就了解他吗？” “在那张看似不太聪明的面孔下，其实城府极深，一切环环相扣，一套一套让你深陷其中，而他手里却握着你的把柄，让你不得不为他办事。” 赵合礼伸出一点舌头润湿因过度说话而变得干燥的嘴唇。 他看向我，目光中充满期待，期待我可以不揭露他的丑行。 一旁安静聆听的孙祥全程没有插过一句话，即便赵合礼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他的头上，他也依旧保持平静淡然。 我将目光转向孙祥。 “孙祥，赵合礼说的一切，你承认吗？” 孙祥抱起双手，露出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道：“他说什么你就信？我跟他根本不熟，什么张小武，我都不认识。” “我看他就是兔子急了乱咬人，胡说八道。” 赵合礼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文件，里面全是录音和视频。 他随手点开一个播放，便是孙祥和赵合礼密谋暗害我的录音。 孙祥依旧淡定自若道：“你说录音里面的人是我那就是我？我还说你是找了一个跟我声音很像的男人故意录音栽赃我，我不认。” 赵合礼嘴角露出一抹狡猾，他再次点开一个视频。 视频里的环境是赵合礼的办公室，视频一开始便是赵合礼打开手机录像，切换了广角镜头，然后办公室门被孙祥打开。 孙祥走了进来，赵合礼自然而然地放下手机，将屏幕朝下，后置摄像头朝上。 接下来的画面便是赵合礼和孙祥各自出现在视频的两端。 虽然是极端仰视的角度，但前后有序，有画面有录音，孙祥再想否认他跟赵合礼不熟，也只能是无端狡辩于事无补。 而这个视频里两人谈话的内容，正是如何利用张小武制造车祸除掉我的阴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孙祥黑着脸想要抢夺赵合礼的手机，但赵合礼哪会给他这个机会。 两人随即扭打成一团，大有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我和阿兵站在一旁观战，孙祥眼见干不过赵合礼，便呼救阿凯。 阿凯围着两人转了转不知道怎么下手，索性也跟着站在旁边观战。 在一场激烈的肥腻中年人大战之中，赵合礼的手机忽然脱手，顺着地面好巧不巧滑到了我的脚边。 我心中大喜，弯腰就是捡起手机，撕打的两人停了下来，将目光齐齐落在我的身上。 “阿兵，帮我挡住！” 我大喊一声，阿兵立刻挡在我身前，我则揣着手机直接往办公室外狂奔。 在我跑出公司的时候，我听见赵合礼和孙祥在我身后怒吼，阿兵则竭尽全力帮我拖住了两人。 虽然他能为我争取到的时间不多，但只要够我上电梯，一切便都成定局！ 在我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了赵合礼和孙祥朝这边奔跑而来的脚步声，但一切晚矣，我会将手机送到警察局，交给王队，给他破案！ 我顺利来到楼下，直奔停车场。 在我发动引擎的时候，赵合礼和孙祥突然出现在停车场出口处。 看样子两人是要以身体阻止我了。 我将车门锁死，慢慢开到出口处。 赵合礼和孙祥立马扑上来使劲儿捶打我的车窗，锤了几下赵合礼甚至直接趴到了我的引擎盖上。 不过我却舒了口气，还好没脑残到趴地上让我碾过去，看来这两个人还是挺惜命的。 拦车杆放行，我右脚踩下油门，车子缓缓行驶。 赵合礼见我有所顾忌，便死命扒着我引擎盖两边不放手，趴上面凶狠地瞪着我，孙祥则越来越跟不上我的车速，只好放弃。 我载着赵合礼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脸上也开始露出害怕的神色。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我一个急刹车，赵合礼直接被惯性甩到了斑马线上。 此时正好是人行绿灯，赵合礼瘫在地上哎哟了几声，也没人去拉他起来。 他指着在车里坐着的我咒骂想逼我下车。 但我不会上当，我依旧稳坐在车里，直到车行绿灯，我开车直接绕行走人。 赵合礼立马起身在后面追了几步，便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后视镜里的赵合礼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我也舒了口气，总算甩掉了这两人，你们就等着恶果报应吧，我会让你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来到王队所在的公安局，我停好车直接走了进去，正好碰见王队要出去。 我上前拦住他道：“王队，我这里有重要线索，可以帮你直接破案！” 第183章 说服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王队愕然地看着我，似乎没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激动道：“王队，张小武的死，我找到幕后真凶了！” 王队脸上没有露出我预想的兴奋和激动，反而是遗憾和无奈。 他摇摇头道：“没用的，这个案子几天前就已经结案了，因为长时间破不了案，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推翻张小武没有主动自杀的意识。” “所以，最终判定张小武案为自杀。” “对了，张树仁已经出狱回家，你应该知道了吧？” “什么？自杀！”我当场震惊得无以复加，一件案子时间拖久了破不了，就能这么草草结案？ 我拽住王队的手臂道：“不可能！张小武绝不可能是自杀！” “王队，我这里有十足的证据翻案，你相信我，我不仅有证据翻案，还有直接的证据指认幕后凶手！” 王队的眉头拧成一团，他沉默几秒后抬头说道：“我已经不是队长了，我被降职了，那个案子也不属于我管了，你找错人了。” 说完，王队扭头就走。 我上前几步拦住他，继续道：“王队，你是人民警察吗？” 在场的还有两名警员跟王队一样惊愕地盯着我，王队回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是人民警察。” “好，既然你是，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生命时刻处于危险之中，如果张小武这个案子的幕后凶手不抓进去，我随时可能死在某个犄角旮旯里。” “你身为人民警察，应该为人民的生命安全着想，你能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看一看这个手机里的视频和录音吗？” 我将赵合礼的手机递给王队，王队愣住，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过手机。 不过，他没有立即打开手机看，而是又看向我说道：“其实不论你给什么样的证据都翻不了案，因为在昨天，我们接到了一起意外死亡报案。” “报案的是一名夜跑爱好者，而意外死亡的那个人，经过我连夜查证，正是我们之前寻找的那个纹身男。” “唯一的突破口已经被灭了，张小武的案子，再无翻身可能。” 王队神情低落，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了吗？”我再次问道。 这是同时扳倒孙祥和赵合礼的最佳机会，也是直接将孙祥送进监狱的最大契机，我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他可是隐藏在背后要我小命的筷子手之一，虽然他背后的大黑手我还不知道是谁，但能扳倒一个算一个。 从赵合礼手机中的视频和录音来看，孙祥基本算是那个大黑手的直接行动执行人，说是大黑手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 王队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当他思考完毕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开口道：“现在我们正在查纹身男的死亡原因，目前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因为他是在一处公园的人造湖里发现的，一切还需等确认。” “如果纹身男是被人灭口的他杀，顺藤摸瓜，或许张小武的案子还有转机，如果是自杀，张小武的案子将永远没有翻案的那天。” “嗯，我明白了。” 我将王队拉到一边，“王队，这个手机里的视频对破案很重要，能不能现在利用局里的技术先解锁手机，我们先看里面的内容后再分析这次的案件。” 王队再次犹豫不决起来：“我现在只是个普通警员，你别再叫我王队，我叫王林，以后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我看着王队好像也只比我大两三岁的样子，便开口叫道：“好的，王哥，以后我就叫你王哥。” “随你吧，我现在职权有限，破译手机这门技术局里恐怕不行，而且……” 王队犹豫了一下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无损解锁手机，我带你去。” 往前走了两步，王队忽然停了下来，窘迫道：“去的地方有点远，不是出勤也开不了警车，家里头也管得紧，打车也挺贵的……” 我立马领悟到了王队的点，走到他面前道：“我开了车过来，你指路，我们开车过去！” “好，那我们赶紧走吧！” 王队的脸上即刻恢复了神采，看得出来，他还是挺希望张小武这个案子能翻案的。 一路疾驰，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郊区的一个手机维修店里。 刚到的时候，我还惊讶地问他，市区里也有手机维修店，为什么偏偏来这么远的地方？ 王队说，这家店是他一个朋友开的，自己人很可靠，不会泄露任何消息给别人。 而且经过这么多大街小巷，也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找过来。 之前王队就欲言又止，现在又说到别有用心之人，难道有人不想让张小武的案子翻案？还是说，王队得罪了人，他不想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 不管怎么着，一路上除了最开始我感觉有车跟着我之外，后面基本是被我彻底甩掉。 手机维修店里，王队拿出手机给到店老板。 店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虽然到了该发福的年纪，却依旧一身腱子肉，看起来力量感很强，平时应该没少练。 “老洪，这个手机你帮我看看，要无损解锁，里面的任何东西都别弄丢。” 这个叫老洪的中年男人接过手机，拿到手机看了看说：“小事，很快就给你弄好。” “小王，今天你跑这么远送来一个手机，搞得这么神秘，又接到什么大案子了？” 没等王队回答，老洪继续道：“哎呀，当初我离开警队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刑侦组的小警员，后来听你报喜当了分队长，那也是三年前的事了。” “现在，你应该当上中队长了吧？” 老洪喜色满面，原来王队跟老洪以前是同一个局里的老同志。 听完老洪的话，王队脸上露出一抹不自在，他低沉着嗓音道：“老洪，当初你要是不走，分队长的位置就是你的。” “不过现在我也不是分队长了，前不久被降级了，局里空降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分队长，你懂的。” 王队的话语中流露出一股不服气，但也有一份无奈。 老洪面色立即沉郁下去，他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给我们解锁手机。 十几分钟后，老洪将手机递给王队。 随后说了一句酸不溜秋的话：“小王，你现在又是一个小警员了，还这么积极办案，就不怕寒心啊？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离开那里的吗？” 王队接过手机，冲老洪裂嘴一笑。 “老洪，我是人民警察，我的职责就是为老百姓办事，不论我是小警员还是分队长，为人民服务都是我的第一要则。” “只要我还在岗一天，我就会将这条准则贯彻到底！” 老洪哈哈大笑两声道：“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倔脾气，不服输，还爱钻牛角尖，我说不过你，你高兴就好。” “快看看手机吧，里面东西一样也没少。” 说完，老洪端起一个老式陶瓷杯走进了里面的屋子。 王队迫不及待打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还停留在赵合礼点出来的那个视频上。 我将视频拉至最开始，王队和我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其中，后半段在办公室没有看到的内容里，竟还有他！ 第184章 分析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王哥，这……” 我盯着屏幕欲言又止，王队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明白了，赵合礼和张小武都被孙祥利用了。” “从这个视频的前半段可以了解到，孙祥找赵合礼商量对你制造车祸来达到谋杀夫的目的，他提出了让张小武来执行这个行动。” “随后张小武也来到了办公室，三人共商如何在不伤及张小武性命的前提下对你造成致命伤害。” “于是有了后半段里孙祥提议让赵合礼去窃取多块刹车片，企图在对你谋害失败之后，能为张小武是因为刹车失灵才造成伤害的犯罪行为进行开脱。” “只是三人都没想到的是，赵合礼因为怕多取刹车片，会造成真的刹车失灵使罪责落在自己头上。” “于是他只取了一块，即便当时你在车上真的因为车祸而死，罪责也只能落在张小武身上，跟他没有太大关系。” “毕竟一块刹车片，不能造成刹车失灵。” “而孙祥则因为对两人缺乏信任，所以为了确保车祸能顺利进行，并且在将你们的车子撞下立交桥后，能同时做到杀人灭口，免除后续我们警方的怀疑。” “所以，他还另外找了纹身男对刹车油动手脚，以确保真的刹车失灵，让张小武跟你们一起死。” “这样一来，唯一的事发证人死了，便能更加让我们警方认为是一场仇杀，而非蓄意的谋害。” “并且双方都已经死去，警方也不会再做过多的追究。”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没有在车上，而在车上的张凯虽然重伤，却也没有死，反倒是张小武枉死，让我们有了立案追查真凶的机会。” “所以，赵合礼因为一时的担心救了自己一命，没有成为直接造成张小武死亡的凶手。” “而那个最后在监控里出现的纹身男便是破案的关键。” “经过这几个月的追查，我们终于查到了纹身男的身份和居住地址，以及常出没的地方。” “但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对方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得知我们已经查到了纹身男头上，并且准备实施抓捕。” “在我们准备行动的当天晚上，纹身男的尸体被发现在公园人工湖中。” “至此，一切都成徒劳。” “唯一的突破口被灭掉，我们再无可查。” “我也因为办事不利被降职，张小武的案子几经波折之后，终于还是被定为了自杀。” “新的分队长上任，张树仁被释放，赵合礼应受的惩罚也变成了不痛不痒的罚款500元。” “至于孙祥，根本没来得及查到他头上，就已经结束了。” 王队失落地低下头，端起老洪递给他的茶水一饮而尽，眼中尽是不甘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队，仿佛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 老洪像安慰小辈般轻轻拍了拍王队的肩膀，语气祥和道：“小王，你已经尽力了。” “凡是尽力而为，量力而行，有时候过于强求，反而不好。” “想当初，我也是过于强求，最后才会迫不得已离开警队，有些力量，不是我们这种小警员能抵抗的，有些利害关系，也不是我们能理解的。” “我们只要把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做好，做到无愧于心，管它最后谁是谁呢？你管得着吗？” “我们都是普通人，你要知道，普通人的力量有限，普通人不是神。” 老洪就像一位洗尽铅华呈素姿的老人，他已经对命运低头，正视了自己这辈子再也创造不了奇迹。 所以，他愿意作为一个诚挚的过来人，劝王队适可而止，量力而行。 但如果王队真的听了老洪的话，不翻案，让真凶继续逍遥法外，那我的性命便会堪忧，谁来保护我和我的家人？ 可我也不能撺掇王队跟比他强的力量硬刚，那样的话，最好的结果应该是像老洪一样，离开警队，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而最坏的结果，我不敢想。 更何况，孙祥也只不过是一个执行者，在他背后，还另有黑手！ 如果说这件事一定要用另一个人的全部来换取我的可能，我宁愿放弃。 我将手机夺了回来，往后退去两步。 “王队，真凶我已经知道了，剩下的事，我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 “我不想拖你下水，你本该拥有更光明的前程，你已经因为我跌倒了一次，不能再冒险了。” 王队伸手就将我反制，让我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将手机重新拿了过去，放开我道：“我是人民警察，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现在有人处心积虑要杀你，还不惜牺牲更多人的性命，这件事我不知道则以，知道了，我就必须管到底！” “上面还有很多录音和视频，我们全都看一遍，再详细分析分析，或许，会有重大突破。” “你放心，就算是我发现不了的线索，有老洪在，就一定逃不过他的法眼。” “老洪可是当了十几年的老刑警，曾破案无数，让他掌掌眼，一定事半功倍！” 王队看向老洪，老洪赶紧罢罢手。 “你小子，捧我就没好事，但就冲你这份赤子之心，这个忙，我帮了！” “到屋里去，我投放到电脑上看，很多细节，手机太小看不清楚的。” 我心里猛然涌上一股暖流，本以为只能跟孙祥他们同归于尽了，没想到，就这样绝处逢生。 店铺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客厅，最里面的墙边上有一张电脑桌，电脑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老洪带着我们走了过去，将手机连接电脑后，开始从第一个录音播放到最后一个视频。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我们已经看到了最后一个视频。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是卢茵茵打过来的，再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是下班时间。 这个时间她打电话过来，应该是问我回不回公司接她。 我接起电话，没有听见预想中的甜美声音，而是赵合礼那低沉愤怒地粗暴狂吼。 第185章 威胁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江文山，再不把手机还回来，我就让你家破人亡！” 电话里的粗暴怒吼，大声得在一旁看视频的王队和老洪都忍不住回头望我一眼。 我讪笑着走到外面去，低声怒道：“赵合礼，你别乱来，你要是敢动卢茵茵一根毫毛，我跟你没完！” “呵呵，这你得问问我旁边的兄弟们答应不答应了。” 电话里传来嘈杂的男人声音，听起来至少有五六个。 该死！赵合礼竟敢耍这种阴险无耻的手段！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把手机还给你！” 我急道，赵合礼这人阴晴不定，又十分不讲信用，我要是晚去，他真的会狗急跳墙对卢茵茵做出格的事。 “城南长功废弃厂，限你半个小时到，只能你一个人来，要是敢叫人或者报警，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赵合礼，你给我等着！” 话刚说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我打开地图APP定位导航，长功废弃厂就在城南郊区，离这里不堵车的话只要十几分钟就能到。 我转身进去里屋，王队和老洪还在看视频，看进度条，还有三分之一。 我走到去道：“老洪，你能不能把这些录音和视频备份？手机我要拿走，赵合礼绑架了我未婚妻威胁我。” 老洪回头将手机丢给我：“在开始听第一个录音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备份了，早就备好了，手机拿去吧！” “对了，我还可以帮你把密码锁复原，需要这项服务吗？不过得加钱。” 我连连点头道：“需要需要，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技术，要多长时间？” 老洪嘴角一扬：“很快，一两分钟就能搞定！” 只见老洪拿着手机连接电脑，三下五除二，一分钟之后将手机还给我道：“好了，已经复原了，我会把备份的数据给你们俩一人发一份。” “小王，你跟着去吧，别出什么意外。” 王队和老洪的眼中齐齐闪过一抹别样的神色，两人似乎有了什么共同的秘密。 不过我也不好去问，毕竟我是个外人。 “王哥，赵合礼在电话里说了，只能我一个人去，否则，他会撕票！” “你一个人去能应付得了吗？”王队关心道。 “放心，他最多揍我一顿，还能把我打死不成？他不想沾上人命，张小武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行，你把地址告诉我，如果有意外，立刻联系我，我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王队还是担心，向我要了地址。 我把地址给王队之后，便带着手机快速离去。 现在是刚下班，还没有到下班高峰期，且这一路都是在郊区外环行驶，堵车应该也堵不到这里来。 但一切都是我的想象，郊区还有好几座工厂，正常下班的人大有人在。 即便道路宽广，车流量还是渐渐多了起来。 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一起车祸将道路彻底堵了起来。 直行不通，只能违章变道右转进行绕路。 终于，在还剩五分钟的时候，我顺利抵达长功废弃厂。 将车子随意停在路边，我下车便飞奔进入厂区。 一边奔跑，一边给卢茵茵的手机打电话。 “喂，赵合礼，我进厂子了，你们在哪里？” “食堂二楼，你还剩四分钟。”赵合礼不屑地说道，我一脚刹住，正好停在一个厂区指示牌前。 食堂就在前面右边栋大楼，脚下的步子再次飞转起来，争分夺秒之后，我分毫不差地出现在了食堂二楼门口。 “住手！” 我惊恐怒吼，一群膀大腰圆的壮汉围着卢茵茵准备上手，而卢茵茵则被五花大绑固定在一张食堂饭桌上。 阿兵则被绑在一旁的柱子上，两人的嘴巴都被胶布封住。 我的一声怒吼，引得众人齐齐回头。 赵合礼做了一个手势，那些壮汉便回到他身后站着。 “江文山，你还真是听话啊，真敢一个人就过来了，胆子挺大。” 我拿着手机快步跑过去。 “你的手机，可以还给你，但你得先把阿兵和卢茵茵放了！” 赵合礼朝身边一个壮汉看过去，壮汉会意般走向阿兵，将胶布撕掉，绳索松开。 阿兵自由后快步走到我身边，并恶狠狠瞪着赵合礼。 赵合礼伸出手：“手机给我，我得先检查手机，确保无误后，我才能把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放了。” “你最好说话算话！” 我将手机递给赵合礼，他立刻点亮手机，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都整半天了，你连手机都没解锁成功？” 他不可思议的语气中暴露了他的藐视和无知。 我将计就计，顺水推舟道：“你的密码太复杂了，我跑了大半个城市，没有一家手机维修店能无损解锁你的手机，全都是废物！” “不过视频中你跟孙祥设计利用张小武想害死我，我已经知道了，张小武的死，也一定跟你们脱不了关系！” “我会去警察局给他们提供线索，你和孙祥，就等着进去吧！” “哈哈哈！” 赵合礼突然放声大笑，他不屑地看着我道：“你以为张小武的案子还能破？难道张凯没有告诉你，他老子已经回家了，警察局已经把张小武的死定为自杀结案！” “你想翻案？绝不可能。” 我心中冷笑，不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善恶终有报！ 不过眼下，我绝不能让赵合礼看出任何端倪，只能顺着他的话表现出惊讶和愤怒。 赵合礼解锁自己的手机，在查看一切没有异常之后，又朝着之前的那个壮汉看去。 壮汉再次意会般走向卢茵茵。 他将卢茵茵嘴巴上的胶布条撕掉，卢茵茵立马咒骂赵合礼不得好死。 接着，壮汉准备给卢茵茵松绑。 “咳咳。” 忽然，最里面没有光照到的黑暗中传出来一声咳嗽。 然后一个模糊的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竟然是孙祥！ 孙祥展露着奸猾的笑脸走到赵合礼旁边，看着我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呢？” “将他们两个人给我绑起来，绑到那桌子旁边，这样才能看得清楚一点。” 几个壮汉齐齐向我和阿兵走来，寡不敌众，最终我和阿兵被绑到卢茵茵旁边的柱子上。 “按原计划进行。” 孙祥冷冷说出这几个字，赵合礼脸上一惊，却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吐出半个字。 紧接着，我看见两个壮汉走向卢茵茵，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裤。 惨叫和怒吼我已经分不清是从谁的嘴里发出来。 此刻，我心如死灰。 第186章 危机解除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让我更绝望，尽管声嘶力竭，尽管如山崩地裂般疯狂咆哮，那一丝丝殷红的血液还是从桌面流淌到了地上。 想要对卢茵茵施以暴行的两个壮汉面面相觑，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卢茵茵就这么衣不蔽体地躺在桌子上，脸色惨白，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一旁拿着手机录像的人默默将其放下，孙祥却怒瞪一眼，冷漠道：“继续。” 那两个壮汉似乎不想再继续下去，卢茵茵下体出血，这已经是不好的预兆。 如果再被施以暴行，正常人都能想象得到后面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围观中的一个看起来像是老大的年轻壮汉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其盖在卢茵茵冻红的身体上。 他再走到孙祥的面前，高大的体魄将孙祥称得矮短粗且肥油滑腻。 他俯视孙祥道：“她已经见红，应该立刻送去医院，否则，一尸两命极有可能。” “但你不仅不送医院，还要让我们继续施暴，你想害我们背上人命，玩儿借刀杀人？” “我去你MLGB！” “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我社会花哥绝不会做！” “你这么喜欢强女干孕妇，我祝你全家女人全都跟她一样，天天被人绑在那里‘享乐’！” “收队！” 这个叫花哥的男人言辞犀利，瞬间将孙祥激怒。 孙祥昂着头，体型上虽然被碾压，但气势还是铆足了劲儿想要抗衡一番。 他怒目圆瞪仰视道：“你要是敢撤，就别想拿到钱！” 社会花哥突然痞怒地拎起孙祥的衣领，将其微微提起。 “不提钱我还给忘了，既然你这么不讲诚信，现在就把钱付了，兄弟们出趟活儿也不容易，还指着这点钱糊口，赶紧的，否则，我让我兄弟们好好招待你们俩！” “哦，对了，我只收现金。” 说完，一群壮汉将赵合礼和孙祥团团围住。 在孙祥被花哥提溜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露出害怕的表情了，现在又被围住，整个人都变得胆小萎缩起来。 呵，纸老虎。 也只有赵合礼那个铁憨憨还敢质问一句，“收钱办事不是你们社会哥的唯一准则？还要管办什么人？” 花哥立马调转枪口，对准赵合礼就是一顿乱喷。 赵合礼被怼得体无完肤，只能悻悻闭嘴。 随后，花哥又对着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弟吩咐了几句，然后那个小弟和另一个壮汉拉着赵合礼去往楼下。 食堂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我见花哥心情还不错，便开口道：“花哥，既然现在是你跟孙祥之间有事，能不能先把我们放了，我未婚妻恐怕要坚持不住了。” 卢茵茵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平躺在桌面上，她的脸色已经从惨白变成铁青。 这个花哥虽然是个社会哥，但就刚才给卢茵茵盖衣服的动作，我能感觉到他人其实并不坏。 花哥回头看了一眼卢茵茵，顿时眉头紧皱，沉默几秒钟说道：“不行。” “我们拿钱办事得讲诚信，等我小弟把钱拿到，我们撤了，你们再想怎么办都是你们的事，是送医院还是报私仇，我们管不着，但现在，你得等着。” 我眼泪都快要急出来，卢茵茵眼看就要不行，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怕是也保不住了。 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我等？我等得起吗！ 我拼命挣扎，虽然挣脱不了，但我还是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 见我如此锲而不舍，那边的卢茵茵也越来越气息微弱，花哥终于心软，让他的小弟给我们解开绳子。 行动自如后，我飞身扑向卢茵茵。 卢茵茵身体冰凉，已经冻得脸色青红，只有上下起伏的胸脯在强撑着她微弱的生机。 我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将卢茵茵紧紧裹起来紧抱在怀中。 卢茵茵仿佛已经失去意识般闭起了双眼，小脑袋无自主性地靠在我胸前，弱小、可怜、惹人疼惜。 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将卢茵茵凌乱的头发吹起，我颤抖着手抹去她脸上乱飞的头发，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和难受。 我回头看了眼阿兵，然后对着花哥说道：“花哥，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让我兄弟把我未婚妻带去医院治疗，我单独留下来，可以吗？” 花哥见卢茵茵花颜憔悴也是可怜，便松了口道：“如果他同意，我就没意见，孙老板，你同意吗？” 说完，花哥的两个小弟捏着拳头上前两步，孙祥立马变孙子，哪敢反驳，只能连连点头答应。 孙祥虽是吃了哑巴亏，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苦往肚里咽。 阿兵抱着卢茵茵快速离去，没过一会儿，花哥的两个健壮小弟便“押”着赵合礼回来。 赵合礼见阿兵和卢茵茵已经不见了，而我也没有被绑着，便一脸惊讶地看向孙祥。 孙祥早已被花哥的气场震慑得像个鳖孙，赵合礼见状大概也能猜到些什么，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地回到孙祥身边去。 花哥小弟提着两个黑色塑料袋回到他的身边。 花哥打开黑色塑料袋看了眼，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复又看向孙祥和我道：“绑架威胁的事已经办成，现在钱也已经结了，孙老板，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利益瓜葛。” “以后再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别找我，也别想着叫其他道上兄弟来报复我。” “我现在是才哥手下红人，你要是敢叫人做我，我保管你吃不完兜着走！” “孙老板，接下来你就自求多福吧，告辞！” 花哥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带着他的小弟们离开，食堂里，现在只剩下我和孙祥以及赵合礼三人。 头顶落下的光束中，一粒粒尘埃在翻滚腾飞，就像我此刻沸腾的心，只想把眼前两人扒皮抽筋！ “赵合礼，孙祥，今天，我就跟你们做个了断！” “呵呵，赵合礼，他一个人，打不过我们两个，趁此机会，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干死他，免除后患！”孙祥在这个节骨眼儿还在挑唆赵合礼。 赵合礼也不是个蠢蛋，哪里不知道孙祥打的什么主意。 只见赵合礼三步并作两步横截在孙祥准备逃跑的身影前，两蹲矮胖的肉柱子相互对峙，别有一番喜感。 “孙祥，你不是要留下来跟江文山正面干仗吗？跑什么？” 孙祥绕过赵合礼，弯腰捡起他身后的一根小木棍道：“我只是过来捡武器，没跑。” 赵合礼早就领教过我的拳脚，这种情况下，他对我自然而然有一种畏惧。 孙祥没被我的拳脚“赐教”过，不知道我的轻重，还想用一根小木棍恐吓我？ 也不看看旁边赵合礼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没两样。 最先缴械投降的当属识时务为俊杰的赵合礼，他知道孙祥一定会趁乱逃跑，所以，他干脆不战而降，直接站到了我这边。 他满脸堆笑地捧着我：“江副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切都是孙祥在撺掇利用我对付你。” “其实啊，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你这种人中龙凤的对手，但就是迫于孙祥对我的威逼利诱，我被一时的糖衣炮弹迷花了眼，做了错事。” “现在我是十分清醒了，我以后绝不会再跟你作对，我不仅不跟你作对，还会对你大开方便之门。” “你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力相助，绝不推诿，只要你能放我一马，不将手中的视频放出去……” “好！” 溜须拍马的话我实在不想再听，特别是从赵合礼这种人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带着一股子油腻劲儿。 “只要你以后改邪归正，不再犯我，我就不发那条视频到网上，至于先前的视频，只要你不损害到我的利益，又能澄清我的过去，随你怎么处理！” 此话一出，赵合礼高兴得简直合不拢嘴！ 他连连点头答应，恨不得立马抽身去处理那条视频。 能拉拢赵合礼自然是好的，总比把他逼急了，真跟孙祥合起来揍我要好。 同时对付两个人，我的胜算并不大。 赵合礼调转头颅，一副奸邪阴险的嘴脸对准孙祥。 孙祥面露惧色，但仍假装镇定道：“赵合礼，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江文山，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报警！” “是谁要报警？” 王队穿着警服和另外几名警察同志一起出现在食堂二楼门口。 第187章 生死有命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大喜过望，孙祥则面如死灰。 王队端着手枪进来，孙祥和赵合礼吓得立马举起双手。 “王哥，你怎么来了？” 我快步上前过去，王队说了一句“拷走”后，才回答我的问题。 “我接到罗兵的报警，便立刻按照地址找了过来，还好来得及时，看你的样子没事吧？” “我没事，还没开始干架你就来了，来得很及时。” “没事就好，他们两个我会带回警察局好好盘问。” 说着，王队靠近我耳边小声道：“赵合礼手机里视频的事先不要暴露，我会暗中搜集足够的证据，到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让其再无辩驳的余地。” “嗯。”我点点头，跟着王队出了废弃厂。 “王哥，我车子给阿兵开走送我未婚妻去医院了，我能坐你车顺道回去吗？” 王队坐在车上向我招手：“上车吧！你还要跟我回去做笔录。” 跟着王队回到警察局，做了十几分钟笔录之后，我给阿兵打了一个电话。 阿兵说卢茵茵的情况很不好，孩子保不住，大人也很危险，叫我赶紧过去。 跟王队补充说明情况之后，我便马不停蹄赶往卢茵茵所在的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手术室外面。 阿兵一个人守在手术室门口，他心急如焚，来回踱步，脸上尽是忧虑之色。 见我一脸沮丧地出现在过道尽头，阿兵立刻小跑过来。 “文山，孙祥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罢了罢手，说没有，并询问里面的详细情况。 阿兵神情悲伤道：“送过来的途中卢茵茵还在流血，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不省人事，医生说情况很紧急，大人孩子都很有可能保不住。” “推进手术室以后就再没有出来，现在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也没有医生出来说一下情况。” 我抬头望向前方的手术室，心中难受与懊悔齐齐涌上心头。 是我害了卢茵茵，不仅让她第二次流产，还害得她差点遭群攻施暴，现在，更是躺在手术台上生死不明。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难道我真的不配拥有家庭和后代？ 我们说好下个月就要结婚，房子、车子、存款我都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迎接新的美好生活，我准备好做一回真正的父亲和丈夫。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机会！ 哪怕是一次，哪怕是一天，也好啊。 脚下忽然一软，我跪倒在地上，阿兵将我扶起来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他满脸揪心与忧虑，却还是硬着头皮试图安慰我。 “文山，你先别过分伤心，万一医生预判有误，手术台上一切安好，等出来的时候，孩子和大人都平安也说不定。” 我悲伤地摇了摇头，喃喃道：“不会了，孩子保不住的，只盼望医生能保住大人。” 阿兵叹了口气，继续安慰我：“没关系，你们还年轻，还可以继续造孩子，只能说这个孩子跟你们无缘，或许，他有了更好的去处。”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先不要那么悲情，回道：“或许吧，希望他能再投一个好人家。” “咯吱……”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发出一阵吱呀声响，里面匆匆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医生。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一张单子和一支笔。 我知道，该签字了。 “谁是家属？” 女医生望向我和阿兵。 “我。” “签字。” 病危通知书，我就知道是这个东西！ 签好字，女医生沉重地叹了口气，她目光深沉地看着我说：“孕妇血崩，孩子已经保不住，我们尽量保住大人，但还是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简短一句，就如千斤重锤击中我漏跳一拍的心脏。 做，做好心理准备？ 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直冲胸口，我鼻头猛然一酸，眼中事物迅速模糊。 “医生，我求你一定要将大人保住，一定要保住大人！” 我的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抓住医生肩膀的双手力气过大而不自知，直到女医生痛得花容失色，阿兵出手制止我，我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我们会竭尽全力，但也不能向你百分百保证，希望你体谅。” 女医生说完扭头钻进手术室。 大门再次被关上，我无助地坐在墙角，一副颓废状。 又过去半个小时，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这时，走廊尽头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人影渐进，显露出了清晰五官，是阿凯。 阿凯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来，我起身挡在他的面前，抡起一拳，直接砸向他的面门！ 他没有躲避，结结实实挨了我一拳，向后退了两步，满脸愧疚地看着我。 我仍不解气，又是冲他挥拳而去，直到他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我才勉强收手。 “你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愤怒地负手而立，背过身，不看他。 阿凯在我身后挪动了两步，走到与我并肩而立之后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会走，如果按照亲属关系，我是他表哥，你是他什么人？家属吗？你算吗？你们又没有结婚，没有法定亲属关系。” 我被阿凯的话惊住，他竟然还有心思跟我扯这些？ 要不是他任由孙祥带走卢茵茵，现在躺在里面的人，会落到这么悲惨的下场？ 我气愤地揪起阿凯的衣领，狠厉地瞪着他，就连呼吸都变得粗狂急促起来。 “张凯，你还知道你是她表哥，既然是他表哥，你怎么能让孙祥和赵合礼那种人单独带走卢茵茵！” “难道你不清楚，他们带走卢茵茵，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你到现在都没有觉得自己有错是吗？你知不知道，孙祥那个王八蛋找了一群壮汉围着卢茵茵要施暴！” “那个时候，你作为她的表哥，她需要你保护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被绑在桌子上任人羞辱，绝望无助到动了胎气见红，差点一尸两命，命丧当场的时候你这个表哥又在哪里！” “你说啊！” 我暴怒地又是一拳，阿凯被我击飞撞到旁边的墙体上。 这一次，他被撞得无力跪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还有一颗带血的牙齿。 “呵呵呵，呵呵呵……” 阿凯跪在地上冷笑连连，他的嘴角挂着鲜血，脸上已经被我打破皮。 他慢慢站起来，眼中带着失望和无奈。 他踉跄着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道：“我为什么什么都做不了，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孙祥那王八羔子用我父母的命来威胁我，逼我顺从他，替他把坏事做绝，你以为我愿意吗？” “看着他把茵茵带走的时候，茵茵还哭求着让我帮帮她，你以为我不想打死孙祥那个龟孙子帮她吗？” “我能吗？” “如果我做了，我爸妈怎么办？” “孙祥承诺将我爸弄出监狱，他做到了，但同时，他也彻底掌握了我爸妈的命。” “那是我的亲生父母，我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我的一个决定而受苦甚至去死吗！” “换了你，你能吗？”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在孙祥背后操控全局的人是谁吗！” “那是我们俩倾尽全力也无法抗衡的人啊！” 阿凯咆哮着说出最后一句话，眼中闪动着泪光，同时，也流露出深深地无奈和绝望。 我被阿凯的话震住，如果换做是我，我会用我老爹的命去换另一个人的命吗？ 这是一个无解的假命题，因为我的老爹早已离去。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第188章 彻底决裂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茵茵！” 我放开阿凯，直接扑向刚推出手术室的卢茵茵。 卢茵茵面如死灰，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要不是胸口能看见微微的起伏，我都以为她已经…… 医生将我拉到一边，说病人现在需要静养，并向我交代了一切注意事项，然后给了我一些单子让我去缴费。 先前那个女医生走到我旁边道：“不用太担心，虽然孩子没能保住，但大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现在还很虚弱，你们最好不要打扰到她休息。” 说完，女医生转身去追其他的手术医师。 我将单子给到阿兵，并给了他一张银行卡，阿兵拿着单子去缴费，我则快步跟上推卢茵茵去病房的医护们。 进过几道蜿蜒曲折的通道和电梯，我们从做手术的大楼来到住院部。 一直到卢茵茵被平稳抬放至病房里的单人床上，插上吊针，开始输水，周围才终于清静下来。 阿兵送卢茵茵过来的时候，直接安排的是VIP病房。 现下，病房里除了还在昏迷之中的卢茵茵，就只剩我和阿凯两个人。 经过先前在手术室外激烈的打斗和争吵，我和阿凯静默守在床前，谁也没有先服软说话。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阿兵回来了，递给我银行卡和一叠收据。 “我特地要了收据，到时候可以回公司找孙祥报账。” “这毕竟是他和赵合礼搞出来的事，医药费方面理应由他们支付，至于法律方面的责任，我建议让他们负责到底！” 阿兵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或许，在我到之前，孙祥和赵合礼对他和卢茵茵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否则，以阿兵的脾性，他不可能越界干预我私人方面的事。 我将收据和银行卡收好，对他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我需要去一趟警局，阿兵，你能不能……” “我不是人吗？为什么要去麻烦一个外人？我是卢茵茵的表哥，按血缘关系，你们俩都没资格守在这里！” 阿凯突然有些生气地推搡了阿兵一下，并也将我从凳子上拉起来，自己坐了下去。 他背对着我和阿兵继续道：“我已经给茵茵的父母打了电话，我爸妈也快过来了，你们赶紧走吧！” “在我们面前，你们俩都是外人。” “还有，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张凯，已经永远站在了孙祥那边，以后，我不会再对你们心软，我会用实力告诉你们，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张凯！” 这是在向我宣战吗？ 我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了解他。 他心思单纯善良，即便之前做了一些错事，那也是被孙祥逼着做的，不是他本意。 我眉头紧皱走到阿凯侧面道：“我知道你被孙祥威胁，这些话都是他让你来说的，没关系，我当耳旁风。” 阿凯怒而起身。 “你蠢吗！我跟你，现在以后都只能是敌对关系，我们早就不是兄弟！” “从你让他进公司，对他堪以重用的时候，我们就不是兄弟了。” 阿凯怒瞪了阿兵一眼，继续道： “我才是跟你一起打拚天下的那个人，他凭什么半路来摘果子？我不服，我不服你知道吗江文山！” “既然你觉得我无才无能只配做你的牵线木偶，那好，我会跟着孙祥好好对付你，我会让你后悔，后悔你选择他，是多么愚蠢的错误！” “我会让你知道，我张凯，才是那个唯一能让你做强做大的人！” 宣泄完，阿凯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回凳子上。 他喃喃道：“你走吧，江文山，你以后也别再来找茵茵了，她跟你分手了，你们之间，没有关系了。” 原本还沉浸在阿凯跟我彻底决裂的悲伤之中，但听见他说让我跟卢茵茵断绝关系，我就突然怒火中烧。 “你凭什么替茵茵做决定？你是她表哥，不是她，她是个成年人，她有权利决定自己跟谁在一起！” “还有，既然你下定决心要与我为敌，那么，我以后也不会再顾及到你，我会全力以赴，将你们赶出我的公司，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阿兵，我们走！” 我刚转身，病房门便突然被打开。 门口站着六个人：茵茵的父母和弟弟，阿凯的父母，以及我老弟文才。 从他们或惊讶或愤怒或无奈的目光中，我知道他们应该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了。 我和阿凯相互说的那些话，他们都应该已经听见了。 最先回过神的是老弟。 老弟满脸堆笑过来当和事佬，他走到我和阿凯面前道：“哥，凯哥，你们都是多少年的好兄弟了，别因为一点小事就翻脸，不值当。” “快，赶紧握手言和，大家还能和以前一样做好兄弟。” “谁跟他是兄弟！”我和阿凯异口同声、脱口而出。 “你看，不是兄弟，怎么会这么有默契？”老弟继续游说，我和阿凯均别过脸不看对方。 “哥，你比他长几岁，你主动言和，别这么小肚鸡肠。” “凭什么？他都说了，跟我从此只做敌人，我还主动言和，不打脸吗？”我赌气道。 其实，如果阿凯肯服软，哪怕示弱一点点，我也能立马回心转意，跟他冰释前嫌。 但他没有，他用无比强硬的态度告诉了我们所有人。 他张凯，跟我江文山，从此是敌人，不会再有言和的一天！ 我怒气冲冲地走到门口，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我转身看向阿凯，问道：“张凯，如果有一天，孙祥让你像张小武一样来杀我，你会做吗？” 阿凯沉沉地低下了头，他没有回答我，他也回答不了我。 我回身大步走出病房，没有顾及两方家长看我的眼神。 一路奔跑，一直到停车场，我才停了下来。 我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烦闷和难受，最后一拳砸在旁边的路灯柱子上，一条细细的血线顺着柱子往下趟去。 手背上的疼痛让我被烦闷气恼侵占的头脑清醒了几分，我回头望向住院部，感觉心痛难以抑制。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支烟，那就好了。 忽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支细长的香烟。 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顺着拿烟的玉手侧头看去。 冷白色的路灯下，一张不染凡尘的绝美俏脸撞进了我的眼中。 第189章 皆成往事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秦珍珍一改往日明艳不可方物的大红唇装扮，改头换面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仙模样。 那粉嫩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我听说你这边出了事，所以过来看看，刚停好车，就看见你从医院里面匆匆跑了出来。” “怎么了，吵架了？” 我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没有，算了，我这滩浑水你还是不要来趟，我不想再看到无辜的人因受我牵连而受到伤害，你回去吧，这边没你什么事。” 尽管内心是剧烈地心痛，但我仍表现出一副我还行、没有大碍的样子。 秦珍珍像是看穿了我内心的故作坚强，但却保留颜面般没有拆穿我，而是旁敲侧击道： “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帮忙，有什么话也可以找我倾诉，我说过，我是你的朋友，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难处，或者不能解决的事情，只要你开口，我帮你解决。” 如果换做以前，在我还习惯性地瞻前顾后胆小怕事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大佬愿意为我出头，我肯定求之不得。 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必须承认，我是个弱小的底层，但我也是个男人，我必须扛起自己肩上的责任，而不是遇到困难就找一个女人去解决。 虽说富婆难得，对自己锲而不舍又十分爱慕的富婆更难得。 但我不想做小白脸，我要凭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不用了，我自己会解决，你走吧。” 我转过身，冷冷拒绝。 秦珍珍在我身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其实，你不必这样，不管是谁伤害到你，我都一定会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身后响起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最终，我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秦珍珍拖着失落的背影，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朝自己的豪车走去，而停车场入口处，阿兵和老弟正向我走来。 他们在与秦珍珍正面相对的时候，三人纷纷做了短暂地停顿。 我不看见秦珍珍是什么表情，但老弟和阿兵脸上的表情则十分丰富。 秦珍珍礼貌性地对着二人点点头，便一头扎进自己的豪车之中，油门起底，飞驰而去。 阿兵和老弟二人继续向我走来。 “哥，你的手怎么了？” 老弟的目光落在我破皮流血的手上，关切地问道。 我用另一只手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迹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就是发泄了一下情绪，现在我都想通了，以后，我不会再有所顾忌。” 老弟还想继续劝说我，阿兵立即拉住老弟道： “你不在公司不清楚情况，现在的张凯早已不是当初跟文山一起创业的张凯，他现在，已经心甘情愿做孙祥手下的一条狗，帮他对付文山，企图夺取公司全部股权。” 路灯下，老弟眼睛瞪得老大，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不，相，信！ 是啊，老弟跟我一样，认为阿凯还是以前的那个阿凯，以为他整个心思都还在怎么帮我把公司做大做强上。 一旦得知有人说他不复当初，说他心思歪了，便会难以置信。 老弟瞪大迷惑的双眼看向我，我沉默地点点头，老弟更是惊讶了。 “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凯哥真的背叛你了？” 我再次艰难地点头回应，要承认阿凯是真的与我背道而驰，我这心里实在难受得想要锤天遁地，十年兄弟情，就这么没了，谁没谁知道。 但我，却不得不立刻马上认清并承认这个事实。 因为，他和孙祥不会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至于赵合礼，就是棵墙头草，根本靠不住，所以，我必须立刻振作，全力迎击！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 阿凯这么迫不及待地让我跟卢茵茵划清关系，会不会是孙祥想要卢茵茵手里那10%的股份？ 股份转让这件事，又必须股东愿意才行。 所以，孙祥想借此机会拆散我和卢茵茵，然后再进行各种威逼利诱。 或许，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对卢茵茵的手段过于狠辣，卢茵茵肯定不会将股份转让给他。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转让给张凯！ 怪不得出了事张凯就立刻赶去医院，还叫了这么多人来施压，将我和阿兵赶走。 目的就是为了让卢茵茵醒来的时候看见是自己辛苦守在病床边。 为了得到卢茵茵的信任，或许，他还会口不择言地编故事损我，以打击卢茵茵对我的坚持和爱意。 只是，我不知道他会编怎样的故事来离间我和卢茵茵。 “文山，你真的没事吗？” 我正发神，阿兵忽然摇了我两下，我回过神来，笑道：“我没事，今天不去警局了，我想先回家休息，阿兵，我送你回家。” 阿兵摇头道：“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方便，文才，你今晚就回去好好陪陪你哥。” “那是一定，我都明白！”文才拍着胸脯保证，阿兵朝着外面的大马路走去。 我和老弟坐进车里，点火的瞬间我忽然想起那个社会花哥临走前提起的才哥，便问老弟： “文才，这片地区你们道上有没有一个叫才哥的人物？” 老弟很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后脑勺道：“哥，那是我的名号，谁告诉你的？” 我脸色一沉：“一个叫花哥的年轻人。” “呵，是花狗啊！他得罪你了？我帮你教训他！”老弟开始摩拳擦掌，他以为找到了能让我发泄心中悲愤的东西。 我罢罢手道：“不用了，这一切都是孙祥和赵合礼搞的事，我分得清，回家吧。” 脚底踩上油门，一辆黑色宝马车在霓虹璀璨的城市道路上疯狂疾行，一直到拐进一条狭小的巷道，才在一个破旧的小区前停了下来。 回到家里，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却总让人感觉恍若隔世。 从今以后，这个房子，或许不会再有女主人。 老弟为了让我心情好转，特地主动请缨下厨做晚饭，我没有拒绝，反正这样的机会很少。 我来到阳台，上面还摆放着老弟之前带来的婴儿床和玩具。 现在看到，除了触景伤情，再无他用。 我趴在阳台上，望着车流不息的这个城市，远处的尽头，是一片冰冷的光辉。 那里，是否有人跟我一样，心情压抑，难受想哭。 我埋下头，两滴眼泪夺眶而出，它们将被这刺骨的寒风带走，去往远方，去往只有欢乐的天堂。 “嗡……嗡……嗡” 裤兜里的手机发出冗长地震动，我抹了一把眼泪，掏出手机。 是阿兵打过来的。 “喂，阿兵。” “文山，不好了，出事了，你快打开抖音看看！” 第190章 叫你来继承王位？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放下手机，打开dou音，第一条视频便是被打满马赛克的不雅照片。 我震惊了，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种国民社交软件上发这种东西！ 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只是看脸，让我觉得有几分眼熟。 我再将目光移到下面的文案上，卢茵茵三个字直接抓住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这些照片，难道是…… 我点进了这个人的主页，发现里面全是这种打满马赛克的视频，大概有二三十个，有些视频放的是照片，有些视频是真的转码视频！ 每一个视频的文案都是相同的描述： 文凯清风娱乐文化公司财务总监卢茵茵香艳视频外流，风流韵事大家共赏，如果想看正版，请搜索网址www.9**9.com。 我退了出去，点开这条已经爆了的视频评论。 里面有人问卢茵茵是谁，有人便会积极解答。 有人问文凯清风是什么公司，有人也会立即答复。 一系列的操作，就好像是预谋已久，或者说是早有准备。 我抖着手退出抖音，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刚才视频文案中的网址。 一开始还进不去，说是同时进入的人太多，网络崩溃。 后面再尝试了几次，终于挤了进去。 这是一个纯正的带有颜色的成人网址，里面铺天盖地的是各种香艳视频封面或者广告，看得人脸红心跳呼吸急促。 其中，在主页十分显眼的位置有这样一则广告： 站内新优，独家专区，天使幼脸，魔鬼身材，制服器具，极致诱惑。 而配图正是卢茵茵之前被韩明泽拍过的艳照。 就这么赤果果地被放在了成人/网站上，供万人同赏。 此刻，我顿觉气血上涌，想要立刻冲到韩明泽面前将其按在地上狠狠暴打！ 但我并没有冲动地去找韩明泽，而是鬼使神差般点了卢茵茵的图片。 页面跳转，加载了半分多钟终于进去。 这里面简直就是卢茵茵各种艳照和视频的专题页面，之前我在韩明泽手机上删掉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全都被放在了这里。 艹泥马！ 我羞愤，我狂怒，我立刻给韩建国打过去一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韩总，你儿子……” “是江老弟啊，有什么事等下再说，我现在正在开会。” 我话还没说完，韩建国便打断了我。 权衡利弊之后，我立马回道：“好。” 我匆匆挂了电话，跟老弟交代了几句便飞奔出小区。 一路上，我学秦珍珍的操作开起快车，既然韩建国还在开会，那我就去他公司找他当面说！ 我心急如焚，开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我差点撞上一辆大货车，我才突然惊醒，开车不能走神。 花了二十几分钟来到韩氏集团总公司楼下，前台已经下班，整栋楼除了顶层和底层还亮着等，其余楼层一片漆黑。 我直接坐电梯来到最顶层。 这一层里除了有韩建国宽阔的私人办公室，还有其他什么总的办公室也在这一层，而且，这一层里还有一个奢华会议室。 此刻，韩建国和其他人都在那个会议室里开会，我便来到候客区坐等他们散会。 这一等便是两个小时过去。 能在这个会议室里跟韩建国坐在一起开会，应该都是韩氏集团的核心高层或者股东了吧。 光我能看见的那些人，一个个也都上了年纪，而且全程严肃脸，虽然都会积极发言，但每个人脸上都笼罩着异常厚重的乌云。 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压抑。 这个会应该开了很久了，大多数人脸上都有了一丝疲惫。 一个集团公司高层开会这么久，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历史性的难题。 忽然，我想起来前不久听到的一条野路子消息，说是韩氏集团遇到了金融危机。 起因还是半年前韩家企图染指秦家天下集团公司那个重要的远东项目。 听说是遭到了秦家的报复，为首的便是秦珍珍。 自从入了商界，我便总能从一些大客户的嘴里听到一些消息。 每当他们提到秦珍珍这个人时，便都是一副惊弓之鸟，或者摇头叹气避之不及的模样。 他们对秦珍珍这人是既心生向往又敬畏害怕。 向往的是秦珍珍惊世骇俗的美貌，妖娆凹凸的身材，以及实力雄厚的身家背景。 敬畏的是秦家日渐扩张的势力，以及在商界至高无上的威望和地位。 害怕的则是秦珍珍本人对对手的心狠手辣，冰刀美人，便是这些大客户们给秦珍珍取的口口相传的外号。 冰刀美人，倒是挺贴合秦珍珍在商界的形象。 又是半个小过去，现在是晚上十点左右。 会议室里终于有了其他动静，一部分人起身对着韩建国点头离开，还有少数几个人仍稳坐在里面。 那些人走出会议室，看见我坐在候客区坐着，均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过也只限于脸上的惊讶，并未有人上前来询问我。 现在，会议室里只剩下四个人，一个是韩建国，还有三个不认识。 这三个人全都是头发花白或者半百的老人，一看就是位高权重的开朝元老级人物。 他们四人在里面唉声叹气，一个个皱眉不展。 相互沉默了好几分钟后，韩建国开口说了些什么，其余三人便跟着点头附和。 然后三个老人站起身来，韩建国也跟着站起来，四人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他们刚走出来，便齐齐发现了我的存在，四人目光如炬地齐刷刷盯住我。 韩建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朝着三位老人展臂相送道：“二爷、三爷、六爷，你们慢走，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你们等我的好消息。” 原来是韩建国的叔伯们，怪不得一个个气势不凡，对韩建国也不是很客气的样子。 这长辈对晚辈的态度，简直跟当初在酒店韩老爷子对秦珍珍一顿揶揄的态度一模一样。 为老不尊，倚老卖老。 目送走三个大爷，韩建国终于舒了口气，他转身向我走来。 “江老弟，没想到你会亲自来这里找我，让你久等了，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我赶紧起身迎上去。 “韩总，还记得今天早上我来找你说的事吗？” 韩建国顿了一下，然后笑脸呵呵地回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 “今天上午你走了以后，公司出了大事，我就一直忙到了现在，你看，刚刚才把人送走完。” “实在是对不住啊，我给忙忘了，这样，我现在就把那逆子叫过来，我让他当着你的面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删除干净！” 我本想发怒，但韩建国的态度实在太好，让我无从愤怒。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韩建国对我笑脸相迎还主动赔不是，我根本没有理由冲他大发雷霆。 虽然这件事是他儿子干的，但他的立场始终是站在我这边，而且，事不逢时，正好碰到他公司摊上大事。 我也有经常过于忙碌而忘事的时候，他说忙忘了，那就是真的忘了，他忙到现在，我也是亲眼看见的。 我点点头道：“请韩总把韩公子叫过来吧，有些事，我们当面解决最好！” 韩建国请我坐下，他自己也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说让我稍等，他已经叫韩明泽赶紧过来了。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dou音，将那条关于卢茵茵艳照的视频翻出来给韩建国看了看。 他的脸色立马阴沉下去。 然后我又登陆了视频中提到的网址，点进卢茵茵的专区。 一系列操作都在韩建国的目光下进行。 韩建国顿时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愤怒地往沙发把手上一锤！ “这个逆子，竟给我惹事！” “江老弟，你放心，等下逆子来了，我一定狠狠教训他让你解气！” 气氛顿时陷入沉默，韩建国气得不行，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我也不想再多说一句。 我们俩沉默以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半个小时后，外面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 “爸，这么晚叫我过来，是要我继承王位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起来韩明泽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第191章 一场交易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也不知道是怒极反笑还是怎么一个心理，在听到韩明泽说出他来继承王位的时候，我竟然忍不住嘴角上扬。 大概是他丢人丢到令人发笑吧！ 否则，这么严肃、我这么悲愤的心情下，怎么会被他一句俏皮话逼出一个冷笑。 我抬眼看向对面的韩建国，他的脸色简直比铁青还铁青。 特别是听见韩明泽没轻没重给他整一句继承王位的时候，其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得沉郁乌黑。 怕是想一巴掌拍死这个狗东西的心都有了！ “江文山，你怎么在这里？” 韩明泽迈着轻快的小步子走了进来，在看见我的时候身子立时一僵，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才又继续往里走。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在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他！ 韩建国慢慢起身，盛怒之下气势强横。 韩明泽见自己老爹一副生气严肃的模样，以为是我惹他老爹不高兴，便指着我怒斥： “江文山，你敢惹我爸生气！你看我不收拾你！” 韩明泽挽起袖口，气势汹汹向我走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稳稳落在了韩明泽脸上，五个手指印立现，韩明泽捂着脸，满眼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老爹。 韩建国气急，又是一个耳光落在韩明泽另一边脸上，这一次，韩明泽没有站稳，直接被扇倒在地。 “爸，你为什么打我？” 韩明泽起身与韩建国对峙，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也充满了害怕。 看来，韩明泽还是比较害怕他老爹的。 “逆子，你干了好事，还问我为什么打你！” “我今天就是要打醒你这个逆子，整天给我惹事，就你这样，还想继承董事长的位置，你也配！” 韩建国再次出手，韩明泽抱头鼠窜，最后被逼至一个角落，被一番铁拳教训之后跪地哭诉求饶。 韩建国拎着韩明泽来到候客区，将其扔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回头看我道：“江老弟，子不教父之过，你说，你要怎么才能消了这口气。” 我怒容满面，狠狠瞪着韩明泽，竟气到说不出一个字。 韩建国见我怒气未消，又是一个巴掌扇过去。 这一次，一颗黄牙牵着一缕血线从韩明泽的嘴里飞射而出，韩建国竟然下了这么重的狠手，那可是他亲儿子啊！ 看见韩明泽被暴打得不成人样，龟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样子，让我不由想起小时候被老爹暴揍的场景。 一丝怜悯之心升起，我抓住韩建国再次举起的手臂。 “韩总，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韩建国冷怒地放下手，冲韩明泽吼道：“逆子，还不快道歉！” 韩明泽吓得浑身一颤，但继承了韩家孤傲性子的他，怎么会跟我这样一个底层劳动人民道歉？ 他可是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韩家大少爷，穿个鞋都要人帮系鞋带的人，跟我道歉，岂不是很没面子！ 但……韩明泽麻溜滚下沙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老子是看在老子老子的面子上才给你道歉的模样。 他小声道：“对不起。” 说实话，我根本没听清，太小声了。 “我没听见。” 说着，我拿出手机，放到茶几上，打开相机录像。 “对不起！” 这一次，韩明泽十分恼怒地大吼了一句，但我的手机却被韩建国拿走了。 他将刚录的视频删掉道：“江老弟，你录像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公开我儿给你道歉的视频？” “不行吗？他毁人清誉的时候，怕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愤怒反驳，韩建国将手机还给我道：“江老弟，事情不应该是用这种方式来解决。” “以牙还牙固然令人心中一时爽快，但长远来看，对双方都不是好事。” “你是个商人，就应该用商人的眼光来看待一切问题。”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韩建国的目光仿佛一道能穿透厚重城墙的光束，它透过我的胸膛，直达我内心深处。 那一双精明闪动的眸眼告诉我，他已经看穿了我现在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 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以利换利。 我跟韩明泽的梁子私下解决，只要我首肯，作为回报，他可以提供帮助，帮我解决一些我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半年多时间公司发展迅猛，市值早就超千万，这块迅速发展起来的肥肉，恐怕早就落入了韩建国的眼中。 他跟我套近乎，除了看中秦珍珍对我的另眼相待，还有我手中这个公司能给他带去的利益。 商人就是商人，什么都可以作为利益的交换！ 我坐回沙发上，冷静之后提了三个条件。 一，韩明泽诚心给我和卢茵茵当面道歉，并且将所有放到网上的视频照片删除干净，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二，赔偿损失，具体数额我会请律师估算。 三，韩建国回避，我带韩明泽去小黑屋“叙旧”。 除了第三条，韩建国对我前面两条都是立马点头答应。 并且，对于第二条，他直接开价赔偿我一千万做各项损失费，让我不必再花钱去请律师折腾。 对于第三条，韩建国还是比较担心韩明泽，毕竟已经被他暴揍了一顿，我说要带他去小黑屋“叙旧”，明显是要单独发泄愤怒。 他怕我失手把韩明泽打死，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韩总，我来之前秦总找过我，她说，不论是谁，如果让我难堪，她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她的为人，你比我了解，她的手段，你也比我更清楚。” “你决定吧！” 韩建国大惊失色，韩明泽更是连连点头答应跟我去小黑屋。 无奈，韩建国也只能叹息着答应。 “我看最里面那间不透风不透光的办公室正好，韩明泽，跟我过去！” 最后，我愤怒一吼，韩明泽整个人都跟着打了个寒颤。 他对那里面，好像十分恐惧！ 我和韩明泽一前一后进入办公室，最后门被我大力关上，韩明泽立马站到了屋子中间，呈唯唯诺诺状。 这间屋子并不大，大概十几平米，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放，只有一盏吸顶灯照明，四周空空如也，连个窗户都没有。 韩明泽的状态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了，他简直是害怕到脚软，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我愤怒地上前揪起他的衣领道：“我还没开始呢，你就吓得不行，你还真是给我们男人丢脸！” 韩明泽没有理会我，而是瞪大了双眼不停地环视四周，他很紧张，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脸色也越发惨白。 “别给我演，我不会信的，现在，我就要教训你，替卢茵茵、也替我自己好好出这口恶气！” 我没有在意韩明泽的异常表现，而是一拳打在了他的一边脸上。 他随着惯性作用像左边偏离出去，最后重重摔在地上。 我紧跟着过去将他拎起来，又是铁拳招呼上去。 接连打了好几拳，韩明泽的整张脸已经惨不忍睹。 我不解气，我又朝着他肚子猛揣几脚。 终于，他被我踢飞撞到旁边的墙体上，然后顺着墙面瘫软地滑了下去。 他坐不稳，又顺着墙面滑倒瘫在了地上。 他的嘴角开始流悬液，眼睛好像在翻白。 我心中惊骇，我也没下死手，他至于这么不经打？ 我立马过去将他扶起来，摇了摇喊道：“韩明泽，韩明泽，你别给我演，我气还没出完，你给我说句话！” 韩明泽像一滩烂泥般从我手中滑了下去，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顿时，我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他不会真的被我打死了吧？ 他老子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出去呢！ 第192章 达成共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眼看韩明泽越来越像要翘辫子，我立马冲出去告诉韩建国他儿子快不行了！ 韩建国震惊，当即跑进屋里查看韩明泽的情况。 然后从一片洁白的墙面上，竟然拉出了一个抽屉！ 他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药瓶，药瓶里面是棕黄色的液体。 然后他拧开瓶盖，单手撬开韩明泽嘴巴，另一只手将药瓶里的药水灌入韩明泽嘴里，一系列动作轻车熟路，仿佛是经常在做。 喂完药，他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根针管和一支药水，然后再次娴熟地将针管扎进韩明泽手臂上的血管中，推进药水。 等到一切完毕，韩明泽的脸色恢复些红润，他才将韩明泽抱出去，平放在沙发上，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韩明泽盖上。 这些事全部做完之后，他才回身对我说：“江老弟，你把我儿打成这副模样，差点丧命，太过分了！” 老狐狸，这明显是韩明泽有什么怪病，在被我拉进封闭空间之后就开始犯病。 自己儿子有病不事先告知，还让我带进去单独教训，我就说，总觉得哪里奇怪，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 想给我扣锅，我不接！ 我直接道：“韩总，韩明泽是你的儿子，他身上有什么毛病你比我清楚，刚才你不告诉我他有隐疾，反而让我带他进屋去，等韩明泽发病到地，再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又是什么意思？” “而且，把韩明泽打得不成人样的人是你，我不过是进去之后稍微拍打了两下，还没开始进入正题，他就倒下了。” “虽说你对韩明泽是恨铁不成钢，气闷已久，但他是你亲儿子，你下手的狠厉程度，我这个外人看着都心惊胆战，生怕你用力过度，韩明泽当场被打死。” “韩总，你我都不是傻子，明人嘴里说明话，做事也别蒙块布。” “第三个条件就这么了了，叫辆救护车吧，别出什么意外，毕竟你儿子这身体，实在是虚。” 韩建国对我揭穿他的图谋不恼不怒，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样子静静看我说话。 见我说完，他不紧不慢摸出手机拨打了120，然后冲我露出一个微笑。 “江老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将来，你必成大器！” “只是你还是不够老成油滑，虽然你学会了秦总直言直语一语中的的话术，但你没有她的身家背景，还是得向其他成功人士学习，如何将话说得圆滑漂亮。” “我是很看好你的，你们公司的股份还要卖吗？我想多买一些。” 说实话，能得到韩氏集团总裁的肯定，我心里还是很舒服的，更何况，他还主动将大腿伸过来让我抱住，实在让我感觉有些飘飘然。 既然他想要再买点股份，那我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他来帮我对付孙祥。 等到孙祥被抓进去，剥夺了股东资格，我再转卖一点股份给他，问题解决了，人情也给了，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想着，我嘴角微微一翘道：“韩总，你还真是赶上好时候了！” 韩建国顿时双眼发光，直愣愣盯着我期待下一句话。 “最近我这小公司遇到了内部斗争，只要韩总能帮我解决内患，我保证，再卖10%的分股给你！” “此话当真？” 韩建国喜出望外，没想到想什么就来什么，这简直比中头彩容易多了！ “当真，就看韩总肯不肯屈尊替我解决内患了。” 我心里清楚，如果只靠王队那边暗中收集证据翻案的话，时长不定，也不是百分百能保证扳倒孙祥。 所以，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助力，即便王队那边搞不定，孙祥也必须退股离开公司！ 韩建国一拍手道：“简单！江老弟，你且等着，明天我就拟一份协议，将你我之间的承诺盖章生效。” 我点点头，我们俩的脸上同时露出了真诚之下藏着狡猾的笑容。 外面的电梯开门了，不一会儿三四个穿着医护服的人急匆匆走了进来。 为首的青年男人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韩明泽，便立刻过去做起检查。 检查了一会儿，他起身对我们说：“病人服用药物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得留院观察，外部钝挫伤口也需要消毒处理，你们是他什么人？” 韩建国接话道：“他是我儿子，这位是我朋友，两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所以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刚想辩解，青年医护便盯着韩建国挫伤的手背道：“事实情况我不在意，现在请你跟我们去医院支付相关费用。” “好，我们走吧！” 我和韩建国跟着医护人员来到楼下，韩建国上了救护车，我则自己开车回了家。 回到家里的时候， 已经是凌晨十二点过。 客厅的电视还正在播放电影，老弟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饭桌上的饭菜没怎么动，我小心地换好拖鞋，脱掉外套，准备去洗漱睡觉。 老弟翻了个身，应该是听见了响动，他坐起身来看向我。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我在锅里热着一份饭菜，没吃的话你就把锅里的拿出来吃了。” “诶，我知道了，你去屋里睡吧，睡沙发冷。” 睡沙发真的冷，我有切身体会。 不过被老弟这么一问，我肚子竟然不争气地咕噜噜叫起来。 我讪笑着来到厨房，将老弟给我温的饭菜拿出来准备狼吞虎咽。 “呵……呸！” 这也太咸了，下了半罐盐吧！竟然还是夹生饭！ 我扭头皱眉问老弟：“文才，你晚上吃自己做的饭菜了吗？” 老弟薅了薅后脑勺道：“嘿嘿，我没有，我是专门给你做的，没舍得自己先吃，就想着吃些零食，等你回来了一起吃，但你回来太晚了，我不小心就睡着了。” 我差点气得晕厥过去，老弟总共做了五六道荤菜，要是全都咸得下不了嘴，岂不是浪费粮食！ 老爹从小教育我们俩，吃饭不能剩饭，夹菜不能落地，喝汤也要喝到底，总之，决不能浪费一口粮食。 我也是一直贯彻着老爹勤俭节约的桌风，见老弟浪费粮食，我心里就堵得慌。 “文才，你过来尝尝你做的饭菜。” 我严肃道，老弟拖着困倦的身体来到厨房，将一口饭菜送入嘴里。 那疲惫的眼皮突然有力地睁开，困乏的眼神也突然变得精神抖擞。 “啊呸，呸呸。” 老弟对着垃圾桶一阵狂吐，“这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吃，真是我做的？怎么连饭都没熟！” “唉，没了我，你一个人该怎么生活。” 我无奈地摇摇头，将煮面的小锅拿出来盛上水放灶台上。 这时，老弟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咕咕叫起来。 “还是让我来吧，以后厨房的事，都交给我，你别再碰了。” 老弟摸着自己的脑袋很不好意思地傻笑两声，扭头回了客厅继续看电影。 我将细面下锅，打开冰箱，顺手就拿出了两个番茄和两个鸡蛋。 当我将番茄切片的时候，我才发现，过去一年的时间里，每次煮面，我都是做的番茄鸡蛋面，因为卢茵茵爱吃。 也不知道卢茵茵醒过来了没有。 她一个人在医院那边，如果醒了，知道孩子又没了，她会不会很绝望，会不会恨我。 如果没醒……算了，她早晚会醒，也会知道孩子没了。 我和老弟坐在饭桌前吃面的时候，老弟忽然说： “哥，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晚上你走了以后，嫂子的弟弟来了一趟，他拿走了一些嫂子的东西，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我问道。 第193章 诀别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老弟说：“他说让你明天早上六点半之前到那边去，说嫂子醒了，想见你。” “他还说，不要让凯哥知道，凯哥已经说服嫂子的父母，不让你见嫂子了。” “唉，凯哥也真是的，至于跟你置气到这步田地？大家都是一路走来的好兄弟，何必为了一点利益就反目成仇，还要棒打鸳鸯拆散你跟嫂子。” 我冷笑道：“这是阿凯作为男人的好胜心被孙祥挑起来了。” “这也不是一点利益。” “如果他和孙祥成功把公司从我手中夺走，那么对阿凯来说，这将是翻身之仗，不仅向我们证明了他的实力，还能获得巨额财富，谁愿意跟钱过不去呢？” “想当初，你不也为了二十万跟我在高铁站大打出手，还为了五十万，在澳门跟我断绝关系？” “人都是趋利动物，我能理解他，我只是觉得心寒而已。” 老弟安慰我两句之后，便只顾埋头吃面，我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一夜未眠，不仅是心中有事，还有老弟震破天际的呼噜声。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饭以后，就匆匆出门了。 终于，赶在六点半之前，我来到了医院。 我在远处观察卢茵茵所在病房的情况，忽然，有人在我身后拍了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是卢茵茵的弟弟卢杰宝。 “小弟，你怎么在这里？” 卢杰宝跟他姐长得很相似，不过他是个男孩子，所以虽然白白嫩嫩的，但看起来就是眉清目秀十分英俊。 只可惜身高不够一米八，大概一米七五出头，不然，妥妥一枚高大男神。 “哥，我爸妈已经被我支出去吃早饭了，你抓紧时间去病房吧，我姐在里面等着你。” “谢了，小弟。” 我也不多废话，表示感谢后便立即向病房走去。 但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卢茵茵醒了，她应该已经知道孩子没了，现在她见我，是要兴师问罪，还是跟我彻底分手？ 犹豫再三，最终，我还是将手放到了门把上，怀着沉重的心情往下一压。 病房内，卢茵茵平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她整个人白得很憔悴。 “茵茵。” 我坐到床边轻声呼唤。 卢茵茵缓缓睁开双眼，微微侧头望向我，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山哥，你来了。” “我来了，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卢茵茵眼角滑落一滴清泪，但她依旧保持嘴角微微上扬。 “山哥，对不起，我没有能力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 顿时，我心如刀绞，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连累了你和孩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卢茵茵泪如雨下，她悲痛万分。 “山哥，我以后都怀不上孩子了，我们……分手吧，你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她能给你生孩子和建立美满的家庭。” “你真的这样想吗？还是有人劝说了你。” 我眼神暗淡下去，如果这是阿凯的手段，那么他是真的有了智谋，所谓杀人诛心，卢茵茵现在最大的攻克点，便是不能再生育和仅有的亲情。 从老弟跟我透露的路茵茵父母不让我再见到卢茵茵来看，阿凯已经说服了这两人。 卢茵茵一家人又都以卢茵茵的母亲为大，卢茵茵即便一开始持反对，最终也犟不过她妈。 阿凯对卢茵茵手上的股份是志在必得了！ 出神间，卢茵茵忽然目光温柔地看着我。 “山哥，是表哥劝说我跟你分手的。” “一开始，我听见这个话的时候，很愤怒，坚决反对，后来他就教唆我的父母来游说我，你知道的，我母亲的话，我不能不听。” “但我还是想如果出院了，我会去找你，如果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便不顾一切也要跟你在一起。” “可是，表哥最后一次来找我的时候，他说，我不能再为你生孩子了，而你又那么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如果我再执意跟你在一起，只会让你抱憾终生，是在害你的人生不完整。” “我于心不忍，想着我过去的种种，我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现在你也算半个有钱人了，长得也很帅，成熟的魅力大叔，多少女孩子都喜欢你这款。” “我要是再拖着这残破的身子跟着你，以后也会被人在背地里笑话。” “不，不，不会的，没人敢笑话你。”听着卢茵茵自嘲而自卑的话，我心里更加难受。 “山哥，其实我已经知道了韩明泽把我的那些视频发布到了网上，听说很多人将那网站挤到瘫痪。” “我本来没脸再见你，可是，我就是想见你，哪怕是最后一面，此后永不再见，我也要再将你看仔细，看进心里去。” “茵茵，你别乱想。”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惊慌，卢茵茵说的话像是在诀别。 她抬起手，温柔地在我脸上轻抚，继续道： “经过一夜的思考，我还是决定跟你提分手，这样，才是我对你最好的交代。” “对了，你帮我把旁边抽屉里的文件拿出来一下。” 卢茵茵侧头看向旁边的置物柜。 “最下面一个抽屉。” 我起身蹲下，把置物柜最底层的抽屉打开，里面果然有一个文件夹。 我将文件夹取出来，打开，里面是一份拟好的股份转让协议。 “这是昨晚我连夜叫方似锦送过来的股份转让协议。” “山哥，我知道，孙祥早就想利用表哥把我手里的股份夺走，现在，他们为了离间我们俩，竟然惊动了我的家人。” “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法子将我的家人洗脑，使得他们跟表哥沆瀣一气，一起来劝说我跟你分手。” “但我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他们如愿。” “更不会再让自己成为你在孙祥眼中的软肋，所以，我们分手吧，只有我们分开了，你才没有弱点，不会瞻前顾后，你才能变得更强。” 我放下协议，紧紧握住卢茵茵的手道：“可是，我不想分手，孩子，我们还可以做试管婴儿，至于孙祥他们，我已经有办法对付他们了！” 卢茵茵浅浅笑道：“山哥，你就当我任性好了，下辈子，我希望能第一个遇到你。” “茵茵……” “别说话，再吻我一次，好吗？” 我含着眼泪，站起身来，再缓缓俯身下去。 在接触到柔软中带着干涩的嘴唇时，我含在眼中的两汪泪水终于凝成泪珠，滴落在了卢茵茵苍白的皮肤上。 “哥！我爸妈回来了！” 情正浓时，病房的门被卢杰宝猛然推开。 我反射性地立即直起身子，老脸一红，对着卢杰宝点头说知道了。 “哥，你快走，下次再来看我姐，我会帮你们幽会的！” 卢杰宝催促我赶紧离开，见我仍恋恋不舍，干脆冲进来拉我走。 “茵茵，你等我，我把一切处理好后就来找你，到时候我们直接结婚。” 卢茵茵没有回答我，而是冲我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就像我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她的那种感觉，纯粹而真诚。 我拿着文件夹跟卢杰宝快速来到楼梯间。 惊险避过刚刚走出电梯的卢茵茵父母和阿凯。 等到那三人进了病房，卢杰宝才大声喘了口气道：“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哥，你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支持你和我姐在一起，我也支持你们结婚。” “哥，你先走吧，下次我再找机会让你跟我姐见面。” 我欣慰地伸出手在卢杰宝肩上拍了拍。 “谢谢你，小弟，有什么困难就来找哥，哥一定尽力帮你。” “好嘞哥，我记住你的话了，到时候你别反悔喔！” 卢杰宝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很容易就满足。 “我不反悔，你帮我大忙，也是我小弟，帮你，应该的。” 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到下一层去坐电梯。 走出住院部大楼的时候，我抬头望了望卢茵茵所在楼层的病房。 大敞开的窗户旁边，竟然站着卢茵茵！ 不过她披着外套，有她母亲扶着。 她向下望，看见我之后，露出一个凄美的微笑。 她张了张嘴，好像在对我说什么。 只是隔得太远，她在十几层上面，我听不清楚。 我回她一个微笑，冲她挥了挥手，大喊一声“等我娶你”之后，便转身大步离开。 刚走出没两步。 “茵子！” 伴随着一声凄厉地惊叫，一道沉闷地落地声在我背后响起。 这一刻，我的心，忽然乱了。 第194章 梦回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回头刹那，卢茵茵身下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她似乎还有一点意识，眼睛大大地睁着，直直地盯着我。 她嘴里涌出鲜血，微微张着，眼角还挂着泪水。 我慌忙地往回跑去，将她抱进怀里，她嘴里还在不停地涌出鲜血，她想要说话，却被血液堵住了喉咙，只剩咔咔的模糊声。 最终，她放弃了说话，转而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血色微笑。 那是她忍住身体剧痛，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挤出的一个微笑。 她柔弱无骨的纤手沾上了泥土，想要在我脸上轻抚。 只是，刚触碰到我的脸颊时，便又重重地掉了下去。 “茵茵……” 我悲痛难以抑制，仰面痛喊，却再也听不见往日那声甜甜地回应。 回忆流转，那些往日里细微的美好，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那些曾被我否定的美好与温暖，也都齐齐冲破我内心的防线，直涌上我混乱的脑海。 我从未发现，卢茵茵竟然早在不知不觉间，就住进了我内心深处。 我一直否认打压的感觉，竟是我已经爱上她最好的证明。 只是这份爱我发现得太晚，这份悲痛，太过于沉重。 我紧紧握起拳头，手指深深地陷进肉里，指甲穿透皮肤，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地上，与卢茵茵殷红的血液融为一体。 我懊悔，为什么不懂得珍惜，即便她身上的过去令人不堪，但她对我的那份炙热与诚挚，却从未改变。 如今，为了成全我，竟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 我早该有所察觉，在她平静地对我说出那些诀别的话语时。 我早该有所领悟，在她再次痛失孩子，还被百般羞辱，就连曾经的耻辱视频也被人放网上供人围观时，我就该明白。 一个人，只有没了对生的期望，才能平淡地谈论着那些莫大的耻辱和巨大的悲痛。 终究，是我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终究，她还是因我而死。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或许，她还是那个在深圳某个医院里照顾病患的纯美女护士，她的人生，也不会止步于此。 是我，带她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我有悔，我罪不容恕！ 此刻，我内心折磨，无人能解。 “姐！” 住院部大门口，传来卢杰宝悲怆地一声叫喊，紧接着，是卢茵茵父母悲恸的哭泣。 再后面，跟着跑来一群神色慌张又凝重的医护人员。 我愣愣地凝视着一群人朝我这里奔涌而来，我只觉心神恍惚，眼前一抹昏暗袭来。 在我失去感知之际，仿佛有一只大手拉住了我即将倾斜倒去的身体，恍惚中，我好像听见老弟在叫我“哥”。 我被困在黑暗中许久，黑暗之外，有人来人往的走动声，也有一些我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说话。 我分辨得出，这些熟悉的声音当中，有老弟，他经常在我耳边给我讲以前的事。 也有阿兵，他时不时过来给我讲大学时候的往事，以及近期公司里的重要决定。 方似锦也来过几次，每次来都是向我汇报公司的大小事务，事无巨细地讲，每次讲完，都会耗费一两个小时。 阿凯和孙祥以及赵合礼一起来过一次，阿凯全程没有说话，只有孙祥和赵合礼假惺惺地慰问，其实是打听我还会不会醒来，会不会直接死掉。 阿凯在当天晚上单独来过一次。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沉默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他说他后悔了。 如果不是他逼迫卢茵茵，把卢茵茵以前那些最不堪的往事统统提了一遍，又用话语刺激她，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茵茵也不会决心去死。 他也后悔，如果知道他这么执着地证明自己，为了自己的私欲会害死卢茵茵，害我长卧不起，他绝不会与孙祥苟同。 最后，他近乎忏悔般趴在我床边痛哭了一场。 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 卢茵茵的家人，只有卢杰宝来过一次，他是来告别的，说是将卢茵茵的遗体运回老家丧葬。 至此，卢家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张叔张婶儿和王队以及韩建国都来看过我一次，只是一些简单地慰问，便又匆匆离去。 只是除了这些人，每个夜里，都会有一双细嫩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这个人每一次来都没有说话，只是轻抚我的额头，脸颊，替我整理乱了的衣服，压紧被子，然后便是握着我的手坐上许久，直到我沉沉入睡。 日复一日，我被困在黑暗中，虽然有意识，但却形同植物人一般，不能说话，不能睁眼，不能做任何活动。 老弟是那个不分昼夜照顾我拉屎倒尿、擦背换衣、活动手脚的人。 每每感动，我都能感觉到滚烫的眼泪划出我的眼角。 一开始老弟见我流泪，还会兴奋大喊叫医生，后来经历的次数多了，我除了当时因感动流泪，却没有后文之后，老弟也只能在我旁边哀叹。 他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哥，你快醒来吧，我还想吃做的番茄鸡蛋面。” 我当我听见番茄鸡蛋面的时候，情绪会起伏比较大。 或许是医生想通过刺激的办法让我醒来，番茄鸡蛋面几个字出现得愈加频繁。 在我被困在黑暗中的日子里，由于阿兵和方似锦坚持不懈地向我汇报公司的情况，我对公司这段日子以来的运营也算是了如指掌。 我昏迷不醒之后，孙祥在公司趁热打铁，要将我之前的战略方针做反向修改。 阿兵极力反对，阿凯始终沉默，竟破天荒地保持了中立。 秦珍珍也出席了那场会议，她自然是坚定地站在了我们这边。 但孙祥用我不在，他是最大股东来压制秦珍珍，虽然秦珍珍强势，但股份持有占劣势，她再生气，也不能越权替整个公司做决定。 最后，是由韩建国出主意，因为我是最大股东，处于昏迷不醒状态，所以，由法定程序裁决，老弟暂继我的股份，替我行使股东权利。 这样一来，才暂时击退了孙祥的狼子野心。 往后，便是在秦珍珍和韩建国做后盾和军师，老弟在阿兵和方似锦的扶持下，很快将公司不断地发展壮大。 最终经历了200人、500人，到1000人以上的规模，发展成了一家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文娱公司！ 这一天，老弟又在开始在我耳边喋喋不休。 他给我讲，公司现在发展壮大了，在行业内也彻底站稳了脚跟。 我失信被执行人的身份也得到了撤销，现在我是正常公民了。 至于我之前为自己奋力洗去的冤屈，也终于得到了行业的认可。 赵合礼被撤职了，他现在活成了过街老鼠，没有一家公司敢用他，听说，是秦珍珍亲自站出来为我正名，将赵合礼打入地狱。 而且， 这件事牵扯到其他人，也都没有了好日子过。 这口恶气，总算出了。 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但能亲耳听到，我心中也是畅快得很！ 最后，老弟还说，我现在是个清清白白的五好公民了，所以，他们决定为我正名，将我推举为公司的董事长。 而老弟，依旧是作为代理董事长主持公司业务。 听到恶人被惩罚，公司发展得这么好，我心中也常常感慨和激动。 还好有老弟的不离不弃，阿兵和方似锦的忠诚信任，以及秦珍珍和韩建国在背后的大力扶持。 能得这些好人的帮助，我这辈子吃的苦，也总算是得来了回报。 在黑暗中待久了，对时间的流逝便没有准备的把握。 也不知道我在这片黑暗中还要被困多久，但在我出院的时候，医生说过一句话。 他对老弟说，我心中有一个执念，就像是我的心魔，我的心魔把我困在了这里。 我想要醒来，只能靠自己冲破执念，否则，将会永远成了一个植物人。 周围渐渐起了白色雾气，这是头一次，我在这片黑暗中看见其他颜色。 白雾渐浓，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白雾散去，眼前的黑暗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周围也有了一些模糊的事物。 这些模糊的事物随着白色的消散渐渐清晰，直到白色彻底散去，周围的一切变得纤毫毕现。 “这里是……医院？我不是已经出院了吗？” 我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的确是医院的普通病房。 我呢喃着下了床，拔掉吊针，走出病房，来到护士台。 护士台里只有一个护士，她正埋头看着手机。 我又顺着一条过道走进去，突然，一道甜美的声音将我叫住。 “诶，那是谁？大晚上不睡觉起来瞎蹦跶啥？” 这声音在我心里回荡了无数次，再次听到，我竟顿时泪流满脸。 我转过身，那倩丽的身影婀娜多姿，她是…… 第195章 苏醒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茵茵……” 我颤抖着声音，快步向她跑去。 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我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我感觉到我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掩藏内心深处的真情再也抑制不住。 我拖住她的后脑勺，一个激吻而去。 尽管她极力反抗，我却仿佛有无穷尽的力气，任她如何挣扎，我亦岿然不动！ 这是一个迟来的至真至情之吻，我用尽全身力气，倾尽所有深情，亦倾注所有悔恨。 我心满意足地抹嘴而去。 如果命运的齿轮将我送到了悲剧之初，那么，就由我来亲手将其扼杀在摇篮中吧！ 我大步流星地走到走廊尽头，走到这扇灌着冷风，大敞开的窗户前。 跳下去，结束一切！ 我在心里默念，探头向下望去。 楼下，站着几个人，是已经离世的老娘、老爹、外婆和张小武。 他们露出慈祥的笑容，友善地向我招手，他们渴望着我下去跟他们站在一起。 爸，妈，外婆，我这就跳下去跟你在一起！ 我正准备纵身跃下，身后忽然传来卢茵茵平静地呼喊：“山哥。” 我惊疑不定地回头，此时的卢茵茵已经是一身病号服。 她面容憔悴，毫无血色，但眼中却闪烁着光彩。 她徐徐向我走来，娉婷轻盈，身后和脚下的事物也变得模糊不定。 她每踩一步，脚下便生出一朵莲花，步步生莲，宛如芙蓉仙子。 “茵茵，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愧疚地低下了头。 卢茵茵将我抱住，真实的触感让我有些恍惚，她在我耳畔轻语： “你知道的，我从不怨你。” “山哥，你该醒了。” “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我没有勇气再苟活于世，只盼你，好好活着，这样，我的死才算没白费。” 说完，卢茵茵推开我，纵身一跃。 “茵茵！” 我惊呼着趴在窗台上，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外面。 楼下，卢茵茵已经跟老爹他们站在了一起。 他们齐齐向我摆手，叫我回去。 紧接着，周围的景象再次回归于黑暗。 只是刹那，一道耀眼的白光炸裂，瞬间点亮了整片黑暗。 我紧闭着双眼，用手遮挡强光。 等到强光散去，我才缓缓睁开眼睛。 此刻，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有具体的事物。 这些事物很陌生，我从未见过。 我环视四周，确定是在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里，精美的墙纸，奢华的吊灯、壁灯、落地台灯，被擦得纤毫不染的红木地板，墙上还挂着一些写意派的画作。 而我，此刻正躺在一张柔软质感的大双人床上。 丝绸般顺滑的蔚蓝色被子、床单和枕头，床头靠背也是真皮靠垫。 香槟色的厚重垂质窗帘半掩着，两片白色丝质纱窗帘中见露出的部分，可以看见窗外是一片生机盎然。 和煦的阳光穿过绿叶，洒落一片星海印在白色纱帘上，微风吹拂起轻柔丝质的纱帘，一只小鸟落在窗边，朝里面探了探头，然后歪着脑袋盯着我。 “啊~醒了醒了！” 伴随着一道惊声尖叫，一道玻璃落地破碎的声音也跟着传入耳中。 门外传来一人急促地脚步声。 没过一会儿，老弟顶着一头杂乱的长发出现在门口。 他见到我的第一眼，便瞬间红了眼睛，泪水也在眼里打转。 “哥，我盼星星盼月亮，日日夜夜地求神拜佛拜祖宗，期望他们能保佑你早点醒来。” “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老弟三两步跑到床前，一下将我紧紧抱住。 感动之余，我忽然闻到一股异味儿。 我推开老弟：“什么味儿？这么冲。” 我闻了闻老弟身上，果然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老弟恍然大悟般往后退了一步，十分窘迫地挠了挠后脑勺道：“我，我刚在厕所拉屎。” “刚进行到一半，听见你醒了，就没来得及擦屁股，提上裤子就先跑过来看看……” 老弟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孩儿模样继续道：“哥，你等一下，我先去厕所擦干净再过来！” 说完，老弟弓着腰，扯着后腰的裤子灰溜溜地跑了。 我又气又好笑，都多大了人了，上个厕所还忘记擦屁股，真是不让人省心！ 老弟溜走后，门口还站着刚才惊声尖叫的阿姨。 她低着头抬着眼愣愣地盯着我，围着围裙，左手抓右手放在身前，她看起来差不多五十来岁，模样温顺，气质淳朴，我猜测应该是这里的保姆。 “你是这里的阿姨？” 她一直埋头盯着我，看得我也有些不自在，我便率先开口问道。 “是，江先生，我是你家的保姆，刚刚我不小心打碎了你贵重的玻璃杯，你不会开除我吧？” 保姆唯唯诺诺地回答着，她好像很怕我。 我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道：“我为什么要开除你？就因为你打碎了一个玻璃杯？等等，刚刚你说这里是我家？” 保姆点点头，没敢多话。 见她如此谨小慎微，我也不再为难她跟我处在一块儿。 “麻烦你把碎玻璃扫一下，然后去忙你的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嗯。” 保姆得令般转身就走，不一会儿拿着扫帚过来将碎玻璃渣清扫干净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赶紧离开。 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还啥都没干啊！ 闲来无事，我见外面风景正好，便掀开被子，想下床走走。 躺了这么久，感觉四肢都快退化了。 但我刚下床，便顿觉脚下不着力，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哥，你怎么摔地上了！” 这时，老弟推开房门进来，正好看到我面门贴地，摆了个蛤蟆摔的姿势。 “咳咳，看见了还不快来扶我起来！” 我生气地重重锤了一下地面。 该死，我不会因为躺得太久，不能走路了吧！ 老弟憋笑着扶我坐到床上，他掰扯了一下的我脑袋道：“嗯，还是帅的，没摔坏。” “别贫嘴，我双腿怎么回事，我怎么站不稳？”我锤了一下老弟的胸口，直接问道。 老弟佯装受到重击的样子道：“哥，我快不行了，趁我不行之前，我告诉你，你躺太久了，脑子刚醒，四肢还没彻底醒呢，你得慢慢让它们适应，恢复。” “噗……” 老弟又仰面做出浮夸的喷血样子道：“惊险！幸好我及时喷出被你重击滞留体内的淤血，否则，我命危矣，不过，现在我又好了，嘿嘿！” 老弟一脸贫像，没个正经，我抬手就是在他脑袋上一拍！ “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贫嘴，好好说话！” 老弟立马正襟危坐道：“哥，我刚才演得怎么样？能不能拿个什么奥斯卡小金人儿？” 顿时，我嘴角微微抽动，实在不想跟他纠缠这些无聊的话题。 老弟继续追问：“哥，奥斯卡小金人可能拿不到，你看，那什么金鸡奖金马奖什么的影帝，有我一席之地吗？” 我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老弟继续自顾自地兴奋道：“哥，你昏迷不醒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你都不知道，我拍戏了，我进娱乐圈了，我当正儿八经的明星了！” “我现在也是有大批粉脑残粉的流量明星了，哥，我发现当明星还挺简单了。” 我的脸色渐渐阴沉，终于忍不住问道： “文才，你当明星拍戏，那公司现在谁管事？” 第196章 醒后的世界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哥，公司当然主要还是我管啊！” 老弟拍了拍胸脯道： “只是我没有天天去公司，公司的日常事务我直接交给兵哥管了，我还给他安排了一个总经理的职务，给他授权，让他处理公司的大小事情。” “但如果有重要的决定或者他拿捏不准的事情，我才会出面去解决，嘿嘿。” 老弟忽然神色狡黠凑近我道： “哥，现在公司发展可好了，已经被我带成了一个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我没让你失望吧？” “本来他们都打算开其他省市的分公司，让公司在深圳上市了，但我想等你醒了，让你来主持和见证。” “所以就一直搁着，现在你醒了，这些东西都可以提上日程了！” “哥，要不我扶着你走两步？” 老弟突然话锋一转，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点了点头，对老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文才，这一年辛苦你了。” 老弟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道： “嗐，多大点事儿，有其哥必有其弟，而且，这也都多亏了你在前面打基础，我才能顺势建高楼。” “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公司，也不会有现在这栋大别墅，更没有我实现明星梦的一天，这些曾经憧憬的牛逼未来，都是因为你，才能得以实现。” “哥，老爹以前说的没错，我儿文山有大佬之姿！” “噗！” 我一下没忍住笑喷：“这是你自己说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文才，我真心地感谢你，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一直照顾我，我都知道，而且，你帮我把公司打理好，发展好，中间肯定遇到了很多困难，你功不可没。” 老弟揽住我的肩膀道： “哥，你是我亲哥，咱俩是这世界上相互唯一的亲人了，我不帮你帮谁啊？那都是分内的事，咱们也别搞这么生分，来，我扶你起来走两步！” 老弟将我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然后用力搂住我的腰，将我扶起来。 我脚下还是觉得无力，一下就倒了下去，老弟也被我扯着一起倒地。 老弟又重新将我扶到床上，这一次，他换了个姿势。 他让我趴他背上，抓住我搭在他双肩上的手臂，然后拖着我，让我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儿。 一开始的时候我的脚还是很无力，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老弟身上。 多走几步之后，我开始慢慢感觉到脚上有了力气，也能支配脚下的动作了。 一步一步，老弟走得很慢，也很有耐心，他甚至喊着一二一的节奏来让我跟着他走。 直到围着这宽阔的大卧室走了十几圈儿，老弟累得汗流浃背，乏力虚脱地瘫坐在地上，而我，也能自己扶着墙走了。 “哥，你简直就是个医学奇迹，人家那些植物人不一定醒得来，醒来了也不一定能恢复各项活动。” “你倒好，刚醒带着你走两步，你就能自己扶墙走了，厉害了啊我的哥！也不枉我天天求神拜佛拜祖宗了。” 老弟瘫在地上看着我扶墙走路还挺稳，不禁对我一顿猛夸。 我自然也很受用，感受着脚下神奇的感觉，内心欣喜若狂。 我还以为自己躺久了，双腿退化了，没想到，活动活动，还能恢复正常！ 我扶着墙把卧室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走了一遍，也细细地摸了一遍。 这间卧室很大，大概有三十平米左右，除了一张大床，旁边屏风后面还有两个没有门的装饰框。 左边装饰框里设有专门的卫生间，右边装饰框里有独立的衣帽间，整体大气、宽敞。 再加上宽大的窗户外面没有什么遮挡物，房屋采光极佳，更显敞亮。 慢慢地，我可以不扶墙也能走了，只是不能急走，要慢慢适应。 老弟噌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来，上下打量着我。 “哥，你这恢复也太快了，一点也不科学，你是不是没有成植物人，你只是装睡想让我伺候你。” 我呵呵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昏迷以后就被困在了一片黑暗之中，但我有意识有感知，你们对我做什么说什么我都知道。” “我只是被困在了那片黑暗中出不来，所以可能看起来就跟一个植物人没两样吧！” “那你怎么又突然醒了？”老弟瞪着求知的双眼看着我问道。 “也许，是医生口中我的执念被我冲破了，所以我就醒了。”我释然地回答着，在我醒来的那一刻，我心里就真正地放下了。 “这么玄？你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仙人指点，被迫接受了什么绝世神功的传承吧！哥，你有没有感觉体内气血翻涌，有一股冰冰凉地气息在流淌？” 我嘴角微微抽动，又来了。 我在老弟头上一敲：“相信科学！” 老弟歪头坏笑道：“好好好，相信科学，拒绝封建迷信，哥，我谈女朋友了，是我曾经的女神，刘菲菲。” 我立马眼前一亮：“是那个曾经红极一时的国民仙女刘菲菲？” 老弟嗯嗯点头，心中的喜悦和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我心里又立刻担心起来：“文才，娱乐圈里的女明星，会不会……” 老弟好像瞬间明白了我的担忧，抢答道：“不会不会， 菲菲出道早，出名早，没有被潜规则，她的第一次还是给的我，我们已经决定结婚了。” “结婚？这么快？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我惊讶道，脑子里忽然想起曾经老弟的奉子成婚一事。 老弟点点头。 “嗯，本来我是想等你醒了再结婚，但菲菲的肚子等不了，所以，我们决定先结婚，也给你冲冲喜，我们先前商定的结婚时间是在后天，正巧，你今天就醒了！” 老弟提到结婚和刘菲菲肚子的孩子，他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高兴。 尽管提到孩子的时候，我内心有些怅然，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也明白了， 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老弟，恭喜你，寻得真爱，喜乐当爹！” “哥，我也恭喜你，你要当大舅舅了！” 我和老弟的笑声回荡在这方卧室里，劫后重生，我的心境更宽明了。 现在，我已经能正常走路了，便让老弟带我参观一下这栋大别墅。 从老弟的介绍中我知道了，这栋别墅不是我之前为跟卢茵茵结婚而准备的那栋婚房别墅。 这一栋是老弟将我那栋卖了之后，重新加钱买的更大的。 他说怕我醒来之后触景伤情，所以直接给我挪了窝，怪不得这卧室的装潢我觉得陌生。 这栋别墅在一个别墅小区里，是市里最顶级的君临别墅小区。 他还说，这是秦珍珍推荐的，因为她也住在这个小区里。 当然，秦珍珍住的那栋别墅，是整个小区风景最好，建面最大、最豪华、最气派的一栋。 放眼整个小区，我们这栋算是一般。 而且，能住进这个小区的人，一定非常富贵，有富商、有大明星、有社会名流、有各界精英。 本来像我们这种人是住不进这里的，但有秦珍珍做担保，所以才能住进来。 听了老弟一席话，我顿觉住这小区里压力挺大，要是搞个小区聚会什么的，我们还不是要被人看不起。 富人看不起真正的穷人，也看不起富人里面的穷人。 越是往上，阶层等级划分越是明显。 不过能混进这种圈子，我们已经比普通人要厉害得多了。 想当初，我还是个一无是处的打工人。 最困难的时候妻离子散，被人诬陷找不到工作，糊自己的口都艰难。 转眼两年时间过去，我从底层挣扎到了中层，甚至勉强混进了上层，一切如梦幻般让人觉得不真实。 但这就是现实，真真实实地发生了，这一份真实感，又让人从心底里觉得踏实和庆幸。 老弟带着我来到楼顶。 楼顶修了一个小游泳池，旁边有喝茶看风景太阳椅，再旁边有一个小花园，花园里有木质的老人摇椅，小秋千，聚会用的小茶几和几把木椅。 听老弟说，这些木制品都是他亲自做的，他说，手艺不能丢。 我来到围栏边上，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处是一大片整整齐齐地别墅。 小区绿化做得很好，整个小区像是修在了大型森林公园中，绿色的植被随处可见，加上现在是春暖花开的季节，百花争艳，风景十分美丽。 在一处人造大型湖泊的边上，一栋阔气的大独栋别墅屹立湖边。 在其二层楼上的宽阔阳台上，有一个身姿卓越的女人正在凭栏眺望。 由于隔得太远，加之是侧面，我看不太清楚。 忽然，那个女人转头看向我这边。 不过惊鸿一瞥，我的心便漏跳一拍。 第197章 联名会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虽然只是模糊的五官，但结合身形和所住的地方，我依旧可以断定，那个女人极有可能是秦珍珍！ 在她转身向我这边看来的时候，她的身体有明显的一滞。 短暂的停顿后，便是急切的跑到阳台最边上望向我这里。 然后她做了一个擦眼泪的动作，便扭头跑进了自己屋里。 又过了一会儿，她从她家大门里奔跑而出，一路疾跑朝着我这边而来。 我看着她在小区马路上穿行，在树荫下奔跑，就连路上跟她打招呼的人，她都来不及回应，便跑出很远去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她终于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停在我家围栏门口大口喘气。 远了看没发现，现在近在咫尺我才看到，秦珍珍身上竟然穿着丝绸般顺滑的杏色睡衣。 尽管外面披上了一件厚外套，但仍掩盖不住她凹凸诱人的好身材。 秦珍珍按响门铃，正在楼下准备午饭的保姆蔡阿姨擦干手准备出去开门。 我将蔡阿姨叫住，我说自己去开。 门铃一直被按响，像一道道催命符般传了进来，它代表了秦珍珍此刻的心情，迫切、急躁，想要立马知道答案。 一个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答案。 我从客厅走出去，秦珍珍抬眼便看见了我。 她露出了一个无比欢心的笑容，她欣喜若狂，更喜极而泣！ 我将铁栏门打开，秦珍珍叫了一声“文山”，便立马扑进来将我紧紧抱住。 她抱得很用力，差点把我勒死。 直到我憋红了脸，开始急促喘气，她才松开双臂，我得以自由呼吸。 今天的她穿着居家随意，脸上不施粉黛，长长的带有自然卷度的秀发肆意披散在前胸和后背上。 一股别样的风情从她身上迸发，大概是清纯而性感，邻家却脱俗。 这样的秦珍珍，我还是第一次见。 她朦胧含情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我，一股氤氲而出的泪雾顿时将她的眸眼笼罩。 粉嫩而饱满的小嘴唇微微扬起，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过白里透红的双颊，秦珍珍再次将我紧紧抱住，这一次，没有像上一次那般用力。 “秦，秦总，你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我推开秦珍珍，往后退了半步。 秦珍珍也不生气，依旧保持着浅浅的微笑看着我。 然后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最后围着我转了两圈才回到我面前道：“我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害我伤心了好久，刚在阳台看见你的时候我还不确定，所以跑过来确认一下。” “你比之前更瘦了，不过没关系，我会让家里的阿姨送一些补品过来，小区俱乐部里也有健身房，随时可以去健身恢复体质。” 说着，秦珍珍拍打了一下我的胸脯，箜箜作响，一看就是因为太过单薄的原因。 我傻愣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珍珍忽然歪头冲我卖了个萌道： “怎么啦？睡太久丧失语言能力了？还是脑子生锈了，走吧，我带你参观参观我们小区。” 秦珍珍转身准备往外走。 蔡阿姨忽然走出来问道：“秦小姐，今天中午你要过来吃饭吗？” 嗯？ 正当我满头问号的时候，秦珍珍一副乖巧隔壁小女孩的可爱模样回道：“蔡阿姨，今天我想吃红烧狮子头！” “诶，好的，我知道了。” 蔡阿姨点点头又重新回了屋里去，见我一面茫然地看着她，秦珍珍开始跟我解释起来。 原来蔡阿姨以前是秦珍珍家里的做饭阿姨。 老弟带着我刚住进来的时候，遭了不少人冷眼，外加老弟实在生活自理方面比较差，还要照顾我，就更显窘迫了。 所以秦珍珍就把蔡阿姨叫过来帮忙。 时间久了，蔡阿姨也便习惯在我们家了，所以，老弟就干脆原薪聘请了蔡阿姨做我们俩的专职阿姨。 至于蔡阿姨为什么这么怕我，这仍是个谜。 自从蔡阿姨来我家之后，秦珍珍就经常过来蹭饭，当然，主要的还是过来看看我。 我看着眼前这个与往日完全不同风格的秦珍珍，竟一时有些恍惚起来。 这是梦吗？我该不会还在梦里吧？ 想着，我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嘶，真疼！” 我小声嘀咕，秦珍珍迈出两步见我没跟上去，便又回来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跟她一起逛小区。 也正是她握住了我的手，我的脑海里一直存在的疑问才得以解开。 那个在医院里夜夜都会来握住我的手，坐上许久却一言不发的人，正是秦珍珍！ 那细嫩纤手的触感我不会忘记，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就在牛奶中泡着长大的双手。 与许玫，与卢茵茵与所有我接触过的手的触感都不同， 她夜夜守护，却始终未说过半个字，或许是太过于悲伤，或许她只想默默守护。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默默守护在我身后，在我需要的时候她会出现，在我不需要的时候，她便隐藏自己。 我知道，她对我的真心我都明白。 只是经历了许玫和卢茵茵，我醒来之后，感觉整颗心都是空荡荡。 我急需一些东西填满，但却唯独对男女之情产生了抗拒心理。 我挣脱掉秦珍珍的手，走进旁边的小树林。 秦珍珍微微一愣，便又笑着跟了上来。 “你喜欢钻小树林啊，行啊，我就舍命陪君子好了！” 秦珍珍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带路，像极了一个心情愉快的小女孩，丝毫没有在其他人面前那种威严霸气和冷艳。 行至林间深处，有一歇脚的座椅。 我走了这么多路也有些累了，便坐下来休息。 秦珍珍顺势坐到我旁边，修长的手指在座椅上吧嗒吧嗒敲着，并且以很慢的速度向我放在座椅上的手靠拢。 “秦总……” “这么生分做什么，叫珍珍。” 我略微窘迫地开口，却被秦珍珍强势打断。 “珍……秦珍珍，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但我现在不能接受。” 秦珍珍的一个手指已经搭上了我的手背，当我说出不能接受她的时候，她的手又怯生生地缩了回去。 “没关系，我可以等，就像以前一样，我可以等。” 秦珍珍强撑起一个无所谓的微笑，但眼中的失落却是掩盖不住，一点泪光闪烁，她猛地站了起来，侧着身子对我说： “反正你这辈子还会再找一个女人陪你，我先排个队，等你想的时候，请优先考虑我！” 说完，秦珍珍扭头跑开。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心里顿觉五味杂陈。 我继续在小树林里游荡，小区里的风景是真的好，空气也很清新。 突然，我听见背后有人在说话。 一个人说：“你看，那好像是48号的植物人，竟然醒了？” 另一个人接着说：“醒了也是废人一个，植物人能醒来，大都是白痴，当初要不是那个秦珍珍做担保，让这种人住进来，他和他那个弟弟有这个机会接触我们这个层次的人？” “现在他是废人一个，我们再跟联名会会长提一提，这种人，不配跟我住一个小区！” 前一个人接着说：“对，走，我们现在就去，以前他躺着，我们就当没这个人，现在醒了，我逛个小区遇到都觉得闹心！” 那两人大声说完，便朝来时的方向倒转回去。 我回身看了看，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人，俩人一高一矮，都挺虚胖。 “嘁，我还不信了，我都已经买了这里的房子，那个什么会长有这个权力赶我出去？除非，房地产商脑子进水了！” 我嘀咕几句，也匆匆往家里赶，现在是中午，该吃午饭了。 家里的饭厅挺宽敞，是在一楼客厅的右边往里，最里面是厨房和小仓库。 吃午饭的时候，蔡阿姨还在嘀咕秦珍珍怎么没有来，我说她临时有事，下次再来，蔡阿姨便坐下与我们一同吃饭。 席间，我问老弟：“文才，小区里有个什么联名会你知不知道？” 老弟扒饭的动作猛地一顿，他抬眼惊讶地看着我：“哥，你怎么知道？是珍姐告诉你的？” 我摇摇头，没有提怎么知道的，而是继续说：“你要是了解，就跟我说说这个联名会是怎么回事。” 老弟狠狠扒了几口饭开口道：“这个联名会是……” 第198章 小区中的阶级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小区里的一个民间组织。” “是由一个叫唐先仁的大佬创立的，小区里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加入这个组织。” “很多户主会以能加入这个组织为荣，所以大家挤破头也想挤进去，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加入，除了需要昂贵的入会费，还有诸如像我们这种富人里的穷人，资本里的底层就没有资格加入。” “呵呵，就一个小区民间组织，还有人出钱也要挤破头进去？是不是傻。”我冷笑道。 老弟却忽然来劲。 “哥，你别小看这个联名会，虽然它只是这个小区里的一个民间组织，但其作用和权力却是大得很！” “怎么说？”我拿出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老弟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先讲它的作用。” “我听说啊，那个创立者唐先仁也就是现在的会长，是彩唐集团的董事长，彩唐集团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常年跟秦家天下争夺商界第一巨头却鲜有争赢的集团公司之一。” “他早年在商界排第一的时候就牵头创立了这个组织，当是许多巨头富商是蜂拥而入这个小区，就为了加入这个组织。” “加入这个组织以后，就能成为联名会会员。” “而这个组织，每个周都会搞一次酒会，用来供各界商人名流相互交换消息或者谈生意、介绍客户、撮合项目等等一系列高端不外传的操作。” “要是业务上遇到什么困难，作为会员福利，还能请这个唐老爷子出手帮忙解决问题，当然，钱还是要给的，这也看人，看关系。” “你说，就这尊天王老子在那儿放着，这么大的商业契机，这么多大佬云集的商业活动，能不让那些大大小小的资本家争相加入捞取利益好处吗？” “也就是我没本事，给了钱人家也不让进。” 我立时打了个激灵道：“你还给过钱？要多少钱？” 老弟无奈叹息道：“入会费100万，每个月还要捐钱给组织办酒会每户10万，但入会底线是资产过50亿。” 嘶……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钱也来得太容易了吧！ 而且，最低资产也要过50亿才有资格加入，啧啧啧，入不起入不起。 惊讶之后我又问道：“这个小区有多少户？有多人加入了联名会？” 老弟掰着手指数了数：“一期小区总共有100户，二期小区有150户，三期小区有250户，总共加入联名会的有300户。” “即一期全入，二期也全入，三期只入了50户，剩下的200户，只能发愤图强，等待关系到位，资产到位再加入。” “唉，别看这一二三期是小区划分的，发展到现在，这已经成了那些大佬们固有的阶级等级划分。” “怎么说？”我依旧包含兴趣地问道。 老弟再次哀叹一声道：“我也是听珍姐说的，她说这个君临小区一开始就是修来招揽顶流富豪入住的。” “因为一期修了一百栋，收效十分好，所以又修了二期，但为了让一期那些大佬有一定的优越感，所以二期招商的都是上层名流中的中下层。” “令房产商没想到的是，由于一期满住全是顶级大佬，所以二期也是火爆异常，毕竟生意人，谁不想跟大佬住一个小区，方面联络感情呢？” “二期被预定完，于是又有了修三期的想法。” “为了大捞一笔，三期直接修了250户别墅。” “由于顶级大佬基本住在了一期，逊色一筹的二期富豪们住在了二期，这三期招揽的有钱人就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了。” “但也必须是资产过亿的大小资本或者老板，亦或是顶流明星各界精英名人等等。” “也正因为这些框框条条地固化，所以，同住这个小区的人，因为所住地方的不同，被严格划分等级。” “对了，由于这些富豪的自傲或清高，他们绝不允许暴发户入住这个小区。” “他们认为，暴发户都是土农民捡金条发的大财，抑或是家里拆迁突然飞来的横财，不像他们是家族累积或者靠自己实力而上，所以，他们只跟有真正实力的人攀交。” “唉，虽然我们因为珍姐勉强住进了这个小区，但确实是这个小区里最穷困的一户了。” 我想了想，我们跟秦珍珍一个小区，那我们应该是一期小区住户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老弟立刻摇头道：“不不不，我们住在三期，你没发现我们跟珍姐住的地方中间隔了很长一片别墅区吗？” “那便是二期，能住进二期的人，人均资产过百亿，至于一期，我不敢想，我们这种见缝插针挤进来的人，能有三期房住就不错了。” 老弟叹息着摇头，我却忽然眼前一亮！ “文才，你说住进这小区最低也得资产过亿，我昏迷一年，我们公司已经市值过亿了？” “可以啊文才，你帮我赚大钱了！换以前，一亿，我们想都不敢想！” 老弟却嘴角一抽道：“想多了，凭我们自己的实力，根本进不来。” “当时你昏迷不醒，珍姐怕你出院回家遇到危险，所以才强行将我们拉进了这个小区，她说进了这个小区就是绝对的安全，没有任何歹人能进来伤害我们。” “当时我们进来的时候，受到了联名会所有人的反对。” “但珍姐凭借在联名会的特殊地位和权力，用其霸道不容置疑的气势力排众议，最后遭尽非议和谴责，以及巨大的责任、压力，才保了我们进来。” “听说，为了让我们进来，她将自己手下的一个重要项目让给了彩唐集团，还在房产商那边塞了不少钱。” “珍姐为了你，可算是豁出去了。” “因为私自转让项目，她被他们集团公司的董事会罢权了一个月，还被她爷爷禁足家里一个月。” “唉，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那就别讲，你还没说联名会的权力是什么？”老弟屁股一翘，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我直接打断他问另一个问题。 老弟轻声哼哧表示抗议之后，还是乖乖给我讲起联名会的具体权力。 第199章 联名会的权力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联名会的作用大概就是给各级大佬创造一个洽商机的机会，以及满足大佬们的虚荣心。 它的权力从老弟赘述中可以精简提炼一下： 1、决定想住进这个小区的人有没有这个资格住进小区。 2、决定某户人能不能继续在这个小区住下去。 3、如果有某个公开的项目想抛出来求合作，可以通过联名会投票，指定给某个大佬合作。 （注：第1、2、3条都是投票机制，其中第3条仅限用于低位富豪寻求高位富豪合作。） 较大的权力便是以上三条，其他鸡毛蒜皮包公断案般的小事就不再赘述。 这么看来，这个联名会的确有些名堂，加入成会员也有极大的好处，只是要求太高，一般人根本没机会。 像我这种人，要不是进了这个小区，还不知道有这种蕴含巨大商机的民间组织！ 特别是第3条权力，简直就是各位中小老板的福音，那真是抱大腿的铁板机会啊！ 而且，加入这个组织，在商业上就会受到一定的保护，吃大亏掉巨坑那都是会提前给你预警的。 一定程度上来说，加入这个组织，破产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如果我能加入这个组织，公司还能迅速攀上一层楼！ 突然，我脑子里又闪过一个疑问。 我问老弟：“文才，买这个别墅花了多少钱？” 老弟扒饭的动作先是一愣，然后囧笑道：“哥，咱虽然比上严重不足，但比下还是卓卓有余，也不多，买的时候是个二手房，加上翻修，一共就花了一千万左右。” “噗！” 我刚扒进嘴里的饭菜当即喷了老弟一脸！ “你说啥？一千万？你这个败家子！” 我气极，操起筷子就要去敲打老弟的天灵盖。 老弟见状，像是已经知晓我要打他，立马放在碗筷蹬了一脚椅子往后退去，我的筷子落了空。 随后老弟站起来躲到蔡阿姨身后道：“蔡阿姨，你都看见了吧，我哥就是这么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要暴打一顿的人，你以后可要十分小心了。” 蔡阿姨看我的眼神也露出几分惧意。 好啊，我就说我刚醒怎么蔡阿姨这么怕我，原来是这小子天天在吹耳旁风啊！ 我顿时就更气了，操着筷子站起来，追得老弟满屋子跑。 最终，老弟被我逼至一个角落，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嘴里不停说着“我错了我错了，求饶求饶”。 我才在他头顶上用力敲打了一下，然后拉他起来，回去继续吃饭。 回到饭桌上，我看向蔡阿姨，想要挽回一些自己的形象，便露出微笑，温声细语道： “蔡阿姨，你别听我弟瞎说，我平时特别的平易近人，别看我人高马大，咳咳……虽然现在瘦了，但曾经健壮过。” “你别看我平时话不太多，但我心肠很好，尊老爱幼，脾气温和，什么扶老人过马路，坐公交车给老人让座，我以前经常做。” “只要您是一心为了这个家好，我都不会责怪你什么，哦，就你上午打碎的玻璃杯，碎了就碎了，再买一个便好，不必为那些小事感到紧张。” 老弟忽然抬头道：“那个玻璃杯500块一个，配套的，不单卖，一套3000块。” 说完，老弟又赶紧埋头吃饭，两个眼珠子却不老实的时不时盯我一下。 败家子！ 我在心里疯狂怒吼，表面上却仍波澜不惊。 我将矛头再次对准老弟：“超市一个普通玻璃杯两三块钱，你去买500块钱一个的玻璃杯做什么？用它装开水喝了能延年益寿？” 老弟仿佛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反驳机会，他高昂着头颅俯视我。 “哥，你这就是穷人思维！” “咱现在好歹也是千万身家，家里招待客人的时候，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是不？你拿一块钱一个的玻璃杯给客人倒开水喝，别人喝吗？” “远的不说，就拿咱同住三期的住户来说，哪个不是上好几亿的身家？” “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鄙视链、攀比链是一定存在的！” “就这三期，咱家垫底，要不是碰上上一任住户刚好破产，我们根本没机会住进来。” “现在既然得了珍姐照拂挤了进来，咱就得入乡随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家具用具我们得跟着买跟着用，不然就显得太穷酸，跟大家格格不入是异类。” “等到他们开始排挤异类的时候，我们也就离搬出去不远喽。” “而且，就这杯子还是便宜的，你屁股下面坐的红实木椅子，就得好几万块钱一把！我不心疼吗？我不心疼，都是珍姐送的，我们没出钱，嘿嘿。” 说到最后，老弟竟调皮地笑了笑，我真想拿鞭子抽他！ 我阴沉着脸问：“家里的东西，有多少是秦珍珍送过来的？” 老弟闷头数了数，然后道：“不多，客厅里的真皮沙发，水晶吊灯，名人画作，红木家具，名贵器皿，对了，还有那台金丝楠木的茶台。” “总共加起来价值两三百万。” “砰！” 沉重的红实木饭桌被我拍得闷声作响，我气得站起来指着老弟鼻子骂道： “你败自己家就算了，你还去坑秦珍珍，你的良心不会痛骂？” 老弟立刻捂住胸口，做出痛苦难当的表情。 “我的良心真的很痛，但是盛情难却，而且，她都是为你花的钱，人家都没觉得心疼，我这个局外人，当然只能替你欣然接受了。” 不管怎么说，我欠秦珍珍的已经够多了，这辈子都可能还不清。 老弟还趁我昏迷大收特收，我真是没脸再见秦珍珍！ 心中有气，我忿忿不平地扒拉了几口饭菜便丟碗走人。 老弟也连忙扒拉几口饭后跟了过来。 我走到外面的双人秋千吊椅上坐着，老弟满脸堆笑厚着脸皮坐到了旁边。 忽然，他叹了口气，换了无奈的语气道：“哥，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珍姐是真心对你的，从一开始我就看得出来。” “这两年尽管你几经感情蹉跎，但她依旧站在你身后做你最坚挺的后盾，你有困难她帮忙，你富贵了她替你高兴，还想帮你更上一层楼。” “她跟那些包养小白脸的富婆不同，尽管你各方面跟她天差地别，但她依旧把你放到跟她平等的位置对待。” “要不……你考虑考虑她？” 我操起手就在老弟脑门儿上狠狠一敲，同时质问：“你是不是收人家钱了？这么苦口婆心地游说我。” 老弟立马叫苦不迭，捂头痛嚎：“冤枉啊哥，这次你真冤枉我了。” “珍姐帮我们这么多忙还不图回报，是个人都会被感动得替她说好话。” “哥，你给个准话，到底要不要跟珍姐在一起？” “你昏迷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她对你各方面都是亲力亲为地打理，还要帮衬我们公司，这么好的女人，你简直是捡了八百年的狗屎才能遇到！” “狗屎！捡狗屎！捡狗屎！” 我生气地再次敲响老弟的脑门儿，老弟抱头跳下吊椅，一脸严肃又带着几分生气道：“你到底喜不喜欢珍姐？会不会考虑跟她在一起？” “你要是不考虑，就别老吊着人家，耽误她大好青春！” 老弟的话像一颗颗闷雷在我心底里炸响，让我有些窘迫和不知所措。 我低头沉默许久，然后对老弟说：“我现在不想考虑那些东西，如果我想跟她在一起，那我必须跟她势均力敌才会去考虑。” “现在，我们要努力发展自己的实力，先定一个小目标：加入联名会。” “哥，你这是松口了？我这就去告诉珍姐！” 老弟兴奋得像个孩子，撒丫子就准备跑。 我立马上前拉住他，叫他别冲动。 “我只想靠自己的实力去获得应有的荣誉、财富和地位，在这些没有实现之前，一切都是泡影，所以，你别到处乱说，特别是不许跟秦珍珍乱说！” “好好好，我不去说，你腰杆硬，要站着把钱挣了，我一定鼎力相助你！” 老弟乐呵呵地又回到吊椅上摇起来，他满面春风，看起来心中十分高兴。 “哥，下午我带你去公司看看吧！” “嗯，好。” 第200章 回公司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在家里休息了一阵，下午两点左右，我们准备出发。 当我准备换下睡衣，穿外出的休闲服装时，我来到衣帽间，里面全是崭新的我没有见过的衣裤！ “文才！” 我大声叫喊，老弟匆匆忙忙从过道另一边的卧室跑过来。 “哥，怎么了？” 我指着满衣帽间的新衣服道：“我以前的那些旧衣服呢？” 老弟嘴角一翘道：“扔了。” “扔了？”我惊讶地瞪着他。 “哎呀哥，那些旧衣服现在不符合你现在的身份，而且，你暴瘦，那些衣服你也穿不上了。” “这些都是珍姐带着我去专卖店给你特意挑选的，她怕你醒来没有合适的衣服穿。” 我还能怎样？都已经给我扔完了！不过老弟眼光还行，挑的衣服都挺好看。 整理好仪容仪表，老弟便带着我来到自家的小车库，准备载我去公司。 当我走进车库的时候，顿时大吃了一惊！ 里面停着两辆小车，一辆路虎揽胜，一辆宾利慕尚，唯独不见我之前开的那辆宝马车！ 我叫住老弟，问我那辆宝马车去哪儿了？ 老弟说，他折旧低价卖给阿兵了。 他说阿兵住得远，上下班总挤地铁也不像那么回事，所以就把我九成新的宝马贱卖了。 我紧握的拳头在隐隐发抖，老弟见状，继续向我解释道： “哥，你的宝马车我就在小区里开过一次，就那一次，就招来其他住户的冷嘲热讽，甚至是当面羞辱。” “所以，我不得不让你心爱的宝马发挥余热，将它卖给兵哥继续服役。” “你放心，这两辆车都是我自己买的，没有让珍姐送。” 我冷着脸，问这两辆车一共花了多少钱。 老弟嘿嘿一笑：“买的时候珍姐在场，4S店也不敢坑我，所以，一共只花了七八百万。” 七八百万！还只花了！ “败家子！” 我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人了，操起手掌就直往老弟身上拍，买别墅加买车，一下就花出去快两千万，这不是败家子是什么？ 以前家里穷，他虽然败家，但也败不到哪里去。 现在兜里有了点闲钱，就开始大手大脚花钱，毫无节制！ 老弟见我气急，便立刻安抚我。 “哥，你别只盯着我花出去的钱，你得看看这些钱花出去能够得到的回报。” “你想，如果我们没有花那一千万住进这个小区，我们能接触到这些上层名流？” “如果没有住进来，你能知道还有个大佬云集的联名会？你还想加入联名会，不住进来，那不就是闹着玩嘛！” “再说这车，那就是个脸面问题，住进这里的人，都是要面子的。” “总不能人家天天换着劳斯莱斯、各种名贵超跑开，我们家就只有一辆宝马出行吧？” “那对比也太惨烈了，要想跻身高处，首先外在得包装起来，否则，谁愿意多看你一眼呢？” “你要是闲着了，就溜达到各期的中央广场去，那里有各期住户的实力排名，当然，都是根据资产多少排列的。” “唉，你看了你就会明白，我们家的情况，简直惨不忍睹。” 说到最后，老弟都垂头丧气起来，仿佛我们家在这个小区的情况真的是十分糟糕。 我心中气愤顿时消散，拍了拍老弟的肩膀道：“别丧气了，钱都花了，我们想办法十倍百倍地赚回来就好，现在我们还剩多少存款？” 老弟将我的银行卡还给我，眸眼暗淡道：“没多少了，你和我都是按年薪算，现在你卡里还有三千万左右的存款，加上我的，一共五千万左右。” 我愣愣地接过银行卡，心中有很多疑问。 “文才，我的银行卡怎么在你那里？” 老弟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当时你在昏迷，医院花销很大，又要买房买车，我身上也没有这么多钱，所以…… ” “所以你就拿我的银行卡开刷？” 老弟低下头，下意识抬手挡脸，其实我没有生气，当时也确实是情势所逼，“你怎么知道我银行卡密码是什么？” 听到我语气中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老弟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他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痞笑道： “我试了所有你可能使用的密码，最终，姗姗的生日被我试验成功！” “嘿嘿，我机智吧？” “呵呵，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我顺手在老弟头上又是一敲，老弟脑袋一闪，竟然完美避过我的手指。 “哥，上车吧，今天我们开宾利出行！” 以前只在秦珍珍的豪车里感叹，现在自己也有真正的豪车了，我心中更是感慨不已。 我以为我遭遇了人生滑铁卢，没想到，这竟是绝处逢生又一春！ 老弟开着宾利载我来到千业大厦，刚下车，就吸引住了匆匆路过的行人目光。 今天我自认为穿得很帅气又得体，加上我比之前瘦了不少，原本有些过分健壮的身体也小了两圈儿，竟意外地像个男装衣架子。 躺了一年多，啥也不愁，整个人精气神好了不少，皮肤也白嫩了许多。 虽然已经是34的人了，但我要是不说，谁不认为我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呢？ 我走进大厅等电梯，不一会儿老弟就停好车过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抿嘴一笑说：“哥，你现在看起来比我还年轻，怎么回事，躺了一年逆生长了？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修仙法门？” 又又又又来了！ 我严肃道：“我再最后重申一遍，我没有得什么修炼邪术，你正经一点，都到公司了。” 老弟清了清嗓子，又扯了扯衣服，然后一本正经地跟着我进了电梯。 根据老弟的提前预告，公司现在已经包下了三层楼做办公区，除了以前的36层，往上37层、38层都已经是公司的办公范围。 租下了整整三层楼，我昏迷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又有多少小公司支撑不住破产离去。 按老弟介绍的，总的管理层统统搬到了第38层，37层给了新扩展的文娱明星部，36层则是以前就已经发展成熟的网红经济部。 整个公司的组织架构根据具体发展情况做了一些改变和扩充。 公司成立了董事会，目前在董事会里的股东有秦珍珍（5%）、韩建国（1%）、孙祥（25%）、阿凯（10%），老弟作为代理董事长也在其中。 董事会以下便是总经理：阿兵。 副总经理：外聘的保中书，总管文娱明星部。 副总经理：方似锦，总管网红经济部。 两个大部门之下，独立设有相应的市场部、项目部、明星/网红管理部、行政部、财务部和技术部。 再往下便是各分部门的部长、副部长，经理、副经理，主管，组长之类的细致划分。 公司真的已经发展壮大了，只是没有亲自见证，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电梯停在了38楼，老弟走出电梯在前面带路。 脚下踩着纤尘不染可以当镜子的大理石瓷砖，周围都是通透明亮的一间间办公室，我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起来。 我与老弟并肩走着，忽然，路过一个办公室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这个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我的老熟人。 他震惊中带着敌意地盯着我，以至于忘记了喝一口送到嘴边的茶水。 他是…… 第201章 会熟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只见办公室里的他因为过度惊讶，导致手中的茶杯没有拿稳。 滚烫的茶水从倾斜的杯子中倾泻而下，直直冲击到了他灰色的西裤裤裆上！ 顿时，他惊慌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手中的茶杯彻底滑落，滚烫的茶水再次倾泻而下，这一次，他一只裤腿全部打湿。 感受到滚烫茶水的灼烧感，他立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龇牙咧嘴，极尽丑陋与油腻。 我留下冷冷笑意，便跟着老弟继续往里走。 老弟先带着我去往阿兵的办公室。 “砰砰砰！” 老弟鲜有礼貌地敲响了阿兵办公室的门。 立时，里面传来一阵高跟鞋跺地的声音。 紧接着，门开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画着精致淡妆身材姣好的正装女子站在门口相迎。 她的目光最先落到老弟身上，眼中是溢出眼帘的粉红桃色。 其后，再是落在我身上，眼中迸发出短暂的惊艳之后，便向老弟例行问好，然后请我们进去。 走进办公室，阿兵正在埋头看文件。 这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应该是阿兵的秘书或者助理，她走到阿兵面前说：“罗总，江董来了。” 阿兵头也没抬，让老弟自己先坐会儿，他要先把手中的事情处理完。 老弟摊摊手，走到会客区翘起二郎腿开始看手机。 我则向阿兵走去，刚迈出半步，女秘书便伸手拦住我，说阿兵现在不方便会客，让我去那边坐着等。 老弟一副憋笑的模样很是滑稽地看着我，我摇摇头咳嗽了一下道：“阿兵，有什么事比见我还重要？” 闻言，阿兵手中的钢笔猛然一顿，他整个人惊疑不定地抬起头来。 那惊诧的目光在与我的目光相交的那一刻，瞬间涌上激动和惊喜。 阿兵丢下手中的文件，他兴奋地起身向我走来。 他掰着我的身子左看右看，眼中的喜悦如万千华光瞬间迸发，忽然，阿兵的眼睛湿润了，他喜极而泣般颤抖着声音喊了我一声：“文山。” “你终于醒了！” “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现在公司已经发展到可以上市了！” “来，我给你讲讲这一年多公司的巨大变化。” “文山，难道他就是传说中一直昏迷不醒的董事长江文山？这么年轻？不是白手起家吗？难道真实情况是个富二代？” 女秘书在一旁低声呢喃，这话却正巧落进了我的耳中。 我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如炬看着阿兵。 “我先前虽然昏迷不醒，但我能听见你们说话，每次你和方似锦轮流来跟我汇报公司情况的时候，我都听得也记得很清楚，辛苦你了，阿兵。” 我在阿兵肩头郑重地拍了拍，他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当初选中他，或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指引。 阿兵看了一眼女秘书，女秘书仿佛有意会般低头退出了办公室，并将门轻轻关上。 “文山，我们坐下说话吧。” 我们来到会客区，与老弟坐在一起。 阿兵率先开口道：“你醒来的事，孙祥和张凯知道了吗？” “应该已经都知道了，我进来的时候路过了孙祥的办公室，当时他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并且，他看见我十分惊讶，他知道了，张凯就知道了。” 我无所谓地回着，反正现在我是公司老大，之前那些摸黑我的言论已经被澄清，并且我也出了失信名单。 现在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孙祥手里拿捏我的那些所谓把柄，已经不复存在，所以，现在要对付他，我完全可以无所顾忌！ 不过令我费解的是，都过去一年多了，我昏迷之前就已经给了王队充足的证据，他竟然还没破案将孙祥弄进牢里，这效率是不是低了些。 正当我费解之时，老弟一边刷着短视频一边悠悠然道： “兵哥，只要我哥醒了，孙祥跟张凯就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再对付我哥？你忘了之前那个姓王的警察过来怎么交代的了？” “王队跟你们交代什么了？”我好奇问道。 老弟放下二郎腿，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啊，我忘记告诉你了。” “你昏迷大概两个月后，那个王队就来找过我和兵哥。” “他说他已经掌握了十足的证据能将张小武的案子翻案，并且，能将孙祥送进牢里至少二十年不能出来。” “同时，他还顺藤摸瓜查到了九年前你出的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孙祥伙同张凯故意为之。” “我们这边为了彻底整死孙祥，还提供了他经济犯罪的证据。” “一切准备妥当，就差你醒来出堂作证人！” 老弟一口气说完，端起茶几上的水杯猛喝了两口。 他砸吧砸吧嘴继续道：“为了不打草惊蛇，王队建议我们继续留着孙祥和张凯在公司里方便监视。” “如果孙祥还有后续犯罪行为，只需暗中搜集证据，等待你醒来之日，便是他们付出代价之时！” “不过王队也说了，如果两年内你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就会提前结案，只是你九年前的车祸和后面孙祥安排人暗杀你这些事，就可能证据不足了。” 呵，原来孙祥早就是瓮中之鳖，如此一来，我就更不用担心了。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找王队！” 我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师傅！”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方似锦踩着高跟儿鞋踢踏踢踏向我奔来。 然后在旁人惊讶地目光中，她过分突出的胸前衬衣便紧紧挤压在了我胸下。 方似锦那犹如饿虎扑食般的动作不光老弟他们惊呆了，就连我也觉得浑身别扭。 我连忙将方似锦推开，扯了扯被她熊抱之后皱起的衣服。 “师傅，你终于醒了，我太高兴了，呀，师傅，你又变帅了，让我再抱一下呗！” 说着，方似锦张开双臂再次要抱我。 我连连后退，抬起一只手臂拒绝道：“别闹别闹，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害臊我还害臊。” 方似锦瘪了瘪嘴，神情无比委屈地睨着我说：“哦，好吧，江董，那等没人的时候我们再……” “停，打住！” 我老脸一红，感觉脸颊滚烫，立马露出严肃脸。 “在公司我们是上下级，在公司外我们可以是朋友，但男女有别，你还是要注意一点，不然，你将来交了男朋友，他会提刀来砍我！” “哼，那我就不找男朋友，或者，我找你做我男朋友不就行了？” 呼~ 我真是既好气又好笑，想要责备却又多少不忍心。 一年多不见，方似锦的性格竟然变成了这样，唉，都是我这个师傅疏于管教。 “别开这种玩笑，我不可能做你男朋友，你只能是你师傅或者上级领导，要是没有其他事，你先回去忙，我这里还有其他事。” 方似锦再次撇了撇嘴扫兴而去，我则是终于松了口气坐回了沙发上。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看向阿兵和老弟。 两人纷纷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不过他们俩却同时对我投来不怀好意的微笑。 “算了，问你们也是白问，文才，你召集所有高管以及持股人员在会议室聚一下，我跟大家见个面，然后再去找王队。” 老弟立马起身去发邮件，我则先到会议室等候。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会议室里就人坐齐了。 我坐在最上方，老弟和阿兵分别坐在我左右旁边，往后便是孙祥、张凯、方似锦以及另一个副总经理保中书，最末尾的是现任董事会秘书长张柔柔。 人齐了以后，我便跟大家打了个招呼，这里面除了保中书是生面孔，其他都是老熟人。 这个保中书听老弟说，他之前是韩氏集团的一个高管，后来辞职，便来了我们这里。 我对这人持保留意见，毕竟韩建国是个老资本家，不得不防。 简单认识之后，我见没人说话，便想着散会走人。 刚准备说散会，孙祥便立马跳出来说。 第202章 复出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偌大的会议室里，孙祥的言论响亮且极具攻击性。 他说我之前成了植物人，按照现代医学的定论，且不说植物人基本醒不来，就算是醒来了，对人的记忆和智力以及身体各方面影响都十分大。 言下之意，我已经智商下降，记忆力衰退，甚至已经缺失一部分记忆。 他不过就是想说，我没有资格当董事长，也没有这个能力领导整个公司，让我赶紧卷铺盖滚蛋！ 但事实情况又怎么会如他所愿。 老弟当众反驳，说医院有诊断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只是处于昏迷之中，并且不是成为了植物人。 此言一出，孙祥脸色阴翳，连连冷哼，但他依旧不依不饶，要求给出证据才肯相信。 而且，他还说，即便有当时的诊断书，也不能证明我躺着这么久，就没有对脑力方面造成损伤和影响。 他还强调，公司以前是小公司，在他和阿凯的辅助下，我尚能勉强领导公司运营。 现在，公司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管理一百个多人跟管理上千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质疑我没有那个能力管这么大一个公司。 他提议，让他和阿凯继续“辅政”。 一时间，会议室内冷笑连连，老弟更是直接站起来，将一只腿豪横地踩在椅子上，十分不屑地指着孙祥鼻子骂道： “爱干干不干滚蛋！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还想翻身农奴做主人？告诉你，痴心妄想！” “孙祥，这个公司是我哥说了算，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否则，我只能用拳头告诉你，谁他妈才是这个公司的主人！” 老弟将袖子撸到手臂上，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架势。 孙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看来我昏迷期间，孙祥跟老弟之间没少有故事。 “谁还有意见，可以继续提。” 我将老弟按回座位上，让他稍安勿躁，然后继续说道。 会议室里，我这边的人一个个都扬眉吐气状，孙祥吃瘪，脸色十分难看，但他也不敢再发难。 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无济于事，现在他跟阿凯的权力是被架空的，他只不过看我不惯，想说些话揶揄我，让我当众难看罢了。 “如果没有其他要讨论的事情，那就散会。” 我起身准备离场，突然，阿凯从座位上站起来说：“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宣布。” 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阿凯，他从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中拿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辞职信。 在大家惊疑的目光中，他将辞职信递到我手中。 他说：“这封信，我已经准备了整整一年，现在，终于能亲手交给你。” “茵茵和孩子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脸继续留在公司，更没脸见你。” “现在，我把手中的股份也还给你，以后，我与文凯清风、与你与这里的任何人都不再有任何关系。” 阿凯说话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这些话他已经准备了很久也练习了很久，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与放松，仿佛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一年多没见，阿凯沧桑了许多，他蓄着短短的胡子，眼袋和黑眼圈很重，一对眼睛除了疲倦便是无神，脸上的皮肤蜡黄显憔悴，整个人瘦了不少，看起来虚弱得像是个病人。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毕竟当初如果不是他由着孙祥带走卢茵茵，后面也不会有流产一事，如果不是他故意用言语刺激卢茵茵，后者也不会决绝跳楼。 一切似命中注定，让人无法反抗，但如果当初我能坚持守在卢茵茵身边，或许，结果又会不一样。 最后，我只能无奈一声叹息，阿凯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孙祥狠狠瞪我一眼后，便也怒气冲冲地追出门去。 散了会，老弟载着我来到王队所在的分局。 局里还是老样子，每个人神色匆匆，仿佛一直都有重大案子要出。 我轻车熟路来到王队所在的分组。 此时，王队正在整理文件。 “王哥。” 我站在王队办公桌前，小声喊了一句。 王队手上的动作一顿，惊讶地抬起头来。 顿时，他眼中肉眼可地迸发出惊喜。 “文山，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笑了笑回答道：“今天早上，下午我回了一趟公司，便赶着来找你，听我弟说，只要我出堂作证，你就能扳倒孙祥？” 王队点点头，带着我来到一间单独的谈话室。 “坐吧。” 王队招呼我坐下，语气中满是轻松，不过下一刻，他却眉头紧锁起来。 “是这样的，当初你给了我十分重要的线索和证据，其实光凭那些东西就差不多能将他关起来了。” “但我们在其视频和语音中，发现孙祥和赵合礼的在多次谈话内容中提及到了九年前的一场谋杀。” “那场谋杀的主角依旧是你，所以我推断，张小武的死不过是他们九年后再次针对你的又一次谋杀中的一环。” “九年前，孙祥对你当天驾驶的摩托车动过手脚，谋杀未遂，九年后，他又故技重施，依旧想通过车祸意外隐藏自己的犯罪事实。” “只是有一点我一直没有想通，为什么他会等了九年才再次对你实施行动，这期间，难道他没有合适的下手机会？” “据我所掌握的情况，你之前也没有什么特殊保护，想要对你进行二次暗杀，其实很容易，而且，我也一直没有搞清楚，孙祥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说完，王队眉宇间充满疑惑地看向我。 我淡然一笑道：“其实，应该不是他要杀我。” 王队的眼睛忽然一亮，他急切问道：“你知道真正要杀你的人是谁？” 我摇头道：“不太清楚，本来我以为我清楚九年前是谁要害我，但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不太确定了。” “九年前，是我第一次创业的时期，那时候，我和同寝室的孙祥、方世斌，以及小我两级的张凯一起合伙创业。” “期间，孙祥多次因为公司账目和资金的问题跟我产生了不少矛盾。” “后来，我谈到了一个对公司来说是决定生死存亡的项目。” “于是，在去客户工厂的前一天晚上，我借了方世斌的摩托车，第二天，我就在工业园区的马路上跟秦珍珍开的小车相撞。” “还好我和她都命大，虽然车祸比较惨烈，但好在我们俩都活了下来。” “意外的是，尽管我们被送到医院以后没有生命危险，但重新醒来之后的我和她，都同时失去了那一天的记忆。” “后面就是紧跟着公司破产，我背负了所有债务，方世斌提前跑去了国外，孙祥也利用了一些手段提前脱离了公司。” “就这样我被迫过上了还债的日子，一晃七年过去，直到有一次我跳了楼，我才在昏迷之中恢复了那天的记忆。” “如果是孙祥当初要害我，可能是平时的一些矛盾积累太多，所以想除我而后快。” “至于为什么后面没有继续动手，可能是因为知道我失去了那段记忆，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陷入低谷，养家糊口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去追查什么车祸。” “一年前为什么又对我起了杀心。” “我推测，可能是与我恢复记忆有关，而且，后面我再次创业，并且成功了，公司稳定发展，他怕我去查当初的车祸，所以，他又起了杀心。” “知道当年车祸内幕的只有张凯，所以，孙祥想方设法想将我和张凯一网打尽，于是有了张小武车祸案。” “后来我幸运没死，张凯也只是重伤住院。” “所以，他利用之前布置好的备用方案，抓住张凯的软内威胁他，控制他，让他帮着掣肘我，加害我。” “其实，张凯也只是个身不由己的傀儡，王哥，能不能对他从轻处理。” 王队听得很认真，我问他能不能对阿凯从轻处理的时候，他都没听见。 直到我再三询问，他才回过神来，并露出一个很不好意思的笑容。 “从犯如果是被胁迫，的确可以从轻处理，你放心，法律最公正严明，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王队一边做笔录一边录了音，等到手中的中性笔停止划动，他才又抬起头对我说： “我上次去你们公司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她在你公司上班。” “是谁？”我问道。 “你的前妻，许玫。”王队平静地回答。 第203章 忆往昔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闻言，我顿时惊诧不已！ 许玫在我公司上班，老弟和阿兵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不待我问，王队又继续说道：“我查了你过去九年里的生活资料。” “你跟你前妻是奉子成婚，结婚不久便生了一个女儿，现在九岁。” “结婚七年，你们一直是旁人眼中的模范夫妻，甚至还曾被评为了全国模范夫妻榜首。” “后来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两年前，你们离婚。” “离婚后，你们分割拆产，你失业，你的前妻带着女儿去了国外。” “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你的前妻走的时候，是跟一个男人一起走的，这个男人你也认识，就是曾经跟你一起创业失败后逃往国外的方世斌。” “基于这一行为，我后面又做了深入地调查。” “九年前，你的前妻许玫是你们学校公认的校花，她被无数人暗恋或者追求，方世斌就是其中一个大胆而激进的追求者。” “但就在许玫被众星捧月的时候，她却突然选择了跟当初平平无奇甚至囊中羞涩的你在一起。” “或许你会觉得你走了大运，但你仔细想想，这符合常理吗？” “当然，我不是说没有这种可能，只是极微小，至少从许玫后面做的一些事情和决定来看，即便当时年轻气盛，也不太可能选择你。” “更别提，当时还有一个更加英俊帅气又比你多金的方世斌在对她进行强烈追求。” “一个偏向物质的女人，怎么看，也应该选择方世斌才更合常理。” “根据我走访过的当初你的同班同学，他们一致认为，按照当初许玫的一些行为习惯，她不可能会选择你，只可能是选择方世斌在一起。” “文山，你能说一下，为什么当初许玫会选择你而不是方世斌吗？” 我脸色顿时变得窘迫起来，沉默半晌我才回道：“因为，我拿了她的第一次。” 王队顿时释然，他甚至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 王队微微前倾继续道：“当初许玫……” 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起来，王队还在吧啦吧啦继续说着，而我脑中的记忆也渐渐回到了那个时候。 犹记得那是一个暑假的返校日。 我在家里受了老爹的气，当时自尊心比较重，便偷了老爹一瓶白酒早早回了学校。 我是第一个回宿舍的人。 回到宿舍，心中还是气不过，便拿出书包里藏着的白酒出来喝。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酒，所以，酒量方面就比较…… 没喝两口，我当时就觉得醉上心头。 忽然，有人在外面去敲门。 我不耐烦地歪歪倒倒去开门，却发现是许玫站在门口。 她见我醉意熏天，眼见我站不稳，便立刻将我接着，并扶着我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 门被阳台灌入的大风吹得哐当一声关上，许玫受惊，我却酒醉胆大。 一个拉扯，她便被我翻身压在了身下。 我记不太清楚当时她反抗得有多厉害，我只记得，她好像哭得很伤心，还求我放过她。 而我，因为醉意冲昏了头脑，又急于发泄心中的不快，也不顾许玫的挣扎和捶打，直接霸王硬上弓，在我床单上留下了她的一抹殷红。 事后，我便沉沉睡去，直到阿兵回到宿舍，发现我赤身躺在自己的床上，才将我叫醒。 当时我只是昏昏沉沉地捡起丢在了地上的衣裤，胡乱套上，便又趴床睡去。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我才猛然惊醒！ 后来我去找过许玫，她每次见到我都远远避之不及。 直到有一天，方世斌将我堵在宿舍里，跟我大干了一架我才知道，原来那天是方世斌约许玫到宿舍“检查身体”。 正巧那天方世斌有事耽搁回来晚了，才让许玫遇上了醉酒的我。 知道许玫已经失去贞操的方世斌大发雷霆，纵然他十分喜欢许玫，但也抵不住一颗处女情结的心。 所以，方世斌在跟许玫划清关系以后，便找我发泄了一通，从此，我跟方世斌好兄弟的关系从此破裂。 事后，许玫主动也找到了我，要我对她负责。 于是，从那以后，她便跟我在一起了。 这便是其他人眼中，许玫做那个令人震惊不已的选择背后的原因。 因为我一直觉得亏欠许玫，所以从来都对她千依百顺。 第一次创业，也是她最先提出来，然后说服我跟方世斌冰释前嫌拉他入资，一起合伙创业。 如果不是离婚那段时间，许玫将一切真相告诉我，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在我创业以后，由于经常要跟方世斌接触，所以，两人的关系迅速回温。 方世斌一边跟我称兄道弟一边睡我枕边女人。 许玫一边跟我谈着恋爱一边跟我创业兄弟睡觉。 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看不清楚。 以为两人能关系变好，是因为要一起赚钱，其实，不过是两人旧情复燃了而已。 有些问题，当初我想不明白看不清楚，经过今天这一番回忆，我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 方世斌是个有城府又睚眦必报的人，他从小生活优渥，根本不必跟我一起创业担风险，但他却在我第一次跟他提的时候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当时我觉得他这人大气不记仇，现在想来，他那不叫大气，叫有所预谋。 再就是公司破产的时候，我借了他的摩托车，王队说是孙祥动的手脚。 摩托车在方世斌家里放着，孙祥动手脚他会不知道？ 破产以后，方世斌跑路国外，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孙祥提前跟公司脱离关系，看起来也是早就想好了退路。 如此推算，再加上当初许玫和阿兵的话，再次肯定了九年前要我死的人，就是方世斌！ 他恨我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第一次，也恨许玫后面直接选择跟我在一起让他难堪。 于是，他就把所有的恨都施加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所以，他睡许玫，给我带无数顶绿帽子，暗地里嘲讽我傻子，我却一无所知，像个蠢蛋一般还把他当兄弟。 七年后，使用同样伎俩制造车祸意外。 这背后，大概率也是方世斌的所作所为！ 是他在千之外指使孙祥帮他除掉我。 第一步，让孙祥给我发许玫出轨的短信，让我心生疑虑，因为他知道姗姗是她的女儿，所以，他要我跟许玫离婚，带走姗姗和许玫。 最终，他使尽手段，如愿以偿。 第二步，将我彻底打入深渊，永无翻身之日，他便能站在云端俯视我，满足他内心变态的爽感。 孙祥利用赵合礼，制造谣言对我进行摸黑，让我彻底找不到工作，最好能流落街头当乞丐，他才会觉得心有安慰。 无奈我命格强硬，即便身处绝地也能绝处逢生。 于是，有了我第二次创业。 记得那天在老爹坟头遇到了孙祥，那一次，他大概是来打探我接下来的打算吧！ 如果我要发愤图强，他便能告诉方世斌，制定新的打击计划。 如果我安于最底层，他便会暗中观察，不会有所行动。 于是，在我悄悄创业，并且有所成就之时，便再次引来了孙祥的注意。 方世斌大概因为当年之事对我恨之入骨，所以才会锲而不舍地打击我，见不得我好。 一旦我生活和事业开始有起色，他便会再次出手，欲将我打回深渊。 随着我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他也怕往日的旧事被我翻出来对他不利。 所以，为了彻底铲除隐患，他指使孙祥再次对我实施铲除计划！ 从始至终，或许要我命的人都只有方世斌一人！ 夺妻之恨，也只有他，才会年年日日放不下，除非我彻底在这世间消失，他心里的恨才能得以平息。 除了他，我真的想不到还有谁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但如果真的是他，依照秦珍珍的势力，她当初怎么会跟我说，背后要害我的人十分隐秘，她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只是叫我小心行事呢？ 难道说，这些年方世斌在国外混得很好，甚至可以比肩或者超过秦家？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方世斌总是远程操控孙祥办事，所以秦珍珍才觉得这个背后之人难查。 毕竟是跨国际，出了国，很多事情就不好查了。 在心中仔细分析一番，我脑子顿时如明镜般清晰起来，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我已经大致的肯定。 毕竟这套逻辑推理，十分符合整件事的因果。 神思游回，我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起来。 王队直愣愣地盯着我，见我回过神来，便立即问道：“你在想什么？都出神半个小时了，我跟你分析的那些话，你听见了吗？” “啊？你说什么了？” 第204章 丑闻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王队肉眼可见地对我露出无奈又可气的表情，他仰头往后靠去，右手从头顶滑到下巴。 直到他波澜起伏的心归于平静，他才重新坐直身体道：“行吧，这边没有你什么事了，等到需要你出庭作证的时候，我再通知你，回去吧~” 王队摆摆手，示意我可以先走了。 我傻呵呵地赔笑走出谈话室，心中思量着要不要把我推测的结果都告诉王队。 再三思考过后，我决定先不说。 因为我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方世斌就是在背后一心要让我死的那个人，一切都还只是我口头上的推测。 除非，孙祥被逮捕以后，他能主动供认方世斌，并给出足够的证据。 否则，我即便舌灿莲花，也说服不了任何一个法官大人为我做主。 老弟还在大厅等我，我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玩王者农药。 见我出来，便匆忙起身问我情况。 我将与王队的谈话复述一遍给老弟之后，老弟便准备带我回家。 坐在车上，老弟发动车子，我沉了口气问道：“文才，许玫在公司哪个部门上班？” 闻言，老弟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然后一拍大腿道：“哥，你醒了我太高兴了，竟然忘记跟你说前嫂子来我们公司上班的事了。” “她现在在文娱明星下的明星管理部做部门经理，你现在就要回去看她吗？” “嗯。”我点点头。 “好嘞哥，我现在就送你回公司！” 老弟脚下油门一踩，轰鸣之后，迅速上路，周围的其他普通小车都主动离我们远了一些，像极了当初我坐在秦珍珍豪车上时候的场景。 回到公司，老弟带着我来到位于37层的文娱明星部。 一尘不染的大理石瓷砖如镜面般通透亮洁，周围一间间办公室和大片的办公区基本上都坐着正在忙碌的职员。 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下脚步：“文才，我自己进去，你先回上面等我。” 老弟转身上了楼梯间，我迈着犹豫不决的步子走向前台。 上一次见到许玫，还是我昏迷之前，她带着姗姗回国看我那次，自此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她。 上次她说，方世斌管她们娘俩管得很紧，这一次，她又是怎么回到国内，还进了我的公司上班的？ 心中有太多疑惑，想问，却又不敢问。 “你好，先生，请问您找谁？” 半只脚刚跨过门槛，里面的前台小妹便起身恭迎我。 原本犹豫不决的我顿时变成自信的大跨步走进去，我向前台小妹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道：“请问许玫许经理在公司吗？” 前台小妹模样标致，她玫红色的嘴唇勾起一个浅浅微笑回我：“许经理和其他部门经理正在会议室开会，您可能需要等一会儿。” 我微微点头。 “好，我去她的办公室等，你忙吧。” 前台小妹立即叫住我：“对不起，先生，冒昧问一句，你跟许经理是什么关系？你去她办公室，她会同意吗？” “我是她前夫，她不会怪你的，放心。” 说完，我扭头走了进去，留下前台小妹满脸的惊讶。 里面是一大片的公共办公区域，普通职员都在这片区域你划部门设卡座办公。 我举目四望，很快看见了明星管理部所处的位置。 这个部门的卡座最多，大约有三四十个，但现在在位置上的人却只有七八个。 我找了一个看起来好说话的斯文小女生问许玫的办公室在哪里。 她十分诚实地给我指了指她身后的一排办公室，并且还详细告诉了我是第几间办公室。 我来到许玫办公室前往里看了看，果然没人，就连其他办公室里也空无一人。 我推门而入，一股淡淡地、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是许玫爱用的一款迪奥香水，这股味儿，我闻了好几年，大概，这辈子也忘不掉了。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门是开在最右边，正对门口墙角有一个饮水机，饮水机旁边有一个小桌子，放着茶叶和咖啡。 门的左边靠墙放着一个三人座的沙发，沙发前有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几本杂志和几张报纸。 最里面是一张办公桌，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个精美水杯放在上面。 办公桌后面是皮座椅，座椅后面是一个宽大的书架，书架里放着各种书以及一些将被和证书。 我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随意翻看。 全都是时尚或者娱乐杂志，除了八卦还是八卦。 我的目光又落在那几分报纸上。 其中最上面一份报纸的头条标题引起了我的注意：惊！著名玉女明星与神秘老板共赴豪华酒店，该明星将于两日后与另一名十八线演员完婚！ 光是读完标题，我心头就猛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看将视线移到下面的图片上，因为是偷拍，所以画质较糊，但照片有单独标识配大头照。 男的我不认识，肥头大耳，看背影也知道那啤酒肚有多大。 女的就有几分眼熟了，我仔细回想那些年我“芳心暗许”过的女明星，突然，还真有一个我认识的明星脸停在了我脑海中。 是刘菲菲！ 她，她不是后天就要跟老弟结婚吗？ 怎么这种时候爆出这种丑闻？ 老弟知道吗？ 我大概扫视了一遍文字，确认过文笔，是网络八卦智障小编水准。 现在是网络信息大爆炸时代，有这等爆炸性地娱乐消息，肯定得上热搜，老弟也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 他要是知道，怎么今天上午没有跟我说，反而是告诉我他后天要结婚呢？ 老弟在想什么呢！这种事情都能忍？ 现在不是以前当穷人的时候了，女人不好，大可以换一个，又不愁找不到。 我气愤地站起身来并将报纸扔回茶几上，一个转身，猛然看见许玫正站在门口，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初见许玫时，我也顿时吃了一惊，她比之前瘦了不少，人也沧桑了些，岁月的痕迹终究是没有放过她，她的眼中露出一抹疲倦。 “文山，你什么时候醒的？” 许玫一边说着一边关上办公室的门向饮水机走去。 我重新坐回沙发上，她接了一杯开水走过来递给我。 “谢谢。” 我接过水杯，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我是今天上午醒的，下午来了公司，听说你也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接下来，便是千篇一律的嘘寒问暖，许玫说话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温吞吞，不急不躁。 “许玫，你们刚才开的什么会？” 许玫的神色微微一滞，不过片刻，她便释然道：“是公司半年前签的一个女明星出了丑闻，现在黑粉和对家的水军在网上闹得厉害，所以开会讨论了一下怎么公关。” 说着，许玫将我扔到茶几上的娱乐报刊放到我面前，指着头版新闻神色凝重。 “如果换了其他人还好办，但这次出事的是刘菲菲，她跟文才的关系，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们比较棘手，正好你在，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被许玫突然地发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对刘菲菲这个人我不了解，我只以前看过她演的电视剧，仅此而已。 所以，我想先了解她这个人怎么样，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理。 “许玫，刘菲菲是你手下的艺人吗？” “是。”许玫点头道。 “那你对她这个人的评价是怎样的？” “讲实话吗？” “嗯。” 第205章 想攀关系？晚了！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总体来说，许玫对刘菲菲这个人的评价是好坏参半。 用她的话来讲，就是人美却心胸不宽广，事业心强但专业技术不过硬，看似纯真专情却总能在暗地里做出一些风流韵事。 根据许玫的调查了解，刘菲菲出道早、出名早，且出道就巅峰，出道就爆红。 她家世早年也算殷实，还有过国外生活经历，所以，她后来回到国内进军娱乐圈，便一直是顺风顺水，接的都是大导演大制作，零绯闻零潜规则。 几年时间里，不仅成了电视剧收视率的扛把子，就连不少扑街电影有了她的出演，都能收割一大波韭菜。 其影响力，丝毫不逊色当年的各路影帝影后。 再加上其逆天的颜值和出尘绝伦的气质，瞬间就登顶国内美人榜首！ 并且，一直霸榜到前两年，因为人老色衰，才从神坛跌落。 跌落神坛之后的刘菲菲再也没有好的资源，大导演大制作的影视剧出演不了，就连仅剩的热度也只有当年被全民追捧的神颜。 几经沦落，随着无数新人如雨后春笋般拔尖而出，刘菲菲只剩一声仙女称赞，其余再也他言。 半年前，老弟在一个夜店结识了正值事业低谷期的刘菲菲。 两人一拍即合，当晚就去酒店开了房。 事后刘菲菲知晓了老弟的身份，便主动要求进入我们公司，并做老弟的女朋友，让老弟尽全力助她再次翻红。 她不仅自己想要再登顶峰，还带着老弟一起做起了明星梦。 老弟将公司所有资源向她倾斜，导致公司签约的其他艺人十分不满，许玫为此没少周旋。 因为在公司有老弟这条铁大腿傍着，所以刘菲菲可以说是专横跋扈胆大妄为，常常欺压其他比她有名有热度的艺人。 由于公司的全力推捧，刘菲菲现在已经有了翻红的兆头。 预约的大制作已经有两个剧本，代言活动的出价更是直逼一线大明星。 为此，她的行为更加放肆和大胆，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引得一众艺人怨声载道，甚至有一些不服气的直言要解约离开。 据许玫交代，这半年多时间里，刘菲菲闹出过不少绯闻，全都是跟一些稍有名气的小鲜肉或者成熟稳重的大龄男明星。 总之，谁热门跟谁炒，老弟对此也只是宽容以待。 许玫说，老弟最常跟她说的一句话就是，娱乐圈就那样，都是绯闻，全是假的，当不得真。 见老弟一片痴心，许玫也没有将自己亲眼所见的几次绯闻石锤告诉老弟。 她只是暗地里警告刘菲菲，让她不要做得太过分。 但刘菲菲却从来不听许玫的劝，一意孤行，肆意任性，为所欲为。 一开始还只是炒绯闻，调戏小鲜肉，发展到后面，就更加无所顾忌，直接跟人去开房。 每每被狗仔队拍照勒索，都会借口买东西向老弟索要钱财平息。 随着她名气变大，被拍照后索要的金额也就越大。 终于，在这一次她跟一个大老板金主去开房的时候又被拍了照，巨额勒索费付不起，便被狗仔爆了出来。 然而，被爆出来的当天，也就是今天，老弟竟然还跟我提要跟她结婚，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死心吗？ 眼下，老弟到底有没有知道这件事，或者说，刘菲菲那边有没有花言巧语说服老弟这件事就是个黑粉搞的乌龙事件也未可知。 老弟，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你的枕边人吧！ 在我沉思之际，许玫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毫不客气地大力推开。 一个婀娜多姿的成熟大美女站在门口，她浓妆艳抹，艳丽绝冠，身材高挑十分有料，但却隐隐透着一股风尘味儿。 她站在门口大声嚷嚷：“我跟许玫有话说，闲杂人等请回避！” 闲杂人等当然是指的我，但我稳坐沙发岿然不动，丝毫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她便忽然怒目圆瞪，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儿气势汹汹地走到我面前。 “你耳朵聋了吗？我叫你滚呐！”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我，气势凶悍，就像一个被人惯坏了的大小姐。 “菲菲，他是……” “我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刘菲菲无礼怒喝打断许玫说话，她继续怒瞪着我，“我管你是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照样得立刻滚出这个公司！” “别以为你长得帅就能se诱许玫让你签约成为这个公司的艺人，我告诉你，没门儿！” “你今天让我很不高兴，以后别想在娱乐圈混出个人样！” 莫名其妙！ 我心里暗暗想着，她却忽然伸手揪起我的衣服，将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并把我往门外推。 许玫起身阻止她：“刘菲菲，你不要闹了，他不是来当什么艺人的，他是……” “你敢扒拉我？” 刘菲菲再次打断许玫，并将其推倒在沙发上。 然后她松开我，把怒气重新对准许玫。 “许玫，你身为一个明星管理人，刚刚在会上说的那些话是你应该说的吗？” “你搞清楚，你的职责是替我公关，替我选好的剧本拉好的代言，大家把钱一起挣了，而不是关键时候掉链子，说那些落井下石的话！” 原来，是在会上受了气，会下就来找许玫撒野了。 看来刘菲菲这人真如许玫所说，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我走过去将许玫扶起来，刘菲菲再次怒目调转。 “你，有点眼熟，但我没有在公司见过你，你是哪儿来的野小子！” “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许玫包养的小白脸吧？许玫，上班时间，办公室幽会小白脸，你还要不要脸！” 许玫当即羞愤难当，急怒之下，一个清脆的巴掌扇在了刘菲菲的脸上。 “够了！刘菲菲，你平时靠着文才对你的宠爱在公司肆意妄为也就算了，今天，你竟敢对江董无礼到这种地步，我看你是不想在公司混了！” 刘菲菲捂着脸，满脸震怒与震惊地来回扫视许玫和我。 她震怒许玫竟敢动手打她，也震惊许玫叫我江董。 她没有立即发怒还手，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突然，她抬起头满眼震惊地看着道：“你，难道你就是躺在文才家里整日昏迷不醒的那个植物人，文才的亲哥江文山？” 我嘴角泛起一个冷笑，现在再想攀关系，晚了！ 第206章 丑恶面目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刘菲菲站在那里有一秒钟的恍惚，不过她作为阅人无数的老艺人，察言观色阿谀奉承这一套还是会得游刃有余。 “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刘菲菲脸色骤变，方才还是一副愠怒之色，转眼便换上一张极尽讨好与谄媚的嘴脸。 “你是文才的大哥，我跟文才后天就要结婚入你们江家，我现在改口叫你一声大哥不为过吧？” 我面无表情，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刘菲菲立马满脸堆笑当我默认一般向我靠过来。 过于丰腴的前胸看似无意般抵在了我的手臂上，刘菲菲冲我撒娇道：“大哥，你得替我主持公道啊~” “这个许玫，不帮我公关绯闻就算了，竟然还顺着那些子虚乌有的PS照片诬陷我，我这清清白白柔柔弱弱的身子，都快被他们这些人抹黑完了。” 如果不是许玫提前跟我说了刘菲菲这人的品性，或许，我心中还会动容几分。 毕竟这一副娇羞可怜的模样，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老弟的未来老婆就是我的未来弟媳，我理应施以援手。 但此刻，我心中除了厌弃再无其他。 我冷着脸推开刘菲菲，露出嫌弃的脸色道：“不要跟我套近乎，你想做我们江家的媳妇，经过我这个兄长同意了吗？” 刘菲菲脸上的表情一僵，不过瞬间，她便露出阴冷的笑容看着我。 “叫你一声大哥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就你们这小破公司，要不是有我这个头牌撑着，早就不知道倒闭多少次了，还跟我在这儿装，装什么装？你去问问江文才，你们财务那块儿都亏空成什么样了！” 扔下狠话，刘菲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往后一靠，双手抱胸盯着我看。 我打了个电话，叫老弟下来。 一分钟后，老弟匆匆推门进来，见我和刘菲菲同时在许玫办公室里，并且我们俩的目光对彼此很不善，老弟突然有些发慌。 不过片刻，老弟便收起他慌张的神色，一脸笑容地走到我和刘菲菲中间。 他对着刘菲菲说：“菲菲，这是我哥，你去我家里的时候见过的，快，起来给哥问好。” “嘁。” 我不屑冷笑，“文才，不用了，已经打过招呼了，她让我滚出这个公司，不知道你怎么看？” 老弟当即窘迫难堪，他朝着我满脸堆笑道：“哥，那都是菲菲跟你开玩笑，你别当真，你看，你这睡了一个大长觉怎么心胸变得跟个狭隘的小女人一样。” “哥，既然相互已经认识了，那你先回家，我这里还有些话要单独跟菲菲和许经理交代一下。” 说着，老弟伸手想顺我出去，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文才，今天的娱乐新闻头条你看了吗？” 老弟俊俏的脑袋轻点两下：“看了看了，不过都是些捕风捉影博取眼球的假新闻，当不得真，我家菲菲我是了解的，她绝不可能做出背叛我的事。” 唉，我可怜的老弟！ 难道我江家男儿注定感情之路这么坎坷吗？ 看他这么信任刘菲菲，我也不好直接戳穿，于是我又问：“刚刚听刘菲菲说，公司财务状况亏空，是怎么回事？” 闻言，老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菲菲也是个急性子，见老弟支吾不语，便立马跳出来说道：“因为先前他挪用公司巨款，去投资拍个什么大制作电影，自己当主角，还要拉我当女主角。” “我一看那个剧本就是个烂片剧本，他却像抽风一般死命往里投钱，公司上亿的现金流，生生被他劫走大部分只剩几百万留存。” “结果呢？赔得连内裤都不剩！” “公司现在也就只剩一个躯壳在强撑，倒闭是迟早的事。” “不过还好我聪明，提前傍到了大款，既然我跟你这个破产江董不对付，我这就另寻别家，再见！” 一番挖苦之后，刘菲菲拎起她的小皮包便要离开。 老弟立马上前拉住她的手。 “菲菲，你要去哪里？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别闹，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 刘菲菲却气得当众扇了老弟一个耳光。 她凶狠恶煞地瞪着老弟，眼中还带着一抹看不起和鄙视。 她对老弟说：“你以为我是真心要跟你结婚吗？就你，也配？我不过是想跟你拿个证，分你的家产而已！” “我告诉你江文才，我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跟你在一起的。” “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你有公司可以帮我翻红，所以我就委身于你，你还真以为我对你是真心实意？别做梦了，我根本看不上你！” “自从我知道你蠢到去投资那种烂片的时候，我就明白，跟着你，我早晚倒大霉！” “所以，我一直暗中留意其他大老板，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傍上了唐彩集团的总裁！” “唐彩集团你知道吗？那可是资产上万亿的大集团公司，跟你们这些小破公司比起来，那就是天王老子，就是玉皇大帝！” 刘菲菲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流露出一副贪婪的嘴脸。 “算了，跟你们废这么多话干嘛，反正过不了多久，你们都会沦为身负巨债的穷困底层，跟我这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再无瓜葛。” “走了，江文才，多谢你帮我翻红，可惜了，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否则，我还能多陪你睡一晚也说不定，呵呵~” 刘菲菲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至始至终，老弟都没有反驳过她一句话。 甚至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老弟还双目深情地说了一句：“不跟我结婚了吗？那我们的婚礼怎么办。”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切切实实体会到了老爹当年的痛！ 被一个风流的女人从头到尾戏耍了一遍，绿帽子被戴得高出天际，最后还当众扇自己一巴掌，说尽难听不留情面的绝情话，老弟怎么能忍？ 就在我郁闷之际，许玫凑到我耳边小声道：“我之前听公司里一些人说，文才好像被刘菲菲PUA了，本来我还不信，现在想来，极有可能。” 什么？！ 我当场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眼睛瞪大到极致。 紧接着，我抓起老弟一只手臂，将其袖口往上一撸。 果然，有刀口割过的疤痕！ 还不止一条两条！ 妈的，我绝不能让这个女人就这么走出公司！ 我放下老弟的手臂，此时老弟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嘴里还在叨念婚礼怎么办。 我回头看了许玫一眼，她当即领会到我的意思，然后我无所顾忌地冲了出去。 一个飞踹，刘菲菲扑向地面，摔了个极其难看的狗吃屎！ 办公室区过道出口，经过两个公司职员，她们看见刘菲菲摔成这熊样，纷纷露出心情舒爽的表情，并暗暗道：“摔得好！” 我俯身捂住刘菲菲的口鼻将其又拖回了许玫办公室里，此时，许玫已经把所有百叶窗拉成合上，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我将惊怒不已的刘菲菲扔到沙发上，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 第207章 解约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你，你想干什么？” 刘菲菲露出惊恐又慌张的表情，她不停地往沙发里面靠。 我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又解开自己的皮带，这下，刘菲菲更加恐惧和害怕了。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娇俏的小脸变得煞白。 老弟被许玫在国外学到的催眠术催眠入睡，眼下，他对我们所做的一切毫无感知。 我将解下来的皮带往沙发上用力一挥，沉闷的响声听得刘菲菲心惊肉跳般从沙发上弹射而起。 花容失色的刘菲菲想要逃出去，却被许玫堵住了去路，见退无可退，她便立即跪地求饶，求我放过她。 我放过她，谁来放过老弟！ 我将皮带挥做鞭子，一皮鞭抽在刘菲菲背上，直到抽到与老弟手臂上的刀割疤痕数量一致时，我才收了手，将皮带重新栓回腰间。 刘菲菲被我抽得面无人色，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喘息着。 细长的眉毛紧紧颦着，她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狠狠瞪着我道：“江文山，今天这份羞辱我记下了，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呵。” 我冷笑，“抽这些鞭子，是为了还你在我弟身上留下的刀疤，接下来，我们才是进入正题。” “你对我弟下黑手的时候就该明白，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我弟对待感情从来都是认真且死脑筋，又纯又蠢，你那样伤害他，你问过我这个当哥的吗！” 刘菲菲再次大惊失色，原本硬气的神态忽然软了下去，她又恢复求饶哭诉的样子求我放过她。 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变幻无常的小人！ 我蹲下去，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你说你是大明星，我要是把你这张吃老本的脸给毁了，你还能当明星傍大款吗？” “不不，你不能毁我容，你要是毁我容，我一定上法院告你！” 刘菲菲挣扎着想从我手中逃脱，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我一览无余，她还是害怕了，发自内心的害怕。 她越是害怕，我就越觉得有趣。 我再次掰回她的脑袋道：“这么说，毁容还不够，我还得灭口。” 我说话的语气充满蔑视与阴毒，表情也十分严肃，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刘菲菲立马露出惊恐惧怕的样子，她连连摇头，最后甚至还向我磕头认错，求我放她一条生路。 唉，果然，这种女人就是经不起吓唬。 一吓唬，就失去了冷静和理智。 但凡脑子机灵点的都看得出来，我会在自己公司杀人？外面还有这么多职员，我脑子有病？ 我连毁容都不敢，更别提杀人这种犯法的事。 胸大无脑，说的就是刘菲菲这种女人，真是中看不中用。 还好我醒得及时，不然，真让她跟老弟结了婚，就我家那点家产，够她分？ 我继续恐吓她。 “你知道一个男人，从负债累累到创业成功再到有所成就，得经历什么样的黑暗吗？” “我告诉你，会经历所有你无法想象的阴暗与无限的圈套陷阱，但我撑过来了，所以，我这里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你最好老实听我的话，否则。” 我一个凶狠的目光激射过去，刘菲菲猛地一怔，紧接着一个劲儿地点头说，什么都听我的，什么都按我说的做，只要不杀她。 我嘴角勾一抹得逞的阴笑。 “现在，录一个视频，第一，承认你多次劈腿，第二，承认你为了钱财傍大款陪睡，第三，把你接近我弟的目的和期间的所作所为交代清楚。” “我劝你别耍花招，你的底细我都清楚，你老实照做，录完你就可以赔偿违约金走人，否则。” 我再次激射过去一个狠厉的眼神，刘菲菲吓得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地怠慢。 我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点到录制视频，然后将手机放到茶几上，将刘菲菲拉扯到沙发上坐着。 一切准备就绪，刘菲菲开始老实交代她那些不为人知的大八卦。 视频一共录了半个多小时，录完之后，我让她在我的手机上登陆她的围脖，然后用她的账号把视频传上去，再配文：分手，解约，退出娱乐圈。 点击发布。 等视频完整发布以后，我便退出账号，让许玫打印一份解约合同。 办公室里恢复了平静，打印机打印合同的声音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显得十分清脆响亮。 不一会儿许玫拿着打印好的解约合同过来，我和刘菲菲签字以后，我便让许玫去办理其他后续事项。 现在，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我和刘菲菲，以及被催眠沉睡的老弟。 正在我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我正惊讶许玫的办事效率怎么这么高，一个长相普通但略显猥琐，头戴黑色棒球帽，一身深色休闲运动套装，脖子上吊着一个单反的三十出头的干瘦男人立在了门口。 见我正盯着他，他便将阴险的目光从刘菲菲身上移到了我这里。 这个的后背有些驼，为那原本就猥琐的气质更添一抹猥琐。 见我没有出声，他便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关上门，再阴笑着来到我对面坐下。 他猥琐的目光扫视着刘菲菲全身上下，其中，在前胸处多有来回。 刘菲菲护胸怒瞪，大骂一句“流氓”后便转身背对他。 “咳。” 我轻声咳嗽，“你是谁？来找谁？什么事？” 发出我的三连问，这人的目光才从刘菲菲身上移走。 他正视我道：“我找许玫许经理。” “很不去巧，她刚出去办事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我是她领导。”我平静地回了一句，这人的眼睛却忽然一亮。 “你是许经理的领导？正好，我这里有重要的视频想让你看看。” 说着，他将他的手机放到我面前。 视频内容不堪入目，是刘菲菲跟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人的床上视频。 我立刻将手机推开，直接问多少钱。 这人立马收起手机，对我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万？”我问道。 “一千万！”那人气急，立刻狮子大开口。 “你走吧。”我淡漠地回答。 “我可以打个折，七百万！”那人竟然跟我讲起价来。 我再次冷漠脸：“滚。” “五百万，最低五百万，不能再少了，刘菲菲可是你们公司的头牌一姐，二次翻红的大明星，值这个价！”这人不依不饶，敲诈勒索还看名气。 我撇了他一眼：“打开你的手机，打开你的围脖，看看刘菲菲的最新动态再跟我讨价还价。” 那人一脸懵逼地照做，在看到我用刘菲菲账号发布的那条视频以后，他的脸立马黑了下来。 “晦气！” 他骂了一句，然后转头拉扯了一下刘菲菲，“我说你怎么不晚一点解约？你让我挣不了你们公司的钱，那你就自己出钱买了这条视频，否则， 我就将它发到网上去！” 发到网上去……发到网上去…… 这一句话在我脑子里久久回荡不休，它勾起了我潜藏心底的一根刺。 之前，卢茵茵的那种视频也被人渣韩明泽传到了网上，加剧了卢茵茵的绝望。 愤怒从心底升起，我猛地起身，一手揪住这个狗仔的衣领，一手握成拳头高高举起。 “一万块，视频留下，拿钱滚，否则，我让你这后半辈子都玩儿完！” 我怒气喷发，这个狗仔被我镇住，但他还是大着胆子跟我反抗道：“我不是吓大的，想要视频，五百万，否则，没门儿！” “妈的我让你没门儿！” 说话的同时，我一拳砸在了他的面门上，他的一边脸颊立刻破皮出血。 这一拳，多少带着我的对韩明泽传卢茵茵视频的愤怒。 狗仔见我来真的，顿时老实了许多，但他仍是贼心不死，还跟我还价一百万。 我再次举起拳头，他立马认怂，说五十万。 “砰！” 又是吃我一拳，狗仔哭丧着脸，说十万。 第208章 单挑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恶狠狠揪起他的衣领，将其提起来，凑近他耳边道：“好，十万，我出，但我也警告你，你要是敢留备份，我就让你沉到某个湖底永无天日！” “也别想着走出这个门就不认账，出门打听一下，江文才以前是干什么的，他哥都下过什么黑手，好好掂量掂量。” 我将狗仔推到地上，给他转了十万块，他把视频传给了我，然后我一脚踹他屁股上让他赶紧滚！ 狗仔被我吓得屁股尿流狼狈逃走，我平复了一下心绪，回身对刘菲菲说：“视频我保留，放心，只要你以后不做有害我和我弟的事，这个视频，将不会有第四个人看到！” 刘菲菲木讷地带你点头，她出乎意料的十分顺从和静默。 这时，许玫拿着一个文件袋进来。 她将文件袋递给刘菲菲，然后对我说道：“手续都已经办好，违约金从她这个月的工资里扣除，现在她与我们公司再无关系，她可以走了。” 我点点头，刘菲菲拿着文件袋，背起小皮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许玫，把文才叫醒吧，这件事告一段落。” 许玫走到老弟身边，在其耳边打了一个响指，老弟徐徐睁开双眼，眼里还带着一抹朦胧。 “文才，我们回家。” 我走过去，将老弟扶起来。 老弟似乎还沉浸在失恋的悲痛之中，无奈，我拿出手机，点进微博，找到刘菲菲的主页，点开了那条视频给他看。 老弟看得很有耐心，虽然中间时有气愤时有悲伤，但他还是坚持看到了最后。 “哥，我不会相信女人了，我们回家。” 老弟将手机还给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因爱成恨，不过一瞬。 我和老弟来到楼下，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忽然，不远处刘菲菲和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纠缠在一起，男人旁边停着一辆保时捷。 她抱着男人哭诉，男人眼中却满是嫌弃。 不过，男人也并没有拒绝她，而是在她头上爱之抚摸，像是在安慰。 呵，不过是一个贪恋身体，一个贪恋钱财而已，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就这种关系，估计也长久不了。 我拉着老弟准备走开，老弟却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盯着刘菲菲，眼中满是恨意。 “文才，刘菲菲已经毁了，她这辈子也翻不了身，我们走吧，这种人，不值得你再费任何心思。” 老弟手上的拳头紧握，他眼中的怒气鼎盛。 那边是停车场，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普通人的身份了，如果老弟这时候冲出去打人，且不说对公司会有很大影响，就是舆论导向也会受到影响。 于是，我捏了捏老弟肩头劝慰。 “文才，别冲动，为这种女人，不值得，最好的报复，就是我们以后过得比现在好千倍万倍，让她悔不当初。” “而且，男人这一辈子，哪有不遇到几个渣女的？你看我，不也是感情不顺，却还依然坚挺活着？你也别灰心，以后，你总会遇到对的人。” 老弟松下拳头，转过身道：“哥，我只是气不过，我一直像个傻逼一样被她玩儿的团团转。” “更可气的是，明明已经看穿了她是怎样一个女人，心里却还觉得心痛，我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下贱！” “不怪你。” 我单手搂住老弟的脖子安慰，“你无形之中被刘菲菲PUA，很多情绪你都无法自控，但现在你已经看清了事实本质，过几天就会好。” “吃一堑长一智，经历了这一次，你以后就不会再轻易上当了，还好你们没有结婚，否则，我那点家产就得被她瓜分了，从这方面也值得庆幸一下，还好发现及时。” 我对老弟露出一个舒心地微笑，老弟也勉强挤出一个淡淡笑容。 夕阳之下，两个并排而行的人影被渐渐拉长。 回到小区的时候，天色还亮着，我一个人走在环境优美花香四溢的林间小道上，不知不觉间，进入一片宽阔的空地广场。 说是空地，其中又有区域划分。 有打篮球的篮球区，有打羽毛球的羽毛球去，也有打乒乓球的乒乓球去，当然，老人活动的健身区也有，小孩子玩耍的滑梯区也有。 其中，在广场正中央位置，横卧着一块大型石头，石头正对我的一面，被磨平抛亮，上面刻着几个大字：三期中央广场。 中央广场？ 这不是老弟说的可以看小区各户资产实力排名的地方吗？ 我环视一周，并没有看见有什么可供看排名的地方。 只有这块石头后面，有一块巨大的电子屏，电子屏定格在一个广告页面，不知道是卡住了还是怎么的，没有任何要更换其他画面的意思。 我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傍晚六点整。 不远处，传来一阵篮球落地的声音，和一群人有说有笑的欢笑声。 看来，是有人过来打篮球了。 要说打篮球，我以前好歹也是校队主力，只是这些年忙于糊口，手上功夫生疏了。 看见一群年轻小伙子拍着篮球走进篮球场，我顿时心里痒痒。 虽说手上功夫生疏了，但碾压几个菜鸡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我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诶，小兄弟，我可以加入你们打一场吗？”我站在篮球场入口处，冲着手中拿球一个小伙子问道。 这个小伙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高高瘦瘦、细皮嫩肉，还长得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个受虐好手。 小伙子也挺年轻气盛，他当即把球顶在中指上转圈儿向我走来。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在小区见过你，你想加入我们？” 他上下打量着我，不啻一笑，“有这个实力吗？” 我不过是穿得比较正式，就看不起我的技术？ 好，那我就用实力征服你们这群小弟弟！ 我上前一步与他平视：“有没有这个实力，咱单挑亮真招！” “好！要是被虐得太惨，你可别怪我欺负你这个业余选手。”小伙子嘴角一翘，十分得意。 第209章 我的排名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我跟着小伙子走进篮球场，脱去外套，将衬衣领口解开，又将袖口解开撸到手肘以上。 篮球场上的其他小伙子纷纷对我投来异样的眼光。 其中有些人还在大声议论。 “他居然敢挑战我们队长，真是自不量力！” “是啊，队长可是省级实力，差一点选进国家队，他竟敢以卵击石，这人估计会被虐惨。” “对对对，以我们俊哥的实力，放眼整个三期，也找不到一个对手，也只有二期的蒙书云才有能力一战！” “没错，我们坐看这人怎么被俊哥虐吧！” 说着，那些看热闹的小伙子们便席地而坐，静观好戏。 我和这个叫俊哥的小伙子同时半蹲，他进攻，我防守。 一开始，我俩还在僵持，在周围他同伴的起哄之下，他开始发起进攻。 他先是向右一个闪身趋势，我跟着右移，但他却是做的假动作，趁我不备，立刻回身向左闪动，我来不及阻止他，被他突破防线。 小伙子的移动速度也是很快（主要腿长），趁我失利，三大跨步就已经来到了投篮区。 眼看他就要起跳射球，我大惊，一个飞身窜进投篮区。 “你没机会了！” 说话的时候，小伙子已经将球投向了空中，并划过一个完美的曲线，看起来像是正中篮筐中心！ 但我不死心，仍是一个大跨步扯蛋般来到篮筐正下方等待机会。 当篮球因为分毫的误差没有精准入筐，而是弹在了篮球框边上开始打转的时候，我心中大喜！ 好机会！ 我飞跳起来，一手将篮球拍了下去，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接球，运球出线。 为了节省时间，不让小伙子有机会拦截我，我站在三分球线外直接投篮！ 进了！ 椰丝！ 我为自己呐喊，我为自己骄傲，要不是这橡胶场地费膝盖，我真想像当年亨利进球一样双膝跪地滑出去老远来庆祝一下。 出完风头，我的余光瞥向球场边上坐着的一排小伙子们。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他们不敢相信，我就这样赢了，就这么赢了被他们捧为高手的“俊哥”！ 我再转身看向那个跟我较量的小伙子，他也是满脸的惊讶，眼神中隐隐有一丝不服气。 果然，下一秒他就说道：“赢一次是侥幸，我们来五局三胜，你要是能赢我，我就服你！” 我嘴角微微勾起，好啊，那我就虐到你服气！ 想当初，哥要不是因为家里实在太穷，早就接受国家队的要求去打国际比赛了，还能沦落到这里跟你们这些小孩儿比划？ 我将球握在手中，昂了昂头道：“可以，现在轮到我进攻，你防守，你可要小心了，别被我秒破防，秒进球。” “呵呵。” 小伙子不屑冷笑，做出防守的姿势。 上一局他对我用假动作，这一局，我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假动作进球！ “进了，他又进了！” 在我上下左右最终突秒破防守，然后再一个假动作转身实则从另一侧两跨步来到投篮区三分投篮之时，小伙子脸上的表情应该是绝望了吧？ 球已脱手，小伙子想学我第一局拍球等在篮筐下。 唉，很可惜，当年我因为投三分球太准，被人称为金牌三分手，投三分球，十个我能投进九个！ 所以，这才第二个三分球，手感比投第一个更佳。 于是，橘红色的篮球在空中划过一个精准的弧度，正中篮筐中心！ 线外排座的小伙子们露出惊叹的眼神，他们对我的看法似乎有了改观。 在篮球架下等待篮球的“俊哥”也有些傻眼了，连中两个三分，还都是精准入筐，分毫不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在民间？ “俊哥”显然还是有些不服，如此被虐，估计是小姑娘入洞房，头一遭！ 他捡起球，来到半场以外，做出攻击姿势。 “第三局，我不会再让球到你的手里！” 攻击前，小伙子对我发狠话了。 “哦？那你先问问你手中的球答应不答应。”我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小伙子开始硬闯。 显然，我是攻防兼备射手型选手，他的实力不如我，硬闯？不是送球吗？ 在他将球拍向地面的时候，我看准机会，准备截空他，却没想到小伙子有两把刷子。 他看穿了我的意图，快速勾球、转身、起跳。 想学我投三分？不是人人都是神射手好吗！ 更何况，我会让你射出去？ 在他球刚离手的时候，我一个飞跳将球拍飞，然后迅速接球、运球，分秒之内我又回到了三分线外。 就在这群小伙子以为我又要展现三分神技之时，我将球拍向地面。 两个大跨步运球来到篮球架下。 “俊哥”本来已经放弃要坐等看我投三分球了，见我竟然又运球进内圈，便想过来抢球。 我冲他露出一个“你来晚了”地微笑，然后再众目睽睽之下，反向暴扣！ “太厉害了！” “高手，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厉害，是真的厉害！” “帅！酷！偶像啊！” 一旁排座的小伙子们纷纷露出惊叹和称赞，几乎在我进球的瞬间，全都齐刷刷站起来给我鼓掌。 我兴奋地冲他们致以感谢，“俊哥”缓步向我走来。 他伸出右手，表情诚恳道：“我输了，但我很高兴，能认识像你这样的高手。” “我叫杨宗俊，住三期47号，能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微微一愣，47号，那不就住我旁边栋吗？ 呵，真是不打不相识，原来是邻居！ 我伸手与他相握：“我叫江文山，其实你也挺厉害，只是遇到了我。” “江文山……” 杨宗俊垂眼小声嘀咕我的名字，像是在回想什么。 想了一会儿，他忽然皱着眉头看我问道：“你住几号？” 我想也没想，直接说道：“我住48号，跟你是邻居，你说巧不巧？” “你！” 杨宗俊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他将我的手甩开，并立即向后退了两步，就连那些为我鼓掌的小伙子也都像看一个怪物般看着我。 他们这群小子的异常举动让我很不舒服。 我气恼问道：“怎么了？怎么都这种反应，你们老师没教你们要尊敬长辈吗？” 杨宗俊又是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捡起球就跑了。 其他人也跟在他的身后跑得没影没踪。 神经病！ 我在心中暗骂一句，这时，广场中央位置的电子显示屏开始有画面转换。 我走出篮球场，再次来到电子屏下。 在一阵绚丽浮夸的特效之后，出现了一个电子表格。 第一行跳出四个大字：三期排名 第二行开始陆续跳出排名顺序。 排在第1名的是叫杨义开，资产估算90亿。 排在第2名的是叫吴世雄，资产预估85亿。 …… 排在第249名的是叫黄青明，资产预估1.5亿。 三期住户总共250户，所以，我一个个看下来，终于在最后一名看到了我的名字。 第250名，江文山，资产预估…… 第210章 大结局 - 午夜与你共沉沦 - 皮皮尘 望着屏幕上这些富豪们的资产，我有些发愣，我们家的确是惨不忍睹，一想到今天得知的公司财务亏空，我就更觉是惨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我颓废地回到家中，老弟正坐在庭院里发呆。 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目光所及之处，应该是外太空。 我上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弟不耐烦地推开我的手，叫我别闹。 “还在烦恼呢？别烦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啊。” 我怕了拍老弟的肩膀安慰他，老弟却说： “哥，都怪我，要不是我太过于听信刘菲菲的话，我也不会盲目跟风投资什么烂电影，也不会对当明星感兴趣，更不会因为不懂乱投，让公司陷入危机。” 我坐到老弟身旁。 “没事，我会搞定一切，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吗？别自责了，我没怪过你，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现在顺其自然多了。” 老弟却依旧愁眉不展。 “哥，这次真的很不好解决，亏空太大了，就算把你我的所有钱投进去补贴也只是杯水车薪，要不，我们还是求助珍姐吧？” “再怎么说，先保住公司，然后再慢慢规划发展，你要是觉得亏欠珍姐，就当卖给她股份，这样她看起来也不亏。” 老弟说得不无道理，上亿的亏空，不是我说搞定就真的能搞定，我没那么多钱去补洞，贷款的话也不一定能行。 这个关键时候，似乎也只有秦珍珍能帮上忙。 她作为公司股东，让她帮帮忙应该不算是吃软饭吧？ 这时，蔡阿姨站在大门口说饭做好了，叫我们进去吃饭。 刚吃完晚饭，秦珍珍就打了个电话叫我去一趟她家。 我想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正好过去跟她商量补救公司的事，况且，一期我还没去过，顺便过去转转也不赖。 穿戴整齐出门，连着刷了两道门卡，我才终于进到了一期的地盘。 这里地广人稀，占地是真的大，户与户之前也是真的距离够远。 秦珍珍没有来接我，而是直接给了门牌号让我自己过去。 我在一期小区里转悠了半天，直到天快黑了，我才终于摸到了秦珍珍的家门口。 一大片人造湖前，秦珍珍的大别墅临湖而建，阔气、庄重。 我按响门铃，一个年轻的小厮过来跟我开了门。 他好像知道我的来意，一路领着我进了房子。 房子里面的奢华气派我就不做过多叙述，把你们脑子里见过的或者电视上看见过的最高逼格的装潢拿出来贴一遍就行。 巨型水晶吊灯照亮了整个高大宽阔的大厅，蜿蜒盘旋而上的欧式楼梯上端，秦珍珍一袭淡蓝色轻薄礼服娉婷而立。 礼服贴身，将她极致完美的好身材勾勒得更加迷人亮眼。 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她，今天是个完美的女人。 她对我勾了勾手，我的魂儿好像都被她勾走了。 脚下不自觉地踏上了楼梯，一步一步，我走向秦珍珍。 她今天过于闪亮和迷人，以至于我的眼睛根本不听使唤，直直盯着她移不开分毫。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绊着我的心，我的眼里、心里，此刻，只有她。 周围忽然想起了优雅的旋律，她一只手轻轻握起我的手，另一手放在我的腰间，我跟着她照做，我知道，她是要让我跟她跳一支舞。 随着旋律的起伏和婉转，我们的舞步也时而轻快时而舒缓。 我的手贴在秦珍珍盈盈一握的纤腰上，她丰腴的前胸随着舞步的变化在我胸前轻轻滑动，暧昧的距离，诱人的身姿，令人心旷神怡的淡淡香味，无不催发着我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愫。 我感觉我的脸开始发烫，身体开始发热，某个小物件蓬勃升起。 我突然停下舞步，松开秦珍珍的细腰和纤手，想要狼狈逃离。 秦珍珍却不给我这个机会。 她一把拽住我，将我紧紧抱住，她在我耳边轻轻说话，每一个字都像一群蚂蚁在我心上爬行，弄得我心痒难耐。 “我等不了了，我怕你转身又会接受别的女人。” 秦珍珍说完，在我耳边吹了一口热气，然后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的某根神经突然爆炸，面红耳赤呼吸变得急促，我紧紧抱着秦珍珍狠狠亲了一口，她也狠狠地回应了我。 四下无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显然我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 我将她横抱起来，就像当初在酒店房间里那样，急吼吼地冲进了一间卧室，然后开始猛烈进攻。 一个小时后。 我虚脱地瘫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旁边，是心满意足的秦珍珍，她身下，是殷红一小片的鹅黄色床单。 我侧过头，惊疑地与秦珍珍对视。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便说道：“我守身如玉三十年，当初差点被你得逞，现在终于被你夺走了清白，你要是敢不娶我，我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我立马露出害怕的表情说不敢不敢，一定娶，一定娶。 秦珍珍立马高兴地搂住我的脖子又是亲了一口。 两个月后，秦珍珍兴奋地拿着验孕棒来找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 本来想再等等，等我的事业有了起色，现在看来，娶秦珍珍这件事不能等了。 于是，一场被秦珍珍早就精心策划好的婚礼隆重地在小区大草坪上举行。 伴着无数人的祝福与羡慕与嫉妒，我给秦珍珍戴上了鸽子蛋般大的钻戒。 我的人生，从此走向巅峰。 一年之后，秦珍珍给我生了一对龙凤胎，我虽入赘了秦家，但仍坚持经营自己的公司，所以，我算是软饭硬吃了。 不过好景不长，在又一次来自方世斌的暗杀中，我不幸殒命，享年35年。 不过在我眼前一抹黑，不知身后事的时候，一道刺眼的亮光冲进了我的瞳孔里。 我呲牙咧嘴皱眉头地用手遮挡眼睛，片刻之后，周围的事物清晰可见。 这是一间老式病房，房内的装饰能看出来很有年代感。 病床前站着年轻的许玫，她满脸惊喜，小腹微微隆起。 突然，她冲出门外大声叫喊医生。 很快，医生护士进来了好几个。 这些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我……做梦了？ 我赶紧扇了自己一巴掌，很真实的疼。 我又接连扇了好几个巴掌，还跟许玫说自己已经死了，现在肯定是在回忆里卡住了，我的赶紧去投胎，一系列操作直接把一旁看诊的医生护士和许玫吓懵。 许玫立即扑到床边，一边抚摸着我的脸一边转头问医生：“医生，他这是……” 医生摇了摇头叹气道：“可能是车祸摔倒了头部，精神有些混乱了。” 我又问许玫：“现在是哪一年？” 许玫愣愣道：“xxxx年。” “什么？十年前！”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周围一切都太过于真实，任凭我怎么打自己耳光揪自己胳膊，都是真实的疼痛。 而通过许玫的讲述我了解到，我在这病床上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月。 那么，我先前经历的一切，到底是做了一场跌宕起伏的黄粱梦，还是我在未来其实是死了，但却重生到了十年前？ 这时，病房门外传来三个人的脚步声。 老爹、老弟、少女版的秦珍珍先后进来，三人围在病床边上看着我。 老爹开口道：“山儿，许玫跟你那好兄弟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她已经决定跟那个男人走了，今天就走。” 我还没来得及震惊，少女秦珍珍把我的手放到她的手心，情意绵绵凝视着我。 “没关系，以后，我来做你的媳妇儿。” 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全剧终。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