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节:那是命定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日暮西垂,橘黄的光芒照耀着这干净又空寂的高速公路。 车窗外不乏尘土飞扬,我们正在路上颠簸。 妈妈在一个小时前的路边加油站给汽车加过油之后,便换给哥哥开。她的精神似乎真的很疲乏了,不过几分钟便卷缩在车后排的座椅上睡了过去,路灯晃过的某些瞬间,还能看到她眼窝下的晶亮泪痕。 我想,尽管妈妈在电话里说得很无所谓、很潇洒。但是,不管怎么样,三个月内,接连被四任男朋友分手,还是会让她伤心吧。 她是我的妈妈。我承认,我有点心疼她,可能出于血缘关系? “唉……” 我没意识到,我唉叹的声音并不仅仅发生在心里。也没意识到,我的叹气声已经传进了驾驶座上的哥哥的耳里。 哥哥不动声色的空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他正视着前方的路况,即使这条公路是我见过的最僻静,最孤独的公路,前后百米之内除了我们,并没有其它车辆。 他问:“月,饿了没有?要吃点东西吗?” 我摇摇头,“不饿。” “那累了吗?要不要像妈妈一样,休息会?我想,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差不多就到了。” 哥哥说的是我们这次要搬去的目的地。 我一直好奇,妈妈的所有朋友应该都是做房地产相关行业的吧?因为,按着她的怪癖,每次她分手,我们都要重新找地方住。并且都能说搬就能搬,对我来说这点还是太神奇了,就像不思议的魔法。 我不知道在别人的概念里,“家、老家”是怎么样定义的。住在那间房子里面的时间长短,是定义“家、老家”的重要条件之一吗? 如果是,我想今年15岁的我。在目前为止的15年里,我住过的房子大多是“旅馆”吧。 家?我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楚。 因此,我对于新的目的地,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只是闷闷、不感兴趣的应了声:“哦,是吗。” “呵,我的妹妹,笑一个,精神点嘛!” 哥哥露出了安抚的笑容,看得出,他极力的希望我开心起来。 “哥,我也想当元气少女。只是……”我又想起了那些说放假时约好一起开睡衣派对的女同学们。还有,我刚刚离开的那个城市。 虽然妈妈有那个分手就换住房的怪僻。可是,我们在那个城市待了将近三年。那是我15年的生命历程中,待过最久的一个城市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 终于,哥哥忍不住侧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我。 “想想,月。”哥哥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又愉悦,“这次我们要去的是妈妈出生的地方。我想,那里会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们会在那里生活的很开心……” 我看着哥哥,眼神中流露出了怀疑。 妈妈出生的地方,我们真的会在那儿生活的很开心吗?如果那里真的是一个那么好的地方,那为什么妈妈离开那里已经15年,期间没有回去过一次? 哥哥没有回头,但他感应到了我的目光。接着,我在他的脖颈处纯净白皙的皮肤,看到了一丝尴尬的红晕。因为他是一个并不擅长跟妹妹说谎的哥哥。 “好吧。”他搭在方向盘上的修长手指动了动,又说道,“我觉得,至少在某一方面,你是应该小小的期待一个那个小镇的。不是吗?” 哥哥看着我,我们四目相接,我在哥哥温柔的眼神中,看到了鼓励,和一种替我感到高兴的期待之情。 “是吗?”我嘲弄的苦笑了一下,“就因为……我跟那个小镇,拥有同一个名字吗?” “妈妈拿自己出生的家乡镇名给你取名。这份感情……” “只是巧合而已。”我打断了哥哥,下意识,就是不太想听到他继续分析这其中的“姻缘”。 “欸,雾半月。”哥哥叫出了我的全名。 他的唇角弧度拉大了,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不忍责备我,便颇为无奈地笑着看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却不知道说了什么好,只得抿抿唇,不作声。 “相信哥哥,”他明亮清澈的眼眸里注入了更多的温柔,“这是一份难得的缘份。” 缘份? 我挑挑眉,不置可否。 哥哥眼角眉梢都腻着笑意,他再次亲昵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转脸看向了车窗外,这才发现车子不知何时离开了高速公路,行驶在了一条落有杨树叶的水泥街道。 而抬眼向前,亮着路灯的夜幕里,能看到不远处欧式别墅的屋顶。 “哦,我们到了。”哥哥说出了我的心里所想。 与此同时,我们的车子从路边一块竖牌前经过。 一阵飞禽类拍翅振飞的声音响起,随着不经意的视线掠过,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咕咙道:“噢,乌鸦……” 坦白说,我不喜欢黑漆漆,一看就阴沉讨人厌恶,以腐肉为食的乌鸦。我喜欢白鸽,圣洁优雅又温柔美丽的白鸽,就像的我的哥哥一样…… 借着路灯和我们一闪即逝的车灯,我看到那块老旧斑驳的竖牌上刻着三个字——半月镇。 雾半月和半月镇。 我说,只是巧合。 哥哥说,这是缘份。 此时的我们,并不知道。我们都错了…… 我,跟这个在中国地图上并没有标出的小镇,用同一个名字。 那是……命定…… 第002章节:来到和回到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我和哥哥的聊天结束,车内出现了一阵静谧。 “我们到了。” 车后座突兀地传来妈妈醒来后的询问声,打破了那种静谧。好一会儿,我都怀疑,妈妈刚刚是否真的睡着了。 前方有一座哥特式大教堂。教堂前站立了许多人,灯光下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 我惊讶的从副驾驶座上坐直了身体,愣愣的看着窗外那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至少有三四十个人。其中不乏抱着小孩子的妇女。 这是什么阵仗? 我心里一阵惊疑,看了哥哥一眼,他一贯平静淡然的脸上,此刻也隐隐泛着讶异。 “桑瑞,是你吗?”站在人群最前头的一个高个儿中年男子朝我们停稳的车前走了过来。 桑瑞是妈妈的乳名,而雾华黛则是她的正名。 妈妈首先下车,“哦,政利表哥,是我。”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我却好像看到了她的双肩曾有过颤动。 “亲爱的,欢迎回家。”妈妈嘴里那位政利表哥露出了笑容,声音颤抖。同时伸出双臂热情地拥住了妈妈。 虽然灯光将他的脸笼罩在阴影里,但从他那压抑不住的激动语调听来,我猜,他应该是已经热泪盈眶了。 “谢谢”妈妈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大概只有就近的我和哥哥,还有她的政利表哥才听得到。 “哥?”我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少年,他秀美温柔的脸上依旧是平静镇定的表情。 “没事,”他露出贯有的淡淡微笑,稍稍安抚了一点点我慌乱无措的心,“我们下车吧。” 说着他首先打开了他那边的车门。 我并不是那么喜欢陌生人,更何况是一下子那么一大群陌生人。并且,显然,那些我所不认识的人,都是冲着我们来的。 透过挡风玻璃,我看着哥哥颀长的身影快速又不失优雅的移动到我这边,接着他静静站在车门边,等待着我自己拉开车门下车。 我想了想,我不可能一直呆在车上不露面。那绝对是天方夜谭,因此,十秒钟过去之后,我便硬着头皮拉开车门,低着头下了车。 “哦?这两个孩子,应该就是……”政利松开了妈妈,将视线落在我和哥哥脸上。 我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个十分有魅力的中年男人,双眼深邃迷人。从他的五官和脸部轮廓不难看出,他年轻时,一定也是一个英俊迷人的帅小伙。 但,我却意外的注意到,我刚刚的猜测过头了。他的双眼并没有泪水湿润的痕迹。 妈妈举起双手揉了一下脸颊,接着便抬起脸,甩开了脸颊两边碍事的头发。 “对,是我的孩子。”妈妈的声音提高了些,我注意到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像在宣布告诫着一群人某个他们不太愿意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这位是我的儿子,雾魅里。”妈妈伸出双手抚到了哥哥的肩上,让他面向政利、面向大家。同时又对哥哥说道:“这位是我的表哥,谢政利。同时,也是半月镇的镇长。” “孩子,很高兴认识你,我代表全镇的镇民欢迎你来到半月镇。”政利首先伸出了手,脸上满是笑容。 “您好,谢谢,舅舅。”哥哥向来乖巧懂礼貌,是全天下最优秀的孩子。 政利握着哥哥的手上下摇晃了一下,热情宽容的笑着,甚至还眨了眨眼,“魅里,不必客气。你也可以叫我政利,我喜欢跟年轻人做朋友。” “谢谢。”哥哥保持着微笑,却并没有表现得比刚刚更亲密。 第003章节:神秘的金色双眼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03章节:神秘的金色双眼 ******************************** 空气里出现了两秒钟短暂的静谧。当我们的政利舅舅犀利坚定的视线落在哥哥斜后方的我的身上时,妈妈才有些不太情愿地指了一下我,简单说道:“女儿,雾半月。” 简洁的介绍,透露出她不想说到我。 是的。相较于我,妈妈更喜爱哥哥。 我稍稍垂了一下眼睑,遮掩了其中的苦涩。但紧接着我就抬起了头,像是报复似的,我用力扬起了唇角,露出了极为灿烂美丽的笑容,朝政利舅舅优雅的欠了欠身,“初次见面,舅舅。我是半月,向您问好。” “半月……”舅舅的声音很低。虽然他背光而立,但我还是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紧接着,他也对我露出了笑容,“同样欢迎你,我们的半月小公主。欢迎回到半月镇。” 我的脸上挂着甜美可人的微笑,声音也甜甜的透着芬芳,“谢谢舅舅” 我虽然那样说着,但是心里已经敏感的有所疑惑,因为舅舅的话。 他对哥哥说的是:欢迎来到半月镇。 而对我说却是:欢迎回到半月镇。 来到和回到的意义,显然是不同的。 来到,是对客人说的。而回到,则是对归家的人说的。 难道说,妈妈已经告诉了政利舅舅,哥哥的身份了吗?可是,刚刚看着妈妈的态度,鬼都看得出来,她以哥哥为豪,巴不得哥哥是她亲生的吧!照这样想来,妈妈又怎么会主动揭穿,哥哥只是她不知道第几任的男朋友跟前妻的孩子呢? 我看了一眼哥哥,并不是想向他炫耀什么,只是想确定,他是不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任何时候,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哥哥受到伤害。但,如我所料,在哥哥的脸上我没有找到丝毫异样。 事实上,我想,这点我都注意到了的事情,他是不可能没注意到的。哥哥有全世界最纤细敏感的心思,只是,同时他也有世界上最精美的面具,画着温柔和煦的表情。我怎么能指望,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到其它的什么呢? 他的脸上,除了微笑,就是温柔。 “来吧,桑瑞,”舅舅喊了一声,“还有,我的侄儿和侄女们。都来吧,来见见大家。” 舅舅领着妈妈转过身,走上前,向身后教堂前那一小片人群走去,而哥哥牵起了兴趣缺缺的我,微笑礼貌地跟了上去。 姨娘、舅奶奶、叔公、叔婆……妈妈依次去向那些十几年、将近二十年没见的长辈问安。接着,还要向一些同辈的近亲远亲,和儿时玩伴相互问候。 “菲儿,你如愿嫁给了初恋情人、白马王子啊。哈哈,真是恭喜你。现在,我是不是该叫你菲儿表嫂?”妈妈握住其中一个同年龄妇女的手,两人亲密的抱了抱对方。听得出,妈妈语气里的恭喜和欣羡都是真诚的。 “嗯哼~现在看来,你这声表嫂是逃不掉的了。”菲儿是一脸蜜意的笑,带着几份幸福和洋洋得意。紧接着又拉出了一直站在身后侧面的一个女孩,对妈妈介绍道:“这是我的女儿。谢羽灵。” “桑瑞阿姨,你好。”那个女孩一头修剪得宜的黑色直发,厚重的刘海让她看起来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她在对我妈妈说话,“爸妈已经跟我说过你了。欢迎回家。” 但是,当我的视线随意飘落到她的脸上时,她竟然也那样刚刚好的看向我。我愣怔了一秒,而她盯着我,提了提唇角,露出了一抹让我感觉不是那么舒服的笑容。 妈妈在前面跟这些人一一见面,而我站在哥哥身侧,发现,那些长辈们,大部分对妈妈都露出了怜悯和同情的情绪。而对我,则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我不知道那是怜悯,还是仇视,甚至……好像还有恐惧。 虽然他们都极力隐藏着,但是,我还是隐隐感觉到了。因为,一个人、两个人我还可以当作是错觉,可是,当十之八(~~)九的人都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可能察觉不到。 可是,理智的想想,那又太没道理了。不是吗?我才十五岁,此前十五年从来没有来过半月镇,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里的人。并且,我肯定,我的出生地也不在半月镇,按理说,他们并没有理由对我这样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女孩儿带有这些情绪的。 为免泄露我的困惑,我扭过头,着眼飘向人群外面。 也正是这不经意地一瞥,让我忍不住惊讶地张嘴发出了短促的声音:“呀――!” “怎么了?”哥哥是嗡嗡声一片的认亲大会上唯一注意我的人。 “我、我……”我掩嘴瞪着人群外不远处,那片灯光所不能及,黑暗暗的树林处。 “怎么了?月,你看到了什么了?”哥哥问我,并靠近了我一些,同时顺着我视线的方向望去。 “眼睛!一双眼睛……那、那棵树后面,”我没意识到我的声音在发颤在哆嗦,喃喃失神又惊恐的说道:“一双会发光的金色眼睛。只有眼睛,好亮好亮……像妖怪的眼睛……” 我几乎是梦呓般的语无伦次。说着,身体又是一阵颤栗。 哥哥仔细又看了看,这才转过头来,“那什么也没有呀。”他接着又握住我的手,用提醒关心的口吻说道:“月,你的手好凉。” “不!有!有!在那……就在那……”我扶着哥哥的手臂,很用力地抓住他。 那双眼睛,带着霸道的侵略性!并,紧紧地盯着我。 它在与我对视! 黑暗中,我看不清那双眼睛是长在人的脸上,还是动物的脸上!那么亮、发着光的眼睛,我更愿意相信,是妖怪的眼睛。只有这样说,才更能解释得通,更能说服我自己。 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双眼,好像一把利刃,单驱直入地攻向我的心房!让我颤抖、让我恐慌、让我害怕……让我想要逃,却又巧妙奇异地触动了我心底隐秘的某个点,让我同时生出一种想要冲上去反击的冲动和力量! 第004章节:我们的房子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前半夜,我一直睡不安稳,做了好一会儿的梦。梦里的主角,当然是那双会发光的金色眼睛,不同的是,那双眼睛在我的梦里升级成了喷火哥斯拉。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才疲惫得撑不住,终于沉沉地睡去。 窗帘没有关,所以,当时间越来越晚时,越来越刺目的阳光,唤醒了沉睡中的我。 “9:30!噢、该死!” 我拍了一下脑袋,丢开了闹钟。 头一天晚上,曾经跟哥哥约定好,今天一起出门去购买日用品的。可是,该死,我睡过头了。 “妈妈?哥?” 我往身上随便套了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长长的T恤,可以一起罩住我的牛仔短裤。我一边心急火燎地下楼,同时也把一头蓬乱的卷发用橡皮筋绑好,嘴里不忘记喊:“妈妈,哥哥他走了吗?” “妈妈?……哥?哥?嘿!你们在吗?” 来到楼下,从客厅到厨房,屋子里静悄悄的,看来除了我之外,没有其它人。 应该是哥哥见我睡得那么沉,所以没有叫醒我了,一个人出去购物。当然,也有可能跟妈妈一起去了,可凭我个人直觉,妈妈跟他一起去购物的机率不大。 我们的冰箱里还没有食物,但是,我在厨房的桌子上找到了几片吐司。不用说,这一定是温柔的哥哥为我留下的。 我拿了一片吐司吃了一口,刚起床的确饿了,这个可以先垫垫胃,哥哥总是了清楚我的习惯。紧接着我又来重回了客厅,拨开堆放在地板和沙发上的行李,找到了昨天我们来到之前,镇长舅舅就已经为我们开通了的固定电话。 拔下哥哥的手机号码,听到里面传来‘您好,您所拔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时候,我才醒悟。空号?哦,是了。哥哥原来那个号,只在我们以前住过的城市里有用。在半月镇,他还没来得及办新号码呢。 虽然哥哥没有等我一起出去,但是,既然起来了,我也不打算独自在这个还相当陌生的屋子里待着。 换了双白球鞋,我便迈着轻快的大步子出了门。 跳到门前的草坪上,才下意识回过头,看了看我们的房子…… 昨天晚上还没注意,现在走出大门,在明亮灿烂的阳光下才发现,我们的房子还挺漂亮的。虽然房龄很老,但有什么关系呢?这可是外婆外公的曾曾祖父们传承给他们的房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筑的呢,说不定我们房子本身就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老古董。 独幢欧式两层洋楼,阁楼上的屋顶是蓝色的琉璃瓦。灰绿色的外墙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难免斑驳,墙面上有大理石拼贴的古老图案,虽然我看不出来那图案是什么,但很意外的,我很喜欢那些古老又神秘美丽的图案。 尤其是大门前和二楼我的卧室阳台前都分别竖立了两根罗马石柱,看起来气势恢宏,有些英式贵族的风范。 阳光下,我好奇地拔步走近了一些。 “……wow、那是……”我仰起脖子张望着石柱上的雕刻,慢慢的惊讶的张开嘴,最终愣愣地发出了惊叹之声:“……cool!!” 四根罗马石住上都雕刻了……恐龙?!还是龙?!它们栩栩如生。 看了一会,我还是没能判断那到底是龙还是恐龙。只是发觉那些雕刻有点眼熟。像动画片里出现的那种挥动着翅膀,对着城市里喷火的喷火龙。 而…… 楼上阳台前的那两根石柱上的龙,长相跟楼下大门前的有点不一样。很像我在动画电影《驯龙高手》里面看到的主角“夜煞无牙”。它被影迷亲切的称为“无牙仔”。 在电影中,无牙是被当地人称为夜煞的神秘种类的一员,闪电与死神的不洁之子。它和其他龙的造型很不一样,融合了猫科动物的体型以及野狼般的眼神。它们拥有所有龙类中最大的翼展比,可以飞得比其他龙都要更高更久;而他们那种不可思议的“重力比”则赋予它们垂直起飞的能力。 当然,我会说这么多。主要原因是,无牙仔是我最喜欢的龙了。在看过电影最狂热的一段时期,我经常想着,如果现实生活中真的有龙可以驯养的话,我一定会希望拥有一条无牙仔的。 最后再看了看两根石柱上的雕刻,我不觉露齿笑了笑,接着便甩甩头发,也暂时甩掉了白日梦,转身离开。我没忘记,我还要出去找找哥哥,或许运气好的话,我可以碰到他,在他提着两大袋子日用品的时候,过去帮帮忙。 第005章节:遇到暴力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离开家的时候,我心里盘算着,门前的草坪有空时该修一修了。 拐过右手边的街道,便走上了镇子。 路上行人很少,倒是街道两边的各种商店和超市里顾客颇多。但是,过了不久,我就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感觉到,路过我的人,似乎无一例外都会回头再看看我,同时还跟同伴压低声音讨论着什么。他们不着痕迹地避开我,却又忍不住好奇而偷偷打量我。 直到我回头,与他们对视,他们才假装若无其事的匆忙离开。 “怎么回事?”我深深疑惑,但不可能真的去抓住一个人陌生人问什么,也不可能指望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答案。 因此,为了尽量减少被当动物园里的猴子观看,我脚下越走越偏,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镇上的大道,走进了旁边的小树林。 杉树有端直的树杆,整齐的树形。夏天的杉树林阴凉舒适,适合镇上的大人避暑、小孩玩耍。我的指尖滑过身边的树杆,往前没走几米远,便听到前方隐约传来女孩们的声音。 一开始我并未在意,可是再走几步时,听到的交谈声,好像不是女孩们单纯的交谈声,反而有点像……威胁?欺凌? 因为,我听到其中一个柔弱的女声说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这样了……” “啪――” 一道耳光声响起,同时还响起了另一个女孩的声音:“什么?还有下次?” 这个声音里透露出强势和霸道。但是声音听在耳里却很耳熟,我蹙着眉头,寻着声音的源头,慢慢地靠了过去…… “哦、不不不、不不不……羽灵小姐,我不敢了。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没有了……求你了,别打我了,放过我吧……求求你了……”先前那个柔弱的女声,这次显得更加的可怜,也更加的卑贱了。 但有件事倒是让我不着意的瘪了瘪嘴角。羽灵小姐?呵、该不是我那个镇长舅舅家的宝贝女儿――谢羽灵吧。 “哼!臭丫头,让你不长眼!让你不长眼!”这次,又是一个新的女声响起,“连我们羽灵看中的鞋子,你也敢抢?!也不拿个镜子照照,你配穿吗?啊?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嗯?是不是呀?” 她嘴里教训着,手里还没少敲那个跌跪在她们面前的女孩的脑袋。 我来到距离她们两米远的地方,只一眼望去,加上她们那没营养的白痴对话,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便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孩不断点头道歉。她有一头齐颈的黑色短发,就像黑白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那种清纯女学生。 “咳、咳!” 在一连串噙着泪水的道歉声中,我有意而为的重重咳嗽声便显得更是突兀。 “谁?” 当她们都转脸看向我时,不出意外,我在那其中找到了那张脸。那张昨晚对我露出不怀好意笑容的脸。 那令我感觉不舒服的笑容,和那双会发光的眼睛,是昨晚到达这个镇上令我最印象深刻的两样东西。 她那头黑亮的长直发,还有那厚重整齐的刘海,都辅证了我的判断,这个羽灵的确就是我昨晚见过的――镇长的女儿――谢羽灵。 谢羽灵身边的女孩子则皮肤偏黝黑,但身材很丰腴欣秀。她披落着一头黑色波浪卷发,显得性感而妖娆。此时,她盯着我的眸光可谓犀利! “你是谁?要干嘛?” “别紧张嘛。”我一脸轻松。 谢羽灵不作声,只是默默盯着我,而她身边的卷发女孩则拉下了脸,冷冷说道:“警告你,最好滚远点,别乱管闲事!” “我没管闲事啊……”我故作天真,但是‘闲事’二字则重音强调。 接着,我摊开了手,轻轻耸了耸肩,佯装惊讶的睁眼看着她:“你不认识我吗?” 说着同时,我的脚下迈着漫不经心的步子,向她们三个走了过去。待走近时,便朝一旁的谢羽灵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羽灵表姐,昨晚,我们不是见过面了吗?呵,是吧?” 谢羽灵依旧不说话,她就那样没有反应,保持沉默着。厚重整齐刘海下的那双黑亮的眼睛,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我,不为所动,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打定了足意就看着我要怎么办。 “羽灵表姐?”那个女孩说着,把确认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谢羽灵,“难道她就是……” 她是乎是想确定谢羽灵到底要不要给我面子,而后她才决定要怎么做。但谢羽灵什么也没表示,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假装出一点点的失望来,“看来,我这个穷亲戚是高攀不上了。那好吧……”我挑了挑眉,收起了笑容,“我一直信奉,好公民在遇到这这这……”我随手指了一下眼前的她们,“又或者那那那的一些情况,请警察来,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你敢!”听到我的话,卷发女儿下意识梗起了脖子。 “我想镇上的公务人员会很乐意帮助新镇民的。”我无所谓的说着,淡淡的视线掠过她涨满怒气的脸,接着轻飘飘的落到了谢羽灵的脸上。 “你――我看你是找死――” 卷发女孩沉不住气。垂在身侧的手,原本是紧紧地捏成拳头,在她对我露出攻击的表情时,奇怪的她反应松开了拳头,打算张开手。但是――谢羽灵突然出手,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同伴的挣扎没换得谢羽灵的半点温柔,她面不改色地依旧捏紧着同伴的手。 直到这时,谢羽灵那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才终于像活过来了一样。 唇角提起、眉眼却低压了,显得阴沉而不怀好意,如同昨晚那样,“樱飞,半月表妹在说笑呢。都是家里人,哪里需要警察来插一脚,多管闲事呢!是吧?半月表妹。” “呵,”我环起了双臂,皮笑肉不笑:“既然羽灵表姐说是家里人,那当然好说咯。” “好说好说。”谢羽灵同样假笑道,“我突然想起我和樱飞还有其它事情没做完,所以我们就先走了。半月表妹记得跟桑瑞阿姨一起来家里玩哈。” 说着,谢羽灵朝樱飞打了个手势,便朝树林另一头走去。 我也没再拦她们,见她们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我也打算就此离开。 才转身,身后便传来了那个被欺负的女孩的声音:“等等”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一幅纤细而柔弱的样子。总是最能激起他人保护欲的那一种。同时,也是特容易被人欺负的那一种。 第006章节:宫璟阳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还有事吗?” 我打量着她。身材娇小,纤若扶柳。鹅蛋脸、柳叶眉、十足十的清秀佳人啊。 脸上的皮肤若凝脂、吹弹可破。谢羽灵留下的五道指痕处,隐隐淀着血迹。她乖巧的、又受到了虐待的模样,真是我见尤怜。 就在我打量着她的时候,她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很久之后,她才无意识的说道:“……你可真漂亮!” “就为这事叫住我?”我无奈地耸耸肩,“那好吧,谢谢你的赞美。” 说着,我便打算离开,但她再次叫住了我。 “等等。不是的,我是想跟你道谢的。谢谢你……救了我。”她那秀美的脸上写满了感激,同时还有星点的局促,“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她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 “不用这样。”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是专程为了救你才出现的。我是说,这应该只是巧合……我的意思是,救你只是顺便的……” 当然是顺便,主要原因是我不喜欢谢羽灵。从昨晚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她。 我的话才刚说完,便意识到,伤害了这个心灵脆弱的女孩。因为她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尽是尴尬受伤的神色。 “哦,抱歉。我不是很会说话……”我咕咙着道歉,同时还感觉遇到这样的女孩子,真的是很麻烦。因为我从来也不像哥哥,是那种很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 “我要怎么说呢……我……”我还在试图解释,或者挽回点什么。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 “没事,”她打断了我,我愣愣地瞧着她。她却露出了笑容,“我了解你的意思。但是,你救了我也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是吧?” “哦,呵呵……”我摸摸脑袋,答不出话。 “我以前没在这个镇上见过你。我想,你大概就是大家口中议论纷纷的雾家的小孩吧?你叫雾半月是吗?我叫宫璟阳,很高兴认识你。” 她微笑着说着,接着便向我伸出手来。 “怎么?大家都在议论我吗?”我一脸疑惑,也伸出手去,同她握了握。 “哦,可能大家都寂寞太久了吧。”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很漂亮,“虽然说半月镇其实挺大的,但是,我们这附近的区域已经很久没有新面孔了。就半月街——哦,就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街——来说,住在这没两个月就能熟悉这里的每一张面孔了。我想,你们一家三口搬来,能让大家好奇兴奋好一会吧。更何况,听说你们兄妹俩都长得非常漂亮,从昨晚见过你们的人口中传出,你们兄妹俩简直惊为天人。当然,还有你们的妈妈,听说她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曾是半月镇当之无愧的第一公主。” “是、是吗?”我添了添嘴唇,口干舌燥的。在心里感慨,这小镇上的消息,可传得真够快的。 第007章节:做朋友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半月,”宫璟阳忽然不再笑了,“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啥?”第一次被人这么认真地问。朋友不都是慢慢地自然而然的就是朋友了吗? “怎么了?”她一脸的怯弱,有点可怜西西的样子,“你不愿意吗?” “哦,这个,”我迟疑了一会,但当我们看着彼此时,我还是决定坦白一点,“说实话,我并没有打算来这交什么朋友。你应该也听说了,我们一家换住处差不多跟别人换内裤一样子频繁,所以,我不太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有时间,会成为什么好朋友……在这儿若真会有朋友的话,也得等过段时间再说。” “你……这是在拒绝我的意思吗?”她那秀美的脸颊上,开始流淌出泪水了。 我颇感为难,但也只得狠下心:“嗯,差不多吧。” “我、我明白了。”她的两只手放在胸前,互相捏得很紧,只见她激动的说道:“但、但是半月,请允许、请允许我从现在开始,已经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了。” “这……?”我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我先回去了,再见,半月,希望很快能再见到你。”似怕听到我拒绝的话,她快速说着,便朝我挥挥手,掉头跑开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快速离开的娇小背景,我瞠目结舌,明知这事儿显得颇荒诞。但是,我的心底深处还是不自腾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感激。 虽然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显得太过自来熟了一点,跟我这种有点慢熟的性格不是很合拍。但是,她是第一个这么主动、并急于跟我做朋友的女孩子。 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充满感激的。 也因为此刻心里有的是对这事的感激之情,因此我也忽视了一个人这么不同寻常地靠近我,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在宫璟阳的背影消失在前面一棵树杆后的时候,我也转过身打算离开这个树林重新回去街道上。 白球鞋踩在树林落满树叶和枝屑的地上,软绵绵的,更是没有一点声响。突然发现这个阴凉的树林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我的心里开始感觉毛毛的。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但没两步,我便刹住了脚步,惊恐的目光盯着地上—— “啊——!!” 我发出惊恐的尖叫,但声音浸进这树林里,如泥沉大海。 我的脚前不过一尺,枯枝落叶上,软趴趴的横着一条红白相间花纹的蛇!我认不出那是条什么蛇,可是那家伙,总是最能让我恐惧的东西之一! 我紧紧捂着嘴,硬生生咽回了尖叫声。 哥哥不在身边,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所以,即使我叫破了喉咙也是没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镇定,自己面对。我拍拍胸口,想让鼓噪跳动的心能安静点,让我能冷静下来。 深深吸口气,双腿动弹不得我,大脑转动着,很快想到一句古语:打蛇打七寸。可是,我立即便否决了,我根本不知所谓的七寸在哪,是从头开始量七寸,还是从尾巴开始量七寸?更何况,我现在手里没有尺,根本对几寸几寸没有概念!更加重要的一点是:我根本就不敢打蛇!外一打不死呢?不是反被咬了一口? “怎么办怎么办?”我盯着地上那条横在路前,根本没有半点自觉离开意思的蛇。 我头皮发麻,胃里也开始被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搅动着,快反胃到要吐了。 第008章节:乱飞的树桩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在我抚了胸口一遍又一遍之后,我终于想到。曾经在某个电视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蛇不会随意攻击人类的,只要人类不主动去危害蛇的话。” 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现在这是唯一能安慰我的救命草了。我又深呼吸了两次,缓慢轻盈地动了一下脚,那条蛇,似乎没啥反应。于是,我更大胆了一点,我向后退开了两步,确定它还是没有动的意思,这时,我连忙跳开,撒腿便向旁边跑去…… “啪――” 就在跑着离开那条蛇不到几米远的时候,我听到有树杆断裂的声音。 下意识抬眼看去,便瞧着面前的一棵近三十米高的杉树向我倒来! “啊――!”我惊叫着,慌张地朝旁边跳开。 可是,那些树一棵一棵像是突然被妖怪附体了一样,我逃到哪棵树旁边,哪棵树就会应声断裂,并向我的方向倒来! 奇怪的是,我目力所及的四周,并没有人。那些断裂的树,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它们凭空折断了,然后向我推倒一样! 这奇怪诡异的场面,我不知道因何而来,也根本没有多余了的心思去想,除了拼命逃开,左躲右闪,以避免不去被树杆砸死之外! 就在我阵脚大乱,被这些奇怪的树弄得晕头转向,恐慌无措地找不到北时,那些树突然停止了断裂,树林里不再有噼噼啪啪树杆断裂的声音,树木停止断裂,树林里似乎又恢复安静了。 如果不是面前地上有一片的横七竖八躺着的树杆,我一定认为刚刚的一切只是在做梦。 可是,眼前的一切,证明了刚刚的疯狂! 怎么回事? 我粗声喘息着,惊魂未定。举目四顾,这里的苍天大树,难道都像火柴棒一样吗?可以那么轻易的被折断?还是说,折断这些树木的力量本身就不同寻常?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怀着疑惑和惶恐,慢慢走近了其中一棵还是站着的杉树。我走近了它,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出去……我慢慢地碰到了它笔直的树杆。 还是像以前一样的触感,我又带着半是怀疑半是不解的心情用力地推了推。 “呼……”我吐了口气,“没有倒。” 这树杆,明明是结实的呀! 可为什么?它们刚刚像是易折的火柴棒,倒了一棵又一棵,致力于砸死我。 “怎么回事?”我自问着,同时转过身。可是,当我转过脸时,我再次惊恐瞪大了眼―― 一棵同样的杉树杆笔直地朝和射来! 是的! 是射来。那根长达数十米的粗壮树杆就像一支离弦之箭一样,笔直地朝我射来! 我张大了嘴,却发现喉间干涩,可笑得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这一刻,我的脑袋里嗡嗡嗡的作响,就像机器罢工一样,发出单调地嗡嗡声,无法作任何的思考。这样短路罢工的大脑,更加没有办法对身体下达任何的指令。我就像一根树桩一样,笔直的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就那样眼睁睁地盯着那迎面朝我射来的那根树杆! “――铮!”的一声轻响。就像某块金属撞击到那迅速向我射来的木桩一样! 我的眼前突然由斜里蹿出一道人影,而那根向我射来的树桩也应声向一旁飞去,撞到一棵树上,结果两败俱伤。 我惊魂未定,连咽口口水都难。而我眼前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在我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时,他返身一把将我按到了地上,喉咙里发出低沉警告的声音:“爬下!” “嗖!”的一声,似乎又有一根木桩从我头顶上方飞过。 当我的视线碰触到他近在尺咫的脸时,我感觉一瞬间世界好似安静下来了!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将我按在地上的男孩,他如同玉石一般平滑冷静的脸上看起来似乎并没什么紧张和惊吓的情绪。 还有一件事情,使我不得不感到羞愧。即使在这种危险的时候,我还是不由惊叹,那张脸……真够英俊的!我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哥哥,竟然还有另一张脸,也可以长得那么英俊、那么完美,虽然他俩的气质完全不同。 与哥哥的低调温柔相反,眼前的这个男生是一个显眼、惹人注意的男孩子。因为他有一头醒目的红色短发,右耳垂上别着一枚钻石耳钉,即使在这没有阳光直射的树林里,也是熠熠发光。 第009章节:火焰、消失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09章节:火焰、消失 ****************************** 正当我盯着他的脸还没回神的时候,他已经捉着我的胳膊,将我一把从地上拉起。 “啊、小心、”我盯着他的脑后,发出短促的惊呼声。 他几乎是没有回头,半秒钟不到,已经动作敏捷地拉着我,一起向旁边跳开近两米远。那种速度和反应能力,令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远远超过了人类体能的极限! 我猜想,如果他以那种速度拉着我一起飞奔的话,可能那些接连不断向我们射来的树桩都追不上我们。 可是,他没有那样做。他只是静静站着,犀利敏锐的视线不断向四周扫视着。我注意到,他将每一处朝我们射来的树桩的位置都仔细看了一遍,接着,我就看到他伸出两手,掌心对着空气。同时,我还听到他在喉咙里低沉地咕咙了一句,那是模糊不清的几个字,我站在他身后,也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但是,当我喘息着,并警惕的去寻视四周时,他的声音在林中一片寂静中响起:“不会再有树桩拔地飞起了。” “啊?”我还没能迅速反应过来,只按着胸口,气息不均的问,“你怎么知道?” “走了,离开这里。我送你回到马路上。”他说着,朝我挥了一下手,眼睛却没再看我。 他已经跨开步子,朝马路的方向走去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四周,抱着双臂连忙跟了上去。 可是,在我距离前面的他还有两尺时,我的的面前突然出一道火焰,阻拦了我的脚步。 听到我的惊叫声,他连忙回过了头。 我怔怔地盯着眼前的青草地,是的,我的脚下只有连着马路边缘生长的一些青草,根本连枯枝树叶都没有,可就是这些青草在没有任何火源的情况下,突然着火燃烧了起来!! 那些火焰像是长了脚一样,很快烧成一个圆圈,而我正站在那火焰圈中间。 我的脸色一定不好,大概青紫难辨了。我僵硬地站在原地,隔着我们中间燃烧的这道火墙,看着火圈外面的他,禁不住全身哆嗦起来。 接二连三的诡异事情,已经击溃了我的防线,这些惊吓已经足够让我流出眼泪了。 可是,我一动也不敢动,不、准确点说,是我一动也动不了!连哭,也发不出声音,只是静静地流淌着眼泪。我想,这一下,我死定了,这火会烧死我的,一定逃不了…… 就在我以为我一定会被烧死的时候,透过眼泪和火焰,我看到火焰圈外的那个男孩玉石般冷静的脸上露出了恼怒的神情,只见他突然临空举起双手,两眼的眸光犀利的凝聚在面前这圈火焰上,低沉响亮的声音喊道:“火焰、消失!” “啾……” 微弱的声音响起,那圈火焰,竟然真的就听话消失了! 我没空去为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感叹、或者惊疑。在火焰消失的那一刹那,我也全身虚脱,瘫软倒地。 他向我看了一眼,似乎见我只是被吓坏了而已之外,没什么问题,他便暂时按住了走向我的冲动。 我眯着眼,汗水和泪水打湿了我的发丝和睫毛。 透过微弱的逆光,我看到他如天神一般矗立在原地,双手掌心托举向上,在他的唇瓣快速动着的时候,他的两个手心出现了两个小小的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火球,只见他两手移动,像我们冬天揉雪球一样,将两个小火球揉成一个大火球,接着他用右手托着这个火球,抡起强壮有力的手臂,嘴里高呵一声:“去吧!” 那颗火球朝树林后方飞去! 不过几秒钟,我似乎隐约听到了林子后方传来女孩子狼狈的呼喊声。不过,听得并不真切。 这时,他一直抿着的坚毅冷魅的唇角才不易察觉地扬起,露出一抹冷冷讥屑的笑容。 眨眼间,他的唇角恢复了常态,并且也朝我走来。他俯身将我从打横从地上抱起,扬步走向了马路。 第010章节:逃不掉了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0章节:逃不掉了 *****************************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 才刚刚来到马路上,我便冷着脸叫道。 我知道,我很忘恩负义。 但是,刚刚林子里发生的事情,决不是我这样一个普通人类可以接受的。他、我眼前这个男生,他决不是我可以沾染的人。不管是他,还是在刚刚在暗处暗算我的谁,我都不想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他站着不动,没有把我放下的意思。我恼火地抓紧他的手臂,稍稍一个翻身,便从他的怀里出来,并安全落地。 他环起双臂,瞧着我,像个痞子似的嘘了一声,“不错,动作还算干净利落。” “别用那种评估待价的眼神看着我!”我依旧火气难消。 但是,当我瞥向他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琥珀色呀?琥珀色的眼球:要有两对分别来自父母亲的隐性基因才能有琥珀色的眼球,很罕有,在全美国只有1%的人才拥有琥珀色的眼睛,更何况在黑眼睛人种的中国呢。 这个发现,让我的视线在他的眼睛上多停留了两秒。 他不以为意的挑挑眉,五官深刻,透露着岩石般的坚毅。 侧脸朝阳光直射的方向偏了偏,那一刹那,我诧愕地瞪圆了双眼――被阳光直射时,他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变成了金黄色。闪闪发光的金黄色! 金黄色。 我愣在了原地。 “听着,”他忽然低头靠近了我,并刻意压低了嗓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从你来到半月镇的那一刻开始,”他扬起了眉毛,“雾半月,你就逃不掉了!” 雾半月。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逃不掉了! 多么肯定的语气啊。 我脑袋轰鸣作响,无法思考。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对于他的话,充满愤懑!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觉死死捏紧成拳。 太多太诡异难解的事情了。直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眨眨眼,我转头四顾,阳光下,偶尔有行人路过,都用那种好奇又探究的目光瞧我。而我站在原地,四肢依旧冰冷,身子还在隐隐的哆嗦着。 “呲――” 有汽车轮胎和马路摩擦的声音响起。 那辆眼熟的SUV在我面前停下,紧接着从驾驶座出来的哥哥便一脸紧张地跑来了我的面前。 “月?你怎么在这?”他问我,捏了捏了我的手,见我脸色苍白,并还残留着泪痕的时候,他关心的询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你哭过啊……” 哥哥温柔的指尖拂去了我脸颊上的泪水,他小心翼翼的瞅着我,不敢有任何的大动作。 我哆嗦着转过身,看着哥哥。 “哥……”我的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虽然我想告诉他,我没事,我很好,我们回家吧。可是,我发不出声音…… “月”哥哥心疼地叫了我一声。接着便将我搂进了怀里,他抱着我,轻轻地抚拍着我脆弱的背脊,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哥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家,更不该让你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乱晃。对不起,哥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行动了。月、没事了……没事了……别哭了……乖,一切都好了,月……” 第011章节:意外的惊喜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1章节:意外的惊喜 ***************************** 我不得不说,哥哥是世界上最细心最温柔的哥哥了。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温柔体贴。 他为我在路上的小店买了一杯热可可。车子也开得很慢,在到家之前,足够我的情绪平定下来了。 “对不起,哥,今早我睡过头了。”我捧着热可可,不好意思的看着驾驶座上的哥哥。 “是我故意没叫醒你的。”他笑了笑,“你昨晚一直没睡好,不是吗?做恶梦了吧?我半夜听到你说梦话的声音。” “所以,你又是待到凌晨,我睡着了,才离开的,是不是?”哥哥每次在我做恶梦,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陪我到大半夜。 “呵,看到你睡着了,哥才能安心睡觉啊。” “我现在不小了,哥你没必要每次这么溺爱我。”我咕咙着,心里却甜甜的暖暖的,“你会把我贯坏的。” “你是哥的妹妹,哥哥不贯坏你、要贯坏谁去呀。是不是?”他点了点我的算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温暖。 “所以,每次,我都会这么得意。”我朝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得瑟地耸了两下肩膀。 哥哥小心地旋过方向盘,我们的车子拐上了回家的街道,接着便停在了房子门前的停车过道里。 “月” 在我准备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哥哥叫住了我。 “怎么了?” 哥哥盯着我的眼睛,沉默了半晌。他清亮的眸底有过一刹那的挣扎。然后,最终似乎是某一方占据了上方。 “哦,”他翘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我想你大概是发现了,瞧――”他抬起脸,看向了挡风玻璃外。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房子前的罗马石柱。 “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的,我想你至少会喜欢上这幢房子的。门前罗马柱上的雕刻非同一般。是吧?” “嗯!出门前,我也发现了。是龙呢,呵……”我轻笑出声。 的确,这个陌生的镇子,至少我们所住的房子是有一些让我喜爱的地方。 “生活就是这样的,”哥哥又看着我,“总会在无聊和沉闷当中,偶然得到一丝意外的惊喜。” “谢谢。”我点头。 但是,也仅仅止于道谢。接着我抿紧了唇,依然不打算告诉哥哥,我刚刚遇到了什么。 然而,哥哥也没有逼问我。他拍拍我的肩,“好了,帮我拿一下车后座的东西吧。在妈妈回来之前,但愿我们可以摆放好行李,整理好房子。加油!”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哇哇哇~小敏开新文鸟~ 求抚摸、求咖啡、求评评……各种求…… 么么,么么。 ―――――――――――――――― PS:推荐小敏已完结文文《神秘校园:吻上傲娇小特工》麦拉菲、良介、葵、植秀在等着亲们的眷顾哟……哈哈……正文页面左戳即可以找到文文链接。 ―――――――――――――――― 最近气温不稳,大家注意保温哦。么么哒~ 第012章节:像一座湖畔森林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2章节:像一座湖畔森林 ********************************* 当夜幕降临时,我和哥哥已经将我们所有的行李放置妥当。包括妈妈的房间,亦整理得宜。 可能因为我们房子左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的原故,当太阳下落之后,我总是下意识回避去看向那面墙上的窗户。 在厨房的长桌前。哥哥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沉吟着说道。 “怎么样?七点了。” “妈妈还没有回来,晚餐,大概是不会回来吃了吧。”我尽量说得云淡风轻,隐藏起自己的失落,眼神也是极淡的瞥了一眼大门外的草坪。 哥哥的脸上挂着温柔的表情。“那月想吃点什么?” “就我们俩,不如叫披萨?去找找电话簿,我想,应该是能找到一两家就在附近的外送店吧。”一边说着,我已经打算起身去客厅找电话本打电话。 然而,哥哥隔着桌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扭头看向他,视线撞进一双亮晶晶的漆黑眼眸里。 “这可是我们搬来这里的第一个晚餐,怎么样,也不能叫披萨呀。在这待着,哥会去做出一顿丰盛又营养的晚餐出来。” “可是,就我俩在家,不是太浪费了吗?” “相信哥,”那个温柔得如一弯清辉明月的男孩,已经在系围裙了,他朝我笑了笑,用一种让人信服的语气说道:“不出半小时,妈妈肯定会到家的。” 虽然哥哥一向说什么都准,可是我看着门外空荡寂寞的草坪,还是有点狐疑:“你怎么这肯定……” “等会就知道了。”他露出神秘又狡黠的一笑。接着便拂起衣袖,拧开水笼头开始洗菜做饭了。 空气里很快就传来了美味佳肴的香气,我单臂撑着脑袋,看着哥哥在琉璃台前娴熟又忙碌的身影,心间慢慢回荡着暖暖的感觉。 哥哥就是那样的人…… 即使围着围裙在厨房里转来转去,他浑身上下依旧散发出优雅的气质,只不过温柔的气息更加芬芳。 有他在那,即使一句话也不说的安静,你依旧能在他的身边品尝到安心的味道。 我一直觉得,他像是一片湖水,宁静又飘著雾气,迷蒙中让人深陷。不知不觉,就会让他入驻你的生命里,不多久,缺少了他你就不能适应。 遇见他,就像走入一座湖畔森林,你只想要用力的呼吸着那种清新的味道,享受赏心悦目的芬多精薰陶。他的温柔,让人很放心。 至少,让我很放心…… 而他……来到我的生命里不过三四年时间,但我,已经不能失去他了。 另外,我想,妈妈应该也是一样的吧。在我的记忆里,有了哥哥之后,妈妈几乎就没管理过家里的财政、或者家务,严然一派甩手家长的状态。 当然,这也就方便她可以在外多交几个男朋友,过更加丰富的私生活。坦白说,刚开始有一段时间,甚至痛恨过那么能干,可以把我还有我们这个家照顾得那么无微不至的哥哥。我幼稚的想,如果不是哥哥这么全能,妈妈或许……会多重视我一点。 哥哥将一些切碎的葱花放进汤里的时候,低声说道:“哦,妈妈回来了。” 他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唤醒。紧接着,我便听到门外传来高跟鞋随意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妈妈”哥哥握着汤勺,一脸笑容,“晚饭马上就好了。您要先去洗个脸吗?” 哥哥对妈妈说话,总是习惯用敬语。 大约三年前哥哥他害过一场大病,被他爸爸丢下不管,而我妈妈当时正在他爸爸交往。在他爸爸不负责地离开之后,是妈妈无微不至的照顾哥哥。接着,在哥哥他身体恢复健康之后,他对妈妈比从前更加尊敬爱戴。以至于有的时候,我会想,哥哥之所以这样任劳任怨地把我和妈妈照顾得滴水不漏,是不是抱着那么点对妈妈的感恩情感呢? 但当我的目光遇到哥哥那双纯净剔透得如同钻石般珍贵的眼眸时,我便会在他满眼的真诚温情中,为我那点小心思而感到羞愧。 我挺直身体坐在饭桌前,静静地看着妈妈,企图在她的脸上寻找到一丝喝过酒的痕迹,但是很意外,今天没有。她只是在鞋柜前弯身换下鞋子之后,便径直来到了厨房。 第013章节:斯洛亚蒂高中部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3章节:斯洛亚蒂高中部 ******************************* 妈妈洗了一把脸,并把外套脱下放到了餐桌前的椅背上。 她站到灶台前,掀开正在煮着的蔬菜汤,嗅了一下:“嗯,真香。是我最爱的蔬菜汤。” 接着,又拍拍哥哥的肩,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称赞道:“魅里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哥哥接过锅盖盖上,笑道:“蔬菜汤卡路里低,维生素多,又有美容的效果。妈妈和月最爱的汤,当然是我们家必不可少的菜肴之一了。” 这时,妈妈回头瞟了我一眼,目光中并不含有多少感情。我别扭地回避了她的视线。 她走到餐桌前,拉开我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怎么样?今天过得还顺利吗?” 我抬起头,看着妈妈。好确定她真的是在跟我说话。在碰到她一如既往平静得有点冷淡的漂亮眼珠时,我仓促地点点头:“还好。”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而我好像觉得到这样的回答太笼统了一般,便又补充道:“这幢房子虽然很老,但是很漂亮。” 说完,我立刻又后悔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把前面那句“虽然很老”给去掉呢?! 妈妈没有对我的不礼貌感到生气,她抬脸打量了一下屋子,用略带怀旧的语气说道:“嗯。是很老。是你外婆从我曾曾祖父那儿继承来的。” 我藏在衣袖下握紧的手,松开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你能喜欢这房子,我还是感到很高兴。”妈妈又稳稳地看着我。 我松开的手,又握了起来。 这时,哥哥用快乐好听的声音喊道:“好了,香气四溢的蔬菜汤来了哦。” “我端菜。”我连忙滑下座位,离开了妈妈的视线。 美味的饭菜端上桌之后不久,都悉数落入我的腹中。没办法,哥哥做得菜可以跟五星级大厨相媲美。再一个,我也想借着不断吃饭来让嘴巴忙起来,这样就可以避免因为跟妈妈没话题交流而滋生的尴尬。 但是,我刚才放下筷子,连个饱嗝都来不及打,妈妈便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我已经为你们办好了转学手续,明天开始,就去斯洛亚蒂高中部报道吧。” “斯洛亚蒂高中部?”我问道。 我感到吃惊,妈妈这次可真是积极! “怎么了?今年你不是升高一吗?魅里高二。”妈妈的脸上滑过一丝自我怀疑的表情,她怀疑她是不是太久没做过这种为子女升学去学校注册的事,从而搞错了。 “是的,月今年升高一,我升高二。”哥哥答道。 我依旧瞪着眼睛,“明天吗?” “暑假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长。”妈妈瞥了我一眼,淡淡不含恶意的讽刺。 哥哥伸手接过文件袋,礼貌的说道:“谢谢妈妈。” “好了,今天妈妈来收拾厨房。”妈妈站了起来,双手撑着饭桌,特别体贴的说,“你们应该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就先上楼吧。” 我盯着妈妈,不可思议的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哥哥拿着我们的转学资料袋在我眼前晃了晃:“呵,明天第一天上课,月要不要去收拾一下书包?” 没等我回答,他便绕过饭桌拉住我离开厨房,当然离开前还不忘对妈妈说谢谢。 而我,很久都没办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妈妈今天……真的太像妈妈了! 第014章节:学校的美男们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4章节:学校的美男们 **************************** 无论妈妈这次有多么像一个贤惠的好妈妈!第二天,我还是不得不一早就被哥哥叫起床,刷牙洗脸,去新学校报道。 半月镇的空气比大城市要清新许多,大概是因为这儿树木繁多的原故吧。 上午的阳光很好,在学校停车场,我懒懒地靠在车门旁,等着哥哥去主任办公室拿我们的课程表。 从我面前经过的很多男生都频频回头看我。很快,一些大胆的男生朝我吹起了口哨,而我别开了脸,没兴趣理会这些处在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盛的无聊家伙们。 我才别开脸不久,便有个男生主动走上前来:“嗨!你好。” 我看着这个敢主动过来搭话的男孩。不出意外,他长得很英俊,白色衬衫的最上面三粒纽扣是散开的。一双桃花眼,闪着勾人夺魄的魅惑。当然,同时也少不了那一点轻挑和风流的味道。 “你好。”我淡淡说着,同时环起了双臂。 “哦、快别、快别……”他露出灿烂又迷人的笑容,看着我下意识环起的双臂,“别这么快使用身体语言拒绝我。” 我看着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书上告诉我,双手在胸前环起,是女性表示紧张和拒绝的动作。像这样……”他举起两只手,接着在胸前交叉,然后两条手臂环在一起。 他向我慢动作展示了一遍我环起双臂的动作。 的确,由他这样一示意,我交叉环在胸前的两臂,确实是一个表示拒绝、不接纳的动作。 他看着我,眼睛在阳光下闪亮夺目,如同他璀璨完美的面庞一样熠熠发光。 我轻咳一声,略显尴尬的松开了手臂,改而藏到了身后。 语气不自然的说道:“请问,有事吗?” “很重要的事。”他的牙齿很白,闪亮亮的,笑容有点调皮。 “什么事?”我更加不解,“我想、我们还不认识……” 两个不认识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所以说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他的手臂笔直而修长,越过我的肩膀,撑到了我身后的车门上,用他自认为最迷人的声音说道:“明年的今天,就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记念日,很重要,不是吗?” 我瘪了一下嘴角,同时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开了一步。接着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那么,就请你等到明年的今天再来,好、吗?” “啊哈……挺有个性的呀。跟传说中的并不完全一样嘛……”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饶有趣味。 而我冷淡的哼了一声,视线却瞟向他身后的某一处地方…… 在我看着对面停车场的时候,对面停车场的一辆军绿色越野车车门被打开。从副驾驶座上走下一个留着学生头的女孩子,是宫璟阳。而从驾驶座出来的则是昨天那个在树林里救过我一命的红色短发男孩。 下车的两个人抬起脸,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我的视线。 我们的视线相撞时,宫璟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接着她朝我轻轻招了招手,以示欢迎和热情。我也朝她意思性的笑笑。但是,注意力更多的却集中在那个红色短发的男孩身上。 他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便首先移开了与我四目相接的视线。 第015章节:雾半月,别让我伤害到你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5章节:雾半月,别让我伤害到你 ********************************** 看着他跟宫璟阳站在一起,我不禁想到,难道,他跟宫璟阳是男女朋友吗?这样一想,我挤在一起的眉头,蹙得更紧。 似乎见我身边有人,宫璟阳收回了打算走向我的脚步。她指指教学楼的方向,便微笑着朝我挥挥手。意思是待会见,我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而我身边的这个男孩子,他见我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便顺着我的视线望去,用一种自以为了然的语气说道:“哦?难道你看中了那小子吗?” “那小子?”我收回视线,看着我面前的这个男生。 他狐狸似的桃花眼里浮出狡黠的笑意,却故意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过身,举起手,朝停车场那边打算跟宫璟阳一起离去的红发男孩招呼道:“嘿!早啊!” 红色短发男孩右手捏着课本,左手朝我们这边打了个手势作为回应,表情和姿势都是酷酷的。我看到中间操场上,路过的女孩不时的用惊艳爱慕的眼光瞟看他。 突然,眼前的这幕场景让我有点反感,不禁呲了一下鼻。 我身边的男孩低头看着我,发出疑惑和调侃的声音:“咦?怎么了?吃味呀……” 见我不答话,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可是比那小子还要受欢迎的一号校草耶。你不吃我的醋,怎么盯着他看那么久……真不明白,那小子冷冰冰的,还有那么多女孩子飞蛾扑冰,不怕冻死。像我,我多好呀……春日里的雨露、拂面的清风……温柔体贴……” 听着他自吹自擂,我不以为然地打断:“不错,还很风流多情。” “哎呀……别这副表情嘛……”他不在意的笑笑,手指向我的下巴勾来,而我不客气地拍开了他的手。 “好了,不逗你了。呵呵,”他人畜无害的笑了笑,接着站直身体,拉开了我们的距离,“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目镜乃。斯洛亚蒂高中部的学生会副会长,也是斯洛亚蒂高中部史无前列、宇宙超级无敌帅的第一校草哦。” 我不感兴趣地瘪瘪嘴角,提不起兴致去搭话,只是出于基本礼貌,简单的说出自己的名字:“雾半月” “哇!”他忽然叫了一声,低下身,盯着我,眼眸发出亮光,帅气的脸庞上的竟然露出孩子一般兴奋的表情:“从你的表情看来,我是你在学校第一个自我介绍的对象咯?嗯?是不是?是不是?一定是的!” 我冷淡、懒洋洋的爱理不理,却换来了他如此坦率又真诚的兴奋表情和语气。我有点讶异,同时心底又一次泛起了那种惭愧的感情。这可能让我的脸红了起来。 因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声音如糖果一般甜腻梦幻:“呀……真可爱呢……” 我不自在地咬住了唇,将脸别向一边。 而他,终于又站直了身,恢复一开始的油腔滑调:“好了,马上就上课了。亲爱的半月学妹,午晚时间见咯。” 他离开了车道,向操场走去。我看着他修长帅气的身影走到操场上,蓦然,他又停下了脚步,接着回过头来。 目光相撞,我一惊,有一点慌乱。 他却状似没看见,只是用一种颇含深意的认真的语气说了一句:“雾半月,别让我伤害到你。” “什么?”我蹙起了眉。 他的话古怪极了,就像个疯子,说了句疯言疯语。 但我没有得到解答,他只是耸着肩,把手插放进了裤子的口袋里,垂下头。再次抬起时,脸上挂起了原先的笑容:“哦,对了。那小子叫夙重一。” 夙重一? 是那个有着一头红色短发的男孩子吗? 我疑惑不解,但是目镜乃却已经扬步离开,径直朝高中二年级的教学楼走去。 第016章节:是你的男朋友吗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6章节:是你的男朋友吗 ******************************* 开学第一天,老师们并没有上课。我还没把我们教室的桌椅坐热,就被同学们吆喝着赶到了学校礼堂,参加返校典礼。 宫璟阳坐在我旁边,瞄了礼堂前那个挺着将军肚致词的校长,偏过脸,小声跟我交谈:“下个星期的星期天,是学校的返校舞会。半月,你的男伴是镜乃学长吗?” 我没想到我不但跟她同在高一年级七班,还跟那个叫夙重一的红发小子也是同一班。此时,他就坐在宫璟阳的另一边。 再过去,夙重一的另一边是谢羽灵和欧阳樱飞。 呵!这世界的确是小了。 此前我根本没想过,我会跟他们这几个全碰到一个班上。但是转念一想,也不用奇怪。在同一个学校,读同一个年级,碰到一个班上的机率真的很大,至少,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看向了宫璟阳。 “不是吗?刚刚在停车场,我看镜乃学长在跟你交谈,我以为他邀请了你呢。”说到最后,她微微耸了下肩,似乎觉得可惜。 “没有,他没有邀请我。”我淡淡说着,漫不经心的视线瞟了一眼宫璟阳的另一边。那个红发男孩——夙重一,他大概也觉得这开学典礼很无聊,正双臂环胸,百无聊赖地地靠在椅背上假寐。 “他……”我随便示意了一下,问:“是你的男朋友吗?红头发的那个。” “男朋友?谁?”宫璟阳宜静的脸上表现出了诧异,当她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身边的男生之后,转过脸来掩去了脸上的红晕,极力装作出啼笑皆非的表情看着我,连连摇头道:“哦,不、不是的。我们只是朋友。” 虽然她连连否认她跟夙重一不是男女朋友,但我还是感觉到,宫璟阳对夙重一,她对他俩的关系的寄望,并不仅止于单纯的朋友而已。 但我也没有立即八婆的就戳破。我只是不置可否的调回视线,重新看向了礼堂前方。 现在校长已经说完了,他退了两步,将话筒交给了正走上去的学生代表,虽然我坐的地方距离礼堂前台有将近百米远,中间还人头攒动,但是我还是看清了那个走上演讲台的人是——目镜乃。 当然,意料之中的。他的上台引起了礼堂下方许多女生惊艳崇拜的轻呼声。 “镜乃学长可以说是斯洛亚蒂最受欢迎的男生代表了,不但外貌帅气出众,成绩也是连年第一呢。”宫璟阳用颇为崇拜的语气轻声在我耳边嘀咕着:“听说,他智商高达210。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欢着他。呵,最有意思的是,镜乃学长也毫不客气,曾在高中一年级下学期宣告每一个迷恋他的女生……” “宣告了什么?”我问道。 “呵,”见我似乎有点兴趣了,宫璟阳露出了欣愉的笑容:“他说让大家都等着,他一定在高中三年跟每一个喜欢他的女生都交往一遍。” “这不就是赤(和谐)裸裸的**?”我皱起眉,眼底大概泛起了厌恶。 “哦……”宫璟阳尴尬的扬起眉毛,最后只得看着我说道:“这个……我就不予置评了。” 过了一会,见我没答话,她便又补救什么似的,继续说道:“但是,有时候、有的人……譬如镜乃学长,他就想用这种更多的尝试方法,去找到自己要的人吧。谁知道呢?呵,说不定,真的能让他这样找到那个对的人,是吧?” “嗯哼。”我呲呲鼻,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想,我厌恶鄙视的情绪还是很明显的。 第017章节:谁会是舞会公主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7章节:谁会是舞会公主 *********************** 正如宫璟阳所说的那样,返校典礼结束前,学校将今年返校舞会的日期定在了下周的星期天晚上。 当开学典礼宣布结束时,学生们便从礼堂里鱼贯而出。 在我身边的是宫暻阳,我们并没有交谈,只是在人潮中挨着走。 “不知道今年的返校舞会公主会是谁?”我们的身后不远处,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那还用说嘛,肯定是谢羽灵啊。”另一个女孩子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同伴。 “欸,从初中就是这样了。每一年的返校舞会公主都谢羽灵,这种毫无悬念的结果,真的是没劲透了。”先前那个女孩的声音兴味索然。 “呵,怎么了?你还想着你会是公主呢?在那之前,至少得让我们学校两大王子的其中一个跟你约会一次啊,那样才能有点胜算。”女孩的同伴用一种戏谑的口气调侃。 女孩没理会同伴的揶揄,继续用抱怨的语气说着:“不是吗?每年都是一个样,虽然我才上高一,要是对返校舞会竟然都提不起兴趣了,你说这正常吗?” 女孩的意思,显然将谢羽灵定罪成,造成这种结果的罪魁祸首了。 “呵,别抱怨了。评选不成舞会公主也没什么嘛。”同伴安抚着女孩的怨气。 “嗯哼,你这丫头当然不介意了。每年的舞会,你都忙着在会场挑豆子,做侍应赚钱。从来没见你接受哪个男孩子的邀舞……”听女孩有气无力的声音,可以想象她瘪嘴角的模样。紧接着,她似乎又对另一点起了兴趣,“欸,我说静子,其实你长得还算漂亮啊。如果把这幅死气沉沉的黑框眼镜摘了,我敢打赌,最少能迷死一小片……” “艾美,别闹了。我还得打工呢,不然明年你升学的时候,我可……” “咳!咳!” 两声清脆又响亮的咳嗽声打断了我后面两个女孩的交谈。 我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谢羽灵和欧阳樱飞正贴近两个女生旁边站着。 那两个聊天的女生,一个烫着时尚的梨花头,脸庞清秀可爱;另一个则扎着简单的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幅黑边框眼镜,给人一种朴素平实,又聪明充满学识的感觉。 “徐艾美同学,”谢羽灵停在她们面前,叫住了她们,面带微笑,颇有几份和蔼可亲的势头。 “谢、谢羽灵同学”徐艾美因为刚刚曾抱怨过谢羽灵,因此显得有点儿心虚。 “还有藤源静同学,”谢羽灵一派亲善大使的模样,“今天下午,我们家举办了一个小型的茶话会。是我妈妈为我们几个女孩子准备的,就聊天、喝喝下午茶,当然,我觉得我们可以八卦一下很多在学校里不好意思谈论的话题。所以……” 说完,谢羽灵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女生,“你们愿意来我家作客吗?” “茶、茶话会吗?”徐艾美显然在谢羽灵面前,挺不起气势。 “对不起,”倒是她的同伴藤源静,礼貌大方的推了一个鼻梁上的眼镜,面带微笑的端视着谢羽灵和她身边的欧阳樱飞,“是这样的,艾美她今天下午可能没办法接受你们的茶话会邀请了。因为我外婆不舒服,我得去看看她。但是镇上的超市今天得进货,所以我无法请假,只能请求艾美她为我代班了。” “哦?是这样吗?”谢羽灵挑了挑眉,接着便耸耸肩,“那真是太遗憾了。呵,不过没关系,我想还会有机会的。希望下次能请到你们。” “谢谢”藤源静代为回应。 “拜拜。” 谢羽灵说完,便甩了一下柔顺黑亮的直发,同欧阳樱飞一起离开。 在路过我时,连瞟也没有瞟我一眼。 我想,她的茶话会或许只是一个打断徐艾美和王情娜正在交谈的话题的借口。还有,她之所以借机上去跟徐艾美和藤源静说话,或许也只是想提醒她们,她的存在。 第018章节:长了脚的血液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8章节:长了脚的血液 ************************* “呼——吓死我了。” 谢羽灵一走,徐艾美便吐了口气,立即捉住同伴的手避,“静子,真多亏你了。呵,太有才了,你是怎么想到的?就这么几秒钟,你竟然可以想到一个无懈可击的借口,替我拒绝了那只骄傲又自以为是的孔雀。” “不是凭空捏造的借口,是真的。”藤源静再次推了一上鼻梁上的眼镜。 徐艾美立即有了一种掉入猎人圈套,被算计了的感觉。 “不、不是借口?” “嗯,我外婆虽然没有不舒服,但是我今天得带她去医病做列行体检。所以……”藤源静笑了一下,移开同伴抚在手臂上的手,转身拉开了一段距离,喊道:“就麻烦艾美今天为我代班咯。” “喂——藤源静,你这个女人,不准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朋友小小算计了一下的徐艾美连忙追了上去。虽然她表面凶恶恶的,但是,看得出,跟谢羽灵的邀请比起来,她宁愿去为朋友代班。 她们两个笑闹着从我面前跑过,我不禁扬起了嘴角。用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羡慕眼光瞧着她们两人的身影跑远。 这是一种我可望却未能可及的友情。十五岁的高中生,不正应该是这样的吗?有一个或者两个死党,可以毫无顾忌的谈笑八卦,可以互相追打、可以互相闹,同时又可以互相帮助、互相围护。 那样一个死党……我没有。 垂下眼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孤独和欣羡…… “嘿,艾美,或许今年的返校舞会公主,会如你所愿哦。”在走廊尽头淡淡飘来藤源静伴着嬉笑的声音。 “怎么了?” “呵,可能如你所愿,舞会公主的桂冠,将不再毫无悬念的属于谢羽灵哦……” “为什么这么说?” “呵呵,秘密。暂时不告诉你。” “说嘛、说嘛……你老是这样卖关子。一点也不可爱,像个老太婆耶……” 谈话声越来越小,我抬头望着她们消失在前面的楼梯处。在最后的拐弯处,那个叫做藤源静的女孩,镜片后带着神秘笑意的眸光,若有似无的瞟了我的一眼。 最后,她的声音也听得不太真切了,夹着走廊那头的风,隐约飘来: “不说不说,就不说。悬念的揭晓一定要留到最后,才能叫人兴奋嘛……” ********** 我抿唇不露声色的挂着欣羡的微笑,穿过走廊,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来到第二层,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惊觉自己竟然已经是孤身一人了。开始一齐走出教室的宫璟阳,还有那些陆陆续续都已经离开了的藤源静和徐艾美,以及其他同学,都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空荡荡的教室外走廊。 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寻常,但我心头莫名的感到诡异,因而背脊开始有些泛凉。 好像一瞬间,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并且静得让人心里发慌。我转眼四处看着,看着两头空荡荡的走廊,手下一边摸索着去打开储物柜,突然——指腹处传来一阵被尖锐物划伤的刺痛让我拉回了注意力。 我捏着自己的手指,看着鲜红的血液从指腹上的伤口冒出来,像一滴一滴圆润的红珍珠,在我捏着手指的这几秒钟,几滴鲜血快速的从我手指伤口处涌出,滚落到了灰白色的花岗岩地板上。 没去管地上那点滴血迹,我抬脸去看储物柜拉开了门缝里划伤我手指的那根木刺。 木刺只有食指的一骨节长,但它的尖锐足以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下刺穿我的皮肤。 木质的储物柜刷过厚厚的桐油,我再次仔细看了一下储物柜,所有的边边角角都能反光,桐油覆盖了所有的木质构面。而且我现在所用的这间储物柜,此前不知道被多少学生用过……按照一般正常状况来说,不应该有这么一截小木刺的。 我疑惑着捡过那根小木刺,看了两下,但最终也并不能察觉到究竟哪里不同。于是也只能自认倒霉,将它随手扔到脚边的地上,打算就此作罢。 然而—— 不经意间,我的视线凝固住了。 灰白的地板上,原本应该存在的那几滴血液不见了。 地板太干净了,灰白得太无瑕! 我困惑地挤紧眉心,让额头都跟着有些隐隐作痛。低着头,抬了几次脚,几次寻找,但都一无所获。 “难道,血没滴到地板上吗?” 我困惑得自言自语,又再次去看自己的手指,血迹蜿蜒着流过指背。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已经再次挤开了手指的伤口,我对着地板再次挤出一滴血液。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滴落到地板上的血珠,像个有生命的活物一样。或者说,像颗黄豆一样,滚跳了起来!我下意识转过视线,跟着望过去——血珠碰到了储物柜脚边上的那根划破了我手指的木刺上,而那木根却像海绵一样,吸收了血珠。 我惊讶地盯着猛瞧,只见那根白色的木刺闪过一刹那的隐隐腥红,但眨眼间,又恢复成了白色。仿佛,那一瞬间,我看到的,只是我的错觉。 我狠狠地眨了几次眼,接着盯着脚边那根木刺,慢慢蹲下身,用没被划伤的那只手将它拾了起来。再又重新慢慢站起来,我盯着食指和拇指捏着的这根木刺——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啊——接着,我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将这根木刺凑近我右手受伤的食指指腹。 手指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但伤口的周围还残留着一些血迹。 而我瞪大了双眼,越来越惊恐——那根木刺变得像血蛭一样,迅速的吸干了我伤口周围的血液,伤口划来的皮肉由殷红色变成了苍白色,好像肉里的鲜血被完全吸干了一样。 在那根木刺仿佛要把我整根手指的血液都吸走时,我尖叫着、惊骇地一把丢开了它。 惊恐地盯着地板上那根仿佛吸饱喝足了的尖木刺,我慌乱地抓过了储物柜里我的书包便头也没回的奋力跑出走廊,一口气跑过楼梯,冲出了教学楼! 第019章节:第一个不是女朋友的女生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9章节:第一个不是女朋友的女生 ************************ 外面的天色在我眼里看来已近黄昏。 然而,学校停车场还停着满满的车子,多数是学生们的雪弗莱,或者其它一些我认不出牌子的几成新代步车。 惊惧让我的手很冰凉,双脚也有些麻木,大脑有些许缺痒,而对肢体的感应丧失的几秒钟的知觉。手里的书包拖在脚边,我弯着身子,一手撑着肚子,一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着。 “嗨,半月学妹!” 我的身后几尺远处传来一道颇为风骚的男孩声音。 我弯着腰,长发遮住了脸庞,暗自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站起来,将书包也重新捡起身肩上背去,同时转过了身。 目镜乃的狐狸眼中满是风骚的笑意。只是学院制服的白色衬衫穿在他修长高颀的身躯上,谁也没法否认,他依然像广告模特一样闪亮耀眼。 “干什么?” 我的语气并不太友善,**的。然而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依然一脸的春风荡漾的风骚样,只是,当他的视线落到我的脸上时,目光凝聚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真像个女僵尸……” “没什么。”我侧过身,也避开了他落在我脸上的视线。下意识就不想被他盘问。 只是,当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教学楼前的学校操场上时,我看见,停得满满当当的车子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惊讶地抬头去望天空,白云如丝,湛蓝的天空像加勒比海一样托着一颗发着光的大球――是太阳! 现在是正午,午餐时间。 我再次感到惊讶。 可是――刚刚,在我跑出教学楼的那一刹那,天色明明昏暗得像太阳已经落山的黄昏景象。 我的脑袋在脖子上像个雷达探测器一样四处转动。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停车场,此刻却有许多的学生,他们路过停车场,三三两两,都朝南边的学校餐厅走去。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目镜乃走近我两步,他顺着我的视线跟着转悠一圈,最终落到了我的身上。 “现在,是中午吗?”我仿佛产生了错觉,不由得看向他,向身边唯一认识的人确认。 “对啊。现在是午餐时间,我可是早上跟你约好了,午餐时间见的。”他回答我,语气里依然带着困惑,好像对我莫名其妙问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觉得很白痴一样。 我没有辩解,只是甩了甩脑袋。 我想,或许是刚刚自己太惊骇,憋着一口气跑出教学楼,所以视线对户外太阳光的明暗感应出现了偏差吧。 “没事儿。”我抬头瞟了他一眼,但避开了与他眼神相接。因此我又转过脸面向餐厅那头,“走吧,去吃午饭吧。” 我确定,目镜乃十分困惑,也十分好奇。在他抬步跟我一起离开,向南边的学生餐厅走去时,他的目光狐疑地瞥了好几次我跑出来的那幢教学楼。 我故作镇定,至少,同目镜乃一起走进餐厅时,我的心跳频率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 右侧墙壁是一整面的玻璃墙,这让餐厅的光线明亮而充足。 我们来得稍稍偏晚,大多数同学已经排队领到了午餐,并且寻到了餐桌。我张望了一会,空餐桌基本已经没有了,但是与单人在坐的同学拼桌,应该是不成问题。 当我四处张望,目光停留在了餐厅后方左手边玻璃墙前的某张餐桌上――而那桌只有一个男生,一头醒目的红色短发。 夙重一。 就好像有所感应一样,当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的第一秒时,他便立即收回了落在窗外的视线,接过脸,同样目不转睛地看向我,眼神毫不闪烁,笔直、直接地向我撞过来。 我的脸在那一刹那好像被火烤了一下似的,滚烫滚烫的。但是我紧紧抿住了唇,不想在气势上输他一畴,因此我勉强把持住,没有先一步撤回视线。 即使隔着至少几米远的距离,中间夹杂着人头攒动,我似乎都能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眸闪闪发光。 “嘿,镜乃!”我的身边响起了陌生男孩的声音,这让我拉回了注意力,扭头去搜寻一直跟在我身后的目镜乃,同时也迅速瞥了一眼跟目镜乃打招呼的男孩。 有两个男生,一个双手正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抱到了胸前,另一个伸长着手臂搭在同伴的肩膀上。 “嘿,午餐吃完了啊。”目镜乃活泼开朗的声音清脆好听。 跟他打招呼的男孩似乎是高年级的同学,我安静站着,并没有搭话。但目镜乃的同学却相继都看了我一眼,接着看向目镜乃,笑道:“兄弟,又换女朋友了。” 他并不是问句,而近乎用一种陈述句语气在说。 目镜乃顿了半秒,随及露出了贯有笑容,单手握拳轻轻扣了一下同学的胸口:“这次你可猜错了,这个是纯粹的学妹,不是女朋友啦。” 惊愕在那两个男生脸上逗留了足足两秒钟,他盯着我,接着问话的那个男生看了一眼身边抱胸站立的男孩,两人互看了一眼,那个一直抱胸沉默的男生说道:“目镜乃,这可是第一个站在你身边,却不是你女朋友的女生呢。” 似乎谁都知道,目镜乃的那个“壮丽”宣言。因此,即使他换女朋友像换内裤一样勤快,但也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否认过哪一个女生并不是他的女朋友。 今天的这一出,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我轻微挑动了下眉梢,不由得转脸看了一下身边的目镜乃。 “好了,别在这考究了。我的午餐向我招手很久了呢。”目镜乃笑着推推那两名男同学的肩膀,“下午课堂见。” 男生们没再磨叽,笑一笑,也就交错而过了。 “看来你风流成性,已经在整个斯[hexie]诺亚蒂人尽皆知咯?” 在我们去窗口领午餐的时候,我随口调侃着。 “算是吧。”目镜乃坦白承认,一手端着餐盘,另一手拿着一个苹果,带笑的声音里满是不置可否,“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成性的人。因此我也毫无掩饰的嘘了一声:“切,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噗哧――”他发出笑声,并没生气,仿佛我所说的话是讲了一个笑话逗乐了他,而并不是诋毁他似的。 他的大度,或者说是他的不以为意。这让我脸红了一会,闪过一丝羞愧的感觉。 在我举目四顾,寻找餐桌的时候,目镜乃似乎并不对此多作考虑。他用肩膀撞撞我,让我改变方向朝向了餐厅左手边那面玻璃墙。 我舔了一下唇,小小的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跟着目镜乃走向了夙重一那一桌。 第020章节: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20章节: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 *************************** 那个红发小子淡淡地落下了眼睫,对于我在他的对面坐下,反而视若无睹。 “就喝一杯汽水?”目镜乃放下了自己的餐盘,扫了一眼夙重一面前那杯插着一根吸管的淡黄色液体。 “不怎么饿。” 红发小子淡淡的回应,双臂环在胸前,向后靠进了椅背里,略微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我垂下了脑袋,装出一幅专心吃饭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想主动跟他打招呼。可能因为,我不太确定……我是要像初次见面的人一样跟他问好?还是坦白我们在开学前就见过一面? 我不确定,他的想法更倾向于那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 “对了,”我身旁的目镜乃似乎侧转了一下身子,“你们俩有没有认识一下?应该是高一年级同一个班的吧?” 我下意识抬起了头,看向了餐桌对面的夙重一。然而,这一次,他却避开了与我四目相对。他的目光瞟向了餐厅外面,只听他模糊不清的好像说了一个字:“……哦” “看样子是还没有互相打招呼咯?” 目镜乃的笑容剔透爽朗,比起那个脸上表情让人捉摸不定的夙重一,是这样的。 “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目镜乃瞬间好像变成了联谊会的媒婆似的,“重一,我身边这位呢,就是我们小镇来的新面孔――雾半月啦。”他又看向我,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亲爱的半月学妹,这小子我早上跟他说过你的全名咯,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听到目镜乃的话,我闪过一丝尴尬。而这时,那个视线游移在餐厅外的红发小子也转过头来,他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珠淡淡的闪烁着光芒,但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我只得轻微点点头:“嗯,记得。” “哈哈……”目镜乃大笑着,同时鸡婆的用手肘撞我。 不得已,我只得开口,继续补充道:“夙重一。” 夙重一。 这三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再次感到脸颊有些微微发烫。我连忙垂下了脸,快速的塞了一口米饭到嘴巴里,安静的嚼着。 只是,心里却不由得大叫――天啊!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不敢抬头看那个叫夙重一的家伙。 哼哼―― 生着自己的闷气,我又塞了一口饭到嘴巴里,这次狠狠地用力嚼着! 我能很清楚,也很肯定的感觉到,在我埋头“认真”吃饭的过程里,餐桌对面的那个家伙一直在看我。他的眼神直接而坦率,毫不隐讳和避让!这让我很不舒服,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就是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因此,在我咽掉第四口饭的时候,我忍不住抬起了头,狠狠地看过去――仿佛是瞪回去的。 他并没有在我的眼神中退缩。 相反,他更直接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他这样盯着我的眼睛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一样,驾轻就熟、一点也不陌生。 而我看着他一点不退让,似乎被激起了比拼的劲儿,我也很认真的“瞪”着他。但我一句话也不说,心想,‘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要怎么办?’ 说实话,我这样很幼稚。但我不知悔改,也没想过要在这个劲头上悔改什么。 终于,好几秒钟过去之后,他不再盯着我的眼睛,而是目光转移到了我的手上。下意识,我捏着饭勺的手瑟缩了一下,最起码我发现在他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我弯起了我那根受伤的手指,让那小小的伤口顶着饭勺的柄。 但他好像有透视眼一样――他的眼神是这样告诉我的。因为他的目光在我弯起的手指上停留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他知道了。 他知道我的手指上有伤口。这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目镜乃也没发现的事情。 但他――夙重一――他知道了。没由来的,我竟然很确信这一点。 在餐厅明亮充足的光线下,那个小子的红发通透得像能发光。而更加闪闪发光的是他的那双琥珀色眼珠,正藏在幽长的睫毛后来,闪烁着金色的微光。 那双眼眸,仿佛洞悉一切。 我像被红外线扫描一样,绷直了身子。直到他似乎终于肯放过我,收回了视线,不再一直盯着我瞧,我才慢慢放松下来。 “先走一步了,”夙重一松开环着的手臂,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一边拿起他的饮料吮了一口,一边淡淡地留下一句,“省得有人因为我的存在而消化不良。” “哈?难道这里有人需要来点健胃消食片吗?”目镜乃佯装不明其意的开着玩笑,同时也笑着朝夙重一挥挥手:“小子,回头见了。” 夙重一没再说话,我转身去看时,他已经走过了两张桌子,背对着我们的他,对于目镜乃的回应却是在半空中晃了晃他的右手食指。 右手食指。 我咬着唇,偷偷瞥了一眼自己右手食指上的伤口。 第021章节:警告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21章节:警告 ****************************** 因为是开学的第一天。下午的课程并不繁重,也并不正式。 班主任界老师教我们班的数学课。 他像开班会一样,整个下午的两堂课都在同我们交流新学年,各个科目我们必须修到的学分,以及教导我们其它的一些学习和生活上事宜。 高一是整个高中年级的开始。而高中的学习生活,关乎着三年后我们将要上哪所大学,学什么专业,以后会成为哪一类社会人种。 一年之计在春、一日之计在晨。 高一就是高中、乃至大学、或者整个人生的一个新开始。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基础很重要。 这是整个下午,我们从界老师那里得到的东西。 这个教室里的同学,许多都是从初中、小学、或者一出生就已经认识了的。例如:夙重一、谢羽灵、欧阳樱飞这样的青梅竹马,从小就在本地这个镇子里一起长大。 所以,新生介绍会,也似乎只等着我一个人站起来自我介绍了。 当着全班四十多少人自我介绍时,我有些害羞,所以说话时有点结巴。但幸好,在我可能会出大丑之前,我最终能让我的屁股重新回到椅子上。这让我暗自舒了口气。 我一直就没什么朋友,除了哥哥,我一直形单影只,在以前生活学习的地方也是那样。所以我不并擅长做这么高调、显眼的事。 但无疑,我现在在这个叫做“半月镇”的地方,就是一张崭新、崭新的新面孔! 就算我一直垂着脑袋,也做不了真正的驼鸟。 所以下课铃声响起时,让我大大的舒了口气,并能稍稍轻松一点。 同学们陆续离开了教室,有几个男生特意从教室的另一头绕过来,从我面前走过时他们特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并说“欢迎你来半月镇”,有个男生惊奇的提到:“好有缘份哦,你的名字也叫半月,跟我们小镇叫同一个名字耶……” 我扯扯有些僵硬的唇角,实在不怎么喜欢同时有三四个男生围在我的课桌前。 “咳、请让一让。” 低沉的轻咳声响起,打断了男生们好奇的叽叽喳喳。大家回头看了下,虽然不情愿,但都后退散开了一些,空出了课桌前的过道。 我看着夙重一双手兜在裤子的口袋里,旁若无人地从中间走过。 那些被打断了交谈兴致的男生,在夙重一走后又立即围拢了过来,他们朝我积极友善再说了一些话,接着挥挥手,并说“明天见”之类的。 呼―― 吐了口气。 终于能从坐位上起身,望着夙重一背影消失的教室前门,我瘪了瘪嘴,低声喃喃道:“虽然说不怎么喜欢你,但也感谢你的解围了……” 回头看了一下,教室里空无人一。眼角的视线却不经意瞥到了教室后方的门外边,谢羽灵和欧阳樱飞离开的背影一闪而过。 她们刚刚在教室外面看到了这边的一切吗? 有过一刹那的疑问,但最终我也没去就这个问题想太多。 第021章节:警告[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离开教室,我向学生储物柜所在的二楼走去时,心里有点儿发毛,或许是中午那件事情留下的阴影。但仔细想一想,若要像午餐回来后一样,趁着人多的时候,一块去储物柜那边的话……想着,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踩着楼梯台阶发出咚咚咚的回声。一边心里祈祷着,希望还能有其它同学在。 然而在越靠近二楼走廊时,我心头热切的盼望便越是冷却了下来。因为,那儿太安静了。 寂静的二楼走廊――当我来到时――很意外,那个顶着一头红色短发的小子夙重一竟然站在我的储物柜前。 他双臂抱胸,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上,修长结实的身体倚着储物柜。 我疑惑地走了过去,却没打算先开口。而他看起来,仿佛是在这里特意等我的。因为走近时,我看到他就靠在我的储物柜门上。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然而他看起来却好像没有要让开的打算。 不得已,我只得开口说道:“请让一让。”我的声音很平板,因为我极力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带任何明显的情绪色彩。 他盯着,他的目光犹始至终,始终锁定在我的身上。 等了一会,他终于移开了搭在一起的脚。然而,他还没有立即移开,而是侧转个身子,正面面对我。这样,站在储物柜前的我瞬间就笼罩在了他颀高的身影之下。我抬脸盯着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就在我的身体往后移时,他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我的右手腕――“啊”――这换来我本能的叫声。 “别动!”他的声音不大,但也并不那么温柔。 我半是惊恐、半是不解的盯着他,而他却只是举起我的右手,仔细看着我右手食指指腹上的那道伤口。 说实话,中午那根木刺并没有划出很深的伤口,经过一下午的愈合,现在伤口已经合拢在一起了,只留下一条颜色浅浅的细线形状的疤痕,而根据常识所知,这道疤痕通常没两天也就会彻底消失的。 “喂――” 我不满地发出抗议。 凭什么你在这要求我不要动,我就得乖乖不要动啊! 我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几番下来,他也没现多做强迫,似乎看够了,于是也放开了我。 “走开!”这一次,我语气里有明显的不客气。 这种随便就抓着女孩子手不放的男生,跟强盗、或者色魔什么的很相近。我的教养可没教我要对这样的人讲礼貌。 虽然是放开我了,但他并没有听话的让开身子。他依然站我的储物柜前。这证明,他放开我,并不是出于我的挣扎,而是他自己看足够了。 这让我很生气。我恼怒地瞪着他。 “是什么感觉?” 突然他问。 “啥?”我完全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问题,也搞不清楚他的意思。 ―――――――――――――――――――――――――――――― [PS:亲们,新文求宠爱~求收养~噗。么么哒] 第021章节:警告[3]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伤口。”他简短地提示,下巴指了指我的右手。 “关你什么事?”我不满的鼓起了腮帮子,将脸偏到了一边,嘀咕道:“多管闲事。” “你一定干了什么蠢事。” 忽然,他的语气不那么一本正经,相反,隐隐含着嘲讽的笑意。 我回头看他,稳稳地逮住了他嘴角那抹淡淡讽刺的浅笑。 “我什么也没干!只是不小心被划了一下。”我几乎是吼着澄清。这次换我抱紧双臂,摆出一幅据理力争的样子,同时严肃的挤紧了眉头。 “那是什么感觉?很痛?一点也不痛?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这一次,他一连问了四个问题。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但他更加专注仔细的盯着我,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散发着引诱哄骗的金色光芒。 “很……”我本想吼回去点什么,但是他最后一个问题让我停了下来,我闭了嘴,思考着他所用的词――奇怪。 奇怪的事情。 中午那样的情况的确是非常奇怪的事情了。 我咬了咬唇,几次看了看他,迟疑着我是不是可以跟他说中午发生的那件事。 他会觉得我白日见鬼、神经错乱、胆小如鼠……等等吗? 在我犹疑不定的时候,他换了个问题,“先告诉我,你的手指被划开时,是什么感觉?尽量说详细些。” “你去找个刀片什么的划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我可没那么乖,会全力配合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又傲慢独断的臭小子的一问一答。 “别闹!你是想死吗你?!”他忽然又加重了语气,脸色也黑了下来。 死? “死”这个字,是他为了配合他凶狠恶劣的语气才用的词?还是,事情真的如此严重? 我的身体颤栗了一下。 不知道是出于恐惧、亦或信任。我直觉地张开嘴,就仔细地回答了他。中午的感觉根本不用细想,它一直清晰的存在我的脑海里。 “伤口被划破的开始,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刺痛。”我说。 他听到我的回答,却没有立即再追问。反而沉默了一会,接着,他再开口时,便恢复了那幅淡淡的口吻:“别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 这种话,听来像种警告? 我看着他。他红色的短发让他的五官处于一种完全的曝露状态。精致立体的五官、深刻的侧脸岸线,轮廓俊朗清新,简直就像艺术家伟大的雕刻作品。 我哼了一声,用了些力气才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他俊美的脸上移开。挑眉反问:“什么叫不该碰的东西?” 似乎我漫不经心,又略带挑衅的态度激怒了他。 他朝我俯过身半寸:“就是那些明显很古怪的玩意!”加重了语气,让他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他紧紧咬着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古怪的玩意? 他的话倒教我有了兴趣,我不由得继续反问:“比如,一根三分之一手指长的木刺,算吗?” “木刺?”他盯着我。 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至少我没法猜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我依然点了一下头:“嗯,对。” “什么树的木刺?”他紧锁着眉头,好像这是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 然而,我无法给他答案。我沉默地摇了摇头,接着又比了一下手指,“那么一小节木刺,我怎么看得出是什么树上的?我去哪随便找根头发丝来,你能知道它原本是长在谁的脑袋上的吗?能知道它的主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什么血型吗?!” 第021章节:警告[4]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没见过比你更伶牙俐齿的……”他挤了一下眉毛,在喉咙里咕咙了一句,并不清晰。接着,他再次扬高音量时,不再同我继续理论,而是换了个问题:“在哪发现的?它怎么古怪了?” “就在这储物柜,”我回了一下头,示意我们身边的柜子。 他跟着我瞧,在他探察的目光还停留在我的柜子上时,我继续说道:“它看起来很古怪,因为……” “因为什么?”他追问。 “因为,”我顿了一下,看着他时,我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我觉得,他会相信我的话,“因为它能吸血。” 我停下,而他只是看着我,并不催我,只是等着我,似知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不是我们常常看到的那样,木头被液体潮湿。不是那样的,而是那根木刺能吸血,像水蛭一样吸血……”我认真的睁圆了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说法能让别人听懂,“嗯,没错,它像水蛭一样把我手指头上的血液给吸走了。而且,完全的吸收了!” 我扬高了声音,又强调,“更奇怪的是,我的血没能在那节木刺上留下任何痕迹,你知道的,就是血迹的污渍……什么也没留下。就像我的血被它吃掉了一样!” “所以,这么说的话,”他又看向我,在与我四目相接时,他的眼神似乎要变得柔和一些,“你的手指伤口不是你自己用消毒药水清洗的?而是,那根木刺吸干净的吗?” 我不知道他这么问,用意何在。但我点了点头,没有隐瞒。 他伸出了一只手,手心向上平摊着。“再让我看看。” 鬼使神差般,我盯着他那双迷人的琥珀色眼睛,将手递给了他。 当他的手心托着我的手背,当他垂下眼,当他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拨开我的手心……他的指尖仿佛带电一样,在我敏感的手心留下一串电流,直通我的心脏,禁不住浑身微微颤栗。 “会痛吗?”他似注意到了我的反应,不禁抬头问我。 “哦,不……”我连忙否认,脸却不由得红了起来,幸好这二楼的走廊,两边高高的储物柜档住了许多光线。 在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我注意到了,他有那么一刻的犹疑。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究竟在犹疑什么。但最后,他似乎放弃了某一种想法。 接着他放开我的手,“我看没什么大问题。” 没什么问题?我当然知道我这道小伤口没什么大问题。可是,我告诉他这件事的动机是想让他解答这件事情的古怪之处啊! “就、就这样?”我迟疑地盯着他。 然而他的唇谨慎的轻抿着,我的希望要看落空了,他不会再跟我多讲什么。 “下次不要扔了它。”不久后,他还是挑捡着说,并且看得出很注意用词。 “它究竟是什么?”直觉告诉我,那不单单是一根木刺那简单,而他肯定知道内里缘由,但他却小气得不想告诉我。 但他避开了我的问题,“不要轻易让你自己流血。更不要让你自己的血液去向不明。” 我不明所以,紧皱着眉心,只是怔忡的看着他。 他用交待的语气,一再叮嘱我。“最好记住我说的,如果还不想那么早死的话。” 这后半句,听起来是赤[hexie]裸裸的警告了!然而,我从他的脸上能捕捉到了的更多是对未来的担心。而那种担心,显然是针对我的。他那后半句话的警告,可以佐证。 第022章节:失控的汽车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22章节:失控的汽车 ******************** “喂――你等等我!” 在他径直离开的时候,我连忙追了上去。 这个走廊,我怕是一秒也不敢再一个人单独待着了。 这一次我冲出教学楼时,没再眼花了。确定是下午放学的时间点,停车场现在已经没几辆车了。这说明绝大多数的同学都已经离开学校回家了。 在前面那个红发小子拉开自己的军绿色越野时,我停在了停车场,四下搜寻,却惊奇地发现,哥哥的那辆银灰色SUV并不在这剩下的几辆车里。 “咦――”我咬了一下嘴唇,满是困惑,“照常来说,他是不可能不等我一起放学回家的……” 雾魅里,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一次也没有。 而这个时候,那辆轻声启动了的军绿色越野像匹在丛林散步的猎豹,优雅、悄无声息的从我跟前滑过,车速缓慢地驶向学校大门的方向。 我用一只手挡着夕阳的余光,抬头看向高年级的教学楼方向,我不确定哪一间是雾魅里的教室,但是那儿空荡荡的很寂静,一整排的教室,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还有人在的样子。再加上,这儿也没有雾魅里的车,那么情况只能是一点:雾魅里不在学校! 得出这样的结论,让我难免很沮丧,但更多的是困惑吧。我不知道雾魅里到底干嘛去了?这个问题,让我的心头开始繁衍出疑惑和焦急的情绪。 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学校的呢?怎么没来和自己说一声呢……我嘀咕着,这才恍然又想起,中午在学校餐厅,我似乎也没能见到他。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情况!我惊愕地顿住。 从前,我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完全忘记了雾魅里的存在。我竟然在午餐时间没见着他,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是什么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无意识的晃回脑袋,我的视线正落在那辆军绿色越野车的屁股上。我将手按在脑门上,鹅黄色的卷发被我的手重重压扁,紧紧贴着额头。 “上车。” 那辆军绿色的越野不知道何时退了回来,正停下倍感茫然的我面前。 红发小子探臂推开了副驾驶室那边的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站到门边,还没上车。 “我可以顺路送你一程,快上来吧。”他的脸是面向挡风玻璃的,并没有看我,语气也并显得那么耐烦。 我嘟起了嘴,“不用了,你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去。”说着,我顺手甩上了他的车门。 “该死的!你这个女人就没有一次能乖乖听话,不费唇舌吗!” 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听到驾驶室里传来他狠拍方向盘时那冷硬低沉的咆哮声! 哈!这正中下怀!我总算能报他对我不耐烦的一箭之仇了。 我将书包甩到背上,心情反而舒畅了一些,嘴角泛起浅笑,丢下红发小子和它的越野,走在了前头。 忽然―― 身后传来不正常的车胎打磨声,尖厉得异常刺耳!我心惊的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只见才被我走开几米远的夙重一的越野,像头被困进了狭小笼里的野兽。那辆车在原地不寻常的颤抖、震动!车胎在水泥地上留下浓重的黑色痕迹、擦出火花。 我一脸惊悚,连忙向它跑了过去,还在车头前时,我就高举着双手臂,用力挥着,嘴巴里一边喊道:“夙重一!夙重一!你的车怎么了?夙重一!快让它停下来!夙重一――” 隔着深蓝色的车窗,我隐约看到驾驶座上的夙重一双手很用力的按压在方向盘,好像在暴风中的大海上,想要极力掌住舵的船长! 他似乎知道了我来到了车窗外,他偏过脸,脸上的神情严肃、紧绷又焦急不已,他张着嘴,在车胎不断打磨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他张了几次嘴同我说了些什么,然而,他模糊的声音,我一个字也没有真正听清楚他在讲什么。 车子像被赶进屠宰场的牛,不断在原地折腾、甚至是腾跳!我一次次退开、又一次次上前,揪准机会就拍打车窗。我扬高声音吼:“夙重一!快让它停下来!该死的!快停下来!出来――!” 可是显然,夙重一好像没能让它轻易停下来! 应该怎么办?我得把夙重一从车里弄出来!这车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了,还是出了其它什么毛病! 我离开了车窗,退开了两步,在原地急得团团转,脚下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挡风玻璃的车头前面。只听夙重一那声雷鸣似的一声闷吼:“笨蛋快滚开――!!” 我抬起头,眼睛震惊地瞪得大大的―― 只见那原本在原地折腾的汽车终于停下,可是引擎声却刹那间响起,我看到车猛得朝我撞来――! 第022章节:失控的汽车【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我连尖叫都咔在喉咙里,只是张着嘴、瞪着我那双漆黑得像黑曜石一样的双眸!挡风玻璃后面,驾驶室里,夙重一的脸――比起我的一脸震惊――他紧绷着的下腭岸线、鼓着鼻子的脸上则一层死灰色! ――砰―― 在最后那一刻,我的身体飞了起来,接着像颗溜溜球一样落地、滚出了好米远都还没能停下来! “噢――”我呻吟了一声,接着双手撑地、叭在地上:“噗――呸呸呸――”吐了吐嘴里的灰。 可是,虽然被摔得七晕八素,与水泥地面接触又擦破了手肘和手臂,但是我还活着,我也没有感觉到我的内脏被位移,或者肋骨什么的被折断。 而且我异常清晰的记得,在那惊恐又混乱的最后一刻,把我撞开的根本不是夙重一汽车的坚硬钢铁,而是一股充满力量又厚实的气体。 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夙重一似乎已经制服了他的汽车。他修长而结实的双腿,下车离开驾驶室,仅仅几步跳跃就来到了我跟前。 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我一边吐着嘴里的灰,一边抬脸去看他。 焦急、关切以及愤懑在那张英俊深刻的脸上一览无余,我盯着他,然而他快速的收回了他扶着我的双手,同时脸上的表情也像三月的骤雨,说没就没了,快得让人以为刚刚所看到是错觉。 在我的注视下,他的视线闪烁了一下,接着别过脸去。 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从最初的探寻、到等待、接着到此刻的出离愤怒,我愤恨地大声朝他的侧脸一字一句地吼道:“谢谢!我很好!没死掉!!!” 这个家伙!没礼貌,竟然连一句“还好吗?”都不打算问!! “我看到了。”他皱着眉心,用淡而冷漠的声音回答我。 与此同时,他机敏谨慎的目光却在学校停车场四周搜寻,完全没有要看我一眼的意思。 “你――”我发现,我气得说不出话,浑身都在哆嗦了。许久许久,我空白的脑袋里都响着雷鸣般的轰隆声,最终一直咬紧的牙关里也只能可笑的嘣出两个字来:“可恶!” 他似乎终于愿意来看我一眼了,但对我的愤怒视若无睹,只是拉着我的胳膊肘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哼!用不着!” 我愤怒地哼了一声,越过他时,故意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然而他一点事也没有,相反我纤瘦的肩胛却痛入心扉,害我猛吸好几口气才能忍住尖叫出声的冲动。 他似乎不想和我再做无意义的争辩,抢先一步弯腰拾起我掉到地上的书包,一手稳稳拉着我的手腕,几乎是强行将我硬拖到他的车边,然后将我塞进他的汽车里。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坐你的车啊!混蛋!你这是绑架,你的破车已经中魔了!我不要坐你的车――!”我语无伦次,胡乱的拼命吼叫。 在他爬进驾驶室,发动引擎之前,我拼命拉扯着安全带。或许是因为混乱,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根安全带是何时绑到我身上的。 “别再动了!”他用比我更大的声音吼着。忽然一把钳住我的手腕,眼睛里像有两团火在烧似的,恶狠狠地瞪着我:“你再不听话,我就掐死你。然后把你的尸体丢到镇上的后山,让那里的乌鸦分享你的腐肉!” “你这个混蛋!你是流氓!你是流氓!”我气得脸颊发红,全身都燥热起来! 在他发动车子,驶出学校时,一路上我气得心跳像擂鼓,猛烈的喘息着,喋喋不休的指控着一些他乱七八糟:“看吧!看吧!你是个危险分子,你是个杀人犯!你想杀死我!你是早有预谋的!该死的,你刚刚就是想开车撞死我!……” “我TM要想杀死你,有一千零一种方法!你现在还能有命在这乱七八糟的叫吗?!给我闭嘴――shutup!”他忤着一张,也是满面怒容,末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SHIT――!” “你要杀了我是吗?你来啊、你来啊!要怎么杀死我?掐死我?还是撞死我?还是用火烧死我!你这个怪物,你不是手心里能烧得着火吗?你来啊!有本事你现在就来杀死我――!” 我叫骂着,一刻不停。可是身体却在无意识剧烈地抖动着,直到我现在发现了,我也控制不了,我竟然没有办法把这种剧烈的抖动从我的身上撵走。 而这次,他飞一样的车速陡然停下,挡风玻璃外是我家前门门廊上醒目的龙雕刻。 “月?” 门前阴影里,捏着车钥匙已经拉开车门的人听到汽车声回过头来。他颀长稳建的双腿,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 车门是雾魅里从外面拉开的,他只看了一眼,便一把抱起了在副驾驶座上抖成一团的我,将我整个抱出车子,抱进他的怀里。 “怎么回事?”雾魅里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但他的问题是问那个红发小子的。 “哼……” 哥哥的问题只换来那个红发小子的不屑一顾的轻轻一哼,以及他的车子一直没停下的轰隆隆引擎声。 “如果你欺负我妹妹,我不会放过你的。” 在红发小子走前,我第一次听到雾魅里用那种冰冷的语气跟一个人说话。仿佛,他的声音里凝结着隆冬季节的冰花。 第023章节:我们会出事的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23章节:我们会出事的 *************************** 像暴风雨中的一枚树叶。我那般的剧烈抖动,总算慢慢停了下来,现在只剩下小声抽泣,以及肩膀的轻微耸动了。 雾魅里将我放到床上,并帮我拉好了被角。然而,他并没有就此离开,他侧身坐在了我的床沿上,眼神柔和而妥贴的看着我布满泪痕的脸。 “红红的眼睛,像兔子……”他取笑着我,却又宠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尖。 “哥……”我叫他,声音沙哑。 “嗯,我在。” 他用手将我颊上的发丝拢到了耳朵后面,指尖温柔的移触在我的脸颊上,漫不经心的应着我,却笃定而让人充满信服感。 “我们搬家好不好?”我捉住了哥哥在我脸上游移的手指,渴切地望着他。 雾魅里他抬脸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垂落下了睫毛,声音淡得像雾霭一样朦胧,只说道:“妈妈她……” “妈妈还没有回家,是吗?”我问他。 “嗯,给她一些时间吧。这个地方,跟以往我们住过的任何一个地方,对她来说,都不一样。” 他的语调没有变,仍然淡淡的像雾,很温柔。只是他从我的手心里拿出了他的手指,继续用指背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她要什么时候才停止她猎艳、糜烂的生活?!”我忽然提高了音量,并满是愤怒地竖起了眉毛:“她要过这样的生活多久?她能不能停下来!她能不能像一个真正的妈妈那样,好好的生活?!我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她从来不真正在乎我、关心我?她究竟要这样自私地活到什么时候?!要活到她死掉,她才停吗?!不、不……她死也不会停……” 说到最后,我的愤怒又滑向了绝望,不由得再次流出的满脸的泪水。 我看到雾魅里脸上的不赞成,也随着我眼眶里涌出的泪水而渐渐消失殆尽。他最终没能忍心责怪我,而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月,给妈妈一些时间吧……” 我没说话,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任泪水决堤,浸死了枕巾。 许久,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再一次求证:“答应哥哥,月会给妈妈一些时间。嗯?” “我会跟妈妈好好交涉。”我没有回答雾魅里的问题,我将被子拉到了脑袋上,声音闷闷的传出去:“我们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去什么地方都行,只要离开这里!” 雾魅里并没有再同我理论,他知道,他很难说服我,他收回了手,只是滑身坐到我床边的地板上,任由我将脑袋闷在被子里。 只是,他的声音像叹息的耳语一般传来:“恐怕月会失望的。” 我沉默了一会,好奇的拉开被子,看着雾魅里坐在我床前地板上的背影。他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着我红得像兔子的眼睛,轻柔的笑了笑。 “想要知道原因,是吗?”他问我,伸长手臂,摊开手心,直到我也将手伸到被褥面上、放进他的手心里,他慢慢收紧掌心,稳稳地握住。 我的声音闷闷的,但是还是不争气的点头:“嗯……” “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需要被别人体谅的地方。妈妈尤其是。”他说着,语速不快,像是在谨慎斟酌着用词。 我继续等着他。 “恐怕,全世界妈妈最需要的,就是你的体谅……”他犹疑了一小会,又接着说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妈妈她、并不是不爱你。” 妈妈她,并不是不爱你。 这样的话,我是第一次听雾魅里说。 我一向都信任他,只要是他说的话,我都会相信。他知道的,所以,他现在这样的话,说给我听,是为了希望起到安慰平复我情绪的作用,还是……真的? 我眨了一下红肿的眼睛,僵在了被窝里没能动弹。 晚风从半开的窗户处吹进来,拂动了纱帘,带来一股窗外那片树林里的清晰泥土和树脂味。 良久良久过去之后,我才终于动了动眼珠,似乎随着那股从窗外吹来的清风才找回了一些思绪,我喃喃着,声音沙哑而空洞:“……可是,我们会出事的……” 我的脑海里努力压抑的东西,还是再次翻江倒海的来了――第一天来,树林里乱飞的树桩、平地着火的火圈、夙重一他手心里的火球、学校储物柜前吸血的木刺、学校停车场夙重一失控的汽车、汽车撞向我之前那股救了我的不寻常气体……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恐慌害怕的根源。 被子里,我再一次瑟瑟发抖了起来,像是光着脚突然被丢进了冬季的冰渣道上一样。 雾魅里握紧了我的手,他毫不犹豫地从床边地板上爬起来,他掀开被子躺到了我身边,勾着手臂将我搂进他的怀里。 闻到他身上熟悉温暖的气息,我的颤抖也没能立即停下。 他的手轻轻拍抚着我的背脊,一遍遍轻声细语:“月,我会保护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他嘴里的这样的话,我仿佛从上辈子就开始聆听了。 慢慢的,我的恐惧在他温暖的气息里变成了一团浑浊的迷雾,而我在这团迷雾中,睡意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沉睡之前,我迷迷糊糊的想到……雾魅里他,并没有否认我的话――我说,我们会出事的。 是的,我有那么强烈的预感。继续呆在这,我们会出事的。 第024章节:噩梦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24章节:噩梦 ********************** “雾半月,你逃不掉的!” 那句话,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 在我还没能快速记起那个人的脸时,我惊恐地看到,有双金色的眼睛像两团炙烈的焰火,它熊熊的、永无止境的燃烧着,紧接着,像是整片树林都溶进了火海里。 我的浑身被炙烈的烧烤着,连全身的血液都快速流动起来,像要被点着了一样。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随着血液在血管里汹涌的奔腾,有股呼之欲出的气体,像股强大的能量一样在我四脚百骸里乱闯乱撞,简直要将我的身体撑破! 就在我觉得我的身体快要爆炸得四分五裂时,火海的上空降下雨露甘霖,接着一条全身漆黑、双眼像翠绿的宝石一样的翼龙从天空俯冲直下,不顾那熊熊燃烧的烈焰,穿过火海向我扑来―― “啊――” 我在自己惊骇的尖叫声中睁开双眼,但立即又紧紧闭上。手背盖在眼睛上,过了一会,我才眨着眼慢慢睁开。 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纱窗帘照射进来,我的卧室里满室透亮。 我还躺在床上。而刚刚……显然是恶梦一场。 我舔了舔一夜过去未沾茶水干涩不已的唇,努力的吞咽几次,发现口腔里口水也没有,仿佛睡梦中的那场烈火真的快将我的这幅皮囊烤干了一样。 揉着眼睛,手指一边抓耙着头发坐起来,伸手拿过了床头柜上昨晚雾魅里细心体贴为我留在这的水。350毫升的水杯里的隔夜茶水,我咕噜咕噜几口就全部汇进了肚子里。 冰凉的茶水流进口腔、流过喉咙,悉数汇进我的肠胃里时,我浑身清透舒适了起来,仿佛得到了某种最大的程度上的解救。 金色眼睛未知的人、或者动物;全身漆黑有绿眼睛的翼龙。 这些,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究竟,它们代表着一些什么? 我皱紧了眉心,感觉那里像有团火在烧,还是没能熄灭一样。这让我的脑袋也跟着疼痛而变得昏昏沉沉。 “扣扣、” 轻扣在房门上的声音轻脆柔和。 我抬眼望向门边,雾魅里的身上还系着围裙,晨光照在他柔顺如玉的墨黑发丝上,映出美丽的光斑,如同降落凡尘的天使。 “哥……” 我叫了他,而他脸上的关切也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和煦的微笑“起来吃早餐,准备去上学了哦。不然可要来不及了呢。” 他听到了我的尖叫声,但是却没有过多的询问我。 我将脸埋进手心里,想要搓掉一夜的噩梦痕迹和惺忪睡意。同时,重重的点点头,模糊的应道:“嗯,我这就来。” 餐桌上我并没有看到妈妈。我也没有更多的兴趣的心思去知道她是昨晚没有回来,还是太早就出去了。 雾魅里的煎蛋技术永远一流,吃了两个煎蛋,两片吐司,以及半杯奶泡麦片粥,我已经饱饱得很有精神。 驾车去学校的路上,在路过半月街与古月街交汇的路口时,街边的商店已经开始了一天的营业,某个婚纱影楼的橱窗里,塑料模特身上的礼服洁白美丽。 “返校舞会没有男孩约你吗?”雾魅里正视着前方的路况,状似不经意的问出口。 “没有。”我收回视线,转眼落到了他轮廓秀美的侧脸上,“你呢?应该有很多女孩子约你才对吧。” “我会去,但可能没法跳舞。”他嘴角绽出一抹笑意。 “你又要做舞会侍应生吗?”我一点也不惊讶,他几乎每次都做这种事,除了和我跳舞之外,他一直都趁舞会做侍应生赚外快。 “嗯嗯。”他点点头。 “我也去吧。我要和你一起。” “你还小,就不要操心这种事了,去快活的参加返校舞会,其它的一切交给哥哥行不行?”他转脸看我,满脸阳光,抽空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已经不小了,我十五岁了。”我嘟着嘴申辩,不想再接受每年都一样的理由。 雾魅里没有继续争论,而是宠溺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尖,只是他的态度里并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第024章节:噩梦【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沉默了一会,我浅声抱怨着,努力隐藏起语气中的心疼:“昨天提前离开学校,也是因为去打工了吧?” 他没说话,只是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平稳的驶进学校。学校里陆续都是过来上课的学生,雾魅里减缓了车速,跟在了一辆几层新的黑色比亚迪后面,一起开向学校的停车场。 “哥,你不可以耽误学习。”见他并不回答我,显然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不由得有些心焦。 “欸,傻丫头,你哥哥是谁啊,是雾魅里欸……”他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完美的唇边是调皮的笑意,调侃揶揄道,“我什么时候落下过学习啊。看你操心起来,像个小老太婆了呢。” ——叭叭、叭叭—— 就在我打算顶撞雾魅里的时候,我们的车窗外传来两声短暂而急促的车喇叭声! 这是违规的,在学校里面,校规明文规定车辆要减速,不可以鸣笛的。厌恶感油然而生,我和雾魅里一起回过头去看声音的发源地。 一辆军绿色的越野正从我这边的车窗外迅速驶过。 打开的车窗内是那个家伙惹眼夺目的火红色短发。以及目不斜视的侧脸,晨光中光洁英俊,又酷劲十足。 夙重一!我狠狠地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在校园鸣笛,而且还超车抢车位! 看着那辆军绿色的越野迅速又敏捷的滑进我们眼前的那个空车位,我狠不得把那绿色碍眼的车屁股给盯出两个洞来! “没礼貌!没素质!讨人厌的家伙!”我咬着下嘴唇,声音还是从牙齿缝里低沉地嘣出来。 雾魅里对于被超车显然没有我气愤,他好脾气的找了远一点的空车位停下我们的车,一边瞟着隔我们几辆车的夙重一。 “哦,是昨晚送你回家的那个男孩呢……”在他终于十分确定的时候,他含糊不清的说道。 “哼……”我不屑的发出鼻音,自己都能察觉到我盯着夙重一那辆车的眼神太凶狠。 我没意识到我的眼神从始至终一直紧紧锁定着那辆军绿色的车子,直到我解开安全带下车,离开雾魅里,跟他分道扬镳,要去我自己的那幢低年级教学楼,我也没有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哥哥身上。 自然,我们之前讨论的话题也暂时被搁下了。 我离开雾魅里,独自朝自己教室所在的教学楼走去,路过那辆军绿色的越野时,我鼓起了嘴巴不发一言,并故意将脸扭到一边,无视他,装作与这会才离开驾驶室下车的夙重一同学素不相识的样子。 我知道,他就走在我的身后几步远。我甚至能感觉到后脑勺上被他的灼热的视线快烧出两个洞来了。 不紧不慢,就那么几步远的距离。 我后悔了,后悔没有等他先走到我的前面。可我现在又似乎骑虎难下,我不能回过头去责怪他什么,因为他毕竟要跟我走同一条路,去同一间教室。我还没忘记这一点。 于是,我将帽兜拉起戴上,双手用力地兜到了上衣的口袋里,脚下踩着几近慢跑的速度快速闪进了教学楼。一旦我确定甩掉了身后他的视线,我便蹬蹬蹬地用力地在楼梯上跑了起来,向教室跑去。 在进教室时,“呀、对不起——” 我连忙抬起头,看向被我撞到的人。 皎好美丽的面孔,修饰在垂直的黑发下面,显得异常的的白皙而冷若冰霜,厚重的刘海加上她精致的五官,像橱窗里的哥特洋娃娃。 谢羽灵。 她没说话,只是不带什么感情的看着我。黑色的高领紧身衣外,她的两条白皙瘦长的手臂交叉环在胸前。尖尖的下巴微仰着,高贵又傲慢。 看到她,我实在没什么好脸色。对于撞到她的歉疚感,也瞬间打了个折扣。我没打算树敌,但我对她不是很有好感,既然已经道歉过了,我便自顾自地侧身走进了教室,没再理睬她。 只是当我赶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时,我不经意间瞟向教室门边的视线同谢羽灵那双乌黑漆黑的眼睛撞到了一起。某种我一时反应不及的东西从她的眼眸中一闪而过。而她唇角的弧度,诡秘得让我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 第025章节:化学课上的实验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25章节:化学课上的实验 ***************************** 上午的其它课程都很顺利。虽然说换了学校,但是半月镇这儿的课程跟我在其它学校所学习的还算能接轨。 只是遇到我的天敌,我在哪个学校都不管用了。 理科是我的罩门。 而化学是排在物理、生物和数学前面的“最”。 瞧吧,我就是最普通最常见的那类女生。对数理化什么的心寒胆颤,望而怯步。 我从老师手里领过实验所需器材和材料时,我的心里像有只鼓在咚咚咚的敲个不停,以至于我拿着那些透明的杯杯筒筒的手在打颤。 “好了,你们每个人都领到了实验所需的器材。”老师拍了拍手,洪亮爽朗的声音清晰地传递到了教室每个角落,“这是一个小实验。所以我们不采取合作方式。我要你们每个人都单独完全这次实验。” 老师的视线机警的从所有学生的身上来回扫过,“现在,你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有完整的实验工具和材料。在实验前,我要再次提醒你们——” 老师转身黑板上再次重重地画了一下我们刚刚学过的那个化学方程式。 “这两样东西反应之后,可以生成两种气体,是什么?” “氢~气~和~一~氧~化~炭~”同学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紧绷着身子坐在自己的坐位上,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僵硬的看着教室前方,老师的脸变得模糊,黑板上那个化学方程式好像有了生命一样,一会被拉近到我的眼前,一会又缩向了好远。 “那么,这两样气体有什么性质?”老板点着黑板,着重强调的问。 “可~燃~性。”同学们的声音再次响成一片。 我左右看了一下,包括我右后方座位上的宫璟阳,她似乎也是一脸平静淡定。周围的同学们好像一下子都成了化学课高材生,都成了这方面的专家,好像整间教室只有我一个人像个白痴一样懵懵懂懂。 我再往左后方的座位上偷偷瞅了一眼,那个讨人厌的红发小子更是完全的一脸悠闲。我真不知道他是因为完全“会”才这么悠闲,还是因为完全“没把这放在心上”才这么悠闲。总之,他的状态一样轻松,轻松得让我很是嫉妒、很是愤恨。 这些,都让我羞愧紧张得脸颊泛红,渐渐升温。 “ok~”老师露出颇为满意、也较为放心的神情,他离开了黑板,在讲台上来回走动,朝大家挥挥手,“好了,看来大家都对这个掌握得很清楚。那么,现在开始吧,亲手将材料放在一起,然后提炼出我们要的这两种可燃性气体来吧……同学们,你们就是最棒的‘魔法师’,加油欸……”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提炼出那个叫做氢气和一氧化炭的这种东西。难道我们这有人急需它们吗?或者,没有它们我们现在就得面临世界末日? 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现在不立即按照老师说的办,我的确会在这个课堂上面临我个人的“世界末日”般的灾难…… 我咬紧了唇,开始学着别的同学那样摆开那些透明的玻璃容器。 第025章节:化学课上的实验【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喂、” 在我把一小块黑乎乎炭丢到容器里,伸手拿过别一瓶密封的透明瓶罐时,宫璟阳的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压低嗓子叫我。 “有什么事?”回过头,我下巴压在肩胛骨上,挤着两条眉毛苦恼的望着她。 “那个是汽态水,”她的眼神示意了一下我手上的东西,充满怀疑的看着我,“你得确保做到把那看不见的气体弄到那枚炭一起。你该不会想把那空瓶里的气体倒进去,这样子吧?” “我、” 我为难了。苦恼的看了看我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里。 “你可以试试按我说的做,”她努力措辞着,大概是以此来保护我的自尊,似乎不想戳破我。她谦和温柔的声音很有说服力。 如果不接受她的好心帮忙……我想着,眼梢的视线却不由自主的瞥向了我左后方的方向。而那个红发小子似乎有所感应,竟然在这个时候抬脸看了我一眼,但他手上的事情没有停,他似乎全无障碍,瘦长有力的手指灵敏的做着属于他的化学实验。 直到我停止与他的目光接触,他那看不出情绪的淡然的视线才跟着移开。而我的脸,比先前更红更烫了。这一次,还多了一丝窘迫,我确定。 宫璟阳见我再次看向她,没让我自己开口,她便朝我点点头,然后做了两个动作示意了我一下。 我也点点头,但并不是十分确定我一定能做成功。因此我迟疑的咬着唇,最后还是要自己去做。 我将各种器材架好,这次换回来,我要把炭放到那瓶已经制作好了的水蒸气里,而实验架子的另一端则连接着容器瓶接住反应生成的气体。 这个过程不会一下子就好。 总算把它们弄妥当之后,我还得等着。 我好奇疑惑不解地看着那些透明的瓶瓶罐罐,以及连接在它们之间的玻璃管。 只是一块炭,然后加一瓶子水蒸气,真的就能生成另外两种具说可以着火的气体吗?这真是神奇,我的内心里深深惊叹。 在我盯着看的过程中,那快黑色炭闪变成灰白时,我瞪大了眼睛,连忙再眨眼时,它又好像毫无变化。 “咦……”我困惑的嘀咕,“我最近可能要去眼科挂一下诊……” 揉着眼睛,我一边心想着。可是,当视线瞟向右边收集气体的瓶子里时,我则“呀、”的叫出了声。尽管声音不大,但是,我确定还是吸引了我附近的人,像宫璟阳、夙重一。 右边收集可燃性气体的透明玻璃瓶里竟然无缘无故出现一小节手指那样大小的木头,在我惊诧的盯着它,还没能弄清楚它是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密封的瓶子里时,那一小节木头燃烧起了蓝色的火烧,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听到了我左后方传来一声低沉短促的警告声:“快躲开!” 那声命令般的警告声像是从他的胸腔里发出来的。 而我眼前的蓝色火焰已经将整个瓶子爆开,玻璃碎片像散开了花瓣,蓝色的火焰在我的课桌上漫开,我能闻到我的一小撮刘海被烧焦的味道。 “啊——” 与此同时,我尖叫着下意识站了起来,椅子被我绊倒,发出响亮的哗啦声! 同学们都被我吸引了注意力,教室里每一双眼睛此时此刻都毫无疑问的汇集在了我这里。 我惊恐万分地盯着那个不知何时已经被“拍飞”到了地板上的碎了一地的玻璃片,还有那一小截正在呲呲燃烧的木头。 这不是我做的。虽然惊慌失措,但我非常确定,我没有伸手去将它们推到地上。我困惑地皱紧眉心,很努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将脑袋扭向我的左后方方向。 老师从讲台上离开,赶来了我的面前。 “啊、雾半月同学,你竟然在你提炼出的一氧化炭和氢气里点燃木头?”老师惊讶的语气像得知了某人明知道餐盘里有蟑螂还吃掉那盘午餐一样。 大家都盯着地上那一片狼藉,以及狼狈不堪的我。 “噗哧——” 就在这时,教室前方传来了低低的,但在此刻异常显耳的笑声。 我的目光越过老师,扫了过去。 我看到谢羽灵正低着头,双肩轻颤。而她的同桌欧阳樱飞则对我露出了嘲讽又幸灾乐祸的无声笑容。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直觉将她们和这莫名其妙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可是,理智又在脑海中不断叫嚣:“她们是怎么做到的?她们不可以距离这么远,凭空给我的瓶子里塞进一截点燃着的木头。可是,如果不是她们……我又不相信还能有谁。” “对不起,我没弄好……我,我很抱歉……”我向老师垂下了头。 见我态度诚恳,老师将双手合在了一起:“啊,这个其实看来,雾半月同学,你还是蛮有实践精神的。想要确定一下氢气和一氧化炭是不是真的可燃是吧?哈哈、”老师爽朗的笑声扫去了教室里的阴霾和局促,也扫去了我的惊慌和无措。 我看着年纪并没过四十的年轻化学老师,才发现这个架着一幅无边框眼镜的男老师其实蛮风趣英俊的。 下课铃适时的响起了,看来老师亦无意责怪我。 在下课铃落音前,老师朝我吩咐:“好了,下课铃响了。我可无意成为拖堂伏地魔。雾半月同学,收拾一下这里,然后去学校财务部门跟我们的财务主任商谈一下这幅实验器材的赔偿问题吧。” 意欲转身前,老师朝我调皮风趣的眨眨眼,确认道:“嗯,我想,你能做好的,是吧?” “是的,我能做好的。”我连忙点头答应,在考虑到金钱问题之前,我算是暂时放松了下来。 第026章节:白雪公主要变邪恶女巫【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26章节:白雪公主要变邪恶女巫 ***************************** 半月街3-S601号。 下午放学后,黄昏时分我捏着地址来到了这家船坞风格简餐式酒吧。 酒吧里很安静,甚至很清雅。亮黄的光线映照在原木地板和吧台以及桌椅上,反射出浅浅的光圈和光斑。这儿颇有格调。 酒吧里零星有几个客人。吧台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面前摆着一碟花生米,右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而左手边方向靠近隔间边则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正埋头吃着面食,另一个在跟他说些什么,接着又给自己斟茶,颇有修养的吃了一块这儿的特点茶饼。 长长的原木色系的吧台后方,那个红发小子抬起了头,在我推门进入,门上的风铃响起时。 我没有丝毫退缩或者犹疑的意思,在盯着他的脸时,我已经大步走到了吧台前面。 他用他那双琥珀色的明亮双眸看着我,没出声,沉默的眼神在询问我“什么事?” “我有事需要和你谈谈。”我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板不带任何感**彩。 “什么事?你看得出来,我很忙。”他无所谓的语气里是满不在乎。 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去摆弄切好的水果,同时把两片柠檬片卡在饮料杯口上,一并将它们放到了托着水果的托盘里。 在他绕出吧台时,我说道:“我知道你很忙,我也不会耽误你很久。”我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了我的钱包,将里面唯一一张红色纸币拿出来捏在手上。 我在吧台出口迎上他,将手里的一百圆纸币递向他:“给你钱!还有,我的事情,真的不希望你再操心。我对你八婆般的好意真的敬谢不敏!” 我显然不是很友善。当然,我怎么可能友善得起来? 当我下课后去学校财务部,找到财务主任时,那个年过五十的严肃古板的老女人托着眼镜将我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在研究什么刚出土的文物似的。然后过了许久许久才告诉我:“你是新来镇上的那个小姑娘吧?谢镇长外甥女?雾家的小孩吧。” “啊……嗯,我是。请问,怎么了吗?” “你男朋友给你交过赔偿实验器材的钱了。”她放下眼镜,语气含混不清的嘀咕,越来越小声,“真快呀,才来几天……也难怪有那样的妈妈,又怎么指望女儿能……” 男朋友?!! 我不自觉又鼓起了嘴,紧紧抿着唇。对此刻在我面前的红发小子,我除了想瞪死他之外,脑袋里已经容不下其它的想法了。 他瞟了我一眼,但托着托盘的双手完全没有想要接过去的意思。他只是自顾自地走向了酒吧右边方向,那临街的窗户边。 我捏着钱,呆呆的站在原地,顺着他的动作,视线跟了过去。 在落地玻璃前,第二间卡座里坐着两个女孩。一个女孩黑色的直发配厚重整齐的刘海,五官精致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而另一个女孩子,身材稍微丰腴,微厚的大嘴唇以及黑色的长卷发散发着致命的性感魅惑力。 谢羽灵和欧阳樱飞。 我眯住了眼,看着她们俩。 而显然,从我一进门,她们就已经发现我了,或者更早,在我来到夙重一家酒吧门外,她们或许就已经知道我的来到了。 夙重一系着棕色的围裙,在他敬职的弯腰将果盘和饮料放好在谢羽灵和欧阳樱飞面前时,他起身在围裙上擦拭了一下手。 那种肢体娴熟、柔软又不失力量的动作……好有“爸爸”的感觉。 我愣愣的凝住了神思,站在原地,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冷酷沉默的一个嚣张臭小子。不!我怎么产生一刹那那么奇怪、完全有绝对颠覆感的感觉?简直是鬼打墙的错觉啊!我咬住了牙齿,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只手不自觉按住了左胸口。 我一定是吃错药了。我最近总是不正常!最后,我给自己下了这样一个定义,并猛烈的摇了摇头,让思绪回归到正常频道上。 “重一,跟我们一起坐吧。今天数学课上的题目我还想向你讨教一下呢……”谢羽灵对面的欧阳樱飞朝夙重一眨了一下眼,示意了一下谢羽灵旁边还空着的座位,嘴里又补充道:“反正,你家店里现在也不忙嘛。” 讨教数学题? 这显然是借口吧。我忍住了翻白眼的动作,心里感到很无语,连借口都找得这么俗,这么没有技术含量、没有艺术天份。 那个红发小子显然迟疑了一下,他将托盘扣在自己身侧,回头瞥了我一眼,我急促的藏起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的等着他。 谢羽灵动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像是准备好接受自己旁边的座位再坐一个人一样。 然而红发小子摇了摇头,语气中暗藏揶揄:“你们等会,那边还有个客人在呢。” 欧阳樱飞皱着双眉厌恶的睇了我一眼,颇不甘愿的答应:“好吧……” 谢羽灵始终没搭腔,在欧阳樱飞和夙重一的交谈过程中,她只是咬着吸管喝着自己的饮料。 她坐在自己的座位里,耸起了肩膀,黑色的紧身高领衫将她的身体塑立得更加纤细骨感,在那一整面的玻璃墙前,户外昏黄的夕阳光线中,她的身影纤细美丽得像童话中的某中精灵。连我也不得不对此心生惊艳和赞叹。 第026章节:白雪公主要变邪恶女巫【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夙重一那小子,他的牙太白太刺眼的原故,总之,我讨厌他朝我走来时嘴角那抹若有似无满是调侃的笑。 我盯着他,目不斜视,抬起手臂将手里的一百圆纸币重重地拍到了身边的吧台台面上!在他同样盯着我看的目光中,我冷着一张脸转身朝酒吧门口走去。 “呀――” 在转身,距离酒吧的大门还有几尺远时,侧面的吧台前的高脚椅却突地向我撞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它向我撞来,条件反射的发出尖叫,同时后退着躲避,却不晓脚下一扭,我就这样一屁股跌坐到了地板上。 可是即使那样,我却仍然无法躲避,因为我发现同时有三张高脚椅像着了魔一样夹击着朝我撞来,我被逐渐围拢了! “啊――!!!” 我尖叫着,手臂挡在脸前,紧紧闭上眼。 忽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我,将我从地上带起。 我惊恐万分地起身,下意识钻到了他的怀里。直到我察觉到了周围异乎寻常的安静,我才试着拿开挡在脸上的手臂,慢慢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夙重一系着围裙穿着T恤衫的胸膛,然后往上,是他削瘦却岸线分明的下巴,此时正微微崩着。 我抬起了脸,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烦躁和微愠。但没理由的,我的直觉让我知道,他的烦躁和微愠并不是针对我。 接着,我立即离开了他的怀抱。因为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也意识到了,这是公共场合。 我回头去看酒吧里那零星的几个客人,这才发现,他们全都中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直到我直视回去,他们也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惊讶和莫名其妙。 我又去看吧台前的椅子,此刻它们竟然全都安静的立在原处,看起来丝毫也不像被移动过,更别说它们会自己移动向我撞过来。 再去看看客们的神情,终于让我猜测到一种可能的情况:大家都没有看到那三把高脚椅的移动。或许,有可能,在他们眼里看到的情形就是我突然像个疯子一样坐到地上,然后在地上猛往后缩,做出躲避危险的样子,拿手挡住脸,又害怕的闭上眼睛。 就像一个神经病医院跑出来的人一样。 在我的大脑下达指令之前,我的脑袋已经转向玻璃窗前第二间卡座的两个女孩。然而,她们一动不动,看不出一丝的异常。 可是,这就是异常!她们看起来太过平静了,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跟其它人完全不同。其它的客人有所反应,有惊讶,有困惑,有莫名其妙。 可是――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却意外的扭头看向窗外,假装在看外面街道上过往的车辆和行人。这,太不正常了!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这些莫名其妙的破事!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忽然,我的身体里涌起一股冲动的力量。 我紧紧攥着手心,猛得一下子推开了面前的夙重一,我瞪着眼睛,几乎可能是两眼喷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谢羽灵和欧阳樱飞的那一桌。 “砰!” 我狠狠伸手撑到了桌子上。她们面前的饮料杯和桌子中间的水果拼盘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你干什么?找死啊?”欧阳樱飞最先直面我的怒火。 “说吧!”我的愤怒在心里像烈火一样炙热的燃烧,然而,我却听到了自己的笑声,很冰冷:“是你们谁在搞鬼?” 我直白的询问,毫不避讳。我先将脸扭向欧阳樱飞:“是你吗?欧阳樱飞?”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单刀直入的,硬生生的一些话硬在张开嘴的喉咙里。我没有多作等待,将视线又射向一直平静淡定的谢羽灵的脸上,我的视线牢牢锁在那张精致得像洋娃娃一样的美丽脸庞上:“还是你?是你吧?谢羽灵,是你?还是你们俩个一起搞的鬼?” 我虽然在问,可是我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疑问。 “你在说什么?”她扭头看着我,淡淡的笑意在那精致到完美的唇角边绽开,嫣红的唇扬到一个讥讽的弧度。 “别装神弄鬼了!”我狠狠地咬牙切齿,“除了你,根本就不可能有别人!”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半月表妹。”她撩了一下脸侧的发丝,漫不经心的拿起了饮料杯,将吸管塞进了嘴里。 此时,我的怒火中烧,在她的云淡风轻面前,真的高下立见。 可是,我不甘心!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的直觉那么强烈的指向她!就像追查着一桩陈年冤案,终于找到了寻找凶手的线索一般,谁能甘心就此放过? “你知道的!我所碰到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是你干的!”我怒气冲冲的,几乎是吼了出来。 当我这样说时,夙重一从我的身后靠近了过来。我几乎能感觉到他胸膛里的心脏就在我的肩膀那里跳动。 “屁!”欧阳樱飞嘘了一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羽灵她做的?雾半月,你可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别以为新来的就有优待特权,你可别自以为是!我们这里没人真的欢迎你!” 这里没人真的欢迎你! 我定住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在这句话面前都停止了呼吸一样。 “呵呵,半月表妹,看来你对我有偏见,而且陈见颇深。”微微的笑意灿烂的荡漾在谢羽灵的嘴角,她笑着,弯弯的眼睛像轮新月,眼底却满是冰凉的耻笑。 我怔愣着,一动不动。 谢羽灵终于放下了她的饮料杯,手指离开了透明的玻璃杯壁,停止了指甲在杯壁上刮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雾半月,你得清醒一点。”她静静说着,甩了一下头发,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叠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好吧,就算你不能脑袋清醒,至少,你也应该有点常识,你已经十五岁了,是个高中生了。你在指证我之前,不说一定要有证据,至少也得稍微靠谱一点。我做过什么了?我怎么做到的?我又为什么要对你做?这些问题,你有一个能回答出让人信服的答案吗?” “没有。”我断然回答,下巴抬高了一些,直视着她的双眼,“但我的直觉告诉我――” “啊哈?”桌对面的欧阳樱飞毫不避讳的发出讥笑声打断了我:“直觉?哈哈,羽灵,你听到了吗?她说直觉?” 欧阳樱飞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特别夸张的笑了起来,伴随着还猛得拍了下手:“凭着直觉就敢用这种肯定的语气去指证别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哈哈,雾半月,你真是朵奇葩啊!” 谢羽灵没有接腔,她用吸管慢慢搅动着还剩一大半的饮料,黑发下她唇角淡淡冰凉的笑意若隐若现。 空气中仿佛有某种东西被凝结了一样,我气得鼻孔冒烟,但是我紧紧的咬住了唇,没办法发出只字片语。只能恼怒又不甘心的狠狠盯着那两个女孩。 心头的无力感都化成了愤怒,身体里像有某种气流在四处乱撞,从经脉到血管里,那股力量正在横冲直撞。同时,我的脑袋里不自觉就补充了许多暴力的画面,都是我森白的手指纠住她们漆黑如夜的发丝,然后狠狠地将她们脸上可恶的笑容撕裂,就像饥饿的狮子撕裂一只只的小绵羊那样! 第026章节:白雪公主要变邪恶女巫【3】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心头的无力感都化成了愤怒,身体里像有某种气流在四处乱撞,从经脉到血管里,那股力量正在横冲直撞。同时,我的脑袋里不自觉就补充了许多暴力的画面,都是我森白的手指纠住她们漆黑如夜的发丝,然后狠狠地将她们脸上可恶的笑容撕裂,就像饥饿的狮子撕裂一只只的小绵羊那样! 欧阳樱飞看着我,这会儿,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跟着,谢羽灵脸上云淡风轻的笑意也渐渐褪去。 就当我感觉,我身体里的那股气流就快要从身体里崩出来的时候,适逢其时的,身后的夙重一伸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只觉得他原本应该温暖的手心里,此时正一阵一阵地传递着清凉的感觉,这种感觉从的肩膀渐渐沁入了我的皮肤,接着浸沁到了我的血管里……慢慢的,我的身体里那股没法控制正呼之欲出的力量渐渐散开了…… 总之,我似乎是能要求自己冷静下来了。 欧阳樱飞盯着我,她和谢羽灵两人似乎由紧绷僵硬状态里都被解救了一样。 又不能杀人,也没有证据。并且我的理智更多的回来了,知道今天于事无助,我愤忿地甩开了夙重一按在我肩膀上的手,转身时任性地朝那红发小子泄愤般怒吼了一句:“给我滚开啦!” 我没礼貌的再次推开了夙重一,甩着书包大步走出了酒吧。 户外和煦的微风,流通的空气让我最后一丝不受控制的牵制感都消失了,理智又完整的回来,清醒了不少。 我捏了捏书包带,扬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我这一离开,错过了夙重一和谢羽灵之间有关于我的最重要的对话之一。 ***************************** “她还没意识到她的力量。” 漆黑的顺直的发丝像黑色的瀑布一样披散在肩头,谢羽灵从座位里站了起来,跟着走向了吧台前,笑望着已经在吧台内自顾自忙碌起来的红发男孩。 “是吗?”夙重一将一旁的客人按贯例搁在花生米盘子上的钱收回钱柜里,一边回答着谢羽灵话的话,“或许,是她根本不想要什么力量呢?这不也可以成为她没有觉醒的原因吗。” “不,”女孩笑了,鲜红的指甲轻轻刮在自己下腭白皙的皮肤上,傲慢而又冷艳,“没有人会排斥那么强大的力量。雾半月,她也一样。” 红发男孩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撑在柜台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眺望了玻璃窗外,对街转角处那点模糊走远的身影。似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还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怒气。 夙重一不由自主散发出的愁绪似乎像蚕丝一样,让谢羽灵感觉自己快成了那个要被作成茧的蚕。 她环起了双臂,不满地皱紧了眉心,用略为幸灾乐祸的口吻嘲笑道:“看来,某人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白雪公主一天天地转变成邪恶女巫了。” 男孩皱紧了眉心,接着又舒坦平缓得像马路。脸上的表情让谢羽灵着磨不透。只听他淡淡的声音佯装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叫,是我的白雪公主呢?” 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谢羽灵摸不透夙重一的真正情绪。 她只得试探着回应,语气里的冷漠也掩盖不了深处的那丝酸涩:“你多次的保护她,除了晚上睡觉,几乎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超过一刻钟吧。这还不足以说明点什么吗?” 第027章节:公主不仅仅是公主【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27章节:公主不仅仅是公主 ***************************** 我几乎是忘记了具体的日期,直到我早晨醒来时不经意的视线瞥到床脚铺在我被子上的鹅黄色舞会礼服,我才记起明晚就是斯洛亚蒂高校秋季返校舞会之夜,同时,也是斯洛亚蒂学校评选半月镇公主的日子。 礼服…… 我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蕾丝绒被面上,晚礼服柔软得像一片被放大的淡黄色羽毛。 美呆了。 这三个字就是以不容我抗拒的力量撞进了我的脑袋里的,那是我的对礼服的第一印象。 在我倾身捉住礼服的两肩时,一张粉蓝色的卡片从礼服裙摆里飘落下来。 放下礼服,我拿起来卡片。 “亲爱的洛丽塔,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公主,永远。” 卡片内面是雾魅里隽永深刻的手写体笔迹。再次默念了一遍卡片上的话,我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掀开被子,我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咚咚咚踩着晨光铺满的地板就下楼来,穿过客厅奔向了厨房。 “哥——” 我欢快的叫着雾魅里,企图像以往每一个早晨一样在厨房的琉璃台前发现他系着围裙为我准备早餐的身影,然后……厨房琉璃台空无一人。 厨房的长餐桌上摆着他为我留的早餐,可是,他人却不在。 我愣愣地站在厨房餐桌前,一手捏着卡片,另一手僵硬的扬在椅背的上空,盯着明亮的晨光中空荡荡又寂静无比的厨房,很久也不能将手落实在椅背上。 “怎么了?一大早,干嘛穿着睡衣傻站在这。” 妈妈的声音里满是还没睡醒的慵懒。 我回过头,她正一边系着睡袍的衣带,一边拉开冰箱。 “哦,没事。”我回过神,低下头,也掩藏起了自己的失落,“我去换衣服上学了。” 说着,我便埋着头离开了厨房。 “……哦”妈妈倒牛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我仓促的表现在妈妈眼里似乎又被解读成了不愿意与她多呆一秒,我感到抱歉,可是却没心情去解释这种事。 有种常年累月的东西,正以牢不可破的姿势矗立在我和我的母亲之间。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但总有一天,我想我会明白。 ***************************** 雾魅里这么早就已经离开家了,除了去打工之外,我几乎是想不出其它的理由了。 “雾半月,你坐在那儿没什么事,可不可以请你去把那些舞会宣传海报贴到外面墙上呢?好吗?” 谢羽灵的声音在一片嗡嗡嗡的嘲杂声响起。 坐在离同学们比较远的座位上的我抬起头,看着她。 桌子被同学们拉开,重新拼凑到了一起。桌上都摆满了同学们的创意涂鸦、彩带、彩纸、鲜花、气球,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次的秋季返校舞会。 学校很重视,为此还特意停课一天,让大家有所准备。 礼堂台上摆放着音响,此刻正肆意流淌着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流行乐曲,一部分同学正在拉着自己的舞伴练习舞步。 而谢羽灵,俨然是这儿的主人。她统筹管理着这里的一切,以“集体荣誉感”这个理由,大家也并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或吩咐,因为每个人都有责任为这次的集体活动出一份力。 “当然!没事儿,放心吧,我们保证会做好这事的。” 在我回看着谢羽灵的时候,宫璟阳站在到了离我很近的地方,她几乎是贴着我的站着,替我答应了谢羽灵。 有宫璟阳的斡旋,谢羽灵没再紧盯着我不放。 这也避免了我使起性子来可能会跟谢羽灵起冲突。 第027章节:公主不仅仅是公主【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宫璟阳走过去拿起了桌上的海报,她将它们卷起来夹在腋下,又要俯身去拿起上的胶水和刷子。我叹了口气,走过去在她弯腰之前提起了地上的胶水桶,顺手又在一堆工具中抽出两把刷子。 “呵呵,谢谢你。”宫璟阳朝我笑笑,柔美的模样贤淑而又温驯。 “谢什么,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我淡淡的懒懒的回答她,“不过算了,走吧。”懒得再去看那个站在整个礼堂中间颐指气使的谢羽灵,我同宫璟阳向礼堂外面走去。 不呆在里面也好,还是外面空气新鲜。空气里清凉的微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和树柏的味儿,头顶上湛蓝的天空,白云丝丝缕缕的,美得像一帧帧电影画面。 我想着,来到楼外时,外面也已经在许多同学的布置当中。 楼前那片空旷的场地上被男生们搭建了一个扎满鲜花和粉色气球的拱门,松树上也挂满了彩灯和彩纸。更远处的操场上有一个美丽的凉亭,那是一个用钢条搭建的亭子,此刻那上面满是绿色的草叶和藤蔓,还有闪亮亮的水晶饰品和灯管。 “在看什么?”宫璟阳双手摊开一张海报,问着,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 我盯着那个亭子有些着迷,不自觉低声咕咙,“很浪漫,那儿……” “哦,那呀……”宫璟阳露出略带神秘又憧憬的味道,“那儿是半月镇公主跳最后一支舞、谢幕舞的地方。只要戴上了半月镇镇长和斯洛亚蒂学校校长加冕的公主桂冠,那么,学校里的任何一个男生也不可以拒绝公主邀请他跳的最后一支谢幕舞。” “为什么男生不能拒绝?就因为、是公主吗?”我困惑的眨了一下眼睛,一边掀开的胶水桶,内心里对这半月镇的传统还蛮惊讶的。 将刷子醮了一些桶里的胶水,刷到了宫璟阳摊开的海报背面,我佯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在等待着宫璟阳回答我的问题。 “嗯……”她思索着,斟酌着回答,“我想也不仅仅只因为是公主吧。因为,看起来,到最后,公主不仅仅是公主,公主在这儿已经代表着半月镇的传统了,我想,男生不能拒绝的不仅仅是公主,不能拒绝、不会拒绝,那也是对半月镇传统的尊重吧。” “噢,是嘛……”我随意的点点下巴,放下刷子,从宫璟阳手里接过涂满胶水的海报。 “你小心点儿,往这边一点点会不会比较好?”宫璟阳举着空手站在我身后,商榷着问。 “这样吗?这样行不行?”我问,踮着脚尖试图找到一个好的角度,然后将海报按到墙面上。 “好好,嗯,那样贴很不错。看起来有点好莱坞范……”她连开玩笑的声音都很细腻,温柔恬静。 “对了,半月,”宫璟阳退开了,接着去摊开第二海报的时候叫了我,“谁邀请你了吗?你要找谁做你的舞伴?” “没有。”我一口否定。 她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弄懂我说的“没有”,没有人邀请,还仅仅只是指我还没有决定好让谁做我的舞伴。而我,也没想解释。 “不可能没有男生邀请你的,肯定是你都拒绝了吧?”她试着说出她的认为,“不过,说实话,这儿没有一个男生让感觉还不错的吗?” “没有。”我瘪了一下嘴,继续摇头。 “目镜乃学长不行吗?”她扭过脸来看我,那张八十年代的贤良淑静的娟秀脸庞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我没说话,她又继续问道:“我们学校里有许多男生都不错。但优秀又出类拔萃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他们就是站在顶尖上的人。” “嗯……”我明白她的意思。 看不出来她也会学校的八卦了若指掌:“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就是高二年级的校草目镜乃学长,还有新来的你的哥哥,听说他比镜乃学长还要帅。” “哼哼,那当然。不说长相,人品值也是能甩这个学校每个男生几条街的。”说到雾魅里,我得意洋洋,又满是欣喜。 “那明晚你的哥哥他一定会成为舞会的另一大焦点咯?”宫璟阳不介意在这个时候表示出锦上添花的样子,她咯咯咯的笑着。 舞会、雾魅里。 似乎这应该是绝对相匹配的东西了。 然而,只有我知道,雾魅里从来没有正式参加过任何一所学校举办的舞会,或者家庭举办的私人舞会。但他又很少错过舞会这东西,因为,他会抓住一切可能的地点打工赚钱。 雾魅里,他好辛苦。心疼一瞬间涌上我的心头,让我的情绪也跟着低落。 可是,为了不让宫璟阳发觉的异样,我甩了一下头发,仰起了脑袋。 “夙重一也不错。”我突然说着,佯装不经意的抬眼,却仔细的打量着她脸上的神色。 尽管只有半秒钟,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她眼睫的眨动,以及唇角微微向上扯起来的半个弧度,那个羞涩的弧度。 然而,接着她向我看过来的时候,如秋水般的眼眸里却闪过一刹那的恐慌。 “半月,” “嗯?啥事?” “你……难道说,你喜欢上了夙重一吗?”她问我,语气极力保持了镇定。可是我却瞄到,她捏在海报边上的手指微微弯曲起来了。 原本提到那个红发小子,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宫璟阳的心意。却没想到,反倒是她直白的将问题抛回来给了我。 惊吓像触电一样从我的心房上辗过。 我立即唬起了一张脸:“哼哼,喜欢?见鬼咧!该死的红毛小子,谁要喜欢他呀。我讨厌死他了,长这么大,从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我的脸庞有点热,我自己都感觉到了。但我觉得,脸颊上是因为提到他而气出来的温度。 为了去确认她是否相信我,我抬起脸去看宫璟阳。然而,我却看到她震惊又尴尬的将目光焦点聚集在了我的身后。 我脑袋轰鸣,心跳忽然加快了起来。只能机械、缓慢地转过头去…… 清凉爽朗的阳光下,微风从那小子红色的利落短发中穿过。他近在尺咫的英俊脸庞上毫无表情,冷冷的像是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具,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明亮的金黄色剔透的反光,像透明的金黄色玻璃。 第028章节:不能说的秘密【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28章节:不能说的秘密 ***************************** 夜晚,我站在卧室的窗户前,眺望着窗外寂寞孤独的路灯,以及房屋不远处那片漆黑幽暗的树林。 “裙子很适合你。”卧室门口传来妈妈的声音。 我提了提视线,目光在我面前的窗户玻璃上和她的相遇。 我转过身来,双手敷了敷我胯侧的裙面,柔软的绸缎,将我衬托出优雅而又从容的气质。而裙子肩部的流苏被绑成了蝴蝶结的设计又让这件鹅黄色的礼服裙不失精灵般的俏皮和可爱。 魅里叫我“洛丽塔”,一点也没错。 “谢谢。”我轻声道谢,微微垂下了眉眼。 “是魅里送你的吧。”妈妈离开了倚着的门框,环着双臂向我走了过来。 “嗯。”我点头,心中默数着她朝我走过的步子。 “这肯定花了他一笔数目不少的钱。”她的语气中有些微的轻笑,手指抚摸着我肩部的裙子缎面。 我听不出她笑声里的准确含义。但我知道,我不喜欢妈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感激,却是笑声。 “怎么了?不喜欢我这样说吗?”她似乎捕捉到了我眉间一闪即逝的情绪。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头。接着抬脸去看她:“我很感谢他。我是说魅里。他原本并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更不需要送我裙子,也不用为了补贴家用每天去打工……” 或许是我语气中那一丝微愠的怒气,妈妈游移在我肩膀的手指停了下来,但没有离开。她看着我瞧了一会,最后那种满不在乎的淡淡笑意又重新回到了她人过中年,仍然美丽风情的脸上,“月,说实话,你把魅里当什么呢?” “什么?” 我挤起了眉头。 “我说,在月你的心里,魅里是什么呢?”她又问了一遍,还真是契而不舍,不过也还是一样让我不明其真意。 “是哥哥啊……”我疑惑的说出了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 “真的是哥哥吗?”然而,妈妈却这样问。 我迟疑地摇了摇头,皱眉盯着她,“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月,你知道‘哥哥’的意思吗?”她问着,而我则继续静默着盯着她。她同样看着我,却些微有些叹气:“哥哥的意思是家人。家人之间的付出、牺牲与奉献,都是无偿的。” “什么……意思?”我困惑不解的出声,却又感觉到内心深处的某一个角落似乎是懂了妈妈的话。 “还没明白吗?”她又笑了,“你已经懂了吧。我是说,你不需要跟魅里太客气,客气即是见外。如果你的内心里真的拿他当作亲哥哥一样的家人,你不需要在这感激他,你只会想要自然而然的去为他做到一些你可以为他做到的事情。那才是家人。” ************************ 亲们,求么么~ 第028章节:不能说的秘密【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雾魅里把车留给了我,他知道我没有接受任何男伴的邀请,而他得早点离开家去舞会现场准备待命,于是我只能自己驾车来学校。所幸的是,从家里到学校这段路,道路宽敞又整洁安静。我那张去年夏季考到的驾照第一次派上了用场。 音乐、鲜花、气球、美食、青春活力的人儿。这些都将夜晚的黑暗给蒸腾掉了,宁静的夜晚只剩优美、和谐、快乐与惬意。 今年斯洛亚蒂秋季返校舞会的主题还加入了一些朋克元素,比往年的看起来好像要更多样化,也更具活力。当然,我不知道往年的斯洛亚蒂高校舞会是怎么样的,这些都是从其它同学嘴里听过来的。 夜的帷幕拉上时,繁星和灯光一起上映出了美丽的画面。 舞会前就选择了固定舞伴的同学正在拱形花门前拍照,这是值得纪念的柯达一刻。 我绕过拱门,从旁边进去礼堂会场,避开了那些成双成对的人。 “嗨,半月。” 在我走进礼堂会场时,宫璟阳从我的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昏黄交错的灯光下,她今晚很漂亮,乳白色的复古小礼服将她整个人修饰得恬静柔美,贤淑温婉。整个人就像是黑白电影片里走出来的绝世闺秀。 “你很漂亮。”我略带惊叹,由衷的讲出赞美之词。 而宫璟阳,她显然不太适应别人对她这样直接的赞美,立即,典雅朴素的脸蛋上便浮现出了羞涩的红晕。 “是真的,”我尽量不夸张的补充,“你没必要害羞,你应该知道事实,事实就是你比这个学校大多数女孩都漂亮。我觉得,今晚你可以邀请任何一个你中意的男孩跳舞,没有人会拒绝你。” 我说着的时候,依旧盯着她看,脑海里不自觉想到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将她们迅速做了一个比较,很显然,我比较喜欢眼前的宫璟阳。 似乎,我的后半句话让她有点心动了。她乌黑的眼珠轻轻地转了转,“真的吗?任何一个……半月,你觉得,真的没有男孩会拒绝我的吗?” “当然。”我点头,理所当然。只是,忽然脑海里某种情绪一闪即逝,并未来得及捕捉,但是潜意识中,我有过一刹那的紧张,我盯着她乌黑清澈的眼珠,闪闪发光,“你,有想要邀请的男生了吗?” “我、” 她出声,却立即谨慎地闭上了嘴。 我挑起了眉梢,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是不能说的秘密吗?” “啊、”她连连摇手,“没有没有,不是呢……” 虽然她否认了。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我事实上又是怎么样的。 ———————————————————— *********************************** 亲们,弱弱的求文文被包养,求爱爱……噗 第029章节:洛丽塔长大了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29章节:洛丽塔长大了 ***************************** 因为现在还是今晚的开场,所以为了暖场,此刻的音乐活泼,甚至是热力十足。年轻的男女生都在跳着舞,随着节奏,姣好的身姿如同婆娑舞动的风中杨柳。 挤过比肩接踵的人群,我穿过舞池区,也路过了乐队区。我想去后方放置食物的地方,我想在那儿我能找到每年都在舞会上挑捡豆子赚钱的雾魅里。如果我能给他帮帮忙的话,我想,这就会是今晚我来到这个我不感兴趣的舞会上,所做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 “请问,果子酒在哪?” 我走近餐区时,听到了熟悉的女声。抬眼去寻找,便看到那个削瘦高挑的黑色身影。 谢羽灵。 再望过去,隔着铺着红色桌布的餐桌那边,是系着领结正摆放食物雾魅里。 像是被蛇咬了一下似的,几乎是几个迈步窜到他们跟前。 我站雾魅里身前,面对着冷艳精致的谢羽灵:“你自己没眼睛啦,连在你眼前的东西都看不见。” 当我觉得,我来这所学校、来到这个小镇所经历的一切古怪诡异的事情都与眼前这个女孩脱不了干系的时候,我真的害怕她的出现,更害怕让她像这样接近我最亲爱的雾魅里。 似乎我的紧张是不安造成的,这一点已经被谢羽灵看穿。她凝眸打量了我好一会,而我就那样捏紧手心不敢退缩的回视着她毒蛇般的眸光。 终于,她放开了锁紧了我的视线,红艳的唇边络着一丝轻笑,在面前的餐桌上拿起一杯粉红色的饮料后径直离开了去。 “唉,月,你太紧张了。” 在谢羽灵走后,雾魅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到了我的肩上。 我暗自吸了口气,回头赠予雾魅里微笑,却说不出什么。 “不过,我好高兴哦。”他的笑容永远像三月里的轻拂人心的微风,“你在保护我呢。” 我些许的困惑都在他的笑容里融化了。 他用食指轻拂着我的眉心,像是所有的愁绪,都在他的手指间化开了。 “我的洛丽塔长大了呢……”他轻叹,语气中不知是欣慰更多,还是留恋与不舍更多。 长大意味着什么?我盯着面前俊美无俦的少年,开始因思索这个问题而不自觉转动着眼珠子。 “呵……”他轻笑出声,用曲着的食指刮动了一下我的鼻尖,“又开始思考许多有的没有的了?” “噢,”我出声,回过神来。 抬起脸时,不经意瞥开的视线却瞟过雾魅里的肩膀,落到他身后的不远处——那是一个穿着黑黢黢宽松长外套的少年,紧紧的裤管包裹着他结实修长的双腿,罩在上身宽松的外套下,外套的样式倒有些像中古世纪的巫师长袍。 昏黑幽暗的灯光下,少年的皮肤白皙得发亮,映照着火红色的头发还有那双金黄色的琥珀色双眸,在他所处的地方,仿佛有着白、红、金三色的光芒在交错辉映。而他,简直像个发光体那样五光十色,夺人眼球。 我微微皱起了眉心。 “怎么了?”雾魅里顺着我的视线回过头。 随着雾魅里看过去,那个距离几码远的地方,夙重一松开了环在胸前的手臂,打算转身离开,然而走上前来的宫璟阳搅着手指,走到了他的跟前,暂拦了他离去的脚步。 我和雾魅里看着宫璟阳微笑着动着嘴唇,然而音乐声淹没了她和夙重一的交谈,隔了一段距离的我没能的见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只能从宫璟阳不断搅着手指,以及偶尔微垂下头的动作判断出,她的紧张和羞涩之类的情绪。 而背着我们的夙重一,我自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一两分钟之后,他松开一直环在胸前的手臂,一只手拍了拍宫璟阳的肩膀,好像在示意她放松。然后,他们两个相携而去,朝人群聚积的舞池那个方向走去。 似乎,宫璟阳没有告诉我的,现在都“告诉”了。 “月,晚上真的不和谁跳舞吗?”雾魅里继续做着他的工作,一边和我说着话。 我帮着他拉开另一张桌布,一面回答他:“我会等你跟我跳第一支舞。” “哈,那可真荣幸。”他笑笑,“只是,没机会吧。” “怎么啦?”我扬起眉梢,“不是说了,我等你吗?” “不,”他摇摇头,笑容依旧不变,“我可不要你因为等待我而错过了最好的季节。我的洛丽塔已经长大了,只要朝前走就好了,不需要做任何等待。但我会努力追上你的步伐的,明白了吗?” 我盯着他瞧了一会,餐桌上燃烧的蜡烛,烛光烙印在他的脸上,像水中荡漾的月光,明净柔美而素雅温柔。我再一次肯定,雾魅里的美貌是动人心魄的。 实际上,我并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什么。但是,看着雾魅里的脸时,我忽然感觉有股安定的暖流缓缓流过心田。 “啊,你已经先来了呀……” 右边方向急急跑过来一个女孩,她的乌黑柔的直发被绑成了一个马尾,在白色的衬衫后甩动,一边朝雾魅里小跑过来。 “没关系,我也刚来这里一会而已。”雾魅里体贴的回答她,停下手里摆放银质餐具的动作。 我看着餐桌那边扣着工作服衣服钮扣的女孩,黑色边框的眼镜依然在她素净的脸。 “静……‘”我颇感惊讶的叫出她的名字:“藤源静?” 女孩回过头来,看到我的时候,露出礼貌无垢的浅笑:“雾半月,晚上好呀。” “你,你是魅里今晚的搭档吗?”我问她。 “嗯,我开始还困惑呢,是谁跟我抢生意。哈哈,也是几个小时前才知道,原来是你哥也想包下这个舞会的所有后勤。”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又确定一下自己的马尾是否绑好。 “所以……?”我指了指他们俩。 “所以,今晚我们两个会服务好一切的。”雾魅里大方的笑了起来,同时朝藤源静丢去一个心有灵犀的默契笑容。 他们,就像一对默契无间的搭档。 当藤源静整理好自己的几乎同一时间,雾魅里将还未按插到烛台上的长蜡烛递给她,而她自然而自地顺手接下。 “哈哈,魅里学长,听静子说,你在以前的学校也是经常打工,是吧?” 突然,我都不知道那个烫着清新小梨花头的徐艾美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从藤源静的身后冒出来,搂着好姐妹的肩膀,探头探脑地跟雾魅里说话。 “嗯,打工比较多,听静同学说,她也是。应该是旗鼓相当的吧。”雾魅里礼貌周到的看了徐艾美一眼之后,再回答。 “嘿嘿,那你就是打工皇帝咯?哈哈,我们静子可是打工女王呢。”这个年纪女孩的心思都在徐艾美那丝意味不明的窃笑里,她放开藤源静,稍稍站远一点,这样就让雾魅里和藤源静两人忙碌的身影在工作台后站得更近,也更匹配的样子。 接着,徐艾美意义深远的笑道:“看来,我的打工女王要成为打工皇后,那就更匹配了呢。哈哈、哈哈哈……” 第030章节:通灵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30章节:通灵 ***************************** 皇帝、皇后……匹配。 我愣忡地盯着藤源静,我不是不认识她,但此刻,在听着徐艾美的话时,我盯着藤源静,仿佛这一眼是一个重新的“认识”。 而我的眼神,似乎被她感应到。当她抬起挂着不介意的浅笑来看我时,微笑被凝住,她看着我,有些不自然,也开始感到尴尬。 “艾美,别闹了。”藤源静用手肘朝闺蜜的方向抬了抬。 “啊哈,有什么嘛。人家皇上都没有发话勒,咱们女王就害羞啦?”徐艾美仍然一幅兴致冲冲的样子。 在徐艾美的揶揄调侃的笑声中,藤源静再次瞟向我的眼神里已经开始有了介意和紧张,她尴尬的扯着嘴角,似乎连笑容也不能自然了。 “喂,静子,发什么呆呀——” 徐艾美窜了过去,企图吓朋友一跳。而这个动作,太过突兀,让藤源静一个招架不及,手中才拿起的饮料杯被撞离了手心,往地上直线坠落。 “呀、”我们无一例外都发出惊讶的呼声。 那样的速度,让人只能惊讶地张着嘴静待玻璃杯落地破成一地玻璃渣,然而——没有听到预期中的破裂声,不急不徐间,以为绝不可能的事情就那样发生了,雾魅里慢条斯理地在玻璃杯掉落地上之前接住了它。 没人有觉得他的动作突兀,但是,感觉中,却有莫名的不解和违和。正常来说,以他距离藤源静近一米的距离,不可能能接住的,但事实就是——他接住了。 我定在原地,咬住了唇,只是看着隔了一张长长的餐桌的他们三个人。 “啊、谢谢你。”藤源静走向雾魅里时伸手去接回她的杯子。 “不用谢,小事情而己。”雾魅里将杯子递还时,仍然礼貌绅士。 藤源静接过雾魅里手里的杯子时,食指触到了雾魅里的皮肤,突然,她尖叫了一声,夹杂着玻璃杯落地发出的清脆尖锐声响,藤源静的喉咙里也发出惊恐奇异的尖叫声。 这种声音,尖锐得就像好从地底下发出来的。阴森,布满惊慌和恐怖。 而雾魅时迅速地缩回了手,我抬眼扫去,生平头一次在雾魅里一向白皙湿润的脸上看到了冷冻凝结的戒备表情。 而反观藤源静,她已经一边后退数步,因为站立不稳而缩进了徐艾美的怀里。 整个形势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古怪。藤源静盯着雾魅里的眼神,那种眼神……就好像她正在盯着一尊被披上了薄纱的水晶雕像,即透澈,又有挥之不去的雾霭朦胧。好像他的一切都摊开在她的面前再也没有秘密和**可言,又好像她无法全部所有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她的惊讶和恐惧之中,又多了一缕困惑。 “怎么、了吗?”我迟疑着,攥着手心,摆步绕过长桌来到他们那边,站到了雾魅里的身边,我看着藤源静。 “静子,怎么了呀?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怎么会那样尖叫?”徐艾美关心的问着藤源静,不断抬眼打量雾魅里时,眼光中闪烁着不解和下意识的防备。 而我,不想再去看身边的雾魅里,我不想去查看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那些表情又会泄露出什么更多的东西。 那样的雾魅里的陌生,或许是我从来不知道的他。我……的内心里排斥知道更多。 所以,我一直面对着藤源静和徐艾美的方向,而我的视线焦点,则仅仅锁定在藤源静的脸庞上。 她始终没有离开朋友的臂弯,像是那里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那张架着黑边框眼镜的素净脸庞此刻微微有些发热,布满着还未完全褪的紧张和不安。黑白分明的眼珠在镜片后打着转,却只是越过我落在我身后的雾魅里的身上。 “怎么了?静同学,有什么问题吗?”我蹙眉,不得不打破此刻僵硬寂静的局面。 “不、不不不……没什么……”她连忙摇着头。 但是她的表情分明不是这样的。 在场的我们,谁都知道她有问题,或者说,她发现了什么问题,而且是关于雾魅里的。但是,显然她拒绝说出来跟大家分享,而我们这里当然没有任何人可以去强迫她说出来。而且,强迫一个人说什么的话,也多半会是谎言吧。 “要么静子,我扶你去休息一会吧。你的工作我来替你好了。”徐艾美搀扶着依然在颤栗发颤的藤源静转身离开。 卷曲的发尾在白色的礼服领子里来回摆动,徐艾美戒备机敏地回头打量着我和雾魅里,凑到藤源静的耳机询问:“欸,欸,到底怎么回事呀?静,你的反应也太没有礼貌了……” “完全看不到。一点也看不到,这太不正常了。”藤源静的声音还有些哆嗦,音量也控制不住,声音显然没有徐艾美平缓。 “看到什么?”困惑让徐艾美的声音变得低醇,紧着,她的声音控制不住高昂起来,以至于我都听清楚了第一个字:“噢!该死?你不会又通灵了吧?!你是说你看不到那个男孩的……?”这一次,徐艾美的声音里有了怀疑和惊恐。 藤源静撤回了回眸探测我们的视线,紧接着缩了缩脖子,责备中的恐慌和怀疑更多:“嘘——小声点,艾美,我们回去再说这个。” 第031章节:今天开玫瑰还是芙蓉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31章节:今天开玫瑰还是芙蓉 ***************************** 看不到。 通灵。 那个男孩的…… 这几个字眼挤到一起,我感觉像猛地灌下了一大口可乐,胃里咕噜咕噜全是不断上升翻涌的气泡。让我忍不住打嗝,又忍不住想吐。 这是什么情况?我听错了吗?通灵? 我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身体僵硬。 而这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雾魅里没有主动来到我身边。 “啊哈、”我的嘲笑声从喉咙里出来,像寒风吹破纸窗户时所发出的声音。 我的双手合在一起,互相紧握着,“哥,你听到了吧?是吧,是吗?啊哈、通灵?那个女孩说的通灵耶――oh!真是荒谬得无以复加!是吧、是吗?” 我几乎是神经质式的哆嗦着,如果我面前现在有面镜子的话,我就能看到,此刻我尴尬僵硬的笑容比哭更难看。 雾魅里依然自我地摆放着他的餐具和食物,好像他没听到刚刚离去的徐艾美和藤源静的话一样,好像即便听到了,也好像不是在说他一样。 他全神贯注,仔细认真的模样会让人错觉他面前那张长桌上摆放在的是国王的晚餐,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小镇学校里的秋季返校舞会上十几岁孩子们的气泡饮料和快餐食物。 “噢!真是见鬼!这个镇上的人都奇奇怪怪的――我真要好好和妈妈商量一下了――”我原地焦虑地打转,抚着额头,嘴里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唠叨着也没有勇气再冷静跟雾魅里继续讨论这种话题,我说完便借机离开了食物摆放区。 ***************************** 这个夜晚,大厅里繁花锦簇,衣香鬓影,让人恍惚错觉跌进了画卷里十八世纪的法国宫庭。转眸四顾,周围都是一丛丛的小绅士小淑女在茂密生长,像三月里的油菜花遍布菜园田地。 我还没走进大堂,就看到有两撮人围在舞池右侧的帷幕下方。当然,多数是些涂脂抹粉、盛装打扮的女孩子。那些女孩儿们,就像苍蝇似的正盯着某颗有缝的臭鸡蛋。 正当我心下暗自摇头的当口,那结堆的苍蝇群被拉开一道缝隙。意料之外,亦情理之中的,目镜乃那张春风拂面的脸上正挂着桃花朵朵开的笑容。 “嗨,半月学妹!” 他举起手朝我打招呼,我就算想扭头离开也有些离不开了,而他不用看也知道是借机开溜的。招呼一打,他就立即像鱼样一滑溜地离开了那群女生,快步来到我面前。 “嗨……”我勉强回应了他一下,收回了原本打算离开的动作。 那群女生中间发出一阵明显的嘘声,但无奈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散开。 “怎么样?今晚你肯定没有邀请任何人吧?” 他问着我的时候,拉开一条腿屈起,双手插放进了亚麻色卡其裤口袋里,轻松随意地往后靠在贴着深绿色墙纸的墙壁上。 在他脸侧的壁灯发出淡淡暖黄色的光晕,灯光打在他右侧的脸颊上,秀挺的鼻梁以及厚薄适中的唇瓣在左侧脸颊上画出了清晰又性感的塑影。 明暗交错的光线中,他上身那件格子衬衫和卡其色马甲被照亮,头发今晚似乎特意打理了一翻,耳鬓的发丝留下一缕被发蜡粘在耳畔,服贴得刚刚好。整个人,像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英伦男模。 这幅画面该是可以诱惑到任何一个不分年龄断的异性的。我盯着面前这个不太应该出现在市井小镇的人间尤物,产生了一阵莫可名状的不真实感。 目镜乃,他似乎天生就具有一种常人都无可比拟的诱惑力。 “怎么了?”他似笑非笑的朝我勾了勾手指,“不会这会才被我电到,想要邀请我成为你今晚的舞伴吧?” “切……”我哼了一声,对于他不正经的调侃不感冒。只是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就没定舞伴?” “有吗?有吗?”他假装惊讶的样子,转头四望。 “是没有。” “哈哈,那当然,”他点头,笑意盈盈,“我的半月小学妹嘛,有舞伴的人都会去大厅前那块上留和合影的,我来时看到你一个人从侧门进来的。” “切,原来是全程监控呀。我以为你有什么独特的本领看出来的呢。”我耸耸肩,摆出鄙视,但并不伤害我们友情的态度和语气。 “不然呢?你以为我有千里眼加顺风耳呀。”他笑了,接着又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打算安静度过今晚呀?这样的话……”接着,他的语里有了可惜的意思,“这样的话,可是有些太委曲你今晚这身美丽的裙装了。” “还有,是男孩们的损失,是吧?”我翻翻白眼,替他补充。 “哈哈,我可真不知道你也是这么的自恋。”他笑了,但并不否认我的话。 “嗯哼……”我不置可否,总是自然而然在他面前放松下来做真实的自己,“你呢?今晚的女伴是谁?” “这个,”他停顿了一下,却又卖起关子来了,“你猜?” “你的红花绿柳都可以栽种成御花园了,我怎么知道今天开放的是芙蓉还是玫瑰?”损他,我不留余地,只要大家都轻松开心那就一切都不是问题。 “噗哧――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噗哧笑出了声,忍不住抽出一直安静放在口袋的手,两手交错合握到身前,笑弯了腰似的。 “别笑断气了呀。不然全校女孩子可能会提刀追杀我。”我凉凉的出口,一边耐着性子等他笑完。 “哈哈,别这么恶毒嘛。但是,我真的是喜欢你这尖牙俐嘴……”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像哥们似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连我自己都还不知道今天是开玫瑰还是芙蓉呢。” 我提起了眉毛,对他的话表示出强烈的怀疑。 他摆出一幅打交道的样子,“要不,你给我介绍介绍?”接着又不正经的风骚起来:“还是说,半月学妹今晚将就将就我只花蝴蝶呢?” 我屈起手肘,企图用手肘朝他肚子上狠狠撞他一下,以示教训。但他很灵敏地躲开了,同时又发出一阵音量不低的哈哈大笑声,引来四周那些个别毅力顽强,迟疑许久不曾散开的女孩们的侧目。 我收到了好几道强烈得不容忽视的目光,因此不自觉垂下脸。心内暗自哀叹,跟这只花蝴蝶在一起,可能真的不得不与我的昔日好友――低调――挥手作别了。 第032章节:反正最终我会得到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32章节:反正最终我会得到 ***************************** 正当我打算说点什么来亏一下目镜乃的时候,我四处瞟荡的目光定格在了大厅右侧——离我们只有两三米远的储物箱旁边。 而我身边的目镜乃也跟我的视线望了过去。 在几个被移放到了墙角的原本用来收纳一些学校旧文件或者其它东西的储物箱旁边站着一对男女。 引起我和目镜乃专致注意的是,那个男孩是穿着巫师袍似的斗篷装的红发小子夙重一。而那个女孩……是梳着整齐齐耳短发的宫璟阳。 在刚刚我去找雾魅里时看到过夙重一带着宫璟阳离开置餐区,一直到现在,我就没有见到他过的身影。没想到,他到现在还和宫璟阳在一起。 我没察觉到,此刻我自己盯着他俩在一起时的眼神有些不同寻常。而目镜乃却敏锐地对我的异样有所察觉,但他并未言明,只是低声诉说:“哎哟,这个脑筋僵硬到坏死,怎么也转不过弯的傻小子,艳遇送上门来都还在苦恼着要用什么办法拒绝呢。” “什么?”我抽空侧视了一眼身边的人。 “哈?你不会没看出来吧?她在邀请他呀。”他挤了一下的眉心,满是揶揄。 “她……”我变得谨慎起来,“你是说谁在邀请谁……?” 目镜乃睇了我一眼,不知为何,我能清晰地察觉到他那一眼中的意味深长。这让我别扭的转过了脸,回避了他如探明灯一样的目光。 “那小子他,”目镜乃开口时,明显斟酌了用词,“曾经救过那个女孩。” “救过?”我疑惑不解。同时,心头不可抑制地涌现出某种类似于失落的感觉,好像,有些原本认为只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侵犯了一样。 可是,目镜乃却没再满足我更多的愿望。 相反,他站直身体,顺手正了正衣领。在我看来,这完全是个多此一举的动作。接着,在我纳闷的目光中,他堂而皇之的朝夙重一和宫璟阳所在的方向走去。 当夙重一将目光扫向目镜乃的时候,那种捉摸不定的视线在我身上停顿了半秒。我在他的注视下,下意识将下巴仰了起来,同时环起了双臂。 “嘿,晚上好啊。‘”目镜乃扬起了双手张开。 夙重一对于自己这位随时随地都像春天的花蝴蝶一样四处招蜂引蝶的好友依然默然相对。而宫璟阳则局促的垂下脸,视线闪烁回避。 其实这样的行为,无论古今中外,我想在任何场合都是不礼貌的。 目镜乃竟然像个鲁莽没教养的好色之徒一样无视夙重一的存在,要求他面前的女孩宫璟阳做他今晚的舞伴,并且不容推辞,不容分说地带走了宫璟阳。 在目镜乃就这样半强迫性质地架走了宫璟阳之后,我漫不经心地踱到了夙重一面前。 “啊哈,可真是好兄弟呢,为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不无讥讽地覤了一眼这个始终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红发小子。 牺牲了自己如通行证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的法宝——绅士风度。目镜乃应该都是为了替夙重一处理他不太擅长的事情吧。我理所当然地会这样想。 “怎么了?嫉妒了?”他轻哼了一声。 “哼,我嫉妒?嫉妒什么?”我瘪瘪嘴,仿佛他天方夜谭一样。 他面对着我,朝我靠近了一些。虽然在满室的人来人往中,我们这个角落稍微显得僻静一点,但是,他靠近来的距离,还是显得过于亲密。 这让我的两条眉毛在刘海下蹙到了一起。 “嫉妒我有一个肯为我包揽的兄弟,不是吗?”他的声音响起时,鼻息喷铺到我的脸上,如同火灼。 “胡扯!”我驳斥,却没能说出更多。 而他也根本不将我的反驳听进耳里,依然自我,“孤独的你,怎么可能不嫉妒。雾半月,你很孤独吧?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他拉开我们脸颊紧贴的距离,仿佛叹息般的语调如同羽毛般轻盈柔软:“因为孤独,所以傲慢。” 因为孤独,所以傲慢。 他的话,让我愣怔住了。虽然我习惯性的就想要驳斥他,可是,这一次,我的声音凝固在了喉咙里。 有一种辛辣感,就像被极致的阳光炙热地烧灼,硬生生褪去了一层皮,被人挑剔察看到了表皮底下的感觉。 “你呢?” 我问他,这似乎是我第一次,用那种近乎心平气和的语气和他说话。 “什么?” “我说你呢?你就完全不孤独吗?” “嗯哼,”他皱了一下鼻子,“你是想说我摆谱、装酷、耍孤僻吧。” “啊哈——” 我笑出了声,为他突如其来的幽默感。同时,也颇感讶异,眼前的人可是那个整日阴沉着脸的臭小子。嗯,可能我有偏见,说他阴沉也不完全正确。 但没再等我和夙重一有更多的交流,别人已经插(和谐)进来了。这让我反感的环起了双臂,厌恶的蹙起了眉头。当然,那个闯入者对此毫不介意,如果真的反应的话,她很高兴打扰了我的雅兴。 “嗨,重一。”她朝夙重一扬扬手,动作轻缓淡雅。 夙重一没有沉默以对,他礼貌的点了一下头,“晚上好。” “哦,半月你也在呀?”谢羽灵淡淡瞟向我的视线像多变的季风。 我挑起了眉梢,傲慢地没有理睬。她也没有表现出介意的样子,只是那刺眼的笑容一直稳稳挂在唇边,转过脸去又面向了夙重一:“怎么样?今年还会拒绝我吗?” “你知道的。”夙重一的语气四平八稳,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而一边的我则竖起了耳尖。 “那好,现在拒绝也没有关系。反正,通过努力,最终我总会得到你……”谢羽灵轻松惬意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不愉快,接着她轻轻拍了一下夙重一的胸口,补充道:“得到,与你共舞的机会。” 我覤着那个像精灵一样美丽又冷艳高贵的女孩子,目送她撂下话之后拢着发丝挂着从容的笑离开。 我呶呶嘴,用打趣的口吻对夙重一说道:“看来你行情不错嘛。” 他一脸正经,拉回了视线落到我的脸上。 奇怪的是他盯着我时的眼神,那种眼神浓郁得像子夜时的天幕,漆黑的颜色怎么样化不开似的。而他琥珀色的瞳眸,金黄明亮的薄光像穿透雨雾渗漏而来的璀璨阳光。 “你呢?你要把今夜共舞的机会交给谁?” 他问。 我揶揄的笑容褪下了脸颊,凝在了嘴角。 因为,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太过认真、太过一本正经了。给人一种错觉,似乎,他真的在乎这个问题一样。 “重要吗?这个问题。”我动动唇,眉心跳动了一下。 不可避免,心里浮升起了某种可以称之为期待的情绪。像夜月下暗涌的潮汐,一波一波,缱绻起伏。 寂静似乎一直存在,又像是突如其来。 我没能再听到他的回答。 而今夜的舞会高[hexie]潮,似乎紧随而来了…… “那如果,”我的呼吸随着我的声音响起,也跟着静悄悄屏息了起来,“我邀请你呢?” 第033章节:如果你打算走向我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33章节:如果你打算走向我 ***************************** 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心里的话已经溜出喉咙了。想要收回也来不及了。 “那如果,我邀请你呢?” 他盯着我,不知为何,我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温度迅速攀升,像载着卫星的火箭。 “我是说如果,”舔了舔干涩的唇,我无济无事的强调,“我是说如果,如果我邀请你的话,夙重一,你会接受我的邀请吗?” “如果吗?”他侧面扬起的眉闪过一丝不满,语气变得颇为冷酷,“不会!” 他的断然拒绝在我的意料之外,愕然的瞅着他,我在好一会儿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却好像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似的,有点语无伦次:“为什么?难道我的邀请跟谢羽灵……哦,不是,难道我的邀请……哦……” 我撑住了脑袋,整理着自己思绪的同时,暗自深呼吸了一下,“哦,好吧。换个问题,夙重一你讨厌我?” “不、” “那为什么拒绝我的邀请?” “我没有拒绝。”他侧过脸来面对我,英俊的脸孔上还游移着没有完全散去的恼怒。语气着重强调着某项他所认为的事实:“雾半月,我只是没有接受你而已!” “喂、这有区别吗?”我耸起了肩,摊开了双手,完全对他的说辞没法理解。 “有。” 我盯着他,环起的双臂在他胸前像击不垮的护拦,这让我不由自地想起了第一天目镜乃的话。 那是拒绝的动作,显然是。我蹙紧了眉心,给他打上了“口不应心”“骗子”这样的标签。 “在我听来,毫无区别。”我的冷漠像初生的幼犊,不顾场合的性致所至。 他似乎有所察觉,默然了一会,松开环起的双臂,摆出愿意开诚布公的样子,耐心了起来,“雾半月,你刚说的是如果,对吗?” 我不置可否,用懒散怠慢的口吻回应,“怎样?” “为什么要用‘如果’呢?”不苟言笑的脸,让人没法忽视。他倾下头,凑近了一些,声音低醇厚实像从五A[hexie]级面板的木吉他里弹拨出来的。“‘如果’即是退路。雾半月,我在这里严肃认真的告诉你一次……” “什么?”我锁紧了眉,左胸肋骨下像被什么东西勒紧了一样。 “如果你真的打算走向我,那就别还想着保留任何一寸的退路!如果不敢的话,那就别做任何尝试。”轮廓鲜明的英俊脸庞上满是严谨和肃穆,他直视着我,紧紧锁着我的视线,与我四目相对。最后正色道:“雾半月,我不接受你的任何一丁点试探。明白没?” 他所说的,让我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有一群蜜蜂正在忙碌地飞舞。 “我、”我张开的唇却僵住了,没能开合。 我们彼此对视着,昏黄、黝明交错的室内光线将他的皮肤照耀得更加细腻,清冷如玉石。 如果你真的打算走向我…… 当我的脑袋里安静了一些的时候,我的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思考他的话。然而,我参不透他的确切意思,没能知道他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可是,盯着他那双像是会发光似的琥珀色双眼,我的心跳在这昏暗中不受控制地悄悄加快。比以往的心跳频率要快上好几拍,我将这种情况归结为我此刻正身处的环境。 这儿有热烈的音乐,拥挤的人群,空气里有挥散不去一直萦绕鼻息的醉人花香和酒香。 这些东西,我想都足够一个正常的时值十五岁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心跳加速了。 没错,是的。就是那些,才让我……心跳比平时快了好多拍不止。 我暗自呼了口气,在心中再次肯定自己那薄弱得不堪一击的推测。 “雾半月,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然而,面前的红发小子今晚例外的坚持。 “听到了是一回事,可明白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开始用模棱两可来面对他的锲而不舍。 “不管你现在明没明白,”他逼近了两寸,面目因严肃而可怖,“但是你最好把我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在脑袋里!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我今天所说的,都会是我评判你行为的标准。” “吼!” 我顶了回去。 被这样逼迫得后退半步再半步,我可是受够了!这个自以为是死红毛,凭什么在这里对我传辞达令的啊! “夙重一,”我眯起了眼睛,“我也告诉你!没有人能要求我、命令我任何事情!我从来不吃这一套。迄今为止,我都只听我自己的!所以,想要我记住你的话?没门!” “雾半月——!”他的鼻翼张开合起,起伏幅度大得不像话,呼哧呼哧猛烈呼吸着。而那双明亮得像会发光似的琥珀色瞳眸中,我的倒影在那团金黄色的火焰中跳躍着像舞蹈。 我盯着他,抿紧唇,沉默抵抗。 “你、你简直顽劣不堪!”他最后语带骂意。 近距离间,我能清晰的看见他那张唇线明刻的双唇在微微哆嗦。 心头泛涌出某种不能明确定义分类的快意,这让我动了动双肩,站直的身体朝他的方向倾近了些许,浅薄如日出前晨雾般的微笑挂在我的唇角。 “夙重一,看到你气到难以自控的样子,我真的好开心哦。”我如实以告,毫不掩饰,也毫不避讳。 “变态!”他别开了脸。 “喂,夙重一,”我转动了一下脚尖,又跨到了他的面前,“你现在很生气,对不对?” “……”他沉默,不置可否。 “很排斥我,对不对?” “……” “很讨厌我,对不对?”我似乎越问越欢,双手合到一起,“哈、那太好了!” 他讶异的盯着我,半晌说不出话。纠紧到一起的两道眉毛,像两条歪歪扭扭的毛毛虫,就用那样一幅诧异、不解又略带防备的表情来面对我莫名而来的欢脱。 “太……太好了?” “哈哈!我发现,看到你这幅气到无言以对的样子,我就好开心呢。”我眯眯笑,“所以,看在你这么讨厌我的份上……” “你要怎样?”这一次,无论表情还是声音里,他都充满了正常人应有的戒备了。 “我决定——”我合在胸前的双手松开,背到了背后,“今晚要定你!” 第034章节:公主的最后竞赛【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34章节:公主的最后竞赛 ***************************** 要一个人不顾及、或者违背自己的意愿,只听从别人的吩咐去行事。那种滋味,先让那个自大、自以为是、莫名其妙的红毛臭小子偿偿吧! 藏在裙摆边的手,悄悄握紧成拳。此刻的我充满企图心。而这企图心,正是我现在所需要的力量的源泉。 力量,永远是一个人不可或缺的东西。 尤其是这一刻――面对着唯一、也是最强敌手――的我,最最需要的正是力量。 等我夺到这一届斯【和谐】诺亚蒂的秋季返校舞会公主的桂冠,夙重一,我倒要看看你还要不要对我说“不”! 从礼堂高台上我的方向看去,大厅正中央天花板上那盏华丽复古贵气的水晶灯正散发着传递光明和希望的光芒。 裸色的蕾丝帷帐将大厅装点得像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 我抬起脸时,礼台下方的站定身姿的少年正在整理手腕间的袖子,而不经意间瞟起的视线与我的在半空中不期而遇。 漆黑如墨玉般的柔顺黑发,灯光在头顶映照出光圈。他仿佛从宫庭油画中走出来的天使,晨光透过菱形窗玻璃,将他沐浴在圣洁的光辉中。那正是我的哥哥――雾魅里。 那双漆黑乌亮的清澈双眸如子夜时的晨,一闪即逝的讶异像稍恍即逝的流星。复又回归平静。 聪颖如他,第一眼见到我站在那个高高的礼台上,想必他就立即明白了十之八【和谐】九了。 我盯着他,面上一热,但还是抿抿唇,朝他露出一个笑容。他那僵硬张着的嘴,于是立即合拢上了,并正面转了过来,认真的看着我朝我点了点头。是鼓励?还是肯定?我不太确定。 当司仪走到舞台前方,而我和谢羽灵退到帷幕下的时候,台上的风拂动了宽长的衣袍。 不错,谁都看得出来。 我这件衣袍不合身。 有心的人,能一眼认出来,我此时正穿在自己身上的这件外衣,不是我自己的。 它的尺寸大了许多,原本的古典式袍子的衣型设计,让这件黑色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更像一只大麻袋似的松松垮垮。 我捏紧了衣袖,垂着眼帘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这件衣服上。脑海里浮现出了十分钟上台前的那一幕―― “喂,这儿的传统是真的吧?”我问他,抬高了下巴。 他看了我一眼便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英俊浓黑的眉毛挑了起来:“你真的好奇了,是吗?” “看起来是这样的,不是吗?”我点头,有点不怀好意的意思。 “即使你成了斯洛亚蒂的公主,我可能依然会拒绝你。”他吐字很清晰,表现出了一丝冷酷的样子。 “那我现在可能更加信赖这儿的传统一点。”我浅笑着,“从谢羽灵的表现看来,这个传统是谁是也拒绝不了的。所以,你觉得你有机会拒绝我第二次吗?” “哼,争强好胜的女孩子不讨人喜欢。”他崩紧了下腭。 “我也没想要讨任何人喜欢,”我无所谓的耸耸,指着盯着他,眼神坚定而冷酷,“包括你的。” 委曲自己,去取悦别人?我雾半月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至少目前十五年以来,从来没有过。 “无药可救!” “谢谢恭维。”我一点也不动怒。倒是见他严谨认真又哑口无言的样子,反而有点喜不自胜。 “别得意得太早,你的对手可是谢羽灵。”他提醒我的时候,有些掩饰不了的兴灾乐祸。 “我未必赢不了她。”他的话让我谨慎了一些,但未必是不自信,思忖了一会,我又轻松自得了起来,“更何况,新面孔,对于这个镇上的人来说,总是有些优势的。” “雾半月,太骄傲的人总会吃到苦头的。”他提醒我,这次没有恶意。 “骄傲的人总会有些叫她能骄傲的东西,不会有毫无缘由的骄傲。”我不以为意,“更何况,在这儿,不骄傲就不会吃苦头了吗?” 我和他都知道,不可能。如果不骄傲就不会吃苦头,那头这几天来所遭遇的又是什么呢? 所以,我从前的那一套生存法则,在这儿用不上了。低调,不张扬?不,在这儿用回避永远无法保全自己,或许,正面迎击现在成为了唯一出路。 “更何况,”在他凝眸思索我的话时,我又继续说道,“我未必完全因为好胜才决定争当公主的。” “什么?” 他拉回注意力,仿佛要理解我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 可我没有再回答他。意有所指的话,我不想说得那么透彻明白,更何况,我自己也未必完全确定自己的想法。对于争当公主,争取得到一次与夙重一共舞的机会,除了与谢羽灵争胜的这个原因之外……脑海深处总是隐约涌动着另一股暖昧不清的情绪,我自己现在也不能完全理解清楚它究竟什么。 只知道这股力量正吸引着,却推动着我做了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当礼堂前方的几位竞选公主的女孩都一如即往被谢羽灵Pk下台了之后,我瞟过去的视线拉了回来,对面前的夙重一调侃道:“好了,一会儿见了。记得打扮得漂亮点,被竞争的王子先生……” “等等、” 在我提着裙摆抬高下巴打算走向那方高处的“战场”时,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盯着他,他松开了我的手臂,又迅速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随及他的那件复古长袍被披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困惑不解地望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瞧,挺适合你的。”他顾左右而言它,一幅漫不经心的轻松模样,“中世纪的巫师长袍,这造型跟你蛮搭的。” 他的话其实蛮见鬼。这件黑色的长袍子差不多直达我的膝盖,将雾魅里送我的鹅黄色礼服差不多都遮住了。当他帮我系好领口的系带时,我整个人被这件黑色衣袍包裹得密不透风,像个肃穆端庄的古板修女,而这是我非常不喜欢的,我不喜欢这样像个黑寡妇一样死气沉沉。 在我不自在动了动脖子,并打算去解开他系好的领结时,他按住了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 “就当作是我送你的战袍吧?”他说,语气里有着深深的说服之意。 我蹙紧了眉,依然盯着他。 “你不是要为我而战吗?”他扬了扬眉,眉梢上沾染了些许笑意,像秋雾一样朦胧隐约可见。 “谁要为你而战!少臭美了!”我嘘了一声,吸住了鼻子,孩子气的别开了视线,对这件事不予承认。 “好吧,我说得不够准确。”他的笑容有点欠扁,满是不言而喻的意味,“是为得到与我共舞的机会而战。这样,对吧?” 我气得牙痒痒,却又无从辩驳。只得唬着一张脸,“那是该死的,你拒绝了我!”说到这个,我受损的自尊心就能冒出许多火气来。 “可我不会拒绝公主。”他迅速回答。盯着我时,他那双琥珀色的双眸份外的金黄明亮,我像是要沉沦进他的眼眸里一样。 我缓缓神,暗自深呼吸了一次,提起衣袍和裙边,抬步想要离开。 “雾半月,”他的声音在周遭嘲杂的声音里特别容易辨认,“为我而战吧!我很期待。” 我一直抿成了一条线的唇,渐渐扬起。含缀了笑意的唇角弧度,像胡同里的老爷爷做焦糖小人儿时提拉起的糖丝线。 第034章节:公主的最后竞赛【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我也很期待,终于有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谢羽灵削瘦的肩骨将她的礼服裙撑起时,我仿佛看到了服装店橱窗里的塑料模特站在自己面前。 她不知何时去更换的礼服。此刻身上那件黑色礼服下摆只刚刚包住了臀部,支在一双至少有12厘米恨天高上的双腿,笔直修长,被一双蒌空的腥红色渔网丝袜包裹得性感无边。 我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禁不住感叹她这幅装扮简直就像某种类型电影里的“执鞭女郎”。如果她此刻对我眯眼放电又舔唇的话,我发誓我一定会很给面子——立刻哭着跑回家找妈妈。 “怎么了?” 她见我没有答话,于是顺着我的目光,视线落到自己的双腿上。 “哦,没什么。”我移开了视线,稍微表示出一点点的礼貌出来。当然,不是为了她,而为了我自己的教养。 “雾半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围着我转了一圈,“我知道你在看什么。但别认为自己多清高。你不喜欢我,我自然也没有多喜欢你。我想,你我都对此心照不暄。” “是啊。”我点头,对她的开诚布公反倒生出了几分欣赏之意,“既然我们心照不暄,互相看不顺眼,那就不要客套,也不要表面装得很友好的样子。我不喜欢那一套。” “好吧,那么这场比试我就不客气了。雾半月,你就拿出你全部的能耐来给表姐我瞧瞧吧。” “义不容辞!”我鼓起了腮帮子。 我的话音被融进了欧阳樱飞从麦克风里传出来的声音里面了。 我看着她丰腴性感的背影,她正站在台前左边角落的那架麦克风前。她是临时上去充当司仪的,因为原本的司仪是高级的学姐,但这会那个女孩子正给欧阳樱飞让出位置。 我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谢羽灵。 见她一脸的镇定自若,显然,我猜我们今晚的比试可能会有些不同寻常,否则,她也不会特意安排她的心腹好姐妹欧阳樱飞上台去宣布——我们两个要比试的内容是什么。 当欧阳樱飞能过麦克风召唤过来绝大多数,几乎是第一个所在的同学的注意力时,我下意识挺直了身体。 魔术。 当欧阳樱飞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感觉有股被电击的麻痹感从我的身体里流过,让我包在夙重一那件宽松的黑色长袍里的身体轻微颤栗了一下。 此时,我有点儿感谢这件袍子足够大,足够宽松,正因为如此,近站在我身旁的谢羽灵才没有发觉我的异样,尽管她疑心地用眼尾的眸光扫了我一眼。 我用了些力气才忍住抗议——我不会任何魔术表演。 但是,与谢羽灵的眼光相撞时,我咬紧了牙关,心里决定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礼台下方的人群出来一阵拥护声。不知道是我敏感,还是其它原因,我察觉半月镇的人对于“魔术”这种表演似乎很喜欢,那种喜欢不是新奇,而是一种来自于骨髓的爱戴。 当欧阳樱飞挂着兴灾乐祸的笑容与谢羽灵擦肩而过,离开司仪台时,我走近了谢羽灵:“是故意的吗?” 她没有说过,只是丢给我一个心照不暄的眼神。接着她就抬头挺胸,骄傲高贵得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自信满满地走向了礼台前面的两张桌子中的其中一张。 相隔两米远的两张桌子,铺着白色的桌布。桌面上摆放着两只用黑色绒布包嵌过的小瓶口盒子。 我完全找不着北,但只能硬着头皮走向了谢羽灵留给我下的另一张桌子。 我站在小桌面前,面对着礼台下方那围过来的同学们,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中,我只能有幸认出几个人。 目镜乃放开了宫璟阳,但仍然绅士的带着她,牵引着她走到了人群中央,正在礼台正下方。而跟他们相隔不了多远的斜后方,是我的哥哥雾魅里。再过去廊柱帷幕下方穿着白色衬衫的藤源静,我将眼光扫过去的时候,她仍然在一脸疑惑的注视着我的哥哥雾魅里。在礼台另一边,是抱臂倚在高台栏杆上的夙重一,他的外套送给了我,此刻在明灭昏暗的光线下,他露在无袖T恤外面的双臂肌肉纹理分明,线条充满了力量美,端站在那里就像普罗米修斯精心凿出来的雕塑像。 紧张造成了我的肌肉僵硬,我极力忍住自己的惶恐,崩着头皮站在桌前。 是的。我完全不知道我要跟谢羽灵比试什么,我也从来没有学会表演魔术。但是这个镇子里的人似乎对这个完全没有异心,表现得好像每个人会一个两个小小的魔术表演是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但我以为,会比赛一些演说、舞蹈、或者其它的才艺。可是,没有想过,竟然比什么魔术表演……这能让大家判断谁适合荣登半月镇的公主宝座吗? 一群奇怪的家伙!我在心里咕咙。 不知道是谁奏起了低缓深沉的音乐。是那种在大型音乐会上才能听得到的交响乐。 随着乐声响起,谢羽灵面向大家微笑,她像个满含引(和谐)诱的神秘女郎,一只手扯着那个黑盒子上的黑布,另一手作出探进去拿什么的样子。接着,当她挥开右手时,一群向征着和平的白鸽从她的手里飞出、冲向了挑高的屋顶和天花板,它们在屋子遨游了一圈,伴随着观众们的喝彩声,最后慢慢四散栖息在了房梁上。 那简直就像在放幻想电影片。我惊叹地盯着,没办法眨眼。 那些白鸽是哪里来的?我傻傻地想着这个白痴似的问题。 收获来得惊叹和赞赏让谢羽灵满面容光,她将挑衅的目光扫向我,又将稳抄胜券的笑容朝向夙重一的方向绽放。 我的人生中,第一次尝到了毫无把握的行动,以及骑虎难下的滋味。这让我在无能为力中生出了屈辱感,同时也伴生了挑战的意志力。我比任何时候都心情忐忑,也比任何时候都有勇气继续下去,尽管我这些勇气不过是硬着头皮干。 当大家用拭目以待的目光聚积到了我这里时,我的脸憋涨得通红,动作迟缓凝重地——我几乎是大脑和肢体动作不能同步感应和操控自己了——掀开了我面前那个盖在盒子口部的黑布。 如果谢羽灵能从这盒子里摸出一群白鸽,我想我能摸出什么来呢?我一无所知,一边掀开黑布,同时身子不由自主地小幅度后退着想要借助视力去看一看我面前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一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伸手往盒子里面擦去…… 盒子似乎比它外面看起来的要深得多,因为我将手臂伸进去了好大一截时似乎还没碰到它的底。礼台下方传来几声“噗哧噗哧”的戏谑笑声时,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好像将一只手臂弯曲着叠放在了盒子里一样。 我没空去考虑过更多,心头的期待和焦急都让我更想知道我究竟能从盒子里掏出什么来。我的手臂一直尽力往里面伸,终于似乎是碰到了一点什么,我的指尖触到了一点冰冷、又湿滑的东西……那种冰冷让我的心和手都顿时颤栗了一下,手指也缩了回来,我低头企图去看一看在箱盒底部的究竟是什么,但是黑色的盒身和黑色的布都让我没法看清。 台下那么多双眼睛正在看着我,无论盒子里现在放的是什么,我想我除了把它拿出来,已经别无它法了。但我想,我至少得感激一下,好在盒子里还有东西给我拿,若是空无一物,那我更要哭爹了。 “嘿,同学——快让我们看看吧———看你会给我们变出什么好玩意来——” 台下的某个男同学朝我挥舞手臂,一脸嬉笑。 同时,他还得到了不少响应。 我扫了一圈观众席,毫无疑问,我的那些朋友们都在紧张的盯着我瞧,甚至,有可能比我还紧张。我盯着夙重一的方向,他倚在栏杆前的身影还是那幅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在阴影以外的他的鼻尖以下,我看到了他抿成了一条线的的双唇,以及那上下凝动了一次的喉结。 在观众们期待的眼光中,我尴尬的笑着,抿紧了唇再次将缩回的手伸进了面前的黑盒子里,我想,无论怎么样,管它是什么,我得先把它掏出来再说。 第二次,我的指尖最先感触到了的不是那股冰冷湿滑让人惶恐又恶心的感觉,而是干燥坚硬,虽然粗糙但是又温和的触感,像……树木…… 我的惊疑变成了困惑,一边慢慢抽出那根还有树皮的木头,当我握住它的时候,那显然又不是一截树木这么简单,它们越拉越长,好像还能拉出无限长一样……直到我将它们拉出那个盖着黑布的黑盒子,我才借着灯光看清楚这不是什么树木,而是一根藤条……它的上面还缠绕着细树枝和绿色的树叶,藤条上粗糙的树皮凹凸不平,斑驳的褐绿色让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生生不息的生命的力量和颜色。 我知道,这跟我刚刚在盒底用手指尖碰到的东西不一样,我非常确定,我第一次碰到的东西很湿冷光滑,而绝对不是这根藤条的触感。但我也不知道我刚刚碰到的是什么,为什么我第二次去企图拿它出来的时候,它又变成一根只应该出现在森林里的生机勃发的藤条。还是,盒子里面本来就装有这些东西,而我第一次碰到的东西它依然还在里面?那么、它是什么呢? 我一边思索着,脸上一边作出神秘莫测的样子,接着在大家看到我牵扯出一直生长不断的绿色藤条发出赞叹时,我也跟着喜笑颜开。 台下观众响应来的惊叹和挑【和谐】逗的口哨声,让我知道我到此刻为止并没有搞砸,相反似乎做得还不错。 当我将用里那棵仿佛还有无尽长的藤条不断拉长时,我不得不后退着离开我面前的小桌子,以便退到舞台后方更空旷的位置来容纳这天知道还有多少没从盒子里抽出来的藤条。 我像个森林女神一样在春天的翠绿的树林里旋转,姿态曼妙轻柔,像在舞蹈。 那根长长的藤条被细细地树枝缠裹,树枝上的树叶,随着我舞蹈般轻盈的旋转步态而枝叶繁茂,越来越长的树枝条像丝带萦绕我的周身,或许是树枝,或者是别的什么力量,在我察觉到的时候,我身上那件属于夙重一的黑色衣袍系带被吹开了,露出了我里面鹅黄色的礼服裙,明亮粉嫩的鹅黄色穿绕在褐色的树枝和绿色的树叶之间,像蝴蝶在穿花绕树。这时,就连我们头顶还有周围的灯光都开始散发出玫瑰般的色泽,伴随着台下传来惊艳的叹息声,还有热烈的鼓掌祝贺声。 这时我身为女孩的虚荣心让我在台上有点飘飘然,让我一时间忘记去思考许多显而易见的问题。比如,我的那个黑盒子里面还残留着什么?那个冰冷湿滑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我扯出的这根藤条像是有生命一样在空中上下舞动?还不停息地在生长? 比起谢羽灵的鸽子群,我这个……已经不是简单的“魔术”理论就能含概了。 在一众惊叹的目光中,我旋转的身体被迫停了下来,因为那些围绕在我周身的藤条明显起了变化。不知道为何,它们逐渐朝我收拢了起来,密结得像只网。它们密集地缠绕在我身上,越缠越紧,像勒像捆,情况看起来开始不妙了。 第034章节:公主的最后竞赛【3】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情况由不妙滑向了惊险。 我意识到自己危险时,震惊第一时间撞击我的大脑,接着是焦急和恐惧盘踞在我心里久久不散。 台下的人似乎还没有发现,那些不断生长的树藤并不是我在操控。而我急切间瞥到了退到舞台另一侧的谢羽灵,欧阳樱飞不知何时站到了她斜后的不远处,她们两人的脸上不加掩饰地挂着冷酷的讥讽笑意。 我知道,有些超出我理解范围、也超出我能承受范围之内的事情又要在我面前发生了。 就像有人在逗我玩一样。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树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舞台上越来越的青藤和灌木树叶。在台下那群还一无所觉的观众发出的一片喝彩声中,我所在的这方舞台渐渐被灌木、树叶、青藤,甚至是不知名的花草这些植物填满,情形就好像有人用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在这个舞台上种植了森林的一角。 观众们看得兴奋的时候,有两三个大胆的男孩和女孩欢呼着,翻爬上舞台,他们拍着手跺着脚,好像是在森林里升起了篝火,搭起了帐篷,准备来个彻夜狂欢一样。 人类亲近大自然,内心深处本来就有着原始的天然性和野性。同学们看起来的确更喜欢这种为他们带来了“大自然”气息的东西。 地板上真实地长出了针木叶和潮湿的泥土以及青苔。 情况越来越不受控制。我不知道那一个小小的黑盒子里怎么能装下一片森林的。更多的担忧在我心里像沸腾的开水。我在那些忽而收紧,忽而又松开,像在逗我的树藤之间,本能地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我的哥哥雾魅里。 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他,因为他永远是最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在这种热闹的时候刻,人们的理智几乎像水蒸汽一样沸腾蒸发了一样的时候,我的哥哥雾魅里他的身上仍然散发着平静安抚人心的优雅气质,这有着一种不可言说的了不起的感染力。 当雾魅里接受到我的眼神的讯号时,他想要挤开那些疯狂拥挤的人群来到我的身边,他正在努力。 然而舞台上更加的疯狂了,就像头顶被安装了无形的自动洒水机器,我们的头顶竟然飘起了细细的雨丝,空气变得潮湿而又雾朦朦的。 我们身处迷雾缭绕的瑶台仙境。 树藤勒紧了我的身躯,我跳着逃离,望着台下人潮中的雾魅里,并且试图朝他所在的方向移去。树藤像某个性格顽劣的小孩子一样捉弄着我,忽而紧,忽而松开,从我的腿部缠绕,慢慢地向上,竟移到了我的脖子……这让我头皮发麻,僵硬挺直的背脊心里渗出了冷汗。 在我仓惶间,脚下的潮湿青苔狠狠滑了我一跤,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当我向前栽倒时,树枝和花藤的枝桠正朝着我的脸部―― 惊险万分的最后一刻,我的手臂被人从身后拉住。 那股拉动我的力道没有立即松开,而是在我站稳之后依然握着我的手腕。 “半月同学,你没事吧?” 竟然是藤源静,她架在鼻梁上的黑色边框眼镜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芒。 “哦、哦……”我喘息着,按住胸口,似乎想要把那颗因为惊吓差点跳出来的心脏压回胸腔里。等平复了一些,我说:“谢谢你,静同学。谢谢……” 我喃喃道谢,一边困惑又意外的想着,怎么会……帮了我一把的人竟然是藤源静。我转动着眼珠,好奇又不掩失落地看向了舞台另一边的栏杆处。那儿现在空荡荡的,好像那儿从来没有倚过一人似的。这个有点混乱的局面里,我再也没见到那个红发小子的身影。 与此同时,急时赶到我身后的是雾魅里。 在周围人一片莫名其妙的狂欢中,雾魅里牵起我的手腕。我敏感地注意到,藤源静在雾魅里碰到我之前尽快松开我的另一只手臂。 她的这个动作很可疑,因为她先前握住我手腕时,是那种稳当当的,正是现在的这份仓促,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似的感觉,我觉得……她是避免通过接触到雾魅里。 这种接触,是一种身体上的联结。就好像,如果我是数据线的话,那么我的两只手是就是USB接口,而藤源静和雾魅里则成了数据线两头那可联结的两台机器。那么,此刻藤源静或许是为了避免被联结上,而迅速放开我的手。我莫名其妙的这样想着。 “月,没事吧?”雾魅里将温柔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竟然没有看藤源静一眼,这太不像我那绅士优雅的哥哥了。通常,仅仅出于礼貌,他也不会这样无礼,而现在他却没有对藤源静表示感谢,这几近是粗鲁了。 这,有点反常。 我回望着雾魅里,但没有现在说这回事,只是回答他:“我没事,我很好。藤源静同学救了我……” 我提到藤源静的时候,往后看了看,以便将雾魅里的视线引到她的身上,然而,雾魅里竟坚持视而不见。 我不再坚持,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告诉他。 我抓住了他的衣袖:“哥,这些不是我弄的。哥,这个舞台,那些树木和花藤,都不是……” “――啊――啊――” 我还没来得及听到雾魅里回应我点什么,我们的身后爆发出尖锐的叫声,那声音中含令人惊心的恐惧。 我们被吸引了注意力,当我回头去看身后舞台上狂欢跳舞、饮酒作乐的人们时,人群中央的什么东西,让人们像一**的潮水一样往四周扩散退开。 我下意识将雾魅里衣袖捏得更紧,而似乎为了安慰我,他细心地用力回握了我两下。 “快!快!快退开――快点――大家快退开――” 有个变声期的男孩,高亢又粗哑的嗓音里满是赤(和谐)裸裸的惊惧,夹在女孩们的胆小的尖叫声异常显耳。 “别慌乱!大家别慌乱――” 在一片乱哄哄的嘲杂中,有几个学生已经被慌乱的人群挤倒了。我寻着声音看到了目镜乃,他抢站到舞台上原本属于谢羽灵的那张桌子上面。他伸长的手臂对大家喧呼:“不要乱――不要乱――大家注意安全和秩序――它们没有毒――不用怕――大家不要怕――不要慌乱踩伤同学――大家不要乱――” 目镜乃不遗余力地指挥大家。那个站在小桌上他,严谨认真。瞬间变得耀眼夺目如天神。我看到,就近的几个男生搀扶起了慌乱间被撞倒的女同学,大家虽然还是一脸惊疑和恐惧,都想退得远远的,但是不那样毫无秩序以至于人仰马翻了。 等大家如同退潮的海水一样退开,留下空沙地和他们杂乱无章的脚印时,我这才看清楚让他们惊恐万分的究竟什么。 潮湿的青苔和沙地现在似乎能踩出水渍来,那些周围空气里凭空出现的雾霭现在变得更浓郁。但是大家都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中间那沾着水珠的青苔地板上――暗红的、黑褐的、阴黄的、翠绿的,五颜六色、横七竖八、或摊直如筷,或曲卷成团,那些……竟然都是蛇! “啊、” 我反应过来地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恐惧得心都在颤抖,指甲掐进了雾魅里的手臂,我捏着他的手在颤栗,本能地退到了他的怀里,挨住他更近。 “看!还有那儿――”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但大家很快看到了让他心惊胆颤的是什么。 这里不但有蛇,还有不知明的虫子,老鼠、蚂蚁……甚至,我还看到两只松鼠在大家的喊声中从舞台前的栏杆那里敏捷地逃窜了出去。 “哥……”我用眼神去寻找雾魅里,而他回应我的是安全的臂湾,一片混乱中,这是唯一让我心安的存在。 我透过混乱的人群缝隙,去寻找这个学校让我熟悉的那张面孔。但是,我没有发现夙重一、谢羽灵、欧阳樱飞。而藤源静不知何时,也离开了我。唯一在我身边的只有哥哥雾魅里,还有不远处仍然站在小桌上的目镱乃。 “嘿!半月小学妹,别傻站在那!快去排队,立即离开这儿!” 目镜乃朝我的方向喊。 “你呢?”隔着人群,我扯着嗓子问他。这时,我身边的雾魅里竟然奇怪的还没有动作。我不得不去回头查看他,而他却将视线看在我周身那团看起来什么也没有的空气里,我拉了他的手臂:“喂,哥,我们快离开这儿吧!” “等等、月……”他严峻的脸上出现了为难的表情,声音却一如即往的沉稳自恃,“恐怕不能。” “什么?”我喊道。 由于人潮的奔动,还有人们震耳欲聋的呼天喊地声中,这儿开始天摇地晃起来,空气中的雨雾越来越浓密。我们简直身处闷热又多雾的某一带森林。 “这些都不是你弄出来的,是不是?”这种情形下,雾魅里却拉着我问这种问题。 “对、对,是、是,这不是我弄的!”我点头回答他,音量也尽量提高,“不是我弄的。我只是从盒子里抽出了一根树藤,可是那树藤就像可以永无止尽的生长一样,接着――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雾魅里听着我的话,似在思考着什么。而我却没法在这样的环境中有他那份耐心,没有他能沉得住气,我嘟嚷着不知是第多少次的抱怨:“该死的!我就说过这儿古里古怪的!你看看,现在这些都是什么啊――” 我也不例外,我想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像所有人一样想要快点离开,快点离开这危险地带。我可不是什么电影主角,也不是什么超人英雄,此刻除了逃命,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是我必须去做的。 然而,好像即使我想像别人一样随着大流离开,似乎某些东西也紧紧纠缠着我不放。 在我拽着雾魅里想要一起离开时,那些围绕我周身的树藤像是被什么激怒了一样,瞬间将我锁紧,完全的缠裹住了,并越来越密,我顿时变成了一只被缚住的蚕。眼看,就要被缚成茧了。一根青褐色开着蔷薇花的树藤缠到了我的腰上,“嗖”得一下,我整个人已经离地面好几十英尺,我被悬吊在了舞台的半空中。比站在小桌上的目我目镜乃还要高了。 “哥!哥!――” 我尖声的求救。 雾魅里焦急地看了一眼,接着他跑向了舞台后方的廊柱,一下子消失在了那块帷幔下。 第035章节:雾半月,起来反抗我【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35章节:雾半月,起来反抗我 ***************************** 这些树藤并没有为难别人,在目镜乃的镇定当中,大部分的同学都已经安全撤离了舞会礼堂。 而舞台下方不远处我看到宫璟阳正被一群老鼠堵住了去了,她不断后退着,但那些老鼠却毫不犹豫爬到了她的身上,顺着脚背一溜烟就钻进了她的礼服裙子里。 “啊——啊啊——啊啊——滚开!滚开!——谁来救救我——天啊——天啊——快救救我——” 她发出凄厉的尖叫,疯狂的跺着脚,颤动着身体,想要把那些老鼠从身上甩下来。 “镜乃、镜乃!快帮帮璟阳!”我朝目镜乃地方向大呼。 他已经离开小桌护送着最后几个动作慢了的女同学朝礼堂的安全出口方向奔去。在听到我的声音时,他立即回身,改换方向朝宫璟阳的方向奔了过去。 “月!把手给我!” 在我还没来得看到目镜乃完全解救宫璟阳,雾魅里的声音在二楼走廊的帷幔下方传来。 我的身体不断在空中回荡,我努力回头去看雾魅里,他正抓着幔布,大半个身体都露出了栏杆,他的脚勾住走廊上的横栏,他尽最大努力将手臂伸手我,然而我的整个身体都被藤蔓缚住了,手根本就抽不出来。 “哥,我不行、我做不到!”我焦急的回应他,这个办法行不通。 在我的身体回荡到最靠近栏杆的地方,我们两人的手之间还也差着一大段的距离。 “月,别害怕,你等等,我去找东西。” 雾魅里喊了一声,返身急匆匆地又离开了。 下面的舞台上,那着树木、花藤、青苔、潮湿的树叶、蛇虫鼠蚁,还在继续增加,已经漫及了整个礼堂。树木已经撑到了房顶,好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几个人。迅速撤离之后,好像就连目镜乃也抱着吓晕厥过去的宫璟阳仓惶逃出去了。 被悬吊在了半空似乎现在反而成了我的幸运,因为从高处俯瞰下去,下面的地板上老鼠来回奔窜,各种各要的虫子四处爬行,蛇更是不在话下,就像一群连续上了好几天课的幼儿园小朋友被放进了迪尼斯乐园。 我忍着胃不断扭曲的恐惧和厌恶感,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最近的一棵树现在已经长齐到了我一样高,我用力的想要朝它的那个方向撞,这样幸运的话,我能用脚勾住树杆或者树枝,好过这样悬吊着伤害筋骨。 这些树藤勒得我肋骨生疼,血液不流畅,我的两只手臂早就已经开始麻木。 在我被迫荡着秋千的时候—— “树藤断裂!” 我听到一声冷静清脆的声音。 尖叫着向下瞄去时,才看到,谢羽灵不知何出现在的我的脚下。 随着她铿锵有力的坚定声音,吊着我的树藤应声而断。 被缚在树藤里的我做自由落体运动,眼看我就要迎面摔到硬木地板上,不摔个头破血流,也肯定鼻青脸肿,指不定鼻子撞断也是极有可能。但随着一个男声喊道:“战袍护身!”,我看到那件被不知道多少人踩踏过的从我身上掉下来的黑色袍子像涨满风的帆一样迅速朝我飞来,在落地前它像个软垫一样托住了我。 角落里的帷幔动了一下,有丝红光闪过,我听到了夙重一的声音,扭头看了过去。 “够了!谢羽灵!今晚已经够轰动了!”夙重一威严冷静的声音里饱含怒气,甚至不乏警告:“你要搞到全镇皆知吗?如果泄露了这个秘密,明天你要怎么收场!!” “哈?抹去别人的记忆不就是了吗?”谢羽灵的身后,欧阳樱飞从阴影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她的声音可不如她的身材那般性感,透露着几分无知的味道。 果然,夙重一立即批评了她: “愚蠢!你以为这么容易?我们当中,有谁做得到?!”夙重一的双手已经紧紧握成拳头,空气中传来了他手指用力握紧时发出的“啪嗒”作响的声音。 “只要集结我们三个人的力量,有什么做不到的?”欧阳樱飞发出了不服气的抗议声。 “说得轻巧!你做得到,你去做。不要每次都指望着别人来帮你收拾烂摊子!”夙重一狠狠地将自己厌恶的情绪掷给了欧阳樱飞。 “夙重一,你觉得你可以不帮我们把这里恢复原状吗?我们三个可是现存唯一的……” “行了,”谢羽灵打断了欧阳樱飞:“欧阳,别说了。” “喂!该死的、你们谁来给我这解开这些鬼东西!”即使我没有受伤,但是这样被全身绑缚着扑在地上听他们扯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我也是火冒三丈。 夙重一朝我跑了过来,他将我从地上捡了起不,扶我站好,又麻利地去解开我身上的束缚。 我望着他火红色的头顶:“喂!这些又是你们这群怪物的搞出来的,对不对?” 夙重一正埋头解开我身上的花藤,极力避免蔷薇花刺刺伤我的皮肤。看着他仔细、小心翼翼的模样,我没由来得更加冒火:“现在这幅样子有个屁用啊?!把我吊上去,又摔下来的时候,想过我可能会撞断鼻子,摔断肋骨吗?搞出那么多的蛇虫鼠蚁,想到有可能会被它们咬死咬伤吗?!” 我言辞激烈的指责明显让夙重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我内心里冷哼,现在才来忏悔吗!根本就是在这里假慈悲!我愤愤然地想着,正打算再说什么更过份的话来讽刺挖苦他一番,但在我还没得及开口之前,我的手臂传来一阵辛辣的疼痛感,让我尖叫了起来。 “喂——!” 我恼火的瞪着他。 他已经起身,一幅事不关己的表情,冷淡的看着我。 “喂!死红毛!你你你——”我气得直哆嗦:“你这个阴险的卑鄙小人!你你你你竟然——” 他竟然毫不怜香玉,一把粗鲁地扯掉了最后两圈缠绕在我身上的花藤,那些蔷薇花刺毫不客气了的划伤了我裸露在礼服外的手臂。灯光下,白皙的手臂上除了青色的勒痕,还清晰的留下了两三处花刺的刮痕此时此刻血珠,正绽放得像鲜艳欲滴的玫瑰花。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打算将这一茬先放下,继续严肃认真起来:“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你们弄出来的对不对?别否认,你们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还有,这吊我起来的树藤,是谢羽灵让它断掉的!还有你的衣服——” 我弯腰捡起地上夙重一的那些黑色的袍子。 我的目光在他和谢羽灵之间来回移动,我意识到,有些事情,必须得到一个合理可信的解释。否则,我会神经错乱的! 沉默在我们四人之间飘荡。 “雾半月,你就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忍不住打破寂静的是欧阳樱飞。 “感觉?什么感觉?”我回过头看向欧阳樱飞。 “欸!不是——”欧阳樱飞急了,露出了对我无可救药的表情,“我说你就真的完全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你不是应该对这些很敏感的吗?这都应该是你与生俱来的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挤紧了眉心,怀疑地看了看她,又审视了一下沉默不语的谢羽灵和近在身旁的夙重一,“难道、难道说,这些不都是谢羽灵为了赢得公主的她桂冠所搞得鬼吗?” 欧阳樱飞的脸上着急的表情一闪即逝,但在谢羽灵跨开一步,走上前的时候,她好像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不错,是我。这些都是让我搞出来的!”谢羽灵在欧阳樱飞之前开口,她朝前走动了一步,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掠过我身边的夙重一时,脸上的表情更加坚定,就像她选择站在舞台前的双脚一样坚定的站住了。接着,她缓缓地举起了双手,停在她面前的半空中。 她说,表情坚定,但语气诡异:“来吧,雾半月,我们的比赛还没有结束呢——” 我盯着她,眼也不眨。 “大地之神啊……请赐予你的使徒至高无上的力量……” 她用拖长的调子缓慢而沉重的念着。像祈祷的人在呼唤,表情虔诚又傲慢。很矛盾,可是因为这些是出现在谢羽灵身上,仿佛一切又理所当然。 随着谢羽灵的话音落下,我们身处的这方礼堂里,气温好像降了十几度。并且我能感觉到,周围那些树枝花藤都以更加明显的速度在伸展它们的枝叶和树杆,朝更加茂盛的姿势去成长。 第035章节:雾半月,起来反抗我【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停止!谢羽灵!” 在我们周围的空气像被某种看不见东西快撕裂了一样的时候,夙重一张开手,做出阻止的动作。 “不要!”欧阳樱飞紧张地喊出声,“夙重一,逆能量会伤害羽灵的!” 夙重一迟疑地停顿住了动作,显得很犹豫,他在做着某种挣扎。 欧阳樱飞用略带请求的语气继续说道:“你知道的,如果她不停下,你强行阻止她,你的能量一定会伤害到她的……” 我来回看着他们,完全搞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在干什么,并且,我察觉到我的内心深处,也并不想去真正搞清楚这些事情。 我唯一还能感觉到的是周围的空气慢慢得像被某种粘性的东西凝结起来的一样。导致出一种空气不流通的感觉,最初我只是加快加大的呼吸次数和力度,到后来,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我走向前,想要离开舞台,想要去寻找雾魅里,想要离开礼堂,想要离开学校……想,回家。然而,我还未跨开的步子凝固了……我抚着自己的脖子,跌倒在地板上,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湖水里。 冰冷湖水从我的脖子处往上,很快的速度,湖水漫过我的头顶……我看到冰寒的湖水里,有翠绿色光芒,细细的千丝万缕,像一条条的线,轻盈摇曳。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焦距对不准了。那些像细线一样的光,变成了细纱,很快,它们就要幻散了,因为我的眼前开始有一阵一阵断断续续的黑暗袭来。 “不……我不能呼吸了……不……救救我……不要……”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发出了声音,但我的心里已经在疯狂的呐喊了。 我的眼皮很沉,我尽力支撑着,想要张开眼睛,我努力去寻找那一缕鲜红,我知道,在这儿,唯一可能救我的只有那个红毛小子夙重一了。 我努力地撑着沉重的眼皮,努力扩大视线范围去搜寻他,我希望他接到我求救的视线能拦一拦谢羽灵那个疯狂的杀人魔,我希望,夙重一那小子能不计前嫌再救一次我的小命。 “快停下!谢羽灵,她快不行了!你会杀了她的,谢羽灵!”我听到了夙重一的声音就在我的头顶上方响起。 然后,窒息感没有停下,相反,我的呼吸越来越迟钝。像一只蜗牛背了两只壳一样,越来越沉重,让我就快要抗不住了。 我真想放弃挣扎,放弃抵抗。这样的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躺在地板上佝偻扭动的身体似乎也跟着渐渐停了下来。 “雾半月!雾半月!雾半月,你醒醒——雾半月——” 夙重一的声音很近,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捉住了我的肩膀,像铁钳似地捏得很紧,他在摇晃我,但是这样也没能帮助我,让我的肺里获得更多的空气。 “羽灵,她看样子真的快不行了……”欧阳樱飞的声音很小,开始有犹疑和为难。 “雾半月!”意外地,我听到了谢羽灵的声音,她尖锐的声音像柄利刃,但这也没能刺开那沉重的密集的裹住我,让我不能呼吸的屏障。 “雾半月!你给我起来!你不要装死!快起来——我命令你!快给我起来——”谢羽灵的声音里满是激昂,就像寂静沉闷的午觉时间里,操场的广播突然奏起了国歌。这么深沉激昂,又那么遥远虚幻。 “我命令你!雾半月,起来反抗我!起来跟我对抗!起来——快起来!雾半月——不要装死!起来反抗我!——快起来——反抗我——别一幅死鸡相,弱爆了!丢人现眼——雾半月——” 想不到谢羽灵骂起来人也会用这么粗鲁的词汇,跟她那幅永远高贵傲慢的形象还是差别太大。我模模糊糊的想着。但是,他的话里有一个词是刺激到我了——“命令”——她命令我?我气呼呼的鼻子鼓了起来。 她凭毛命令我?我恼火地想。谁也不可以命令我!混蛋! 似乎愤怒是此刻力量的源泉。 我能察觉到了我的手指那里开始有些不寻常的力气。并且,当我想要站起来的**越是强烈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的胸前有一小块石头大小的地方是暖暖的。这点温暖不多,忽而有一点、忽而又消失了,捉摸不定、飘忽无常。可是,那一丝丝的暖意却能让我感觉覆没我的湖水不那么冰冷了,虽然我依然难以呼吸。 “雾半月,雾半月,你能听到我话说吗?”欧阳樱飞似乎也趴到了我附近的地板上,她在叫我:“雾半月,你能抵抗羽灵的力量吗?集中注意力吧,告诉你的意念你想要干什么,努力去想——集中注意力——雾半月,雾半月,你能吗?能的话就做出点什么让我们看看!别让我更加瞧不起你!雾半月——” 我不知道欧阳樱飞到底是在说什么,我完全搞不懂。只是,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我鼓励我。可是,这又太反常了,不是吗? 还有谢羽灵,她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一边想要杀死我,一边又希望我能救自己呢?是不希望我死掉吗?如果真的不希望我死掉,又为什么要折磨我、伤害我呢? 我被她们的行为搞糊涂了,完全的糊涂了。 我只知道,煎熬的窒息感让我就快要死掉了。我不是没有想过死亡,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是这样死掉的。 我想过一百零一种死法。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在幼稚园的同学欺负我没有爸爸,扯着我的小辫子叫我野孩子的时候开始,十五年来,软弱的我无数次想象过我将会以怎么样的方式死去。 可是,那无数次的想象当中,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是这样被莫名其妙的力量造成窒息而死。并且看起来像是谋杀。 我愰愰惚惚的想,如果我以现在这样的方式死去,警察一定没法追查我真正的死因。即使有幸知道我死得蹊跷,但是谁能想到那个美丽傲慢的镇长千金会是杀害我的凶手呢?更何况,我的身上都找不到她半个指纹…… 我思绪纷乱模糊,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没有边际,有的没有的。 “不行!谢羽灵,你快停下来——”夙重一的焦虑显而易见。 “不,再等等。相信我!她会反抗我的!她不可能会忍受我对她做出更大的伤害。夙重一,你相信我,她会反击我的——”谢羽灵坚持的说着。可听起来,她对自己所说的话却显然没有十足的把握,更多的只是希望事情会如她所说的那样发展。 等了一会之后,我对事情的困惑情绪早就盖过了谢羽灵那一声“命令”所带来的愤怒。没有了愤怒,我的胸口原本那积聚起来的暖意也渐渐消散了。灭顶的覆没感再一次吞噬了我,我的眼前的光景已由午后进入了黄昏,昏暗交错的光景,模糊不清。 夙重一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明显的警告意味。似乎,这是最后的警告。他严厉冷酷的喊道:“谢羽灵,我要求你,立即、马上停下来!否则——” “否则你要怎样?”夙重一的威胁加警告,惹恼了谢羽灵,“夙重一,否则你想要怎么样?你没看到,她是有反应的吗?你也不能否认,她是有过挣扎的!” 但夙重一可没听她那一套,“谁在掐着脖子的时候不会有挣扎和反抗?”他铿锵有力的声音里开始聚积冰冷的愤怒,并证据地坚定的说道:“你再不停下,我会替她做出反击的!”似乎为了佐证他的话,他又补充道:“我以神的名义起誓!” 我不知道她们究竟要干什么,我只知道,马上……马上……很快,也许几分钟,也许几分钟也用不着,我就要死去了…… 为什么夙重一的话听来,他明明可以阻止谢羽灵,他明明可以救我,却依然在容忍暴行,依然在等待。而谢羽灵的话听来,又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的性命,她似乎在等待我做什么反应、或者说反击。但是,我要怎么反击?我根本搞不清楚,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在我沉沦到绝望的深渊的这一刻,在我缓缓闭上眼睛,再也没有丝毫的力气硬撑的这一刻,在我开始真的彻底放弃抵抗,没有丝毫的办法再继续硬撑下去的这一刻……我听到了一声“砰——”的巨响。有什么东西被击出了好远,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接着,我好像听到了雾魅里的声。他在叫唤我:“月……” 我想要答应他。可是,我的肺里最后一口空气也被抗压出来了,我真的真的没有一点点力气了。 我任凭那像块巨石一般的窒息感完全的压住我。我沉在湖底时,眼前那几根像细纱一样的绿光也消失了……只有无尽的黑暗袭击来,我被那灭顶的黑暗完全的覆盖包裹住了。 第036章节:无奇不有【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36章节:无奇不有 ***************************** 我一边逃避,又一边管不住好奇和渴望而努力追寻。 我在一片雾霭朦胧的树林里奔跑,甩开臂膀,奋力跨越面前每一处的不平和崎岖。有一只梅花鹿跳起,越过横放在草丛灌木中的断裂树杆,始终与奔跑中的我同行。 那样肆意张扬,是前所未有的。我的心情似乎都雀跃了起来。这股清新畅快的感觉,让我仿佛长了一双翅膀,飞翔了起来一样,轻快美妙得不真实。 直到我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时,我开始意识到刚刚的一切只是在做梦。 “她就是被娇贯过头了!如果没有人对她施予援手,我敢保证,她一定会用自己的办法反击的!”尖锐的女声仍然是一贯的傲慢。 “该死的、”夙重一的声音很是低沉,又无奈的戛然而止。 “如果你们要在我妹妹的病房里讨论你们残酷冰冷、无法无天的罪行,我不介意现在就叫来镇上的警官取证。”雾魅里仍然是一贯的平稳,只是温柔没有了,多了几许同他不相衬的冷漠。 “我们根本就不是要弄死她。欸,你啥也不懂,”这一下开口的是欧阳樱飞,她的话是对我哥哥说的,“雾大帅哥,如果羽灵存心想要弄死雾半月,你可能连尸体也找不到她的,更别说让警察逮着我们了。” “是吗?那我们何妨一试呢?”雾魅里的声音里有冰冷的笑意,我想他挂起了他那贯有的优雅又冰冷的微笑。 他说话的同时,空气里响起了手机拔号的按键声。但只响了两个数字的声音便被阻止了,接着响起了夙重一的声音:“好了,欧阳樱飞,你闭嘴吧!” 我猜,情形大概是夙重一阻止了哥哥打电话报警的动作,同时开口斥责欧阳樱飞别干火上烧油的蠢事。 我慢慢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白得发亮的床单和墙壁告诉我,这里无疑是医院。并且还有刚刚魅里的话作为佐证。虽然是第一次躺到这半月镇的医院病房里来,我也还是能确定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病房门是开着的,雾魅里站在门里面,我能瞥到被拦在门外的夙重一的火红色的短发,以及欧阳樱飞那丰腴性格的身段,倒是谢羽灵的身影从我这个方向望过去是看不到的。 “雾魅里,这件事情……”夙重一的气焰低了一筹,他用接近低语似的声音说话,并仔细地斟酌着用词:“这件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们没有真的想要伤害雾半月……” “但她的确是因为缺氧导致窒息晕倒的。”雾魅里不容置疑的打断了夙重一,“在场的只有你们四个人,不是吗?如果是自然因素,为什么你们没事,而唯独我妹妹一个人受到了伤害?警察会相信你们三个人没有嫌疑吗?” “我知道。是我们,但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夙重一不无愧疚和自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气势低迷夙重一。 “夙重一,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如果你胆敢伤我妹妹,我不会放过你的。”雾魅里的每一字,都掷地有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想再听到这两个男生继续对峙的声音了。就是那一刹那的冲动,我的心底流过一缕我也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的感情。 “哥……”我出声,声音虚弱,但比我预想中的好多了。 听到声音,雾魅里立即回过头来,同时也毫不留情地“啪”的一声关上了病房门,将我的来访者们关在了门外。 “月,你醒了呀,好点了吗?”他偎来我的床畔,满是急切的关心。 近距离我才看清,他原本黑白分明清澈无间的眼睛里满是疲倦的暗红血丝,就连光滑的下腭上都冒出了扎人的胡渣。 我的哥哥,那个总是优雅迷人得像只白鸽一样温柔细腻的美少年,竟也有连胡渣都不刮,双眸上爬满红血丝的时候。 “嗯,我没事儿。”我闭了闭眼睛回答他,“哥,我躺了很久吗?” “没事就好。”坐在床沿上的他,将我的手握在了手心里,“没有很久,只有一天一夜而已。”他说着,又伸手去探我的额头,“你感觉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我叫医生来?” “不、不用了,”我动了动被他捏住了手,轻微地摇了摇头,“先不要叫医生来。哥,我感觉还好。等会再叫医生……” 他的指尖温柔,拔开我的刘海,流连在我的额头。他没有立即去叫医生,他知道,我有话要问他,因此,他只是凝望着我的脸,并体贴地等待着我开口。 我听到病房门外欧阳樱飞的声音:“她醒过来了,那我们最后一点担心也没有了。既然没事的话,羽灵,我看我们就回去吧。反正那个帅得人神共愤,看起来好像很好说话,但其实是个妹控的家伙,一点也没有打算让我们探视的样子。” 后面的几句欧阳樱飞拔高了音量,那显然是故意说给雾魅里听的。 欧阳樱飞的话音落后,就是门外走廊响起了鞋跟踩地板离开的声音。等了一会,另一个平稳,但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也离开了。 我知道,先走的是欧阳樱飞和谢羽灵,而之后离开是那个红毛小子夙重一。 他们离开了,我确定。 右边墙壁上的窗户是半开着的,窗帘也被拉开了,昏黄的光线让我判断现在应该是下午,接近傍晚时分。 空气中的药水味,随着窗外的晚风吹进来,淡淡的几乎消散不见。 “哥,我好渴,能不能给我一点水。” 我的嘴唇干燥得发疼,我的喉咙里像被人塞了一把六月骄阳曝晒过的海沙。 雾魅里将水杯递到我的唇边,我在他的帮助下挣扎着坐了起来。 还能坐起来,并且身上也没有地方疼痛,看来我真没什么大碍了,不幸运中的万幸。我喝着水,心里满怀着对“自己还好好活着”这件事情的感激之情。 “好了,现在,告诉我一些情况,”我说着。 在喝了几口水之后,轻轻推开了水杯,视线集中在哥哥那张明显憔悴了许多的脸上。 第036章节:无奇不有【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情况,”雾魅里怔了一下,脸上闪过鲜少出现的慌乱,虽然是一刹那的事情,但我还是捕捉到了,这在我的哥哥脸上可是从未出现过的。 “对,情况。在我晕到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提示他,也是强调。意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想他对我有所隐瞒,我需要知道一切我所不知道的。 雾魅里盯着我看,他那双温柔的眼眸中审视评断的成份很多。我猜,他在评估先告诉我哪一些比较好,不太会影响到我的身体健康状况。 “什么都说,详细点。”我捅了捅垫在我身后的枕头,让自己更舒适一点。我想在死里逃生之后,让自己舒服一点不是一件什么罪过的事情。接着,我朝他肯定的说道,“或者,我来问,你来回答?哥,别顾虑那么多。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那些所发生的事情显然不同寻常。而且,你不觉得……都跟我太有关系了吗?” “嗯,”他思虑成熟的点头,“想清楚什么,你来问吧。” “我想知道,大家都怎么样了?舞会晚上礼堂变成了那个模样,后来大家是怎么看的?难道就没有人说点什么吗?” 雾魅里在说话前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俊美的脸上微挑的眉梢里无疑刻着困惑。他的声音因疲倦而略微沙哑,“嗯……你不会相信的,第二天那里……一切如初、完好无损,一丝一毫也看不出曾经遭遇过‘森林’入侵的样子。满地的彩纸彩带,糖果鲜花和彩色气球……是一幅舞会过后的邋遢样子。” “完好无损?!”我惊讶的扬高了音量,但不出几秒我便愣怔住了。因为,这似乎反而是不该惊讶的答案,在我经历了那些离奇的事情之后。“那些凭白无故长出来的树森、花藤,地板上的青苔和泥土,还有那些歹毒恶心的蛇虫鼠蚊?” “嗯,完好无损。”为难的点头,雾魅里同情的看着我。 “那其它同学们呢?目镜乃呢?他还曾跳到桌子上指挥大家撤离的啊!宫璟阳呢?我看到老鼠钻进了她的礼服裙子里,她吓得尖叫、浑身颤栗、泪流满面啊!还有藤源静,在我差不多快要一头栽到礼台下的时候,是她正好拉了我一把,不是吗?”我急切的问着,没意识自己已经不再靠着枕头,而是身体前倾紧紧抓住了雾魅里的衣袖。 我的声音里满是渴望,“还有那个我不认识的男孩子,第一个发现蛇和老鼠的的男孩,他难道也没说一句话吗?那一晚大家那么慌乱无措的啊……” “月……”他将温暖的手心覆盖住了我冰凉的手背,但这一点也没能安抚我激动的情绪。 “乱作一团,铺天盖地的,大家的尖叫、大家的喊声、大家的——”我盯着病床前那片暗色的空地,无法消受这样的事实。 “月,” 雾魅里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朝我靠近了一些,近到我能感觉到他胸膛里正在跳动的心脏,还有他从白色衫衣里散发出来的温暖体温。 直到他用另一只手将我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他才再次用他特有的温柔嗓音对我说道:“很显然,大家失忆了。而且,还是那种离奇的集体性失忆。” “集体失忆?”我茫然地看着他。 “这种离奇事件也不是没有过,曾经也见诸过报端……”他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微弱的心疼和怜惜的意思,“月,你知道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总是、总是有些事情,会是这样的……没办法解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哈,还真的是个好到无可以复加的解释啊! “但人们怎么解释我的缺痒晕倒,差点窒息没命呢?”我几乎是要尖叫了,但沙哑的声音咔在喉咙里。最后,我的话是一个字、两个字这样不太连贯地吐出来的。 雾魅里拍拍我的背脊,重新将水杯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别开脸,烦燥的推开了。 他没有继续坚持,知道我现在对这个毫无心思。 半开的窗户吹进了晚风,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他伸手按下了电灯开关,病房溶进了一片白炽灯的光的海洋里。接着,寂静的病房里传来雾魅里的叹息,他将我的两只手从被褥上拾起,握进了他温柔暖和的手心里,我不得不将目光再次拉回到了他的脸,视线碰到他的目光时,我为刚刚拒绝了他的好意而滋生出愧疚的情绪。 “月,你现在没事了,这是我唯一充满感激的事情了。”他说着,真诚布满他美丽的脸庞。 “可是,他们是怎么解释的?”我依然追根究底,不能放弃。 “我不清楚,”他的口吻有点自责,为没能解答妹妹的问题。但他还是流畅地告诉了我他所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解释这事的。我第二天有问过几个当时在场的别的同学,似乎,除了我,大家的记忆里并没有、并没有……” “并没有什么?”我催促。 “并没有后来所发生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的记忆。好像,在大家的记忆里,只有你在台上跳舞,像春天的女神一样在开着蔷薇花的藤蔓间穿绕舞蹈……” “你是说,大家完全不记得那些事情吗?”我忍不住再一次感到震惊,“完完全全的?!” “嗯,是的。”他点头,又严谨的补充道,“至少,在我所问到的那些人当中,大家是真的对那件事完完全全没有印象。以至于我自己……”我可怜的哥哥,他的讶异和疑惑让我心疼,他困惑地晃了一下脑袋,“说实话,我自己在问过那么多人之后,都开始怀疑过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那场灾难是不是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因为坚定,我的音量都抬高了好几分贝。 “我知道,”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会更好的样子,为难又困窘的看着我。 “哥,看看你周围,这是哪儿?这是医院!而我正躺在这儿。那不是错觉!” 我肯定的强调,有点怒气腾腾,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如果连雾魅里也试图去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么,我就真的是完全孤单的一个人了。哦,这不是很准确,我或许不是完全孤单的一个人,因为那些施暴的“害虫们”在一两个小时前才离开我的病房。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他安抚地拍着我的肩膀,接着又将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并且握得更紧了一些,“我明白。再怎么不可思议也是事实。它切切实实的发生过,它让你躺在这儿。不是你那三个同学向校长解释的那样,说只是一个意外,因为跳舞时旋转太多圈而晕倒……” 跳舞转太多圈而晕倒? 白痴才会讲出这么白痴的理由!白痴才会相信这么白痴的理由! 真是见鬼了! 我在心里暗自咒骂。 似乎看着我的脸色不对,雾魅里试图找回一点我们兄妹之间平时的轻松和愉悦,他勉强找回了温馨的笑声,宽慰地说道:“不过无论怎么样。有件事,我想我得跟你说声恭喜的哦。” 我覤着他。 他的笑容暂时驱散了疲倦:“月,你被票选上了今年半月镇斯洛亚蒂的公主呢。” 我愣愣地盯着他,从震惊到怀疑、既而意外的淡淡的喜悦。只是,这丝喜悦简直就是旱季的几滴甘露,不值一提。因为,空气中传来我的指关节“啪啪”作响的声间。 拳头捏紧,指甲钻进手心里,生疼生疼的。 我用手指慢慢抚摸着自己的脖颈,那天晚上被勒紧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依然火辣辣的在烧灼我。 冷笑间,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他们以为可以这样肆意唬弄我,将我完完全全玩弄于骨掌之间,那就大错特错了!” 第037章节:唯一的宝石项链【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37章节:唯一的宝石项链 ***************************** 周末过得比想象中的无趣,再加上我在医院呆了一天一夜,回家后似乎连妈妈都比我以往印象中的要温柔许多。当然,那温柔很蹩脚,当她犹豫不决地从我面前来来回回走过第三十七遍的时候,我放开了摇控器,停止了一直调换频道的动作,让电视屏幕停在一档不温不火的综艺节目上。 我看着她,没什么特殊的含义。 “哦、哦哦……”她将刘海拨到了耳后,窗户的逆光中我才发觉,她不知何时将那金黄色的波浪卷发染成了酒红色。不管怎样,她站在那儿有点局促,“我挡着你了,是吗?” “嗯。”我轻轻地点头,没有责备,当然也没有赞成的意思。但我依然看着她,甚至可能蛮温驯的样子。 妈妈此刻的神情举止是很少见的,我见过她许多冷漠、自私,甚至是轻浮的举止。她从不害怕在我面前流露、也从不在我面前掩饰她不讨人喜欢的模样,但是像今天这种欲言又止、局促不安的模样还真是很少见。 她显然是想跟我聊聊的,但在绕过茶几时见我并没有挪动屁股给她腾出一块沙发的时候,她停在茶几转弯处。 “有什么事吗?”我先一步发问,盘腿坐在沙发里,仰脸望着她。 “哦……哦……”她舔了舔干涩的唇,仿佛在顾虑着什么。 我无意再次打破沉默,于是耐心的等着。一边想着昨晚在医院从雾魅里那里得知的消息。妈妈并清楚什么情况,在我躺在医院的那一天一夜,她正好和菲儿阿姨(菲儿:前文提到过的谢镇长之妻,谢羽灵的妈妈,也是雾半月母亲年少时的闺蜜。)去了邻镇购物,两个女人度过了一天一夜的闺蜜假期。 所以,我猜……她这会是想跟我谈论一下关于我住院的事情吗? 想到这,我滑过一丝“麻烦”的感觉,同时,有点感谢当时妈妈不在半月镇,不然,或者比现在更加难以解释。毕竟这种事情,过去了之后,总是比发生的当时要容易交待。 我望着她时,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仿佛为了确定我的猜测一般,我更认真地看着她了。 “小月这样看看妈妈干嘛?”她掳了一下发丝,再一次把脸庞的发丝拢到耳后。 “啊、”这下轮到我愣怔住了,我的脸红了起来,是被噎的。过了半晌,她仍然在等着,我只能盯着她下意识说道:“您今天很漂亮。” 我用了雾魅里平时跟她交流时的语气和用词。等我发觉的时候,我已经说出口了,不知为何,这让我的脸开始滚烫了起来。 ――砰――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炸开了一样。 绝对地出人意料之外。妈妈她神经质般,不断掳动头发的手停在了耳朵上,足足有十秒钟那么久。 那种叫做尴尬的东西终于给我们带来了一段很长时间的寂静。 “你的家庭作业做完了吗?”忽然,妈妈打破了那段长长的寂静。 “啥?” 我瞪大了眼睛。 “家庭作业,你做完了家庭作业吗?”她又问了一遍,并挺了挺背脊,好像现在才想起要竭力端出一幅家长应该有的作派。 “噢,”我承认,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吱吱唔唔的说道:“作业……噢,噢,我想,我还没有……”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怠慢你的学习。”妈妈用很有威严的语气对我说。 我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似乎下了一跳,耸起了肩膀。然后,我们又这样尴尬地盯着对方,在我的脸变得更红之前,我张口结舌的说道:“我、我这就去。” 说完,我几乎是逃也似的丢下了抱枕,然后头也不回地向二楼自己的房间跑去。 “小月、” 在我的身影即将要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时,妈妈又抬高嗓子叫住了我。 我顿住了身形,回头看着还在楼下客厅里的她。她站了起来,双手在身前的针织上磨蹭。我又一次陷入了等待里。 “噢,”她看了看我,将我整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你看起来很好的样子,没什么大碍。” 她的话不知道是对她自己说的,还是对我说的。总之,她的脸上有了舒坦放心的表情。 “嗯,我很好,一点事儿也没有。”我朝她点头,接着,在转身上楼之前,对她露出了微笑:“谢谢,妈妈。” 在妈妈露出更多更困窘的神态之前,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楼上,钻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第037章节:唯一的宝石项链【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家庭作业是个不可数名词,它的词性显然能说明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家庭作业是永远也做不完的。我想,许多学生都对此充满诅咒,我也不例外。 丢开了笔,我对着面前书桌上摊开的数学练习册吐了吐舌头:“抱歉了,就这样吧,明天去学校再完成你。”然后毫不犹豫地盖上了它。 今天天气不错,午后的阳光毛茸茸的很温柔。 雾魅里很早就出去了,他在镇上唯一一家大型超市找到了一份兼职,同时又拒绝我跟他一起去工作。 一个小时前妈妈让我完成自己的家庭作业,现在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在楼下忙些什么,但显然有一点,我没办法再下楼去看电视了,她会很乐意逮着我,让我再一次在她身为家长的威严下像只小仓鼠一样“颤抖”的。 所以,算了。我决定留在自己的房间独处,找点乐子,或者就这么安静的呆在房间休息一会。虽然无聊,但这也好过去楼下面对妈妈。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没能找到与她单独在一起时的相处之道。瞧吧,这就是雾魅里不在的另一大坏处。 离开书桌,我一边做着几个简单的伸展动作,一边朝阳台的方向走去。 当我路过玻璃窗前那面全身试衣镜时,风吹动了窗帘,户外的阳光从那面镜子上折射过来,耀花了我的眼,璀璨的光芒中一星碧绿吸引了我的注意,让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我盯着试衣镜,轻纱窗帘随风曳动,将镜面覆盖遮掩又曝露。我朝试衣镜走了过去,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准确的说,我的目光盯着镜子里我的胸前,脖子以下的锁骨处。绿色的宝石在镜子折射过来的阳光下,闪烁着翠绿好看的光芒。 我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银色的细链子上挂着一块小巧精致,打磨得光滑细腻的一块绿宝石,它正卡在银丝缠绕的藤蔓间,闪闪发光。 这条项链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戴在我脖子上了。 妈妈从来也不跟我多说关于爸爸的事,唯独这条项链,妈妈说是爸爸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它一直戴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习惯性的将它贴身戴着,藏在衣领底下。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子镜子里那块绿色的宝石项链,它在我白皙洁净的皮肤上,连银质的链子都变得可爱而无瑕。 它有一枚硬币大小。 我轻轻抚摸着它……指尖传来的坚硬又冰凉的感觉让我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些片断,我很轻易地捕捉到了它们。 我想起了返校舞会的那个晚上,我想起了我被谢羽灵弄得呼吸困难的时候。我想起………我对她的暴行和傲慢的言辞感到愤怒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胸前传来的一缕温暖的感觉,似乎…… 我微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沉沦进记忆里,仔细去探察当时烙印在我记忆中的那份感觉。 我慢慢记起来了……当时胸口那一星温暖,似乎最开始出现时,它的面积大小,正是一枚硬币的大小――我睁开眼睛,低头看着胸口前这块仍然发着光,闪闪好看的绿宝石――跟我这块宝石的大小一致。 是爸爸保护了我。 毫无理由地,这个念头腾地一下钻进了我的脑海里。 如果不是当那一星温暖,拖延了时间,等到雾魅里的到来,谁知道我是不是就那样死掉了呢? 我捏着这块绿宝石,它在我的手心里慢慢褪去冰凉而变得温暖起来。我忽然,很确定那一点――是爸爸保护了我! 这个想法一下子就在我的脑海里牢牢盘踞、深深地扎起了根,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生长成了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我扬起了唇角,喜悦突然从天而降,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也跟着飞扬,像阳光里轻盈舞动的尘埃。 “哈哈……爸爸,谢谢您,我爱您……” 我欢呼。同时,不自觉乐呵呵的哼着不知名的欢快调子,踮起脚尖,旋转着舞步去到阳台,沐浴在周末午后的和煦阳光中。 午后的阳光让我的全身都温暖了起来,跟我心底里那股自发的暖流汇到了一起。 沉浸在喜悦和幸福当中的我,完全没有更多的理智去静下心思考,自己的想法是那么不切实际,甚至是荒谬的。根本无法解释,这太过奇怪了。 一条宝石项链而已,怎么可能呢?如果此时有任何一个正常一点,头脑不像我一样发热的人在这里,想必一定会告诉我,与其说是一条宝石项链救了我,不如说是自己的意志力救了自己,这样更更能令人信服。 可是,说到爸爸,只涉及到爸爸的爱,我能接受一切莫名其妙、不可以思议的神秘力量存在。例如,此刻我完全的相信,是这条项链救了我一命。再也没有做其它更多的思考。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即使展开我无边的想象力,我也没办法想象更多。但爸爸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个永远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任何奚落和伤害的人。 我的爸爸,他―― “啊、对了!”趴在阳台栏杆上的我站直了身体,我突然想到了一点什么。 毫无疑问,我并不喜欢半月镇。 也毫无疑惑,我时刻都想着,我能离开这儿。去以前生活过的任何一个城市,或者去一个以前也从来没有生活过的地方。 我想离开半月镇,这个想法从我来到这里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滋生了。 可是―― 现在,我站在二楼阳台栏杆前,周身沐浴的是午后的暖阳,空气里是清新的树木和这个季节的不知名儿的花草香气。 我的视线落在楼下,距离我们房子只有几米远的那片树林上,我的目光焦距在某杯杉树尖上。而我的思绪却飘到了一处令我兴奋不已的想法上。 我得留在半月镇!我突然这样想到。 因为留在这儿,我就能做点什么了。那是我去其它的任何地方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例如――挖掘我那从未谋面的父亲的资料。 我唯一知道的是,妈妈是怀着我离开她的家乡半月镇的。由此推断,我的爸爸,他是在这儿――半月镇――跟我妈妈相恋,从而让我妈妈怀上我的。 那么,即使不能确定其它的,至少,我能确定――我爸爸,他在这儿、在半月镇曾经生活过。 如果一个人存在过,那么不管怎么样,就一定会留下他生活过、存在过的痕迹。 “我要找出来!” 我握紧了拳头,心中对此的信念比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要更加的坚定! 第037章节:唯一的宝石项链【3】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有了想法,我得好好想想我要从哪开始着手实现这一想法。 关于,我要寻找出我爸爸的相关、或者一切。 我想,我一定能挖掘出这些的。 从哪开始?我兴奋地跺着脚,开始想这些问题。 找我们这一辈的人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他们听说过我爸爸吗?但最有可能清楚的那些事情的还是这半月镇的长辈们,像镇长叔叔谢政利、妈妈的闺蜜好友菲儿阿姨、还有其它一些认识妈妈的人……例如我们学校财务部的主任,那个老女人虽然讨厌,但此刻我能想到她,至少她知道一些关于我妈妈的事情。从那天在学校财务室,她在我面前所说过的话,也不难判断。 那个想法如此美妙,又如此令人兴奋。我兴奋不已,自己都能察觉到,我此刻浑身流淌着一股全然不同的精神劲,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手舞足蹈的冲动。 我决定了!明天去学校的时候,首先就去拜访教务主任。先从她开始。我能查探出我想要知道的事情的!我一定能的。我乐观的想。 与此同时,流动的空气吹起了一股风,将我脸颊的发丝都撩到了脑后,我意气风发地挺直身体站在阳台栏杆前! 搭在阳台栏杆上的手用力地握紧,我面对着楼下那片树林,突然有了一股想要吼叫一番的冲动。 当我举起双手,做喇叭状放到嘴边时,我眼角的视线无意间瞥到了一抹火红,这硬生生地将我即将要滑出喉咙的吼叫声卡住了! 眼熟的红色。 即将西下的夕阳光线从树梢间洒落,像把杉树都镀上了一层金铜色。 我眯起了眼睛,定睛往楼下那片树林看去。 正对着我的阳台的方向,那根杉树后面站着一个人! 我倾身趴到了栏杆,想要看得更清楚,然而,将半个身子都隐藏在杉树后面的人似乎意识到了我在寻找他的举动,一闪身,完全地缩进了杉树后面。 不一会,当我几乎打算放弃的时候,那个人影一晃,脚步急匆匆地朝树林深处走去。可仅仅是那一瞬间,我也看到了他的背影――利落耀眼的红色短发,颀高笔直的身材,双手兜放在裤侧的口袋里让他仓促离开的背影里络着几许孤独和寂寞。 那个人,他是――夙重一。 咬紧了唇,我微微皱起了双眉。搞不懂他为何会在一个这样的周末午后出现在我家附近的树林子里。 我晃了晃脑袋,以此确定自己是清醒的,而不是在做梦。那几乎是错觉,我有点儿不敢相信――夙重一?孤独和寂寞? 得出那样莫名其妙的结论,我不由得轻声耻笑自己:“雾半月,你幻眼盲症了呀,纯粹是有病……” 只是――咦? 某个想法像金色飞贼一样在我的脑子里闪烁而过,我一个激灵,几乎出于下意识一把捉住了它!并在逮住了它的那一刹那,我已经调转头以飞一般的速度离开卧室向楼下冲去。经过一楼客厅时,妈妈正在敷面膜,僵硬着一张微微“O”着的嘴,她还没出声询问之前,我已经跑出了大门,朝屋子右边方向那片树林追去。 一直深入树林几十米,四周杉树参天,脚下树叶阴潮湿软。我估摸着,差不多是这里没错,刚刚夙重一就是从这里也没入树林里的。 他一定还没走远,但是树木繁多,自然遮挡了他身在何处。于是,无奈间,我便扯开嗓子叫了起来: “夙重一?夙重了?” 我叫着,在林子里打转,脚下湿软的树叶也跟我的脚后跟变形。 “夙重一?夙重一!我看到你了,快出来见我――” 我一边叫唤着,一边继续朝树林深处走去。同时,查看着四周可供他有可能藏身的树木。 “夙重一……夙重一……”我叫着,小跑着向前。 在一丛墨绿和深褐色的树叶和树杆中,那抹夺人眼球的红色自然异常醒目,在一根被镇上的居民锯断而横放的树杆前,夙重一正抬起脚打算爬上那个小坡。 “嘿!夙重一!”我叫住了他,表示我已经看到他了。可是,他却在听到我的叫声之后,反而加快了走开的速度。 “喂喂!夙重一!等等我!喂,夙重一,你给我站住!” 我一急,于是连忙加快脚步跑了过去,途中踩到断裂的小树枝,一度踉跄到差点摔倒,但好在扶着身旁的树杆急时稳住身形。只是指甲里也因此掐进了不少树皮上的青苔和潮湿腐烂的木悄。 而他听到身后的我搞出不同寻常的动作静声响时,还算有点良心,回过头来查看了。我就揪着他这一会儿的停顿,迅速逼近到了他的面前。 “别走!”我朝他叫道,盯着他,那双琥珀色的金色双眸比往日里要黯淡许多,“我想,你是不是该和我聊聊?” 在他抬起眼梢,看着我的眼睛时,我补充道:“我认为,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不,”他盯着我,金色的瞳眸里闪过一刹那的恍惚,但随及他鼓起了嘴,语气亦溢满是坚定:“不,雾半月,你错了。我不认为我欠你什么解释。” “哈?”我笑了,扬起的眉毛里当然满是为他的态度感到的讶异。 “我不欠你什么解释。”他又说了一遍,“就这样了,雾同学,明天再见。”他急切离开是不加掩饰的,变得生疏,甚至是接近于冷漠的。 对于这样的他,我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一头雾水。 于是一急,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扯住了他的手臂,阻拦了他的离开。 “喂,我不明白,”她朝他喊,“我不明白,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是怎么回事?……嘿!闹哪样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侧过去的身体一下子转了过来,面对着我,但摆出了像冰一样冷酷的神态。 秋季黄昏时的树林里,温度降得比我能感受到的要快许多。此刻,阳光已经褪到了看不见的地方,风吹来时,树荫里很冷。我露在衣袖外的手臂皮肤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我抱起自己的双臂,来回搓着。 鼻子一吸,突然满腹的委曲就袭来,呛得鼻子酸涩,眼眶发胀。 “喂!难道就该这样对待我吗?活该我倒霉,就该这样不明不白地去医院躺上一天一夜吗?”我努力屏住呼吸,这样能让我忍不住外露出自己此时的委曲和懦弱。 我朝他叫嚣,声音有点不寻常的嘶哑,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凭什么?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凭什么活该轮到我受到那样的对待?啊?!太没道理了!” “你、你……夙重一,你们简直就是一群暴徒!” 说到最后,我气不打一出来,禁不住幼稚又任性地上前抬腿在他的右脚背上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噢――SHIT――” 他抱着右腿跳了起来,五官挤到一起,那张原本英俊非凡的脸挤成了一张没烤好的烧饼。 或许我真的太用力了。 他单脚跳了十来下,还没舍得放下自己受伤的右脚,哧牙咧嘴,同时不停地咒骂:“噢!噢噢!该死的!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噢!噢噢――” 我后退了两步,看着他乱弹乱跳的样子,心底深处已经因为愧疚而生了一丝慌乱。但我强忍着,可不想在这个时跟他道歉,输了气势,于是仍然牙尖嘴厉地说道:“你、你你你,你活该、是你、你自己、自作自受!你、――” 嗖得一下,他猛然抬起头来。那张轮廓鲜明,五官俊朗的脸上满是我读不懂的坚硬情绪。这让我抖然一震,后退的脚似乎踩到了一枚小石子,于是仰脸站在斜坡上的我一个站立不稳就这样仰着身子,向身后跌去―― “呀――” 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只看见那抹眼熟的艳红晃了一下,接着就是他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脸向我撞来,同一时间,他的双臂已经拥到了我的腰上,在落地滚下山坡前的那一瞬间,我的鼻尖撞到了他炙热的胸膛。 “扑通、扑通、扑通――砰――” 几圈下来,我们被一棵杉树拦住了继续滚下山的趋势。 他的脸庞近在咫尺,眉目分明,明眸善睐。我趴在他的胸膛上,我们的呼吸能喷薄到彼此的脸上。这一刻,隔着衣衫,撑在我右手肘下,我能感觉到他左胸口那一下一下的起伏。 我们俩人都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彼此。 不用去探,我知道我的脸一定是滚烫滚烫。就连迎面吹来的细风,在碰到我的脸颊之后,也变得滚烫发热。 我的脸肯定很红,这不消说。慌乱地移开与他四目相接的视线,瞥开时,我捕捉到了他同样愠红的耳尖。 “对、哦,不,”我一把从他身上爬了起来,脸更红了,语无伦次,“不是,是谢谢……” 我慌忙而局促,不断拍着自己身上不知道有没有的泥土和树叶。 “咳――”他举起的手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之后,却久久找不到言语。 直到我一遍遍压制回我想要立即调头回家的冲动,再一次想起我来追他的目的。 “夙重一,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望着他,“这儿离你家……”我看了看四周,抓住了应该是通往他家的那个方向,“这儿离你家有点路的。” “你拦住我就为了知道这个吗?”他挑起了眉。 “哦,不是的。”我摇了摇头,“我原本打算向你讨个说法的,关于舞会晚上的那件事儿……” “我也说了,我不会告诉你关于这件事情的。”他果然地说。 但我从他的话语里判断出了一件事,很显然,舞会上的事情他是清楚的。他显然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至少,他现在没有在我面前推脱,或者唬弄我说不知道。 可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询问他。至少,舞会上的事情,即使他不告诉我,我想,还有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呢。 于是,我也清了清嗓子,“不是的。我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我想,你或许可以帮到我。” 第038章节:求你了!【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38章节:求你了! ***************************** 返校舞会盛大无比,就连间隔了两天之后的秋季返校舞会公主加冕仪式也是颇有规模。 我在全校师生面前仪态尊荣提着曳地长礼服向加冕台走去,在那儿,镇长叔叔谢政利正在捧着公主桂冠等着我,他的身旁则是斯洛亚蒂学院的荣誉校长。 一派喜庆的氛围里,几乎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当然,除了那个落败的“哥特洋娃娃”,还有她的拥护者欧阳樱飞。 我白色的裙裾在鞋尖前涌动,若行去,又似流水。戛然而止,皆因面前闪现了那道黑色削瘦的傲慢身影。 在夹道人群中,谢羽灵仍然一贯冷傲孔雀的态度,环在身前的双臂像两条细细的竹筒。在她的身侧站着的,当然是欧阳樱飞。我眼前的这种情形,倒是和台上的镇长大人和校长两位之间的情形很像,因此,也不得不让人感叹: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她停着我,我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说实话,对于这个“公主”称号,我并没有多少兴致,只是,在遇到谢羽灵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时,我没由来的有阵雀跃不已的感觉。 “啊哈,这个‘公主’当起来,其实感觉也蛮不赖的。”我先一步开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再好吃的东西,吃久了,也会腻味的。”她撩拨了一下颈边的头发,露出白皙的脖子。举手投足的动作里,都透着纹路明晰的傲慢。她神态间尽是蛮不在乎的神情,接着又朝我伸出一只手:“恭喜你了。半月镇的新一任公主。新、一任。” 新一任。 她着重强调,冷傲的神情间,再一次闪过那缕熟悉的不怀好意的浅笑。 我盯着她漆黑发亮的瞳眸,不由自主地开心笑出了声:“我亲爱的好表姐,此刻,你瞳孔里的这张脸,的确是比我面前这张脸更符合镇民们,乃至全国大众们的审美标准呢。” “雾半月!你、”怒气瞬间挤满了她精致俊俏的脸。 毫不意外,我们周遭传来一阵细碎的男女同学们的窃笑声。 “别气恼,那会长皱纹的哦……呵呵……” 我挂着笑容,微微抬起了下巴,从容不迫地路过她和她的‘尾巴’,径直朝加冕台走去。 当那足斤足称的水晶桂冠落到我的头顶发髻上的时候,我不得不更加梗立起脖子,以便更好的撑起这玩意儿。 “恭喜你,半月。”镇长叔叔朝我伸出手,握了握。 “谢谢镇长叔叔。” 镇长叔叔谢政利依旧英俊而富有魅力,这是继我第一天晚上到达这个镇子之后,第二次见到他。 “你可以挑选这儿任意一个人跟你共舞,谁也不能拒绝你。”镇长叔叔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满脸的笑容。 “雾同学,恭喜你。”在镇长退开之后,穿着灰色得体西服的校长挤了过来,“好好利用你公主的身份,首先选择一个人同你共舞,为我们半月镇开启今年秋季庆丰收的欢庆局面。谁也不能拒绝你,这是我们半月镇送给‘公主殿下’的第一份礼物,请务必行使好你的权力。” 接着,随着镇长叔叔和校长的起头,整个加冕仪式上响起了热烈地掌声。 听得出,对于半月镇的公主殿下。所有这儿的人,都是满含尊重、拥戴和爱护的。 传统的力量,真的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暗自想到。 掌声渐落。 “半月,”在校长握了握我的手,并退开去之后,镇长叔叔将双手负到了背后,他朝我露出鼓励的微笑,“现在,去挑选你的舞伴吧。” 我转身,站在加冕台上,面向着台下全部的老师和同学,以及镇上其它来观礼的镇民。 在人头攒动中,我第一个想到的舞伴人选,仍然是我的哥哥雾魅里。可是――我的想法摇摆了,接着便有转变。那是在我的目光掠过那抹显眼的鲜红时,我的视线慢慢退了回去,继而凝定。 “一年A班,夙重一。” 广播里响起了我的凝重又笃定的声音。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当我的话音从麦克风传递出去了之后,我能感觉空气有过一两秒的凝固,接着,周遭再一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当我走进人群人中【和谐】央时,周围小声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无一例外都是―― “又是夙重一啊,” “嗯。是呀……唉,我们这些人就没这么命噢……” “每一届公主都选择他。真是大热门呢。” “没想到新来的雾半月同学也看上了他。” “没办法,我们夙大帅哥魅力大嘛……” ‘“看来没什么新花样了了……” 调侃、惊讶、新奇、失望、酸涩……各种样种的声音都有。 但是,既然公主和公主的舞伴都有定论,其它同学不管什么想法,什么情绪,什么心理,现在都散开去寻找自己的舞伴去了。这个加冕仪式上的狂欢是整个半月镇的庆典,之后,镇上还有流水席可以吃,总之,今天对于半月镇来说,是一年一度的狂欢喜庆日。 ***************************** 第038章节:求你了!【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音乐是莫扎特的小步舞曲。 在跳完第一支舞之后,没来得及等到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夙重一便立即放开了我。 “喂,你去哪?” 他迅速离开,我不得不挤过一丛又丛的人群去追他。我要跟他好好谈谈的事情,我还没开口呢。他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开。 有不少正在跳舞中的同学放缓了动作朝我和夙重一投来了好奇和猜测的目光,然而,夙重一可不在乎这个。 我眼角的视线瞥到了在高年级区域的目镜乃和哥哥雾魅里,还有藤源静和徐艾美。他们都朝我抛来了祝贺的眼神。而在藤源静和徐艾美的身边不远处,正是宫璟阳。 噢、宫璟阳。 她安静地站在僻静的角落里定定地看着我,她的周围没有别人,我猜,她没有找舞伴,没有跳舞。 看到她的时候,我想,我之后得找个机会安慰安慰她,至少,我得告诉她实际情况,告诉她,为什么当我拥有权利选择这个学校任何一个男孩时,却偏偏突然选择夙重一做我的舞伴。 但现在,我真的没有空,我重新去看前面拔开人群朝外围离去的夙重一。于是我更加顾不了那么多,快步跟了上去。 “喂,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喂,夙重一……” 我撩起长裙,这样动作就能更利索。 夙重一径直离开了舞会,他单独离开了礼堂,走到了距离人群外有一大段距离的餐饮区。 见他无意再走,我亦随及放慢了脚步。 和煦的微风吹来,拂动了白色拱形门上的粉色气球和鲜花,我站在绿色的草地上,放下了裙摆,让曳地裙裾垂落在干草地上。 “夙重一,你就真的不能帮帮我吗?”我走到了他的身后。 清风吹来,拂开了我的刘海。他将喝了一口的饮料杯放到了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子上,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对不起。”他对我做出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耸肩动作。这在我的眼里看来,更像是敷衍。 “不,别对我说那三个字。”我摇头,几近是拜托般佝起了身子,“夙重一,你没法想象,你真的没法想象,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我是不知道。”他漠然的态度,真的很伤人感情。 “不要这样冷酷无情,好吗!”我几乎是尖叫了起来,怒火中烧又莫可奈何,“夙重一,我想念他,你知道吗?虽然从未谋面,但是十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 风吹过,有块云朵移来,遮蔽了阳光。灰色的天空下,光线不再那样刺人眼睛。红发小子那双明亮璀璨的金色双眸眯了起来,钝钝的金色,像沉重的金块。 他盯着我,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专注。 “你不明白这种感受,是吗?”我试探着问。 我看着他慢慢抿紧了唇,紧接着就咬成了一条线,但他仍然专注地看着我,可是很显然他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夙重一,我想要找到关于我爸爸的线索,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可是,妈妈她从来都不告诉我这些,我连一张他的相片也没有。” 沉沦进以往的回忆和想念里,淡淡菲名的忧伤包裹了我,我蹙紧了眉心,“我从哪里来的呢?我寻不到自己的根底,不是吗?因为爸爸妈妈,我才存在这个世界的。可是,我却从来都不知道我的爸爸任何事。不知道他的容貌、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做过一些什么、说过什么,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所有的,都一无所知……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所造成的缺失感,少了一半的缺失感。夙重一,你不知道的,是不是?我知道,没有人能体会的……可是,我自己却是每日都在品尝着这种缺失感,承受着这种缺失感给我所带来的一切啊……” 我不知道,我为何能自然而自然地对着这个沉默是金又屡屡拒绝我的男孩诉说这些,这些存在于我心底里但从来也没有向任何人倾诉过的话。 告诉他这些心底话,真的仅仅是为了让他认同我,并愿意帮助我,解答我的问题吗?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根本没法去深想这些。 我望着他,“夙重一,帮帮我吧。我拜访过我们学校的财务主任,可是,她除了一脸惊恐和厌恶地看着我,并严辞拒绝了我的请求之后,就把我轰出来了。夙重一,我完全是一头雾水。你是这个镇上的人,你应该是熟悉的,就算不熟悉,你从小到大,难道一点也没有,一次也没有在别的长辈口中听到过什么只言片语吗……你会知道的。所以,帮帮我……” “哈,雾半月,有什么事情在这要别人帮忙呢。” 突然,我身后欧阳樱飞的声音传来了过来。 那一刻,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们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我蓦然一僵,梗直了背脊,一瞬间面如死灰。面前的夙重一看着我,微眯的瞳眸中快速地滑过一丝温柔,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怎么了?遇到了什么困难了?我虽然一向不怎么喜欢你,可是,也还算蛮乐于助人的呢。”欧阳樱飞笑着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而从地双重的脚步声中可以判断,谢羽灵肯定也跟她一道的。 我暗自掐紧了自己的手心,骄傲和倔强瞬间都找回了我。我立了立脖子,慢慢回过去去。 不出意外,欧阳樱飞黑色的朋克鞋和紧身牛短裤都让她丰腴的身材更加性感魅惑,谢羽灵在半途的餐桌前停了下来,自己动作,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色的要樱桃汁。 “怎么了?雾半月,不说出来,让我听听吗?我和羽灵都会愿意帮助你的。”她厚厚的嘴唇上满是笑意。 我真的没办法相信她们会如此好心,还对于她们偷听、擅自打断别人的交谈,窥探别人的**的行为深为厌恶,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不必了!‘” 我的声音冷漠异常,扫了面前的这两个人最后一眼。接着,便提起裙边,离开这方已经被搅乱了性致的地方。 “喂,不说说了呀?真不说说了呀……”欧阳樱飞的声音里满是奚落,但我没心思去顾及。 “欧阳樱飞,这就是你为何那么讨厌的地方。”夙重一的声音漫不经心,但是又沉着有力。 “但我就是好奇嘛。”欧阳樱飞不以为意的回嘴。接着扬高音量,窃笑不已,并且一点也不避讳我听到:“欸,羽灵,你说,那个怪咖遇到什么麻烦了。嘿嘿嘿……” 但我没心思,也没力气再回去查看什么,或者了解什么。 我丢下他们,径直朝前走去,但却没有再回到了人群中央,而是向校外走去。 甩掉满学校的欢庆和喧嚣。 在校园栽进了杨树林的地方,夙重一赶上了我。 我侧脸瞧了瞧走在身旁的他,一边避开面前的花坛。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走着,离我半米远的距离。 就这样走走停停大约近十来分钟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他究竟是想要怎么样呢?如果答应帮助我的话,至少跟我说什么吧?可是,如果不答应帮助我的话,干嘛这样跟着我。 终于,我一下子刹住了脚步。跟着,他也停了下来,但仍然与我保持一段距离。 “夙重一,”我叫了一声他,可我没再用先前的态度去面对他,去拜托他,相反,我用了另一种办法,我试着对他说道:“我是半月镇的公主,不是吗?按照半月镇的传统,你必须无条件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无条件?”他原本沉寂得如同秋季的树林一样的脸庞上有了动静。接着讽刺的弧度,代替了他的唇角那快速滑过去了失望。 我望着他,心中一动,意识到——糟糕,坏事了! 果然,他再次开口时,冰般冷酷:“雾半月,你应该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你跟我说过你没想过要讨任何人喜欢,包括我的。不委曲自己取悦任何人,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我很欣赏那样的你。同时,雾半月——” 我愣愣的盯着他,几乎已经猜测出了他接下来要说了是什么。 果不其然,他说道:“我也一样!” 我也一样。 “我也一样,”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满是严厉,“一样不受人胁迫,一样不会委曲自己去取悦别人。公主?即使是不拒绝的公主,你也请记住,你对我的提的一个要求,我已经做到了!你已经没有权力再对我要求任何事了!一定要的话,等明年的秋季返校舞会,你夺了桂冠再说吧。” 冰冷的语气里当然满是怒火。我能感觉到,在这浓浓的怒火中,满是他对我失望之情。 我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的言行道歉。我想要解释一番,想说是自己太需要他答应我的拜托了,才导致自己…… 但是,看着他坚决冷酷的样子,我知道,这无济于事。这让我痛苦不堪,我的心里静静流淌着一股烧灼之感,这让我的胃都跟着难受得扭曲了起来。 很久之后,终于—— “求你了!” 求你了! 我说出这样的话。 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这三个字。 这,全都是因为内心里深切地渴望。以及,那丝丝缕缕缠绕心头的抱歉。 第039章节:桑叶形的纹身【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39章节:桑叶形的纹身 ***************************** 这事儿在意料之外,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晚上回家之后,我接受了雾魅里的道贺之外,竟然意外妈妈也表示了一下关心。 雾魅里在厨房琉璃台后收拾碗筷,系着围裙的他,周身洋溢着温馨的气息。我想,如果没有他,仅仅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的屋子,怎么样也没法称之为家。 “哥,我来给你帮忙。”我一边说着,一边将书本随手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起身走向厨房。 “你的家庭作业做完了吗?”雾魅里一边擦干盘子,一边说道,“我这边已经快好了呢。” “嗯,家庭作业早做完了。我在预习明天要上的英语课内容。”我点头,挨近他站着,然后回头瞄了瞄一个人在客厅的妈妈,她正在看一本画册,很是仔细的样子,我可没敢打扰她,于是收回视线的时候,压低音量在雾魅里耳边嘀咕道:“妈妈在的时候,我的压力总是会比平常大一倍不上,你懂的……” “呵……”哥哥轻笑出声,忙碌间,也没落下抽出右手食指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哼哼嘴,吐了一下舌头。“就是嘛……” “快去预习明天要上课的内容吧。这儿已经好了。”哥哥又擦好了一只盘子。 “嗯~不要嘛。”我蹭他的衣角,手指在琉璃台上来回刮动,“我在这儿陪你,等会上楼去了自己房间,我再把剩下的那一点点看完。” “可别把你那拖延症给养大了。”哥哥的笑声很轻,一贯细致的温柔,但也认真的教育我,“偶尔有一点点拖延症很可爱。但拖延症不治,那是会误事的。” “好吧好吧……”我唉声叹气道:“遵命、我严厉的长官哥哥……” 我故意表现出垂头丧气的样子,愣似整得好像被谁欺负了似的一样惨凄凄的样子。在我转过身去,打算要离开厨房时,哥哥用手臂拦住了我的脑袋,接着温柔自然的在我的发顶上落下一吻。 “好了,别一幅有气没力的样子。快去吧。” 他的吻换来我的惊喜,我心满意足拉开了唇角,露出牙齿给了他一个快乐的笑容,然后乖乖回到了客厅。 在弯腰拿起我放在茶几上的课本时,我对妈妈说了一声:“妈,我上楼去预习功课了。明天见。晚安。” “等等,” 她叫住了我,在我回头看她时,她将翻看的一本画册放到了盘起的腿上,她就那样仰靠在沙发里看着我。 “嗯?”我定了一下神,注视着她。 她穿着一件亚麻色的蝙蝠式雪纺上衣,白色的休闲裤折起了两层的裤管,露出白皙性感的脚裸。她就那样随意的盘屈着腿缩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头顶老式的盘顶吊灯将明亮的光线洒落在她的头顶,她酒红色的的大波浪卷闪烁着粼粼光泽。妈妈她很美,美艳得不可方物。 “恭喜你,听说你拿下了今年的舞会公主。” 她伴装漫不经心的样子对我说了一声‘恭喜’。 这在我听来仿佛被天外陨石砸中了一样。我的妈妈,真是破天荒,她竟然会关心关于我的这种事儿。真的有点意料之外。 这让我一时间之间愣是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是盯着她看,没法发出只言片语来。 她望着我,盒起了她一直翻看的画册。亮白的灯光下,她的手腕翻转,一抹淡淡的海澡绿像只精灵一样一闪而过。 我瞬间记了起来。噢,那是妈妈的纹身。在妈妈的左手手腕内侧,也是血脉上,有一枚铁币大小的的桑树叶形状的绿色纹身。 我曾经在很小的时候,因为好奇而问过她,那一次,妈妈喝了不少的酒。那是一个很漂亮的纹身。而妈妈盯着她的纹身看了很久,最后一甩头发,痴笑着对我说:“这是我的标志。小月,记住了,桑叶是你妈妈我的标志。永远都是……” “怎么了?难道没有吗?” “哦,不。”我连忙摇头,“没有。是的,我是今年的半月镇公主。”我说着,强迫使自己在妈妈面前轻松下来,别一直崩着一根神经,紧张兮兮的,于是我用一幅打趣的口吻继续说道:“听说妈妈以前也是半月镇的公主,我这算是遗传了优良基因,继续了您的衣钵,对吧?” “优良基因……”她的神情间滑过一丝恍惚,目光闪烁着从我的脸上移开,飘到了一边。 “妈?”我叫了一声她。 从她肩头轻微的颤动我可以判断出,她刚刚的思绪肯定瞟得远了。她回过神来瞥了我一眼:“好了,上楼去看书吧。” “噢,”我犹疑着,有些许惶恐,我是不是又惹她不高兴了,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晚安。” 然而,她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再一次问道:“哦,对了,你选了谁做你的舞伴?” “啊?”我愣愣地瞧着她,一时间没弄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是出于单纯的好奇,还是别有他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隐隐尝到了妈妈接下来语气中的打趣和调侃,她扬起了唇角,“说实话,月你该不会老土得只敢邀请魅里做你的舞伴吧?难道就没人告诉你,你可以找任何你想找的人,这个镇上在今天,没有人能拒绝公主的邀舞吗?” “不、没有,当然不是。”我连连否认,为自己的清白辩解。 “没有当然就最好不过了,”妈妈将胸前的头发撩到了耳后,换了一个姿势,又重新打开了她没看完的画册。她用淡而不明其深义的语气说道,“你也该多交一些朋友。”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邀请魅里,哥哥他……今天的舞伴是和他一起搭档打工的那个女孩子。” “哦?是吗?他有女朋友了?”妈妈似乎又来了兴致,她又重新盒上了画册,认真地看着我问。 对于她的好儿子,她总是比对我感兴趣多了。 “不是!”我没发觉,我下意识扬高了音量。“不是魅里的女朋友。只是一个同学而已,那个女生是我班上的同学。只是正好跟魅里一起接下学校舞会的后勤事宜,所以一起工作了而已。” 妈妈盯着我,将近一十二秒钟,她都那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不发一言。 这让我开始尴尬并窘迫了起来。我的脸又在迅速升温中,可我此刻站在妈妈的目光中,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你呢?”妈妈似乎打算放过我了,她佯装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画册上,“那你今年邀请了谁?” 我僵硬了一下,胸口一窒,最后吱吱唔唔地说道:“一、一个同学。” “一个同学?”妈妈侧脸望着我,一幅饶有趣味的样子。 “妈,我、我上楼去了。”我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课本。 不知道为何,妈妈的视线太过赤【和谐】裸裸的了。好像给人一种感觉,仿佛在她的目光下被脱光光了一样,使人无所遁形。 “有空请他来家里玩儿。”妈妈一幅无所谓的口气,在我上楼之前,最后说道,“还有你的其他同学,有女孩吗?我记得你在以前的学校,会和女同学们一起开睡衣派对。在这里你也可以邀请你的朋友和同学来。当然,得是女孩子,你还没到可以跟男生开睡衣派对的年龄。” “呃,好的。知道了。” 我尴尬的答应了一声,接着便赶紧蹬蹬蹬地上楼去了。 ***************************** 第039章节:桑叶形的纹身【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我抱着要预习的英语课本躺在床上睡着了。 并且再一次做了梦。 这一次,我的梦里没有熊熊烈火,没有金色发亮的眼睛,没有绿眼睛黑皮肤的翼龙。 在漫天盖地的轻烟迷雾中,我一步一步走向树林深处,脚下的树叶潮湿柔软得像魅里刚刚洗好的地毯。 我的心情平静稳定,隐隐藏着丝丝缕缕的雀跃和期待。似乎有某种神谕在牵引着我,引导着我,让我向前走去,向那森林深处走去……仿佛,在那森林深处,有着什么在等待我,是我在期待的东西,它在等待我。 我的内心深处渴望找到它们,而它们更加热切地渴望我去到它们身边。 当我走了不久之后,我的面前距离我一两百米的地方,两棵杉树的中间空地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袍子,帽兜将他的脑袋遮住了,但从他双臂夹在身侧的魁梧动作,还有他那颀高的身形,我自然而然地判定,那是一个男人。 眼熟的是,他的身上那件衣袍有些像夙重一在舞会那天晚上穿的。也就是他曾经在我上台表演前送给我的那件“战袍”。 像中世纪的巫师衣袍。而这个男人,他身上的衣袍很长,一直长及拖地。 我盯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渐渐加快了脚步。 然而,无论我是快是慢,是急是缓。仿佛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一直都保持着一两百米的距离,不远不近,恒长永久不变。 我急了,不由得举起了作喇叭状:“喂、你是谁?” 然后那个男人依然默默无语。周围的雾变得更浓了,我的刘海发丝上凝聚了露珠,我开始气喘吁吁的。心底里像冰川下的火山口,冰块下的湖水,不断的沸腾着。 我急切地想知道,“喂,你是我要找的人吗?” 我朝他喊,然后雾越来越重,越来越浓,漫布我们之间那怎么样拉不近的一两百米。 “喂!我想你——!!” 不知道为何,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喊出口了。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心里那浓烈的思念叫我忍不住呼嚎。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想你————想你———— 我的声音一声一声传递出去,扩散到了很远很远,与撞击到了树林边缘的岩壁弹击回来的回声重叠在了一起。然而,白色的雾却浓密得将他的身影以不可阻拦的速度和力量隐没了。 我朝前跑去,伸出手,想要抓住了他,哪怕是他的一片衣角。但“砰”得一声,我扑倒在地,眼前那星黑点早已消逝,我的眼前只剩一片浑沌的迷雾。 “我想你……” 我喃喃吚语,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的纹路滑进了鬓角的头发里。 我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却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心像被掏出了一大块一样,空落落地让我一阵一阵窒息,泪流满面。 我轻轻叹了口气,摸了一把潮湿的眼角。 眨眨眼,房间里一片昏暗,现在是半夜。我眯着眼,转过脸去寻房间里那唯一的光线源头。 我看向阳台的方向,落地窗户没有被拉上,朦胧的月光照在房间的阳台上。然而阳台小桌前藤椅里,人影清晰可见。我侧起身,后脑离开了枕头,眯着眼仔细去看那个人——愣了好几秒钟之后,我才确定,那是妈妈。 “妈妈……”我轻声唤了一下,声音里在喉咙里来回滑动。 她似乎沉浸在某种思绪里,并没有听到我醒来叫她的声音。但我下意识确定,我刚刚在睡梦里所说的梦话,她大有可能是已经听到了。 黑夜里很寂静,静到仿佛连呼吸的频率和心跳的频率都好像被按装了扩音器一样,能听得清晰分明。 我躺在被子里,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将睡梦里伤感绝望的情绪驱散。 我不知道妈妈为何会深夜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此前我从未发现她有过这样的行为。 正当我胡乱猜测着的时候,阳台那处隐隐约约竟然传来了妈妈的吚语:“还是这顶桂冠,要一代代传承下去,永远不消逝吗?就像……那些不可思议的力量一样……一样、一样啊……都一样……” 我没听明白妈妈的话,有那么一两秒钟,我有过冲动,想要起来去问问妈妈,她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而,事实就是,我并没有。我依然静静躺着,身体沉沉地无力地懒懒地躺在床上。只是侧着的脸,视线里这才看清,月光的阴影中,坐在藤椅里的妈妈,她的手里拿着的——正是我的那顶桂冠。是下午镇长谢政利为我加冕时,戴在我头上的那顶桂冠。 妈妈的话是什么意思?我静静地思索着。 那顶桂冠无疑是历届公主都会戴的那一顶。妈妈曾是半月镇当仁不让的第一公主,那么,那顶桂冠,妈妈也一定曾经戴过。 那,妈妈半夜出现在的房间,拿着那顶桂冠,仅仅只是为了回忆曾经,回忆她的青春年少吗?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 但是……她的话,“传承……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我微微蹙起了眉,心里不可抑制的想到:“难道,妈妈有什么秘密瞒着我的吗?除了爸爸之外……” 在我还没来得及更加深想时,阳台那处传来声响。我偷偷地半睁开眼,妈妈随着那些动静和声响已经起身。 她离开了阳台,径直来到了我的床前。我连忙紧紧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一直熟睡,而未曾清醒过。 我听到水钻桂冠被放到了我床头柜上的声音,接着便是妈妈轻巧离开的脚步声,以及她轻轻带上了房门的声音。 我吐了口气,终于能光明正大的睁开眼睛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枕头边的英语课本放到了床头柜上,同时,并拿过那顶水晶桂冠。我拿着这顶桂冠,手指轻轻游移在桂冠上,这上面还残留着妈妈的体温。由此判断,她将这顶桂冠握在手里的时间一定不短,那么,可以推断,她或许是在刚刚睡着不久之后便已经来到我的房间里了。 那么,她一直坐在我房间的吗?她拿着这顶桂冠的时候,究竟回忆起了一些什么呢? 我好奇又困惑不解。但当我的视线瞟到了床头前的夜光闹钟地,我吐了吐舌头:“噢、凌晨三点钟?” 不行,我得睡觉。明天还要上学,保证充足的睡眠,才有好的精力学习。 既然没有办法知道妈妈究竟想了些什么,那就先放到一边。我将水晶桂冠在原处放好,拉了拉衣服,马上又重新躺回了被窝里,认真睡起觉来。 躺了十来分钟,我还没有睡着。 我的脑海里再次回想起刚刚的那场梦,梦里的那个穿着黑色长袍、帽兜将脸遮住了的男人。更清楚的是,睡梦里我自己的感觉,他一离开我的视线,我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大块的感觉,简直能让我窒息而亡。 我闭着眼,回想时的假象体验,都让我的呼吸变得急切而快速起来,呼吸声“扑哧、扑哧……”的异常沉重。 “爸爸……” 我不自觉哽动了喉咙。咕咙的声音,我自己听得清了。我的感觉那样清楚,我知道,我又一次想念爸爸了。非常、非常地想念他。 “这样吧,雾半月,”他折衷的说道,“明天下午放学后,我带你去见我爸爸。我想,如果他能告诉你一点什么的话,那你就能知道一点关于你爸爸的事情了。” 下午的时候,在我不自觉跟他说:“求你了!” 那个有着一头耀眼红色利落短发的男孩,终于放软了态度,对我承诺道——我带你去见我爸爸。 无论夙重一他是被我打动了,还是出于其它的什么原因。但是,他总算愿意帮助我了。 如果他能带我去见他的爸爸,那么,我想,我能从他爸爸那儿问出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吧。毕竟,他们是同一辈的人。说不定,他们还曾是朋友呢。但如果即便不是朋友,他也一定会对我爸爸,或者我的妈妈有所耳闻的。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爸爸曾经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是妈妈她曾是半月镇的公主,夙重一的爸爸一定是听过的。 我满怀信心和美好的希望,睡梦中残留的沉重心情在想到这一点时也终于一扫而空了。 “好了,雾半月,快点睡觉吧。这样明天才有好精神迎接自己的好运气呢。” 我对自己说着,并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第040章节:他爱我【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40章节:他爱我 ***************************** 第二天早晨云层很厚,哥哥说今天有可能会下雨,在学校停车场前,他给我的书包里塞了一把他准备好的雨伞。 然而,我的心情很好。 连带着,那铅灰色的天空在我的眼里似乎都变得可爱起来。 “下午放学真的不要我等你吗?”在我下车前,哥哥又一次确认。 “嗯,哥,你就先回家吧。我跟同学去有点事,妈妈叫我多认识一些新朋友,记得吗?”我朝他好心情地笑笑,一脸神秘。 “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要跟同学要去哪里?去做些什么?” “好了,我的二十四孝好哥哥……我保证我会注意安全的。”我朝他撒娇,“……嗯嗯,都说了是跟同学一起嘛。到时候的行程肯定是由别人来定的。”我摇摇头,一脸轻松得意,好心情却那么显而易见:“放心啦,哥,我会尽量早点回家。” “嗯,别太晚。一定得要注意安全。”似乎哥哥对于上次我莫名其妙就去医院躺了一天一夜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他意有所指的叮嘱,“别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同学做朋友。对了,回家吃晚饭吗?” 想到我今天下午放学要跟夙重一一块,我便对哥哥的关心和叮嘱有些内疚。为了使他放心,我在关上车门之前对他保证:“嗯,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今晚就不回家吃饭了。哥哥,回头见。” “你记得早点回家。太晚的话,我和妈妈都会担心你的安全,八点半以后我会在回家的路口等你的。” 雾魅里最后的声音随着我肯定的点头,而被关在驾驶室里。 或许是因为夺得斯洛亚蒂今年秋季返校舞会公主桂冠的原故,我甩上书包从停车场到了教学楼这段短短的路程里,许多的同学朝我挥手,跟我说“早上好!”,他们当中有许多是我不认识的,没见过的,还有一些是见过,但是不知道名字的,但我都一一朝他们挥手点头,并不吝啬奉献出自己的笑容。 “啊哈、一些奇奇怪怪的同学?” “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盯着从的后面跟上来,并走到了我身旁红发小子,我拍着胸脯略有抱怨,“该死的,你吓了我一跳。” “你哥一直都把你看得这么紧吗?” 他没理会我的抱怨,将车钥匙和书本都换到了另一只手上,和我并排走进一年A班所在的教学楼。 “你偷听别人讲话?这很卑鄙。”我不置可否。 “我可没有偷听,当时我的车就在你们车的隔壁停车位,是你自己没看到。不过,你哥可是注意到我了。” 我顿了一下之后,“那也是偷听。” “你哥紧张得好像你是一尊易碎的水晶雕像似的。‘啪’得一下,可能就摔碎了。”他对我的定论不予置评,“你有这么脆弱吗?” 很明显可以听得出,他的语气里有不加掩饰的揶揄。 我对此感到郁闷和愤懑,于是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他爱我!” 阴沉沉天色,乌云密布,那厚厚的云层仿佛随时都能掐出水来似的。 风从树梢上掠过,沙沙作响。 他爱我。 这是一个事实。我们谁都心知肚明。而且,哥哥疼爱妹妹,是天经地义的,对此,我们谁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然而,此刻说我吼了出来,却迎来了这让人烦躁又不安的寂静。 “可太过头了,”他似乎一点也不为所动,不受我的情绪波动的影响,口吻依旧平稳冷静,“听说,你们不是亲兄妹。” “不是亲兄妹又怎样?他是我哥!这就是全部的事实!”不知为何我会满腔怒火,仿佛属于自己的一个秘密花园闯入了外来客,我怒火中烧了起来。 简单说来,我的反应在夙重一的眼里可能更接近、更像是恼羞成怒。但我们两人都很莫名奇妙,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此恼羞成怒。 “无论如何,”我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自己的语气,努力让自己的态度温和起来,“无论如何,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他冷淡地转了转那双金色的眼珠子,我猜不出他的情绪和想法。但在他的注视下,我却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像长成了仙人掌的刺一样,很不舒服。 我甩甩脑袋,一并甩掉了那些莫名其妙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同时,心下里也暗自责怪,这个红毛小子,一大早的简直就是村里的大婶附体,纯粹吃饱了撑了,多管闲事多放屁。 “那就结了。”我变得冷漠坚硬。 恰逢上课铃声适时响起,我得承认,这在某种程度上解救了我。 我连忙丢下一句:“好了,上课铃响了。下午放学后的事情,答应我了,可别反悔。我会找你的。”接着急匆匆地快步走向教室。 第040章节:他爱我【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上午的英文课上得很顺利,因为昨晚有预习。老师抽查过几个小问题,听来都简单易懂。在上完英文课之后的语文课,差不多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我抱着下午要上的化学课本,打算带到学校餐厅去做课前预习。 教学楼外,水泥地上像被人拿很多水整片浇过一样。 但天空变得高远清明了,很显然,在上午我们上课的这段时间时里,早晨那厚厚的云层已经把酝酿了一上午的雨水都下得干干净净了。 空气变得潮湿,而不再有灰尘了。校园里的树木和花坛里的鲜花和绿草也都被雨水洗刷得特别干净。到处都是一片繁荣清新。 女孩子往往具有更细致更敏锐的观察力。当我走进餐厅时,宫璟阳招呼我跟她坐一块。 她在靠窗户的明亮地方给我留了一个座位。 “嘿……” 我将餐盘和化学课本一齐放到了桌子,拉开椅子的时候跟她打招呼,显得有点儿羞涩。 不知道为何,见到她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我便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我的心底有些在意昨天公主加冕仪式的舞伴选择问题。 “坐吧,半月,我早早就来这里给你占了一个座位。”她的身体前倾,乌黑的齐耳短发,整齐的刘海,简直可以去代言飘柔洗水发广告了。 从昨天的加冕仪式上看见她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有了想向她道歉,或者是解释一番的想法了。可是苦于一直没空单独呆在一起,现在倒也好,总算可以独处了。我想,这种事情,独处时说,再适合不过了吧。 “你午餐就吃这么一点吗?”她看着我餐厅里半个苹果和一个馅饼以及一小杯饮料。 “嗯,不是很饿。”我朝她笑了笑,将屁股底下的椅子向前拉了拉。 “难怪你这么瘦呢。”她看了看我相对来说更为消瘦的身材,目光落在我的脖子处,“你的锁骨很细,看起来很性感。” 她的声音跟她整个人给人的气质一样,羸弱而又温婉。她似乎不擅长这样直白的称赞别人,胆小的她,因此对于自己所说的话都感到很羞涩。 “谢谢。”我微笑的弧度拉开,并热情洋溢地道谢,“你有完全不同的气质,一样的魅惑人心呢,璟阳。” “呃,是、是吗……”她垂下了头,白皙洁净的脸上染上了红霞。 “当然。”我百分百的笃定。 “半月,”她认真地看着我,那清澈明亮的目光中……满是探寻。 “嗯?”我摆出一幅打算接受她询问的样子。 她用试探的口气对我说,“一整个上午,你看起来都很兴奋呢……” “啊?是吗是吗?”我用双手捂住了脸颊,情不自禁又露出好心情的笑容。 “难道……”她猜测着,瞪大了她那双乌黑发亮的双眼,语气深处却泛着笃定所带来的颤栗,“难道说半月你恋爱了吗?” “恋爱?这从何说起啊。”我吃了一惊,连连否认,“没有啊,没有,完全没有的事……” “可是,你的脸很红呢。”她喃喃着,仿佛在自言自语,不过当她再次将目光直视我时,笑容又变得明媚起来,“不过,没有真好呢。我真担心,我以为,我以为你跟……跟……” “夙重一?”我替她说了出来。 “嗯……”她应声,又一次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的睫毛微微翘卷,可爱而又迷人。在我要说点什么之前,她又几乎是抢先一步开口道:“没有就真好呢。半月,你没有和重一交往,让我很高兴。谢谢你。”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毫无疑问,她喜欢夙重一。是带有独占欲的、不愿与其它同性分享的、女孩对男孩的喜欢。 虽然我并没有和夙重一交往,但我真的很想提醒她,开学的第一天,我曾问过她,她跟夙重一是不是男女朋友,那个时候,她说过——“只是朋友”。 可是我望着她如同麋鹿般楚楚惹人怜惜的眼眸,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舍得说出口。我拿过面前桌子上的饮料杯,将吸管塞进了嘴里,紧紧地咬住了吸管,不知为何,心里开始有丝莫名的烦躁繁衍出来。 “不用谢,这种事情,没有道谢一说的……”我不得不含混不清的回答她。 咬着饮料吸管的时候,我的视线左顾右盼。当我的目光飘向餐厅右边的空桌方向时,却见到目镜乃。同一时间,他也看到了,他朝扬起了手,挥了挥。我也朝他小幅度摆了摆手。在他注意到我的餐桌对面坐着宫璟阳的时候,他明显顿住了意欲朝我走来的动作,带笑的眼睛,满是善解人意。他知道,我和宫璟阳这一桌,此刻显然是girl‘stime。 “半月,你知道吗?”桌对面的宫璟阳忽略了我和目镜乃的互动,她有意继续她自己想要跟我谈论的话题。 她的样子满是真诚,惹人怜爱,“昨天,当你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当你说到重一的名字的时候,我真的……”她顿了顿,似乎语不成调,“我真的,感觉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了一样呢……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灰心绝望,有多可怕……” “璟阳,”我叫了她的名字,并认真的凝视着她,我认认真真的正视着我们俩此刻谈论的问题,“其实,我昨天就想跟你聊聊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找到空闲。” 我一想起昨天她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眼里完全看不到其它任何一个男生时,我便确定,她喜欢的人——是夙重一。 “嗯,我知道的,你很忙。”她垂下了脸,并不看我,只是无意识地用筷子戳着面前并没有吃上几口的饭菜。 “昨天在卫冕了公主之后,我原本要找的舞伴并不是夙重一。”我简单直接地说道。 她终于再次抬起脸来,盯着我,甜美素净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了期待。 “嗯,没错,我要找的原本并不是夙重一。”我盯着她,诚实地说出我的心底话,“事实上,在昨天之前,在我叫出夙重一的名字之前,我从未想过要跟除了我哥哥以外的任何一个男孩子跳舞的。” 她的脸上渐渐出现了惊奇,同时,她已经不自觉放下了筷子,双臂叠在一起,身体向前倾,更加的靠近我。 我在她专注的凝视中,继续说道,“我找夙重一,是因为我有别的事情请求他帮忙。” 说这话的时候,我得承认,我的语气不再那么肯定,有一点含糊不清。就像我说这话本身,也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言不由衷。我也说不清楚这其中的细微差别,但我所说的,基本上都是实话。 她看起来,似乎完全相信了我所说的每个字。她望着我,热忱了起来,“半月,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是什么事情需要得到重一的帮助呢?你介意说出来吗,我看看我是不是也能帮到你呢?” “这个……” 我犹疑了一下。 “不方便说吗?” “呃,不……”我摇了摇头,双手握紧了饮料杯,但放开了吸管,我思虑着,然后说道,“也不是不方便说。我找夙重一,是因为他从出生就在这个镇子里长大。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帮我查探一下。我想,除了他,我找不到第二个更适合的人选了。” “这么说来,我是帮不到你了么……”她轻轻的叹息里,满是失落。 她的模样是一幅让人很难能拒绝她的样子。不说男生,就连此刻的我,都为没有告诉她而滋生出内疚的情绪来。我叹了口气,索性不再隐瞒着她了,毕竟想一想,我在这儿除了她,并没有其它什么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了。 “是这样的。我想拜托夙重一帮我查找十五年前关于我爸爸的资料。” 我放开了饮料杯,双手呈尖塔状搁在面前的桌子上。当我说出时,宫璟阳并没有露出大惊小怪,或者其实夸张的神情和声音。坦白说,她的反应让我松了口气,也让我放松了一些,我想,我似乎是可以跟宫璟阳聊聊我的心里话的,就像好朋友之间那样。 “半月,你想念你的父亲,对吗?”她轻轻的问我。 我惊讶她一眼即看穿了我的心思。但我没再隐藏,我微垂下了脸,并点了点头:“嗯,很想很想……” 隔着我们面前的餐盘和食物,她将手伸了过来,覆到了我的手背上,温柔的说道:“我从你眼睛里看出来的。你很想念你的父亲。我能理解那种感觉……” “你能理解?”我抬起脸,盯着她。 “是的,我能理解。”她点头,又握了握我的手,接着缩了回去,她转脸望向了餐厅外面,目光飘忽得有些悠远,“因为,我像你一样思念着我的父亲。非但如此,我还思念着我的母亲。” 她拉回视线落在我的脸上时,微微露出更为温柔的笑意,“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的父母,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是由一个捕鱼为生的老爷爷养大的。可是,一年前多以前,爷爷带我去海上捕鱼,那天却遇到了海难,我们的渔船被海浪打翻了。我是趴在浮木上漂来半月镇的……” 我张了张嘴,却一时间发不出声音。 我震惊地望着她,内心里满是震憾。我不知道她是一个孤儿。更不知道,她现在在半月镇,是属于流落异乡。 “真好,你还能去追查你父亲的事情。”她笑了,“我为你感到高兴。你真幸福。即使有可能只是追查到一些他的生平,但无论事情的大小,对于你来说,都会视若珍宝一样可贵的。” “是……是的……”我喃喃喏喏的应声。 在这一刻,我发觉,先前在告诉她关于我并没想过要找夙重一当舞伴时的那一点点言不由衷,似乎也烟消云散了。 “不介意的话,以后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话,都请不要客气向我开口吧。”餐桌对面的她,笑容璀璨得像个发光体,“即使我可能什么也没法帮助你。但是,在你需要一个耳朵的时候,我可以做你最忠实的听众呢。” “嗯!一定。”我满怀真诚和感激,“谢谢你,璟阳。” 第041章节:新线索[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41章节:新线索 ***************************** 半月街3-S601号。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镇上这个船坞式风格的酒吧。与上一次不同的是,今天我是和这间酒吧的少东家一起过来的。 酒吧大门紧闭,这我身旁的夙重一发出了疑惑的低呤声。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的侧脸夕阳橘黄的光线下,轮廓分明。 “老爸应该在这等我的才对。”他丝毫没有隐瞒的对我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喃喃道,“我们昨天约定好的。” 忽地,我的心里一沉。一股浓而不安的思绪搅伴着那种名为失望的感情正沉沉地压在我的心头。我催促道:“先进去再说吧。说不定你爸爸正在睡大觉呢。” 卷闸门的声音轰隆隆,声响大而刺耳。里面的玻璃门被推开时,门檐上的风铃在寂静空荡的酒吧里发出悠长而寂寞的清脆响声。 我的急切被倾注在我那急不可耐,先一步挤进了酒吧里的身姿上。 夙重一淡而低调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法顾忌,我是那么迫切地希望见到夙重一的父亲。 我转眸四处搜寻着,酒吧的收营台,或者角落里的卡座。我企图在任何一处地方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正抱着双臂在假寐,亦或者呈现出世界上其它任何一种可以称之为等待,亦或者存在的姿势。 “走吧,去后面的休息室看看。” 夙重一用沉着而缓慢的声音跟我说道。 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几乎是不怎么怀抱希望了。但似乎是不忍叫我失望,于是做出了最后一个他自己都差不多已经放弃了的提议。 我使劲让自己抱着希望,克制住自己去想那个令人倍感失望的事情,这样才不至于立时让灭顶的绝望将自己覆灭。 所以,当我跟着夙重一绕过酒吧前台那张长长的原木打造的收营台,走到它后面的那扇暗门时,我下意识挤到了带路的夙重一的前面,先他一步握住了木门的门把手。 他不作声,静静等待着。而我深呼吸了两次之后,便猛地开推开那扇承载着我昨天至今天全部雀跃和期待的木门。 木门搅动了空气,迎而扑来的气流寂静冰冷地直灌鼻腔,一直冲进了我喉咙里,呛得我鼻尖一涩,差点呛出了鼻涕和泪花。 我定定地站在木门门口,久久没办法松开握紧门把手的手,事实上,我全身大部分力气已经流失,我正借着这扇门来承载自己身体的重量。 “看来那死老头放我鸽子了。”夙重一极力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知道,他是不想再加深失望给我所带来的负面情绪。 我紧紧闭着嘴,双手捏紧,手臂僵硬得像根木头杵在身体的两侧。我就这样僵直着身子,不发一言,转身便走。 夙重一没有伸手拦我,相反,他轻挑地吹了一声口哨:“喂,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吗?我还以为你有多看重呢。” 我定住了身体,却还没有立即转身。 “你这样的态度,让别人都不好意思太上心、太努力,你知道吗?”他又继续说着,但语气已经渐渐认真了起来。 “谁、说我不看重?”我的声音冰冷,甚至是空洞,“正因为看重,所以受到打击时才那样难以承受……” 我慢慢机械地接过身去,满腔的怨念瞬时化成了一腔愤怒和不满,我尖声叫道:“混蛋!不守信用的骗子!你懂什么啊――!!!”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直到我脸色通红,眼睛发热。他才慢悠悠地说道:“希望从来都是留给那此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意放弃的人。过早放弃的人才会总是品尝到绝望所带来的灭顶伤害。” 我忍住了泫然欲泣的眼泪。只是静默地盯着他。除此之外,我的脑袋乱轰轰的,我并不知道我此刻还能做点什么。 面对这样冰冷又绝对的事实。夙重一的父亲,并没有在酒吧等我们,虽然说,尽管他昨天是曾这样答应过他的儿子夙重一。但是,眼前的事实是,显然他爽约了。 我痛恨不守约定的人。我愤愤地在心里暗杠了一句。 过了很久之后,我才打破了我们俩人之间的沉默。 “那么,你爸爸他人现在在哪?我去找他。”我问他,并很坚定,“告诉我,他有可能在哪,我去找他。我现在去。” “找不到他的。”他先一步就将那种名叫‘希望’的东西给我谋杀了,“既然他没有按照约定好的在这等我,那么这个点他有可能出海钓鱼去了,也有可能正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流连忘返。基本上他自己是没什么正经事,可是也从来不拿别人的正经事当回事……” 说到自己父亲的风流韵事,以及他的游手好闲。夙重一很冷漠,他的冷漠比无奈还要多,而愤怒反而是没有的。但我看得出,他是用这练习出来的越来越冷漠的外壳掩饰自己的失望,也保护内心深处那个小男孩需要父亲时的脆弱。 “可是,”我迟疑着,我想说,我真的需要见他父亲一面。并且是那样的迫切。 他打断了我的话,也打断了我的担忧,“你想要找你父亲的相关资料,除了问镇上的人。我想,我这儿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可以帮助你。” ***************************** 第041章节:新线索【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夙重一和我一起留在了这间小小的休息室。 可能因为做在酒吧大厅后面,这儿常年关着窗户,难得让太阳光顾进来,因此空气里安静得冷寂寂的。 “我们从哪开始?”我问他,视线在靠窗那边一整排的书架上扫视。 书架上堆放了许多书本,从陈旧看来,定然是有些年月的。书架前是一张办公桌,桌面上相对来说,算得上凌乱。稿纸、信笺、钢笔、墨水、摊开没看完的书、文件夹,水杯里还有一半没喝水的茶水,烟灰缸里有几只掐灭的烟蒂。 “老爸的东西都放得没有规律,乱七八糟的。”夙重一阴沉着嗓子,从书架最靠近里面的地方抽出一个大大的文件夹来,嘴里一边对我说道,“这里应该有他收集的旧报纸之类的,镇上的报社报道的大部分都是地方消息,我想,还有他的一些私人收藏,比如毕业照什么的东西……我们找找吧。” “嗯。” 我看了一眼他认真的侧脸。 接着便在走动到了书架另一头,手指滑过那些凹凸不平的书脊,在左边第三本大部头上,我的手指停了下来。 我将它抽了出来,拍了拍灰尘,翻开它。这是一本相册。 这时我还没想到,有些东西正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直到我翻到了最后一页。 这是一本家庭相册,至少从前面看来是的。 我在这里面看到了夙重一小的时候。 “原来你的红头发是天生的,”我指着相册里的小夙重一出声,“我一直以为你是去理发店染的呢。” “嗯哼”。 他不置可否的哼一声,没有搭腔。 “这位一定是你的妈妈吧?”我看着相册里其中一张相片开腔,“她起来很温柔,真的很美。” 我看到了相册里一个穿着米色针织衫,一头柔顺的长直发女人,她的神情端正温柔,五官虽然说不出精致,但是温婉秀美。相片上的她坐在一个秋千架上,怀里抱着一个红头发小男孩。阳光很好,在她穿着白棉袜的脚边是一些开着鲜花的小盆栽。 站在书架前的他停了一下,呼吸也似乎变得更加轻盈了。但是,他始终没有转过脸来面对我。甚至没有张嘴,我只含糊不清的听到了一声:“呃……”便再没有声音。 这样看来,我觉得,他显然是回避和我聊到他小时候,以及他的母亲。无可否认,我们显然还没熟到那种可以畅谈儿时趣事的地步。我在他的沉默里认清了这个事实。 也是啊,我想。一个什么都说一半留一半,什么事都知道,却什么也不向我解释的人,我能跟他是什么关系? 对于他来说,我恐怕只能是一个连朋友都称不上的同学吧。 想到这的时候,我不可否认,我很郁闷。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深呼吸了一下,快速了翻过了这页,大多数是夙重一和他妈妈的相片居多。婴儿时期的,幼儿时期的很多。之后,只有一张夙重一的初中毕业照,我在那上面看到了缩小版的谢羽灵和欧阳樱飞,眯眼仔细瞧了一下,还看到了藤源静和徐艾美,很显然,他们这几个人一路做同学,从小学到现在。 再往后,就是一张夙重一和目镜乃两人的相片。背景是学校的蓝球场,相片中,目镜乃仍然一脸桃花,笑得花枝招展,一条手臂风骚地勾在夙重一的肩膀上,而另一只手臂湾里则勾着一只蓝球。夙重一则招牌式的抱着双臂,一脸严肃地看着镜头,但仔细去看就能发现他的眼角眉梢也不泛少年人的喜悦。 这小子,对于感情这种东西很害羞。我想着,在心里微笑,这和我有一点点相像。 似乎是有所感应,还是怎么回事,他在这时却转过脸来注视了我一会。我下意识摸摸脸颊,难道我流露出什么来了吗?我困惑。接着,便更正经地回望着他。 好在,他注视了我一会,便又扭过头去,继续翻自己手中的文件夹。我透了口气,知道自己没露出什么破绽。 在相册的最后一页,大大的相册夹里,只有两张相册。留白的背景空荡荡的,那两张相片就更加显得孤独。 我转过身,将手中的相册放到了好张办公桌上,随及坐了下来。 听到我动静,夙重一也转过脸来,“怎么了?找到什么吗?” 他靠了过来,手里仍然托着他翻看的那个墨绿色文件夹。 “这个……”我的右手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左上角的那张相片。 这张相片很特别,因为它非但年代老旧,而且,显然它曾经遭遇过火劫,因为这张照片的上半部分已经被烧毁,这是一张被人从火里抢救出来的照片。 更让我移不开眼的是―― 相片下半截,那个留着的一半的地方,是一只女人的手。而这只手,我太熟悉的……盯着这张相片,准确的说,我是盯着这张相片里的那个看不见脸的女人的手,我的心,“怦怦怦”不规律地跳动了起来。 “我、”我咽了咽口气,嗓子干涩得不成样子,“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我问夙重一。 空气中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寂静,可是我的视线没法从那张相片上移开,因此,虽然我能察觉到夙重一曾有过那么一小会的古怪,可我没心思去深究,在他还哑着嗓子,不太热情,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的“嗯”了一声之后,我便小心翼翼又迫不急待地从透明纸里拿出了那张相片。 我的手在发抖,颤颤巍巍的。 可是,当我将那张相片拿近一些的时候,当我确定了那个女人的手……我的视线焦点就落在女人手腕内侧、血泳的地方时,我的视线再也移不开了,好像有人拿502脱水将我的视线粘在那一处似的。 钱币大小的树叶形成,依然清晰可见。 我的脑袋里瞬间像有一架飞机在起飞一样,轰隆隆作响。有如雷轰顶。我身形一歪,跌到了办公桌后那张椅子里。 “你怎么了?”夙重一疑惑地看着我,满是探究的意思。“这张相片,有什么问题吗?” 第041章节:新线索【3】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夙重一,”我反复地舔着自己的唇,一遍遍地希望自己的声音能更流畅地从喉咙里滑出来。 “嗯。”他盯着我,目光犀利敏锐,“你说。” “夙重一,你知道……这张相片里的人,是谁吗?”我的手里捏着的,仍然是这张被火焚毁,只剩半截的相片。 我跌坐在办公桌后的那张椅子里,坚硬的木头椅背隔得我背脊发疼,可是,我一动也不动地仰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桌角的夙重一。 他看着我,意味深长。但最后还是告诉我,“不认识。” “那这张相片……” “这张相片是老头子的。”他断然说道,接着又语带轻蔑,听得出隐约夹着愤恨,“指不定是他的初恋情人呢,谁知道。” “你不喜欢她。”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平铺直述出来。 而且很显然,这是一个事实。 “你讨厌她。”我又继续说道。 直到这时,他看着才你是反应过来我说的“她”是指相片中的这个女人。 我记得,在几分钟之前,说到他的妈妈时,他虽然沉默不说话,但是那是他所散发出来的怀念想念的气息,是我没法轻易就忽略的。而说到我手里相片中的这个女人,他的情绪反应却是排斥。这至少让我确定一点,这张相片上的女人,不是夙重一的妈妈。 那么剩下的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妈,还有其它女人的手腕上纹着一枚桑树叶的吗? 妈妈说过:“这是我的标志。小月,记住了,桑叶是你妈妈我的标志。永远都是……” 是妈妈亲口对我说过的。 我想,即便这个世界之大,很偶然、很意外的也有其它女人纹了这个纹身,那么,那不会正好那么巧,她的相片一定出现在半月镇、出在夙重一的家庭相册里。 所以,我是这么的确定,几乎是毫无疑问的确定了。这张被烧毁了,只剩下半截的相片里的女人――是我的妈妈雾华黛女士。她的乳名,叫“桑瑞”。 我说不出我此刻复杂的心绪里,究竟有些什么情绪。我的目光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迟缓地往右移去,落到了这一页相册的两张相片中的另一张上面。 另一张上,是一个青年版的夙重一。 见到这一张相片,我知道,夙重一的那满头红发,是遗传自他的父亲的。 相片是在海滩边拍的,意气风发的英俊青年,穿着一条鼻烟灰色海滩短裤,赤【和谐】裸着上半身,精壮健硕,肌肉纹理分明,比电影广告里的明星一样帅气,双手叉腰,一头耀眼的红发在阳光下与身后的碧海蓝天交相辉映。 而粘住我视线的,不是他可以媲美健身教练的肌肉,而是他的左胸口上……那有如黑痣大小的一个小黑点。只要盯在上面三秒钟不到,便能立即识别出,他的左胸口上不是一颗黑痣,而是一枚钱币大小的纹身,形状――正是一枚桑树叶的样子。 一模一样的纹身,一个在右手手腕内侧血脉上,一个在左边的胸口上――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我想,任何人都没办法面对着这两处纹身,却可以毫无想法和猜测。我也不例外。 我很确定,夙重一不是我妈妈的小孩。他是他妈妈的小孩,而我是我妈妈的小孩。这是勿庸置疑的。只是――爸爸呢? 我将复杂又疑虑重重的目光从相片上移到了夙重一的脸上。 在与我的眼神接触时,我注意到,他的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又忍回去了的样子。 “夙重一,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爸爸他……的名字?”我断断续续,难以启齿,仿佛我是个侵略者那样,想要抢走别人的什么似的。这让我开口时很不好意思,怀含愧疚。 他端详着我,嘴里说道:“夙杰森。杰出的杰,森林的森。” “夙杰森……”我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而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害怕让他洞察我心底里的猜想,我连忙别开了眼睛,仓促地站起身,“好了,谢谢你。重一,”我叫他时不自觉省去了他的姓,自己都没注意到,“我看天色不早了,我答应过我哥早点回家的。” “好吧,我送你回家。”他没有多做挽留,只是将一张文件夹里的泛黄旧剪报递给我:“我不知道这个对你有没有帮助。但是这应该是十五年来,半月镇最大的一件事情了。你拿回去看吧。” 我急于离开眼前这个男孩子,于是随手将他给我那张剪报塞进了书包里,一直到离开他家的酒吧,站到了街道上,我谢绝了他的送行,我都始终低垂着头,没再多看他一眼。 无措、内疚,都是我逃避与他眼神接触的原因。 我捏着书包带,埋着头急忙往的家方向快步走去。 我心乱如麻,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正是那两枚各自纹在一男一女身上的桑树叶形状的纹身。 第042章节:雾魅里的牺牲【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回家后,我要跟妈妈怎么开口? 直接问她:“妈妈,夙杰森是我的亲生爸爸吗?”或者,“妈妈,夙杰森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妈妈否认了,我要怎么办呢?我要直接说出他们俩人有着一模一样的纹身吗?这种质问似的对证,会伤害到妈妈的感情吗? 还是……我应该怎么办呢? 我一路盘算着,胡思乱想,无法抉择。不知不觉脚下已经拐进我们家那条路的路口。 月亮在云层后露出了脸,一路急步快走,渐渐地我能明显感觉到,空气越来越闷热,原本细微的晚风都停下了。树梢的影子映在那轮明月上,纹丝不动。 仿佛一下阴霾全部都降临了。 周围的空气好像被人一升一升地抽走了一样,我心里的恐慌和害怕越来越浓,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汁。 因为外公外婆的房子座落得偏僻,并不在社区和街道,而在靠近树林的边上。那里比镇中心清幽僻静,也比镇中心人烟稀少。我们都没有邻居,所以拐上了这路口,距离回家的那段路就一直只有孤独的路灯陪伴我。 这条路上静悄悄的,四下无人,道路两旁的银杉树很高,月影绰绰。这样的静谧,让心慌慌的我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我的心跳比我急步快走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倍不止。 哥哥明明说过晚上七点半会来路口这里等我的。我咬着唇,皱眉想着,心里开始有了小小的抱怨。 身在我此时这样的环境里,内心里满是恐慌和害怕,不由自主地就抱怨起一直最为依赖的哥哥。我知道这样不应该,可我现在没心情也没空去调教自己什么是礼貌和感恩。可是,我多想这一刻,他就在我身旁,在我身边走着,用他温暖又坚定的手牵着我。那是在任何时候都给了我一种——我这辈子在其它任何地方都没法找到的——安全感的手。 我只能越走越快,最后都忍不住想要小跑起来,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似的。 当我终于跑出起来的时候,我感觉空气都随着我一起飞起来了。 “月、月,是你吗?” “呼——呼——呼——” 魅里的声音几乎是和风声同时撞进我的耳里的。 我抬脸看向前方,那个穿着一件简直的白衬衫套着马甲的少年正往我这边走来。 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惊喜和安心一同出现,我总算舒了口气。 “哥,我在这。”我一边拉了拉滑下肩膀的书包带,一边在半空中挥动着的手臂。 “我就知道你快回来了。”他的语气里满是笑意,距离我只有十来米远的距离了。 他似乎对我心里的恐慌有所体察似的,在加快脚步向我走来的同时,不忘记出声对我说话,以此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怎么了吗?月你看起来像是跑回来的,气喘吁吁的。” 见到雾魅里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将爬到嗓子眼的心又装因肚子里了。因此,放缓了脚步,顺了顺气对他打趣道:“哦,人家还不是大老远就闻到老哥你做的饭菜香了么?肚子一早就咕噜咕噜闹革命了,于是就迫不急待地往家赶呀……” 我从来不向雾魅里隐藏我的心情的。恐惧的、害怕的、喜悦的、厌恶的……一直以为,我很少向雾魅里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真实情绪的。可是不知为何,我现在却下意识对他隐瞒了我心里的想法。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是为什么?我唯一确定的是,我并不是因为害怕承认自己刚刚是胆小害怕,所以疾步快跑才气喘吁吁而遭嘲笑。事实上我知道,雾魅里是不可能会耻笑我的,无论我是胆小,还是嚣张。即使全世界都有可能耻笑我,我也确定,雾魅里一定是全部肯定中的一个“例外”。 可是,现在,我用打趣的口吻隐瞒了实际情况。 他走了过来,在距离我只有一两米远的地方放缓了脚步,一边侧着身子,伸着手等我走过去让他牵着,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就在我走了过去,并且兴致勃勃地伸出手去的时候——好像电话慢镜头,我看到温馨宠溺的笑容像烛蜡放进了零下多少度的冰天雪地一样瞬间冷冻凝结。 平空刮起的大风从身后吹来,我的头发从脑后被吹到了胸前。长长卷曲的发丝在我的脸颊和眼睛前面纷飞乱舞。雾魅里他漆黑明亮的瞳孔也睁大了不止一倍,而在我跨步走到距离他最近的地方时,我在他那双瞪得像銅铃一样的双瞳里看见了我身后所发生的—— “月————” 雾魅里心胆俱裂的叫声振聋发聩,让我的隔膜都跟着疼了起来。疼到我像是失聪了一样,我听不到我周围的声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世界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眼前的雾魅里朝我伸出了双臂,他几乎是以肉眼没法看清的速度抓住了,然后一个转身、旋转、腾身跳起、扑倒在地——我们俩咕咚咚、咕咚咚的就这样滚进了水泥路以外的路旁草丛里。 而当雾魅里一臂护着我,一边伸长另一条胳膊去抓住地上的青草和我们滚过时路过的树枝,以此来稳住我们的趋势时,我终于能慢慢回过神来。而那些瞬间失聪消失了几秒钟的声响也在这时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样铺天盖地的倒进了我的耳朵里。 第042章节:雾魅里的牺牲【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车胎刺耳的打磨声如同有人拿了一根长长的铁钉猛地刺进我的耳朵里,让耳膜疼出了像流血了一样的错觉。 我望向梗着脖子去望我们刚刚正在走动的公路,一台黑色的客货两用车像掉了齿的轮一样卡了两次,然后呼啸而过,迅速地离开了,没了踪影。 但,仅仅只是那短短的几秒钟的两次卡壳,借着路灯,以及头顶圆圆有明月,我也看得清楚――我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型,僵硬得半天没办法合拢――那辆迅速驶离现场的客货两用车,驾驶室里空无一人! 完完全全地空无一人。 我震惊得脑袋发晕、发麻。好几秒钟的时间里,大脑都无法正常运转思考,一片空白。像冬季的湖面上的雾霭一样白茫茫的一片。 大概也许要归功我初来半月镇时一直多灾多难遇到了的那些――用雾魅里的话来说――可以移之为“无奇不有”的那些“奇事”。所以,也就几秒钟的震惊过后,我立即反应了过来。 我开始思索起来。 如果说,车内行凶、实施犯罪的人是为了隐藏面目,不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低头缩到了与方向盘齐平或者以下的地方,但是为了控制车子的方向,他的手不可能会离开方向盘。正在驾车的人,有谁会轻易让自己的双手离开方向盘?更何况,当时那辆客货两用车卡了两次的时候,正在掉头按原路返回离开。这样的情况下,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确定,我没有眼花,我没有看错――那真的是一辆无人驾驶的客货两人车! 可是,一辆无人驾驶的空车,又怎么可能自己发动,非但如此,还能对我们行凶,行凶未遂之后还能立即掉头逃离现场? 我想,无论是百度,还是谷歌都会告诉我,目前世界上还未开发出哪一款智能到如此地步的汽车。 那么,是谁? 究竟是谁? 是谁这么处心积虑、不遗余力、不择手段的想要弄死我?!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的脑海里自然而自地冒出了谢羽灵的脸来。她曾当着我的面前想要用莫名其妙的方式弄死我。那么,这一次又是玩什么花招?因为雾魅里跟我在一起,所以躲在暗处操控一辆客货两用车来对我行凶吗? 谢羽灵啊谢羽灵,你跟我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非得处心积虑地想要弄死我?还是,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我不由得紧紧咬住了唇,双手也不自觉捏紧,屈起的手指,指甲钻进了手心里……掐得自己抽搐得痛了起来。 “月……” 雾魅里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虚弱不已。 我像是从某种迷障中猛然清醒,这才低头去查看仍然弯着手臂搂着我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过的雾魅里。 “哥,你怎么了?”月光和路灯光的交错映辉中,清朗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原本就白皙得像能发光似的。只是此刻竟白得像纸一样不正常,非但如此,他的墨玉般柔顺的黑亮头发竟然粘在额头,一缕一缕得异常分明。 察觉到他的异样,我不由得心头一慌,“哥!你怎么了?你、你、你哪里伤到了吗?啊?快、快起来,让我看看,让我给你看看?你哪儿受伤了?……” 我一把从他的怀里爬了起来,跪坐在他身旁的青草地上,张着双手就想去将他拉起来。 然而,当我的手伸向他的胳膊时,他连忙温柔又坚定地用他的另一只手臂挡隔住了我,“月,你慢点……别……” “哥?”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瞧着他的胳膊。 洁白干净的衬衫袖子已经破裂不堪,沾染的青草汁、泥土、污渍,等等……然而,这些并不是叫我移不开视线的东西,真正叫我移不开眼睛的,是那那雪白的衬衫袖子的破口处――刺目的鲜红、血迹斑斑。 我拉开他的衣袖,尽管不碰到他,趴下脸,我从衣袖破开的洞口望去……一大片,他的这只手臂上伤痕累累,污渍血迹斑驳。 “没事,这点伤涂点消毒药水,过不了几天就会完好如初的。”他的额头上密集的汗珠已经将刘海浸湿,苍白如纸的脸上却还是颤巍巍地想要露出微笑来宽慰我。他用自嘲打趣的口吻故作轻松,“没什么大事,可能就是有点骨折什么的。我想这也要不了几天就……” “骨折――” 我终于听到关键字眼了。 第043章节:我现在迫切要做的事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43章节:我现在迫切要做的事 ***************************** 用哥哥的话来说就是:“比起被车子撞到表演一回“空中飞人”,然后终身都要坐在轮椅上享受被人推着走的待遇。我宁愿牺牲一条胳膊出来打一个月石膏,然后还是可以挥动自如。这要划得来太多了。” 可是,他却忘记了。如果没有昨晚的那场车祸,他根本不用受这份罪。我知道,他逗趣似的话语,不过是宽慰我的托辞。 对于那晚我看到的撞我们的车子并没有人驾驶这件事,我犹豫一二、再三,都始终没有向哥哥开口。 从另一方面来看。按道理说,当时车子从我的身后撞过来,而雾魅里站在我对面的,那么驾驶室里有没有人,他应该是第一眼就能看得清楚的。可是,事后他一个相关字眼也没曾向我提到过。 我不知道哥哥是像我一样,刻意隐瞒只字不提,还是,只是人的记忆作祟,那么刚刚好的忘记了而已。 妈妈的轻松有点让人发指。在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妈妈,魅里住院了开始,我就没听见、没看见过哪一秒钟妈妈是对魅里的伤势忧心忡忡的,或者热心关切的。这样的反应,让我开始动摇了一直以来认定的一个事实:“妈妈喜欢哥哥更多。”,而现在看来,我仿佛更倾向于相信,妈妈对于我和哥哥,大概对谁也没有真的关心更多的。 她站在病床前慢条斯理的语速,她面对哥哥骨折打着石膏的手臂轻描淡写的目光,都诠释着,她一点也不担心魅里,仿佛那厚厚的石膏是我们和医生联起手来闹她玩的一样。 更加奇怪的是,对于她的一儿一女,先后都莫名其妙因为外来伤害而躺进医院里,她竟然一点共它的怀疑和猜测也没有。我是因为佩服她的单纯,还是痛心她的事不关己和冷漠呢? 我为妈妈这样近乎冷血的行为感到可耻,羞愧不已。 “哥,”我压压了衣角,来到了沙发前。雾魅里因为手臂受伤,向学校请了两天假,好让他稍作休息。因此,他难得清闲在家。 右手臂打着石膏悬在脖子上,左手扶着他搁在膝盖上的大部头外文书籍。雾魅里看的书,我从来都不懂的。也甚是奇怪,明明就比我大不了多少,也才比我高一个年级,可是他接触的东西竟然是我完全不了解的,并且我也敢打赌,他房间书架上的那些东西,就连他的同班同学也未必能找出一两个人能懂的。 雾魅里的成绩一向都名列前茅,但他又对去学校上课从不热心。除了羡慕嫉妒恨他优于常人的好脑子之外,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 “哦,月你回来了呀,”他抬头看我的时候,就顺手将正在看的书盒了起来。“怎么了?饿了吗?在这等着,哥去给你做饭。” “不,不是的,我中午在学校吃得很饱呢。”我连连摇手。 在我的阻拦中,他停下了要从沙发里起身的动作。看着我像琓雄抱树杆一样楼着他,和他一起坐进了沙发里。 我没有立即再说点什么。雾魅里体贴的没有再出声,他只是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摩挲着我的头顶。头发在他温柔的手指间似乎异常的听话,都变得更加的柔软服帖。 我轻轻偎在他的肩膀上,怀里抱着他那只打着石膏的右手臂。手指轻轻地在那坚硬如石的石膏面上游移,间或刮过绷带,手指便轻盈灵敏的跃过。 我的声音暗哑,满是疼惜:“疼吗?” “嗯,疼。”他的模样很认真,声音低哑,却一点也不模糊。 我紧张地抬头去看他的脸。 “疼吗?哪里疼?是整条手臂痛吗?还是关节的地方痛?……” 见我一脸如临大敌,紧张兮兮的,仿佛外敌入侵中原了一样。他突然没忍住嘴角的上扬,窃喜里却满是幸福的味道。 “哥……”我委曲地叫他,心下明白过来,原来他刚刚不过是在故意逗我。 “好了好了,是哥不好,哥不该逗你,不该欺负你的。”他主动认错,笑着又揉了揉我的发顶,而我自然而然地重新偎到了他的肩头,停了一会儿之后,他的声音温柔沙哑地从头顶传来,“不过,是真的疼呢,月……” 我又要起来,然而,他用未受伤的左手按住了我,让我将脑袋留在他的右肩上。 “哪儿疼?哥……” “心疼,”他缓慢道出,连其叹息里也满含真心。故作轻松也一样掩饰不了他说出这番话时的真心和诚恳,他说,“心疼月你总是这样操心,又总是爱胡思乱想。很快欸,大概就会变成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太婆了吧。” “是啊,我总是爱操心。可是,有的人就是这样啊,不操心怎么办……妈妈什么都不关心呢。” 见我语气里有了抱怨,哥哥摸着我脑袋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如果没有哥,我其实都不知道我和妈妈要怎么活下去。”我诚恳地说着,“按我说的,你应该好好休息养伤,直到它完全康复为止。”我从他的肩膀起身,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兴奋,不由得喝彩起来,“就这么说定了,哥,我明天就去学校替你向学校请假!” “傻丫头,你哥我没有这么严重。”他轻轻弹了两下那坚硬若石的石膏,“瞧,什么事也没有。明天我不但会去学校上课,我还要去打工呢。我只跟老板请了一天假。” “哥!”我急了,“你怎么还能去打工?你都受伤了,你是伤员,除了休息康复,这个世界上没有其它事情在这个当下对你来说是更重要的了!” “月,你别急嘛……”他见我似乎是真的动气了,不由得换上了一幅讨好的口吻,状似想要再商量,以此来说服我。 但是,我态度坚定地拒绝了他的洗脑,断然说道:“不行!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你在这呆着,我去给你熬骨头汤。我买了猪骨头,也向厨师讨教了熬汤秘笈。” 我根本不想再听他多说什么,我知道一旦让他开口,我就很难再坚定自己的想法。于是,路过客厅的置物架时,拿起了我刚刚放学回家时放在那的菜袋子,接着头也不回地钻进厨房里去了。 而雾魅里显然是不放心将厨房交给我。他屁颠颠地连忙跟了过来,我前脚进厨房,他后脚就溜了进来。 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幸好我没有将不擅厨房活计这件事视为奇耻大辱,否则雾魅里这种行为无疑是给我的最大的侮辱呀…… 他不动声响地在我周围转悠,他很懂得见缝插针,因此丝毫也不会让我感觉他在这里会碍手碍脚。相反,他在这转悠倒是时不时地帮了我不少的忙的。他好几次捏把冷汗地接住了我握不紧滑出手的菜刀,让我的脚尖幸免于被斩的危险。但他没有轻易便阻止我,让我停止自己要做的事,或者见我这样甚感吃力的样子便劝告我就止放弃。 厨房的窗户里透进了暖洋洋的阳光,现在这样的季节白天总是比夜晚长很多。太阳完全消失的话大概要到晚上七八点。 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5:50,熬到太阳下山,月亮升起的时候,这骨头汤应该也就熬入味了吧。 我将骨头、肉还有部分调料一起都放进了高压力锅。 “做得不错呀,我妹妹真是天才。”雾魅里在旁边露出欣赏的表情来,“当然,除了有点拿不稳刀之外……” “那是当然的。也不看看,我也是谁的妹妹。”我毫不谦虚的将他的夸耀照单全收,得意洋洋地吹嘘着。 “是的是的,我的妹妹嘛。那当然是全世界最棒的。”他恭维着我,见我心情好转,于是又用商量的口吻提到:“话说月,我明天应该也就中午去一会,明天超市里进货,我不去帮忙真的不太好……” “不行!这个没得商量。”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可是,月,不工作的话,我们家就很难维持生计了呀。”他苦着一张脸指出事实。 “不要再说了,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依然面不改色。 “可是,月……”他几乎是在讨好的哀求我了。 “哥,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妈妈,为了我们这个家。”我说着,对他满是心疼和歉疚。 我知道,我和妈妈都欠他太多太多了。他不是我亲生哥哥,却同时担当起了哥哥和父亲的角色,又背负着哥哥和父亲的责任。现在,连他受伤了,耽误着学习,都还不能停下工作。让我心里怎么想? “哥,你忘记了吗?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妈妈也是。维持这个家的生计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不能去工作的话,还有我啊……” “你是说,你要去找工作吗?”他愣圆了眼睛。 “怎么不行吗?你也看到了,你的妹妹我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没用,我也很能干的。”我示意了一下高压力锅里正在熬的骨头汤。 “你不能耽误学习!”他指出他真正在意的地方。 “可你也是学生!”我同样抬高了音量,“你才比我高一个年级,你才比我大了一岁而已!” 我们俩都因为动怒而生气地别开了脸。 窗户外面的那棵杉树枝上停着一只鸟儿,在我们的大声交流中振翅飞去,在林间的空隙里划出一道仓促惊慌的痕迹。 最后,我又不由得软化道:“哥,你扛在肩膀上的东西太多了,我现在已经上高中了,是时候,我能替你分担一些了。” 第044章节:失效的忠告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44章节:失效的忠告 ***************************** 我中午时跟学校教导主任请了个假,这样我就能趁机去镇上那家最大的超市看看,我哥哥是不是系着围裙在做他的工作。 但在中午的时候,我没逮着他。于是还是原路赶回学校用午餐。 我决定下午放学之后再去一趟。因为,我的直觉是那么强烈地指向一点:“他一定会去的。” 昨晚,我们的谈判并没有成功。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各自坚持己见。虽然我们不是亲生兄妹,但是这倔犟脾气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其实,我坚持自己也同样去找工作,一是因为想让雾魅里好好休息。还有一个原因我一直不愿意说出口,那就是,我再也不愿意听到镇上的任何人说:雾家的那对母女,天生是靠男人吃饭的料。 自从在学校财务处见到我们那古板刻薄的财务主任开始,我的那样的想法便根植于心。 而这次雾魅里受伤负工,却正是给我造就了一个可以接棒的好时机。 满腹心思的我,在课堂上多次走神,也史无前例地多次被老师点名。但这个镇子不大,对于我家的事,也都听说了。短短几天,我和哥哥先后无故受伤住院,多少我的心理状况不太稳定。老师点了一下名,也宽容地没有过多的责备于我。 午餐时间,宫璟阳一路陪在我身边。自从上次谈话之后,我们似乎顺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在别人眼里成为了关系亲密的闺蜜。就像谢羽灵和欧阳樱飞那样,只是她们有更她浓重一点的从属关系模式,而我和宫璟阳之间的朋友关系,看起来似乎更加的平等和谐。 “这几天过得还好吧?”宫璟阳走在我的身侧,将夹着的课本替到了另一边的臂湾。 “噢,除了有点焦头烂额之外,其它一切还好。”我叹了口气,抚了一下额头的刘海。 “你看起来很累。”她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我们一起身学生自助餐厅走去,接着她又语带建议,“等会在餐厅,多吃点西红柿吧,怎么样?你知道的,你的脸色相对来说有点儿苍白。” “嗯。很不错的提议。”我颔首,朝她咧嘴笑了一下,表示感谢之意。 餐厅里人很多,我们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不剩空桌位给我们了。 很近的地方有谢羽灵和欧阳樱飞,以及班上其它几个我还没弄清楚名字的女生。她们瞟了一眼我们之后就别开了脸,很显然,她们可并不打算对我和宫璟阳表达友善之意。 就在我们托着餐盘四处寻找座位的时候,餐厅靠西边更里面一点的地方响起了目镜乃的声音,他朝我挥了挥手,我看了身边的宫璟阳一眼,她在见到目镜乃的时候,刹时脸有点红,但好在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排斥的这情绪,这也就够了。于是我用手肘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臂,“走吧,我们去那边座。” “嘿!两位学妹!”目镜乃一贯地油腔滑调,满面春风。 这让宫璟阳埋低了头,而我则懒得搭理那只花蝴蝶,放下了餐盘和书本就座下开吃了。 我们没有人搭理那只花蝴蝶,他也照样满面笑容,像狐狸精一样风情万种。我常常都错觉,对目镜乃来说,大概从来不会知道尴尬是何物的。他很能自得其乐,也不会在意别人的评价和眼光。 “小半月,恭喜你了呀。”目镜乃一脸嬉笑地看着我,“一直没机会跟你道贺呢。” 我盯着他,愣忡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斯洛亚蒂公主。 的确,从加冕仪式之后,我们就一直没有机会这样单独说过话。 “谢谢”我对他说。 “当公主的感觉怎么样?”他又继续追问,貌似蛮兴致勃勃的,“那种捏住了‘谁也不能拒绝你’的特权时,感觉怎样?是不是酷毙了?” 我想到了夙重一。想到他在加冕仪式上跟我跳的唯一一支舞时,他的表情——那表情简直就像踩到了牛屎之后又被鸟糞给找上了一样。 “噗哧——” 我笑出了声,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很努力才将嘴里的饭菜咽下肚子里面去。 “啊哈!”目镜乃兴奋了起来,“对吧?对吧?我就说,那种感觉一定是爽呆了!” 我没有向目镜乃解释。 而他则继续说道,有些像自言自语似的喃喃:“我真是搞不懂,这里干嘛不搞个半月王子出来?让我也来体验体验那种‘至尊大权’握在手里的感觉嘛……” “切,”我嘘了一声,“你就知道你一定会是半月王子了?还有那么多竞争对手呢,指不定哪一个都比你更有可能……” “噢——”他突地用手摁住了心脏,这个大动作,还有他淫【和谐】荡的嚎叫,连宫璟阳都被惊动了,不由自地抬起脸去看他,而他则佯装出一脸痛苦状:“噢……我中枪了,我中枪了……我的心好痛哦,半月小宝贝……” “啧啧,你少恶心了。谁是你的宝贝了。”我搓了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手臂,吐槽吐得不留余地,“还有,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花花大少、半月镇的卡萨诺瓦,也会有心吗?还伤心咧……见鬼了……” “哈哈哈——”他大声笑了起来,笑声几乎传遍了大半个自助餐厅,许多的同学都不由得停下了动作往我们这边桌子看了过来。 现在,我也习惯被人注视了。倒是宫璟阳,把头埋得更低了。那个餐桌对面的“罪魁祸首”完全是无意识状态中—— 只是,某一刹那,我的内心深处快速地闪过一丝感觉——那样夸张的笑声,却让人的心有点苍凉。 可我没时间去更多的深思熟虑。 “哈哈哈,哈哈……”他渐渐收住笑声,整个人靠在椅背里,双手伸过头顶,枕在脑袋后面,半是嬉笑半是认真的说道:“不是半月学妹你最了解我了。你要一直这样了解我,那我就真的不用担心了。” “不用担心什么?”我有点儿疑惑。 “还记得你来学校第一天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他松开了双臂,调整了一下坐姿,声音不大,但却认真。 我转脸看着身旁座位里的宫璟阳,她正低眉顺眼地吃着自己的饭,好像对于我和目镜乃之间的谈话,她充耳不闻一样。这样温驯乖巧的女孩子,让人会不由自地的叹息。 “不记得也没有关系,”目镜乃注意到了我动作,改用别有深意的语气说道:“反正,我相信你晚上之前会想起来了的。” “不,我记得。”我转首看他,完全没有要因为宫璟阳在场而有所隐瞒的样子,我看着目镜乃,目光溶进他满是桃花的双眼里:“你对我说过,‘雾半月,别让我伤害到你。’,是这样,没错吗?” “对,那是我出于对自己的了解之后,而对你做出的最友好的忠告。” “……所以呢?”我耸了一下肩,仍然有点迷惑不解。、 他收紧了双臂搁在面前的餐桌上,整个人往餐桌这边倾了倾。 “半月,你和这儿的大多数女孩不一样。” 我没注意到他对我的称呼。 “不一样?哪不一样?”我饶有趣味,“没有为你所倾倒?没有对你飞蛾扑火吗?还是哪里不一样?” “你说的那些都是。”他表示友善地赞成,“更重要的是,你不会被表象所迷惑。你承认我的美貌,也接受我的美貌,但却不会因为我的美貌而忽略、或者拒不接受我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的这样一个事实。” “嗯……是吧。”我稍稍点了一下下巴。虽然内心里有些惊讶一个男孩会那样自然而自地用“美貌”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但转念想一想,似乎也无须大惊小怪,因为那个人可是第一校草目镜乃。 “可你知道吧?”他又一次露出招牌式的充满引诱的目镜乃式笑容。 “什么?” “正是那样的你,才魅力无边。”他的笑容像猎人对猎物的笑,这不是我所熟悉的、或者说,我所认识的目镜乃。 “什么意思?”我愣了半晌,不禁皱眉道:“难道你要追我不成吗?” “那个忠告现在显然对你失效了。”他没理会我的话,而是继续按着他自己的思路说道:“你很清醒,根本不会被我的美貌所迷惑,所以那个忠告对你来说无疑是毫无用处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呢?你可以稍微直白一点。” “谁知道呢,”他叹了口气,根本没有去在意我的身旁还座着宫璟阳。他也没再看我,扭头视线望向了玻璃窗外,仿佛凝视着某一处远方。因此他的声音里也沾染了一丝惆怅和莫名,“谁也说不准,或许会呢。” “会什么?”我仍然没法轻易放过要搞明白的意愿。 “会追求你,雾半月。”他刹然又盯着我,目光是从未有过的炯炯有神。 第045章节:最好擦亮你的眼睛【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45章节:最好擦亮你的眼睛 ***************************** 说实话,我并没有被目镜乃中午在自助餐厅的那番说辞搞得心绪不宁,因为我来这个学校第一天他就曾经莫名其妙过,我想,不搭理他,也自然没事了。 但反倒是我的朋友宫璟阳给了我一个忠告。 在离开自助餐厅之后,她认真的对我说道:“半月,别掉以轻心。无论是因为男孩受损的自尊心所激发的征服欲,还是好奇,或者其它的原因,但都不可否认一点——镜乃学长对你有兴趣。”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我得心急火燎,这简直比膀胱里瘪着一膀胱尿液还让人着急。课桌下,我蹬腿,几乎是每隔一两秒钟我便会偷偷看一眼手表,以此确定距离下课时间还有多长时间。 我焦躁不耐的情绪显然传递给了其它人,我知道我周围的几个同学已经瞄过我好多次了。可我没多余的心情计较,我急着下课放学去雾魅里工作的那间大型超市。 终于、当分针指向了表盘的正上方“12”的时候,我迅速从抽屉里扯出了书包,几乎是老师宣布“下课”的声音同时响起时,我已经起身离座,冲向教室门口。 我不知道急着赶下课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在我“咚咚咚”连蹦带跳地离开教室走廊,小跑在楼梯间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我们班上的徐艾美和藤源静俩人以比我更快的速度向楼下冲去,离开教学楼,跑向停车场。那种速度,我觉得已经差不多达到了一个正常人类女孩子的体能极限。 她们又是急着去哪?我困惑着,但摇摇头,没去多想。 雾魅里在家养伤,所以车子暂时由我来看。车钥匙我在上课时间已经捏在了手里,或许是越急便越不利索,我将车钥匙插进钥匙孔的时候,点了几次火也没点着。 我又急又怒,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一边心里暗咒着,一边不忘记督促自己,以后有时间一定要记得多练车。我这张驾驶证拿到之后就很少再碰车子了。 我想,大概是被保护得太周到的原故吧。一直以来,我上下课都有雾魅里接送,周末出去,就连去个超市也是雾魅里接送陪同。我从没打从心里想过我需要学习这种技能,驾驶证也是在妈妈的一再督促下才吊儿啷珰地去考上的。 可就是我这一耽误,先我一步的徐艾美已经将车退出车位,副驾驶座上坐着藤源静,她们已经离学校了。而停车场的人也开始越来越多,其它的车子也已经开始在发动了,甚至,我看到了隔我两个车位上的那辆夙重一的军绿色越野也经滑进了车道。我紧紧盯着那辆军绿色越野的车屁股,手下用力地扭着我的车钥匙,终于,我的车子有反应了,这让我得到一丝快慰般的惊喜。 就在我按捺着急切地心情,谨慎倒车时,我的车后有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呼啸而过。稍微有点眼色力的人都能看出,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就是故意冲到我的前面去的。如果不是驾车技术好,它在贴着我的车尾呼啸而过时,就一定会把我的保险杠也擦飞出去的! 那辆红色法拉利慢慢地停在出口,就停在我的车前面。 等了大约三分钟,它却仍然毫无动静。 “该死的!前面到底是有什么事嘛,干嘛刚刚开得这么快,这会却停着不动了……”我的颈脖子伸得像长颈鹿一样。 就在我无可奈何,只能一个人在肚子里发闷火的时候,前面那辆红色法拉利却慢慢打开了车蓬。驾室座上黑色的披直长发,副驾驶座上是黑色的波浪卷发。看到这两颗后脑勺的时候,我一下子怒气冲天,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停下了车,下车后甩手狠狠地甩上了车门。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前面那辆红色法拉利所驾驶座边,双手稳稳地搭在车门上。当然,我得这样紧紧抓着车门,否则,我不敢肯定我的双手会掐在其它什么地方?毕竟我的脑海里已经脑补了一万零一个画面,是我的双手掐在谢羽灵她细长的脖子上了。、 “请问!你能把车开出去吗?你这样停在出口,后面的我,还有其它同学都被堵住,完全没办法通行了。”我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 谢羽灵的右手仍旧搭在方向盘上,但是左手停下了撩拨头发的动作。她扭头看我,我以为她会答应,或许拒绝,但我没有想到,她动了动嘴唇,慢慢地嚼着她的口香糖,最后,朝我吹出一个泡泡。 “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泡泡糖破裂的声音和欧阳樱飞那粗野的哈哈大笑声同时响起。 我的耳膜一阵刺痛,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我捏在车门的手指,指关节开始泛白,我用力地捏着,也用力地克制自己。心里反复默念:“不要生气、不要动怒、不要和自己讨厌的小人一般见识……不要生气、不要动怒、不要和自己讨厌的小人一般见识……不要生气、不要动怒、不要和自己讨厌的小人一般见识……” “半月,”正当我要重新睁开眼睛,打算和谢羽灵好好对仗一番的时候,我听见宫璟阳的声音。 我扭头看去,宫璟阳正捏着书包小跑着过来我这边,气喘吁吁的她,因为跑过,整齐的刘海被风吹起来了。 “哟,申援人你的小战友来了。”欧阳樱飞在车子那边腾出两只举到半空对我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 这换来谢羽灵“噗哧”一声,轻蔑的嘲笑。 “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车门,没有好语气对谢羽灵和欧阳樱飞,一直以来,我对她们俩有太多太多未曾清算掉的愤懑了。“眼见我急着走,就故意把车停在这里堵我对不对?整一个就是故意找碴对不对?!谢羽灵,你今天给我好好说清楚,我们正好就来好好的清算一下!” 第045章节:最好擦亮你的眼睛【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原本被同样堵在了我们后面的那一整排的同学也是伸脖子扯颈,急不可耐。可是,这会看到前方像是要开火的样子,他们又一下子兴致勃勃、作壁上观起来了。 因此,我和谢羽灵、宫璟阳、欧阳樱飞四个人就这样,两个坐在车内,两个站在车外地对峙了起来。 “清算?你要和我清算什么?”谢羽灵用她那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滑过嘴唇。 “是啊,你要和我们清算什么?”欧阳樱飞符合,当她看了一眼我身旁的宫璟阳时,又嘲笑道:“还是说,是你们俩个要来找我们两个清算什么吗?” “别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我嫌恶心!”我的厌恶值达到了史无前例的最高峰,“你们简直恶贯满盈!从我第一天来,就看到你们欺负璟阳。接着又对我做出那些莫名奇妙,甚至是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们敢说不是吗?” 宫璟阳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算了,息事宁人。可是,我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将她的劝阻放在眼里。 “欺负她?”欧阳樱飞咧嘴笑了起来,厚厚的嘴唇拉开,我这会才发现她的门牙也大得恐怖,“你得先问问你的好战友做了些什么才遭到我们的毒打、” “别说了、”不知道为何,谢羽灵忽然严厉的打断欧阳樱飞的话,她显然不想她在这儿说更多。 “说下去啊?怎么不说了?如果你们有理,你们干嘛在这么多人面前选择闭嘴?如要是你们有理,现在不正好是你们澄清误会的大好时机吗?”我叫嚣,又冷哼道,“哼,现在在这儿此地无银三百两做什么?害怕大家都知道你们欺负同学吗?害怕摘下你们伪善、假装高贵的面具吗?” 如果说我将谢羽灵从斯洛亚蒂舞会公主的高位上扯了下来,那么,我现在更想将她的伪善像那顶公主桂冠一样再次扯下来! 我们的周围,看热闹的同学发出一阵长长短短的嘘声。但我早已经不是那个第一天站在教室中央做一个自我介绍也害羞的女孩子了。即使还是,那么现在我胸腔里那郁积成结的愤懑也让我不管不顾了。 “半月,算了……”宫璟阳再次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袖。 “你能算了,我不能算!如果说她们只是欺负你,将你打成一个猪头而已的话,那么她们对我和我哥做的已经是构成谋杀的犯罪行为了!”我怒气冲天,极本没办控制自己的情绪,更加没有去注意自己的用词已经伤害了宫璟阳的感情。 我转脸又面向谢羽灵,双手撑到了车门上,稍稍俯身逼视着她。她的脸庞近在咫尺,我很用力才能克制出我想要张嘴咬死她的冲动。 “谢羽灵,我告诉你、”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没想到,谢羽灵打断了我的话,反而一脸凝重地看着我。 “什么什么意思?”我冷着一张,顿住了。 “你刚刚说,‘她们对我和我哥做的……’,我们对你哥做了什么?”谢羽灵盯着我。 我听着她的话,至少这话能说明,此前所有对我做的事情,都是谢羽灵和欧阳樱飞搞的鬼。我一下抓住了它:“对吧!对吧!你现在承认了吗?舞会那晚的事情是你对我做的,对不对?还有我第一天来到半月镇时,璟阳走后,树林里发生的一切,也是你们做的,对不对?” “雾半月,你别抓不住重点。我并没有说你所说的那些是我做的,我只是问你,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谢羽灵美丽精致的脸庞因为严肃而充满威严,她朝车外倾过了身子,逼近我的脸,让我们俩之间原本就短的距离缩减至了几乎只有几厘米,她压低了嗓子,严谨认真的问:“你是说,你哥哥的手臂受伤,也是我们做的吗?” “难道不是吗?”我的声音里满是斥责,“不要一幅现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我知道,舞会那晚的事情,我无从查证,还有之前我所遇到的,我都没办法查证。甚至前两天晚上我哥哥手臂受伤,我们遭遇了那么一场滑稽的车祸——” “滑稽的车祸?”她问。 “不是吗?车子,竟然是没有人驾驶的!事后,我甚至通过镇上的交通部门都没法找到那辆车子……”我想到哥哥受伤的手臂,污渍和血迹斑斑,还有一直以来所遭遇的那些莫名奇妙的事情,遇到的危险,没有人能理解,更加没法跟别人诉说,别人更是完全没法理会。 一想到这些,我就已经快要将泪水气出来了,嗓音也都跟着变了,“你们不就是最会装神弄鬼的那一套吗?这种事情,除了你们,还有谁做得出来?啊?还有谁做得出来?!你告诉我啊!!” “不是我。”谢羽灵突然说道。 她说着,不再看我,目光别有深意的看向了周围围观的同学。情绪崩盘间,我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经过我的身侧时,停留了相对来说一段较为更长的时间。 最后,她竟自顾自地转动车钥匙,点起了火。 “雾半月,”她回头看我的时候,模样很认真,甚至我能在那张脸看到一种名诚恳的东西,这真是见鬼了。她说道:“关于那一晚,你哥哥手臂受伤的事情,不是我们做的。相反,你应该眼睛擦亮点。不要引狼入室。” 擦亮眼睛? 引狼入室? 她在说什么啊……我望着那辆红色的发拉利绝尘而去。直到身边的同学散去时发出一阵嘘声,我才惊醒,我还要赶着去超市。 第046章节: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46章节: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 镇上最大的那间超级市场座落在半月街和古贝街的交汇处。 我踩着油门驾车赶到的时候,是下午六点。而超市门前停着两辆大货车,玻璃门上张贴着“暂停营业”。 许多系着红色便利商店工作围裙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去,我一边将车停稳,一边伸着脑袋去在那进进出出的人群中寻找哥哥的身影。 虽说是直觉而已,但是就连直觉现在都是百分百之确定了。 “喂,小姐,我们超市暂时不营业。看到了,在进货呢。您下次再来吧。”货车边一个拿着订货单的男人叫住了正打算进入超市的我。 “噢,我知道。”我朝他礼貌的露出适当的笑容,并解释了一下原由,“我哥哥在这里工作,我是过来找他的。” “咦?”他两道又浓又黑的眉毛紧蹙在一起,黑炯炯的眼睛凝视着我,打量着我,“你是雾家的小孩吧?魅里的妹妹?” “嗯。是的,正是。”我连连点头,“我是魅里的妹妹,我叫雾半月。” “哦,我知道你,今年的半月镇公主。恭喜你,小姑娘。”他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然后又稍微低压了嗓音说道:“说实话,你来当半月镇的公主,我个人感到很高兴。” 我有一点点的震惊,没想到这个什么“半月镇公主”的知名度真的那么高。竟然连一个超市送货的大叔也说知道我。 可是大叔的友善让我心里浮升起了喜悦的感情。那种,像是被接纳了的感觉……真好。我露出了心满意足笑容:“谢谢你,大叔。” “不客气。”他拉起唇角时,上嘴唇上的浓密大胡子也跟着动了起来,“你哥在里面的存储室,如果他不在那儿的话,八成是去摆放货物去了。”他耸了耸肩,“你知道的。他那抽条的高个子,可以不用梯子就能将卫生纸什么的放到最高层。” “我知道了,谢谢您。”我朝他稍稍鞠了一躬。 “不客气。”他朝我摆摆手。转身便又去查看他手下的工作人员们搬运货物的情况了,嘴里高声的呦喝:“喂、喂,那个上面写着小心轻放,可是玻璃杯什么的……小心着点!” 我朝超市里走去,捏紧了手心,雾魅里他果然还是坚持己见了!来时那一丝丝的侥幸,现在都没了生存空间,不得不元神俱灭、灰飞烟散了。 ***************************** 超市里面,部分的货架上都整齐地放好了崭新的货物,多数是些日用品,还有食物等等。 我飞快地穿过一排排货架,却在不经意的一闪而过瞥见了那个绑着马尾,穿着红黑格子衬衫的瘦臞清新的身影。 我停下了身形,脚尖掉了个方向,朝那个颇为眼熟的身影走去。 在我距离她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她正在把一个装有一次性纸杯的箱子塞到了货架的上方,就在她拍拍手转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我,停下了动作。 “半月同学?”她愣怔了一下,随及露出明朗的笑容。 “藤源静,”我的声音里依然残留着惊讶,“你、你……你也在这儿打工吗?” “嗯。对呀。”她乐滋滋地点头,举手习惯地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我舅舅正好是这家超市的老板,我会在下课放学,还有休息日在这做收营员。” 我盯着她,却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眼前仿佛现在就浮现出了我最亲爱的哥哥雾魅里和我眼前这个清般瘦臞的女孩子穿着同一款工作服,两人郎才女貌地站在收营台后面,一齐弯腰点头对走进超市的每一个客人说道:“欢迎光临。” 我的脑袋乱轰轰的,嗡嗡作响,脑海里突兀又清晰地响起斯洛亚蒂返校舞会的那个晚上徐艾美的话法。 打工女王。 打工皇帝。 打工皇后…… 真是想到曹操,曹操就到了。 正当我想徐艾美的时候,她竟然好死不死地从藤源静身后的货架那头抱着一大袋署片晃悠悠地出来。看到我,她白皙可爱的脸庞上同样滑过一刹那的惊讶。 但随及她便满面笑容,“雾半月,你是来找你雾魅里的吧?他在那边摆放商品呢。” 她一边嚼着署片,一边热情得像村里大婶那样地将雾魅里夸耀了一番:“还真别说,你哥帅呆了。他的受臂受伤了,一只手竟然也一点不误工,根本完全不影响工作呢……太厉害了……” 我朝她提了提嘴角,“嗯,是的。谢谢。” “在那边,过大概五六个货架的地方。”在我转身之前,徐艾美好心肠的提示。 “半月同学,”藤源静朝我走近了两步,她站在我面前,伸出手来,“恭喜你获得半月镇公主的荣誉。一直没有机会恭喜你。” 我迟疑了一会,但还是伸出手去稳稳地握住了她的。 她的手心不同寻常的清凉舒爽,这倒让我感觉有点意外。 我看着她,那张素净清爽的脸上飞快地滑过一丝迷惑,但似乎面对我时是刻意隐藏,所以,她朝我露齿一笑,佯装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 “那,回头见。”我朝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回头见。”她们一齐对我说。 在走过两个货架之后,我猛然想起来,想起返校舞会的那个晚上,藤源静在碰到雾魅里的手之后的反应。那奇怪又过激的反应。 不知道为何,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已经鬼使神差地退了回去,只是我没有再去藤源静和徐艾美的面前,我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尽量将自己的脚步声降到最低分贝,我站到了她们所在的那个货架的背面。 不出意料之外,货架隔壁传来了她们俩人之间的私密交谈。 徐艾美嚼着署片发出的脆响暂停的时候,我听到她的声音说道:“静子,也也没有吗?该不会她们兄妹俩都是怪物吗?” “别瞎说,艾美。”藤源静轻轻拍了一下好友,“雾半月她有的,她有灵魂。很正常,是个正常人。” 怪物? 灵魂? 我凝聚起了眉头,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地捂住了嘴,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侧耳认真倾听着。 “那你这次说的好奇怪又是什么意思嘛?”徐艾美不置可否,对于藤源静的责备撒娇般抱怨道:“人家以为她跟她哥哥一样没有灵魂嘛。” “忘了吗?听说他们并不是亲生兄妹呀。”藤源静的声音冷静而充满理智,“我想,有区别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静子,你还是不知道雾魅里为什么会那样是不是?”徐艾美又塞了一片署片到嘴里,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含糊不清,“真是奇怪耶……他人长得那么帅,还那么懂礼貌,又温柔可亲。完全看不出来跟我们大家有什么不一样啊。如果硬要说有,他比我们都要优秀,都要美丽。怎么会是一个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呢……” “啊、”我再也没能忍住,听到这惊讶已经滑出了喉咙,幸亏我双手死死捂住嘴,才没有让货架那边的人听到。 没有灵魂的空壳。 空气中仿佛有一个超级大,肉眼凡胎又看不见的吸声器一般。我的耳朵里,有那么三至五秒钟的时间处于一种空鸣的状态,什么也听不到。 “我也不知道……”藤源静的声音里也满是迷惑不解。 两人停了一会,徐艾美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你没有问你姥姥吗?说不定她老人家会知道呢?” “我还没有问她。她老人家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再操心费神了。”藤源静大概摆了摆手,她否决了徐艾美的提议,“我想先翻翻姥姥的日志,还有找找她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书,我不知道会不会从那些里面找出点什么来。” “这样啊、也是吧。”徐艾美缓慢的答应,又不自觉压低了嗓音:“欸,静子,如果他是恶灵的话,你……也会像对付以前遇到的恶灵一样消灭他,打到他魂飞魄散吗?” “如果他是的话,我会!” 藤源静的声单清冷而又坚定,我死死地咬紧了唇,脑袋里一片乱轰轰的,完全消化不了我听到的这些信息。 不久,藤源静的声音又恢复了温度:“不过,他不是。恶灵是邪恶的灵魂。而雾魅里,我探测不到他的灵魂。” “这也不能排除是他隐藏起来了。是吧?不能说他一定是没有灵魂的。对吗?”徐艾美眨巴着眼睛,将署片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发出细碎的声音。 “你说的也有可能……”藤源静持开放性态度,对徐艾美的猜测不置可否。但最终似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不过,我更偏向他——或者说,他的这具**——是没有灵魂的。如果有的话,我一定能探测得到珠丝马迹的。但如果他有灵魂的话,那也一定另有玄机。”、 最后一句话,虽然是猜测,但她语气里的笃定却比先前所说的所有话时,都更加强烈。 “这也就是说,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一切都是未知数。”徐艾美终于停下下嚼署片的动作,说出了某种类似于作总结的语言。 “嗯,对……”藤源静隐藏了叹息的语气深处那股不符全年龄的担忧。 什么叫打到魂飞魄散? 我咬紧了唇,不敢移开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我深恐一放开,我就要忍不住尖叫。 这里——半月镇——难道是神话剧拍摄现场吗?我震惊不已,又一头雾水。但有一点事实我听得很清楚,她们所讨论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话题中心,是我哥哥——雾魅里。 ***************************** 我就那样失魂落魄地拖着步子来到了雾魅里面前。 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了有过一瞬间无措和惊慌,我甚至没注意到,他放下了他受伤的右手臂,屈在胸前,佯装成它一直悬挂在胸前的样子。 “月,你怎么来了。”他的手里有一个大纸包,大概是成卷未开封的纸巾之类的东西。 我走了过去,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在他还张着手,手足无措的时候,我紧紧的楼住了他。 “月……” 他唤我,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习惯性地用他温暖的手摩挲着我的头顶,温柔可亲。 第047章节:遗失的旧报纸【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47章节:遗失的旧报纸 ***************************** 晚饭时我谎称不饿,以此来拒绝跟妈妈一起吃饭。 在我打算上楼的时候,妈妈停下了筷子:“你这几天是怎么了?” 她问我。 我停住脚步,站在厨房和客厅的交接口。 “没怎样。”我的目光落在脚尖上,佯装什么事儿也没有的样子。 “没怎样那怎么老是不跟我同桌吃饭?”妈妈从来不掩饰也不委婉,一向都是直接了当的时候多。 “我不饿……”我开始底气不足。 我想,在老妈这种单刀直入的交流方式面前,很难有人在撒谎了之后还底气十足的。 “别说谎了,半月,你可不适合。”她夹了一颗豌豆放到嘴里,慢慢嚼着,又用轻松愉快的语气对餐桌对面的雾魅里说道:“嗯,魅里做的菜从来就没有不好吃的。以后什么也不能做的时候,肯定还能去做五星大厨。” “谢谢妈。”魅里在吃饭的空档礼貌地回应了一句。 “过来吃饭,吃完了再上楼。”妈妈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丝毫不容别人置疑。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感觉面对这样的命令很是没有面子,这让我的脸瞬间变得滚烫滚烫起来了。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见我依然没有动弹,妈妈停下了吃饭的动作,转过脸来看着我。而我站在原地,没上楼,却也坚持不去饭桌。 说实话,在妈妈看过来的时候,我的心突突一跳,不可避免地出现担心,但更多是倔犟,我总是很能硬撑。我想我行,坚持己见这种事儿,我很在行。 万幸的是,在妈妈开口之前,雾魅里忽然说道:“月,我下午回来看到了后备箱里的零食都没有了,是你一个人下午把它们吃掉了吗?你可真能吃,再这样下去,改明天要变成一头小胖猪了。呵……” 餐桌上方头顶的灯光将他不断朝我眨着的眼睛隐藏地阴影里,我望着他,知道他又在帮我解围。妈妈怀疑的目光在我和雾魅里的身上来回搜寻,像只机灵敏捷得猎犬。 为了不让雾魅里露出马脚,也为了避免因为我的倔犟和妈妈在这个夜晚晚餐时间开火,我迟疑了一会,不太甘愿的应和了雾魅里:“哦……是我吃掉了。但那原也没有多少了,塞够了牙缝而已。”、 我佯装抱怨的语气使得我和雾魅里联合撒得这个谎言变得更可信。 这样,我终于可以溜回楼上,关起房门去享受自己独处的时间。 回到房间后我没有立即开灯,而是将自己揉进黑暗里。黑暗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我对它很恐惧,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它能给我带来任何人也没办法给我带来的安全感。 烦恼的事情有很多,我坐在床前的地板上,靠着床沿,仰着脸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我想找个人聊聊,当这样的冲动冒出来的时候,那个有着一头红色短发、面庞英俊但冷酷的臭小子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夙重一。 我咬紧了唇,双手捏紧,屈在床前地板上的双腿崩了起来,并且同时更用力地靠紧了床沿。 我抗拒着自己的冲动,眼睛却紧紧盯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机。 可我不能…… “我不能……”我对自己说。 他或许、有可能,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想到这,我的心抽痛了一下。只是一下而已。可是我却没有忽略这一闪即逝的感觉。 为了让自己能更成功地压抑住给夙重一打个电话的冲动,我猛地起身站了起来。我在房间来回走了两遍,很快发现自己缩回房间这个决定在某一种程度上来说是很愚蠢的。 望了窗外一眼,黑漆漆的天幕,好似连几个颗星星也没有。可我确定我没法一个人在房间呆着,于是在抽屉里找出了手电筒,像找到了救星一样,我快速地下楼,避开客厅和厨房相连接的地方,我从后门溜出了家门。 我并没有其它的想法,但户外清新又凉爽的空气很好了缓解了我的焦躁以及烦虑的心情。 今天谢羽灵的话不像是开玩笑的话,她没有否认我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是她做的。却独独强调,魅里手臂受伤不是她所为。那么,如果真的不是她的话,又会是谁呢?除了谢羽灵,又还有谁无缘无故想要撞死我?无辜让魅里做了替代羔羊。还有她最后对我说的话——擦亮眼睛,别引狼入室。 我要相信谢羽灵吗?可是谁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她狡猾的脱罪手法呢? 另外,关于爸爸的事情。我在夙重一家看到的那半截相片,无疑是妈妈。但我要怎么开口跟妈妈确定呢?怎样去得知我想知道的关于爸爸的事情呢?直接问妈妈吗?这显然行不通,如果妈妈愿意告诉我爸爸的事情,我不可能在长到这么大之后连爸爸的样子都不知道。我曾在小的时候翻过妈妈的房间,可是那儿连一张爸爸的相片也没有。只是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她也从来没有留过别的男人的相片。 我想着这些,没发觉自己的脚下已经不知不觉前往了森林里。 蕨类植物生长在树林里的每一处地方,我的手电筒发一束明亮的光线,灯光扫过任何一处都能看见它们。森林里面比边缘外我家那儿更清冷,我能听到蛙鸣声,还有其它虫子的鸣叫。 在一片黑呼呼的境地里,我的头传来一阵窸窣声,我猛然一惊,手电筒的灯光就射了过去。 ****************************** 第047章节:遗失的旧报纸【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手电筒的光线里,树林里潮湿的空气弥漫着浅薄的白雾,轻雾弥漫飞舞,煞是美丽可爱。 而我也借着这有点泛红的手电筒光线,终于看清树梢传来响动是因为有只小松鼠路过。我的灯光捕捉到了它快速跑过时的的灰尾巴。 “呵……” 我不由得发出笑声,树林里可爱的小生物让我的心情稍微好了起来。我紧绷的神经也跟放松了下来。 手电筒重新回到脚前的路上,我看了看黑呼呼的四周,想着为了注意安全,这样的夜晚我也不该跑到树林里来的,况且现在心情也好了许多,于是有了打道回府的想法。 只是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我被面前突然矗立的人影吓得一跳,尖叫出口的同时,我的手电筒也猛然朝对方挥了过去! “嘘——别叫!是我。” 耳熟的声音低沉地耳边响起,同一时间,他已经瞬间闪到了我身后,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手捉住了我扬起手电筒做出劈出去动作的手臂,另一只手正紧紧地捂在了我的嘴巴上。 “雾半月?” 他的声音从我的脑后传来,似乎是为了确定我是否已经知道他是谁,因为他正要慢慢放开我。 我“呜呜”了两声,他于是完全放开了我。 可是,他握在我手臂上的力道一松,我就立即转过身去,挥动着手电筒立即给他劈头盖脸地打下去,嘴里尖着嗓子发出低哑又尖锐的声音,“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蛋!王八蛋!该死的家伙!混蛋混蛋混蛋——夙重一,你个混蛋!你吓死我了你——”。 一边打一边叫骂,以此来排遣我心中刚刚郁积的惊吓。 他举起两手握住我的两只手腕,黑暗中认真地看着我。 我的手电筒滑落到了地上,砸在了柔软潮湿的树叶和植被上时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在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寂静中,什么也看不见,唯独他——夙重一的双眼——像两只金黄色的夜明珠,闪闪发光。这让他白皙的皮肤所散发的微经光芒都要黯淡了许多。 这双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眼睛完全不像人类的,但是,我却奇异的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你、”我舔了舔唇,迟疑了一会,最后又不自觉地坚定了起来:“是你。”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起我搬来半月镇的第一个晚上。 我可以确定,我那天晚上看到的金色双眼,是他的——是夙重一。 他依然盯着我,我注意到,在这期间,他竟然一次也没有眨动眼睛。对于我的话,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俩人谁都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松开捉住我的手腕的手。 他只是那样力道刚刚好好的握着我的手,我们面对面就这样站着。他的脸近在咫尺,双眼发着光。他穿着紧身T恤的胸膛能接受到我的喷出的鼻息,而隔着那薄薄的一件T恤衫后,他的左胸口正在一阵一阵起伏,“扑通——扑通——扑通——”地发出很亮的声响,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胸腔里放了一面鼓和一只锤子,正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正感觉他似乎在一点点的靠过来,是将他的脸。 此情此景,还有我们之间的姿势动作,都让我的脸红了起来。也因此,我对这黑夜充满感激,我想这样,他就不能知道我的脸有多红。 “对了,你怎么在这儿?”我在很久之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嗓子有点干涩。但打破了我们之间那满是暧昧的沉默。而在问题问出口之后我也立即察觉到,这个问题,我好像上次也在这个树林里问过他。 他握住我的手腕的手,松了一下,又紧了一下。迟疑了一会,他终于最后还是决定了放开。 他一松开我,我便极力装出自然而然的样子,例如,我不动声色地弯腰捡起了我刚刚落到了地上的手电筒。 我记得上次,我在这同一个地方,问过的同一个问题,他巧妙的回避了,没有给我答案。但是今晚我没打算放过他。因此,我决定再问一遍。可他似乎今晚不再打算瞒着我了,因为就在我要开腔的前一秒,他回答说:“我感觉到了你改变了自己所在的方向和位置,去了不寻常的地方。” “感觉?” 我怀疑他用错了词,但直觉又告诉我他没有。 他没理会我的疑问,反倒是说道:“所以,我不得不丢下还有不少客人的酒吧,决定来这看看。” “嗯哼?所以给你感觉准了?” “对,你没有在家。”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染上了一层不算小的火气:“雾半月,这个时间点你应该乖乖呆在家里,在客厅、厨房、房间、在你家里任何一个地方,吃饭、喝水、看电视、做作业,干什么都行。而不是在这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的树林子里瞎晃悠!” “喂!”听着他教训似的口气,我的火气跟着上来了。“夙重一!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虽然心底里知道,他是出于关心。但是,不知为何,我在他在面前似乎很难能少得了火气十足的样子。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干嘛来干涉这么多?你家又不是住在海边的,你怎么会管得这么宽——” 然而—— ——“唔”—— 我连珠炮似的吐字被打断了,因为我的嘴被堵住了——被他的唇! ——“砰——”——而且,这一次,我的手电筒掉下地的时候,我听到很大的声响,像是从我左胸腔里传来的一样。 我僵着手指,双肩耸着,整个身体笔直得像根棍子,就连我的脚,我感觉我包在袜子里的脚趾也繃直了! 如果不是他此刻正用双手紧而稳固地捧着我的脸,以此作为牵引和牵制,我不确定我整个人是否还能站得稳。 足足有好几十秒,不、我不知道,我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是半秒钟那么短。 “这样可以管你了吗?” 总之,他移开了唇,拉开我们两个人的脸之间的距离。但他的双手还没有从我的脸上移开。黑暗中,他发着金色光芒的眼睛更加闪亮,我能从中看到兴致勃勃,它就近在我眼前,仿佛我的眼睫毛眨动时会过他的眼睫毛似的。 第047章节:遗失的旧报纸【3】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这样可以管你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脑袋里开始疯狂的叫嚣,然而嘴巴却因为被他吻过而一直僵着不敢动,或者说,还没法动。 “呵……” 黑暗中,却传来了他抑制不住的一声轻笑声。 这让我的脸上仿佛炸开了一朵烟花似的,又热又烫。 “你笑什么?……混蛋!流氓!”我噎了一下,喉头干涩。就连发出的声音,竟滑稽可笑的有点像蹩脚的口技演员。 “youarefunny……”他的语气里仍然掩抑不住那股欠扁欠抽欠教训的笑意。 “哼!你才可笑!”我一把打开他仍然捧着我脸颊的手。 “不,是可爱。”他笑着纠正。 这家伙,竟然还会油嘴滑舌。 我毫不客气地抬脚狠狠踩了他一脚。 “噢――噢噢――SHIT――SHIT――” 他条件反射地抱起腿,单脚跳了起来。 突然,他又停了下来,而我也想起了――上一次。这一场面,又是一幕的似曾相似。 “滚蛋!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我发誓我会揍你!”我一把捡起我的手电筒,嘴里不忘记给他一个狠狠的警告。为了让我的威胁听起来更可信,我狠狠地挥劈了一下我手里的手电筒,光束像枚利剑从他的脸上滑劈下去。 在我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他似乎跟了过来,他的声音也跟着响起:“雾半月,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保护你。 多么诱人,多么令人心动的一句话。 然而,我能想到的却是在斯洛亚蒂返校舞会的比赛台上,我抽搐扭曲地倒在地上,曾经深切地渴望过他能阻止谢羽灵,他能再救我的小命一次,他能保护我一次……但,事实就是――他没有。尽管,他明明是有能力阻止谢羽灵的,他明明也有时间和机会救我一命的。 但是,他没有。 他没有。 这是个多么冷酷无情的人?我又一次更加清楚的想起来。 一想到这,我的心就痛了起来。这一次的疼痛突袭,比我坐在房间地板上的那一瞬间的疼痛持续得时间更长久,疼痛的程度也明显要更大。 我走在前面,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摁到了左胸口。 抬起的脚一下一下跨过地上的蕨草,我用了些力气,才咽回了我那因为委曲和心痛而差点掉出来的眼泪。 终于,在我猛地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我确定的声音会是正常的。 “哼……”我冷哼了一声。连驳斥他都懒得去开腔,纯粹浪费我的口水。 “雾半月?”他见我不开腔,似乎不是很确定我的想法。 他等了一会,我知道,他是在猜测我的想法。可我没有理会他。 而这时,我加快着脚步,我们也很快就来到了树林边缘,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我能透树林边缘稀疏的几棵杉树间的缝隙看到我家房子里所散发出来的灯光。 他跟我一齐走出树林,来到我家房子周围的青草坪上。 我仍然不打算理会它,关掉手电筒,就向家门口走去。然而,他拉住了我。 他盯着我看,我却别开了视线,冷漠地发出声音:“放开我。” “雾半月,我是认真的。”他摸不透我为何又突然间变得这么冷漠。 大概天底下的男人都会遇到这个问题,完全弄不懂女人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善变,还变得天翻地覆。但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他知道,我们家门口的照路灯所发出的明亮光线就落在我们的脚边,在这儿他跟我纠缠我的情绪问题,显然是不明智的。 所以,他选择了有话直说:“而且,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会帮助你。比如,你想要找出你爸爸是谁,你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你爸爸的事情。这些,我都会帮助你。” 爸爸…… 帮助我? 我想要做的事情? 我的呼喝声暂时咽了回去。可我仍然没有看他。 他要说的话似乎说完了,于是又松开了我的手。接着,他的语气注入了一抹较为轻松的气息:“我那天给你的旧报纸,你看过了吗?我当时只扫一眼标题,只是直觉很强烈,所以就交给你。我想你比我更急着查看那些的。” “旧报纸――?”我扭脸看着他,瞪着眼睛,有一会我才反应过来:“啊、我、” 该死!那天回家的路上因为遭遇那场滑稽的车祸,雾魅里的手臂受伤……我竟然将这么重要的线索完全忘到了西班牙去了! “怎么了?”他从我惊讶的声音里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噢,没、没有、没什么……”我连连摇头,我想,我等会上楼去书包里找出来看也是一样的。“没什么事,我要上楼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学。” “哦,好吧。”他表示赞成,“那明天见了。” 我没有理会他,可不想这么快对他表示友善。 他倒是没有介意,或许是今晚心情太好了。他在举步离开的时候竟在满是笑意的给我来了一句:“那些都是作为对于索取了你的一个吻而做出的回报。” 回报? 索取的一个吻? 那些? “哪些?――保护我、帮助我?” 我的脑子里很迅速地将这些等于、替换了一下。 最后,我不顾我是站在自己大门前,也不顾我的妈妈和哥哥正在我身后的房子里。 我将手里的手电筒用力砸了出去,拔高嗓子冲那个快要溶进黑暗的背影怒吼长啸:“夙重一!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流氓!恶棍――!――我的初吻不是拿来做交易买卖的!我TMD不是妓【和谐】女!!!Oh――!SHIT――!!Fuck――!!” ***************************** 我狠狠地踢着地上的青草和泥土,又将夙重一他家祖宗十八代一个个都问候了一遍。这才算是勉强发泄完。 当我转身时,我看到的就是妈妈和哥哥一人偎着一边大门,瞠目结舌地瞪着那个站在门外草坪上、满嘴脏话骂得像庙里和尚念咒似灵光的――她的女儿,他的妹妹――我。 我余怒未消,面对妈妈和哥哥,我也根本没心情去解释。一进家门就埋头就往楼上自己的房间冲去。 当然,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锁住了房门。接着我便冲向了书桌,我扯出了自己的书包,迅速拉开拉链,七手八脚地去丢出我的各科书本、作业本、试卷、铅笔盒、钱包,等等,这些此刻毫无用处的东西。 可当我将书包掏空,掏到一个底朝天,我竟然还有没有找到我要找的东西――那张夙重一给我旧报纸。 第048章节:转机【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48章节:转机 ***************************** 明明是随手塞进了我的书包里了的,这一点我在回忆了一百零八遍之后非常非常非常确定——没错!当时就是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的。 可是,为什么会找不到呢? 是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因为遇到车祸,所以动荡间给遗失了吗? 但,我随然摔了一跤,可好在因为有雾魅里的保护,我并没有受伤,也不记得书包有松开过的痕迹啊。 那么……那张夙重一给我的旧剪报究竟去哪呢?为什么我将自己的房间,还有家里其它的位置都仔仔细细翻了个遍,仍然是一无所获呢?包括学校我的储物柜,我的课桌里,我都找过了,依然是什么也没有。 夙重一…… 想到那个混蛋,我的忧心忡忡就难免会变得怒气冲冲。课堂上,我下意识转过脸去看那个该死的红毛小子,但是他的座位上空空如也。一整个上午,我心急于自己那张没能找到的旧剪报,竟然此刻才发现他今天上午竟然没来上课。 我讶异地挑了挑眉,但是也仅仅是讶异而已。暗自“哼”了一声,谁要管那小子干嘛请假、怎么会失踪了,干什么去了呀?我才不会对他感兴趣呢!我默默地想着,目光却在他空荡荡的书桌上停留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直到前面讲台上传来老师停下讲课节奏、发出咳嗽、以提示学生们专心听讲的声音,我才慢慢地扭回脸,望着教室前方。 我的沮丧情绪让宫璟阳很是忧心一整个上午,课间的时间宫璟阳都想过来跟我聊聊什么的。但是,我总是下课铃声一响,就冲出了教室,跑去自己的储物柜的地方,然后玩命的翻找自己放在储物柜里的书本。 我一本一本的仔细翻,生怕是塞进书包时不小心塞进了书页里被夹住了,所以翻得份外地仔细。我那情形在旁边其它同学眼里,大概类似于一个饿了许多天的乞丐在没命地翻找垃圾箱,并且很有趋势,再找不出吃的,就要冲进街边的餐厅去抢吃的了,这可不是威胁! 顺便一提,我已经不害怕一个人呆在储物柜那边了。我想,经历的七七八八的那些事情加在一起,哪一件都比不上一小截木刺划了一下手指要来得轻松吧。别的事情,我现在都能抗过来了,何况是这儿? “半月,你有什么心事吗?” 餐桌对面传来宫璟阳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抬脸望着她,一时间有些许迷茫。 “你的食物都没有吃一口。”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我面前的餐盘,提醒我。 “哦、哦哦……”我尴尬地应声,低头看我选的蔬菜沙拉,姜黄着的沙拉酱面已经出现了一怪层淡淡的凝固胶状,再次看她向时,认真望着她的眼睛,“我,不是很饿。” 宫璟阳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她在我的热忱的双眸中很快的嗅到了热切地渴望。 她抿唇温柔地笑了一下,对我说道:“有话就说吧,我说过的,上次也是这个位置,我说过即使我什么忙也帮不了,但是,我也会提供给你一双忠实的耳朵。” “嗯嗯!”我颇为激动,望着她时,我的眸光里溢满了感动。我在她始终挂着温柔贴心的笑容里向她开口:“璟阳,我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我觉得,我应该是找不到了,如果要是再次见到它,大概真的是世界第八大奇迹了。” “什么东西呢?我看你上午真的是心急如焚,火急火燎的样子,弄的人跟着很紧张呢……” “一张旧的剪报。”我没什么隐瞒,坦白道,“一张大约最少是十五年前的剪报,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现在却搞丢了。璟阳,”说到动情、激动之处,我禁不住将手伸过餐桌,双手握着她的手,“我真的是很想很想很想知道上面的内容……那或许可能对我来说会是至关重要的线索……” 她用另一手轻轻地拍着我的手背,以示宽慰,嘴里问道:“你一上午就是在为这件事魂不守舍的吗?” 我缩回了手。 “噢、哦……”我自然而然地暗杠了关于夙重一的那一小段。 “那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她沉吟着,双手叠放在面前的餐桌沿上,从她认真的模样看来,不难猜出此刻她刘海下的两道秀眉定然是微蹙着的。 我和她说这件事的初衷只是想要倾诉一下心里的烦躁和郁闷,并没有想过这样一提就能使事情得到转机。但是,现在在我眼前的宫璟阳,却说让了让我又点燃了新希望的话。 “是吗?是吗?怎么说?有什么好办法?” 我激动了起来,身体前倾,几乎快要越过餐桌,这个动作的导致的结果就是——我脖间清凉舒爽的触感一晃而过,那枚悬挂在银链子上的绿宝石滑出了衣领,在餐桌上的半空中来回荡漾,好不优雅、好不欢欣。 绿色的光芒和玻璃窗户处照射进来的阳光交相辉映,翠绿剔透的薄光将一道道的绿影映射到了我们之间的餐桌上,划过盘餐里的食物和青菜。随着它来回的荡漾,绿光被也被带到了自助餐厅蓝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上,画出一道道绿光的剪影,份外地蛊惑人心。 宫璟阳打住了话头,她朝我的胸前望过来,目光被我胸口的那块绿宝石吸引。我这时才发觉,我周围的其它一些注意到了绿色光线的同学也将寻视的目光投递了过来。 我尴尬地张了张嘴,发出了模糊不清的一声,“啊……”,接着便按住了胸口衬在洁白衣襟上更为显眼的绿宝石。 我扫视了一眼我周围其它的同学,以眼神示意他们:看什么看?不就是一件首饰嘛,干嘛像没见过好玩意的! 直到我逼退了其它同学好奇的目光,我才重新转过脸来看宫璟阳。 可是令我意外又震惊的是——我在她那双原本黑白分明、清澈明亮的双眸中捕捉到了一抹惊艳和贪婪的目光。 虽然她在我转过脸来看她的时候,已经立即想要收回双眸里的心思,但是,她似乎慢了半秒,因而错过了最佳时机。 说到惊艳,说到贪婪,我都能理解。毕竟,我这条项链的确从设计到宝石质地都是数一数二的上品。 可是,令我震惊的是——那个人是宫璟阳。即使同样有惊艳,但是,那种热切地渴望所灌养的“贪婪”,怎么会在那双清澈明亮、毫无机心、又永远温驯可爱的宫璟阳的眼睛里呢? 第048章节:转机【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泄露了不该泄露的情绪,对朋友的首饰表现出惊艳,那是无疑是赞美。然而,表现出贪婪,则是不礼貌了。 宫璟阳微垂下脸,伸出手将耳迹的头发刮动了一下。然后再次抬脸看向我。 她的表情柔和温婉得刚刚好,“半月,你的项链……它真别致。我都看呆了。” “噢……”为了让她不尴尬,我微笑了一下,“见到过它的人都说它很漂亮很别致,我妈说这条项链是我爸爸自己动手做的,全世界独一无二,只有这么一条。” 我说着,便将双手绕到了脖子后,摸索锁扣,“我摘下来给你看看吧,真的很漂亮呢。我也高兴,你很喜欢它……” “不、不不,还是不要了……”她的表情羞涩着,但按在我手臂上阻拦我的力气却是坚固的。 我看了她一会。 她收回手,同时也坐正了身子:“半月,想必那是你很珍贵的东西,从小戴到大的,就不要特意摘下来了,省得弄丢了,那就再也不好找了。我是见它漂亮才看入了神。不必麻烦、不必麻烦了……” 在她一连的摆手中,我想,她或许是真心的。 “那……好吧,我们回到正题吧。”我也不再矫情了,一边将项链放回到了衣领里,一边用充满期待,又颇为苦恼的语气和她说道:“璟阳,你说的也未必完全没有办法了,意思是,也有可能再找到吗?我要怎么去找到它啊?我可是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呢……” “嗯,这事说来话长,”她亦没有再纠结项链的事,看着我将绿宝石塞回衣领里,她清了清嗓子,开始继续我们之前谈论的话题:“我是突然想到,我刚来半月镇的时候,因为食宿没有安排好,所以好心的镇长先生让校长在学校图书馆里给我安排了图书管理员的职位。让我可以在学习之余挣到生活费,所以曾经有大量的时间泡到学校图书馆。我在那翻过校史,我记得其中就记载过这么一段,十五年前半月镇当地的报纸撰稿、发行人员,都是斯洛亚蒂的教员职工,甚至包括学生。” “这么说来……”我沉吟着,“你的意思是……” “对,我的意思是说,”她的双手在面前十指交叉,上半身侧身餐桌上空倾了倾,更加靠近我,“如果你要找的是十五年前的一份报纸,我们或许能还能找到原稿,或者诸如此类的。” “这是个好足意啊!”我振奋了精神,不禁喜行于色,称赞道:“璟阳,你的脑子转得够快的啊!” 心动不如行为。我立即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走,璟阳,我们去图书馆。” “欸!你别急!”宫璟阳连忙伸手将我拉住,将我硬拉回了椅子里坐好,“你怎么这么性急呢。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怎么了?还等什么啊?我都迫不急待了都……”我不明白路就在眼前脚下了,怎么还有等一等、或者不走的道理。 “我们下午请假,利用上课的时间去,这样就可以避开其他在图书馆自习的同学了。” 她朝我眨了眨眼,我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我要查找十五年前的资料,这种私事,为免人多口杂,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一边坐下,一边朝她暗自竖了竖拇指,多亏了她谨慎、思虑周全,在这一点上,我永远不及她万一。 我们在餐厅坐着,鉴于下午有事可做,我郁闷在心头的心事总算有了转机,于是暂时轻松了下来。面对餐盘里已经冷掉的食物,我竟然因为心情的原因而滋生出了一些难得的食欲出来。 我低头吃饭,餐桌对面的璟阳看着,一边拿起了水杯,她一直都只喝白水。我抬脸看她,善意的说道:“璟阳,你要不要喝点别的,我请你。” “嗯,不用了。”她朝我抿唇笑了一下,“比起其它饮料,白开水健康又符合经济效益。” “噢、说到经济效益……”我想到了自己的经济状况,食欲又没有了,于是不自觉地放下餐叉,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她放开水杯,体贴的问我。 “嗯,钱真的是个可爱又可恨的东西。有钱不一定快乐,但没钱总避免不了会烦心。”我嘟着嘴,忽然又灵机一动,“欸?对了,璟阳,你知不知道这个镇上哪里适合我这样的人打工啊?就是工读性质的?” “怎么了?你没钱用了吗?”她敛起了笑容,复又用颇为揶揄的语气打趣着,“你的那条项链就价值不菲,可以够你们一家花一辈子了……” 我有点意外,她的心思竟然还留在我的项链上。 我下意识伸手按住了胸口,去感受胸前链子上那块绿宝石的存在,只要感受到了它的存在,我就格外安心。 “哈、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要你把它卖了,当然是不可能的……”她立即笑着说道,然后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和我说:“不过说真的,你真的要打工吗?如果真的要打工的话,我知道一个地方,目前倒是正好很适合你去。” “哪里?哪里?”我来了兴致,深深觉得宫璟阳这辈子真是我的大救星,今天一天之内已经救了我两次场了,“哪里我都去。我正好需要一份工作,只要有钱,我都去。” “不过只是一份临时工。就这个周六的晚上。”她仔细对我说清楚,“从我们这里过去,可以搭下午最后一班公交车,大约一个半小时候左右的路程。那里有个很大的中古世纪欧洲庄园式的房子,就是在那……我不知道你来半月镇之后有没有听说过,就是号称半月镇的第一富翁洛克·歌特先生家?” “洛克·歌特先生?”我还真没有听说过。 “没听说过吗?”她问,但随及又露出了然理解的神情,“也无可厚非,你好像不是那种很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的人。” “管他的呢,”我挥挥手,“只要有工作、有钱赚,我才不管他是富翁还是乞丐呢。你确定吗?那个什么歌洛的,他们家有什么临时工作需要请临时工呢?” “是洛克·歌特先生。”她订正我,语气有点儿无可奈何的味道:“他们家周六晚上有一个酒会。需要请临时服务生。当然,你知道的,富商、政客,还有一些镇上有头有脸的名流很多,这样他们就需要年轻机灵、手脚灵便一点的服务员。如果长得又标致漂亮的话,那就给他们的酒会增色了不少。通常,表现好的服务生,就算是临时工,结帐之后也会收到一份小红包。这样跟镇上别的地方比较起来,家政啊、临时工啊什么的,大家都更愿意去洛克·歌特先生家做临时工,比其它的地方更有赚头。还有就是嘛……也不泛有人想着去到那里,指不定就能获得从天而降,上演一场灰姑娘邂逅王子的美丽艳遇。” “哦,是嘛。”我点了点头,对于什么灰姑娘和王子的东西就不感兴趣了,我一手摸住了下巴,说出了心里正在想的问题,“不是都说,越有钱的人越小气嘛。看来这个洛特先生很大方咯?” “是洛克·歌特先生。”宫璟阳仍然不厌其烦的纠正我,对于称呼这个问题,她还真是显得一丝不苟。“越有钱,是不是越小气,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目前看到的是,洛克·歌特先生家给临时工的薪水很高。这是真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拍板定案道:“那周六,我就去那个洛克·歌特先生家求职了。” “你总算没再叫错人家的名字。”宫璟阳发出喟叹,对此欣慰不已。 第049章节:人参炖公鸡很补的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49章节:人参炖公鸡很补的 ***************************** 我和宫璟阳一起离开自助餐厅时,竟然意外看到了正走进来的夙重一。 他那一头耀眼的红色短发总是很夺人眼球。 咦、奇怪…… 我暗自嘀咕,心下惊疑,他不是上午没来上课嘛,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学校餐厅。 我们三个人在自助餐厅门口狭路相逢,他看到我时候,琥珀色的瞳眸里闪过一刹那的欣喜,但我立即用别开了脸来表达我不愿看以他的意愿。我可没忘记昨晚! 这个可恶的流氓、恶棍、大色魔!!真是见鬼,他还有可能会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一想到我这就胸口闷得慌,可是,同时又下意识捂住了嘴。 一想到昨晚,我和夙重一两人在树林子里发生的事情,此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宫璟阳在我身边的气息。对此,些许歉疚爬上了我心头。 多番加在一起,此时此刻自助餐厅门口这块地方,真的让我一秒钟也难以待下去了。 “重一,”宫璟阳的语调更加柔和,有着女性独有的温柔,“你上午没来上课,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哦、”夙重一似乎反应慢了半拍。 而我实在不想参与他们的谈话,因此拔腿就走,连声招呼也没有打。我知道这显得有点不礼貌,但我可不顾这么多。别人的眼光,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值钱的玩意儿。 “欸、半月,”宫璟阳发出呼声。 夙重一沉默了一会,但反而扬高了音量,回答宫璟阳的话:“上午酒吧里有人喝醉闹事了,我去了一趟警察局。所以上午没来上课。” 因为他的声音很大,余音正好悉数都飘进了还在没走太远的我的耳朵里。 ***************************** 学校就算再大也没有用,对于在同一个班级里上课的我们来说,几乎是我越不想见到谁,就越是会见到谁。 夙重一是。 谢羽灵也是。 下午的微机课需要我们去班的同学都是大的微机放映教室。我去储物柜那里的时候,却正好碰到谢羽灵带着欧阳樱飞和宫璟阳在一起。 我皱着眉,几乎是一个箭步就立即冲了过去,站到了宫璟阳的前面,面对着谢羽灵和欧阳樱飞那两个讨厌鬼。 “哟,你们俩可真是革命情谊深厚呀,这么快就来了。”欧阳樱飞又用她那阴阳怪气的嗓子说话。 我瞥了瞥谢羽灵那百无聊赖的样子,目光转到欧阳樱飞身上:“你们又是想做什么?” “呀,才十五岁嘛。干嘛搞得像老妈子似的?护犊心切啊?” “欧阳樱飞,少给我扯些有的没有的。除了惹人讨厌,我看你压根就没有正经事做。”我轻蔑地说着,打算速战速决,“厚嘴肥唇的长舌妇!” 在留下一句不积口德的话后,我便回身扯着宫璟阳带她离开:“走!璟阳,不要理那些成天闲得发慌没事找事的人,我们去上课了。” “长舌妇?!雾半月,你TM敢骂我?!你敢骂我——!你丫的,别装着一幅很有义气的样子!真恶心——敢骂我?敢骂我!我让你丫的骂——!!让你骂——!” 欧阳樱飞像只炸了毛的野鸡一样扑簌着翅膀,作势就朝我扑了上来,然而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宫璟阳便一把将我抱住了。 欧阳樱飞那疯了似的双爪就揪住了宫璟阳的头发。她不知道是不是气疯了一下子没了理智,都没看清楚,她揪住的人不是我而是宫璟阳,就抬起腿一边踢,嘴里一边骂着不堪入耳的。我真是惊讶,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骂人的词汇。 “欧阳樱飞,你给我住手!你个疯婆子!”我叫着,拼命去拉开欧阳樱飞钉住宫璟阳头发地手,我狠命扯着她,然而她肥壮的胳膊像铁柱似地牢固、纹丝不动。 眼见着她都扯出好几撮宫璟阳的头发下来了,穿着马丁靴的鞋子也踢了宫璟阳好几脚,然而在这样的暴力和高压之下,宫璟阳却只是坚固顽强地张着手臂护着我,半声都闷着未吭出来。 而我拉也拉不开欧阳樱飞那头蛮牛,周围见鬼的这一刻除了谢羽灵,连原本零星的几个同学这会子也全完销声匿迹了。 这种情况之下,我不得不一边拼命拉她,一边拼命喊道:“欧阳樱飞,你这样算是毛线球啊?骂你的人是我,你是眼睛瞎了还是白内障啊?没看见我在旁边吗?你连个目标都找不准,你吃屎长大的啊?——” 我一边骂着,一边扯着欧阳樱飞比一般女生都要粗壮的多的胳膊。实在拉不动的时候,怒急气闷,不由得学着她的样子,抬脚就朝她的腿肚子和小腹上踹了好几脚,然而别看那家伙脂肪丰腴,躲起来却是毫不含糊,我踢的那几脚,除了第一下中标了,其余的全给她避过去了。 眼看我们三个纠缠在一起,手脚并用,揪头发、踢肚子,又抓又扯就差张嘴咬,什么损招都用上了。大概是连旁边一直不动声色的谢羽灵也看不下去了,她看来不想让欧阳樱飞把事情闹太大,于是出声说道:“欧阳,别一对二了。等会你可要吃亏了。” 天都知道,谢羽灵这话说得有多反转、有多言不符实。 就我们现在这情势,欧阳樱飞一对二,也是稳操胜券。宫璟阳除了闷不吭声,什么都全受着,实在是别的什么也不会了。而我呢?棉拳柔掌软脚腿,压根就对欧阳樱飞那皮粗肉厚体力壮的悍妇健将毫无办法。 “她骂我!这两个小骚蹄子,两个贱货,TMD敢骂我!我今天不抽死她们,我解不了气——”欧阳樱飞一边大战我和宫璟阳两个人,还能一边脸不红气不喘地给谢羽灵回话。 “今天够了!再不去上课,老师就要来了。”谢羽灵的话提醒了我们此时此刻的境地。 我们还在学校,再过不了几分钟,下一堂课就要开始了。 这让我们三都心头一惊,欧阳樱飞迟疑了一下,但好在还是打算休战了。只是她放开宫璟阳的时候,还不忘记在她的背脊上补了不轻不重地一拳。威胁加警告道:“好了,小贱货,老娘今天没空,下次再敢得罪我试试,你们这两个贱货!” “去你妹的**!”在她拍拍手打算走人的时候,我忍不住冲上前去朝欧阳樱飞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这一脚踢了个正着,那家伙一个趄趔,踉踉跄跄向前栽去,差点就在走廊上栽出一个狗啃泥。 她咒骂了一句,爬起身,又打算回身再战,但谢羽灵拉住了她。 我看着她像中困兽一样咆哮,不由得对她呲牙咧嘴地做了一个鬼脸,最后那一脚,我总算舒了心头一口闷气。 在那一阵心不甘情不愿,又坚定不移的凌乱脚步声中,谢羽灵和欧阳樱飞总算离开了。 我连忙回头去检查宫璟阳的伤势,她那原本一头柔顺乌黑发亮的头发现在乱糟糟的,已经被欧阳樱飞扯成了个鸡窝状。 “璟阳……” 我叫她,反复抚了几次她蓬乱的头发,又去捧她的脸。这张清雅素雅的脸上,温文尔雅早已经被泪水肆虐斑驳。 我看着她,一阵心疼,又一阵感动。 心疼她所受的委曲,感激她刚刚的挺身而出,护在我身前。 “不行!我要去告诉老师!”我愤懑难耐,“欧阳樱飞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疯婆子,简直就是个暴力狂!!走——”我拉起宫璟阳的手腕,“我们去找老师,我会当你的证人的!” “不、不,行不通的……”宫璟阳阻止了我,“没有用的。就因为在学校,所以她们不把我的脸,也把时间算得刚刚好……这种程度,我除了哑口闷声,什么也没用的。就算告诉老师,她也最多被叫去谈话,接受劝导,最严重也就接受警告而已。这反而会让她们不知道出了校门之后要怎么对付我……所以,半月,算了……算了……” “可是,难道就让她们横行霸道吗?!”我咬牙切齿,气得说话声音都直哆嗦。 可是宫璟阳坚持如此,无论我说话,她都只是摇头,外加一句:“算了……” 民事法上有一个“民不告、官不纠”。我想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受害人是宫璟阳,如果她不追究,我似乎再怎么愤愤不平,也无济无事。 现在,唯一幸好,欧阳樱飞没有打宫璟阳的脸,因此,虽然满面泪痕和委曲,好在脸上没有作口,不像第一次所见那样,被一巴掌一巴掌地掴到脸颊肿肿得一块。 “璟阳,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我看着她,拨开她的脸颊上被热泪浸湿的头发,一遍遍摸去她脸庞上的热泪,“你真傻,你真傻,你干嘛要护着我呢?骂人的是我,欧阳樱飞要揍的也是我……” “不、不是的。”她吵哑地声音满是哽咽,摇着头说:“不是的,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欧阳樱飞今天要找麻烦的对象就是我。否则她怎么可能打错了人。我护着你,只是不想你因为跳上前保护我反而受到牵连和伤害。” 我愣愣地盯着她,思索着她说的话,似乎、好像……她说得也不无道理的样子。 “只是……”我犹疑着,思索再三,不知道自己此时问这种话是否适合,但我天生是个有话憋不住的人,因此还是追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她们怎么又开始找你麻烦了?除了我来的第一天在树林里碰到你们之后,不是一直都风平浪静的吗?怎么今天又开始了?你……哪里得罪了她们吗?” “我也不知道,”她一幅茫然无措的样子,摇了摇头,“我也搞不清楚我究竟哪里得罪她们了,为什么她们要多次三番地找我麻烦。大概,她们真的太闲了,闲得发慌无聊,所以拿我开涮找乐子吧……唉……” 我看着面前的宫璟阳,有些许不解、甚或怀疑,想到我刚刚来到走廊前,还站在原处时隐约听到谢羽灵说的话。她曾用她那幅冰冷又懒散的调子说道:“宫璟阳,半月镇是我们的家,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招玩心眼,要是给我们抓到什么把柄,你就会死得很惨很惨……” “半月?”宫璟阳叫了我一声,一只手在我眼前来回晃了一下。 似乎我太入神了,以至于她也发觉了。 “呃、啊?啊?”我回过神,“啊,要去上课了,走吧,我们。” 然而,她并没有动,反而拉住了我打算朝教室方向走去的动作。 “谢谢你,半月。”她突然朝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浅笑,那个笑容,像秋风中岩壁里开出的小花朵。 我怔了怔,盯着她。 她忽又用颇为轻松愉快的语气说道:“嗯哈……厚嘴肥唇长舌妇?哈哈、半月,你可真坏呢……” 我愣愣地看着她,还有一点点不确定她怎么了。 然而宫璟阳没有理会我的一愣一愣,她用揶揄调侃地继续说道:“喂喂,厚嘴肥唇……这算是人身攻击了吧?” 厚嘴肥唇? 人身攻击? “哈哈、”我愉快一笑,用欧阳樱飞那种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人参炖公鸡,外加一点小蘑菇,可是很补的呢……哈哈哈……哈哈哈……” “很补……”宫璟阳学着我的语调重复道。 不由得,我们两个女生开始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也停不下来。 第050章节:酒会与骚扰[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50章节:酒会与骚扰 ***************************** 这个周末星期六晚上,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告诉雾魅里和妈妈,我晚上不在家吃晚饭。 那个借口,我想大家应该都用过吧。就是背着书包,夹着课本,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妈,我去同学家做作业了。”当然,出于安全考虑,她会问去谁家,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如果是男同学,她又会问,他家有家长在家吗?你们一共有几个人?这个时候,如果你说只有你和男同学单独两个人在家,那妹纸,你还是乖乖上楼回你的小房间呆着吧。 我离开前告诉妈妈,对方是女同学,在宫璟阳家里。当然,出于让她和哥哥完全放心的考量,我留了宫璟阳所寄住的新教堂里的电话号码给他们,然后潇洒出门。 忘了一提,宫璟阳一直单独居住在镇上的新教堂里,那里有一个年过古稀的老神父。之所以说是“新教堂”,那是因为相对来说,半月镇还有一个拥有几百年历史的老教堂,但不知何故,谢政利镇长叔叔上任之后,并没有向前面所有的镇长一样去修缮老教堂,而是任其荒废,反而在不是很远的地方开辟一块新地,建起了一座新教堂。 而宫璟阳现在就被镇上的慈善机构安排居住在了那所新教堂,跟镇上目前来说唯一的一位神父住在一起。听说是,直到她二十岁,可以独立自主的时候再搬迁,当然,如果她要当修女,将纯洁的一生献给主、献给上帝的话,我想半月镇的人民也不会反对。毕竟一个温婉而又贤淑端庄的女孩,正是纯洁的修女、小天使的不二象征。 我背着书包在大门前换外出鞋的时候,雾魅里从厨房里出来了。 “月,”他叫我。 “怎么了?”我蹲在大门边的鞋柜旁,一边系鞋带,一边回应他。 “给,把车钥匙带上,开车去吧。这样会方便一点。”他从口袋里将车钥匙解下递给我。 我系好鞋带从地上起身,一边伸手接过车钥匙,一边望着他。他的脸庞英俊可爱,沉默话不多造成的平静和冷寂给人一种明智又洞察一切的穿透力。 我总感觉,魅里他是不是知道我今晚此行不是真的前去宫璟阳的家里做功课。但是,转念想了一下,雾魅里这么反对我打工,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的话,他一定是竭力阻止的才是,又怎么反而会递钥匙给我呢? 我左思右想,但都不得其果。 一看钟表,距离跟宫璟阳约定好的时间差不多是快到了。原本我们打算好是去赶公车的,但是现在拿到了车钥匙,时间也就相对来说宽裕了一些,没有那么赶。 我站在大门前,雾魅里习惯性的替我掖了掖衣领,将肩上的书包提了提。原本就只是装装样子,我的书包很轻,也就只有两本书和一个铅笔袋而已。 “不重啦,很轻松,”我对他说道,“我就是去做个家庭作业,又不是去徒步旅行,没带多少东西呢。” “嗯,我知道。”他点点头,又顺手下了一下我大概跑下楼时被风掘起的刘海,“晚上别太晚,记得早点回来。我会等你回来了再睡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哥。”我上前去拥抱了一下了,然后才跟他说:“再见。” 我没有拒绝哥哥的好意,没有说让他先睡、不要等我之类的话。我知道,我不回家,他很难有一个好眠。我只能暗自在心里跟他保证,工作一结束,我就立即回来,绝不在外面做无谓的逗留。 当我把车子拐上半月街的时候,我在那里约定好的第三个公交站台处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宫璟阳。 她看到车子停下的时候,素雅恬静的脸上闪过一次意外,像春风吹皱湖面的微笑,飞快掠过。 “快上来。”我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怎么会决定开车来?”她系安全带的时个跟我聊天。 “魅里让我开车来的,说这样方便一些。”我让车子跑了出去,正视着前方的路况,嘴里问:“等很久了吧?” “哦,也没有,我也才刚到一会。你挺准时的。”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我抽空瞥了她一眼,“你的语气有点低落。” “哦……”她注意到我在看她,微微垂下了头,声音里低低的很微弱,“神父病了,医生去看过了,但是也不见好。” “病了吗?生了什么病了?”我问,“医生怎么说的呢。” “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她抬起脸时,一边长长地吐了口气,用振作打起精神来的语气说道:“大概过两天就会好的吧。老人家年势已高,抵抗力、免疫力、恢复能力都没有这么好了。” “嗯嗯。只是感冒的话,应该不至于会怎么样的,你振作一点,”我朝她鼓励地笑笑,“如你所说,过两天就会好起来的。” 窗外的路灯被我平稳的车速拉成了流萤,我们的车子离开了街道拐上了公路。在宫璟阳的指路下,大概四十分钟以后,我们就能按时抵达目的地了。 ***************************** 第050章节:酒会与骚扰【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由于是自己驾车,所以原定预计的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缩到了一个小时。 在宫璟阳果断明确的指下,1个小时之后,我们很轻易地找到了那所矗立在半山的,一个很大的中古世纪欧洲庄园式的房子。这里,就是那个号称是半月镇的第一富翁洛克·歌特先生家。 宾客云集是自然的,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庄园外的那块简直有飞机坪那大的一块地上,停着世界名牌的各式和样的豪华轿车。在这里,劳斯莱斯、奔驰、宝马简直就像花园里的玫瑰一样繁多,我的这辆十几万人民币的SUV顿时显得像垃圾场捡来的破铜烂铁。 看到面前的建筑,我深深觉得宫璟阳用“庄园”来概括这幢建筑,真是委曲了这幢建筑。因为,我像到达了很具古典主义风格建筑的法国路易十四世的凡尔塞宫。房屋建构气势磅礴,布局严密又协调,呈东西走向,两端与南北房屋相衔接,形成了一个几何图案。屋顶建筑脱离了巴洛克式的建筑和装饰风格,外形呈现出自由的动态效果。格外富丽的装饰和雕刻,在夜晚的照明灯下也能清晰的看到它强烈的色彩,持平的屋顶,端正而雄浑。屋子外壁上端林立着各种大理石人物肖像。 “据说,从中间向左右两边延伸,那些外墙壁上的肖像都是歌特家族的历任当家人。”宫璟阳下车后来到了正因惊艳而呈一脸呆痴相的我的身后。 看起来这么气势恢宏的地方,薪水给低了主人家也会不好意思的吧。我的心里还在盘算着这点小九九。 “歌特家族的人看起来似乎有西方血统,他们的鼻梁都好高呢。”我仰脸望着那些外墙壁,目光停在右边的第三位上面。 “嗯,两百年前歌特家的第一任当家人带着他的家人来到半月镇的,用很短的时间就赚得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建立起了歌特家族。”宫璟阳告诉我她所知道的一些新闻。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所停留的地方,她又说道:“那是歌特家的第七位当家人,也是现在的洛克·歌特先生。” “洛克·歌特先生多大啊?”我盯着那一整排的当家人,心里不由得冒出的问号,“难道歌特家的人都很早死吗?怎么都看上去这么年轻?!” “呸呸呸……什么早死啊……”宫璟阳连连挥手,好像她想用手挥掉空气里我说的话一样。 “但……可不是嘛……”我疑惑地盯着那面外墙壁。 那面外墙壁上的所有人,除了最中间的第一任当家的歌特先生看起来有四十岁上下的模样,其它的六位无一例外,竟然全部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模样。这跟我的概念里挂在墙壁上作古了的相片里的人,真的很不一样。 “不是早死。”宫璟阳解释道,“是歌特家族的传统,他们的继承人都是当家的那一天拍下相片,然后送给雕刻师雕刻的。所以,这些外墙上,都是他们掌管家族那一年的年纪。当今天的歌特先生,洛克·歌特先生今年应该是四十七岁,这面外墙上的他的雕像是三十年前镶嵌上去的。” “那也很年轻啊?他十七岁就掌管了整个家族吗?天啊,他怎么做到的啊?”我惊讶得张大了嘴。 “不止是他,基本上歌特家族的继承人都是十七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要准备接管整个家族了。”宫璟阳挽着我的肩膀,将我带离了大门,我在她的带领下离开了正门那里正进入的宾客,向旁边的偏门走去。 “真是强大的一个家族,”咂吧着嘴,我感叹,“不过,你刚刚说很短的时间就赚到了那么多钱?我真好奇,他怎么做到的?我是说第一任的当家人。” “啊,说到这个……你也觉得不可信,对不对……”宫璟阳机警的往我们周围瞟了一下,我望到距离我们还有五十米的小门前,站着两位穿着红黑色制服的门卫员,宫璟阳作势将我往旁边拉了一些,然后跟我耳语道:“其实只是那样说啦,说歌特家的第一任家族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赚到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但还有另外一种小范围的流传……” “什么流传?”我的全身的八卦因子、八卦细胞,都在宫璟阳这吹在耳边口的风给挑起来了。像离离原上的草,春风吹过,呈光速生长。 “另一种流传大多数人也觉得是无稽之谈、不可信,因为歌特家族的人形象都太良好了。所以说……”宫璟阳迟疑了一会,不是那种在说秘密之前故意拖一下以调听众的胃口,而是她自己本身也在思索可信度,因此她接着开口时,我的得出她竭力想要保持公立的态度,但是流传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口口相传流传下来的,在这过程中,一定都会被每一个传诵过这个消息的人加入主观看法,所以宫璟阳说的时候,仍然带有很浓重的主观色彩: “所以说流传什么的也的确不可信。太具戏剧色彩了。流传竟然说歌特家的财产并不是来到这儿之后赚的,还是从他来的地方装箱带来的。传说歌特先生是西方某个国度的一个贵族,但是因为杀了一个同样是权贵的人,他不得不卷着家产逃走。到地球上的其它地方生活,当然,结果就是他选择了这儿……可你瞧歌特家的人像杀人犯吗?说是贵族有人相信,杀人犯真的让人难以信服。” “为什么是某个国度?大家都不知道他原本是哪一个国家的人吗?”我问,充满好奇。 “不知道,歌特家的人中文说得很流利,大都会多国语言,而是口音很纯正,想要从口音判断他们来自哪个西方哪个国家真的很难。” “但大家怎么就确定一定是西方呢?” “皮肤啊,”宫璟阳睁着一双明若秋水的眸子,口气里的理所当然就像我每天早晨起床前都会喝一杯水是一样的,“他们的皮肤很白皙很白皙,完全像瓷都景德镇里烧出的最好瓷器,你不亲眼见到,听别人说你真的很难想象。” “就皮肤?” “还有蓝宝石一样的眼睛,还有鹰钩鼻,这几样鲜明的特征,就算是到了现在的歌特先生身上,都还很鲜明呢,即使他们的母亲、奶奶什么的都已经是中国人了。”说到这个,宫璟阳自己也有着一丝掩抑不住的困惑。 “那,难道就没有人问他们吗?”我的疑惑更深,这有些不合常理,“他们在这里、在半月镇得到了永久居住权,镇长什么的人为了镇民们的安全考虑,也应该去确定歌特家的人不是杀人犯,没有危害性吧?这自然就会追问他的种族,以及他的国籍什么的呀……” 宫璟阳听我所询问的,却脸色开始变得颇为苍白,在这空旷的广场上,夜晚的照明灯将她素净秀雅的脸照得苍白若纸鸢。 在我半晌没意识到之前,她的颤抖着声音问:“半月,你是责怪镇长们都太仁慈,收留流落到半月镇的异乡人太过随意了吗?” “啊、”我张开了嘴,我没料到我这位朋友已经敏感到了这种程度,她会任何的风吹草动上,都能立即移情到自己身上。我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才好,只能本能反驳道:“不、你怎么会这样认为?不不,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没有……” ***************************** 第050章节:酒会与骚扰【3】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从她的脸色可以看得出来,她对于我刚刚口不择言的话还是有些难受,或者说有些介怀的,既使我那样激烈地否认过。但是,仿佛她自己认定的东西,就很难被改变一样。 我一边系着女仆装的围裙,一边小心翼翼观察宫璟阳那受伤的神色,可现下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说再多在现在的宫璟阳面前,似乎都只能是百口莫辩了。 再说说歌特家的这个酒会吧。 第一富豪就是第一富豪,选择了这幢宫殿似的房子里最大的一间房间来做宴会厅,这儿自然早就被装饰得富丽堂皇,灯光璀璨。 宫庭风格的奢华在这里被演绎得淋漓尽致,从沙发到地毯,从墙纸到施华洛世奇的水晶灯,从银质餐具和酒杯到这儿着装正式体面的宾客。进入歌特家的城堡,简直就跟屋外的半月镇挥手作别了,在此前,我很难象在中国地图上都不太能找到的一个小镇——半月镇,这儿竟然会有一座这么富丽奢华的宫殿,在一天一内聚集了这么富贾名流。 他们举杯低语,衣香鬓影,适量的交谈声,笑声也控制的刚刚好,音量都变得那么得体。每一个人似乎到了这里都会不自觉绷起神经,打定足意去做一个能和这个场合、气质、格调都相匹配的人。 我一开始有点紧张,站在帷幕下,望着宴会厅里的那些体面“贵族”和“大人们”,我不可避名出现了胆怯,举着托盘的手在微微颤抖。直到我在这个宴会见到了今晚会遇见的“熟人们”中的第一个。 当她朝我走过来的时候,由于我正处在一种紧张的状态里,竟然一时间没有去看清她的脸,而是立即摆出宫璟阳在厨房教给我的礼仪姿态。我微低下了头,单手举着托盘,托盘里是三杯香槟酒和小碟子装的樱桃,以及切成了小块,插上了白玉牙签的水果。 “喂!雾半月,你再这么晃下去,香槟全都要洒了,香槟洒了是小,酒杯摔破了恐怕你一个晚上的薪水赔进去都赔不起吧。” 尖锐高亢的女声是那么熟悉,在我的头顶响起,声音里连讽刺都那么冷静又满是高贵的傲慢调子。 听到她的声音,我猛然一惊,心里暗叫:还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我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这样一来有了一点效果,至少我举着托盘的手不那么颤颤巍巍个不停了。 我慢慢抬起头,露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浅浅微笑。 谢羽灵一手捏着装有红酒的高脚杯,一手捏着一只空了的白玉牙签,我飞快瞄了一眼我手里的托盘,确定她刚刚吃了一小块哈蜜瓜。 “啧啧,你瞧瞧你穿的是什么?女仆穿?你竟然跑来这个宴会上当仆人!”谢羽灵嫌恶的盯着我身上的黑白女仆装。 我没料到谢羽灵会这样义正言辞又颇为激动地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愣了一小会,还没找到她对我说的这话的原因或者说意思。 “我和我的爸爸是这个宴会上的座上宾!”她在我的沉默里忍不住爆发了。因为极力压抑着,所以爆发得很低调,嗓子里满是低觉的咆哮。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皱起了眉头,仍然一头雾水。 “你是想让全镇的人都知道,镇长的外甥女在这个宴会上当女仆吗?!”她再次紧紧地盯了一下我的围裙,仿佛想用眼神将它烧到灰习烟灭了就好。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我反应了过来,突然觉得谢羽灵幼稚得好可爱,不由得“噗哧”笑出了声,我忍了忍笑意,才说道:“喂,谢羽灵,人是要吃饭的。生存呢?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比你那个面子要重要。明白了吗?” “我才不管你这一派胡言!”她断然说道:“你赶紧给我把这身衣服换了,快滚回家去。我就当作今晚没见过你。否则——” 她的话已经让我有火冒三丈的趋势了,她最后还给我来句“否则——”真是气煞我焉。 “否则怎样?”我眯起了眼睛。 我讨厌威胁,更何况是来自谢羽灵的,更更何况,是这种可笑的无稽之谈。 “否则、”她顿了一下,“否则我就要你好看!” 她这句话里的威胁可真是底气十足。 “对”我点点头,态度冰冷:“对对,我相信,你有那样的能力。只是,谢羽灵,我在这里也很明白的告诉你,你没有资格管我!我不会听你的任何话!还有,” 她眯起了眼睛,眼神集中在我的脸上。 我说道:“总有一天,你们所有的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我都会弄清楚的。每一件,我都会弄清楚!” 我的口气像在做着某种神圣而庄重的宣誓,我也一定会实现自己的诺言。 谢羽灵凝眸看了我有一小会,正当我以为她会再用她那永远尖锐傲慢的嗓子再继续坚持己见的时候,她却反而用一种更为低调和深沉的语气说道:“是的,当然。你会知道的,会清楚的。而且,你也必须要清楚地知道那一切。” “哼——”我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丢下话,我便没有再理睬谢羽灵。 我举着托盘走向了宴会大厅。我需要去那里来回穿梭,以便供给宾客们所需要的饮料,回收他们用过的空酒杯等等。 由于跟谢羽灵的一番“畅谈”,我的临时患上的“手抖症”反而没有了。 我稳稳地举手着托盘走向宾客,并未察觉,宾客中已经有许多的人开始用眼神留意了我。 ***************************** 第050章节:酒会与骚扰【4】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1962年的DOW酒,价值500英镑一瓶。 我知道,这样的酒,我赔不起。 但是,我任凭那闪烁着水晶剔透晶莹的好看光泽的液体溢满高脚杯,溢满……溢满……溢满……溢满…… 酒精【和谐】液体在水晶灯和水晶杯的映照下折射出闪烁如钻石一般的光芒,我就看着这些细碎的小钻石汇流成了一股小细流,蜿蜒着沿着杯壁漫延,流到桌子上,浸透沉黄色的昂贵的桌布,浸湿慢慢慢慢变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而我紧紧的咬住了牙关,弯着腰浑身崩紧到我好几次错觉自己快要抽搐了。 我手中的酒液还一直在溢出,我嘴角抽搐了好几次,极力想要站直弯下腰倒酒的身子,但是我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困缚固定住了一样。 更让我的心像在被刀剜一样的是——我屁股上的那只大手,已经挑开我的女仆裙伸了进来,隔着裤袜,一直在游移,现在,手掌已经开始在抚摸、在揉搡、在捉捏…… 我的脑袋已经冲血了,根本没心思去想为什么在这种端庄的场合,会有这么下流猥琐的人。这很不符合常理。一般来说,即使心里有再猥琐的想法,也会顾忌这样的场合。 “半月,你怎么还不、呀……要命,你洒出来了呀……” 宫璟阳将她手里装着空酒杯的托盘放到了我面前摆放食物的长桌上,她隔着桌子在我的正前方,因此看不到我身后正在发生的事情,而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我手里一直在倾斜流出的晶莹液体,惊呼着的同时,连忙一把上前从我的手里接过酒瓶。可是已经迟了,那瓶昂贵的洋酒已经被我的倒得差不多了,我面前的整张桌布都已经湿透,酒液已经顺着桌布帷角落到了铺着深红色的毛绒地毯上。 “天啊,半月,你怎么把酒全洒了呀……”宫璟阳摇了摇那几乎是一滴不剩的空酒瓶,疑惑不解,而我挤着眉头,一脸愤怒又一脸苦相。 她困惑地盯着我,看着我一幅奇怪的样子,又问:“半月,你干嘛一直弯着腰站着呀,快起来啊……” 手里托着酒瓶会让人自然而然地认为我在倒酒,可是这会酒瓶被宫璟阳从我的手里抽走了,我却仍然做着弯腰倒酒的样子,躬着身子站食物桌前,这幅姿势就显得滑稽而可笑了。 我的心内不禁狂嘯:‘天啊,我也希望我能快点起来了啊,可是我的身体根本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定住了,根本动不了啊啊啊啊——还有我屁股上的那只色狼之手——我的心中真的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呼啸而过啊——’ 我用力挨动着下腭,可是舌头没法动,除了喉咙里发出鹧鸪鸟叫似的‘咕咕咕’的声音之外,我悲催的发现,我已经发不出其它更多的声音了。 宫璟阳似乎觉得我的滑稽可笑有点像奇怪,看得出来她虽然看着我的样子很想笑,但她还是打算绕过我们面前的桌子,朝我走了过来。 可是,我身后的人似乎是意识到了宫璟阳的有意靠近,那只手竟然急燎毛躁地往里面更深的地方摸了过去,我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指正在试图挑开我的内裤,这让我浑身一个机灵,胸口闷了很久的那股怒气“砰”得一下像热气球一样腾升了起来。 而随之升起的,还有宫璟阳那捧在双手里还未放下的空酒瓶,我的眼神死死地注视锁定着那只酒瓶,在我浓烈的注视下,那只空酒瓶就这样自己猛地脱离了宫璟阳的手心——情形就好像宫璟阳的脚下被绊了一下,而手中的空酒瓶就脱手飞出去了一样。但事实上,她的步子很稳,直到她手里的酒瓶脱离手心飞了出去,她都还愣在那儿没反应过来。 我伸手去接,但是斜刺里竟然伸出一只更长更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握紧了瓶颈! 在我还未转身看过去的时候,我的身后响起了酒瓶砸在脑壳上的声响。那种又闷又洪亮的声音里夹着酒瓶碎裂的绝唱。 而随着那道声音响起,我的屁股上那只手也终于离开了。 由于绷得太久,我转身时一个摇晃,差点摔倒,但好在我的身边伸出了一只手长有力的手臂一把接住扶稳了我。我的心里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歪在我身后那只椅子里的一个神色困惑,看起来犹如大梦初醒般的男人,他的额头腥红色血迹蜿蜒得条小溪,刺目异常。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附近人的注意力了。 我扭头去看帮了我的人,当视线捕捉到他的脸时,我的讶异和震惊一样多:“呀,目镜乃?!你怎么这儿??” 第051章节:遗留人间的孤独王子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51章节:遗留人间的孤独王子 ***************************** 酒会的骚动直接导致了我被提前请出了洛克·歌特先生家。当然,为了表示他们的大度,他们没有扣留我的薪水。 另外,有钱人就是那么爱摆谱,自找麻烦。 因为他们非但将我请出了那座大得像座城堡似的房子,我同时还又被告知下个礼拜六必须再来一趟歌特家,理由就是:今天歌特先生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年轻的女士您所受的委曲,以及里昂先生(那个胆敢摸我屁股的混蛋)所抗议的事实,我们歌特先生都会做出一个清楚的调查,然后给两位一个公道。 “真是见鬼了!”我咒骂着整理自己的衣服,反身一把将那套换下来的女仆装狠狠地丢进了衣篓里。 “嘿!小姑娘,你不可以这样粗鲁,这很无礼!”厨房口正好路过的侍女长官瞧到了我的动作。她是一个年过三十穿着黑色套装的英国女人。身上带着浓厚的英国女人严谨端庄的特点。 “呶呶呶呶呶呶——”我朝她吐着舌头,在那个像修女似的女人走过来之前,宫璟阳拉住我的胳膊低声说了一句:“快跑——” 本来宫璟阳还可以再做两个小时,待到这个酒会结束。可是,大概是为了表示义气,她提前跟我一起出来了。 我们从小门狂奔出去,门口的两名侍卫错愕地盯着我俩,做出意欲追捕我们俩的动作,但是那个随后追上来的侍女长官去惊奇地阻止了那两名侍卫。虽然我和宫璟阳两人都对此有些奇怪,可也没过多的心思去追究那其中的原由。 我俩爬进我的小汽车时,互相看着对方气喘吁吁的样子,不禁都为自己疯狂出格的行为会心地发出哈哈大笑。 我仰靠在座椅里,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大口呼吸喘气着,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副驾驶座上的宫璟阳渐渐的也止住了笑声。 驾驶室里开始在我们俩的心跳声中回归安静。 “对不起,半月。”她说,打破了这方宁静。 “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没看她,微闭着眼睛,享受仰躺在座椅里的舒适。 我也明白她的意思,因为是她带我来这儿工作的,却让我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心里会有抱歉的情绪是再正常不过的。 于是,为了安慰她,我轻松地笑着打趣,“像我这么漂亮的女生,偶尔碰到一两个色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啦,哈哈。” 在我的笑声中,她似乎稍稍缓解了愧疚的情绪,也能跟着稍微轻松一点。“半月,你可真少见………遇到那样的事情,女孩子,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做不到……” “你有你的坚强和可爱之处。如果我是你,我或许没有办法生存下来。”我想起她的经历,不禁生出感叹,“我记得谢羽灵和欧阳樱飞说过,我就是被保护得太过头了……璟阳,跟你比起来,我才知道我真的是像她们说一样。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呀。” “你别这样说,”她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叹,不禁扭头来我看,嗫嗫喏喏的还是她宫式的柔声软语,带着几分秀雅的羞涩味道,像雨水清洗过的芭蕉叶儿,她说,“半月,我……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不想将话题往矫情的情绪上扯。我笑了笑,没再继续。转而想起了一些别的,于是问道:“对了,话说,为什么目镜乃会在这个酒会上啊?” 这是从刚刚就已经在困扰我的问题了。本来我可以等到明天去学校再追问目镜乃那小子,可是,我被提前请出酒会。但是好奇的虫子又在心里撩拨得我痒痒难耐,于是此时忍不住向宫璟阳打探了。 谢羽灵在这儿很正常,她是陪她的父亲谢政利镇长来的。既然是镇上的第一富翁,那么他的酒会请来镇长再正常不过。 可是,目镜乃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呀? “而且,”在宫璟阳回答之前我又急急说出自己的困惑,“我刚刚看他,好像很……尊贵的样子呢。竟然抽着酒瓶就砸破了别人的脑袋,可是都没有……不说报警什么的,都没有被请出酒会……” 反观我们俩,我自己……现在就提前坐进自己的小汽车了。我沮丧地想着。 “镜乃学长,”宫璟阳一直这样规矩的称呼他,“他是歌特家族的常客,他……我也说不清楚他跟歌特家族实际上有什么样的渊源,但是,有流言说镜乃学长或许会被栽培成歌特家族的继承人。因为洛克·歌特先生的儿子是个病怏子。所以这样的话,镜乃学长的确就有可能会成为歌特家族的下一任当家人……” “什么?!”我的两道眉毛立即以最紧密的姿势挤到一起去了,“歌特家?他姓目啊??歌特家为什么要栽培一个外姓人来做他们的继承人呀??就算是病怏子,但是以歌特雄厚的财力,什么病治不好呀……” 我着实被这样的消息给炸翻了,完全搭不到一起去的信息,是我从未料想过。 “我也搞不清楚。听说是先天不足,一直是在生着病的。镜乃学长之所以会成为继承人之一,会是歌特家族的常客,那大概可能是因为洛克·歌特先生跟镜乃学长的父母相交甚密的原故吧。”宫璟阳一边在脑中想着她所知道的一些事情,一边用猜测的语气告诉我这些她所知道的事情,“镜乃学长还在襁褓的时候,他的父母亲就因为一场火灾意外去世了。留下镜乃学长……” “什么?什么?”我张着嘴,抬手打断了宫璟阳,她所说的都让我喘气都难,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好秒钟之后,我顺了顺气,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你是说,目镜乃他是孤儿??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吗?那他对父母的记忆不是完全没有吗?” “可以这样说吧……”宫璟阳或许是认为直指别人是孤儿是不礼貌的行为,她为此感到羞愧,微垂下了脸,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在襁褓里只有一岁大吧,大概是这个岁数。” “他是怎么生活的呢,一个人,怎么活下来的呢……” 我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 想到那个工整美丽的少年,总是一脸春风拂风的笑容,总是一幅轻松快乐的样子……总是那样的一个人,却已经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吗? “哦,他的父母给他留了一笔丰厚的遗产,他依靠着遗产过日子。曾经有一个舅舅,但后来似乎是离开半月外镇了。所以说他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很小的时候应该算是半寄养在歌特家的吧……” 宫璟阳用她特有的温柔嗓子低声述说着她所知道的一切。 而从她的回答听来,我知道,她显然是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问的,并不仅仅只是目镜乃他那幅身躯是如何长大,如何活下来的……我问的,是他的心——他的心,是怎样活下来的。 然而,我没有再去跟宫璟阳解释讨论这个。 我偏过头,望着车窗外,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尽头,那儿是一片沉沉寂静的黑暗。而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出目镜乃那张比任何一个男孩子都要精致美丽,发着光的脸庞。 我想起了那一天,在学校的自助餐厅,他曾说过“会追求你,雾半月。”这种类似要追求我的话。只是,我此时此刻更加清晰地想到的,却是他在说那句话之前,他扭过头看向自助餐厅的窗户外,凝视着远处时专注的侧脸,还有他的声音里,那沾染不褪的一丝惆怅和莫名。 想着那样的他,忽然,我似乎能明白了一点,他第一天在学校停车场见我时对我说的那句话——“雾半月,别让我伤害你。” 说出那种话的他,大概是真的感到害怕了吧——害怕自己。他在害怕风流成性的自己会伤害到别人,但却更害怕自己一旦专注认真,会受到别人更大的伤害。在自助餐厅,说要追求我时的语气,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仿佛堵塞的水管被水流冲开了一样,水流重新流畅起来,好像一切都通透了一样。 想到那样的目镜乃,我突然生出一股冲动——很想拥抱那个男孩。 那个,不幸被父母亲遗留在了人间的孤独王子。 第052章节:一首有魔力的曲子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52章节:一首有魔力的曲子 ***************************** 那是一首令人沉醉的曲子,能洗去心灵疲惫的曲子。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像从老旧的音乐机里流泄出来的美妙音符,就连其中夹杂的那银针刮动唱片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也满是古旧厚实的味道。 一首,能让人心甘情愿追随它,朝它走去的曲子。 我有很清醒的知觉,我知道自己此刻在睡梦里。但却也同样清晰的聆听着那首不知道哪儿传来的音乐声。睡梦中,从床上坐了起来,光着脚下了床。我的床铺不知道为何会放在森林中,周围都是浓郁挥散不去的雾霭,朦朦胧胧萦绕着我周围的树木。 脚下潮湿的树叶柔软得像哥哥洗干净的绒毛地毯,让我感觉很舒适,除了脚心有些寒丝丝的凉气之外。我的心灵随着在这森林中演奏流淌的音乐而跟着飞扬起来。 我寻着音乐声,那仿佛是神给的启示和指引,我寻着它,光着脚朝森林深处走去…… “月!月!!月!醒醒!!”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雾魅里熟悉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含缀了少有的焦急,这跟他平时沉稳平静的说话口气很不相同。 我停留在森林里,迟疑着回过头去望来时的路,未曾发觉,我的床铺不见了,而周围的雾却更浓了,目不过几尺。甚至,当我停得越久,那原本宁静平和的乐曲却像一个焦虑的灵魂,气流变得强劲,用力地搅动了我周围的空气,狂风大作中,浓雾去一点散去的意思也没有。 我开始感到有点慌乱,而雾魅里还在继续叫唤着我,他说:“月……月……月……快醒醒……醒过来……”,他仓促焦急的声音里满含迫切和关心。我能感应到他在摇晃我的肩膀,,很用力很用力,在这地动山摇般的摇晃中,我似乎终于有了挪动脚步的力气,我暂时丢下了我身后的音乐声,寻着雾魅里的声音往回走去。 在我一步一步朝雾魅里的声音走去时,我身后的那首古老的乐曲也渐渐变得朦胧剔透,像萦绕在我周围的雾霭一样,浓雾渐渐变得稀薄,慢慢淡去……化作丝缕烟云。 “月!月、” 我睁开眼时,雾魅里正坐在我的床边,双手捏紧我的肩头,目光炯烔明亮像火炬一般。 “哥……”从睡梦中醒来,我的声音里还带着嘶哑。我揉揉惺忪睡眼,“哥,我做梦了,听到了很好听的音乐……” 我眯着眼睛,睡梦中残留下来的香甜让我不由得咂吧着嘴,露出一丝微笑。也因为自己混沌迷茫的状态,我没有注意到雾魅里在听到我的话时神色间闪过的一丝惊恐和紧张。 “你听到了音乐声吗……”他几乎不是在问我,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我天真地望着他:“嗯,是呀……很好听的古典音乐,只是,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让人……让人想要忍不住跟着它走,像是有魔力一样……” “月,听我说,”他忽然严谨又认真了起来。他的态度让我不由得发懵,我望着他,那狭长漆黑的发丝垂落在额迹,跟他的眼神映和在一起,闪烁着光芒。 “嗯,怎么了?” “以后,不,从现在起,不要去做梦。”他几乎是在督导我。 “不要去做梦?”我仍旧一无所知,摸不着头脑,不由得从被褥里起身,坐了起来,视线与雾魅里齐平,我为难的喃喃着,“可是,梦怎么是我说不做就能不做的呢?” “不要去做今天这样的梦,不要去听你梦里的那首曲子。知道了吗?”他又一次搭上了我肩头的两只手,在叮嘱我的时候,力道紧了紧。 我凝眸望着他,看着他热切地样子,但是我完全弄不明白,所以依然很迷茫。 “哥……我不明白,不明白你这么说的意思。”我摇着脑袋,“你的样子好像,好像你知道我在梦中听到的是一首什么样的曲子一样,是这样吗?” “月,”我注意到他舔了一下嘴唇,轻抿了一下,微绷的下腭弧线告诉我,他更谨慎了一点:“答应我。如果再做了这样的梦,不要去寻找那支曲子从哪儿来的,不要去好奇,不要去找它,好吗?”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指了出来,接着紧蹙起了眉,摆出拒绝的姿态,“我不答应你。” “月——”他的焦急里注满了莫可奈何。 他明白,如果他真的要得到我的点头答应,他就必须要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他为什么对我做这样的要求和叮咛,如果他不说,我说过了不答应,就是不会答应。 雾魅里他知道,他没法就这样说服我。 而这个早上,直到最后我们一起开车去学校,他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由此,我知道,至少短时间内,我不会从他这里得知我梦里的那首曲子,究竟是什么,又有什么名堂在里面了。 第053章节:外星球来的红毛死猪头【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53章节:外星球来的红毛死猪头 ***************************** 由于早上我做过的梦,引发了我和雾魅里之间各持己见的不愉快情绪,这股坏情绪一直被我带到了教室里。 但好在,上午最后一堂课是界老师的化学课。今天没有化学试验,只是教了一些新的化学方程式,以及一些简单易记的理论基础知识。所以,上午的课,像镜面的雨水一样,很轻易很迅速地就滑过去了。 “能把她借给我几分钟吗?” 夙重一在来到我的储物柜前的时候,这样对我身旁的宫璟阳说。他的声线一贯冷硬,也一贯坚定,而且今天还颇为周到和礼貌。 我愣愣地看着他,而宫璟阳则来回看着夙重一和我,直到十秒钟之后,她才像我一样意识到,夙重一的意思——他要求宫璟阳先离开一下,他要单独跟我呆一会。 即使她再怎么掩饰,我依然看见她离开前眼角晦涩的微光。我望着宫璟阳沉默仓促离去的背影,连个招呼也没跟我打。我们俩原本约好了一起去自助餐厅的。在她的背影消失前,我忍不住朝她喊了一声:“璟阳,一会自助餐厅见,记得给我留个位置。” 可她没有回头,下楼时反而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我叹了口气,莫可奈何。转过脸来面对夙重一时,便变得很不耐烦起来了:“干什么?有什么事就快说。” “我的店里要一个服务生,工作时间是周六和周日,还有周一至周五下午6:00点到晚上9:00点。你过来我店里给我帮忙,我会按正常市场价格给你支付薪水。” 他倒没有绕弯子,自顾自地就啪啪啦啦地说得一清二楚。 我愣了半晌,算是一知半解了,合着,这是天上掉下来了一份好工作了。 “为什么要找我?”我环起了双臂,吊儿啷珰地瞅着他,“我想,很多人会需要一份工作,怎么会特地来找我?” “因为我的酒吧里不需要穿女仆装,也不需要什么短裙和丝袜那些破烂玩意!” 我始料未及,他的口气已经变得阴沉而隐含怒火。 但我立即皱紧了眉头,“你听谁说的?” 毫无疑问,他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昨晚我在洛克.歌特先生家所发生的事情了。 “听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工作的话,就来找我。”他倒是直接了当,一点不含糊。 “不需要!!”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受不了他这种强硬的态度和……施舍的语气,我说出了断然拒绝的话。 说罢,我便甩头就走。 直到手腕间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我被他硬生生地扯了回去。因为回旋的力度没有撑控好,我的额头和鼻子一下子撞到了他坚硬的胸膛上,疼得我差一点就眼泪横流。 纵是没有眼泪,我还是忍不住抚着鼻子,苦着脸,闷闷的发出一声:“噢——SHIT——” “该死的臭红毛!你究竟是要怎样啊你——”我仰着脸忍不住破口大骂。 似乎见我泛红的鼻头还有已经迅速红了的眼框,他嘴角抽了抽,忍住了教训我说脏话的冲动。他平心静气了一下,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下午放学会等你!” 他简直就像强盗,用不容商榷的语气丢下这样一句话后,竟然就这样打算离开。这这这,这种行为简直让我真的像只吹过头的气球一样“砰”得一下就要爆炸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 “喂——!”我朝他的背影吼道。 他停下,转过了身来。 我狠狠地踩着步子走到他的面前。 “我就不想说你多管闲事多放屁了,我真是……”我气呼呼地拉开架势,显然,我想要跟他来场骂战,以消解我心头之气。 然而,在我怒气当头的这关口,我竟然看到一向冷酷、又英俊非凡的他,做出了翻了翻白眼的动作。可天杀的是,他连翻白眼的动作都与众不同的有范儿!这天理不容的家伙! 接着,他用他冷冷的凉凉的,一幅慢不经心的语气开口指出:“你已经说了。” “啥、?”我噎了一下才算是反应过来,简直快被自己的口气呛死了,“你、你你你……夙重一!你个死红毛!我简直跟你这样的红毛死猪头完全没法沟通!” 激动间,我忍不住踮起脚尖,伸出手指猛烈地戳着他坚硬结实的胸口:“夙重一!夙重一!你是外星球来的吗你!!” 第053章节:外星球来的红毛死猪头【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我发现最近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如我所愿,似乎所有人都只想着跟我唱反调。 即使我完全没有答应夙重一,并且很坚决地拒绝了他抛来的橄榄枝,但是那个家伙竟然对我的反对视而不见,不屑一顾。 当我走进自助餐厅的时候,我还是一幅气喘吁吁的样子。 当然,这样的我肯定是吃不下什么的。我来这里大概也就纯粹是来寻找宫璟阳的,毕竟,我刚刚还叮嘱她能给我留个位置。 我没有去领餐,在自助餐进门的入口处站定了一会儿,习惯性地先去搜寻我和宫璟阳常坐地窗户边的座位。 然而我的视线逮了一个空。宫璟阳并不坐在我们常坐的那个位置,带着疑惑我在相反自助餐厅最里面的那个角落里找到了穿着白色复古短袖衬衫的宫璟阳。 “嘿,璟——”我的招呼声哽在了喉咙里,因为与此同时,宫璟阳餐桌对面那个穿着苏格兰格子马甲的身影站了起来,他的身影修长俊朗,我一眼便认出,那个总是如风温柔和煦的少年——目镜乃。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即就决定走了过去。 我原本想跟他打个招呼,一想到昨晚在洛克.歌特先生家所发生的事情,我想,我至少应该对他说声音感谢。还有——我的脸红了一下——想到最晚后来在车里宫璟阳对我讲述的目镜乃的情况,以及当我的心里明显腾升起了那股想要拥抱这个少年的**。想及此,我的脸便更红更烫了。 可是,实际上的情况就是,还没等我走过去,目镜乃便朝相反的方向离开了。他在避开我。这一点是直觉告诉我的,还不容置疑。这一下,我更是一头雾水了,呆了好半晌,一直那个穿着格子马甲的身影绕到餐厅另一头,再拐到门口离开,我还半在原地发懵。直到宫璟阳压低着嗓子叫我,在我引起餐厅里其他同学的更多注目之前。 我听到她的叫声,纳纳地走了过去,在她的对面,也就是刚刚目镜乃坐过的那张椅子里坐下。仿佛,这方空气里还残留着那个男孩身上好闻的清晰脂木香味。那股味道很好闻,但转念想想也是,有钱人哪一种香水是买不到的?只是,这股淡淡的香味,莫名地让我鼻尖变得贪婪,想要一再吮【和谐】吸。 “刚刚,是目镜乃吧?”我问宫璟阳。 “嗯……”她轻轻垂下了一眼睛,眼神也跟着出现一瞬间的闪避。 “他干嘛听到我的声音反而急着走了?”我没有忽视宫璟阳脸上刹那闪过的表情,但是也不打算绕弯子。 “他……”迟疑让宫璟阳的鼻子和眉心都跟着微皱了一下,可她也不隐瞒我,“他刚刚问了我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他问我,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一些什么?” “什么?”我挑起了眉梢,没有弄明白她完整的意思。 “我说是的。”她的双手又习惯性的叠放在餐桌边上,挺直了坐着的身体,这表示她打算认真详细的给我说说情况,“我告诉镜乃学长,我将他的一些情况告诉了你。” 我望着她,她也同样专注地望着我。 我沉吟了一会,跟着她所说的节奏:“所以……” “大概的男孩的自尊心让他受不了,所以避开了你。”她抿了一下唇,不确定自己所说的,但是显然她也没有更好的猜测,“我想可能大概也许是这样。你知道,半月,他说过想要追求你,不是吗?虽然说他并没有想要跟谁刻意隐瞒他的身世,毕竟这个小镇上,谁都知道,他在这儿长大的。只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或者是想要追求的女孩,他会有点儿介意吧,有吗?” 我有点儿明白宫璟阳所说的意思。 在我开口前,她又说道:“我看镜乃学长,虽然看起来好像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对于父母早逝这样的事情,亲情的缺失,多少在他的心里应该还是有着不可磨灭的感觉和记忆的吧。” 我曾说过宫璟阳善解人意。 在这一刻,我再一次这样觉得。 我不知道宫璟阳所猜想的对不对,但是,她所说的关于目镜乃的猜测,也差不多是我所想的。 “我猜,”我舔了一下唇,露出一个浅而清淡的微笑,故作漫不经心的耸起肩,“你想的大概是正确的吧。” 她瞧见我的态度,知道我不想再继续目镜乃的话题,于是自然想要聊点别的。距离下午上课时间还很长。 沉默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动静,她似乎酝酿了很久,这才开口道: “那么,你呢?” “啥?”我最初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她望着我时的目光闪了几闪,最后沉寂的漆黑的眼眸里有一丝名叫勇气东西。 “夙重一,”她说了出来,很明显看得出来,她说到夙重一名字用了些力气,但表面仍然是故作轻松的摇晃了一下肩膀,想表示她蛮不在乎,但她的伪装很失败,因为她的声线紧绷,绷得太紧所以声音深处流泄出了一丝颤抖,“他刚刚……嗯哈?” “哦,他,”我下意识用左手抓抓了头发,然而又不得不面对她,“他很无聊,莫名奇妙。” 而她似乎也不打算放弃。问道:“怎么了?” “他说他的酒吧缺人手,让我过去帮忙,会给我支付薪水。”我尽量描述的简洁,不带个人感**彩。 “他这样说了吗?!”她合握起双手,一幅我始料未及的兴奋和雀跃。这让我她惊讶了好久。而她自顾自说道:“我就知道重一是最讲义气的好人了!” 她的崇拜让她的情绪显然激动了起来,语速加快,一幅欢天喜地的样子,如果不是此刻周围有这么多人,还有平时轻声细语贯了,我觉得,她可能会立刻跳起来手舞足蹈。 “什、什么意思?”我愣愣地盯着她,心头飞快滑过一丝我自己都究不出明确原因的不快和不安感。 “是我去拜托他的!”她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明媚,语气里满是欣喜和自鸣得意,仿佛她做了一件天大的大好事,而我确定,她也的确是这样自认为的,她用兴奋又热切的语气说道:“哈哈,半月,是我去拜托他的哦。让他给你找一份安全简单的工作。所以,我早上在来学校的半路上碰到他,坐他的便车时,我就告诉了他,你昨晚遭遇的情况……” “是你说的?!”我惊讶地挑起眉,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述说,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坚硬如铁。 我没料到是宫璟阳告诉了夙重一。 而且,一想到夙重一根本就是听到了别人的拜托,才用一幅垂怜的姿态来给我一份工作。一想到这儿,我的自尊心就像一只被迫困到了笼子里的野兽一样。 这让我的脸迅速变得滚烫如烙铁,一种我受不了的屈辱感将我勒紧,将我绑架。 此刻在我内心里如同熊熊烈焰一样蓬勃燃烧的愤怒,有不可阻挡的燎原之势,仿佛有要将一切都吞噬的不可阻挡的趋势和**。 第054章节:“问题”在我身上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54章节:“问题”在我身上 ***************************** “滚——!!” 我的愤怒不再滚烫灼人,反而冷酷似冰。 我一把推开了站在我面前的夙重一,在我隐忍了一下午的爆发力面前,他结实健硕的身躯竟也给我推搡得一个踉跄。 正值下课时分,停车场还有其它许多的同学,而显然我这一声怒吼,还在幅度这么大的动作很扎眼,让旁边的许多同学都促足停下来观看,不一会儿我们周围就三五成群就聚拢了一批为数不少的观众。 甚至在偏远一点的地方,我看到曾经在餐厅跟目镜乃打过招呼的两个男生。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对他照过面的脸有一丝眼熟。 男生女生们相约站在各自的车门边,有的坐在驾驶室里探出头来张望,还有个别女孩子们站在不远的空操场上,驻足停下观看。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低额,盯着我,语气冷硬而隐忍。 似乎我突如其来的暴力和不友善让他措手不及的同时,也满是错愕,满是愤怒。 “看不出来吗?我在让你——”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确保周围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我俩身上的时候,我才用特别尖刻又冷漠的语气说:“离!我!远!点——!!” “雾半月!”他似乎真的要发火了,但是有碍周围还有一群观众,他凑近我一些,压抑着嗓音,拿出了最后一点耐心:“你又是在发什么神经?” “哼、”我懒得再同他争论,也因为,他凑近,灼热的呼吸喷噗到了我的脸颊和脖子上,让我的心也跟着升温“砰砰”跳了起来。我侧身避开他,打算不理他,就此离开停车场。 “站住!” 然而,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阻止了我轻易想要离开的脚步。 我回头盯着他:“放开!” 他没有理睬我,显然,他觉得此时此刻在这许多人围着的停车场跟我争辩是件愚蠢的事。他不由分说的拽着我,几乎是将我拖向他的汽车,然后一把将我塞进了驾驶室,用安全带将地扣在副驾驶座位上。 “夙重一!你这个粗鲁无礼的流氓!”我狠狠地咆哮,而车外传来了一阵大家的唏嘘声,隐约,隔着车窗,我还能听到几个高年级的学长用开玩笑的口吻叫嚣:“学弟,温柔点。那可是我们斯洛亚蒂的公主殿下……”“哈哈……”“别太彪悍,完事了记得让老杰森去公主殿下家提亲呀……” 一些胆大的高年级学长显然是平日里跟夙重一比较熟悉的。他们嘴里的“老杰森”应该就是夙重一的父亲夙杰森了。 我不知道为何在这儿,大家可以开这样没有尺度的玩笑,这跟我此前在其它城市上课的学校完全不同。至少,大家没法开这种即使很亲密也显得口没遮拦的玩笑。 同时,我突然想起,那位……叫做夙杰森的男人……也有可能是我的亲生父亲。想到这一点,坐在副驾驶室的我,不由自主地浑身一个颤栗,哆嗦了一阵。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在他砰得关上驾驶座那边的门时响起。 他端坐在驾驶座上,足足在半分钟之后,他才扭头来看我。 而我嘟着嘴,一言不发,对他的问题充耳未闻。 “看着我!”他的声音依然冷硬,但语气深处却泄露出几缕请求的意味。我有一丝惊讶,慢慢扭头去看他。他的脸庞英俊可爱,此刻写满了微愠但真挚的表情。 “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他又问。 或许是现在没有旁人注目的眼光,我和他都放下了端起的架子。我的态度也不由得跟着松软了下来。 “没什么……”我习惯性的敷衍,低声回答他。 “说实话,”他思虑了一会,显得谨慎而小心翼翼,“你讨厌我吗?”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显得那样认真,语气中满是不确定的困惑和迷茫。 “不,”我忍住了和他拌嘴的冲动,实在是他的情绪让我也跟着不敢放肆了,因此不太情愿的说出了实话,“我没有……” “没有就好。” 他似乎是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显然轻松了许多。松懈的他搭在方向盘的双臂伸直,人靠到了座椅里,仿佛是伸了个懒腰。 “滴滴——” 忽然他那边的车窗外传来了车喇叭声。 车子的窗户玻璃出于对车主**的保护考虑,因此暗色的车窗可以从里面看清外面,但从外面却看不清楚里面。 我越过夙重一,看到了比这辆越野要矮一点的红色车子正停在车窗外。夙重一将车窗户摇下了一半。 红色跑车的车顶是敞开的,谢羽灵的副驾驶座上依然是欧阳樱飞。在夙重一摇下车窗的时候,谢羽灵的声音传了过来:“喂,重一,我的方法很管用。这次,你不得不承认了。” 坐在夙重一旁边的我下意识座椅后缩了一点。但耳朵却竖了起来。我没由来得,很好奇,也很期待谢羽灵跟夙重一的谈话。 “什么?”夙重一的声音冷漠而又生疏,听得出来,他不想多聊。这也难怪,我还坐在他的车里呢。然而谢羽灵却似乎显得很兴奋,她刚刚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和欧阳樱飞错过了不久前我和夙重一两人发生在停车场的那场“好戏”,因此我断定她肯定不知道我现在就坐在夙重一的车里。 “我是说雾半月,”谢羽灵的兴致很高,就连夙重一语气里的冷漠和抗拒她今天也完全不在意,“你不是说我的方法不管用吗?我告诉你,那个家伙她就是一颗硬玉米粒,不给她压力,她是不会开花的。你不在,所以你不知道,她能控制酒瓶了——” 在谢羽灵的话里听到我的名字,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她的话还是我有些许的吃惊,对于她所说的,我也是一知半解。 夙重一的浓眉越蹙越深,我看着他的侧脸岸线也紧紧绷了起来。 而透过他下腭的空隙,我看到谢羽灵朝她旁边的欧阳樱飞打了个眼色,接着就见欧阳樱飞拿出了手机,她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个键,不出几秒钟,我身边的夙重一的口袋里就响起了手机接受到短信息的声音。 “证据都发给你了。”谢羽灵笑着,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好了,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 接着,她一踩油门,那辆红色烈焰鸟一样的车子很快就不见了。 我盯着我身旁的夙重一,他僵硬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搭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几次用力握紧,似乎通过这个动作,他才克制住了去看手机的冲动。 “她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很久之后,我打破了我们俩人之间的沉默。 夙重一没有回答我,相反,他伸手去转动车钥匙。然而我伸出手阻止了他,同时执拗地朝他伸出另一只手:“手机给我。” 我盯着他,他亦看着我。我们就这样盯着对方,静默的无声中进行一番长久的挣扎与辩论。似乎见我态度坚定,丝毫没有妥协,就此放过的意思。他最终收回了去转车钥匙的手,暗自喟叹了一声,从牛仔裤的口袋里将他的手机掏给了我。 我迅速翻开了那封未读的简讯。 这不是一条文字短信,而是一段视频。 我点开它。 虽然只有短短三十秒,但那三十秒中,却是昨晚我在洛克.歌特先生家遭遇非礼的那一幕。 从视频的拍摄角度看来,谢羽灵当时就在我的右前方一点钟的方向。所以,视频中看不到我身后对我伸出咸猪手的那个流氓大叔,视频中只有宫璟阳朝我走过来,而我双眼专注得像要吃人一样盯着宫璟阳手中的空酒瓶,然后,在我专注的紧盯中,那只空酒瓶就从宫璟阳的手心里腾飞出来——在我想要伸手去接的前一秒,目镜乃的手快我一步接住了酒瓶,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身后劈去! 我看了两遍这个视频,然后在夙重一的闷声不响中将手机还给了他。 接着,沉默像海里的水草一样缠绕着我,漫过我的头顶,将我隔绝在了另一重空间里。我独自思索着,结合刚刚谢羽灵所说过的话。 我知道,至少……“问题”在我身上。 第055章节:一生的羁绊【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55章节:一生的羁绊 ***************************** 谢羽灵、欧阳樱飞、夙重一、藤源静…… 他们一个个看似清白透明,可是,在我现在看来,却又一个个各藏秘密。 就连那一天在超市里我听来的藤源静和徐艾美的谈话,我想,大概连徐艾美也知道的比我多。更别说谢羽灵和夙重一。 可是,他们谁也不会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四周一遍茫然,被雾霭缭绕,我看不清、听不明,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 一连几个晚上,我的梦中都是大雾迷漫,我赤着脚不断奔跑、追逐、又逃窜。可是,那片漫住了我双眼的大雾却始终未能消散。 早晨醒来的时候,我的脖子很酸痛,我想昨晚没有睡好是原故之一。 我一边揉着后颈项,一边睡眼惺忪的来到厨房,拖鞋搭在花岗岩地板上发出有一下没一下的慵懒声响。 琉璃台前是雾魅里系着围裙的身影,清晨的阳光是凉爽舒适的,薄薄的红光从刷着白色油漆的格子窗玻璃里透进来,将雾魅里修长的身影染上了微微的红晕,更加的好看,如梦似幻。 “嗨,早上好,哥。”我走过去为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一边同他打招呼。 “现在还早,怎么不多睡会。”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温柔的笑意常年染在他的嘴角眉梢,从来不化。 “噢……”我吞回了我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就是醒了,就睡不着,早点起来呼吸新鲜空气也不错嘛……” 我微笑着,将窗户的玻璃窗户推开,清风徐徐吹了进来,带来了屋后那边树林里的鸟鸣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或许是房龄太老的原故,木质窗棂上的白色烤漆在年月的洗礼下斑驳卷翘,从脱落的新痕迹可以看出,魅里每天清洗这些窗棂上的掉漆也得花费一番不小的工夫。 “哥,”我捏着水杯,右手撑在琉璃台上,看着水流从雾魅里的手指和白色瓷盘间流过。心里盘算着上周在洛克.歌特先生家做酒会招待时赚到的那笔薪水,似乎现在可以拿出来做点什么了。 “嗯,怎么了?”他抽空覤了我一眼。 “这个周六、”我顿了一下,想到洛克.歌特先生,我这个周六还得去他家一趟,于是中途又改口道:“哦,不是,是这个周末,也就是星期天,你不用上班吧?” “这个还不清楚,得看超市里的排班表吧……”他将洗好的盘子沥干水,摆到一旁的架子上,伸长手臂又抽来了一条干毛巾,这时才得空细看了我一眼,“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可以请静同学为我代一下班,如果那天正好排我的班的话……” 这就是雾魅里,即使有正经事要做,却也总是以我优先考量。 不可否认,这样的雾魅里让我的心头暖暖的,像沐浴在四季如春的温泉水里一样。 我飞快的摇了摇头,微扬的下巴弧度是骄傲又幸福的曲线,不由得乐呵呵的说道:“没事没事,没什么要紧事儿。我是在想,如果你星期天有空的话,我想和你一起来改造一下我们的房子。” “改造房子?”他满脸狐疑,但是知我者莫若雾魅里,他顺着我刚刚的视线轨迹瞟了一番,最后停留在了我们面前掉漆的格子窗棂上,立即心有灵犀了起来,不由得笑意盈盈地问我:“那你说换什么颜色好?” “嗯……”我思忖了一会,“绿色怎么样?” 雾魅里停下了用干毛巾擦拭湿盘子的动作,目光瞟到窗外,落到那片深幽清静的树林上。 “墨绿色吧。”他轻喃着补充。 “墨绿色……”我开始在脑海中想象面前这一排窗棂被换上如同海藻一般的墨绿颜色。“嗯!墨绿色,端庄大气又沉稳,正好跟这我们这个超级老房龄,又是欧式古典建筑风格的老疙瘩很搭调。哥,你真的很棒耶,总是能出些超级棒的好足意!” “那周末我们去买油漆动工吧。”他笑了,收回的视线落到身旁我的脸上,目光轻柔得像羽毛一样舒适地抚过我的心灵。 “好!就这么说定了。” 我放下水杯,朝他伸出了小手指。 他立即会意了过来,腾出右手小手指勾上我的,“都这么大了,还是喜欢这一套。”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唱着,对于约定这回事,总是有不一样的意义。遵守,远不止是心甘情愿,更是一种责任。 我紧紧勾住雾魅里的手指,像勾住了一生的羁绊。 第055章节:一生的羁绊【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早晨上学的路上,雾魅里也曾佯装不经地打探过我这几天的状况。 例如,总是要到很晚才回家。 我站在原木质地长长吧台后面,看着酒吧内四处散坐着的客人们,他们都是附近的居民。有僻静角落的卡座里喝着咖啡看报的男士,也有接小孩放学就顺便来买两份吃食的妈妈,但更多的是在码头那边工作的船夫和渔民工人。 “嘿!这边再来两个汉堡和两包大份的薯条!还要一份花生米和凤椒鸡爪。” 西边的卡座那里传来客人粗犷又爽朗的声音。 我连忙拿起托盘,在身后的食物储存箱捡了两个鸡肉汉堡和两份薯条,用餐碟盛了花生米和鸡爪,然后又用啤酒杯灌了一大杯啤酒。 那一桌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在喝着啤酒,吃着小吃食。而另外两个显然还没吃晚饭,拿到汉堡的时候已经开等不及就开始狼吞虎咽了。我告诉那一桌的三个男人,啤酒是外送的。他们嘻嘻嚷嚷的说怎么不多送两杯,我隐藏起了第一天来这里时还很明显的尴尬和局促,尽量礼貌从容的徽笑着拒绝了他们希望再得到两杯免费啤酒的要求。 这几天,准确说是从周一到今天周五,这几个晚上,我大部分时间在这种状况下渡过的。 半月街3-S601号。夙重一家——这间集中西式简餐的船坞风格酒吧。 除了第一天遇到这种对当时的我来说还很陌生很棘手的问题时,夙重一有帮我解围之外,之后这种情况他都让我独自面对解决。而感谢他的甩手式教育方针,短短一星期之后的现在,我已经算是能独挡一面了。 我拿着空托盘回到吧台内的时候,夙重一也刚好进来。 看到他时,我已经没有了第一天来这上班时的满腹屈辱和怨气了。很显然,他第一天将我“绑架”来时所说的话已经对我有效果了。 我记得,那时他说:“雾半月,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你很清楚,只要我说过了,你就别想再去其它任何地方找到兼职做。除非你到我这儿来。另外,想想雾魅里,想想你哥吧。” 那就是夙重一,说服人的时候,依然亮出自己鲜明的立场,并摆出坚定的态度做出决不妥协的状。我承认,那样的他,的确是有点儿迷人。只不过,这远远不能驯服我。真正让我软化抗拒态度的是他最后的那句话——“想想雾魅里,想想你哥吧。” 不错。我的初衷就是为了减轻哥哥的负担才积极想要外出寻找兼职来做的。而跟这个相比,那莫名其妙就会受伤、生气、又时时翻江倒海,隐隐作祟、蠢蠢欲动的自尊心,似乎暂时可以先压一压。 “怎么样?还受得了吗?”他问我,自觉这几天生意很好,很忙碌。 四五天下来,虽然从下午5点下课一直到晚上9点我下班回家这段期间,我们都一直在一起,但酒吧内生意好到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时间能闲到在吧台内碰头之余还可以好好交谈一下。 “还好,”我点头,单手撑着吧台,随及想起另一件事,于是侧身面对着他,“对了,明天星期六,白天我有事情,可能来不了,至少得等晚上才有空。还有后天星期天,我家有事,也来不了。大概也得后天晚上我才可以过来帮忙。你看成吗?” 星期六我要去洛克.歌特先生家,这个他星期一的时候,就在宫璟阳那里得知了。 所以他问道:“你家怎么了?有什么事?” 他将一些洋酒依次旋紧瓶盖,问的时候,并没有扭头来看我,反而刻意营造出了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吧台内上方的吊灯,红色的光线从灯盏里洒落在他的头顶,将他同色系的头发染缀得更加鲜明艳亮。 “哦,”我用手指刮着吧台刷过桐油的桌面,“星期天跟魅里约定好一起给窗户换油漆,我们的房子太老了。” 他侧过头来瞟了我一眼。有一段时间我俩都没说话,我知道,关于请假这回事,他是默认了。只是,我并没有再出声找话题,我在等待着他先开口。 终于,在接连三个客人过来这边买完单走出去的时候,他的声音跟客人离开时拉响门檐上的风铃声一齐响起,“对了,我上次给你的旧报纸,你看过了吗?有什么线索没有?” 他始终没有忘记过我的事。对于这一点我心生感激。但事实总是不那么尽如人意,就像太阳会时时被飘过的云朵遮蔽一个道理。 我微微垮下了双肩,说到这个我便有气无力,困惑又迷茫,“我很抱歉,我回去很认真很仔细的找过。那张你给我的旧报纸,看起来,它似乎是被我弄丢了。” “是怎么一回事?”他认真地正视着我,也正视起这一回事来了。 “我也搞不清楚,”我摇摇头,经过几天的相处,我似乎不再总是跟他针锋相对,相反,不知不觉已经有了一种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更亲密的、潜意识的信任感。于是,在这种潜移默化的信任感中,我自然而自然将事实和盘托出,“你记得那一天我从你这里回去吗?就是那个晚上,我哥他、魅里受伤了。” “嗯,知道,”他点头,声音冷静,但并不平和,相反盛着显而易见的疑虑和思索,“你们遭遇了车祸,大家都听说了。” “可事实显然不是这么回事,你和我都知道。”我毫不避讳地咕咙着说出事实,但是这会这个不是重点,也没空追究这种事。不等他发表点什么,甚至也没空去等他回复给我沉默,我又继续说道:“就是那天晚上,我记得我离开你这里的时候,是把报纸塞在书包里的。可是,我回家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它。我找过了所有的地方,连那天晚上我会魅里因为遭遇车祸而跌倒过的草丛里,我后来也去找过了。可是,都没有找到。” 夙重一仔细地听了我说的话,已经是一幅思索中的样子。 我在等待着他开口的过程中不由得补充道:“完全找不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这很不可思议!” “也有可能你掉在草丛里,然后被风吹走了,或者之类的……”他提出了一种可能。但是,很显然,我俩都对这个“可能”的信任度微乎于零。 “好吧,”他收起了那种明显是唬弄的分析结果,换上一幅一本正经的态度,“你怀疑有人拿走了它,是吗?” “除此之外,我不觉得一张旧报纸有能力自己从我的书包里凭空消失。”我耸起了肩,“更何况,那场车祸是那样荒谬滑稽,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竟然车子里没有司机!” 说到这,我很清楚的看到他的两道眉毛因为紧皱而竖到了一起,那头红色的短发,像在脑袋上燃烧的火焰。直到此时,我依然能觉察出他面对我遭遇过的那件事还有很浓烈的怒火,虽然他极力掩饰着。 我玩味地盯着他瞧,似乎能猜测出,关于那天的车祸,真的是他意料之外的一件事。同时,我想起谢羽灵在学校停车场和我说过的话,她说:“雾半月,你最好擦亮你的双眼,免得引狼入室。” 似乎,我认定造成魅里手臂受伤的那场车祸只不过是谢羽灵她们的另一个鬼把戏,这个想法得灵活转换一下了。因主,现在从夙重一的反应看来,似乎……真的不是谢羽灵所为,而夙重一的样子看起来也像是不知道那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 夙重一没有出声,他认真听着我的话,只是沉默地锁紧眉心,一声不吭。 于是,我挑起了另一个问题:“对了,那天虽然仓促,但是那张报纸是你找到的。在你给我之前,你就没有看到过一点什么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瞟到过报纸的标题、还是什么之类的东西……” “看得不是很清楚,”他摇摇头。我们都知道,那天是因为我急着要走,但他并没有这一刻再次提出来,他认真回想着,好一会儿才说道了一个词——“火灾”。 “火灾?”我盯着他。 “嗯,火灾,”他又用比之前更确定的语气加重道,“是的,是火灾。我记得黑体字的标题上有给这两个字加着重符号。” “火灾……”我的脑海中迅速地搜寻起了我对这个词相信讯息和记忆,“是火灾吗……” 火灾。 火—— 这个字让我的后腰处在此刻传来燃烧的痛感,一阵阵,一阵阵地隐隐作痛。 第056章节:在歌特家的遭遇【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56章节:在歌特家的遭遇 ***************************** 昨晚在夙重一那里得到的消息让我更加明确了追查有关我爸爸的相关线索。 我想无论最后找不到找得出我爸爸是谁,找不找得出一些和他相关的事迹,以供我认知和怀念他的。我想,我都得先找出关于十五年前的那场发生在半月镇的火灾的情况。 可惜的是,我通过互联网也没能找到关于半月镇十五年前那场火灾的支言片语。这本身就很奇怪,很蹊跷。 但面对这样的事实,我也无力改变。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宫璟阳说过的,关于她曾在学校图书馆翻阅过的半月镇镇史、档案资料和相关文献。 我想,等这两天忙完。下周的星期一,我就能拜托宫璟阳这件事情了。 第二天,周六晚饭过后,我接到宫璟阳的电话。 电话里她询问我,需不需要她陪我去洛克.歌特先生家,在她看来,总是她带我去那儿的酒会工作的,一切后续似乎都成为了她的责任。 然而,我心领了她的好意,在电话里语气高扬着轻松和愉悦的情绪,“不用啦,这点小事你还怕我搞不定嘛。再说,那天听侍女官说的意思,应该是要还我公道的耶,又不要欺负我,你放心放心啦……” “那半月,你回来之后得记得和我打电话说一说欸。”电话那头,她的声音里还满是不放心。 “嗯,当然的。我会及时告诉你情况的。”我满口答应,也希望以此得让她稍微安心一些。为了让她放轻松,我在挂电话之前又问道:“对了,璟阳,神父他好点了吗?”我记得,上一次她说过他老人家生病了。 愣了一下,宫璟阳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个,不过她还是坦白回答了我,“感冒是好转了许多了。不过,神父他年纪太大了,我想,他需要长久的休息了……” 我能隐约嗅到宫璟阳语气深处的愁思和熟虑。所以,我推断,宫璟阳所说的“长久的休息”大概是类似退休的意思吧。只是,如果神父退休的话,那么镇上就得请新神父来任职了。我对半月镇的情况还远远不熟悉,脑袋稍微转了一下,总之我是没有更为合适的人选,但是,我想,如果老神父真的要退休的话,镇长叔叔谢政利会处理好这个问题的。 因此,暂且搁下这个问题,我也没有过多去思考。只是安慰着当下的宫璟阳:“你也先别太担心。既然感冒好转的话,我想神父也不会那么快就离职的。” “嗯,”她应了一声,仍然满腹愁绪。可我现下也没有更多的时间,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七点一刻了。于是朝电话那头说道:“嘿,姑娘,别太消沉。一切都会好的,你说是吗?话说,时间差不多到了,我得走了。我回来再告诉你情况如何。答应我,不要太担心了,好吗?” “嗯,好的。”那头的她终于缓和了一些,努力了些许还是尽量给了笑意,“你也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另外,回来了一定得和我说说。” 我极力再三地向宫璟阳保证了好几遍,然后我们才挂上了电话。 挂上电话的时候,雾魅里正好下楼来。 “嗯?不是说晚上有事情要去同学家吗?”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七点二十了呢。” 因为雾魅里还并不知道我上周我在洛克.歌特先生家所遭遇的一切,对于这个星期我在夙重一家的酒吧打工这件事,我也对雾魅里隐瞒了实情。问起来,都说是新转来这个学校,为了课业跟上班上其它的同学,我都在同学家复习功课。 我想,对于打工赚来的钱,明天为我们的房子装饰一新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我偷偷想着,到时候会不会让雾魅里惊喜得不知所措呢。呵呵,从小到大,我可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雾魅里惊喜的样子呢?印象中,他好像对一切都老神在在,对一切都了若指撑,所以对一切都料事如神。 “哦,我正要出门呢。”我讪讪的笑着,暂时停下了脑海里盘算的小九九,一边走到楼梯口挽住了雾魅里的臂弯,一边用略带撒娇的口吻说道,“哥,留你晚上一个人在家,很抱歉嘞……” “傻丫头,竟然跟哥抱歉。你哥可不知道有多忙呢……”他开着玩笑,笑着,用另一只手揉揉我的发顶,同我一起往客厅大门的方向走,路过大门后衣架时为我拿了一件薄外套,“现在晚上有点凉,带上这个。” 我接过了雾魅里为我拿的外套,笑咪咪地看着他,这才发现,他今天换了一件黑衬衫,我的记忆中,除了他的亲生妈妈去逝的那一次之外,他从没穿过黑色衬衫。当然,除了去哪个地方打之类就另当别论。 我打量着他,灯光下他黑色亚光质地黑色衬衫将他的身形修饰得更加的颀长俊美,胸前得当的打磨设计,灯光折射出的喑亚光芒,他的胸肌形状若隐若现,姣好的身材完美无疑,泄露出平时轻易不得的诱惑和邪魅来。 “哥,”我六分痴迷,三分惊艳,一分茫然和好奇,“你也要出门吗?打扮得这么……嗯哈?” 正式得体,却也像暗夜中穿行的妖魅,引人遐想、诱人犯罪。 “不,”他的眼神闪了一闪,眼睛笼罩在睫毛的阴影下,更加深不可测,他几乎是下意识否认了,之后又稍微缓和一下语气,补充着,“只是很久没有穿这件……” 在我看来,雾魅里的解释是无济于事,甚至是画蛇添足还弄巧成拙的。 似乎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焦点,他又说道:“月,你不喜欢黑色的,对不对?算了,这件衣服我以后都不穿了……” “噗哧——”我望着他,顿时笑出了声,扑上去将他抱住,在他胸前,仰着脸用鼻尖磨蹭下消瘦却弧线秀美的下巴,“哥,你不要这么逗好不好,你的表情……真的是很萌耶……” ‘萌’似乎是我此刻面对他,能在脑袋里唯一搜寻出来的词汇了。那样嘟着嘴,凝眉深锁,害怕不被喜欢的雾魅里,除了‘可爱’和‘诱人’之外,我找不到更多的形容词了。 虽然我是不喜欢黑色。可是面对此时的雾魅里,我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的颊上亲了一口,同时笑着嚷嚷:“魅里穿什么都好看啦……哈哈……” 他的脸红了起来,不知是因为我不含杂质的亲吻,还是因为我直呼其名、对他的称赞。这抹红晕在他梨白的脸上,像天际的云彩,引人入胜。 我不得不说,我的哥哥大多数时候像伟大的艺术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偶尔,也会像浣熊一样憨厚可爱又逗趣。他整个就像一个万花筒,在我眼里,永远缤纷多彩、不会叫我对他没了兴趣。 我抓住了赶着出门的最后几分钟时间再恭维、挑【和谐】逗了他几句,然后喜笑颜开地驾车出门了。 ***************************** 第056章节:在歌特阮的遭遇【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我抓住了赶着出门的最后几分钟时间再恭维、挑【和谐】逗了他几句,然后喜笑颜开地驾车出门了。 ***************************** 虽然说在面对宫璟阳和雾魅里的时候,我极力演出轻松愉悦的样子。但其实,我对去洛克.歌特先生家这件事一点底儿也没有。我想,如果雾魅里知道情况的话,我一定会要求他跟我一起的。可事实就是,他不知道情况,而我也就不想多添一桩事叫他为我【和谐】操心担心了。 九月底的天气,逐渐是要入秋了的。摇下车窗,拂面吹来的夜风让我想了雾魅里出门前递给我的外套,不由得心里又是一暖。他说的对,这个季节的夜晚,风吹到皮肤上,是会感觉凉凉的。 现在这会儿才晚上七点多钟,空气里都还残留着白日里阳光的余温,等会我从洛克.歌特先生家返回的时候,这件薄薄的长袖衫就一定穿得着了,我偷空看了一眼我放在副驾驶座上的米色长袖衫。 拐上公路之后四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洛克.歌特先生家了。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是,凭借着上次跟宫璟阳同行的记忆,我并没有多耽搁一分钟就准时到达了目的地。 这儿依旧灯光通明,然而与上一次的人来人往不同的是,今天格外的宁静而幽深,这座豪华伟岸的古堡式建筑,在今天的夜幕下,灯光都似乎更加的寂静。 我在古堡前的预留空地上找到了车位,将自己的银色SUV驶进了车位里,即使今天这儿除了依旧矗立在门前的保安和门卫,并没有其它更多的人,但我依然将车子规矩停好。 因为这次是被邀请来到这儿,所以我将车子停好之后便选择朝正门的方向走去。 高大的罗马石柱阴影后,有一辆闪闪发亮的蓝色保时捷,这辆车有点儿眼熟,但是我并想不起自己曾在哪儿见过。转而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在第一富翁歌特先生家的停车场看到一辆保时捷,这实在就像海洋里看到一枚海星一样不值一提。 “晚上好。” 当我拔脚踩到草坪上时,脚下未能发出丝毫声响,所以那根罗马石柱突然响起的人声,着实将我吓了一个大跳。 “噢——”我的惊叫声在看到石柱下的人影时生生咽回了喉咙里。 借着城堡前的灯光,我看清了他的脸。于是紧绷的神经又立即放松了下来,但仍然免不埋怨:“呼……我以为见鬼咧,目镜乃,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这儿距离歌特家的大门还有一两百米远。就着灯光,我看见他就那样双手插放在裤侧的口袋里,单脚屈起,叠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上。一幅,看起来已经久候光临的模样。 “干嘛?”我瞧着他,“你杵在这里扮杰纳斯哦……” (杰纳斯Janus:又称雅努斯。在罗马神话中是看守出入门户的神明。拥有前后两幅面孔,一半年轻、一半苍老,一面看过去、一面看未来。) “杰纳斯……”他的唇角微微翘起,一根手指爬到下巴上,稍作补充道,“只做年轻的杰纳斯。” “噗——”我被逗乐了,“行了,别贫嘴了。说吧,你在这等我吗?” “嗯。” 他倒也没有否认,轻轻点着头,离开了倚着的那根罗马石柱,站到我的面前。 “怎么了?”随着他的走近,我瞧他就得慢慢仰着头来,这让我的脖子开始不太喜欢地抗议,于是我一边抬步朝正门的方向走去,一边以眼神示意他跟上来,途中我笑着打趣,“你就这么在这等着,快成故事里的望夫石了……” “喂,我是男的。望妻石更合适好吧?”他抗议着。 我们俩都刻意放缓了脚步,但我再不用仰着脸去看他,因为我俩现在是并肩走着的。 可能是“夫”与“妻”这样的字眼太生涩,有那么几秒钟,我们俩人之间由沉默书写了一会儿空白。 这几秒钟的沉默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几天前的星期一,在学校自助餐厅宫璟阳对我说过的话。她说,因为自尊心的原故,目镜乃才会对我避而不见。 仔细一想,我这次见他,距离星期一,已经是一个星期了。 想到这,我就不免想要抱怨他矫情,“喂,你这个星期很忙吗?” “啊、”他似乎这才惊醒,“怎么说?” “上次打正面见到你,可是一个星期前,”我望着了一眼前方只有十来米远的歌特先生家的辉煌的大门,脚步停了下来,“当然,也是在这儿。” “唔,不是很忙……”他摇了摇头。 “不是很忙,那怎么难得见你一次?”我这会才发现,我有点爱追根究底。 “因为不想看到你呀。”他的声音仍然很小,甚至很温柔,但是吐字还是清晰又毫不迟疑。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了当,着实噎了半晌,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讪讪地传来:“啊、哈?你还真是不客气呀……” “算了,我回去了。”突然,他嘟嘟嚷嚷的声音响起,满是说不出来的莫名情绪。 我惊讶地盯着他瞧,困惑不解,“什么?” “我不去也没有什么。歌特伯伯人很公正的。”他明显烦躁了起来,脚尖不断踢在脚下草坪上,丢下一句:“祝你好运,周一见。” 说着,他便头也不回,匆匆地离去。 直至他的蓝色保时捷尾灯消失,我仍然愣愣地呆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他、他这是干什么? 我满脑子的问号。 ***************************** 第056章节:在歌特家的遭遇【3】——非.洛克.歌特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暂且丢下了在门外见到目镜乃时,他给我留下的一串问号。我被洛克.歌特先生家的那位高鼻梁美人侍女长官带往了这座宫殿的其中一个偏厅。 一眼即能看清整个客厅的格局,然而,在这里空空的沙发和椅子,我没能看到一个人。没有类似可能是洛克.歌特先生的人,也没有看到那天酒会上猥亵我的中年大叔。 将我带来的侍女长官恭敬地退了出去,好几分钟过后,当她带领着侍女端来了茶具和红茶时,我依然还在客厅入口处,盯着这空荡荡的房间。 其实,不来也没有什么,如果不是那天匆匆离开这儿时已经答应好了这周的周六晚上再过来一趟的话,我是不会来的。 因为,上个星期的周六离开这里的隔天,我便知道了那个星期六晚上在这发生的事故纯粹就是谢羽灵的另一个小把戏。这一点在那天我转过头去看到的,那位中年大叔脸上如梦初醒的表情就更加证实了。 我知道即使我想要打探点什么,侍女长官也不会私自告诉我的。于是,我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这间第一富翁家的偏厅休息时,眼睁睁地看着墙上的古董时钟一格一格爬到了九点二十分钟的地方。 我打定足意,如果有钱人的待客之道就是一直将被邀请来的客人一个人冷落在客厅的话,那么我紧守礼貌和本份的呆到九点半就会自行离开。管它那么多呢,是吧。 “叮——”老式古朴的时钟在九点半的时候发出一声清幽地声响,我几乎是立即弹了起来。 我想,这下解放了。我可以回家了。 当然离开沙发,快步走向门厅的时候,我顿住了脚步—— 因为角度的问题,我直到此刻走到厅门口才看见,厅门口有一个背对着我的坐在轮椅里的少年。 我不知道他具体已经在这待了多久。是刚到,还是早就到了?因为厚厚的地毯的原故,我此前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的轮椅滚动的声响。 我的讶异咽回了喉咙里,陌愣愣地盯着那个人的背影。 天蓝色与黑襟相交错的格子短袖衬衫,包裹着他消瘦苍白的身躯。尤其动人心魄的是他那头齐颈的短发,颜色异常妖艳美丽。是那种美发店里染不出的水蓝色,像湛蓝的天空倒映在清澈的河水里的微波流光。 他似乎是听到了身后我所造成的声响,于是在我的静默不语中慢慢地让轮椅转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钢制的轮椅上,异样的瘦长,映衬出深具魔力一般的美感。 当他转过来的时候,我听到寂静地空气里响起我惊艳的地深呼吸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长屏住了呼吸的长长的静默。 我盯着他,半晌不知道如何呼气、如何吸气。 那幅羸弱的身躯揉在钢制坚硬的轮椅里,对比出一种强烈冲击的美感。尤其是他修饰在齐颈水蓝色头发下的脸庞,轮廓线条柔和、立体的五官精致俊美,皮肤细腻白皙得近乎透明、吹弹可破,不似真人。 那双琉璃一般眼珠,因为淡漠而让人错觉得以为在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像阳光下微风吹动着湖面时闪烁的粼粼波光。 他整个人精致得就像橱窗里的洋娃娃。 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滴溜溜转动着眼珠,打量他时,脑袋里也开始在思考着对方的身份。 我想起宫璟阳曾经对我说过的一些关于歌特家族的历史。 歌特先生家显然是欧系移民家族,而眼前美少年的高鼻梁、蓝眼睛都不难猜出,他并不是中国人。他的皮肤异乎寻常的苍白,大概跟他坐在轮椅里的羸弱身体有关。而宫璟阳曾说过,洛克.歌特家那未曾露面过的继承人因为身体羸弱的原故,一度使得目镜乃被传闻成歌特家族的另一大继承人热门人选。 “你是小歌特先生?”我望着他,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之所以叫他小歌特先生,是区别于洛克.歌特先生的。同时,他的年龄看起来应该比我还小上一两岁的样子。 少年冷漠的蓝眼珠就那样坦然而直接地望着我。 “还有点眼力。”他淡淡的声音没想到听来很是轻柔,只是那精致完美的唇角翘起时,浅笑的弧度仍然是异常的冷漠。像秋季的湖水,冰凉的冷气沁入人心。“我的父亲因为临时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外出不在家。” 在我再次出声前,他朝我的方向伸出右手,手臂细瘦修长,同时用他那轻柔又无端透着冷魅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非·洛克·歌特。” “非……”我狐疑着,不太确定他所说是哪个非。但同时,我已经走上前两步,也朝他伸出了右手。 “‘是非’的非。”他显然懂了我的意思,一边解释着,一边握住了我向他递出去的右手。 他的手掌削瘦无肉,骨节硬朗,却皮肤却异常油腻又冰凉,几乎没有了正常人该有的体温。这让我的心头一凛,触觉像是碰到了蛇皮,一个激灵便想缩回手。然而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挑眉瞪着他,不明其意,但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可他却全当看不见听不见。 “公主殿下,”他这样称呼我,语气里笼络着显而易见的戏谑,类似于中世纪的宫廷剧的演员腔调。 “雾半月。”我清楚地说出自己的名字,不满的语气也表明,我的负面情绪跟着水涨船高。 我同时用力,企图抽回自己被他握住的手,然而那个该死无礼的家伙却漾了嘴角的笑意,完全看不出,他撑着一幅瘦弱似病鸡的身躯,却有这股强劲的力量。 他将我的手握得更紧,甚至朝他的方向拉了拉,使得我脚下向前窜了足足两大步,我弯着身体,只得一手撑在他的轮椅扶手上,才能勉强拉开与他的脸部距离,保持在大约一英尺的位置上。 ***************************** 第056章节:在歌特家的遭遇【4】——有翼龙的拯救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小弟弟,姐姐不是你可以吃的那盘菜。”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 在受到不公正也不温柔的待遇时,无论眼前的美少年看起来多羸弱,我的语气和态度也不得不跟着强硬起来。 “我也不喜欢吃太老的草,嫩的比较鲜美多汁。”他笑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上浮现轻挑又漫不经心的笑意。 “原来你是牛吗?”我压抑着怒气笑道,当然满是讽刺和嘲笑。 “牛吃草,也挺好。” “莫名其妙!”我喝斥,并且不打算绕弯子了,“歌特先生,请你快放开我。” “非。”他冷漠地纠正。 “什么?”我依然困惑,摸不透这个家伙的思路。 “请称呼我‘非’,我喜欢自己的名字。” 他的一本正经让我哑然半晌都找不着词。 见我不说话,他又说道:“听见了吗?叫我‘非’。” “行了,”我回过神,不耐烦的别开脸,不与他视线相对,一直倾着的身体,肌肉有点泛酸,既然强行退不回来,我便冷漠地盯着他一直握着我不放的手说道:“请问,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非!” “呵,真乖……”他似乎对我的顺从表示满意,只是,他再次开口时,嗓音明显变得异乎寻常的尖锐,“我也想放开你,只是,我不能。” 我惊诧地抬脸去看他,却在琉璃般的淡漠眼珠里看到了不要思议的变化。 眼珠子里的水蓝色微光似乎渐渐被黑色的墨水汁浸染,我盯着非.洛克.歌特的眼睛,因为倍感诡秘而惊奇地瞪着他看,一时间忘记了周遭。 那双由蓝色变得漆黑的眼眸,瞳孔像漩涡,我越是盯着它们,越是被吸引,仿佛,我的灵魂都会被跟着吸进去一样。我没发现我的身体已经止不住地往前倾,并且不受控制的剧烈地颤栗。 我感觉我的脸颊像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在挤压,就像是强烈地气流在我的周身涌动。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强,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里,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移位,那种应该是称作是“气力”的东西正在被强行拉离我的身体。 就像受不了磁石吸引的磁和铁,我渐渐虚脱,却被那股看不见的力量给强行拉扯着。直到我对面墙壁的墙纸突然裂开,一股强劲的旋风般的力量将我拍开,我才终于摆脱掉非.洛克.歌特那双眼睛对我释放出的不同寻常的吸引力。 一旦中断与非.洛克.歌特的对视,我的小腿肚一软,像提线木偶被剪断了那根线一样,我立即就跌到了地毯上。想要爬起来,却试了两三次之后还是头晕目眩,有气无力。 我的脑袋很清醒,但是,我的身体仿佛经历了一场超负荷的长途跋涉,没有一丝力气。 我倒在地板上,连眼皮都异常的沉,勉强撑着,眼睛也只挣开一条缝。但这足够我看清楚,刚刚将我拍开的力量来自于哪里了。可是,当我看清时,我被眼前的事实惊呆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我能保证,我见到它时是那样眼熟。几乎不用一秒钟的时间,我就确定,这种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我曾见到过――在我的梦里。 一片漆黑中,我的惊讶让我忘记了呼吸。 那是一条全身皮肤漆黑泛着幽幽光泽的有翼龙,此刻它正不断游动在天花板上,水晶吊灯因为它呼啸着的盘旋游动早就已经碎成了一地玻璃渣,偏厅里我能目视的一切,只能借着屋外透进墙壁上那道黑龙进来时冲破的缺口照进来的灯光看清,影影绰绰。 黑暗中,黑龙猛烈地振动着它的翅膀,时而嘴里就喷出一串很具威胁性的火焰。那双像翡翠一样绿色的双眼在漆黑的夜色和它本身的黑色皮肤映衬下更是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我不知道坐在轮椅里的非.洛克.歌特是怎么办到的,他竟然能够灵敏的移动轮椅,躲过了黑色翼龙两三次朝他喷射的火焰。 “恶魔先生,别太嚣张,这儿可是我的地盘。” 在一片黑暗和混乱中,我听到非・洛克・歌特的声音。 但是那跟他几分钟之前跟我说话时的轻柔嗓音不相同。此刻他的嗓子不同寻常地尖细、声音激昂又兴奋,就像有人在用尖硬的指甲刮动窗户玻璃一样尖锐刺耳。 恶魔先生? 我艰难地转动着眼珠子,去看那条显然是救了我一次的黑色有翼龙。心想着,非.歌特嘴里所说的“恶魔先生”就是这条黑色的有翼龙么? 无论它是不是什么恶魔,我只知道,它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原因,大概也有一半是出于,它曾经出现过在我的梦里。 空气中狂风大作,似乎是作为回应非・洛克・歌特的话,有翼龙挥动着翅膀的力道加重了。然而,它却没有再张嘴去吐出火焰。因为,前两三次狡猾的非・洛克・歌特都躲开了,非但如此,因为我和非・洛克・歌特距离得较近,被他躲过的那些火焰,有两次就差点喷到了我的身上。由此,事实证明,在室内,有翼龙显然深受环境因素的限制。 空气像帐满风的帆,我甚至能听到黑色有翼龙在喉间的咆哮。 经过这一闹的缓冲,我暗自捏紧了手心,通过测试手腕间的力量,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我知道,我的存在让有翼龙有所顾忌,因此也施展不开。为了不成为障碍包袱和累赘,我用力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双腿还在打颤,但好歹颤颤巍巍中,我拖着身体倚到了偏厅的门框处,扶着墙壁,紧紧贴着。 我不知道这条龙是打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非・洛克・歌特知道些什么?不明白,为什么他面对一个本来是不应该出现在的生灵却一丝惊讶也没有,反而,像是知根知底似的很稔熟。 但反正,打从我第一天来到半月镇至今,透过谢羽灵那一系装神弄鬼的把戏,我此刻面对这条黑色有翼龙的出现已经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镇静和定力了。 直到一声类似利刃划破硬油布的声音响起,我听到黑色有翼龙惨烈的一声嚎叫,我的心突然一痛,整个人经不住一阵哆嗦。入眼所及的便是那像满天星一样喷洒的液体溅到了墙壁和地板上,发出绿色的幽幽的荧光。 有翼龙,它受伤了! 我的心中非常肯定了这一点,与此同时,我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呜呜地发出心痛的哽咽声。 转脸望去,叫我惊愕得眼泪都忘记继续流淌。 借着屋外的星月以及灯光,我看到那个端坐在轮椅里的少年举着他的右手――不,不是手,不是人的手――准确说,是爪子。他的右手不知道何时变成一个巨大的老鹰似的爪子,爪尖锋利如刀,微微弯曲着张开,上面有发着绿光的液体在流动,顺着它的手腕滑落到轮椅的扶手,接着滴落到他白色的裤腿,以及轮椅脚边的地毯上。 而我呆滞木然地扶着墙壁,看到薄薄的月光照亮非・洛克・歌特――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羸弱美少年――的嘴角处,那抹狰狞、邪恶又冷魅的笑容。 “恶魔先生,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硬拼了。”非.洛克.歌特用他没有变形的左手轻轻抚着他的右爪子,指尖瞬间就染上了那些发着荧色幽光的绿色液体。他的声音再次回归了轻柔,但依然尖细得刺耳,他慢悠悠地说道:“被禁锢在那具随时会报废的凡胎**里,即使你是恶魔,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何必为了保护一个连自己是什么、有什么也不知道的愚蠢人类,而让我有机会伤到你的根本呢?” 非.洛克.歌特的话还没有说完,空气里便响起一阵有翼龙的咆哮。它虽然受了伤,但是从它拍振着翅膀所搅动的强劲气流来看,它似乎还有不少力气。这叫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怎么了?还生气了吗?”非.洛克.歌特用他那令人厌恶的阴阳怪气的腔调说着,又将他那如猫戏老鼠的目光,满是轻蔑和玩弄的看着我,这次,语气里泄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意思。他就从在他的轮椅里,远远地看着我,尖细的嗓子像丝线一样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想,即使我今天放过她……这个女孩,恐怕你也很难能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呢……” “――呲――呲呲――”空气里有道深蓝色的光芒闪过,这打断了非.洛克.歌特还未说完的话。然而,那如同一道闪电似的蓝色光芒,似乎是对非.洛克.歌特的话最有力的回击。 因为,墙壁在那道蓝色的闪电中被劈裂了。而我转眸去看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黑色有翼龙嘴角残留的一线蓝色光线。刚才那道叫非.洛克.歌特闭嘴的蓝色闪电,正是有翼龙喷出来的。 这对于非.洛克.歌特来说,显然比火焰要具有威胁性,因为,他非但闭嘴不再说有翼龙不爱听的话,他还举起了他那只未变形的左手,像举起了白旗一样休战道:“好吧,今天到此为止。” 第057章节:魅里,好好去爱,好好去爱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57章节:魅里,好好去爱,好好去爱 ***************************** 后半夜起了大风。 连梦里面的浓雾似乎也吹散了许多,这一次我的梦里仍然有两双眼睛,可是,原本那双金色的眼睛被蓝色的替换了,并且另一双绿色的眼睛变得让我感觉更亲切。 这一次,我的周围没有浓雾、也没有火焰。但是风干气爽的空旷草坪上却电闪雷鸣。我赤着脚在柔软的青草地上奋力奔跑,回头总是看到身后有双蓝色的眼睛在一刻不眨地盯着我。我一边逃跑,一边仰头去寻找云层后发出雷鸣和闪电的源头。 那条若隐若现的黑色有翼龙在云端上挥舞着翅膀,我看到它时,慌乱的心情便平复了许多。就连身后一直盯着我的那双蓝色眼睛,还有他举着的那只老鹰似的爪子,都变得不再叫我那么害怕了。因为,看到了云端上的那条有翼龙振动着翅膀朝我飞来…… “呲――” 我听到了身后发出裂响。 听起来,即像老鹰的爪子撕裂了锦帛发出的声响,又像龙鸣发出的闪电一样震耳欲聋。我想要扭头去看看,但是回过身时,双腿一个痉(hexie)挛,我极度痛苦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醒来时我才发现,被子被我踢开了,我的膝盖及膝盖以下的小腿、脚踝都裸(和谐)露在被子外面。阳台那边的落地窗户没有关,外面的风夹着屋子后面的树林里的阴冷气息呼呼地吹进我的卧室里。 空气中,连泥土和树木的气息也变得湿冷了。我把被子拉过头顶,缩起脚,蹭着被子里的些许暖气,整个人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从外面的夜色,还有透过窗户落到我床前地板上的朦胧月光来看,现在大概是后半夜三点左右。 我静静听着满室的轻风和独属于这深夜凌晨的寂静,默默地细想着刚刚做过的梦。 我想,出现在我梦里的那双蓝色的眼睛毫无疑问是非.洛克.歌特先生的,还有那只大号的老鹰爪。 而那条皮肤漆黑泛着光泽的有翼龙……它的绿眼睛像翡翠,我虽然从未看过,也猜不出它是谁?猜不出它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盯着那双陌生的绿眼睛,有着前所未有的亲切感。就好像我曾有无数个日日夜夜都对着它一样。有这样的感觉真的很诡异,虽然,我真的、我发誓,除了从前的梦里,我这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翡翠般美丽的绿眼睛。 “噢――呕――” “哇啦啦――” “砰――扑通――” “嗤――”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在我即将再次沉沉睡去时,我侧听到了楼下客厅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疯女人的呜呜哇哇的声音,这其中还夹着椅子被弹倒,椅脚摩擦地板所发出的声响。 我一惊,怔忡了一两秒便立即反应了过来――是妈妈! 一个激灵,我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飞快地离开(hexie)房间,往楼下客厅跑出去。 客厅里没有开灯,但借着大开的大门以及窗户处透射进来的月光,我能看清楚楼下的客厅大门前的人影。 雾魅里正搀扶着老妈,而老妈整个人像碗煮过头了的面条一样软趴趴的,嘴里呜呜哇哇,痴然傻笑,又间或打着酒嗝,一幅随时会趴到马桶上大吐特吐一番的危险样子。 与我冲下楼的速度相比,我放缓了脚步,途中我将客厅的照明大灯打开了。白炽灯将我们的客厅照得亮如白昼,而我一眼就看到老妈那件白色工装裤膝盖上的痕迹,就知道她醉酒到现在,已经跌倒过到地上无数次了。 “哥,老妈自己回来的吗?”我走了过去。 雾魅里不断将滑到地板上去醉酒的妈妈拉了起来,身上的睡衣也被老妈妈醉醺醺地又拉又扯又抓又蹭地,给弄的皱巴巴的。 听到我的声音,雾魅里手忙脚乱之间抽空看了我一眼,在他的目光中我明显读到了愧疚。他在对于大半夜将我从深度睡眠中吵醒感到很抱歉。我善良亲家的哥哥,他似乎忘记了,那个抓皱扯坏了他睡衣、此刻还浑然未觉的醉女人是我的亲妈。 “喂!我不是老妈!我是很年轻――我很年轻――” 醉酒状态的女人,仍然对自己是年轻美貌,还是年老色衰这回事很是在意。 我和雾魅里都颇为无奈地瞅了一眼那个被酒精搞得狼狈不堪,智商被打回到了小学生程度的女人。 “来,月,帮我一把,把妈妈扶到沙发那边去。”雾魅里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连忙在另一边架住了妈妈。 同时,心里颇感惊奇。老妈这不是第一次醉酒回家了,可是以往雾魅里都是很轻松的就能一个人将老妈全程照顾好,故然醉酒的人蛮力比平常要大,要难控制得多,可是号称全能二十四孝老哥和儿子雾魅里啊――他竟然需要我搭把手。 换了别人提这样的要求,我不会感觉奇怪。可是,说这句话的人是雾魅里,我不由得将困惑打探的目光落到了雾魅里那时不时就会抽空轻抚一下胸口的动作上。 雾魅里虽然总是一幅很平静很温柔的样子,但是他从来都是很警惕很敏锐的。因此,当我第二次将打探的目光刺向他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控制住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 有碍于妈妈还是醉酒嚎啕的状态,我们现在也没空纠结在猜疑上。 我和雾魅里一起将妈妈安置在沙发上,她的嘴里还有嘟嘟嚷嚷,而且大概因为酒精的原故,她燥热得直拉领子,在沙发上也是一种完全躺不住,安静不下来的样子。 “我去给妈妈倒杯水,月,你在这照看一下。”魅里直起身子,这个用了些力气的动作似乎让他很不好受,我看到他的额角有汗珠滴落,梨白的颊上闪过一抹不正常的苍白。 “哥,你还好吗?”在他朝厨房的方向走去时,我忍不住追问他。 他回过头来看我的时候,似乎怔忡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常态,并微笑道:“没事儿,很好。”说着,也未等我再说点什么,他便快速去了厨房。 我拉回目光,沙发里的妈妈双手揉着额头,不断翻来复去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她不断动着,侧身蜷缩在沙发里,抱着脑袋,呜呜哇哇地又低嚎嘟嚷了起来:“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爱会这么伤人呀……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爱会这么难呀……” 那似乎是某句歌词,我听着老妈嘟嚷着,用上了不同寻常说话时的调子。 接着她又疯疯颠颠地大笑大嚷了起来:“哈哈哈……哈哈……这么难就这么难啊……拿一辈子堵进去,谁还怕了谁呀……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 “呜呜……呜呜……” 她咕咕咙咙着:“阿法,阿法……该死的阿法,我恨你……我恨你……恨你……也恨自己想念你……” 不一会儿,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扬着手腕,就着灯光,呆呆地看着她手腕内侧那枚绿色的桑叶型纹身。她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口齿不清的说着:“我也是有人爱的……我也是有人爱的……对不起、对不起……谁爱谁,谁就欠了谁……对不起……对不起……” “没错啊……爱是一场浩劫,是劫难,是劫难。我们谁都没能逃过……没有心,没有情,没有爱……就是最厉害的魔药、是最厉害的咒语……谁来给我施个咒……来啊来啊……来给我施个这样的咒……解脱我一生的最痛……来啊来啊……哈哈……来啊来啊……” 她打了个酒嗝,这让她停住了眼泪,似乎也意识到了我还在沙发前,她稍稍清醒了一点,克制住了一些溃堤如洪的情绪,卷缩起身子,抱着膝盖的她,将泪水和脆弱郁闷的心事都埋进了怀里,闷声闷气的咕咙,只剩断断续续的传荡在我们爱空旷寂静的深夜客厅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爱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恨你,我恨我想你……呜呜……” 在雾魅里端着水杯来到客厅的时候,我手足无措在站在沙发后面,看着妈妈卷缩得更紧,像母亲胎盘里刚成型的胎儿一样。 阿法。 这个名字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妈妈的口中,毕竟,她不是第一次在我和雾魅里的面前醉酒。 ‘阿法’,我默然于心。 夙重一的父亲叫夙杰森。那么,阿法?是另一个人吗? 我从前对这个名字并未多想,但自从看到了夙重一的父亲身上也有着一枚跟妈妈一样的桑叶型纹身,我开始觉得,在半月镇,这个可以称之为是妈妈的‘根’的地方,追溯妈妈年少时的感情,似乎也成为了我寻找求解自己的父系身世之谜的一个有效的途径和线索。 我抬头去看雾魅里时,看到他脸上的悲悯的表情平静又柔和。他没有多说什么,将水杯放到茶几上,便弯腰去将妈妈扶了起来。 “妈,喝点水……”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埋进沙堆里的鸵鸟挖出来。 妈妈怯弱颤栗得像个新生儿,她攀着雾魅里的手臂,低着头喝着雾魅里送到她嘴边的水。 大开的窗户和大门,都让妈妈带回来的熏天酒气淡了许多。喝下了半杯白开水的她,情绪也像体内的酒精一样,被白开水稀释冲淡了许多。 她哑着嗓子,似乎恢复了些许属于家长的神智。 “魅里,”她叫道,声音不再那么歇斯底里,疯疯颠颠。 “嗯,妈妈,你说。”雾魅里依旧端正得像三好学生。 妈妈在雾魅里拿开水杯的时候,轻轻拉住了他的手腕,低哑的嗓子仿佛苍白了几十岁:“魅里,好好去爱吧……好好去爱……” 好好去爱。 妈妈对雾魅里说的话,好像又不仅仅只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但我着磨不透。为何妈妈要如此慎重其事的对魅里说这句话。 我愣怔地盯着沙发里的妈妈,还有边上的雾魅里。这时,魅里也抬起了脸,不经意间,视线与我相遇。 第058章节:星期一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58章节:星期一 ***************************** 我不是第一次抱着疑团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的脖子很酸,但是好在后半夜的那两三个小时,我没有再做梦。 “早啊,”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来到厨房。 厨房的木格子窗棂被刷成端庄美丽的墨绿色,我眨眨眼,满意的笑了。这包含了对于我和雾魅里共同努力的劳动成果的欣慰和喜欢。 “做了你爱吃的三明治,去刷牙洗脸过来吃早餐吧。”雾魅里利索地将做好的早餐放到餐桌上,一边对我说着。 我疑惑地看着他比平时更加麻利的动作,“怎么?你今天很赶是时间吗?” “哦、”他抽空看了我一眼,顿了会才说道:“我会把车留给你,我搭公车去学校。” “不、不用,”我摇摇头,虽然他没说他要干什么,“你赶时间当然是你把车开走,距离上课的时间还早着呢,我可以搭公车去学校。” 他迟疑了一会,我敏感地注意到他垂落的眼神扫过他自己的胸口,接着他抬起脸,又朝我轻轻点了一下头,“嗯,好吧。那你等会注意看时间,早点出门,别错过公车。” 直到雾魅里匆匆出门,他也没有告诉我他早点离开家是有什么事。 周一的天气不那么明媚,铅灰色天空云层堆积。我从家步行到最近一个公车站时,巧遇了同样在等公车的宫璟阳。 最初一刹那的意外之后,我迅速走了过去,“嘿,早啊。” “早……”她望着我,抿唇朝我微微露出笑容。 我仔细看着她,她的面容苍白而憔悴。眼窝甚至微陷了进去,我不由得惊疑,“璟阳,你昨晚没睡好吗?” “噢……”她的视线闪烁了一下,抬手就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消瘦的脸颊和下巴,“哦哦,还好。也有睡,大概是这几天有点累吧。” 我想了起来,于是问道:“神父他好了吗?应该康复了吧,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呢。” “啊、”惊恐和慌乱在从她微微泛红的双眸中一闪而过,她几乎是嗫嗫嚅嚅的说,“神神父,他好了…已经康复了。” 正待我再细问时,她转而问我:“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都没有告诉我,去了歌特先生家之后的情况。” “噢!”我懊恼地拍了一下脑勺,周六晚上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一直躺到了昨天周末晚上才起床,半夜又被喝醉酒的老妈吵醒。在遇到非.洛克.歌特以及那条黑色有翼龙之后,我的思维像拿掉了电池的时钟,完全处于停摆状态。经宫璟阳这样一问,我这才意识到,我完全就把答应给她打个电话的事情忘到了九宵云外。我惭愧地盯着她,在将事实脱口而出之前,我险险在喉咙里拉住了。 我正在想着措辞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车铃声,心下以为是公车到了,回过头时却看到了那辆军绿色越野。 红色的利索短发在摇下车窗户的那一刻印入眼帘,我看着夙重一。 “上来吧,你们可以和我一道去学校。”他盯着我,刚毅的下腭岸线轮廓分明。 我回头看向宫璟阳,她仰望着驾驶室的夙重一,那种神情流露出静默的哀伤让我无端莫名感羞愧和脸红。 我拉着宫璟阳说道:“看来公车还得等一会,我们坐他的车去学校吧。” 她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明明就是在说,你还欠我一个说法。我明白的朝她点了个头,我想,中午在自助餐厅的时候,我能拿出一出准备好的措辞给她。 接着,宫璟阳安静沉默地拉开车后座的门坐了进去,于是我也跟着上了车。 宫璟阳意识到我也同样钻进后车座露出一秒钟的讶异,但她很快给我空出了位置。一路上,我们三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谈,在到达学校停车场的时候,我发现隔着两三个车位的地方,正好驶进一辆炫蓝色的保时捷,那是目镜乃的车子。 我有了一冲股动,立即解开安全带,草草对夙重一说了声“谢谢”,然后就爬下了车子。连宫璟阳的叫唤我也推辞了,留给她一句课上再见,我便朝相反的方向朝那辆蓝色保时捷靠去。 ****************************** 直到我将手臂伸到目镜乃的车顶上,他推开车门的动作因此而凝固住了。 “嗨、早……”他的神采不如以往飞扬,甚至略显尴尬而羞涩,动作幅度因而变得收敛,在我毫不退让的姿态前,他钻下了车,与我一同站在了车门边。 “早,镜乃。”我望着他,不抱什么希望的企图在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挑起来的眉梢凝在了额头,睫毛都停止了抖动,他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我,他现在也茫然无知。 然而,我却直奔主题了。 “周六晚上,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后来又回头去找我了?” “我?”他哑然了小半晌,又下意识侧头四顾了一下,似在确保我们的周围没有人,他没料到我会在学校停车场堵住他说这个,然而他看着我时,露出了真诚的表情,“其实,说实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只是……离开之后,在外面等了很久都不见你出来。心里想着,这或许有点不对劲。歌特伯伯做事向来都干脆利索,不至于这……这样拖拖拉拉的。” 他停了下来,和我互相对望着,然后,他等了一会,见我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又继续说道:“还有,半月,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会晕成那样?像坐了一趟几天几夜的长途汽车一样。” “你什么也没看到,是吗?”我谨慎地问他,同时收回了搭在车顶的手,双臂在胸前环了起来。 “看到什么?”他更加凝聚了眉心。 我估摸了一下,但最后还是问道:“非.洛克.歌特,你没有看到他吗?” “小非?”他愣了一下,“他在西班牙啊。” “西班牙?”这下换我惊诧了,“他什么时候去的西班牙??”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小非的?”他盯着我。 我俩现在看来都有了问题需要向对方了解,有必要好好聊一聊了。 我望着他,迟疑了一会,最后避开了他直视我的眼神。我咬咬唇,似是而非,“我想,对于第一富翁的独子,大概应该不被传说也很难吧。” 目镜乃盯着我,好一会儿之后,他对于我的说辞,只得沉默地点点头。 “那你也应该听说,小非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他犹豫着停下,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微微点着下巴,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已经去西班牙两三年了,其间也没有回来过。你,刚刚问我,‘没有看到他吗?’,难道说……你看到小非了吗?” 我沉默了好一会。但最终我点了头,“嗯……蓝色的眼珠像玻璃球一样清澈明亮美丽,白皙瘦弱,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坐在轮椅里。” “你真的见到他本人了?”问题说得像陈述句。 震惊、讶异,还有更多是困惑。朝阳拔开云层,光芒洒射过来时,我在少年精致美丽的脸上看到了这些。 “在家里?”他又问。 “嗯。在你回头来找我的几分钟之前,他还在。”我说了事实,没打算隐瞒他这些,但我说得小心而谨慎,“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人避而不见。他,看起来是这样的……他避开你了。” 男孩子经由上帝之手,精雕细琢的双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他侧过脸,视线落到了停车场与教学楼交接处的一棵杨树上,他的双手叉放到了腰迹,学院制服被收紧,这很好的展示了他性感健康的腰迹线。 “镜乃,”我叫了他,让他拉回了视线落到他面前我的脸上,与他对视了一会,我诚恳的问道:“你可以,跟我说说非.洛克.歌特吗?我想了解了解他。” 他仿佛在思索着些什么。最终,他摇了摇头,“半月,对不起,我想,我得先去歌特家了解了解情况,等我见到小非之后,我们再谈论这个吧。好吗?” 我盯着他,少年的神色间的茫然情绪已经滋生了苦楚,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第059章节:答应我,别问我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59章节:答应我,别问我 ***************************** 我打算对宫璟阳隐瞒一些情况,就像我对目镜乃也同样避重就轻一样。 因为,我不知道要怎样去跟他们说清楚上个周六晚上我在歌特先生家所发生的那件事情。 当我踏着最后一遍上课铃声走进教室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藤源静和徐艾美。 我满腹心思,但还是礼貌地朝她们点了个头:“早安。” “早,”藤源静看向我的时候,眸光略微凝固住了,接着在我迅速走开之前,她问道:“魅里他好了点吗?” “嗯?”我回过头,望着她。 她白皙的脸颊闪过一丝红晕,又迅速改口,“你哥,他好了点吗?” “我哥?”我的困惑和惊讶一齐被搅醒,“我哥他怎么了?你怎么这样问?” 这时老师夹着课本进来了。我们不得不飞快走向自己的座位,徐艾美推着藤源静,一边说道:“雾半月看起来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等会说等会说,上课了……” 我不甘不愿的被迫闭嘴,数学课也上得乱七八遭,思绪一直神游在藤源静那仓促问到的问题里,我就这样呆在位置上,如坐针毯。 既然现在上课时间,我们根本没办法说话,那我除了在脑海里不断重复回忆我所见面的雾魅里的每一个画面,以期望从中能排列组合出与藤源静所问的问题相符合的构筑,即使是某一刹那。 我努力想一些“应该”“可能”是不寻常的事情。 顺着这个思路,我想起了周六那晚,我出门前雾魅里破天荒的换上了他鲜少穿上的黑色衬衫。如果这也算是不寻常的事情,那么,我又想了想,很快想起了昨晚老妈醉酒时,雾魅里的不断瞟向他自己胸口的眼神,以及今天早上他急急忙忙出门,却“忘了”告诉我一声,他要去做什么。 现在,藤源静却关切地问我:“你哥,他好了点吗?” 雾魅里,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手里的铅笔无意识地在面前课桌上来加划动。 讲台前老师叽叽歪歪地讲着代数方程式,我的目光却飘到了在我两点钟的方向,与我隔着一条过道的藤源静同学身上。 她做着笔记,脑后扎着的马尾随着她不断抬起又垂下的动作在衣领上来回扫动。 我就像着了魔一样盯着她,看着她在面前的空白笔记本上挥舞着一支戴着笔帽的圆珠笔。 笔、纸。 我盯着久了,忽而灵机一动。 盼着下课,连秒钟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动。 我迅速找出笔记本,从中撕了一张出来,在上面迅速写上:“静同学,你刚刚问我的问题,请问,有什么含义吗?我的哥哥他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些,我实是很难等到下课了。PS:打扰到你,很抱歉。” 我把纸条折好,给了我身旁的一个男同学。 他接到我的纸条时,架着眼镜的鼻梁上,连小雀斑也跟着变了颜色,望着他一瞬间变得通红的脸,我怔忡了一会,在他捏着纸条手足无措的时候也尴尬了起来。 我轻咳了一声,小心避开了台上正在讲课的数学老师,朝他倾过去一些,压低音量:“劳烦你替我传给藤源静同学,谢谢你了。” 听到我的话,这一下,男孩子的脸像炸子鸡一样,红到发紫了。似乎憋了好久,他才一声不吭地闷头接过我手上的纸条,将它递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藤源静接到我的纸条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也小心翼翼避开讲台上的老师,将纸条在课本底下摊开来看。 大约过了去了三四分钟之后,我看到她将折好的纸条原路传了回来。我迫不及待从旁边男生的手上接过纸条,匆匆道了声谢,便立即摊开。 纸条上的纹路和我折过去时的一样,我在浅白色的普通笔记本纸上看到了藤源静清秀又有力的字迹。 她写道:“半月同学,我所知甚少。我只记得昨天雾魅里同学向超市请了假,他离开时神色苍白、额头冒汗。我叮嘱过他去医院看看的,我想他是生病了。你知道的,这个时节,会碰到流行感冒,这很常见。PS:他怎么样了?” 我盯着纸条,怔忡发愣。 流行性感冒? 我的脑袋里开始冒出问号来。 但是从藤源静的说法看来,雾魅里似乎是身体不适的。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向我和妈妈提起过。 他究竟怎么了呢? “感冒……”我喃喃。 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我否认了藤源静的这种说法。 可是,魅里他一定是有点什么的事情的,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 于是不多久,我吐了口气,飞快动着笔,在纸条下方写下回复:“静同学,谢谢你的告知。你所说的情况,我并不十分清楚。但我哥看起来似乎是没什么状况(嗯,至少,他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状况来)。PS:诚挚的感谢你的关心,谢谢你。” ***************************** 下课铃一响,我便向外面冲去,我想去高年级的教学楼找雾魅里,说实话,我一刻也憋不住了。 然而,在冲出教学的那一刻,我却被宫璟阳拉住了衣袖。 “半月,自助餐厅往这边,而且你说过,要告诉我事情后来的情况的。” “噢,我……”我站在教学楼前的操场上,身边都是下课后向学校自助餐厅走去的同学。我望着高年级教学楼的方向,又看了看拉住我胳膊的宫璟阳。 我用商量的口吻说道:“璟阳,你先去自助餐厅,我等会再——” “半月,我是真的很关心你!” 她加重了语气,拉着我胳膊的手指更加用力了。虽然她仍然保持礼貌,但是,显然有一点,我周六晚上回家忘记给她回复电话这件事,让她介意,并且有生气的迹象了。 可是,我现在更想去找雾魅里,任何人、任何事在这一刻都没办法拦住我。 于是,我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反用双手握住了宫璟阳的双手,那双柔弱无骨的手被我紧紧握着,我用诚恳的语调向她保证:“璟阳,我保证,一会你在助餐厅等我,我会告诉你的一些事情的。现在,”我在这儿停顿了一秒,并加重语气,“我要去找我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等我去确定了,我就去找你。” 最后,为了让她相信,我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安慰道:“嘿、瞧着,我在这儿好好的呢,至少你知道结果我没事儿,你想知道的只是周六晚上的情况,我会告诉你的。而且,二年级的教学楼就在那边,”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我用不了三十分钟就会去找你,你可以在那先预习下午的功课,替我要杯柠檬水果茶,看样子,我中午吃不下东西了。嗯?好吗?谢谢你。” 我最后上前拥抱了她一下,在放开她的时候,她又抓住最后的时间问道:“等会也得告诉我,早上你去找镜乃学长,你让别人认为你喜欢上了镜乃学长呢。” “别人?” 我困惑地挤紧了眉头,不由自主的猜测她所说的‘别人’是谁。 但我现在又真的没有时间,因此甩甩头,对于她的说法我一口应承了下来,打算着等我见了雾魅里之后再解决这些问题,另外,我还有其它事情得跟她提提,看看她能不能抽空帮帮我。 ***************************** 下课的时候,同学们都像非洲过来的偷渡客。 在一片赶往学校自助餐厅的人潮中,我却逆流而行,楼道里,这着实给我的行动造成了不小的难度。 但好在不用我去找高二年级七班的教室,因为在我努力拔开比肩接踵的人群,并忍受大家嫌弃厌恶的白眼时,我明显感到双肩上落下了一双手臂。接着,我就被那股力道稳稳地拉拔起来,一下子拥挤得像要把我压成肉饼似的压力全都消失了,我抬头起头时,看到了雾魅里那张永远温柔得像天使一样的脸蛋。 “魅里,”我的欣喜和深感慰藉的心情,如同早晨崩出地平线的红色朝阳。 “月,你怎么会来这?”他望着我,单只手臂将我围在怀里,我们两人朝墙壁更贴近了一些,以便让出更多的位置给路过的同学们。 当男生和女生们路过时,我和雾魅里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大家惊艳朝圣般的目光。对于这一点,因为从前总是经历,于是也因为习惯而变得理所当然了一些。我能差不多在一定程度上忽视那些目光,让自己和雾魅里处理真空似的状态里。 “我来找你的,”我顿了顿,让自己喘口气,渐渐平静下来,我贴在他的胸前,几乎要碰到了他制服的衣襟了,“哥,你怎么了吗?” “什么、怎么了?”他犹疑着,垂脸望着我,但我在他那双清澈明亮的漆黑双眸里没有看到半丝不明白或者困惑的情绪。 雾魅里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温暖而厚实的掌心,时刻传递着令我倍感熟悉的电流。 他从来不向我说谎,也很少、此前几乎没有向我隐瞒过什么。他是——雾魅里——全天下最疼爱妹妹的哥哥。 我敢保证,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爱妹妹的哥哥了;当然,同样的,我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会比雾魅里对我更好的人了。 过道里的同学陆续离开,渐渐少了。 我的视线不再与他对视,移开的目光落在我鼻尖前——他的胸口上,我静静吸嗅着,这几乎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摒弃风从走廊那头吹拂过来的寂静花香之外,我的鼻息间还充斥着另一种味道,一种清凉得像薄荷的甜蜜又苦涩的气息。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脸颊贴到了雾魅里的胸口。这个动作并没勘探出什么,直到我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腰,他的胸膛下意识挺了起来,而这正好与我更加用力贴近去的脸颊挤压到了一起。这时,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温柔坚韧的身板微微颤抖,瑟缩了一下,牙齿间发出“咝”的一声。 “魅里,”我抬起脸,目光直视过去,也由此对他示意,我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他的脸上并没有惊讶,只有一幅大势已去的样子,既而就是如同以往一般的坦然。 我慢慢举起手,手心朝向他的胸口,渐渐覆了过去,落在他的心口上。 他微微抽动了一下眉心,但显然还是忍住了疼痛。他温柔得依然如同一缕照在床前地板守护着夜盲人的明月光。 当他将我的手轻轻握进手心的时候,我们的手在他的心口紧紧相依。 “月,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你知道的。”我知道我应该补充一点什么,但是盯着他漆黑发光,又温柔得像月夜下一潭明净湖水般的瞳眸,有那么一刹那忘记呼吸,忘记思考。 “别问我。” “啥?”我类似惊醒一般。 “别问我。我受的伤,我的伤口……”他将我的手握着,牵着我的手,将它重新落放到了他的心口处,隔着衣服,他的心脏在我的手心下跳动。 我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而他仍旧不必措辞:“我这儿的伤口,别问我……因为什么而受伤的。别问我,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可以吗?月。” 第060章节:见到过和答应的【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60章节:见到过和答应的 ******************************** 今晚的月色朦胧昏暗,路两旁的枝桠阴影交错,被照耀得漠楞楞黑黢黢的。 这样的夜色,非常适合我们即将要去做的事情,我只能这样说。 为了避开学校的保安室,我和宫璟阳借助学校后门外墙的那棵高大的杨树翻进了学校里。 “现在是十点三十分,再过半小时保安会去睡觉,在睡觉之前按惯例,他会巡逻一下。”宫璟阳压低嗓子,同时递给了我的一支手电筒,“所以,在三十分钟之后,我们得记得躲避巡逻。半月,记住了吗?” 我点了点头,就像今天中午在学校自助餐厅时,她朝我慎重其事,如同承诺一般点头答应。 中午明亮的光线穿透云层,我不得不承认半月镇在白天是个非常明媚的城镇,所有的窗玻璃都被照耀得同钻石一样闪闪发光,这很难让人联想到我来到这儿之后所遇到的那个神神秘秘,怪异荒诞的事情。 距离下午上课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个时候,学校自助餐厅已经没有几个人,然而宫璟阳仍然挺直着背脊很坚定地坐在我们平时常座的其中一张餐桌前,按照约定,她在等我。 “半月,我给你点了你要的饮料。” 她在我拉开餐桌对面的椅子,座下来的时候仰着脸对我说道,一贯的柔声细语的嗓音,让我凭空生了丝丝缕缕的负罪感。 我掠过心中一闪而过的尴尬,座下的时候跟她说了“谢谢”。 在这道近在咫尺,纯净又透明的目光中,我停下了喝饮料的动作,清清嗓子,主动说了起来:“璟阳,我觉得,是发生了一些情况。” “嗯……”她静静望着我,不想打断我。 “就是上个周六的晚上,”我停顿了一下,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然后挺直了肩膀,“那个晚上,我的确遇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问题,这……”我摇着脑袋,“这超出常人的能理解的范畴,至少,我理解不了。我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像在好莱坞影院里播放奇幻电影,”我撑在桌沿的双手用了一些力气,上半身向前倾,朝她靠近了一些,“你能理解我说的——我的感受——吗?” 我紧紧盯着的她的脸,不放过每一个表情,她抿住了唇,但是透澈都明亮的双眸却也同时闪烁着显然是理解的光芒。 那像两汪清澈的潭水一样的瞳眸里,我甚至未见惊异这颗本该出现的石子所激起的半缕浪花。 不久后,她松开抿成了一条的唇,“我能理解,半月。” 她说,“这个世界无奇不有,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可能遇到自己之前可能从未遇到的情况。我们可能称作是奇闻怪录,但是,那只是我们每个人的经历都有限,不能因为从前的经历中没有听过、见过它,就认定它是不正常的、是怪异的……” “或许吧,它是稀奇的,对吧?”她的目光清澈纯净,落在我的脸上,闪烁着智慧和理解的光芒,她的嗓音有如竼音,“我们可以否认它在我们的个人世界里,可能不常见。但是,我觉得,对于一些特别的情况,我们永远不能绝对否认它在大千世界里的存在。所以,你所说的,我能理解,无论你遇到的是哪一种奇怪现象,我都能理解你的感受。” “璟阳……” 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已经伸过桌子,握住了她的手。 我将她的手握进我的手心里,感受到她的手皮肤上的温度,我的心也跟着像是在某一程度上寻到了归宿。 来半月镇这么久,我所遇到的所有事情,几乎都积压在我的心里,我从未敞开心扉对谁深聊过,甚至,连去打探清楚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我也没有勇气。 一直到此刻,当我感受到了手心里的这点温度时,我才深刻地意识到,自从来到半月镇,我从未有过哪一刻真正的拥有过安全感。在我所遇到的那些光怪陆离的事情面前,我的焦虑、不安、惶恐和害怕,都让我像绷紧的一根弦,像是随时都会因为禁不住下一次的弹拔而毫不迟疑地蹦离弦座。 从宫璟阳抽出她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我的动作中,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泪花。我的脸一热,连忙别开了去,抬起手背匆匆摸了一把眼睛,我深深吸了口气,确定自己平复稳定了一些才再次转脸看向餐桌对面那个依然一脸虔诚,等着我的宫璟阳。 “呵……”我悄悄吐了吐舌头,表示对于自己竟然流出了眼泪而尴尬害羞,但一碰到她充满善解人意的眼睛,我连最后那一点害怕也释怀了。“璟阳,谢谢你。虽然矫情,但是,我的心里,是对你给予我的理解充满感激的。” “嗯,我知道,我相信。”她微笑了一下。 有她这样的话,我再不坦白,我会定义自己对朋友不忠诚,而感到羞愧的。于是,在羞愧找上我之前,我对宫璟阳吐露了我能吐露出口的事实:“上周的周六晚上,我按照约定去了歌特家,但是,我并没有见到我原本应该见到的那位歌特先生。” 我的话音未落,细腻敏感的她立即意识到了我所说的话,“原本……应该?” “嗯,我没有见到我原本应该见到的洛克.歌特先生。” “那你见到了哪个歌特先生?” “我见到了小歌特先生。” 她瞪大了眼睛,小巧的嘴“O”了起来,露出惊奇的样子,“小歌特先生?全世界只有一个小歌特先生,那就是——” “嗯,没错。”我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是非.洛克.歌特先生。”她类似虚脱般倒回了椅背里,目光落到了面前餐桌上的饮料杯上。 “你知道非.洛克.歌特,”我更加仔细地盯着宫璟阳,用平叙的语气说了这个事实。 她拉回了神游般的思绪,重新与我的目光对视,并又将身体拉回近桌沿前,“嗯,我对他的情况有所耳闻。” “那么,”我试探着开口,“你能对我说说你所知道的吗?” “半月,”她深呼吸了一下,“非.洛克.歌特按理说,上周六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他应该在西班牙休养,他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可你相信了我所说的情况。”我指出了事实。 “……嗯,”微微垂落下的脸昭示着她的认同与妥协,“是的,虽然表面上是如此。表面上,半月镇所有的人都认为第一富翁的独子身体不好,一直在西班牙休养兼留学。但是,我一直怀疑,这种传闻似乎是歌特家对外的一致托辞。因为,我曾见到过他一次。” ××××××××××××××××××××××××××××× 第060章节:见到过和答应的【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因为,我曾见到过他一次。 对于宫璟阳这句类似水雷弹爆炸一样的话,我当然很是惊诧。可是,我并没有去开口打断她,她继续说道:“在我来半月镇不久的第二个月,我见到过一次他。” “很瘦弱的的儿童模样,”我道。 “嗯。坐在轮椅里,”她点着头接口。 “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 “事实上,他现在十四半了。”宫璟阳说出了更准确的年龄,她望着我,坦白道:“我查找过他的相关资料。” “嗯……”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说实话,对于那个小屁孩的具体年龄我并不敏感,反正,他再怎么长,也追不上那6个月,接近半年的时间脚步,所以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屁孩。并且,还不是什么善良天使小白兔,而是……恶魔一样的小鬼头。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据镇上的新闻报纸上的信息看来,非.洛克.歌特是三年前去西班牙展开他的留学和休养生涯的,但是,一直到现在,镇上的也没有新闻媒体报道过他已经回国的消息。按理说,第一富翁的独子、继承人之一,怎样想低调,也不会回国之后毫无消息的,对不对?” “嗯,”我思忖着,“而且,上上个周六,那种盛大的酒宴场合,也不见他露脸。从这点推测,我觉得非.洛克.歌特,是有意对大众隐瞒他的行踪的。” 我眯着眼睛,手肘枕着餐桌桌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自己的下巴,抬起眼梢的时候,目光落到了宫璟阳似乎同样若有所思的脸,我问她,“你说呢?” “嗯,你的猜测和我的一样。”她露出赞成的表情,“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为什么要隐瞒行踪,可如果是**问题的话,他出国的行为又高调得报纸杂志、网络新闻都大肆报道……” “会不会、”我顿了一下,舔着嘴唇,一直到宫璟阳的眼眸里逐渐汇聚起了和我同一种材质的东西,我才沉默地朝她点点头。 她慢慢说出了我们心里所想到的答案:“会不会他从来都没有真的去西班牙?” 这一点,其实就是今天早上我原本想要向目镜乃所确定的事情。 “对,我这样怀疑。”我说了出来,“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但是,璟阳,我有很强烈的直觉。我的直觉导向这样一个……嗯,算是猜测。” “嗯,我能理解。”她说,“因为,我也这样猜测。只是关键在于,他为什么呢?为什么告知公众,他去了西班牙休养,但是,我和你却都能在镇上看到他的行踪。我猜,如果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行踪,他是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对吧?半月,那天晚上他不是意外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不是?” 宫璟阳所分析的思路跟我差不多,我望着她,临头了还是有一刹那的迟疑,究竟要不要告诉她我上个周六晚上在歌特先生家所看到的事实——小歌特的鹰爪手,还有破墙而入的黑色有翼龙。 最后,我吞回了涌到了喉咙口的话,转而问道:“你见到他的时候呢?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我、”她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刺探这个。 错愕的弧度凝固在她微张的嘴角好一会儿都落不下来。 我等着她,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她或许可能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但是,对于非.洛克.歌特的事情,我却想要得知的多一点、更多一点,无论从哪里了解到的。 只有充分了解它,才能知道怎么克服它。无论此刻,我的心里埋藏着多大的恐惧。 “我来这儿不久,”她吞了吞口水,试图拼凑重组自己的记忆,“那一天我在海边,就是镇民们救我上岸的那处海滩,原本天气很好,可是在夕阳没入地平线之后,我……”她白皙洁净的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我、我那段时间灰心丧气的,所以,面对逐渐阴沉灰暗的海水,我、我……” 她望着我,以一种寻求理解和帮助的目光望着我,我理解地伸出手,在桌面上握住了她的。 “半月,对于我,那是一段从未有过的灰暗时期,”过了大约半分钟,她似乎鼓起了勇气,神经质似地晃着脑袋,呼吸也变得紧促起来,“我那会,完全找不到、嗯,找不到活着的状态。我……” “嗯,”我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璟阳,我理解你的感受。”我握着她的手时,更加用力了一些。 同情的感情,让我忍不住阻止了她:“好了,璟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果太过痛苦,就……就让我们都忘了吧。现在,过得很好,那就足够了呀。不是吗?” 她的泪光晶莹剔透得像一盏水晶灯。 “那次,多亏了夙重一……”她暗沉阴郁得表情中绽露出一抹清新明媚的浅笑。 然而,我却顿住了。 她欣慰地叹息道:“那段时期,都多亏了有重一……” 夙重一。 我盯着宫璟阳,她那仿佛得到了就赎一般的表情,让我的眼睛和心都跟着感觉到了刺痛。不由自主地,我松开了原本用力紧握着她的手,甚至,在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我的身体朝缩回了椅背里,隔着餐桌,我僵硬地望着宫璟阳。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细微的变化,“怎么了?半月,” 我想起了学校秋季返校舞会的那个晚上,目镜乃曾经跟我提到的:“那小子,曾经救过那个女孩。” 所以,夙重一曾经救过宫璟阳,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哦、没,没什么……”我摇摇头,勉强能扯出一丝敷衍的笑容。 宫璟阳意识到了我的力不从心,“半月,快到时间上课了。我们回教室去吧。” “嗯,好……”我揉了揉脑袋,我想,非.洛克.歌特的事情也没有急到迫在眉睫,暂且放一放也没有关系。更何况,目镜乃回头应该也能告诉我一点什么的。 在我们起身前,我似又想起来:“哦,对了。璟阳,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请你帮忙的。” “嗯?”她看我,“你说。” 为了节约时间,我示意她一起回教室,在离开自助餐厅到去教室的这段路程,我估摸着足够我们把剩下的话题聊完了。 “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过,学校的图书馆,有间档案室……” “噢,你说的是想要查找十五、六年前的纸质报纸档案资料,是吧?”她立即明白了过来。 “对对,”我连忙点头,我想起和夙重一一起工作时,他所告诉我的,我又连忙向宫璟阳补充道:“我想去找找十五年前关于镇上的那场大火灾。” “火灾?”她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起来,“我倒是记得,是有一则这样的消息,不过不是报纸的正规报道。听说,当年这条消息被当时的镇长先生全面封锁了,所以媒体都没有报道。” “为什么伤害性这么大的事件,却将消息封锁?”我惊疑起来,又立即满是热忱和渴盼,“那你是从哪里看到的?还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事实和具体原因什么的。”她说得慎重而谨慎了一起,“我看到过那场火灾的讯息,甚至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因为我记得当时那是一本不知道哪位学生留在图书馆的一本手写体小说。” 在我的惊讶,她尽力详细描述出她所了解的,“在那个小说故事中,记录了半月镇十五年前的那场火灾。准确的说,应该是某位前辈学长或者学姐以那场传说中的火灾做为蓝图背景所写的一个小说故事,而且还是没有写完的小说故事。” “SO?”我不知道自己是失望沮丧更多,还是惊讶更多。但我意识到了自己不由自主地咕咙了一句:“SHIT……” “半月,你别灰心。”在走进教学楼,踏上楼梯的时候,宫璟阳拍了拍我们挽在一起的手臂,宽慰道:“你别太灰心。我想,我至少可以带你去找找那本残缺未完成的小说故事。如果我记得没错,因为当时没有作者姓名,那半本日记本中的手写体小说故事也因为无人认领,所以十几年来,在我几个月前看过之后,肯定又重新塞回了学校档案室一些折旧的书籍当中去了。” 似乎,现在是唯一的线索了。我只得指望着它。 因此我颇为紧张:“璟阳,你一定会带我找它的,是吗?” 她朝我认真地点头:“嗯,我们能找到它的。半月,你放心吧。” 第061章节:悬浮术【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61章节:悬浮术 ****************************** 晚上10:30。 我们摸黑避开了学校保安室,又穿过了学校教学大楼,接着搭上了去学校图书馆的电梯。宫璟阳说我们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三十分钟之后学校保安会做最后一次的巡逻,因此,电梯为我们节省了不少时间。 宫璟阳小心翼翼引导自己手中的手电筒,以防手电筒的光芒引起也楼下保安室的注意。 银盘似的圆月挂在窗外的树梢上,透过图书馆那一整排的玻璃窗户,桌椅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斜斜地倚落在了一整排一整排的木质书架上。 “嘘,跟着我,往这边。”宫璟阳伸手拉走错了方向的我。 我们随及收回了往窗户那边望去的目光,跟着她穿过一排排的书架,往东面的旋转扶梯走去。 我以为我们要去阁楼上呢,但是宫璟阳却停住了脚步,她朝我解释,“一些淘汰的旧书,或者破损严重修复不了的书籍,我记得会锁进这个暗门里,然后定期处理,我们先进来找找。” “那本没有完全的手写体小说会被分类进这个地方,是吗?”我一边跟着她,一边问。 “嗯,大部分的可能就是在这儿的。” 在我侧身钻进暗门,她将暗门重新在我的身后。 似乎是将暗门关严实了,她关掉了手电筒那微弱的一束光线,在墙壁上摸索着,随着微微地“啪”得一声,安在墙壁上的一盏小小的日光灯发了惨白的光线。 目力所及,我打量着这间阁楼底下的小暗室。 这儿只有大概几平大的地方,长方形的小隔间,类似于我们教学楼那边的教室门外的走廊差不多的宽度。这的书架非常简易,残缺不全的书籍堆得到处都是,看得出最初还会一本一本塞进书架里,但书架满了之后就逐渐丢到了地上。 空气里干燥,灰尘呛鼻,我禁不住鼻痒,捂着嘴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这个动作弄得宫璟阳十分紧张,一直竖着食指在嘴唇前,发出:“嘘——嘘——嘘——”的警告声。 我好一阵儿才忍住,瞥得眼睛泛红,抱歉地对她举手示意:“sorry、sorry……” “好了,你从那边找,我从这边……”她将手电筒随手放到了书架某个空隙里,朝我挥挥手,示意我俩分头行动。 我站到书架左边,拉开一些与她的距离。 “那本笔记本长成什么样子?”我一边翻找着,一边问。 旧的泛黄的书页,残破不全。斑驳的书脊上连书名的烤漆也斑驳不清,我的视线快速清扫着面前书架上破旧的书本,掠过一些《青鸟》《呼啸山庄》这些书,以及各种版本的《山海经》,还有一些书名也残缺不全的书。 “笔记本的封面上有一棵槡树还是白桦树,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灰白色的皮面,B5开大小,……”她说着,脸抬起转向我的方向,又用食指和拇指比划道:“大约这么厚的样子……”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于是两人都共同投进了翻找一本笔记本的战海里。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我们面前一整排过去,将近十来米的长长书架上,书本都被我们弄乱翻开,现在我们的脚边许多书本堆积如山,让我们俩个人都寸步难行。我俩之间隔了足足七米来远的距离,我不得不扬高一些音量:“璟阳,你找到了吗?” “还没有,你呢?”她回复我之前,紧张兮兮地示意了一下我小声一点。 我的郁闷随着脚边越摞越高的书堆一起高涨。 “太庞大了,根本毫无头绪。”我略有抱怨,“璟阳,你确定真的在这儿吗?会不会有可能在别的地方?” “按理来说,应该是在这儿没错的。不然呢?”她似乎问的是自己,又摇了摇头,但面对我们眼前浩大的工程,她的语气里也开始注入了不确定的情愫,喃喃自语着,“是不太可能在别的什么地方啊……” 我泄气地望着她,看着她毫无把握的样子,郁闷又无能为力极了。“希望”这种东西,在此刻简直就像灰烬里最后闪烁着微光的星火,随时都会熄灭,带来灭顶的黑暗。 “噢……”我不自觉发出无力的哀叹,如同提前奏响的悲哀挽歌。 “半月,别垂头丧气,打起精神来!”她突然朝我举了举捏紧了的拳头,一幅日本动漫里元气女主角的样子。 我略为惊讶地望着这样的她,有一丝意外。 她显然察觉了,这跟她平时温和安静的形象有点儿不太搭调。 在我的注视下,她的脸显然是红了,因为她微微闪烁了一下视线,并迅速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颇为羞涩,“呵呵,那是夙重一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他说,在紧要关头不放弃,绝望就会变成希望。越是不妙的时候,我们越要打起精神来,好好面对生活给我们的一切。怎么样?他说这些,很有魅力吧?” 她的表情是喜悦、羞涩又禁不住洋洋自得的。望着这样的她,想必每个人都会认为,她所说的人,是她心仪的对象吧。 “是……那次在海滩边他救过你之后,对你说的吗?”我半是猜测地问着,没发觉自己的语气早已经不由自主地低落了许多,但忽然勉强自怀露出那种叫做微笑的表情来。 “嗯!是啊!”她的笑容更为明媚了,似乎这个都能掩埋她那天在海滩遇到的灾难。 我勉强笑了笑,却发现接不住话。 她忽然反应过来:“啊,对了,你怎么知道也那天我遇到了灾难?” “是夙重一救了你。”对于现在正在说的这个话题,我开始有点儿有气无力,坦白出了实情,“学校秋季返校舞会的那个晚上,目镜乃无意中提到过这个,所以我知道了。” “嗯,对啊。”她点头,“镜乃学长和夙重一是很好的朋友。他知道是正常的。”沉吟着,她又用清澈明亮的眼睛望着我,“中午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见过非.洛克.歌特吗?就是那一次,幸好有夙重一,否则,我大概无缘在这儿跟你谈论这些吧。”她简单说着当时的情况,又醒悟过来:“啊,这样说来,半月,你也见过非.洛克.歌特,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吗?你竟然完好无损地……我以为、我以为他……” 说到最后,她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跳过地上的堆积成山的书本,窜到了我面前,紧张和关切在她温婉的小脸上显而易见。 “我没事、没事儿……挺好的。”我宽慰她,羞涩地笑笑,“他没对我做出什么伤害性行为来。”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具体原因,在面对眼前的宫璟阳时,我下意识隐去了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 “真的吗?”她有一点儿怀疑,望着我的时,双眸如同麋鹿,但她没有为难我,也没有追根究底,而且是感叹道:“没事儿就真好呢………”最后,似又颇有感叹,“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还真的是我们这一辈子都不要遇到才好呢。” “呵呵……”我淡淡的笑着,漫不经心地附和,“嗯,是呢……” “噢,对了。”她松开了我的手,将因为刚刚的那场忙碌而汗湿蓬乱的发丝稍稍理了一下,一边返身朝书堆外面走去,嘴里招呼我道:“半月,既然这里都快被我俩翻了一个底朝天,也还是没找到,我们去阁楼上找找吧?我记得那个有个角落是专门放一些杂乱没有具体分类的书籍的。我第一次发现那本笔记本的时候,就是在那里呢。来吧,来吧,我们上楼去……” 宫璟阳的话重新点燃了我就快来熄灭的希望之火,我连忙跳出了脚下堆积成山的书海,麻利地跟了上去。 ******************************** 第061章节:悬浮术[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61章节:悬浮术[2] 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感应这回事?某些时候,我相信于此。 深红色的橡木地板,昏暗的阁楼陷入一片用言语难以描绘的寂静里,像深夜档剧情片。 我有着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复苏感,心灵仿佛一块枯槁以久的旱地,终于得到雨露的滋润。这一切奇妙的感觉,是当我的脚尖触到那硬木地板的刹那开始的。 就像受到远古灵契的感应和召唤,没等宫璟阳对我下达什么“指示”、亦或者“敬告”之类的东西,我的脚尖已经不由自主地调转了方向,朝——我认为是应该去——的方向走去。 这儿的书架都都嵌进了墙壁里。 据说这儿都是没法具体分类的书籍,但我对此表示怀疑,这种感觉是完全无由来的。我甩甩头,连带也甩去了宫璟阳第一次招呼我的声音。 月光隔着窗玻璃照射进来,经由一层太久没有擦拭的灰尘,洒落进来时,光芒更加的昏暗阴绰。 我的脚步很轻盈,但同时也前所未有的稳固坚定,我朝西面那幢书墙走去。 “诶,半月……” 宫璟阳踩着规矩又温婉,十分符合她个人标志的小碎步跟在我身后。 显然,她搞不明白,为何我第一次来这里,却目标明确,能够走到她前面。实际上,如果她能看穿我的心,她就会知道,我自己都同样惊诧于这一点。 我伸出了手,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右手的食指指尖停在某一本的书脊上,我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寻找到了它。暗夜里,看不清它具体的颜色,但是,我非常确定,我指尖下的这一本,就是宫璟阳所说的那一本棕灰色的、未具名的半截式小说笔记本。 “喂﹗半月……噢,天啊天啊……” 宫璟阳站到我身后,手电筒的光束定格在我的指尖时,她发出了不亚于哥伦比亚发现新大陆时的惊叹呼声。 我翘起了唇角,露出了无声浅笑,颇为得意。 “是这本吧?”我用陈述语气问出这个几乎是不用问的问题。 宫璟阳很敏锐地在我的语气里听出了“卖弄”的情绪,她随及跟着放松了下来,有些乐呵呵地捅捅我肩膀,半是调侃,“喂喂,很轻易哦……这是不是就叫机缘巧合呢…” 机缘巧合。 我不由得咀嚼起这几个字眼来。 “你说的……是缘份吧……” 我有点儿感叹。因为她的话让我想起了初来半月镇时,哥哥对于我名字的那番言论。 “嗯嗯,类似吧。”宫璟阳双眼无垢地睁着。 我抽出了那本笔记本,软皮质地的封面被同质地绳索捆绑着,不用回头,依凭着她凑近来的气息,我能判断出,她也正眼巴巴地看着我的手到擒来的“战果”。 “对对对,是这本没错。”她乐滋滋的,看起来似乎比我还兴奋,“就是这本,就是这本。啊,真没想到,我还打算好了要把这儿翻个底朝天呢……” 我离开书架,返身走来阁楼的栏杆前,俯瞰着楼下成片的书架海洋,我单脚踏到栏杆上,双臂撑着。宫璟阳依到我的身旁,在她的关注中,我解开了捆绑着笔记本的软皮革式绳索。 “咚咚——咚咚——吱——呀——” 在我解开绳索的那一刹那,图书馆外的走廊传来鞋跟踩在橡木地板上发出的踢踏声,接着,那扇沉重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 我和宫璟阳同时变得僵硬起来,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指纠紧了我的衣衫。我们俩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些声响,意味着什么—— “快,蹲下﹗” 警告声响起的同时,纠在我衣袖上的手指抓住了我的手臂,一把将我扯了下来。 与此同时,因为手指僵硬,和突如其来的拉扯力,原本捏在我手里的那本笔记本竟然脱手而出,我伸手去捞,手指却将最后一圈的捆绳给拉开了,残片式纸张顿时纷纷洒洒,飞飞扬扬地呈天女散花之势飘到了半空。 “啊、” 短促地惊呼声被手心捂回了喉咙里。 随着手电筒的光束照耀进来,穿着保安制服的一个高大个儿走了进来,我那本笔记本里散开的纸张在半空中飞洒。 “STOP——” 我下意识从喉咙里发出命令地声音。那近乎是心底里最热切的渴求,我的双眼如同X射线一样紧紧地盯着那些纸。 奇迹——我不得不用奇迹来形容我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发生了。与我的声音同步,在我的喉咙里发出命令般的低沉嘶吼时,地心引力对于那些飘飘洒洒的纸页来说,似乎消失了。 那些原本不断旋转飞舞的纸张停止了坠落,它们停在了半空,虽然颤颤悠悠,一幅随时都有可级继续下坠的危险样子,但是,它们终究是停止了坠落。 “啊,天呐——”宫璟阳愣愣地盯着那些悬浮在半空的纸页,发出惊叹的声音。“天啊,半月,你太棒了——奇迹啊——” 她侧过来,黑暗中兴奋地拉扯着我的手臂。连她都意识到了,眼前这原本绝不可能发生的一幕是我做到的,那么,我心底里最后一丝不确定,似乎都在这里定格了。 “嘘……” 我抽空看了她一眼,同时发出提醒,楼上那一排排的书架中还闪过保安按例扫过的搜寻灯光。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切——导向了今晚来之前,我们所能想象的最坏结局。 第062章节:亡灵摄魂曲[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62章节:亡灵摄魂曲 ※※※※※※※※※※※※※※※※※※※※※※※※※※※※※※※※※※※※※※※※ 我紧紧记住雾魅里和我说过的话,我像最佳的矿工操作钻探机一样,去钻探脑海深处雾魅里的交待和叮嘱。然后用越来越涣散的神智和意念企图去紧紧锁定它、抓牢它,以提醒和约束此刻自己的行为。 他曾万分紧张地将我从沉沉的睡梦中叫醒,一再叮嘱过我,说: “以后,不,从现在起,不要去做梦。” “月,答应我。如果再做了这样的梦,不要去寻找那支曲子从哪儿来的,不要去好奇,不要去找它,好吗?” 不要去做梦,不要去做梦…… 我喃喃自语,然而,脚下去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去。 这一次,睡梦中的雾没有那么浓,至少,我能更清楚地看清我周围的景物,我也能判断出,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我家屋后的那片树林里,但具体离我家有多远,我就不敢肯定。 上一次曾梦到过的曲子,这一次又再响起。 它仍如上一次一样深具魔力,像强力磁石一样吸引着我的脚步。即使我一直喃喃自语着提醒自己“不要去,不要去……雾半月,魅里叫你不要去的……不要去找它,不要去好奇……”,我的双脚仿佛被某咱外力牵引着向前,到了最后,颇有义无返顾的趋势了。 “月!月――回来!回来!听到了吗?――!回来!” 我仿佛又一次听到了雾魅里的叫唤。 这唤声很真切,然而这次,他的喊声没法让我的脚步停住。我仍然痴迷的被那首曲子的引[hexie]诱。 不,准确的说,我感觉我有两个“我”。 一个听得见雾魅里的叫唤,想要回头,想要听他的话。 可是另一个我,却似乎臣服于曲子的魔力,而奢望去任由自己的好奇心驰骋被警告过的危险边缘。 “月――!!!!” 最后一声低沉的吼声像锤子擂动了面皮鼓一样在我的耳膜上擂下重重地一击。这仿佛使得我的灵魂也跟着受到撼动。我陡然停住了脚步,有一刹那的迷茫、怅然若失。 “月,我是哥……” 我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但从雾魅里细致的表情看来,我的样子应该呆傻得像幼婴。 “哥,”我张了几次嘴,有点儿口舌干燥的意思。 四下转动着眼珠,眼角的视线瞥见自己所处的位置,禁不住讶然:“啊、我在客厅睡着了吗?” 我揉着额角,雾魅里扶我起来,他的身上穿着得体的睡衣裤,漆黑的发丝还滴着水珠。我醒醒神,努力回忆我睡着之前的情景,企图搞清楚现下的状况。 “我洗澡的几分钟里,你睡着了,在沙发上,”当然,后半句,我亲爱的哥哥已经有所不满了,然而,他的紧张和关切依然在那张英俊的面容上堆砌得结结实实,“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哦,”我嘟起了嘴,虽然说也想因为不让他担心而隐瞒下来,但现下的情况,如果隐瞒才会叫他更担心吧,于是,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嗯,做了梦呢。” “还是那个梦吗?”他扶住了我的双臂,倾近了一些,我的呼吸都闯进了他的胸膛,“又一次听到了那首曲子吗?” “嗯,”我点头,抬脸望着他。室内的壁灯,光线被调适足够抚慰肉眼,而他长长的眼睫毛则在眼窝叠下深沉又忧虑忡忡的阴影。 我看见他锁紧了眉心:“月,你控制不住自己了,是吗?” “什么?”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在那首曲子面前,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是吗?” “哥,你的意思是什么?可以明确一点吗?”我苦起了一张脸,同时也不自觉有了抱怨,“两三个月来,我来到这儿,一直听到的都是欲言又止的话,看到的都是欲说还休的表情。我不明白、你知道吗?我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可为什么就是不能有谁过来明白点告诉我呢!” 我吞了吞口水,像堵塞了一段时间的马桶被通了一样,我没完没了起来。因此索性打算说个痛快:“很显然,许多事情的发生,都是冲着我来的!连带你车祸受伤的手臂。” 说到这,我自然有抱歉,可这点情绪不能让我就此打住,毕竟,面对我最信任的人,我一旦打算说了,就要说个彻底。 “可是,却不管我怎么问,都没有人告诉我。”我盯着他,眼神直勾勾地锁定了他的视线,“哥!连你也是知道的,至少我觉得你肯定是知道一部分情况的,我有直觉,我的直觉是那么肯定的。可是,哥,你还是我最亲爱的哥哥吗?你还是雾魅里吗?我的朋友,我的哥哥,我全世界最亲爱的人。你还是吗?你却一丝一毫也没向我透露,即使你明明知道我迷茫得不知所措,每天过得惶恐不安。可是,你丝毫没有告诉我什么,魅里!” “月,” 我面前的雾魅里,英俊的脸庞上滑过一丝愧疚,却没有丝毫惊讶。这一点,足够证明,他还是了解我的。他知道,我迟早会受不了而爆发出来,他也知道,我的对象一定是他。他的无奈比其它情绪更多,仿佛,终于还是迎来了这一刻的模样。 我认真等着,没有插话。我知道,他是要打算告诉我一点什么了,我看到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和呼吸,按在我双肩上的两手也移开了,垂落到了膝盖上。 “月,让你担惊受怕,是我的失职。我是哥哥,却没有保护好你。”他的愧疚像隆冬深夜的雾霭,我伸出右手,搭到了他的手背上,他感应到了,更为温柔地望着我,继续说道:“你的感觉一直很敏锐,这点有时候很有效,” 抿唇的微笑,帅气得一塌糊涂,夜晚的客厅里,我怔忡了刹那,心跳微微漏了半拍。 “你大概已经感觉到了,你周围的朋友……”他着磨着措辞的时候,会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梢,“他们有点特别。你经历了许多事情,自从来到这儿。” “嗯,是的,太多了……”我不断地点头,类似于催促。 “月,”他翻过手掌,将我搭在他手背上的手握进了手心里,顿时一股温馨的热流顺着我的手背皮肤涌到了我的手臂,接着以最窝心的温度烘培着我的心脏。“哥哥想要告诉你的是,半月镇不同我们以往住过的每一个城市,在这儿你或许会遇到许多没法用以前所熟知的观念去解释的现象。例如有些事情的发生,给人的感觉是那么不真实,像在做梦,完全没法用科学的方法去解释……但你的直觉有时很管用。 我眼也不眨地盯着雾魅里。 他也同样望着我,更为慎重,大概也是想要得到我对他所说的话的重视。 他继续说道:“到这儿开始,你就注定好沦陷进了……嗯,一个‘特定’的环境里,这里有一个你的‘位置’,一个相当特别,也相当重要的‘位置’。你没法逃跑,因为,这注定是你的使命,你原本就是为‘这’而存在的。” 第062章节:亡灵摄魂曲【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为“这”而存在。 雾魅里的话让我默然失语。 我无意识地摇着脑袋。他却朝我露出宽慰地浅浅笑靥,更甚而屈起食指刮动了一下我的鼻尖。 “别担心,你总能化险为夷的。”他笑。 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还是问道:“为什么?” 我有许多的“问题”都想要问“为什么”,所以,我现在的“为什么”或许其实,就只是想问而已吧。毕竟,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我都搞不明白。 “因为我会保护你。”他是那么笃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的气质,“月,我永远与你同在。” 我永远与你同在。 当他屈起手臂搁到胸口时,我仿佛看到了中古世纪的骑士,发誓他所要永远效忠的对象,订下恒古不变的契约。 “哥,”我的胸口忽然涌起了那股莫名的冲动。 “嗯?” “哥,你……也跟他们一样,是吗?”我知道,我的问题会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我同时莫名的感觉到,雾魅里他一定能明白我所问的问题。 “如果你所指的是――异类――”他说出了一个怪异而又准确的词,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不想放过任何表情,同时,缓慢而不容置疑地朝我点点头,“嗯,是的。” 我盯着他,尽管上一次偶然间在超市听到了藤源静和徐艾美的话之后,我一直对此有所直觉。可是,这一刻,当他毫不掩饰地对我承认这一点的时候,我还是震惊的绷直了身子,无意识地缩起了肩膀。 我的动作显然是一定程度上伤害雾魅里的感情,他虽在极力维持冷静,但那双漆黑如星子的瞳眸里还是流露出幼兽受伤时的惊慌表情。这个,我曾无数次在《动物世界》这种节目里看到。 “哥,”我上前了一些,以此来缓解他的难受情绪,我看着他,“哥,告诉我,你不断叮嘱我,不要受那支曲子的引【和谐】诱,可那仅仅只是一首无名曲而已。非但如此,它还只是一首只出现在梦里的曲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慎重其事?” “你知道的,月,那不仅仅只是一首睡梦中出现的寻常不曲子,它可不是一首摇篮曲这么简单,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所以呢?哥,你至少要告诉我一些,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想要了解什么的!”我停顿了一下,顺了口气,“拜托你,至少,你要告诉我。我梦中这出现了两次的曲子,究竟是什么?你不断的叮嘱我,好么严苛,它是危险的,是吗?” 我看到他深呼吸了一下。这很好,这代表,他不打算隐瞒我这一点。 “亡灵摄魂曲。” “亡……灵……什么?” “亡灵、摄魂曲。”他重复了一次,并给我解释了起来,“是一种以人类灵魂、人类魂魄为食物的阴灵在摄取人类的魂魄。” 当我真的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的时候,我笑了。那种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扯唇露齿的鄙夷一笑。然而,我的笑容还完全诞生,便扼杀在了唇角20以下的弧度里。 我定在了沙发里,双肩耸起,然而,双手瞬间冰冷,身体里的血液以决堤之势向双脚奔流。 我的后颈项上,汗毛根根倒竖,当我发觉时,我的声音里已经灌入颤栗和哆嗦,“你你你你,你说什么?什什什么,什么阴灵?” “阴间的灵魂。是大家常说的‘鬼魂’的一种。” 他盯着我,能清晰品尝到我的害怕,但此刻他除更加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之外,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鬼鬼鬼魂?”我哆嗦得更厉害了,几乎有点口齿不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的存在吗?” 我的嗓子几乎是扯不开,我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破碎得像车箱里的豆腐块一样,被陡峭的山路震成了豆腐渣,那么滑稽可笑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月,答应我,一定要用你全部的意志力去抵抗它的引诱。” 最后,雾魅里用他最严肃最诚恳的叮嘱回答了我的疑问。 第063章节:旧教堂【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63章节:旧教堂【1】 ******************************** 我想,如果把我来到半月镇之后所遇到的事情加在一起,还没办法使得自己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我从前没法想象的事情,那么,我的接受事物的能力真的值得人怀疑。 可我,目前来看来,接受事物的能力值还算“正常”。 因此,我渐渐接受雾魅里对我所说的那些话。 什么阴灵、什么亡灵摄魂曲。 好吧,我承认,这些东西极有可能真的存在。如果,它们真的通过我的梦,把我灵魂取走了的话。我就必须得相信这个事实。可是,那种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我还有机会后悔我现在因为“些许怀疑”而做出的“求证举动”吗? 我抖抖手里的这张从本地地理图册上撕下的地图。穿着马靴的脚抬起起来,越来越感吃力。 镇上今天下了小雨,雨雾弥漫间,满眼苍翠,一头扎进房子后面的那片树林,我对谁也没有交待行踪。 我坦白说,我今天逃课了。早上捏着鼻子给学校打电话谎称感冒了,也以同一招忽悠了妈妈和雾魅里。 我将帽兜拉了拉,扶着旁边的杉树杆,抬腿将脚后跟踩到的厥类植物和青苔泥土踢到一根横在面前的树桩上。 抬脸看着这片树林,我着磨着,我还要走多久。 其实地图没有什么用,我颇为丧气,再走几步之后,我索性将那张从地理图册上撕下来的简易本地路标指示册丢掉了,这一下子,反而轻松了。 “来吧!”我张开双臂,对着空荡荡,只有参天树木的森林大吼一声,“‘直觉’什么的,再来找我啊?” 等了一会,回应我的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和回声,我不无轻蔑的吐了口气,凭空骂道:“见鬼的玩意儿!” 我说不清楚一个人一头扎进这片树林是因为什么?或者是为了什么。 或许,我再走去,我能要这片树林里发现点什么,亦或许,我一头扎进这片树林里,就能逃避树林外面的一切。 我想起早上出门前,给学校的请假电话里,教导主任张女士的话:“雾半月同学,如果可行的话,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来学校一趟的,关于你的处罚——” 接下去的话被我“啪”得一声扼杀在了电话断线的忙音里。 我想,既然要处罚什么的,那就再加一条对教导主任大不敬吧,我已经破罐子破摔,完全不介意了。 甩甩脑袋,我继续脚下不确定目的地的行程。 不可完全否认。因为我的心底里对所谓的“危险”,似乎略有期待。要不然,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搞不懂自己,但我继续前行。 这片树林是熟悉的,毕竟,无论是我的梦里,还是清醒时的现实里,我都不是第一次来这儿。 徒步行走了两个多小时,我知道,我已经离家够远的了。而此时,树林那头吹来咸湿的海风,正騒弄着我的鼻尖。风将海浪吹送小小的波浪,铅灰色的浪花在正值盛开时被拍落到海滩边褐色的沙地上,留下一线线灰白的泡沫,像老妈掌厨时煎失败了的荷包蛋。 雨雾让风变得潮湿,吹打在身上很是阴凉。鞋底湿滑的青苔被揉进了沙砾里,我跳下了土丘,来到了海滩上。 风逗弄着海浪,弹拨出一阵一阵奢华的“哗啦、哗啦……”声。 我闭上眼睛,张开了双臂,面对着这一眼望不着边际的海水。这是我原本并未料到了,我并不知道我家屋子后面那片森林的尽头是一片海洋。 吹着海风,依着巧克力色的海滩,我偶尔踢一下会刚刚好出现在脚尖前的贝壳。如果魅里在这儿就好了,我想。 生活在继续时,总是会“问题”不断。没有这样的问题,也会有那样的问题。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有些时候,例如现在,我打算暂时空出脑袋,不去想什么亡灵摄魂曲;不去想学校里还有一份等着对我这个“偷盗者”宣读的惩罚报告;不去想……关于爸爸的事迹。 适时先放下执着。就像在没有找到洁厕剂之前,我们可以暂时放下马桶盖,忘却那些像马桶壁上顽固污渍一样,不必让它一直影响、甚至是控制自己的心情。 偷得浮生,换得半日闲情。 “——滴——哩哩哩——嘟嘟——呼呼——” 我的前方吹来我形容不出的声响,这让我不由得抬头去寻找发出奇怪声响的源头。 手搭到眉梢上,我眯起眼睛,发现沿着海滩往前大概六百米远的地方,有一处建筑物,它的尖塔式顶楼在那方的树林中若隐若现。 那一连串奇怪的声响,是从那幢建筑物里发出来的吗? 我疑惑,脚下却没有迟疑,自然而然地朝那边走了过去。 六百米的路程我花了点时间,毕竟在沙滩上行走,对我这个已经徒步行走山路两三个小时之后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情。 但我还是来到了那幢我在六百米开外看到过的建筑面前,爬开树林边的草丛,我气喘吓吓地钻了进去。 那是一幢哥特式教堂,大概因为年久失修的原故,多扇窗户玻璃都是残缺不全的。墙壁的石灰浆早就因为年月的浸透而翻卷曲翘,只有石柱依然屹立不倒,如同初时。我猜它不比我家那幢从曾曾祖母,还是哪一辈的家长手上传承下来的屋子年轻。 而我刚开始所听到的““——滴——哩哩哩——嘟嘟——呼呼——”声响,则是这儿破败的窗户与海风迎面相击发出的声响。 这个镇子只有两幢教堂,而我知道宫璟阳和现在的神父所居住的教堂则是舅舅谢政利当上镇长之后组织新建的。那么,我面前这幢像极了闹鬼的百年荒宅一样的教堂……我想,应该就是半月镇从前使用的旧教堂吧。 “旧教堂……”我咬紧了唇,注视着它。 旧教堂距离新教堂不远。我抬手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这会儿还是上课时间,宫璟阳显然还没有下课,不过,即便她下课了,中午也不会回来教堂。 我不由得耸了一下肩,果然,与大家背道而驰时,的确是有许多的不方便。例如,逃课的我,此刻就没法在需要一个朋友陪我静静坐会时而找得到人。 不过,即然没有人陪我。那我就随遇而安好了。也因此,只好取消我脑海中对于一闪即近视想要去新教堂一趟的打算。旧教堂是吗?我绷紧了下腭。去探一探,就当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算是犒劳自己了。 厚重的门扉是半掩着的,雨雾潮湿了台阶,从门缝里侵略进了破败的教堂,大概就像八国联军当年侵袭圆明园一样吧。 推开门,扑鼻而来的尽是酸酸的发霉味道,苦了我的鼻子,也苦了我的舌尖,呛到喉咙时,我连忙捂嘴狠狠地咳嗽了一番。 石壁上长青草和青苔,我看着教堂里那落满灰尘的一排排座椅,以及前方那面菱形玻璃上圣母玛丽亚的肖相。 在教堂内,那些我以为是风在残破的窗户玻璃上发出的声音反而消失不见了。 这儿只有我一个人,除了我的呼吸和心跳声,我突然发现,整个世界好像是在一瞬间陷入真空般的静谧里的。 “喂……啊……” 我张张嘴,制造出一些声响。同时,伸手在手边一张落满灰尘的长椅上敲了敲。好在,有些回声。 我知道,这儿没有人,而我想要制造出一点声响,不过是用来驱散这越来越闷,甚至是越来越沉重的寂静。 第063章节:旧教堂【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我来到教堂的深处,将木板门推开,这儿显然是一处地下储藏室内入口。殢殩獍晓 石阶上惨白灰尘上留下我单乏孤寂的脚印,门扉在我的推动中发出展示出年轮岁月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头一刹那,呛鼻的灰尘随着气流的搅动扑面而来,我的舌尖仿佛尝到了一丝灼热,这一晃而过的滋味更像是错觉。眼前那些灰尘在空气中飞舞,上演着我们不知晓、只有它们自己才懂得的嘉年华。 我低着头,就着身后门扉里透出来的幽昏暗光,去探寻着越来越深通往地下台阶。在步下第十几层,地下室越来越暗,已经超过我的肉眼所以承受的范围时,我不由得发出声音:“有人吗?……有人吗?……” 理智清晰的告诉自己,这儿肯定是没有人的。这儿怎么人有人?一处荒废已久的旧教堂。 然而,在我的心里,在此刻恐慌像春雨来临大地一样,不可抑制地浸润了心房的土地上时,我依然期盼着,不要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多好啊。 我的手指从墙壁上碾过,脱落的青苔潮湿又柔软,稳住脚下的步子,我一边去掏手机,以此来寻求一点灯光。手机屏幕上的荧光显示,已经被我调到照明最强亮度格数,扶着墙壁,因为调整手机灯光角度,脚下却在下一级台阶踏了个空,这直接导致我像坐滑滑梯一样滑了下去——“噗通”——一声,成了我咚隆咚隆滚下去、屁股撞地的最好注脚。 “噢……”我长长的呻(和谐)吟声在这地下室里响起回声,清冷孤幽得仿佛午夜灵异片。 我用了些力气才撑着石头墙壁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背的指骨关节也想当然地擦破了皮,我摸摸伤口,抚去了尘屑和磨下来的皮脂。 这儿伸手不见五指,在一片黑暗中,唯有西面墙的方向有一排大概四五个换气口,旋转叶片在逆光中慢慢地旋转,我仰着脸盯着,缓缓地朝其中一道微弱的光束走去。 隔着登山靴,因为踢到一个硬物,我的脚尖在鞋子里缩成一团。 我低头去察看脚下被我踢动的物体,从知觉感应到的来说,我认为只是普通的一个桌椅…但就着手机刀屏幕的灯光,我俯下身的时候,目光凝固在了脚板底下的图案。 一个五角星芒的样式。我以为这不过是寻常的地板拼接图,当然,现在、目前我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我的尖叫响彻这间地下室的屋顶时,我才把“寻常”挤出脑海,因为那五角星芒的中间忽然血流如注,像我们镇上广场的喷泉一样喷洒而出。我彼时忘记了尖叫,连呼吸这种事情都暂时忘记了。 震惊,在此时比恐惧要先来到,也要多。 我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地板上那画得大大的五角星芒在我的视网膜里变形,像被顽皮的小孩子揉ni的橡皮泥、像旋转扭动的万花筒里的景象……我开始感觉天旋地转,而这时更令人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昏暗中我感觉到我的脚腕被一只手猛然抓住,那只手显然骨瘦如柴,我的脚腕被勒紧,这一次我的尖叫真破出了喉咙! 然而,才叫出第一声,我的身后就伸出一只的捂住了我的嘴巴。猛然一颤,我立即沉稳了下来。这只手温暖如阳,并且他的气息热炙冲散了周遭的阴暗和潮湿,他从身后半抱着我,将我扯出了那颗五角星的的范围,一直托到台阶边上,才放开我。 一得到自由,我就回过头。 幽暗的通风口将那珍贵的一束微光洒落在他的脸庞上。 像刀刻一般的五官团在那张岸线分明的的脸上,脸庞上满是坚毅和卓绝。昏幽的视线中,那头火红色的头发竟比以往任何时候我看到的更加耀眼。 “——呼呲——呼呲——呼呲——” 我的喘气声盖过了他的。 我盯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盯着我的身后。同时,手臂又一次朝我伸手了过来,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拉住我:“走!快走!快点——” 几乎在我还未来得及回头去查探我的身后的情况时,我已经被夙重一从地上拉了起来,身后恨不得呈飞翔的姿态跃到了半空,转眼,我就被他拉着奔跑到十几级台阶上。我们蹬蹬蹬,跑到台阶的顶端,然而那扇曾被我推开的木门却在此时卡在旧损的门框里,夙重一用力摇晃、拉扯、撞推都无法打开它! “啊——夙重一!夙重一一——” 我奋力拍着他的手臂,像游泳时遇到意外的溺水人一样。 我移不开视线,盯着我身后的台阶下,地下室中间那个画着五角星芒的地板上,有幅白骨在用力攀爬,很明显,它想要爬了那个五角星芒,可不知道为何,它显得很吃力,像被牵绊住了一样。 因为我的叫唤,夙重一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将我拉得更靠近他,而他则更加用力更加焦急地去撞击那扇木板门。 第064章节:假装死亡【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64章节:假装死亡 ******************************* ******************************* *****************************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夙重一扯到了背上,在我们秋风卷落叶一样逃出旧教堂的地下室,又风一般狂奔离去,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置身一处树林里了峥。殢殩獍晓 夙重一让我从背上滑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像经过高温后的橡皮泥变糖浆,摊到了地上。潮湿的泥土和蕨类植物柔软得像雾魅里洗过的长毛地毯。 在我的呼吸平复之前,夙重一一直保持沉默,他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我。 当然,他也舒服不到哪里去。整个过程,他还驮着我这一个足足八十斤的活物呢客。 我翻了个身,仰面躺在蕨类植物上,眼帘内的是树梢缝隙间是浓郁的铅灰色的天空,我的双眸聚焦在了直上方半空的树枝上,绿色的树叶上有只蜘蛛爬过,接着,在叶片边缘它灵巧地滑了下去,丝线吊着它,本来是稳妥妥的,但是——“哦、”——我发出惊呼,眼看着在蜘蛛爬下树叶时,使得原本汇聚在树叶中心的那枚雨珠也跟着滑落,水滴的坠落很快赶上蜘蛛,一个趉趔,蜘蛛险些被拍打下来。就在我为它捏着一把冷汗的时候,那只黑色的大蜘蛛几经动荡,在半空中大约过将近一分来钟,它竟然稳固地攀在它的丝线上,等着那滴雨水将它沥过。 “喂,你打算一直赖在地上不起来吗?” 夙重一动动脚尖,踢了踢我的手臂,在我的防水服上留下一道脚印。 “喂!不懂礼貌的家伙!”我休息够了,一个鲤鱼打甦坐地上坐了起来,拍着胳膊上的泥痕,我不满意地瞪着他:“脏死了!” “命都差点没有了,竟然在这嫌泥土脏。以后死了,还得长眠地下呢。”他凉凉的语气里当然满是轻蔑和嘲讽。 “死死死,死你妹啊!”我一边拍着手臂,一边抖落着尘土和草屑,这些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当然,数落也不绝于口:“一天到晚就知道说死死死,你以为死了很好玩吗?” “看来很怕死呢……” 裸在恤衫外面的手臂环在了一起,矫健发达的二头肌就横在我的眼睫毛下。 “废话!你不怕死,你刚跑得那么有力?”我呼哧呼哧喷出出来的气体铺散在他冰凉的手臂上。 “镇定点,”他松开环着的手臂,双手搭在了我的双肩上,掌心里的温度立即传遍了我的周身,那双暗沉的琥珀色的双眸变得更亮了一些,他仔细盯着我,将我的视线牢牢锁定,我的思绪也跟着闪神,望着他,仿佛体内有一半的自己被抽走了,我只听到他梦幻般的声音沉稳而缓慢地滤过我的耳膜:“雾半月,没事了,你安全了。没事了……” 我呆呆地望着他,直到他忽然抱住我,我才瞪大了眼睛,同时惊惧气恼地挣扎:“干什么?!流氓!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我……” 我吸了一下鼻子,这时才察觉自己鼻音浓重,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栗。 而夙重一,他没有理睬我,固执地更加抱紧我,仿佛一座雕像那样坚定不移。 “别逞强,”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我就这样被他固定在了他的胸前,轰鸣的耳膜边听到的他是沉沉地心跳声。过了一会儿,我的呼吸逐渐平稳,我动了动,低声而礼貌地说道:“放开我吧,我好了。” 他听出了我没有说谎,慢慢地松开了我。 “谢谢,”我这才开始有了别扭,不自觉垂下脸,与他的视线别开。 为了掩饰我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尴尬,我转眼四顾,我不确定我们具体的位置,但是显然,我们逃进了我来时的这片树林里,这儿应该是半山腰了,居高临下看到的海滩像一滩稀释了的鸡大便。 “啊哈、”我一边拢着发丝,一边往悬崖边上走近,“你速度不错呀,至少比刘翔棒!” “你还真是不过放过任何一个挖苦人的机会。” 他跟在我的后面,牛筋鞋底碾过泥土,碎石子之间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你不打算和我说说吗?”我仅仅只是瞟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远处海天交接一线的地方,阴凉的海风扑面吹来,满满的都是潮湿的咸味。 “对,我是要和你说说。”他回答我。 我转过身来看向他,等待着他。 “下次不要去那座旧教堂了。” 他的声音是少见的冷硬,我盯着他,“为什么?” 不要去。 这样的话,雾魅里也对我说过。 而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眉毛挑起,上扬到了一个令我觉得不可以思议的弧度,“拜托!这种眼前明摆着的事情,,你不会用眼睛看?还问为什么?” 他大概觉得我不可理喻。 用一种“你有病”的目光看着我。 “我问的是、”我深呼了一下:“你们为什么都知道?那些——”我伸出了一条手臂,手指指向旧教堂的方向,“那些、都是什么?你知道的,对不对?” 他的眸光像摄影师的镁光灯一样,全力聚焦在我的脸上。而捏紧了手心,毫无恐惧的回视着他。 “怎么样?打算告诉我吧?” 他发出叹息,像露水蒸发成的雨雾一般稀薄。“你想知道什么呢?” “全部。”我简洁明了又坦率直接。 过了一会儿,见他仍然没有出声,我决定直截了当:“你也看到了吧,是吗?那里有鬼!地下室那个莫名其妙的的图案里爬出了一幅骷髅——” 逃避是没有用的! 我的脑袋开始激烈地充斥着这句话。 逃避它们,它们也不会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它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与其逃避、一无所知,不如面对它们、对它们有所了解的话,也至少不会防不胜防。 “那个不是鬼。”冷不丁的,他的冷静在我的激动中被突显得像平地上的朱穆朗玛峰。 “什么?”我被噎住了,更加紧迫地盯着他。 “好吧,”他举了举双手,示意我不用那样紧固地盯着他,“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鬼魂。” “那是什么?” 蹙紧眉心时,我能感觉肌肉紧结在一起时其中的力量。 他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才这样说道:“我不知道适不适合告诉你事实。” 他微垂下额头,与我对视的目光开始变得闪烁。尽管我对他想要向我隐瞒,不直率如实以告的态度内心感到无比愤怒,但心里的另一个自己却不得不承认,他仔细斟酌用词的样子,更透露出了不一样的魅力,而这股魅力就别样的花香,让此时身为蝴蝶的我不由自主地沉沦。 “你必须告诉我!” 许是我冷峻的态度,以及严苛的语气,他的脸上表情明显一僵,但那刹那就闪过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为什么?”舌尖勾了一下,他用颇感兴趣的目光望着我,“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面对!” “面对?” “是。因为要面对!不想再逃避了。” 我的样子大概太过义正言辞了,我眨过的眼帘里捕捉到了他的唇角一闪而过的玩味,以及讶异。 结实有力的手臂再次环到了一起,他修长有力的身躯稍稍朝后仰了一些:“说说吧,雾半月。” 他摆出了我俩聊一聊呗的态度:“你不是一直都选择对这些事情逃避了吗?现在怎么突然转性了?这还真的是让人蛮惊讶的……” “是轻视吗?”我上下扫视着他,我强烈地从他的态度中读出了轻蔑。这让我很不满意。 “噢,”他耸一下肩,像个痞子那样厥起了嘴,“不应该吗?” “很没礼貌!”我直接吐到他脸上。 “我一向如此,你应该从一早对此就该有所觉悟。” 我对他表示了无语。但也没再纠结,“好吧,回到我们原来的话题。” 我打算将我们的话题绕回去。 然而,他这个混小子却接腔接得快:“嗯,对。所以为什么现在不想逃避了?” 第064章节:假装死亡【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 ******************************* “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这个!!” 我突然恼了峥。殢殩獍晓 实际上,是将来到半月镇以来,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情绪都灌注到了这一句怒骂里。 臂间的力道大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整条手臂像是要被卸下来了一样。在我开口之前,我遇到了夙重一那双金色发光的眼睛,他的声音也是怒火澎湃的,“雾半月!你什么时候才不会这么任性!” 他发怒了,这毫无疑问客。 我盯着他,冷冷的,“放开我!” “不放!”少年的固执也同样冰川。 “你没权利控制我的自由!”我提醒他,同时狠狠地扯出被他捉住的手臂,衣袖在他的力道中绽放出花岗岩般的纹路。 “我说过了,你不许再靠近那座旧教堂一步!” “你没权利命令我!!”我更大声吼回去,彻底将衣角从他的手指里拽出来。 在跑下面前的这道小坡时,树叶上的雨水打上了我的脸颊,我偏回头像码头的工人一样一把摸掉,顺便掷地有声地说道:“夙重一!你真**得恶心!” 我在转过身的那刹那间,好像在他的脸上看到过一闪即逝的“受伤”神色,然而,我鼓动了一下嘴皮子,自尊心要求我不准回头确认。 我不想一言说尽,告诉夙重一又怎么样呢?告诉他,我为什么不想逃避?其实,我自己也不完全说得清楚,我究竟因为一些什么原因,在这一刻开始不想逃避了。 没有错,夙重一是对的。我是个任性的人。他越是要求我不要去旧教堂,我越是忍不住要回头去那个地下室搞清楚。 那个,算是我到半月镇以来所遇到的一切奇异事件的具体映像了。 以前的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莫名诡异让人解释不通,可是我今天看到的却是实体了。那幅惨白的森森枯骨,像电子机器人一样从地下室那幅大大的五角星图案的地板上凭空爬了出来。 在非.洛克.歌特家所看到了小非的异形,还有冲出墙壁险险救了我一命的那条黑色有翼龙。这些超现实的现象,都吸引着我去弄清楚状况。更何况,它们还在随时威协着我的生命安全。 无论从哪一种角度出发,我怎样都不能放弃追寻探索事情的真相。 我大步朝山坡下走去,途中不断被横出的树枝刮到脸庞,树叶上的雨水在我的胸前衣襟上刮出潮湿的痕迹,这些凌乱冷峻的潮湿痕迹就是大自然这个伟大艺术家的杰作。 “雾半月!你给我站住!雾半月,你听到没有!我让你给我站住——”夙重一的声音洪亮得钟,树林里可以听到回声,“雾半月——雾半月,你这头牛,你现在就是去送死!” 他跟在我的身后跳下了山坡,又像麝鹿羚羊一样跃过歪倒横生的树桩,几个拔步就追上了我,我一边奋力朝前跑去,一边大声咆哮:“你没权利阻止我的步伐,永远没有!夙重一!没错,我现在就想去送死,我想极了!” 我的话的是气话,但是我并不真的觉得我的话跟我的心意是完全背道而驰的。 死亡这个字眼从前对我来说,即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在学龄前的时候就认识这两个生字。陌生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去想过,有时候死亡比我想象中的要离我近……如此的近。 我的心在颤栗,连睡梦中也在颤栗。即好奇兴奋,又恐惧害怕。 夙重一不知何时已经跳到了我的前头。力道大得像泰山压顶,他几管是粗暴地捉住我,将我砸到了一旁的树杆上,我隐约像是听到了自己的脊梁骨发出微弱的胸响声。在痛感传达至我的大脑之前,我便咬紧了牙关。 同时,在我还来不及呼喊疼痛的时候,他的嘲讽和责难也纷至沓来。 “你就这么想死吗?!啊?雾半月,你就这么想死啊!你这么想死,就干脆从这里跳下去啊——”他的右手伸得笔直,指着我们右侧的悬崖峭壁,左手死死地按在我的胸口,将我牢固地卡在树桩与他的手臂之间。 忍俊不禁。 前好几秒钟我都一直这样僵硬地盯着他。对他尽力阻饶,又突然直接让我去死的前后说辞有几秒中弄不懂。 但及时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更加愤怒不堪,“那你就放开手啊!你干嘛抓住我?” 我目光定格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的手指就我的肉眼注视中变得僵硬,力量像不稳定的顽童,没有一个定性。不用抬头,凭借着喷铺到我头顶上的气息频率,还有他“砰砰砰砰”像碎石一样的心脏跳动声,我能推测出他此时的鼻孔一定鼓得像青蛙的肚皮。 这双手额外的修长,骨节分明。我承认,除了雾魅里,我没有看过哪一双手能比夙重一的更加修长了。更加令人赞美的是,他的手,透露出的力量感,连雾魅里都会稍有逊色。 这种关头,就在我丢人在心里为他的手而大诵赞美诗的时候,夙重一松开了我。随他手中的力道的消失,他的手指也从我的胸口前移开。而对此,我的反应却是……默然感到失落。不过,我忽略了心中那一刹那闪过的知觉,抬眼盯着他。 “我从未看过有人像你一样,不顾一切地奔向死亡!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他望着我时,冷硬的脸部线条松驰柔和了下来,这导致他脸上的表情令我感到玩味……那种类似于忧郁的神情。 但同样,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这,同样叫我终生难忘。 在他专注的凝视中,在我的脸庞升温之前,我松动了一下身体,避开了与他的眼神对视。 “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去,你就告诉我一切。”我走到悬崖边停住了脚边,回过头,适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是真的,是吗?” 压低的眉头,所有的凝重和谨慎都写在那紧皱成“川”的眉心里了。 我知道,他对我的安全有所担心。也知道,他向我隐瞒的原因,至少有一部分一定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对于这一些,我深信不疑。然而,现在我想知道一切…… “对。”因此我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我说了,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鬼魂。” “我知道。”我盯着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叫它死亡阴灵。”他舔了一下嘴唇,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因此他这会儿正犹为认真的盯着我的脸。 “它有什么危害?”我提出了核心问题。 这才是我最为关注的。只有知道它是什么,有什么危害,有什么办法防治解决,这才是最根本的。 “它现在还没有伤害任何人。至少,在当代,它没有。” “当代?”我捕捉到了他的用词。 “大概近十几二十年来,它没有做过任何伤害镇民的事情。” “那以前呢?十几二十年前。”我的脚尖动了一下,朝他的方向更近了一步。 “最近的一次灾难记录是五十多年前,”他斟酌着用词,“它曾经出现过一次。但是那时镇民们没法得知道是那东西在作崇,只当是瘟疫人灾。” “大家都是病死的吗?”我好奇地睁大眼睛,“难道阴……”我改了口,发觉一时间叫这些东西的名字还是有点不适应,“难道那东西是通过散播什么疾病之类的东西来伤害人类的吗?” “不、”夙重一以最快的速度否定了我的猜测。 “那?” “是灵魂。”他说出口的时候,双眉锁得更紧。 “灵魂?”我的心唐突多跳了一下,并且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我说不清楚什么,但是我的感觉告诉我,这很糟糕。 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开口,而我想知道更多,于是试探着问道:“那样,意味着什么?” “灵魂对于它们来说,是食物……” “等等、”我打断了他,“它们?你是说,那种鬼东西,不止一个?”说到这里,我听到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 我的大惊失色,他看在眼里。害怕他一迟疑,就不再告诉我更多,我连忙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做出冷静的样子,“它们究竟有多少?还有,食物是什么意思?它们吃人类的的灵魂吗?” “嗯,对。它们以人类的灵魂为食。” 夙重一抖动了一下站了很久的右腿,虽然脸上凝重的表情仍然宣告着死亡阴灵的险恶,但他的语气已经渐渐恢复平常时的轻松了,他用冷静的声音向我讲述他所知道的东西: “据镇上的古籍记载,这种叫做死亡阴灵的东西分散世界各处,在半月镇的旧教堂遗址地下室就被封印了一只。以灵魂为食,就代表着一旦它摄走了魂魄,就没有任何人解救办法,只有死路一条了。除非杀了那只死亡阴灵。但是目前为止,从来没有人类能杀死一只死亡阴灵,它们只能被道术高深的人类封印而已。” 我张开了嘴,半晌没办法顺畅的呼吸。 他看着我,我险险在他感到后悔告诉我这些之前连忙合拢了嘴,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刻不容缓地问道:“这就是说,只要让它逃出了旧教堂地下室,半月镇的镇民就会完蛋了,是吗?” “可以这样说。”他稍微点了一下头,“如果它真的逃出了旧教堂地下室,我想这个镇子上没有人能逃出它的手掌心。”、 这些,他的冷静给我的感觉是冷酷的。我微皱起了眉,我不喜欢这样的他。 在我沉浸在这份情绪中,还未对此有所表达时,他的话让忍不住惊呼出声。 “但是,如果它极度的饥饿,或者仅仅只是它想要吸食人类灵魂的话,即便它不离开旧教堂地下室,它也可以做到的。”他比了一下手指,补充道:“只是需要一点媒介而已。” 我震惊地瞪大眼珠子,下意识回头朝教堂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的动作被他看穿了,“放心,它没有追来。” “为什么?”我不放心地往四周都瞟了一遍,但这还是有点不放心,“你不是说,它不离开教堂地下室也能吃掉人的灵魂吗?” 一种人为刀爼,我为鱼肉的危机感沉沉得像岩石,压在心头让人呼吸都不顺畅。 “是那样没错。”他开始有点卖弄和故作玄虚的趋势了,“可我不是说,它还需要一点媒介吗?” “媒介?”我凝住了双眉,额头的刘海跟着气氛而变得沉甸甸的,我不由得随手将刘海掀开,用力深呼吸了一下,“什么媒介?它还需要什么?有了什么,它就可以即使不离开地下室,也能得到它所想要的?” 他盯着,吐字:“一首曲子。” 一首曲子。 我僵住了撑在额头上的手……有一会儿之后,我听到自己的呐呐喃语:“我想我知道了……” 第064章节:假装死亡【3】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 ******************************* 我想,今天不是我第一次被它引诱。殢殩獍晓 它——那个叫做死亡阴灵的东西缡。 “你知道了什么?” 他注意到了我的说法,倾下额头,靠我更近了一些。 “我想,”我注视着他,认真凝视他那双罕见的琥珀色双眸,像两枚明亮闪烁的太阳,让我的脑袋一阵阵地眩晕,我就在这种泛着阳光沙滩和棕榈树味道的眩晕感中说道:“我听过它……醢” “听过它?!” 这一次,大惊失色的人是我面前那个有着一头眩目红色头发的臭小子。 我望着他,他的两只手臂伸出,按到了我的双肩上:“雾半月,你说清楚,你说什么?你说你——怎么样?” “听到过。” 我的声音像从冷冻库里拿出来的猪排,还未解冻。 “不、”他惊呼。 “噢——” 随着他惊叫出声,我的双肩因为承受不了他突如其来的力道,疼痛如闪电一样拔动了我的痛觉神经。 我拍开他的手:“该死!你想捏碎我的骨头吗?!蠢货,还不给我松开。” 想当然,我不指望在他的脸上见到可以称得上愧疚的这种情绪,他对我可没有这么慈悲,一向如此。心狠的家伙!我在心里悄声附义。 “雾半月,”他掰正我的双肩,强迫我看着他,他一本正经地问:“说清楚,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叫——你听到过?” 我盯着他看,有了一会儿之后。 “怎么了?”我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撇了一唇角,“听过很稀奇吗?” “不、不是很稀奇。”他的唇开始变得干涩,我看着他的舌尖无意识的闪过唇瓣。“是非常稀奇!是极度稀奇!是从未有过的稀奇事情——” “为、为什么?”我愣怔了起来,因为他的反应在我看来像是过头了。 然而,这其中显然有些我不知道的情况,我盯着他,希望在他那得到一些解释。 “因为这完全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啊!”他显然为我相对来说过于平静的反应感到有点不满意。 “不可能?” 我眯住了眼睛。 他的样子当然不是开玩笑的,这一点我能肯定。 可是,他究竟是为什么这样说呢? ‘不可能’,这样的三个字不是太过于绝对了吗?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我困惑不解的同时,也不掩自己表示怀疑的语气:“可是,这是事实啊。我真的听到过。 少年冷魅坚毅的唇线用力抿着,我们俩就这样相互对视着。 我对于自己所说的是否属实这件事,当然是异常的坚定,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没有说谎。而他呢?同我一样,固执地坚持着。由此,我相信了,他一定也没有说谎,他对于自己所说的也一样坚信是事实,他并不认为他骗了我,而我也相信他没有。那么,这其中,一定有我俩都不知道的情况,才导致了我们俩现在各执一词的局面。 俄倾过后。 低处海水的咸湿驾着咸湿的海风从我们之间吹过时,我们各自眨眨眼,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注视彼此的视线。 同时,他的双手也褪下了我的肩头。 别开视线之前,我们在彼此的脸颊和耳根处都瞟了一抹可疑的桃色红晕,但也心照不宣的忽略不言。 最终,打破我俩之间这份尴尬的寂静的还是夙重一。 我微垂着脸,视线落在我们脚下山坡上的成片的青苔和绿色植物。 “可是,”他的眉毛小幅度地动了一下,“我相信你。” 他的声音上等蓝田玉器不经意间碰撞,发出的清沥沥的脆响,像贝多芬《月光》曲的第一个音符。 我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扭过头去看他。他没有看过,而是面前悬崖,视线眺望着远处与天空连接成了一片的灰色海水。 山间迷茫的雾霭将他冷硬的侧脸岸线润饰得异常柔和,一向英俊明刻的岸线轮廓被勾勒得如水墨画一般清雅别致,我赤(和谐)裸(和谐)裸的目光就那样从他的的下腭往下滑去,停注在他喉颈间的一块突起处,这一刻,丝毫也没有女孩儿家该有的矜持。 我搜肠刮肚,许久,面对他的表示,我只能蹦出一句:“噢,谢谢……” “我相你说的话,你说你听到过。” “我本来就没有骗你。”我下意识揉揉自己的喉咙,自己的声音也跟着渐渐恢复自然,说话也开始变得流畅起来:“我所说的全都是事实,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你。” “对,以你的骄傲,不至于在我面前哗众取宠。”他点头表示赞同。 他的话让我不免翻白眼,但我没有去同他争论。 “什么叫‘不可能’?”我问他。 他倒没有隐瞒我,直言吐出残酷冰冷的事实:“因为至今听到过的人,应该都已经提前去见上帝了。”他下垂的视线瞥了我了一眼:“当然,你除外。” “叫亡灵摄魂曲,是吗?”我说出了关键。 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你知道?” 他探测的目光严厉冷峻得简直像射线,在他的目光下,我的整个人,包括思想,都像被过滤检测了一遍。 我排斥这样的目光,于是皱紧了眉心,同时不满意地大声吐了口气,烦躁地拔了拔潮湿集结水雾的刘海。 “嗯,我知道。” “看来,你比我们想象中要知道的多……”他的‘我们’显然是指他和谢羽灵和欧阳樱飞,我对此又一次厌恶地皱起了眉心,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只转换了语气:“可是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没知道些什么。”我转过了身,踱开了一步,远离了他一些。他为我语气中突如其来的敌意惊愕住,但并没有说什么。 而是继续我们之间的话题:“不,你说出了那首曲子的名字,你知道亡灵摄魂曲。” “没错。”我紧闭起了嘴巴。 “所以?”他凝视着我,看样子是固执劲上来的,也非得撬开我的嘴巴,“怎么知道的?” 他稍作停顿,显然是活络的脑子想到了些什么,“或者说,是谁告诉你的吗?” 以他的思维运转能力,我想,就算我不说,他也能猜到一个八【和谐】九不离十吧。 “对,”我盯着他,“是我哥。” “雾魅里”他复述。 夙重一的语气中有我读不懂的情绪,然而我却不想去探究太多,至少现在一头乱麻中,我不想再去思考为何我那一向温柔优秀的哥哥会知道这些? 我拍开肩膀旁的那棵年岁已老的松树枝,登山靴的后跟搁到了掉在青苔上的旧树叶,柔绵脆弱的叶子被踩进泥土的更深处。我的视线快速掠过,不想在那留有我鞋跟的树叶上停留太久。 “喂!雾半月,你去哪?” 他跟了上来,我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别跟着我!” 我头也不回,不太想搭理他了,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喂,你走错方向,回家应该往那边去。” 他在我的右手边,伸长的右手臂,指向我们的一点钟的方向。 我的脚下实际上做了半秒钟的停顿,我的脑海至少在那个半秒钟的时间里是曾考虑过顺从他所指导的方向下山的。然而,他说的话,却最终改变我的方向。、 他扯住了我的衣袖:“雾半月,你怎么会这么不识好歹!我说了,回你家的方向是那边、是那边——” 不识好歹? 我据头瞪向了他,一股幼稚又好笑的无名之火腾腾而来。我不由得用尖刻的语气说道:“是啊,我是不识好歹,‘你们’都是识好歹的。所以相互包庇,相互共享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识好歹,是啊,我是不识好歹!我就要不识好歹,你要怎样?” 我的双手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连续拾搡了他两三下,我步步紧逼,自己都不清楚,我的火气怎么会这么旺。 “夙重一,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任何人,我没有要求过你指点我,也没有要求过你来救我——”我停住了,改口,“哦,不。有过。有过那么一次,我是极度的渴望你能发发慈悲,救我一命,阻止你那群‘识好歹’的朋友能放过我。可是——” 我在他的凝视下,平静而冰冷的说道:“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夙重一,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次那样的事情发生。” 说完,我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当然,倔强又固执的自尊心不容许我做其它的选择,我依然走的是我先前走的那个方向。 “喂、雾半月——” “滚开——” 他来拉我,而我这一次的反应比任何时候都要灵敏快捷,我几乎是毫无理智地机械地反手朝他挥去—— 然而,令我震惊骇然的是——我不知道我手臂就那样挥动一下的力量有如此大。 我在他的惊呼声中回头,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夙重一,这个四肢健全体骼发肩优良的十六岁的少年被凌空拍飞的画面。 他像只断了翅膀的火焰鸟,红色的头发在映衬在铅灰色的天空背景中,如同画家用红色的画笔画出了弧度最了壮阔最俊美的弧线。 我足足在震骇中愣怔了三秒钟才以旋风一般地速度奔向悬崖边,我趴到了地上,眼看着夙重一像个棉布娃娃一样“——啪——”得一声坠落了下去。 “啊——” 我惊恐地瞪着双眼,双手下意识捂住了脸。 我不敢去看。 即使只是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瞥中,我依然瞧清在这不深的悬崖底部是一块巨大的、裹着青苔和草叶的的大石头。 —————————————————————————————— 【啊,其实我不知道上架了之后还会有哪些读者继续跟进文文啦。嗯嗯,另外,小敏我五月底到六月中旬都因为私人原因而在更新上面有所怠慢。这个对于盆友们,真的感到很抱歉啦。因为小敏现在是上班的情况,所以呢……往后对于更新,小敏会更努力。么么哒,各位~】 第065章节:公主?审判?友爱【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65章节:公主审判友爱 ******************************* ******************************* ******************************* “夙重一——夙重一——缢” 我骇然的尖叫声在山林间回荡着振聋发聩的绵长声响。殢殩獍晓 然而,下面却像刑侦电视剧的案件开头。 夙重一整个人就呈一个大字形状,仰面朝天的躺在那块石头上。因为隔得远,加上青苔绿树叶的关系,我没能看清他的身旁是否有四溅的脑浆和血液炳。 我并不知道我的眼泪是何时流出来的,我急切得想要下山,像个失智的老人,脚下一度踉跄得栽倒,最后,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悬崖底部,我索性和衣就势滚了下去。 “夙重一!夙重一!!——夙重一!!” 我拼命叫他,连滚带爬地爬到他的身边。 红色的头发上有墨绿的草屑,衬在绿色的青苔上,异常的醒目和谐。他的脸色苍白,而眉目分明。结实的体魄,修长的四肢摊开,占据了这块大石的全部长度。 我的眼前,简直就是一幅了世所罕见的美丽画卷。如果,我不是亲眼看着他从足足七米高的悬崖上坠落下来,而是偶然从这路过,我会自然而然的认为,少年不过是在这块上石头上睡着而已。 他的面容平静美丽,像童话故事熟睡的那个“睡美人”,只等待王子来俯身轻轻一吻,便会张开那双美丽绝仑的眸子清醒过来。 我甩了一下脑袋,甩开脑海中这会儿不合适宜的幻想。 我定了定神,仔细、专注凝神。 首先,我确定了,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我没有看到所谓的血液,也没有看到料想中四溅的脑浆。我甚至没有看到他的身上有何伤口。 我就这样跪坐在冰冷阴凉的石板上,青苔潮湿柔软,也滑腻得我不得不适当调适我的跪姿。 眼前这一切,显然又是不同寻常的。 我“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不断狂跳的心也在我的极力控制下慢慢恢复平静。 “我杀人了吗?”我想着,“不,夙重一不会有事的……并且,他起来也不像死掉了的样子……可是,他对我的叫声对没有反应……” 我舔了舔嘴唇之后,开始伸出手,虽然很用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肌肉神经,但是在肉眼视力中,我的手仍然颤抖得厉害。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夙重一?夙重一?……” 我叫他,同时朝他的脸伸出手。 起初,我只敢用一根手指去戳他皮肤白皙冰凉的脸颊,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由于我没有看到伤口,并且,他的身下也没有血迹流出。我不敢做任何的断定。理智只知道,按照例来说,从大约七米的高空坠落,并且还是落到一块坚硬的石头上——那是必死无疑的,不是吗? 可是,眼前的景象,以及我所经历的事情,还有……一心我的内心深处不知名的情感……,都让我不能轻易接受他必死无疑这样的结局。 所以,当我弓着的右手食指颤颤巍巍地探到他的鼻子下方时——我泪如雨下。那儿干燥平顺得像真空状态一般。毫无气息!! 惊慌像海藻缠住游泳人的脚脖子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这使得我面临着仿佛要窒息了一般的胸闷感。 我的指甲在我意识到之前已经掐进了夙重一裸露在袖口外的的皮肤里,我用力地抓住他,大力拍打摇晃他:“夙重一!夙重一!!该死的!你快给我醒过来!夙重一,夙重一,你要是敢就这样死掉,就算到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的&n;——!” “该死的家伙——” 我拼命的摇晃似乎不管用,在我的泪水啪嗒啪嗒掉到了他的脸颊、鼻子、嘴巴上,像春季的骤雨敲打芭蕉叶一样的时候,我的哭声已经是雨打芭蕉的最佳副歌。 我的视线模糊,眼前的影像都由高清变成ps磨皮过度。并且,我怀疑我是否出现了幻听,因为我发现,我真的听到了雨打“啪啪啪啪——”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我的头发、肩膀上开始出现雨点,骤雨来得猝不急防,我抬头看了一眼枝桠交错间的天空,伸出的手心接住了自天而降的水滴,愣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下雨了。 “不不不,下雨了……”我面对眼前的情况一团作乱,心里拼命抗拒,却没法轻易丢开。 愤怒焦急让我停止了摇晃叫醒夙重一的动作,我扬起手——“啪!啪!啪!”——顺着、反着就一连照着他寂寂无声的脸上挥了三巴掌。 “夙重一!我知道你没有死!”我厉声说着,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流进了我一张一合的嘴里,我吐了两口口水,“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把你背上去,再重新推下来一次!你如果继续装死不醒来,我就真的把你杀了!” “夙重一——” 雨越下越大,我穿着登山服都快受不了了,可是那个家伙却躺在积了水的石头上纹丝不动。 当我捉住他的手臂,正打算将他拉起来的时候,却没想到他突地睁开了双眼,炯炯有神的双眼像两颗正在炙热放光的太阳。我的诧异还没表现出来,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扼住了我的手腕,只稍稍朝他的方向一扯,我跪在石头上的膝盖就被迫向前移了两寸,裤管上留下一块裂变的痕迹。 惊愕混杂着了吐了口气的感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灌注我的心房,让某一秒中,我的心脏像停止了跳动一般。 “你这个女人,好狠的心!” 他盯着我,眉梢缀着若有似无的玩味,而眸光却变得暗沉,像祖奶奶压在箱底的黄金首饰。 “该死的,是你先欺骗了我!” 我瞪着他,并且不客气地照着他的脸颊就想回敬他一拳。然而他用另一只捉住了我。现在我俩就这样交叉着双臂,互相瞪着对方。 “我做了什么?” 他做出一幅无辜得像上帝的身边扑簌着翅膀的小天使的模样。 “你在假装死亡吓唬我!”我的喘息比较急促,“你知道你有多无聊多可恶吗?夙重一!”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在他的凝视中下意识别开了脸,而他平稳冷静的声音却像山涧的泉水叮咚:“你哭了吗?” “没有!”我瞪着他,眼睛在这会儿表现出了最有尊严的样子——瞪得老大老大的。 他看着我,厥了一下嘴,放开了我扼住了我的手。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欸,所以才说,你是个狠心的女人呀……” 我愕了愕,没法说话。 他从石头上起来,身上的雨水湿嗒嗒的,整个人像从池塘里打捞出来的一样。当然,我虽穿了件微防水服,但是骤雨如注,实际上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他站着,笔直颀长的身躯就矗立在距离我最近的地方。 我仰脸望着他,他则凝眉注目在远处的海面,大雨瓢泼如注。海面上被贱出一阵又一阵的小浪花。 我撑着屁股下的石块起身,却没想双腿跪在地上时间太长,加上刚刚紧张于是神经麻木、肌肉僵硬,起身时,险些一个趉趔栽下了我们脚下站着这块岩石,在滑倒之前,出于求生的本能所产生的条件反射,我慌乱间抓住了夙重一的裤管,还好他反应机敏定住了歪邪的身形,这才让我们俩逃过一起下坠到谷底的悲催命运。 他随手将我拉了起来,并扶我站稳。 我好一会儿没法将抓住他裤管的手指松开,他盯着我,我不由得羞愧的红了脸。 “看你这么怕死啊,”他盯着我迟疑中慢慢松开的手指,“要不,我也把你推下来一次试试?” 我震惊地抬头,在听清他的话之后,我忍不住愤火中烧,脱口而出道:“夙重一你有病吗?” “反正你一直逃避贯了,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对于生活馈赠的一切好与不好,都采取逃避的态度的话,不如死了算了,不是吗?” 雨水将他的红红色短发湿成了一撮一撮的,其中稍长的一缕搭在了额头上,从我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角度看去,面前的夙重一像电视广告里从游泳池上岸的男模特一样从容不迫而又性感魅惑。 我思考了一会,他的话听来很奇怪,并且话中有话。我眯着眼,任凭雨水在我的脸上流淌。他朝我伸过手来,示意我一起离开。然而我倔强的拒绝了他,并固执地站在原地:“夙重一,你是什么意思?” 他表现出了不想深谈的意思。然而我没法就是忽略:“说清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无奈的神情和语气都表示出了他对我的明知故问和追根究根这种个性很头痛,很不满意。 可我依然盯着他。 “雾半月,你不是很清楚吗?整个学校都在关注他们的半月镇公主将受到处罚一事,而你这个造事主角却逃课来徒步旅行?” 第065章节:公主?审判?友爱【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整个学校都在关注他们的半月镇公主将受到处罚一事。殢殩獍晓 在脑海里刻意筑了一道墙,将某些事情的记忆挡在墙里,把一些愿意面对的事情放在墙外甾。 而夙重一所提到的那件事情,则正好是我早上出门前放到墙内的一部分。现在,他的话,就像一柄铁锤猛地敲向这道“墙”,墙壁在这道过大的裂痕中轰然倒塌。 我的愤然都表现紧紧咬着的唇,和疾步快走的步伐里。 帽兜被风吹开,我也没心思再去拉回来,雨水就这样毫无障碍地灌进我的脖子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察觉到内衣都被湿透了条。 抬脸望着了一眼已近在眼前的房子,我甩开膀子跑了起来,那一刻心里生出了一丝喜悦——这下子,总算完全甩到了后面一直跟着的那个红毛小子了。 就像甩掉他的跟踪一样,回到家,我也刻意去遗忘他的存在。我不去想,他是否还在门外。 “我回来了。” 朝沙发里看杂志的母亲喊了一声,我在大门边踢掉了湿嗒嗒满是泥泞的登山靴。 许是我的动静有点大,妈妈停下了她手中正在翻看的杂志,特地侧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不同寻常,她没有移开视线,而是一直看着我。 “你去行山了?” 她佯装不着意的样子,瞟了一眼我换下来的鞋子。 “嗯。” 我没想多聊。 就这样提着一双拖鞋,光着脚从她面前路过,径直朝楼上的方向走去。 “喂喂,”她在我经过她面前的时候,发出声音:“如果我还没患老年痴呆症的话,这个时间点,你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吗?” 我停住了身形,无可奈何的转身,望着她,摆出了一由幅死活听天由命的样子:“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她眯起了她那双不用描绘眼线,也一样精明美丽的眼睛。 像天底下所有的家长当权威受到挑衅的时候一样,我妈妈她此刻也摆出了这幅神情。“雾半月,是不是你太久没受人管教了?” 实在没有力气去纠结这个了。我的脑子里乱轰轰的,整个人亦是疲惫不堪。为了熄灭战火,我暂时作了半步妥协,因而我说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跟学校请过假了。请问,我现在可以上楼去休息了吗?” “站住!” 她拉下了脸,叫住了正移动步伐的我。 我顿了一下,再次停了下来。但我侧着身子,并没有转脸去看她。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也同样不高兴的的脸。 “说清楚,今天怎么没有去上课、?”她问,并合起了她手里的杂声,随及“啪”得一声拉开屋里的电灯。 由于大雨的原故,室内没有平时明亮。这盏灯被打开,我顿时便感觉眼睛刺痛的有点受不了,闭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看来老妈今天不打算放过我了,我在心内里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我生理痛。”我垮着肩膀,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 “行了,收起那一套。” 很明显,忽悠和敷衍都过不了关。 老妈总是这样,一旦她认真起来,就算是鱼死网破也一定要别人跟她一样正视起来。 我清了清嗓子,强行撑着自己,振作一点精神:“我在学校遇到了一点麻烦,” “什么麻烦?”有一瞬间,我认为,她还是紧张在乎我的。像天底下所有的母亲关心自己的孩子那样。 这使得我别扭,就像第一次生理期时,不得不告诉妈妈的那种惶恐、疑惑又害怕的感觉。 于是我立即摆摆手:“我开玩笑的。” “雾半月。” 妈妈变得正经,因而也变得颇为严厉。 “我想,”我耸了一下肩,并微微摊开双手:“我的公主桂冠会被学校收回了。” ******************************* ******************************* *******************************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我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下车前雾魅里再一次向我确认:“月?”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在出门之前他已经对我说一百零八遍,然而现在我没有再跟他争辩,我只提了提唇角,“哥,给我一点鼓励,只要一点鼓励就好了。你了解的,你的妹妹不需要其它更多……”我盯着他,用了些精神:“全世界,只要雾魅里的一点支持,这就是全部全部的能量。” “嗯,” 那种笑容让我永生难忘,这会一直烙刻在我的记忆深处,是一辈子的珍藏。 “哥要对你说的是‘加油,我期待着你。” 期待…… 我慢慢的咀嚼着这个词,像记忆中第一次拿到蓝山咖啡,最初,因为香味而深受引诱,然而真的品尝到了第一口却被苦涩呛得措手不及,眼泪涟涟。可是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却发现慢慢上了瘾,连舌尖最初的苦涩都慢慢变得甘甜无比。 我向教学楼走去。从停车场,到教学楼,一直到教室。每一张面孔,无论陌生和熟悉的,还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每一张脸上都写着这样的表情“惊讶、疑惑、不解、猜测、不满意……然后剩下鄙夷。 我知道,一定是雾魅里替我祈祷过。 不然,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看看看,快看,就是她……就是那个品行不良的新生……” “就说新来的都不靠谱啦.。” “就是就是的说……” “竟然是小偷呢……” “太过份了呢。怎么能偷学校里的东西呢?” “品性不良的小偷!” 众口一词。 大家议论纷纷,不分男女。 我一路走过,发现大家都是怒气难耐,看着有几个人是将手里的饮料瓶子捏得“咯咯”作响,但是我知道上帝也是站在我这边的,因为有雾魅里为我加恃,大家竟然都忍耐住了。没有一个朝我这个“过街老鼠”丢西红柿和鸡蛋。“半月、”我在教室外的走廊听到宫璟阳的声音。 还未来得及抬头,我的整条手臂便被她抱进了怀里。 “半月、哦,半月,上天保佑,你没事的,是不是?” 她在我的身边仰脸望着,当她去察看四周的时候,警惕得保证证人组的警员。 “没事儿、没事儿……”为了低调,我低声朝她低声浅语,不着痕迹地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如此紧张。现在这个年代,连**都被干掉了,咱们还这样像老鼠一样胆颤心惊,有点对不起奥巴马老兄了。 “别这么漫不经心,”她紧张得小脸紧皱,像刚出来的婴儿厥起的小小红屁股。 “怎么了呀?没事儿呀……小事,小事,不就是被处罚嘛,这点小事,我在以前的学校经常调皮捣蛋,扣个分,发个警告什么的,不也就那样嘛……大惊小怪的干嘛……” “呀,半月、” 她逼迫着我不得不正视起这事来,虽然在我眼里依然是她有点大惊小怪,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不得不收起自己先前的那份漫不经心。 她拉着我的手臂说:“你忘了,你被选上半月镇公主的时候,举镇狂欢的情景了吗?” “举镇狂欢……” “对啊。”她圆圆得眼睛明亮闪亮得像促夏夜的星辰:“当初有多少的喜悦,如今天就有多少的失望啊。” 失望。 我抬头再次去仔细打量那些围观我的同学的脸上的表情。 我这时才发现,相比较我先前的所有形容词,宫璟阳的“失望”二字,才是概括那些男女同学情绪的最准确注脚。 这其中有多少的埋怨与憎恨……就可想而知了。 许是我震惊的表情被宫璟阳看进了眼里,她立即袒露了她的愧疚:“半月,是我害了你,是我带你去图书馆找那本书的。是我……害你被冠上偷窃的罪名。现在,要害你丢掉‘公主’的桂冠……”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说实话,我这辈子除了琼瑶电视剧女主角,没看过第二个能比宫璟阳把眼泪流得更有艺术感的人。 我暗自叹了口气,伸出的聊表安慰的手还未搭到她的肩膀上,她便立即说道:“不行!半月,我要去告诉学校,我要去说当时我也在,还是我带你去的图书——唔——唔唔唔——唔——” 她剩下的话被我捂进了我的手心里,我几乎是连扯带拖地将她拖进了教室,朝我的位置上拉去。 第065章节:公主?审判?友爱【3】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当事情正在发生时,有些时候我们除了被动接受之外,似乎并无他法。殢殩獍晓 这在我看来,是逆来顺受的一种,是懦夫的表现之一。可是,如果有人问我:“世界末日真的来临时,你会怎么做?甾” 类似这样的问题,当自己的解决能力与发生的问题远远不能够抗衡的时候,我们发现,除了当这个“懦夫”,我们还能干什么呢? 大概唯一能安慰我们自尊心的只有一句“被动”。我们是被迫成为了“懦夫”的,同时,被迫看清自己的弱小。 现在,面对学校最后对我的处分,我也是这样的情况铜。 如果一定要说有细微的差别,那就是我对这样的处罚结果没有打从心底里表现出来的愤怒。 周围的嘘声一片,我淡定踏片走下礼堂高台,周遭的一切发仿佛都跟我不相干一样,尽管事实上他们无一例外,这一刻都是因为“我”而出现在这方空间里。 叽叽喳喳,充满各种议论声的人群中,我看到宫璟阳坐在第三排的位置,一脸歉疚的模样,眼眶红得像兔子,双手像麻花一样在胸前纠结。她看着我听到学校教导会给我宣判处罚之后一路走下高台,朝礼堂大门的方向走去。 我想,无论怎么样,自己还是被关心的。我朝她淡淡哂笑,安抚她的欲语还休。 “兹因盗窃学校机密资料……” 盗窃。 机密资料。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罪过。我不过是在学校图书馆关闭期间去那里寻找了一本少有人读的书。 “特判:收回‘半月镇公主’的桂冠,请将雾半月同学于本月第二个星期,周二将公主桂冠交回学校……” 那顶曾经被妈妈认为是命中注定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公主桂冠,永不消逝的公主水晶桂冠。 现在,它在我的脑袋上,连摇摇欲坠的机会也没有,就被毫无转圜余地、利索地拿走了。 “你、说、什么?”我记得,昨天下午我从山间回家,老妈在客厅逮着我审问出了结果时的表情。 我永远都记得,她那种震惊、困惑又满是疑问的样子……最终,又像死到临头猛然观望到了“希望之星火”的样子。 我不明白造成妈妈这些表情转换背后的原因。但是,我想我看得很清楚,不容置疑。 “嘿!小公主!” 礼堂外的草坪上,初秋的的银杉墨绿得没精打采。 我停住了脚尖,抬起头来。 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双双环着手臂来到我面前。 我在内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厌恶又无可奈何地白了这两人一眼。 “哈哈,这么没精打采的,”欧阳樱飞走近我身边,伸手按上了我的肩头,一幅兴灾乐祸的小贱样,像偷了腥的猫一样得瑟,“雾半月,说实话,看到你这幅样子,我的心情好极了,真是感谢你咯。” 我动了一下肩,甩掉她落在我肩膀上的手。冷冷道:“不用谢!” “当然不用谢。”她哈哈一笑,显得轻松愉悦得足以若人仇恨。 我直视着她。或许因为眼神锐利,她的笑容凝固在唇角,显得僵硬不已。但她立即又活络了过来,壮了壮胆气,“当当然不用谢啊,没听到其它同学的话哦?现在都可都是众口一词——下等人。下等人,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品性不端正的人,低劣的人,下等人。在古时候呢……哦,好像是叫贱民?……”她说着兴起,又回头望向她那个从开始到现在还没机会开腔的伙伴,“喂,羽灵,是吧?我没说错吧?下等人,是贱民,对不对?以前是那么叫的吧?” 谢羽灵没有回话,只是终于忍不住而掩嘴“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欧阳樱飞得意洋洋地回过头,看向我,“下等人、下等人、下等人……贱民、贱民、贱民……咦?我发现还真的蛮适合你的呢……” “——啪——” 响亮的耳光声贯彻在场之人耳膜。轻挑的笑声像突然下了电池的钟摆,戛然而止。 我冰冷的目光像利剑,像要身穿她的头盖骨一样。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当欧阳樱飞举起她那肉乎乎的右手时,凝固在了半空,最终未能朝我落下。 “这一巴掌是替欧阳先生和欧阳太太打的,教训你这个说话没分寸、没教养的丫头片子。你该管管自己的嘴巴了。” “——啪——” 我的话音未落,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抽了她的另一张脸。 以同样冷冰冰的语气一字一句说道: “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你该知道,我不是你可以随便辱骂的对象!” 那张脸上两个清晰地五指印,简直有如来佛祖震压孙悟空的效果,让欧阳樱飞完全处于被震憾住了的状态,她愕然地盯着我,连眼珠子都一动不动了。 我略一思忖,想到面前这个丰乳肥臀,厚嘴肥唇的欧阳樱飞还曾经欺负过宫璟阳,我不由得起了顺带报一箭之仇的想法,心思一起我便第三次扬起手,只是这一次空气中没再响起巴掌声。我的眼前身影一晃,与此同时,手腕便被一道尖细又强势紧锢的力量握住了! 我定睛一看,谢羽灵那张涂得鲜红的唇勾着一个她冷魅又嗜血的诡异弧度。 对于距离我明明有一两米远的人,为何一瞬间就能来到我面前,并捉住我的手腕这件事。我只疑惑了半秒钟便立即淡定了下来,因为,毕竟昨天我就已经在树林里见识到了夙重一拖着我逃离旧教堂的速度了。雾魅里曾经用一个词来概括过——“异类”。因而,对于她们几个这些异于常人的行为,我也不再惊讶得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了。 “想怎样?”我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美艳面孔,心中连半分的恐惧之色也没有。“雾半月,你嚣张的过头了……”谢羽灵的唇角依然挂有微笑,然而她盯着我时,双眸深处清晰地跳跃着冰冷的火焰。 我坦然接受她的注目,同样直视着她:“那又怎样?” “你丢掉公主桂冠是因为你本来就不配得到它。”谢羽灵一字一句,字正圆腔,仿佛我们此刻不是在学校礼堂的一块草坪上,而是站在庄严肃穆法庭,而她就是那个高高在上,又公正公义的法官。 没等我开口,她又说道:“雾半月,你以为单凭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担当半月镇的公主了吗?你根本就搞不清楚‘半月镇公主’这顶桂冠之于半月镇的意义,所以,你也根本就不就知道半月镇的传统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这个一年一度的‘公主’选拔。你根本不配戴上这顶公主桂冠,也不配得到镇民的爱与重视和尊敬!” 我静静听着她的话,“我是不知道!因为也从来没有人来正面告诉过我。” “嘿,女孩们——” 斜刺里响起目镜乃那记无春风拂面也***劲十足的声音。他的到来打断了我和谢羽灵之间的争论。 第一次,连我也对目镜乃的突然来访有点不高兴。 谢羽灵松开了我的手腕,迅速退开了两三步,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 “嘿,在讨论什么呢?欢迎我的加入吗?”他张开了双手,一脸从容自信的笑容。 谢羽灵转过身去面对目镜乃,“好几天没看见你了,镜乃,这次又是哪个不幸的女孩上了你贼船呢?游艇应该记得清洗吧?” “哟,关心起我的游艇起来了呀?” 目镜乃轻松不在意的同谢羽灵谈笑风声,同时,视线又总是有意无意地瞟落到我的身上,似乎在搜寻什么、又是似在确定什么。 “当然,这个周末我组织一次短途旅行,所以想向你借游艇呢。”谢羽灵显然是说的正经话,因此神情动作都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怎么?”目镜乃挑了一下眉,瞟了一眼旁边的欧阳樱飞,又半是开玩笑道:“两位美女要出海裸泳么?我想这条消息可以全校男生那里卖到每人一百块。” “好了好了,哪一次裸泳少得掉你?”谢羽灵露出满脸灵活的笑容,接着目光一转落到我的身上,因此又变得满是神秘莫测起来:“这次借你的游艇是用来辅助一个绝对值得一玩的游戏。” 第066章节:洁白的翅膀【1】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66章节:洁白的翅膀 ******************************* ******************************* ******************************* 行山甾。殢殩獍晓 我答应谢羽灵的邀请时,目镜乃拿出一由惊讶得仿佛见鬼了的眼神看着我。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愿意与一切的“未知”正面交锋了。而第一步,就是走近“它”,以及与“它”有关的一切。 另外一方面,引起民愤,当然不会过得太轻松,但好在有目镜乃和夙重一的关照,我在学校里只要保持低调低调再低调,也暂时能逃避大家的“流弹”攻击挽。 星期六的早上我很早就醒了。 老妈破天荒给我做了早餐,我来到厨房时,她正将做好的三明治摆到餐桌上。我站在冰箱前很久才早回自己的声音:“呃、……哥呢?” “他一早就去超市工作了,听说他们班上上午有两节自习课,他大概请假了。” 晨光从厨房前的窗口照射进来,妈妈在转身时,真丝质地的睡衣衣袂飘飘,有好一会儿,我望着那团光芒中的她沉迷得入了神。 “看什么?”她覤了我一眼,将另一份三明治拉到自己的面前,就势在长长的餐桌前坐了下来,同时以眼神示意我也坐下一起用餐。 我受宠若惊,舔了舔唇上的牛奶渍,没有多作推辞,在餐桌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正想着,她今天的奇特之处时,她开口了:“行山是跟谢羽灵一起吗?” 妈妈纤细葱白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三明治夹的煎蛋和生菜,优雅嫩白得一如少女。我第一次注意到,妈妈有一双修长好看的手,而我在曾经生活过的城市和学校,曾无数次听到过别的人浮夸的对我说过:“雾半月,你的手真好看……”现在眼前的事实证明,我这双好看的手也不过是遗传自妈妈。 “哦,”我在椅子里调整了一下坐姿,回答她,“也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其它同学一起的。” “嗯?还有一些谁?”她抬起眼梢,将三明治送进嘴里,一边问我。佯装不甚在意的样子。 “欧阳樱飞,目镜乃,”我思索着,停顿了一下,仔细盯着妈妈说,“还有,夙重一。” “夙、”捏着三明治的手垂落了两寸,她抬脸望着我:“什么?” “夙、重、一”我一字一顿,“夙……“ “我听到了,” 她一挥手,打断了我。移落的目光在飘渺在桌面上方的空气里,我确定,那一刻她一定想到夙重一的父亲夙杰森。 “妈,你认识他吗?”我试探着问,小心翼翼。 “谁?”她回过神来,盯着我。目光清明。 “夙重一”我重复了一遍。 “可能认识,”她将吃了一口的三明治放到面前的餐盘里,随手拿起手边的牛奶杯,“半月镇姓夙的不多,我想如果他跟你是同学,年纪相仿的话,那我就有可能认识他的父、呃,母。”她明显顿了一顿,补充道:“嗯,父母。我们一辈的人当中……” 在她陷入更多的回忆之前,我没法不在逮着机会的时候询问更多。 “妈妈,这么说来,你跟夙重一的父亲很熟悉,是吗?” “可能,”她喝下一口的牛奶,朝我点头:“如果他家住在半月街尽头,距离码头边不远的话。” “半月街3-s601号”我快速而准确的说出了夙重一家酒吧的地址。 但妈妈显然对这个不太明白,她挑起未经修饰也完美皎好的眉梢,蜜棕色的眼珠在长长的睫毛下盯着我。 “是他们家的船坞酒吧。”我朝她解释,并专注地看着她,“你不知道吗?他们家以前不是开酒吧的吗?” “哦,酒吧吗……”妈妈的声音变低,眼珠转动,视线溶进了她手中的杯子的牛奶里,似乎,记忆也跟着像牛奶一般变得香甜起来了,“原来,真的去开了一家酒吧了呀……” “中西简餐式的船坞风格酒吧,简洁方便,环境氛围也不错。”我继续向她解说,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 “利民、方便、简洁又雅致,打造一家这样的综合式酒吧,看来……”撑在耳际的手,小手指勾到唇角处,妈妈的唇角边浮现丝丝缕缕细细的笑纹,书写着满足的意味,“……他真的做到了呢……以为不过是兴起时随口说说而已的话……” “妈,你在说什么?”我将身体向前倾,肋骨搁到了木头桌沿,“什么真的做到了?什么……随口说说而已?” “哦,不,”她似乎被我唤回了神,她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抬起脸来看我,“没什么。你刚刚说的是地址吗?半月街3-s601号?” “嗯,是、是呀……”我古怪的瞧着他,心里还在想着她刚刚说的话。 “好了,你要注意安全。有任何事情就打电话回来、哦、”她已经快速起身,很快又改口,“有事先打给魅里。尽量按原定行程安排自己的活动,知道了吗?” 我仰着脖子看着她,半晌讷讷地回不过神。 妈妈又立即补充:“尤其是跟那几个孩子一起。你表舅家里那个姑娘,跟她在一起,你绝对不要去尝试行程外的安排,明白?” “为什么?”我疑惑地望着妈妈,“我不明白您所说的意思。” “不要问为什么。听你妈我的,我还是你妈,不会害你去死。”她瞟了我一眼,话倒是说得又直白又狠。 直到楼上传来她“啪嗒”一声关上房门的声音,我还愣在早餐桌前,半晌没法回神。 迟疑缓慢地收拾好饭桌上的早餐,我站在水池前一一洗手的餐盘和牛奶杯,又将它们都擦干水放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到这,时间已经是上午:47了。这距离我和谢羽灵她们约定好的集合时间已经只有二十分钟不到了。醒过神,我连忙奔上了楼,去自己的卧室换衣服。 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在我急急忙忙冲到半月街第二个公交站站台——我们约定好的集合点——我在他们一群人中看到了雾魅里的身影。 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探视的目光一一掠过谢羽灵和欧阳樱飞,连一旁那对好基友目镱乃和夙重一都没有放过,这一群男女当然像服装店橱窗里的衣架模特,各有风格,各有韵味,我最后盯着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一群当中的那一个。 “哥,”我走到他面前,仍然搞不清楚状况:“你、怎么会在这儿?” “当然是我和羽灵邀请的啊,白痴!”欧阳樱飞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越过我的肩膀传进我的耳朵。 我难以置信的盯着雾魅里:“真的吗?哥,怎么……怎么会?……我是说……” “好了,笨蛋,”雾魅里又露出了那熟悉的微笑,他走了上来,将我背在肩上的包剥下来拿到了自己手里,一只手揽上了我的肩,“怎么了?不欢迎哥和你们一起去吗?” “不、不不不,没有,哪有的事……”我连连摇头,当然不是不欢迎,而是意外,不解。 按理说,是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发起的这次徒步旅行,以她们和我哥的关系,不至于亲密到邀请他来参加这次的徒步旅行吧。到于说到我和谢羽灵,我当然知道,她邀请我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友谊”这种伟大的东西。 那么,雾魅里怎么会出现在这一行人当中呢?这真的是个问题。 “好了好了,我的好妹妹,”雾魅里旁若无人的走向路旁停的两辆车子之中的一辆黑色的吉普车,他拉开后座的门,将我塞了进去,一边说道:“我不告诉你实话,你是不会安心玩儿的。对吧?” 看来按照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是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则坐夙重一的军绿色越野,而我和我哥则坐目镜乃开来的一辆新车——黑色的吉普。 我拉了拉衣服下摆,在车内坐好,看着雾魅里坐到我旁边的位置,同时目镜乃拉开车门的声音也传来。抬起的视线穿过车窗,瞟到前面那军绿色的越野车,谢羽灵甩动了一下她黑色的柔顺直发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而欧阳樱飞则和她们的行李箱坐进了后排。 我拉下的唇角,同时收回了注意力,转身看向身边的雾魅里。 他也收回视线,从我刚刚看过的地方跟着收回。 “是妈妈让我跟你们一起来的。”他盯着我,温柔的目光认真又亲切。 第066章节:洁白的翅膀【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 ******************************* 谢羽灵选择的这块区域跟我上次来的地方很近。璼殩璨晓 海天一色,今天的天气好过昨天,我站在山崖前,舒展着双臂,天真而美滋滋的相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甾。 虽然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又让雾魅里和我一块来参加这次的徒步旅行,但是既然来了,那就好好享受吧。及时行乐,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嘛。 谢羽灵和欧阳樱飞走在最前头。目镜乃的脖子上挂着单反,一路上看他兴奋得像从动物园笼子里放出来的皮猴似的。 “嘿,美女们,看这边!”他朝谢羽灵和欧阳樱飞招手,那两人便立即回头摆ps,比剪刀手,喊茄子韦。 夙重一跟在目镜乃身边,两人在我们的后方不远处。 我和雾魅里站在崖边的某块岩石上。雾魅里像个二十四孝老爸,每时每刻看护着我:“月,小心点儿,别摔下去了。” 他朝我微笑,站在我最近的位置。 “没事儿,我可不会掉下去……” 我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便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咔嚓、咔嚓、咔嚓——”连拍的声音。我扭头望去,目镜乃黑色的长镜头正集焦在我的脸上。 我连忙张开五指去也挡自己的脸,这也令我的身体摇摇晃晃,看起来危险极了。雾魅里连忙上前拉住了我的胳膊,“好了,好了,月,下来吧,你可真叫人操心……” “别拍我,”我朝了目镜乃喊,“别拍我,目镜乃,我不喜欢被那玩意对着,像是被人从猫眼里偷窥一样。” 我的手被雾魅里捉住,有他牵着,我轻快地跳下了岩石。 目镜乃嚼着口香糖,脸被相机挡住,但那翘起的唇角下,露出白皙的牙齿,笑嘻嘻地对着我比了一个“k”的手挚,却压根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儿。无奈,我只有立即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我们继续朝前走去,依然是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在最前面。 树木高耸入云,树杆比直得像运动员的双腿,就像半月镇的人。我想着来到这儿遇到的男孩子们,夙重一、目镜乃……他们一个个都那么优秀出众。不由得抿唇微微笑了起来了。 雾魅里将手里的行李换了一个肩,我察觉到了,便立即说道:“哥,要我帮忙吗?换我来背吧。” 他没有将行李给我,只是顺势牵住了我朝他伸出去的手,“有哥在,哪里轮得到你来背行李啊。小不点儿……” 雾魅里的亲昵甚至比在家里没人时更甚,只是,今天除了窝心之外,我的心里总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别扭和不安。我感觉我的后背,我的脊梁骨上像烧出了两个洞来了一样。我心想,是不是目镜乃那小子没有听进我的警告,依然在用他的单反“盯梢”我。 为了确保目镜乃没有再继续偷拍我,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然而,这一眼,与我的视线交汇的不是目镜乃的单反相机镜头,而是那双火辣辣又光芒灼热的琥珀色双眸。 金色的光芒像仲夏季正午的阳光。 那双眼睛一捕捉到了我视线,就牢牢地粘住了我的! 这种感觉像是重新回到了我第一天来到半月镇的时候,我下意识咬紧了唇,游移不定地盯着他,心脏却像在无人的凌晨看到红衣女孩从窗前走过时那样,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噗通……”狂跳了起来。 “嘿,雾半月,你怎么会畏畏缩缩的?哪里有什么公主的架子,完全就像个小老鼠。” 我真惊讶,怎么隔这么一大段距离,欧阳樱飞那嗓子听起来还是那样清晰,不一会儿她又说道:“噢,也是啦,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公主,要是的话也是个落魄的前任公主……怎么样?哈哈,还是我们羽灵才是一棵常青树啊。羽灵啊,明年就赶紧把公主桂冠摘回来吧,省得那顶桂冠埋怨你,深夜还躲在校长的收藏室里哭泣,说‘主人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我让给那样一个挫的人……’” 欧阳樱飞阴阳怪气的嗓音,简直可以给动画片中的巫婆配音了,一定能得个最佳配音奖什么的,我这样想着,渐渐往前走,不知不觉拉开了与雾魅里的距离,反而走近在前方的谢羽灵身边。 “喂,你在以前的学校也是这样吗?” 就连走山路,也是一幅双臂环胸的姿势。我没想到,谢羽灵会在我路过她身边时,开口和我说话。 我一时愣住,侧头望着她,脚下的步伐也情不自禁放慢了下来。 “什么?” 她侧了侧脑袋,意有所指的眼神瞟过我们身边两米来远的雾魅里,“你出门都得带着一个保姆吗?” 讶异让我挑起了厚重刘海下的眉梢,我的脸上滑过一丝不快,“你才是去任何地方都跟着一个橡皮糖吧?你有单独出现过在众人的眼里?大家可都叫你俩连体婴呢。” “还有,注意措辞,雾魅里是我哥,不是保姆。出于家人的关心才跟我一起来。”我了无善意地看了看她和欧阳樱飞,意有所指,“你们本来就不安全,像黄鼠狼一样,不是吗?” “啊、这么说来,”横在胸前的纤长手臂移开,谢羽灵举起右手食指至半空扬了扬:“原来你是鸡啊……” “我、”我横起了双眉,却一时哑口无言。 自己挖坑自己跳。我只能认栽。 “哈哈哈……哈哈哈……”欧阳樱飞铜锣一样的嗓子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让我胀红了脸,同时也引来了我们后面那三个男生的注意。 目镜乃拔高音量:“嘿,女孩们,在说些什么好玩的呢?怎么笑成这样,也出来大家一起开心一下呀……” “哈哈哈,雾半月是鸡、雾半月是鸡、”欧阳樱飞笑弯了腰,站在一块突起了山坡上,一手叉着腰,另一手扶着树杆。 明显有一丝阴郁和不满,从那两个人的脸上滑过:雾魅里和夙重一。那是很强烈的情绪。 同时,错愕让目镜乃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半晌,他才打破沉寂:“啊哈?怎么一回事?” 精明的目光在我们三个女孩脸上来回扫视,目镜乃的笑容恢复了绅士和阳光。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刚、” 欧阳樱飞的话被谢羽灵打断,她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的脸上露出轻飘飘的笑容,用颇不值一提的轻松语气说道:“没什么,我们回快速度吧,山顶可是有好东西在等着我们呢。” “啊,谢羽灵,我可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把游艇借去干嘛了呢?照理说,我们来爬山,又不是下海,真的很难想到,你借游艇干什么……”目镜乃表现出了适当的困惑。 也因为他们的转移话题,终于让我的困窘也可以像春雨润物一样悄无声息地自行分解消失了。 “想知道,那就快点跟上来呀。”谢羽灵对目镜乃撇了撇了嘴角,“我们快点到达山顶不就知道了吗?” “好啊,来来来,为了快点到达山顶,我们来比赛吧!”他拍了拍身旁夙重一的肩膀:“喂喂,小老头,年纪轻轻的,我们表现出一点活力来,好吗?来吧来吧——” 我仰起脖子,朝山顶的方向望去。我也在好奇,谢羽灵究竟藏了什么在山顶“迎接”我们。 在我现在所站的地方,向右斜解37度左右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见海水、沙滩、山峦起伏……茂密的树林里,孤独的屋顶像阿拉伯少女纱巾下的面庞,若隐若现。 屋顶。 尖尖的像浪漫之都巴黎铁塔一样。 然而,谁能想到那样一幢美丽漂亮的建筑物里正困锁着恶魔一样的生灵? 一想到那阴暗潮湿的旧教堂地下室里爬出一幅白色的枯骨,我便心有余悸,身体不能自控地颤栗了一下,这里肩头却落下一只温厚了手掌,我回过头,目光便撞进了那双像高照的艳阳一般的金色瞳眸里。 风吹湖心,湖水微微荡漾起涟漪。我在夙重一那双琥珀色的双眸里看到了一圈圈的波纹润开了去。 “冷了吗?”他面色无惊。 我盯着他,微有愣怔:“哦,起了一点风。” 第066章节:洁白的翅膀【3】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 ******************************* “哟呵——” 欧阳樱飞是第一个到达山顶的人珂。鴀璨璩晓 我们说好的比赛上山,看谁最先到达山顶。所以年轻体健的我们,一气呵成之下,没想到只用了比原来预计的时间的一半就奔到了山顶。 肆意的笑声在原本关系并不算和谐的我们之间,像春季的梅雨,扬扬洒洒,一幅不会轻意结束的样子。 我对这种现象,在诧异之余也颇感茫然,不是很明白,是什么东西在改变我们痔。 但是当我们一行人真切地站到山顶的那一刻,我能肯定的是我们的笑容是发出自内心的。 当然,对于能这么快到达山顶,他们可不是很“老实”。嗯,怎么说?他们使用了一点“非常手段”,“玩了一些小把戏”。尤其是谢羽灵和欧阳樱飞,显然是肆无忌惮的。而夙重一一向沉默又低调,可是他的“技能”,我在无人的时候已经早一步见识过了,今天的他倒是很安份守己。 同时,这些也正好看得出,大家都不打算再隐瞒我,甚至是刻意在我面前展示,我怀疑是如此。并且,对这个问题,彼此都心照不宣。他们采取了上一次夙重一带我逃离旧教堂使用的非人类所能拥有的正常速度。 我没有去问,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的心里时刻铭记着雾魅里曾用过的那个词儿——“异类”。 迎风而立,近百丈高的悬崖让我们心境开阔了不少。目镜乃提议我们拍张合照,我竟也好心情的同意了。 因为女孩们站中间,因此我的左手边是雾魅里,而右手边是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在他们过去那边则是目镜乃和夙重一。 “羽灵,我们要干嘛?”欧阳樱飞甩着手臂,将黑色的波浪长卷发甩到了身后。 “对呀,羽灵妹纸,你不是说上山就知道了吗?”目镜乃捏着相机四处看,“这儿什么也没有呀……” “笨蛋,这儿当然什么也没有。”谢羽灵跳到了目镜乃身后,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勾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拉低一点,伸手指着悬崖下方:“游艇能上山吗?你这个猪脑袋,你瞧——在那边——看到没有?” 众人都随着谢羽灵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我眯着眼睛,注目眺望。终于在铅灰色的天空和海水的之间,我看到了那块如同浮木一样的白色游艇,它正随着海浪而在水面上下浮动。 “游艇在下面,你干嘛非得要我们上山?”目镜乃一幅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一会还得下山去,多费体力、多麻烦啊。我们男生是不要紧,可你们女生可苦了脚力了呀……” 他说的时候,若有似无的眼神瞟过我的双腿。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尖,敏感的察觉到自己的脚趾在鞋子里缩了起来。 “下山很容易的。”谢羽灵耸耸肩,莫测高深的笑容更加神秘。 我能察觉到自己的肌健明显绷起来了,我警惕地望着她,同时小心翼翼地去看周围的环境。 当我看向我的右手边方向时,与正站在距离我不到十来尺的夙重一四目相接。虽然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句话也没有。但与他眼神交汇的那一刻,我紧张了,仿佛内心底里的秘密被一览无遗了一样。我连忙别开了脸,不再到处乱看。 “羽灵妹纸,你这是给我们准备了什么节目呢?”目镜乃动用了他仿佛侦探一般的敏锐观察力,他一手抱着相机,脚下已经也走向悬崖边,倾身去看被谢羽灵提前停下面的游艇上。 随着海浪的涌动,停在水面上的游艇,即使处在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这样的高度,仍然能清晰地看到那艘白色的游艇像块白色浮木一样上下浮涌。 “现在一切还是秘密,”谢羽灵今天显然心情不错,她有点乐呵呵的,“何不趁此时大家四处游荡一下呢?傍晚太阳落山的那一刻,我们再来进行我给大家特别安排的游戏。” “玩什么好呢?从小到大,这个地方我们可是来了无数次了,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这附近有几株草,几棵树,最大陡的山坡是多少度……”欧阳樱飞说着,纵身一跃,只见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跳到了一根足足有两米高的横出来的树枝杆上。 她摇晃着两条腿坐在树杆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们,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 即使在来之前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面对眼前欧阳樱飞所做的事情,我还是难掩惊讶和震惊。 谁都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在这在场的每一个人。 可是,谁都不会跳出来和我说明白什么,她们似乎都一致默认了要向我展示……一些此前我所不知道,我所没接触过,但我又已经见识过的——某些东西。 我急于知道的那些东西,现在越是接近,便越是急切。但我知道,谢羽灵一时半会也不会“告诉”我更多,我不得不暂时压抑住自己的想法,像淋过雨的小狗抖落自己毛发上的雨水时一样,我不得不现在抖落掉自己内心里的急切和焦躁。 “月,这儿空气不错,你要四处走走吗?” 魅里将我们我背后甩到了肩上,他向我提议。 半月镇四面环山,事实上,在这镇上的每一处地方,空气都比我们原来住过的任何一处地方要好。因此,我知道,雾魅里不过是想借机单独和我呆一会。 我顺从地朝山林中随便的一处地方走去,雾魅里牵起了我的手,为了以防我扭到脚,或者摔倒。任何时候,他的一言一行间,一直都是拿我当小孩子一般保护着。 在走到我觉得身后的那群人听不见我们之间的交谈时,我扭头去看雾魅里,“啊哈,不明白呢。老妈这次是保护呢?还是监视呢?” “月不喜欢哥跟着来吗?”他眼角唇边都密着笑纹。 “当然不是,”我连忙摇头,“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呢……” “嗯,看起来是有点反常。” 我很意外,魅里他会表示出赞同。我望着他,他在回望我时,露齿轻松一笑,“干嘛想那么多呢?妈妈在关心你,这不是一直所期盼的事情吗?” 挑动了一下眉心。我对于雾魅里的话不置可否。可是心头的那缕疑惑,以及等待未知来临时的紧张还是像海葵的触须,又一次缠上了我。 在森林深处,没有风到达的地方,因为前些天下过雨的原故,地表在逐渐变得干燥时,蒸发得空气中泥土味儿浓郁,又让人闷热,并不是那么舒服。 我的脚尖旋动,打算重新回悬崖边,回到我们几个人的队伍里。然而,这时雾魅里却叫住了我。 “月,” “嗯?”疑惑中,我回眸望他。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他仍然朝我微笑,然而温柔的语气却注入了少见的严肃和认真。 他对我说过的话,何其多? 我凝眸注视着他,哥哥那双眼透亮得像千尺深的清潭水,我无法移开目光,也不想移开。在平静温驯的眸光里,哥哥的这又眼睛里有太多太多耐人寻味,可供细细品味琢磨的东西了。 当我望着他出神,仿佛在这彼此静默相望的时间里就走过春夏秋冬一样。忽然,他伸手揽住了的腰,我们的身体浮动了起来,像一瞬间将牛顿的地心引力推翻了一样了。我们脱离了这些,我眨动了一下眼,回过神,发现魅里正搂住我,我们俩人一起浮到了半空中。 “哥——”我惊呼。 “月,仔细想想,我对你说过什么?嗯?我对你承诺过什么?” 他微笑着,专注的眼睛凝望着我,满是期待和鼓励。而这期间,一直,一直,我们的身体一直稳稳地浮悬在半空中。 “即使不在地上,即使是半空……”我若有所思地喃喃絮语,他的笑容也渐渐更添明媚,在我说的时候,他揽在我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传递着他情直意切地鼓励。我抬眸盯着他:“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你都与我同在。” 终于,我的视线里,那抹笑容化为满意。 ***************************** ***************************** ***************************** 当我们的脚心重新落回地面的时候,雾魅里慢慢地松开了稳固揽在我的腰间的手。 我想我是不是得问问,但看着他的双眸时,又隐隐约约似乎能读懂,他不想说、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我唯一能知道的是,他曾说过的“异类”。如果说夙重一、谢羽灵和欧阳樱飞都向我展示了他们不为人知的“力量”,那么,今天是雾魅里第一次向我展示他的奇异之处。 “哥,” 我拉位住了雾魅里的手臂,暂缓了我们现在就得回去的脚步。 “嗯?你说。” “哥,什么是恶灵?”我咬住了唇,提了提勇气,“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恶灵的,对吗?” 过了一会儿,他调整了一下与我四目相接的姿势,但我们的眼神仍然是交汇的。 “是的,有的。”他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同时,我的心里像有块石头落地了一样,只是,这块石头过于沉重了,几乎快要将我压地不起,我等着他继续说道:“恶灵是邪恶的生灵。人分好坏,生灵也分好坏的。” “那,哥……” “嗯?” 我的双手不自觉握到了一起,暗自呼吸了一次,“如果一个人没有灵魂的话呢?” 他盯着我的紧紧互捏在一起的手,慢慢不突兀地伸过来,轻轻握住我的。 “如果一个人,没有灵魂的话,那他就会死掉的。”他的吐字很清晰,我听得一清二楚。 惊吓让我的脚步不稳,退了两步,好在,他一直握着我的手。 我睁目盯着他,目不转睛。 曾经在超市听到的藤源静和徐艾美的话都历历在耳。 徐艾美那样问:“欸,静子,如果他是恶灵的话,你……也会像对付以前遇到的恶灵一样消灭他,打到他魂飞魄散吗?” “如果他是的话,我会!” 又说,“不过,他不是。恶灵是邪恶的灵魂。而雾魅里,我探测不到他的灵魂。” 我不知道藤源静又是什么身份?又拥有什么样的力量。我不知道她为何又能探测别人的灵魂。但她说,我哥他没有灵魂…… 我抬头望着雾魅里,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白色衬衫、白色球鞋、灰色亚麻质地的运动裤,边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她俊秀美丽得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他照顾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一切,他在深夜为我掖过无数次被角,他每一天都在给我做美味的早晚餐,他每天都打工、学习、接送我上下学…… 他是如此的活灵活现。 甚至,靠近他时,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不但温暖而且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清香。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说他没有灵魂? 第066章节:洁白的翅膀【4】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 ***************************** 在看到我和雾魅里的时候,目镜乃快步朝我们走来。鴀璨璩晓 “雾半月,珂” 他叫了我一声,魅里绅士的先行告退。 我好奇地望着目镜乃,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的相机依然挂在胸口,牛仔幅将他装点得帅气十足,他邀着我,又重新往森林深处折回阡。 “怎么了?”我稀奇地望着他。 “关于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想和谈谈。”他一改往日里的嘻皮笑脸,样子一本正经的。 我谨慎了起来,并且也变得专注。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确定一切平稳而有序,我和他站到一棵足足有二十米高的杉树旁。 我望着他,等待着他开口。 “小非,”他咽了一下口水,“你还记得吗?” “非.洛克.歌特。”我怎么可能忘记。 “你上次向我打听……”他迟疑了一会,改口,“问过一些问题。” “嗯,关于他的事情,我想知道一些。”我点点头,满怀希望,“你是想告诉我了吗?” “我去见了他,”他没有表明态度,只是说道:“他的确不在西班牙,他在半月镇。甚至,我没法搞清楚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似乎也并不愿意和我交流太多,关于这个问题。” 面对这样的结果我发现自己没有多大的失望情绪,大概因为早知道,原本就会这样吧。 我对此不太抱希望,但是我知道以目镜乃和非.洛克.歌特的交情,其它的一些事情,他还是会知道的。 “镜乃,”我专注又颇为温柔的望着他,这在某一刹那,让他的额角的皮肤绷紧了一些,“非.洛克.歌特从小一直生病的吗?” “嗯,一直身体不是很强壮。” “所以,曾去西班牙休养?” “照此看来,他也可能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儿。” 他的唇和腮帮子都鼓得胀胀的,我猜想,他是不是对非.洛克.歌特的有意隐瞒而有所不满。但我没有戳破,而是问道:“镜乃,你从小和他一起长,除了身体比别人弱之外,你觉得他还有什么地方和大家不一样的吗?” 我问的时候,想起了非.洛克.歌特那双像蓝色水晶一样有魔力的眼睛,以及他凶残冰冷得如同利刃一样的鹰爪。 这些让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动作,探究的眼神在我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秒。 “不一样的地方……”沉吟让他的抿紧了谨慎的唇,“小非他从小就独特。因为身体一直不是很健康,所以一直很孤独。我想,我大概是他唯一的大哥哥,也是唯一的朋友吧。七岁以后,身体每况俞下,从此就不得不一直都坐在轮椅里,他也不接触人群,老师也是请回家给他上课。” “所以,除了当地的新闻媒体在他出国时曾经大肆报道过他,事实上,根本没有多少人真的见过他本人,是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 “刚刚,你是说,他七岁的时候……开始做轮椅的?”直觉让我的思维卡在这里,我不由得重复到。 “嗯。七岁的时候,他被一只老鹰吓到了,连人带轮椅一起从阳台上掉下了楼,不过,幸好,他摔到了楼下的灌木丛中,这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冲力,也救了他一命……” “等等、等等,”我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捉住了目镜乃的手臂,“你说,他被一只老鹰吓到了?” “嗯,是啊……”他看向我的眼神有着明显的探究。 而我再次确认:“老鹰?” 风驰电挚,我的脑海里闪过那个瘦弱纤细,端坐在轮椅里的小少年,病态般的抚摸着他黑色的鹰爪。 “是老鹰,说来也奇怪,”他做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在那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只老鹰,它大得吓人……” “后来呢?” “什么后来?” “就是那只老鹰,后来那只老鹰去哪里了?”我很关心这个问题,因此显得急切。这一点目镜乃看出来了,他掠过我的眼神里有疑惑,但他没有多问,而是解答了我的疑惑:“现在那只老鹰被饲养在歌特家,小非饲养他,家里的佣人,谁也没有办法靠近它。那家伙只让小非靠近它。” “小非在饲养?” “对呀。” “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困惑让我锁住了眉心,“那只老鹰险些让他送命,可是他却在那之后饲养了它……” “看起来是这样的,很奇怪。”目镜乃认同地点了头,接着话里略带抚慰,“但是那可能就是缘份吧。人和动物,人和人之间,不是都是这样的吗?不打不相识,或者诸如此类的。是吧?” 目镜乃说得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可是我的直觉在告诉我,这似乎并不这么简单。我咬住了唇,思索的时候会这样无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 有风穿过树林,几片枯死的树枝和树叶从头顶飘落,我扬起头来。 “好了,谢谢你,镜乃。” “不客气。”他望着我,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而是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拔动了一下我被风吹乱了的刘海。我朝他微微一笑,聊表感谢。 “我们回去吧。” “嗯,好。”他收回手,点头同意。 “不知道谢羽灵又会做点什么……”返程的路上,我半是自言自语的咕咙,双臂举过头顶,一边伸展着,一边往前走。 “即来之、则安之。” 他走在我的身后不远处,轻飘飘的声音伴着秋风传来,却透着一股明察秋毫的味儿来。 我心下略略一惊,不由得侧回头去,谁知道这一回头,没有看到他的脸,迎来的却是相机“咔嚓”一声瞬间定格声。 “哈哈、总算捕捉到了你最灵动的惊鸿一瞥。”他的笑声清爽得如同春风拂面,又顽皮得像山涧溅石的清泉水。 我很讶异,对于他搞突袭的偷【和谐】拍行为,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恼怒,而羞涩。 我的脸红了一红,甩甩脑袋,赶走心中那不合时宜的一种情绪。 “好了,我们快走吧。” 我朝他低声嚷嚷了一句,便拔步向前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 ***************************** ***************************** 我想,像雾魅里这样的人,应该在哪里都不会被排挤吧,就算身边的满是立场不明,甚至或者是对手。 我远远的就能看雾魅里正在和谢羽灵相谈甚欢,欧阳樱飞那毫无顾忌的大知声,难怪我们周围看不到一只鸟。 我的哥哥,一直都是这么有亲和力的人。他似乎天生就有那种能力,吸引人,抚慰人的情绪,集中众人在一起的那种力量——或者说,“魅力”更准确。 气氛看起来和谐而融洽得过头,这比我料想的要好得多的多。我不由得骄傲的笑了,但当目光与人群外围,独自抱臂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的那双金色双眸相遇时,我的笑容迅速凝固,退出的眼底。 他盯着我,我在他的注目中,无意识的感觉到紧张,连原本轻松的步伐也跟着变得沉重,像有人突然在我的脚腕间绑了两袋沙包一样。 由此,我的双脚在我没意识到之前,竟然停顿了下来。 我望着他,“唉,这个不合群的家伙,总是让人感觉无比有压力啊……”我在心中默默唉叹。 迎接了他沉默又专注的眼神。我们就这样隔着几棵参天杉树,隔着空气、隔着这十来米远的距离,望着彼此。 “咔嚓——” 又是一声相机的定格声响。 我惊醒过来,回头去看我身后的目镜乃。 他朝我顽皮地大笑着,“嘿嘿,我逮到了哟!” 相机的快门声,还有目镜乃那势如破竹的哄亮声音,让那边正在交谈着的雾魅里和谢羽灵以及欧阳樱飞都侧过头来,望着我们这边。 目镜乃的字眼用得我心下一躁,面色不悦起来。 “逮到了什么?”谢羽灵精明的眼光在我和夙重一的身上来回扫射,简直可以媲美红外线什么的了。 “火花呀……”目镜乃竟对着他的单反相机自顾自地陶醉:“唉呀呀呀……好美丽的花火呀,简直就像圣诞夜里闪耀全城的烟火一样嘛……” “神神叨叨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欧阳樱飞不解风情的吐槽,在其它人说更多之前便朝我们大力挥挥手:“都过来、都过来,羽灵给我们想到一个好节目,绝对能让大家肾上腺素激增的啦!!哈哈哈——!!” 第066章节:洁白的翅膀【5】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这儿叫榭屿山,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悬崖叫榭屿崖。 近百来米高的悬崖下是灰白的海水,左右四散着零星几处露出海面的黑色礁石玷。 在我们扎好了露营时用的帐蓬之后,天色也渐渐跟着暗了下来。我走出帐篷,来到悬崖边,望了一眼远方旧教堂的塔顶,不自觉抱起了双臂。 我不知道他何时来到我身边的,但是他用不会吓到我的动作幅度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臂,我侧过头,他递给了我一杯咖啡。 “呃、怎么会有这个?”我问。并借着黄昏时分的余辉,在他金黄色的双眸里看到自己脸上写着诧异的表情闹。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耸耸肩,喝了一口自己杯里的那褐色液体。 人们在喝红酒时,总是会先细嗅它的芳香。但我觉得,喝咖啡时,更要先闻闻四溢飘散的香气。 他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低醇的声音说道:“这东西是很香。” 双手抱住咖啡杯,手心里的温度像冬季里阳光,明晰的在掌纹间游走,这在一定程度上驱散了我心头一直挥之不去的恐慌和不安定的情绪。 “嗯。”我抬头,朝他微笑了一下,说道:“有时候,正是咖啡的香气引诱了人,让人甘愿成为这苦涩液体的俘虏呢。” “可能吧。”他调头望向了我们的前方。 “喂喂,夙重一,你不常喝咖啡的吧?”我轻笑出声,没有错过他喝下第一口喝时,鼻头上出现像哈皮狗一样叠起的褶皱。 他看了我一眼。 “哎呀,我猜对了。”我不免有些得意洋洋,心情跟着轻松愉悦了起来。 微微愕然证明了他对于我突来的好心情搞不懂。事实上,我也莫名。只是,嗅觉告诉我,咖啡在这一刻变得更香了。 沉默在他的愕然不解和我的莫名畅快间产生。 过了许久,我四处扫动的视线再一次被西边那处旧教堂的尖塔顶吸引。这一次,我没有惧怕的移开。 我喃喃出声,“夙重一,你说,那个东西被锁在那里,真的安全吗?” 交错的手臂,互相蹭出了些微的温度,但这还不足够抵御风起时的寒冷。 “你认为不安全吗?”他反问我,和我一起,将目光停留在了西边的屋顶。 “它能爬出来,我们都看到了呀。”我用极度怀疑的口吻说道:“喂,我说,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个地方,是不是就像古代的道术师震妖一样,画过阵?你想啊,都这么久去过了,再怎么强大的锁,也会有可能出问题的吧……” “是五芒星。”他突然说道。 “啥??!” “你说的什么古代道术师震妖的阵,叫五芒星。” “我……倒!!”我真没法相信,他会在这个时候向我科普相关知识用语。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他,总是能轻易挑起我的怒火:“重点!重点!夙重一,我的重点是,你的那个阵、……哦,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五角星的,现在还能不能管用?” “五芒星。”他几乎是慢条斯理的做出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出来。 “喂——”我急了,情绪激动,手里的咖啡从杯口里溅出咖啡渍来。但当我转头,目光射向他时,捕捉到了他唇角边仓促隐藏起来的笑意时,我瞬间明白过来。这个家伙,他在复仇。 “哼,小心眼。”我瘪瘪嘴,将脸转向一边,不再看他。 “一人一次,一比一。”他故作正经的刻板语气里有很浓的笑意。 对此,我真是无话可说。可是,心情却又莫名的重新好了一些,不由得“噗次”笑出f声,暗骂:“幼稚。” “别在心里咒骂我,我听得到的。”他得意洋洋地提醒。 我惊诧的回眸。怀疑地看向他:“真的听得到?” “嗯,听得到。”他点头,抿起的唇边竟是害羞的纹路。这叫我一时间没法移开视线,心头竟冒出:“可爱”这种原本应该跟他完全不搭边的词语。 “真的听得到吗?”我拉下了脸。 他的窃笑消失了,眉梢扬了几次又落下来。半晌后才说道:“你的表情很明显。” 我暗舒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不由得咒骂出声:“见鬼的!我还以为这是到了《暮光之城》呢!”【注:《暮光之城》电影中,男主角爱德华拥有读心术。】 “你渴望我是爱德华?”他看向我,问我时,模样竟是很认真。 “渴望?见鬼,你从哪里看出我渴望了?”我瞪着他,脸却不知不觉热了起来。 “我以为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个。”他耸耸间,慢不经意。在我还未反驳的时候,他又自顾自地点点头:“也是,你可一点也不像其它女孩子那样。” “这是……”我竟然有些兴奋,心在这时不适宜的突突跳了起来,同时又不害臊的问,“是特别的意思吗?” 他覤了我一眼,执着咖啡杯转身朝我们身后的帐篷走去,“是、没错,是特别!特别的讨厌……” “喂、该死的臭红毛——”我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跟,用我打从娘胎里就不怎么多的那点教养才艰难地克制住了把手里的咖啡连带杯子起去丢他。 当我还有更多的话没有骂的时候,我却突然感觉到地面震动了一下,我的脚下一崴、身体一斜,恍惚间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红毛臭小子偷笑似的颤动了一下双肩。 “啊——” 我没料到,自己在惊慌失措时的尖叫声,会在这个森林里传递回荡出这么尖厉的声响。 我的身体飞向了半空,接着往那近百米的悬崖下坠。 我没有看到任何人出现在我身边,可是我知道,我是被“看不见的手”推下了悬崖。 “砰咙——”咖啡杯被丢出砸中了岩石而发出声音。 “该死!”夙重一短促的低咒。我凭着声音推测,夙重一的那只咖啡杯此刻大概摊在岩石边,像大雨打过的花瓣一样零碎。 我没有真的看到玻璃杯破碎的画面,可我的视线里却看到了一跃而下的一道人影,从悬崖上空纵然绽开了一片白色的云朵,像钱塘江的弄潮儿翻涌起的白色浪花。 那朵浪花以一种比我的身体更快的下坠速度朝我追来,我的视线慢慢清晰,不由得惊诧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朵“白色的浪花”由远及近,渐渐清楚的显现出形状——竟然是一对白色的翅膀! 如同所有教堂里展示画卷上的天使一样,那对硕大修长的白色翅膀之间,最先刺激到我瞳孔的是一团似火般的耀眼红发,然后是夙重一那幅结实瘦长的身躯! 御风飞行的风之子。 他平行着双翼像操纵着一架滑翔机一样朝我俯冲下来!然后猛地一个加速、回转,他并在身侧的手臂伸长一捞,在我被突出的岩石和树枝刮到之前,他险险地接住了我。 受惊吓的心情远远不及盯住他背上长出的翅膀时所带来的震惊! “月——!!!” 悬崖上面,雾魅里心胆俱裂的声音都没能叫我回过神。 我们浮在了半空,他的翅膀维持着我们的平衡和浮动。他低头看着他怀里的我。 我张着嘴,依然目瞪口呆地盯着夙重一背上长出的那对羽毛雪白的翅膀。 “天、天使吗?” 口干舌燥让我的咽喉像要冒出火来一般,我的脑袋轰隆隆的像被安装了一台失控作废的发动机,耳膜被自己的脑鸣声整得疼痛难挡。 然而他紧闭的双唇被抿成了一条线,坚毅、紧固、密不透风! 金色的瞳眸熠熠发光,谨慎却并没有防备。 当我的知觉和理智缓慢恢复时,我的手指收紧,拧住了他胸口的衬衣面料:“夙重一,你是什么?” 第067章节:死亡的儿童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 ※※※※※※※※※※※※※※※※※※※※※※※※※※※※※ 我再次确定珥。 在半月镇这个地方,所有人的都隐藏着秘密,包括我那最亲爱的哥哥雾魅里。 星期一对于我还活生生地出现在学校里,宫璟阳双手合十,竟然夸张的喊了声:“阿里路亚!” “怎么这么夸张?”我瞥了她一眼,顺着人潮跟她一起挤进教室骂。 “诶,你可是被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带去徒步旅行的耶。”宫璟阳一幅‘我原本以为你一定是再劫难逃’的样子。她双手按在胸口处,仿佛是要把自己担起的心给按回去一样:“我担心了一个周末,做出各种的猜测,想着,真不知道那两个女发魔头会给你怎么样的难题来为难你。” “感谢上帝,我现在还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我开玩笑似的双手合十,对着头顶参拜了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半月,”宫璟阳看着我时,表情若有所思,“我真是不太懂,你怎么还会答应她们的邀约……” “呵……”我耸耸肩,故作慢不经心的样子:“谁知道,或许正是因为知道她们不单纯邀我徒步旅行,所以我才答应她们的呢。” 我意有所指,脑海里想起上个周末徒步旅行时掉下悬崖之后。 我被夙重一带上了悬崖,这次貌似是有惊无险,轻轻松松的就捡回了一条命。 当我的眼神对上了雾魅里那焦急又惊恐的红眼眶时,我不得不暂时丢下夙重一,来到了哥哥的面前。 我单膝跪下,与他的视线齐平。 那双美丽得像宝石、清澈得像山泉、耀眼闪亮得如同星辰一般的瞳眸间,只有我凌乱的头发,以及还未完全清醒的受惊模样。 我的诧异和心疼一样多。 记忆中,我从未见到雾魅里如此脆弱的模样。 我的双臂伸出绕过了他的脖颈,我倾身上前将他拉近,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脑袋,鼻息间是他清爽柔和极其好闻的发香。 他的脸在我的怀里,直到他的呼吸逐渐回来,我才能重新听到他的心跳声回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道歉声不绝于耳。 我一遍遍摸抚着他的脑袋。 “对不起……对不起,月……” 他哭丧的嗓音像夜半时饥饿了的婴孩,我不由得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哥,别说对不起……别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别说对不起……” 深深的自责让他的俊美无俦的脸痛苦到扭曲起来。 而我第一次发现在自己面对他的痛苦时是那样无能为力,我除了一遍一遍轻抚他泛红的眼窝和脸颊,那个当下竟然再也做不出更多的什么来。我为那样的自己感到羞耻。我想,如果那各情况下,我和雾魅里对调一下,他一定不会如我那般手足无措。是的,他一定知道怎样安抚我。 我的肩膀被不重不轻地撞了一下,我侧过头,看到宫璟阳满是好奇的脸。 “喂,半月,你在想什么?” “啊?哦……”我用手将头发拢到了耳朵,避开了与她对视。 “你一整天都在魂不守舍的呢。”她说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并没有刺探别人**的意思。 她在我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顺手将我上节课用过的数学课本合上,整理好放到了一边。 “哦,可能饿了吧。”我摸摸肚子,随口捏了个理由。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分明知道我在说谎,然而她并并没戳破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亲昵地挽起她的手臂,“哎哟,走吧走吧,璟阳,我们去吃饭吧,再不去,我们可能就连剩菜都没有了呢……” 教室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现在是午餐时间,我也是因为心事繁多,于是从下课铃响的那一刻就趴在桌子上不愿动,而宫璟阳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着她的课堂笔记,直到其它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来到我的位置边上。 “哎呀,”我拖着她,离开教室,一边朝学校自助餐厅走去,“说实话,璟阳,学校的自助餐最近变得难吃了呢。” “耶?你也吃得出来吗?你都不怎么吃饭的呢……” “喂喂,我的味蕾是天下第一好不好,吃的再少,我也能第一时间区分不同的!”说着,我眯起了眼睛,一把捏住了从我们眼前飞过的一只蝇虫,动作堪称‘快、狠、准’,连宫璟阳都露出惊讶得五体投地的模样:“哇!这是真人不露相,佩服佩服……” “哈哈、小意思、小意思。”我哈哈大笑,臭屁地摆摆手。 宫璟阳对我的小无赖和自鸣得意早已经习以为常,她笑着杵杵我的腰,在那里捏了捏,成功得让我笑弯了腰:“好了好了,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你这个死妖精,快饶过我吧……” “说大话,说大话,让你说大话,哈哈……”宫璟阳的笑声也跟着欢乐了起来,“就知道说大话,雾半月,你这个大话精……就知道臭美,哈哈……” “好了,好了,到了到了,”在我们撞到自助餐的玻璃大门之前,我缓下了玩笑时的高亢情绪,在玻璃镜子里看到,我和宫璟阳都一脸笑意,脸颊也因为玩笑而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我们默契的一人推开了一边,玻璃大门在我们面前双双大开,与扑面而来的的冷气一起迎接我们的是自助餐厅里每一张桌子前低调沉默的同学。 这里的空气低沉压抑默然,这种压迫感让我的心中一沉,不由自主地凝固了笑脸,愣愣地盯着他们。 我身旁的宫璟阳也同我一样,情不自禁就收住了一切兴奋高亢的表情和动作,空气中仿佛有着一双看不见的手,仿佛那双手强迫我们收起一切除了“沉默、肃穆”之外的任何情绪。 我和宫璟阳互相对看了一眼,在众人无声的注目中,我们俩互相看着彼此,硬着头皮进找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其实,我的双脚更倾向转身逃离这个压抑至极的环境。 当我以眼神示意宫璟阳‘眼前是啥情况?’,她则小幅度地摇摇头,表示她也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态。 我心下猜测,难道说这群人还在为我摘掉公主桂冠的事情所生气么?拿我在图书馆翻阅资料的事情当作我是小偷、品行恶劣的下等人。 可是,今天上午上了一整个上午的课,也并没有同学来为难我呢……那么,这会子,集体像中魔了一样的,又是怎么回事? 心里的鼓敲得咚咚作响。小心脏噗通扑通,七上八下的。 直到我们像非洲偷渡来的饥民一样埋头只顾吃自己的东西时,那些男男女女的同学们才终于扭回脸,不再将那种奇怪的目光贯注在我和宫璟阳身上。 我的嘴里还包着不少饭,只能不动嘴唇的发出模模糊糊的声响:“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不知道呀……”宫璟阳更是一脸的哭丧,刘海下的两道秀丽双眉挤成了两条毛毛虫。 她顺着我的视线,像做戝一样慢慢回头,越过她的肩膀,我在目光停在距离她身后两张桌子上的目镜乃身上。 在他同一张桌子上,背对着我的是那个顶着一头红色短发的臭小子夙重一。我一直盯着张桌子,终于在将近三分钟过去之后,目镜乃才抬起头,我连忙给他打眼色。他学着我的样子将头一偏一偏,挤眉弄眼的,简直就像从哪个精神病医院放出来的病号。我心里暗自叫苦,‘噢!噢!天啊,天啊,我的样子千万不要跟他一样……阿里路亚……’ 但好在,我这里样牺牲形象最后还是收到了一点效果。 目镜乃故作姿态地整整衣领,然后极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端起他面前几乎没有动过的餐盘,微微弯着腰,低调地将他的屁股挪到了宫璟阳旁边的椅子上。 “呃,镜乃学长。”宫璟阳朝他微微低了一下头,同时,恭敬又客气地稍稍拉开了一点与目镜乃座位之间的距离。 我懒得去对他们之间的兄友妹恭去指点什么了。目镜乃一坐下,我就按住了他手腕,捏着嗓子问:“快说,这这这,这里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大家都一脸奔丧相?” 他同我一样,也几乎交上半身贴到桌面,一样捏着嗓子回我:“就是奔丧啊。” “就是奔丧?!”我心头一惊,讶异不可言表:“奔什么丧啊?奔谁的丧啊?” “你还不知道啊?”他皱起了眉心,但身体已经坐直,变得严谨而认真了起来。 “镜乃学长,奔什么丧啊?我们都不知道啊……”宫璟阳双臂搭在面前的桌沿上,身体侧着,倾近目镜乃。 “昨天夜里镇上暴毙了三个小孩子。” 看得出,在转告我这个事实的时候,目镜乃那一向玩事不恭的脸上明显滑过一丝痛苦。 而他的消息带给我的震惊和随之即来的痛苦,则远远不是文字所能言表的。 第068章节:追根究底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最近穿它的次数好像有变多的趋势呢。琥” 低低的叹息,溢满无奈的口吻。 傍晚时,雾魅里再次从衣柜里拿出了他那件显少见人的黑色衬衫。 我站在他的身后,视线与他的在镜子里相遇。那张俊美温柔的脸上挂着苍白又脆弱的苦笑嘬。 夜色降临时的柔弱光线像久久不肯轻易离去的幽灵,盘踞在魅里柔顺的黑色直发上,发顶被映照出一个微微透亮的光圈,像圣经卷轴里预示着祥和幸福的天使。 任何时候,即使他此刻正穿着一身沉重、要去参加葬礼的黑色衣裤,我依然能在他的身上挖掘出一切能与“天使”挂钩的神圣细节。 我想,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哥哥。 “妈妈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我走上了前,依然望着雾魅里。 “妈妈已经提前去了。”他整理了衣领,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夏朗太太的儿子,还有戚先生夫妇的一对儿女,他们两家将葬礼的后勤给半月街的那间老酒家承办了。所以,镇上的人会去那儿进行哀思会。” “哥,”我下意识团起了双臂,“夏朗太太的小孩才六岁,夏先生早几年就去逝了,夏朗太太一个人抚育小孩、一个人……哥……” “别哭,”他朝我伸出了一只手,指腹温暖地炙干了我坠在眼窝边的泪水,当他的手抚到我的额头时,缓慢低沉的语调像大提琴课上老师拉出的第一个音调:“半月啊,别哭,别害怕……” “戚先生的那对儿女,我每次看到他们都会很高兴,”我抬着头,看着魅里,却第一次发现他的眼底不再明亮,而是被墨汁般的浓郁漆黑,这让我情不自禁用手指抓紧他的衣襟:“哥,每次看到他们我都很高兴,很高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过了许久,在我低低淬泣哽咽的声音逐渐消失的时候。 他透了口气,像闭气潜水的人终于浮出了水面一样。 “哥哥会牵着妹妹的手去上学,妹妹会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撒娇要哥哥背她回家,哥哥会吃掉妹妹吃了一半吃不下的鸡腿,妹妹……” 我握着雾魅里的手,越来越浓郁的黑暗中,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睛也渐渐开始明亮了起来,我接口道:“妹妹会拿着其它女生写给哥哥的情书要挟哥哥给自己做家庭作业,哥哥总是对妹妹很无奈的妥协,哥哥总是会骂妹妹笨,但最疼爱妹妹妹的永远都是哥哥……” “哥” “嗯?”他的手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抚着我的头发。 我走近他,将侧脸贴到了他的胸口:“永远不要离开我。” “嗯,永远不会。” “任何情况下。” ※※※※※※※※※※※※※※※※※※※※※※※※※※※※※ ※※※※※※※※※※※※※※※※※※※※※※※※※※※※※ ※※※※※※※※※※※※※※※※※※※※※※※※※※※※※ “根本不是心脏停止猝死的,对不对?” 我挤进吧台,将手上端着饮料和餐点的夙重一挤到了后而的暗室。 外面人多口杂,已经临近深夜他们依在聚集在这里,不过就是为了对那三个死去的孩子表示哀悼。镇长简短真诚的发言之后,是神父带着家属和众人一起不幸早逝的三个孩子祷告。 夙重一没有立即否认我,我像盯住了缺口一样更加用力去凿:“夙重一,是那个东西,对不对?” “什么?”他的视线闪烁。 我伸手将他的脸摆正,让他面对着我:“别装了,你知道我说的什么。你说的那个被封印了的东西,是不是?是不是它出来了?不可能同时死去三个小孩,而没有其它死亡特征的。” “医生说是正常死亡……” “狗屁!”我骂道,“通通是狗屁!就是死亡特征太正常的,才不正常!不可能同一时间三个小孩子以同样的状态方式死去……” 他搭开两指,戳散了我一直抵在他胸口的手,调侃:“ 第069章节:恶作剧VS冤家路窄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69章节:恶作剧vs冤家路窄 ※※※※※※※※※※※※※※※※※※※※※※※※※※※※※ ※※※※※※※※※※※※※※※※※※※※※※※※※※※※※ ※※※※※※※※※※※※※※※※※※※※※※※※※※※※※ 平地而起的雾霭弥漫在林间,头顶枝桠交错的树荫遮天避月。残璨睵晓一旦走进树林,我便陷入了难辨方向的黑暗里栉。 海浪声乘着夜风传来,渐渐过滤在树木枝叶和青草地之中,我紧紧握着手电筒,这是此刻唯一能够照亮前方道路的光明。 中秋时分的是夜,虫鸣叮破了深夜的寂静。 如果可以,我也宁愿选择日正当空的中午来这里一探究竟,不要选择这阴森诡秘的夜深人静。可是,靠近半月镇的旧教堂显然是个惹人注意的动作。尤其是新教堂落成之后,这里曾经被镇规明文规定不要随意靠近肇。 在没有人的现在,我对自己承认。夙重一的话也不是完全错误。的确,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强大,至少,现在走一步一步走进树林,一步一步朝那幢老旧教堂走去时,我甚至能被自己的脚步声吓到。 “咝……”我吸了口了气,拉了拉薄外套的衣襟,手里的手电筒又向四处照照,好在除了那些重重树影,黑压压的让我觉得满是压迫之外,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一晃而过的长发女人什么的东西。 我继续朝前走去,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旧教堂的影子在树林那片空地上像灵异电影中的幽灵古堡。 我凝住步子,站在教堂前二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关掉了手电筒。抬头望着教堂长长的尖塔顶刺破了半空中那又圆又大的月亮。 野草疯长,蔓住了大门和窗台。 夜的幕布在这个时刻,就如同化妆师手中最神奇的遮瑕霜。粉饰了墙壁的裂痕、窗户的破损以及门扇的斑驳,让这座恢宏古老的歌特式建筑物,在影影绰绰的月光中,又恢复了其往昔的不凡气派。 “好的好的好的…不用怕不用怕不用怕…”我不断嘟嚷着,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直到我声音里的颤栗消失时,我也停下了脚下不断原地踏地的单调动作。 抖抖肩膀,我最后做了一下深呼吸,目光盯着前方那幢旧教堂。 有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你的眼睛盯在哪,你的脚就会走向哪。 所以,在我感觉自己准备好了的时候,便抬起步伐朝前走去。 深夜的一片寂静声中,空气中除了灌里鼻子里的薄凉和树脂味之外,连虫鸣声也停止了。 突然:“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我的身上发出一阵鸣叫。 这吓得我一个激灵,“啊——”双腿一软,很没出息地一把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声音还在持续。 而我薄薄的外套,口袋处红光闪烁。 在我埋着脑袋,紧闭上眼睛之前,我微眯的眼缝为这点红光而保留。 “哦——”我暗呼了口气,原来是我手机突然响起。 我将手电筒丢在脚边的草地里,顺势盘腿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一边掏出仍在不断呼叫的手机。 在这样的境地里,我竟然屋漏又遭连夜雨。 摸索着按下接通键。 我的“喂”字还在肚子里酝酿,“呀——”的一声惊叫就先刺穿了喉咙!如触电一般,手机被我丢了出去! 我汗毛倒竖,哆嗦着揪紧身下的草地,双腿屈起,作出了随时起身逃跑的姿势。但是事实上,一时间我并没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站起身来逃跑。我惊骇万分地盯着那支被我丢到了不远处草丛里的手机。手机因为已经被接通,通话中的屏幕发出幽暗的光线将那一方绿色小草的身影照亮。 夜深人静,即使隔了一段距离,在我的地方仍然能清楚地听到从手机里传来的灵异片中**迭起的背景音乐。 “是谁?是谁!”我盯着那只支手机,我不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第一个反应是有人拨通了我的电话给我恶作剧。我极力克制自己逃跑的冲动,同时又极力忽略那支手机里若有似无传来的阴郁风格音乐声。 “你一定能听得到的!你是谁?为什么给我播放灵异音乐?!”我喊,手指甲里已经被草屑和泥土塞满,但我不知道疼痛,只一味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部显然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我确定我的声音能传到手机那头,但是手机那头依然单调的回转着一支阴森恐怖的曲子。并没有其它多余可疑的响动传来。 一支阴森恐怖音乐,一开始可能能吓我一大跳,可是它一直循环播放,渐渐的,在听到第三遍的时候,我开始有了一些免疫力。它的恐怖效力也跟着减弱。我稳住了自己,一直屈着的双腿在变得更加僵硬之前,我尝试着起身,并走向自己的手机,我将它草地上拾起,里面的音乐不断,但是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显示却是“未知”两个字。 很显然,恶作剧的对方隐藏了自己的号码。 “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有本事做这么低级的事情,你就别隐藏号码啊!” 我拍拍屁股,对着手机一阵狂吼! “是……吗……” 空灵又迟缓的声音,跟所有鬼片中的女鬼的声音如出一辙。 我没料到里面会有回应,女鬼的声音夹杂在那支灵异音乐当中,说实话,这着实又吓了我一大跳。但心中总有一股直觉,这根本不是什么真的见鬼。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是有人在跟我恶作剧。而我记得雾魅里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他说,有时候,请我相信我的直觉。 于是我胆大包天地拿着手机就跟这电话里的女鬼交谈了起来。 “是呀!”我故作嚣张地吼了回去,“你要是真的女鬼,就不用借电话来吓唬我了吧!直接出现在我面前,效果不是比弄出这种低级的鬼伎俩要好一百倍嘛!!” 随着我的声音落下,手机那头的灵异音乐竟然也跟着停息。 那头呲呲啦啦,发出信号受到干扰的声音。 我疑惑不解,但却清晰的感觉到我周围原本寂静无波的东西显然受到了干扰。起风了,我转身看了看四周,不经意间,视线却被不远处树林边缘正在游移的一缕白色人影吓破了胆,我张开了嘴,却可笑得发不出半点声音。我盯着那处从树林边缘逐渐像我这里靠近过来的白色人影:“鬼……鬼……鬼……” “真的有鬼啊——!!!” 我惊叫一声,干涩的喉咙让我的声音听起来像硬木地板被突然生生折断时所发出的声音一样可笑。 “雾……半……月……雾……半……月……雾……半……月……” 那缕白色的人影,发出阴森恐怖的叫声。 在我的视网膜内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它向我嗖得飞来,头发被风吹开,露出狰狞可怖的血色脸孔;又嗖得飞远,测试着我的视力观赏极限。 我的双腿打颤,空气变得冷冽,我后退着、后退着、后退着,不断后退着,当我转过身时,我顾不得去看我的前面是什么,一头扎进了漆黑一片的旧教堂里。 圣母玛丽亚、耶稣基督、上帝、各路天神天子……我心里疯狂地咕咙着,只祈求随便来个什么东西,能赶紧让那只女鬼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就好。 我一头扎进教堂内,根本没注意到门边正矗立着一个黑影,直到我伸手去关门的时候,我伸出的手被一把抓住。 这又是吓得我一跳,弓着身子,但惊叫声被对方先一步开口打断。 “闭嘴!” 熟悉的音色,让我的大脑来了一个急刹车,生生刹住了自己的尖声吼叫。 我极力调动自己的视线焦距,去在黑暗中看清对方的脸,然而借着月光,我最先看到的还是那一头红色的短发。 “夙、夙重一……” 我没办法否认,在听到他的声音的第一刹那,在看清来人是他的那一刹那,我心内是惊喜的。 但是,当我的理智找回来的时候,我立马一把从他的手心里抽回了自己的手腕:“该死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我有说我不来吗?”他竟然一脸淡定的反问。 我被问住了。仔细想想,他好像是没有说,他不来。而仅仅只是在一个小时前的酒吧追悼会上,他没有说要来而已。 我语结,只得责怪:“人吓人会吓死的人的知道吗!!” “我看你现在活力十足。”他不免语带讥讽。 “你、”我一时间气结,但是教堂外那游荡不去的白色鬼影还是让我心有余悸,我不由得放软了语调:“喂喂,你没看到那外面有只女鬼在飘来飘去吗?” “没有,”他用手指掸了掸手臂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幅冷漠倨傲的神情:“就看到一只女鬼发了疯似的往教堂里冲。” ※※※※※※※※※※※※※※※※※※※※※※※※※※※※※ ※※※※※※※※※※※※※※※※※※※※※※※※※※※※※ ※※※※※※※※※※※※※※※※※※※※※※※※※※※※※ “该死!”我咒骂一句。 他的讽刺让我怒气攻心,我忍不住抬脚就往他的脚背狠跺一脚,然而他却慢条斯理的移开了一步拉开了与我之间的距离,顺带也躲过了我的袭击。 夙重一停止了与我继续进行这无聊的斗嘴游戏。 我看到他不急不缓地走到了教堂门外的草地上,我连忙跟了上去,虽然说出来很丢人,但我的确不想再一个人呆着,如果那只女鬼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还不得去哭爹啊! 他听到了我急忙跟上的脚步声,没有回头,但没再走多远,他停了下来。 月光的阴影收割着教堂前一整片杂草丛生的葱绿翡翠。少年清冷颀高的身躯站在这片草地上,一半沐浴月光,一半笼罩在阴影里,黑的影子修长纤细,被拉长落到了他的斜后方的地上。 我看着他修长结实的手臂伸展开来,接着合拢在胸前。 渐渐的,他似乎闭上了眼,借着月光,我能隐约看到他唇瓣正快速的一开一合,似乎喃喃有词的样子。 接着,他的手指燃烧起蓝色的火焰,像风中的烛火,颤颤巍巍,让人担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阵风而熄灭的样子。然后,那缕在他指尖燃烧的蓝色火焰却生命力异常顽强,非但没有熄灭的趋势,反而在他伸出手臂,并张开手掌的那一刻,像火蛇一样“嘶”得一声渗到了手心,接着那团蓝色的火焰在手心里熊熊燃烧起来,变成一颗金色的火焰高涨的火球。 “去!” 随着一声低沉稳健的声音,那团火焰被下达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少年抡起手臂,那颗金色的火球像枚导弹一样,被发射到了树林里。 白色的鬼影一闪而过,逃也似地缩进树林深处,而那颗金色的火球乘势追了出去。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场景似曾相识。 我站在夙重一身后不远处,想起了第一天来到半月镇时,第一次遇到他时。那时,他做了同样的事。 “噼噼啪啪——啪嗒——” 树林深处传来树枝折断的声响,然后“啪嗒”一声,则像什么东西散架了一样。 “喂……夙重一……”我惊疑不已地走了过去,站在了夙重一的身侧,“这声音,有点奇怪呀……” 夙重一没有说话,只是双臂环在胸前,一幅好整以暇的样子。 “你在等什么?”我比较按耐不住地伸长的颈子,顺着他的视线,也望向树林中白衣女鬼消失的方向。 一阵冗长恒久的寂静之后,树林那头终于传来了不一样的响动。 我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树林子的那个方向,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第070章节:半夜惊奇之旅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70章节:半夜惊奇之旅 ※※※※※※※※※※※※※※※※※※※※※※※※※※※※※ ※※※※※※※※※※※※※※※※※※※※※※※※※※※※※ ※※※※※※※※※※※※※※※※※※※※※※※※※※※※※ 最先传来的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咯咯咯、咯咯咯”的笑声栉。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盯着出现在树林边缘的两个人影,随着轻笑声的停顿,那两道黑灰色的人影也行至草地,在月光下曝露了面目。 “欧阳樱飞?……”我望着她,以及她身后的冷漠得如同一朵凌霄花的谢羽灵。 我不知道为何大半夜的,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随及,我便将刚刚那个出来吓唬了我好一阵的女鬼和她们联系到了一起拯。 “喂喂喂,好你一个夙重一啊,每次都对我用同一招,我的头发都快被你的追踪焰给烧没了,好吗!” 欧阳樱飞一边扯着自己的发尾,一边穿过草坪向我们走来。 谢羽灵在她的身后不远处,黑色的丝质衫衣,领口装点着同色系的大片的蕾丝,光滑贴身的布料将她的曲线描绘得玲珑有致。下身则和欧阳樱飞一样,紧身牛仔裤配黑色及膝机车靴。 两人均是一身硬朗中性范儿中不失装点女性的柔和唯美。 相比较她们俩来说,我的休闲薄外套,以及白色球鞋就显得有些跌范儿了。 “你们怎么都在这?”我盯着欧阳樱飞,又将视线从谢羽灵身上瞟过。 “喂,笨蛋,我想到就要笑死去了……哈哈哈……哈哈哈……”欧阳樱飞将注意力拉回到我身后,不由得扬着手里的相机,哈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 我立即明白了过来,我刚刚被“女鬼”追着狼狈到处跑的样子已经被她拍摄下来了。 “哈哈哈,”欧阳樱飞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你要自己欣赏欣赏吗?你跑起来的样子像怀了孕的母鸭子一样……哈哈哈哈,笑死人了,笑死人了……” 她笑得像快要断气的老母鸡,脖子梗得长长的,以便能得到更多的空气。我想,她应该也没有意识到鸭子即使怀孕也不是大腹便便,不利用行动,因为鸭子不是哺乳动物。 “你们俩怎么会来?”夙重一打断欧阳樱飞的笑声,目光落在谢羽灵的身上。 “怎么?不欢迎?” 少女的声音如同她的身姿,总是曼妙无边。 月光下,少年的唇线拉直,微皱的眉心兆示着少年此刻并不深具耐性。 谢羽灵走近两步来,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视线又重新落回到夙重一的脸上:“没有我们,你确定你能单枪匹马对付死亡阴灵吗?” 死亡阴灵。 我心下略微一动,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果然呐,他们所有人都一清二楚。不知为何,这种从侧面得知,他和她们都拥有共同的秘密,不被其他人知晓时,我的感觉变得异样,仿佛平滑如镜的湖面,被偶然掠过湖面的飞鸟抓出皱痕。 夙重一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面不改色又一本正经当中,显然染上了少年人独有的倨傲和冷漠。他说道:“我不认为我对付不了那玩意,”略一沉吟,他的眉梢朝我的方向淡淡挑动了一下,“况且,我也不是单枪匹马。” “哦?是吗?”谢羽灵抬了抬她一向冷艳高贵的尖下巴,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我是相信你能对付那玩意,可是,你带着一个战斗力为零,反而需要保护的大累赘,你确定你还能对付死亡阴灵吗?即使能,也不能全身而退吧。” “对啊,夙重一,”欧阳樱飞收起了手机,接住了腔,“羽灵说的对,雾半月那个大笨蛋,这么久以来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麻瓜种的风格嘛。” 麻、麻瓜种? 大累赘…… 我的嘴角抽搐,就差头顶冒烟了。垂下了脸,我双拳握紧,嘴里不住嘀咕着:“教养、教养、教养、教养、教养、教养……”以此来代替对那两个蠢货破口大骂出口成脏。 “噗呲……” 轻微的咝笑声从我身旁响起,我惊讶地抬起头,目光射向我身旁的发声源——夙重一。 同样惊讶不已的还有谢羽灵和欧阳樱飞。 是的!从来没有人看过夙重一这样忍不住呲笑出声的样子。这一刻,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值得铭记于相册的柯达一刻之一。 这一点从欧阳樱飞那睁大了的眼睛和张大的嘴巴可以佐证。虽然谢羽灵表现得远远没有欧阳樱飞明显,可是那张精致无瑕的脸上,冷艳和高贵已经被讶异撕碎,震惊和微愠正占据在那张完美皎好的脸上摇旗呐威。 “欸?夙重一,我从来没有看到你这样笑过耶……”欧阳樱飞依然怔怔盯着夙重一,似乎始终没办法相信地看着少年,那张暂时被促狭和顽皮的笑容代替了以往沉寂如潭的脸庞。 顿了顿,欧阳樱飞略为肥胖的手指穿过头发,刮了刮头皮,“呃,好像更准确一点的说,我好像从你小学五年级,你妈妈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你……” 时间在那一瞬间像遭遇了世纪冰雪一样被刹那冻结,漫天的雪花席卷纷扬,沉默像黑洞一样吞噬了我们月夜下相对而立的四个人。 “闭嘴,欧阳!” 谢羽灵冷艳的声音里满是严厉。然而又像被足球砸过一次的玻璃,皲裂出一层细微的疼惜,当她的眼神像深沉的海水一样漫过我身边那个全身僵硬得如同一尊冰雕石像般的少年时。 我不知道这个树林是一直这么安静,还是这一刻钟时份如外此,我似乎听不到周围树林中的虫鸣、或者鼠过。 我惊疑,以略带好奇的目光专注地看着我身边的夙重一。渐渐地,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视线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力凝聚在少年的下腭以及脖颈处,他的喉结正因颈项皮肤的紧绷而呈现出一种性感的突起。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欧阳樱飞在谢羽灵的呵斥声中,也吐吐舌头,一脸抱歉地选择了闭嘴。 但是少年下腭的弧线正以一种此前我从未见过的力量和毅力在持续紧绷,紧致到让人惊讶、并充满担心,那样的弧度,下一秒钟,他下巴的皮肤就会像一条拉过了弹力值的橡皮筋一样,被突然绷断! 我终于伸出了手,一把握住了他的同时,脚下两个旋步,我站到了他的面前。面对着这尊像雕像一样的少年,月光从我的头顶照耀着他的整张面孔,轮廓清晰美丽,从眉梢到鼻尖、直至紧抿着的唇,线条精致深刻。 我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然而少年金色的瞳仁上却像结了一层冰霜,我在那里面看不到我的影子,也看不见我周围的任何事物。 月光下,我踮起了脚尖,少年俊美脸孔上的银色月光渐渐褪去,他的脸孔笼罩在我的阴影里,直到我的脸和他的脸平行,我双手攀着他结实环在胸前的双臂,然后……我靠近,吻上了他的唇。 “雾半、……”谢羽灵的声音在我的身后惊讶愤怒的响起,又立即消失。 似乎,她也意识到了夙重一太过静谧、甚至是冷固凝结的气息。于是嫉妒和愤怒暂时被震惊和疑惑所占据。 不用回头,我也能猜测到,她正以一种破碎了的冷艳高贵,混合着嫉妒愤怒的表情看着她前这满是怪异又充满了悬疑的画面。 那层凝结在少年金色瞳眸上的冰霜似乎被某种热度所融化,那双眼睛终于开始了重新视物的功能,我近在咫尺、被放大了好多倍的脸孔就映落在那双金色、逐渐染上了光芒而越来越明亮的眼睛里。 “滚、开。” 当那缕熟悉的金色光芒重新回到了少年原本如同冰雪苍原般死寂的眼底时,他的眸光落定在我的脸上,冰冷似箭。那一刻一闪而过的厌恶、恶毒以及仇恨,让我愕然定在了原地。我像被丢进了一片陌生沙漠的初行旅人,失去了长途跋涉的工具,同时还被告知永远不可能再找到绿洲。一种迎面而来、铺天盖里的绝望瞬间击中了我,我像被攫取了空气一样,呼吸成了眼前最为艰难的事情之一。 然而,我一生的记忆中,永远记得,这一刻的夙重一,一直到后来很久很久以后,都是我所认识的最陌生的夙重一,没有之一。 ※※※※※※※※※※※※※※※※※※※※※※※※※※※※※ ※※※※※※※※※※※※※※※※※※※※※※※※※※※※※ ※※※※※※※※※※※※※※※※※※※※※※※※※※※※※ 我不知道那些厌恶和仇恨从何而来,那些是如此陌生的东西,我以为绝不可能出现在此时的夙重一对待我的态度里面才对。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与此同时,更显然的是,另外两位旁观者的震惊绝对不亚于我,因为我发现,就连欧阳樱飞,这一次也收起了她贯常的那点陋习——兴灾乐祸。 在欧阳樱飞追着夙重一小跑着走向教堂的时候,落在后面一些的谢羽灵路过我时站定了小半晌:“如果不想明天的头条新闻是半月镇前任公主在树林里失踪的话,就赶紧跟上来。” “失踪?好好的,我怎么会失踪。” “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吓死你!”她似乎来不及多作解释,只是作了最后一丝恐吓,就急匆匆地跟上了另外两个人,也大步走向了教堂。 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树林,同时下意识地用舌尖舔了一下唇瓣。由舌尖味蕾传达来的仿佛尝到了铁锈水的味道,让我不由得伸出一根手指摸了一下唇角。 手指上暗色的痕迹,让我回想起被我吻过的少年刚刚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月光扫过冰冷的脸孔,以及他的唇瓣,那儿同样印有一处深深的色渍。 血迹染红了他的唇,那张看起来紧紧抿住的异常冷漠的、然而贴上去却发现份外柔软炙热的唇,触目惊心的血迹像在他的唇瓣上绽放开了一朵妖娆的彼岸花。 “雾半月,快点跟过来。”欧阳樱飞大概是受到了谢羽灵的指示,她在进入教堂前对我招呼了一嗓门。 我醒过神来,目光在瞟过眼前的树林时想到谢羽灵的话:“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吗?这儿能有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难道还有山精鬼怪不成?……但,谁又说得准一定没有呢……” 我心下叹了口气,随及调头,追着他们的步伐也跑进了那座破败废弃的旧教堂。 ※※※※※※※※※※※※※※※※※※※※※※※※※※※※※ ※※※※※※※※※※※※※※※※※※※※※※※※※※※※※ ※※※※※※※※※※※※※※※※※※※※※※※※※※※※※ “喂,你们怎么也会来?”穿过教堂,在走进地下室之前,黑暗的楼道让我没法冷静的接受黑暗。我不由得对我前面的欧阳樱飞说起了话。 “喂,胆小鬼,你是害怕了吧?”欧阳樱飞的调侃从不看场合,也不看对象,似乎只要能让她自己高兴,她能随时随地,张开就来:“所以才跟我搭讪?嘿嘿,我才不要理你呢……” 我现在深刻坚信的那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现在以及以后都会非常喜欢的一句话叫:狗改不了吃屎。 “不理就不理,自以为是的家伙,谁说我怕了,你才是怕了吧。”我心里暗哼一声,鼓起了唇,黑暗中握紧了唇,更加小心翼翼地跟着,同时心里暗自打气:‘怕什么怕什么?我才不怕呢,又不是第一次来,上一次还不是一样有惊无险,逃得飞快、……’ 逃得飞快。 那一天逃得飞快,那是因为…… 我顿住了思绪。 目光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幽蓝光,我的视线越过中间的欧阳樱飞和谢羽灵,落在最前面的夙重一身上。 烈焰一样的红色短发在这一星半缕的蓝色幽光中,仿佛技艺精湛高超的美发师为他重新做了一次美发染色。但我心内嘀咕:还是那红色看着越来越顺眼得多。 “噗——” 我的思绪随着前面一缕比手机屏幕更为明亮的蓝色幽光亮起而中断。那轻微的“噗”的一声,正是火焰燃亮,烧灼、诞生于空气中时所发出的声音。 走在最前面的夙重一托举着右手,他的右手掌心正隔空燃烧着一颗直径约为7、厘米的蓝色火焰球。 这颗火焰球几乎照亮了我们一行四人前前后后好几米的路程范围。 哇,这可是太方便了。完全就是一枚绿色节能无污染,又携带收藏均都异常方便的探照灯嘛。简直就是居家、旅行、探险、偷情……等等,必备之良品。 空气中刺激嗅觉的霉味,以及呛鼻的灰尘,都让欧阳樱飞和谢羽灵那两个大小姐受不了地一手捂鼻,一手张开,以随时来保持下台阶时身姿的平衡。 我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几次想要伸手去扶也墙壁,但有碍于墙壁潮湿发霉的青苔和渗水时带进的湿泥,都像蜻蜓点水一般,刚刚碰到就立即缩回,只拿一根手指,在偶尔身姿倾斜地厉害时勉强地扶上一把。 我心下暗自摇头:真是搞不懂她们,金贵成这样的千金之躯,干嘛非得东施效颦,来玩这什么夜半惊魂的探险游戏。 正当我特别有冲动,忍不住想要出言讽刺她们一番时,空气里传来了两人几乎是一致的惊叫声,以及扭脚、鞋底打滑地声音。 “噗哧……” 我的笑声哽在了喉咙管里,还没有溢出唇齿。 “小心!”只听夙重一低沉稳健的声音传来,他敏捷地回身,张开的双手和臂湾里正是谢羽灵纤细秀拔的身体。 蓝色的火焰照明球在他们的身边闪烁,火光将他们互相对望时的脸孔照亮,两个互相对凝望的身影被投射到了对面石墙上,像一幕沉默却满是情深的莎士比亚舞台剧。 我呆了一呆,看着那两个搀扶在一起的人,心头轻颤,情绪跟着莫名低落了下来。 我命令自己移开视线,不要一直看着夙重一和谢羽灵。于是在看到目光所及的欧阳樱飞正四仰八叉,像只翻过身来的乌龟一样跌倒在我脚前的台阶上时,我终于忍不住暴发出一阵:“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声,以此来回敬她之前对我所有的冷嘲热讽和兴灾乐祸。 “该死的!笑屁啊——”欧阳樱飞的声音里满是威胁和恼怒:“快点拉我起来啊!再笑再笑,小心我扯开你的喉咙,碾碎你的头颅,拿你的脑浆当牛奶喝——” 不擅长在威胁中妥协,我朝她吐了吐舌头,“呶呶呶呶,就不就不,凭毛要拉你起来?又不是我推你摔倒的,是你自己摔倒的。” 何况,我觉得,她该学会如何在需要帮忙的时候,对别人使用“请”字。于是,我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摆出一幅打算就此冷眼旁观的姿态。 没关系,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反正今晚对于我们一行人的正经事来说,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供折腾。现在,我就是比较有心情欣赏她一幅四脚朝天的王八乌龟样。 “哦……”我乐呵呵的一笑。 突然想起,她刚刚在教堂外,曾和谢羽灵两人装神弄鬼吓唬我,并且还拿手机拍了我狼狈逃窜的视频录相。 我一脸要多阴损就有多阴损的笑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照相机功能,对着地上的欧阳樱飞就是一阵“咔嚓——咔嚓——咔嚓——”地猛拍。 “该死的!雾半月,你给我收起那玩意!”她用手挡住脸,闷哼着,咬牙切齿地大叫,“删掉!删掉!赶紧给我删掉!你要是敢让那些相片外泄,我就杀了你!” 她狠狠地威胁,却无奈并晌没法爬起来,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彼此、彼此……”我一脸贱笑,满意地朝她摇了摇手机:“至于删掉嘛,好说好说。哈哈,说到底,我这也不过是投桃报李。咱们各有底牌,才能叫旗鼓相当嘛。” 第071章节:破损的五芒星阵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71章节:破损的五芒星阵 ※※※※※※※※※※※※※※※※※※※※※※※※※※※※※ ※※※※※※※※※※※※※※※※※※※※※※※※※※※※※ ※※※※※※※※※※※※※※※※※※※※※※※※※※※※※ 我和欧阳樱飞之间的小闹剧在夙重一难得绅士一次的援手中休战峥。 当然,她想冲上来蛮力解决,我也不可能轻易让她得逞。 最后还是谢羽灵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得体地横加阻止。她像古装剧里,大宅院内拄着龙头拐杖的银发老太君一样: “欧阳,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做,你们俩的那种事就留着回学校再解决。客” 欧阳樱飞在夙重一的搭把手中,一手撑着腰,一边行动迟缓地爬了起来。 “喂喂,欧阳樱飞,你该减肥了。”我一边凉凉的嘴犯贱,一边想着前段时间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作家其中某部作品好像叫《丰乳肥臀》,跟我眼前的这个性感姑娘倒是重叠到了一起。 “该死的!雾半月,你就是欠抽!”欧阳樱飞作势朝我扬起了拳头,我灵活地从她身边挤了过去,一溜烟跑到了他们三人的前头。 现在的顺序变成了我打头阵,谢羽灵第二,夙重一和欧阳樱飞一齐垫后。 夜深时分,这终年难得见到阳光的地下室被深藏在旧教堂底部,好几十级的台阶直伸地底。空气中偶尔有冷风灌过,我拉了拉衣襟,探步走在最前面。夙重一的那颗蓝色的火球本来一直跟随他左右,这时却晃悠悠地到了我的前面,我发现,不但有照明的功效,竟也让空气变得不那么阴冷,稍带着,连那熟悉的刺鼻霉味似乎也变得好多了。 我下意识回过头去,视线却被正跟在身后的谢羽灵截住。蓝色火光中,她望着我,眼神复杂,在与我对视之后,转而变得冷淡。 我识趣的没有再伸头望颈,而是将注意力更加集中,落到了脚下的台阶上。 “这儿的青苔很滑,别再摔跤了。”我吆喝了一声,走在最前面,似乎探路就是一种位置上的责任。 除了我自己的回声,这儿就只有我们四个人的脚步声,我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全神贯注,也不再多说什么,稳步继续朝下走了去。 当我们一行四人终于扶墙搭壁的来到了地下室底部,不知道哪儿突然传来了“啪——”得一声。这声音原不是很大,但在我们四人都刻意保持沉默无语的空间里,就如一块巨石,投进了平静无波的清湖。 “呀——” 阴风一阵,随着那一声奇怪声响吹来,我捂着脸,别开头叫出了声。 “嘭——” 同我的声音一齐响起的还有那颗蓝色的火球不知为何“嘭”的一下爆炸开来,形成一面蓝色的火墙。 我惊恐地睁着眸子,回过对去,只见夙重一张着双手,双目发同金色的太阳,聚精汇神于那面蓝色火焰的墙壁上。 我回过神,借着那面在我面前张开来,像一面防护盾牌一样的守护墙所发出的蓝色火光,看清了刚刚造成“啪——”得一声响动的“罪魁祸首”。 正是西面那道墙壁,不知道是因为年久失修,还是怎么回事,一小面墙竟然在我们走进来这间地下室的时候,连着它上面的一小扇通气窗口一起倒塌。 砖墙里的灰尘夹着终于在墙壁里渗透的潮湿水渍,那儿在好了一会儿之后,渐渐消停下来。而夙重一也终于放松了警惕一般,慢慢收起了十指如勾的双手,那挡在我前面的一整面的蓝色火墙,随着他收回手的手势,又渐渐汇合融聚成了一颗直径七八厘米的蓝色球状物。 “鬼叫鬼叫什么啊……真是的……”欧阳樱飞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单脚撑着一只受伤了的脚,站在石阶上看已经站到了地下室里的我。 我没回话,心里承认,我的确是有一点点大惊小怪了。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毕竟上一次来这,看到了那玩意,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这是理所当然的。 “面对即将要发生的恐怖事件,你的反应就是闭起眼睛、捂住脸、回过头,不去看不去面对啊。”谢羽灵冷静的声音幽幽响起,“雾半月,你可真是让我见识到了。” 我没料到谢羽灵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更让我惊讶不解的是,她的语气里竟然带有浓浓的失望,这比嘲讽和轻蔑要明显得多的多。 有期望,才会有失望。 我愣愣地望着她,一时间,呆站在原地,像小学时忘记做家庭作业,然后隔天站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一样,手足无措。 然而,当我略微转身,眼角的视线捕捉到了一旁那个顶着一头火红色短发少年时。 “呵呵,”我不知为何,轻声笑了一下,下意识地梗直了脖子,用一幅我自己都不熟悉的腔调说道:“我连半月镇公主的桂冠都能随便弄丢,这样的废物……怎么?你还指望我能有什么大出息不成?” 我这算是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吗? 我不知道。 我只是厌恶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者说,在那个人面前——眼角的视线里,那团火红色烧灼着我的眼睛——被第二个人这样贬踏。尽管,谢羽灵语气中那浓浓的失望代表着她曾对我有不一样的期待,可是这一点远远不能抚慰我此刻空前高涨的自尊心。更何况,它此刻正以史无前例的火力闹着我也不知道为何的别扭。 “真是无药可救!羽灵,不要跟她扯那么多了,”欧阳樱飞对我充满厌恶,却说出一句话足以让我会追根究底的话。她无所意识又满是轻蔑和嘲弄的说道:“真不知道是不是搞错了,依我看,她怎么看也不像是我们要找的人……” “要找的人?”我盯着住了那个站高在几级的性感姑娘,“找的什么人?” 她看了我一眼,最后用颇为不耐烦的口气朝我喊:“同伴!同伴!满意了吗?” “同伴?”我依然疑惑不解,目光在谢羽灵和夙重一两人的脸上来回巡视,最后拉回停在欧阳樱飞的脸上,“同伴吗?什么同伴?” 当我的问题问出口时,我的心脏竟然在以我自己本身无法控制的速度,不规律地狂跳着。那是一种类似于应和什么的频率,我无法说得清楚,却能明显的感觉到。 我无法说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隐隐约约的有某些东西在呼之欲出,我的体内似乎有些东西感应到了存在于他们体内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则是同类,所以,我又似乎是能理解欧阳樱飞所说的——“同伴”——是什么。 “你们看这里!”夙重一的声音响起。 在我和欧阳樱飞依然停留在“同伴”这个话题上时,夙重一已经走到了我的前面,他的蓝色荧光球正一***的传递着光明,这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四周长着青苔的斑驳墙壁,以及——他正伸着手指指向的地方。 我们四人弄成了一个半圈,注意力均都落在夙重一指向的地板。 我记得清楚分明,上一次来这时,这个占据了直径为两米左右的“五角星”拼贴图案是完整的,即使地砖上灰尘、青苔、木屑、残缺不全的桌椅满布,但是我确定那个五芒星阵是完整的。 可是现在在我们面前脚下的,地砖镶嵌的整整齐齐,然而那深色的拼贴,却像有人用橡皮擦在完整的素描上擦掉了一笔。导致,这个五角星拼贴图案遭到破损,变得不完整。 “怎么回事?明明……”我问,语气不由得跟着冷凝。同时,隐约察觉事情有了变化,而且是朝极为不妥的方向变化。 “怎么了?”谢羽灵半是困惑,半是直觉的敏锐,“是有什么问题吗?”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分割线———————————————————————————————————————————————————————————————————————————————————————————————————————————————————————————————————— 爱心小贴士:感谢每一位阅读到了这里的亲,高温天气,大家多喝绿豆汤,记得防暑哦。。。 第072章节:光的修复功能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 ※※※※※※※※※※※※※※※※※※※※※※※※※※※※※ “五芒星阵被毁了。适铪碕尕玷” 少年的声音里凝结着严谨和肃杀。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夙重一,有忧虑和担心,但更多的却是在思索、计算着成功的把握。 “被……”谢羽灵不由得张手捂住了嘴,她的秀眉同样紧紧锁住。显然,他们俩人都意识到了问题发生的严重性狙。 我不由得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为他俩所共有的某种东西而心有戚戚焉。 “喂,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哑谜了?好好说清楚,行吗?” “闭嘴!”谢羽灵忽然回头朝我狠狠一吼,“雾半月,你能不能不要在任何时候都不分场合的随心所欲,永远没办法安静退居二线?一时半刻不以你为中心,你就会死,是吗?” “喂,”我微微一愣,顿时怒火像火山之下的岩浆,汩汩流出:“谢羽灵,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好了好了,你们都闭嘴吧,在这个时候吵架,像话吗?”欧阳樱飞瞪了我一眼,随及看向她的好闺蜜,眼神滑过一缕不解和探究。 谢羽灵在欧阳樱飞探究的目光中别过头,似表示暂时放弃与我对峙。 欧阳樱飞随及望向了夙重一,“诶,夙重一,后果很严重吗?” “死亡阴灵逃出去了,你说呢?” 我一步窜上了前,“你不是说了这个什么五角星很管用吗、、?!” 我的惊恐直面抨击到夙重一的面前,与他的凝重和冷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就知道,是那鬼东西!夏朗太太的孩子,戚先生家的孩子……”我僵凝住,想到那些年幼的孩子,就像一朵朵还未来得及绽放的花骨朵,便如一缕轻烟,永远消失在人间。 他们不再沐浴阳光,不再沾享雨露,不再成长,不再经历面对这人世间一切的好与不好。一想到此,我的心就像这间阴暗的地下室,呛鼻的霉味让我难以流畅的呼吸。 我勒紧的手指贯注了我全身愤恨、郁卒、又疼痛难挡的气息和力量。这让夙重一的视线凝结在了我的身上。同时,欧阳樱飞盯着我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讶的“嘤”语声,这些都吸引了谢羽灵的注意。 最后,连我自己也没能忽略的景象,瑰丽得像奇幻梦境。 我的身体像星球大战里即将遭受毁灭的星体,身体出现透明的罅隙,而那些罅隙之中则崩射出七彩的光亮。当我随着他们的注意力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身体上时,我呆若木鸡,惊慌像火山下流窜的岩浆,隐忍待发。 我张着双臂,像是企图抓住点什么。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几乎是出于本能,我将求救的目光落到夙重一的身上。 “你们,过来帮我。”夙重一朝谢羽灵和欧阳樱飞比了个手势。 最初她俩的眸光里明显能看见一丝迟疑,但是敌不住夙重一仿如战前将军般指挥若定的坚定和不容置疑,欧阳樱飞跟在谢羽灵身后走了过去。 我讶异地睁大眸子。 他们三人却完全背对着我,仿佛我是一个透明人一般。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分别站到了夙重一的两侧,他们三人鼎足而立,三个人呈包围状站在那个被损坏的五芒星阵面前。 “试试?”欧阳樱飞勾起的唇角,询问夙重一时,我分明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到一股跃跃欲试的味道。像梅雨季节泥土里的花瓣味,雨水再淋漓,依然能从中嗅出异样。 他们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此时正发光发亮的我的身上,这让我倍感侮辱,却又困惑讶异、不能理解。 “喂,你们!”我情不自禁张嘴喊,身体却仿佛被定在原地,不敢轻易动弹,脖子此时却伸得像长颈鹿一样长:“不是说同伴吗?喂,你们现在、现在这样像话吗?!” 没有人理会,而我在那秒闭合不了自己张开的嘴,相反,越张越大,因为原本幽暗昏黑的空气中开始凭空蒸腾出一连串、一个个闪烁着透明荧蓝色光亮的陌生字符。 我的口水难以下咽下,视线机械移动,落在背对我的三人身上。侧面的微光像圣灵降临人世时的明亮光辉,那些一连串,闪烁着透明荧蓝色光亮的陌生字符从他们张张合合的嘴里冒出来,就像三尾金鱼在水里吐出的一串串气泡。 他们三人双手各自在胸前作结,随后,他们又缓缓张开手臂,直到每个人身前都出现一阵微微透白、似薄雾一般的光亮,我能从他们每个人侧面看到那一同扬起的唇角,满是少年人的自得意满。 那漫散的迷雾凝聚成了更加明显的实体光束,然后他们张开双臂互相捏到了一起,那三团闪烁着微光的光源体汇聚到了一起,像某种让人无法言说力量,它被灌注了到了地板上遭到了破坏的五角星拼贴图案上。 神奇的事情在这一刻发生了,我竟然看到那破损的图案在被那股亮光扫过之后,像妙手回春的医生抹掉了我小时候贪玩在膝盖留下的伤疤。 “ka!!!!” 最先叫喊出胜利之声是欧阳樱飞。 她昴起了下巴,对着地上那个显然是被他们三人合力修复好的五星芒魔法阵摆出了战胜的姿态! 虽然夙重一和谢羽灵比之欧阳樱飞要明显机灵得许多,但是他们唇角那抹得意骄傲的微笑还是在那团微光中明灭隐现。 当他们终于一齐转过身来的时候,三个人互相击了一下掌,欧阳樱飞更是激情四射矗着一只腿,倾身上前狠狠地拥抱了一下谢羽灵。是慰劳,也是赞扬和激赏。 当我的视线与终于转过脸来的夙重一交汇到一起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原本出现了异变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正常,裂变罅隙中的微光被收束起来,我的周身,原本闪亮四射的光芒渐渐泯灭于黑暗。 只在逆光中,他那双金色的眸光更加的闪闪发亮。 “重一,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谢羽灵刨开了欧阳樱飞搭在她脖子上手臂,扭头看着夙重一。 那种自信、又信赖对方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互相传递。 我突然发觉,那才是伙伴。他们才是伙伴,而我不是。至少,我不是他们三人的伙伴——此时,不是。 “去找它。” 少年果断坚决的声音铿锵有力,有着不容反驳、不可抗拒的威严和气势。 “当然!没问题~”欧阳樱飞那双圆滚滚的黑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包括谢羽灵也是一脸准备好了,打算轻松应战的模样。 “喂,你们这群人是怎么回事呀?疯了么?”我摊开了双手,目光落在他们三人身上。 他们三人同时望向我,但均都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不可思议地微幅度摇着头,“你们、你们都没看见吗?我刚刚,刚刚裂变了……” “看到了。”夙重一一脸镇定,完全平静不起比毫涟漪的语气和表情。 “看到了,”谢羽灵接腔,她修长的双臂像两根麻花一样缠在胸前,轻盈地朝我踱过来了两步,“我们都到了。” 她的眸光亮晶晶的,像促夏季夜幕上的星辰,明亮至极,于是我也能清晰地在其间看到闪烁着分明的戏谑。 “看到了,你们还、”我顿住,一时间张目结舌,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好。 “但是,比起你,修复这个五芒星魔法阵才是当务之急。”谢羽灵站定在我面前两尺来远的地方,骑士靴的鞋跟搁定在地板上时,发出沉闷又响亮的声音。 “魔、魔法阵?”我听到了敏感的字眼,也是第一次从她们口中得知这个五角星的全名。 “对了,包括你的身体,”谢羽灵松开了环在胸前的手臂,我敏锐的察觉到,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完全放下戒备和武装,摆开出了一幅开诚布公的样子。 我盯着她,屏住呼吸,全神贯注起来。心里下意识感觉她没有说谎,并且接下来要说的,甚至可能更重要。 “我的身体?” “你的身体出现物质裂变,那是因为魔法能量的震动。” 她盯着我的脸,不急不徐。我知道她在观察我的表情,以此来判断我听后的反应,但我极力保持面无表情,只凝神静气的摆出认真听的模样。 我在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第073章节:你让我担心了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 ※※※※※※※※※※※※※※※※※※※※※※※※※※※※※ 很显然,头顶的那轮明月再怎么又圆又大,并且加上那么多的繁星点点,也照不亮那一片像被泼了一缸墨汁的盆栽似的树林。& 由于夙重一不着痕迹地落下了步子,欧阳樱飞便自然而自然地倚到了她的闺蜜谢羽灵的身上琬。 离开旧教堂,来到教堂门前的青草地上的时候,我暗自舒了口气,好在并没有什么东西跟上来,或者追上来。 一离开那间阴暗、潮湿又感觉诡秘的旧教堂地下室,外面清凉干燥的空气简直就像雾魅里在下雨天为我递上的干毛巾,温暖、舒适又有安全感。 “行了,我们自己回去吧。”在树林外,谢羽灵回过头看向夙重一,她的臂湾里还夹着欧阳樱飞的一只胳膊藤。 当谢羽灵意有所指的目光瞟了我一眼的时候,夙重一一幅约摸估量的样子,接着沉默地点点头,表示默认。 我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留了车子在不远处的丛林里,我只听到汽车发动机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然后两辆越野车就出现在月光下的草地上,并朝我们四人所站的方向缓缓驶了过来。可是明月皎瑕,我却看到了空荡荡的驾驶室。 在尖叫前,我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瞪得老大的眼睛还是简单直接的表达了我的惊讶! “行了,我自己可以的。” 欧阳樱飞挥挥手,打发谢羽灵,自己撑着一只脚向副驾驶室走去,谢羽灵在她身后站了半秒,瞧她真能行的样子就也没有勉强什么,转身就绕过车头朝驾驶座位走去。在车头的灯光照着地上的草丛,一丛丛青草的影子就变得一重重森林。 我就在车头前一把拉住了谢羽灵的一只胳膊。 “怎么了?”她看着我,又瞟了一眼被我突然窜上去拽住的手臂。 那边的欧阳樱飞已经爬进驾驶室了,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打量了我们这边的情况,只听她十足戏谑又调侃的声音响亮亮地传来:“诶?我说雾半月,什么事呀?告诉你呀,我们羽灵可不负责送你回家。我的车没座位,你得麻烦我们那位夙大校草送你了。“ 欧阳樱飞的调侃显然让谢羽灵颇不是滋味,她的眉心的褶皱一闪而过,态度也跟着急转直下,“有什么事吗?雾半月。” 我咽了咽口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这一刻要说出口的话突然变得生涩而让我难以启齿:“谢羽灵,我哥那场无人驾驶的车祸案,你真的……不是幕后黑手吗?” 漆黑的瞳眸泛着明灭闪烁的幽光,她的眼睛此刻就像黑曜石一样,在我面前明亮得像天际帷幕上的星辰。 “你觉得是谁,那就是谁。”她盯着我,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保可供参考的表情,以至于我无从判断,更加没有结果。 她拉下了我拽住她的手,回身就拉开车门,跳上了驾驶座。流畅的动作,像远古时期征战无数的骑士那般,轻松帅气的跃上了自己的马背。 这个没有答案的答案,让我陷了一阵沉思。我记得,当初在最严厉怀疑谢羽灵,并且毫无悬念地认定了她的车祸制造者的时候,她和欧阳樱飞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擦亮你的眼睛”“不要引狼入室了都不知道。” 那么,假设谢羽灵和欧阳樱飞真的不是那场车祸的幕后黑手的话,谁——又是她们口中的那匹“狼”呢? 我暗自捏紧了拳头,望着她们顺利倒车,很快便像猎豹一样驶进了树林,在唯一的那条可供车辆穿行的道路上,浓雾弥漫了她们的尾灯,渐渐远去。 “如果觉得勉强,那就不要去强求。”这时,夙重一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响起。 我转过头来,望着他。背着月影而立,少年风神俊秀、人间***。 我默默望着他,有一丝惊讶,却又发现自己并没自己想象中的感到意外,对于他似乎能很轻易地就看穿我的心里真正的想法这件事。 风掠过树叶,晃动枝桠,在他身后的那片树林,仿佛对此摇旗呐喊助威的推手。我醒了醒神,从某种沉沦迷蒙中醒过来。 “什么意思?”我问,不露情绪。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修长的指头刮了一下额头,“好了,我们回去吧,忙了一夜,也该回去休息了。” “不要去强求什么?”我追上了他率先走向车辆的步伐,又一次追根究底起来。 “不要去勉强自己一定要相信什么,一定要不相信什么。”他的涉过地上及靴的青草,突然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来,这让我该死地差点将脑袋撞上他的胸膛,我不满的瞪着他,他说道:“事实上,虽然你的理智依然在怀疑那起车祸是谢羽灵干的,因为以你有限的所知,谢羽灵是最大也最可疑的凶手。可是,雾半月,你也骗不了自己,你的心里已经开始不希望谢羽灵是真正的凶手了,不是吗?” 我发誓,我恨他那最后的一句“不是吗?” 因为正好轻轻挑挑地戳中了我极力想要隐藏的心思。刚刚,当我拉住谢羽灵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想要确定她是凶手,竟然变成了那样一件自己不愿乐见的事情,问题也变得那样难以启齿。这个,在最初的一瞬间也将我自己击中,震撼都来不及表现,我就必须先去面对。 如果,我想,如果谢羽灵没有给我那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如果她给我的是“是”或者“不是”,这种果断又无可争议的答案,我现在肯定,会狂跳暴走的那个人……一定“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是我。 ※※※※※※※※※※※※※※※※※※※※※※※※※※※※※ ※※※※※※※※※※※※※※※※※※※※※※※※※※※※※ ※※※※※※※※※※※※※※※※※※※※※※※※※※※※※车子在我家门前的草坪上停了下来,我麻利地解开安全带就跳下了车。 “喂,我可郑重提醒你,不要擅自行动。”他的脸在车窗户那里露出来,像框在了电视机镜头前的电视明星。 “凭什么?我可不是你们那一伙的,想要限制我的自由,你才是那个应该被郑重提醒的人!”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并故作冷漠。 站在车头前,车灯将我的身后拉长扩大得盖住了我身后的整幢房子,曾外祖父母留下来的房子。 “那你就试试看。” 没料到,那个红毛臭小子竟然以一幅能只手遮天的样子丢下了这样一句,就再次发动车子离开。 “滚——!!” 我对着他的车屁股凌空狠狠踢了一脚,却只见它一溜烟地驶离我家房前草坪,两秒钟就打了个盘旋上了草坪前的公路,一会儿就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我立在原地,暗自诅咒了那个霸道**的死红毛一百零一遍,顺带也问候了一下他的十八代祖宗。 我转身朝向自己家的房子走去,在踏上走廊站在门前掏钥匙的时候,一旁花盆前的秋千穿晃动了起来,这吓了我一大跳,三魂七魄都震荡了起来。 只是我的惊叫被一只手捂住,我条件反射的挣扎也在那个人的吐气如兰,丝丝入耳中以最快的速度消停下来。 “嘘……妈妈睡了。” “哇呜……该死的,雾魅里,你差点吓死我了。”我透了口气,在自己的心脏正超负荷的跳动中,不免抱怨。 记忆中,他似乎显少有这样惊吓到我的时候,虽然他这样悄无声息地突然出在我的身后都不知道是多少次了,但我像这个受到惊吓的次数,屈指可数。魅里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对我更是以一种常人根本不可及的方式在温柔呵护的。像今晚这样受惊吓的情况,真的还是第一次。 他的手臂绕到了我肩上,他站在我身后,从我身后抱住了我。 我意识到他的冰凉得像冬季晨雾中的露珠,不免心下一动,伸手盖住了他在我下巴处交叉的手背。 我今晚所有的暴戾啦啦文学更新最快震惊……以及,恐惧。这一刻,在这个怀里,都像黎明时的恶梦,逐渐消失了。 “哥,你很忙了一天,很累吧?怎么没有睡……” “月……”他的呼吸今晚份外深沉,他圈在我肩头的手臂随着他深沉地呼吸“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声而加重力道。 “嗯?”我向他的胸膛更加靠近了一些,似在汲取温暖,又像在给予温暖。 “月,”他叹息了起来,像蒙上了月光的轻纱薄雾,说道:“你让我担心了。” [(] (我爱我家书院) 【,谢谢大家!】 第074章节:死亡阴灵的背后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第074章节:死亡阴灵的背后 第074章节:死亡阴灵的背后 **************************************** **************************************** **************************************** 直到泛黄的树叶随风飘扬,落到我的肩头,我才意识到这浓浓的秋意槎。爱殩齄玕 半月镇的秋季很美丽,树木栽种在每一条大街小巷。夏朗太太住在镇上的东边,临近半月街的东边街尾。从夏朗太太家出来,巷子里一路桂花飘香,有一瞬间让我恍惚,仿佛置身文艺电影中某一帧质朴的画面里。 可是这样美丽的场景跟萦绕在我心头的千头万绪却完全是赤道与北极的关系。 我低垂着头,午后的阳光将身影落在帆布鞋的鞋尖上。忽然,一道人影将我整个笼罩,我没心情去理会,自觉地从旁边走开,然后手腕却被轻易地捉住了,我一惊,抬起头来,正欲脱口而出的责问话语梗在了喉咙,那双如同阳光一般泛着金黄色的琥珀眸子就这样撞入了眼帘荣。 “在这见到你,一点也不意外。”少年刀刻般线条分明的唇角隐约浮现了一抹讳莫如深的洒笑。 我将手腕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迎着午后的阳光,皱眉望着他。背光而立,除了那双眼睛烔烔有神,那立体分明的英俊脸孔却并不张扬。 我没有理会他,抬脚继续朝前走去。而他却没有去他原本要去的地方,反而折了一两步,跟上了我。 “怎么样?雾半月,你打听到了一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抱臂走在我身后的少年加快两步,在我的身旁保持了不超前也不落后的匀速。 “这个你需要来问我吗?”我略含饥讽。想必,我刚刚所问到那些消息,他夙重一是一早就已经知道的吧。 事实上,今天来,我也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夏朗太太如果真的能提供给我有用的信息,事情就也轮不到我这种半月镇的新镇民来调查什么了。所以,我今天来的最主要目的,也不过是对送黑发人的白发人聊表慰问和关心罢了。 “也是,想你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用叹气的口吻附和我,环起了双臂,步履轻闲得仿佛是特地来找抽的一样子。 “不要跟着我!”我恼火地瞪了他一眼,在巷口的街角,我选择与回家和回学校都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条大马路又不是你家开的。”他将双臂举过头顶,在脑后交汇,落下两步依然走在我的身后。 “夙重一,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我泄愤般狠狠拉了一下书包带。 “走吧,你要真的想揪住那个恶棍,还是乖乖跟着我比较明智。”他半是认真坦诚,但也完全不忘记反辱相讥,“就你那一颗明明无知,却还高傲得像个什么似的脑袋,想必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可以逮到它。” 虽然心内不服气,但是狐疑不解的我还是臣服在了旺盛的好奇心之下,我是真的很想揪住那个让夏朗太太痛失幼子,以及让戚先生夫妇失去了一对可爱儿女的死亡阴灵。只有找到它,消灭它,才能阻止它带走更多的人类小孩子。 此时只有我和夙重一两个人,我很想问一问,昨天晚上欧阳樱飞曾经提到过的伙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敏锐的直觉告诉我,她所说的‘伙伴’跟我们所知道的一般性的‘伙伴’的意思绝对不同。我知道,那一定她代表着什么。即使从我第一天来到半月镇,欧阳樱飞和谢羽灵就几乎和我争锋相对,可是,她所说的‘伙伴’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可最后我问出口的却是:“你知道死亡阴灵逃到哪里去吗?” “夏朗太太有没有告诉你,她的孩子在去逝之前去过哪里?”夙重一未答反问。 “跟戚先生的孩子去海边拾贝壳了,因为戚先生的女儿要过生日了,所以她的哥哥和夏朗太太的儿子一起约她去海边拾贝壳,想要为她串一条贝壳项链。制作贝壳项链,所以要寻找一定数量,又大小差不多的贝壳,所以三个孩子回来的很晚。可是,他们三个却在第二天早上几乎同一时间被父母发现死在他们的儿童床上……”我尽量简短地复述完了夏朗太太一抽一嗒中告诉我的情况,“可是,他们怎么会差不多同一时间死去呢?死亡阴灵可以同出现在两个地点吗?” “死亡阴灵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点。”他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怎么……?” “有两个可能。”他渐渐分析给我听,“第一,死亡阴灵在夜间先后潜入他们的房间,吸食了他们的灵魂。第二,三个孩子在海边拾贝壳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回去的只是他们的尸首,而能行动,不过是那个恶魔使用了一点小小的伎俩。” “不……不……”我喃喃着,不断地摇着着头,我能明显感觉到哪里不对,却一时没法准确捕捉到我究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我只喃喃絮语道:“不会的,不会是趁夜间先后潜入他们的房间的……” “对!”他点头,我望着他坚毅的侧脸岸线,阳光被梧桐树叶过滤,金黄明亮的碎光渐次映照在他的脸上,将照耀仿佛剔透发光体的。“死亡阴灵不会是先后潜入,各自吸食三个孩子的灵魂的。因为、” “因为它还没有那样的能力!”我忽然脱口而出,盯着他时,双眼崩射出晶亮的光芒,我想到了,“那一天我们见过它,它那时还被压制在五芒星阵里,即使看起来像是即将挣脱出来的样子,可是它最后还是被压五芒星阵压回去了。它还没有那样的能力,自己离开五芒星阵。除非……”我的大脑飞快转动着。 “除非有外力帮助它!”夙重一接口,并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他的赞赏之意。 那么,由此得出,第一个可能被排除。那第二个可能就是答案。并且,从这里又可以推断,死亡阴灵一定是吸食了三个小孩子的灵魂,才有力气挣脱五星芒阵,逃离了囚困它的旧教堂地下室。 只是,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们都同时忧心了起来,并且新的问题也跟着产生了。 “那么,又是谁呢?将三个小孩子带去了旧教堂,提供给死亡阴灵吸食。”我的心中一疼,随之即愤怒了起来,不自觉死死捏紧了拳头:“无论是谁,这个人,这样残忍邪恶的恶魔行径,都是罪不可恕!!” “所以,我们不但要加紧速度找到死亡阴灵,还要抓住这个幕后黑手。”夙重一以同样不可置疑的紧定口吻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漫无头绪,不是吗?”我陷入苦恼和无助的情绪里,皱眉望着他。 “不,我们有。”夙重一忽然停住了脚步,并转身来望着我。 坦白说,他望着我的眼神,让我有点儿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我我……我们有什么办法?”我隐隐察觉到了源头在我身上,却也敏感的感觉到一些我可能面对不了的困难,我硬着头皮问了出来,“我要怎么做?” “我们不知道死亡阴灵藏在哪,可是,它却知道我们在哪里。” “你你你,你的意思他会来找我们吗?”我盯着夙重一,“可是,怎么可能?我们现在都恨不得逮着它,就立即让它灰飞烟灭,它怎么可能来找我们?” “可能!”突然,斜刺里一个女声代替夙重一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扭头看去,不知道何时开始,她们就已经在那儿了。当我看过去的时候,谢羽灵环着手臂,踩着高傲的步子,仰着她那永远呈三十度角不变,也不断僵脖子的下巴朝我们走了过后,后面跟着的欧阳樱飞还明显得出来,昨晚扭伤的脚还没好彻底。 我没去问她们怎么在这。而是盯着她,她来到我在前:“死亡阴灵不出现,是忌惮我们几个合起来的力量,但是,如果我们散开,或者落单的话,它就不会害怕。” 她在说着‘我们几个……’的时候,意味不明地深深望了我一眼,我并说不清楚这一刹那间,她眼神的意义。但她所说的话,我听清楚了。 “你的意思,如果大家分开的话,它就自己出现了?并且,自动找上门来?”我问。 “对。”谢羽灵笃定地回我,即而话锋却一转:“不过,它不会来找我们,它只会来找你!” “我???!!!”我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一瞬间有喷饭的冲动! 第075章节:难以启齿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第075章节:难以启齿 第075章节:难以启齿 **************************************** **************************************** **************************************** ”为为为为为什么???”我的声音里止不住哆嗦榭。爱夹答列 不要怪我没出息,可是,一个专门吃人灵魂的魔鬼要来找你,而且只会找你,你听了保证也像我一样丢人。 ”胆小鬼,瞧你那点出息。”谢羽灵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跟着转过身去,面对着站在一起的夙重一和谢羽灵圻。 “是的,”夙重一默默地对我点头,打破了我最后一丝幻想,“只有你听过亡灵摄魂曲。死亡阴灵只有用那支曲主动找过你,所以,我们一致认为,你对它来说,或者是特别的。” “这能说明什么?”我后退了两步,想要跟他们这群没有同学爱,恐怖疯狂的家伙保持安全距离。 “这说明,你是特别的。”谢羽灵一向冷傲,又目中无人的语调中满是揶揄。 “雾半月,”夙重一朝我伸出了一只手,在我的脚后跟抵住了围墙的墙壁时,他的手搭到了我的肩上,阻止了我下意识不断后退的步伐。 “干、干嘛?”我丢人的哆嗦着。 秋季的阳光,或许是因为映衬了树叶的原故,份外的金黄。与少年那双琥珀色的双眸正好在同一色度。 盯着我许久后,他道:“如果说,你想拒绝的话,也没有关系。” 我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反倒是一旁的谢羽灵先一步按捺不住:“重一!这怎么行,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法啊……” 越过少年那健硕、看起来坚硬得像铜墙一样、仿佛什么也摧毁不了的肩头,我看向了谢羽灵。那个冷静淡定又傲慢是像公主一样的女孩,现在满脸焦急。仿佛成了一头陷入绝境的受困之兽。 坦白说,我享受看到谢羽灵这种陷入困境的表情,可是,当我的目光再次与夙重一相接时,我略为犹疑的开口:“……让,让我想想吧。” “可以”他点头,看着我,眼神里滑过一丝我尚未来得及捕捉的某种东西。 “我、我考虑一下,我想没有人可以预见结果,所……以,我想,我得、我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解释,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两个人,我又并不知道我究竟可以给他们解释什么。 “没关系,我理解。”当我语无伦次的时候,夙重一盯着我,满是宽容和理解。1 有那么一会半会的,我很惊讶。为面前的夙重一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雾半月,你要多长时间才能决定?我们并不能等太久。”谢羽灵适时切了进来。 她的催促让我顿时明白,或许……或许,我开口语无伦次的解释,只是想证明,我并不是因为懦弱胆小而不立即答应。 我略一转身,正面面对着谢羽灵:“今晚你们行动之前,我会给你们答案。” **************************************** **************************************** **************************************** 自从我因故被学校摘掉了半月镇桂冠之后,我那几乎快成家常便饭的逃课行为,似乎也让教导主任习以为常了。 甚至,个别老师和同学甚至在表示出同情的时候,还给予了理解。 一致认为我是因为失去了半月镇公主桂冠而伤心,所以逃课散心去了。可是,天知道,在他们没有察觉到的背地里,我们每一个人都忙得昏天黑地的,谁有空去为了顶桂冠而操那份瞎心? “半月,”宫璟阳在午餐时间坐到了我的餐桌对面。 “啊——!”我在见到她时发出惊讶的呼声,坦白说,我不是一个喜欢大惊小怪的人,但她的样子真是让我惊讶不已,“璟阳,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啊?你怎么了啊?” 我震惊得都站了起来,隔着餐桌,就拉住了她的手。 “半月,你先坐下来。”她看了一下四周,个别正在用餐的同学似乎被我的声音惊扰了,探究的目光看向了我们这里。 我依言坐了下来,但注意力还是落在她那凹进去的脸颊,以及特别突出的颧骨上,“璟阳,你怎么了呀?你怎么瘦成了这样啊,这才……这才,几天没有看见你啊?” 我具体说不清几天,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当她用那双如同麝鹿一般的眼眸看着我时,愧疚像春雨滋润过的藤蔓一样在我的心头飞速滋长。 “半月,我实在忍不住了。”她苦着一张小脸望着我。 我惊疑不解地瞧着她,“怎么了呀?” “半月,你老实告诉我,”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你说,你是不是生我的气呢?是不是呀?因为我带你去图书馆找那本的,才导致你被学校抓住,以偷盗、不遵守学校纪律的罪名被摘掉公主桂冠。你因为这件事生我的气了,是吗?埋怨我了,是吗?不想跟我做朋友了,是吗……”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宫璟阳,老半天才抓住她喋喋不休中的重点。 “没有没有没有啊,没有啊,璟阳,我不是一老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没有为这件事跟你生气吗?根本不管你的事啊,是我拜托你带我去图书馆,事情发生之后,我的心里唯一感到庆幸的就是没有把你也跟着曝露出来,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天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可是、可是……”她的神情像下雨前的天空,好像拧一把就立即能拧出一滩水出来一样,“可是你最近都躲着我啊?你完全忘记我了呀……” “璟阳啊,我没有,我………”我望着她,伸出手去捉住她的,我的手心里,她的手在轻轻颤栗,这让我的心为之一沉,我从未想过,我不经意的行为和动作,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我呐呐的,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其中有许多误会,我原本应当和她说的。可是千言万语都融化在她那双泫然欲泣的剪水双眸里,最后,我只能轻轻喟叹:“抱歉,璟阳,最近忽略了你。” 我拉着她坐下,没有松开她的手,试图宽慰她一下,却又半晌发不了言,这才发现,我根本不擅长于此。此前我的身边除了雾魅里,根本就没有稍微关系亲密一些,可以称之为朋友的同学。而雾魅里是从来不需要我这样小心侍候、常常安慰、周到地照顾他情绪的。 我的犯难,她大概是看在眼里的,但她却并没能明白我苦处。只是像终于没能忍住一样问我:“半月,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么?” “不、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我立即否认。 “她们、她们……”她盯着我的眼睛,直到确定我能懂她说的‘她们’是指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她们不是我的朋友。但半月,你是我的朋友。而我和她们是不可能能成为朋友的。所以,半月,你现在选择跟她们亲近,走在一起,难道……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吗?” 她的敏感、她的脆弱,此时就像阳光下的海滩,白色的盐沙曝晒成一片一片。 面对质疑和询问,我呐呐的,却开始底气不足。虽然我的心里并不认为我跟谢羽灵已经成为了朋友。但是我在这个当口突如其来的心虚却足够说明一些我此时都还并不十分清楚的东西了。 我嗫嚅着,“璟璟阳,我和她们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我也没有不想和你做朋友。”最后,我又重复道:“我真的没有……”但这样真的能更有说服力吗?至少,我在宫璟阳的眼里,并没有看到信任和踏实。 和宫璟阳的谈论最后虽然没有不欢而散,但那不了了之的结局还是给我们造成了抑郁的低气压。 我极力去回避谢羽灵曾说的:“引狼入室。” 我不想认真仔细的想她所说的“狼”是谁? 并且,尽管要承认某一点,我会感觉很讨厌、很不高兴,但是,我的心里已经开始相信,关于那天晚上哥哥雾魅里手臂受伤的车祸,并不是谢羽灵做的。 因为,她能承认返校舞会学校的异变,以及其它的小把戏,那为什么单单不能承认我哥的车祸也是她做的呢?这至少给了我另一个‘可能’的怀疑,那就是——或许,真的不是她所为! 那么,如果不是她的话。那是谁呢?这让她所说的“狼”成为了我第二位怀疑的对象。也是一个极有可能就是‘真凶’的对象。 ***************************************** ***************************************** ***************************************** 傍晚时分,我踏着似红霞一般的夕阳回到家里。不出意外,哥哥系着围裙,正在厨房的琉璃台前忙碌。 我静静地走至厨房,倚着门框看着,并没有出声。 霞光透过厨房的窗棂,将墨绿的漆面和墙纸映照得彩霞满天。而少年清俊朗朗的身影便仿佛置身宁静和谐的天堂。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瞬间流露出的气质,都是那样温和、那样赏心悦目,让人怦然心动。仿佛世间一切的不宁静、不详和,一切的灾难、质疑、欺骗、苦难和毁灭,都不应该在他的面前、在他的周围上演。 “哥……”我轻唤了一声。 他灵活敏捷的动作闪过一刹那的凝顿,他的左手还扶着半截未切完的苦瓜、右手捏着菜刀,但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月,回来了呀?” 我沉沦在他的微笑里,忽略了他一向灵敏的感观,今天竟然直到我开口,才回过头来看我。 “嗯!对呀。”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并极力让自己的嘴角眉梢都染上笑颜。我走了过去,马尾在我的脑后甩摆出乖巧又活泼的弧度。 我盯着他有一会,笑容逐渐为得僵硬而不自然。他似暗自叹息了一声,转过身继续切琉璃台上未切完的蔬菜。随之即来的是他状似无意、也极其平常的温柔口吻:“怎么了?月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啊、哈,”我讪讪地揩了一下下腭,“被看出来了呀。” 但想想,我的面前是雾魅里呀。于是,原本多么难以启齿的话,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了。即使我知道,他会反对、也会因此而对我有更多的担心,要对我【这也和谐?我倒。】操心更多。 但是,我依然自私的说了:“哥,我要去找死亡阴灵。” 第076章节:世纪前的教堂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第076章节:世纪前的教堂 第076章节:世纪前的教堂 *************************************** *************************************** *************************************** 美好的事物,总是具有人们想象不到的毁灭性槊。1 这种性质,在亡灵摄魂曲上,有了极致的体现。 那仿佛是遗失已久的名曲《广陵散》再现人间,绝绝美妙的乐曲。可是,却也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她诱惑着人类的灵魂,然后献给恶魔做点心器。 我对这首曲子再熟悉不过。 曾经在睡梦里,我跟着她游荡、徜徉在那片迷雾缭绕的森林里,又曾多次,雾魅里的声音像一缕挥之不去的清风,吹散了迷蒙着我的白雾,又钻进我的耳里、我的心里,让我心智清明,拒绝那些个夜晚里,睡梦中乐曲的诱惑。 直到此刻,我的耳里再次听着这首旋律美妙的亡灵摄魂曲。 它的每一个音符都像妖冶的狐魅,散发着极致的诱惑,撩拨着人的心和灵魂。 然而这一次有所不同的是,我听着它,耳边却同时流淌着雾魅里那曾在深夜里呼唤进我睡梦里的声音。 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月!月!!月!!!快醒醒!快醒过来——月,快醒过来——” 焦急的关切,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然后慎重地督促我:“月,听我说。从现在起,不要去做梦,不要去做今天这样的梦,不要去听梦里的那首诱惑着你的曲子……” 我曾经一度要求他告诉我原因。他一再要求我答应,而我一再要求知道“为什么”。后来,终于从他的嘴里,我第一次听到了“亡灵摄魂曲。” 像从老旧唱片机里流泄出来的高雅曲调,柔和优美,有着抚慰人心、让人甘于臣服追随的力量。爱夹答列 “雾半月,雾半月,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男孩的声音坚硬得像石块,但却能从中嗅出阳光照射过的热度。 那种是充满活力与威严的声音,能让人轻易就联想到仲夏季的艳阳。于是也能很轻易的联想到男孩子那头标志性的红色短发。满目如同火焰一般烧灼着的红色利落短发。 我无意识的发出梦魇般的“嗯……”声。 实际上,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发出了声音,但是,那道叫唤我的人声没有再响起。于是,我听觉范围里,再次只有那首引诱灵魂的亡灵摄魂曲。 我有一半的意识是清醒的。 因此,我还能隐约听到夙重一的询问声,我也的记忆里也还残留着我对现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的感知。 我想,我这一半还清醒着的意识,是我和夙重一以及谢羽灵共同努力的结果。 我在入睡以前,他们两人共同施法,对我所睡的床铺施了结界。 使用他们那种神秘的力量,即要保持我入梦,被亡灵摄魂曲引诱,又要保留我一半的意识维持清醒状态,这样,我才能很好的自控,不会完全被亡灵摄魂曲诱惑,以至于毫无反抗能力,而被死亡阴灵拘去了魂魄。 我虽然没有正式答应过雾魅里,但是我的心里清楚。曾经,当他用近乎乞求的语气对我说:“月,不要再去做那个梦,不要再被那首曲子引诱。答应我,答应我,如果它再次出现在你的梦里,请你答应我,你一定要用你全部的意志去对抗它的引诱……” 我曾顽皮地说,我不答应。为什么要答应? 可是,当昨天夙重一和谢羽灵共同邀请我再次入梦,特意去会晤死亡阴灵时,我才意识到,我想要先征询雾魅里的同意。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真的会遇到危险,而是因为,曾早已经在内心里对他许下过了承诺:“我答应你,一定好好保护自己。” *************************************** *************************************** *************************************** 与以往曾在睡梦中的平静、庸懒、毫无戒备相比,这一次,我在那流畅柔和的乐曲中,听到了不规律、突兀的“噼噼啪啪”声,这,类似于火苗在空气里剧烈窜动的声音。 这让原本完美的曲子,有了显而易见的瑕疵。 也正是这种瑕疵,让还残留着一半清醒意识的我有了警惕和戒备。 我想,这就是对抗亡灵摄魂曲的利器。 我非常用力,我想扬起手,我的牙齿在摩擦,我想发出声音,或是有所动作。我想向还守在我床前的夙重一和谢羽灵传达这个信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判断没有错。可是,他们似乎并没能体会到我费力所想表达的东西。 我在入睡,这个梦,依旧在做。 仿佛验证了他们所说的,死亡阴灵很乐于找上我。 我朝前走着,弥漫着整座森林,整片田间和旷野的雾气沉浮不定,时而浓郁,时而又飘散得连脚边的草尖都清晰可见。 在爬过两个陡坡,又涉过一片浅水湖泊之后,我来到了一片碧绿的青草地上。 这儿寂静,却并不安宁。空气里仿佛有的气息萦绕飘荡。那压抑在心口的不可见的东西,仿佛有着让人窒息的力量。 我抚着胸口,在朦胧迷雾中,见到了教堂笼罩在迷雾间、若隐若现的屋顶。 “咦……” 我禁不住发出困惑的疑问。 我面前这幢矗立在青草地上的教堂,正是半月镇那间不许镇民们再涉足的旧教堂,只是此刻,我的梦中,它出现在我面前,却一扫现实中的老旧、破败和荒芜。呈现出一种活络、仍存有生命力向征的气息。 直到此时,那幢教堂本身已经拥有吸引我前行的特质,因此,几乎现在已经不需要亡灵摄魂曲的引诱。我当推门走进教堂时,当我意识到空气中格外安静的时候,亡灵摄魂曲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菱形空格中透射出户外阴霾灰暗的光线,教堂内阴沉得毫无圣辉普照,那些抑郁得跟死亡相贴近的某些东西,仿佛阳光中的尘埃,在我的鼻尖下飞舞、游曳,甚至粘染在了我睫毛上,让我眼皮跟着变得沉重。我眯了眯眼睛,那原本还残留着一半的清醒意识,闪过几秒中的模糊。 “雾半月,打起精神!” 突然,谢羽灵那冷傲又尖锐的声音钻进我的耳膜,我一个机灵,仿佛夜半在自习课上,被人突然掐了一把一样,清醒了过来。 我狠狠地眨了眨眼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保持警惕! 当我目光开始四处游移时,教堂后面那间地下室的入口走出一个穿着黑裙、绣着白襟修女服的修女。 她的手中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些简易绷带和小巧医疗器械,以及一盏上个世纪才有的那种古老煤油灯,星豆大的火苗,因为她的疾步快走而颤颤巍巍,那摇曳不定的星火照在她的脸上,标致姣好的面容上,疲惫和焦虑显而易见。 我灵敏地蹲下来,藏身在祷告椅后面,避免被她看到。在她走后,我猫着腰起身迅速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这儿与我之前见到的格局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现实中,这个地下室青苔满布,并寂寥无人。 而此时,当我一把推开地下室的门时,我惊愕地顿在原地!地下室堆了满满一地下室的人,他们仰着脸,一脸绝望麻木地望着我——这个意外闯入者。 他们像历史课本上绘画过的奴隶买卖时期的难民,一身破衣褴褛,一脸死灰色的苍白与污秽。就像一堆肮脏破乱的垃圾一样被填充在这方寸之地。 我惊愕地瞪圆了眼睛,一时是无法反应。 第077章节:诛灭死神使者的方法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第077章节:诛灭死神使者的方法 第077章节:诛灭死神使者的方法 ******************************************** ********************************************* ********************************************** “嗖——棼” 我抬起脚,却听到风声从我耳边掠过。爱夹答列 我被一股力道强行拉回,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按着我来时的足迹后退,直到我听到自己真实的咳嗽声,接着躬着身子从临时搭建的床铺里坐起身。 “好了好了好了,她回来了……丹” 我奇异的听出了谢羽灵的声音中有着‘谢天谢地’松口气的味道。 我睁开眼睛,入眼所及的就是谢羽灵家车库里那木质建筑天花板,天花板上红色颜料画面的五芒星阵图案,因为临时画上去的,所以简单粗糙。 “怎么了?”我问着的时候,转头去看原本应该站在我床铺前的他们。 可是,依然站在我入睡前时的位置上的人只有谢羽灵一个。转过脑袋,我没费多少力气,在仓库的另一端的角落里发现了捂着脑口的夙重一。 刚刚为了让我能更好的入梦里,在他们对我施法前,特意将车库里有限的两扇窗户拉了起来,并拉上了窗帘,只在我的头顶地板上点燃了一只蜡烛。 因而,当我的视线找夙重一时。昏暗无光的车库里,他那头耀眼的红发折射出的微弱光亮,以及他那双明亮的琥珀色双眸,是我确定他方位的有限证据。 “你看到了什么?” 谢羽灵的问题没能让我及时将注意力从角落里的夙重一身上移开,而适应了室内昏暗的我却开始能清晰看到跌在角落里的夙重一竟然在爬起来的动作里,一个趄趔一头栽到了地上。 我连忙起身,朝他她奔去时还赤着一双脚,谢羽灵似也没有料到夙重一会如此。 我担心地看着夙重一,倒是我身后的谢羽灵略显愧疚地问:“你怎么样?” 额前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线中反白,随着他沉缓地吐气,以及他摇了摇手的动作,闪烁着光芒。 “傻丫头带回了什么信息?”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略作留,之后落定在谢羽灵身上。 “傻丫头?谁?”我困惑地来回看他俩。 谢羽灵没有说话,她搀扶起夙重一,夙重一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我们三人一道走向了车库里面那张谢家用旧了的小桌子旁。 我们三人坐定在桌子旁,夙重一似乎已经完全缓过气来了,他转脸看着,重新燃亮的蜡烛在桌子中央,蜡光在将他俊朗的五官照耀得线条分明,裁剪立体,像出自雕刻家的手笔。1 “情况似乎和我们之前估算的相差不大。”谢羽灵首先开腔。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你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在一旁插话,截断了谢羽灵的自以为是。 “我能读出你脑海里的东西,是即时的。你刚刚看到了什么,我就看了什么。”谢羽灵冷冷的打量着我,告诉我实情。 “那、”我张了张嘴,我不知道这些。我原本以为,只是我入梦,去寻找死亡阴灵,然后再随机应便,我不知道当我睡着了以后,脑海是对她呈开放性的“欢迎光临”状态。一时间,被人窥视了的不自在感像海水一样浸漫我全身,同时,让我对谢羽灵生出了更多的不满和排斥。 我移了移位置,企图离谢羽灵远一点。这些细微到连我自己都是无意识的动作,夙重一尽数看在眼里。 “那你看到了什么?”夙重一切断了我们俩女生大有可能跳远的话题。 “死亡前夕。” 谢羽灵的神情变得凝重。 夙重一的眉梢聚拢挑起,显然,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些究竟是什么?!”我发现,自从认识了他们以后,这是我常常吼的一句话之一。他们理所当然地将我隔绝在外,又似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应该是一早就知道的。可是,天知道!我在心里嚎叫——我什么也不知道!好吗?! “是萨特克特郡的人民。”她望向我,“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时期的萨特克特郡,也就是一两百年前,曾经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几天时间,所有的人都相继去世。” “整、整个郡?”我张口结舌。 “是的。”她点头,冷酷而又坚定。 我听到自己倒吸一口气的声音,然而那口气却堵在了喉咙管,一是过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这差点儿让我窒息,显些英年早逝,如果不是夙重一即时在我的背脊上拍了一下的话。 “那、就像死神突然降临了一样啊……”我缓缓吐着气,垂下了头,搁在桌上的双手慢慢捏到了一起。无法想象那样的惨状,刚刚在梦中所见的那群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幼,他们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惊慌和恐惧,以及对生命的留连和不舍。 “对,”谢羽灵破天荒的附和了我,我抬起头,“什么?” “那些只是表面,表面看起来是一场瘟疫,实际上的确是死神降临了。”她眼也不眨,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留下一片阴郁。 我觉得我脑子正转得非快,但要跟上她的速度,我还有是有些力不从心。 “这这这,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死神这一回事啊?”我吞了吞口水。 “你连死亡阴灵都接受了,却怀疑死神的存在?”谢羽灵非常鄙视地剜了我一眼。 我的脸颊一热,与她争辩不出。是啊,既然那么多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我在脑袋里开始迅速地整合一些目前所知道的讯息,于是,我是似乎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座教堂……?萨特克特郡在一百多年前是?……” “没错,一百年后的半月镇,就是一百多年前的萨特克特郡。”夙重一沉重的语调,很好的渲染传达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你你,你是说,我梦中见到的教堂,是一百多年前地萨特克特群的教堂,也是如今被半月镇镇民视为禁地的旧教堂?” 夙重一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现在,历史即将重演。死亡阴灵只是死神的使者,也是死神的镰刀,他为死神率先开辟道路,一旦死神降临,半月镇的镇民将无一幸免。” “那我们该怎么办?”谢羽灵的声音跟着变得凝重。 我想,她也一样意识到,我们任何人,都无法再有任何驼鸟或者侥幸心理,那三个流失了生命的孩子清晰地提醒着我,那些我所不愿意相信的,都正在发生。我无法忽视、无法自欺欺人,无法逃避。 “找到它,消灭它,在它的主人死神降临之前。”夙重一的口气里满意是斩钉截铁的味道。这让烛光中,他俊朗的脸庞上写满了更加多的坚毅。 “为什么死亡阴灵会从封印里逃出来?”我问。 “有人帮助了它。至少,我们推测,是有人故意打开了镇上教堂里那台古老的音乐机,然后,那三个孩子也是有人故意引诱他们去了旧教堂附近。不然,死亡阴灵不会有机可趁。”谢羽灵告诉我的,显然只她和夙重一两人的猜测,但是看得出,她信任夙重一的猜测,因此对我说出来的时候,语气是十分的笃定。 我将求知和确定的眼神瞟向了夙重一,他没有看我,但也没有回避。只是一直凝重的眉心纠结得更紧,“当务之急,我们要找它。雾半月,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因为这儿只有你能见到它。而我们,除非他主动来找我们。可是,就怕他不来。” 我的太阳穴闪动了一下,示意他能再讲清楚一点吗? 谢羽灵搁在桌上的手翻了过来,掌心朝上,与此同时,她的手心里凭空多了一本古旧的羊皮书本,约大小,厚度约有三公分。 “这个上面记录得很清楚。”她将那旧书放到了桌上,熟练地翻到了某一页,而从她小心翼翼地动作,我看出了她非常宝贝那本没有名字的书。 “这个上面写明,诛杀死神使者的办法就是以处子之血定型,然后将泡过圣水的长生树木庄插进它的天灵盖。这样它就会彻底消失。”说完谢羽灵抬起了头,看着我,“喂,你应该还是处女吗?会不是吗?” “废、废话!”我噎了一下,嗫嚅着:“当然是了。” 我没料到她会当着还有她男生在场的时候,毫不避讳的将那两个字堂而惶之一的说出口,我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感谢这儿光线昏暗,红透了的脸不被旁边的夙重一看到。 “是就最好了!”她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百年前,那个什么所谓的道士,就是因为没有处子血,所以没法定型,更加没法杀死死亡阴灵,这才退而求其次,只能捏诀画阵,将它困在旧教堂的地下室了事。” “我们会再次合力送你入梦,”夙重一接口,“你要记住,无论你回到的是一百多年前,还是现在,只要你见到了死亡阴灵,你一定要想办法在它吃掉你之前将它消灭。我们会尽力多维持一段时间,但是我想加上欧阳的力量,恐怕我们也只能支撑一个小时。” “可是这次,我连它的样子都没有看到呢。”我坦白。 谢羽灵头也没有抬,注意力仍然在她手里那本无名书上,一目十行,嘴里道,“所以说,你要尽快找到它,或者让它找到你。” 我没有再过多的询问其它细节,只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就这两天。”夙重一靠到了椅子里,并谨慎地环起了双臂。 “为什么还要等?”我不明白。 即使我再怎么不聪明,我也知道,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争取时间,就是争取生机。 “我们需要准备。”夙重一略略垂闭上了眼,沉重的眼皮盖住了他的愤恨和不甘,以及无可奈何。 “还有,”谢羽灵停下了手里翻看书本的动作,她再次抬起头来望向我,“无论是你的梦里,还是我们现处的现实世界里。你要记住,绝对不能让死亡阴灵带走十三个人。” “为什么?” “因为一旦死亡阴灵吞噬了十三个人类灵魂,那么,它作为死神使者的使命就完成了。届时死神就可以降临地球,无论是你的那个梦中的世界,还是送你入梦的力量源头世界,也就是我们现处的这个世界,都会成为死神的盘中餐。死神一旦降临,它的饥饿会席卷全球。” “什、什么意思?”我愕了愕,“意思是两个世界里的人都会死得一个不剩么?” “你知道就好。” 谢羽灵合上了书本,那本书在她面前的桌了上凭空消失在了。 第078章节:俊美魔法师——是四个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第07章节:俊美魔法师——是四个 一夜没睡,我隔壁那熟悉的辗转难眠声也丝丝入耳榛。1 我略有愧疚,在黎明的光线透过窗帘照射了进来的时候,忍了一宿,哥哥终于还是来了。 我没有惊慌,待他进来时,我依然坐在书桌前,面前那台老旧的电脑显示屏打开了几个网页,正是我查看了一宿的东西,我没有丝毫隐瞒。 当哥哥走过来的时候,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在我身旁坐了下来蚁。 他没有看我的电脑屏幕,但我知道,他知道我在找什么。 “不休息,会偏头痛的。”他说,晨光打落在他的睫毛上,在同样暗黑的眼窝下印下狭长的阴影。 “你也是。”我叹了口气,曲起腿放到了椅子上,像从前无数个日夜那样,与雾魅里相对。 “妈妈最近还不错,你不用担心。”他说着,状似无意。 我沉默地点点头,我们心里都明白。 他从椅子里沉默地起身,在他的手伸向门把的时候,我喊了他的名字:“魅里。” 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只是望着我。 我想跟他说点什么,我总觉得我有很多的话要对他,但是,当我看着他时,当他也看着我时,我却又发觉,什么都不用说。 *************************************** 我不是完全清楚,夙重一他们所说的”准备”是什么。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因为自习课逃掉了,而夙重一也同我一道逃回来。酒吧还没有营业,我站在吧台擦着啤酒杯,“喂,这会算我加班费吧?” 我扬了扬手里的抹布和酒杯,冲正在靠窗卡座那边翘脚伸腿的他喊。 “哦,”那小子懒洋洋的声调浸过午后的阳光,总是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漫不经心。 我放下手的抹布,将空酒杯放到一旁,双手抄在围裙的口袋里,我朝那他边走去,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干嘛?” 他收回了脚,给自己换了个姿势,但上半身仍然慵懒地倚在卡座里。 我们的侧面沐浴在今日最后的一抹阳光里,各自享受着这天赐的普照。爱夹答列也正是我经时周身普照的光明,与我梦里曾看到的那个黑暗地下室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什么,”我摇摇头,搁在桌上的双的互握了起来,半晌,我问:“我们会失败吗?” “可能会。”他回答我的时候,没有看我。 接着,当他转过身来面对我的时候,他环抱起了双臂,紧紧抿着的唇里描绘着慎重的弧度:“我们还没有实际战斗过。” 他不是一个怕死,害怕危险的人。在我的眼里是这样的。可是,现在?我看着他,耐心的等着他说下去。 “我们三个人当中,我的力量最先觉醒。”他似乎想将我所不知道的,或者是我模糊不清的东西拿来梳理个明白。 “接着是羽灵,然后是欧阳。”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腭岸线,这一刻,我在他缓慢的语气里和凝重的动作里看到怯弱和迟疑。我很讶异,震惊一度让我没法相信,但是他抿着唇,那凝结着愁郁的唇角和眉心都在我的瞳孔里明晰万分,像雨水洗涮过后的树叶,越发的绿,连经络都都快要突出叶的表皮。 我不允许自己在这样的第一时刻对他的现象予以反应,因为我打断他:“你说的力量……?” “魔法。”他倒是干脆,没有丝毫隐瞒。 事实上,我知道。 他们的一系列表现,无故的力量,让我在互联网上只能找到这个答案。 “就是用精神力,催动外界的游离魔法元素,并加以控制,以达到特定效果的一种技巧。”他详细的解释给我听,“也就是异能力的一种。” “这么说来,你们是?魔法师……吗?” “嗯,巫师。”他直视着我,那目光仿佛要洞穿我。 在他别有深意的眼神中,我忍住了回避的冲动,坚持与他对视着。 “传说中拥有神秘力量的一群人吗?”我不太像问问题。 而他的态度看来也不像回答问题的人,“算是吧。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煮人肉骨头汤来美容驻颜吗?戴着尖帽?魔法棒?还有,你多大年纪了?”我不自觉就一连问出口,这些相关问题,我都好像跟他证实。 “你百度了?谷歌了?”他轻微皱起了眉头。 我没有否认,“嗯。” “戴尖帽穿巫师袍,你可以理解为从前的魔法师们爱穿着职业装在大街上晃悠,现在没人会管服装这块了。除了玩spla的人还有魔法师的服装之外,实际上,现在的魔法师们都不心系这一块了。好的医生,即使不穿白袍也一样能断诊开药、做手术的。”他凉凉的语气里没有不耐烦,相反竟然认真仔细,“魔法棒能增强施法的力量,所以魔法师们依然会借助魔法棒或者卷咒来施咒,不过时至今日,魔法棒已经不是魔法师的唯一选择了,增长法力的还有水晶石,或者其它东西。这看各个巫师的天份。” 他竟然一下子告诉了我这么多,好半晌我都因为他的坦白而震惊得愣怔无言。 我的神思维一下子跳向了老远,这货该不是没什么把握,约摸着我下次入梦时大概、也许是会有去无回了,所以这下子才这么坦白,让我好死也做个明白鬼吧? “这样的人多吗?”我问的小心翼翼,“我是说像你们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其它很多吗?” 那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此前,我一无所知。最近,我被它***扰不停。更绝的是,我可能即将因为这些而丧命。那么,这样说来,我想知道得更清楚,了解更多,也不过份吧?此刻,我就摆着这样的心态,来刺探别人的秘密,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或许初时还略有羞愧,可是一想,我兴许是要连命也要搭进去的,那么一瞬间又理直气壮了起来,我梗直背脊坐端正,面对着夙重一,要他告诉我更多。 “从家族留下来的魔法书上所记载的一些信息,我想,这个世界各地还存着我们的同类,只是,在半月镇,目前清楚知道身份的是我们几个。”他没有隐瞒我,只是,他的‘我们’所指代的对象,却又有许多空间。“我以前只在漫画和电影中才看过什么魔法师……”我语气复杂。 他没有立即出声,只是等着我。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魔法师这种异于常人的异能者,”我开始一本正经,慎重的面对这个问题,脑中一边整合着我在互联网上找到的信息以及夙重一现在告诉我的,一边找着适当的措词:“那么也就说明,这个世界上,其它任何我原本以为是不可能的事物,都有可能存在,是吧?” 夙重一沉吟了一会,似乎在想说点什么反驳我,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我的话也并不是完全错误,于是回答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语气:“你说的不是不对。” “我相信这个世界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不然,这个世界怎么维系它的平衡呢?是吧?” “嗯,你说的没错。” “那么,”我耸起了肩,朝桌子那边的他倾了倾身,“死亡阴灵的出现,是不是因为你们力量的觉醒,所以刺激了它的觉醒和逃脱?” 这一次,夙重一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抬起脸来,目光渐渐落定在我的脸上,继而缓慢地摇着头,脸上某种可能称之为豁然觉悟的表情,同时,也飘起了忧虑的愁云。 “我不确定。”他说话时很慢,“不太确定这件事,但是我想,你的猜测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但你也猜测,也怀疑这个镇上,还存在着其它的神秘力量。”我很笃定,“除了你和谢羽灵、欧阳樱飞,除了你们三个,明明就还有其它的力量存在。死亡阴灵,你甚至怀疑,有其它的力量在帮助它觉醒,不然,哪有构成它挣脱五芒星阵的条件和力量?” “不,”他断然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打断了我一连串的话,他定定望着我,“不是我们三个,是四个。” “四个?”这次,换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了。 显然,我们俩都暂时抛开了其它的力量。他揪出了第一个问题。 “不是我们三个,这儿的巫师,不止我们三个,是四个!”他在说这句的话的时候,是如此的坚定,不容置疑。 在那个时刻,仿佛将窗外夕阳所有的光芒都收集进了他那么琥珀色的双瞳里,我盯着他,怦然心悸。 第079章节:我的魔法力量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第079章节:我的魔法力量 第079章节:我的魔法力量 ******************************************** ********************************************* ********************************************** “你还记得,你是怎样被学校摘掉公主桂冠的吧?”夙重一摸着指骨,问我榛。爱夹答列 我点头,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飞过,像金色飞贼一样迅捷,未能如意捕捉。 “是因为魔法。”他盯着我,有着令人不容拒绝不可回避的气势,“你施了魔法,更准确的说,是悬浮术。” “悬、悬浮术吗……”我的心里因为他的话跟着慢慢明朗起来,像是微风缓缓吹散了遮天蔽日的乌云也。 我的记忆里,关于那一晚混乱的场面却非常清醒。 “因为你对自己的力量不了解,因此操控起来不够娴熟,甚至是在一种本能的驱使下操控着那些资料书本悬浮在空气中,所以外界的一丝丝异动都能影响到你。”他讲出了最根本最本质的东西。 我能听得明白,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带着疑惑和不解,以及好奇和探索,许多个深夜,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里回映,像版画一样印在我的脑海里。 “魔法就是用精神力,催动外界的游离魔法元素,并加以控制,以达到特定效果的一种技巧。是集中注意力,通过意念来催动操控外界的。”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没有一刻离开过我。 所以,我明白夙重一的意思。那一晚保安的突然出现,我体内爆发的力量,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用意念控制了那些纸张,以免它们纷纷扬扬,然而之后出现了问题,我在紧张不成熟的状态下,同时又被宫璟阳的声音影响了,那原本就不稳定的力量因此而失控,没能坚持到保安离开,我就是这样被保安发现的。爱夹答列 “还不明白吗?” 他的声音像从远处传来的梵音,又像是偈语。 那双琥珀色的金黄色双眸变得深邃,又饱满得似秋季垂腰的麦穗。有一秒钟,我有一种错觉,仿佛能能过他的这双眼睛,我能看到一整个世界。 “我明白。”我动了动唇。 几度张张合合,而他望着我,满是耐心,有鼓励,有期待。终于,我在他的目光里张着嘴,慢慢吐出了那句:“我是一个女巫。” “是吗?” 在他的眉梢渐渐飞扬,并染着几许赞赏的时候,我知道,我是对的。 “我好奇的是,”他耸了耸肩膀,“你对你自己的身份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至少,比我预料的要冷静得多。” “我有许多的不同,”我思忖着,遣词酌句,“有一些些的不同,和其它更多的人相比,我能察觉得到。如果说我是女巫的话,反而一切的不同都变得合理化了,所以,我大概更愿意接受这个身份。” 面对我的解释,夙重一没有说话,但是我明白,他是了解我的意思。对于这一点,我莫名的深信不疑。 “那、”他盯着我,松开了双臂撑到了桌沿上,朝桌子中央倾近了身子,唇角突然勾勒出一抹兴奋的笑意,“要不要来试试?” “试什么?”我望着他。 “试试你的力量。”他建议。 少年的瞳仁因兴趣而曝发出耀眼的光芒,我察觉,那道光芒对我有着不可抵挡的诱惑力量。 我臣服在他的眸光之下,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 “把手伸出来。”他对我说。 我的双手摊开,他握住了我的,他手心的温度肆意在我手背的皮肤上流窜,像静电一样,让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不知道这是魔法的力量,还是因为其它,总之,我的脸逐热了起来。 “别紧张,”他提点我,我点头,示意我知道。 “闭上眼睛。”他循循善诱。 我微微挑起眉梢,脸却不自觉更烫了。 “闭上眼睛,注意力更集中。”他用力握了握我的手,略有催促的意味。 有些细细密密,又星星点点的触电感在我的手背上针刺着神经,宛如仲夏季的夜空上,繁星在闪闪烁烁。 我依言缓缓阖上眼睛,世界顿时陷入一场延绵不绝的黑暗中,直到我感受到夕阳透过卡座前的落地窗户,落在我的皮肤上、落在我的脸庞上、落在我的睫毛上,我眼前的视线里,绵长浓郁的黑暗渐渐被郁郁的微红所替代,我甚至能看到眼皮在夕阳光线的照耀下,那皮肤底下交错的脉络。 “集中注意力,你想到了什么,就能创造出什么。” 少年的声音流传至耳际,温暖而又和煦。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发热,仿佛室内的空调被人调到了制热状态,然而,紧接着我就清楚感应到,那股温热的力量像温泉,最初像小溪一样缓缓流过我的心田,然后,像河水,紧接着,它急促得像溃堤的洪水,从我的胸口爆烈,当我惊恐万分地猛然睁开眼,我听到夙重一的惊叹声:“呀——” 我红着脸,惊愕地转头四顾,我周围原本一片清幽寂静的酒吧环境,此时竟然满是树木鲜花和青草地。 “~”夙重一抿住上扬的唇角,“你把谢屿山搬到我的酒吧里来了。” 我们的椅子下面长满了厥类植物。 “天啊,这……这些真的是我弄的吗?”我的惊慌难以掩藏,“这、这该怎么办?” 这儿被我弄得一片狼藉。 “嗯哼~”抱臂倚在卡座里的少年,完全没有我以为的担忧,相反,他用食指刮着下巴,满满的都是兴味,“雾半月,你果然不一样。” “什么?”我摇着头,不明白他真正的意思。 “我刚刚一点力量也没有借给你。”他依然一幅吊儿啷当的样子,可是他的语气却听得出来,相当认真。 “那,意味着什么?”我问。“你知道上次在返校舞会上,谢羽灵是怎样在学校礼堂里创造出森林的吗?” “……不知道,”我诚实的摇着头。 “她集结了她和欧阳两个人的力量,”少年挑开叠加在一起的修长双腿,从卡座里站了起来,漫步在这座怪异的室内森林里,当他伸手撑着一根树杆时,他因头看向我,补充了一句,“另外,她还向我借了一块水晶石。” “这意味着,我比她们两个都强吗?”我问。 “你说呢?”他挑起眉梢,反问我。 得到证实,我不客气的咧嘴一笑,“哈哈,这是至今为止我最满意的一件事。” 我笑着站了起来,两步跨到了他站着的地方,学着他的姿势,我随手一伸,却在手掌才刚刚接触到树杆的那一刹那,发生了我俩都始料未及的事。 那棵绿叶葱翠,青藤缠绕的杉树一瞬间变得漆黑。树叶卷起,树杆树枝都变得像截木炭,像被烈火烧过一样。 我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棵树,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 夙重一几乎是扑了过来,他一把捉住我的手,眼神在我的手掌和那棵瞬间枯死的杉树之间来穿梭。神情冷峻,夹着丝缕无法掩藏的困惑。 “这是怎么了?啊?”我问他,也问自己。 “它死了。”夙重一回答我时,没有丝毫可以让人置以怀疑的地方。 转眼间,就只是一个转眼之间,这棵木郁葱葱的杉树,它就在我的手下死亡,结束了它的一生。 我瞪着眼睛望着手边的这棵树,又瞪着此时被夙重一紧紧握住的我的手掌。惊愕过后,恐惧城门突破时城外的千军万马,立刻翻天盖地而来。 00000000000 第080章节:感应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第00章节:感应 “你的力量就像你的人,混乱、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更加难以控制。1榛” 夙重一最后下了结论。 我不但不以为然,相反,挑眉便想反驳,然后当我朝他伸出手时,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弹出了好玩,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之后,“砰”得一声,坠落到了墙角里。 我惊愕地张着嘴,所有的声音都哽在了喉咙里,只能瞪着眼珠子望着他,呆若木鸡姨。 “雾半月,你这个猪。你竟然一直都想要把我一掌拍飞?!!” 他皱着眉从墙角里爬起身,用略为讶异的语气朝我高声抱怨。 我吐了吐舌头,为他的一语道破。 “真是见鬼!”他一边拍着屁股,揉着后腰,一边朝我走来。路过一根杉树时,泄愤似地狠狠扯了一把绕在树杆上的藤蔓。 “噢——!”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毫不夸张,也毫不伪作。 我按着心口,那痛像闪电一般,在我的心间劈开了一道口子,又像心里原本长了一棵树,而那棵树被突然连根拔起,在我的心上留下一个大窟窿。 “怎么了?你怎么样?” 他几乎是一个跃步,跳了过来。一把接住了朝地上歪倒去的我。 “我不知道。”我皱着脸,心里那股突兀的痛感刚刚过去,我感觉我怎个人像被压在车轮底下,被车子碾过一遍。 “你的脸色很难看,”他紧蹙的眉心里满是担忧,而那双在我的脸上不断扫射的眼光则犀利仔细得像红外线,“刚刚是什么情况?” 我能猜得出,我的脸色大概颜色难辨,从我这半晌间便汗湿了的额头,以及我开口粗哑的嗓子。 “我不知道,”余痛还残留在我的神经里,我摇着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他并没有多作强留,顺势搀扶我重新座到窗户的卡座里。 直到我慢慢恢复,那股余痛也渐渐散去时,我才渐渐找回自己的舌头:“刚刚很痛,像有人突然在我的心脏上掏走了一块一样。1” 少年线条深刻明晰的双唇紧紧抿在一起,他听完我的描述时,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视线如猎人射出的离弦之箭一样“嗖”得盯向了他刚刚扯断的那根从一棵杉树杆上随手扯下来的青色藤蔓。 我顺着他的视线寻去,当我们重新将视线移回到彼此的脸上时,我们明白,我俩猜到同一处去了。 “是感应。”他对我说,“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但是,我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感应。” 我朝他的位置伸了伸脖子,示意他说的更详细一些。 “什么感应?” “就是你与你所制造的东西,或者环境之间的感应。”他极力想要向我解释得更明白易懂一些,“类似于双胞胎之间的那种钮带联系。懂吗?” 我沉着缓慢地点着头,但仍然只是一知半解的样子。因为,毕竟这种概念真的太抽象,无法具体说的清楚。 “那按这样的的逻辑,我用魔法制造出来的东西,如果被毁坏,那我自己本身也会受伤吗?”我觉得我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这可关乎到了切身利益,我的人身安全问题。 “从刚刚的情况来看……”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条被他刚刚扯下树杆的藤蔓,接着转头定定望着我:“似乎是的。” “那、你呢?或者说你们,也一样吗?”我有些着急。因为我觉得我力量不够完美,有弱点、有漏洞。 “不,我们没有。”他摇了摇头,又补充道,略有宽慰的含义,“至少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失望立即像钱塘江的第一个浪朝,翻天覆地般将我湮灭。 “我想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稍后找机会问问羽灵,她的那本魔法百科大全里或许能找到……呃,一两处关于这个问题的相关描述和解释。” 他的宽慰显得那么没有把握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我仍然没法就此事定下神来。 前一刻得知自己的能力,下一刻却发现它有致使的漏洞。 你盼了一整年,终于等来了圣诞节和圣诞老人,,可是他说礼物因为长途奔波而摔坏了。我此时就是这样的心情。 强力的落差感像一记闷锤,在我还没来得欣喜的时候,就先一步砸到我的心上,让一切原本让人高兴的事情变成了一场空欢喜。 “不要想太多。”他只是瞟了我一眼,便站起了身。 我看着他,他离开了我们所坐的卡座,走到了树木林立的酒吧中央。 当他对着空中举起了双手,并低声有词时,酒吧中那些被我使用魔法所召唤出来的藤蔓树木,慢慢都消失在了空气中。 看着酒吧里迅速得恢复成原状,我不由自主地嘀咕:干嘛弄没了,这样也挺别致嘛……” “——咻——” 在我话音刚落,那些前一秒钟被夙重一施咒弄消失的场景,又再一次回来了。 “噢!”因为消失地又回来,让夙重一始料未及,一根藤蔓凭空出现时,弹到了他的脸。 我惊讶地瞪着眼睛,看着一瞬间恢复原状的景物。 夙重一皱着眉头回来看我,我厥起了嘴,朝他摇头:“我不知道,看我干嘛……”虽然这么说,但我底气不足。 “你驱咒了?”他挤着的眉头样子,让人捉摸不透。并不像指责,却严肃得让人不敢轻言戏语。 “我……”我一时语塞,最后见避不过,嗫嚅着,“我不知道什么驱咒,我只是想着,这样也挺好玩的。” “所以,是你恢复的?”他两步跨了回来,坐进了我对面的坐位里。 窗外的景色逐渐被缓慢拉上帷幕的夜色所笼罩。他燃亮了酒吧里的灯光,只不过那灯泡垂在树枝桠,那情景倍儿滑稽。 我耸了耸肩,算是默认,但嘴巴咬紧了。 “现在,咱们该营业了,可以让它们消失了吗?” 从他那鼓着嘴巴时的一本正经样儿,我读出了一点不服气。这个发现让我不由得心情变好,并且好奇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他偏开脸,环在胸前的双臂紧了紧。 “骗人,”我不由得呲笑出了声,一边挥手,让那些不该出现在酒吧中的青草树木都乖乖消失,“快点告诉我,怎么了?” “你不一样。不一样。行了没?” 他空过酒吧中央空地,朝吧台的方向走去。 我起身跟了上去,在走进吧台后面的时候,顺手接过了他朝我递来的围裙,“什么不一样?快点告诉我。我好奇着呢。” 我系好围裙的时候,他的声音在汉堡机后面传来:“我们都没有你的速度。” “什么速度?”我还是不太明白。 “力量显示出作用的速度。”他开始转过来擦啤酒杯了。 “哈哈、”我偷笑,显然早就忘记了刚刚自己的力量失控时的烦躁和不安感。 “半月,”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脸来看着我。 他的目光掩藏在灯光的阴影之下,却仍然能让我强烈地感觉到它正像红外线扫描一样照射在我的脸上。 “什么?”我为他的正经和严肃而略有心悸。 “你不一样,”他又着重重复了一次,我抿着唇看着,指尖停在身后围裙的系带上,只听到他说:“你跟我们都不一样。你的力量,比我们危险。” “什么意思?”我皱起了眉心,用力才忍住朝他靠近了一步的***。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你还记得你说过吗?” “嗯。”我记得,“但是跟这有什么关系?” “魔法也是。”他回答我。 “我、”我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我知道他不是在故意逗我玩,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他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并且这事是关乎我自身的,“我不是很明白……” “没有关系。”他吐了口气,然后用力地给了我一个宽慰的表情,“会没事的。” 第081章节:醉酒在深夜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第01章节:醉酒在深夜 第01章节:醉酒在深夜 ******************************************** ********************************************* ********************************************** 家里的电话铃声,是在凌晨三点钟左右响起的橼。爱夹答列 拖鞋“啪嗒、啪嗒……”打在地板上的声音从我卧室门前路过,跑下楼去接听电话的是哥哥雾魅里。 电话听得很短暂,没两分钟趿着拖鞋的声音又再次回来。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关门声,这一次哥哥似乎因为不想吵醒我,特地放轻了脚步啬。 我起床来,在他踏向楼梯口的时候,叫住了他。 “哥?” “噢,你醒了。”他一边整理着匆忙穿上的衣服,一边回头看我。 “哥,这么晚你去哪?”我的声音还残留着睡梦中的嘶哑。走廊里被他刚刚拉开的电灯,还让我的眼睛没法适应,我揉着惺忪睡眼,走去了他的面前。 他表现出了迟疑。 我追问道,并且瞌睡虫也一下子去了大半:“发生什么事了?刚刚谁打来的电话?” 似架不住我那追根究底,死不罢休的个性。他抿了抿唇,离开了台阶,回身来到走廊上。 “是警察局打来的电话。” 我一声惊呼:“警察局?怎么回事呀……” 在这半夜凌晨,雾魅里的手指在我微凉的皮肤上划出有温度的弧度。他一边将我往卧室里推,一边对我说:“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留你一个人在家,你也会不放心。” “到底怎么了呀?”我拉开衣柜,随手抓了两件外出服。 “是妈妈进了警察局,醉酒闹事。” 他说着,便绅士地转过身去,留给我套衣服上身的空间。 我的心头一凉,整颗心立即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 但是当我穿好衣服,同雾魅里一道往外走的时候,我便渐渐缓回了神,理智也逐渐回来,能开始思考这事儿。1 妈妈应该不至于出现太出格的情况,否则以雾魅里小心谨慎的性格,不会立即带上我。这样一想,我便能安下不少心了。 担心去了不少,愤努便像雨后舒展的草叶,立即冒了出来。 车子从车库里驶出,我爬进副驾驶室,雾魅里打转方向盘,车子平稳地滑出车道,驶向门前那条公路上。 “妈妈怎么会醉酒闹事?严重吗?”我将勒得太难受的安全带拉了拉,转头问雾魅里。 “我猜应该不至于太严重,”他控制着方向盘,视线端视着前方的路况,一边告诉我他所知道的,“警察打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带钱去保释。” “没有说为什么吗?”我显然还是心切的,“那被老妈揍了的人呢?现在怎么样了?” “在医院里包扎,”雾魅里的眉心闪过一刹那的轻愁,不过立即就舒展了,他的语气里有着真诚的万幸:“幸好没什么大问题,我想我们等会过去,为他们付过医药费之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妈妈一个人女人家,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喝醉了之后连路都走不稳,想来也不可能真的会把对方揍出个好歹来的。” “我赞成。”我举起一只手在空中随意晃了晃。 自此,深夜的寂静迅速融进我和雾魅里之间,一直到我们走进半月镇的警察局。 “酒干倘卖无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没有天哪有地 没有地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你 没有你哪有我…… 酒干倘卖无……” 推开门的时候,我就看到穿着一件粉红雪纺裙的女人,正长发凌乱的歪在一张靠背椅里,醉态可掬地拉长调子唱一道老歌。 “没有天哪有地 没有地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你 没有你哪有我…… 假如你不曾爱过我 给我温暖的生活 假如你不曾保护我 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好吧,很显然。我妈妈她多年不变,这首被她改过歌词的歌,她醉过之后,十次有超过半数的机会会唱上一唱。 我不知道谁是她心里的人,谁是她想念的人,谁是她多年不忘,心心念念羁绊的人。但从小到大,有无数无数次,我希望那个人是我无缘得见的父亲。我得承认这一点。 “你好。”雾魅里走向办公桌那边。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值班警察,三十岁的年龄,让他在这凌晨三点面对搞出案件的麻烦人物也没有明显的疲态。 “你们是她的家人?”他将人民警察的帽子扶了一下,抬起一张不怎么有明显表情的脸,视线掠过雾魅里,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一会。 “对,我们是雾女士的子女。”雾魅里礼貌而不卑不亢,好听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深夜格外悦耳,“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是来办理保释的。”雾魅里略作停顿的时候,朝保安露出了真诚而歉意的笑容:“以及医药赔偿。” “医药赔偿就不用了。保释金也已经有人交了,”警察说着,抽出了手边一份显在准备已久的文件夹,“在这里签字就好了。” “怎么一回事?有人交了吗?”我放开已经成了一摊泥的老妈,去了雾魅里身边,“不好意思,警察先生,请问谁交的?怎么一回事?” “受害者没有要求赔偿,所以不用做医药理赔。”警察不太耐烦地解释,拿眼角的视线瞟了一眼我身后的方向,“咯?受害者来了,也是他帮你们妈妈交的保释金。” 雾魅里已经签好字了,我们一齐回头。恰好看到一个满头红以短发的中年男人正推门而入,他的手里拿了两杯咖啡,杯口上方还袅袅萦绕着丝缕雾气,柔化了这深夜时分沁人心脾的凉意。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妈妈仍然在无意识的嚷嚷。 “桑瑞,”男人的嗓音充满中年男人独有的意味和磁性,尤其是那原本冷硬的音色,被无法掩匿的柔情浸染,那便像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蜜汁,满是魅力。 红色,是一种强烈刺激人瞳孔的颜色。也是最让人无法忽视的颜色。我盯着那张人过中年,依然五官挺立坚硬的英俊脸庞,能让人轻易地在那张中年人的脸庞上寻找到夙重一的影子。 毫无疑问,这些特征很快就让我确定了来人的身份。更何况,我曾经在夙重一的家庭相册里见过他的相片。 这个男人,是夙重一的父亲——夙杰森。 很显然,他也注意到了我们。 手里端着两杯的咖啡的他,停在了原地,微昂着下巴,望着我们。 “您好。”雾魅里首先反应过来,他走向了夙杰森。 “哦,你好。你就是魅里吧。”男人松动了挤在一起的眉心,示意了一下手里的咖啡,免去了同雾魅里的握手礼。 “您认识我?”雾魅里的微笑不管在何时何地,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听桑瑞常提起。”男人淡淡地拉了一下唇角,侧身便朝我妈妈所在的方向走去。 深色的牛仔裤和灰白色的紧身恤套在这个身材挺拔健硕的男人身上,都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更年轻,但是也更随意。 “哦,是吧。”雾魅里客套地跟着他,“可是妈妈没有向我们提起过你。您是?” “我是她的老朋友。”男人朝我妈妈递咖啡的动作凝顿了一下,接着又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在扫向我时,定了定,然后再看向我哥,低沉暗哑的嗓音补充道:“嗯,曾经是。” ******************************************** ********************************************* ********************************************** “啪——” 正当我们三人玄妙的陷入了半晌的沉默里的时候,我身后的大门被“啪”得一声推开了。 接着就是一道洪亮又满是火药味的抱怨:“该死的,这是在搞什么鬼?真的是越来越过份了,已经堕落到要被丢进牢房里了吗?” 第082章节:有男人的温柔和坚定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第02章节:有男人的温柔和坚定 第02章节:有男人的温柔和坚定 ******************************************** ********************************************* ********************************************** “啪——橼” 正当我们三人玄妙的陷入了半晌的沉默里的时候,我身后的大门被“啪”得一声推开了。1 接着就是一道洪亮又满是没大没小意味的抱怨:“该死的,这是在搞什么鬼?真的是越来越过份了,已经堕落到要被丢进牢房里了吗?老头子……” 我回过头,夙重一恰巧顿住步伐,我的鼻尖几乎贴到了他胸前的衫衣,他满的错愕与惊讶也昭示了,他没料到门内边上还站着一个人兖。 尤其是当他看清楚是我的时候,这个时候,他的嘴角上还残留着对他老爸的抱怨,生生噎在了舌尖上。 我动了动唇,看着他时,企图说点什么。但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我记得很清楚,夙重一并不否认他讨厌我母亲的这个事实。 当夙重一出现的时候,雾魅里很显然也明白过来了。 现在,在场的人,除了我那个酒鬼老妈一直喃喃念着她的酒快干了之外,我们其它人都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诡异静默状态。 “你怎么过来了?” 最先打破沉默氛围的是夙重一的爸爸夙杰森,他问夙重一的时候,放下了另一杯咖啡,令人意料之外的是,他丝毫也不避讳我们这些晚辈在一起,另一只已经扶起了歪在椅子里的我妈妈,并像哄孩子一样:“桑瑞,喝口热咖啡醒醒神。” 一阵莫名的尴尬的让这方空间又开始变得宁静。 那一刻我的心里五味陈杂,干杵在原地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坦白承认,我为我的母亲感到羞耻,同时也为夙杰森的毫无嫌隙和避讳而愤怒,但是当我面对着夙重一时,我又满怀羞愧,好似我做了不能见他的丢脸事儿了一样。 “夙先生,还是我来吧。”雾魅里连忙走了过去,他歉意又感激的微笑着,朝夙杰森伸出手,打算接过我那醉了的妈妈。 “不用了,她习惯了我的照顾。” 夙杰森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雾魅里。语气温和,但满是不容拒绝的味道,那一瞬间,我意识到,连雾魅里这样很难让人拒绝得了的人,也被夙杰森从容淡定的婉拒在外了。1 “够了!!”夙重一的声音里压抑着满腔怒火,他的言辞变得犀利而冷酷:“这么大年纪了!!到底有完没完??!!” 一瞬间,我们每个人各个不一的视线都如同箭矢般射落在他的身上。 少年倔强的下巴高仰着,从这个角度望去,和他的父亲十分的相似。那蹬着的腿拐了个弯,一下子又向来时一样,踢开门,如同风一般迅速地离去。 “夙先生,今天太晚,明天我会将保释金和医药费送交府上的。” 这一次,雾魅里没有再好生客气,他直接从夙杰森的臂弯里接过醉态毕露的老妈,长长的手臂纤细,却不失成年人的力量。 这一次,夙杰森没有之前坚持,他收回望着门边失神的双眼,沉默地让雾魅里接走了妈妈。 ******************************************** ********************************************* ********************************************** 从警察局把老妈弄回家,远处的天幕已经开始露出鱼肚白了。 我为老妈擦洗过身子之后,换掉了那一身满是酒气的衣服。雾魅里接过脏衣服之后让我再去休息一会。一会吃过早餐再去学校。 我没有多作推辞,疲惫的身体,还有满脑里的混乱,以及那个一直好盘旋在我的脑海,关于“夙杰森究竟是不是妈妈的初恋情人,以及他是否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这个问题,都让我必须要休息一会,否则会支撑不了。 然而当我回到房间,躺到了自己的温暖小床上,我却越来越清醒,怎么样无法睡着。脑中像有一个自动马达,正在高速运转着,以我自己无法操控的趋势转动。 我见到了夙杰森,那个我一直怀疑,可能是就是我亲生父亲的男人。看他对待妈妈的态度,是极致的温柔,也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不会轻易放手的坚定。 可是,见到他的时候,我却没有曾经在梦中有过的亲切感和渴望感,这让我开始迷惑起来。 但,另一方面,我能看出他们俩之间绝不仅仅只是朋友的关系,那份闪现的火花灼伤了夙重一,让他出离的愤怒。 而看到那样的夙重一…… 想到这的时候,我翻了个身,用力的地呼出了一口气。 黎明时的光线越来越亮,我起身,未穿拖鞋,光着脚,木板上的凉气慢慢沁进我的脚心,我推开落地窗户,来到了阳台上。 凉丝丝的空气像夏季吃进嘴里的冰淇淋,甜丝丝的甘味,淡淡的融化在舌尖。而我此时能品尝到的甘甜则是清晨时分的青草和树木。 最初铃声响起时,我幻听般以为是树林里的鸟在歌鸣。直到楼下传来“啪嗒”的开门声,以及紧随其后的匆匆脚步声,接着就是我的房门被猛然推开的声音。 “快!快点跟我走!” 她甚至没有敲门,一路冲进了我的卧室,连为她开门的雾魅里也没能拦住她,被她甩在后面。 在愣忡中,谢羽灵已经跨进阳台,她不由分说地便攫住了我的手腕。要求我跟她走。 “什么情况?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也被她弄得很紧张,语气不禁变得慌里慌张的。 我被她拖到了房中央的时候,接着就被随后赶来的雾魅里拦住了,“不好意思,同学,我妹妹还穿着睡衣呢,你要带她去哪儿?” “闪开,别挡道儿!”谢羽灵的急躁显而易见。她皱着的眉头里,当然有不耐烦。 “讲点道理,同学!” 雾魅里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挽住了我的肩膀,不见他如何动作,但他竟然将谢羽灵紧紧扼在我手腕上的手挑开了。 “讲什么道理!她再不跟我走,就要出人命了!” 谢羽灵杏目圆睁,却是紧迫地盯着我,“一句话,雾半月,你跟不跟我走?!” 这样暴跌的谢羽灵还真的没见过。我见过的她,都是高贵、精致、美丽又冷艳的,何是这般急躁又狼狈的样子。 我想,既然她现在不说到底怎么了,一定是顾忌我哥哥在场吧。思及此,我便立即转过头对雾魅里说:“哥,我先去跟她去一趟,会很快回来的,你不要担心我。” “半月,”雾魅里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但我及时打为了他,我不想编织任何的借口谎言来欺骗他,可是,关于我的能力的事情,关于夙重一、谢羽灵和欧阳樱飞,我们都是巫师这件事情,我也不能告诉他。因此,我不想他追问我。 “哥,我要换衣服了。” 我的态度很坚决。 雾魅里懂得,我的态度不会轻易改变。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然而最终,他还是垂下眼帘,转身朝门外走去。当他的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我忍不住朝朝他的喊:“哥,我会很快回来,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承诺,但是很显然,他因为我的承诺而得到了能安下心的安慰,他回头给了我一个清清浅浅但满是信任的微笑,然后绅士地为我带上了房门。 ******************************************** ********************************************* ********************************************** 匆忙间,我还没有完全套好衣服,谢羽灵已经挥舞了两下手臂,我那双平时常穿的平板鞋便飞来了我的脚边。我稍微愣了一下,立即跌坐在床上,临空伸出两只脚,那两只平板鞋便立即穿到了我的脚上,麻利迅速地绑好了鞋带。 我在心里暗自赞叹了一翻,谢羽灵果然是将一切能力都用到了实处。 我去拉房门的时候,谢羽灵已经一把扯过了我的衣领,将我往阳台的方向拖:“走这边!” “啊?” 当我意识到谢羽灵要拉着我一起跳楼的时候,我惊恐得都忘记了呼吸,更别提如何尖叫了。 “瞧你那点出息!” 她在轻巧落地的时候,很用地捏着我的胳膊,一边还不忘记讽刺我一翻。 “吼!你有出息,你有出息,你还来找我干嘛!” 我嘀咕着,抽空去拍裤角的草屑,一边嘀咕。 当然,这样的情况,很好猜测出这样的结果。谢羽灵大清早,突然闯进我的卧室,不由分说的就想要带我走,那只有一个原因——肯定有事情发生,她需要我的帮助。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遇到了什么麻烦,是需要我这种连自己的能力都没办法很好控制的女巫来拯救的。 “嘿!这边!快一点!” 树林那边的马路上停着一辆车,驾驶室的车窗被摇了下来,欧阳樱飞粗着嗓子朝我们这边喊。 谢羽灵长臂一伸,又一次拧住了我的衣领。 “喂!我的人权!”我喊。 然而这个时候,她不可能听得进去。 像是把破棉絮塞进布娃娃的身体里一样,谢羽灵把我塞进了车子的后座,然后自己爬进了副驾驶座。 我扯了扯衣服,在位置上坐好: “喂,这下子可以说一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083章节:夜间飞行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83章节:夜间飞行 *************************************** *************************************** *************************************** “是夙重一,他出事了!轹” 欧阳樱飞首先给了我一颗炸弹,我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爱睍莼璩 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里,我们三人无话。直到我脑中的那颗闷雷炸开过去之后,我才开始打听:“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出事,他、他不是很厉害吗?” 在我心目中,夙重一一直是一个类似尖端般的存在。从我第一天到达半月镇的那个晚上,还有他第一次曝露在我的视线里,那里离半月街不远的树林,以及后来……种种情况的发生,有他在的时候,我都毫无意识地对他产生自己所不曾察觉的信任和依赖。然而,现在,她们俩告诉我,夙重一出事了糌! 他出了什么事? 莫名的氛围中,我们三人之间都显得很压抑。 谢羽灵抬起眼梢,与我的视线在后视镜里相遇。 “他被死亡阴灵带去梦境之渊了。” 我从未意识到谢羽灵声音能如此尖细,像魔幻电影世界里巫师们戴着的那顶又尖又长的巫师帽。充满着梦魇般的神秘,又像风中的烛火,摇曳着神秘。 “无知是福,说得一点也没错。”谢羽灵那尖细又冷硬的声音里有不加掩饰的讽刺。 我当然知道,她的话不是表面意思。然而,这个当口,我们谁也没空去为这种事去刨根究底。 欧阳樱飞吭了一声,打破了我俩之间的僵局,也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情敌们,现在,让我们先一致对外好吗?” “什么是梦境之渊?”这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是幻境,也可以说是梦境。”欧阳樱飞头也没抬,但她知道,我的眼睛正专注地望着她。 “就是我梦境吗?类似于那样的东西?”我的身子前倾,前胸搁到前座的椅背。 像是故意的,这个时候,汽车打个顿,我的前胸闪电般掠过一丝生痛感。毫不意外,我在后视镜里看到欧阳樱飞调皮的嘴角。 “喂,好好开车。”我狠狠拍了一下驾驶座位的椅背,重声警告她。 “不完全是,”但谢羽灵及时打断了我,“你的梦境相对来说,你是主人,死亡阴灵是客人。你知道的,、无论主人多弱,客人多强,但是那里总归是你的地盘。但现在不同,情况完全相反,夙重一被拉进了死亡阴灵的世界,那是它的梦境,我们也称之为幻境。” “意思是,现在我们不但没人家强,还让人家占了先机,是吧?”我不加掩饰的鄙视口吻,明显让她俩都不高兴了起来,但是现在谁都知道,不是相互拌嘴儿的时候。 我拉了一下衣领,在位置上坐好,心里明白一件事,“说吧,你们特意找上我,我能做什么?” 那个人是夙重一,当听到他有危险的时候,我的紧张超了我所预期的范围。可我不想被谁看清楚我心里的想法,更何况眼前这两位跟我的关系一直以来就算不上和谐。 “我们不知道。” 我得说,这是她们俩今晚给我的第三擂重击了! “什么?”我猜,我这会紧皱的眉心可以夹死一条毛毛虫。“什么叫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你们找来我干嘛?” 我们三人之间又出现了两秒中的静默。 “不是我们找你,是夙重一在找你。” 听得出,欧阳樱飞的语气满含讽刺。而昏暗的灯光中,我瞥到了谢羽灵那一向冷艳高贵的脸上,闪过酸溜溜的神色,这真是稀罕事儿,我得承认我的阴暗,我见到此时此景,心里升起一股热腾腾的带劲味儿。 “夙重一怎么找我了?麻烦你们一次性说清楚,讲明白,行?”我对自己前一刻的心情不露声 色,语气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 “行了,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欧阳樱飞一扭方向盘,汽车拐进了树林里。 很显然然,我问的问题可能回答起来太麻烦,亦或者让她们俩都难以启齿。 奇怪的是,在汽车驶进树林两三米的地方,欧阳樱飞猛然踩了刹车,我刚想咆哮,却见她打开了汽车天窗口,并用吩咐的语气重声警告:“都坐好了!” 我不明所以,反应不过来。 只听欧阳樱飞又说道:“你,系好安全带!不然一会掉下来,我可不负责。” 我知道,如果真发生她所说的那种情况,她肯定是真的做得到丢下我不管的。 没办法,这会事关自己的生命安全,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黑暗中,我低下头,摸索着安全带。没想到前排的谢羽灵按捺不住了,她那冷硬尖细得像钻石一样的声音,嘀咕了几个我没听清楚的音节,紧接着,我就应声被后座的安全带很安全地绑在了后座位里。 正当我打算问清楚,这又是想要搞什么的时候,欧阳樱飞已经用行动回答了我。 她一向高昂嚣张的声音大呵一声:“飞起——!” 一时间,车蓬被掀开,只见前座的她似乎力气一下子大得可怕,竟然将汽车方向盘光着拔了起来,紧接着,谢羽灵连人带椅地跟着她飞到了半空。 在我一声惊叫还没跑出喉咙,我也跟谢羽灵一样连人带椅浮到了半空中。至少,我现在总算明白过来,欧阳樱飞要我系紧安全带是为何故了。 ****************************************** ****************************************** ****************************************** “坐稳了!” 欧阳樱飞每次使用魔法力量的时候,都会特别的兴奋。这从她的语气里就听得出来,跟我曾经生活过的城市里那些清早抖着链子撒欢的小狗狗完全一个样子。 车子的剩余的残壳被留在了树林里面,我们被缚在座椅里,只在半空浮浮沉沉了几秒钟,随着欧阳樱飞的一声令下——“!”,我们三个人就像坐了魔幻电影里才有的那种加速飞行器一样,在树林半空中快速穿行而过。 “喂,这是搞什么?我们一定要这样子去吗?” 快速飞行让林间叉开的细小树枝和树叶刮到了我的身上,甚至是脸上,而夜晚的风在这加速飞行的时候,更是针一样,让皮肤刺痛不已。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的赶路方法! 虽然我的声音被风撕割成了没有调的破碎音节,但可能出于对魔法力量的炫耀,欧阳樱飞很乐意回答我的问题。她的声音中气十足,顺着风刮进我的耳里,“只有加速冲击,我们才有可能穿透死亡阴灵为它的梦境所设的结界!” 我对这些完全不懂,毕竟我到目前为止除了知道这个三次元世界,还存在的魔法这种神奇力量之外,我对于魔法的运用,以及其它的情况都一无所知。 所以对于欧阳樱飞的解释,我无可辩驳。但是这样的加速,让我的脸都变型,极度不舒适的状态下,我无赖再喊:“那你能再飞高一点吗?树叶打在我的脸上,都流血了!” “什么?” 这一次,她似乎没听清。 我很艰难得才吸了半口气:“我要毁容了啊——!!!” “哦,这可不能……” 她的话传来时,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丫头一定在公报私仇。 就像听得到我心里的声音一样,谢羽灵插话了:“在树林上空飞行的话,明天镇上就会被报道有f出现了!” 欧阳樱飞连连点头,紧紧握在那个光秃秃方向盘上的手,竟然抽空竖了竖大拇指。 原来是这样,为了隐藏行踪。 &nb sp;可能原本我闭着眼睛的话会更舒服,可是出于好奇和其它各种心理,我眯着的眼睛,看着欧阳樱飞旋转着那个光秃秃的方向盘,像在陆地上驾驶汽车一样,巧妙地掌握着我们飞行的方向,我不得不承认,这种低空飞行,每一次都靠着她及时旋转方向盘,才得以让我躲避开可以把我们都拦腰切开的横生树枝杆。 所以,我只能垮下双肩,妥协般地想:既然我们是去救人的,那对于交通工具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太挑剔的好吧。   不是有句话,是那样说的嘛。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哦哦,做大事,不拘小节。 第084章节:幻境之渊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我只感觉到了一阵剧烈地摇晃,然后就像突然被抛到了飓风的风眼轹。爱睍莼璩 我们都被卷进了那一股大作的狂风里。眼前的景物被加速的空气搅得一片模糊,变成一条宽阔的彩色光带,我们被这光带卷缚其中。我想这种情况大概类似于我们像一件件的衣服,被丢进了滚桶洗衣机里,正高速旋转冲洗吧。 “扑通——” “扑通——翥” “扑通——” 三声闷响,分别我们三人屁【ix】股着地的声响。 我们的哀嚎声还没跑出喉咙呢,我就感觉我的脖子被几根又冷又硬的东西架住了。 睁开眼时,吓了一跳,吓得我叫都没法叫。那幅没皮没肉的枯骨就微弯着腰站在我身旁,而我感觉到的架在脖子上的又冷又硬的东西则是光秃秃的指骨头。 “你、起来。” 空气中传来空洞又粗哑的声音,我只看到骷髅那张空洞洞,只有牙齿和骨头的上下腭张张合合。 我没料到,它会说话。惊讶似乎冲淡了一些些恐惧,但我还是颤颤巍巍地在它的命令之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看起来依旧像镇上旧教堂的地下室,只是周围仿佛被某种光晕笼罩住了,所以周的墙壁,还有其它杂乱的东西都看得并不直切,这儿没有光源,但是一切又都保持着恍恍惚惚的状态。在肉眼看来,周围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始终看不真切,但又始终都看得见一点。 这跟现实世界的清晰可见是完全不同的状态,跟现实世界的黑暗无边、乌漆麻黑也不是一回事。由此,我擅自在心里推断,这儿大概就是谢羽灵她们所说的梦境之渊。属于死亡阴灵的梦境之渊,是它建造出来的幻境。 “雾半、、…………” 就在我站起来的那一刻,似乎跟我一同掉下来的那两位也终于魂归本体了。并且,这是我头一次,在欧阳樱飞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对我表现出的关心。 我侧过的眼帘瞥了她们一眼,谢羽灵那晶亮的双眸正紧紧盯着我们这边,一只手同样死死捏在欧阳樱飞的手腕上。 “小伙伴们,欢迎来到微琪拉的幻境之渊做客。招待不周,还请见凉。” 空洞粗哑的,属于死亡阴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奇怪的是跟它之前叫我起身时的粗鲁完全不同,这一次,它倒好似有好绅士风度。 微琪拉?微琪拉又是谁? 我不由得调头看了它一眼,而它似有所感应,用它那双空无一物“眼睛”望着我。 似对我的眼神有所疑问,我甚至觉得它微微歪了一点脑袋。我紧紧闭了闭了眼睛,而后又睁开,内心疯狂地呐喊:天啊天啊天啊,我一定是疯了、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 “哦,我亲爱美丽的小姐,请问您有什么疑问?您可以向微臣提出来的。” 微微微微微……微臣???? 我一阵惊悚。 它它它它它它……它是谁的臣? 意外的温柔,刻意压低的嗓音,以及刻意放缓、做作的语调,这完全就是中世纪英国电影里的调调,我头皮一阵发麻,倒不是感到恶心倒胃口,而是对眼前的状况完全没有料到,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 一直隔着一点距离架在我脖子上的它的手指动了动,摩挲着我的劲脖子,最后停在我的大动脉那里。 我的皮肤因它的指骨的冰凉而一路泛起了鸡皮疙瘩。脚下不自觉踮起了脚尖,以此来拉开脖劲处的皮肤与它的手指指骨之间的距离。 我能感受到我身后那两位同伴,她们明显屏住了气息,同我一样紧张。 我再次抽空回过头去,一方面是去确定她们的情况,另一方面,我抓住这一两秒钟的机会,与谢羽灵那乌溜溜闪闪发亮的黑眼眸相遇时,便赶紧提示她,只盼望她们俩个别傻站着,忘记了我们此行来的目的。、 当我意识到,面前的这幅该死的死人骨头可能察觉到我的动作时,我连忙将视线从谢羽灵的身上收到,假装注意力集中这幅自恋搞笑的死人骨头身上。 br>我学着它的样子,微微歪着脑袋,一幅认真详细打量它的样子,然后以评价又略带指责的口吻说道:“你连衣服都不穿,就出来接待客人,这岂止是待客不周呢?” 我不知道我的姿态和语气是否倒位,但我极力想要做出的样子就是,一位主人在她的奴仆不懂礼仪时,主人应该端出的架子。 指责,却并不十分严厉,端着姿态,捏着威信,没有愤怒,却能说服众人。 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我非常确定,死亡阴灵那张原本空洞,没有肉,只有一幅骷髅的脸上染上了愧疚的表情。紧接着,那粗哑空洞的声音里所泄露的委曲,更加证实了那一点。它竟然在我面前略略低垂了一下头,似一个认错,又似一个敬礼动作,它说道:“对不起,我很抱歉。” 它离开了我。 死记阴灵的手一拿开,我就立即抬手捂住了我的脖子。也不管手心里的热汗,我拼命摸着自己的脖子,直到那些鸡皮疙瘩,被我手心里的温度熨平了,我还舍不得移开我的双手。 开玩笑,我的脖子,刚刚可是暴露在那种怪物的手下。我一生中,从来没有此刻这么珍贵我的脖子。 死亡阴灵转过背去,那幅根根见骨的躯体,机械的迈开步子,身形隐入我们周那层迷迷荡荡、又捉摸到不定、并且也看不真切的炫晕光带里。 我不知道它是否要离开了,也不知道它到底要去哪里。 我只知道,当它刚一转身,我就立即大大往后跳了一步,拉开了与它之间的物理距离,而令人有点意外的是,我往后的时候,几乎是同一瞬间,我的身体撞到同样迎上来的欧阳樱飞和谢羽灵。 那就刻,我们撞到一起的不仅仅只是我们的身体。我想,还有我们三个人的心撞到了一起。 有那么一刹那,温暖像天空爆开的烟花,因为我们三个人身体的撞击和碰触而点燃。 ***************************************** ***************************************** ***************************************** 虽然说她们两个会使用魔法,但是说实话,我们三个人受到惊吓的程度都不分上下,因为我看到她俩的脸色都是难掩苍白。 “别冲动,阳!”谢羽灵压低的嗓音,按在欧阳樱飞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了又加重。 我回头看她俩。 很显然,欧阳樱飞是想施展她的魔法,对死亡阴灵发出攻击。 “为什么不?该死的!夙重一还不知道被它藏到哪里去了呢!”欧阳樱飞气鼓鼓得像只青蛙,“那只怪物,简直就是变态,你没听见它那变态的腔调都扯些什么鬼东西呢!” “可我们完全摸不清楚它的底,冒然出手的话,如果我们全军覆没,到时候,还指望谁来营救?”谢羽灵说着,松开了欧阳樱飞的手。 我得承认,谢羽灵分析得不无道理。欧阳樱飞如果这时冒然使用魔法,若是一击即中,还好。但若打草惊蛇了,那我们今天就都有去无回了。 在我还未出声赞成谢羽灵的时候,那幅骷髅走回来时,骨骼发出的“嘎嗒、嘎嗒、嘎嗒……”的机械又韵律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着急地用手肘撞撞我身后好两位:“嘘,我的祖奶奶们,你们先别吵。回来了、回来了………它回来了………” 我们三人又紧紧缩成了一团。 但是晃动不定的昏暗光晕里,有个人影在晃动。 不止是我,谢羽灵也发现了。 “重一……”我的欣喜让我忘记了恐惧,也忘记了戒备和防范。惊讶和喜悦一齐击中我,我失声叫了一声,脚下已经朝前跑去。 “重、”谢羽灵的声音咽回了喉咙里,突然,我的手腕被身后传来的力道抓住。是谢羽灵,她抓住了我,冷酷的声音及时提醒:“小心!不是他!” 我被拉住的不悦都还没得及冒出头,但是视线却扫向了那个逐渐走近 的人影。随着那道人影变得清晰起来,那幅独特于死亡阴灵的“嘎嗒、嘎嗒、嘎嗒……”声便也跟着越来越清楚。 “不是夙重一……”我惊讶地定在了原地,愣怔地望着它走近,“不是他……” 死亡阴灵的身上套着一件红色紧身t恤,那件t恤是属于夙重一的。 那个变态……我心想着,天生存在于血液里的冲动因子竟然令我将这句话冲口而出:“喂!你个变态!你为什么要穿别人的衣……”同时,又事出突然,未料到我的突兀,我的手腕也从谢羽灵的手里挣脱。 只是,我对死亡阴灵的话还未吼完,只见一道激光飞来,我端端正正的被射中,光波将我击飞——“啊——”——我被狠狠地砸向墙壁,然后落地滚了几圈,最后停在谢羽灵和欧阳樱飞的脚边。 “大地啊,请赐您的信徒力量!” 我听到谢羽灵的声音尖细高昂,然后空气又一次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搅动,我看到一股褐色的泥土像一条粗而壮实的绳索,朝死亡阴灵飞去,并企图捆缚住它。 然而,谢羽灵弄出的地玩意还没粘到死亡阴灵的身体呢,便像被人拿钳子断成了几截,然后纷纷爆破,搞得这方小小的空间里,泥土纷飞落满地。 同一时间,又一次光波冲过来,这一次,死亡阴灵击中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她们两个,同我一样,她们也被轻而易举地被死记阴灵制造的光波打飞了。 欧阳樱飞运气不佳,滚落地时,啃了一嘴谢羽灵变出来的泥巴,所以模样着实狼狈又搞笑。 “你,我亲爱的小姐。”死亡阴灵走了过来,他站在我们三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我们,说话的时候,那幅恐惧的骷髅脸正面向我,“美丽又受人尊敬的小姐,对绅士说话,总不能那么粗鲁。” 它它它它……它竟然教训我。 我下巴搁着冰冷的地板,不,也可能是掉到了地板,被那个变态怪物。 “还有你们,两位小姐,” 哟,它还没完没了。说着,它错开两步,站到了谢羽灵和欧阳樱飞的面前,“二位小姐,不要随便对别人发起攻击,在没有任何宣战指示的情况下,挑战别人是为不尊重、不礼貌的。并且,尤其是危险的。” 我们三人趴在地上,互相看了一眼,一致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变态死怪物,只剩一幅枯骨头的变态死怪物,它还是个“教育家”。 那边是欧阳樱飞,中间是谢羽灵,我在最左边。 我们互相打着眼色,在我们面前的地板上,我们三人第一次拥有默契,三人一齐将手伸到了一起。在谢羽灵的面前,我们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在这个时刻,我的脑海里回想起了夙重一曾经告诉我的话。 他说:魔法,就是用精神力,催动外界的游离魔法元素,并加以控制,以达到特定效果的一种技巧。 所以,我此刻,我内心坚定地信仰着:只要我集中注意力,我一定能催动魔法元素,激活我的魔法能量。 以此,来击败我面前的敌人!同我的伙伴们一起。 第085章节:解救【字数记录328332】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辂。爱睍莼璩 我说的是那股被称作为“魔法力量”的东西。它最初像春风,像细雨,然后越聚越多,与此同时,我的身体里血液也跟着流动,速度越来越快,等快到让我自己清晰明确的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很明显,我们周围绕的气流都被一种什么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搅动了。 “半月、雾半月、你在干什么?” 我和她们牵在一起的手被拉扯着。然后奇怪的是,我看着谢羽灵的动作很大,可我的感觉却好像有些失真,因为我并感觉不到她拉扯我时的那种大的力道。就好像,她作用在我身上的力道,被别的什么东西给抵消了一样嫣。 大概谢羽灵看出了我的困惑,她张着嘴,几番动唇,最终却调转头,她不知道同她旁边的欧阳樱飞耳语了什么。我只知道,由我制造的那股旋风,注入了新的力量,它好像从来条泥鳅,变成一跃冲天的巨龙。我想,这得归功于我那两位同伴了。 旋转的光波像突然有了生命,它向死亡阴灵席卷而去,以肉眼所及的程度,死亡阴灵身上那件原属于夙重一的t瞬间被点燃,化成了灰烬。 “说!夙重一在哪?!” 我站了起来,直面着刚刚被我烧掉了t恤的死亡阴灵。 我自恋的想,如果我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来看此时的我自己的话,那一定像好莱坞大片里的主角一样酷。然而这个念头不过维持了一秒钟,我的身体便被拍飞了起来,又一次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划下了一道狼狈不已的弧线。 “我美丽亲爱的小姐,粗鲁的行为可是会为你的美丽泼上一盆洗不净的脏水,让您的魅力失色不少呢。” 死亡阴灵依然捏着它那幅阴阳怪气的太监嗓,让人受不了。 我一直不懂得什么是围魏救赵,更不懂运筹帷幄或者纵横捭阖,我承认,我头脑单纯,我只懂直面出击。 于是,我以我自己都惊讶的速度从地上翻身起来,与此同时,手心里的攻击光接二连三的向那幅恶心的骷髅骨射去。 死亡阴灵似乎真的是挺有能耐,比我想象中的难以对付多了。我出其不意,也没能起到一星半点攻其不备的效果,它几乎是淡定而优雅从容的闪开了我的攻击。我除了啃了一嘴的发霉青苔之外,真的一无所获。 “该死!狡猾的东西!!” 我暗骂,紧紧咬住了唇。 “啊,我亲爱美丽的小姐,这个时候,我想我不得不提醒您,愤怒即是无能的表现。” 我听到它那阴阳怪气的腔调中透着浓郁的调侃意味,像餐后充斥在口腔里的洋葱大蒜气味,臭气熏天,让人恶心不已。 “闭嘴!”我尖叫着,并且张开的手心里又一连向它发出几道攻击波。 我知道,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对付不了死亡阴灵。第一次的攻击波,集和我和谢羽灵、欧阳樱飞三个人的力量,才勉强烧掉死亡阴灵身上那件属于夙重一的t恤,算是给了它一个下巴威。然而,当我一个人的力量时,这几乎对那个怪物没什么作用。可是,我贫瘠的攻击术让我除此之外又束手无策。 “优雅一点,我亲爱的小姐,请您像个真正的淑女一样跟我聊天,我非常期待如此。” 淡定从容间,死亡阴灵挥挥手,很轻易的就将我的攻击化解成了一道深山里腾空的烟云。 “怪物,你把夙重一弄哪去了?” 我心里恨不得跳到它身上,把它的骨头一根一根给它拆了才解气。可是,我不能忘了我们的初衷。尤其是这种几乎没有胜算了情况下,我觉得,我们除了讲义气,不能放下夙重一不管之外,我们没有其它的办法。因此,在这种几乎什么也做不了的情况下,我除了咬紧唇,就只能捏紧拳头。或许是为了隐忍,又或许是为了储蓄力量,谁知道呢? “您以前可是教导过我,不听从劝导的人,可是不会让人喜欢的哦。”它伸出只有骨头的食指朝我摇了摇。 我听不懂它的话,但谢羽灵和欧阳樱飞显然都注意到死亡阴灵所说的话。 “喂,怪物,你是什么意思?”欧阳樱飞粗犷的声音里满是疑惑。谢羽灵没有说话,她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像猎狗一样在我的身上来回扫过 ,这让我情不自禁地感到不自在。 “见鬼鬼!&qt;我嘀咕着低声咒骂。同时心里也感到奇怪,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但在谢羽灵和欧阳樱飞两人那种探寻的目光中,我下意识别开了脸,好似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别t放狗屁了!”我朝死亡阴灵怒吼,这多半是吼给谢羽灵和欧阳樱飞看的,“我要是劝导你,也一定会劝导你自残!省得现在有机会在这祸害我们。” 一时间,满室寂静。我抿了抿唇,心神不定起来。我排斥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 死亡阴灵没有发怒,它没有再次拍飞我。而我身后的两名伙伴也同样没有发出任何声息,这让我开始感到心律不齐。 正当我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那幅只剩下骨头的家伙竟然发出了类似于人类抽泣的声音,听着难掩悲伤的味道。 以至于连谢羽灵都发出啧啧声,欧阳樱飞更是困惑,“呀,它是在哭吗?……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 然而我心内一惊,更多的却是我突然发现,死亡阴灵第一声叹息出口时,几乎是擦着我的耳尖飘过,这触动了我曾经残留在脑海里的某部分记忆,我发觉……我好像真的听过它的声音。 它听来,似曾相识。“我亲爱的天使……”死亡阴灵垂下了头,一幅悲痛欲绝的样子。其中一只胳膊横在它低垂的额头前,做出类似拭抹眼泪的动作。 我确定我曾听过它的声音,以至于我都没有注意到它对我的称呼由“亲爱的小姐”,变成了“亲爱的天使”。 这个时候,就连欧阳樱飞和谢羽灵都听出了异常了,因为死亡阴灵再次开口时,它那原本粗哑暗沉的声音变得尖细,虽然依然是那幅阴阳怪气的腔调。但是,变得年轻了,是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 我迅速在记忆中翻找,以便寻找出,在我以往15年的有限年限里,寻找这幅嗓子是属于谁的。然而——“砰!”得一声巨响,死亡阴灵的背后忽然出现一柄像鸟类翅膀一样的利刃,它像半边张开的羽翼,朝死亡阴灵横扫而去。 “咔嚓——” 我听到类似钢铁和钢铁互相砸到一起的声音。 空气中有一股强劲得冲击波,以死亡阴灵和那柄巨翅刀刃以为中心,向外围传递,我和谢羽灵她们三人都受到了这股强劲道的波及,脚下站立不稳,硬生生朝后退去,地上留下六道我们被拖曳之后留下的黑洞洞的痕迹。 然而在那道冲击波减弱之后,我们惊喜的发现了我们的朋友——夙重一。 但尴尬的是,他赤【和谐】裸着上身。少年结实的肌肉纹理分明,白色的肌肤在暗沉的地下室,映着冲击波的光影,呈现出一片赤橙泛金的眩目色泽,让人入眼难忘。 “夙重一,”我的欣喜自然溢于言表。然而,我的身后冲出一道人影,我看到她向一道黑色旋风一样朝那团光影冲去,同时,暗沉沉的赤黄色纽成一束有力的藤蔓。 那根粗壮,看起来也异常结实的藤蔓像条吐信的灵蛇,“嗖”得一下就朝光圈中那森白枯骨飞去,并像绳索一样紧紧锁住了它。 “重一!下手!” 谢羽灵清脆的声音干脆而果决! “小心——” 夙重一大喊,接着只见他纵身飞起,赤【【河蟹】】裸的胳膀拥住了谢羽灵。在她变出的那根赤褐色的藤蔓被死亡阴灵粉碎成漫天纷飞的泥土雨时,夙重一护着谢羽灵滚到了脚落里。 死亡阴灵看起来丝毫没有受伤,但在刚刚那漫天的光波和泥雨里,我分明看到了一个纤细瘦弱的相熟身影化散,两秒钟便溶进的空气里,速度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那是谁、”我自问。那个从那幅枯骨里被夙重一冲震出的人影,是谁?或者,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感觉那么熟悉?像是似曾相识?鬼!&qt;我嘀咕着低声咒骂。同时心里也感到奇怪,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但在谢羽灵和欧阳樱飞两人那种探寻的目光中,我下意识别开了脸,好似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别t放狗屁了!”我朝死亡阴灵怒吼,这多半是吼给谢羽灵和欧阳樱飞看的,“我要是劝导你,也一定会劝导你自残!省得现在有机会在这祸害我们。” 一时间,满室寂静。我抿了抿唇,心神不定起来。我排斥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 死亡阴灵没有发怒,它没有再次拍飞我。而我身后的两名伙伴也同样没有发出任何声息,这让我开始感到心律不齐。 正当我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那幅只剩下骨头的家伙竟然发出了类似于人类抽泣的声音,听着难掩悲伤的味道。 以至于连谢羽灵都发出啧啧声,欧阳樱飞更是困惑,“呀,它是在哭吗?……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 然而我心内一惊,更多的却是我突然发现,死亡阴灵第一声叹息出口时,几乎是擦着我的耳尖飘过,这触动了我曾经残留在脑海里的某部分记忆,我发觉……我好像真的听过它的声音。 它听来,似曾相识。“我亲爱的天使……”死亡阴灵垂下了头,一幅悲痛欲绝的样子。其中一只胳膊横在它低垂的额头前,做出类似拭抹眼泪的动作。 我确定我曾听过它的声音,以至于我都没有注意到它对我的称呼由“亲爱的小姐”,变成了“亲爱的天使”。 这个时候,就连欧阳樱飞和谢羽灵都听出了异常了,因为死亡阴灵再次开口时,它那原本粗哑暗沉的声音变得尖细,虽然依然是那幅阴阳怪气的腔调。但是,变得年轻了,是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 我迅速在记忆中翻找,以便寻找出,在我以往15年的有限年限里,寻找这幅嗓子是属于谁的。然而——“砰!”得一声巨响,死亡阴灵的背后忽然出现一柄像鸟类翅膀一样的利刃,它像半边张开的羽翼,朝死亡阴灵横扫而去。 “咔嚓——” 我听到类似钢铁和钢铁互相砸到一起的声音。 空气中有一股强劲得冲击波,以死亡阴灵和那柄巨翅刀刃以为中心,向外围传递,我和谢羽灵她们三人都受到了这股强劲道的波及,脚下站立不稳,硬生生朝后退去,地上留下六道我们被拖曳之后留下的黑洞洞的痕迹。 然而在那道冲击波减弱之后,我们惊喜的发现了我们的朋友——夙重一。 但尴尬的是,他赤【和谐】裸着上身。少年结实的肌肉纹理分明,白色的肌肤在暗沉的地下室,映着冲击波的光影,呈现出一片赤橙泛金的眩目色泽,让人入眼难忘。 “夙重一,”我的欣喜自然溢于言表。然而,我的身后冲出一道人影,我看到她向一道黑色旋风一样朝那团光影冲去,同时,暗沉沉的赤黄色纽成一束有力的藤蔓。 那根粗壮,看起来也异常结实的藤蔓像条吐信的灵蛇,“嗖”得一下就朝光圈中那森白枯骨飞去,并像绳索一样紧紧锁住了它。 “重一!下手!” 谢羽灵清脆的声音干脆而果决! “小心——” 夙重一大喊,接着只见他纵身飞起,赤【【河蟹】】裸的胳膀拥住了谢羽灵。在她变出的那根赤褐色的藤蔓被死亡阴灵粉碎成漫天纷飞的泥土雨时,夙重一护着谢羽灵滚到了脚落里。 死亡阴灵看起来丝毫没有受伤,但在刚刚那漫天的光波和泥雨里,我分明看到了一个纤细瘦弱的相熟身影化散,两秒钟便溶进的空气里,速度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那是谁、”我自问。那个从那幅枯骨里被夙重一冲震出的人影,是谁?或者,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感觉那么熟悉?像是似曾相识? 第086章节:可耻的懦夫行径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86章节:可耻的懦夫行径 ****************************************** ****************************************** ****************************************** 那幅枯骨散架了,在夙重一的重重一击之后辂。爱睍莼璩 它散开的枯骨摊在地板上,身旁是谢羽灵变出的泥土。 “喂,我说,干脆就着这些泥土,埋了它吧?”我说话的时候,没有去看还抱在一起的他们。 “嘿、小妞,我就说你土了吧,这泥土埋不了那个怪物的。骅” “那你说要怎么办?”听得出,我的不满。我仍然刻意不让自己的视线范围圈住一旁的夙重一和谢羽灵。我极力专注地去和面前的欧阳樱飞交谈。 “要重新封印它。”回答我的是夙重一。 我暗吐了口气,腹诽:你丫的,你们两个连体婴似的抱了那么久,总算知道要分开了。 “要怎么做?”我瞟了一眼地上散开的枯骨,回头望向夙重一。谢羽灵就站在他的身旁,而他依然赤【和谐】裸着上身。 “集我们四个人的力量,重新封印它。”谢羽灵走上前来了,她煞有介事的说道:“你的力量已经觉醒了,我们需要你,雾半月。” “先修补这个星芒阵。”夙重一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现在听来清晰可见。 我的手臂上传来一阵力道,还没来得及呵斥欧阳樱飞她掐痛我了,便只听她惊讶的声音里满是警惕:“不好!你们看——” 我们扭头看去。 地上那一摊散枯骨这个时候开始动了。 它像流动的液体寻到了下水道一样,顺着它该行进的轨迹汇到了一起。 我们四人迅速站到了一块,一齐盯着地上那活络起来的枯骨头。 “什么情况?它这是在重新组装吗?” 我不得不承认,“组装”是欧阳樱飞找到的最准确最贴切的一个词。 因为地上这会儿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以熟练到让人震惊的速度迅速重新将那幅震碎了的枯骨重新组装到了一起。 不出一分钟,那一节一节的根根骨头就重新整编出了一幅原本的样子。 “它它它、它复活了……”我的声音丢人的在哆嗦。 “你们快出去。”夙重一变得凝练,他的眉心紧紧蹙在了一起,而这些对我们来说,传达的就是最坏的讯息。 “不、我留下。”谢羽灵朝夙重一贴近一步,态度是她一如即往地女王般的高贵坚定风格。 昏暗的光线中,我转眸望去,刹那间捕捉到了少年那紧皱的眉心中闪过了无可奈何。 “我们为何不试试?现在就讨论逃跑?**????”欧阳樱飞摊开了双手,一脸厌恶的看着我们三个人。 “封印失败,我们会被反噬的。”谢羽灵用从未有过的凝重口吻告知我们。 我捂住了不自觉张开的嘴。说实话,我从未想过,我要为此付生命,我还没并有这样想过。 “以我们四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更何况,她……”谢羽灵侧脸扫了我一眼,“半月她还根不能操纵自己的力量。” “见鬼!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来的?**!谁怕了??”欧阳樱飞被噎住了,她想要骂脏话,但还是在谢羽灵那一脸大局为重的眼光中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我们……”谢羽灵的迟疑缓解了欧阳樱飞的暴躁。 在她俩争论的时间,我都一直都凝眸望着侧旁的夙重一,浅蓝阴冷的荧光中,他的侧脸坚硬俊朗,然而抿紧的唇角以及紧紧锁住的双眉中,都盛载着一个少年人难以承担的慎重和难全。 “不要吵了。”他终于说话, 然而与此同时,已经伸出胳膊将我们都推开向了离开地下室的台阶。 “不、我留下来帮你。”谢羽灵焦急地抽出被夙重一抓住的胳膊。 “我们欧阳家从来没有怕死的,我不可能成为第一个!”欧阳樱飞的倔强和不屈,是我第一次见的。此时此刻,她像簇熊熊燃烧着的烈焰。我是这个时候才承认,欧阳樱飞果然是警察世家出身的孩子。 我瞟了一眼那图形破碎的五星芒阵中央,死亡阴灵的那幅枯骨已经重新组装成功了。它正从地上站起来,速度缓慢到病态,然而,那圈它自行散发出的浅色薄光的保护圈中,它的矗立是势在必行的。夙重一的决断,看起来,显然是没有错的。我们无法和重新站起的、带着复仇决心的死亡阴灵对决!除非我们打算全军覆没。 “然而……”我心想着,双手捏紧,几乎用尽了我全部的意念和专注,我只是盯着地上那正逐渐恢复的死亡阴灵。 接着,我抬头分明扫了他们三个人一个,“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喂?**?”欧阳樱飞目瞪口呆地爆了句粗口。 虽然只有一瞬间,谢羽灵那双漆黑冷静得永远像冬季冥月一样的双眸中滑过的鄙夷还是清晰可见。 我在跑向那道离开地下室的台阶时,回眸看着夙重一,他面无表情,我看不出他的情绪,或许,他曾在第一秒钟反应过什么,是我没有捕捉到的。 “喂!无耻的胆小鬼,懦夫!你给我回来!你——” 欧阳樱飞伸长手臂,眼看她是想将我拧回来,她看不惯我逃跑的无耻行径。 然而谢羽灵按住了她的手臂,只是她那双清冷的眼睛里,此刻已经毫无情绪,就像夙重一那张没有表露任何情绪的坚毅英俊的脸孔一样。 这个发现让跑动中的我心下一惊,慌乱中,抬起的脚就不小心绊倒在石阶上。我去望夙重一,然而他已经无暇顾及我了。 在那边的他们三个人已经迅速各就各位站成一圈,将地上的五星芒阵围在了中间。就像我上一次见到的一样,他们三个人再次将各自的力量贡献出来,并合三为一,晶莹流转的光晕在他们周围流动,然后汇聚到了一起。 很顺利,他们三人以最快地速度将地上五星芒阵修补好。 而与此同时,死亡阴灵从地上站起来,它转动脑袋时,那“咯咯咯”的声音,像有人在耳鼓上拿树枝敲打暴风雪夜的玻璃窗一样。 我再次凝固目光,紧紧盯着它,我刻意留下的这分秒钟,我紧紧盯着它,心里默默叨念着我的召唤:“我不知道我和你有何种渊源,但显然是有的。那么,若你与我似曾相识,若你能听众我的召唤,想必,你我必将如影随形……必将如影随形……如影随形……”。 那团如同被水蓝色厚重的云雾包裹住了的一方天地里,那些流动的光晕正是我的同伴们的力量。那迷漫丛生的色彩,绚烂夺目。我为他们释放出的力量感心悦而欣慰,直到那团水蓝色的光晕中以肉眼难以捕捉的层色飘逸出了一抹烂白色的影子时,我立即从台阶上跳起,迅速得如同猎豹一样拉开木板门离开地下室,然后飞奔穿过教堂,朝教堂外奔去。 我攥紧手心,双臂规律而有力在两侧摆动,脚下几乎生出风。我不断默念: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因为魅里曾经对我说过,某些时刻,或许可以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想,那抹影子已经跟着我来了。 在跃出木板门的那一瞬间,夙重一陡然扭转脸看向我时的那个眼神,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在那抹白影飘出他们的力量范围时,已经意识到了我离开的动机。 然而,我略略感到欣慰,他无法跟着前来。因为一旦三个携手合力,他擅自中断力量的传递和供给,会让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受到伤害的。 更何况,五芒临阵的修复是很容易完成。然而想要给它注入可以困住死亡阴灵的力量,那必将耗费他们三人不少力量,也要花费他们三人不少时间。 这些条件,已经充分了。 只要我速度够快,那么我能跑多远,就能把死亡阴灵带离他们有多远。 我在自己的想法里看 到了希望,这让我为之振奋了一会,脚下跳开了一个大步,竟然在一跃而起时,撞上了一根横生的树枝。 “啪嗒——”声巨响,打断了我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与此同时,又是“啪嗒——”一声,随着这声响,我重重的掉到了地上,屁【和谐】股大概摔成了好几瓣。 “噢!该死——!!” 我捂着屁【和谐】股咒骂,痛感神经让有一瞬间让我的脑袋出现一两秒钟短暂短路的状态,而这一两秒钟,足够那抹一直飘忽在我身后的死亡阴灵追上我了。 第087章节:完美的容器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喂,怪物,说吧,你想怎么处置我?辂” 我做了很大努力,才阻止朝后退步。爱睍莼璩 既然一早就只是想要引开它,让它远离夙重一他们三个人,现在也已经算是达到目的了,不如专心来应对眼前,好过想一些有的没有的。 我不是不害怕,我根本没有打算过要在今晚付出我的性命,可是从眼前的状况看来,我似乎除了死路一条之外,已经别无他路。面对这样的情况,我除了捏紧手心,假装我不害怕之外,还能做什么呢驵? 这一次,死亡阴灵似乎收起了之前它面对我们时那猫戏老鼠的怪异腔调。“你知道我要什么。”它一本正经。 “要什么?”我藏起了我的讶异,只露出不解的神情,同时渡着步,漫不经心的样子靠另一边稍微宽敞一些的地方靠近,“再说了,你要什么,我就会给你吗?你可真是不要脸。” “你必须给我。”它朝我伸出它那光秃秃,只有两根骨头的手臂。 “放屁!”我呵斥。“你在哪儿听到过这样的说法?你要,我就给?那我要你的命,你是不是也能给?”我狡辩着,同时尽量使自己的身体移动看起来自然,不露痕迹。 然而,我的逃跑技艺大概真的太蹩脚。 “不要想逃跑,”它一语道破我的动机。 这难免让我恼羞成怒,我呲之以鼻,却只能发出单调的冷哼声。 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我拿出超好的耐心,暗自告诫自己:忍耐忍耐!雾半月,冷静点!尽量想办法逃脱,我不相信我会在这完蛋,我那虽然谈不上美好的过去15年,依然有值得我留恋、不舍的人和事情。 深夜,周围空气里冷寂得好像连虫子也没有鸣叫声。现在又是秋末冬初的时节,树林间的空气更是冷嗖嗖得像千万只小蛇钻进骨头里,我紧紧抿着唇,牙齿也还是崩得“咯咯咯”直响。 “你知道的,你逃不掉。”它忽然说。 这让我的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我曾经听到过的这句话。 那是初到半月镇,夙重一那个臭小子,也曾对我说过样的话。好像我是供台上的祭品,我逃不掉,只能束手就禽。 我讨厌这种感觉!非常讨厌! 愤怒让我的身体像被充满气的氢气球一样,身体竟然渐渐浮起,双脚开始离开地面。 “果然……”死亡阴灵用它那双空洞洞、黑乎乎、没眼珠也没肉的眼睛盯着我。 我甚至能透过它的每根骨头之间的缝隙看到它身后的景物,当然,如果此时漏过树枝而来的星星和月光能够更明亮一点的话。 我凝眸盯着它,听到它那语味深长的两个字。 “什么果然?” “你的力量,还有你天生的体质,这一切,真是太完美了……”它像贪嘴的家伙闻到了厨房里弥漫出来的美食的香气一样,垂涎欲滴。 我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看向自己的脚下。这一看,大吃一惊,我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保持这个漂浮的动作好长时间了。 心里闪过慌张,我默默使劲,想要让自己重新回到地面。但可能越是着急,越是不能顺心,我竟然像在行船一样,忽高忽低,一时间,丢脸和焦虑,都让我狼狈不堪。 然而,死亡阴灵似乎并不在意我。它直直盯着我,在企图朝我走近的过程中,我后仰着身子,才避开了让它的骷髅骨头碰到我。 它倒是没有逼近,而是用它那满是让我嫌恶的口吻,继续说道:“我从未见过这么完美的容器,几百年来,从未见过。你真不愧是他的女儿……” 我一惊,愣盯着它。小半晌之后,我才确信,我在它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讯息:“喂,怪物,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他的女儿……’?你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直觉告诉我,它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事情,而那部分事情,正是我不知道,但又很想知道的。我没端由的,很确信这一点。 于是,我用试探的口吻追问:“你说的‘他的女儿’,是谁?你、难道认识我妈妈吗?”   ;“不,我说的是你的父亲。” 他朝我走近两步,来到了我的面前,而我疏于防备和能力差别巨大、以及更没料到它竟然在语气平缓到近乎和蔼的情况下,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我正想打听更多的事情之前,它用力卡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呼吸突然中断,喉咙处的颈骨被它的大力钳住,像是立即就要碎掉了一样。 我痛苦的尖叫只能闷在喉咙里,脸一下子就被憋得痛红,然而我除了双脚还能弹动,双手下意识想要掰开它光秃秃的手指之外,大脑已经缺氧,没法对自己下达更智能一点的指令了。 “失礼了,但我只能吸食你的灵魂。其它的,还不属于我呢。唉,真的蛮可惜的。”它在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晚餐桌前,做了几秒钟的餐前祷告。 可我这会连嫌恶的表情都做不出,我事实上什么也做不了,我除了拼命想要去掰开它的手指之外,好让我能得到一口空气之外。 “呜呜呜……呜……你……呜……” 我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喉咙在它干枯森白的手指间毫厘难移。 直到我感觉因为缺氧,我的眼珠子在慢慢突出眼眶、我的脑袋里那阵嗡嗡嗡轰鸣声忽而清晰忽而消失,直到这会儿,我才终于不得不承认,我大概、可能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吧。 这个时候,我那黑漆漆的脑袋里,突然闪现过那双金黄色的眼睛,暗沉沉的眼底闪烁着挥之不去的焦虑,以及一时间因为寻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而满是忧愁和急切,像一双困兽的眼睛。让我为之心疼……不错呀,刚刚在地下室,就是因为看到了夙重一那小子满是忧虑和无能为力的眼神,我才想也没想,兀自跑了出来,以身作饵,引诱着死亡阴灵离开大家。 只是,我也没有想要这样就牺牲我自己呀。不行!我愤慨不已,这该死的怪物。祸害百年不满足,竟然想要把我也当作盘中餐吃了。怎么有这么便宜! 我停止了与它的手指搏斗。 与其做这无谓的挣扎,我不如来点更实际的反击,否则,不战而败,我死也不甘心。 我暂屏了缺痒的痛苦,极力让自己开始积中念力,专心于自己的意念。 直到我的指尖终于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脉动,我看到了希望了…… “雾半月,加油……加油……加油……” 我默默叨念。 双手终于在这漫长的凝聚过程中捏成了拳头。直到那幅骷髅骨头用它空洞洞只有骨头的嘴对准我的嘴的时候,我捏紧的拳头,趁它打算吸食我的灵魂时,用力砸到了它的脸上。 它的脑袋偏到了一边,然而手上的力道却一下子收紧。 “噢——” 我发出尖叫,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颈骨被捏碎了声响。 我痛得“嗷嗷嗷………”直叫。被它随手扔到了地上,脖子以反常规的角度扭到一边,我就这样摊在森林阴冷潮湿的地上,腐烂的树叶和青苔扎进了我的鼻孔里。 我的脖子没有被完全拧断,而是骨头被它的以人体不能承受的力道捏到皲裂,但这足够我痛到死去活来了。 我抱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痛苦的扭曲,像一条被石头砸中了脑袋的蛇。 可我的脑袋在原地,半分也没法移动。 我听到自己惨痛的嚎叫像隐藏森林里的野狼。可惜,这些半分也不能触动那个只有一幅枯骨的怪物。 它没有血肉、没有身体。虽然吸食了几百年人类的灵魂,但它仍然没有一颗属于它自己的灵魂。因此,它面对我凄厉的嚎叫可以无动于衷,它对于自己向一个完好健康的人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行为,也没有半分歉疚罪恶的意思。 我所有的诅咒,在心里都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咕噜噜……咕噜噜……”冒着泡,伴着我身体上的疼痛,一起发酵成了我一遍遍尖厉如野兽般的嚎叫。我走近两步,来到了我的面前,而我疏于防备和能力差别巨大、以及更没料到它竟然在语气平缓到近乎和蔼的情况下,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我正想打听更多的事情之前,它用力卡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呼吸突然中断,喉咙处的颈骨被它的大力钳住,像是立即就要碎掉了一样。 我痛苦的尖叫只能闷在喉咙里,脸一下子就被憋得痛红,然而我除了双脚还能弹动,双手下意识想要掰开它光秃秃的手指之外,大脑已经缺氧,没法对自己下达更智能一点的指令了。 “失礼了,但我只能吸食你的灵魂。其它的,还不属于我呢。唉,真的蛮可惜的。”它在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晚餐桌前,做了几秒钟的餐前祷告。 可我这会连嫌恶的表情都做不出,我事实上什么也做不了,我除了拼命想要去掰开它的手指之外,好让我能得到一口空气之外。 “呜呜呜……呜……你……呜……” 我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喉咙在它干枯森白的手指间毫厘难移。 直到我感觉因为缺氧,我的眼珠子在慢慢突出眼眶、我的脑袋里那阵嗡嗡嗡轰鸣声忽而清晰忽而消失,直到这会儿,我才终于不得不承认,我大概、可能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吧。 这个时候,我那黑漆漆的脑袋里,突然闪现过那双金黄色的眼睛,暗沉沉的眼底闪烁着挥之不去的焦虑,以及一时间因为寻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而满是忧愁和急切,像一双困兽的眼睛。让我为之心疼……不错呀,刚刚在地下室,就是因为看到了夙重一那小子满是忧虑和无能为力的眼神,我才想也没想,兀自跑了出来,以身作饵,引诱着死亡阴灵离开大家。 只是,我也没有想要这样就牺牲我自己呀。不行!我愤慨不已,这该死的怪物。祸害百年不满足,竟然想要把我也当作盘中餐吃了。怎么有这么便宜! 我停止了与它的手指搏斗。 与其做这无谓的挣扎,我不如来点更实际的反击,否则,不战而败,我死也不甘心。 我暂屏了缺痒的痛苦,极力让自己开始积中念力,专心于自己的意念。 直到我的指尖终于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脉动,我看到了希望了…… “雾半月,加油……加油……加油……” 我默默叨念。 双手终于在这漫长的凝聚过程中捏成了拳头。直到那幅骷髅骨头用它空洞洞只有骨头的嘴对准我的嘴的时候,我捏紧的拳头,趁它打算吸食我的灵魂时,用力砸到了它的脸上。 它的脑袋偏到了一边,然而手上的力道却一下子收紧。 “噢——” 我发出尖叫,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颈骨被捏碎了声响。 我痛得“嗷嗷嗷………”直叫。被它随手扔到了地上,脖子以反常规的角度扭到一边,我就这样摊在森林阴冷潮湿的地上,腐烂的树叶和青苔扎进了我的鼻孔里。 我的脖子没有被完全拧断,而是骨头被它的以人体不能承受的力道捏到皲裂,但这足够我痛到死去活来了。 我抱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痛苦的扭曲,像一条被石头砸中了脑袋的蛇。 可我的脑袋在原地,半分也没法移动。 我听到自己惨痛的嚎叫像隐藏森林里的野狼。可惜,这些半分也不能触动那个只有一幅枯骨的怪物。 它没有血肉、没有身体。虽然吸食了几百年人类的灵魂,但它仍然没有一颗属于它自己的灵魂。因此,它面对我凄厉的嚎叫可以无动于衷,它对于自己向一个完好健康的人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行为,也没有半分歉疚罪恶的意思。 我所有的诅咒,在心里都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咕噜噜……咕噜噜……”冒着泡,伴着我身体上的疼痛,一起发酵成了我一遍遍尖厉如野兽般的嚎叫。 第088章节:龙战于野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 ****************************************** ****************************************** 它的靠近,带来了一股经年累月的腐朽气息攴。爱睍莼璩 我盯着死亡阴灵那一排岩石般的牙齿,盯着它朝我的唇边靠近。 感觉,就像被注入了麻醉剂一样,我感觉不一疼痛了。只是,当死亡阴灵它吸食我的灵魂时,我看见了有一个人形的白雾从我的身上被吸出来。我认得她,我当然认得她,因为那个白雾似的人影跟我一模一样,我想,那就是我的灵魂。 死亡阴灵张着嘴,而我看到的我的影子,像是被吸进了漩涡里一样,朝它的嘴里源源不断的飞去迤。 我感觉不到疼痛了。 我在想,这样也好,无论怎么样,至少我感觉不到疼痛了。 颈脖子处,那难挡的疼痛,至少在这会儿像是消失了一样,我感觉不到了。只是,除此之外,我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了,我全身上下其它感官的感知能力也在退化。 某些东西,正像指缝间的流沙一样离开我。正是那东西的流逝,让我的生命气息也越来越弱了。 ——“噼啪——”—— 突然,伴着一阵蓝光闪光,我周围的一棵树被劈开了。 空气中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间树叶哗哗作响,被劈断的树杆像利剑一样横扫而来。死亡阴灵不得不松开我,双手抱住那根朝直射而来的树杆飞身后退,化解树杆上的攻击力量。 ——“砰隆——”—— 死亡阴灵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斜里飞开,那根蓄满了力量攻势的树杆不偏不倚地撞到一棵杉树上,一连撞断了好几根才停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死亡阴灵一放开我,我的痛觉就重新回来了。颈骨的碎裂让我痛不欲生,我抱着自己的脖子撕吼大叫,直到,我上空的树枝缝隙间,那条黑龙来回盘旋着,它朝我一下又一下的拍动着它的翅膀。那阵阵暖风中,夹着无尽的温柔,这暖风拂过我,似乎稍微缓解了我疼痛,我不知道这是生理上的不痛了,还是心理效果。 我见过这条龙。 更准确一点,我应该说,我们又见面了。 没错,眼前上空再次出现的这条嘴里不断喷着蓝色闪电的黑色有翼龙,我曾经在非.洛克.歌特家见到过。 ‘是来救我了吗?’ 我眼泪汪汪地望着半空中的它,心底里一下子涌出了无数委曲,这都化成了我眼眶里无尽翻涌的泪水。 树影幢幢,月影朦胧。 它有一双温柔的眸子,无比熟悉暖和,像掉进心间的一眼温泉。 我看着它,我确定,它也正在看着我。 黑色有翼龙的呼吸声很大,在树林上空形一股强劲的旋风的同时,又有雷电交加的声音。黑色有翼龙朝死亡阴灵飞去,像一支从满弓里被放出的利箭。 我只看到黑暗的树林中,有蓝光和红色火焰在明灭闪烁。“砰砰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我用力侧过身,在指甲都扣进了泥土里,才勉强使出一点力气撑起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托着虚弱的身体,撑着一路的树杆,寻着那远处树丛里的闪烁灯光朝那边过去。 在一团红蓝光圈里,白色的阴影忽近忽远,而黑色的影子则一上一下。我看不出他们谁更利害,我只看到一团交缠在一起的红蓝黑白。 “不要受伤。” 我只有这样一个愿望。 我盯着树林中的那一团强光,以我肉眼能捕捉到的最清晰画面去快速看清正在搏斗中他们。 然而,即使是这样,我也什么都看不清。 我只能从那映红半边天的强光中,偶尔听到一两声噼噼啪啪的声音。观战中的我,紧 张不已,却也无从上前,就连他们争斗中那些狂风飞石都能随时要了我小命。 我头上连续飞过了三四次树枝石子,直到我趴到地上,嘴都快啃上泥土了,才能稍稍勉强战乱的祸及。 “回家!月,回家去。” 一片混乱中,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让我原本因眼前的战况而狂跳不止的心脏有一刹那停顿了跳动。 我不顾飞砂走石,以及乱了节奏的树杆树桩,震惊地盯着那一团强光。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好像我能从中盯出某种“真相”来。 然而,我一片强光,我什么也看不见。 那声“回家去!”变得好像是我的幻觉一样。 我望着那团忽大忽小的光,光球里一黑一白像游动的蛇与鱼像电影里快镜头的切换。而我,除了默默发愣,没办法有更多动作。 直到那团什么也看不清楚的强光,像个装满水的气球被砸到了墙壁上一样爆裂掉,我看到绿色的微光像薄雾一样四贱弥漫,心脏像被电流击过一样,呈现了几秒钟中的麻痹状态。 绿色。 那熟悉又刺眼的颜色。 从颤抖的心脏里呛出了眼泪,我不顾一切地朝那团强光扑去—— 强光暗下去,天地间像被黑色的墨汁浸染,在一片黑暗中,绿色的液体在丛林间发出绿油油的荧光,我呼吸困难,实际上,根本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我慢慢地上前拨开树枝和草叶,在一片横七竖八残断的树枝和树杆之间,足足有一层楼那高大的黑色有翼龙,它巨大的黑色翅膀垂落在树林中央,撑在它的身体两侧。它的左边翅膀,一直到肚子,四爪,一路都流淌着绿色的液体,而它的粗重的喘气声里则充满了痛苦。 它受伤了。 眼前的事实如此,毫无疑问。 当它发觉我时,扭转头来看我。那眼神里似含有千言万语。我似乎能懂,可是我说不明白。 我流着泪朝它走去,面对眼前这庞然大物,我仰着脑袋与它对视。 终于,它缓缓垂下了脑袋,将侧脸凑到了我的眼前,轻轻与我的脸颊相贴。我朝它举起手,手心缓慢的抚摸着它半垂下的眼皮。它的皮肤光滑细腻,但却冰凉冷硬得如同一块玉石。我的手心抚在它半瞌着的眼皮上,很久很久,才能留下一星半点,有如错觉一般的温度。 “告诉我,告诉我,要怎样治好你?” 我喃喃着,一路从它的眼皮抚开去,它半睁的眼睛在我面前足有一面试衣镜那么大。我就这样盯着它的眼睛。 地上那一滩足以形成了森林沼泽的绿色液体,显然,是它的血液。 我不知道为什么它的血液是绿色,而不是红色的。正如,我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一样。 我有的,不过是对它的感觉。亲切、熟悉、温暖,以及安全感。还有,现在面对受伤的它,我正流着止不住的眼泪。 所有的泪水背后,都是我的心疼。而它渐渐变得缓慢温柔的呼吸,似乎是回应给我的安慰。 我伸出两只手臂抱住了它的半边脸,侧脸贴着它凉丝丝的皮肤,任泪水流下,顺着它的皮肤,溶进那些绿色的液体里,“天知道,我多想能把你整个抱进我怀里……” 在我们的正前方地上,零星散落着几根白骨。我知道,那是死亡阴灵的残骸,借着那显眼刺目的绿色荧光,我甚至能看清离我们最近的一根骨头,是死亡阴灵的左手臂。 ****************************************** ****************************************** ****************************************** 我一直紧紧咬着唇,一声不吭。从黑色有翼龙用它的翅膀将我甩到它的背上,它穿过黑暗的森林,照着月光将驮回家。一路上,我一直保持着沉默。 我想,我有许多的问题需要思考。 &nb sp;在有翼龙和死亡阴灵战斗时,我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 那个叮嘱我远离危险,“快回家去”的声音。那个熟悉得让我无法做其它猜测的称呼,它称呼我:“月”。 我没办法不去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那个声音,更加没办法让自己忽视,不去思考它。 我担心着、关心着有翼龙的伤势,那途中不断滚落的绿色液体,一路上,像下了一场会发出绿色光芒的雨。 而这些,都让我忽略了我们离去时,身后地上那看似散落一地,再无力恢复的白骨。它在绿色的荧光中,无声无息地蠕动着,朝着森林某棵树的背后发出类似求救般地讯号。 而我伏在黑色有翼龙的背上,更加看不见身下的树林里,那棵被求救诉树桩后缓缓走出了一个少年。他清臞瘦弱的身形,会让人担心他是在森林中迷路的孩子,很容易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命丧野兽之口。 然而,他缓慢稳步地朝那些浸在绿色粘稠液体中的白骨走去。像乖巧温驯的球童去捡拾被挥远了的高尔夫球一样,一根一根拾起了散落在树林空地上的每一截白骨,包括被震飞到了更远一些的荆棘里的几根脚趾,他都细致耐心地一一捡了回来。 “辛苦你了,阴灵先生,”少年的嗓音清细又尖锐,但略带笑意的语气,听起来倒满含揶揄和兴味,在这凌晨黑暗的森林里让人毛骨悚然,“按照契约内容,放心吧,我会修好你的呢。呵……” 第089章节:你的我的他的吻【一】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雾魅里住院了,在那个夜晚过去的隔天早上,我接到这样的消息攴。爱睍莼璩 妈妈并没有过多的赘述什么,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递给我一个保温瓶,“记得给他喝下去。” 我没有多作他想,想必去看病人,带的不是鸡汤,就是其它营养汤。 心里的疑惑似得到了更一步的证实,我提着那个保温瓶就开车去了医院迳。 昨晚后半夜,在我被黑色有翼龙驮回家,它飞走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半月镇下起了罕见的瓢泼大雨。 因为太累,也太疲惫,我卷缩在自己的卧室里,根本没有力气再去魅里的房间找他,告诉他我平安回来了。沉重的脑袋深深埋进鹅绒被里,像被下了安眠药一样,我神奇的获得了一个很好的深度睡眠。直到早上妈妈敲响我的房门:“雾半月,你哥住院了,你快起来医院照顾一下,我今天还有事。” 我的震惊都包裹在我的沉默里,像蚕结成的茧子那般闭不透风。 汽车的轮子把马路上的泥浆雨水溅到车窗上都是,然而我丝毫没有减速多做注意的意思。我将油门踩到地,一心只想立即出现在医院。 把车驶进医院停车场,我迅速滑进车位。如果我有多余的心思注意到这点的话,我也会为自己的驾驶技术而心惊的。亮着白炽灯的地下停车场零星停着几辆车子,在那些零星散落在各个车位里的车子中间,我一晃而过的匆忙视线似乎有扫到过眼熟的车子,然而我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深究。再说,这个镇子中心镇民并不多,来来回回,我所熟悉的也就那些个吧,所以这没分走我多少注意力。 医院里的人也并不多,除了几个护士在护士站做着日常工作之外,住院部的走廊除了一两个提着水瓶走过的病人家属,也是冷冷清清的。无心旁顾,我向护士打听到魅里的病房就提着保温瓶急匆匆地去了三楼302室。 当我推开病房的白漆门的时候,清晨的阳光耀过干净轻薄的白纱窗帘,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留下一片好看唯美的光斑。 “哥!” 我进门时喊,因为一路急走,气息并不均匀,焦急的我当然也忘记了要压低音量,直到我冲到床前,雾魅里伸出一只手臂接住我,我才刹住我这失控的脚步。 他的右手臂打了石膏,绑带挂在胸前。而蓝白相间的病服下,从领口处也能看到医用纱布。 我喘了两口,“哥,你怎么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连发珠炮似的,手里的保温瓶搁到一边,伸手就去掀他的被子,拉他的衣服。 他一边侧过身,一边握住了我的手,努力对我露出宽慰的笑,然而还是看得出来,他是那样力不从心。 我的心就这样生生疼了起来,侧过身坐在了他的床沿,盯着他,却抿着唇说不出话。 “月,我没事。” 他的手心温温暖暖的,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两只手将我的手合后在他的手心里,朝我露出淡淡浅浅的笑容,看起来很是虚弱。 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在这一室的明媚的阳光里,倚偎在白色床单里的他,整个人给我一种轻薄感,宛如秋蝉遗落的羽翼,挥洒着临别时的飘逸。而他那虚弱不已的浅浅呼吸,类似孤独的琴手正演奏着消逝的前奏曲。 我没由来得反手握紧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眶和鼻尖都禁不住变得酸涩。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似安慰。孱弱地抬着眼睑,他的眸光暖暖的,“月,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呢。” “你还说,你这一身伤的……”不知为何,出声时候,都是无尽的委曲,这让我嘴一瘪,眼泪就不自觉出来了。 他举起那只没有打石膏的手,屈着手指替我摸着眼泪:“哎哟,我们洛漓塔,哭得梨花带雨的……” 我拉下他的手指,被他偶尔这样的搞笑腔调逗笑了。“哥!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这样,可怎么办啊……” “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你哥哥的恢复能力,你当然要百分之百相信了。” 雾魅里极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然而以我对他的了解,往往是越艰难的时 候,他越是做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以免别人为他担心。 他什么痛、什么难过,都是一个人默默在承受。可就是因为他这样,我越是心疼他。 “哦,对了,”我想起了什么,连忙拿过被我放到一边的保温瓶,是来医院之前妈妈给我的,我记得,她叮嘱我一定要让哥哥喝完。我拧开保温瓶,他只有几升大小,只比普通的水杯要大一点点,我一边旋着瓶盖,一边告诉雾魅里,“这个是来之前妈妈给我,她让我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你喝完。” 我想补品应该都差不多吧。用各种补药炖的鸡、鸭、鱼,或者其它之类的膳食。 然而当我低着头打开瓶盖,看到不锈钢瓶胆里那晃荡荡的液体时,保温瓶差点从我的手里脱落!如果不是幸好雾魅里眼急手快,他一把接住,扶稳的话。 “绿色的……” 我低喃,震惊溢于言表。 我抬起头,看着雾魅里。 根本没有原本以为的鸡、鸭、鱼、肉,人参、灵芝、药膳……等等。 这一瓶,一整瓶,都是绿色看不出材质的黏稠液体,甚至没有飘散出任何的气味。这一瓶,就像我昨夜在森林里看到的,从黑色有翼龙身上伤口流下的龙血,如果一定要说有区别的话,我这一瓶里的绿色液体,比森林地上的那一整滩都要更黏稠。 当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发酵得像块要撑蒸笼的大蛋糕一样时,雾魅里平淡冷静的开口解释起他是怎么受的伤:“昨天后半夜下了很大雨,我们家南边那条公路出现山坡滑体,还有泥石流,我在路过那里的时候受的伤……”“雾魅里!” 我提高了音量,打断了他。 如果此前我还尚有一丝可能,可以继续欺骗自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很努力很努力就可以压抑住自己内心对雾魅里和有翼龙这件事情的猜测。那么,在我们面前的这瓶绿色汤药面前,我又怎样再继续假装? 我抬脸看着面前这个一向都温暖和煦得像一股拂风春风的男孩。他依旧是我熟悉的哥哥雾魅里,可是,我也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 他……雾魅里,关于他,有一些事情,在此刻,我们俩开始心照不宣。 “月,对不起……” 他平静的眼神在扫过手里的保温瓶时,有过一刹那的瑟缩和闪烁。 我咬紧唇,最终只是无力地摇摇头,用低哑的嗓音说出了我心里的话,“我只要你好起来。” 我吐了口气,抬起了头,甩掉一些杂乱的思绪。也暂时不去想,妈妈她又知道些什么?这瓶东西她从哪弄来的?她究竟隐瞒了我多少事……我暂时将这些问题从我的脑海里赶出去了。 稳稳地接过了雾魅里手里的保温瓶,我拿起一边柜子上的汤勺,开始一勺一勺喂雾魅里喝掉那瓶绿色的黏稠物。 因为这东西一点也闻不出气味,因此我也不能判断它的味道如何。 在雾魅里乖巧得一勺一勺喝着我喂给他的汤药时,我忍不住问出口,“这东西好喝吗?是什么味道?甜的?还是苦的?” 他抬起眼皮,样子明显没有几分钟之前吃力。我从此判断出,这瓶子里的这奇怪玩意好像对雾魅里来说还挺管用的。 “你还是喜欢一次问很多个问题。”他翘了翘唇角,看着我笑了笑。 我撅撅嘴,“哼哼,我不就是这样的嘛。” 雾魅里隐住了笑容,他抬起手指,将我耳边的一缕发丝轻轻拂到了耳后,“你这样,我就安心了。你这样,我就知道,你没有因为我隐瞒你的事情而生我的气。月,谢谢你。” 我有什么资格去生你的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吧。如果不是你,魅里,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大概就死了吧。 我紧紧咬着唇,这些话有心口像潮水一样泛涌,但最终我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我只是将保温瓶的瓶底都用汤勺尽力刮干净,然后将这最后一勺递到了雾魅里的嘴边,眼看他全都喝下,我那满是愧疚和自责、心疼和感激的眼泪才能被我忍回去。 第089章节:你的我的他的吻【二】【卷一终结】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89章节:你的我的他的吻【二】 ****************************************** ****************************************** ****************************************** “哥,你休息一会。爱睍莼璩我把这个拿去洗掉。”我一边将瓶盖拧紧,一边对病床上的雾魅里说攴。 这个奇怪的绿色液体,根本不能让其它任何人看到。因为没有办法向别人解释,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他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一眼就看穿我的企图。然而他对我说:“自来水是洗不干净的,月。” “什么?那、那要怎么弄?”我双手捏紧保温瓶,重又在床沿上坐下逖。 雾魅里没有直接回答我,他只是在白色被褥上重又握住了我的手,“这个东西是神龙之血。我是受伤过重,失血过多,才会这么虚弱的,所以这个东西正好能救我一命。” 我盯着他,也等着他继续说。 “我想,我现在应该向你坦白,关于我是什么?”他说到这时,做了一个停顿,望着我时的目光内有探寻的意思,似乎想在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和态度,他稍微等了一会,见我依然没有表露什么,他便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是吗?” “嗯,除了雾魅里,还有谁会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及时出现,任何时候都与我同在呢。” “月,我是那条黑色的有翼龙。”他移开了目光,视线不再垂落在我身上,他扭头看向我的身后,穿过病房内那一室阳光,落到那映满一整面窗玻璃的阳光,璀璨得像琉璃一样的阳光。“落神龙族后裔。” “什么是落神龙族?” “龙族也分神与魔。落神族……”他变得低落,但还是告诉了我,“落神族,就是指堕落魔道的神龙族。” 我抬起了手,想去抚摸雾魅里的脸,好给他一些安慰。然而,当我的视线被我手腕上的饰品攫住时,我和雾魅里都将目光落到了同一地方。 我发现,我的的手腕上的银色链子系着我原本戴在脖子上的那条绿宝石项链。我也不知道平时我都把它戴在脖子上的,为什么此刻却绕成三圈系在我的手腕上。 我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我……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把项链系到了手腕上……”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事实上,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可问题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谁趁我睡着了,将我的项链取下,系到我的手腕上的?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吗? 我摇着脑袋,实在是对此情况无从理解。 “不是你做的,不要困惑了。” 雾魅里按捺住了我脑袋里的胡思乱想,我抬头看他,“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吗?” “月,你的这块宝石不是普通的宝石,它是能量石。”雾魅里显然是打算要对我这个一直以来都被蒙在鼓里的妹妹开诚布公了,“这块绿宝石原本的主人是冥后。绿宝石原本镶嵌在皇冠上,是冥王哈得斯为他的冥后打造的后冠上的其中一块宝石。绿色又被人们传诵成为生命之色,因此,绿宝石成为了能量再生石。” “所、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戴着一块死人的东西咯?”我惊恐的瞪大眼睛,举在我们之间半空的手忍不住颤抖。 “不,不是死人。”雾魅里摇摇头,否认了我胡言乱语,“冥王和冥后都是拥有神籍的人,他们不是死人,严格说来,他们是神。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对于一生都不可能见到他们一面的普通人类来说,神和死人,也没有什么差别。但,月,”他盯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我,“你知道的,你不是普通人。天生就不可能是普通人,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魔法师,你指的是这个吗?”我有点儿惊讶,为自己此时平静的语调。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他点点头,“也是啊,连死亡阴灵你都敢支身引开它。” “我还有许多事情并不明白,哥。”我望着他 ,极力表达出我渴望的意愿。 “所以,你想和我聊聊是吗?” 我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雾魅里永远是最懂我的人。 我点点头表示默认,“不过,得等你先养好伤。” “嗯,”他伸头轻轻揉了一下我的头发,宠溺又温柔的味道,“不过,还是先让我告诉你怎么弄干净这个吧。” 他朝我手里的保温瓶点了点下巴。 “这个瓶子叫再生皿,把你的能量石放进这个瓶子,魔法师念动咒语,能再生出想要的东西。比如神龙血。”他说的很仔细,说得很清楚。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紧紧皱起眉心。 “嗯,是的,月,”他的手指尖在我眉心摩挲,“妈妈她也是……魔法师。” “妈妈也是……”我失神怔忡。 “事实上,你们雾家是当今世上现存的巫师系统中,少见的纯血统巫师家族。”他的掌心覆在我的头顶,传递着雾气一般飘渺的温暖,他长长的停顿中描绘了难以启龄的艰难,但他还是用低低沙哑的声音和我说出真相:“而根据巫师的族谱记载,妈妈是雾家最后一名纯血统女巫。” 我瞪大了眼睛,惊愕又困惑地抬起眼眸,“什、什么意思?” 我呢?如果妈妈是我们家最后一名纯血统巫师,那么我呢? “月,……”似要他再开口,继续说下去,显得更加艰难了。 而他的晦涩难以启齿,却是给了我一个往坏处去猜测的最佳注脚。 “我、我、难道我,”我感觉再一次泪腺过于发达了,惊讶和恐惧像股飓风,在我心窝里回旋。 “哦、不不不,不是的。”他连忙握住我的手,连同我手里一直棒的那个再生皿,他不断的用力聚拢我的手,“不是的,不是的,月,你是妈妈的孩子。你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是、是吗?”我仍然怀疑,“可,可你刚刚说……” “不是你的原因,也不是妈妈的原因。”他的指腹轻摩着我的眼睑,而后又再次肯定道:“你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那么,你的意思是,是我爸爸吗?” 雾魅里没有再和我说更多,但是对于我的问题,他点了头,给了肯定的回答。 “我至今没有见过我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他。”我望着眼前这个是我哥哥,也是落神龙族后裔的男孩,“魅里,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可是……” 我看着他苍白透明的脸色,写满了虚弱的宣言。 我今天所得知的消息全都让我难以消化,可是,与此同时,我想要知道更多,更多的欲【和谐】望也同样是那么强烈。 “月,是时候,你该开始好好了解你的家族史了。同时,你也该好好开始认知这个世界了。”雾魅里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脑袋,语气里满是不舍的留恋和忧郁,以及那无奈的莫可奈何,他说道,“我知道,自从我们搬回半月镇开始,月,”他低头看我,我们的眉眼唇鼻被拉到了一个史以前列的咫尺距离,近到我的毛孔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淡淡松香的薄荷气息,“月,你就再也不可能仅仅只是我妹妹了……” 那一刹那,我听到病房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被拉开的房门,我来不及转脸时,雾魅里的手指已经攀在了我的脑后,我眼角的视线最终只能瞥到病房门口那抹惹眼的熟悉红色。 我面前的少年,苍白虚弱,瘦臞的手指却不失力气地按在我的脑后,我的唇上覆着他的唇,柔软、唇齿间是清透淡淡的薄荷清香。 ‘哥……哥……魅里……哥……’ 我仿佛临进绿林深处的清澈湖泊里,魅里身上的气息,令我安定,又心驰神往。 我的内心里静静呼唤着他,却发现我已然沉迷于雾魅里的亲吻里。连最初看到病房门外站的那个人的满头红色短发时的挣扎,最后也仿佛石沉湖底,消失匿迹。 那一刻,当我的唇上覆盖着他的唇时,我觉得阳光漫过了我全身的神经。我的身体从内而外流过似有若无的酥麻感,天旋地转的。而我眼前的雾魅里,他闭着眼 睛的样子,纯净美好得如同上帝画卷里的天使安吉拉。这跟那个断然转身离去的红色背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001章节:你想他吗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半月之羁2》之《恶魔的银色初恋》 *************************************** *************************************** *************************************** 第001章节:你想他攴吗 *************************************** *************************************** **************************************逶* 三个月后,我们迎来了在半月镇的第一个新年。爱睍莼璩 白雪覆盖了大地,像一张厚厚的白色地毯,冷空气在屋外盘旋不去,与满地的洁白共舞。 这让整个镇子都陷入了一种不言而喻的懒散和寂静里。 黄昏时分,映着满地白雪,天地间都透亮亮的,所以下午六点多了,天还不见暗下去。 身后的落地窗被拉开的声响惊动了远处银杉顶上栖息的麻雀。我回过头,连忙朝他迎了过去,“你还是病员呢,怎么能跑出来呢,吹多了冷风就不好了。” “没关系,我好很多了呢。”他伸出活动自由的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发顶。 雾魅里的手已经拆掉了石膏,但为了更好的恢复,我坚持按照医生的嘱咐,不许他把绑带拿掉,因此他现在胸前还挂着一只手臂。 “好什么好,医生都说还要休养半个月。”我过去拉好他的衣襟,想把他带进屋内。 可他按住了我的手臂,顺势牵着我一道来到了阳台的栏杆前,我刚刚站过的位置。 我意识到他想和我说点什么,因此我只是安静站在他身旁,等待着。 “还没有他的消息吗?” 我没想到雾魅里会突然这样问我,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好半晌过后,我发现他似乎并不打算放弃这个话题,于是只好沉默地点点头。 雾魅里问的是夙重一。 自从三个月前的那一天,他从医院离开,我们大家谁都没有再见过他。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没有留下任何讯息,亦或者只言片语,就那样任性得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此我略有歉疚,因为直觉告诉我,他的离开肯定和我不无关系。否则怎么解释得通,为什么他在医院看到我和魅里接吻的那一幕,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人影?若硬要说这是巧合,那么,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巧合? 可是,对于他离开的这件事,我更多的还有生气。 气他就这样离开。说不清楚理由的,对这事感到无比的生气。 我摇摇头,算是对雾魅里的问题的回答。 “月,”他转过了身,面向栏杆,视线眺向远处的树林,说话时嘴里呵出缕缕白气,飘飘荡荡地游向远方,他问我:“你想他吗?” *************************************** *************************************** *************************************** 整个寒冷的冬季,夙重一都不在半月镇。 我不是没有假想过,如果今天离开的人是魅里的话,我一定会疯了一样去找他。 可是,离开的人是夙重一。我没有去找他,似乎,也不能去疯了一样寻找他。因为,我没有一个可以名正言顺这样做的理由。 我摁住了胸口,这一次,依然朝雾魅里摇头。但,这一次,却是无法言说的艰难。 我感觉 冷风朝我呼啸而来,撞进了我的胸膛,呼呼呼地刮进了我的胸口。我的胸口那里像是有一个黑洞,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某种东西,夹着屋外的冷空气,像暴风雪一样在我的心里狂啸呼嚎。 “月,”魅里重又回过身来,他面对着我,仿佛替我挡住了那股席卷我的寒风,“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耳根会变红。从小就是呢。” 条件反射般,我举手捂住了我自己的耳朵,沿着脖子来回摸索。在魅里面前羞愧尴尬地垂下了头。 “我昨天去学校领寒假作业的时候,碰到了你同学。”他说着,摸摸我的脑袋,一边顺手牵着我走回屋内。 “谁?”我同他一起走进室内,玻璃门在身后被关上。 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在房间南面的飘窗前,茶壶里正煮着我爱喝的花果茶。我走过去摆开茶具,魅里跟着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就是住在镇上教堂里的那个女孩。”他塞了一个靠枕到腰后,“是叫宫璟阳吧?看着,你和她很要好的那个。” 我侧过脸来,覤了一眼雾魅里,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倾身接过我为他倒的花茶,闻了闻,真心赞了一句:“嗯……真香呢。” “璟阳怎么了?”我拉回话题,抿了一口手里的茶,眼睛却没有再离开他。 “哦,没什么,”他以眼神示意我不必紧张,“她……只是问候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之类的。” 我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又补充了一点实际情况:“她看起来好像身体不太好。” 我略为困惑,“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好像没有看到她,一直也没有机会和她好好聊聊。”我似想到了什么,“哥,你晚饭可以自己吃吗?” 妈妈不在家。 她最近看起来总是很忙碌,总是不见人影。自从三个月前的那场事故之后,我几乎都没能有机会单独见到她,有限的几次也是她回来拿东西,并且,夙重一的爸爸夙杰森都陪在她身边。想要和她好好聊聊的愿望都成了奢望。 自然,对于我老妈和夙重一的爸爸,对于他们俩,镇上不免也有些闲言碎语在飘絮,可是老妈她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雾魅里对我点点头。、我俩不用再多说什么,他了解我。因此只对我说道:“外面下了很大雪,汽车我已经装好防滑链了,但你路上还是小心点。” 我放下了茶杯,起身去衣帽间拿我的外出服。 他跟在我身后,拿过一旁衣架上的围巾,单手替我圈上,“别太晚回来。” “嗯~恐怕不行。”我表示一点为难的样子,“我可能得……总之,我去看看她。视情况而定吧。或许今天会晚点回来。“ 他拉拉我的帽檐,在我走向门口的时候,拍拍我的背叮嘱我。 “那你记得,如果有需要的话,就打电[【,请你告诉我,为什么电【~】话都成了禁词了?】]话回来,我去接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在门口的时候阻止他送我,看看他挂在胸前的手臂,不免也叮嘱他,“喂,你也当心点。” 我没料到他会顺势握住我的手。不是平常的轻握,他将我的手整个都握进手心里,看着我的眼睛时,那种眼神是少见的——含情脉脉。 这让我的心跳加快,耳尖不觉发热起来。 他举起我的手,送至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这让我全身的神经都在那一刻紧绷了起来,我敏感地瑟缩了一下。 自从三个月前的那一个吻之后。我们之间的亲密,就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多的超过兄妹之间的情谊。 “你也多小心。”他的嗓音暗哑,满是魅惑的磁性。 我视线快速地闪烁,有如我不断加速跳动的心脏频率。 “我、我,我走了。”我抽回手,不敢再看他。连忙头也不回的逃出了房间。 ***************************************   ;*************************************** *************************************** 我家距离镇上的新教堂只有七公里路,但因为大雪的原故,我在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当我敲响教堂后侧的家居屋大门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宫璟阳打开木屋的门时,满脸的惊讶。 “嗨……好久不见。”我扬扬手,尴尬地站在原地。到了这一刻,我才意识到,我要来拜访之前,并没有跟她打个电[【,请你告诉我,为什么电【~】话都成了禁词了?】]话知会一声。这样突然到访,我一定给她造成了不便。 “半月?!你怎么这么晚来了?”她惊呼,只顿了半秒,便立即反应过来,“哦,快进来,快进来。” 好在,我的朋友没有将我拒之门外。 我被迎进了屋内。 第002章节:你们兄妹太亲密了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02章节:你们兄妹太亲密了 *************************************** *************************************** *************************************** 唐突的行为给我造成的那一丁点歉疚,在宫璟阳的体贴和热情里像一小片雪花一样被迅速融化了攴。爱睍莼璩 对于新教堂我是第一次来,这儿的格局和旧教堂那里差不多。在主教堂的后侧,这间三居室的原木质结构房屋是镇民们特意为神父修建的住所。 宫璟阳就住在这儿,和教堂神父一起。 屋内被收拾得整齐干净,家具和屋体的结构一样,主要都是深色原木。青砖墙壁没有刷石灰,起居室的正面墙壁上挂着一张毛呢地毯,目测颇有年月,上面用细腻的针线刺绣着一幅我看不太懂的复古式图景逶。 壁炉里的炭火烧得很旺,屋内温暖如春。她为我倒了杯茶,我们坐在壁炉前的枕色沙发里。 “半月,你怎么会这个时间过来?” 炉火映着她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我这时才发现她的脸颊比我印象中的要更加消瘦了。突出的颧骨让她的颊窝深深凹陷下去。 我的心里对此暗自惊讶。 “哦,我想到你……”我淡淡哂笑了一下,“我想到我们好久没见了。璟阳,你瘦了好多呢,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哦,没……没有呢。”她别开了脸,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想,她并不想告诉我。于是,我也不便过多的追问。过了一会,她问我:“你知道,夙重一没有参加期末考吗?” “啊、”我移开嘴边的茶杯,轻轻握进手里,“嗯,想不知道很难吧。我们班上就这只有这么多人而已。” “可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脸上的焦急和关切。 我突然有点儿羡慕她,她可以这样肆意表达她的在乎、她的想念。也不介意别人看到她消瘦的脸颊,那些似乎,都是思念一个人的证据。 对于她的问题,我只能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他没有和你说吗?”很显然,她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并不确定我是不是知道,这从她脸上的挣扎可以看得出来。 “我不知道,”我再次摇头,“璟阳,我真的不知道。当一开始知道他离开了镇子的时候,我也很震惊。” 她是相信我的。我不知道我的回答是让她满意,还是让她不满意。只是,总算,她把焦虑的眸光从我的脸上移开了。 她拨弄着壁炉里燃烧的炭火,炭灰随着她的拨弄一阵阵上升飞舞,在壁炉里上演着一阵嘉年华。 我们两就在这样一片深沉的寂静里坐着,静静烧着炭火,汲取着面前这盘冬日里温暖。 突然,她对着我们面前的炉火说道: “他和我说了。” “什么?” 手里的茶水晃动了一下,险些烫到了我的手。我承认,我有些失态了。她回过头盯着我,犀利的眼神让我的尴尬无所遁形,但我却猜不透她的心意。 她再次开口时,给了我一个笃定的肯定句:“他和我说了,” 宫璟阳起身,手里依然捏着那根拨火棒,暖黄色的灯光和炭火中,她的眼神亮晶晶的,这一扫她脸上的苍白和病态,“他走的时候,和我说,他可能会去他姨妈家呆一阵子。” 这是三个月来,我第一次得到有关于夙重一去向的消息。 *************************************** *************************************** ********************** ***************** 我为什么要来呢? 此刻我就坐在宫璟阳面前的沙发上。 我的心里满满的都不是滋味,从她说出夙重一的行踪开始。 于是从这一刻起,我那像被苦瓜汁灌满的脑袋里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雪来找宫璟阳呢?” 接着我开始想,人或许真的是有直觉一说的。 来之前,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此行一趟并不会完全一无所获的。 是的,事实证明,我来到了这里见宫璟阳,我并非一无所获。可是,为什么,在我得到了消息之后,我所有郁闷难耐呢? 在夙重一谁都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就连谢羽灵和欧阳樱飞都曾对我表示不知道夙重一具体去了哪里之后的现在,宫璟阳却准确的说出了他的去处。 是嫉妒吧。 面对自己心里满满的都是辣椒般的燃灼感,我对自己承认,是嫉妒。 可是,为何要嫉妒?我摇摇头,不许自己深思。 “呀,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呢。”拉开的棉麻窗帘缝隙里,借着屋内的灯光,还能窥见那一片片飘飞的鹅毛大雪,我顺着宫璟阳的视线望了出去,正待起身告辞,却听到她说:“今晚在这过夜吧?”她侧仰着头,看着我,孱若麋鹿的眸光仿佛含着某股让人无法拂意的魔力,“嗯?半月。” “啊、我……”我顿时张口结舌的,想要拒绝,却又说不出口,因此表现得有点语无伦次的,“我我……我,魅里……啊,不是,我哥……” 在说到魅里的时候,不知为何,我又立即改口换了称呼。面对宫璟阳那双看似毫无攻击力的眼神,我却仿佛被看穿了一般,尴尬无比。 “半月,我们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好好说话了呢。我都以为,你忘记了我这个朋友了。你知道吗?你连期末考都没有和我坐在一起呢……”她用纤细又柔弱的嗓音和说话,照着旁边那壁炉里熊熊的炭火,让我感软绵绵的,意志力薄弱得经不起任何攻击. 对于她的话,我有一点儿惊讶。我以为,是她避开了我呢。 不过,话要说回来,对于十几天前的学期期末联考,我的印象真的不是很多。现在仔细想来,我只记得我并没有在我视线内的周围看宫璟阳的身影,和欧阳樱飞以及谢羽灵的有限几次接触里,我们除了互相询问——“你知道夙重一离开了,去了哪儿吗?”——之外,也并没有开诚布公的做过哪怕一次的倾心交谈。 似乎,这个小小的城镇里,满满的都被夙重一离开、以及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消息给填充了。 还是,其实只有的我世界被这个消息填充了。除此之外再也无法关注其它任何的讯息?对于心里所想的这个问题,我下意识摇摇头,心道,‘不会的,胡说,怎么会呢……” 我立即打住了我的想法,因为宫璟阳已经挪到我旁边,她挨着我坐着,推推我的肩,“诶,半月,在这儿过夜吧。下大雪,也很不安全呀。你来的那条公路上,山体滑坡和泥石流还曾让你哥哥受伤住院吧?” “啊、啊?”说到雾魅里的伤,我警惕了起来,并且也从独自的深思中清醒。对于她的话,我除了点头应允,似也不好再多作推辞,于是答应了她,“嗯,好吧。那给你添麻烦了呢。” “哪有,”她立即露出了快乐的神情,这让她原本沉静的面容上那一丁的病容彻底消失了,“你在这儿过夜我很高兴呢,这么冷的天,有人一起暖脚了。哦,对了,你开始做寒假作业了吗?有两道数学题我正愁着不知道问谁呢。你知道啊,自从夙重一走了之后,我在这儿真的一个可以问的人都没有了……” 毫无疑问,我的笑容是僵硬的。 我勉强扯着唇角,“呵、呵……怎么会呢。你不是还可以和我讨论吗?呃,虽然说,我对数学也不是很擅长啦……” “可你总也找不到人呀。”她一扬脑袋,表情天真无邪,“你知道吗?我总感觉就这样去找你的话,会显得很唐突呢……” “怎么会呢?”我轻轻抿了一下唇,“你看,我不是就这样来找你了吗?” “嗯……不知道,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摇了摇 头,露出困惑的样子,但语气是真诚直率的,“我感觉只是我单方面需要你,想要和你做朋友。而你并不需要我。” “你怎么会这样感觉呀,”我挠了一下脑袋,对自己要说的话感觉有点害羞,“虽然说,我对‘朋友’什么的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我拉住了她的手,这需要一点勇气,而我鼓足了勇气,脸有点微微发烫,“璟阳,我的心里一直是把你当朋友的呀。” 她持续了半晌的愣怔,让我俩都陷入了寂静里。直到她似乎终于意识到我说的话的意思的时候,她露出了快乐的笑容,因此她活络地拍拍我的手背,“我知道,我知道。半月,我就知道这不是我单方面的意思。” 我被她热络的拉着手,这在我有限的十五年生命年限里,还是头一次跟除了雾魅里以外的同龄人显得如此亲密。这让我因为不习惯而略有忐忑。好在,一向细腻敏感的宫璟阳似乎并没有我计较的打算。她似乎更专注于另一件事,她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半月,我没有指责你什么哦。我是说,你都没有意识到吗?” “什、什么?”我忐忑又困惑。 “就是你呀,”她认真地对我说,“你都没有意识到,你的样子让别人看起来,好像你真的根本不需要朋友一样吗?好像你的世界里,只要有你哥哥一个人,就一切都足够了的样子呢。” “什么意思?”我警惕起来,像只刺猬。 我必须承认,她的话,让我多疑了。 “你不要紧张,”她拍拍我的手安慰,“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嗯,应该说,好多同学都这样觉得吧。半月,你和你哥哥真的太亲密了。比别的那些亲生兄妹都要更亲密的样……” “你不要说了”我打断了她的话,同时站起了身。 “半月、半月,”她跟着站了起来,“半月,你不要生气。我这样说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盯着她,没有掩饰我的恼怒,“你想说什么?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不是的,半月,你不要误会,”她皱着眉头,样子真诚,“半月,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我没有的。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感觉,可能你比较自我,并不曾理会过别人的眼光和想法,我只是、只是做为朋友,所以反应一些我的、或者别人的看法给你。半月,你不需要为这些生气的。真的,你不用为这些生气。” “够了!”我拂开了她拉住我的衣袖的手,缓了缓情绪,我尽力放柔我的语气,“璟阳,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是好意。只是,我们改天再聊吧。” “怎么了?你要回去了吗?”她委曲的看着我。 我不忍再伤害她的感情,因此只得尽量缓和着语气和态度,我倾身轻轻抱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妈妈最近很忙,如果我不回去的话,魅里受伤的手还是会有些不方便。所以,我看我还是不能在这儿过夜了。” “可是……” “别,璟阳,”我拒绝了她的开口,“我们改天再聊吧,这次真的不行了。” 最后,我离开前,一再对她保证:“真的,璟阳,我没有对你生气,真的。” 第003章节:他和我们一起过年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03章节:他和我们一起过年 *************************************** *************************************** *************************************** 大年三十的那个早上,我是被食物的香味引诱着起床的攴。爱睍莼璩 睁开眼就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半月镇的冬季还真的一点也不掉份。几乎入冬以后的整个冬季,这里都是白色的。 这也有好处,那就是拉开窗帘之后,家里会份外的明亮。 我从楼梯扶手上滑下,直达一楼。哦,忘记一提,自从我的魔法力量觉醒之后,下楼对我来说,就鲜少是脚的事情了逭。 寻着空气中的食物香气,我直奔厨房,一路小跑,心里猜测着,或许是妈妈回来了。今天都是大年了,再忙,妈妈也应该要回来过年了吧。 然而,当我跑进厨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系着他的蓝白格子围裙在琉璃台前娴熟的手起刀落,对付着一条鲑鱼的时候,我耸下的肩膀,不高兴地噘起了嘴,“喂,雾魅里,你像话吗你?” “怎么了,小公主看到我一脸失望的表情,真的很懂得怎么让人伤心呢。”他好脾气的微笑,即使说着这些油嘴滑舌的话,也一点不会让人觉得轻挑、油腔滑调。 我不由得心里第一万零一次感叹,优雅的人,永远都是优雅的。 “别转移话题,”我粗声粗气地,走到他的身边时,用食指戳着他的手臂,“你说,你说,你怎么能把绑带给拆了?” “诶喂……”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菜刀,抽掉橡胶手套,回身抱住了我,竟然撒起娇来,“人家就是想吃鱼了嘛……” 我推了一下他的胸口,“骗人,你很少吃鱼。” “就是突然,突然想吃了嘛……”他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笑得却更欢快了。 “家里爱吃鱼的人是我和老妈。”我可没留情面,毫不犹豫就戳穿了他的‘谎言’。 他垂下了头,将脸埋进我的脖颈里,像雾一般朦胧的嗓音透着暖气和依恋:“诶,真暖……” 我敏感地僵在了原地,一时间哑口无言。 我们不是没有这样拥抱过,甚至,在曾经住过的城市里,我们也在寒冷的冬天因为暖气坏掉而依偎在一起睡过。然而,此刻我脸庞上的温度却过高了。与此同时,脑海里不自觉就回响起几天前宫璟阳说过的话:“半月,你和你哥哥真的太亲密了。你看起来好像不需要谁,只要有你哥哥就足够了一样……” 我的身体像触电了一般,下意识就推了雾魅里一下。同时,也退出了他的怀抱。我的动作过于突然,连魅里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在他惊愕的眸光,我有点抬不起头来。我微垂着脑袋,伸手拢将脸庞的发丝拢到了耳后,接着又将手缩进了睡衣长长的衣袖里。 “呃、我……我……”我杵在原地,一时间变得口干舌燥。在努力了几次,发现自己仍然不知道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我沉重地叹了口气,放弃了努力。抬起头,无奈地看着他。 我们凝望着彼此。 那一刻,明明彼此就在自己面前,却仿佛隔着一道透明的墙壁,我们被阻隔得遥不可及。 他伸出手,屈着手指。很久以后,久到,我忘记了去数墙上的壁钟里,秒钟那“嘀嗒、嘀嗒、嘀嗒……”的跳针声。 然而最终,他只是用弓着的食指指背轻轻抵着我的额头,一路缓缓滑到耳际,凉丝丝的指尖在我的耳畔略做停留,仿佛述说着无尽的思绪。 “妈妈回来了。”忽然,他朝我扬起了往日哥哥般的温柔笑容,目光落向我身后。 我回过头去,视线穿过厨房的门廊,以及客厅,随后便听到钥匙转动大门锁心的声响。 *************************************** &n bsp;*************************************** *************************************** 我离开雾魅里,快步向客厅走去。 在大门打开的时候,门框里那个将长长的卷发盘在头顶,身着桃红色冬裙的身影映着屋外一地白雪,跃入我眼帘的那一刹那,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这时才发觉,原来,三个月的忙忙碌碌,在她几乎过家门而不入的这三个月里,我是如此的思念她。 “老妈——” 我惊喜而又短促的呼唤在还没来得及全幅表达的时候,便噎在了喉咙里。 因为在妈妈身后的大门里,跟着走进了另一个男人。 逆着屋外的亮光,他火红色的头发在白雪的映照下,像一盘顶在脑袋上随处移动的火盘。 我的神思突现一刹那的恍惚,直到我的肩上落下雾魅里温暖的掌心,我才回过神来。 “你们杰森叔叔今年和我们一起过年。” 妈妈走进门时,将解下的围巾抛到了沙发上。一边说着,一边就回身从鞋架上拿过魅里平时留着备用的那双拖鞋,递给她身后的夙杰森。 “杰森叔叔,新年快乐。” 雾魅里永远是那个懂礼貌,招人疼爱的好孩子。 他走上前一步,对夙杰森伸出了礼貌而周到的友谊之手。 “新年快乐。” 夙杰森轻轻回握了雾魅里,随及替上一个系着红色蝴蝶结的棕色木质酒盒。 盒子上雕刻着几片飞扬舞动着的桑树叶,绿色的颜料涂染得栩栩如生。那个男人用他哑沉的嗓音说道:“这是自酿的红酒,希望你们喜欢。” “谢谢杰森叔叔。”雾魅里微笑着收下客人的礼物,落落大方。 我沉默地看着他们,紧紧闭着唇,说不出什么,也不想说什么。直到我的眼光与妈妈的相遇,而后,她略作迟疑和停留,“半月,你跟我上楼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雾魅里招呼着夙杰森去了起居室,电视里正在转播昨天的体育比赛。 我跟着老妈上楼,去了她的卧室。 “把门关上。” 老妈把大衣外套挂进衣橱。 我听话地关上了房门。 她站在衣帽间前问我,“你都知道了?” 我飘移地目光落在她身旁的那面试衣镜上,镜子里的我一幅怯弱又无力的样子。说实话,毫无生气,一点也没有一个十五岁的年轻女孩子在新年时应该有的样子。 “不是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我用不太好的语气和态度回敬她。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变得糟糕不爽。 她看着我,保持沉默。 我不禁变得淘淘不绝,抱怨的话语里满是尖锐的冷嘲热讽:“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怎么会拿我的项链为魅里制造神龙血?如果你什么也不知道的话,你怎么会对魅里受伤的事情这么不上心?这个家里,从头到尾只有我是一个大傻瓜,什么也不知道吧!你可真是我的好妈妈啊!” 说完,我便解下了我脖子上的项链,“啪”得一声,搁到了她的梳妆台上。 “站住!” 在我伸手去开门的时候,她叫住了我。 我倔强地背对着她,闷不吭声。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了我放在那的绿宝石项链。“这条项链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东西,你确定不要吗?” 爸爸。 我转回身,望着她。 飘窗前的窗玻璃不知是何时忘记了完全关上,半寸的缝隙里,冷风夹着屋外地冰凉气息吹进来,掠过轻纱窗帘,送进我的鼻息时,却满是烘热的味道,我的心又一次活跃了起来。心脏“噗通、噗通、噗通”忽跳着,脑海里一时间千头万绪,最 后会只化成了一片轰隆隆作响。 银链子映着屋外的白雪,散发出灿灿的白色微光。 绿宝石在她的手心里,绿油油的份外诱人。我第一次看到妈妈那么温柔的样子,她微微螓首,发丝滑过耳畔,垂落在脸侧,目光温柔而又专注地凝着手心里的那块绿宝石,指腹轻轻摩挲着。 那一刻,她宛若一位神抵,我能看到翠生生的绿光在她的指尖明灭闪烁。 第004章节:关于女巫的血统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04章节:关于女巫的血统 *************************************** *************************************** *************************************** 我停止了离开的步伐,站在原地,静静矗立攴。爱睍莼璩 妈妈伸出手,将那条绿宝石项链递还给我,“这是你的东西,收好它。” 我沉默地接过,略有羞愧,便不再言语。 妈妈转身走向了她的床铺,她拍拍那张足够睡下三个人的欧式立柱床床沿,示意我去她身边坐下逯。 我的记忆里,鲜少有和妈妈这样亲密和平的时候。 “我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当然,我也不知道会在哪一代结束。”她缓慢的语调显得凝重,这也很难得见。 “什么?”我将绿宝石项链系回脖子上,扭头看她。 “魔法力量。”她对我说,“我问过你外婆,我们为什么会魔法力量。她说不知道,我们雾家的人,无论男女,每一个人从出生就拥有魔法力量。这是从哪里来的,从谁的身上开始的,我们谁也不清楚。从族谱的记载上看,第一代祖先是距今四百年前的先人,但是实际上,我们雾家远远不止从四百年前开始的。明白吗?” “嗯。”我温驯的应声。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大概只有还有食奶期,妈妈才会用这样温和慈柔的嗓音和我讲床头故事吧。 “这个世界是奥妙无穷的,半月,不要以我们有限的眼光对它的认知,就去随意断定它什么,而应该去不断地探索它。” 她说着,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们一同望向窗外雪白的树木和沿灰色的天空。 “嗯,我知道。”我慎重地点头,只是不过一会儿,我便正襟危坐起来。一直以来,应该说这三个月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问题,我问,“可是,关于血统呢?我知道,我不是……” “魅里告诉你的?”她挑起了眉梢,却并没有表露出确切的情绪。 “哦……”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因为,我不知道,关于这个问题,妈妈会不会责怪魅里。 “告诉我,”她侧过了身,正面面对着我,“半月,你很介意吗?” “什、什么?” 我舔了舔唇,有点紧张,我没料到她会对我这样慎重其事。说实话,今天的老妈,给了我太多的意外和惊喜。 “你介意你的血统吗?”她真的是在很认真的问我这个问题。 所以,我不能漫不经心,是吧? 我想了想,还是对她点了头,“嗯。说我完全不介意这个问题的话,那就是在骗人了。” 妈妈没有说话,她转了个身,没有再看我。 寂静是这个时候是难耐的,我没办法在这样的静默里一直和妈妈胶着,无形的压力让我坐立难安。因此,我索性问到底:“我爸爸呢?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他。很显然,我的血统问题,和他有关。他是麻瓜吗?你们没有在一起,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对不对?我已经长大了,你应该告诉我这些,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他是不是就是……”说到这,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我想到了我曾经找到过的线索,怀疑过的对象,因此不自觉地闭嘴了。 “是谁?”她似乎捕捉到了重点,看着我时皱起了眉。“你怀疑谁是你爸爸?” “我……”我嗫嚅着,不敢言语。 然而老妈的犀利让她一下子就洞察了我的心思,“你杰森叔叔?” 她云淡风轻态度下,隐藏的心思让我捉摸不透。我看着她,不敢随便作答。 同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对于,夙杰森是不是我的亲生爸爸这个问题,我也说不清楚我具体更期待哪一点更多。 出于心底深处的那丝天性,对父亲的憧憬 和思念,我应该是强烈的希望夙杰森就是我爸爸的,这样,我就不必天涯海角的各方去打探、去寻找。我只需要现在就飞奔下楼,就可以了。 然而,我并不完全是这样想的。 我的心里明明就也有那样另一股渴望,并不希望夙杰森就是我爸爸……至于这样想的原因,我不能否认这完全和夙重一没有关系,但我也知道,我不希望夙杰森是我爸爸的原因,远不止这一个原因。至于是什么,我现在并不十分清楚,因此,我只能归结为:直觉。 “现在我倒希望夙杰森能是你的亲生父亲,这样,你的血统就完全没有问题了。”老妈开口,我立即意识到了,她语气里的古怪,甚而有些冷淡。她的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轻微嘲讽,然而,她说得肯定又干脆,“可惜他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老妈话无疑验证了我的另一个猜测,夙重一的魔法力量果然也来自于他的家族。那么,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呢?如无意外,应该也是吧。 “那?”我不禁追根究底起来。对于这种老妈难得大开尊口的机会,我怕再也难逢。 “的确,”她对我坦诚道,“你之所以不是纯血统女巫,的确是因为你亲生父亲的原故。” 梨花般白皙的十指交叉到了一起。妈妈起身踱至飘窗前,她眼望着窗外,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到她年过四十依然纤细窈窕的背影,却并不能看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半月,记住我的话,不要以我们有限的眼光所认知的东西,去随意断定什么。” 我知道,老妈不会再说更多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了。 至于,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一开始也没打算隐瞒了我十几年的妈妈,会这么轻易就完全地告诉我。所以,关于这点,我有自己的足意。妈妈不说,我自己会去查。 可我并不想这么轻易结束我们母女之间这难得一见开诚布公的交谈。因此,我将话题绕开了一点点。“那这个镇上的人,大家都会魔法吗?” “不是的,”她转过身来,原意再次面对我,“这个镇子因为地理位置,相对来说,比较僻静。可是整体上,它也还是一个普通的城镇,跟全国各地的其它地方并没有特别的不同。这里的镇民也大多是普通人类。当地居民里,只有我们四大家族才是巫族世家。” “是夙重一家,还有谢羽灵、欧阳樱飞,以及我们家吗?”我起身,去了她身旁。 我们各自倚着飘窗的一头,相隔一米的距离,望着彼此。外面明亮的光线打在妈妈的侧脸上,另一边脸颊陷在暗影里,因此显得立体的五官更具美人的魅力。 “看来他们并没有忽略你,半月。” 我猜不透妈妈的具体意思。 我只是耸耸肩,“自打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她们可没少折腾我。” “呵……”她难得的轻笑出声,“同系的魔法力量是有所感应的。她们在寻找同类,魔法力量也在寻找同类。回到半月镇,你不是不可能会被它们落下的。” 我眨巴着眼睛望着她,一时间愣愣出神,直到她轻快的语调忽而转变得低沉,甚至是满含忧虑的时候,我才又拉回神思。 她说,“不过,就算我不带你回半月镇,等再过两年你成年了,你的力量同样会觉醒,到时候在外面,我不知道你会遇到一些怎样的同伴。想到那些不确定,就索性带你搬回来,至少,在这儿,我比较熟悉。”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妈妈,她一直在保护我。以她的方式。 这让我喉咙一紧,嗓子哑然。半晌,只喊了一声:“妈……” “可是无论在哪,你都要长大的。”她走近我,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你长大了,你与身俱来的魔法力量也会跟着成长。也许,还会有别的力量……” 我眨眨眼,在母亲温柔的抚摸里,一时脑袋运转停摆。完全忽略了她在说这到这句话时,美丽的眼底汹潮暗涌的焦虑和忧心忡忡,只知道傻傻地问:“什么别的力量?妈妈……” *************************************** *************************************** *************************************** “不说了,”她移开了抚在我脑袋上的手,长长地吐了口气,转眸望向窗外时,目光坚定得像远古战场上的女战士。她清清嗓子说道:“凡事都会有解决之道。我们雾家的魔法师,从来没有在能量面前怯弱退缩的。” 我也从未见过老妈那样坚定,有力量、有主见的样子。一时间,满心生出敬畏和敬仰。 “走吧,我们要下楼去准备年夜饭了。”她说着,便转身朝房门处走去,“往年我们不需要做很丰盛的年夜饭,魅里一个人忙和就算了。今年,在这里过年,依据这里的传统,年夜饭之前,我们镇上的住户都应该要带着自家的食物去教堂做祷告,然后和别人家的食物交换。” 我不知道这儿怎么会有这种传统。但是,这个问题可以等晚上再纠结。在老妈拉开[he][xie]房门之前,我先一步拉住了她,“妈,魅里……哦,我是说我哥……” “哦,对了!”老妈似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她垂下眼帘看着她面前的我,“看来你已经完全见识过魅里的真身了。想必他也没有隐瞒你他的种类。” “嗯,正是。”我点点头,承认。 “半月,关于半月镇,如果真要认真说起来,远远不止我们四大家族的魔法师是异类。这儿还有其它的异能者。”老妈快言道:“你小心点儿。这是做我这个做妈的,给你的最后一点忠告。” 我知道老妈指的异能者是什么。 例如,我们家的魅里。以及,我能目前能想到的另一个人……藤源静。 我当然没有忘记,曾经偷听到她和徐艾美的对话,这是对我哥哥并非人类的一个有力佐证。 自此,半月镇,在我眼里,开始变得完全不一样了。这儿,似乎还有很多很多值得我去一探究竟的地方。 第005章节:教堂里的新年祷告会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05章节:教堂里的新年祷告会 *************************************** *************************************** *************************************** 半月镇的传统,在我看来还真的蛮有意义攴。爱睍莼璩 年夜饭之前,镇上各家各户的人都应该去教堂里祷告,大家均都带着一份适量的食物,有人用餐盘,有人用小木桶,更有人直接端着厨房里的电炖锅去了。这些食物可以在祷告集会结束的时候,大家拼桌一起吃,也可以用于和其它镇民们交换,或者赠送。 我想,这个传统大概来自于古老时,人们的物质还很匮乏的时候。这样的物品交流与赠送,则很好的平衡了一下大家的生活。我想,远古时候,这种行为至少可以给末端的人们更多的友善和帮助。如今,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于是大家聚在一起,更多的是为了祈福、祷告,聚会交流,增进彼此的感情。 当然,遵守这种习俗,来参加过年时期的这个传统节目的人,自然还是半月镇的原住民要多一些。住在镇子边缘的外来的居民们,并没有多少人家来参加这个年夜饭的祷告集会邈。 晚饭前,也就是大约下午五点半之后,人们开始往教堂去了。我们的汽车行驶在热闹的车流里。 镇上的公路,常用的那几条几乎都被很好的处理过积雪,撒过粗盐了。这得表扬镇长舅舅,这是他的功劳。 各家各户的门前都被人们自己挂了喜庆传统的红灯笼。而街道和公路两旁的路灯也都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被镇上的公务人员换成了模样可人的新灯罩,就连积雪的树梢上也挂上了荧光小彩灯。 我不得不承认,今年,在半月镇的这个新年,是我15年来,过的最有年味的一个新年。 这儿,让我嗅到了家的味道。这种感觉,对我来说,是新奇的,也是渴望的。 另外,因为今年过年夙重一不在家,只有一个人的夙杰森叔叔被我妈妈邀请,同我们一起过年。当我们一行四人一起出现在教堂的时候……哦,好吧,很显然,我们今晚看起来很像是一家人。 老妈一向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在大家纷繁复杂,又各行各异的眼光中,老妈自然大方地拉着夙杰森叔叔,他们一个端着老哥煲了一下午的百合老鸭烫,一个拖着一盘乳小猪肉,两人堂而皇之地走到了教堂的最前排,霸占了最左边那两个仅余的两个空座位。 说实话,对于这一刻的老妈和杰森叔叔,我的内心里油然腾升起了佩服和敬畏。尽管,对于妈妈和杰森叔叔两人过重甚密的行为,我并没有过多的好感。以及仅仅只是夙杰森这个男人,我都没有过多的好感。可是,这一刻的他们俩,看着我眼里,还是让我觉得他们熠熠发光。 *************************************** *************************************** *************************************** 我是第一次来镇上的新教堂,也是第一次见到收养宫璟阳的教堂神父。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新教堂的格局和旧教堂类似,都是常见的样子。 教堂神父年势已高,目测应该过了七十的。一米八的身高,让少肉的身体看起来了就像个干枯的衣架子。黑色的神父袍子上绣着红色的衣襟,同色的纶巾下,露出斑白的鬓角。消瘦的脸颊上,颧骨凸出,在苍老的面庞上镶着突出的五官,由此五官轮廓让人很轻易的就判断出,他有西方血统。 当他手托《圣经》来到教堂里的时候,宫璟阳陪在他身旁。穿着白色长袍裙子的宫璟阳圣洁美丽,像从壁画里走下来的天使。 越过一排排的攒动人头,她显然也看到我了,她谨慎地朝我打了眼神,我从容一笑,朝她微微点头算是回礼。以此,算是冰释了我们上次交谈不甚愉快的前嫌。她收到了我善意的讯号,嘴角露出了轻松的浅浅笑窝。 大家互相寒喧着, 空气中一片嗡嗡声。 我站在教堂过道里的时候发现自己过于碍事了,于是自觉地往角落里去。 在祷告会快要开始的时候,镇长舅舅一家来了。 谢政利舅舅穿着一个件军装长外套,颀高挺拔的身姿看上去更加的英武不凡。他端着一个木头蒸笼,是中国很传统的食物器具。他旁边依偎着她的妻子,也是我老妈的手帕交,后面跟着依然一身黑色紧身羊绒衫的谢羽灵。脑袋在她清臞的双肩耸立着,永远一幅高贵骄傲的样子。 谢羽灵进门时便落下了她的父母,缓慢沉着的目光很轻易便瞥见了企图往角落里钻的我。她在搜寻到了我的时候,便坚定地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勿自留下她的父母和其他的镇民们寒暄。 我心里暗自嘀咕:不知道这个姑奶奶又是要怎么着。 话说,自从上次死亡阴灵的事情告一段落,这期间我们又立即回到学校忙于备战期末考试,所以,关于死亡阴灵,关于魔法异能这些事情,我们都没有机会好好讨论过什么。 “喂,你爸原来当过兵啊?”我扫了一眼在人群中正接受众人敬仰和祝福的舅舅,问谢羽灵。 “上校。”她淡淡地覤了一眼斜后方,面无表情。 “哇,好厉害的样子啊。”我夸张的语气把我自己也吓一大跳。 “喂,你怎么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她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她招牌式的讥讽冷笑。 “没、没什么……”我别开脸,举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虚不已。 在我扭头四顾的时候,却意外地与镇长舅舅的目光相撞。他看到了我,提唇朝我微微一笑,我的心,突地一跳,总觉得他的那个笑容别人深意。愣怔了一会,才略为尴尬地回敬了他一个干瘪不自然的笑容。 “喂,你现在是在勾【和谐】引我爸爸吗?”我面前的谢羽灵冷冰冰的语气突兀地响起,她环着双臂,一幅正义女神的架势。 “要勾【和谐】引,也是你爸他先勾【【和谐】】引我。”我懒懒地丢下一句,低头找了个空位,就势坐了下来。 “切,你个狐狸精。” 她冷哼了一句,在我旁边的会坐下。我不得不承认,美人就是美人,坐下时连叠上腿的动作都最那么有冷魅范。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可爱的。”我半真半假地恭维了一句。 我们平排坐着,目光都一致望着神台上已经打开了《圣经》的神父,以及一直服帖地站在他侧身后位置的宫璟阳。 “可惜了,我看你,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回敬了,依然是她的谢式风格。 祷告会开始,人们都陆续入坐了。 坐在我们排的是隔壁班的一个男同学,我依稀记得,我在学校走廊是和他打过照面的。 他在帮着他母亲将食物放稳妥,落座之后偶然回头,看到我和谢羽灵坐在一起,眼睛一亮的同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很显然,我和谢羽灵竟然能看上去如此“和谐”的坐在一起,一定让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可能是我身边的谢羽灵用她冻死的眼神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个男同学便立即捂住了嘴,回过头去。一直正襟然坐,再也不敢茫然四顾,更别说再回头看我俩一眼了。 “真是名副其实的女魔头。”我淡淡调侃,瞥着笑意。 “你那个连体婴——老哥呢?” 她耸着肩,挺直着背脊坐着,斜眼看我时,就借着她那可耻的身高差俯视我。 我怔忡半晌,一时间猜不透,她突然提到雾魅里的用意。身体里像是有一个专门为此设立的警备站,在任何人触碰时,就会像条件反射一样,立即鸣响警报,警戒起来。 “他不是任何时候都与你同在吗?”她不动声色地扭头四顾,在确定没看到雾魅里的时候,又继续问我。 “干什么?”我状似漫不经心的样子,“现在换你要勾【和谐】引我哥了吗?” “切,我需要吗?”她从鼻子里出气,立即抬了抬自己的下巴。 “那你那个连体 婴欧阳樱飞呢?”我眉心跳动,转移了话题。 “咯,那不就是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过去。欧阳樱飞大概也恰巧是这个时候找到了我们所在的方向,她有意无意地避开大人们的目光,朝我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不知是巧合与否,我的视线顺着欧阳樱飞来的方向推远,在那方向的尽头,也是教堂通往神父所居住的木屋的方向,看到了雾魅里一闪而过的身影。 我困惑不解,但一时之间也并无动作。欧阳樱飞已经来到我们面前了。 她转眼看了看,最终伸手拍了拍我们头排坐着那个男孩子的肩膀:“喂,小勇,你去你妈那边坐!” 那个可怜的男同学看了一眼欧阳樱飞,当视线逐一扫过我们三个的时候,迅速弯腰溜到了他妈妈的右手边的那个空位上去了。 那个一直端正坐着,梳着民[hexie]国时期发髻的中年妇人这个时候才扭动头颅,朝欧阳樱飞看了一眼。 欧阳樱飞那大喇喇,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在遇到那名妇人的审视时也不由得软了下去。举手至额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江湖救急。” “噗哧——”我禁不住笑出了声。 这大约是惊动了那妇人,她扭回头来,盯着我。似乎是看清楚我的样子,确定了我的身份了之后,她又不由得去望最前排我妈妈所坐的地方。然后又回头来看我。这样,用她异样的视线在我和我妈之间连成了一条线。 第006章节:关于力量的觉醒与失控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06章节:关于力量的觉醒与失控 *************************************** *************************************** ***************************************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爱睍莼璩那个男同学的母亲的眼神。那种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轻视鄙夷的眼神攴。 那种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让我打从心底里生出了厌恶。 这股厌恶的情绪最初在心底缓缓流淌的小溪,而后渐渐的像温泉,生出炙热。再然后,它不但变得炙热,而且越来越汹涌。 最后,如同100摄氏度的海啸一样张狂的席卷而来遄。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随着那份感觉而燃烧起来了。 我与那名妇人对视,我们都变得目不转睛。 “——噢——噢——噢——救、命——噢——” 昏暗的座位里,那名妇人突然勒紧了自己的脖子,她断断续续地发出沙哑的呼叫。然而,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悦耳的祷告声中,每个人都双手合十,跟着神父一起唱念祷告词。因此,她的那点儿呼喊根本没人听见。 她盯着我,表情越来越狰狞,样子越来越痛苦。然而,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却一点怜悯的感情,相反,她的样子让我的心、我的血液都跟着燃烧沸腾了起来,我的身体禁不住兴奋地微微颤抖。直到我的手臂上传来重重的力道,“半月!” 这一下子惊醒了我。 我扭过头去,撞入视线的是谢羽灵那冰凉冷魅的黑色眼眸。 我像从某种冗长的梦魇中惊醒。再转过脸去的时候,却只看到那名妇人拉扯着她还完全不名状况的儿子踉跄地离开,她躬着身子拖着她儿子离开时的身影,像一只狼狈逃窜的老鼠,不堪、猥琐,又满是惊恐。 她逃走时,我分明听到恐惧的喃喃:“果然是妖孽,果然是妖孽啊,果然是妖孽……” “怎、怎么了?”我一脸茫然,望向谢羽灵。却只见她和欧阳樱飞都以一种惊愕的目光看着我。 谢羽灵抱着双臂起身,头也不回地朝教堂外走。 欧阳樱飞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认真慎重,“你,跟我们出来。” *************************************** *************************************** *************************************** 我觉得,我一定是又闯祸了。欧阳樱飞和谢羽灵的样子,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怎么了?是怎么回事?”我问她们。 教堂外的银杉树下,彩灯已经被她们关掉了,因而这一方陷入黑暗里。 “这应该问你自己,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欧阳樱飞逼近我一些,她丰腴壮实的身材,的确是给我造成了不小压力。这使得她的逼问很有气势,也获得了效果。 我口齿不太利索的嘟嚷:“没、没有啊……我不知道啊……” “你是不是在对她使用魔法力量?”谢羽灵冷静自恃的语调插进来。 “没!”我紧紧皱起眉心,出口否认时,我感觉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不,你有。”谢羽灵犀利的眸光像利刃,一下子就戳破了我的慌张和掩饰。 “没有,我没有。”我立即否认,底气很足,因为,我真的没有主动去使用魔法。“我tm都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我刚刚根本就不记得我还会魔法这事!”我吐了一口,“现在,我倒真想看看魔法能为我做点什么!” 我说的是大实话。 刚刚在教堂内,面对那名妇女,我真的不记得 我还会魔法这回事。当时的事情,是那样自然而然发生的,我并没有去有意识的催动什么。 但是,对于那名妇女离开前的叨唠我还是心有余悸,“而且,你们刚刚听到了吗?她在骂我!她骂我是妖孽!” “诶诶?我不觉得她完全是骂你耶……”欧阳樱飞说着,但难得的,她没有用挑衅的语气,相反,显得倒是很真诚的样子,“你没察觉到吗?她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那句‘果然是妖孽’,听起来也不像完全就是骂人的话而已……” “你是什么意思你?你说清楚。”我盯着她,自然是满怀不高兴的。 “喂,我说的是实话。”欧阳樱飞顶撞回来,“你厉害,你有一个强大的内心!你有本事,你倒是一辈子都一叶障目啊!一辈子都仗着你那颗强大的内心,永远都别理会别人怎么看,怎么说的啊!” 一叶障目? 很难得,欧阳樱飞会说出这么犀利、准确的话。 一心一盾牌。无论好坏,都将一切隔绝在外。原来,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活着的吗? 事实上,也是啊,仔细想一想,除了雾魅里,有谁?有什么事?不是在我心房之外呢? 甚至,有的时候,连雾魅里也只是在我心房边缘徘徊吧……除了他,再也没人有那样的耐心和毅力了吧。像夙重一,他不是就离开了吗? 只是,我究竟是强大?还是孤独?我并不清楚。 我愕了一愕,一时间张口结舌,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沉寂的氛围里,连雪花飘落摩擦空气的声音,好像都能听得份外清楚。 谢羽灵开口打破了我们三人这间的沉默,“如果你没有对她使用魔法力量的话,那就有问题了。” 我们都看着她,等待着她能说出更多的什么。 她谨慎的向我确认,问道:“半月,你真的没有对她使用魔法力量吧?” “我真的没有,”我不耐烦地开口,但想了想之后,如果我没有对她使用魔法力量的话,她又怎么会掐自己的脖子呢?于是,我又不确定的补充道:“如果非要说,造成了那种情况的源头是来自于我的话,我只能说,我没有有意识的去催动我的魔法力量。但……” “但什么?”谢羽灵紧紧盯着我,不放过我脸上的任何表情。 “但我当时有点不一样……”我仔细回味当时的不同,想要更好更细致的说清楚,可我得承认我的表达能力有限,因此,我只能说道:“好吧,我不完全否认我没有动用魔法力量。可是我要申明,我当时真的没有清醒的意识到我在对她使用魔法力量。”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是说个清楚啊。姑奶奶!”欧阳樱飞倒是听得急了。 “这样说吧,虽然我当时没有自主地去对她使用魔法力量。但我记得那一刻我的身体有异样的变化。”我尽量说清楚,“你们记得我曾经在洛克家打工的事情吗?” 我停顿了一下,看了她们别扭的表情一眼,确定她们都记得。于是,我才继续说道:“那一次,谢羽灵你用魔法控制了一个中年大叔,让他来猥亵我……” “咳、咳……”谢羽灵不自在轻咳两声,“讲重点。” 我在内心里小小的享受了一下谢羽灵尴尬不自在的表情,略略偷笑了一下。不过,立即也就回到正题了。 我继续解释,“那一次,我的魔法力量觉醒。我记得那次的感觉,和今晚这次一样。” “力量不受控制,自主觉醒吗?”谢羽灵总算是简明扼要的概括了我要说得话。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稍稍崇拜了一下这样她,但心里这点波动很快便被我的自尊心给武力镇[hexie]压下去了。 “羽灵,这是怎么回事?”欧阳樱飞转过身,向谢羽灵询问时,满是困惑。 在她的询问中,我看到谢羽灵那一向都冷静自恃的脸上竟然渐渐笼罩起了凝重。 问题是不是严重,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了。 连带着,在旁边还什么都不知道我的,也跟着不由自主地变得紧张起来。   ;“我还不太确定。”谢羽灵看我眼神明显变得忧虑。 “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是啊。”欧阳樱飞自顾自地分析了起来,“诶诶,”她用手背碰了碰谢羽灵,“你还记得我们的魔法力量觉醒的时候吗?除了觉醒的时候不受控制之外,在那之后就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的情况啊。所以,我们都觉得这魔法很保险的啊……怎么到了她的身上就……” “嗯,没有。一次,也没有。”谢羽灵在回答欧阳樱飞的时候,视线依然紧紧盯在我的身上没有移开。 “so???”我耸起了肩膀,朝她们摊开了双手,“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007章节:树林边的神秘人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你不确定什么?”我有点急了,直觉告诉我,事情好像没有表面上看得这么简单。爱睍莼璩我的魔法力量的失控,好像在预示着什么。“谢羽灵,你别卖关子啊,有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出来啊?喂喂,这可以与我的切身利益相关的事情,我有权力知道的。攴” “我也不确定。这样吧,”谢羽灵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我回去查阅一下我的魔法书,等我再确定一点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这这这……”我眼看着她. “只是半月,你尽量保持心情舒畅,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要太计较。”她自顾自叮嘱我,也根本不理会我是否同意遛。 “可是……” 我的声音再次被她打断,“总之!雾半月,你现在最好听我的。” “凭什么啊,你……”我还要极力捍卫我的自主权呢。我可不是咬着奶嘴在襁褓里的哼叽哼叽的婴儿,需要一个‘家长’。 “我说了听我的就听我的!”她似乎耐心用尽,一扬手,就是一道看不见的闪电似的力量从我的身旁像刀斩一下落下,深具威胁! 我一把跳开,撞到了身旁的银杉树。银杉树晃了两下,上面的缠绕着的彩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我也没管那么多,对着她就一阵低吼: “你这样是想要让我心情保持舒畅??”我竖起了眉毛,“舒畅你妹啊!!” 我和谢羽灵像两只争胜的斗鸡那样对垒起来了。 欧阳樱飞连忙插进了我们中间,侧脸看我的时候,那张性感的厚唇快速张合:“雾半月,你还没有意识吗?你看看你身后!” 我顺着她的视线回过头,不由得惊讶的倒吸了口气。 “啊……” 原来,不是仅仅只是她们刚刚用魔法力量弄消失的小彩灯们亮起来了,连那棵明明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银杉树都亮起来了,它埋在雪里的树根烧起来了! 我禁不住举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面对眼前的事情,不敢相信。 现在,我们三人的脸都像被霜打过一样的凝重了。 欧阳樱飞从我和谢羽灵之间挤了过去,站到银杉树前举起了双手,嘴里嘟嚷嚷念着,银杉树根处的火焰就渐渐熄灭。 一切,仿佛被一笔涂抹进子黑暗里。 火星最后闪烁的时候,我茫然的抬起头,无目的的四处顾看,却在星火完全熄灭的那一刹那顿住了呼吸。 黑暗中,借着不远处教堂里传来的灯光,以及我们附近其它银杉树上的彩灯光线,我的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树林边缘,那儿——站着一个人。 “走了,我们回去了。”欧阳樱飞招呼我,然而我没空理她,我对她们随意的挥挥手,“行了,行了,我会记住你们的话的,你们先走吧。” 我们三人本来也就不是一路的。 谢羽灵和欧阳樱飞一离开,我便脚步不停地朝树林那边飞快走去。 ******************************************* ******************************************* ******************************************* “喂!你站住!”我站在树林边缘,没再往里面去。 我发现,当我朝他那边追去的时候,那个人影似乎有意避开我,朝森林更深处的地方走去。我不得不在后叫他:“喂!你站住,你是谁?” 那个人影隐秘在树林里,借着我身后的教堂里传来的光线,我也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身影,说实话,连男女都分不能十分确定。 因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带帽衫,连裤子都是黑色的,很显然,他出现在这儿不是巧合,并且,我觉得,他在有意隐藏自己的行踪。 可是我不能就让对方这样轻易离开,因为,他刚刚目睹了我和谢羽灵她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你是谁?”我 再次中气十足的问了一遍。 我并不能猜测出他是谁。 那消瘦纤细的身形看起来像个女孩子,年龄大约如同我一般大。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并且我那老是抢戏的“直觉”、“第六感”又告诉我,他应该不会是女生。 我暗自叹了口气,我这该死的第六感啊。把我自己都搞得很混乱。 对方兀自站了一会,却没再做过多的停留。 眼见着他就要这样离开了,不甘心让我冲上了前,我不顾黑暗,也不顾未知的危险,一头扎进了黑漆漆的树林里。 “你别走!你是谁?”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雪堆里,一边拉着身边的树枝和树杆来稳住身形,“有什么不敢见人的?你为什么不敢见我?!” 大呼,然而那个消瘦纤细的身影却出乎意料的展示了他的敏捷和灵活。 一开始,当我追上来的时候,他似乎还有意同玩玩一追一跑的游戏。可当我冲进树林的时候,他突然就以最灵敏的速度闪人了。 我干杵着站在一截横卧的木桩前,扶着身旁的一棵杉树,望着黑漆漆空洞洞的前方,月光下,除了雪地折射出的那点光线中的树影,哪里还看得见半个人影?这个大冬天的夜晚,连只老鼠都没有。 “月,”忽然,魅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的心突得一跳,那一闪即逝的惊吓被扼杀在了他手心传来的温热里。 他的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温暖宽厚的手掌传来阵阵温热。我透了口气,放松了下来,回头看他,借着月光,他精致俊美的五官清晰可见:“哥,你怎么在这?” “神父的祷告词唱完了,我没看见你,所以出来找你。”“哦,这么快就完了呀。”我在他的帮助下,从雪里拔出脚,踢着脚上的雪水,“哎呀,袜子湿了,真不舒服。”扬脸便问他,“那我们现在是可以回去了吗?” “现在还不能呢。”他伸出手架在我的腋下,一下子就把我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还不能啊?不是都完了吗?” 我等他转身,把我放到一个更平坦的地方才下地。 “听说洛克.歌特先生来了,所以大家得听了他的祝祷词才算完。”他向我解释着,同时蹲了下来,双手在我的脚踝落下,轻轻用力。我感觉他的手神奇得像两只电熨斗、或者说,是烘干机。在他双手的关照下,我被雪水浸湿的鞋袜一瞬间就变干了。 “啊,你都还没有完全复原,却在这儿为我费这些力气。”我拉起了他,搀扶着他的手臂。 “暖和了吗?”他的声音略为疲惫,然而他揉着我发顶的手,却传达出无尽的宠溺。 “嗯,暖和了。”我把‘谢谢’两个字暗杠的,只是挽紧他手臂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昏暗中,我听到了他的呼吸里有淡淡的欣慰的笑意。 “可是,洛克.歌特先生来干嘛?”我们一边朝树林外面走,我一边问着,“富翁就是富翁啊,真是大手笔,全镇的人都要为他而停留吗?” —————— 第008章节:美女姐姐,好久不见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傻瓜,洛克.歌特先生也是这儿的镇民呀。爱睍莼璩攴” 对于我的问题,雾魅里好像是四两拨千斤了。 有钱人相对来说,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 我故意拖拖拉拉的,所以当雾魅里陪着我期期艾艾地到达教堂的时候,洛克.歌特先生正走下神台,他和神父行贴面礼,在路过镇长舅舅的时候,同他握手邂。 这种大人们的社交令我毫无兴趣。 “瞧,我们来的刚刚好~”我得意的扬了一下下巴,对于把时间掐算得这么好,我颇有些得意。 刚好结束。 雾魅里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好吧,我们去找妈妈,问问看我们的食物要怎么处理。” 神父走下神坛,粗略地与众人握握手,大家彼此说些祝福的话之后,就放神父回家休息了。毕竟这个老人家身体不好,大家也不好意思让他过于劳累。 然后是食物的交换工作,神父交给了宫璟阳来完成。 宫璟阳将装好放在小礼品盒的自制福饼分派给大家,而镇上大多数的人也将自己带来的食物都留在了教堂。 妈妈和杰森叔叔在教堂前排的位置,我和雾魅里越过人群朝那边走去。 我们到达他们身边之前,另一个人比我们快了一步。因此我和雾魅里不得不暂缓了速度,隔着他们站了一会儿。 我得说,军装穿在谢政利镇长舅舅的身上,真的气势不凡。而他身边的他的妻子貌美如花,给人的感觉像棉花糖一样娇柔柔、软绵绵的。 这样看来,谢羽灵那张漂亮的脸蛋无疑是来自于她的母亲——也就是我妈的闺蜜菲儿阿姨——,而她的那总是给人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大概来自于她的父亲,谢政利舅舅。 菲儿姨娘握住了妈妈的手,亲热地说着什么。而杰森叔叔和镇长舅舅则握了一下手,略为奇怪的是,那两个男人之间除此之外便再无更多交流。我和雾魅里隔着一段距离望着,听得也不清楚,但从妈妈和菲儿阿姨的神情与手势来看,多半也是女人之间的寒暄。 我看见菲儿阿姨将妈妈拉开了一些,离开两个男人,菲儿阿姨不断轻抚着妈妈的手,回眸的视线瞥过杰森叔叔,又回头和妈妈说些什么。妈妈没有回答什么,只是微微抿着唇,淡淡的,但略有笑意。 最后,我看到妈妈把他手里的那一大盅百合老鸭汤替给了菲儿阿姨,我知道她们聊完了。 我和雾魅里这才上前去。 菲儿阿姨乐呵呵的笑着:“敢情你这一大盅是特意带给我的。” “当然不能忘记你的最爱。”妈妈笑语,“整个半月镇有谁不知道你李菲儿的三大爱,一是男人谢政利,二是美食百合老鸭汤,三是红红绿绿厚票子。” “哈哈哈,男人、美食和金钱,”菲儿姨娘一点也不计较,爽朗的呵呵大笑,“我就爱这些。活这么一辈子,我就这么三大爱好,永远不变。” “嗯,永远不变。”妈妈淡淡的笑着,望着菲儿阿姨光彩照人的脸,满足又高兴着。我头一次看见妈妈表露出那么真诚温柔的样子,我想,也许是菲儿阿姨是她故人的原因吧。 教堂里大多数的人都渐渐离席了,食物的赠送与交换也完成的差不多。洛克.歌特先生给每一户人家都派送了一盒鲍鱼和一盒燕窝。我吐吐舌头,再次感叹:有钱人果然是大手笔。 我们走近跟前的时候,向长辈们问好。镇长舅舅问我:“羽灵呢?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噢,她、”我扬起了眉毛,只好腼腆道:“她和欧阳樱飞一起离开了。我想,可能是先回去了吧” “这样啊。”他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点点头。 我没有过多的与他眼神对视,直觉总是对他的眸光有点排斥,好像,他能看穿许多事情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只能暂时将些解释成:这是大人和小孩之间的隔阂,属于天生的,也是必然的。这样想,我便没有再为这个小问题而烦恼。 雾魅里站在我们身后,在最后和大家都互道了新年祝福之后,他提前出去开车。我接过杰森叔叔手里一只端着的小乳猪肉,正寻思着要 把这食物送给谁,或者说,跟谁互换的时候,宫璟阳提着两盒教堂自产的福饼走了过来。 “新年快乐。”她甜美温驯的笑容一向都能让人心生好感。 妈妈和杰森叔叔,以及镇长舅舅和菲儿阿姨都齐声回祝她:“新年快乐。” 妈妈和菲儿阿姨道别,菲儿阿姨不舍地放开了她的手,并说“回头去家里坐坐吧,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了。”妈妈点头答应:“嗯,年初的时候去拜年。先走了。表哥,我先回去了。” 镇长舅舅挥挥手,“有什么事情就来家里找我,桑瑞。” “嗯,好的,行的。” 妈妈和杰森叔叔一道离开。我朝她摆摆手,“妈,你们先走。”我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宫璟阳,她便理解地离开了。 菲儿阿姨接过宫璟阳的福饼。镇长舅舅问道:“璟阳,你在这儿过得还习惯吧?学校怎么样?” “这儿很好。神父把我当亲孙女。学校也很好。我在这儿过得很幸福。谢谢你,镇长先生。” 镇长舅舅拍拍她的脑袋:“嗯,好就好。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话,随时来找我。” “谢谢,镇长先生。祝您阖家快乐,新的一年幸福美满。” “谢谢,也祝你新年越来越好。” 镇长舅舅携菲儿阿姨一起离开了,离开前菲儿阿姨摸摸我的脸:“半月,有时间来家里玩。舅妈给你做好吃的。” “嗯,好的,有时间就去探望你们。” 我向他们挥挥手,目送他们携手离去。 **************************************** **************************************** **************************************** 他们一走,我便对宫璟阳说道:“璟阳,你真能干。”我轻轻扯了一下她雪白的圣女袍:“话说你穿起这个来,真是清灵脱俗。” “你也不赖呀,哈哈。” 没人时,她的笑声很清脆。 “得了得了,我们别臭美,互相恭维了。”我笑了笑,停止打趣下去。转头四顾,眼见教堂里只剩下我俩,我问了一晚上的疑惑,“我没看见目镜乃呢。” “哦,你说镜乃学长啊,”她立即知道了我要问什么,没等我问出口便啪啦啦说道:“年前他来过教堂,送来了一些过年时的牛肉和火鸡之类的食物,还特意嘱咐神父今年也不要做他的受礼福饼,说他不在镇上过年。” “怎么回事?大过年的,怎么都跑了?搞什么呢。”我暗自嘀咕,当然很是不满。 “镜乃学长已经很多年没有留镇上过年了,应该说他几乎是从来不在这儿过年的。”她对我露出理解的表情,“你可能是因为今年才来的,所以不知道吧。镜乃学长每年过年都要去邻镇过年。” “去邻镇干嘛?该不会他小小年纪就在外面养了老婆和儿子,有家了吧?”我嘴毒的吐槽,对于这种大团圆的节日里竟然敢走单骑耍帅的人,我坚决不留情。 “噗哧——不是啦,是听说他有个叔叔一直住在邻镇,所以镜乃学长每年都会和他一起过年吧。”宫璟阳捂嘴笑道:“只是半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你这样子,完全就是吃醋的女朋友嘛。” “是啦是啦,有个这样花心烂情的男朋友呀,真是命定的不幸啊。看他回来,我不好好教训他。”我翻翻白眼,心想着,不是说目镜乃是孤儿吗,现在怎么又有了一个叔叔,唉,看来这里还有许多事情,都要慢慢去认识呢。 “半月,我真羡慕里。”忽然,她又一本正经了起来。 她那认真娴静的模样,总是能让我一秒钟就跟着正经起来。我绷住了嘴,吐槽也跟着停止了。吞吞吐吐道:“羡慕什么哦?有什么好羡慕的。” “羡慕你的感情啊。”她乐了一乐,笑容重瞬间又变得明媚起来,“你能在短短一学期就和镜乃学长那样优秀的建立这样的感情。半月,你 真的很棒呢。” “唉呀,说什么呢……”我脸红了起来,变得不好意思了。 “真的呀,”她真诚的说:“你都没有发觉吗?虽然你一方面看起来像坚固的堡垒,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你。可是,另一方面,你却真的有非凡的凝聚力,不是吗?你看,你和每个人都能做朋友。从镜乃学长、到重一。你在和我交好的同时,也能很好的和谢羽灵、欧阳樱飞她们相处。我羡慕你呀……” “噢,那是……那是因为……”我嗫嚅着,左右为难,想要告诉她,我和谢羽灵她们不是寻常的友谊,天知道,我都不知道我和她们之间是否有友谊这种东西。只是,魔法力量把我们系在了一起。但应该也就只是这样而已吧,我天真的心想着。 最后,我放弃了挣扎,把手里的小乳猪肉举了起来。以此来转移话题:“啊,璟阳啊,个小乳猪肉,可是我哥腌了一下午的呢。非常美味哦,送给你和神父尝尝。” “哦……”她有一会儿的闪神,掉链子的感觉让她脸露呆呆的表情,特别萌,“这……” “唉,好啦好啦,收下吧。”我把木桶小乳猪肉往她怀里塞。 我和宫璟阳正胶着的时候,斜刺里忽然想起了一个耳熟,但没有好这,并且让我惊悚的声音,“嗨,美女姐姐,好久不见啊……” 我惊愕地睁大眼。宫璟阳盯着我身后,满是好奇和困惑,但一会儿,她似认出了对方,嘴巴渐渐张成了“o”字型,然后刺探的目光在我和我身后的那个人身后来回搜寻。 第009章节: *************************************** *************************************** *************************************** 我没曾料想过,这个小恶魔怎么会出现在教堂里。 第009章节:小恶魔的亲吻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我没曾料想过,这个小恶魔怎么会在这个教堂里出现辂。爱睍莼璩 他坐在轮椅里,身边并没有跟着别人,我不知道他是何时来到教堂的。淡金色的头发柔顺的垂在额迹和耳圈,白皙的皮肤,欧化的五官立体精致,比任何一部电影里的小正太都要诱人口水。纤细嬴弱的身躯上套着一件白色绒毛外套,双腿上盖着一条格纹绒毛毯子,看上去一幅人畜无害,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难道是非.洛克.歌特先生吗?”宫璟阳谨慎小心的问,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 “嘿,是哦,叫我非就好了。漂亮姐姐。”蓝色的眼睛水润明亮,萌化了人的心骝。 我想我此刻的脸大概跟锅底一样黑、一样难看吧。一把拽住宫璟阳的胳膊就说:“我们走,别理他!” “诶,他、我……”宫璟阳还不明所以,她被我拉着胳膊,又不断回头去找非.洛克.歌特。 “美女姐姐,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在我拉着宫璟阳快步离开的时候,那个死小子在我们身后扬声询问。我没好气地顿住脚步,回头瞪了他一眼:“滚!” 这个外表无害的小正太,他有多可怕,我至今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但现在除了拉着还不明所以的宫璟阳赶紧逃离现场,我也没办法做更多。 至于非.洛克.歌特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只在心内嘀咕。想来,他也是同他父亲一起来教堂的吧。 另外,一直以来他都对外公布他在西班牙静养,现如今却堂而惶之的在这里出现,想必,是打算回归了? 但,无论如何,我只想离那恐怖的家伙越远越好。 *************************************** *************************************** *************************************** 我和宫璟阳约好了过完新年一起做寒假作业之后,我们便互相告别。 教堂外冷风嗖嗖的,之前聚集在这儿做新年祷告的镇民们现在也基本散去,现在,这儿的灯光都变得孤寂又冷清。教堂前的彩灯杉树旁放满了人们堆着的小礼物,我看了一眼那些“累累硕果”,心想璟阳明天把这些礼物都搬回屋子里,也得费不少功夫。 想到这,我便走到银杉树旁。 “哟西哟西,让我试试看吧……”我将手套塞进衣服外套里,搓着双手,对手心里在哈哈气,然后平推着双手,“来吧,礼物都飞飞飞吧,飞去璟阳的窗边,飞去神父的卧室里……” 空气中并没有动静。 过了好一会,在我怀疑我是不是不行,办不到的时候,那些被彩纸彩带包扎好的新年礼物摇摇晃晃的动了起来。 我憋得脸儿通红,内心却是兴奋不已。 正当那些礼物像列队的士兵一样排起阵仗,只等它们有条不紊地飞去我要它们去的地方。这个时候,那几米远处的居所里亮起了灯,窗帘上映着宫璟阳脱去外套的身影,我心下一惊,便急急地催动魔法。正当那些礼物像炮弹一样快速飞行的时候,宫璟阳拉开了窗帘。 那一刹那,我感觉我的心脏好像变成了石头。我的身体四肢都动弹不得,我僵在原地,飞行的礼物因为失去魔法力量一下子像冰雹似的全都砸进了雪地里。 我瞪着那扇被拉开了窗帘的窗户。 宫璟阳的小脑袋就在木质窗棂的最下面一格里,她眯着眼睛极力朝我这边眺望。我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确定宫璟阳她究竟有没有看到什么。 忽然我听到了求救声。 “噢——helpme——please——helpme——” 这声音让我惊醒了过来。 一半是出于逃离宫璟阳搜索的目光,我连忙转头四顾,去寻找求救声的来源。 在这种满是焦虑的情况下,我几乎忽略了那个喊着‘救命’的声音其实听起来很熟悉。 r>当我的视线在十来米远的深雪地里定格,我连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了过去。 渐渐走近时,我才看清楚那个跌倒在雪地里的人是非.洛克.歌特。他竟然连人带轮椅都倒在了地上,那瘦弱的身体几乎给那厚厚的白雪给掩埋了。 我连忙跑了起来,在大声喘着气的时候,我看到了黑夜依然发出明亮又妖异蓝光的他的瞳眸。 我定在了原地,蹙紧了眉头:“非.洛克??” “亲爱的,真调皮,都说了要叫我‘非’嘛……” 他利索地站了起来,随意地拍着衣服上的雪,那敏捷得像只猎豹一般的动作,哪里像是个长年坐在轮椅上的虚弱病人啊。 我忍着对他阴阳怪气语调的反胃,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连忙跳开了一步:“我警告你,你不要过来啊你!” “说什么呢,许久不见,难道都不想我么?” 他说着,长腿摆了两摆,抖落了裤脚和鞋子上的雪花。 我不知道这个小屁孩——不,是小恶魔——他究竟是想干什么。但我回头看了一眼宫璟阳的窗户,从那里看向这里的话,这儿正是一个死角。 我放下了一半的心,至少,这儿宫璟阳看不到。 “喂,你想干什么?” 我冷着一张脸,对于他自来熟的那种恶心调调真的很不感冒。 “我实在是太想念你了,半月小姐……”他勾起了唇,长长的手臂明明那样纤细,却生满了不可折断的力量。 我竟然连躲闪的机会也没有,就被他拉了过去。脚下两个踉跄,他提着我的一条手臂,我在他的手里就像一只破布娃娃一样任他搓圆捏扁。 “你少恶心了,我跟你不熟!” 我拍拍身上雪,挣开了他钳制。 但很显然,他没打算这样轻易就放过我。伸长的手臂一勾,便轻易把我捞到了他的面前。“别逼我。”他说,一瞬间,冰冷得像极地的寒雪。 我打了个寒颤,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善变。 “你你你……”我的声音没出息地直打哆嗦,包括我的双腿。 似乎他变态的乐意享受我的不知所措,原本锐利得像刀锋似的嘴角,竟然晕染开了一抹颠倒众生的魅惑笑容。 “呵……”他从喉咙里发出声响,脸朝我逼近。 我瞪大了眼睛,头皮发麻。几次张唇,却发现自己发出不出声音。我心下大乱,不知道这家伙又对我施了什么妖术,只能瞪了瞪眼,又转了几次眼珠子。 他的笑意越来越深,他一只手抓着我,另一只手抬起,指骨都突出的手指非常的修长纤细,冰冷的指尖从我的脸庞慢慢往下,在我的颈脖子上游移。 我不寒而栗,身体不受控制地轻抖。 张了张嘴,却发现怎么用力,也发不出声音。刚想举手,他却轻易地一把捉住了我,干脆利落地把我的两只手穿过他的腰迹,在他身后缚住。 ‘该死的变态!’我瞪着他的眼睛大概能冒火。 他外套上的绒毛不断刮动着我的脸颊,我努力拉开距离,也只能在他胸膛前勉强抬脸,视线范围内最大的一片阴影便是他弧线精致完美的下巴。 “要骂就在心里骂个够吧,我还是觉得你不说话的时候更可爱。”他变态得‘咯咯’笑,喉结在他细细的笑语声上下移动,我一时竟盯着发愣,敌友不分的觉得这份外性感。惊醒过来时,我在心里狠狠逼视了一下这样的自己。 该死的小屁孩!——哦,不是,是该死的小魔鬼!!! 脑海中迅速脑补上一次在他们家见到他时的样子,那只犀利可怖的超大号老鹰爪,想让我忘记也很难。心里禁不住痛骂:‘妖怪!变态!死变态!!’ “你可真香……噢……”他喟叹着,发出呻吟。 说着,竟将脸埋进了我的脖子,鼻尖冰凉的触感,让我一下子就生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因排斥和厌恶而产生的痛苦感觉一下子攫住 了我,我的五官皱成了一团。头后昂,像被人勒住了的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吵哑的声音:“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魔鬼………” “哇,真不错呢……”他抬起了头,拉开脸,看着我,“连我的禁言咒你都能冲破……半月姐姐,你可是真是给能给我不少的惊喜……” “变…态……”我动唇,极力想要挣脱什么,与他的力量对抗着。然而,那仿佛蚍蜉撼大树一般。 “既然如此,就让我这个变态恶魔给你一个魔鬼之吻吧……哈哈哈……” 他张狂的笑声渐渐隐藏在我的唇边,我能感觉到他的唇,冰凉的薄薄的一片,覆在我的唇上。最先只是轻轻的舔蚀和亲吻,仿佛蜻蜓停落在荷尖,逗弄着、玩弄着。 我撇开脸,不知哪来的力气,抽出手就朝他的脑袋上扬了过去。然而千钧一发之际,他敏捷地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腕:“就这么等不及吗?真的好性急呢!” 说完,他再次吻住了我。 然而,这一次却不再是人与人之间的亲吻。我感觉喉一窒,心跳都仿佛在那一刹那停止了跳动。某些东西顺着我的喉咙不断对外输送。我知道,那是被他吸走了! 疲惫一下子抓住了我,我感觉身体里的气力和精力在飞速的流失。渐渐的,我闭上了眼,顺从了,坠落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第010章节:如果我们结婚的话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按照雾魅里的说法,我只是在教堂打了个盹,他把杰森叔叔和妈妈送回家之后,就去把我接回来了攴。爱睍莼璩 可是我知道,雾魅里太过轻描淡写了。不知为何,我非常的确定,他一定和非.洛克.歌特打过照面了。说不定,可能还大战了一场,不然,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把我从那个小魔鬼的手里带回来。 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凭空猜测,雾魅里并没有对我的这些猜测做过证实,他只是让我不要担心,有他在,我不会有事的。 大年初一家里包了饺子,馅料很奢侈,是鲍鱼和鹿肉屐。 晚饭过后,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太阳照了一天,屋外开始出现了霜冻现象,因此出门很不方便。然而,习俗和传统如此,因此明天还是要去拜年的。 大家在回房早点休息之前,妈妈把我和魅里叫到餐桌前。 她拿出了几份文件,厨房的灯明晃晃地照耀着那煞白的纸张,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过来了最上面那张。 印花抬头上是黑体字——营业执照。 “这是什么?”我问。 身边的雾魅里拿过我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同我一样望着餐桌对面的妈妈。 “哇,这里还有房产证权书。”我疑惑的同时拿过了妈妈面前其它的文件,一张张翻开,一边叨念着:“‘魅力香气烘培坊’?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妈,你要出远门吗?”魅里放下了营业执照,双手叠放在胸前的餐桌上,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们的妈妈。 “出远门?去哪里啊?”我扭头盯着老妈,不自觉都站了起来,“你要出远门吗?我们又要搬家了吗?妈,这是为什么啊?我们才刚刚……” “你急什么,我有说过我们要搬家吗?”妈妈瞟了我一眼,吩咐道,“你先坐下来说。” 不乐意是显而易见的。我不愿意离开半月镇,刚刚已经有了最直接的表达。 可是在老妈颇具威严的目光下,我也只能期期艾艾的先坐下再说。 雾魅里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臂,宽慰道:“没事的。别大惊小怪。” “我知道你喜欢这儿。”妈妈坐在桌前,上身往前倾了倾,双手在胸前交叉。 我抓紧了桌沿:“才没有咧,不要乱说!” 妈妈和魅里都没有说话,两人均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在他们俩人夹击的目光中埋下了头,决定当一回鸵鸟。 “过年之前我把家里的房屋产权拿去公算了一下。” “你这是要干嘛?”我困惑不已。 “月,不要急,”魅里碰了一下我的手,“听妈说下去。” “我把屋子西面的附属林地变卖了,”妈妈继续说着,同时推过来了一个棕色蛇皮袋,“这些钱是剩下来的。其余的我拿出一部分在街口买了一家店面,注册了烘培营业执照。我想,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们兄妹两个可以以此为生,保障基本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为什么啊?你、你现在是要抛弃我们的节奏吗?”我有气无力的抱怨,不知道老妈现在又是在上演的哪一出。 “诶?我说雾半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傲娇了你?”老妈侧头看我。 “噗,”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妈你从哪学来的傲娇呢……” 我和妈妈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轻松快乐的交谈过。从前总是压抑而沉默的。那些少许地的温情也是前不久,在我得知了我的女巫身份之后才有的。像今天这样的交谈,会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一辈子的。我所渴望的温暖,我所渴望的母女之情。 餐桌上方的吊灯明亮如日,我们三人围在一张桌上,都很欢喜。我突然想着,‘嗯,这不是过年吧……’。 “妈,”我叫了一声,长长的停顿是长长的试探。 “怎样?”她瞥了我一眼,等着我。 “你……”我轻轻咬着唇,谨慎斟酌着,想着,要不要问,要怎么问。 “什么事?”她盯着我,目光清丽。 r> 我思虑再三,还是打算直问:“你要离开,是要去度蜜月吗?” “度、什么?哈?”她喘了一下,显然对我的问题始料未及,“度什么蜜月啊?度!” “可是不然呢?”我撑着桌子向前了一些,“你说你要离开,不是因为要去度蜜月了吗?” “度什么度?和谁度啊?!!”老妈**的,但是她的视线飘忽,转过去的脸庞上竟有薄薄红晕。 “不、不不,不是和杰森叔叔吗?”我微倾额头,仔细着呢,盯着她不放。我就不信,她会不交待清楚。 这一次,妈妈却没有立即否认。 “不会吧,被我说对了啊?”我一脸扭曲,一时间,实在是,不知是喜还是悲。“那么,妈,你要和杰森叔叔结婚了吗?” “月……”似觉得我直白是有些过头,魅里按了按我的手臂,示意我收敛一些。 妈妈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因此一时间三人都沉默无语。 一直,过了好半晌,正当我以为妈妈她大概是不会回答我的时候,她侧转过身来,面对我。 、她忽然很认真很认真的问我:“如果我和你杰森叔叔结婚的话,半月,你会反对吗?” “反对?”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一时间,他们两人都盯着我。 我意识到了自己过于激动的动作,站在桌子旁边,一时无以适从。 “我为什么要反对?”我别开脸,不知为何,不敢直视老妈,声音也跟着变小,“何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民[hexie]主了。你要做的事情,从都没有和我们商量过,不是吗?从小到大,你要住哪,我们就搬去了哪。你要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了。” 听起来,是抱怨。我也不知道,我要拿这些抱怨来掩饰什么。只觉得,心里怪怪的,怎么样都不是滋味,从妈妈她刚刚说到她要和杰森叔叔结婚一事时起。我听到妈妈冗长的叹气声,只是,她立即就扬起了头,合在一起的双手撑在桌面上,两手合成塔尖状,下巴枕在手指上,仰着头看着我,“好了,我知道了。” 我瞥了她一眼,暗道,‘你知道什么了你,我说什么了呀……’ “明天要去你舅舅家拜年,上楼去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妈妈对我下了命令。转头对魅里说道:“魅里,你留一会,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嘀咕着:“果然够民[hexie]主。” 但我还是动身了,回头看了一眼还留在桌旁的魅里,但在妈妈那种把我遣返回营的目光中,我还是主动离开了厨房。 但是,对于老妈要支开我,和魅时单独要聊什么。我有好奇心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那么,这样就不能够我留在厨房门外偷听,是不是? “嘿——”我趴在门缝边,老妈长长的尾音拖了出来,“门边上的听墙角的那个,你是要尝尝失音咒吗?” “该死——”我握紧了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厨房门,然后,不得不乖乖回楼上自己的房间了。 *************************************** *************************************** ***************************************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妈妈叫醒了。 灰色的天空因为太阳公公的超完美出勤率而天淡风轻。 连那些挂在树枝头的小冰锥也在散发出剔透明净的美丽光芒。几只暗色的麻雀在白色的天空下留下一道浅浅的轨迹弧线。 我突然感觉心满意足,心里满满的,像是有些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一样。 不得不说,今天天气真的很不错。 “啊,还是很想睡啊……”我在床上翻了个身,视线从窗外的树梢上拉回,将脸重新埋进鹅绒被子里。 “谁家的女孩子会比你还懒。” br>竟然是妈妈站在我的床边。 我吓了一跳,从来都是魅里来叫我起床的。 妈妈站在我的床边,手一扬便用魔法将我那只拉住一半的窗帘彻底地全拉开了。 我盯着她,像见鬼了一样惊讶。 “看什么看?”她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倒了下去,又埋进了松软的枕头里,“唉,我这是遗传的。”我沙哑着半梦半醒的嗓子,故作叹息。 “少废话!起来了。” 随着老妈一声令下,我的被子“咻”得一声飞到了地板上,接着,老妈像女王出巡一样离开了我的卧室。 第011章节:我们家那亲戚关系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1章节:我们家那亲戚关系 *************************************** ***************************************** ****************************************** 上午九点钟,我们出发去镇长舅舅家攴。爱睍莼璩 拜年礼物是妈妈和魅里准备的,我对这些玩意也不感兴趣,因此也没多问,只管把自己相对来说整齐的塞进棉服里,然后在出发前爬进车子里坐好就行了。 窗外是小镇里寂寞的雪景,看得多了,眼里便只剩下明晃晃的白。我移回目光,百无聊籁间,想到了一个问题,因此随口问道:“老妈,” “什么事?彗” 我屈着手,撑住下巴,安全带在胸前很好的扣住了我。我很是困惑的问道:“妈,镇长他,真的是我舅舅吗?” “你又犯什么神经?”我在后视里看到了老妈翻白眼。 “没有啊,很明显嘛。”我摊了摊手,做出一幅我有认真对待,并且是在认真讨厌的表情和动作,“如果他真的是我舅舅,那为什么我们姓雾,他却姓谢呢?哪有这样的?” “我姓雾,是因为我跟你们外婆姓。”她舒服的揉进座位里,懒洋洋的回答我。 “所以,其实我们外公是姓谢的?”我一边点着头,一边叨念。随及一想,便又忍不住再次追根究底起来,“可是,妈,你为什么要会跟外婆姓呢?难道……?” 我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我跟老妈姓,是因为我从小没有爸爸。所以这种事情是自然而然的。可是,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隐匿公路那头树林里的屋子之后,便疑窦丛生。 “喂喂,你瞎想什么呢,”妈妈懒洋洋的打断了我沉默的思考,“你外公是因为太爱你外婆,所以在他们生下我之后,得知你外婆再也不能生育,才让我姓雾的。改了名叫雾华黛。” “咦?这……”我尴尬得脸有点红,但人都会这样嘛,知道了一点,就会想知道得更多。因此,我忍不住追问,“那这样说来,老妈,你原来是姓谢的咯?” “嗯哼,”她冷艳的轻哼一声。 但这肯定了我的猜测。 至此,我终于可以肯定,那个看上去人到中年依然英俊潇洒,魅力四射的镇长舅舅是我的亲舅舅了。这样也说明了,谢羽灵那货,还真的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妹呢。从前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只是乡邻的客套,所以拉亲带戚的。因此,一直都称呼菲儿为阿姨,现在知道,她不但是老妈的手帕交,更是真的亲戚呢,我应该叫舅妈。 我颔首沉吟道,“让我猜猜,老妈……” “嗯。” “那你还有一个名字一定是桑瑞了,谢桑瑞,对不对?” “算你还有一点小脑筋。” “哦,难怪镇长舅舅一直桑瑞、桑瑞的叫你。”我将脑袋懒懒地枕在手臂上,望着闭眼假寐的妈妈,她今天穿了一个红色的斗篷呢外套,七分袖子,因此里面那件稍显轻薄的雪纺衫衣,袖子处便映透出她手腕内侧的刺青纹身——一枚她青绿色的桑树叶子。 我当然记得,妈妈说过,那是她的标志。那,就是她。 “只是,”我又不免有了更多的好奇和疑问,“那,外婆是怎么会不能再生育了呢?” “你的问题可真多。”老妈啐了一句。 我暗自吐吐舌头,开车的雾魅里腾出一只摸摸我的脑袋,像安慰小狗一样安慰我。我想,果然啊,我又问多了。 可是意外的是,不一会儿之后,老妈竟然开口回答了我:“那大约是三十年前,是我十岁时候的事情。有一次你外婆出了一趟远门,一个多月才回来。当时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可是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流产了。自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能怀孕了。” 妈妈冷清清的语气,像江南三月的雾雨,络着淡淡的愁绪,也缠绕着轻轻 未出声地困惑。 只是,三十年前,外公都没能告诉她真相。想必现在三十年过去了,更加没可能得知真相了吧。 ***************************************** ***************************************** ***************************************** 我们下车到达镇长舅舅家的时候,晴朗的开气竟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每个人除了低低抱怨一句之外,也只有缩进屋子不出门,免得在干燥的棉衣上留下潮湿的雨点。 进门时,舅妈正在厨房煲汤,她告诉我们镇长舅舅被洛克.歌特先生邀请,一起也山里打猎去了。这是一点难得的爱好。趁着新年假里去远足。 “那他们得多久回来?”妈妈解开大衣的时候,寒暄着问道。 “哦,得半个月吧。”菲儿舅妈回答她,并给我们三人拿室内拖鞋。 “他们要打什么?”我在坐下换拖鞋的时候,禁不住插嘴问。 “嗯,这也不一定。”菲儿舅妈回我,“一些麻雀,野山鸡,或者鹿之类的东西吧。不过,前年的时候啊,你舅舅猎过一头美洲狮呢!” 菲儿舅妈一脸的骄傲,那是一个妻子在夸赞丈夫的时候,普遍的表情。我眯着眼睛笑了,被她的高兴感染了一些。 起居室的电视一直在放着前天的春节晚会,每一年都聊无新意的东西,让人直打瞌睡。 “羽灵她爸爸不在家,魅里,半月,你们随意啊。”菲儿舅妈朝我们摆摆手,便要往厨房去,“我的烤箱里在烤红豆蛋挞,一会该烤过头了。” “好的,舅妈您忙。”雾魅里起身朝菲儿舅妈欠了欠身,身长玉立, 妈妈起身和菲儿舅妈一起去了厨房。 我和魅力两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其实这样看来,过年又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在别人家的沙发里坐着,总规是不可能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尤其是长辈面前。 我摊摊手,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正打算换个台,看看有没有其它好看的电视节目时,厨房里传来了老妈的声音: “魅里、魅里,你来一下。” “嗯,我在。”魅里起身向厨房走去,我连忙丢下遥控器跟了过去。 厨房里飘香四溢,奶香的味道,把空气都染甜了。 “怎么了?妈妈,舅妈。” “哦哦,魅里,”菲儿姨妈摘下手套,把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蛋挞放在厨房琉璃台上,见到我和魅里进来,便连忙凑了过来,“魅里啊,小桑说你对这些很拿手的,你帮我看看,我这个烤箱,有时候,总会有点误报的情况,放进去的东西,不是太熟的,就是还没熟。” “哇,真的好香啊,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呀……”我站在琉璃台上前感叹。盛蛋挞的纸杯很有菲儿舅妈的风格,是粉红色小天使的锡纸。 “啪——”老妈拍了一下我朝那些小可爱们伸出的魔爪,责到,“没礼貌咧,现在是下午茶时间吗?是饭有甜点时间吗?” 我嘟起了嘴,“人家只是看看而已嘛,又没有说要吃。” “哎呀,没关系,没关系,烤出来不就是给孩子们吃的吗?”菲儿舅妈挤了过来,拿出托盘和茶碟茶杯,“来来来,半月,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菲儿舅妈。”我站近了一些,没意识到,跟我以往的表现比较起来,我今天真的是超级乖乖女,是老妈贴心贴肺的小棉袄。 她拿出了花果茶,捡上了几枚蛋挞。并说:“呐,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会无聊,要说在这陪我们烤食物,或者看电视肯定也不好玩。这样吧,你拿这个上楼去找小羽毛,小樱子也在楼上。你啊,去找她们女孩子玩。” 小羽毛?小樱子?? “——噗哧——”我憋不住,原谅我实在憋不住,“呵呵呵……呵呵呵……” 原本想着和谢羽灵她们关系也远没好到 是那种可以在卧室喝茶的闺蜜关系。但是,当菲儿舅妈那天真善良的小眼睛疑惑的看着我,问我什事儿,乐呵成了这样子,我便只能把笑声闷到胸腔里打嗝,带着刚出出炉的新鲜蛋挞逃也似的上楼去。 “没事没事,我上楼去了,没事儿……呵呵呵……没事儿,没事……”一并把老妈的教训声也甩脱在厨房里。 路过烤箱前时,雾魅里朝挤挤眼,同时伸手搭到了烤箱门上,大声问:“哦,舅妈,烤箱经常出这样的问题吗?” 我朝他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多谢了,又救我一命。’ 第012章节:请你们帮我个忙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是你?!”给我开门的谢羽灵一张僵尸脸攴。爱睍莼璩 见她除了一点不耐烦,并没有惊讶的样子。我想,今天来她们家拜年的消息,想必菲儿舅妈一早就跟她说过了。 “这是早知道我要来的节奏吧?”我没理她,挤进房内,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房间中央那张白色的小桌上。“来吧,你妈妈让我拿给上来的,小~羽~毛儿……” “你、叫我什么?孱” 谢羽灵像有人拿鸡毛掸子抽了她一下似的。 我心里闷着乐,回头看着她,故作无辜地瞪大双眼,耸起肩摊开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什么?没有啊?我说什么了吗?啊?” 床上盘腿坐着的欧阳樱飞盯着我和谢羽灵两个,沉默了一会,恐是怕我俩抬起杠来又没完没了的,于是底气不怎么的嘀咕了一声,“哦,应该没什么吧,我都没听到呢……” 谢羽灵猛的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无奈,没有证据,于是也只能松开环在胸前的手臂,回去她原先坐着的沙发里。 我可一点尴尬也没有。想来,我也发觉,我的脸皮变厚了许多。因此禁不住感叹出声:“哎呀,想来,这个月半镇可是把我改变了许多呢……” “喂,你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呢。” 谢羽灵再次不满。 我自顾自地打开她的养生壶,加热水,开始泡茶。“喂,你们真的不吃吗?闻着很香呢。” “我们每天都吃,要吃你自己吃吧!”谢羽灵倒在了她的沙发上,对我这边毫不感冒。 我了解的点点头,“好吧,我理解。” 我喝了口茶,慢慢把一块蛋挞吃完了的时候,谢羽灵冷淡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喂,雾半月,你觉得我们这样适合吗?” “啥?” 我惊疑的一扬眉毛,“啥叫适合?我我我我……我俩……我俩这是又不是要处对象……” “别装蒜!” 谢羽灵起身,端坐在沙发里,怒瞪着坐在小桌旁边正在喝着花茶的我。 “什么呀,这么凶。”我呶呶嘴,放下了茶杯。 “雾半月,你真的变得很痞呢,哈哈哈……”欧阳樱飞从床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书,她把书往桌子上一放,就在我的以面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了一块蛋挞,咬了一口。 我的视线立即被那本大部头抓紧了。 曾经看过一眼,所以我知道,那是谢羽灵的魔法书。 看到这,我便想起了新年祷告会的那晚。 “噢,对了,谢羽灵,”我拿过那本大部头,随手翻了几页,里面奇形怪状的符号和图画我也看不懂,“你可是答应我,说回来查过魔法书,就会告诉我,关于我的魔法力量失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我能察觉到,她们俩面对我这个问题的时候,连呼吸都窒了一下。 “现在还没找到信息。”谢羽灵没有看我,而且是在走近后拿起了她的魔法书,同时也在小桌旁坐了下来。 “喂,你在撒谎。”我目不转睛,仔细地盯着她。 她倔强地侧过脸来盯着我,“我、没、有。” “噗——”我没发觉,我现在笑得越来越多了,我看着她瞪得像牛蛙一样的大眼睛,“好吧,没有就没有吧,你那么较真干嘛。” 谢羽灵嫌恶地对我瘪了一下嘴角。 旁边的欧阳樱飞不禁说道:“诶诶,雾半月,你现在跟我们皮了哦,你……” 我也学着谢羽灵的样子,瘪了瘪嘴,不予回答。 “好吧,好吧……”我举举手,示意这个好话打住,接着便一本正经了起来,“话说回来,我有事情找你们帮忙。” “嘿嘿,我们为什么要帮你呀?”欧阳樱飞说着,竟伸手拿过我面前的茶杯,我一把抓住,“喂,这是我的。” “小气叭啦,”她斜了我一眼有,“都说要 找我们帮忙了,竟然连一杯茶都计较咧。” “喂,这是另一回事。个人卫生,懂不慬啊?”我略有些发急。 “别理她了,她就这德性。”谢羽灵又拿出她贯常的女王姿态,单翘起一只腿,双手交叉在胸前,抱在一起。“你又是什么麻烦惹上身了?” “诶诶,说好听一点啦,我像是一个喜欢惹麻烦的吗?”我反驳。 “哦,对,你是不喜欢惹麻烦。”她翘了一下嘴角,“好就换个说法吧,麻烦比较喜欢去惹你。” “你——”我一时张口结舌。 “呀,羽灵,你还真要帮她忙啊?”欧阳樱飞拍拍嘴角的蛋挞屑,“拜托好不好,这家伙肯定没好事的好不好。” “我不喜欢欠别人。”我们谢羽灵一向是冷艳高贵美的,这会也一样。脸一偏,下巴对我扬了四十五度角。 欧阳樱飞听见她的话,只是瞪着眼睛了解地点点头。 我两处看了一下,倒是谢羽灵的话,让我困惑,“什么欠别人?什么意思?” “唉呀,”欧阳樱飞解释道,“就是上次死亡阴灵的事情啊。后来夙重一追出去之后,我们也都明白过来了。” “啊、你们……”我愣怔住了。看来,谢羽灵指的人情就是那次我一个人单独引开死亡阴灵的事情了。不过,对于欧阳樱飞的话,我立即攫取了其中重要的信息,“等等、等等……你说什么?你说夙重一什么?” “追出去啊,”欧阳樱飞重复道,“他先反应过来,还用魔法把我和羽灵困在原地耶,不就是出去救你的吗?……咦,不对,”她从我的表情反应过来了,竖起一根手指指向我,“难道说,你后来没有看到他吗?不是他救的你吗?” 我咬着唇,心知瞒不过了。但多说什么,也只会多泄露什么,我还没想好让她们知道什么。因此,除了沉默不语,我此时没有更好的回答。谢羽灵冷静沉默地眼光犀利不已。 她看着我,道,“雾半月,你做过什么?” “啊?什么做过什么?”我不明所以。 她详细追问道,“如果说那天晚上,你并不是因为夙重一而脱离险境的话,那么夙重一隔天的离家出走,就一定是因为什么做过什么了!” “我没有啊我,”我下意识反驳,然而略一思虑,便没有了底气,“只是我……我……” 我在‘我我我……’了好久之后,都没有一个结果。欧阳樱飞心急道,“你别我我我了,听着就很烦。那我问你,既然不是因为夙重一帮你,你是怎么从死亡阴灵的手上逃脱的?”她问着,复又转头看向谢羽灵: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啊,如果合我们四人之力都没办法对付死亡阴灵的话,夙重一和这家伙两个人也不可能啊……说实话,我一开始,夙重一追了出去之后,我还觉得这下子都死定了呢……”说完,她又看向了我,“话说,真是没想到了,隔天竟然得知你毫发无伤,真是不可思议。喂,雾半月,你倒是给我们说一说,你后来究竟是怎么解决的?” “你不要打听了,”我干着一张脸,面色严肃,我不想欺骗她们,但是,我知道,我现在也还不能告诉她们,于是直接了当道:“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欧阳樱飞一听,立即就不高兴了,对于她的情绪,她倒也是表现得直接而赤【和谐】裸裸: “哎?!你怎么这样啊你?你还把我们当朋友嘛你?!不把我们当朋友,还来找我们帮什么忙你?!” “好了,欧阳,”谢羽灵暂缓了一下欧阳樱飞的连珠炮弹。 我暗自松了口气。 谢羽灵那特别灵光的眼睛直视着我“说说看吧,什么忙要我们帮?” 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我捏紧了手。对于一切可能,我都想试试看。因此,即使是眼前这样的情况,我也只是厚着脸皮,明白说了:“我想,请你们帮我找人。” 谢羽灵望着我,眼神未变。倒是欧阳樱飞说道,“找人?找夙重一吗?哎呀,没用的。自从他不告而别,我和羽灵已经用魔法追踪过他的行迹了。可是,那家伙存心在躲我们,所以,根本没用。即不知道他去了哪,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nbsp;“夙重一?”我在椅子里坐直,“你们找过他吗?可是,我听说他去了姨妈家了啊……” “姨妈?你怎么知道?”谢羽灵咬紧了唇。 “嗯,”我鼓起了嘴唇,“对于这个问题……” “诶!雾半月,你不要吞吞吐吐好不好!很讨人嫌耶!”欧阳樱飞特别性急,她撑着桌子,完全是一幅坐不住的样子。 但是,我也只能抱歉的看着她,并不能向她透露更多。因为这里涉及到了宫璟阳,而且,我眼前的这两位,以她们和宫璟阳的关系……我不得不选择闭嘴,因此,只能说道:“这个问题,请原谅我暂时无可奉告。” “这是你的自由。”谢羽灵站起身,走向了阳台,撇下我和欧阳樱飞。 很显然,她生气了。 欧阳樱飞皱着眉,看着我,不说话。 我跟着站了起来,语气放软了一些,但是,我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坚持。只是挑开了话题:“我刚听你们说,你们曾用魔法追踪夙重一的去向,所以,一定有一种魔法是可以寻人的,是吧?” 我撑在桌沿上的手捏紧,对于这个问题,我很紧张。 “喂,雾半月,你的脸皮还真的是很厚耶。”欧阳樱飞朝我摆头。 但我没法计较这个,我只是盯着谢羽灵冷默的背影,“你刚刚说过,不想欠我一个人情。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这个忙。” 谢羽灵嗖得一下回头,松开了环在胸前的手,两手垂到了身侧,她盯着我。 我承认,在她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要走向她,并坚持我自己的主见,这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感觉我的双脚有千斤重,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慢、很慢。 当我到达她的身前时。风吹动起了阳台落地窗的轻纱窗帘,屋外的夹着细雨的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将我的头发吹到了脑后。 我们两人都眯起了眼。 我想,我们这是少有的清醒的一刻吧。就像我的声音,一样清晰清脆,我对她说:“找到我的亲生父亲。” 第013章节:关于魔法力量的玄妙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3章节:关于魔法力量的玄妙 ***************************************** ***************************************** ***************************************** “蜡烛?公鸡?桃木剑??”我一连问道,“我要怎么做?攴” “哈?”欧阳樱飞发出呲笑声:“哈哈哈哈……雾半月,哈哈哈……你真的很逗耶,你知道吗?” 我皱起了眉头,实在没心情开玩笑。爱睍莼璩我急于知道,怎样施寻踪咒。 “都不要。”谢羽灵很肯定的回答我艴。 “那,要怎么做?施寻踪咒的关键是什么?”我问,很诚恳,也很急切。 好在,她和欧阳樱飞都没有想要再为难我。 谢羽灵还算说话算话,虽然她已经提醒我,我未必能成功。可是,她们答应我,会找机会协助我试一试。至于,会不会成功,那是另一回事。 但,即便如此,我依然非常感谢。 对于这件事,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 ***************************************** ***************************************** ***************************************** “诶!我真的搞不明白耶,我们一个会魔法,另一个有法力。”我干杵在厨房,厨房的门框一早上被我倚得快脱漆了,“我说,我们就不能随便施个魔法什么的,变变变,把这些玩意儿给变好吗?干嘛要这么麻烦呢?” “不是早告诉你了吗?魔法变出来的面包,不会美味的。”雾魅里是相当的苦口婆心,重申了一万零一遍。 “可是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又不是我们吃。而且,是往超市里供货,我们销售出去了就好了嘛。”我抱怨,觉得这是个很小很小,两小也不过的问题了。“我不知道你何以这么坚持!” “那样的话,会让我们即将开张的烘培屋也跟着没有特色的,而且,”雾魅里大概是认真起了,他的语气开始变得严肃。“做那种毫无质量可言的面包出去,有损店里的声誉,知道吗?” 我知道这个时候该乖乖闭嘴了。于是换上了略带撒娇的口气说话,走到他背后的时候,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戳着他的背:“切,你还是承认了吧,是你特别爱做甜点吧!嗯?是不是?” “噗……”雾魅里回身抓住了我戳他背心的手指,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的小姑奶奶。是我特别爱做甜点。” “所以我才说嘛,老妈什么店不给你开,明明你什么就会的,完全就是全能的嘛。却偏偏……”我一幅女诸葛再世重生的样子,“要给你开一家甜品店。喂,我很好奇耶,神界的人都那么爱吃甜点吗?” 雾魅里一点也不腼腆,放开我的手指,又去把刚出烤箱的面包装盒。 他一边装着面包和甜甜圈,一边神色正经的说,“神界的人整天住在天上,都喜欢把从他们身边飘过的白云,一把捞来当棉花糖吃。” “真的真的啊?”我绕到了他前面,好奇地睁大眼睛,“神界的人都这么脑残白痴加智障啊?真的吗?真的吗?“ “噗哧——”雾魅里终于架不起脸部神经,一幅憋坏了的样子,几秒钟之后终于放声笑出来。双肩抖动,一幅喘不过气来,马上就要魂归西天的样子。 我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哼!就知道你骗我。”我要很认真很认真才能对雾魅里摆出一幅不满的样子,“诶诶——雾魅里,你现在变坏了哦,连亲爱的妹妹也开始耍着玩儿了,是吧?” 雾魅力也是很用力才止住笑意,他举着手朝我摆着,“没有没有,你可是我亲爱的妹妹,我怎么敢好样耍你玩儿呢……呵呵呵呵……” 他瞥着笑意 停不了。 我鲜少见到雾魅里那样放开心开怀的笑过。他是温柔的,像细雨,像微风,总是让人感觉舒服的,但是他自己的是不是也同每一个与他遇见的人一样感到舒服,事实上,谁也不知道。包括我。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不一样的雾魅里。 “好嘛好嘛,我道歉,你不要一幅不理人的样子了,好吗?”他双手抱住了我的肩膀,开始一幅诚恳的模样,“是因魔法真的味道会不一样的嘛。” “你胡说,明明用魔法做的味道也很美味。”我厥起了嘴,戳破他的谎话。 “月,”他认真的对我说,“魔法所做的,只是麻木人的味蕾,并没有改变事物的本质。用魔法变出来的面包,事实上只是一团面粉而已,人们之所以会觉得好吃,只是人们的舌头接触了这块面包,便被这块面包上的魔法控制了味蕾。仅止而已。” 我眨巴着眼睛,对他的话一时间还没有理解透彻,一知半解的样子。 因此,他继续解释道:“月,记住,魔法并不能改变真相,也无法改变事物的本质。就如同舞台上表演魔术的魔术师,他最重要的就是障眼法。比如,他把一个人塞进木箱,然后再开箱子,人就会被他变没有。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个人并没有被他变没有,只不过,他使用了障眼法,蒙蔽了观众的眼睛,所以观众才看不见他。明白了吗?” 我快速的试图理解他的话,似懂非懂间,我慢慢点着头,“我有点了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换个问题问你。” “嗯,你问。”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魔法并不能改变事物本质的样子。那么,如果说一个人已经死了,那么,就算我用魔法让他复活,那他也仅仅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在别人眼里能自由移动的活死人,其实只是一具木偶,是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假设性的问题。但我望着他,却是真心希望他能给我答案。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似乎在认真慎度着。 我立即追问,“但是什么?” “但是,这也正是魔法和魔术不同的地方。”他凝聚了眉头,英俊的双眉紧锁在了一起,“强大的魔法可以真的杀死人,强大的魔法也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只不过,” “什么?” “只不过,世界万事万物是相生相克的。另外,一切都应该遵循守恒定律,所以,如果硬是要将一个死人救活的话,在其它的地方,就会有另一个人死去。” ***************************************** ***************************************** ***************************************** 在雾魅里的帮助下。 我把今天镇上超市要供货的面包和甜甜圈都搬上了汽车。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哦。” 雾魅里站在车库前的草坪上朝我挥手,因为他要照看烤箱,另外,家里的甜品屋快要开张了,他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因此,送货这件事就拜托我了。 晨光照在他水蓝色的围裙上,我心里像装了一轮太阳一样温暖,因此,嘴角也不自觉弯了起来:“魅里,你真的是一块家庭煮夫的好料呢。哈哈哈哈……” 汽车引擎轰隆隆的声音掩盖了我戏谑的调侃,他依然挂着温柔好看的笑容朝我挥手。我对他吐吐舌头,将车子开出车库,滑离车道,拐上去镇中心那家最大超市的路上。 年后一直没有再下雪,因此路上的积雪在粗盐和阳光的合力作用下,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公路两旁的树林里还残存着年时那厚厚的漂亮的雪白。 车窗外的树木和白雪拉成了一条苍白带黑的色带。我的思绪沉进刚刚雾魅里在厨房对我说的那番话里。 “关于魔法的力量的玄机与奇妙……”原来有这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第014章节:妖魔血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4章节:妖魔血 ***************************************** ***************************************** ***************************************** 我一边思考着雾魅里的话,汽车已经行驶到超市门口了飚。爱睍莼璩 在路过半月街路的转口时,我看到夙重一家的酒吧是开着门的,想来,杰森叔叔在那里,这样也好,回头的时候,我想我可以去他那里找找夙重一的贴身物品,谢羽灵她们说,有了这个才可以施寻踪咒。 大概是汽车引擎声已经惹起了注意,因此,在我还没按喇叭的时候,隔着超市的玻璃门窗,我便看到有工作人员向我这里走来了。 “噢……”我看着她来到我的副驾驶外面的那扇车窗户前,竟然是熟人。可我实在不太擅长这种社交,因此蹩脚地朝她拉了拉嘴角的弧线锱。 “好久不见,半月同学。”她在窗外开朗地朝我举起手摇了摇了。 我摇下车窗,也向她问好:“好久不见,藤源静同学。” 我拉开车门下车,绕过车头,去了她那边。 她对我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双手摸索着插进了牛仔裤的后面口袋里,不自在地动了动,“怎么,新年里也要上班吗?” “嗯。叔叔去探亲了,正好我没事,所以来这里帮他守着。”她笑容明媚,抬抬手指了一下超市里,“人手不够,连我姥姥都来了呢。” 白日里的光线在超市的落地玻璃上折射出明亮的光束,我在那片斑驳的光斑里隐约看到超市收营台内像是有个白头发老人正坐在那,显然,她也在看我,可不知为何,意识到这点时,我的背脊一阵些微的抽畜,有不寒而栗之感。 “怎么了?”我面前的这个女孩有敏锐的嗅觉。 我回头看她,连忙摇头,“哦,哦,没什么,没什么……”我说着,下意识再回头看了一眼超市内,但却并没有再发现什么其它的异样。 “没事的话,我们卸一下货吧,好吗?”她客气的询问我。 我连忙点头,“好,好,当然。” “不过,半月同学,真的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烦你了呢。” “嗯?”我一边打开汽车后备箱,一边问,“怎么了?” “你知道,过年,许多人都还在放假,有的也只是上半天班,所以……”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家这会都不在,可能得麻烦你和一起把这些搬去仓库。” “自然,自然这个没问题。”我丝毫没有争议地立即就点头同意。 开玩笑,这可是我们魅里送出来的第一批货,我不可能因为一个搬运问题就毁掉的。更何况,这家超市算是我们甜品屋的第一个大客户。因此,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出师不利的,一定要首战告捷! “那就真的非常感谢了。”她在胸前合起十指,大概是个习惯性的动作。 ***************************************** ***************************************** ***************************************** 当我抱着一箱箱面包和甜甜圈路过超市收营台时,藤源静的奶奶并没有抬起头来打量我。因此,我也没有机会近距离打量她,来来回回两三次,这是最后一趟了,我仍然只有机会在收营台前面看到那个满头银发的半个白脑袋。我不得不作此猜测:她是有意在我路过时垂下脑袋的。‘ “奇怪,为什么不让我看到她的脸……”我嘀咕着,站在仓库里的陈货架前。百思不得其解。 藤源静已经去将进货的东西上账了,她忙碌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能干 。对此,我钦佩不已。 抬抬货箱,我就算满腹疑问,也不太可能得到答案了。因此,当我在货架前转过身时,当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啊——”我捂紧嘴,盯着我面前这个满头白发,皮肤干燥得像张白张一样,颧骨突出的老人时,我承认,我都快吓哭了。 事实上,她长得没我说的这么可怕。可是,她那张奇特,又让人说不清楚她哪儿奇特的脸上,竟然有一只左边的眼睛是紫色的,墨紫墨紫的眼珠,衬在她苍白干燥又满是褶皱和老年斑的消瘦脸颊上,像在幽幽发着光。 我愣怔在原地,不,更准确的方,我只是被震在原地。 我不自觉后退着,贴着仓库货架:“您您您……您好。” 老人的嘴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我一直盯着她,在想着,她什么时候会开口说什么,以不错过她的任何话语。 然而,意外的是——“啊、” 我的尖叫声突然卡在喉咙里,全身不能动弹,只能惊恐畏惧地盯着她突然推开我的衣袖,另一手,举起一根圆珠笔大小长短的短木就刺进我的手臂。 鲜血冒了出来,只在最初滴了两滴到地板上,其它的,竟然都被那根短木吸收,那根白色的短木,竟然以肉眼可看的速度极速变红,像一根针筒似地吸饮我的血液。 我极力挣扎着,想要摆脱她。可是那看形将槁木的手臂,却赤青坚硬得像根铁链一样紧紧扎在我的手臂上!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究竟在干什么?”我的恐惧从哆嗦的声音里渗泄。老人只是冷漠的盯着我。我忽然想到,这短木似曾相识,在我来到半月镇,却新学校报道的第一天,我便遇到过样的情况。 我想起夙重一曾经警告过我的话:“不要轻易让你自己流血。更不要让你自己的血液去向不明。”他用交待的语气,一再叮嘱我。“最好记住我说的,如果还不想那么早死的话。” 我奋力地用另一只手去拍打她钳制住我的手,然而手掌却像拍打在某种冷硬的钢铁上一样。 这让我又惊又惧,可我没心思管这么我,一边挣扎着推着她的手,我一边扯开喉咙朝仓库外面吼叫:“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藤源静,救救我!——在吗?有人吗!救救我——救救我——” 老人的沉默和冷静让我心里寒露尽渗,终于,我看到那厚重的铁门被拉开了一条缝,欣喜让我又一次奋力喊叫了起来:“救救我!在这儿!在这儿!救命啊——” 然后,当我看到藤源静那张冷静得同她姥姥如出一辙的脸时,心里的恐惧渐渐变成了绝望。 我挣脱不开,虽然我还有许多事情并不明白,可是我能感觉到,我面前的这个老人家决非等闲之辈,单凭她能不废吹灰之力钳制住我剧烈的挣扎,就能说明她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而已。 藤源静慢慢走了进来,同时还不忘记关上她身后那扇厚重地大门。 她根本就不会帮助我阻止她姥姥的暴行! 绝望之后,我渐渐感到愤怒不已。 捏紧的拳头里正汇聚力量,那股力量是从我的心里出发,流经的手臂,汇聚到我拳头里的,我看到我的手臂经脉渐渐突显,在皮肤似乎在渐渐变薄。 我听到藤源静的声音里开始有慌张:“姥姥,是怎么回事,她……她她……她在……” 随着我手臂上的经脉突显,我的被那根短木吸去的血液似乎受到了某种吸引力一样,渐渐回流,然而它们没有回流到了我的血管里,而是在我皮肤上面,沿着我手臂上的经脉往回流,一燃烧起赤烈的火焰,可我完全没有皮肤被灼伤的痛感。 这个时候,我终于看到那个紫眸老妖婆一直平静至冷漠的脸上,有了细微的表情变化。可我心里冷哼,暗道:晚了! 忽然——“啊——”我大吼一声,捏紧的拳头“——砰——”得一声,像砸到一面墙壁上一样,发出轰然巨响,可事实上,我只不过一拳挥手到那个白发老妖婆的脸上而已。 紧接着,便听到藤源静惊恐担心的尖叫声:“啊!姥姥——” 我也被那股力量震得后退两步,身子撞到身后的货架,整个空间像地震一样震动摇晃了几下。 br> 当我稳住身形,上前一步时,藤源静一把护在她姥姥面前:“雾半月!雾半月,你停下!” 她紧张地望着我,样子显然是真诚而急切的。 可我却像着了魔一样,尽管我心里还清楚面前的这两个人是谁,可是在我心里的想法传达到大脑的时候,思路像被某种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突然阻断了一样,我的行为还没有接受到我大脑的指令就先一步有所动作了。 我再次挥出了拳头,朝着藤源静。 在她举起手,双掌在空中拉开似乎想变出什么别的戏法之前,她的身子就已经因为我的一击,而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了。 当我转回身,想要再对付那个地上的姥妖婆时,却只见她一扬手,我便感觉临空有个什么钟罩,一下子就把我罩住了。 我奋力拍打着边的空气,有一层透明看不见的墙壁阻隔囚禁了我。 “哼——哼——哼——” 我心内一震,惊讶地发觉,我竟然发出野兽一般的哼气声。同时,不满在这声音里萦绕着满满的不甘心和愤怒。 “雾半月!雾半月,你冷静一下!” 藤源静捂着她显然是受了伤的胸口,踉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了她姥姥身边。她们站在我面前,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被囚在动物园笼子里的黑猩猩。 然而,更让我惊惧的是,我透过她们祖孙两的眼睛,却看到她们面前的我的样子。 我的双眼,变成了红色,妖冶惹火的红色。我的眼窝,一直到脸颊上,正在流淌着赤红的鲜血。可是,奇怪的是,我竟然丝毫察觉不到痛。 惊慌让我乱了,我双手摸着我脸:“怎么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恐惧让我的手臂不再那么炙热,同时,我手臂上的突出的经脉也跟着渐渐消退下去。 我拍着面前坚硬如铁空气:“怎么回事?藤源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一开口,我才发现,我的声音里那属于野兽低沉也消失了,渐渐恢复成了我自己平时说话的音色,清脆悦耳的那种声音。 似见我已恢复了正常,老人家又是抬手一挥,我面前那面看不见的玻璃墙消失了。 “看见了吗?这就是妖魔血!”老人家盯着我,但我却感觉,她的话,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她身边的藤源静说的。 她的声音低迷沙哑,她说话时,我竟然没有看见她的嘴唇有蠕动的动作,那声,听起来也像是从胸腔里直接发出来的。 我惊讶地盯着她“你是什么意思?”我又看看藤源静,只见她的脸上闪过一秒钟的为难与纠结,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你的血,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妖魔血!”老人冷冷地盯着我。 “什么是妖魔血?什么是妖魔血?你是什么意思?”我慌张地问她。 第015章节:回来吧,我需要你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妖魔血,百年难得一见。爱睍莼璩各路魔怪对此趋之若骛。”藤源静平静的嗓音里透着麻木,她用解说员的语调对我说道:“可是,对于修习正法的人来说,这种魔物,是不能留在人间的。膪” “不,不是的,我不是什么魔物,我的血也不是什么妖魔血!你们胡说八道!”我惊恐的回敬她,声音尖锐,却止不住哆嗦,“我身体里流着我爸爸妈妈的血!不是什么妖魔血!不是!你们在胡说八道!” “静,姥姥把它交给你了!” 没人理睬我的疯狂技。 老人家把那根还残存着我的血液的短木交给了藤源静。少女冷静、面无表情地接下。沉默了一两秒钟之后,她清冷的声音里夹着不易察觉的抖瑟,“一定要这样吗?” “对。”老人无比的坚定时,似连那满头的白发都变得威严了。 “那,能不能再等等?” 老人回头看着藤源静,又回默然地回头看了一下我,继而转眸,眸光落在外孙女的脸上,闪过一刹那隐忍的慈爱,“静,你要记住,你不但是我的继承人,你更是拥有神谕的半月镇守护者。如果有任何一个镇民因此受到伤害,你知道你将要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静知道,”藤源静略微垂下了头,恭敬的模样,并不是面见亲人的,而只是面前长辈的,当她抬起头时,目光越过她的姥姥,落在我的脸上,口齿清晰,语气坚定:“只是,在她还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别人的行为之前,她也是半月镇的一员,那我同样有守护她的责任。” “只要你明白后果,你就可以自己决定。” 姥姥说完,便凭空消失了。末了苍老的语气里,明明有着轻轻的叹息。 我惊了一下,盯着她凭空消失的地方,“她她她?她走了?” “嗯。”藤源静点头,“姥姥法力高深,她是可以使用移形换位的。” 我小心翼翼地朝她走过去,试探着问,“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呀?” “是拥有神谕的除魔师。”她坦承道。但不待我更加细问,她便转身朝门边走去,“走吧,我们出去吧。” 她拉开厚重的钢铁大门,走在前头。我跟着她来到超市前面的收营台边上。 室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射进来,在我们的脚尖前落下光块。我盯了一会光滑大理石瓷砖的地板,直到眼有点花,才晃晃脑袋抬起头来。但,总算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像从某种闭息的状态又活了过来一样。 “半月同学,你回去吧。”她朝我露出阳光明媚的笑,像我刚来时一样,“谢谢你为我们送货来。” 她的笑容和我脚边的阳光,一切,都将刚刚在仓库里面发生的事情,照耀得好像如梦一场。 我沉默地点点头,对她们的话,我也毫无头绪,也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追问,我只是意识到,或许对她和她的姥姥来说,我是个危险的人,会给她们,给半月镇其它的人过是我错了来危害。 可我根本就搞不清楚她们所说的妖魔血是什么,是怎么回事。 我专注地盯着面前的藤源静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把握向她求证出什么。 只是联想到新年祈祷夜的那个晚上,我和谢羽灵她们在教堂外面发生过的事情。当时,谢羽灵也叮嘱过我,说随后会给我答案。因此,我想,或许这其中是有关联的。于是,当下也只能暂且放在心里,等回头再找其它方法了解。 ***************************************** ***************************************** ***************************************** 驾车回家的路上经过半月街路口,夙重一家的原木风酒吧。 我停下汽车的时候,杰森叔叔正打算拉下卷闸门。 “杰森叔叔,你要出去吗?”我啪的一声关上车门,小跑着绕过车头,迎到了酒吧前的台阶上。 他抬起头来,停下了关了一 半门的动作:“半月,你怎么来这儿了?是有什么事吗?” “哦、哦……”我刮了刮刘海,略有吱唔,“没,没什么事。” 我迟疑着,还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我面对着这个和夙重一一样,有着一头耀眼红色头发的男人,他抿着紧,沉默地等待着。他英俊的五官迎着阳光,因此,特别的明亮,闪着光芒。 我不知道,原来他脾气还挺好的,至少这一刻,他在我面前就表现得非常绅士有耐心。记得从前夙重一提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整日酒瓶不离手的邋遢男人呢。 我盯着他,在他英俊的五官,俊朗的轮廓里,看到了夙重一的影子,他们父子,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夙重一他……”我惊觉自己在看着眼前这张相似的脸时,把刚刚浮现心头的想法问出了口,“过得好吗?” “很抱歉,半月,”他朝我耸耸肩,“他在年前离开之后,一直杳无音讯。” “他连你也没有联系吗?”我略为惊讶地脱口而出。 “他是大人了。”夙杰森只是这样说到。 我明白了,看样子,我是不太可能从他这里得到夙重一的下落或者近况了。因此,我朝真诚的笑了一下:“哦,是这样的,杰森叔叔,之前在这儿打工的时候,我把几本作业题册和课堂笔记放在这儿了。我可以进去找找我的东西吗?” “我要回主屋,这儿正打算关门了。咯——”他从口袋里把钥匙掏出来给我,“你回头记得帮我关上{}和谐】、{}门,钥匙就放在盆载底下吧。”“嗯。好的。”我接住钥匙,看着他走向车道上的另一台的老爷车,驾车离去。 ***************************************** ***************************************** ***************************************** 自燃的圣诞装饰树,难以控制的愤怒和魔法力量,以及……妖魔血。 我似乎陷进了一团混乱里。 我走近酒吧,渐渐在那张原木吧台前凝下脚步。看着这儿的一切,一如往昔,吧台上方悬着吊灯,后方有一个大的啤酒罐子,以及排列整齐酒杯架。 伸手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我看到在灯光下,每一只酒杯光洁如新,玻璃玻壁折射出如钻石般夺目耀眼的光芒。 会意的笑意大概浮现在了我的唇角,因为,我看得出来,心知肚明,这些酒杯一定是杰森叔叔通过魔法清洗的,因为,很显而易见,它们干净得太过份了。那些过份的光洁所闪耀的光芒,散发着不应有的诱人。 往事一幕幕像默片的镜头,一帧帧在我脑海里闪过。他总是崩着的下腭,线条明晰俊朗,晚餐之后,会擦着我从各张桌子收回来清醒的啤酒杯、咖啡杯和各种餐碟。月底的时候他有大发慈悲,闷声闷气的说:“好了,去做你的家庭作业吧。” 我仍然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感觉就像是昨天。我来这儿还他钱,他无视我的存在。 最后一次在这儿见到他,那一天……是啊,那一天,我的力量也曾因为控制不稳在这儿制造了一片森林。但我记得更加清楚的一幕是:绿色的树叶从他的耳边飘落,那莹莹闪烁的光芒,划亮了他的脸庞,将他金色的双眸映照得太阳。炙燃的热度,让我体会到莫名的安全感。 熟悉的一切近在眼前,我下意识、不由自主地呢喃出声:“我想你,回来吧,我想你,我需要你……” 第016章节:关于寻踪咒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6章节:关于寻踪咒 ***************************************** ***************************************** ***************************************** 某一种陌生的紧张感,夹杂着一缕兴奋,莫名地朝我袭来。爱睍莼璩当我的视线越过那张堆满杂物的办公桌,落到这个小休室的后方时,暗沉的休息沙发后面有可疑的微弱光芒在闪烁旒。 我盯着那儿,朝那慢慢走了过去。 有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一块家用玻璃在窗帘后面。 那是一面镜子,许多人家里都有的那种梳妆镜子。直径大小约16厘米长,由铂钢类的金属镶边,形成一个架脚,好让它能站立在厚布窗帘后的窗台上浓。 我抬着一只手隔开这麻布遮光窗帘,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这面镜子。好几分钟过去了,我心中那股惊奇的疑惑感仍然还在,可是我面前的这面镜子却丝毫没有任何动静和变化。 “不应该啊……” 我喃喃。 直觉告诉我这该有点儿什么不一样的才是。 可是,等了许久,我面前这面镜子看起来还是一幅“我就是一枚普通镜子,我没有异样、我没有异样、我没有异样……”的样子。 可能我的直觉出了错吧。我不得不这样想。 手里的窗帘索性拉开,我望着这扇木格小窗的外面,窗外远处的沙滩边缘还残留着没有完全融化的白雪,那片浅蓝色的海水卷起小小的浪花,轻轻拍拂着海岸。我头一次意识到,海水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就像………那个人一样吧……我的心头又一次不可避免地浮现出少年冷酷坚毅的不羁面容,烔烔有神的金色眼睛,以及那头耀眼的红色短发。 良久,我醒回神来,轻吐了口气。离开窗户前转回身静静望着这间小小的休息室。坦白说,我不是十分熟悉这间休息室,即使我曾经在这儿工作,但和夙重一在一起时,我们……嗯,很少这样两人独处一室,呃,小小的地方。 这间休息室最初是拿到做储藏室的,在前方那面木板墙后面是酒吧平时营业时所要用到的东西,那面木板墙壁就是夙重一擅自隔开的。很显然,夙重一拿这小小的隔间做成了他半个秘密基地。 从前没事时,我见过他总是窝在这方寸之地。窗户旁边那张靠墙的沙发床,他曾有无数个没有回家的夜晚是在这儿度过的。 我在这儿转了一圈,接着用脚推开让这里显得拥挤的办公桌配椅,然后拐向那张沙发床。 我弯腰仔细寻找着,然而深色的床单让我想要找的东西很难被发现,我不得不重又起身将室内的电灯打开,同时将窗帘彻底拉开。窗外的的光线透过雾蒙蒙的窗玻璃勉强透了进来,同天花板上那盏白炽灯一齐把这间休息室变得亮堂起来。 我坐到床单上,顺手拉扯了一下褶皱的边缘和棉被。 然后——我在枕头上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东西。 几根红色的短发映在深棕色的枕巾上,我倾身小心翼翼地拾起来,将那有限的四五根头发悉数扫进手心里。 我盯着手心里这几根属于夙重一的头发,心里开始回忆拜年时在谢羽灵家得到的信息。 关于“寻踪咒”,她们告诉了我一些我会用到的信息。 我深吸了口气,莫名地紧张起来,心口传来“噗通——噗通——扑通——”大得吓人的心跳声。为此,我不得不暗自提醒着自己,“沉住气、沉住气…雾半月…冷静点……呼——冷静……冷静——” 我扶起椅子,坐到了窗户另一边的办公桌前,为了光线明亮好让我时刻感受到我拿到的这几根头发不是我的幻想——我需要一点真实性——,因此,我坐到窗户前,好让明亮的光线照耀着这几根红色的短发。 “需要被追踪人的头发、皮屑,或者血液,总之,需要一些带有他气味的东西,或者他身体上的一些东西。”欧阳樱飞在得到谢羽灵的首肯之后,曾经指着谢羽灵的那本《魔法百 科全书》向我这样解释过。 “哦,来吧……”我撑着一双手肘在桌面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心里的这几根头发,对自说道:“让我试试看。” 接着举目四顾一下,顺手就把桌上那只茶杯拿了过来。可是当我看了一眼内杯壁上那郁结在一起的茶渍污秽物,我厌恶地摇摇头把它推开到了一边。转眸,只能把那面放在窗台上的镜子拿过来。 施寻踪咒需要这个玩意。这是目视介质物,必不可少。当然,如果魔法力量够强的人,也可以在虚空中画出一面镜子来,以备在寻踪咒生效的时候从中看到被寻找的那个人的影像。 毛发。 镜子。 我的魔法力量。 咒语……我又在心里默默回忆了一遍,以确定自己没有记错。 好了,万事俱备,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欠东风了。 我挺直背脊,慢慢闭上眼,合上双手。深呼吸了一次之后,我再默默回忆了一遍谢羽灵给我念过的咒语。 我慢慢念了出来,以沉稳清晰的语调念着,一边,一边,又一边。 可是,半晌了,我没能察觉到半毫动静。 就在我念到第三十二遍,原本在心内燃燃的希望火焰即将熄灭的时候,我敏感地察觉到有风吹动了窗帘。 我心中一喜,认为咒语生效了。我慢慢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这面镜子。 镜面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云雾在镜面里缭绕,然后,以肉眼可捕捉的速度,在很缓慢很缓慢地散开,接着,镜面里的景物开始晃动,我紧张而又好奇地盯着,在一阵晃动之后,镜面重新又因归平静,然后,里面的景物始开始变得清晰。 “咦……” 我满腹疑惑,歪着脑袋,正反面都不放过,,将这面镜子拿在手里反复琢磨。 我盯着这面镜子,镜子里面的画像轮廓逐渐清晰,我看到了似曾相似的景物,深色的小房间,窗帘拉开着,天花板上唯一的一盏吊灯将光线更好的洒落在这间房子里,然后是邋遢凌乱的办公桌,桌子前有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棕黄色卷发落在她的背上,英伦格子呢外套……我困惑地挤着眉,很确定,镜子里所反应的这幅景像的地点是我所到达过的。 “可是,这儿是哪呢?”那么熟悉,却又楞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这里究竟是哪里。 难道说,夙重一在就在镜子里所反应的这个地点吗?我一边思索着,不由自地便扭头四顾。 我迟疑了一会,然后垂下头,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忽然——我明白过来了! 我今天身上穿着的正是一件格子呢外套。 再次看了一下镜子,和我的周围,我终于确定,这面镜子里的景物,正是我现在所处的这间休息室,镜子里的那个女孩子——正是我自己。 镜子里的景像并非我照镜子照出来的,镜子里的景像是我的后背——换句话说,我用夙重一的头发施寻踪咒,却在这面镜子里看到了我自己的景像!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用夙重一的头发,可以追寻到我的行踪?这是怎么回事? 我放下镜子,低头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那几根红色短发因为被使用于了寻踪咒,现在已经消失了。 ***************************************** ***************************************** ***************************************** 越想越是困惑不得解。 我啪得一下站起身!我想,我得去问问懂行的人。 走了几步,我重又折回来,一把抓过那面镜子,拂手一挥,让镜面恢复正常。我带着这面镜子,离开夙重一家的酒吧,爬上了停放在门口的汽车。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2014年了,新的一年,祝亲爱的们都更加幸福,更加开心。么么哒。 ———————————————————————————————————————————— ————————————————— 第017章节:得到的踪迹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17章节:得到的踪迹 ***************************************** ***************************************** ***************************************** 我离开半月街和古月街交叉地的酒吧,反方向驾驶,一路驶向谢羽灵家旒。爱睍莼璩 然而,当我坐在车里,随着汽车慢慢停下,我心里却在这个时候冒然觉醒了一个想法,那个想法一闪而过,快得像哈里波特的金色飞贼。而我就像哈里一样,成为一个出色的追球手,一把将它逮住! 这金色飞贼透明的翅膀上雕刻着三个字——“不要去”。 不要去偶。 不要去问谢羽灵。 可是为什么? 我不明白我为何会对自己下达这样的命令。只是,我听到了自己心里突如其来的声音。我坐在车子里,望着眼前那辆蓝瓦白墙的三层独幢式小洋楼,咬紧了唇,开始犹疑。 大约过去了两分半钟,我用手指骨关节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最后,我下定了决心——嗯,事实上,我只是抓住了那突如其来一股冲动——旋转方向盘离开了。 我把汽车退到公路上,然后打个转,不是往回家的方向开,我把车子开向了欧阳樱飞的家。 欧阳樱飞家离谢羽灵家有一段距离,开大车大约十来分钟,但是她们两家在一条道上。换句话说,我只要笔直行驶就可以了。 在一棵满是枯黄树叶的老槐树前我停下了车子,然后跃上[hexie]门前石板路,通向欧阳樱飞家大门的石板路。 我就是这样临时起意来找欧阳樱飞的。 自然,她也被我吓了一跳,那张能塞下两个鸡蛋的嘴足以说明这个问题了。 “嗨……” 我僵硬地举举手,站在她家大门前,我想我此刻的样子一定蠢极了。但我相信,一定不会比我眼前的她更蠢,因为她的样子比起我来也毫不逊色。 “你怎么会来?!” 她站原地,堵在门内,根本不记得要移开。 “我说,能让我先进去吗?” 白色的烤漆大门被我推开,她也便也退开了两步,勉强让我进门。但无所谓了,能让我挤进来,我已经不计较任何事了。只是不幸的是,我的鞋子在她家绛红色的地毯上留下了一个很不讨人喜欢的鞋印。“噢……抱歉………”我诚恳地举起手,眼睛盯着我的脚下地毯。 “别管那么多,一会家政阿姨到了会收拾,你先说,你来我家干嘛啊你?” 她扯了我一把,急燥地盯着我。转眼间我便被她用魔法迅速快捷地带到了二楼的某个房间,从房内的装饰和摆设来看,我推测,这是一间卧室。 我转头把这个房间打量了一番之后,一时间都忘记了我来此找她的目的,彼时便禁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因为这间卧室,装饰风格太太太太太pink了……我感觉我像掉进了芭比娃娃的粉红世界里。 “喂!你欠揍啊你!”她朝我扬扬结实的拳头,威胁道。 但她栗色健康的肤色的脸颊上却看得出来已经被憋得绯红一片。 粉红和白色相间的桃心墙纸,白色的壁灯,粉色的床幔、凯蒂猫的衣橱,同色系的地毯……更别提其它那些饰品了。 我再转眼,视线落在我面前欧阳樱飞身上——绛紫色的紧身t和同色系的带帽棉服,以及黑色的紧身牛仔裤和靴子。 一个粉色芭比风,一个歌特朋克风。 “诶,你还有一个妹妹吗?”我开始假装困惑,装作一幅一本正经的样子问。 她听出了我故意,但还是暂且忍着。 我们都知道,欧阳老师家,就有一个独生女欧阳樱 飞。哦,或许我之前忘记一提,欧阳樱飞的爸爸是我们高中部的体育课老师,她的母亲是我们学校高中部的教官,并且,兴许我们下学期春季开学的时候,她就会升任我们高中部的教导主任,因为之前那位教导主任真的太老了,早该退休了。 我承认,我快憋到内伤了。为此我不得不转移话题,暂且抛下欧阳樱飞这南辕北辙的两种风格。 ***************************************** ***************************************** ***************************************** 我从随身的双肩包里拿出了镜子,一边走向房内那张铺着粉红色雪纺蕾丝桌布的小桌子,一边说道:“你来帮我看看这个,我很是迷惑不解。” “什么东西?为什么来找我?羽灵那家伙才是百科全书,不是吗?” 她嘟嘟嚷嚷的,但是还是随我来了桌边。 我将背包随手挌在椅子里,“你看这面镜子,它有什么特别吗?” 欧阳樱飞拿着镜子照了照,对着镜子抿了抿她丰腴性感的唇,一边用指尖敷了敷没有涂均匀的唇膏,一边瞟我,“没什么特别啊,不就是一面镜子吗?喂,你卖什么关子呀,直说好吗?” “这面镜子被施过魔法咒,你看不出来吗?”我挤紧了眉头。 她看出来我是很认真的,因此正视了起来,“哦,哦……是吗?” 镜子在她手里被她反复翻看,我从她手时接过镜子,“我刚刚用这面镜子施过寻踪咒。” “哦,原来是你自己施的咒啊……”她舒展了眉头,似有什么不服气的问题被解决了一样,轻挑挑地扬了一下手指,转身就在桌前的椅子里坐了下来,撑着桌子耸起肩问我:“所以呢……?” “我在施咒的时候,发现这面镜子在我的咒语之前已经被别人施放过咒语了……”我等了一会,想见她是否明白,然而我不得不继续解释,“换句话说,这面镜子在被我使用前,已经有附在它身上的魔法效用了,并且一直持续,没有消失。否则我的咒语不会达不到效果。” “你的意思是,有人已经在这面镜子上使用过魔法力量,并且这力量到现在还在持续,没有消失,是个永久咒?”她耸着肩膀,若有所思。 我连忙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这镜子从哪来的?”她又拿过了镜子,在手里反复掂量,“还有,你对这面镜子施放了什么咒语?一般,同一物件上,如果前一种咒语没有消失,那后面只有同一种咒语才会被弹回来。” 我闪烁了一下,停顿中略作思考,想来,不说清楚,我也得不到更多有用信息。就是在这时,我才突然理解到,我为什么没有去找谢羽灵,而是来找欧阳樱飞了。 因为,在此刻,我能清晰的察觉到,我即将要说的,面对欧阳樱飞要容易启齿的多。 我抿了一下唇,静静吐了口气,然后沉着的回答了欧阳樱飞:“是夙重一。” “啥?”她终于将眼光落到我的脸上,眉毛扬的高高的。 我在她目光的注视中极力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这镜子是我从夙重一那儿拿来的。” “噢、ait……ait……”她示意我暂停,猜测的语气满是试探,以及意味深长,“这么说来,你用这面镜子施过寻踪咒?” 她的眼眸此刻眯着像只狐狸,满是洞察秘密的味道。 我微微有些发窘,脸庞的温度也微微有些升高的意思,但我极力按压住了。我仍然一本正经的样子,“这面镜子之前也被施过寻踪咒。” “既然是夙重一的镜子,那之前的寻踪咒,当然极有可能是夙重一下的。”她撇了一下嘴角,看着我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幅——小样,我知道你在转移话题,暂且放过你一马,可谁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讨回来呢?哼哼哼哼…… “我当然知道。”我附和,并且现在只能选择无视她阴阳怪气的目光,“但是,关注一下重点好吗?比如,如果是夙重一 施放的寻踪咒,那我们要找到他的话,能能过这面镜子吗?或者,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nonono……”她朝我摇摇手指,“不是我们,是你。” 我愣怔地盯着她,一时间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不清楚吗?”她正色道,“我们没有人要找夙重一。现在只是你在找他,不是吗?” “我、我……”我一时语塞,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嘴里不由得辩解,“我我我……你……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要找他吗?喂,他可是突然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耶。连招呼都没有打,不是吗?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死还是活啊?” “但是,我们的确没有人想过要施寻踪咒找他啊,除了你之外……”她在我颇具威慑的眼神下还算识趣的渐渐消了音,然后才扯道:“好吧,我倒是好奇,夙重一通过这面镜子是要找谁?” 她又拿着镜子反复把玩。但我知道,她眼角的视线正在观察我听到她的问题时会有什么反应。因此,我只能摆着一幅僵尸脸,挖苦道:“我倒真是好奇你们这是什么友爱精神,认识十几年的朋友就这样没有任何消息地失去了联系,居然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现在在哪,是死是活的。” 我在镜子里看到了欧阳樱飞嘴角那一闲而过地笑意,当然没有什么好意。但当她抬起脸的时候,也终于不再与我纠结争辩同一个问题了,只用酸溜溜,讽刺又挖苦的语气说道:“话说回来,我以为你上次向我和羽灵讨教寻踪咒是要找你爸爸呢……” “是要找我爸爸。只是路过他们家酒吧的时候,想起从前落在那里的作业本,所以……”我努力压抑自己在说这番话时的紧张感,“就是顺便看到了这面镜子,又正好看到了几根属于那臭小子的头发,所以就先预热了一下而已。再说了,我这不是为了保险起见,所以先预习一下这项咒语嘛……” 我的说法勉强可以自圆其说,只是底气不足的样子泄露了太多的讯息了。 欧阳樱飞倒是没有再和纠结,但我渐渐开始有些后悔来找她了。因为,很显然,她脑筋不像她稍显丰腴肥腻的身躯,想反,她的脑筋转得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 她几乎是一针见血的说出来,尽管那只是她的推测。她说道:“看来,夙重一之前在这面镜子上施过寻踪咒,是要找你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弱弱地问着这个问题,显得很傻。 我们现在都很确定,夙重一曾通过这面镜子,要找我,或者说找过我。 “只是,不对呀……”她又重新锁紧了眉头,“他之前一直在镇子上,为什么要能过寻踪咒找你?难道说……” 她停住了。 但我们现在心里都明了。 没错,也就是说,在夙重一离开半月镇之前,他就透过这面镜子在家里就可以看到我何时处于何地,在干什么。 由此,我知道了。为何我曾经在某个夜晚迷失在我家屋后那片森林里的时候,他能那么快第一时间找到我。 如果以此作为标志的话,那么,至少我可以推断,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在监视我了。 只是,为什么呢? …… 我现在还无从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欧阳樱飞的声音不再含有什么感情,她只说道:“如果他曾在这面镜子上施过寻踪咒之类的东西,,那你就不可能找到他了。这就像反寻踪咒一样。”她用百无聊赖的语气说着,“并且,很显然,他不想被你找到。” “那,你呢?”我追问,“你们能找到他吗?” “为什么?” “什么?” “我为什么要找他?”她盯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挑剔,并冷漠地补充:“帮你。” 我沉默了下来。 是啊,的确是‘帮我’。我为什么要她帮我找到夙重一呢?另外,她又凭什么帮我呢。我问自己这些问题,渐渐地更是察觉到话语的沉重,便越是开不了口。 ***************************************** r>**************************************** ***************************************** 我离开欧阳樱飞家,垂头丧气地驾车离开。无意识地开着车子在外面逗留着几圈,满身分泌着名叫沮丧和郁闷的分泌物到家,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冬春交接的季节,傍晚时分天已经大暗下来了。 家里没有开灯,些许的微弱光线衬在窗户前的木地板上,折射出幽幽的光斑。我没有开灯,凭着感觉摸索着上了二楼,对于家里没人这件事,没什么心情和精力去深究,只想回到二楼自己的床上躺着——躺着——躺着——就只是躺着,只要躺着,就好了。 “很累吗?” 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雾魅里的声音显得阴郁低沉,这让我不由得一怔,抬眼看到了他修长的身影正矗立在我的卧室门边。 我慢慢走了过去,拖着略显疲乏的身躯。他靠在我房门边的墙壁上,屈着一只腿,单脚着地,抱着双臂。 “哦,”我来到他面前,“你在家,怎么没有开灯……” 我的声音噎断在了他的双臂和怀抱里。 他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怔在了原地,一时间脑袋空白。 我举了举僵硬的手臂,最终轻轻落在了他的背心,“哥……” “不可以只爱我吗?”他问我。 与此同时,锁住我身躯的双臂勒紧,越紧越颤栗,我第一次清晰地察觉到了他的脆弱。 第018章节:请你辅佐我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个系着白色围裙的女佣人为我们送来的茶水,在离她开前,谢羽灵对她说:“阿姨,帮我打电话告诉妈妈,我明天再去外婆家帮她拿衣服。”女佣人点头,恭敬答应之后,便悄无声息的下了楼。 “你最近特别依赖别人。” 女佣人一走,谢羽灵便单刀直入。 我一时有些许惊愕,半晌,才出声:“呃,有吗?” 她将下巴抬高了些许,算作回答。我顿时心里生出了些微尴尬之意,但这么点难堪还不至于让我立即就打退堂鼓,我望着她,极力忽略她那傲慢的态度,不自觉便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却谁知茶水一碰到嘴,就烫到了嘴唇,我连忙伸出舌头。 她倒完全无视了我猛撞的行为,似乎连嘲笑都懒得给我,只是耸耸肩道:“你不是也去找欧阳了嘛。” 她这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但我却在她的语气里嗅到了一两瓣柠檬的味道。 我舔舔唇,看了一眼这上等的英国红茶,略一犹豫,还是吹一吹又喝了一口,可不甘心就此放下它。 我不太确定她是以何种方式知道我曾经去找过欧阳樱飞的。也许是通过魔法,也许是欧阳樱飞自己透露的。我心头微微泛起涟漪,但这还不至于让我现下去深究。 她坐我对面,环臂叠腿,永远高贵傲慢的样子,这种矜持劲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我想那是与身俱来的。 我得承认,我讨厌她这样一幅永远目中无人的样子,但是,我也得承认,我同时也喜欢着这股挥之不去的高人一等的气息。至少,比起我自己因为任性和无知而表现的目中无人,她则要更具实力的多。 当然,谢羽灵不知道我在盯着她瞧的这短短几秒钟时间里,脑袋里想到了这么多。她盯着我,目光笔直,“所以?” 我放下了茶杯,认真慎重道:“还是关于寻踪咒的事……”说到这,我顿了一下,我不知道欧阳樱飞是否将这部分内容透露过给谢羽灵知道,想到这,我耳根子微微发热。 但当谢羽灵将更为焦虑急切的视线落到我的脸上时,我反而暗呼了口气,淡定了下来。 “我想施寻踪咒,找到我爸爸。”我说。 “但你都不确定他现在是死是活。”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正秉着她的一贯风格,丝毫没有透露出抱怨的神情。但不知道为何,我喜欢她的这幅样子,坦率不含糊。 “是死是活,我都要得到他的信息。”我很坚定的说出这句话。 她盯着我看,直到十秒钟过后,她问道:“要我怎么帮你?” 说实话,我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我。但我没有表现出我内心里的那点惊讶,我在椅子里坐直身体,坦言道:“我的力量不够,而且我也不熟悉寻踪咒的施咒过程,我想,请你辅佐我。” “什么时候开始?”她移开叠在一起的双腿,上身倾到了我们面前的桌子上,眼神紧紧锁住了我。 “就现在。” 我答道。 “你带来了什么?”她精明冷静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我把自己的头掳到一边,伸手去我的后颈项,我解开了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当我拿出来我的绿宝石项链时,我明显在谢羽灵那冷静无波的眼珠子里看到了涟漪。 我双手把绿宝石项链稳妥地放在桌面上,盯着谢羽灵:“这是我爸爸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这上面储存了力量。”她瞟了一眼绿宝石。 “看样子是的……”我回应。目光落在这块遇到光线,就越发明亮,晶莹剔透起的绿石头。盯着它久了,肉眼都能看清楚这块宝石里那蜿蜒流转的光辉,像薄云,像稀雾。 “是你父亲的力量?”谢羽灵不自觉倾近了身子。 我稍微让了让,好让她看清楚。“我想这里面封存的力量应该是属于我父亲的,因为这是他留下来的唯一属于他的东西。” “但你觉得,他会去哪了?”谢羽灵开始分析了,“从这块绿宝石的力量来看,你的父亲他的力量应该不弱,为什么他没有告诉你母亲他的去向?甚至,丝毫关于他的线索也没有。这个镇子上,从来没有人提到过他。 “这么奇怪的现象,只有一点可能,不是吗?”我回到,“一个人如果存在过,那就不该没有丝毫迹象,无论是人们的只言片语,还是其它的事事物物上,总该有他存在过的痕迹。如果这样干净,干净得像漂白剂清洗过一样,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人们故意回避,刻意遗忘。”谢羽灵沉着地点头,说出了我没说完的话。 我点头,“是的。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什么可能呢?” “还有!” 突然,空气中响起了欧阳樱飞的声音。 这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但她凭空出现,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喂!你——”我盯着凭空出现的欧阳樱飞,困惑不解地又去看谢羽灵。 “别看了,羽灵的房间一早就被我们设置了各自的移动结界,所以我能瞬间来到这里。”欧阳樱飞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到了桌子旁剩下的那个空位上。 我挥挥手,“罢了罢了……”关于魔法,还有许多我没弄懂的地方,只是这些问题,也只能待我日后慢慢学习了。“可你刚才说的‘还有’是什么意思?” “还有就是,除了刻意遗忘,也有可能是大家被施了记忆消除咒啊。”欧阳樱飞撇了一下嘴角,瞟了一眼谢羽灵的方向,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都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记忆消除咒?”我纠起了眉,“你是说,有的咒语可以消除人脑子里的记忆?” “当然啊,”欧阳樱飞扬起了眉毛,“不过,这得到要法力高深,是很古老的咒语,不是谁都能施的。” “那你觉得这种可能有多大?”我转身谢羽灵。 “一半一半吧。”她道,似轻叹了口气,“我们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什么也不确定。所以,还是先找到你爸爸再说吧。” 第019章节:回到17年前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第019章节:回到17年前 有了欧阳樱飞的加入,悫鹉琻 更何况,这件事,我从一开始也并没有要隐瞒隔阂欧阳樱飞在外的意思。因此,施寻踪咒,通过我的绿宝石项链去寻找我爸爸的踪迹的事,由我们三个人一起干。 我们三人团团围着小桌子而坐,棕色的桌面中央,绿宝石如同花苞中的花蕊。在我们三人合力的催促下,绿宝石逐渐变得明亮发光。最初的莹润,渐渐变得剔透起来。 流光在宝石里像密密游动的丝线。然后,这些光线崩射出了绿宝石,明亮的绿光变得凌烈冷峻,一下子照亮了整间房间,将窗帘后面的阳光都逼退了展。 我们的眼前被光亮溢满,足足在三分钟的时间处于一片白光中,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周身气流的震荡。 我们像正在经历一阵猛烈的地震,当眼前灼目的亮光褪祛,显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幢经过了岁月洗礼的歌特式教堂,这有几分眼熟。 我在教堂前的石子路上站起身,一边扭头去找我的小伙伴们。 在我身后不远的青草地上,谢羽灵和欧阳樱飞也都是一脸茫然和探究的刚从地上爬起身的样子。 “这是哪儿?”我一边拍着屁股上的灰尘与草屑,一边看着起身向我聚拢过来的她们。 “这里……”欧阳樱飞举目四顾,与谢羽灵对望了一眼之后,语气才更加肯定了一些,“这里是我们镇上的教堂啊。” 只是随及,她又立即抛出了疑问:“可是,不对劲啊。我们的新教堂不在这个地方,这显然是旧教堂的地址,但是…旧教堂不是早就破败不堪了吗?” 欧阳樱飞说出了我们三人心中的困惑。 谢羽灵又四处看了看,“从地理位置来说,这儿是我们镇上的旧教堂没错。” “但这教堂可没破到门槛尽毁的地步。”我不禁挖苦。 面对我的挖苦她俩都没有说话。我首先抬步朝教堂的大门走去,“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我率先进入,推开了大门。 教堂内宁静得像礼拜天的下午,镇民们刚做过礼拜离开之后。 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并未多作迟疑,亦步亦趋地跟上了我。 “这儿看起来没人。”欧阳樱飞说着,因为放松,所以也变得比较随意起来。 她随意伸手摸过教堂里那一排排的长椅,四处张望着,挑高的菱形彩绘窗玻璃将屋外的光芒引起来时,变得五光十色,异常美丽漂亮。 “看起来像是没人……”我紧了紧眉头,不知道为何绿宝石的能量为什么将我们带到教堂来。而且旧教堂明明是破败的,这儿却是完整无损的样子。 “我想我们现在并不在现实世界里。”谢羽灵的声音清脆冷静,因而无形的让人有信服感。 “意思是,我们可能穿越了时空吗?”欧阳樱飞来了兴趣,睁圆了眼睛。 我四处走动,四处观望,脚步最终也停留在教堂左前方的那块帷幕下,“你说对了。” 我回头朝她们招了一手,指着墙上那边日历,上面是公历6月23日。而日历的最顶端显示的则是:公元2007年。 “哇靠!我们可是活在2014年的人,难道说我们真的回到了17年前?”欧阳樱飞首先激动了起来。 我和谢羽灵互望了一眼,我捕捉到了她漆黑明亮的眼底一闪而过的讶异,又或者说是了然。仿佛我们猜到了一处。 “回到了17年前,才能解释为什么此刻我们面前的旧教堂完好无损。”我说着,不自觉又朝那个方向走去。 我除了在现实世界里的时候来过教堂,也很清楚的记得上次我们为了对付死亡阴灵而来过旧教堂。 无论是哪一次,仿佛我们要找到的信息发源地,都在那里——地下室。 我的脚似乎拥有它自己的记忆,在我的大脑传达指令之前,它已经朝那走去了。 17年前。 是个敏感的字眼,只需要灵光一瞬,我的记忆便立即被勾搭到了曾经找到过又失踪了的旧报纸上面。 我屏住呼吸,直到谢羽灵扯了我的衣袖我才暂时切断了我神游的思绪。 “我去那边看看,你们自己小心些。”她说着,朝教堂的右边的一个甬道走去。欧阳樱飞轻呼了一声,“等等,我和你一起。” 在祷告台下方的谢羽灵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朝她点点头:“没关系,一会我们在这儿汇合,在这儿交流信息。劳驾你们了。” ***************************************** 分开行动或许是好的,至少,在没有她们俩人目光的注视之下,我发现我相对来说要更加自在一些。 穿堂风吹进领脖子里的时候,在这六月天莫名的冷峻。我跨开两步跳上台阶,拂开帷幕,驾轻就熟地推开了地下室的油漆木门。 地下室比起17年后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毕竟这儿只是一方拿来存储的杂物的地方,至于所谓的杂物包括哪些,当然,除了废弃的长椅什么的……还有平常教堂里不会“存储”的那只死亡阴灵了。 皮革鞋底踩在石头台阶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我来到地下室底部,围着脚下的那个个五芒星阵转了一圈,这儿看起来平静异常,并无其它的异样。如果不是我一早知道,根本看不出来这个五角星底下封印着一个恶魔。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17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我留下那个五芒星阵,往地下室更深处的地方走去。 我从前来这里的时候,以为地下室就只是我目见方尺的这点地方。但如今看来,我错了。 我低念了声咒语,扬手举起了右手,掌心窜出一团绿蓝相间的幽光,这光亮足够照清我脚下的路了。 长长的走廊让我仿佛生出了错觉。地下室的格局和场地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这儿有许多个房间,长长的走廊两边,以及走廊的尽头,每个房间的木门都雕刻着不由的图案,但除此之外,石材和木材,以及门廊的高度,颜色都一样。 “这儿曾经住过人吗?”我暗自嘀咕着,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但是,地下室外面的那个入口处,我曾在梦魇离身的时候见过它被用于收容饥饿贫困的民众。那么,这儿的这些房间,从前空间是拿来做什么的呢? 空气中的呛鼻的灰尘让我的意识更加清醒一些,我举手刮掉了一些蜘蛛网,右手掌心里的光球举近了一些,走廊墙壁上的白色蜡烛都还在大半截。我试着打了个响指,走廊墙壁上的这排白色牛油蜡烛刹时亮了起来,燃起了颤颤巍巍的烛火。 我在这众多房间的其中一间门前停了下来。收回了掌心里靠魔法力量燃亮的光球。 这些蜡烛并非简单的装饰品而已,它们能燃亮,并且显然是深具实用性的。 我摸摸墙壁,并没能找到灯具的开关,推开面前房间的重木门,里面漆黑一遍,我又在平常应该安装电灯开关的地方摸索,依然没有。 即使是17年前,这儿也不应该古老到不安装电灯的。但显然——我退到门外,望着走廊墙壁上燃着的白色牛油蜡烛——这儿是没有现代化的电灯用具的。再细心一点的话,我发现这儿的门锁也是老式的门栓,门上的雕刻也是旧式古老的花纹纹路。 这个地下室,从前究竟是拿来干什么的? 囚禁封印着死亡阴灵。 又曾关闭过饥饿贫民。 这些房间的样子虽然古老,但并不寒酸贫瘠。 我蹙眉疑思起来,却一时间并没有有所头绪。 “如果夙重一在这儿就好了——”我想到。 不过,刹时就被自己突然冒同来的想法震住了。 摇摇头,我对自己说:“雾半月,不管怎么样,你最终还得靠自己!” 房门后一片漆黑,我不得不重新扬了扬手,让那团蓝绿光相间的光球重新回到我的掌心。光亮才重新燃起,我竟意外地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不知道最近这事儿得怎么解决,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脱 轨了。”一个年轻的男声。 我凝固住了呼吸,在房开微开,凹进的这方黑暗里藏住身形,侧耳认真听起了那个说话声。 很显然,有人说话,那肯定就不是一个人。 我小心翼翼探头向走廊外面的看去,这时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响起,显然是回答那个男孩的话:“我猜杰森不会退让的,他多半和黑都法会有一场决战。” 杰森。 我屏住了呼吸,猜测着,这个女声所说的“杰森”会是夙重一的父亲夙杰森吗?如果是的话,那“黑都法”又是谁? 我快速转动着脑袋瓜子,半月镇上谁家姓“黑”? 那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顾不得猜测更多,又立即打了个响指让走廊上的因为我而燃亮的蜡烛全都熄灭了。 我悄无声息地将自己藏到房门后的黑暗里,只留下一道缝隙。随着那两个人的脚步声临近,走廊上的白色蜡烛重新被燃亮——显然是他们做的。 因为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是敌是友。门缝很小,我只能看到一对穿着学院制服的男女从这走过。 但从那些蜡烛被燃亮的方式来看,这个现象足以说明,那对男女和我一样,是会魔法的。 我待他们路过之后,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拉开【和谐】房门,连忙跟了上去。 第020章节:悲伤的爱情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我距离他们大约十来米的距离,这里逼仄曲回。尤其是各处的门廊都有极高的相似性,我无从分辨町。 为了不跟丢他们,同时又不被他们发觉,我在途中使用了三次魔法隐形粉,这还得多多感谢谢羽灵她的谨慎周到。虽然这种药物粉末每次使用只能让我隐形十几秒至半分钟的样子,但是这在关键时刻也足够帮到我的大忙了。 在一个狭窄的小口子面前,我跟着前面那对男女步下台阶,接着来到了地下室最深处的一个房间,这儿相对其它地方来说更加的空旷。 类似一个大厅谠。 六根罗马石柱支撑着这里,挑高的天花板蓬顶上安装着一盏硕大无比的灯具,只是灯座上当然都用着蜡烛。 四周的墙壁上各种颜料画的壁画,因为距离得远,我看不清楚壁画上画着些什么。目光移向主方向,那儿挂着一张壁毯。壁毯下方是一方近十尺长宽的壁炉,奇特的是这样的六月天,那里面竟然燃着柴火。红烈烈的火苗在里面窜动着,仿佛笼中呼之欲出的毒蛇。 墙壁上都间隔一定距离燃着牛油蜡烛,当然,这儿的牛油蜡烛比外面走廊墙壁上的要粗好几倍,因而比外面要明亮得多,但由于这里的空间也比外面大,因此烛光的照明功能也就行使的刚刚好的样子。 我委身在一根石柱后面的阴影里。需要三五人合抱的粗壮石柱隐藏我的身形是绰绰有余的。 我观察着这个地方。空气中一直萦绕着一种莫名的薰香味,淡淡的,但又无处不在,经久不散。 前面那对男女走向了我正对面的两根石柱之间,那儿有个长长的的方形石桌,桌子周围整齐地摆了大约有二十来个高的靠背椅。 影影绰绰的烛光中,我才仔细看清楚,那儿原本就坐了几个人。只是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因此刚进来的我一时间没有立即察觉。 直到此刻,我眯起眼,细细打量的时候——我挺直了身子,下意识向前踏出了两步——他们身上的衣服,我似曾相识。 折射着白色牛油蜡烛的光斑,大理石地板上垂落着他们身上的长衣袍。黑色的绸缎像细密柔软的少女的长发。 这种带有大大帽兜的黑色长袍——我仔细迅速地翻找我的大脑记忆库——很快便想起来了,这种巫师长袍曾经出现过在我的梦里。 我的梦里,有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出现在森林小径的不远处,雾霭弥漫中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彼时,他的身上就是穿着这种样式的衣袍,我非常确定! “难道他们是同一伙人吗?”我心内嘀咕着,不自觉向前更加倾了倾身体。 某种渴望揪住了我,我有着强烈地直觉,我会在这群人中找到那个我要找的人。 我离开了我现下委身的这根石柱,溜到了左边那根石柱,朝正前方位的那个长方形石桌靠近了一些。 我快速搜寻着,企图能在那群人当中找到我感觉熟悉的身影。 究竟哪个才是?昏沉幽暗的烛光中,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像。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大厅里又走进来了一个人,她轻柔清瘦的身段,黑袍穿在她的身上像件宽松的裙子,但她的脚步却轻盈又灵敏,她一面快步走向长桌,一边拉下帽兜,在长桌边的其中一个人的旁边坐下。 “姐,姐夫还没到吗?”那是个女人,我只能看到她一头齐耳的金色卷发。爽朗利落,又俏皮可爱。 那个被称叫唤的女人在那个有着高高椅背的椅子里动了一下,她亦举手拉下帽兜,白晰的手腕映发红色的烛光中,像缀滴着晨露的红色玫瑰。 帽兜被拉下,瞬间一头柔顺的乌黑长发便从肩上滑落下来,柔滑清爽的长发间,我瞥见了那个女人精致小巧的美丽脸庞,像秋夜里的温婉美丽的月光。 这张脸,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一边翻找记忆,思索我曾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一边继续听着她们的交谈。 “店里今天比较忙,他留后收拾桌椅,我先来,他一会再来。”女人的嗓音没有特别的细或脆,像半温的开水,不灼不冷,像春风,像秋月,但听着让人万分舒服的感觉。 “呵,听着好像你过得像很幸福似的……”那个明快张扬的女孩是妹妹,但语气里隐隐夹着我都能听得出来的讽刺。 难道那个像春风像秋月一样美好宁静的女人过得并不幸福吗?更为年轻一点的女孩子所说的话,在旁人听来,难免会生出这样的怀疑。 我不由得更加靠近了一些,企图更清楚的看清那人女人的脸。这张脸很熟悉,我努力思索着,我在哪儿见过她。 “宁灵,”女人伸手将脸颊上的发丝拂到耳后,侧身面向年纪小一些的那个叫宁灵的女人,握住她的双手,“阿森他对我很好,你是小重的小阿姨,看在我和小重的份上,和你姐夫好好相处,好吗?” “可是夙杰森他——、”宁灵一急,有些话便要脱而出,然而终是被姐姐以眼神以阻断。 可她们的话,却让我睁大了眼! 阿森,小重……夙杰森…… 这个女人……我惊讶地捂住了嘴:“是夙重一的妈妈,宁秋月。” “宁灵,这个世界上,悲伤的感情只有两种……”宁秋月的脸上依然笼络着恬淡的温柔表情,静静的,像秋日里绚烂的菊,她在妹妹疑惑期待的求解目光中说道:“一种是爱,一种是被爱。而幸福的感情只有一种,那就是相爱。可是……呵呵,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有那种幸运呢。” “爱和被爱吗……?”宁灵显然是怀疑的,但是面对宁秋月的时候,她一时说不出更妥帖的反驳的话。“姐姐,为什么一定要是悲伤的感情,明明可以更幸福,只要你把眼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去注视别的人,你就还可以……” “这就是为什么我爱他的原因啊……”宁秋月依然是微笑着的。 只是当过堂风从她曳地的袍子底下涌过时,我看到了她眼角的剔透。 我内心被某些我道不明白的情绪揪紧,她们俩人的对话听在耳里,而我的脑海中回旋盘转着一些画面,妈妈和杰森叔叔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进行画面片断重组。画面中,妈妈手腕内侧,以及杰森叔叔的左胸口,两人各自纹上的那枚绿色槡榆树叶,成了一切画面的主题。 妈妈,杰森叔叔,宁秋月,以及我那从未谋面的爸爸。 他们之间,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的指尖刮动了石柱上的石头粉末,这时肩上突然搭上一只手,把我吓得尖叫出声——“啊——” “嘘——” 欧阳樱飞紧紧捂住我的嘴,把我拉进石柱后面,阴影更深一些的地方。 “怎么了呀?吓我一跳!”我掰开她的手,沉着嗓子问她。 “你跟我来,我和羽灵发现了点情况。”她说着,朝我招招手。 “可是,这……”我有点迟疑。因为长桌的另一头,与宁秋月姐妹隔着一段距离的位置上还坐着三四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其中两个是刚刚无心引领了我进来的一对年轻男女,另两个,我还没看清楚他们的脸。 “哎呀,你先跟我来,羽灵说你会感兴趣的。”欧阳樱飞拉了一下我,语带催促。 “这、”我左右为难,但最终妥协,“好吧,先去看看。在哪?” “在教堂后面,我和羽灵埋伏在草丛里听到了惊人的秘密。”欧阳樱飞说着,脸上的表情在幽暗中闪过震惊又兴奋的光芒。 我开始好奇,她们发现了什么。 ——— 第021章节:穿着黑袍的男人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第021章节:穿着黑袍的男人 芦苇在轻风中荡漾,我勾着身子和欧阳樱飞潜伏在草丛里铌。 “这什么情况?” 我问,覤了一眼把我叫来的欧阳樱飞梵。 “你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吗?”欧阳樱飞挂上神秘莫测的表情。 我回首再仔细看了一下距离我们十来米远处的两个人影。因为距离太远,并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见其中一个男人身高健硕高大,穿着黑色长袍,而另一个相对来说,身材更加削瘦清臞,一头奇异的银色短发。 “废话!这么远我能看见什么?”我皱起眉,“别卖关子了,那谁呀?” “那个穿黑色巫师袍的是目镜乃的舅舅刑铭禹。” 我凝目望着那两道人影,禁不住确认道:“目镜乃的舅舅??” “嗯,是。”欧阳樱飞肯定道,“虽然说他现在不住镇上,自从镜乃的父母去逝之后,他就搬出半月镇了,但是我见过他一次,我认得。” 我不禁好奇起来,“既然那个是目镜乃的舅舅,那那个银色短发的年轻人是谁?应该也是镇上的人吧?” “至少于那个银色短发的年轻人……”欧阳樱飞语气迟疑。 “是谁?”我追问。 “是我舅舅。” 回签我的是谢羽灵。 我抬脸盯着半蹲在我们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她。 “你舅舅?”我难掩自己的惊讶。 那个有着一头耀眼银色短发的年轻人,竟然是谢羽灵的舅舅,是菲儿阿姨的弟弟吗? 在欧阳樱飞那不动声色的沉默中,我知道,她们俩谁也没有骗我。 “ok,”我只能暂时不去感叹什么,“那好吧,你的舅舅和目镜乃的舅舅,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藏身的草丛里,听不到那边的两个人在说些什么,更加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 “十七年前的这一天,我舅舅被人谋杀弃尸,我想……”谢羽灵盯着那两道人影,冷峻的言辞和语气都让我的心弦为之一紧。 “17年前的今天?”我严肃道,“那还不快、” 欧阳樱飞按住了我的肩膀,让我不得不重新蹲回草丛里。 “干什么呀?如果你们没记错,是今天的日子的话,那显然会出事的呀。”我用力去拨开欧阳樱飞的手。 “别冲动,”欧阳樱飞沉声道,“我们是穿越时间来到17年前的,如果随意改变这儿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会让17年后的世界崩塌的。” “那我们就只能干瞪眼,眼睁睁看着吗?”我颇不甘心。 就在我们说话的这个空档,不远前的那两道人影发生的改变。我看到银发年轻人想要路过,而穿黑袍的目镜乃的舅舅刑铭禹伸手拦住了他,他朝他吼了一句什么,并且推搡银发年轻人一把。 看着情形,他们之间显然存在着矛盾。 “他们是情敌关系。”欧阳樱飞及时道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怎么一回事?”我瞥了眼谢羽灵,只见她紧紧咬着唇,不吭一声。 “他们两人同时喜欢上了宁灵。”欧阳樱飞迟疑了会,还是告诉我了,“也就是夙重一的小姨。” “那目镜乃的舅舅就有可能是……”我没法把‘凶手’两个字说出来。 “没有证据。”谢羽灵的声音呈现一种怪异的金属切割感。 “只是他有杀人动机,但是究竟是意外死亡,还是谋杀,没有人清楚。”欧阳樱飞补充道。 就在我还想问更多的问题的时候,前面两上有争执的人停止的推搡和争吵,因为出现了第三个人。 当我转脸时,眼角的视线第一眼瞥到那个新出现的人影时,一瞬间神经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因为,我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我不清楚那是谁,我甚至看不到他的脸,他和刑铭禹一样,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可是,当那个人影映上我的视网膜,我的直觉告诉我:是他! 是那个曾经出现在我睡梦中的那个不具名男人! 身材挺拔高大,魁梧健硕。 我紧紧盯着,身体不自觉朝前倾,无意识地抓紧我身前的稻草和芦苇,紧紧揪着。 “那个是……”我盯着前方那个介入了刑铭禹和谢羽灵舅舅之间的那个男人。 “咦……很奇怪,不认识……”欧阳樱飞眯着眼睛,“从身形看,不像我们认识的任何长辈。”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谢羽灵,希冀她能窥出点我们所不知道的端倪来。 “快看!”谢羽灵道。 我们立即回头。 只见不远处一道白光闪过,再定睛,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云淡风轻地甩甩手,然而反观刑铭禹和谢羽灵的舅舅,一时间却无并异常。 “发生什么了?”我困惑不已。 “不知道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你们仔细看,目镜乃的舅舅很异常。” 经谢羽灵提示,我和欧阳樱飞都开始注意到怪异的一点。 在那个黑袍男人挥开一道闪光之后,刑铭禹前进又后退了两步,神态有些像喝醉酒的人醉汉一样。 接着步伐虚浮的他解开了穿在身上的袍子,他的黑袍底下没有其它的衣物。而就是白日里的光亮,我和我身旁的谢羽灵她们都不惊倒吸了口气! 刑铭禹的胸膛上刻画着我们三人从未见过的诡异图案,不规则的的图案呈血一般的鲜艳红色,在白光下耀眼刺目。 而此时那个银色短发的年轻人亦同样注意到了刑铭禹胸膛前的图案。 他盯着刑铭禹的胸膛,脚下不断后退。从他的步伐神态,我想银色短发的年轻人显然很惧怕,很想逃避。 果不其然。 谢羽灵的舅舅在面对如同醉汉一般向他靠近的刑铭禹,惊惧地转身逃跑了。 而刑铭禹像具丧失了灵魂的尸体,向那个飞快逃跑的人不急不缓地追了出去。 我们三人本能地起身,顺着同一方向,去追逐他们的身影。谢羽灵和欧阳樱飞已经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了。 然而当落后她们一步的我从草丛中起身时,却敏感地察觉到那抹视线。 我站在齐人高的芦苇丛中,转脸定睛,望着那个留在原地的黑袍男人。 令我震惊不已的是,当我看向他时,他掩在黑袍衣帽下的脸,竟然转而看向我所在的地方。 显然——他在看我! 他在看我! 他发现了我! 宽大的黑袍衣帽遮掩住了他的大半个脸孔,我的视线掠过飘扬荡漾的芦苇,只能瞥见他的嘴巴和下腭。 那是道冷硬残酷的弧度。 我非常清晰地断定,那个男人的下腭弧度,冷硬残酷得岩石。 我一动不动,他亦一动不动。 我们就这样望着对方。 凭着直觉,我确定,他在看着我。我甚至确定,他一早就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你是谁?” 我心里的声音响亮得简直要破胸而出。 那微扯起的唇角,明明泛着轻蔑讽刺的光芒。 我凝目望去,想要确定那不是错觉。 直到他缓缓转身,举步离去之时,我才惊觉清醒,一下子像意识到了猎人枪口的麋鹿一般,弹了起来。 我立即拨开面前的芦苇,拔腿追了过去。 跑出芦苇地,来到那片浅滩上。 那个男人已经踩着翻卷了的海浪,沿着海滩,走出了很远。 我用力追了过去。 “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你别走!你别走啊——!” 我在心里不断咆哮呐喊! 有那样强烈的直觉,这个人一定是个关键,亦或许,与我有关。 再不济,至少,现在非常确定,他一定和谢羽灵舅舅的死有关,也有目镜乃的舅舅离镇独居有关。 我拼尽全力去追逐。 但好像我如何用力,那个男人的身影也只能在我的目光里越行越远,最后只剩一道纤细的黑线,飘渺难握……然后,那道黑线逐渐成了视网膜上一个不可视清的黑点。 最后,那个黑点,和海滩上的某只贝壳,或者某个海螺合在一起,难以分辨。 ———————————————————— 【嘛嘛,审查好久好久,貌似有三个月的吧。总算出来了……呼……么么哒。】 第022章节:黑魔法生死约 -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 - 敏静子 《半月之羁·偷吻俊美魔法师》第022章节:黑魔法生死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