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穿梭门 - 南阀 - 狂人阿Q () “你说的是真的吗?” 赵泽勇再次问了同伴一句。 同伴不满道:“哎呀,都说了一百遍了,你不要影响我开车好不好。你昨天不是也看见了吗,天上那么大个火球,还能是假的不成。” 赵泽勇哦了一声道:“那你开快点吧。” 事情不由得赵泽勇不信,昨夜有一颗巨大的火球从云南上空飞过,最后划落在昆明南方的县级市蒙自。第二天就传来,那边掉下了很多奇怪的东西,有人猜测是飞机失事,有人更夸张的说是天外飞碟。 赵泽勇是一个奇物收藏爱好者,于是对此很感兴趣,于是拉上了门路很广的发小汪铭,但是从发小哪里得来的消息说,不像是普通的陨石掉落,而是有很多奇怪的金属制品,但是又不像是普通的飞机。难不成是军方秘密武器? 沿着高速公路飞奔,很快就到了蒙自,下了高速,在崎岖不平的二级公路上又跋涉了许久,等到不明物降落的地方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这里是个村子,很普通的村子。 伙伴汪铭不愧门路广大,早联系好了当地的朋友,两人被带到了一家农家中。 这农家是典型的农民家庭,有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墙用不规则的石块堆砌,中间有几件瓦房。主人是个个头不高的中年农民,很憨厚的样子,这个农民是第一个发现不明坠物的人,因此收集了不少东西。 “三千!” 憨厚的农民指着地上一堆怪异的银灰sè金属物,露出一颗发黑的门牙开价道。 “两千!” 赵泽勇很干脆的还了一个价。 汪铭瞪了赵泽勇一眼,好像在责怪他不懂还价,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对方开价三千你还个三百才是正确的路子吗。 汪铭却不知道赵泽勇的心思,当赵泽勇第一眼看到眼前的这些东西的时候,心中的就狂跳起来,作为一个资深的收藏者,尽管没能力去搞那些昂贵的古董名画,可是对一些奇物却很有眼力。赵泽勇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堆不起眼的东西,肯定是工业品,而且不是所谓的飞机零件残骸,当然赵泽勇可不相信这些是飞碟,但是落一个秘密武器是跑不了的,新式战机?还是秘密导弹?都对赵泽勇很有吸引力。 “两千五!” 尽管听到赵泽勇的还价,农民眼中闪过了一丝亮光,但还是忍着立刻答应下来的心情,又加了五百。 “成交!”赵泽勇干脆的答应下来。 接下来宾主尽欢,农民送走赵泽勇几人。 此时村中已经开始乱了,来了很多人,其中有电视台,还有什么研究所,而且已经跟一些农民吵了起来,据说zhèng fǔ要征用农民们捡来的残骸。 赵泽勇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了,于是将东西放上车,立刻离开了。事实证明赵泽勇运气很好,他走后不久,zhèng fǔ就戒严了村子。除了赵泽勇买的那几块外,几乎所有的残骸最后都被zhèng fǔ没收了。 回到昆明,赵泽勇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自己的战利品。 有几十块金属片,却分不出是什么金属,银灰sè,很有未来感。在金属片中,一个圆形的物体引起了赵泽勇的注意。这是巴掌大小的一个很完整的东西,有点像金属饼,也是银灰sè,但上面有一些不认识的刻纹,似乎是某种文字。 这块金属饼很完整,上面没有任何受到破坏的痕迹,赵泽勇判断这个东西应该是最有研究价值的东西。上面有刻纹自己不认识,还有刻线,似乎是某种量度。两条环形的刻线分别刻在两道同心圆环上,可两个环状,赵泽勇怎么用力拧也拧不动。 “这是某种小仪器,还是容器,里面难道内有乾坤?” 赵泽勇拿不定主意,最终他决定将金属饼进行切割,破坏一小部分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很快赵泽勇启动了工作室中的线切割机床,机器轰鸣起来,切割线上流着冷却水慢慢的靠近夹具上的金属饼。 赵泽勇是一个小老板,经营着一个小型机械厂,说是机械厂其实就只有他一个人,几台机床,平时靠加工一些非标件营生,赵泽勇是唯一的老板兼工人。 滋滋的声音响起,切割线终于推进到了金属饼上。 赵泽勇紧张的看着金属饼,同时紧张的关注着机器,一旦切割一个小口,赵泽勇就立刻停止进刀,他可不想彻底破坏了金属饼。 这是一台老式的线切割机器,原理是给金属切割丝通电,切割丝通电后加热,达到切割金属的作用。 金属饼看来硬度很高,切割线切割上去后,纹丝不变,僵持了不久,突然电火花闪现,金属饼竟发起光来。被这变故一惊,赵泽勇赶紧停止了机器,将金属饼取了下来。 金属饼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还在发光,是那种淡淡的荧光,让人看了很舒服。 入手冰凉,跟原来没什么两样。 就在赵泽勇疑惑间,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吓了赵泽勇一跳。 叽里咕噜的,赵泽勇也没听清楚,不过确认了声音是金属饼发出的。 “语言锁定,地球语系,汉语,官方版本。” 最后声音定格,金属饼发出了机械的普通话音。 赵泽勇惊呆了,这是什么东东,难道真的是外星科技遗物? “平行空间穿梭装置启动,请确定年代,时间。” 又一句声音响起,同时金属饼两道圆环之间露出了明显的接痕。 赵泽勇小心的拧了下,这下圆环动了。 “年代确定,民国,请确定时间。” 金属饼的机械声音继续响起。 赵泽勇不明所以,又胡乱转动了下内圈的圆环。 “时间确定,民国2年,是否开启穿梭装置。” 声音再次响起同时最中心的一个圆形凸起亮了起来,赵泽勇试探xìng的按了下去。 突然,金属饼两道圆环分解开来,饼子也展开成了两边,一道诡异的光芒形成,最终一道巨大的圆形通道出现,直径有近百米,通道里面黑漆漆一片,有种诡异的吸引力,仿佛吞噬一切的巨兽之口。 “这是什么,空间门?” 赵泽勇声音有些颤抖,从刚才开始,他觉得自己就一直处于一种近乎迷糊的状态。 犹豫了再三,赵泽勇勇敢的一步踏进了那通道之中。 第二节 民国蒙自 - 南阀 - 狂人阿Q () 通道并没有在外面看起来那么长,几乎是一踏进去,就立刻出来了,在这边看,通道跟那边没什么区别,同样的黑漆漆一片。 眼中是一片开阔地,一片农田上一群人正在田间劳作。 看着这情景,赵泽勇心中不由得产生出亲切感,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了,五年还是十年。 不过这里的人,穿着都很奇怪,简短,粗糙,甚至衣不蔽体,而且还有不少汉子头上缠着辫子。 赵泽勇心中疑道:“真的穿越了!这是什么时代,清朝?不不,刚才好像听说是民国・・・民国四年。” 这时候一个汉子看到了赵泽勇,朝他走了过来。 “有陌生人靠近穿梭装置,是否关闭穿梭门?” 这时候机械的声音响起。 赵泽勇下意识的回答:“关闭。” 身后的神秘黑洞立刻消失不见,一个金属饼掉了下来,这不是刚才那块金属饼还是什么。 陌生人已经快到跟前了,赵泽勇收起了金属饼,装作若无其事。 “咦,后生,你面生的很,是从哪里来的。刚刚这里好像有一片黑东西,你看见了没有。” 来人是一个半老头,身材不高,只能到赵泽勇肩膀,脸上黑黝黝的,皱纹很深。 “我没看见。” 赵泽勇果断的睁眼说瞎话。 老汉摇摇头,用当地方言叹息说自己老了眼睛花了。 “哎老伯,等等,劳烦问个事。” 赵泽勇此时反应过来,叫住了老头。 “啥事?” “这里是哪里,我是过路的,弄错了道了。” 赵泽勇扯谎道。 “这里是蒙自,瞧,北边就是县城了。后生你是去县城的吧。” 老汉道。 赵泽勇点了点头。心中却开始疑惑。自己明明是在机械厂开启的穿梭门,怎么到了蒙自,昆明跟蒙自之间距离可不短啊。难道是因为金属饼是在蒙自坠地的。 赵泽勇摇了摇头,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 “咋了,不是去县城的?” 老头看赵泽勇摇头,以为自己猜错了。 赵泽勇解释道:“不是,我想去昆明,也是要路过蒙自的。” 老头突然摇头叹道:“不容易啊。这天下大乱,一路上都是土匪,昆明是去不得的啊。” 赵泽勇心中一叹,民国可是乱世啊,而且不是一般的乱世,是中国历史上三大乱世之一。想到这里赵泽勇才想起,这个时代好像还是自己选择的,不由得后悔起来,不过当时自己迷迷糊糊的,手就在哪里胡乱的拨,那金属饼上的圆盘转动后,就开启了穿梭门,当时哪里想得到真的能穿越时空呢。 天啊,你送我到这个时代,是让我受苦,还是让我受苦并改变这个时代呢。 收起了心思,赵泽勇对老头感谢一番,接着跟老头又聊起了家常。 一番闲扯,赵泽勇也算是了解了一些情况,满清已经灭亡了,袁世凯当了大总统,现在云南督军是蔡锷,还算是勤俭爱民,云南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坏。老头之所以知道这些情况,原来他是个地主,读过书,家里有三十亩地,雇了几个短工正在收割。 聊着聊着,张富哀叹起来,说年景不好,今年天旱,一亩地怕是只能收一百多斤的样子了。不过张富话一转,却也看的开,说皇帝家都揭不开锅了,自己能过活就算不错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赵泽勇震惊,怎么一亩地才这么点产出,在自己的印象中,好像一亩地一季收割近千斤也很正常啊,差点也有个七八百斤,如果是水稻可能更高,杂交稻一年三熟产量非常高。 仅仅略微一疑惑,赵泽勇立刻就暗骂自己,怎么又忘了都到了民国了。民国可不能跟后世比啊,没有先进的农业技术,产量自然差远了,而且还遇上了旱灾。 赵泽勇继续想着,先进的农业技术,无非就是优良的种子,合适的花费,加上灌溉系统罢了,要是能改良这些,粮食产量自然就上去了。要知道同样的土地,后世可是能养十三亿人口的,而现在中国人口有多少,连五亿都没有吧。 这样一想,赵泽勇觉得自己能大有作为,利用穿梭门来往民国和现代,这简直爽爆了啊。 穿梭门! “糟了”,赵泽勇这才想到,穿梭门刚才自己关闭了啊,还能打开吗,打不开自己可就回不去了啊。 无心在跟张富闲聊了,赵泽勇借口自己要去县城,告辞了地主张富。 一路往县城方向走,一边瞅了个偏僻地方,赵泽勇再次拿出了金属饼。 使劲扭动圆盘,没拧动,赵泽勇脑门上渗出汗水,难道这穿梭门是一次xìng的,自己岂不是被流放打了民国时代,而身上没有一张饼,一瓶水,口袋里有人民币能用吗? “不急,不急。” 赵泽勇安稳自己,强自稳定下心神,然后仔细回想自己上次开启穿梭门的情况。 手最终试探的往金属饼中心的那块圆钮上按去。 “咔嚓。” 圆钮动了,陷了下去。 赵泽勇心中一紧,仔细观察着变化。 “是否开启穿梭门?” 机械的声音响起,赵泽勇却听的如同天籁。 “不开。” 赵泽勇松了一口气,但是却否定了。刚刚来这个世界,还没好好看看呢,就开启穿梭门回去也太不划算了,怎么的不得来个一rì游啥的。不过赵泽勇很小心,又仔细的试了几次,发现只要按动圆钮,金属饼就询问是否开启穿梭门之后,赵泽勇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大踏步往蒙自县城走去。 张富家的土地距离蒙自县城真的不远,在后世,怕是他家的土地早就被城市吞没了。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赵泽勇终于踏入了蒙自县城的城门。 蒙自是云南最古老的县之一,此时的风景更是原生态,残破的街道,简陋的民居,凋零的商业,似乎在诉说时代的萧条一样。不过倒是有一些建筑让赵泽勇很留心,蒙自竟然有不少洋味十足的建筑,不过却是银行,邮局,铁路局等机构,而且里面竟然都是老外在办公。 蒙自竟然有不少外国人,这倒是赵泽勇没想到的。 转了一天,心中记下了一些对自己有用的地点,比如几家外国洋行,衙门,还有军营后,饥肠辘辘的赵泽勇找了个偏僻的地儿,悄悄的打开了穿梭门。 “确定打开穿梭门,第二次穿梭开始,耗费能量十埃迪。” 赵泽勇一愣,同时一步跨进穿梭门。埃迪是什么东西?可能是一种能量单位吧,十个埃迪可以开启一次穿梭门。随手关闭了穿梭门,赵泽勇开始计划起来,下次来该做些什么。 第三节 时空倒爷 - 南阀 - 狂人阿Q () 有办法去另一个世界,去了能干什么,赵泽勇并没有什么头绪。 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想到在民国见到的第一个人张富,想到张富说的粮食产量,赵泽勇赶紧有些不可思议,突然他觉得如果下次去,应该帮张富一把。决定帮助张富,赵泽勇并没有考虑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种想法,不过就是对张富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这种亲切感,大概跟赵泽勇的出身有关吧,他出生于一个偏僻的乡村,年幼之时,双亲在一场地震中被夺去了生命。之后是乡亲的帮助让赵泽勇活了下来,还一直上学到中高毕业,之后上了一所技术专科学校。要是没有那些淳朴的乡亲的帮助,自己别说上学了,恐怕就是活下去都很难。所以当到了民国,第一眼看到田里劳作的村民,赵泽勇就心中油然亲切。之后结实了张富,成了他在民国的第一个熟人。 赵泽勇没想过这些,现在只是再考虑怎么帮助张富提高粮食产量。要提高粮食产量无非得从三个方面入手,第一是种子,第二是肥料,第三则是水。几十亩地用的肥料太多,而水就更是没办法了,赵泽勇只能从种子入手。 很快联系了附近了一家种子公司,购买了足够三十亩地使用的优质种子。 购买种子的行为让赵泽勇茅塞顿开,既然自己可以去民国,带去民国没有优良种子,那么为什么不带去更多哪里没有的现代产品呢,民国跟现代,这可比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还要远啊,现代社会有太多民国没有的东西了,物以稀为贵,这得有多少利润啊。 钱,没有人不爱,有了钱,赵泽勇可以有房子,有车子,有妹子,这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守着一个小机械作坊勉强度rì,那是没有办法。但是相比钱财,想到自己能利用这个zì yóu穿梭的机会,对世界造成的改变,更是让赵泽勇激动无比,赵泽勇的心开始燃烧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失眠了。 弄什么东西到民国有销路,赵泽勇绞尽脑汁,甚至还在网络上查了很多资料,无意间还看到很多YY小说中的套路,看的是热血沸腾,也给他打开了思路。 看到有穿越到民国卖手表发财的,有卖开关发财的,更离谱的是买丝袜也发了大财。赵泽勇总结出一个规律,卖女人东西最发财,看来古往今来女人钱好赚这个调离颠簸不破啊。 但是赵泽勇不敢把宝押到一副牌上,他走遍了各个超级市场购物中心,采购了大大小小上千件小商品,有丝袜,手表,香水,高跟鞋还有口红,多数都是女人用的东西。第一次,大概算是试水,赵泽勇采购的商品种类很多。 耗费了一个星期时间,赵泽勇终于再次打开了穿梭门,这是第三次。 穿梭门两边的时间是一致的,上次赵泽勇熬了一夜研究金属饼打开了穿梭门后,到了那边也是清晨。正因为两边时间一致,所以赵泽勇这次选择深夜穿梭,因为怕被人看见了。到了那边后,位置还是张富家的打谷场。赵泽勇老实的待了小半夜,终于熬到了天亮,幸好是夏季,不然可受不住。 天刚泛光,已经有人开始来到打谷场了,正是农忙时节,农民最忙碌的时候,起的早。 张富再次出现,很意外再次遇到赵泽勇,尤其是看到赵泽勇大包小包的样子,更是奇怪了。 “小兄弟,你这回是从哪里来啊?看你这样子,是在县城买了东西吧。” 张富热情的打招呼。 赵泽勇笑着附和了他的说法,之后指了指身边的大麻袋。 “这是种子,好种子,玉米良种。” 云南的气候,旱地上,一般都是小麦和玉米轮播种植,一年收获两季,也有种植大豆的,不过这次赵泽勇只带过来了玉米种子。 张富很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赵泽勇会送给自己种子,不过打开了赵泽勇带来的种子看了看,以他种庄稼老把式的眼光能看出,这些种子都是不错的好种子。 突然张富恍然大悟道:“小兄弟,你是卖种子的啊。前几年有洋人来这里卖过,不过去年就没来了,听说洋人们打起来了,顾不上了。你这种子能比洋人的种子还好。” 赵泽勇笑道:“当然了。只会比洋人的种子好,不会差。” 张富道:“好吧,老朽要了,多少钱。” “钱?”赵泽勇听完笑了:“送给老伯,要什么钱。” 确实,赵泽勇真没想到把种子作为一个生意,他来主要是买卖其他小商品的,至于种子,真的只是帮张富一个忙而已。为了这一大袋种子,赵泽勇可废了不少力气,硬是死拽硬拖进了穿梭门的。 在张富一副难以相信的眼光中,赵泽勇已经背起了一个大行李包,往蒙自县城方向走去了。 按照上次的印象,赵泽勇找上了几家洋行,赵泽勇指望这些洋行识货。 交涉很不顺利,据说是欧洲局势紧张,各个洋行贸易都在萎缩,反复讨价还价,最后只有一家法国洋行答应帮赵泽勇代售这些商品,并且要百分之十的佣金。这家洋行是永兴洋行,据说是法国在中国最大的洋行,掌柜的,不应该叫做大班或者经理,是个很帅气的法国人,名叫皮埃尔。 现在已经是民国二年秋了,也就是1913年了,一战马上要爆发了,没想到这时候已经开始影响到世界贸易了,除了矿石和军火外,西方各种贸易都在萎缩,因为各列强国的经济都在向战争倾斜。 本来以为自己的货物会一下子变现,结果却只得到一个代售的协议,这次贩卖算是失败了,赵泽勇真的没考虑过战争这个因素,再次回到现代后,赵泽勇开始详细的了解民国的历史情况。 民国一个军阀混战的时代,被誉为中国历史上最乱的三个时期,堪比汉末三国和五胡十六国时期,与此同时欧洲爆发了规模空前的世界大战。欧洲打仗赵泽勇不在乎,可是自己要去的中国却也不平静,历史记载,这个时代是军阀,政客,土匪的时代,对普通人来说就两个字,危险。 赵泽勇又专门研究了下云南的情况,云南在民国大多数时期,是一个叫做唐继尧的军阀的天下,按照书上的记载,这个人可是个典型的战争贩子,几乎年年发动战争,跟其他军阀打,跟自己手下打,一直到死,真是生命不止战斗不息。 还有蒙自的历史,蒙自自1882年中法战争后开埠,成为了一个通商口岸,滇越铁路通过,向北连接云南省会昆明,向南连接越南出海口海防,是云南的对外窗口。难怪赵泽勇在蒙自见到了不少的洋人,原来这里在民国时期竟然还是一个通商口岸,通商口岸是什么,赵泽勇的理解跟沿海特区差不多。 得益于对历史的爱好,埋头苦读了几个月,赵泽勇对民国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了,而且还有两点心得,要在民国的云南混要得记住两点,第一,民国很危险一定要小心军阀和土匪,第二,唐继尧是个狠人不能惹。 第四节 种子公司 - 南阀 - 狂人阿Q () 再次来到民国已经是几个月后了,这次赵泽勇基本没带什么商品,这次主要是来看市场反馈的。上次委托法国商人皮埃尔代售的货物中销售最好的竟然是口红,不过永兴洋行大班皮埃尔对样式繁多的高跟鞋也很感兴趣,加大了订货。至于其他的商品,赵泽勇寄予厚望的丝袜卖的是最差的,手表也没卖出去几块,皮埃尔说,这些表质量倒是可以,但是不是名牌,价格也不低所以销路并不好。 赵泽勇第一个打算放弃手表了,不但是因为销路不好,而且因为手表的价格高,赵泽勇尽管经营着一个机械加工作坊,可是存款却没多少,如果用来倒卖手表的话,数量上就先上不去,距离发财大计太远了。 手表放弃了,赵泽勇则选好了几样产品,最好的是口红,据皮埃尔说,自己提供的口红很受欢迎。尽管这个时代西方已经有口红,甚至在民国的上海等大城市也是有口红这类产品销售的,但是赵泽勇带去的口红因为现代材料因素使用起来口感最好,相比现在大多是膏状的口红,赵泽勇的管状口红用起来也更加方便。这倒是出乎赵泽勇的预料,本以为可以提供利润的手表不行,反而是简单的口红最受欢迎。 另外香水的出售情况也不错,同样这时代有香水生产,但是赵泽勇带过去的香水种类非常之多,很多的香味十分独特,市场反响很好。 高跟鞋也是,这时代也是有高跟鞋,但是受限于技术,鞋样十分单一,大多数都是圆筒状从大到小的鞋跟,而不像赵泽勇带过去的高跟鞋,尖细的鞋跟充满了魅惑,更有什么水晶鞋,红sè,黑sè等数十种颜sè。 还是女人的钱好赚,赵泽勇打算下次来的时候,专攻女xìng用品,主打产品就放在口红、高跟鞋和香水上来。 带着皮埃尔给的两百个大洋货款,赵泽勇再次找到了张富,这次他想管张富买下他家的打谷场。赵泽勇经过几次穿梭已经弄明白过来,穿梭门民国一端就固定在张富家的打谷场上,不管自己在现代那边在何地开启穿梭门,到民国这端都是打谷场,大概是因为金属饼是在这里坠落的吧。而另一端则在赵泽勇的机械作坊中,不管自己在民国这里在何地开启穿梭门,也一定会回到自己家中,可能是由于穿梭门第一次开启是在自己的机械作坊的原因。 “哎呀,小兄弟,又见到你了,可太好了。” 赵泽勇没想到张富这次见到自己这么兴奋,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张老伯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张富哈哈笑道:“小兄弟啊,你猜,你给我的种子,产量多少?” 赵泽勇也好奇现代的种子到民国能打多少粮食笑问道:“多少?” 张富神秘的打出了一个六的手势。 赵泽勇疑问道:“六百斤?” 张富笑着点点头。 赵泽勇倒是颇为遗憾,他买种子的时候可打听过了,这种种子亩产最高可有一千两百斤呢,不过想想大概缺少肥料的情况下,六百斤也不算少了,不然张富不会这么兴奋。赵泽勇其实并不了解,民国的一斤跟现代的一斤不是一个概念,民国的一斤大概是现代的一斤二两,张富口里的六百斤相当于赵泽勇认识的七百多斤,其实也不算少了。 “怎么小兄弟不信?” 张富见赵泽勇没露出惊喜,以为赵泽勇不相信。 赵泽勇笑道:“那恭喜老伯了。” 张富嘿嘿一笑,突然面露难sè,嗫喏了半天没开口。 赵泽勇奇道:“老伯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张富尴尬一笑道:“这次啊因为咱家的包谷产量高,四里八乡的乡亲都传开了,现在啊有不少人都来咱家求种子・・・” 张富一番解释,原来因为他家的玉米产量突然暴增,周围几个村子里的老百姓现场看过后,都很惊讶,同时开始向张富来买种子,张富哪里有种子卖给众人,结果是他家这季打下的玉米都被人当做种子,以两倍的粮食价格买走了。而同时张富对赵泽勇的种子信心充满了信心,他想问问,赵泽勇还有么有其他的种子,比如小麦种子。由于张富把自己的种子是从赵泽勇这里买来的消息传了出去,于是很多乡亲朋友都托他帮忙,现在张富不但想自己买,还想帮着乡亲们多买一些。 蒙自是个坝子,云南是高原地貌有山脉众多,一个坝子其实就是山中一块小平原。蒙自这个坝子是滇南地区最大的坝子,耕地面积广大,光是张富家附近这些村镇加起来,就有上万亩的耕地,要是这些土地上都种上赵泽勇带来的种子,增产的数量是很可观的,但是赵泽勇运来这些种子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中国是个农业国家,人口又众多,历朝历代都为了粮食出过问题,饿死人的事情史书上几乎每朝每代都有。对于民国的农民来说,粮食的收成就是他们的命,赵泽勇听完张富的请求,觉得自己应该帮助他们。 可是回到了现代后,赵泽勇又开始为难起来。 运输足够上万亩耕地耕种的种子不是个小数目,以每亩地六斤种子来算,就需要六万斤,费时费力不说,需要的钱也不是个小数目。赵泽勇虽然衣食无忧,但也也并不富裕,上次倒卖商品已经花去了很大一部分存款,结果销售的效果并不好,尽管还没清算,但是估计不会赚什么钱。 靠着自己实在是没有能力去帮张富采购种子。 第二天,赵泽勇在古玩市场上,将两百块民国大洋变卖,每块卖到了一百块钱,两百块也才两万块,而买那些商品赵泽勇就花了三万块,这可真是赔钱了。不过赔钱主要是因为几十块手表,还有一切其他的东西没有卖出去,口红这类廉价的商品反而是赚了的。 上次采购口红,香水,高跟鞋,赵泽勇一共才花了不到一千块钱,反倒买了两万块,这说明跨时空倒卖确实利润丰厚。尤其是口红,一管廉价的口红五块钱,在民国可以买到十个大洋,折合一千块钱,这是两百倍的利润啊。这么高的利润赵泽勇没有理由放弃,打算继续干下去,而且要大干一场。这次将剩余所有的存款,三万元都取了出来,全部购买口红。口红体积小,便于携带,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赵泽勇以批发的价格,三块钱一只购买了一万多只廉价口红。如果顺利出手的话,稳赚两百万啊。 接下来唯一要烦的就是种子问题了。 一万亩需要六万斤种子,一斤种子的价格是两块多,这就需要十几万。 想来想去,赵泽勇拨通了汪铭的电话,现在只有这个发小能帮自己了。 “什么,借钱,多少?” 汪铭很干脆。 “最少十二万。” 赵泽勇道。 “就这么点啊,没问题,说你的账号,我给你打过去。” 汪铭很痛快。 赵泽勇不由得苦笑,他知道,这点钱对于汪铭来说不算什么,汪铭现在混的很好,不过钱来的却不太干净,所以一般情况下赵泽勇是不会开口管汪铭借钱的。尽管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可以说,要是汪铭有困难,赵泽勇会不顾一切的帮忙,相反汪铭也会不顾一切的帮助赵泽勇。 赵泽勇和汪铭两人,亲如兄弟,可是彼此却不认同对方的人生观。 当年两人一同成为孤儿后,赵泽勇选择读书,初中毕业后,没有条件去考大学,主动选择了一家zhèng fǔ扶持免学费的技术学校,学习车、铣、磨、刨技术,之后进了一家机械厂。赵泽勇工作后,时常接济生活无着的汪铭。甚至有一次,汪铭跟人火并险些不治,赵泽勇借遍了能借的钱总算是救了他的xìng命,结果自己被周围的人怀疑是不是染上了黄赌毒。 干了几年,汪铭找到赵泽勇说,一个小机械厂欠了自己的债,老板将厂子抵押给了他。汪铭把厂子交给了赵泽勇,开玩笑说是还赵泽勇救命钱。开起了自己的机械作坊后,赵泽勇依靠来件加工营生,可是一场经济危机,让自己这几年只能吃老本了。 没能上大学,一直都是赵泽勇引以为憾的事情。不过赵泽勇对学习却有一种偏执的爱好,正因为这样,在经历了那次惨痛的地震后,他跟汪铭两人才选择了不同的人生,在没人监管后,赵泽勇在亲邻的帮助下继续上学,而汪铭却开始混社会了。 赵泽勇对知识的渴望十分驳杂,几乎是逮着什么学什么,一份四五十年代的老旧图纸他也能津津有味的看上半天,但是赵泽勇最喜欢的还是有文字的东西,老旧的历史书和流行的经济杂志是贫困地区的他能接触到的最多的信息。 因为对经济的兴趣,对经营自己事业的向往,赵泽勇才会接受了汪铭给的小机械厂。 经营了机械厂后,赵泽勇的生活开始走下坡路,相对的是汪铭终于混出来了,手下有一大票小弟,黑白两道通吃,要风得风的,威风无比。但是赵泽勇并不认同汪铭的人生,同样汪铭也不认同赵泽勇的人生,可是这不阻碍两人之间亲如兄弟的情谊。 借到了钱,赵泽勇却并不高兴,这次不是为了帮张富,他绝对不会开口的。 “只此一次,下次我要靠自己。” 赵泽勇心中暗下决心。 种子如期送到了张富手里,没有误了秋播。 看着高兴异常的张富,赵泽勇心中却忧虑起来。这一次借钱帮助了张富,那么下一次呢,这一次是一万亩的,下一次就不知道会是多少万亩了。 “或许我该办一个种子公司。” 突然赵泽勇心中产生这样一个想法,在民国办一个种子公司。 第五节 青霉素 - 南阀 - 狂人阿Q () 费尽力气,给张富用手推车送去了几万斤的种子后,赵泽勇到了县城的洋行找到了皮埃尔,这次他给皮埃尔带去了一万多管各sè口红,还给皮埃尔捎去了一大包现代药材,他老婆得病了,好几年都没治好,赵泽勇留了个心,这次送来了现代药品希望有些作用。 然后赵泽勇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现代,建立一个种子公司的事情刻不容缓,自从萌生在民国发展现代种植业的想法后,赵泽勇就开始定不下新来,因为这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尤其是出生农村,被村民抚养长大的赵泽勇,对农民的感情一直很深厚。他乐意做这件事,对以农业为根本的民国,还有把粮食当做生命的民国农民来说,这可是一项事业,一项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业。 赵泽勇是个风风火火的xìng子,想到了恨不得马上就做成,张富家的庄稼要收割还早,起码到来年的夏季了,赵泽勇恨不能下次就能给张富提供上自己培育的种子。 打定主意后,赵泽勇开始准备起来,由于上次买了几万斤种子,他成了当地种子公司的大客户,在请种子公司经理吃了几次饭,又塞了一个大红包后,经理答应了赵泽勇到公司参观学习的要求。而且经理还很善解人意的提醒赵泽勇,说如果他想要经营种子公司,必须要得到经营许可,而这个许可其实并不难拿到,但是这行竞争太激烈了,其实没有多大利润。 看来这经理已经看透了赵泽勇的小算盘,但是却没有阻止赵泽勇到他们公司学习的想法。毕竟这个经理也不过是给人打工的,没必要在拿了好处后,还得罪一个大客户。 于是赵泽勇以一个普通工作人员的身份,开始了自己种子公司的学习之旅。 种子培植的原理其实并不复杂,最重要的是培植原种,原种纯度越高,品质越优良,繁殖出来额种子就越好。这个种子公司有几十年的繁育经验和积累,而且由于是国企,尽管经营不良,可是底子十分深厚,还能跟其他单位相互沟通,育种能力是十分雄厚的。 赵泽勇不但学习育种经验,还在想办法弄出去一批优良的高纯度原种,他打算将这个公司的育种能力直接嫁接到自己的种子公司里。 白天在种子公司亲身cāo作,熟练掌握育种的各个环节,夜晚回到家中,赵泽勇还继续苦读各种资料,学习育种的理论。第二年夏季时,赵泽勇已经是一个熟练的育种员了,而且理论知识甚至比种子公司那些普通的育种员还要丰富和扎实。熟练的cāo作技术,jīng通的理论知识,赵泽勇已经对自己到民国去开一家种子公司充满了信心了。 带着十数种优良的原种,赵泽勇信心慢慢再次踏上了民国的土地。 张富很高兴赵泽勇又突然出现了,赵泽勇也很高兴,张富卖给自己的打谷场上已经立起了高高的围墙,一个大院子还有三家青砖大瓦房,自己在民国有了一个家了。 房子是张富主动帮忙盖的,当时赵泽勇只是嘴上说了说,自己想买下这块地,做一个安身之所,没想到自己回去这大半年,所有的事情张富都给张罗好了。 但是正事还是要办,赵泽勇一说自己想要开办一家种子公司的时候,张富举双手赞成,赵泽勇的种子是彻底的征服了张富这个小地主兼老农民了。商定下来,赵泽勇和张富合作,股份五五分,赵泽勇出技术出钱,张富出土地出人手,就以他家三十亩土地,作为种子公司初始的育种地。 这次收割了庄稼后,张富就不在种其他庄稼了,在自家地周边种上厚厚的一圈大豆,起到隔离效果,有划分出了几片土地,开始试种原种。小麦种植了十亩,玉米八亩,最重要的杂交水稻种植了将近十二亩地。 这十二亩杂交水稻,可不是普通的杂交稻,而是神一样伟大的袁教授最新出品的超级杂交水稻,亩产竟然夸张的接近了一吨。赵泽勇万万没想到这样优良的品种,自己竟然得到了原种,感谢无私的袁教授。 本以为这样夸张的物种,应该严格控制起来呢,没想到袁教授竟然在培育出来后,以最快的速度下发到了各个种子公司,结果让赵泽勇小小的贿赂了一下育种员就拿出了一批出来。后来得知袁教授不但给中国的种子公司公开原种,连外国也无私的传授,赵泽勇也就释然了。 对这批杂交稻原种,赵泽勇可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的,要是将来这样水稻产量在民国出现后,大概要惊讶全世界了。想象赵泽勇就很期待,这绝对是一个传奇,想想到时候外国会怎么看待培育出这样神奇种子的中国呢。嘿嘿。 当种子都种下后,仔细培训了一番雇佣的长工后,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赵泽勇这才抽出空来找皮埃尔,想看看自己的口红卖的如何了。 ・・・・・・ 皮埃尔是一个典型的法国人,平时装束一丝不苟,哪怕是在自己家中,也打扮的如同一个绅士。不过此人的名声却绝对不是一个绅士,早年他在永兴洋行上海分行做大班,工作能力出sè,可是却因为跟从江南买来的女仆有染,生出了一对龙凤胎,被当做丑闻,结果被下放到了云南来了。 再次见到赵泽勇,皮埃尔的兴致却并不是十分的高。 不是口红的销量不好,而是因为另一件事情。 “亲爱的赵,很感激你上次给伊莲的药,她的病几乎要完全好了。” 伊莲是皮埃尔的女仆,不过在给他生了龙凤胎后,皮埃尔正式娶了她,也因此才被调到了云南来。赵泽勇第一次见到伊莲是跟皮埃尔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当时的伊莲面sècháo红咳嗽不止,皮埃尔说自己的中国妻子已经病了很久,请了很多医生都没见好,当时正在吃中药。恰好那几天新闻报纸电视上天天播放流感的事情,赵泽勇当时就怀疑伊莲是不是得了流感。 流感这种东西,现代社会都无法彻底根治,更何况民国时代呢。于是赵泽勇有些担心,毕竟流感虽然不是绝对致命的,可是如果治疗部队,死亡率却是很高的。当时就跟皮埃尔商量,取了伊莲的血液和唾液样本,然后带回去托人检验,最后开了针对xìng的药物。 还好,伊莲并不是流感,只是普通的肺炎。 赵泽勇带去的药物对伊莲的病情很有疗效,虽然还没彻底治愈,不过看起来痊愈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所以这次来皮埃尔对赵泽勇很热心特别把赵泽勇请到自己家里,说她妻子要当面表示感谢。 伊莲给赵泽勇做了一顿丰盛的江南菜肴,酒足饭饱后,皮埃尔跟赵泽勇单独谈起事情。 “皮埃尔先生,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赵泽勇客气的说道,当时治疗伊莲,除了单纯的救人之外,也有加深跟皮埃尔这个合作伙伴感情的因素在内,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皮埃尔道:“不不不,赵先生,请接受我最真挚的感谢。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跟赵先生谈谈。” 赵泽勇道:“皮埃尔先生,有事直说吧。” 皮埃尔点点头道:“你能跟我解释解释这种药吗。他是不是真的对感染很有效果。” 皮埃尔说着,拿出了赵泽勇上次带给他的一盒药物。 赵泽勇一看,是一盒青霉素针剂,对治疗肺炎很有效果。当然也是因为伊莲的肺炎刚好是这种药的治疗范围,所以才收到了奇效。 青霉素能消炎,对细菌感染引起的炎症效果明显。 于是赵泽勇回答道:“没错,这种药,对感染治疗效果很好,有很强的抑制细菌作用。” 皮埃尔神sè凝重的道:“我想知道,他对于外伤感染有没有效果,比如说枪伤。” 赵泽勇立刻回答:“外伤效果尤其明显。” 回答完后,赵泽勇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也凝重起来:“你的意识是战争?” 赵泽勇想到了,皮埃尔恐怕是想到把这些药卖给军队,现在一战终于爆发了,在欧洲每天都有无数的士兵受伤,很多都因为感染而死亡。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国家,军队都是很有钱的。想到了可以把青霉素卖给军队,赵泽勇不由得兴奋了。 皮埃尔比赵泽勇强多了,只是点点头:“没错,如果真的有效果,我想军队乐意为了士兵的生命付钱的,这不仅仅是一种治疗身体的手段,它救治的还有可能是军队的士气。” 确实如此,受伤后的士兵往往有一种绝望的情绪,尽管南丁格尔护士之后,西方军队建立完善的医疗系统,用干净的布包扎伤口,用酒jīng消毒,可是战场的简陋环境还是让许许多多受伤的士兵受到了感染,而这个时代,感染往往意味着死亡。因此士兵都极为畏惧受伤,造成了士气低落。如果有一种药物,可以明显的抵抗感染,那么无疑会降低士兵对受伤的恐慌,不会在畏惧进攻了。所以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治疗士气的药物。相信为了这样的药物,每支参战军队都愿意付高价的。 尽管很奇怪赵泽勇的药物来源,但有妻子的例子在前,皮埃尔还是选择了相信赵泽勇的话,并且希望赵泽勇给他带来一万只青霉素,他打算试试将其出售给交战各方。 这跟赵泽勇一拍即合,赵泽勇当天就回了现代,开始张罗起来。 一万管口红给赵泽勇带来的利润并没有预计的那么高,而且销量也有下降,上次因为新鲜,在上海běi jīng天津等大城市的现代女xìng中卖的不错,价格也很坚挺,每管十个大洋概不还价,可是当赵泽勇一次运过去一万管后,就没那么顺利了,市场就那么大,出货量太多了,最后皮埃尔不得不折价出售,最终一万管口红总共才卖出了五万块大洋,而且市场有近一步萎缩的趋势,这次回来赵泽勇打算不再进口口红了,让市场消化消化。 在民国销量受挫,没想到带回来的大洋在现代也不再容易出手了,上次两百个大洋很容易的卖出了一枚一百,甚至个别品相奇好的鹰洋还卖出了两百以上的高价。但是这次手上可是有五万块鹰洋啊,出手十分的不顺利,昆明的古玩市场可没有这么高的容量。急着套现的赵泽勇最后不得不折价分批卖给了几家大古玩行,总攻才得到了一百万人民币,看来大洋的市场也快饱和了,下次回来一定不带大洋了,得带黄金或者其他东西了。 一百万除了还给汪铭十二万外,全都进了青霉素,托人从医药公司以每盒八块钱的价格,采购了将十万盒青霉素片。剩余的钱,全都采购了各种香型的香水,还有漂亮的高跟鞋。赵泽勇信心满满,再次杀向民国。 第六节 连青霉素厂也要建? - 南阀 - 狂人阿Q () 将青霉素交给了皮埃尔后,赵泽勇回到自己的种子公司。 种子公司的第一代种子长势良好,销售前景也非常乐观,由于有张富家两次产量奇迹支撑,现在整个蒙自都知道了张富家有神奇的种子,在这种情况下,张富开了种子公司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蒙自,甚至蒙自外的滇南地区也有了一些名声。 所以在种子都还没成熟的时候,各种预定就如雪片一般的飞来。不过赵泽勇却告诉张富,说这些种子现在还不能出售,得繁殖杂交个几代后才能作为种子出售,现在种的全都要留作原种。至于那些订单,赵泽勇打算依靠穿梭门在辛苦几趟。 照料原种的都是些老把式,跟土地打交道几十年了,尤其在听说自己照料的还是上好的种子后,一个个十分的上心,尽管不是很懂赵泽勇教授的理论,可是论种庄稼他们甩开赵泽勇几条街不成问题,因此赵泽勇对这些工人可是十分的信赖的。 青霉素和其他商品交给了皮埃尔,种子公司有张富打理,一时间赵泽勇反而没什么事情了。现代那边自己那半死不活的机械作坊也没什么事情要做,而且现在赵泽勇的心也早已经不在那个作坊上了,索xìng就留在了民国,四处转转也不错。 此时民国的乱象已经开启了,去年三月底,国民党大员宋教仁被暗杀,孙中山直指袁世凯为幕后黑手,接着号召牵起了二次革命,整个南中国,除了广西等个别地方外,几乎全部dú lì宣布讨伐袁世凯。 不过云南却还安定,主政云南的蔡锷将军,此时并没有将云南送入这滩浑水中,蔡锷本人甚至还在běi jīng,跟袁世凯过从甚密。大概以蔡锷的想法,谁当大总统不重要,是孙中山还是袁世凯,他并不在乎。蔡锷反而在běi jīng积极活动,跟他的老师梁启超一起组织进步党,试图参与和建立现代政治。 甚至在云南拥有强大影响力,并且在贵州掌权的后来的云南王唐继尧,不但没有反对袁世凯的心思,甚至坚定的站在袁世凯一方,派出了贵州军队向讨袁军发起攻击。 尽管云南没有卷入战乱,可是已经群情汹汹了,说群情有些夸张了,因为只是那些激进的学生,还有自诩mín zhǔ的报纸上吵嚷,普通的老百姓才不管那么多呢,甚至很多人都还没明白过来,běi jīng已经换了皇帝了,从宣统变成了临时大总统。 赵泽勇也不在乎这些事情,他是来发财的,才不管谁当皇帝,甚至中国到底是皇帝做主,还是大总统,或者是总书记做主呢。反正谁做主都一样,换了一个叫法,具体方式却没怎么改变,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在云南徘徊了两个多月,赵泽勇基本上都在考察商业,可是结果是令人沮丧的,由于欧战的爆发,自己那批商品是不可能出口到欧洲的,而中国竟然也爆发了战争,导致在上海等地的销售很成问题。唯一的希望是没有卷入欧战的美国和rì本,不过rì本太穷,而美国太远,皮埃尔在美国市场上也没什么影响力,暂时还打不开局面。 不过青霉素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皮埃尔送到欧洲的青霉素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迅速被军方认可,甚至军方还给皮埃尔发了荣誉证书,奖励皮埃尔拯救了数以万计的士兵xìng命,同时要求皮埃尔继续从中国进口更多的青霉素,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能将生产设备和工艺带回法国。 皮埃尔一边表示没有问题,一边联系赵泽勇,从赵泽勇这里得到不可能外传青霉素的生产工艺后,皮埃尔立刻愉快的下了更多的订单,反正自己都是在挣钱,甚至从赵泽勇这里转口欧洲,他获利更多。 皮埃尔尽管是个法国人,可第一他是一个商人,是以利润为最终目的的。所以在对待自己的同胞的时候,他可没客气,上次赵泽勇带来的青霉素片,每盒他开价十个鹰洋,并且不接受法郎,只接受银元。 收到了从法国汇来的一百多万大洋的货款后,赵泽勇兴奋了,跨时空贸易终于算是成功了,彻底的打开了局面。一百多万大洋,如果按照上次的售价,至少也有五千万人民币啊,自己竟然一下子就成了大富翁了。 不过吸收了上次大洋不好出货的教训,这次赵泽勇没有要大洋,而是要求黄金付款,好一番折腾,皮埃尔才成功的兑换成了足额的黄金,赵泽勇这才带着金条,回到了现代,去为皮埃尔,也为拯救英法战士生命去进货了。 可就在赵泽勇带回来上次出售青霉素的大量黄金,挥舞着金钱准备大笔吃进青霉素的时候,货源却出了问题。 在现代社会青霉素只是寻常的药物,可是在现代社会经营药物可不是随意就能经营的,尤其是赵泽勇一次xìng吃进的货太多了,是以十万为单位计算的,上次托的中间人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说上次弄来那么多的货,也是动用了自己在药厂的关系,而近期青霉素的消费突然增多,大概跟入秋后,感冒疾病增多有关。药厂也不敢给自己批药了,而且是赵泽勇这么大规模的用量,基本不可能满足。 从药厂得不到足够的药物,只能求助于一家家药店,可是一家家的跑,也没人敢一次xìng将自己的库存都给了赵泽勇,毕竟近期他们的出售也开始吃紧,从药厂拿药也不是很方便。跑遍了大大小小的药店,赵泽勇竟然也没凑足满足需要的药品。 要是自己能生产药品就好了。 赵泽勇不由得感叹,不过也知道,办药厂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手续,能力,背景,关系缺一不可,这个想法也仅仅是一闪而逝,不过发财大计还是要的,无奈赵泽勇只能在此求助于好友汪铭了。尽管平时不太愿意跟汪铭打交道,尤其是求汪铭办事,但是那也是分事情的,像现在这样的购买药品可是事关治病救人的事情,赵泽勇的抵触显然就低多了。 不过汪铭并没有直接答应赵泽勇,而是邀请赵泽勇一起商量,请他去市中心一家豪华娱乐中心一聚。 第七节 给我也来一套 - 南阀 - 狂人阿Q () 皮埃尔今年已经五十岁了,本来已经打算带着妻儿回到法国去颐养天年了,可是突然爆发的欧战打乱了他的计划。与此同时皮埃尔灵敏的商业嗅觉让他嗅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那就是赵泽勇给的药物,那药物的说明书是简体汉字和英文双语的,汉字皮埃尔看不懂,不过英文倒是懂一些,当他发现那治疗肺炎的药物竟然主要作用是消炎后,立刻跟战争联系了起来,作为一个典型的欧洲人,皮埃尔明白,战争财是最好发的,而且西方思维的他,对发战争财一事不但不抵触,反而跃跃yù试十分期待。 青霉素这种神奇药物,让皮埃尔觉得,自己或许有机会在中国让事业更上一层楼。 终于当青霉素在欧洲反应良好之后,皮埃尔迈出了自己事业关键的一步,他离开了永兴洋行,放弃了经营了半辈子的人脉和股份,在蒙自成立了自己的洋行,用自己和妻子的名字命名的皮埃尔—伊莲洋行。打算专营赵泽勇带来的青霉素,还有其他一些小玩意。 可皮埃尔没想到,自己洋行刚刚启动,赵泽勇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货源吃紧。 怎么可能吃紧,上次赵泽勇可是信誓旦旦的给自己表示过,药物来源可以保证,要多少有多少的,可是一转眼就又告诉自己,货源吃紧了。 主打商品吃紧,可是自己的洋行才刚刚开业,为了这个洋行,可是搭上了自己半辈子的积蓄,还堵上了前程,要知道离开永兴洋行,意味着他放弃了丰厚的退休金,那可是自己用半生时间换来的啊。 除了青霉素其他货物赵泽勇倒是照常供应,可是那些货物第一受到战争影响销路不太好,第二利润也根本不能跟青霉素比啊,青霉素发的可是国难财,战争财,最是暴利。而且青霉素可是跟军方的生意,能跟军方做生意绝对是一个商人最大的梦想和成就,那可一直都是大商行的专利。而且如果能跟军方建立良好的关系,不仅意味着丰厚稳定的利润,最重要的是容易获得身份、地位,这对于以平民身份在远方的中国打拼了半生的皮埃尔的诱惑几乎是致命的。 所以,青霉素交易不能受到任何影响。 皮埃尔下定决心,但是却联系不到赵泽勇,他的种子公司也不见他的身影。 这让焦急中特别敏感的皮埃尔发觉了一丝不对,他觉得赵泽勇是有意在躲着自己,可是他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呢。 自己作为一个商人是追求利润的,赵泽勇同样也是追求利润的,而现在放着丰厚的利润,躲着自己,岂不是意味着躲避利润。皮埃尔很快分析出来,能让一个商人躲避利润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更丰厚的利润,皮埃尔认定,赵泽勇是嫌利润低了。 青霉素这种神奇的药品,在战争中往往意味着生命,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跟生命挂上等号,那可就等同于财富了。战争中,士兵的生命尤为重要,尤其是白人士兵的生命。反反复复的推断,让皮埃尔觉得,也许自己给青霉素的定价真的低了。那么该跟军方谈谈了,嗯,就定价一百银元吧,啊,还是要黄金支付。 赵泽勇并不知道,自己在费力的为一战士兵们筹措救命药品的时候,自己的好生意伙伴皮埃尔同志已经设身处地的为自己考虑一番,让自己本来已经丰厚到爆的青霉素利润再次翻了十倍。 此时的赵泽勇正在一家高档娱乐中心的贵宾包房中,跟几个人谈生意呢。 一条长沙发,前面的玻璃几案上摆满了果蔬,沙发中间汪铭左拥右抱,旁边还一群莺莺燕燕跟他打闹挑逗。在沙发的一角,却有两个人在轻快的交谈着,跟艳福无边的汪铭拉开了明显的距离。 其中一个人自然就是赵泽勇了,第一次来这种高档的消费场所,赵泽勇可没心情找妹子,眼前这个人可不太好对付。 这个人斯斯文文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赵泽勇上次跟他见过一面,知道此人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十分的jīng通医术,平时汪铭手下受个伤什么的,不方便去医院的时候,都是他来治疗,不管是化验内科,还是外科开刀这个斯文的博士都得心应手。赵泽勇上次见到他,是汪铭介绍,帮赵泽勇化验他带回来的伊莲的血液和唾液样本的,因为没有本人,医院不肯也不敢给开药方进行治疗,赵泽勇才找到了汪铭最终认识了博士。 “赵先生,我很好奇,你突然间大量吃进青霉素这样的寻常药品,到底有什么道道。” “朱博士,有些事情实在是没法明说,如果你有路子的话,帮我一把,我给提成,多少你说,只要不太过分,我都接受。” 博士名叫朱子清,赵泽勇说话很直,因为他也不太喜欢跟这个人打交道,其实汪铭所有朋友,赵泽勇都不太愿意打交道,这个朱子清赵泽勇尤其不喜欢,这人在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赵泽勇总感觉仿佛毒蛇一般,而且这个人也不干净,他不仅仅是一个为汪铭黑团伙服务的医生,最重要的工作其实是汪铭地下工厂的工程师,负责给汪铭制造一些毒害人的非法药品。 所以一看到朱子清的眼睛,赵泽勇下意识的就想早早结束这场谈判,早早得到结果,哪怕为此多付出一些提成也不在乎。 朱子清摇摇头笑道:“赵先生你误会了,我很好奇你的做法,在我看来,要么是你有内幕消息,近期青霉素价格会大涨,可是药品在我国是被严格管制的,利润尽管丰厚,但是价格起伏却不大。所以我猜,你是找到了一个好客户,一个需要大量消炎药品的客户,对不对。” 赵泽勇心中不仅一惊,博士就是博士啊,竟然被他猜了个仈jiǔ不离十。尽管是个坏蛋,可到底是上过大学,还吃过洋墨水的人物啊,就是不能小觑。 没等赵泽勇震惊完呢,朱子清另一句话,几乎就把赵泽勇惊的站了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大概是接上了战争的线了。” 朱子清轻描淡写的话语,让赵泽勇不佩服都不行了,差点就以为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 还好朱子清有点喜欢卖弄智慧,立刻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是搭上了非洲的线,还是缅甸的线呢,缅甸游击队最近跟zhèng fǔ因为修水电站爆发了冲突,不过规模小了点,而且缅甸游击队不太富裕啊。要是非洲线的话,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赚的,非洲人不在乎人命。我想你怕是搭上了美洲线吧,是哥伦比亚毒枭吧。” 赵泽勇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了啊,不过立刻猛烈摇头,自己怎么可能跟毒枭有关系。 但是朱子清却根本不信:“嘿嘿,赵先生你不用否认了。我们不会跟你抢生意的,我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不过如果赵先生有路子的话,想请您帮我们牵牵线,哥伦比亚的货向来品相不错的。” 原来是让自己参与他们的贩毒勾当,坚决不干。 见赵泽勇不同意,朱子清yīn测测的盯着赵泽勇不说话,强势的逼迫。 “好了,好了。既然我兄弟不同意就算了。难得他开窍了,知道怎么挣钱才是正道,就由他去吧。作为兄弟我不逼你跟我合作,倒是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开口,要是想入行,昆明半个市场,兄弟我给你划出来半个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时候一旁看似不甚关心自己这边谈判的汪铭突然插话了,看来他一直都在认真的听着这边的进展的。 见到汪铭都误会了,赵泽勇叹道:“我不会干这行的,打死也不干。你要是没办法,我就找别人了。” 汪铭鄙夷道:“切,找别人,哥还不知道你吗,宅男宅到死的家伙,除了撸管你就没有擅长的了。别在哥面前冲大头了,你既然找到哥了,不帮你一把,哥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接着汪铭让朱子清想办法解决,然后继续跟自己周围翻飞的莺燕玩闹去了。 朱子清叹道:“哎,既然老大都发话了,做小弟的我只能答应了。” 赵泽勇一喜道:“这么说,你们能弄到药品。” 朱子清笑道:“赵先生,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不就是青霉素吗,就算买不到我也给你造出来。” 赵泽勇要的药品数量可不少,制造怕不是简单的事情。 不由得疑道:“你能造那么多?” 朱子清哈哈笑道:“赵先生真会说笑。几十万盒青霉素我可犯不着自己造,不过要是真的需要大不了上一套设备而已。” 赵泽勇不由得惊讶这些家伙的能量了,叹道:“设备你都能弄来!” 朱子清笑道:“小事一桩而已。” 赵泽勇立刻道:“给我也来一套。” 这时候轮到朱子清惊讶了。 第八节 青霉素建厂 - 南阀 - 狂人阿Q () 再次如意收到货物的皮埃尔心里踏实了,赵泽勇则惊喜了,没想到皮埃尔这家伙主动提价,而法**方竟然答应了,难道说这时代法国人才是人傻钱多的主儿。 接着赵泽勇露出自己想在蒙自建立一家青霉素厂的打算,皮埃尔更是激动的大包大揽,表示厂子选址什么的自己包了。 不但是选址,甚至连各种手续都顷刻间办理好了。不由得让人感慨法国人在云南的能量,中法战争后,云南基本上就沦落到了法国势力范围的命运,尽管比殖民地好一点,可是法国人在云南可是有大量的特权的,同样他们在这里也大肆经营,早已经根深蒂固了,尤其是在蒙自这个对外窗口,法国领事的话,没准还比云南督军好使呢。 皮埃尔急着要货,于是选择的厂址是现成的,过去是一家德国洋行的大型矿石仓库,位于蒙自县城南门附近。战争爆发后,法国人利用关系,将其冻结了,其实跟没收没什么两样,于是很容易的,德国矿石仓库,挂上了兴华制药公司的名字。 兴华是赵泽勇起的名字,不仅只有药品公司,连种子公司也挂名兴华了,由于种子公司还没投产,也因为赵泽勇跟zhèng fǔ没什么关系,所以一直都没有正式成立,更没有在zhèng fǔ备案,现在好了,借着皮埃尔的东风,兴华种子公司的手续也很容易办下来了。让人不爽的是,这两家公司竟然挂的是法资的牌子,虽然赵泽勇有些抵触,不过皮埃尔解释说挂上法资,不会受到当地zhèng fǔ的刁难,而且他保证法国领事会保护好赵泽勇的产业的,于是赵泽勇就忍了,法资就法资吧,只要能挣钱就好。 朱子清那边的设备也联系好了,一整套完整的设备。 不过当赵泽勇接收了设备后却傻眼了,这是一套老旧的设备,药厂前几年淘汰下来封存的设备。这设备还是五六十年代的,非常简陋,不过倒也符合赵泽勇的要求,因为民国也不可能用太现代的东西,什么自动化控制之类的反而不合适,这套老设备就很好。 但是这套设备生产的青霉素是颗粒是粉状,还要进行进一步的包装才是成药。要是放到现代当然不算难了,包装设备很容易找到,大不了花些钱买一套就是,可是现在是民国,民国有包装现代药品的设备吗?而且就算是有设备,那些材料哪里去找,胶囊,民国有吗? 没办法,只能告诉皮埃尔,自己只能生产颗粒药品,问他法军接不接受这种形式的药物。结果皮埃尔哈哈大笑,说是小事一桩,胶囊制造技术就是法国人发明的,而且已经发明了几十年,他立刻就给国内发报,要求进口一套胶囊设备,至于原来,既然民国时期,法国人都能制造胶囊了,原料自然是存在的。赵泽勇是大舒了一口气,果然是西方列强了,胶囊这么现代的东西竟然早都发明出来了。 万事俱备。 赵泽勇再次行动起来,这次阔气了,出售了一批黄金后,赵泽勇手上拥有了五百多万人民币,大方的买了一辆重卡,将设备一口气运到了民国,接着把卡车开回了机械厂后院。 安装机械、装修工厂等事情,皮埃尔也没太让赵泽勇cāo心,皮埃尔找来了几个法国工程师,他们按照赵泽勇提出的要求,认真的将仓库改造成了一个车间。接着是安装仪器,试生产。 胶囊设备一时还到不了货,不过青霉素也不是一时能生产出来的。 设备倒是简单,几套大型的霉菌繁殖器皿,还有就是干燥设备,分离设备等。最重要的其实是菌种,不过这些朱子清也给赵泽勇弄来了,在一个是缺人,人朱子清也有办法找来,但问题是赵泽勇不能把人带到民国了,一切活的物体都是无法通过穿梭门的。人,得靠皮埃尔,他倒是不负众望,从上海,甚至是越南招募了一批法国技术人员,其中一个还是在越南西贡一个大学教中学生物的教师,听说还是个牧师。 这倒不是皮埃尔的能量,而是法**方的能量,现在是战争时期,军方的要求,法国zhèng fǔ是想方设法的满足,军方一个请求过去,殖民帝国法国立刻发动起了自己在远东的能量,配备几个人员还不是小菜一碟。 赵泽勇见到这些法国技术人员后,已经是一个月后,第一批霉菌已经培养出来了,由于是老旧的设备,因此培养霉菌使用的是粮食,用的玉米浆。如果是现代化的生物技术,用细菌来生产,赵泽勇或许会感到更难办。 法国人提供的人员素质很高,多数都对生物技术十分了解,倒是让赵泽勇少了一番解释。其实赵泽勇自己也是半吊子,只是从树上了解到了原理,cāo作还是靠着朱子清提供的一整套cāo作工艺才终于成功培养出了第一批霉菌。 法国人工作热情也很高,不过赵泽勇却是留了个心眼,因为法国人太过关心自己的生产工艺了,这是起了司马昭之心啊,想盗窃还是山寨。 赵泽勇干脆将法国人全都打发到了分离和包装车间,培养室则是自己跟一批从昆明招募来的年轻学生来cāo作,这些学生都是蒙自籍学生,又受过西式教育,自己既放心,也容易培训。不过这些学生,虽然在学校里也了解过细菌是什么东西,可只限于了解,根本不能跟那些法国技术人员相比。所以呢,在培养出第一罐霉菌后,接连坏掉了两培养皿。总算是在法国设备到来前,赵泽勇和这批学生培养出了第四罐霉菌后,赵泽勇才算放心下来,技术人员总算是培养出了一批了。 法国人运来设备花费了两个月,接着又用了半个月安装这批设备,等一批成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皮埃尔异常激动,第一批产品下线的时候,他请来大批的各国记者,宣称法国人已经掌握了战胜死亡的武器,法军必胜。 不经意间,兴华药厂通过报纸,竟然传遍了全世界。几乎每个国家都知道了,在中国有一个能生产神奇的抗菌药物的公司,怎么是中国,竟然是中国! 第九节 药厂保安队 - 南阀 - 狂人阿Q () 时间已经到了1915年,民国4年夏,赵泽勇的药厂成功生产了半年时间,尽管没有比直接在现代工厂拿药利润丰厚,但是也绝对是暴利,一盒青霉素一百银元,可实际成本绝对不超过一个银元。 利润太丰厚了,丰厚的让赵泽勇都有些害怕了,半年间生产了五十多万盒青霉素,现在已经不仅仅供应法军了,还有英军、俄军,除了军方也开始走民用。五十万盒,加上之前出售的那些,现在赵泽勇的药厂已经给他赚了将近一亿银元了,拿到现代换chéng rén民币,没有五十亿两二三十亿总有吧,这财富看的人血脉喷在,赵泽勇不由得有点小飘飘然了。 这么丰厚的利润,是谁见到了都会眼红,幸好公司是法资名义,当地zhèng fǔ并没有敢来找麻烦,但是白道的zhèng fǔ不敢来找麻烦,不代表那些黑暗中的亡命徒不眼红不找麻烦,夏粮收割季节,一股土匪盯上了兴华制药公司。 一封措辞张扬的勒索信摆在了蒙自道尹何国钧的办公桌上,公开所要一百万大洋的保护费,署名是篱笆山蒺藜虎。 蒙自附近是有这么一个小山,听说上面确实有一股土匪,但是倒是从来没见过,据说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行规,篱笆山的土匪一般都不会在蒙自境内抢劫。 赵泽勇曾经有意识的认为,在民国不能惹土匪,不能碰唐继尧,现在倒好人家惹上门来了,一百万赵泽勇倒是出得起,可是这次一百万给了,下次五百万你给不给,这是无底洞,沾染上了就脱不开身了,就跟高利贷一样。 所以一收到信,立刻就想到了找zhèng fǔ罩自己,蒙自最大的官就是这个蒙自道尹,蒙自道下辖建水、个旧、石屏等十六个县,道治所就设在蒙自县城,也可以说何国钧现在是整个滇南最高级的zhèng fǔ官员了。 何国钧倒是很客气,没有这时候zhèng fǔ官员的大架子,让赵泽勇松了一口气。 这倒是赵泽勇低估了自己现在的名声了,生产青霉素的事情在蒙自这个小圈子已经传开了,尤其是对这药品竟然大肆出口欧洲,让一直被欧洲商品侵袭的蒙自商人大跌眼镜。同样何国钧也早就听说了赵泽勇的事迹,尤其对赵泽勇跟法国人的关系非常忌惮,否则他早就找上门要求赵泽勇募捐了。 平时不敢去找赵泽勇明目张胆的要求捐助,此时赵泽勇找上门来,那就不用客气了,于是何国钧反复诉苦,表示自己的难处,极端夸张赵泽勇的事情的困难程度。 “赵先生啊,你这事情实在是难办,我这里也不好解决啊。” 赵泽勇道:“zhèng fǔ剿匪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股土匪而已,怎么就解决不了呢。” 赵泽勇还是不太了解民国时期的政治了,一般情况下,没人会主动去攻击土匪的,吃力不讨好,胜了是应该,输了可就是罪过了,所以一般都是放任自流,除非那些脑子不开窍的没人会主动承担这样的工作。 何国钧道:“剿匪,谈何容易啊。那股子顽匪清朝那会就盘踞在篱笆山了,那山你不知道,实在是易守难攻。而且我手下实在是一个兵都派不出去了,有心无力啊。” 作为滇南最大的行政中心蒙自,竟然都没兵了,这还得了,难怪土匪会猖獗呢。 赵泽勇惊道:“这怎么得了。滇南没兵了,岂不是给土匪敞开大门了吗。” 何国钧摇摇头苦笑道:“谁说不是呢,本官现在都快成了光杆司令了,手下除了保安团百十号人,就真的得唱独角戏了。” 保安团,百十号人,这不是有人吗。 赵泽勇问道:“那怎么不派保安团剿匪呢?” 何国钧一愣叹道:“赵先生看来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保安团这百十号人,还是新招的,连枪都没有几杆,能用的老兵现在都到省城去了。” 赵泽勇疑问:“这是为何?” 何国钧又叹道:“赵先生还真是不关心国事啊,如今时局紧张啊。” 何国钧没多说,点到即止,不过赵泽勇也是一点就透,立马就明白了,今年可是护国运动爆发的一年啊,袁世凯试图称帝,蔡锷从běi jīng潜回云南,组织护guo军讨伐,牵连南方数省,声势浩大,最终导致袁世凯下台抑郁而终。看来现在云南都开始准备了,能用的兵都开始往省城汇聚,这是大战将至的前兆啊。 “土匪万一打上门来的话,那我怎么办。” 赵泽勇急道,此时的赵泽勇完全就是一个初出道的菜鸟,不管是思维还是xìng格,都还是宅男一个,完全没有融入民国这个大熔炉之中呢。 何国钧沉思了一下道:“赵先生不是跟法国人关系莫逆吗,有法国人保护问题不大。如果赵先生不放心的话,大可以组织一个保安队护厂啊。想必以赵先生的财力,枪械是不成问题的。” 赵泽勇一愣:“我买枪,组建保安队?这不是私建军队吗?” 何国钧也是一愣,碰到过不明白的人,没碰到这么不明白的人啊,难不成这种事还要自己点拨吗。 “赵先生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眼下这乱世,富商大族人人自保,谁手里没个几条枪的。只是眼下四处都在打仗,国外的军火也断绝了,实在是不好买,不过以赵先生跟法国人的关系,买几十条枪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我买枪――” 赵泽勇心中猛然一震,到民国拉队伍,抢地盘,争霸天下,称雄世界,这不是每一个宅男梦里最渴望的奇遇吗,竟,竟让自己碰上了。赵泽勇的心态顿时从刚开始那个只想着来倒卖物资发财的小心态,变得不可遏制的向一个枭雄的心态转变,野心熊熊燃烧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这么顺利。” 赵泽勇立刻jǐng告自己,告诉自己,那只是幻想,没那么容易的,争霸天下不死个千千万万的人怎么可能,而且那是九死一生的买卖,哪里有闷头发大财稳妥呢。 “除非能有正式的身份保障,否则私拉军队到哪里都是不会被zhèng fǔ容忍的。对了还有唐继尧,这个大军阀,他哪能容许自己在他眼皮子地下扩张呢。小心,小心为上。” 赵泽勇心中反复的争斗,不过野心一旦升起,再要压制就不容易了。 琢磨了一阵子,赵泽勇还是决定干,但是却提出了一个要求:“我组建保安队护厂也可以,不过道尹你可得给我批文,正式允许我自建武装,否则我这心里可不踏实。” 何国钧一愣,遇到奇葩了啊,这是什么人啊,这想法也太匪夷所思了,不过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别人从来没这么要求过,哪有自己拉点保安力量,还要zhèng fǔ批文的,别人恨不得跟zhèng fǔ离得远远的呢,哪有赵泽勇这样上杆子贴上来的啊,难道他就不怕zhèng fǔ给了批文编制,最后把他的人都拉去给zhèng fǔ打仗吗。 不过既然对方提出来了,何国钧这老狐狸是有枣没枣打三竿子,既然你求到我了,那别怪老夫手黑啊。 假装面露难sè道:“这批文和编制我倒是可以给你,恐怕得挂在保安团名下,不过保安团现在也有些困难,如果赵先生肯出手帮一把的话,我想保安团那边就没什么问题了。” 一听能正当的组建自己的保安队,赵泽勇一喜安心下来,也明白何国钧不会平白帮自己,对当官的这做派赵泽勇倒是很习惯了,历朝历代的中国官员都这德行,一朝比一朝更严重。 于是满口答应道:“这个是当然了,只要力所能及,我还是很愿意帮zhèng fǔ做些事情的。” 何国钧一听心喜,嘿嘿,有戏啊,北伐在即军队缺衣少弹,眼前的肥羊不宰白不宰啊。 随即说道:“有赵先生这句话就够了。现下保安团新招募的士兵可还连军装都没配齐呢,军饷也发不下来,如果先生有心能助一批军饷的话,可就帮了本官大忙了。” 赵泽勇点头道:“道尹说需要多少吧。” 何国钧又是一番称赞赵泽勇痛快,接着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赵泽勇一笑:“好,我就捐资一百万。” 何国钧一愣,自己想的可是一万啊,不过面不改sè忙道赵泽勇真是国民楷模。 何国钧不知道的是,赵泽勇最近发了横财,颇有点财大气粗的架势,以为来钱是那么容易呢,对银元这种货币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呢。 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何国钧得到了军费,赵泽勇得到了编制,欢欢乐乐的告别,然后赵泽勇心中难耐,立刻就挂起了招兵,不,是招护厂队的牌子。 第十节 朱老总 - 南阀 - 狂人阿Q () 此时的云南几乎等同于贫困的代名词,在中国几十个省中,排名大概要派到倒数几位,赵泽勇的招募护厂队的布告以挂出来,应者群集,千挑万选的,挑出了一百个青壮,接着又一个难题来了,自己不懂练兵更不懂打仗啊。 恰好皮埃尔此时赶来了,他是听闻兴华制药公司受到了威胁,可是吓了一跳。立刻赶来看看情况,此时他的洋行的命运可是跟赵泽勇药厂的命运联系到一起的,只要赵泽勇这个药厂不倒,自己的前途就是有保证的。 了解到了情况后,又听说赵泽勇已经找过了云南的官员,并且得到了建立护厂卫队的情况后,皮埃尔算是出了一口气,本来他都打算找法国领事向当地zhèng fǔ施压,让他们剿匪了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在中国待了这么多年,他知道,有事情找zhèng fǔ,还不如靠自己呢。 皮埃尔说道:“有保安队就好,其实早就该自己建个保安队了,我也没考虑到这点。你们的zhèng fǔ真的是靠不住啊。” 赵泽勇虽然心有同感,但是被一个外国人批评自己的zhèng fǔ,这让他一个爱国人士还是满不高兴的:“我们zhèng fǔ也有难处啊。” 见到赵泽勇的表情,皮埃尔心下一紧,顺着回话道:“那也是,那个国家没有困难的时候呢,相信你们的国家一定会好起来的。” 突然间,皮埃尔感觉,在赵泽勇面前,自己怎么这么没有节cao呢,这么怕得罪对方。咱可是伟大光荣的法兰西人啊,嗨,现在提这些有什么用,实惠才最重要。 赵泽勇听到皮埃尔的话,心里也满足了一点,不过正好要求皮埃尔办事呢。 于是口气改为和善道:“不过现在保安队人是有了,可是没枪啊,不知道皮埃尔先生能不能帮忙弄一批枪支。还有,我不会练兵啊,这怎么办。” 皮埃尔沉吟道:“现在都在打仗,枪是不好买了,不过我想想办法还是没问题的。至于练兵的问题,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招募一批合格的军官。” 把难题甩给了热情的国际友人皮埃尔后,赵泽勇跟自己的护厂队见了一面,全都是好小伙子啊,不过却看的赵泽勇直摇头。 一个个的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这能打仗吗,还有几乎都是衣不蔽体,一大半没有鞋穿,穿鞋的中间,多一半穿的是草鞋。得尽快给他们弄一身像样的衣服啊,以后他们可是要跟自己混的,这么寒碜不是丢自己的人吗。于是没人先预支了三块大洋,让他们自己去置办一身行头。 接着带着队伍,开始在厂子劳作起来,这些人新来,招人也是仓促起事,事前一点准备都没有,包括他们的住处都没有。好在厂子里房屋不少,本来是德国人的仓库,不但有货仓也是有一批房屋的,厂里的技术人员住了一些,还剩下一些空着,此时正好用作这些护厂队的宿舍。 不过就只剩下十间房子了,每间房子得挤十个人,赵泽勇颇有点为难,怕这些护厂队员不满意待遇。于是向队员们表示歉意,结果没人表示不高兴。 “老爷,我胡全长这么大,就没住过砖房啊。这很好了,谁要敢说什么屁话,我胡全第一个绕不了他。” 一个二十岁左右,满脸胡茬的汉子,立刻表示道,同时向赵泽勇表示衷心。 赵泽勇笑道:“这就好,对了,以后啊,不要叫我老爷,我又不是什么当官的,叫我老板,或者经理都行。” 胡全点头哈腰:“是,是,老爷。” 狗腿子模样活灵活现。 赵泽勇则非常满意,嘿嘿,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拍过自己马屁呢,被人拍真好。 随即大手一挥:“好,你以后就是队长了,这一百人归你管,你的工资长两个大洋,十二块。” 别人都是十块,这都是天价了,到现在众人都还以为是在做梦,可是刚刚到手的三个大洋响当当的都在口袋里踏实呆着呢,这可不会是假的。就是当大兵,一个月拿到手的不也就三五个大洋吗。而胡全就几句话就把工资长到了十二个,这可是多了两个啊,众人不由得羡慕起来,至于胡全拍马屁倒是没人在意,这年头拍领导马屁不丢人,拍的好是本事。 胡全一听立马惊喜,要不是已经是民国了,他都想立刻倒头就拜的。更是连连表忠心。 赵泽勇心里听着舒坦,立刻下命令让胡全带人去收拾屋子,自己则打算去种子厂一趟看看情况,不过却收到了何国钧的邀请,说晚上设宴招待自己。 无缘无故招待自己做什么,赵泽勇一想顿时想到,这不是催自己送钱吗。于是跟厂里的会计只会一声,让提了一百万大洋,用厂里的马车装了,让胡全带了十个人跟着自己,立刻前往道尹衙门赴宴。 何国钧在门口亲迎,看到装了几个大箱子的银元,何国钧心中直感慨,这他妈才是有钱人啊,老子要是这么有钱,早不干了,回家吃香的喝辣的,闹什么革命啊。 胡全现在头抬得老高,爷们这是遇到贵人了,今天一天真是梦幻啊,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无赖汉,平时坑蒙拐骗弄点小钱湖口,今天看到蒙自南城门附近的一家厂子招工,就碰碰运气,谁想到是招什么护厂队,自己的身板还可以,顺利通过。结果几句马屁过去,工资涨了不说,更是当了队长。本来以为已经好运到了极点,自己这个东家看来是个有钱人,不过没想到的是,东家看来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啊,连父母官道尹大人都设宴请他。 顿时胡全觉得自己发达了,以后荣华富贵哗啦啦的,还不顺手而来。 胡全大声呼喝着让手下把礼物搬到道尹府里。 这边何国钧也是满脸笑容的亲切的拉着赵泽勇的手,一步一步朝府里走去,这热情劲就像是狗见了骨头一般。 “今天设宴给朱营长接风,特意请赵先生作陪。” 到了客厅,已经准备了一桌子菜,同时一个黑脸军人坐的端正,看到何国钧立刻起立敬了一个礼,何国钧顺便就给赵泽勇介绍起来。 “这位是朱玉德,朱营长,这两年驻扎在蒙自,治军严谨,从不扰民。反倒是常年在山里剿匪,今天得胜回来。” 朱玉德是正规军的军官,不归何国钧这个地方官指挥,所以何国钧才说自己是个光杆司令,只有一百号保安团。而且朱玉德这人也跟别的军官不同,别的军官驻扎某地,即便不扰民,也绝对不会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个朱玉德倒好,整天折腾就不闲着,不好好的呆在军营,成天往山里钻,哪里有土匪就往哪里跑,也不嫌累。 朱营长道:“赵先生你好!” 赵泽勇正要打招呼,看到对方黑黑的国字脸,老实说不怎么帅,可怎么自己莫名的就有一些亲切感,‘朱玉德,朱玉德’,猛地赵泽勇心里一震,这不是威震天下的天朝开国大元帅,朱玉德朱老总吗。 “啊,朱老总!” 想起眼前这人是谁后,赵泽勇兴奋之下,忍不住一下子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朱玉德的手,一副猪哥相。 第十一节 暴发户造大屋 - 南阀 - 狂人阿Q () 几人都吓了一跳,何国钧不知道为什么赵泽勇如此失态。 朱玉德更弄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怕了,他天不怕地不怕,打仗冲锋在前不避刀兵,此时却有些手足无措,这丫太热情了。 朱玉德是撒手也不好,就这样僵着也不是个事,只能看向何国钧求助。 何国钧重重咳嗽了几声。 赵泽勇才反应过来,咽了满口的唾沫,干笑两声道:“不好意思激动了,朱营长是吗,小弟是久闻大名啊。” 久闻大名?俺有这么有名吗,朱玉德不解。尽管算是革命元老了,但是云南的革命元老如过江之鲫,自己不过就是个营长而已,谈得上名声吗。 何国钧心里腹诽,大概这个赵先生对云南民情太不了解了,见到一个军人就如此激动,八成是个没见识的,可能是从哪个山里刚出来的土郎中,走了狗屎运家里的祖传秘方被法国人看重了,所以才发了财。 何国钧想到这里,对赵泽勇是一百个放心了,这样的人最没有城府,最好诓骗了,没准还能多敲他一笔。 想到这里何国钧心情不错招呼两人落座。 席上赵泽勇对朱玉德是无比热情,不停的敬酒,反而对何国钧不假辞sè,闹得朱玉德尴尬不已,何国钧到底是自己上司,也是前辈啊,就算在军中,何国钧的声望也不是自己这个小营长能比的。现在这个人对自己这么热情,对自己领导却这么冷淡,这不是摆明了跟自己过不去吗,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对自己这么热情,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啊。 于是朱玉德为了照顾领导,只能自己不停的敬酒。 这边是赵泽勇不停的敬朱玉德,那边朱玉德不停的敬何国钧,而抱着想在扣赵泽勇一笔钱的何国钧,反倒是不停的敬赵泽勇。 就顾着敬酒了,到最后,何国钧也没找到开口的机会,最后三人都醉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睡起来头大如斗,赵泽勇追星的兴奋劲一过,才觉得自己表现的逊毙了,现在是民国,老总还名不见经传呢,而自己可是一个大老板,是何国钧这个道尹都要礼让的高富帅,自己确实不应该对老总那么的热情,显得不合理吗。 何国钧第二个醒过来,拍拍昏昏沉沉的头连说老了,倒是老总最后一个醒来,他喝的最多,不但不能拒绝赵泽勇的敬酒,还得照顾何国钧,喝猛了。 何国钧看着三人的样子,哈哈笑了,然后说招待不周,让人上茶。 这回三人才来得及说些闲话。 不知不觉的引到了土匪身上,一说土匪朱玉德很有话说,滔滔不绝。赵泽勇忍不住打听了下篱笆山的土匪蒺藜虎,结果朱玉德说自己已经剿了。赵泽勇一喜,就又要敬酒,这才发现,手里的是茶,尴尬的笑了起来,说自己最佩服这些为民除害的英雄,算是给自己刚才的失态找到了理由。 接着何国钧也插话,又是诉苦,又是说难处,说保安团缺这个缺那个。 赵泽勇一句不是捐了一百万了吗,把何国钧噎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大口闷头喝茶。 一百万,这可是一笔大钱,朱玉德也是一愣,眼前这人这么有钱吗,随即又疑惑的看向何国钧,一百万这大概相当于滇省一年的军费了吧,怎么讹诈了这个姓赵的这么多,你还嫌少。 何国钧尴尬的咳嗽几声,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了,人家刚刚送来一百万,自己转头就又来事了,确实不地道。 随即说道:“是这样的,眼下局势紧张,本官呢,想要扩充保安团,招募三千人,所以才有些为难。” 朱玉德心中暗道,三千人也用不了一百万啊。 赵泽勇却并不知道三千人吃马喂需要多少,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在出五十万吧。” 何国钧一喜,也忙端起杯子要敬赵泽勇,也发现是茶,哈哈笑了起来。 宴会很成功,何国钧满意的送走了赵泽勇和朱玉德,立刻马不停蹄就去看自己的银元了。瞅着明晃晃的鹰洋,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得够自己扩充多少人马啊,北伐有望啊,哼,袁世凯你个窃国大盗,还想当皇帝,还敢签卖国条约,看老子不废了你。 赵泽勇这边则是回到了种子公司。 种子公司这段时间,名声rì隆,通过云南的商人们,网络已经铺开,东边的会泽,西边的丽江都有出货,张富见到赵泽勇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不用想,他现在抖起来了,门口排队的人至少都有上百人,都是来求他的。 种子公司的规模也扩大了上百倍,张富这人还是有点生意天赋的,开始他以三十亩地跟赵泽勇合作,各占股份一半,当出售了几次种子后,他开始扩大规模,跟周边的几十个大地主和小农民达成协议,借这些人的土地种植良种,收获的时候,由公司统一收购,价格是市面粮价的两倍,各具满意。光是这点张富比赵泽勇强多了,起码他没有付出股份,仅仅市场cāo作,就控制了周边近万亩的土地。而且这丫还野心勃勃的,想要把蒙自县的所有土地都囊括在自己的种子公司中呢。 小麦、玉米、大豆都已经开始规模的出种了,只有杂交水稻还在繁育,小批量的放出种子给各地的农民试种。赵泽勇打算明年开始,才会放开大规模出售杂交稻种,不仅仅是在蒙自,还要到江浙两广两湖一带出售,交代张富加紧联系商人。 杂交水稻可是赵泽勇寄予厚望的,他希望能一次打开市场,而且要起到震惊世界的效果,让世界上所有国家都知道,中国人研究出了能够亩产接近一吨的神级种子,赵泽勇很想知道,那时候会造成多么轰动的效应。 又查看了下种苗的长势,跟骨干技术人员交流了下,发现他们对育种技术掌握的很好,都是严格按照赵泽勇给他们的cāo作规程cāo作的,赵泽勇也放下心来。 一切都很满意,唯一是自己的住处不太满意,太低级了,不符合自己的身份,自己现在可是大富豪高富帅了,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住作坊呢,现在这个住处,虽然有个大院子,也有三间瓦房,但是怎么看怎么土气。 赵泽勇打算扩建,同时跟张富商量了一下,让他帮忙将周围三十亩地都买下来,然后建一个花园式大院,周围扎上围墙,不用砖瓦,用铁栅栏,铁栅栏后面种上葡萄这样的藤本植物,等爬满了栅栏后,初初森森的有一种村上chūn树的感觉。 在种子公司待了几天之后,突然赵泽勇收到了一个意外的邀请,朱玉德请他去检阅自己的部队,这出乎赵泽勇的意料,不过欣然赴约,未来的开国元帅请自己啊,这多大的面子。 第十二节 练兵 - 南阀 - 狂人阿Q () 一群气势高昂的战士,破衣褴褛,脚上穿着草鞋,但是身上隐隐发出的杀气,让赵泽勇心颤不已,这才是百战的jīng兵啊,难怪老总带的部队能翻雪山过草地,能八年抗战,能解放全国了,这是一只能打硬仗的部队。 看着眼前森森的军容,一群汉子一动不动,却能撼动山岳的样子,赵泽勇心中佩服不已。同时又很羡慕,自己要是能有这样一只部队就好了。 “嗯,赵先生看看我的部队怎么样?” 朱玉德看到自己的兄弟震慑住了赵泽勇,很满意,不无得意的问道。 赵泽勇猛然点头:“很好,百战雄狮啊。” 朱玉德突然显出拘谨,叹道:“哎,就是饷银有些不济了,苦了这群兄弟了。我这个营长有愧啊。” 赵泽勇恍然,看来又是来找自己助饷的,哼哼,你大元帅怎么了,现在还不是得求咱这个高富帅,想到这里赵泽勇不由得得意起来。 不过他还想拿一下,让老总多求求自己,心里享受啊。 “怎么zhèng fǔ不给你们发饷吗?” 赵泽勇问道,期待着老总诉苦。 朱玉德叹道:“发倒是发了,不过太少了,今年以来,军队不停的扩充,饷银是减了在减,这些兄弟脑袋挂在脖子上跟我闹革命,亏了他们实在是心里难受。” 赵泽勇叹道:“难怪我看他们都是草鞋,真是苦了他们啊。” 朱玉德倒是个老实人,反而答道:“草鞋穿着舒服,大家都习惯,走山路也轻快。” 这要是何国钧肯定立马借机发挥,说自己人连鞋都穿不起,让赵泽勇帮忙解决呢。 朱玉德说完,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这别人给你递话你都不会回答,后面可怎么开口要钱啊,一时间憋住了,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泽勇看到这情况,心里美啊,不过也没有太过为难老总,识相的选择话题道:“不知道朱营长有什么困难?” 朱玉德大呼了一口气,可算到正题了,叹道:“这衣服鞋袜都是小事,可是兄弟们不能没有枪弹啊,现在用的枪还是满清时候的汉阳造,老的膛线都没有了,更重要的是子弹实在是不多了,本来上面发的就少,这些天剿匪又用掉了很多,要是真打仗我们就只能干看着了。” 剿匪用掉了,这倒是正事,而且上次帮自己剿灭了篱笆山的土匪,算是帮了自己大忙了。 赵泽勇点点头道:“这倒是个问题。说起来朱营长上次可算是帮了在下的大忙了啊,篱笆山那股土匪胆大妄为,可是想要敲诈我的公司呢。这样吧,朱营长说个数字,只要兄弟能拿出来,别无二话。” 朱玉德面露激动道:“如果赵先生能慷慨解囊借在下一千大洋,可就帮了大忙了,rì后一定归还。” 朱玉德就是朱玉德啊,开口才要一千,看看人家何国钧,一张口就是百万级别的。 才一千块,赵泽勇一口就答应下来,不是一千块,而是答应一万。 朱玉德百般感谢。 回去后,赵泽勇想到朱玉德兵就心痒痒,带这样的人出去,实在是气派啊。 经不住心痒,带着自己的一百个人,整天在蒙自的大街上溜达,气势张扬,活脱一个恶少游街。不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怎么自己带人出巡跟流氓扫大街差不多,看看人家朱总,那兵,一个个的,跟小老虎似的。 这么一对比,赵泽勇就感到胡全这些人没出息啊,慢慢也就熄了带人出去拉风的心思。 半个月后,终于皮埃尔传来了好消息,枪来了,不过不是法式装备,而是美式的M1903式斯普林菲尔德,也就是chūn田步枪,翻译过来像是rì本枪。不过这步枪却纯粹的欧式血统,美西战争后,美国人觉得自己的枪支赶不上西班牙的毛瑟步枪,于是受命chūn田兵工厂购买了毛瑟步枪的专利,经过一系列改进,在美国生产chūn田步枪,据说xìng能比正宗的毛瑟还略有进步,shè速快了不少。还是美国人有专利意识啊,全世界仿制毛瑟的国家那么多,就他们懂得缴纳专利费,不过听说专利费不高,才二十万美元。 这批枪械一共一百只,还有一千万子弹,是皮埃尔通过美国洋行采购的。除了步枪外,皮埃尔还找来了十个教官,教官倒是纯正的法国人,是正在越南军中服役的军官,是皮埃尔通过越南总督找来了。不得不说皮埃尔现在的能量已经不容小觑了,因为青霉素的事情,现在他跟军方结成了良好的关系,招募几个教官,军方可是完全放行的。 枪有了教官来了,赵泽勇将自己的一杆不成器的手下交给了教官后,就撒手不管了。 继续自己的倒卖生意,青霉素生产很稳定,销路更不是问题。只是最近出了点事情,法国人不愿意支付黄金了,他们的黄金储备吃紧了,法国人虽然有钱,但是可不仅仅只购买青霉素啊,从美国采购军事物资才是大头,于是拖皮埃尔跟赵泽勇商量,用法郎纸币付款。 赵泽勇不喜欢纸币,了解了这段历史他可是知道的,战后各国的纸币都大幅度贬值,尤其是法郎贬值最早。可是皮埃尔这丫好蛮有爱国情结的,死缠烂打,从中法友好说道中国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观点,赵泽勇不耐其烦,也明白过来法国人真是没钱了,如果不答应他们,恐怕销量就要减少,或者价格要降低。 于是只能答应了下来。不过却要求,卖给英国人的一定要黄金现货。英国人财大气粗,此时购买起来根本不计代价,倒是让赵泽勇对英国这个老殖mín zhǔ义的印象颇为良好,看看这才是有钱人的做派吗,哪有为了几盒不怎么值钱的药唧唧歪歪的,还帝国主义,我呸。 过了几天,法国教官于连来找赵泽勇诉苦,说手下那些人不怎么听话,训练态度很不认真,而且对教官十分的不尊重。 赵泽勇一听很生气,同时悄悄的观察了几天,发现于连没有说谎,一个主意升上心头。 第十三节 代理县政 - 南阀 - 狂人阿Q () 胡全本就是一个小混混,混的虽然不如意,可是道道倒是学了不少,当了队长后,鸡毛当令箭,不过倒是很快就收服了一干手下,平时这些人对他可是马首是瞻,指哪里打哪里,绝不含糊。 可是来了一群教官,突然要训练他们,整天吆五喝六的,这如何忍得,这可是要夺他的权啊。立刻就指挥手下抵触,平时训练做做样子,而且绝对不按照时间出cāo,哼,都听那些洋鼻子老外的了,自己这个队长的面子放哪里。 这天早期,胡全被尿憋醒了,昨夜喝酒喝太多了。 躲在cāo场的围墙边上撒了一泡热尿,舒服的哼哼起来,突然这时候看到cāo场上一队教官正在喊号子,一个摇摆的身影在教官的口令下摸爬滚打,狼狈不堪。 nǎinǎi得,不是告诉这帮孙子,不让好好训练吗,这么早起来在这里闹腾什么,还要不要人睡觉了,而且这么卖力的服从这帮子老外,可把自己这个大队长放在眼里了吗,自己堂堂队长还没起来,你就来这里训练,无组织无纪律了,看来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不开眼的家伙,而且要在洋人面前收拾,给洋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自己才是这里的老大,不,是老二,老大是赵泽勇,是老板啊,这个咱可不争,咱可是很懂道上的规矩的,做人要本分才活的滋润。 想着,胡全气呼呼的就朝公司zhōng yāng的cāo场走去,摇摇摆摆,一副目空一气的架势,恨不得横着走。胡全打算上去就给那小子直接一个飞踹,而且要踹的漂亮,自己可是练过的,一定要踹出咱江湖汉子的风采,接着要说几句漂亮话,让这小子知道知道本队长的威风。 当走进了,突然所有的心思都没有了,胡全突然屁滚尿流一般,奔了过去,一脸哈巴狗像。 原来他看到了赵泽勇,那个受训的傻子竟然是赵泽勇,老板啊,你不好好享福,跑这里来干嘛来了。 “老板好,老板早,老板辛苦了。” 一口气不带喘的,胡全的口头禅就蹦了出来。 赵泽勇在法国教官的指挥下一边走着正步,一边撇了胡全一眼。 “胡队长啊,起床了啊,我还打算去给你铺床叠被呢,这么早就起来了。” “老板说笑了,小的这不是早早起来想来练练吗,练好了身板好给老板出力。” “练练,你还知道练,我可是听说了,你们训练很不认真,尤其是你,带头闹事。我招护厂队,可是要能打的,我看你们好像不行啊,是不是要再换一批呢。” 赵泽勇淡淡的说道。 但是却着实吓到了胡全,大汗淋漓:“别啊老板,我们几个兄弟可都是好汉子,绝对保的住咱厂的。老板你可千万别听那些老外胡咧咧,他们坏着呢,专门挑拨我们中国人的关系。” 赵泽勇道:“可是他们是我请来的啊,难道你是说我看人不准了。” “不敢不敢,老板您慧眼识珠,您找来的就一定没问题。”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白明白。” 胡全连连抱拳,然后飞一般的跑回了宿舍,连踢带打的把一把个护厂队员都扯了起来,接着又忙跑到了赵泽勇面前。 看着眼前这衣冠不整,睡眼惺忪的家伙们,赵泽勇就气不打一处来。 叫过了于连,告诉他今天训练如果不满意,就都没饭吃,然后让于连分开cāo练这批人。 十个法国教官,每人带一队各十人,分开训练起来。现在训练还简单,就是走走正步啥的,整个上午就是这样,下午开始讲枪械,告诉这些人怎么保养枪支,怎么瞄准,怎么shè击等等。 赵泽勇一直就跟着队伍训练,老实说还是挺累的,晚上全身酸痛。不过效果是明显的,赵泽勇发现,只要自己在这里,这些护厂队员训练起来就十分的卖力气,好像有在自己面前邀功,和显示本领的模样,还有较劲的成分在。 这是好现象啊,赵泽勇打算继续下去,一直跟着训练了一个月,护厂队总算是有模有样了,齐步走整整齐齐,正步踏的山响。打枪瞄准也像模像样了,端着枪起码知道三天一线的道理了。 之后于连开始按照步兵训练cāo典,加入了实弹shè击,打枪这帮子家伙倒是很上心,赵泽勇也兴奋的跟着练了几天,发现自己真的没有打枪的天赋,靶子上经常空空如也,倒是胡全这家伙倒是进步挺大,打了几天枪枪命中靶子,颇为得意。 不但是训练的效果明显,这震慑作用也是挺大的,自从开始了实弹shè击后,厂子附近整天转悠的一些闲散汉子都少了。 赵泽勇终于结束了自己的训练,蔡锷已经回云南了,并且开始准备北伐了,朱玉德收到了蔡锷的信,要打算北上昆明了,赵泽勇要去给他送行。请客是少不得的,酒宴上还有何国钧作陪,又喝了个酩酊大醉,现在朱玉德对赵泽勇已经很热情了,喝酒的气氛比上次还要好。 酒过三巡,何国钧开始说正事了。 “赵老弟啊,容我这么称呼。过几天老夫也要走了,老夫有一个主意,我走了后,这蒙自的县政让你代理如何?” 赵泽勇正要喝酒,端着的杯子一摇,酒水险些撒了出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老夫说,想让你代理蒙自县政。” 赵泽勇只来得及惊道:“啊!” 见到赵泽勇的表情,何国钧很满意,不过却有叹道:“只是还有些问题啊,蔡督回来后,已经开始集结兵力了,大概这几天就要通电讨伐袁世凯了。蒙自的财政也都用来支援军队了,着实是困难了些,要是赵老弟你能帮衬帮衬,相信你临时代理县政就没人能说什么了。” 赵泽勇还在震惊中呢,自己刚拉起了一只队伍,这就要有地盘了,真是天眷啊。 听到何国钧再次提到了钱的问题赵泽勇又满口应道:“这个没问题,不知道需要多少啊。” 何国钧呵呵一笑:“五十万足以,相信赵老弟这里应该没问题吧。” 赵泽勇点头道:“当然没问题了。” 赵泽勇这段时间青霉素又卖出了五十万,价值五千万银元啊,虽然法国人停止了现款支付,这还有英国财神顶着呢,赵泽勇这里可至少有两三千万的现洋和黄金呢,有的是钱。 “我就知道,赵老弟是痛快人,那就这么说定了,五十万银元到账,赵老弟就走马上任。” 赵泽勇兴奋的点头,心中又想到,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卖官鬻爵啊。 果然三天后,何国钧就离开了,蔡锷已经通电讨袁了,将云南军队改组成护国滇军,一共三个军,第一军蔡锷亲自指挥,北上攻击四川,第二军李烈钧指挥,何国钧是参谋长,负责攻向两广,第三军唐继尧指挥坐镇云南。 赵泽勇则走马上任,顺利代理了蒙自县政,还让胡全带着三十个荷枪实弹的护厂队员跟着自己,然后开始上任后的巡视。 第十四节 借枪 - 南阀 - 狂人阿Q () 没想到蒙自县境内的道路这么难走,连一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山又多,很多村镇交通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运输很大程度上还要靠马帮,或者是人挑肩扛。 走了附近的几个镇后,赵泽勇就失去了继续巡视下去的心情,本来还打算微服出巡呢,结果回来后心事重重,立马拍板修路。 找皮埃尔帮忙,招募筑路队进入蒙自,大开交通。要想富先修路吗,自己是代理县长了也该给百姓们谋福利了。 在县城里也转悠,结果发现学校因为经费问题,都停办了。 这如何是好,大手一挥,全部开课,钱不是问题。结果上任才半个月,就得到了士绅们的一致好评。 得到了表扬后,赵泽勇更是来劲了,再次大手一挥,鼓励工商,今年蒙自县所有商铺免税,都自己扛了,有钱。 又找师爷查户籍资料,找出了几十个九十岁以上的高龄老人,亲自送去了各种慰问品,大搞政治形象工程。 做了一个多月的代理县长后,把自己能想到的当官的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赵泽勇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公司。 结果制药厂一帮子技术人员立刻就找上了自己,都是最核心位置的那些从昆明招来的学生,他们一开口就把赵泽勇吓了一跳。 “什么,借枪,你们要干什么?” 带头的张澈跟赵泽勇最熟悉,因为他是张富的儿子,赵泽勇一招募技术工人,他一下子就把正上中学的儿子从昆明揪了回来,让他跟赵泽勇干。赵泽勇也顺人情任人唯亲,让张澈做了车间主任。 张澈道:“我们要去北伐,袁世凯这个窃国大盗,不但卖国,又签订二十一条,还要当皇帝,不能让他当皇帝,不然中国就完了。” 赵泽勇想不明白袁世凯当皇帝,跟中国完不完有什么关系,中国有皇帝是中国,没皇帝还是中国,有皇帝被外国人欺负,没皇帝还不是一样。 “不行!你们走了我们公司怎么办?” 赵泽勇严词拒绝。 张澈气愤道:“老板,你说是公司重要,还是国家重要。” 这年轻人太有激情了,这激情如同烈火,被人利用之后,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烧了别人了,也烧了自己,最后烧了整个国家,谓之革命。 “当然是公司,嗯,国家,额・・・” 赵泽勇发现跟这些年轻人根本没法解释,被国家大义塞满了胸膛后,他们是没有理xìng的,此时的他们可是敢干出一切疯狂的事情的,而且干得大义凛然,干得义无反顾,甚至是跟父母划清界线都毫不犹豫的。 “老板,你到底答不答应。” 张澈义愤填膺逼迫道。 赵泽勇可不想这些还没成年的孩子脑子一热,命丧疆场,拒绝道:“我不能答应。” 张澈冷哼一声:“那我们就罢工。” 我去,拿罢工威胁老子,决不妥协。 下午就听说了自己儿子带头闹事要上战场的情况,张富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制药公司,拎着一个一丈长的粗棍子,二话不说拉起在cāo场上静坐的儿子就打。 赵泽勇赶紧带人拦了下来。 “爹,你干什么,我是为国家大义,你凭什么打我。” “你个孽子,什么狗屁国家大义,还敢要枪,还敢上战场,打死了你个龟儿子,老子就绝后了。” “爹,我不怕死,你不要打我,就当儿子不孝了,你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好了。” “说什么混账话,老子生你容易啊,养你容易啊,一句话就没了,放屁。给老子回家,哪里都不能去。” 张富带头把儿子抓回家了,其他的学生也一个个的被他们家人抓回去了。 公司怎么办。 “停产!” 赵泽勇怒气冲冲的喊着。 一直关心失态发展的皮埃尔大惊,立刻上门表示制药公司不能停产啊,又大包大揽的表示他想办法。 又是几十个学生,不过不是中国的学生了,而是从西贡找来的越南华人子弟,都是中学毕业,有的还是在当地的法国洋行工作的,jīng通汉语越南语和法语。 新工人来了,还得培训。 开夜校。 赵泽勇亲自授课。 不过工厂暂时还是停产了。赵泽勇宁可慢慢培训这些华人子弟技术,也不想让霉菌培养室被法国人接手,宁可相信这些越南华人,也不相信法国人。 赵泽勇这里不顺利,那边护国滇军的出兵却停顺利,蔡锷是个骁将,带兵入川后捷报频传。只不过胜利的背后难免有牺牲,还有各种物资的消耗。 滇军本来只有一万多人,战争爆发后,随着战场扩大,占领的地盘扩大,军力立刻显得吃紧,需要紧急扩军。很快何国钧又回到了蒙自,何国钧想要招募四千义勇军,然后他就作为义勇军总司令带领这批人在上战场。 而随着滇军外出,云南本地也开始不平静了,各地的土匪四起,包括蒙自也乱了。 甚至有一股子土匪试图攻打县城抢掠,这可着实吓了赵泽勇一跳。 恰好何国钧回来了,赵泽勇找他拿主意,何国钧沉思过后,表示自己肯定是没办法长留蒙自的,直接把赵泽勇的护厂队扩编成蒙自保安团,允许赵泽勇招募士兵,名额是一千人。 培训技术人员,招募保安团,一时间让赵泽勇忙的不可开交。 可是事情还是找上门来,一个学生家长跑来找赵泽勇帮忙,说自己儿子夜里跑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种事情确实是没办法,赵泽勇也是无能为力。 不过却给他敲响了jǐng钟,这些年轻人太冲动,关在家里未必就关得住,父母一个不小心,他们肯定就跑了。而这些孩子都还未成年,上战场战死实在是可惜,而且跟自己这么久了,赵泽勇还是很爱护他们的,实在是不忍心他们横死。 于是跟张富商量了几天,想出一个办法,骗。 将所有学生在此招到了制药厂,然后告诉他们,自己正在招募保安团,等招募够了,就带他们一起上战场,只是保安团缺乏军官,他们都是上过学的,希望他们来当军官,但是他们又不懂军事,所以要学习,于是直接给他们办了个夜校,让法国教官们加班,晚上培训他们军事知识。 一听到能上战场,还能当军官,这些学生激动的不行,立刻表示完全听从赵泽勇的安排,白天跟着护厂队员一起训练,晚上就辛勤的学习军事知识,进步倒是神速。 三个月后,张澈带头来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要赵泽勇送他们去战场,赵泽勇又借口说,他们是准备好了,可是军队还没有准备好,而且都是新招的士兵,根本不懂打仗,既然他们学会就,就去教那些新兵。 一番说辞,用把新兵送上战场无异于谋杀这样的大道理压下去,学生们又觉得有道理,再次热心的投入到了风风火火的练兵中,三十多个学生,基本上没人都是班长,带领十名左右的战士,开始疯狂的cāo练。 一个月后,张澈再次表示他们准备好了,士兵cāo练的规规矩矩的能上战场了。赵泽勇又借口武器弹药还没到,让他们在等一个月,等兵jīng粮足了在出发。于是张澈这些年轻的学生,只能继续把旺盛的jīng力释放到训练新兵上。 又一个月后,赵泽勇购买的武器装备也到货了,赵泽勇又找法**官视察过军队后,表示战士们的shè击水平不行,还妆模作样的把张澈好一番训斥,怒斥他没好好训练士兵,表示一天军队没训练好,就一天不能出发。 张澈十分的委屈,但是也认可法国人说的,这些士兵一起缺少武器,确实没怎么训练过shè击,确实是自己的责任,这小子责任心自尊心都满强的,给赵泽勇立下军令状,表示一个月内一定把所有士兵教会使用枪械,继续玩命去了。 等他们再次完成任务后,时间已经到了1916年的夏季,护国滇军在四川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而袁世凯则在众叛亲离下,气死了。南北双方开始谈判,战争结束了。 得到消息后,赵泽勇长舒了一口气。 第十五节 署理蒙自 - 南阀 - 狂人阿Q () 战争结束了,何国钧留在了军中,但是他推荐赵泽勇继任自己蒙自道尹一职。 此时云南督军是唐继尧,经过询问,发现赵泽勇在代理蒙自县长的时候,修路架桥,捐资办学,倒是做了些好事,战争期间也是努力训练保安团,自己刚刚完全掌控了云南,把蔡锷等一帮子竞争对手好容易排挤到了外地,手下也没多余的人手,于是同意了让赵泽勇正式当蒙自县长,但是却拒绝他出任蒙自道尹,蒙自道可涵盖了蒙自周边十几个县的,贸然交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唐继尧不放心。 正式县长的任命下来后,赵泽勇并不是十分的兴奋,这段时间焦头烂额的事情太多了,到现在还没平息下来,战争是结束了,可是张澈这批小崽子还不安生,整rì间愤愤不平恨自己没有赶上机会。 让这些人再回到制药厂工作是不可能了,但是让他们留在军中也不可能,左思右想干脆把这群人送到国外留学去好了,此时欧战在继续,而且越演越烈,欧洲是不能去了,能去的地方只有rì本和美国了。 跟他们家人商量后,一部分送去了rì本,一部分送去了美国,等几年后他们回国后,大概也就安生了,就算那时候不安生,也有了dú lì思考的能力了,不那么容易被外界的形势蛊惑了。 制药厂又恢复正常运转了,那几十个越南华人学生倒是很本分,国内的战争他们尽管也有自己的观点,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却没有张澈那些学生表现的激动,这也跟他们年纪更大,多数都已经在社会上工作过几年,有成熟的阅历有关。 这批人技术熟练后,赵泽勇继续招募了一批人,慢慢培训,打算取代那几个法国技术人员,自己的工厂全用自己的国人,赵泽勇才最放心。 然后赵泽勇才有机会开始处理蒙自县的问题,修路还在继续,战争都没有阻止修路行动,现在战争结束了,更是要大修特修了。赵泽勇的目标是,将蒙自县境内的所有村镇都用石板路联通起来。 而且深感蒙自的教育薄弱,尽管蒙自是云南第一个开埠的城市,这里有第一所西式学校,第一间邮局,第一间银行,可是几十年过去了,还是如此,整个蒙自基本上就一个小学。 自己是蒙自县长了,按照赵泽勇的认识,这就是自己的地盘了,必须要好好建设,没有教育哪里有人才啊。于是开始大办教育,委托皮埃尔帮忙在běi jīng上海等地招募一批教员,将蒙自的小学数量扩大到五家,然后办两个初中,一个高中,有必要的时候还要办一个大学。 同时练兵也没停止,一千保安团已经招满了,全都是青壮,人手一只美制chūn田步枪,鲜亮的短袖短裤,看起来军容比正规军还整齐,不过没有重武器,训练也是表面功夫,还不是正规军的对手,把保安团扔给法国教官,让他们继续cāo练。 同时由于战争的结束,很多军队回到了云南,蒙自也来了一只新的部队,整整一个旅,旅长叫做王廷治,此人还是留学rì本陆军士官学校的海归。所带军队军纪也不错,很少扰民。赵泽勇拜会过王廷治,送了十万块助饷后,两人关系就亲密起来,市场聚聚餐什么的。 但是蒙自地区的匪患却依旧严重,战争中不少溃兵也逃回了蒙自,不敢回家落草为寇,啸聚山林打击过路商旅,终于自己的筑路队也被袭击后,赵泽勇打算剿匪。 第一自己的保安团也练了一阵子了,第二正好有王廷治这个打过仗的军官和一旅正规军在,不利用起来就浪费了。 于是跟王廷治商量,又出了十万的开拔费后,王廷治爽快的带兵出去剿匪,同时让胡全带着保安团跟着打下手,同时积攒一些经验,本来还想让法国教官跟着的,但是法国领事福拉远坚决反对,表示法国人不参与中国政治争端。剿匪算个狗屁的政治争端,分明就是法国领事不想让自己人陷入危险的说辞罢了。 军队出去剿匪了,但是赵泽勇则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土匪这么多呢,无非是人活不下去了,不然谁愿意落草为寇,人之所以活不下去了,是因为人太多了,云南才九百万人,可是经济太落后了,根本就容纳不了这么多劳力。赵泽勇几次招工,甚至包括招募保安团的情况也证明了,云南的无业丁壮真的很多。 不解决这些闲置劳动力的就业问题,匪患就永远无法清除。 容纳劳动力最多的无非是工业,赵泽勇开始琢磨着要开设新的买卖了。 开办新厂,首先是扩建制药厂,现在赵泽勇算是吃透了青霉素的制作原理,无非就是几个霉菌培养容器,加上一些分离干燥等装置,这很好解决,最容易的,无非是回到现代去,找一些工厂帮助自己加工一批设备罢了。 不过赵泽勇不打算仅仅扩建制药厂,他还有更大的计划。 回到现代后,再次找到了活计汪铭。 汪铭对赵泽勇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很不满,但是赵泽勇就是不说自己去了哪里,汪铭只能猜测是不是去跟哥伦比亚毒枭接头去了。 接着跟汪铭说了下,自己想要采购一批制药设备的事情,汪铭则找来了朱子清。 这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朱子清笑说自己是不是猜到他最近收购了一家制药厂,才找上门来的。 朱子清没有隐瞒赵泽勇,他们团伙最近收购了一家小型制药厂,这制药厂能制造一些简单的药品,像磺胺,青霉素,感冒药等,不过朱子清看重的是,这家制药厂生产某种安眠药物的设备和技术,他们打算干什么一目了然,肯定不是啥好事。 于是一番激烈的谈判,赵泽勇以五百万购买了朱子清不需要的设备。 谈拢了制药设备的问题后,赵泽勇又开始联系其他厂家。 口红、香水、高跟鞋这些东西,他都打算拿到民国去生产,因为赵泽勇已经发现了,民国的生产成本真的很低,除了一些材料不容易得到外,人工和运行费用实在是太低了。 口红自己可是某小工厂的大客户,一番谈判后,工厂无奈的接受了赵泽勇的收购,这是浙江一家小型rì化厂,年产值很低,机器设备也很简陋,离自动化还很远,都是手动的小型机器,基本上可以说是大型的民间作坊。不过却很适合赵泽勇,就算有大型自动化设备,到了民国也没法用了,起码没人懂得cāo作电脑啊。 高跟鞋则是委托广州一家机械公司,订购了一批制造高跟鞋的小型设备,同样都是手工制作,跟电脑八竿子打不着,也是国际上的落后产品了,但是赵泽勇就需要。 香水设备倒是遇到了一些问题,最后还是朱子清出面帮忙搞定,并弄来一整套的生产工艺。香水的生产到不复杂,利用植物榨取香jīng,在简单的调制后,就是香水了,保质期一般都不超过半年。 搞定了这些设备后,赵泽勇又回到了蒙自,大肆扩张自己的实业。 第十六节 缺钱了 - 南阀 - 狂人阿Q () 所谓无工不强,无商不富,这道理赵泽勇是懂的。 回到蒙自后,在选地方建厂的同时,赵泽勇邀请蒙自商会的大大小小的商人。 告诉他们只要自己在蒙自一rì,就不会加派苛捐杂税,希望各大商人加大在蒙自的投资力度,最好能投身可以解决劳动力的工业领域。 有不少商人表示了兴趣,因为他们也看大了赵泽勇的做派,正在努力建设的蒙自交通道路,不仅让他们感觉,蒙自今后会有大的商机,更是让他们看到赵泽勇对蒙自建设的努力。 在赵泽勇的帮助下,倒是真的有一批小型工厂在蒙自建立起来,不过来势并不猛烈,很多人都是抱着试水的态度的。 赵泽勇在蒙自的作为,放到一般人眼里,绝对是一个好官,一个热心民生的父母官。可是放在有的人眼里就不一样了,唐继尧开始注意这个大把撒钱的主儿。 在唐继尧看来,赵泽勇一些举动根本就是不涉及个人利益的,比如修路,比如资助学校,商人修路很常见,助学也不稀奇,可是一般都是修修家乡的路,资助下家乡的学校而已。赵泽勇倒好,直接开了几家中小学校,又在蒙自县内大肆改善交通。 收买人心! 这是唐继尧第一个想到的理由,可是收买人,直接做善事,比如开粥厂接济穷人不是更好。于是唐继尧觉得还得在观察观察,在决定赵泽勇这个人是不是能用。 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蒙自县长,还没在唐继尧眼里放。唐继尧此时忙着在云南境内安插亲信,一心要将云南打造成一个唐家天下。因此兵是不能裁撤的,尽管因为护国战争招募了太多的兵员,比过去几乎翻了两倍,可是有兵声音才打。袁世凯死后,中国名头最响的是谁,蔡锷,还不是因为能打仗吗。 养兵就需要钱,云南是个穷省,根本拿不出多余的财政养活太多的兵员。 于是唐继尧开始征派,各县都有指标,蒙自一百万大洋位居全省之冠。赵泽勇收到这个指示的时候,一点绊子都没打,立刻派人给唐继尧的都督府送去了银元。这让唐继尧大为放心,他觉得这是赵泽勇向自己示好呢。又一番打探,发现赵泽勇除了跟何国钧有些交往外,没什么背景,要算的话,也就是跟法国人关系很亲密,可他毕竟是一个云南人(赵泽勇cāo着昆明口音)。 于是唐继尧不在盯着赵泽勇了,而是把目光放到了其他方向,滇军可不全都是听他的,蔡锷带领的第一军就不用说了,李烈钧的第二军也不是很听话,唐继尧必须采取手段,拉拢分化,起码在云南的部队他都要控制在手里。 拉拢军队也需要钱,可除了蒙自外,其他县总是找各种借口,诉苦,不肯足额,也不肯即时的上缴赋税,这让唐继尧大为恼火,更显示出赵泽勇的听话了,于是一封嘉奖令就发了下去。 其实是赵泽勇根本就没看上这些钱,一百万而已嘛,小意思,咱可是高富帅。 不过赵泽勇很快就郁闷了,会计钱益来找自己说资金紧张了。 资金紧张,这怎么可能。赵泽勇的制药厂可是吸金兽,rì进斗金那不是盖的,现在销售情况这么好,怎么会资金紧张呢。 钱益一番解释,全县范围内大修道路,花掉了三百万银元,各种赞助花掉了将近三百万,另外学校也有一百万的消耗,购买武器弹药花掉了一百万,还有替蒙自县上缴赋税一百万,另外还有制药公司的运营费,前前后后各种消耗加起来,用掉了一千多万银元。 而此时青霉素销售了两百万,账面上有两亿银元,可是实际上呢,到账的现银不过一千五百万,法国人现在开始完全支付纸币,暂时存在法兰西银行,只有英国人足额支付黄金,可是黄金运过来也需要时间。 赵泽勇明白了,钱益跑来不是真的告诉自己没钱了,而是在jǐng告自己不要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而已。 钱益的职业素养赵泽勇是信服的,这个会计是皮埃尔介绍的,原来是永兴洋行的账房,跟皮埃尔是老相识了,皮埃尔算是挖了永兴洋行的墙角。但是就是太小气了,他的说辞并没有改变赵泽勇,赵泽勇信奉花出去的钱才是钱,攥在手里只是一堆废纸,于是依然我行我素。 在赵泽勇不计代价的烧钱下,1916年年底,基本上蒙自县内条件好的公路是通车了,交通条件大为改善,只有偏远的山区还没办法通行。同时交通的改善,让原料的运输,商品的贩卖也更加顺利,成本更低廉了,一些蒙自商人投资的小工厂也投产了,盈利倒是不错。 学校也建起来了,只不过招人却是个问题,招不够足够的学生。 一问情况,原来很多家长不愿意自己孩子去学校上学,孩子在家还能帮自己做事。还是贫穷惹的祸,云南太穷了,唐继尧上台后,各种税又加多了,普通农民的生活确实很苦。 赵泽勇知道这些,却很为那些不让孩子上学的人家不满,穷不是问题,可是穷了自己,总不能让孩子也跟这受穷吧,怎么的也该忍一忍给孩子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啊。 于是让县衙师爷带着保安队,在全县境内展开搜捕,凡是适龄儿童就必须去学校,学校提供食宿,不收学费。 可是在蒙自西边一个山村却几乎引发了惨案。 沼泽原来这是一家佃户,租种地主家五亩地,全家却有六口人,三个未成年的儿子,加上一对夫妻。夫妻两人中妻子身体还不好,只有男人一个人干活,却要负担繁重的税收,于是不愿意放三个儿子去上学,险些跟来抓自己儿子的县保安队人员发生了冲突。 赵泽勇闻讯立刻亲自赶到,了解了情况后,表示这家人可以免税,男人这才同意让儿子去学校。了解到了农民的顾虑后,赵泽勇宣布,全县境内所有有上学儿童的家庭,都免去一切赋税。这才算是真正调动了家长们的热心,学生招收工作总算不用跟抢人一样了。 1917年开始,五家小学全部满员,一千个小学生挤满了学校。 中学也开始招收,不过只有三十人,一个班而已。 高中更是只有五个人,还是蒙自的学生从昆明转回来的。 不过赵泽勇相信一切都会好了。 第十七节 蒙自道尹 - 南阀 - 狂人阿Q () 1917年,又打仗了。 去年打仗是因为袁世凯当皇帝,孙中山要护国才发动了护国战争。 可今年袁世凯已经死了,段祺瑞当了总理,黎元洪做了总统。这两人都算是北洋势力,此时中国算是名义上被北洋zhèng fǔ统治。 但是两人却有矛盾,尤其是在对德国宣战问题上矛盾重重,不可协调,一个要宣战,一个要中立。最后手里没兵的黎元洪出了一手臭棋,邀请徐州的军阀辫子兵张勋进京调停。结果张勋进京后,却把溥仪拉了出来,弄了一出复辟清王朝的闹剧。 段祺瑞调兵进京平定了张勋的复辟,之后独揽大权,野心膨胀,解散了国会,不接受临时约法,完全是一副dú cái的嘴脸。 解散了国会,让占有不少议员席位,在护国战争中颇为活跃,同时在政坛上能量很大的梁启超领导的进步党十分的不满,不遵守临时约法则让孙中山十分不满,段祺瑞解散了国会不说,还不愿意自己当初跟袁世凯达成的临时约法,于是这个很有战斗力的孙大炮宣布发动护法战争。 梁启超是蔡锷的老师,因此在西南军阀中还是有些人望的,尤其是贵州执政的也是他的党员。所以在梁启超的鼓动下,唐继尧欣然接受了孙中山的拉拢,表示愿意出兵,组建川滇黔靖guo军北伐北洋zhèng fǔ,拥戴共和。 此时的唐继尧势力暴增,蔡锷死后,在川的滇军名义上都必须由他指挥,攻入广东的滇军也是唐继尧领导,贵州也在滇军控制下,此时的唐继尧赫然是一个控制云贵川三省大部分地区的大军阀了。 滇军此次的目标是入川,攻击四川北洋系军队,孙中山的打算是消灭北洋势力,唐继尧的打算则是占据四川。上次护国运动之时,滇军第一军在蔡锷的带领下战绩辉煌,攻入四川占据成都chóng qìng等大城市。蔡锷死后,唐继尧奉行弱川强滇政策,极力压榨四川,收缴盐税等用于供养滇军,这引起了四川本地军阀的极度不满,四月刘存厚攻击滇军罗佩金,将罗佩金打败占据了成都,被北洋zhèng fǔ加封为新任川督。滇军势力在四川萎缩,这是唐继尧所不能容忍的,于是这次才会跟孙中山一拍即合,拥护护法运动。 虽然这次主战场是湖南,广东的zhōng yāng军进入湖南,与北洋军jīng锐激战。可很快唐继尧被护法各省推举为,滇川黔鄂豫陕湘闽八省靖国联军总司令,风头一下子就盖过了护法军zhèng fǔ。 但是出风头可是很费钱的,唐继尧这几年势力扩张的大,地盘扩张的大,但是军队扩张的更大,滇军从护国开始时候的一万多人,扩大到了十万人,但是滇省还是滇省,仍然是一个穷省,年财政不过六百万,可是十万人仅仅军饷就不下于千万。 唐继尧变不出钱来,只能靠榨取百姓,或者豪夺赵泽勇这样的富商。 云南各界很反感唐继尧的穷兵黩武政策,1917年的赋税目标,只有蒙自县一个县足额完成任务,其他县多多少少都有拖欠。唐继尧一怒之下,让赵泽勇代理蒙自道尹,节制蒙自周围建水、个旧等十余县,同时赋税的指标也提高到了三百万。 赵泽勇压力大了。 三百万并不算多,可是对增加了辖区的赵泽勇来说就有点吃力了,十几个县,都是交通不便的滇南,都需要修路,以前一个蒙自就需要数百万元来修路,现在可是需要数千万了。而且还有教育等问题,怕是总共得花费上亿银元的。当然了,要是从这里面克扣,三百万不过是小数目,但是赵泽勇始终认为,相比赞助唐继尧这个大军阀去扩张地盘打仗,修路办教育才是正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在1917年,美国人参战了,美国人比英国人还要财大气粗。给赵泽勇的制药厂下了大量的订单,一口气就要了八十万盒的青霉素,一时间赵泽勇顿时拥有了八千万的进账,但是仍然是捉襟见肘,挤出三百万给唐继尧后,赵泽勇第一次感到了资金压力。 得开发新项目挣钱,可是自己建立的几个工厂,口红厂、香水厂、高跟鞋厂目前都没有打开局面,生产也不顺利,处在培训工人安装设备阶段,想要快速的形成现金牛基本不可能。 这时候一个人找上门来,给了赵泽勇一点希望。 曲焕章,一个民间医生,但是却发明了一种了不起的中药,云南白药。 曲焕章是在昆明经营自己的药铺生意的,小有成就,却不太显眼。从圈子里听说了赵泽勇卖青霉素给洋人大发横财的事情,同时也对青霉素的作用很服气,便找上了赵泽勇希望合作。希望赵泽勇能把他的云南白药帮忙卖到外国去。 云南白药的大名赵泽勇不可能不知道,更知道这种药对外伤有奇效,能促进愈合。于是一拍即合,赵泽勇刚好新的药厂完工即将投产,于是立刻将一条生产散剂的车间让给曲焕章,打算将云南白药制成散剂出口欧洲。 通过皮埃尔进入了欧洲军队中,反应的情况还算可以,虽然比之青霉素见效没那么明显,不过西方的军医一致认为这种药有加快伤口愈合的作用,大笔的订单接踵而至。让赵泽勇和曲焕章倒是大赚了一笔,不过云南白药不能跟青霉素相比,因为即便不用它,士兵的生命危险不受影响,只不过是恢复慢一些而已。所以利润并不是很暴力,以小瓶装的白药,一瓶买到十个大洋,总共卖出去三十万瓶,除去成本还有两百多万的利润,赵泽勇分到了一百三十多万,顶多算是缓解了一部分资金压力。 花钱的地方,除了办教育,修道路外,还有一个大项,那就是招募军队。在代理了蒙自道之后,赵泽勇合法的掌管了十六个县,同时赵泽勇可以组建十六个保安团,以没团一千人的配置,就还需要招募一万五千人。 招人很容易,唐继尧扩充十万军队都不需要抓壮丁,可见云南的富裕劳动力多么过剩了。问题是枪,一万多只枪,不容易弄来啊,尤其是现在美国人也参战了,美国武器进口也不容易了。 同时大肆扩张还要担心唐继尧的猜疑。 赵泽勇感到压力重重,如履薄冰一般,这种rì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赵泽勇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死结。其实这是野心在作怪,因为赵泽勇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该收拢起来安分起来,反而一直把掌握军队看做必须的,正是这样的心理才让他总是担心唐继尧会猜忌自己,这就是心里有鬼才会怕的道理。 第十八节 护法战争结束 - 南阀 - 狂人阿Q () 坐镇贵州毕节的唐继尧此时很想见见赵泽勇这个人。 他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从何国钧哪里,何国钧赞赏此人生财有道,保举他做蒙自道尹。唐继尧很谨慎没有一下子答应下来,只让赵泽勇做了蒙自县长,不过既然何国钧说赵泽勇生财有道,那么就给赵泽勇下达了一个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他缴纳一百万税赋。护国战争期间,唐继尧坐镇云南,刮地皮三尺,连学校都停办了,才凑足了五百万军费。没想到赵泽勇一下子就缴纳了一百万,这给了唐继尧很深刻的印象。 要知道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云南整个财政的五分之一了,蒙自县虽然因为口岸的缘故算是比较富裕的县,可还不足以占据云南五分之一的产出,唐继尧下达这个指标本来就没指望赵泽勇能够完成。可没想到赵泽勇不但1916年的交了,1917年也按时交了出来。尽管唐继尧给别的县,最多的指标也不过十余万,可是竟然没有一个像蒙自县这样交的痛快。两相对比,赵泽勇在唐继尧这里,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 1917年护法战争开打,滇军多线作战,财政更是吃紧。此时唐继尧为了军费是愁死了,尤其是蒙自道,除了蒙自县外,其余十几个县几乎完全拖欠了赋税,理由很简单,滇南匪患严重,岁入受到影响。于是唐继尧心中气恼,索xìng将表现良好的赵泽勇提到了蒙自道尹的位置上来。但是又给了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缴纳三百万赋税,这次赵泽勇又交了。 这让唐继尧感想很深,再次派人更详细的调查赵泽勇,发现赵泽勇最早出现正是在蒙自,口音带有昆明口音,但是在昆明却没有他的户籍。唐继尧猜测,没准赵泽勇是一个侨民,也许是越南的,所以跟法国人亲密,不过对赵泽勇的身份唐继尧倒是无所谓,辛亥以后很多赤子归国,有倾心革命的,也有专营实业的,不足为奇。重要的是赵泽勇经营着一个很赚钱的药厂,赚的还都是洋人的钱。这让唐继尧心里明白,那些征税完全是赵泽勇个人负担的,因为蒙自道十六县即便是榨干了,也不可能拿出三百万银元。 这让唐继尧既是感慨,真是难得好人啊,又是忌惮,这也是收买人心啊。 有钱,能随便拿出三百万的,已经不是一般的有钱了。有人,上任蒙自道后,在蒙自十六县第一时间招满了保安团的人马。有关系,能把货物卖到西方去,还挣大钱,没关系是不可能的。如果在有异心的话,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 出于军阀对危机的嗅觉,唐继尧觉得不能把赵泽勇放在后方任其发展,但是吊他到其他地方也不合适,毕竟这么一个能捞钱的家伙可是自己的财神,调走他无异于断了自己的财路。于是唐继尧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既削弱赵泽勇的力量,又能让他继续捞钱。 唐继尧下令,调蒙自十六县中,除蒙自外,所有保安团作为后备军到四川参与护法。 赵泽勇很郁闷,好容易招满了人,费尽心思买来了枪,这时候的军火可不便宜,借着欧战的借口洋行大肆涨价,战前二十块钱一把的步枪卖到了六十块,赵泽勇一口气买了两万只,也只能得到一个每只五十块的优惠价。 招满了人马,配齐了枪弹后,唐继尧一封调令,就让自己的人去上战场。有这么玩的吗,但是又不敢反抗,不说唐继尧有十万大军,就是赵泽勇对唐继尧的认识,就让自己知道,不能惹这个人。 心中滴着血给十五个保安团的军官送行。 别说自己的保安团才刚刚成立,军官配置却是不赖的。 首先每个团长都是留rì士官生,这配置可算是顶配了。护法战争的时候,因为厂里招的学生们热情洋溢,最后实在是留不住,赵泽勇就把这些人送去了美rì留学,其中rì本十五人,美国十五人。去rì本的这批人,先是在振武学堂学习了一年,接着在孙中山的介绍下,纷纷进入了rì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了两年今年刚刚回来被赵泽勇委以重任。 除了团长,其他的中低级军官,那也是在蒙自保安团训练了好几年的,还跟王廷治参与过剿匪,算是实战经验丰富了。 只是军队刚刚建立,还没来得及怎么训练,就被人收了,让赵泽勇很憋气,军阀好像不是这么当的,跟自己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军阀不应该是嚣张跋扈欺男霸女的吗,怎么自己好像处处受气,还要担惊受怕,这军阀还真不是一般人干的。 好在唐继尧还给赵泽勇留下了一团人马,不过调走了自己的十五个保安团后,唐继尧还给自己下了新的命令,继续招募保安团。 你妹啊,你是割韭菜吗,割了一茬又一茬,还想让咱继续给你提供,门都没有。 于是赵泽勇老实了,再不积极的扩张人马了,踏踏实实经营自己的产业闷声发大财是正道,神马军阀的,咱不玩了,玩不起。 时间进入1918年,护法战争进入了白热化,从广东进入湖南的护法军相继攻克湘潭、长沙,继而攻克岳阳。四川顾品珍攻入chóng qìng,吴光新推出四川。革命元老熊克武在chóng qìng,就任护法联军总司令的名义,联合滇黔军进攻成都的四川督军刘存厚,将刘存厚赶到了汉中。 护法军大获全胜。 此时北洋军总统直系的冯国璋主和,暗中借重西南军伐的势力,钳制段祺瑞。直系军队在前线,不但消极抵抗,更是突然前线通电主和,结果北洋军在湖南大溃败,段祺瑞引咎辞职。冯国璋独揽大权。 而桂系陆荣廷,滇军唐继尧在分别控制了湖南和四川两省后,扩张了很大的地盘,不愿意继续打仗,也寻求与直系军阀妥协。桂系军阀陆荣廷,踢开了孙中山通电主和。接着又与běi jīngzhèng fǔ达成协议,停战两周,使北洋军获得喘息机会。之后段祺瑞又重新上台,再次组织北洋各军大举进攻,护法军在湖南占领的地盘很快大部丢失。 革命党内部也争权夺利,政学会此时非常看不惯孙中山的作为,极力想要把他拉下马。政学会活动国会非常会议通过了《修正军zhèng fǔ组织法》,要改革制度限制孙中山大元帅的权力。孙中山坚决反对,表示组织法是非法的。 唐继尧这边,一直就不听从孙中山领导,自行其是。在顾品珍率领滇军攻占chóng qìng后,还亲赴chóng qìng组织五省联军会议,号称九省联军总司令,根本就不把广东革命zhèng fǔ,不把孙中山看在眼里。于是唐继尧致电西南各省,表示支持改组军zhèng fǔ。 还联合桂系军阀组建各省联合会,彻底抛开孙中山。 在桂滇军阀和政学会政客的压迫下,孙中山黯然辞职。 护法战争让唐继尧扩大了地盘,占据了四川云南贵州三省,广西军阀陆荣廷也扩展了部分地盘,将势力扩大到了湖南,两大军阀满足了扩张私yù后,就把孙中山一脚踢到了一边。孙中山再次流亡国外,护法战争结束了。 第十九节 洋人求见 - 南阀 - 狂人阿Q () 赵泽勇的保安团在护法战争中,先是跟着顾品珍攻打chóng qìng,后来又跟着熊克武进攻成都,由于训练不足,伤亡惨重,几仗下来跑的跑死的死,就剩下了五千多号人,编成了一个旅,驻扎在泸州一带。不过这只军队也算是打出来了,军官也锻炼出来了,战斗力极大增强。 1918年,赵泽勇财政压力持续很大,青霉素的销量依然很好,可是用钱的地方却更多了。蒙自道十六县匪患严重,在加上战争的摧残,各县经济形势很不好。赵泽勇不断的投钱进去,修路、办学、减税,鼓励工商,钱是投了不少,收效不大。 于是赵泽勇下定决心剿匪,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那些保安团的子弟,电请唐继尧派保安团归建剿匪,但是唐继尧是吃死了赵泽勇,就是不放这只军队回蒙自,反而是再三要求赵泽勇继续组建保安团负责清靖地方。 建立保安团,没钱啊。 把苦恼跟皮埃尔一说,希望皮埃尔想办法,把英法两国的货款收回来,结果皮埃尔表示很难,反倒是建议赵泽勇不要把钱向无底洞一般仍进修路中,云南山多,修公路成本高昂,皮埃尔建议修铁路。 铁路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赵泽勇怀疑这十万大山中铁路能不能修建,皮埃尔表示自己想办法联系一下,看看西方有没有这样的技术。 1918年夏,护法战争已经结束了几个月了,赵泽勇拼命挤出了三百万银元,又招募了一万多军队,重建了十六县保安团,在法国教官团的带领下,积极训练。欧战战争中沙俄十月革命退出了战争,其他各国都不在积极进攻,局面进入了让人窒息的对峙中,仿佛看不到头一样。同时一种严重的疾病侵扰了各国士兵,士兵成千上万的死亡,青霉素都不起作用。随军医生怀疑是瘟疫,恐慌情绪在战场上蔓延。 赵泽勇刚从个旧县回蒙自,张富立刻就赶过来说,有洋人找他。 一个衣衫褴褛,身上散发着逼人的馊臭味道的高大白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哈喽,areyou??????” 左右赵泽勇就听懂了一个哈喽,咱是个宅男,可不懂什么英语。 洋人见赵泽勇听不懂自己的话,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不过赵泽勇更懵了,洋人更着急了。不过这洋人的眼神有点怪,看自己怎么如此热烈,咱又不是美女。难不成这是自己的粉丝,咱的大名都传遍欧美了吗。 不管对面这奇怪的洋人是干什么的,赵泽勇让张富帮忙去公司找法国人,看看能不能临时找一个英语翻译,这样鸡同鸭讲到底是什么事啊。 奥哈默很着急,但是看懂了对面的中国人的意思,让他耐心等待。 奥哈默真的有点耐不下心来,热切的看着对面这个中国人,心中的野火熊熊燃烧, 奥哈默是美国犹太人,医学学校毕业的他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当个医生,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是爱好冒险的奥哈默知道那不是自己的生活,反而选择了做一名医药销售。这段时间,美国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三月多从堪萨斯一座军营中传出一种病,患病者高烧不退。很快病情蔓延到了美国各地。 在欧洲也非常严重,甚至因为这种病,让各**队不得不数次推迟军事行动。 在大学中摆放自己的教授的时候,奥哈默偶然间得知了这种病的一些详情。他的老师告诉他,自己正在做研究。认为这种病是一种严重的大流感,大流感也就是瘟疫,历史上的黑死病就是这种病。不过现在各国还没有清醒的认识,甚至zhèng fǔ包括美国zhèng fǔ都在有意封锁消息,以免造成恐慌。 奥哈默不关心流行病,只关心能不能赚钱,他老师的一句话让他心cháo澎湃起来。老师说,发现一种药物对这种病有抑制作用。老师说这种药叫做阿比朵儿,是一家中国药厂生产,就是那家生产神奇的青霉素的药厂。老师本来对这种药物并不怎么注意,甚至之所以有这种药,还是销售人员上门推销青霉素的时候搭送的。这药物说明书上写着,对各种病毒xìng疾病有抑制作用。 病毒学研究在这个时代还是处于尖端前沿的,教授有些白人至上主义,根本就瞧不起中国人,压根不相信中国人能制造出这种药。因此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对说明书的介绍一笑了之,认为是中国人在吹牛。至于那神奇的青霉素,教授倒是认可,不过也是认为最多是神秘的中国流传下来的一些有用的东西罢了,就像什么四大发明之类的。 至于阿比朵儿说明书上说这可是完全的西药配方,中国人能制造西药吗?但是之后的流感,让教授想起了这么一种药,在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的时候,教授拿出这种药进行研究。在动物身上,得出的实验数据很喜人。 听到这里,奥哈默就听不下去了,立刻跟教授要过了药盒,记住了上面的地址。然后他就立刻出发了,要赶在教授公布对人的实验情况之前,得到这种药的授权。敏感,天生的敏感,让奥哈默觉得,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一飞冲天,惊艳世界的机会。如果自己成功了,绝对可以载入商业史册之中。 千辛万苦的赶到了越南,坐火车来到了蒙自,按照说明书上的地址,千方百计的找上了门,结果发现对方跟自己完全没法交流,奥哈默这个悔啊,咱咋就没学过中文呢。 皮埃尔出面联系了一家英国洋行,请了他们的翻译过来帮忙,赵泽勇终于可以和眼前这个洋人交流了。 尽管有翻译在,奥哈默还是顾不得了,必须抓紧时间,一下而定,久则有变啊,因此畅所yù言,把自己的来意说明了。 赵泽勇很惊奇,这个来自美国的家伙怎么知道自己药厂生产的感冒药的,那种药现在销路可很不好,尽管皮埃尔已经尽力了,可是就是打不开市场,欧美市场打不开,中国人习惯看中医,头疼脑热的金银花薄荷熬汤喝,就是不吃西药。 这美国佬倒是跑来说,希望拿下阿比朵儿的全球代理权。这让赵泽勇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个骗子。 第二十节 争夺代理权 - 南阀 - 狂人阿Q () 奥哈默还是没能拿下所谓的代理权,因为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对自己的不信任。不过却得到了一个承诺,如果合作顺利,他有优先权获得代理。 带着这个承诺,还有倾尽家产的一百万美金作为定金,将兴华制药公司的存货,五十万盒阿比朵儿全部带上了去美国的船后,奥哈默是一种悲沧的心态,大有一种一去不回头孤注一掷的气势。 回到美国后,情况很好,自己的老师还在谨慎的做着研究,大流感的消息在美国还没有传开。但是各地都出现了大量的住院现象。 奥哈默可不能允许消息一直继续这么保密下去,美国zhèng fǔ对此是知情的,奇怪的是,一向自诩为公众耳目的媒体也没敢把这种病跟黑死病,跟瘟疫,跟大流感联系起来,是他们自己也害怕不敢想,还是担心引起恐慌,或者是zhèng fǔ给他们打招呼了。 奥哈默才不管这些,将自己带回来的药品,利用关系在全国各地铺开后,他向媒体公开这个事情的真相,把自己老师的研究捅到了媒体上,第一个声称这次流行感冒是一次大流感,是一次瘟疫,是一次黑死病。 黑死病在西方的印象中太可怕了,那是个人人自危的时代,几乎每个人都面临着死亡。这跟战场不一样,战场上你受了伤,还能得到救治,可是得了流感,那是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死活完全看天意。 媒体为了力求事实,找上了奥哈默的老师,美国著名的医学教授。教授很奇怪媒体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研究的,不过肯定了媒体的说法。 恐慌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奥哈默cāo心了,他的老师向媒体反映,有一种药物有可能对流感病毒有抑制作用,不过目前研究还没确定,不过这种药物大概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有效率。 这个消息爆炸一般的传遍了美国,接着传遍了全世界。 当消息传开的时候,奥哈默已经坐上了去往中国的客船,他可不愿意耽误一分钟时间。上次去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的,这次则是信心满满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这次奥哈默先到了上海,通过电波知道了自己捅出去的消息在全世界造成的影响,同时自己寄售在美国各地的药品一扫而空,以每盒一千美元的价格全部销售了出去,接着是各个原来不太相信自己的药品值一千美元,甚至不太乐意帮自己代卖的药店开始疯狂的想要跟奥哈默取得联系,销售奥哈默手里的药品。 五十万盒流感感冒药在恐慌中一千美元一盒的价格被抢购,给奥哈默带来了五千万的财富,奥哈默决定按照约定把其中的绝大部分交给兴华制药公司,自己按照口头约定拿到百分之十的代理费,也就是五百万美元。 奥哈默之所以愿意付出这么大代价去遵守承诺的目的,是要跟赵泽勇达成代理协议。 赵泽勇在秋季再次看到美国人奥哈默的时候,确实非常意外,他没想到这小子说的话是真的,上次完全以为是个骗子,尽管这人付了一百万货真价实的美元,还是没完全打消赵泽勇的怀疑,因为上次他的形象实在是太过特殊了一些,就像个难民。 这次奥哈默从容多了,在上海理了发,换了干净的衣服,还专门找了一个翻译,这才绕道越南到了蒙自,显得潇洒自信和干练。 奥哈默将四千五百万美元转给了赵泽勇后赵泽勇如梦如幻,这太传奇了,这个小子怎么比自己买青霉素还要犀利,难不成他有比穿梭门更牛叉的金手指。 不过接下来的代理谈判,赵泽勇还是很认真的跟奥哈默谈。 主要是在代理费上僵持不下,奥哈默仗着自己已经布局了先手后,同时也有些看不上这个中国的人眼界,认为中国人不会看到这种药物的商机,于是提出要拿到百分之十五的代理费的要求,赵泽勇哪里肯答应,自己跟人谈判从来都是占尽了优势,百分之十还是按照根皮埃尔的样板来的,让出一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换做是皮埃尔绝对半个不字都不会说的,这美国人太不识相了。 僵持到了晚上,皮埃尔风风火火的来了。 作为一个jīng明的商人,他也收到了风声了,先是打听到一个美国人在跟赵泽勇谈药品代理合同,他就上心了,担心赵泽勇毁约,撕毁跟自己的青霉素代理协议,要知道在中国,这里的人法律意识十分的淡薄,说翻脸就翻脸,他有些怕怕。 于是就派人暗中打探,结果发现美国人谈的是另一种药物的代理,心里放心不少。随便看了看这种叫做阿比朵儿的药物,明白是抗病毒的,又了解了一下这药物的销量,发现不怎么样。就在不打算在注意事态的时候,自己的英国合作伙伴传来消息,说明了美国的情况,表示美国人已经发现了治疗大流感的药物。 这时候皮埃尔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后知后觉了,竟然没有注意在西方世界蔓延的流感情况,再次翻开这药物的说明,同时认真的一打听美国的情况,大惊失sè,自己这是差点放过了多么大的一个机会啊,一个堪比青霉素的机会。 连夜找上了赵泽勇,要跟赵泽勇谈判新药的代理问题。 奥哈默终于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本跟赵泽勇要价,发现出现了竞争对手后,立刻也找上赵泽勇,以赵泽勇答应过,自己有优先代理权为由,提出了自己答应百分之十的代理费的邀请,要求赵泽勇马上跟自己签合同。 赵泽勇觉得做生意就要讲信用,而且目前的局面是这个美国小子打开的,自己随便撇开他,有些不地道,这不是咱中国人做事的风格,唯利是图那是万恶的美帝资本主义的作风。于是索xìng把奥哈默跟皮埃尔拉到一起谈判,最终的结果是,奥哈默成功的拿下了美洲欧洲的代理权,但是皮埃尔则拿到了亚洲澳大利亚的代理权,同时获得了在欧洲的特别销售权。 代理费都是百分之十。 拿到了代理权的皮埃尔和奥哈默两人非常满意,可是随即赵泽勇告诉他们,这种药已经销售完了,兴华制药公司已经停产了这种药,让两人直接晕倒了。 第二十一节 阿比朵儿传奇 - 南阀 - 狂人阿Q () 阿比朵儿,苏联人发明,对病毒xìng疾病有很好的疗效,甚至对萨斯**,对禽流感都有很强的抑制作用,对付区区流感不是手到擒来吗,赵泽勇不太清楚的是,现在正在流行的大流感可是跟二十一世纪的禽流感一个威力的东东。 赵泽勇之所以会生产这种药,完全是因为汪铭的得力手下朱子清的缘故,朱子清为了制作某些非法药品,所以收购了一家小型制药厂,不过大部分的设备都卖给了赵泽勇。后来流感袭来,朱子清尽管没有生产许可,可是仍旧偷偷的改造采购设备,开始生产阿比朵儿这种号称跟达菲效果差不多的药品,在流感恐慌中倒是大赚了一笔。之后就一股脑把机器设备卖给了赵泽勇。 所以赵泽勇就开始在民国生产这种抗病毒药物了,是作为感冒药销售的,结果很不理想,因此在生产了一年,积攒了五十万库存后,停产了。 听到赵泽勇竟然停产了这种神药,皮埃尔和奥哈默意见很一致,就是敦促赵泽勇立刻重新开工生产,重新生产不难,机器设备都在,技术人员也都在,原料过去也算是建立了供应体系。 不过赵泽勇告诉他们自己还有一批存货,让他们三天后来提货。 接着赵泽勇穿梭回现代,找上了朱子清,他知道朱子清这里还有一大批存货,同时赵泽勇打算再次购买一批其他药厂生产的阿比朵儿。 朱子清牵线搭桥,两天时间,先是把自己流感中挤压的一百万盒阿比达尔交给了赵泽勇,接着利用药厂的关系联系其他一些厂家,大肆采购了三百多万盒的阿比达尔。 回头将药物分给了皮埃尔一百万盒,奥哈默两百万盒后,奥哈默立刻回身美国去大干一场了,皮埃尔则不用那么辛苦,相比奥哈默的孤家寡人个体户,他十足就是一个豪门,几年的战争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不说,各种关系算是建立起来了,已经彻底奠定了远东第一药品洋行的地位,即便按照规模,他的皮埃尔―伊莲洋行也是排名前十的大洋行了。 赵泽勇自己留了一百万,同时加紧生产,这种药物是化学反应生产,生产速度还是很高的,而且赵泽勇又向朱子清订购了一套五百万的设备,一个月后到货,到时候自己年生产能力可以达到五百万盒。 之所以留一百万盒,那是因为要以备后患,赵泽勇担心中国是不是也发流行这种疾病。果然自己猜测的没错,上海等口岸城市最先发现病情,接着就是以势不可挡的速度蔓延全国。不过这时候的中国人防疫意识淡薄,根本就不在意,撑不过去了就找土郎中开些中药吃吃,死活听天由命。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流感在中国造成的伤亡远远小于欧美。 大概是中国人的身体强悍吧,由于人口众多卫生条件差,每朝每代中国都有瘟疫的记载,或许中国人的体内抗体是最多的。不过庞大的人口基数,还是让中国感染着众多。赵泽勇招募了一大批销售人员,到全国各地去推销,结果很不理想。尽管只卖到十个银元,完全是为了救人,可是买的人很少,大家都不相信。最后不得已给各个大医院送了一批,十万盒的药品,希望他们能救到更多的人。 欧美的情况就糟糕透了。 奥哈默虽然是个个体户,但是确实是个经商奇才,最重要的是他敢不择手段。在美国大肆宣扬了黑死病之后,又跑去欧洲公关,不到一个月时间,整个欧洲就传开了黑死病袭来的恐怖传闻。给刚刚结束了世界大战的欧洲再次带来了压得人喘不过气的yīn霾。 根据代理协议,欧洲是奥哈默和皮埃尔两人销售地区的重叠区,因此可以说是两人交锋的战场。奥哈默在欧洲的抢先出手,让皮埃尔感到了压力。皮埃尔在得到代理合同后,先是惋惜了一下一战的结束,让自己少了军方这个大金主。之后才考虑民用市场,没想到尽管没了军方的大订单,抗流感药在黑死病恐慌中仍然是不愁卖,他倒是借助了奥哈默的造势,将自己手里的药品出售一空。 然后就找上了赵泽勇,希望赵泽勇继续供货。 这时候赵泽勇拒绝了,理由是法国人还拖欠着青霉素的货款,而且高大四亿银元。战争中,法国人总共购买了五百万盒青霉素,每盒一百银元,总共五亿银元,可是四亿都拖欠着,以法郎存在法国赵泽勇的账户中。这让赵泽勇很气愤。 皮埃尔着急了,紧急联系法国zhèng fǔ,但是这笔钱基本不可能拿到,起码不可能让法国zhèng fǔ掏黄金或者银元,因为他们也很穷了,四年的一战,都是发生在法国的领土上,直到德国投降德军都还占领着大片的法国领土。 法国人得到的不过是一大批收缴德国人的军火物资,还有拆除了大量的工厂而已,战争结束了,军火还有什么用,而对于工厂设备,那些都是为了防止德国再次武装自己,大多是军火工业,对法国人的意义也不大,可以说在战争中法国人一无所获,或许除了复仇普法战争的快感外,就是一批还不知道数额的赔款了。 皮埃尔没得到法国zhèng fǔ的支持,反而是zhèng fǔ希望皮埃尔继续努力,为法国人民带回更多的救命药品。这让皮埃尔真相骂娘。干脆直接坐船回国,亲自去攻关。 奥哈默算是彻底发达了,一百万在美国一售而空,另一百万他带到了欧洲,抬高价格两千美元的价格抛售出去,狠狠宰了欧洲人一刀,让在战争中受创的欧洲人,伤口再次撕裂。之后奥哈默从欧洲来到了中国,送来了货款的同时,要求继续供货。 赵泽勇毫不客气的给了一百万,除了自己手里剩下的,这段时间还生产了几十万盒,不过赵泽勇都在存着。 1918年,年底,皮埃尔回来了,带回来几个消息。第一上次他帮忙打听的铁路修建问题,欧洲几家公司研究过都很感兴趣,希望趁着一战后,重返中国市场,已经派人随皮埃尔到了蒙自,见过赵泽勇后,开始在云南各地测绘勘探。 另一个消息,法国zhèng fǔ实在没钱,皮埃尔问赵泽勇还需要军火不,法国人现在军火很多,手枪、步枪、机关枪,山炮、野炮、迫击炮都在售卖的范围内。皮埃尔还保证,自己能拿到很低廉的优惠。 四亿银元价值的法郎啊,赵泽勇心里滴血,不过想想最近自己又发了横财,这倒不是不可以接受,于是提出法国人肯派军官教导的话,赵泽勇愿意组建炮兵,这样对付盘踞险要地形的土匪就有攻击手段了,能少死不少人。 还有一个消息,让赵泽勇几乎跌掉,皮埃尔说,他被诺贝尔奖提名了。当然这只是小道消息,因为诺贝尔奖的提名人是不曝光的,而且诺贝尔奖组织方还会保密五十年,不过皮埃尔说可信度很高,是内部人士传出来了。 第二十二节 诺贝尔奖 - 南阀 - 狂人阿Q () 据说赵泽勇被提名是因为发明了青霉素,在战争中救治了数以百万的生命,尤其是德国刚刚战败,很多士兵和将军不愿意承认失败,有的把罪责归结到了革命,归结到了共党,还有的则酸溜溜的说,如果我们有来自中国的神奇胶囊(赵泽勇现在生产的青霉素都是胶囊型)我们也能赢,这种神奇的药相当于五百万军队。 但是皮埃尔告诉赵泽勇他获奖的希望不大,因为根据诺贝尔奖举办方传递出来的消息,因为这种药现在属于保密范畴,并没有理论xìng资料发表,不符合获奖的规则。对此皮埃尔完全站在赵泽勇一边,表示事实已经证明了,诺贝尔奖官方完全是死扣流程不知变通。 同时皮埃尔还隐晦的表示,要是赵泽勇愿意发表一些技术论文,将青霉素制造公开的话,获奖倒是没有问题了。但是他不建议赵泽勇这么做,显然皮埃尔仍然相信,即便战争结束了,但是青霉素的销路依然不容忽视,还是能给赵泽勇,能给他的洋行带来丰厚的回报。 但是赵泽勇心动了。 赵泽勇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干涉,青霉素也就会在几年中被人发现,而且就算自己现在公开青霉素制作工艺,没有菌种培养,别人想掌握生产技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于是赵泽勇回到了现代。 开始搜集资料,仔细的研究青霉素的各种论文,挑出那些太过离谱的,太过现代的,专门挑了一种很早就发表的,简单地制作工艺,和致病原理的论文,拿回来委托皮埃尔在西方的科学刊物上发表。 然后赵泽勇又开始忙碌另外的事情,新招募的十六县保安团总算训练的差不多了,该是到了再次剿匪的时候了。保安团中的军官大多是跟随自己几年的蒙自保安团,甚至还有药厂保安队时候的老成员,他们都是经历过剿匪经历的,也算是有经验。 第一波打击的对象是盘踞在元江的一股悍匪,这股悍匪经常sāo扰赵泽勇的修路队,让人不胜其烦。十六个保安团主力集结,牛刀杀鸡,过程真的没什么波澜,完全就是练兵一样。 令人注意的是,匪首竟然试图贿赂赵泽勇,表示会按照规矩来,躲进深山中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然后让赵泽勇朝天放枪,最后他们会交出一批老弱土匪给赵泽勇,让赵泽勇可以向上面交代。 赵泽勇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剿匪剿了那么多年,依然是屡剿不尽,原来之前的剿匪队伍是这样剿匪的啊,大概除了老朱等少数军官,都是糊弄了事啊。 赵泽勇却不能这么干,他完全是把自己定xìng为军阀的,尽管对怎么做一个军阀只有书本上的认识,那就是拥兵自重,占据地盘,兵自己有了,地盘也有了,可是地盘上不安稳,那不得剿吗,这可是咱自己的地盘。 于是整个秋冬季节,赵泽勇都在剿匪,而且是亲身参与,详细了解了战争的模式。尽管看到死人心中不忍,可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和对土匪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的心态,倒是坚持了过来。只不过战斗中自己没打死过一个人,只是坐镇后防,让自己的小弟们冲锋陷阵。自己只是在后面喊喊口号,表示重重有赏什么的,就让小弟们热情高昂,这才让赵泽勇勉强体会了一番当军阀的爽快,还有过了一把那种羽扇纶巾,指挥若定的大将隐。 不管是大土匪小土匪,只要是敢窜入自己地盘的通通绞杀,zhèng fǔ军就是zhèng fǔ军,尽管只是保安团这样的杂牌部队,只要认真了土匪还真不是个儿。一只只盘踞蒙自经年的顽匪被歼灭,匪首抓住一律公开枪决,还有不少土匪首领临死前大叫着赵泽勇不得好死,坏了道上的规矩云云,不过老百姓是一边倒的叫好。看来为土匪歌功颂德这种事情,只有小说中才有,有切身体会的老百姓绝对不是水浒传的作者和什么山好汉的拥趸。 看到zhèng fǔ认真了,很多土匪知道厉害,纷纷躲避,滇南不敢说,蒙自起码一时间各种土匪算是绝迹了,有不少商会百姓自发的送来匾额,倒是让赵泽勇再次臭美了一把,嘴里哼唱着我骑着马儿翻山坡的调儿,迎来了新年。 年底前,军队的事情全权托付给胡全,药厂的事情让钱益和张富帮衬着,种子公司在张富的经营下也不用担心,然后赵泽勇安心回到现代去过年了。 回了趟山村,看望了一些老邻居,老长辈,送去了一些礼物,还给今年考上大学的几户人家没人送去了几万块钱作为学费。之后是大吃大喝,汪铭也回来了,跟赵泽勇一起给各位亲邻拜年。 年后赵泽勇跟汪铭回到了城里,汪铭的活动不会少,各个堂口的聚会,狐朋狗友的欢闹。有时候也请赵泽勇,不过那时候只有朱子清等几个跟赵泽勇熟悉的手下,汪铭知道赵泽勇不喜欢他的那些朋友,就不勉强赵泽勇加入自己的圈子。尽管现在汪铭认为赵泽勇算是半个道上的人了,已经踏入了他们的圈子,因为汪铭认为赵泽勇接上了毒枭的线了。 十五,最后一次聚会。 朱子清现在有些看不透赵泽勇了,气质变化太大了,以前这家伙总是跟自己一伙人保持距离,朱子清聪明绝顶又见多识广,什么不懂,明白自己老大是成功人士,而老大的这个伙计不过是个宅男,还是最失败的技术宅,所以心中绝对是有自卑感,只能用不屑一顾来心里安慰。 但是自从接上了毒枭线,起码朱子清是这么认为的,之后呢,赵泽勇的气质就在慢慢的产生变化,最近更是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上位者气质,这让朱子清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说这家伙不但接上了毒枭线,还给毒枭当了干儿子,成了小头目,或者是仗着小白脸迷惑了毒枭的千金。 而且现在在这种娱乐场合赵泽勇是一点也不怯场了,以前对那些公主都是敬而远之,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妆模作样,眼睛却偷偷瞄不该瞄的地方。现在到好了,自己几个人敢左搂右抱,他就敢要三个小妹,也是左搂右抱,两条腿还夹一个。老大汪铭敢点一瓶八二年的拉菲,他就会开口要八一年的农夫山泉。嗯,对了,这丫尽管变化很大,可还是很土,而且酒量依然不见涨。 第二十三节 政治压迫 - 南阀 - 狂人阿Q () “听说他又发财了,还发了大财。看来三百万是少了点,能折腾修路办学校,减税,竟然还能剿匪。这家伙到底多有钱啊,那么今年的税收一千万应该不算多吧。” 唐继尧知道赵泽勇又发财了,他是个军阀,土军阀,可不代表就两眼不见窗外事,青霉素和阿比朵儿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知道销量很好,都是上百万的出口,而且价格十分的高昂。但是唐继尧并不知道赵泽勇到底赚了多少钱,发了多大的财。因为他不知道药品生产成本是多少,别说他了,就是皮埃尔都不知道。但是凭借猜测,唐继尧认为以赵泽勇这段时间的活跃程度,一千万他还是拿得出来的。 于是年底前,唐继尧就打算来年给赵泽勇摊派一千万的赋税了。 可等过完年,他的手下借着拜年的借口到了赵泽勇在蒙自的豪宅的时候,却傻眼了,在赵泽勇家门口徘徊了几圈愣是没敢进去,然后仔细琢磨了一下后,决定先回报唐继尧知道。 赵泽勇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泽勇也很郁闷。 本来是怀着对新一年的期待来到民国的,因为自己的论文已经成功发表在了世界上最有权威的科技刊物上,而且经过不少科技机构的鉴定,证明了青霉素的抑菌效果十分明显,是目前世界上最有效的抑菌药物。其实不用科技机构通过显微镜观察研究了,战场上千千万万获救的战士足以说明这一点了。 但是当自己回到几十亩面积,四周是铁栅栏围起,里面一间罗马式大理石建筑的住所的时候,心情就糟了起来。 英法美rì意大利甚至连刚刚战败的德国,都派了公使来找赵泽勇了。 除此之外,还有皮埃尔早早赶来,来拿货的奥哈默也在。 “你们这是政治压迫。我们做的是正当贸易,你们没有理由利用zhèng fǔ的权力进行干涉。” 奥哈默非常愤怒,比赵泽勇表现的还要激动。 “没错,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文明国家集体对一个个人,对一个私人企业的压制吗。我想报纸会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我想问问各位,你们的执政党做好了接受舆论的声讨了吗。” 皮埃尔言辞道,在外交辞令上,他可比奥哈默这个嫩雏强了百倍。 一众公使显得非常尴尬,只有rì本公使小野冷哼一声。 “可是一盒简单的药品,就卖一千美元,这是抢劫,抢劫。” 本来赵泽勇还无所谓,这些人来求自己降低药价而已,可是rì本人的气焰让他很不满意。 “简单的药,请问你们rì本能造吗?既然是简单的药,那么我想rì本人不会需要的吧,我是不是该考虑切断药品输入rì本的渠道呢?” 赵泽勇冷笑道,裸裸的威胁,现在rì本的疫情也很严重,并且rì本人把病毒带到了台湾,听说仅仅台湾就已经死了上万人了。 果然,小野的脸sè顿时变了,但是却忍住了没敢发作,现在是他们来求人。 几个大国的公使同时出动,前往一个私人家中拜会,目的说出来很见不得人,那就是希望赵泽勇降低阿比朵儿的价格,美国人认为按照青霉素那种价格就很合理,一盒一百鹰洋。法国人这次大方了,表示要是一百鹰洋,他们愿意用黄金支付。英国人表示希望紧急支援给他们一批,伦敦又一波疫情袭来,恐慌下的公民都开始冲击zhèng fǔ了。德国人实在是什么都拿不出手了,来是希望用其他东西换取,他们希望采取易货贸易,或者劳务输出。德国的技术工人可以很霸道的,尤其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他们打听到,赵泽勇想修铁路,也想来拿下这个单子。 小野则还肩负了另一个任务,要求药厂释放关押的几名rì本公民。这几名rì本公民为什么会被药厂关押呢,原因很猥琐,他们试图窃取兴华制药公司的机密,通过sè诱保安,几个rì本人进入了厂区参观。结果呢是被眼毒的看门老人盯住了,喊来了护厂队,通通抓了起来。这事情rì本人理亏,所以小野还没怎么蛮横,不过他倒是不觉得丢人,现在全世界谁不想弄到阿比朵儿的配方呢,而且青霉素也十分的重要。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几个公使口气虽然是请求,但是暗含着威逼的架势,用大义来压,甚至弄到了北洋zhèng fǔ的公函,北洋zhèng fǔ竟然要求赵泽勇体谅西方友邦人士的困难,酌情予以帮助。我擦擦,你丫是谁的zhèng fǔ啊,你是联合国吗,关心的到西方人那么远吗。 提起这个赵泽勇就一肚子气,反倒是对这几个洋人不那么生气,自己是狠了点,这些药的利润是过高了,西方人对自己有怨言自己接受,就想中国人还对罗氏公司有怨言呢,治疗**的药物卖的那么高,真是jiān商。 现在轮到赵泽勇当jiān商了,他倒是觉得这感觉不错,别人只是嘴上嚷嚷,自己可是得到的实惠,拿到手的是响当当的真金白银。 倒是皮埃尔和奥哈默表现的十分气愤,打着mín zhǔ的大义,指责各个国家zhèng fǔ在压迫个人权利,是十足的dú cái行为。当然这两人绝对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就算有,那也未必会用到一个中国人身上。 除非这个中国人能给他们带来无限量的财富,这时候的赵泽勇说不好听点,对奥哈默和皮埃尔来说,可是比他们干爹还要亲的人呢,怎么能不维护。 唐继尧的特使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跟看门人一打听,原来老外来是求他们老爷办事的,这样的情况惊道了特使,连老外公使都要来求赵泽勇办事,这丫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啊,咱惹的起码。万一要是把事情办砸了,唐继尧是能扛过去,自己能不能扛过去呢。甚至第一个拿自己开刀的恐怕就是唐继尧了。 于是干脆直接打道回府,向唐继尧如实反映情况。 第二十四节 云南王家 - 南阀 - 狂人阿Q () 唐继尧收到报告也很犹豫,这两年他敢于大胆敲诈赵泽勇,不是没有顾及过法国人的势力,不过法国人正陷于欧战,无暇他不太在意。且连续两次抽了重税,赵泽勇也没什么表示,让唐继尧产生已经彻底吃死了赵泽勇的错觉。 唐继尧相信,自己这次开口一千万,赵泽勇不敢拒绝,因为既然两年来法国人都没管赵泽勇,说明法国人跟赵泽勇的关系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或者法国人因为战争的关系,力量不如以前,也不想得罪自己。 可是手下回来后,报告说,有好几个列强公使都在求见赵泽勇,请求赵泽勇帮忙办事。这可就非同小可了,唐继尧可以暗中悄悄的挑衅下法国人,但是一起挑逗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列强国,除非唐继尧老寿星吃砒霜,是活够了。 唐继尧打算在观察观察,同时派人再次打探,列强国跟赵泽勇到底有什么深入的干系,到底会给赵泽勇多大的支持。甚至隐隐的唐继尧感觉事态不太对劲,英法美rì德意六国公使同时上门,恐怕不单单是要求赵泽勇办事吧。什么事情能一次惊动六国公使同时去拜会一个人,除非是世界大战那样的事情,在中国除了辛亥后袁世凯享受过一次这种待遇外,唐继尧想不起来还有人有过这样的殊荣。 于是唐继尧暂时压下了加大1919年赋税的打算。 赵泽勇这边终于跟列强国达成了协议,一千美元确实是有些高了,经过一番商议,定价为两百银元,此时的一百美元兑换一百四五十大洋,降价幅度几乎达到了八成。不过各国zhèng fǔ却下了大订单,美国人一口气订购三百万盒,这可就相当于六亿银元了,其中现款支付两亿,其余则使用美元暂存于美国银行中。 英国人订购了一百万盒,法国人一百万,德国人也是一百万,rì本人四十万,意大利六十万。总攻七百万盒阿比达尔,价值十四亿银元,四亿现款,其余都是用各国纸币。 当然这只是zhèng fǔ订货,兴华制药公司的药品还是可以zì yóu的销售到各个国家去的,而且各国zhèng fǔ保证绝对不会干涉。不过对定价有新规定,那就是,最高售价不能超过两百美元。 这可相当的不平等,确实是一种政治压迫了。 不过各国都强调过自己的困难,第一美国人已经开始大范围you行了,公民对zhèng fǔ十分的不满了,抗议zhèng fǔ对待流行病的无能,要求zhèng fǔ尽快采取必要的措施,所以美国人才花费巨资采购药品,用以紧急救治病患。欧洲的情况也差不多,黑死病恐慌下,欧洲平民比美国人强不到哪里去,尤其是法国zhèng fǔ压力最大,因为法国人的革命传统太强大了。德国人也一样,他们这次之所以这么快战败,跟后方G党发动起义也是分不开的。意大利历史上可是黑死病爆发的中心,而rì本呢,也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而各国又都提出了用他们国内的纸币支付大部分货款的要求,解释则是,zhèng fǔ是绝对不会答应把这么一大笔价值的黄金运出过的,否则他们国家将会造成金融动荡。美国人还善意的提醒赵泽勇,中国现在并不太平,如果拥有太多的黄金的话,恐怕会遭到别人觊觎,给自己带来灾祸,还不如把美元纸币存在美国来的安全,如果有朝一rì赵泽勇选择去美国定居,美国zhèng fǔ一定会尽力提供便利。 几个公使的解释赵泽勇答应了,各国确实不可能把太过巨量的黄金交到一个私人的手上,除非这个人是摩根那样的银行间,可摩根那样的人,可是能拯救一个国家的巨人,赵泽勇没想过要比拟金融沙皇摩根,所以就认可了这样的交易。 不是赵泽勇傻,相反赵泽勇明白,这场流行病并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这几国都是最好的客户,其他地方的要么病情不严重,要么就是没有钱,得罪谁也别得罪客户吗。而且赵泽勇相信,卖给他们zhèng fǔ一批后,仍然会有很大的销售空间的,仍然能够让自己获取到足够的利润。 毕竟这些zhèng fǔ采购的,加上自己以前卖出去的部分,也不过一千万盒而已。而这次大流感,历史记载,死亡人数多达五千万到一亿人,注意这只是死亡人数,那说明感染的人数更多。感染的人必然需要吧,那可就是几千万甚至数亿的潜在市场。好吧,没感染的人呢,不得备着几盒,以备不时之需吗。所以这市场几乎不可想象,可是时间却有限,也就一两年的功夫了,要是此时得罪了各国zhèng fǔ,他们有的是办法整治自己。比如征收暴利税什么的,临时设置一些障碍是轻而易举的。 廉价,姑且理解为廉价吧,卖给这几个zhèng fǔ的药品全当作为敲门砖了。 目的是后续的市场。 解决了定价问题后,又有人来摆放赵泽勇,是个中国人,从昆明来的商人。 “赵先生真是年轻才俊啊。真是让老夫汗颜。” 来人是一个中年人,身材不高,穿着长衫,蓄着胡子。他是张富带来的,跟种子公司有业务往来,是种子公司的大客户。 “王东家谬赞了。” 赵泽勇回道。经过张富的介绍,赵泽勇了解到,这人叫做王鸿图是云南有名的富商。不过仅仅是有名罢了,他父亲就不一样了,他父亲叫做王炽,却是顶顶大名。王炽幼年贫困,白手起家,与人合伙建立同庆丰票号,规模遍及长江流域,与山西三大票号其名。中法战争时期,王炽积极捐资助款,慈禧太后封他一品顶戴。时间进入20世纪,西方报纸把王炽评委1910年代世界最富有的人中第四名。此人论财富,不输于胡雪岩,论红顶子比胡雪岩还高,只不过因为偏局云南,名声上跟胡雪岩就差太远了。 王鸿图远远不及他的父亲,因为随着清王朝的轰然倒塌,王炽创造的商业帝国也行将崩溃,与人合伙的同庆丰票号,可以比肩山西最大票号的商号,因为合伙人后人的撤股名存实亡。经营的其他产业,比如云南茶马业,四川盐业也萎缩严重。但是王鸿图名声却不错,是有名的爱国商人。中法战争后,法国势力侵入云南,当时法国人要在昆明建立电厂。被王鸿图极力阻止,联合其他富商,集资建立了电灯公司,修建了中国第一座水电站。后来又修建自来水公司等。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敢于对抗洋人势力,那就等同于英雄,等同于爱国。 “嗯,老夫的来意相比赵先生已经知道了吧。” 打过招呼后,王鸿图直入主题道。 赵泽勇道:“嗯,知道。” 王鸿图笑道:“先生以为如何?” 赵泽勇笑着摇摇头道:“不行。” 王鸿图皱眉道:“为何,莫非老夫出价低了?” 赵泽勇笑道:“不是,不是钱的问题,只是我想让兴华的种子传遍全国,而且要低价卖给农民。我的种子公司,不是为了钱才办的。” 王鸿图先是一愣,接着眉头一松,笑了起来。 第二十五节 赴欧领奖 - 南阀 - 狂人阿Q () 王鸿图来找赵泽勇是为了种子经营一事,尤其是杂交稻的种子,王鸿图想取得独家经营兴华种子的权力,也就是洋人的所谓独家代理权。王鸿图有能力,有人脉,把种子最快的推往全国各地。而且愿意出高价,按照市场粮价的三倍收购种子。 但是赵泽勇拒绝了。 赵泽勇不缺钱,种子公司他不打算作为一个暴利产业来经营。去年的时候,赵泽勇在剿匪的过程中,所到之处百姓非常欢迎。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他是去剿匪的,而是因为自己是兴华种子公子的老板。 有一次在红河,见到一个掉光了门牙的老汉,看着田里即将收割的稻田,笑的热泪盈眶,从那一刻起,赵泽勇就感觉到,自己肩负着一个责任,将兴华公司的优良种子,传播到中国每一个淳朴的老农民手里去。 杂交稻种子在经过几年的少量放货后,早已经名声在外,一开放销售,立刻就席卷整个云南。这种势头让王鸿图看到了商机,于是才找上了赵泽勇。 种子交给王鸿图来发售,的确能最快速的传播开来,而赵泽勇也能大赚一笔,可是农民却要承受更重的负担。所以赵泽勇拒绝了,可没想到王鸿图却笑了。 突然道:“赵先生的志向让老夫佩服啊。倒是老夫显得胸襟小了。请受老夫一拜。” 说完,王鸿图就起身,向赵泽勇鞠躬。让长辈鞠躬这可是要折寿的。赵泽勇尽管不信这个,可也知道受长辈老人的行礼不礼貌,赶紧躲让。 劝道:“王东家折煞我了。” 王鸿图却坚定的说道:“你受得起我这一拜。我是代千千万万中国的百姓谢你的。你这份心难得了。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更要取之以义啊。耕者,社稷之根本,老夫却想着拿来赚钱,一身铜臭,真是玷污了圣贤训导啊。” 王鸿图一副感慨。 赵泽勇道:“王东家说笑了,做生意自然是要赚钱的吗。如果王东家有意,我们倒是可以合作。这价钱我也不要你三倍,只需两倍,不过你的售价不能超过三倍,否则农民就承受不了啊。而且我也不能给与你独家的售卖权,这不利于种子在全中国铺开。” 王鸿图哈哈笑道:“小兄弟的心计都表露了,老夫如果还要独揽的话,岂不被你小看了。你小小年纪都有这样的心xìng,老夫岂能甘居人后。老夫决定,尽一切努力将你的种子送到农民手里,绝不赚一分钱。” 赵泽勇一听,又摇头道:“王东家太偏激了,商人吗,赚钱是天xìng,不过只要不赚那些昧心钱,不唯利是图,就是义商了。” 王鸿图笑着摇摇头不在争辩,接下来从赵泽勇这里订购了一百万斤杂交稻种子,这种稻种每亩播种在八到十斤,一百万斤种子足够十万亩土地耕种了。赵泽勇给与王鸿图普通粮价的两倍,市场粮价一斤七十文钱,十万斤卖了王鸿图一万四千大洋。就是不知道王鸿图会以什么价格出售,赵泽勇怀疑他会原价出售,那样他可就赔了。因为王鸿图这批种子,是打算发到江浙一带出售的,运费可不低。 杂交稻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是赵泽勇自己是不吃的,因为杂交稻的味道相比原生态的普通稻米确实不怎么样,更不用说云南还盛产过去皇帝吃的贡米呢。不过赵泽勇不吃,不代表杂交稻不是好东西,相反杂交稻确实是像中国这样人口众多土地稀缺的国家的福音。 有句古诗,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养蚕人是穿不起绫罗绸缎的,泥瓦匠是住不起高楼大厦的,这是非常现实的物质分配规律,有钱人总能占据最优的物质。同样农民是最吃不饱肚子的,如果没有杂交稻,粮食产量不够的时候,不会影响到那些当官的,做生意的,却能够影响到农民,那时候农民别说吃美味的大米了,糟糠能喂饱肚子都不错了。 杂交稻的出现,提高的产量足以让粮食丰足,农民这才能吃上大米。杂交稻味道不好,总好过糟糠。这就是袁教授的攻陷,让数亿中国农民有了吃饱饭的希望。所以袁教授在赵泽勇最敬佩的人中,占第一位。 终于消停了两个月,到了四月中旬。 皮埃尔来贺喜赵泽勇,告诉赵泽勇诺贝尔奖组织方传出消息,赵泽勇获得了1919年生理学或医学奖。皮埃尔还说,本来这个奖项是十月份才会公布,十二月诺贝尔逝世纪念rì那天颁奖。但是这次组委会考虑到,赵泽勇是一个中国人,所以提前公布了出来,这可是从来没有破例过的事情。 不过皮埃尔还告诉赵泽勇一些隐秘,说同样由于青霉素在过去几年中太过惊艳,别的科学家在生物医学这个领域的成就根本就无法与青霉素的发明相比,赵泽勇在刊发了青霉素原理的论文后,获选几乎是没有任何争议的,所以评委会才会这么早就评选出诺贝尔生理学与医学奖这个奖项。 皮埃尔还表示,提前公布这个获奖名单还是很有争议的,毕竟这不符合流程,但是为了表彰赵泽勇发明的青霉素,在战争中对生命的救治,评委会还是力排众议将此奖项结果提前公布了出来,为的就是能够让赵泽勇能亲自去瑞典领奖。皮埃尔表示相比于获奖,这个特例,恐怕比奖励本身更是一种肯定,说这是非常荣誉的事情。 听到自己获奖的结果后,赵泽勇反而没有上次听到自己被提名时激动了,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有一种‘你总算来了’的是释然感觉。本来吗,青霉素这种跨时代的产物,提前几十年带到了这个世界,如果还不能获奖才是怪事了。这次获奖,起码证明,诺贝尔奖还算是公正的吗。 不过得奖了,赵泽勇还是很高兴的,而且是十分重视的,这可是中国第一个诺贝尔奖,是有跨时代的意义的,而且是在自然科学领域取得的奖项,相信可以震惊国人,提振信心,最重要的是,赵泽勇想到自己被万众瞩目歌颂,就激动的颤抖,于是决定立刻启程。 从蒙自做火车到越南海防,换乘法国客轮,前往欧洲。 第二十六节 旅欧见闻 - 南阀 - 狂人阿Q () 本来以为这会是一趟轻松的领奖之旅,可是到了海上赵泽勇才知道,这不是人受的滋味,山村出生的赵泽勇,被海浪颠簸的肠子都要吐出来了,一个月后,船只停泊在法国马赛港的时候,赵泽勇的体重愣是降了十公斤。 之后赵泽勇再也不肯坐船了,本来他的行程是,从越南出发,经过苏伊士运河,穿过地中海,从直布罗陀海峡到达大西洋,然后继续行驶到北海、波罗的海,直接在瑞典海岸下船,之后前往斯德哥尔摩的。可当船只停靠在马赛加油的时候,赵泽勇下船后,死活不想上船了。 由于一开始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赵泽勇并没有办理到法国的护照,好在陪同的皮埃尔这几年能量越来越大,尤其是在法国,用了两天时间,办理全了所有的手续,赵泽勇得以进入法国境内。 计划是乘坐火车穿越整个欧洲大陆,从欧洲南岸的地中海岸,到欧洲北岸的波罗的海。一路要横穿法国、德国,进入丹麦最后做轮渡通过丹麦和瑞典之间的卡特加特海峡,最后抵达目的地瑞典。 但是既然能够zì yóu进入法国了,也已经到了欧洲,距离瑞典不远了,赵泽勇也不用着急了。反正此时也才到了五月多而已,距离颁奖的rì子还早,自己是太心急了一些,这个时代交通是不好,瑞典距离中国是很远,可也不用年末才颁奖,自己上半年就出发的道理。索xìng就在好好游览一番,前世的宅男何曾想过自己有朝一rì能有悠游欧陆的机会。 一路的风光确实不错,法国的乡村风景,流淌的小河,老旧的木桥,赶着牛耕种的农夫,长着雀斑扎着长辫子采摘野花的法国姑娘,偶然间闪现的古堡,连片的森林,不高但是很清秀的树林,还有骑马打猎的贵族。这是法国西部的风景,这里没有一丝一毫受到战争影响的模样,仍然是那么的悠闲,那么的浪漫,让人有不忍离去的情怀。 火车驶入巴黎后,赵泽勇打算停留几天,好好游览游览这座闻名世界的欧洲名城,塞纳河、埃菲尔铁塔、卢浮宫一个个不得不去的地方出现在自己脑中。 可是只在巴黎住了一夜,第二rì赵泽勇的游兴就一扫而空,因为此时处理战后问题的巴黎和会正在巴黎召开,此时的巴黎正是世界的聚焦点。 “无耻列强出卖中国,和会决定将德国在山东利益全部转交给rì本。” “国人须振奋,收回山东权利。” “抗争到底,绝不承认不平等条约。” ・・・ 一份报纸放在赵泽勇的桌子上,这是侍者早上送来的最新报纸,考虑到赵泽勇是个中国人,酒店就专门准备了中文报纸,真不愧是巴黎最好的酒店之一。 “顾维钧拒绝在巴黎和约上签字!” “好!” 看到中国代表顾维钧拒绝签字的报道,赵泽勇忍不住喊了一声好。可是喊过之后,是深深的耻辱。别的国家都在瓜分利益的时候,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无声的抗议。 报纸后面的报道也大多是围绕着巴黎和会的消息,一幅幅不甚清晰的照片引起了赵泽勇的注意,一个个面容严肃悲痛愤怒的年轻人,举着各种旗帜标语,手牵手在大街上you行。 “废除二十一条”。 “宁肯玉碎,勿为瓦全”。 “外争主权,内惩国贼”。 看着一条条的标语,赵泽勇内心越来越沉重。看了看报纸的rì期,1919年,5月4rì。 五四运动,爱国学生。 这两个词顿时就出现在了赵泽勇心中,一股激昂愤慨之情升起,青年们都在为国家屈辱而呐喊呢,反观自己呢,却沉浸在发财的美梦,做军阀的幻想和诺贝尔奖的个人荣誉中洋洋自得,沾沾自喜。 rì本人,山东青岛,胶济铁路。 rì本,这匹豺狼终于向中国张开了血盆大口,而一直以来赵泽勇对此缺少jǐng惕,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跟自己没多大关系。自己只是来淘金的,是来出风头的,是来秀优越感的,可是凭什么,就凭自己狗屎运得到了一个穿梭门?难道那道门送自己来这个世界是让自己干这些的吗! 九一八,七月七。 原来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些惨剧,这些耻辱,十年内就会接踵而来了啊。 沉痛下来,痛定思痛,赵泽勇第一次发出了,该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的庄重许诺。可自己能做什么呢,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富商,甚至以前自以为得意的军阀身份怕是都不踏实,随时都可能被唐继尧剥夺。 走出酒店看到雅典娜酒店的豪华招牌,赵泽勇感觉只是不是有些奢侈了。 走着走着,偶然碰到了一群人,一群熟悉的面孔,中国人。他国遇到国人,亲切感倍增,对方也跟赵泽勇亲切的打招呼,当得知赵泽勇是最近才来到法国的,顿时热情的拉着赵泽勇打听国内的最新情况。询问北洋zhèng fǔ怎么应对巴黎和会,打听自己的家乡是不是风调雨顺,打听自己的亲人是不是安康。 赵泽勇感觉自己无言面对这群赤子,自己竟然对国内的局势非常的模糊,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国家的局势,国家的现状和国家的未来。 这群人是赴法劳工,战争结束后,还没来得及回国,暂时留在法国工作。战争中,法国严重缺乏劳动力,于是跟北洋zhèng fǔ协商,从中国征召了一大批劳工,人数有几十万之多。但是战争中,法国人却将这些仅仅是来打工的劳工,赶上了战场。对此北洋zhèng fǔ是不闻不问。 一个zhèng fǔ,几乎是用欺骗的手段,将其他国家的平民送到自己的战场上。一个zhèng fǔ,在明知道危险,将自己的国民送到战争爆发的地区,并对此不闻不问。 无耻的法国zhèng fǔ,无耻的北洋zhèng fǔ。 在没有在法国待下去的心情,匆匆收拾了行礼,上了东去的火车,离开这个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判的国度。 第二十七节 获奖感言 - 南阀 - 狂人阿Q () 到了德国境内,又是另一番风景了,相比于法国的乡村淡雅,德国的景致就显得严肃了很多,不管是乡村还是城市的布局都中规中矩。相比于法国,德国似乎看不到战争造成的痕迹,只有在城市中见到一群群you行的人群,才知道战争也深深伤害了这个国家。 欧洲对赵泽勇的冲击是巨大的,要不是别样的风格,会让赵泽勇怀疑自己是在二十一世纪哪,那一座连一座的工厂,规模庞大布局合理的工业区,太有现代感了,跟云南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不得不让人感叹,起码在城市建设上,人家确实领先了中国一百年。 如果中国人有一半这样的进步,或许就不会在一战中受辱了,如果从鸦片战争时候能痛定思痛,如果在甲午之后能奋起直追,如果百rì维新不是那么仓促,如果没有庚子国难,一个个如果在赵泽勇心头荡漾,感慨。 在德国盘桓了许久,这次赵泽勇不再是以旅游的心态了,而是带着考察的愿望。为什么德国强盛,中国衰败。走访了大大小小十余个城市,尤其是参观那些工业城市,无工不强,这个口号对于专长机械技术的赵泽勇来说是非常熟悉的,此时感受格外真切。德国的工业让人侧目,有幸参观了一些工厂,其中的设备,不亚于自己工作过的大国企中多数机器设备,这得是多少年的差距啊。 德国的工业实力很强,但是工业现状并不乐观,大多数工厂停产代售,大多数工人失业。但是底子如此雄厚,假以时rì不难崛起,而中国呢,得需要多少努力,多少牺牲,才能弥补上这些差距。在历史的长跑中,这个时代中国人掉队了。 但德国之强,不仅在于工业。 他们有最大最jīng密的机床厂。 有万吨水压机最多的锻造厂。 有最密集的铁路线。 还有最严整的城市。 还有最熟练的工人。 还有最博学的教授。 还有最严谨的学风。 才有最强悍的军队。 但是,德国人跟中国人并没有多少不同,战败了,他们也在找借口。输了,他们也不服气。他们曾经也不团结,国家分裂成几百个邦国,各自为战各自为政,当强敌入侵,争先恐后的当汉jiān。英法奥俄等列强常年累月在德国的土地上厮杀不断,死的却全都是德国人。后来更是被拿破仑侵略,被迫割让一大半领土,忍受的屈辱并不亚于现在的中国。他们的诗人拷问国人,德国在哪里?我在地图上找不到这个地方。在柏林吗,不,那里是普鲁士,在维也纳吗,不,那里是奥地利。 但是德国总有一群人,他们失败了承受了屈辱后,懂得积攒力量博回来。而中国人只是在谩骂中虚度,在惋惜中蹉跎。再被拿破仑打的跟狗一样后,普鲁士的国王将自己的王宫贡献出来建立大学,而甲午之时慈禧太后偏偏要把军费挪用修建颐和园。 其实没有鸦片战争的如果,没有甲午的如果,没有庚子的如果,现实就是这样,即便没有这些事情发生,中国还是这个死样子,只不过没人把他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头拉出来而已,表面上光鲜的穷光蛋。因为国人不懂得从现在做起,从每时每刻做起,从我做起,从每个人做起,只会把不幸归咎于社会的不公,把落后归结于王朝的**,把失败归结于军人的懦弱,从来没想过其实自己有责任尽一份力去改变点什么。 如果懂得行动,什么时候都不晚。德国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中国人也可以做到,我们所差的只是行动力而已。赵泽勇终于悟了,离开了德国。 过了丹麦进入瑞典,风景又是另一种了,这里山多,水多,但是绝对不是江南那种感觉,充满了异国情调,典型的瑞典式北欧风情,木建筑很多,有点接近于俄罗斯乡村的感觉。与世无争,战争没有给这里带来任何影响,这里的人远离战争,不关心战争,自顾自的活在画中,真是幸福的人啊。 到了瑞典已经是十月了,还有两个来月就该颁奖了。 赵泽勇在斯德哥尔摩郊外一个农场租住了一个木屋,属于当地一户农家,这家并不富裕,只有三十多亩地,却有六口人。老中青三代同堂,倒是幸福的一家。农场的主人是一个六十的老头,这农场是老爷子白手起家建起来的,在家中老人很受尊重。 赵泽勇是沉思漫步时候路过这里的,一眼看到这农场就喜欢上了,恬淡幽静,正适合自己眼下的心情,于是跟主人商量租下他们家一间小屋子。主人从来没见过来自中国人,很热情,爽快的答应赵泽勇租用,并且常常请赵泽勇跟他们一家一起共进晚餐。不过语言不通,交流上很有问题,包括租房都是靠手语比划达成的协议,不过这不妨碍这一家子从赵泽勇这里得到快乐,只见他们对赵泽勇询问一些什么,赵泽勇疑惑的摇摇头或者点点头,他们都会发出爽朗的笑声,从他们的表情来看,绝不是嘲笑赵泽勇或者中国人的。 难得在这一家获得了轻松。 两个月时间,赵泽勇都在思考。尤其是对在德国的所见所闻进行认真的思考。中国人能不能像德国人一样,经营好自己的国家,能不能像德国人一样取得让人尊敬的实业,获得自己应有的地位。 两个月时间,赵泽勇清晰的整理了自己的思考,写下了厚厚一本,回国后想做,不,是该做的事情。 ・・・・・・ “众所周知细菌在我们的时代,是一个尖端的研究领域。两百年前荷兰人列文虎克用他发明的显微镜将细菌的面貌呈现在我们面前,一百年前,德国科学家埃伦伯格提出细菌的概念,五十年前德国科学家海克尔和法国科学家赛迪悦对细菌进行分类,法国科学家路易巴斯德和德国医生罗伯特科赫发现细菌可以致病,并且提出了创口消毒的方法。从列文开始,我们一直都在前进,但是对这个领域我们进展很缓慢,巴斯德告诉了我们消毒的方法,可是我们却无法完全避免感染,这让我们必须承受失去生命的代价。 直到一个伟大的中国科学家的出现,他发明的青霉素,是一种霉菌提取物,可以有效的抑致细菌的繁殖,从而给我们彻底的正面的击败细菌感染导致的疾病提供了切实可行的方法。事实也证明了,青霉素确实非常有用,在战争中,他救治了无数无辜的生命。 相信大家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谁了,没错,他就是来自拥有古老悠久辉煌历史的中国的赵泽勇,赵先生。我想提醒大家的是,赵先生并没有任何著名大学的求学经历,也没有名目繁多的各种博士教授头衔,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在此想说的是,科学,不仅仅是大学中的研究者的实业,每一个人都能对此作出贡献。” 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很隆重,瑞典皇家医学院的院长正在致颁奖辞。之后是赵泽勇象征xìng的领取奖状等象征,瑞典国王王后上前祝贺他的同时,对他给人类科学事业的攻陷表示感谢,同时友好的表达了对古老中国的敬意。之后赵泽勇还要做获奖致辞。 “首先能站在这里,获得这个奖项,我本来应该感到高兴,但是残酷的现实让我高兴不起来,承认诺贝尔奖不考虑政治不参与政治,但是我国在外交上的失败,仍旧让我感到悲凉。 我注意到皇家医学院的院长先生提到我国的悠久历史,也感谢尊敬的国王和王后对我国表达的善意。但是在这里,我不想说我们的祖先曾取得过多么辉煌的荣誉,历史总是一去不回头,冷冰冰的现实才是我们的人生。 置身在这样一个大时代下,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但是我认为,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去干什么,而是我们该干什么,在这大时代下,每个人是不是都该有自己的责任,我认为是的。 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次辉煌,在我看来,那其实也不重要,但我希望看到的是,我们这一代人,都曾经为了心中所想而努力过,这就够了。” 诺贝尔颁奖典礼很隆重,瑞典国王王后同时参加,各个获奖者作简短的发言。 赵泽勇的发言是即兴的,事前并没有过构思,完全是由感而发。 此次获奖的是一共有四个人,除了化学奖没有评选之外,**、文学奖、物理学奖还有赵泽勇获得的生理学或医学奖都各有一个人获得,**的得主是美国总统威尔逊,他因为提议建立国联,试图依靠这个机构解决今后各国之间的纷争,从而一劳永逸的解决战争,而获奖。文学奖是一个瑞士人获得。而化学奖,正是在这次战争中失败的德国人获得的。 除了威尔逊没有亲临,派了代表外,其他人都本人出席。 “这中国人在说什么?” “我可听不懂中文。” “可是看不出有高兴的模样啊。” “谁知道呢,也许是觉得奖金太少了。” “是吗,不少了,我这样的教授得工作二十年才能得到那么多钱呢。” 有人在评判赵泽勇的发言,毫无疑问在场的人中,除了翻译外,很少有人能听懂。 但是有一个人却认真的听了赵泽勇的发言,并且还详细做了记录。 “实干吗?他是这个意思吧!还有责任感,难道是这种实干的jīng神外加强烈的责任感,让他取得这样的成就吗。” 一个中年人一边思考,一边认真的记录着。 中年人是从法国刚刚赶来的,作为外交官,巴黎和会失败了,本来他是要回国的,可是在报纸上看到了赵泽勇到斯德哥尔摩领奖的事情后,他临时改变了行程,果然这里没有一个中国人,连一个记者都没有。 中年人并没有太过激动,在自己国家刚刚蒙受了那样的屈辱的情况下,他实在没有心情去高兴去兴奋。他来这里不是分享同胞的荣誉的,而是作为一个中国人,对一个在世界上取得了荣誉的同胞鼓励和捧场而已。 作为唯一的一个中国人,中年人记录下来了赵泽勇的发言,决定将其带回过去刊载,也算是对这个为国家在困难时期争得了一份难得荣誉的同胞的鼓励和肯定吧。 第三十节 倒唐 - 南阀 - 狂人阿Q () 赵泽勇到越南已经是1920年1月末了,没有立刻归国,而是在越南盘桓了数rì,因为国内剧变了,准确的说是云南剧变。 “很抱歉,亲爱的赵,对云南发生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但是你在船上我没法通知你。” 皮埃尔在海防港焦急的等待,并迎接赵泽勇,一见面就告诉了赵泽勇不好的消息。 “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赵泽勇问道。此时他已经知道,一个月前,唐继尧提出让赵泽勇的公司筹措一千万银元的要求,结果钱益拒绝了,之后唐继尧宣布撤销赵泽勇代理蒙自道尹的职位,并且想要强行接收赵泽勇的产业。钱益随即表示赵泽勇不在国内自己做不了主,并且跟胡全等人商量,打算采取强硬的姿态保卫自己的利益。钱益在法国洋行中做事情久了,于是养成了洋人那种对待官员很不客气的习惯,压根就没把唐继尧当回事。但是唐继尧可是个典型的中**阀,当看到蒙自势力的表现后,立刻二话不说,宣布赵泽勇为叛逆,调集了三万大军压向蒙自。胡全的身家全部都在赵泽勇身上系着,只能硬着头皮,带领十六个保安团跟唐继尧对峙。结果很失败,唐继尧军队刚一进攻,胡全带的人就败了,败退到了蒙自和越南边境的河口。 皮埃尔回答道:“你的军队已经不到一万人了,而且士气很低落,唐继尧的部队已经开到了河口,跟您的军队继续对峙。我已经联系了法国领事斡旋此事了,但是情况很不乐观,我国领事对此很不积极。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完赵泽勇冷哼道:“发生了什么?很简单啊,你的祖国跟唐继尧达成了肮脏的交易,把我出卖了而已。” 皮埃尔轻轻点点头,表示了认可。但是他心中并没有为了赵泽勇而责怪自己国家的意思,很简单,不管蒙自如何变化,他自己的利益都不会受到损失,只不过合作对象从赵泽勇变成了唐继尧而已。 “赵,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你想出国的话,我可以帮你。” 赵泽勇苦笑道:“我不会出国的,我现在要回去,我的国家需要我。” 对于刚刚在欧洲转了一圈,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的赵泽勇来说,此时的处境确实很不好,不过也让他克服了对唐继尧的恐惧,要是换做以前,他一定自叹倒霉,找个新地方重启炉灶,继续发财大计。但是现在,他不想妥协。 皮埃尔道:“那我只能表示遗憾了,你现在回去可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赵泽勇冷笑道:“我也知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皮埃尔有些意外,又有些为难,不过如果不是什么大问题,比如让自己出面,要挟法国zhèng fǔ干涉的话,他能帮还是会帮一把,在中国待久了,他好像也跟中国人一样,讲人情了。 犹豫了下皮埃尔点头道:“你说吧。” 赵泽勇道:“我想问一下,我买的那批军火到了没有。” 皮埃尔如实道:“到了,我随船来的,在半个月前,不过因为云南发生的事情,现在没人接收,暂时滞留在港口。” 赵泽勇点头:“那就好,我想请你出面,帮我把这批军火要回来,我要带去河口。” 皮埃尔包揽道:“这个我想没问题,这些军火你已经付过钱了,那就是你的。” 赵泽勇又道:“我听说还有一批顾问,我想让他们随我一起去河口。” 赵泽勇采购的这批军火在自己去欧洲之前,皮埃尔之所以回法国,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去打通关系,用便宜的价格帮赵泽勇拿到这批军火。这批军火有三万只步枪,还有一百门火炮,而且还有十几名炮兵顾问,来帮助赵泽勇训练炮兵。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大概那些顾问是不可能跟赵泽勇一起去河口的,那意味着他们将不得不面对战场的危险,法国领事,越南总督也不会同意这个要求的。 但是看着赵泽勇的目光,皮埃尔感觉拒绝的话自己实在说不出来,索xìng不说了,帮赵泽勇传达要求给领事和总督吧,他们拒绝了自己也好交代。 皮埃尔出去了一整天,把各种事情都处理好了,再次找到赵泽勇,却带来了一个要求。 “法国zhèng fǔ要求我向他们转移青霉素和阿比朵儿的生产技术?” 赵泽勇对着这样一个要求十分的疑惑。法国人想要自己这两种药品的生产技术,赵泽勇是早都知道的事情。甚至赵泽勇毫不怀疑,此次法国人跟唐继尧的默契中,肯定就有这种交易。眼下蒙自已经被唐继尧占领了,难道法国人还没从唐继尧那里得到自己的药厂吗?不然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没错,我们总督表示,第一,你需要向我们zhèng fǔ转移这两种药品的制造技术,第二,我们的炮兵顾问是以个人身份到中国的,他们愿不愿意帮你,得看他们的意见。不过我已经联系过顾问团长吉罗上尉了,这个顾问团都是战场上的老兵了,他们不畏惧战争,只要你能支付足够的薪水,他们愿意冒险。现在就看你对于制药技术的意见了。” 赵泽勇摇摇头:“我还有的选择吗。不过告诉你们的zhèng fǔ,两种药不可能都交给你们,只有青霉素一种,答不答应看你们的了。” 赵泽勇知道,自己这次不出血是不可能了。不过这两种药也不是不能放弃,阿比朵儿这种药对治疗流感效果不错,现在大流感还在世界各地蔓延,这种药每天都还在给赵泽勇带来丰厚的利润,但是流感一过,这种暴利势必难以持久下去。青霉素就更实用一些,是一种常用药,但是制作起来其实并不麻烦,最重要的是菌种。历史上,青霉素菌种是一个科学家在培养细菌的时候发现的,非常偶然,所以尽管赵泽勇已经发表了制作工艺,可是法国人还是无法制造出来。但是对这两种药来说,青霉素赵泽勇显然无法垄断多久了,自己的药品被研究的太多了,迟早能得到菌种,并自己掌握生产工艺。所以赵泽勇选择将青霉素交给法国人。 皮埃尔点点头,这两种药的利润他尽管并不清楚,因为不知道赵泽勇的生产成本,但是肯定会比自己代理所得更高,而自己的代理费已经很惊人了,因此能拿出两种药中的一种,赵泽勇已经是出血了,已经是很有诚意了。 皮埃尔表示自己会去跟zhèng fǔ交涉的。 ・・・・・・ 站在兴华制药公司雄厚的大门外,唐继虞很得意,却又很头痛。 他本来在四川做旅长做的好好的,突然他哥哥唐继尧对蒙自的富商赵泽勇动手了,那承想自己手下得到消息后,立刻就把自己驱逐了,因为自己带的这只旅,正是原来的蒙自道保安团,开始十六个保安团有一万多人,经过在四川chóng qìng和成都的血战,就剩下五千了,整编成一个混成旅。唐继虞是亲眼看着这只地方部队,经过战火的历练一步一步的转变成jīng锐的,所以乐的接手这样一只武装。可是没想到,蒙自地方跟唐继尧一发生冲突,自己的部下立刻就哗变,驱逐自己后,他们还私自离开四川,向云南开发。 唐继虞像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逃回云南后,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主动请命来蒙自督战,顺利的占领了蒙自后,他觉得很痛快。但是心里也知道,自己哥哥跟法国人的秘密交易的事情,于是立刻就带人包围了制药公司的工厂。他要得到这里,然后将其中一些东西,按照约定交给法国人。唐继虞知道,法国人要的东西一定很重要,否则他们绝对不会答应自己的哥哥攻击蒙自的。在云南,尤其是蒙自这个地方,没有法国人的许可,唐继尧可不敢随意行动。 知道厂里的东西很重要,唐继尧也亲自下了命令,一定要完整的保留工厂。所以唐继虞并没有强攻,而是通知工厂,自己要和平接收这里。谁知道,自己的大军都把蒙自保安团赶出了蒙自,这个工厂竟然还要负隅顽抗,一队不到百人的护厂队竟然就敢拿起枪来跟正规的滇军对抗。 强攻是唐继虞最后的无奈之举,但是就在自己要强攻前,药厂主事的钱主管竟然发来消息,说只要军队一进攻,他就炸毁工厂,让唐继虞什么都得不到。 唐继虞头痛了,得意之情一扫而空,将这个消息转达给法国人后,静等法国人裁定。 第三十一节 火炮登场 - 南阀 - 狂人阿Q () 法国人还是答应了赵泽勇的要求,十五个法军顾问坐上火车,跟赵泽勇一起,并带着大批的军火物资,赶往河口。 清朝在河口设立了一个办公署,这里有红、白两条河流交汇,胡全带领的保安团正是依托河流,挖掘战壕构筑工事,并据守河口火车站,跟唐继尧的滇军对峙着。 当看到赵泽勇的时候,胡全几乎要哭了,救星啊。 跟胡全一起的原来护厂队教官于连就冷静多了。 “亲爱的赵,欢迎你回来。” 于连微笑着打招呼,用的还是中文。 这几年,于连在蒙自待的相当舒坦,本来作为法国驻越南的军官,如果没有被调到蒙自当顾问,他很可能会被征召回国,并在残酷的德法战场上变成炮灰。可是到了蒙自后,他拿着赵泽勇提供的高薪,躲避了惨烈的欧战。战后跟国内通信,发现自己的家人都还平安,就把家人接到了蒙自一起住。但是军中一些朋友却已经离他而去了,这让于连很感慨。这次唐继尧突然对蒙自地方势力动手,甚至于连自己都弄不懂,怎么就冲动的选择跟保安团站在了一起。 “感谢你,于连。你的中国话说的很好。” 赵泽勇道,他明白,如果没有于连帮忙指挥,凭胡全那两把刷子恐怕早被唐继尧消灭了。 于连耸耸肩道:“你不用感谢我。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我训练的士兵一个个的被人消灭掉,这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而且,我强调一点,这只是我私人的决定,跟我国zhèng fǔ没有任何关系。” 赵泽勇笑道:“我明白,所以我不会感谢你们的zhèng fǔ。” 然后赵泽勇介绍于连跟吉罗等人见面,在就是叮嘱胡全派人卸车,将停在火车站上的那车军火全都卸下来。 胡全很带劲,看着一只只崭新的毛瑟枪,还有一挺挺重机枪,胡全对胜利充满了信心,当看到一门门大炮的时候,胡全险些要叫出来,恨不得立刻就向对面的滇军发起进攻了。 于连跟吉罗等人见面后,带他们查看了目前战场的形势,然后就匆匆回来,开始准备。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作为职业军官,这些法国人都很明白时间很紧张。回来后,请示过赵泽勇后,立刻带人开始重新构筑阵地,修建机关枪和炮兵阵地。 吉罗等人还是很专业的,尽管一战中,法国的炮兵被德国完全压制,但是不能否认法国炮兵的专业化水平,他们只是输在了克虏伯火炮之下而已。 在吉罗等人的指挥下,胡全浑似一个苛刻的监工,大呼小叫着招呼士兵夯实平整土地,很快就开辟了出了三个环形的火炮阵地,一百门火炮分三个层次布置。第一排几乎贴近炮兵战壕的是法国的75速shè炮,往后五百米则是105毫米德国榴弹炮,最后完全放在背后一面小山坡上的是150毫米榴弹炮。 布置阵地,输送炮弹,一片繁忙的景象。 看的吉罗直摇头,实在太差劲了,这种水平要是放在欧洲,怕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啊。即使是最差劲的法国新兵,也比这些人做的要好很多。 于连则非常的尴尬,这些人可都是自己训练出来的,但是以前保安团里连一挺机关枪都没有,更别说大炮这些重武器了,因此一直没怎么进行过炮步协同训练,再有就是兵员的素质确实太差了,中国人识字的没有一个愿意当兵的,只能收一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子弟,听话是听话的很,但是接受知识的能力实在太差了。 吉罗本来以为一天时间准备足够了,可愣是浪费了三天,好在对岸的滇军这三天来根本就没有进攻。吉罗不知道的是,这也是他们zhèng fǔ做的好事。在接到唐继尧传来,兴华制药公司那里出了问题,法国人又跟赵泽勇达成了协议,从赵泽勇这里得到制药技术到底比较名正言顺,更符合法兰西的面子吗,所以法国人采取了观望态度。 滇军本来是要把保安团赶尽杀绝的,但是在河口后,法国人发来照会,希望唐继尧妥善处理河口保安团,因为他们不想这样一股武装逃散到越南。于是唐继尧便想着将这股武装和平收编了,这才没有强攻,而是寄希望于谈判。 赵泽勇这三天正是忙着跟唐继尧的代表谈判。当然主要目的是拖延时间。不过唐继尧的代表倒是信心很足,或许在他看来,赵泽勇已经没有了谈判的资本,只能乖乖接受唐继尧的要求,将自己的制药公司当产业分给云南督zhèng fǔ一份子,然后自己老老实实的帮zhèng fǔ赚钱,享清福去。 “准备好了?那就好!” 收到吉罗确切的回答,赵泽勇点点头,不过心中并没有毕胜的把握,不过炮兵准备好后,赵泽勇就打算跟对面的滇军决战了。以前在电视中看到过,红军战士忍受着rì本人的强大火力,天上还有rì本飞机的猛烈轰炸,可是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因此赵泽勇一直都对大炮不怎么太在意。这次要不是紧急了,也不会把这批大炮用到这里来,但是也没有寄太大希望,只是把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上后,心里才会踏实。 “您随时可以命令发起攻击了。火炮shè角我们都一个个校对过了,保证拥有最完美的效果。” 大炮只要对准了目标,就任由炮手轰击了,其实一个合格的炮手主要任务并不是装弹设计,而是瞄准,调准距离。现在这个最主要的任务吉罗他们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发shè,就简单多了。 “好,我知道了。看来我明天不用请唐继尧的人来谈判了,不,还是要请他们来,请他们来看看我军的反击。” “王团长,今天要辛苦你留在我这里吃饭了。” 当洁修带着谈判人员来到赵泽勇军营的时候,赵泽勇笑着对他说。 王洁修是丽江纳西族人,曾在云南陆小上学,最后跟唐继尧讨伐贵州,回滇后,保送云南讲武堂深造,现在已经是唐继尧四个最jīng锐的近卫团之一的第13团团长了。而且王洁修跟唐继尧的表弟唐继虞关系密切,曾结拜为兄弟,因此也是唐继尧的心腹。此战正是唐继虞力荐,他才得以参与攻击蒙自,因为滇军上下都认为攻打蒙自是轻松的功劳。 事实也是如此,蒙自道的保安团根本不堪一击,很容易就被赶到了河口这里。 之后收到了唐继尧的交代要和平解决这残余的蒙自保安团,王洁修作为此次主攻的张汝骥副手,王洁修觉得已经没什么大的功劳了,于是主动请缨主持谈判事宜。 可是一进军营,突然赵泽勇的表现跟前几天一点也不同,前几天看起来颇为沮丧,完全是在勉强应付自己的攻势,谈判中偶尔的一点回击显得很无力,可今天是怎么了,还没开始谈判,就说出这番话,莫不是有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洁修觉得不太对劲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军即将发起进攻,王团长留在我这里会安全一些。” 赵泽勇道。 “进攻,开什么玩笑?”王洁修大感不解:“恕我直言,你没必要在挣扎了。” “挣扎吗?”赵泽勇道:“人有时候是要做一些事情的。今天不管失败与否,我无悔。” 确实,挣扎这个词用得好,赵泽勇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做最后一番挣扎的蚂蚱。现在对面有两万唐继尧滇军,而自己现在兵力还不足八千,对方是新胜的jīng锐,是唐继尧的王牌部队。现在的滇军因为护国护法两次战争所向披靡,渗透进了云贵川粤四省,在中国已经有滇军中国强军的美誉了。 而赵泽勇的保安团,说白了就是比土匪强点,有法国人帮忙训练,但是严重缺乏军官,勉强提拔上来的军官,基本上没有识字的。 “好,你什么时候进攻,我等着。” 王洁修一听对方是要进攻,而不是要对自己个人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反而气的想笑。索xìng放开了,就待在这里,要看看赵泽勇怎么攻击自己对面的部队了。 “开始,哦,已经开始了。” 巨大的炮声响了起来,赵泽勇随口说道。 第三十二节 追击 - 南阀 - 狂人阿Q () 求票冲榜了啊,成绩好,有爆更!!! ―――――――――――― 听到隆隆的炮声,尽管不是很整齐,但是王洁修还是愣住了,保安团有大炮? 王洁修有点不敢相信,从一开始,就没见过蒙自保安团拿出比机枪更犀利的武器,怎么突然他们就装备大炮了。 听着轰轰的声音,应该是80口径以下的大炮,多半是山炮,可是这shè速怎么听起来不正常啊,有些过快了。 法国75毫米速shè炮,1897年服役,以shè速高著称于世,确实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火炮。法国人也十分青睐这种火炮,以为有了这种火炮后,就能一雪普法战争的耻辱。普法战争让法国人认识到了大炮新的用法,这在以前法国人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因为法国人才是使用火炮的老祖祖。君不见,炮兵上尉拿破仑先生,带着自己的炮兵横扫整个欧洲的声威了吗。但是普法战争中,让法国人认识到,这个当年被拿破仑蹂躏的小弟弟,已经在使用火炮上超过自己了。痛定思痛,法国人悉心改良自己的火炮,75速shè炮横空出世,法国人暧昧的称其为75小姐。 法国的75速shè炮确实xìng能优良,德国人也很想得到其制造技术,奈何法国人保密做的太好。导致了,德国人只能通过拼命加大自己火炮的口径,来弥补shè速的不足。结果在战争中,再次证明了,德国人的大口径,胜过了法国的高shè速。 王洁修自认为是火炮专家,在讲武堂他学习的就是炮兵科,到了军队中也一直很重视大炮的使用,自认为是滇军中首屈一指的炮兵好手。一听他就听出了这火炮的特点,但是他绝对想不到,这批火炮曾经在战场上向德国人也宣泄过火力。 “大人,敌兵跑了,怎么办追不追?” 这时候突然胡全闯进了自己的营帐,兴奋的回报并请示。在赵泽勇当了代理蒙自道尹后,胡全就习惯xìng的称呼赵泽勇为大人,怎么纠正都改不了。 “什么!跑了?”赵泽勇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按照他的设想,该是炮火准备后,步兵冲锋,决一死战,寄希望于背水一战,能让这些士兵发挥出超长的战斗力来,其实赵泽勇是期待发生奇迹。 现在敌军跑了,这可不就是奇迹吗。 赵泽勇不敢相信,立刻奔出了营帐。王洁修等人也跟了出去,他们也不敢相信。但是王洁修倒是不意外,他是炮兵出身,了解火炮的威力,对缺乏大炮的滇军来说,一个覆盖xìng打击,未必不能造成溃败的效果。 赵泽勇站在高地上,通过望远镜看到漫山遍野无头苍蝇一般逃窜的滇军,才总算相信了事实。 吉罗则通过炮瞄仪观察着结果,对75小姐造成的结果,他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这在欧战中已经证明了,在75小姐抵近shè击的情况下,即便是最jīng锐的德国陆军,也抵挡不住要溃逃。让吉罗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对面的中**队会驻扎的如此近,大概只有一千多米,这样的距离,只能让他们免受步枪的威胁。 王洁修也惊呆了,他想象得到炮兵的覆盖打击威力,可从来没见过,滇军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此时见过震惊不已,云南要变天了吗?王洁修心中不由得如此想到。忍不住偷偷看了赵泽勇两眼,想从这人身上看到是不是有王霸之气,结果他失望了,跟唐继尧的霸气相比,这人也太diao丝了,长着大嘴盯着远方,嘴角还有口水流下,乡巴佬! “赵,我可以命令105火炮shè击了吗?” 正观察着敌军情况的吉罗突然离开炮瞄仪,对赵泽勇说道。 “你做主吧,你是专家。” 吉罗点点头:“那我就下命令了,敌军已经逃散到了105火炮的最佳火力位置了。” 巨大的声音响起,前方不远处的105榴弹炮阵地上,四十多门大炮齐齐轰鸣。 吉罗随即通过炮瞄观察起来,还不停的记录着各种数据,这次法国人之所以这么大方的给赵泽勇送来了德制大口径火炮,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测试这些德制大炮的各种参数。战争中法国人没少吃德国大炮的亏,当德国人请求投降的时候,法国人第一个条件就是,让德国交出五千门重炮和野炮。得到了德国大炮的同时,还禁止德国发展军火工业,法国还打算拆除德国的许多军事工厂。此时来测试这些火炮的参数就是为了考虑是不是要在法国重建这些火炮工厂,为法军装备这些德式大炮。 赵泽勇则继续拿着望远镜观看,只见一发炮弹落下,就是一个巨大的弹坑,要是有倒霉鬼正好在附近,不用直接命中他,弹片不是把他撕碎,就是气浪将他掀起扔出老远。一个个四处逃窜的,满脸惊慌神sè的滇军士兵,很无助,听到炮声,只能加快步伐撒丫子跑。 等滇军逃的更远一些后,150榴弹炮开火了,造成的结果更是让赵泽勇震惊。一颗炮弹打过去,附近十几个人同时飞起来,跟电影里演的一样了。 看到这情况,赵泽勇有些想不明白,电视中那些勇士是怎么坚持的,怎么炮弹就打不到他们身上,被这样的炮弹轰击,即便是躲在战壕里也不会安全吧。 “大人・・・” 胡全又跑过来了,心急难耐。 “你说什么?” 赵泽勇高声问道,他们此时就在榴弹炮阵地上,炮声震得人都要失聪了,除了炮声几乎是都听不见。 “我说,妈的,这倒霉催的大炮。我是说啊,敌兵快跑光了,在不追就――来不及了!” 赵泽勇终于听清楚了,大声说道:“打完炮了就追。” 炮击持续了十分钟,吉罗下命令停止炮击,该有的杀伤已经有了,在炮击下去已经没有效果了。 “那我追了啊。” 胡全大声说道,此时大家都几乎成了聋子。 “好!” 赵泽勇大声回答。 “你怎么还不去?” 赵泽勇看着眼前有些扭捏的胡全,不是急着追击吗,怎么反而磨蹭起来。 胡全狡诈的笑道:“大人,是不是有赏钱啊,我怕兄弟们没jīng神头。” 我靠,果然还是土匪一样的军队啊。 赵泽勇骂道:“追,第一个追到城里的赏一万大洋,第一个追回蒙自的赏十万!俘敌一名赏十个大洋,杀一人,不赏。” 赵泽勇特意强调了杀人不赏的原则,他是担心自己这些土匪一般的手下,杀的兴起,收不住手了,多造杀孽不是赵泽勇希望看到的,都是人啊。 从河口往北,第一个县城是屏边,距离河口不到三十公里,屏边大致位于蒙自跟河口中间位置,有铁路联通,不过此时火车是不能用了,只能用脚丫子追了。 “一万大洋,妈的,我看谁敢跟老子争!” 胡全大骂了一句,快步跑了,好像晚了一步,大洋就被别人领走了。 一万大洋,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一听到这个数字,保安团的士兵疯了,一个个跃出战壕,也顾不得刚才被打破震的五迷三道的,一个个如同出山的老虎,向前方狂奔而去。边奔还边喊,缴枪不杀。 保安团的兵,虽然不是好兵,不识字,不懂大义,战斗时候惜命,但是一个个都是jīng壮汉子,又是生活在蒙自这样的山区环境,一个个跑起来倒是不含糊,在大洋的刺激之下,一个个跑的不下于逃命的滇军士兵。 滇军士兵毕竟刚才被吓坏了,加上开始没头一样的乱窜,体力消耗不小。一个个慢慢的被追上,可是让他们奇怪的是,追他们的士兵,只喊着缴枪不杀,却连他们看都不看,一个劲的往前跑。此时他们也不敢反抗了,早吓破胆子了,一个个乖乖的把枪扔的远远的怕被误会,然后一个个包头蹲下,姿势非常标准,都是老兵油子了,规矩是懂得。 长跑慢慢的分出了胜负,体力好的一拨人慢慢的领跑起来,终于有看不到希望的保安团士兵,开始停下来,骂骂咧咧的开始收拾俘虏。每个人都带上一群俘虏,气愤的往回赶,边赶边骂,忍不住还踹他们两脚,仿佛是这群人把他们到手的一万大洋弄跑了一样。 到夜里的时候,军营中已经有了上万的俘虏,基本上滇军士兵都被俘了,没当俘虏的,要么是逃的好,逃到了附近山里,或者已经回到了屏边,要么是被大炮炸死了。而回营的保安团士兵才只有三千人,也就是说,五千人还没放弃希望,跑去屏边拿长跑冠军奖励去了。 只是此时赵泽勇还不知道,自己的部队到底追到了什么地方,屏边还是更远的地方,但是赵泽勇可不相信有人能直接跑到蒙自去,要知道蒙自距离这里,接近一百公里呢。 第三十三节 僵持 - 南阀 - 狂人阿Q () 胡全要被气炸了,他本来就是很壮实的,在军中虽然当了团长,可是训练起来还算是认真,因为他知道自己没读过书,不认真起来这前程不会太远大的。一年前弟弟回来的时候,他还厚脸皮向弟弟偷偷请教认字问题,不过很快他弟弟就被调到四川打仗了。 自己本来就壮实,又训练刻苦,体能就很好。本来以为追击的一万大洋非自己莫属了,可没想到还有比自己还能跑的,nǎinǎi的,那丫是山里打猎的苗人,吹嘘自己平时就追兔子玩。算了屏边这次就认了,谁叫自己没追过兔子呢。不过胡全还有小心思,当大家追到屏边的时候,天sè已经黑了,也都累了。于是他以团长的身份命令,就在屏边驻扎。然后自己悄悄的带了几十个亲近手下,打算连夜奔向蒙自。 可哪里想到,这个打算可不仅仅就是他一个人。他虽然是团长,可是蒙自道保安团可不仅仅是一个,而是有十六个,他只是十六分之一,平时他靠着老资格凌驾于其他团长之上,可到了十万大洋的赏格面前,他屁都不是,没人肯任他的账。 不认账,好,那就凭本事吧。 跑吧。 一通猛跑,这次憋着劲的胡全总算是不负众望的跑赢了一群打了鸡血一般的同伴,可是到了蒙自,他傻眼了。对面是上千严阵以待的滇军士兵,胡全知道,这十万大洋他独吞不了了。等十几个保安团的长跑能手都跟上后,声势壮了集结起来,开始威胁蒙自滇军投降。 但是对方死硬,不但不投降,而且据守城南,城南那可是兴华制药公司和兴华种子公司的所在,胡全既不敢,也不想强攻,更何况强攻自己的伤亡可是让人很心疼的,都是一起训练的兄弟,都是有老有小的,谁撂在这里都不好。 快马,不,是快步回报吧。 赵泽勇接到消息吓了一跳,连夜他们就攻到了蒙自边上,有什么说的,手下人都这么卖力了,自己怎么可能不努力。于是追吧,这次坐火车,一仗下来,法国人看懂了,赵泽勇怕是要赢了,起码他夺回蒙自是不成问题了,而只要赵泽勇夺回蒙自,法国人就将得到他们想要的药方了,支持他们,开火车送赵泽勇一程。 带了大军,气势张扬的开回蒙自,在城外,几十门75小姐摆开,赵泽勇却下不了手。 对面可是自己的公司啊,高墙厚壁的兴华制药公司,很奇怪,滇军士兵全都在厂外驻扎,好像他们是保卫药厂的,而赵泽勇这边才是攻击药厂的一样。 太阳已经晒到了头顶,尽管才二月,可是云南的气温有时候真让人受不了,北方没准还下雪呢,这里却跟夏天一样,这天气也太好了吧。 “限他们今天投降,不然的话,说不得老子也只能不要这个药厂了。” “这个,赵,赵道尹莫急。” 喃喃两声,王洁修总算是给赵泽勇按上了道尹的官职,他想起来了,好歹他原先代理过蒙自道尹。 “王团长有什么指示?” 赵泽勇没好气道,他不明白,自己明明都把这家伙放了,可是却死皮赖脸混在自己军中,还要好吃好喝。 “赵道尹不用着急,对面的唐继虞是我的至交,在下愿意替赵道尹走一趟,保证说服他离开蒙自。” “你真有把握?” 赵泽勇道。他并不想赶尽杀绝,因为也没有对唐继尧赶尽杀绝的能力,赵泽勇现在的打算是,等攻下了蒙自后,跟唐继尧谈判,井水不犯河水,甚至以后每年还继续给唐继尧交税,换取自治蒙自十六县的权力,赵泽勇相信,凭借自己掌握的庞大资源,穿梭门的逆天功能,把滇南打造成一个工业区不是问题。有五年时间,自己的实力就强大了。因此唐继虞如果识相点,主动离开蒙自最好,不然打起来破坏了制药厂不划算,打死了唐继虞也是个麻烦事,打死了唐继尧的堂弟,在跟他谈判恐怕就不太容易了,到时候就算是为了面子,估计唐继尧也会选择跟赵泽勇死磕的。 “如果道尹能够保证唐继虞的安全,我敢保证,他会离开蒙自的。” 这时候赵泽勇带来的几千人,已经把唐继虞包围了起来,周围还竖起大炮,唐继虞此时确实成了瓮中之鳖,生死不在自己了。 赵泽勇想到其中诀窍,大概是自己把唐继虞逃跑的路线堵死了,才让对方负隅顽抗的。 于是点点头道:“好,我让开北面,要他今天内必须撤走,否则就让他跟蒙自城玉石俱焚吧。” 王洁修抱拳:“道义仁义,我这就去,保证马到功成。” 能马到功成自然好了,要是不成,也只能按照最坏的打算做了。 赵泽勇焦急的等待着消息,蒙自城北的一千兵,早已经撤了。 午后,赶在饭前,王洁修回来了。 真的带来了好消息,说唐继虞已经集结好了军队,但是不能立刻放弃蒙自,他要自己的大部队平安后,才能将蒙自完好的交还给赵泽勇。 唐继虞担心赵泽勇追他,唐继虞此时也知道了河口一战的结果,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追到了蒙自的保安团士兵,又让他不敢不相信。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突然间保安团的战斗力飙升的这么厉害,唯一的解释就是,赵泽勇从欧洲回来了,所以军心士气大振。原来自己的堂哥唐继尧趁着赵泽勇不在蒙自,才选择动手,是顾忌这个人的原因啊。此时赵泽勇在唐继虞心中已经幻想为了吕布那样,能靠着个人勇武,决定战役成败的猛将了。 赵泽勇想了想唐继虞不可能有什么yīn谋诡计,就答应了下来,不过只给他们半天时间,入夜前一定要把蒙自完整的交还。 是夜,赵泽勇保安团开进蒙自。 这时候赵泽勇才发现,自己的制药厂竟然从未被占领,不到一百人的护厂队牢牢护住了厂子的安全,当然他们也没有发生战斗,只是在厂里把守,唐继虞既不敢,也没来得及攻击这里。 赵泽勇当然高兴了,召见了护厂队的英雄,队长高阳。 结果高阳提出了一个要求。 第三十四节 唐继尧下野 - 南阀 - 狂人阿Q () 高阳提出,能让上次被开除的几个兄弟会来。上次由于rì本间谍事件,赵泽勇果断的开除了当时的队长武刚和当值的几个护厂队员,武刚被开除后,高阳才得以继任队长。对高阳提出的这个要求,打动了赵泽勇的心,按理说武刚回厂对他没什么好处,还会是他的一个竞争者。高阳的这个要求,证明他有情有义,真是好兄弟啊。 “你不怕武刚回来后抢你的队长?” 赵泽勇故意问道。 高阳摇摇头道:“大家兄弟一场,武刚当队长那会,对我就很照顾。其实这次我们拼死护厂,也是武刚叮嘱我的,说这厂子系我们兄弟的身家未来,死了也不能让人把厂子抢去了。还有,武刚为上次的事情也很后悔,说自己一时糊涂,中了人家的美人计,就私自放人进来参观了,他保证以后不会了。东家你还是原谅他吧,我求你了。虽然武刚不在队里了,可是一直都在保护厂子,这次唐都督军队来打,武刚还跟胡团一起去打仗了。” 高阳说完,其他护厂队员也纷纷求情。 赵泽勇颇为感动,又听说武刚跟胡全去打仗了,这事胡全倒是没告诉自己,叫来胡全一问,原来是真的,不过胡全担心赵泽勇恼他私自把武刚放在队伍里,一直没敢说。赵泽勇一问,他索xìng说开了,还表示武刚有戴罪立功的心,这次打仗很拼命,差点就死了,要不是有青霉素,怕是一条命就交代了。 赵泽勇让人把武刚找来,果然这家伙受了不轻的伤,手脚和头上都包着绷带,一只手还被子弹贯穿了。看着这惨样,赵泽勇撇过头,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人把武刚带下去,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还能说什么。 事后想想,赵泽勇觉得自己挺妇人之仁的,这不是成大事的料啊。 不过武刚确实也值得同情啊,家里有老母,二十大几了还没娶媳妇,为人老实仗义,过去在蒙自火车站当苦力,却经常接济比自己更惨的邻居。 处理完厂里的事情,赵泽勇关心了下蒙自的情况,蒙自道十六县,此次全被唐继尧军队攻占,但是最富有的药厂没被占,损失还算不大。但是十六县的财政全都被抢光了,还有不少老百姓和商户被乱兵抢掠,让蒙自上下对唐继尧充满了恨意。 用制药公司的钱补贴了十六县后,赵泽勇开始考虑蒙自和自己的未来了。 能平安回到蒙自,赵泽勇已经觉得是侥幸了,想想自己一天前还抱着决死的心态,拿破釜沉舟激励自己,还想到失败后要用很多先贤不气不馁无数次失败后成功的例子还激励自己,让自己重新站起来,而现在自己却完好无损的回来,赵泽勇挺满意知足的。 所以赵泽勇打算跟唐继尧谈判。自己的最低底线是保住蒙自十六县,最高的期望也是这样,说白了,就是赵泽勇曾经拿到手的东西不想吐出来。而对于自己的付出,赵泽勇也有一个底牌,那就是最多给唐继尧增加一些税赋,数额绝对不能超过五百万每年。 但是唐继尧会答应吗,这次打残了唐继尧jīng锐的三万人马,对方肯不肯善罢甘休?赵泽勇心里没底,但是觉得此时就贴上去跟对方谈判,恐怕不是时候,还是凉一凉等大家气都消了在提此事。 但是谈判之前,自己可得保住蒙自道的地盘,这就需要强大的武力。 赵泽勇信心不足,询问过几个法国顾问,吉罗很有信心的保证,如果对手都是上次那种程度的,绝对没问题。胡全更是信心满满,他刚刚从赵泽勇这里敲到了十万块,没法分全拿出来全团吃吃喝喝了,带蒙自保安团跟其他十五县保安团在一块拼酒。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次,如果还有这种事情,自己的保安团一定要抢到赏格,为此开始玩命的cāo练自己的手下。 这些人的反应,让赵泽勇稍稍安心,只要能撑过一段时间,让唐继尧明白想吃掉自己不容易,自己就有谈判的资本了,倒是花钱买个平安。于是也非常重视对保安团的训练,因为战争中很多人都跑了,对这些人一概不要,重新招募新兵,交给于连他们继续训练。在吉罗的要求下,允许吉罗在县里的初中招收了一百名学生,吉罗说炮兵是技术兵种,必须要有文化基础的士兵才好,赵泽勇也积极配合了。 可是让赵泽勇奇怪的是,唐继尧此后一直没有后续的行动,蒙自道内在没有出现滇军的一兵一卒,这反而让赵泽勇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唐继尧始终如同一把悬在他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来。 第十天,就在赵泽勇都忍不住想派人去跟唐继尧接触的时候,反而是唐继尧派人来了。 来的人是他的堂弟唐继虞还有心腹王洁修,怀着忐忑赵泽勇请两人来谈,不知道唐继尧会提出什么条件,只要不太离谱,赵泽勇都打算接受,此时的心里底线已经上升到了一千万一年的赋税,应该说是保护费。 可结果让赵泽勇大吃了一惊。 只见唐继虞一开口就是:“希望赵道尹放我唐家兄弟一马,允许家兄经由蒙自出境。” 出境?去什么地方,出国访问?还是去散心,旅游。 赵泽勇摸不着头脑:“这个从何说起。” 唐继虞冷哼道:“家兄决定通电下野,只要赵兄肯放我兄弟一马,感激不尽。” 赵泽勇愣了:“下野,怎么回事?” 唐继尧好端端的当云贵川的大军阀,下野干什么,手握十万重兵的他怎么舍得放弃,历史上他倒是被人逼迫的几次下野,可第一次是顾品珍兵变,第二次是手下四大镇守使造反,这次是为什么,就因为三万人被自己收拾了?可是唐继尧不是手握十万重兵吗,三万没了,还有七万啊。 “难道赵兄还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消遣在下。” 唐继虞说道,语气说不出的落寞。 赵泽勇道:“不敢。实在是不知情,还望唐兄指点迷津。” 唐继虞轻描淡写的一番说道,让赵泽勇立马感到事情太戏剧了,而自己还是这戏剧中一个大主角。 第三十五节 三分云南 - 南阀 - 狂人阿Q () 太戏剧了,戏剧的让人难以相信。 事情还得从原来那批保安团说起,当赵泽勇刚一代理蒙自道尹,地盘扩大到了十六县后,除了蒙自县外,在其他十五个县分别招募了一只保安团,恰好当时那批从rì本陆士毕业的学生回来后,就让他们去带保安团。 结果这批人刚刚接手,十五个保安团就被唐继尧调到了四川战场。之后十五个保安团血战chóng qìng,鏖战成都,一路打过去,跑的跑死的死,等平定了四川后,一万五千人就剩下了五千人。 但是此时这五千人已经成了一只jīng锐之师,唐继尧把他们编成了一个特混旅,让自己的弟弟去当旅长。在然后,唐继尧觊觎赵泽勇的财富,取得好几个国家的暗中支持后,又向法国人开价,终于让法国人默认了他在蒙自行动后,唐继尧大兵压境,jīng锐尽出兵压蒙自。 当时这只部队驻扎在川滇边境的叙州,得到这个消息后,十五个rì本陆士毕业的团长在一块一商量,驱逐了旅长唐继虞,决定杀回蒙自。值得一提的是,这只部队带头的军官正是胡全的弟弟胡万。 不得不说,在胡万这些在rì本学习军事回来的年轻团长带领下,保安团做派还是非常有血xìng的,他们从徐州进入了云南昭通地区,愣是打穿了胡若愚的层层阻截,杀到了昆明外。当然他们自己的损失也十分惨重,五千人杀回来后,就只剩下了三千人。 这三千人显然无法威胁到昆明,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保安团杀开了一条血路后,一个军队悄悄跟随他们而来,这只部队的长官叫做顾品珍。此时顾品珍手下有三个很有战斗力的旅,都是脱胎于当年被蔡锷带到四川的护国第一军,战斗力强悍。跟在保安团后面,再次打穿了胡若愚的阻截,直接把胡若愚赶到了颠桂边境,之后也杀奔昆明。 历史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来,倒唐继尧的主力,依然是顾品珍,这个滇军大将。 顾品珍的到来让唐继尧终于明白了大势已去,虽然唐继尧的滇军号称十万,但是有一部分在四川像顾品珍这样不怎么服他当云南督军的军官手里,一部分在广东孙中山手下听命,甚至还有在贵州和广西驻扎的部队,分的太散了。真正在昆明的只有四万人,其中三万还派出去攻打赵泽勇,几乎全军覆没回来的连一千都没有。 不得不说民国的军阀都很光棍,当自己大势已去的时候,绝对不会负隅顽抗苟延残喘,一般都会把手下交给打败自己的对手去整编,而自己则带着大批钱财直接跑路,要么出国,要么躲到租界去当寓公,相当的拿得起放得下。在这种情况下,唐继尧也决定下野。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赵泽勇是大出了一口气,来民国之前他就已经认定了,唐继尧这丫不能惹,此时他主动下野,当真是让赵泽勇如释重负啊,大有一种突然开天的感觉,一下子就豁达了。 赵泽勇痛快的表示允许唐继尧从自己的地盘过境。 达成协议后,唐继尧果然通电下野,将昆明让了出来,自己则带着家人坐火车经过蒙自去越南了,之间都没在蒙自停靠。 唐继尧离开云南后,赵泽勇很快就收到了顾品珍的邀请,邀请赵泽勇到昆明商议云南事务。此时顾品珍的三个旅已经进入了昆明,但是昆明还有保安团,还有唐继尧留下的一万滇军,整编势在必行。之前在蒙自消灭了唐继尧主力的赵泽勇,被邀请参与合情合理。 犹豫了下,考虑危险xìng不大后,赵泽勇带着荷枪实弹的蒙自保安团北上昆明。 顾品珍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按照赵泽勇的认识,此人比较清廉,历史上他驱逐唐继尧的理由是唐继尧穷兵黩武,在云南则大肆搜刮搞得民不聊生,他驱逐唐继尧后,果然信守了自己的诺言,在云南大肆裁军,减轻百姓负担,搞得还是不错的。可惜后来唐继尧利用土匪,把顾品珍搞死,重新主掌了云南。 在昆明见到了顾品珍,这人黑、瘦,表情总是显得一丝不苟,做事情雷厉风行。 几方谈了谈,昆明滇军表示想要离去的意愿,然后顾品珍放他们离开了昆明,这批军队这龙云等军官的带领下,到昭通投靠胡若愚去了。 说是谈判其实很简单,因为赵泽勇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而顾品珍则是个干脆的人,顾品珍提建议,然后赵泽勇答应,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用三天时间,就都搞定了。 最后决定云南裁军,只编练三个师,每个师不能超过两万人。顾品珍自己的部队整编成滇军第一师,胡若愚的部队则改变为第二师,赵泽勇的保安团则改变为第三师。顾品珍带兵驻守昆明和滇中各地,自认云南督军,主政大权。胡若愚为滇东滇北镇守使,驻扎在昭通滇东等地。赵泽勇则任滇南滇西镇守使,军队驻扎在滇南和滇西地区。 整军完毕,云南迅速的安定下来,整个政变时间不到一个月时间,基本上没怎么对地方产生太过严重的破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云南地盘被一分为三。接下来顾品珍找赵泽勇详细商谈云南建设问题,顾品珍认为云南山多水多,交通十分困难,百姓贫困,赵泽勇在蒙自做的就不错,希望赵泽勇继续投钱在整个云南改善交通。 此时赵泽勇好说话的习惯发挥的淋漓尽致一口就答应下来,全然没考虑到,自己的钱全投在云南也不够,对于云南恶劣的条件,就算是赵泽勇荡尽家财,也是杯水车薪。 于是回到蒙自后,就愁了。找钱益算了算自己能调动的资金,对比蒙自建设所花费的钱,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在全滇修起公路来。 正愁着呢,一群老外找上门来,风尘仆仆的,给赵泽勇送来一份珍贵的材料。 第三十六节 一份探勘报告 - 南阀 - 狂人阿Q () 事情源自赵泽勇两年前曾经突然心生修铁路的想法,是因为皮埃尔建议他修铁路,说修铁路费用比密如蛛网的公路要低的多。于是当时赵泽勇让皮埃尔帮忙联系,那已经是1918年的事情了,那时候欧战才刚刚结束。 皮埃尔联系了英法美rì德五国工程师来到云南,参与铁路计划,赵泽勇当时的计划是将蒙自十六县都用铁路连接起来。这些工程师来到后,开始分配工作,在赵泽勇这里得到了20万银元的勘探费后,他们开始勘探适合的路线,然后制定出合适的铁路修建方案,之后赵泽勇决定挑选合适的方案来施工。 五国工程队分开行动,云南东西南北中个有一只勘探队勘探地理山川,经过两年时间,他们终于勘探清楚,将手里的资料汇聚,形成一份完整的地理资料。并且各自提出了自己的建设方案,此时就是赶来让赵泽勇裁定的。 法国工程师此时对在云南建设铁路不甚感兴趣了,因为欧战结束了,法国也正在恢复建设,他已经收到了公司的召唤,希望他立刻归国。但是法国zhèng fǔ对在云南建设铁路很感兴趣,云南一直都是法国的势力范围,云南的矿产潜力,法国人早都清楚,因此最希望通过修铁路来进一步控制云南,并垄断云南的矿产开发。于是法国工程师留了下来,向赵泽勇提交了一份方案,这方案让赵泽勇非常生气,因为法国人要求在铁路两次一百公里以内的矿产必须交由法国公司开发,为此他们愿意提供修建铁路款项的百分之五十。按照法国人的方案,在云南修建一万公里铁路,将主要县城都连接起来,造价高达五十亿银元,而时间需要二十年。 英国人的方案基本上差不多,不过造价只有四十亿,英国方案要修建大量的隧道和桥梁,里程六千公里,将滇东南西北连接起来,在东西南北各设一个铁路中心。英国人答应提供三分之一的贷款,赵泽勇承担三分之二,但是前期投入必须赵泽勇自行负担,英国贷款将在施工开始两年后陆续落实。而英国方案的时间需要十年。 rì本人的方案几乎是英国的翻版,也是要开凿大量的隧道,修建大量的桥梁,隧道数百座,桥梁数百座,造价稍低三十五亿银元,但是rì本人愿意负担其中的二十亿,但是也要铁路沿线的矿产,并且要求在铁路沿线驻军。不过rì本的方案时间短,只要八年时间。但是只驻军一项,就足够理由让赵泽勇否定他们这个方案了。 美国人的方案则是大量的采用绕行方法,大大增加了铁路长度,但是降低了施工难度,费用倒是没有怎么增加,跟英国方案相当四十亿银元。美国人也没提出什么驻兵的要求,但是提出的其他要求则更为过分,他们要求铁路两侧三十公里都交由铁路公司,并且铁路公司由他们独资投资,独资运营。没有任何疑问,否决,赵泽勇是希望自己修铁路的。 最后则是德国工程师的方案,这个方案让赵泽勇眼前一亮,修建一万公里铁路,只需要四亿银元,太便宜了。这方案计划在云南境内先修建五千公里铁路干线,以昆明为中心,向东西南北展开,接着以这条干线为中心,修建支线将其他县城连接起来。所花费时间也较少,只要五年时间而已。但是大概战争耗尽了德国人的财富,他们没法提供任何贷款,不过赵泽勇还是一口就答应下来这个方案,便宜啊,自己拿出四五亿银元现在不过是小意思。 于是立马赶走了英法美rì的工程师,独留下德国人,让德国人详细介绍介绍怎么修铁路。 德国人叫做斯特姆・弗莱伯格,看到赵泽勇将所有人都赶走,就只留下他一个人之后,斯特姆心中窃喜,觉得自己机会来了,这次要有一个大买卖落到自己头上了。 于是拿出了一份详细的勘探报告,给赵泽勇勇介绍了起来。 斯特姆介绍的重点是,云南丰富的矿产,他们经过这次勘探,虽然主要目的是寻找设计铁路路径,并没有进行完全的矿产普查,可是仍然发现了大量的有价值的矿产资源。金银铜锡,还有大量的铁矿和煤矿,保守估计可开采价值超过一百亿。斯特姆就是用这些矿产来说服赵泽勇,让赵泽勇知道,他修建这条铁路是大有利润的。 可是对利润赵泽勇反而不怎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怎么样改善云南的交通。要想富先修路,只要修了路,沿途的百姓生活就能改善,自己能不能挣钱其实都是赚到了。 于是赵泽勇打断了斯特姆的喋喋不休。 “斯特姆先生,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的造价这么低,别人都是数十亿,而你只有四亿,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斯特姆正在热情的讲解着勘探方案,他似乎已经看到的那一座座矿山开发出来,滚滚的黄金涌动,说的兴奋不已,突然被赵泽勇打断,问了这个问题。 斯特姆一听,沉思了下道:“这只是一个估算,实际可能会高一些,但是应该不会超过五亿。我经过反复的预估,参考了贵国修建的京张铁路,京张铁路沿线也是山多,修建困难。京张铁路长两百公里,造价七百多万两白银,平均造价不到四万两白银每公里。以这个标准来计算的话,在贵国修建铁路,一万公里的话,也就是需要四亿两白银而已。至于英法等国,他们大概是用他们国内的标准来计算的,所以虚高了很多。贵国的人力成本十分低廉,而且如果阁下愿意专门建设一个钢铁厂自己生产铁轨等物的话,造价应该可以控制在四亿。所以我才提出这个造价。” 赵泽勇点点头,觉得这个德国人很靠谱,尤其是他提到了京张铁路,这可是中国人的骄傲啊,中国人自己施工自己设计的第一条铁路,而且是难度极大的一条铁路。 “铁路宽度1000。” 看到方案上的数据,赵泽勇忍不住嘀咕。 斯特姆却赶紧回答道:“1000就是1000毫米,就是一米。我计划修建的是米轨,现在世界上通用的标轨是一米四左右,米轨比标准规矩窄将近百分之五十,十分适合云南山区的地形,法国人修建的昆河铁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也采用的是窄轨的设计。” 赵泽勇点点头,他并不太懂铁路,告诉斯特姆,自己打算好好看看这份方案,在做决定,送走了斯特姆。然后赵泽勇回到了现代,开始认真查找研究铁路的相关资料。 第三十六节 打造中国瑞士 - 南阀 - 狂人阿Q () 英国是世界上第一个修建铁路,并且拥有覆盖全国铁路网的国家,他们使用的轨道据说是两匹马并列的宽度,因为英国的影响,这个距离被定义为轨道标准,称为标轨,距离是1米43,全世界大多数国家都采用了这个标准。 但是有一些铁路并没有采用标准轨道,有的比标准轨道窄,称为窄轨,比如法国人修建的连接昆明到海防港的铁路,还有民国时期大军阀阎锡山在山西修建的铁路。相比标轨,窄轨的运力有限,设备也更难采购,维修起来困难。 最重要的是,在中国窄轨的名声不怎么好,根据历史观点,法国之所以在云南修建窄轨,是为了独霸云南,可是据斯特姆说是因为技术问题,赵泽勇倾向于相信斯特姆,因为毕竟斯特姆是民国时期的人物,而且法国一直以来就独霸云南,也不需要在铁路上做手脚啊,难道修建了英国标准的轨道,云南就成了英国地盘了。倒是阎锡山修建窄轨是为了让山西的交通跟外界不互联,好在山西安心的当土皇帝,这倒是有点可能。 窄轨名声不好弊端很大,最重要的是运力不高,赵泽勇不喜欢。 回到了民国后,立刻招来了斯特姆・弗莱伯格,询问他在云南修建标轨的可能xìng。 “修建倒是能修建,不过困难会成倍的提高,而且造价困难会超出很多。” 斯特姆如实回答道。 赵泽勇点点头:“造价高多少?” “考虑到各种因素,也许会翻倍,达到八亿银元。” 赵书礼道:“八亿我也建的起,如果建造成窄轨的话,就无法跟中国其他地区的铁路相连了,云南还是一个dú lì王国,得不偿失。” 斯特姆表示自己理解了赵泽勇的意思,打算回去重新修订方案。 过了几天一份造价六亿银元的方案摆在了赵泽勇的案头,但是斯特姆告诉了赵泽勇一个消息。 “你不是德国人?” 斯特姆表示,自己不是有意隐瞒的,只是自己的国家在世界上的名声还无法跟德国人媲美,所以才假借的,希望这小小的善意隐瞒不对双方的合作造成影响。 “很好,你能提前说出来,证明你是诚实的。” 赵泽勇说道,其实赵泽勇才不管你丫是什么人呢,只要能帮忙修铁路,就是火星人都无所谓。 “不过你说你是瑞士人,瑞士也不差啊,怎么还要冒充德国人。” 赵泽勇心中,瑞士也是一个相当发达的国家,自己是学习机械的,知道瑞士的机械产业十分发达,一点不比德国差劲。 斯特姆道:“赵,您真是一个博学的人,现在的中国人知道瑞士的可不多。很少人知道瑞士在哪里。其实我也不算冒充德国人了,我就是德意志瑞士人。” 瑞士有几个主要民族,德意志、法兰西、意大利人,瑞士有句很有名的话,有不愿意做德国人的德意志人,不愿意做法国人的法兰西人和不愿意做意大利人的意大利人,所以就有了瑞士人。这是说瑞士的主要民族是这三个民族,官方语言也是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 “哦,原来你是德意志人,那么你说的是德语了。” 赵泽勇一直听不懂斯特姆说的什么话,要不是斯特姆自己招募了翻译,恐怕两人还真的交流不了。 “是的,我讲的是德语。我之所以来中国,是因为当时欧战刚刚结束,我打算到德国去寻找生意,结果碰到皮埃尔先生的洋行正在寻找专家来中国讨论修铁路的事情,经过一个洋行朋友的介绍我就跟着来了。” “哦,是这样啊,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学习铁路建造的,有时间的铁路修建经验,都是在瑞士修的吗?” 赵泽勇问道,瑞士的铁路是什么样子的,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赵泽勇只知道,瑞士是一个旅游胜地,哪里古堡很多,自己在杂志上看过,但是没机会去,也没打算去。另外赵泽勇的认识中,除了机械外,瑞士也就是银行,还有钟表很出名,其他好像没什么了。 “是的,我从来没有在瑞士以外的国家修建过铁路,但是我认为这并不是我的弱势。相反我认为在瑞士修铁路的经验有助于我在云南修铁路。” “哦,这是为什么?” “您大概没去过瑞士,那是一个美丽的国家,跟您的云南一样,有许多美丽的山,美丽的水,嗯,瑞士人在欧洲被称作山区人,瑞士也被称为欧洲之肺。” 赵泽勇脑补了一下美丽的瑞士,脑补的对象正是云南,把瑞士想象成美丽,但是交通不便,人都是很少交流的朴素的山区老百姓。 接着赵泽勇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的国家也有很多山,是不是修建铁路很困难啊,老百姓出行一定很不方便吧。” 斯特姆摇头笑道:“您还真是不了解瑞士。虽然我们有很多山,但是我们瑞士人非常重视交通,尤其是铁路的修建,我们修建了许多的高山铁路,我们还发展出一种齿形铁轨,火车采用齿轮咬合在齿轨上,让火车拥有十分强大的爬升力,几乎可以在50%的坡度上爬行。我打算将这项技术,运用到云南铁路线上。所以造价才会低廉,因为避开了修建太多的桥梁,开凿大量的隧道。” 赵泽勇点点头,斯特姆的方案上,确实桥梁和隧道是最少的,只有不到五十座隧道和一百座桥梁,这可是英国方案的几分之一而已。 瑞士的铁路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齿轨到底是什么东西。赵泽勇在送走了斯特姆后,又查阅了很多资料,才明白原来瑞士是一个非常非常发达的国家,著名的不止他们的银行,还有他们的铁路,高山铁路。早在1890年代,瑞士人就修建了美丽的处女峰铁路,这条铁路穿行在数千米的高山上,是一条美丽的风景线。 瑞士人果然非常重视他们的交通,很早就开始修铁路,以致境内铁路四通八达,小小的瑞士国土面积跟台湾相差无几却拥有五千公里的铁路线,发达的铁路让瑞士成为了一个迷你的超级国家,人均经济比美国还猛,各种产业也十分的发达,机械、钟表、化学、物理,甚至是农业都拥有世界顶尖的先进技术。他们国家的诺贝尔奖数量是中国的数十倍。 看到瑞士的情况,在联系云南的情况,赵泽勇顿时对发展云南充满了乐观。 我要把云南打造成中国的瑞士,看到了希望,赵泽勇心中发下宏愿。 第三十七节 云南省长 - 南阀 - 狂人阿Q () 斯特姆提出的新方案中,他打算在云南东西南北各修建一个铁路中心站,以昆明为中心,东边是兴义,北面是昭通,西面是大理,南面自然是蒙自,然后又以兴义昭通大理蒙自四个县为中心,用支线向各自区域辐shè出去最终形成密集的铁路网。 其中昆明到兴义、昭通、大理和蒙自的主干线采用标准规矩,而从四个二级中心向外辐shè的区域铁路则采用窄轨,这个方案兼顾了运力和成本,得到赵泽勇认可后,赵泽勇随即将其提交给了云南新任督军顾品珍。 顾品珍接到这方案后,很是兴奋了一把,接着有些疑惑。 找赵泽勇深谈了一次。 顾品珍很疑惑赵泽勇花费巨资改善云南交通的动机,民**阀千千万,大多数是搜刮地方自己享乐,甚至出卖中国利益给洋人换取自己的前途的也大有人在,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肯掏私人腰包来改善和建设国家的。 赵泽勇意味深长的感慨了一番,把自己在西方遇到的事情,和自己强国的决心,还有那些感悟说了出来。尤其是那句,“我不想纠结我们的历史有多辉煌,现实总是冷冰冰的。我也不希冀我们的未来能否再次辉煌,但是我只有去做了,将来才不会后悔”,让顾品珍非常感慨,抓住赵泽勇的手久久都没有放开。他赞同赵泽勇是一个真心为国的爱国人士,而且是一个肯静下心来一步一步建设的实干家。接着顾品珍表示自己是个军人,并不懂得民政,索xìng将云南的民政都托付给了赵泽勇,委任赵泽勇为云南省长。至于原来的省长周钟岳,则因为唐继尧倒台,自己交接了工作后辞职了,现在顾品珍是兼职督军和省长。 一不小心就升官了,这好事赵泽勇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之后顾品珍又拉着赵泽勇在昆明详谈了三天,提出了很多自己的意见,比如在云南发展交通外,还要发展教育,鼓励工商,赵泽勇则表示认同,决心以此为自己的施政纲领,让顾品珍赞同不已。 发展教育,改善交通,这都需要钱。 赵泽勇有钱,很有钱。买卖青霉素当时就获利数亿银元,当然最后不是被人赖账了,就是投入了蒙自的建设。现在手里的钱,主要是治疗流感的药物阿比朵儿挣来的,不过在黑死病恐慌下,阿比朵儿也是暴利,比青霉素还要暴利的利润。 先是四百万盒艾比朵儿通过皮埃尔和奥哈默以一千美元出售出去,赵泽勇得到了大概五十亿银元,现在这批钱都已经到账。后来各国zhèng fǔ又采购了一大批,又得到了四亿多现款,还有多达十多亿的各国纸币。 这么庞大的财富,除了修建铁路要支付六亿外,还剩下四十多亿,真是花都花不完。 但是赵泽勇还有另外的打算,一个很大,很疯狂的打算,买下德国。 自从在德国看到了那种现代的工业状况,还有大量失业的工人,停工的工厂后。赵泽勇当时就生出了这样的打算,在瑞典的那些rì子,将其详细的记录了下来。他要大肆挥霍金钱,尽一切可能将德国的工业实力搬迁到中国来,现在很多德国企业都倒闭了,相比那些工厂会十分的廉价。 只不过这个计划还没有实施,有些具体的东西还没有想明白。 现在重要的是云南的其他事物,当了省长后省务是很繁忙的,赵泽勇一时间甚至产生了,顾品珍让自己当这个省长,是不是因为太烦了,向自己甩麻烦的想法。 滇西、滇东匪患横行,各地物价起伏不定,外国公使商讨商务了,商业纠纷了,刑事案件了,税收减少了,支出增加了,**横行了,各处受灾需要救助了,边境纠纷了等等等等,许许多多零零碎碎的事情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不过各种施政纲领还是缓慢的执行了下去,首先最重要的是教育,云南省的教育经费其实并不高,只有三百万银元不到,赵泽勇索xìng加到了一千万,让负责教育的官员大办教育。小学才不到三百所,办,扩建到一千,适龄儿童必须入学,不入学家长受罚,入学学费全免提供三餐,离得远的孩子还提供住宿。改革中等教育,把云南以前的省立高等学堂改组成初中和高中,跟蒙自一样,也跟发达城市,国际接轨。这么大个省竟然连个大学都没有,这怎么行,办,拨专款一百万。 办小学倒是好办点,招收教师也较为容易,满清留下的底子还算是不错的,经过洋务运动、维新运动的一系列折腾,中国的西式学校倒是不少,受过教育的人达到了上千万,但是满清取消了科举,这些人不可能都进入zhèng fǔ工作,很多就混迹社会要么帮商人打工,要么帮洋人打工,混的并不如意,当小学教师是他们不错的选择,从北上广等大城市招收了一大批的小学教员。有了教师,在高投入下,大建校舍,赵泽勇的目的是,将云南所有适龄的孩童都招收进学校学习。 中学也有底子,省立高等学堂过去为云南培养了大量人才,这个学堂全名是省立高等实业学堂,目的是培养实干的人才,是云南最高级的学府,分拆成了初高中后,也进行了扩编扩建,将其中的教师分散,先期建成了三十所初中,十所高中,这也是前期,等到了后期,小学生们毕业了,势必得继续扩建。 大学其实是最难办的,聘请教师不容易,到北上广挖墙脚很困难,因为那里的大学教师工资已经很高了,不差钱,而且文人清高,宁愿少拿钱也愿意留在名校。最后只得请了许多刚刚留学归国的学子,这些人名声不显,还没能力在大学名校中争得一席之地。但是也有优点,那就是他们是最新毕业的,接触的是世界上最新的科技、文化和思想,还有就是热情高。 当省长把赵泽勇累的跟狗一样,此时他极其希望能有人帮自己。可是省府那群家伙,说尸位素餐是抬举他们了,唐继尧任人唯亲任命了大量的吃闲饭的家伙,勉强有些本事的看到这情形也各种跑路。 缺人啊,直到三月多,一群人回来了,算是解了赵泽勇的燃眉之急。 第三十八节 张澈 - 南阀 - 狂人阿Q () 还得说说护法战争后,自己送走的那一批人,其中一半去了rì本,当时在孙中山的安排下,他们都进入了rì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军事。还有一半人送去了美国,这批人在美国却并不顺利,赵泽勇在美国没什么路子,孙大炮也不在美国,没人帮的上忙。 于是这批人没有一个能如愿进入美国的军校。 张澈,种子公司张富的儿子,也是当时那批闹事学生的带头人,他也去了美国。 张澈一心是去学习军事的,在美国待了一段rì子,过了语言关后。他报名美国知名的西点军校,结果毫无疑问就被人家拒绝了,并且告诉他,西点没有中国人的座位。 这侮辱xìng的答复,当时可是狠狠打击了张澈。下定决心自学了一段军事,搜集各种资料,不得不说在美国收集这些东西比在中国容易多了。一段时间倒是让他小有感悟,可是报考的其他军校也被刷了下来。 而慢慢的在打击中张澈成熟了,最后是接受了其他同学的建议,进入其他大学学习。结果他以完美的成绩考入了华盛顿大学读经济,张澈认为中国人之所以抬不起头来,就是经济太弱了,导致军事上完全跟不上,经济是基础,军事只是上层附属结构,这是这段时间张澈学到的美**事观点。 苦读了三年,张澈在学校中取得了完美的成绩,终于在第三年的暑假,他回到了中国,打算在这里准备自己的论文。 见到张澈,张富自然是最高兴的,之后向赵泽勇举荐自己的宝贝儿子,赵泽勇正忙得焦头烂额,正愁没人帮自己呢,结果这么一个大海归回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其他的同学,不过那些同学都已经毕业了,只有张澈还需要在读一年。 尽管自己学业晚了一年,当赵泽勇看到这群人的时候,发现,张澈仍然是这群人的头儿,有些人似乎天生就具有领袖气质,带头闹事的是他,现在回国了,隐隐他还是头儿。 张澈跟四年前不一样了,四年前的他,眼睛清澈,激情勃发,现在的他,眼睛上则盖了一只厚厚的眼睛,从那啤酒瓶底一般的镜片厚度能看出,他的度数绝对不低,此时眼睛中少了些激情,但是却多了些斗志,仿佛随时要跟人决斗一样。 真是好小伙子,赵泽勇感慨,几年时间,也让赵泽勇觉得成熟了不少,可以以一个长辈的态度来审视现在的年轻人了。 “好好。” 赵泽勇招待了这群学生后,非常高兴,将其他人都安排到了各个部门去工作。独留张澈在自己身边,因为张澈还没毕业,只能待这么一个暑假,赵泽勇打算带他在自己身边暂时帮自己,于是给他按了一个省长助理的职称。 年轻人就是有激情啊,云南省府常年挤压的各种文件资料,各种事务,在他们参与后,开始慢慢清理,尽管做的未必好,但是他们肯干,这让赵泽勇很满意,决定等他们成熟一些后,就破格提拔到主管的位置上去。 但是赵泽勇发现,自己并没有轻松下来,反而是更忙碌了,因为这些年轻人太积极了,原本那些官僚根本不理会的事物到了他们手上立马就办理,最后就有大量的文案递交到了赵泽勇这里,需要赵泽勇签字审阅或者敲定。 而张澈这个助手暂时还帮不上自己什么忙,首先是这家伙对政治十分的着迷,认为云南首先应该改组自己的政治结构,这才是迈向现代的必要程序,还信誓旦旦表示,纵观各现代国家,有那个国家是中国这样落后的政治形态的,要求赵泽勇必须改组。他要求进行民选,也就是普选官员。 赵泽勇头大啊,这哪跟哪啊,自己不懂这些玩意,只知道,有工业就强,否则就弱,九十年代湾湾的经济跟刚解体的俄罗斯相当,可是谁会觉得湾湾能跟当时困难的俄罗斯干仗啊,原因就是湾湾的工业实力不是毛子的对手。 但是张澈仿佛觉得自己负有某种使命一样,天天游说赵泽勇,赵泽勇够忙了,哪里愿意跟他这样扯皮,加上又是个cāo蛋的xìng子,索xìng大手一挥,让他自己去搞吧,把蒙自划给他做试点,让他去做实验去了。 之后赵泽勇才能安心下来做剩下的事情,找来了皮埃尔表示了自己要购买德国的雄心壮志,这吓到了皮埃尔,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怎么可能。德国工业的产值数百亿,要购买德国工业怎么不得上千亿银元,而且这根本就没有cāo作xìng吗。那么庞大的德国,没人吃的下的。” 赵泽勇可不怎么相信,怎么就买不了,那么多闲置的工厂搬迁过来就好了。 把自己的认识告诉了皮埃尔,皮埃尔无奈的认了,这家伙有钱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然后问赵泽勇想买那些工厂,要赵泽勇提交一个清单,这下直接难住了赵泽勇。 自己到底想买什么工厂,要买什么工厂,该买什么工厂,完全没概念啊。 搜刮尽自己枯竭的知识,只想起世界上最大规模,最成功,最快速的大规模建设工业,是苏联的工业化,还有中国的工业五年计划,但是这些计划到底都建设了什么工业,赵泽勇就两眼一抹黑,完全不了解了。 气急败坏,撵走了皮埃尔,请了半个月假,回现代收集资料。 共和国五年计划,以中工业为主,从苏联哪里弄到2个钢铁联合企业,8个有sè冶金企业,8个矿井,1个煤炭联合厂,3个洗煤厂,1个石油炼油厂,32个机器制造厂,1个汽车制造厂和1个拖拉机制造厂,1个滚珠轴承厂,16个动力机器及电力机器制造厂,7个化学厂,10个火力电站,2个医药工业企业和1个食品工业企业。还有后来建设的一批企业,总共达到了一百五十多个。 赵泽勇在网上找到了一份详细的一五计划,尤其是这份计划宣称,完成后中国工业实力全面超越二战时期的rì本,这让赵泽勇心情激动,为的就是打rì本啊,正对胃口。 于是带着这份计划,信心满满的跑到了皮埃尔家里,嚣张的把打印出来的计划书仍在皮埃尔桌子上。一副咱是暴发户,有钱,这些东西俺都买了。 皮埃尔一看,大买卖上门了。 第三十九节 工业幻想 - 南阀 - 狂人阿Q () 皮埃尔连夜组织自己洋行的会计审议,同时不停的发送电波到国内询价,三天后给赵泽勇答复,要完成这些企业的建设,必须支出两百亿银元,同时配套设施,厂房建设,道路建设还是一大笔钱,询问赵泽勇要不要聘请外国工程师。 皮埃尔很激动,见过买设备的,没见过这样一个工厂一个工厂买的,而赵泽勇这样的显然已经不限于一个工厂一个工厂了,简直就是一个工业区一个工业区的采购了,这怎能让自己不兴奋。青霉素让自己的洋行发了财,也打开了路子,后来的阿比朵儿让皮埃尔―伊莲洋行上了一个层次,可是仅此而已,还是一个主营药品的洋行,并不被同行看好,流感总有结束的时候,到时候怕就没这么好的事情了。 现在突然有一个大项目砸到自己头上,只要完成了赵泽勇这个采购清单,以后谁还敢说自己只有药品能拿得出手,俺明明就是世界知名的综合类洋行吗。 但是皮埃尔忽略了赵泽勇的购买力。 只见赵泽勇脸憋的酱紫,方才的嚣张仿佛是把脸送上去给人打,而皮埃尔这个狮子大开口正是在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根本就是嘲笑自己自不量力吗。 自己的全部家产都抛出来,也不过就剩下了四五十亿银元,两百亿吓鬼呢,还有竟然还只是采购设备的钱,还要修建厂房,改善道路,这不是耍我呢吗。好像还是自己自找的,想想自己还真是太自不量力了,一五计划那可是举一国之力完成的,就那样还是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完成的。自己竟然想依靠一己之力完成这个逆天的计划,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草蛇吞象,太不知好歹了。 “嗯,这个皮埃尔,能不能再便宜点。” 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赵泽勇问道。他自认为高富帅,大款,军阀,买东西从来都不问价的,这次可算是丢人了。 皮埃尔此时还沉浸在做大做强洋行的美梦中,对待赵泽勇这个大客户他笑容可掬的回答道:“这已经是成本价了,还是因为德国现在几乎破产了,机器设备机器低廉,而且我国从德国也拆除了大量用不上的设备。至于我吗,从中只抽取百分之一的代理费,算是照顾你这个老客户了,怎么样还满意吧。” 满意你个鸟,我勒个去,两百亿还是成本价,靠。 赵泽勇拂袖而去,不能露怯,不能让人看出咱是买不起,高富帅丢不起这个人。 身后传来皮埃尔焦急的话语:最少千分之八,不能再少了。 回到家中,赵泽勇苦思怎么调整计划,这个计划不实行是不行的,工业强国啊,不然就要被打成狗一样,但是实在是没钱啊,自己的钱不够,云南呢自己是省长,可是云南比自己还穷,现在还要靠自己来补贴财政,减税政策下,zhèng fǔ都没钱运营了。 调整,缩减,咱不求超过二战时候的rì本了,能自保也不错。 搜集五年计划资料的时候,赵泽勇可是领会了这个工业计划的jīng髓,那就是重工业优先,一切以制造业钢铁业为中心。 从计划中挑选最重要的,钢厂必须建,斯特姆的铁路马上就要大规模修建了,自己能建一个钢厂,就可以提供钢轨了,不用进口老外的玩意。机床厂必须建,机床是工业之母啊,有了妈妈才好发展工业。还有电厂,没电一切完蛋。机器厂得建,电力设备制造,矿业成套设备,动力设备制造都得有。汽车制造厂、拖拉机制造厂、滚珠轴承厂也要,飞机工厂也必不可少。什么有sè金属冶金企业,好像位置就在云南,得建。兵工厂更是不能不建,步兵工厂,炮兵工厂都不可少,搞工业的最终目的,不就是强国吗,强国最直接的手段不就是强军吗。 炼油厂就不要了,云南没油。什么医药企业也不要了,自己的制药公司利润杠杠的。食品加工厂放弃。化学厂是什么东西,也不要了,能省就省。 经过好一番整理挑选,选出了二十个必要企业,赵泽勇发现以自己的财力还有富余,还能开办几家矿厂,煤矿、铁矿、有sè金属矿,各种矿厂;挖矿、选矿、洗矿一条龙,矿产可是工业的粮食啊,少不了。 这份计划如果如期实现,云南将会拥有机步枪、各型大炮的生产能力,还能生产汽车飞机,在赵泽勇看来,这简直就是工业化了吗。至于什么制造衬衫短袜的轻工业,生产罐头方便面的轻工业此时完全都没有概念,更不重视了,经过研究工业计划,现在的赵泽勇完全是一个重工业之上主义的狂信徒和实践者了。 几天后,一份jīng简的计划送到了皮埃尔面前,皮埃尔继续审议,这次得到了只需要四十八亿就能完成,一共三十个企业,四十八亿,比原先缩水了百分之七十,皮埃尔颇为可惜。 但是赵泽勇已经很满意了,能这样不错了,好像这个计划中什么都有了啊,到时候咱暴武器,暴兵,暴飞机大炮淹死rì本人,丫还敢搞九一八,还敢搞七七事变,揍丫的。 就是四十八亿有点多了,不过这段时间皮埃尔和奥哈默的洋行销售情况不错,应该还能有个几亿,挤挤这点钱还是能凑出来的,而且也不是一次xìng投入,工程建设都是分批分项的,这个赵泽勇还是懂的。 于是痛快的下达了这个超级订单。 ―――――――――――― 本节数据来源,“一五”计划规定,5年内国家用于经济和文化建设的投资总额达766.4亿元,折合黄金7亿多两。七亿多两折合七万吨,一吨黄金折合银元160万,大家算算吧。 第四十节 张澈的实验 - 南阀 - 狂人阿Q () 拿着赵泽勇的鸡毛令箭,张澈这段时间可积极透了,rì夜不息的在蒙自道准备着,筹划选举官员的准备。 他也就是在蒙自可以了,第一他是蒙自人,因为种子公司的原因,他老子张富现在在蒙自很有名望,而在蒙自大肆撒钱修路办教育减税的赵泽勇更是威望无双,又有省长的名头压着,这才让张澈受到的阻力降低到了最小程度,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地方,估计反对的声浪早把他淹没了。 终于准备停当,通过报纸也铺天盖地的宣扬了许久,张澈还亲自上门拜访名门望族,希望他们出来参选。 终于八月中旬,张澈主导的选举开始了。 气氛十分热闹,能不热闹吗,都是看热闹的,参选的名士却基本没有,反倒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都出来了。 最靠谱的是红河县一个候选人,这人是一个卖鱼的鱼贩,看到报纸上的宣传,经过他儿子讲解,了解了这是选官啊,多好的事情。他们鱼行也选头儿,谁本事大,就谁当头儿,然后带着大家卖鱼,很拉风的。 于是鱼贩田樵报名参选了,惊讶的发现竞争者并不多,只有两个县里的闲人混混跟自己竞争,要是换做平时自己绝对不敢惹这种人的,可现在必须得争啊,咱鱼行的老大平时就不用怕这些人。 田樵参选股东了一大批鱼贩,他们积极的给田樵投票,其他人倒是观望,不敢去投票点报名投票,因为怕啊,看热闹的很多,就是不愿意参与,这是中国人的本xìng了。至于鱼贩愿意投票第一是田樵是自己的同行,第二带头的可是田樵啊,到时候官府追究也追究不到自己头上,擒贼先擒王吗,他们这些喽啰应该属于被招安收编的对象,不用怕。 混混用威胁也得了一些票,给田樵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尽管普通百姓投票热情空前低落,但是也有一些穷的叮当响的愿意卖自己的票,田樵没钱,混混们更没钱,最后是田樵咬咬牙以一条鱼一张票的价格买了一百张票,直接保的自己获选。 田樵当选后,张澈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安慰自己说,田樵虽然是个卖鱼的,不过也算是有正当职业,在美国这算是从事商业的绅士,他当选很好了。至于贿选,一条鱼算是贿选吗,就算是,美国不也是这样吗,mín zhǔ就是这个东西,谁能给百姓带去好处,谁就当官,很合情合理啊。 至于其他县的选举,简直让田樵想哭。包括蒙自县在内,有十来个县,没有候选人报名参选,结果选举只能黄了。就只有屏边,红河,个旧三个县成功举办了选举,屏边的县长被一个乞丐小头儿拿走了,因为他是唯一的候选人,投票的是他丐帮几个晚辈,个旧的则是他们官府推出来的一个嫌犯,老县长因为一直受到张澈的压力,要求他帮忙搞选举,结果老县长也没办法,心里却很不把这选举当回事,自己的朋友他当然不会请出来参选了,因为觉得这根本就是有辱斯文,中国几千年了,从来都是学而优则仕,什么时候轮到穷哈哈们选官了,反了他们了。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的老县长,干脆就从大牢里拉出来一个顶杠,在嫌犯痛苦的表情中,他当选了个旧县的县长。 这时候一直把选举当玩笑的老县长才发觉,这是动真格的,当嫌犯被作为新任县长被人拥趸到自己的县衙时候,老县长一口气没顺过来,气昏倒了,醒来后挂印辞官,大骂云南zhèng fǔ胡球整。 自己的政治实验是这个样子,让张澈实在是下不来台,连赵泽勇的面都没好意思见,就坐上客轮去美国了,他要继续学习去了。 回到美国,张澈向自己的导师递交了自己的论文,其中详细描写了他搞选举那段,引起了导师很强的兴趣,于是推荐他到政治学院学习政治学去了。张澈也对自己的失败耿耿于怀,于是在华盛顿大学潜心攻读政治和社会学硕士。 张澈临走的时候,原来那批朋友都来送他了,其中包括胡万。 不过张澈跟胡万这两人,现在一个是留rì派的领头人,一个是留美派的领头人,彼此间暗暗有些竞争的味道。但张澈却隐隐有点看不上胡万的意思,张澈是真正从学校一路走过来的,上过小学在昆明上过高等学堂,当时也是就差半年要毕业时,被他老爹抓来工厂当技术人员的。而胡万呢,则是他哥哥胡全走后门介绍来的,胡万在这群学生中算是后进,而且胡万小时候只上了两年的私塾,字都没认全。刚到工厂那会,胡万还经常向张澈请教一些不懂的生字。没想到一转眼,胡万竟然从rì本军校毕业了,听说成绩勉强合格。 还有胡万的背景让张澈有些看不上,张澈自己呢,老爹是地主,现在更是著名的种子公司的二老板,这在农业社会可是极有名望,正因为这样虽然张富不识字,却经常有一些乡绅来拜会他。隐隐张富是蒙自十六县乡绅的代表。而胡万呢,幼年父母具丧,接着也不为宗族所容,跟哥哥在县里流浪,根本就是个赤脚汉。 在xìng格上,张澈也不太喜欢胡万,刚到工厂的时候,胡万说话很少,平时就是学习,很低调,让人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会做什么。要不是当时学生闹事的时候,胡万也跟他们站在一起,张澈是不会跟这种人打交道的,因为总给人一种弄不明白他,yīn测测的感觉。 但是现在突然间发现,胡万竟然身居高位了,这让张澈感觉到很深的落差,更不可能接受胡万了。因此尽管自己回来的时候,胡万主动迎接,离去的时候,胡万又热心送行。但是张澈却更是觉得他们之间有隔阂。 其实张澈不知道胡万吃过的苦头,也不懂胡万的内心,当年幼小的他被宗族赶出家门,那种伤害永远都难以忘却。跟着哥哥受再多的苦,胡万也不喊不叫,默默忍受。直到被他哥哥介绍到工厂工作,胡万觉得一个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来了。但是自己的基础太差了,工厂中教的那些东西自己根本就无法理解,唯有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才勉强能够跟上。 后来当战争爆发后,胡万之所以选择跟其他学生一起闹事,原因也很简单,这是另一个改变他人生的机会,男儿马上封侯这是博取前程最直接的出路,至于跟其他同学保持一致这种想法,胡万不会有,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脑子很清楚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在之后到了rì本,胡万继续拼命学习,在振武学堂预科学习rì语的时候,别人都只专注于语言,而他不但学习rì语,还给自己加了小学到初中高中的课程,可即便这样,当升入陆军士官学校的时候,他的底子还是很差,努力努力在努力依然无法赶上别的同学,看到别的同学学习天赋异禀,成绩名列前茅,而自己每年都在为了能及格而努力,胡万并没有放弃,只是咬牙继续坚持。 回国后,护法战争,以及之后唐继尧攻击蒙自,胡万的机会才终于来了。 护法战争中,他带领的保安团打的最顽强,死人也最多,甚至他本人也是奋不顾身,打起仗来有一种不顾惜生命的感觉,结果为他迎来了所有陆士校友的尊重。rì本人教育就是武士道,不惜死,可好像只有胡万一个人做到了,所以大家都很服气他,隐隐以他为马首。 当唐继尧攻击蒙自之时,更是胡万一力发起兵变,果断的驱逐了唐继虞,然后带兵回滇,最后直达昆明城下。现在终于修成正果,他成了赵泽勇所部第三师代理师长,平时代替赵泽勇负责军队事务,终于手握大权了。 可是陆士的校友敬服胡万还好说,第三师后来的那批保安团可就不认他了,跟他屡有矛盾,首先后来的保安团纪律xìng本来就差,又一直是法国教官训练,也不太认可胡万rì式训练方式。对于部下,胡万的处置方式是,处罚,凡是不听话的处罚,犯错误的处罚,消极对抗的更要处罚。这种方式放在rì本人身上或许没什么问题,可对于zì yóu散漫惯了的农业社会的中国人来说,就显得有些苛刻,极为不习惯了。 但这矛盾平时还显现不出来,一件事情的发生,终于引起了矛盾的爆发。 胡万跟手下一个团长彻底对立起来。 第四十一节 剿匪 - 南阀 - 狂人阿Q () 巴郎,就是那个长跑冠军,上次从胡全手里抢走了一万大洋赏钱的家伙,他是山里人,不是简单的山里人,是红河县一个苗寨中的汉子,从小在山林里打猎号称能徒脚追上兔子,后来在蒙自拉黄包车遇上赵泽勇第二次招兵,就加入了后一批保安团。 之后训练积极进步也大,而且为人开朗很能团结人,结果他就被法国人推荐做了红河保安团长,但是之后赵泽勇倒逼唐继尧后,红河保安团归并到新成立的第三师,他还是团长,不过现在成了正规军的团长,师长是胡万。 在胡万手下巴郎过的并不如意,他是爽朗洒脱的xìng子,很活泛,法国人喜欢,但是胡万不喜欢,觉得他太散漫,不够严谨,带的兵也没有样子,惩罚的第一个军官就是他,给他记大过一次,因为他纵兵下河摸鱼,结果差点淹死了一个不太懂水的。 巴郎在胡万手下过的极为抑郁,但是他还没有生出其他的心思,尽管不时的有手下或者同僚来告诫他,胡万这个人不是好东西,迟早容不下他们。但是巴郎并没有相信,只是觉得可能是自己的xìng格跟长官的xìng格不合吧,反而是努力去适应。 但是一件事让巴郎彻底爆发了,彻彻底底的跟胡万站到了对立面。 红河突然窜来了一股土匪,甚至很可能是过去被赶走的土匪,一阵抢掠。可是原本的红河保安团,现在的第三师红河团还在蒙自集训,巴郎请求立刻回去剿匪,胡万不许,说是军队还未训练好。巴郎此时就已经有些不满了,那股土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径直攻入了巴郎的苗寨,专门掳走了巴郎的妹妹。 这下巴郎还怎么忍,整个红河团也群情汹涌,巴郎就要一气之下擅自带兵回去了。 这时候胡万突然出现,带领第三师最jīng锐的混成旅,也就是经历过四川护法之战后剩余的那几千jīng兵,将巴郎团包围起来,缴了械,还罚了巴郎的禁闭。 巴郎妹妹被抢,自己只想要救回妹妹,这有错吗,巴郎想不明白,禁闭一过,立刻赶到昆明,长跪在五华山省府大门前求见赵泽勇。 “你得解释解释啊。” 赵泽勇对面前的胡万说道,胡万在巴郎之前就已经到了赵泽勇这里,跟赵泽勇解释事情的经过。 胡万神sè肃穆说道:“不需要,他是个军人,就应该服从命令。” 赵泽勇叹道:“可是毕竟他妹妹被抢走了啊。” 胡万道:“所以我才只罚了他禁闭,否则以带头哗变论处,可以直接枪毙的。” 赵泽勇摇头道:“可是这样似乎不太近人情啊,别说巴郎了,就是我也不理解,恐怕其他士兵也不会理解的。” 胡万坚持道:“他们不需要理解。而且即便是我错了,我也不会去解释的。相比对错,长官的威严更重要。” 我靠,这丫太狠辣了。 赵泽勇不仅感慨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军人,不过心里同时也十分认可,尼玛太有范了,这是抢戏,有木有。 “好了,来人,把巴郎叫进来,老这么跪着算什么事啊。” 赵泽勇不想跟胡万理论了,喊人将巴郎叫了进来。 巴郎一进来就看到胡万,眼睛里是愤怒的表情,但是忍着没有爆发,而是一下子跪倒在赵泽勇面前。 “求师长给我做主。” 胡万训练管理军队,可其实赵泽勇才是师长,他不过是代管。 赵泽勇抬头严肃道:“巴郎,我问你,你有什么事情私自离开军营。是谁批准你离开的,是我,还是胡万。” 面对赵泽勇的责问,巴郎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宽和的赵泽勇会向他发难,自己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每个人都针对自己。 巴郎委屈极了,凄惨的笑了两声,顿地不起,嚎啕大哭。 之后磕了三个头,离身而去。 巴郎一走,赵泽勇立刻叫来胡万的哥哥胡全,让他悄悄带人跟着,赵泽勇担心巴郎干出傻事。 “真不该隐瞒着他啊。” 巴郎走后,赵泽勇对胡万感慨道。 胡万冷冷道:“还不到时候。” 赵泽勇叹道:“看来他跟你以后是不可能和解了。” 胡万道:“我不需要跟他和解,我是长官,他是下属,服从是他该学会的。” 面对这样的油盐不进的手下赵泽勇只能感叹:“只是有些不近人情啊,我都觉得过意不去啊。心里太不忍了,这对巴郎太残忍了一些。” 胡万道:“慈不掌兵。而且我以后会给巴郎一个交代的。” “交代,你能给他什么交代。” “我自有办法。” “好吧,说说剿匪的部署吧。” 赵泽勇说道,提起了正事。确实有土匪侵入了蒙自道境内,但是红河绝对不是一个个案,而是有十数股土匪同时出现。这让胡万感到了不正常,十几股土匪入境,却只有红河的土匪发难,四处抢掠不说,竟然还攻打过一次县城。如此嚣张,如此明目张胆,绝对不寻常。 于是胡万暗中派出侦察兵,结果抓到一个舌头审讯出了一个惊天的yīn谋,唐继尧试图复辟。而土匪就是唐继尧的前锋,真正的后手是胡若愚的滇军第二师。顾品珍兵变赶走了唐继尧后,继任督军,然后采取了裁军减税等措施。裁滇军为三个师,自己带领第一师,胡若愚是第二师,赵泽勇是第三师。每个师额定兵员一万两千人,顾品珍是如实的执行了自己定下来的规矩,赵泽勇也没扩张军队,但是胡若愚却没那么老实,偷偷摸摸的养了两万多兵,顾品珍对此也不闻不问,只是拨付一万两千人的军费而已。 这时候的军队,长官养兵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兵员比定额低,这是要吃空额吃空饷,第二种则是养兵比额定多,这种就包藏祸心别有所图了。显然胡若愚是第二种,而此时胡若愚是唐继尧的心腹,他所图的是什么不言自明,那就是支持唐继尧复辟。 在这种情况下,胡万决定秘密部署,争取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此时,巴郎的妹妹被抢,胡万觉得只能是委屈巴郎了。而且胡万做事情的方式也太铁血了一些,他根本就不向巴郎解释,反而是用军令压巴郎。 最后巴郎闹到了赵泽勇这里,但是在胡万面前,赵泽勇只能选择维护胡万的威严。总是赵泽勇还是觉得胡万那句话说的是对的,军人吗,有时候就该面对困难,就该服从命令,就该承受一些伤痛,就该接受一些委屈,必要的时候还要舍弃生命。 可是为了公事,却让巴郎做出那么大的牺牲,确实太残忍了。 为了公,就该伤害私,这种事情让赵泽勇觉得还是太残忍了,也许真的是慈不掌兵,自己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军阀啊。 “好了,你去部署吧,争取万无一失,一次将滇南土匪清剿干净,永绝后患!” 赵泽勇道。 胡万领命离去。 第四十二节 唐继尧的迷梦 - 南阀 - 狂人阿Q () 唐继尧离开云南已经大半年了,可是寓居香港的他并没有老老实实的当寓公,而是暗中频繁活动,跟云南各路势力保持紧密的联系。 最后拉拢了十几股子大小土匪,将他们招安,要他们打前站,帮助自己复辟。 如果没有赵泽勇的干扰,历史上唐继尧还真的成功了,土匪偷袭甚至杀死了督军顾品珍,土匪的实力还是不可小视的。云南,尤其是云南南部,自古就出土匪,到了清末民国更是匪患严重,唐继尧在任的时候没能清剿,反倒是赵泽勇剿匪很认真将蒙自境内的土匪大都赶出去了。土匪自然对赵泽勇怀恨在心,赵泽勇此举倒是帮了唐继尧一个忙,让他更容易拉拢到土匪,比历史上的规模还要大。 而历史上,滇南地区唐继尧尽管走了,却保留了一只实力不俗的武力,龙云的一个团驻守在蒙自,可现在吗,赵泽勇的第三师盘踞在这里,而且经过胡万的铁血整编,疯狂训练,又有赵泽勇财大气粗购买的大量欧洲剩余军火,第三师现在是一只不受唐继尧控制的强军。 胡万的决心很大,打算一战之下彻底灭绝滇南土匪,不仅仅包括蒙自,还包括大理、丽江以及滇西等地。所以悉心部署,随时掌握土匪动向,又秘密联络顾品珍,第一师第三师将暗中采取联合行动。 1920年,9月份,突然大土匪吴学显突然结伙四五股土匪出现在滇西重镇大理,大理一个旅的旧滇军随即倒戈,土匪军声势大阵,吴学显自称云南讨逆军,要求顾品珍下台,迎唐继尧回滇执政。 按照顾品珍的军事划分,滇西在赵泽勇的第三师防区,但是代理师长的胡万却对大理的失陷无动于衷,大军仍然集结在蒙自县集训。只是没人知道的是,胡万早都派第三师直辖混成旅jīng锐化妆分批潜入了红河周边的个旧、墨江、平江、金平、石屏、建水等地,并且有不少jīng锐侦查部队潜入到了红河展开了先期侦查。 而对于大理的处理,则有另一只部队,顾品珍派出第2混成旅旅长金汉鼎悄然赶赴了大理,金汉鼎出发甚至还早在吴学显占领大理,因为胡万早早就已经跟顾品珍制定好了作战计划。 10月,第三师大军突然开拔,以团为单位奔赴建水、个旧、石屏等地,切断了红河所有向外通道,又以红河团为主力,进驻红河县,接着轰轰烈烈的蒙自大剿匪开始了。红河、开远、蒙自三个县团,在红河县内各大小山川层层推进,目的十分明确直奔大小土匪所盘踞的深山密林。 历经一个月大小激战,红河县内大股土匪军被消灭,残匪四散而逃,却如同一个网一样,被牢牢锁在红河境内,左冲右突不得脱身,最后一个个要么被消灭,要么就是投降。唯一遗憾的是,匪首普小洪不见踪影,而被他掳走的巴郎妹妹阿苺也不知所踪。 巴郎此次战斗作战勇敢,带领的红河县团一改往rì散漫作风,敢打敢冲大部土匪倒是被他这个团消灭的,只不过没能救出妹妹,巴郎剿匪后斗志全无,借酒消愁,整rì无心带兵。这样的情况下,难得是胡万没有对巴郎进行处罚,反而默许了。不过却下严令,继续封锁红河周边,势必不放走一个残匪。 那边金汉鼎旅,突然出现,打了吴学显土匪军一个措手不及,不到一天就丢了大理,接着窜入山林四散而逃。金汉鼎一改往rì剿匪出工不出力,跟土匪很有默契的情形,而是穷追不舍,并张贴告示悬赏。 北边,昭通地区胡若愚第二师突然分裂,王洁修带领一个团突然反正,第二师大乱,顾品珍率领主力,突然向第二师进攻,胡若愚战败,被迫带领剩余兵力逃入广西。此战过后,云南境内势力分布情况顿时改变,成了赵泽勇和顾品珍二分天下的局面。其实赵泽勇觉得,顾品珍攻击胡若愚绝对不是因为权力,而是因为理念之争。他不是一个权奴,从他能主动让出省长一直给赵泽勇就能看的出来,他是真心发展云南的。 第二师被打残后,唐继尧发表通电谴责顾品珍发动内战,擅自进攻滇军第二师,顾品珍则痛斥唐继尧贼心不死,cāo纵土匪祸乱滇省,全省通缉唐继尧,一旦唐继尧入滇则立刻逮捕。 赵泽勇也通电表示拥护顾品珍,谴责唐继尧,明确表示云南不欢迎唐继尧。 唐继尧迷梦顿时破碎。 蒙自的剿匪并没有停息,几个县联网密集搜索排查,一个个山头,一条条山涧搜索过去,倒是抓捕了不少漏网的土匪,但是始终不见普小洪的踪迹。整个11月都没有任何消息,而土匪残股几乎清除干净,无奈胡万只能宣布结束围剿任务,将第三师大部开始调入大理、保山、丽江等地去继续清扫匪徒。 ———————————— “旅长,过了前面那道岭就是东川了,您说我们这次回去,会有什么结果呢。” 一个参谋样军官对自己长官说道。 “别想那么多,顾长官是真正的军人,既然下令我们回滇,就不会有什么其他心思。” 黑脸膛旅长答道,这黑脸汉子国字脸,赫然竟是刚从四川经昭通回滇的朱玉德。 “只是我担心啊,我们在四川可是吃了败仗啊。还有没赶上顾长官和胡师长的战斗,会不会被责怪啊。” 参谋叹道。自从顾品珍从四川撤出后,四川军队联合起来,开始跟留守滇军作战,立志要把滇军彻底赶出四川,实行川人治川。在这种情况下,赵又新驻守在泸州的部队接连被攻击,最终赵又新战死,余部被朱玉德收编,推出泸州。此时恰好顾品珍要对胡若愚动手,把唐继尧势力彻底消灭干净,于是电令朱玉德带领驻川滇军回滇。但是道路实在难行,等他们到了昭通的时候,已经进入了12月份,顾品珍早已经彻底消灭了胡若愚,又命他们进驻昆明整编。 “旅长,前方发现土匪,数量不明。” 侦察兵又传回消息,这一路上朱玉德已经碰到了不下十股土匪了,这都是唐继尧穷兵黩武闹的啊,一个云南,贫苦之地,却四处出击,云贵川粤广西都有云南的部队,搞的民生凋敝,四处为匪。 “再探,抓个舌头回来。部队原地驻扎,就地休息,开锅造饭。” 朱玉德命令道。 很快侦察部队真的带回了两个舌头,一看就知道是惯匪了,眼神忽闪,不过形容却不太好看,像是刚刚被人清剿过一样,破衣烂衫的。 对付这样的土匪朱玉德有经验,别人未必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亲自动手审讯,很快就从他们嘴里得出了实话。 “普小洪?滇中巨匪啊。” 朱玉德心中疑惑,普小洪的名字他听过,为害滇中十余年了,从来没有被剿灭过,过去唐继尧剿匪总是虎头蛇尾的,这普小洪才能一直在昆明周边逍遥下去。只是土匪交代的事情让朱玉德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只土匪是刚刚从滇南逃来的,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个人,怎么普小洪窜入了滇南吗,滇中又没有剿匪跑到滇南去干什么,土匪交代不清楚,只说是当家的带他们去的,又被人打回来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没什么说的,遇到土匪了就剿,这是朱玉德的原则。 吃过饭后,训令三军,进山剿匪。 第四十三节 普小洪的末日 - 南阀 - 狂人阿Q () 一个隐秘的山洞中,四壁火把把山洞映照的透亮,一个黑衣短发汉子面目狰狞,手上提着一只毛瑟驳壳手枪,气喘吁吁,眼神中杀机闪现,周围则是一群神情沮丧的土匪,都低着头不敢看黑衣汉子。 “呕~” 突然有干呕声响起,旁边一个妙龄女子捂着嘴巴,脸sè苍白。 “晦气!” 黑衣汉子骂道。 这次收到唐继尧送来的大洋和军火,答应帮唐继尧打仗,结果在红河碰到了硬茬子,差点就没逃出来,还好自己是惯匪了,嗅觉灵敏,一看情形不对,抛下那些杂牌土匪,带自己最核心的兄弟逃了出来,一路惊惊险险总算回到了自己传统地盘东川。可是好死不死,正好有一只部队经过,本来没当回事,可这只部队也不知道是谁带队的,很不识相,突然就向自己发动进攻,又折损了一批老弟兄,现在被逼的只能躲在这个隐秘的山洞里。 那女子则是自己8月的时候,在一个苗寨里枪来的丫头,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了,于是发生了那些顺当发生的事情,而且舍不得丢弃,尽管是逃跑也带在身边,可谁想到她竟然好死不死的怀孕了,在这种情况下,真是晦气啊。 “当家的,军队进山了。” 一个手下突然从山洞跑进来,找急忙慌的报告。 “妈的!” 普小洪骂了一句,真是走背字了,遇到这么一群不识趣的。 “撤!” 普小洪大喝一声,十几个弟兄跟着他从山洞中走出,继续往山林中逃去。那女子也强忍着,紧紧的跟随。 啪啪一阵响声。 刚逃进密林,突然就遭遇了一阵枪响。 被埋伏了。 普小洪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看到不远处女子跌倒在地显得那么无助,这土匪不知道怎么了,那颗黑心也有触动,一皱眉飞速窜出,一把抓起女子,躲到一边,瞅准方向,往一边逃去。 “旅长,大都打死了。” 一个敬礼,一个穿着草鞋,很jīng神的军官报告。 朱玉德点头问道:“找到普小洪了没有。” 军官摇摇头。 朱玉德皱眉道:“继续搜,一定抓住那个匪首,还有要是碰到女子了,不要伤了。” 朱玉德已经收到了消息,普小洪确实是从滇南,准确的说是在蒙自被打败的,而且是被赵泽勇的部队清剿,而且他掳了一个女子还是赵泽勇手下一个团长的妹妹。得到这样的消息后,朱玉德决定暂时停留一段时间,彻底清剿这股土匪,同时救下那个女子,作为给赵泽勇的见面礼。 一连三天东躲xī zàng,可是对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放,自己的那群老弟兄一个个早死的死,跑的跑,被抓的被抓,身边就只有一个女人。 普小洪孤家寡人了,甩了甩手里的枪,让枪口凉了下,然后插入腰间。 看着旁边那女人茫然的神sè,普小洪的心愣是硬不起来,这些年碰到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不会带女人,也不会把自己的女人给别人留下,处理方法就只有一种,那就是杀了。可是这次怎么就是下不了手。 “老子普小洪英雄一生,今天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到这里了,你走吧。他们不会为难你。” 普小洪说道,同时还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他现在在一个石岩旁边,周围有杂草藤条从山壁上垂下。一边是深涧,此处是个绝地,易守难攻,往上是更深的山林。 “我不走。” 女人却倔强的摇头。 啪啪,突然又有枪声响起。 普小洪再次拔出枪,随即怒目瞪着女子。 “滚!老子要是了,你得给老子留个种。” 说完,猛然把女子拉到身后,接着没有发现有军队,刚才的枪声大概是乱枪。然后普小洪猛的把女人一推,让她往山上跑。 而普小洪则向山下开了几枪,并且大步往山下跑去。 女子一见,哭着往山上跑,跟普小洪分开两头。 “旅长,找到普小洪了,已经打死了。” 午后,太阳落山前,普小洪终于在一个水塘河水的时候,被人击毙。 “找到那女人没有。” 军官摇摇头,表示没找到。 朱玉德叹了口气,觉得女人八成遭遇不测了,于是准备第二rì开拔。 没想到晚间,山上有一个女人就跑了下来,被值夜士兵发现。原来是在山里心生害怕,又饥饿难耐,这才下山的。 总之皆大欢喜了。 经过几个月的剿匪,云南为之一清,赵泽勇也开始其他的事情了。 斯特姆的铁路已经开始开工了,这家伙在中国各个大城市大肆招募技术人员,这是抱死了本地化的态度,尽一切努力要降低成本了。除了跟自己一起的不到十个人的瑞士技术人员外,斯特姆打算全都使用中国人。他算运气好,中国出了一个詹天佑,这个人最大的功劳不是修了一条京张铁路,而是将工程师培养制度引入了中国,为中国培养出了一批严格的工程技术人员。尽管詹天佑已经死了,但是他的能力并没有逝去。 除了技术人员外,更多的是需要普通工人,这点就更好办了,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张贴广告一贴,仅仅云南就能招到十万人的劳工队伍,要付出的工资也是极为低廉的,只要管饭,每个月五六个大洋就能招来人。 终于剿匪结束了,斯特姆开工了。 斯特姆是招够了技术人员,但是却给赵泽勇惹来了一个麻烦。 事情还得从赵泽勇获得诺贝尔奖说起,获奖前倒是在中国没怎么引起什么反响,那时候群情激奋目光都聚集在巴黎和会上呢,而且中国媒体的消息闭塞程度令人发指,只有上海等地的租界外文报纸报道过相关的消息,也没引起多大的轰动。 但是诺贝尔奖结束后,有人带回了一篇稿子,还附带了一些照片,尤其是瑞典国王王后跟赵泽勇的合影,让中国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报纸还通篇报道了赵泽勇的获奖发言,这发言倒是在不少知识分子中引起了共鸣。 中国报纸通篇连载,极力歌颂中国出了一个世界级的科学家,但是没人知道赵泽勇的具体情况,因为报道很含糊,没怎么介绍赵泽勇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大学的教授对这获奖持怀疑态度。当然其中有学者的酸葡萄心理作怪,不少名士还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怀疑,是不是外国媒体和诺贝尔奖颁奖方弄错了,把旅外华侨华人误认作了中国人。 有争议就是新闻价值,媒体开始对赵泽勇的身份产生了兴趣,开始调查,但是一无所获。 本来或许这件事就会这么完了,中国人看热闹的尽头很足,同样热情消散的快。但是十月份的时候,再次传出消息,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再次授予赵泽勇,名义是发明了有效抑制大流感的阿比朵儿。大流感或许要比战争给平民带来的的恐怖还要大,因为战争毕竟是局限的,而流感无影无踪防不慎防,是完全遍及了全世界。所以这个奖赵泽勇得的依然毫无争议。连续两年获得同一项世界最高奖项,终于彻底点爆了中国学界的热情,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四处寻找赵泽勇的消息。 恰好这时候,斯特姆的招聘广告暴露了赵泽勇的身份。斯特姆这家伙,获得了修建云南铁路后,为了扩大影响,先是用自己的形势注册了一个弗莱伯格铁路建设公司,然后在报纸上大肆作广告招募人才。可是开始情况并不好,斯特姆以为是自己的名气不够大,于是拉大旗扯虎皮,将赵泽勇的名头搬了出来。 云南省长,兴华制药公司老板,最后是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得主。这下子,媒体总算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了,之前倒不是没听过赵泽勇的消息,当赵泽勇在云南跟顾品珍赶走唐继尧的时候,是见过报的,但是没人能把一个军阀跟一个科学家联系到一起。至于兴华制药公司,倒是出名,但是那是在国外,在中国反倒是无人问津,于是赵泽勇的身份才一直保密到了现在。 曝光后,媒体总算是接受了赵泽勇这样一个身份,富商、军阀和科学家,但是这样一些身份联系在一起后,尽管让人感觉到拧巴,但是媒体的兴趣更足,几乎是被点燃了八卦之心,更觉得有报道价值了。成群结队,跟斯特姆的施工队伍,一起赶往了云南。 第四十四节 双料诺奖的麻烦 - 南阀 - 狂人阿Q () “请问你作为一个世界级科学家,为什么会选择做一个军阀呢。手握军队的您,是不是会放弃对科学事业的追逐呢。” 一个记者抛出了一个锐利的问题。 赵泽勇是突然被堵在五华山省府门前的,这个突然袭击让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他,颇有点难以应付。 “我想提醒各位一下,本人主要负责的是民政,军事方面并不在行,所以请不要用军阀来称呼本人。” 赵泽勇乾坤大挪移,没有直接回答。之所以规避自己军阀的身份,因为赵泽勇不是傻子,尽管内心很羡慕军阀的拉风,在心里一直就有一个军阀梦,可是军阀名声不好啊,打死都不能承认。 记者却并不傻,追问道:“不过据我所知,您的身份还是滇军第三师师长,这确有其事吧。” 赵泽勇道:“这个,第三师的军事训练等,都是胡万师长在负责。” 记者点头道:“这么说,您名义上是师长,可是现实是您并不懂得军事,那么您不担心对自己手下的掌控力不足吗。我们已经有过很多教训了,下属背叛上级的事情几乎天天都在发生,您不也是发动兵变赶走了唐继尧才得以入主五华山吗。” 赵泽勇有些狼狈,大部分生命中都是宅男的他,还真的是没有跟这些记者打交道的经验。 “这个问题我并不担心,现在云南的军人都专业的军人,他们明白自己的责任,我想他们是懂得克制的。” 记者还打算在问,可是旁边另一个记者抢着问道:“请问你获得诺贝尔奖的时候,有什么感想,报纸上你的发言是不是另有含义,是不是在映shè我国zhèng fǔ的不作为呢。” 这是说赵泽勇第一次获奖时候的感言,当时参观了德国,又遭遇了中国外交在巴黎的失败,情绪十分低落,感慨非常多,所以即兴由感而发说了一通。至于这次吗,赵泽勇不打算去领奖了,派个人代他去领就得了。作为省长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但是这个记者言辞也太敏感了,从自己的感言中鸡蛋挑骨头,裸裸的挑拨自己跟北洋zhèng fǔ的关系啊,咱绝不上当。 “没有的事情,我对我国zhèng fǔ并没有任何看法。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尽早结束目前南北对立的状态,早rì实现和平统一。” 赵泽勇表示道。 记者继续问:“您的意思是对我国目前的政局担忧吗。那么您认为造成目前混乱政局的元凶,到底是北洋zhèng fǔ呢,还是孙中山的国民党呢。” 还是敏感的政治问题,看来国人被勿谈国事的政策压抑了数千年后,政治热情极度高涨。 “我今天不对政治问题作答,谢谢。” 赵泽勇回答道,如果自己是个纯粹的学者或许无所谓,但是作为云南现任省长,不当的发言可能会给自己引来麻烦,过去一个唐继尧就让自己难以对付,如果惹上了更强的对手,比如北洋军,怕是又是一个坎儿。对正在进行工业计划的赵泽勇来说,此时没有什么比一个安定的云南更重要了。 另一个记者接话道:“我也对您的获奖感言有感触,从中能看出您是喜欢实干的。我们也看到了,您似乎打算在云南大范围建筑铁路,您还经营着制药公司和种子公司,请问您是不是坚持实业救国的理念。” 赵泽勇点头道:“没错,只要我们一步一步,细心发展我们的实业,总有一天我们会站起来的。这个问题也有些政治化了,就到这里为止。” “那您既然持实业救国的理念,请问在您的治下,云南的施政有什么方向。” “我想交通必须先行,所以我将改善云南的交通,修建一个覆盖全省的铁路网。还要鼓励实业,尤其是工业。我希望五到十年时间,可以在云南实现工业化。” 提到建设,赵泽勇则是很有话说,而且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这时候又一个记者抢过话头道:“我想问问您,通过您两次获得诺贝尔奖,这是不是说明,民国后我国的科技取得了极大的提高,已经接近和赶上了世界前沿呢。” 终于问道了诺贝尔奖这个正题。 赵泽勇认真想了想道:“这并不能联系到一起,诺贝尔奖和一个国家的科技水平并不能相提并论,本人侥幸获奖只能说是一个个案。” 记者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赵泽勇借口繁忙结束了这次突如其来的采访。 赵泽勇还有很多事情,并没有把这次采访太当回事,可没想到却给自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当这些记者回到报社后,开始撰写稿子,他们还真是什么都敢写,怎么扭曲就怎么写,怎么能吸引眼球就怎么写,怎么拉仇恨就怎么写,反正是就是以偏概全,断章取义,各种chūn秋笔法都用上了。 上海某报报道:“云南省长、诺贝尔奖科学家赵泽勇先生表示,五年时间完成云南的工业化,实业救国,先实业救省。” 天津某报道:“工业强省意yù何为,云南军阀已经出手。” 广州某报道:“实业救国,白rì迷梦耶?沽名钓誉耶?” 香港报纸:“中国第一个世界级科学家,对国家科技能力持批判态度,表示本人获奖不代表中国!” 文人是清高的,文人是世俗的,文人是好斗的。 这一系列报道,彻底惹怒了中国的专家学者名士们,běi jīng一些工科学者立刻指出,五年实现工业化完全是大话空话,表示这完全是在空谈,jǐng告大众空谈误国的害处要有清醒的认识。对于赵泽勇的工业认识大肆批判,例举各国工业化实例,无一不是经过百年积累,即便是rì本也是有五十年明治维新之功。而在中国这样一个落后的国家,工业化则更加困难,几乎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奉劝赵泽勇还是去自己熟悉的领域,踏踏实实的做学问,别有了点名头就钻入政治泥潭做权力的美梦,奉劝赵泽勇别被权力所迷惑,袁世凯就是前车之鉴。 天津一些学者则痛斥赵泽勇借口实业的幌子,实则是在发展军工,野心昭然若揭,十足一个南方军棍,解题奉劝南风放弃武力暴动的做法,和平谈判才是中国的未来。并大胆预言,赵泽勇不过是南方又一个唐继尧,又一个孙中山而已。 广州则完全刻薄的表示,赵泽勇完全是在沽名钓誉,他一定是跟经常在广州闹腾的国民党一个德行,以各种名义不断的发动战争,实业救国要么是一个美梦,要么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幌子,甚至有可能是借口,来横征暴敛的借口。 香港人则痛斥赵泽勇忘恩负义,稍有成就就忘却祖国,典型的数典忘祖。中国科学家获奖,却不能代表中国,这实则是赵氏个人的悲哀,也是祖国的悲哀,为自己身为中国人而感到悲愤和耻辱。 “这些家伙在鬼扯什么,难道他们就不懂实地调查吗,老子什么时候横征暴敛了,各种捐税都免了,厘金也废除了,现在税收少的可怜,这些难道他们都看不到吗。还有,中国怎么就不能工业化了,中国人差了什么。还有我怎么就唐继尧了,我唐继尧你全家。数典忘祖,忘你妹啊,谁能比香港人更数典忘祖,殖民被殖民傻了都。” 赵泽勇看到这些报纸,怎能不怒,他却是不明白这正是媒体的本xìng,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应该学会适应的。但是此时赵泽勇显然没有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觉悟,立刻就下令,以后不要放什么奇奇怪怪的记者进来,自己再也不接受采访了。 之后也确实出现了一些令人费解的情况,赵泽勇不再接受媒体采访后,媒体似乎也对他失去了兴趣,报道的文字慢慢几乎绝迹,好像中国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似的。这确实很奇怪,但是这是一种现象,要知道当时知道中国人拿到了诺贝尔奖的时候,媒体的热情可是疯狂的,铺天盖地的报道,但是当知道了赵泽勇的真实身份后,反而不怎么在意这个诺奖身份了。 很显然诺奖科学家完全被军阀的背景遮挡住了,要是赵泽勇只是一个平常科学家,那么必然受到媒体的热情追捧和纯粹赞扬,可赵泽勇是一个军阀,这个敏感的身份让媒体反而对他获奖的事情没了兴趣,但是作为军阀赵泽勇又是一个不出彩的军阀,既不会经常通电闹事,又不会沽名钓誉,更加不会时常高调的要讨伐这个,讨伐那个,反而显得非常低调,一心只搞建设,这根本就让自己失去了新闻价值,从而失去了媒体的关注。; 第四十五节 老总有请 - 南阀 - 狂人阿Q () 平定了云南的匪患,彻底粉碎了唐继尧复辟的美梦后,云南政局算是安定了。 年底前,赵泽勇采购的第一批设备也到位了。 随行的还有大批的技术人员,有法国的,也有德国的,还是德国的更多。 现在德国经济惨淡,失业率居高不下,即便是高级技术人员也食不果腹,找不到工作。 但是这些人倒不是赵泽勇找来的,而是皮埃尔找来的。 皮埃尔还邀功一样的告诉赵泽勇,说自己想到中国人可能没有技术能力运营这些工厂,所以就招募了一些技术人员,好作为顾问帮助赵泽勇培训工人。 赵泽勇一听自然是很满意,表示皮埃尔真是想的周到,这种一切为客户着想的做法,他的洋行一定能成功的。 皮埃尔比赵泽勇懂行一些,起码生于工业国家,而且年纪也更长。所以他采购设备的次序是很讲究的,第一批设备是一个电厂,和钢厂。有了电才能带动一切,如今正是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电力应用在战后进入了高cháo,各种技术不断的推陈出新,皮埃尔带来的就是一个较为先进的德国电厂原厂设备。 电厂钢厂同时施工,在德国土木工程师的指导下,大量工人进驻蒙自。 不过德国人抱怨蒙自的条件太差,缺少各种现代城市的设施,而且城市规划很不合理,并不是一个适合工业发展的城市。在德国人的建议下,赵泽勇想到了工业区的概念,于是将蒙自南郊很大一块区域化作工业区,在这里大兴土木,平整土地,修建道路,开挖下水道,完全按照德国城市制度来建设一个新城。 工业区划好后,是征地,这里的地皮全都是属于私人的,有地主的田地,有附近村镇的住宅基地,经过跟农民地主商议,以五到十倍的价格将蒙自南郊三万多亩的土地都征集到了一块,但是并没有立刻让农民搬家,也没禁止他们种植,因为工厂需要一个个建,这些农民还能使用他们的土地一两年。而且赵泽勇让人搬家时候,承诺了,给他们建新房子。赵泽勇打算建筑一些中高层的住宅大楼,将整村整村的人都搬进去。而且还答应解决实业农民的工作问题。可即便是这样,要不是因为赵泽勇是省长,有zhèng fǔ的权力压制,这些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的家伙们,绝对不愿意搬家的。 滇越铁路也繁忙了起来,进口的各种物资每天都满满的用火车拉,建筑机械、水泥钢筋、各种管道等等。这让法国人很满意,铁路是他们经营的,而且因为这个原因,大量的订单下达给了法国企业,这让战后正在恢复的法国经济是个很大的促进。于是法国zhèng fǔ乐见云南大搞建设,至于是不是在烧钱,跟皮埃尔一样,他们才不关心呢。 中国人是勤劳的,rì夜不休连班倒的工作方式,只要给钱,没人拒绝,德国人是严谨的,科学的施工方法,合理的建设管理,能让工程进展井井有条,中国人和德国人联合的结果是让蒙自的变化一天一个样,年前,一个小型的工业区就已经颇具规模了。 道路通了,没有采取中国式的方方正正形状,而是以一个中心广场为中心,道路辐shè出去。而各种工厂的位置都确定好了,全都放在道路两侧,并且有专用的道路直接通向火车站。 电厂的土建工作进展最快,到年底的时候,基本上完工,德国人不用过年,中国工人则承诺了翻倍的工资后,留下了大部分工人,他们要在过年期间抢工安装汽轮机,争取在明年二三月间,电厂可以发电,这个电厂10WKW的容量,建成后,完全可以承担蒙自地区的电力供应。 因为对工业区规划的合理,赵泽勇认可了德国土木工程师莱布・柯克的能力,将其任命为工业区建设的总工程师,让其负责二十多个工厂的建设安装工作,并且大幅度提高了柯克的薪水。 柯克对此很满意,本来他不过是来参加电厂建设的,是个短期合同,不超过一年。可是要是能多工作,他也是乐意的,德国现在的经济完全崩溃了,像他这样的专业工程大学毕业,参与过许多大型工程建设的高级工程师竟然也失业了,在一大家子要养活的情况下,德国人跟中国人其实没什么分别,也愿意远赴他国工作。 柯克效仿德国某工业小城设计了蒙自的工业区,不但设计合理,而且有很大的扩张潜力。即便是将来云南真的工业化,蒙自成了一个现代的工业化城市,这个工业区也不会成为负担,反而会成为发动机,成为心脏,新的蒙自完全可以以这里为中心扩散开来。 柯克的专业和认真,让赵泽勇很放心,大胆收权他去干。 然后自己则准备要回去安心过年了。 就在这时,赵泽勇收到了朱玉德的邀请。 朱玉德难得的请赵泽勇在昆明的馆子里搓了一顿。他是为了对赵泽勇表示感谢的。不是因为当初他开发的时候赵泽勇赞助了一笔军费,而是赵泽勇赠送了他一批药品,一万盒青霉素。这些青霉素至少拯救了朱玉德上千部下的xìng命。 “今天即是对赵,哦,应该是省长大人了,对赵省长表示感谢,也有辞别的意思。” 端着酒杯,朱玉德颇为感慨的说道。 “辞别,朱旅长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兵权被顾品珍夺了吗?” 赵泽勇以为是权力倾轧,他听说了,顾品珍将朱玉德的旅整编了。但是顾品珍并不是一个特别渴望权力的人啊。 朱玉德摇摇头道:“是我主动辞职的。我看不懂我们中国这样打来打去的将来会是什么。看不到我们未来的路在哪里。我想去国外走一圈,尤其是俄国,我听说俄国革命成功了,想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要去俄国,历史的惯xìng吗,还是朱玉德早有此意。 赵泽勇却有些可惜,这样的人去国外,不如留在国内有用。 想了想发出了邀请:“我想朱旅长还是暂时先留下来的好。我们的路在哪里,我告诉你,就在我们的脚下,就在我们的前方,只要脚踏实地总能走到的。而且我心里很清楚,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的路绝不在国外,你去了什么也看不到。” 朱玉德颇为犹豫。 赵泽勇再接再厉道:“留下吧。跟我一起,慢慢走,不要急,总能看到前路的。” 朱玉德还是在犹豫。 赵泽勇叹道:“眼下正是困难时期,我们站在时代的交叉路口,正是左右徘徊的时候,这个时候你不留在国内尽一份力,反而要躲到国外去,有朝一rì你敢保证自己不会后悔吗。” 朱玉德彻底迷茫了:“可是我能干什么。” 赵泽勇道:“还是在军中吧,你是个正直的军人,该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去找胡万吧,你们两应该有共同语言。” 朱玉德同意了,真的去找胡万了,朱玉德也决定留下来了,但是胡万却要走了。 第四十六节 摩托工厂 - 南阀 - 狂人阿Q () 年底前,法国人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皮埃尔跟赵泽勇签的合同,自然是给皮埃尔能带来大量的财富,同样也会给法国带去大量的订单和财富,而且法国人打算做无本生意。 法国战后不但收回了阿尔萨斯和洛林两个重工业中心,又获得了在德国工业发达的萨尔区占领十五年的权力,同时法国一直有削弱德国,让德国永远没有再次伤害法国的能力的愿望,因此战后要求德国拆除了一大批军事工业企业。 在赵泽勇给皮埃尔下达了大量工业设备订单后,法国人打起了坏主意,反正自己只能占领萨尔地区十五年,还是跟联军一同占领,那么就没有必要珍惜了。尤其是跟皮埃尔关系良好的军方,开始以各种借口,什么这个企业是军事相关企业必须拆除了,这个企业战时为德军提供了大量物资犯有战争罪了,开始大肆在萨尔地区拆除各种工业设备。 当然这些设备最后会卖给赵泽勇,按照法国人的计算,如果交易全部达成后,他们不但将还清对赵泽勇的欠账,清洗掉赖账的坏名声,还能大大的赚一笔,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但是法国人的行为,引起了英美的不满,至于德国当然也不满,可现在他们的声音谁愿意听取呢。尽管英美对法国人的行为表示反对,认为这是损害私有财产的行为,是非法的,但是法国人依然我行我素。 这时候另一个国家跳了出来,rì本,他们在伦敦召开的裁军会议上提出了这个事件。同时强烈要求,法国停止拆卸德**事工业设备,运往中国。表示法国人这一行为,是在武装东方,是在让远东军事化,从而步入欧洲的后尘。rì本的说法得到了美国的强力支持,认为不应该让东方也军事化。而英国则因为法国人大肆拆卸德国设备而对法国很不满。 三个国家很快就站在一起,英国是不想国度削弱德国,让法国称霸大陆,这不符合他们的大陆均势外交政策,因为一旦大陆统一,那么就将出现对岛国英国的威胁,比如拿破仑那样的。而美国则是因为法国人这样做将损害德国经济,那么美国人的赔款怎么还,而且不止那点可怜的赔款,还有战时对英法两国大量的军事贷款,这贷款可都指望德国人的赔款来转付呢,德国人穷了,自己的钱就瞎了。rì本目的最为明确,不能让中国建立自己的军事工业。尽管这只是云南一个地方势力的可笑努力,在rì本人看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能阻止还是要阻止的。 三国同时向法国施压,法国顶住了压力,但是对于军工设备确实说不过去,于是尽管照样拆除这些设备,但是却直接拆毁,至于其他设备,则照常转运到云南来。 最后对于最重视的军事工业,赵泽勇只得到了一个小型步枪厂,年产能还不到一万只。这让赵泽勇很不高兴,连过年的情绪都低落下来。 过年时又跟汪铭一干狐朋狗友聚在了一起,赵泽勇自己的朋友还真的不多。 一次聚会中,突然朱子清又提到了赵泽勇的毒枭朋友。 这个毒枭完全是朱子清臆测的,子虚乌有的,但是他坚信不疑,聪明人往往有这种不好,自己认定的事情就认为是真相,总是太过自信,相信自己胜过相信一切。 “你的毒枭朋友还需不需要设备啊。我这里最近可是有一套闲置的老旧设备啊,能制造安眠、镇痛、麻醉的各种药品。” 朱子清喝的半醉,打趣一般的问道。 赵泽勇道:“要,只要你有。” “诶,那军工厂设备要不要啊。” 突然一个年轻人问道,这人是汪铭的朋友,从北方来的,谈生意。 “军工厂?” 赵泽勇一听立刻来了兴趣,刚刚自己才被法国人拒绝了出售大型军工设备,这边就有一个军工厂项目找上门来。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咱可是有空间穿梭门的,来回两个世界,还怕被封锁吗。 不过好像这个世界上,军工设备更难买吧,军工厂,敢买吗? “是啊,军工厂,běi jīng203厂。” “好啊,不过这能买吗,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赵泽勇不无担忧的问道。 青年笑道:“没关系的,不过是制造摩托车的,又不是造枪的。” 赵泽勇恍然大悟,原来不是造武器的,中国的军工厂涵盖面太广了,按照过去的思想,基本是大而全,军工业什么都造,从被服裤袜,到牙膏牙刷好像没有军事工业不造的。 “摩托啊,也行吧。” 反正赵泽勇是要建汽车工业的,在民国订购了一家汽车工厂,多一个摩托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那就好,我那朋友啊,正愁呢,打算按照废铁卖了呢,你要的话,五百万,就算是帮我的忙了。” 年轻人醉醺醺的说道。 赵泽勇则有些不悦,什么意思啊,本来按废铁卖的东西,你卖给我。 汪铭则向赵泽勇使眼sè。 最后两人独自在一起之后,汪铭才告诉赵泽勇,这个朋友门路广大,跟官方关系密切,牵上了他的线,能弄来很多好东西呢。这次他们见面的一个目的,正是扩大双方的合作。汪铭提供一些非法药品给这人,而这人呢,则从兵工厂给汪铭弄一批军火来。 这么犀利,军火贩子? 赵泽勇愣了愣,随即也有了点兴趣,现代的武器啊,带到民国该有多拉风,于是才对答应那年轻人买下破烂摩托厂的怨言小了些。 几天后,达成协议的赵泽勇北上。 年轻人叫做红军,红军的背景呢自然是红sè的,在北方门路通天。 这次带着赵泽勇到了他说的那家工厂,果然是一家摩托制造厂,不过却是军用摩托制造厂。之所以要卖呢,是因为产品过时了。这是一家五十年代的工厂,厂里生产的产品则是仿造二战时期德国的军用摩托车。看过设备后,赵泽勇倒是颇为满意,设备尽管是旧设备,但是不是废设备,反而由于国企制度,包养的相当好。厂里看大门的人是过去的老技术工人,颇为可惜的看着这些要出售的设备,临走还叮嘱赵泽勇说,这些都是好设备啊,看得出老人对厂子的感情。 然后赵泽勇又向红军提出了想买一批武器的想法。 红军勉强答应了,不过表示数量不能太多,而且不可能是现役武器。 最后他弄来了一批五六自动步枪,这是仿俄国AK步枪的中国造枪,在国外有中国AK的叫法,同时由于大量出口非洲小国,这款五十年代的步枪才仍旧有大量制造。 1921年,3月中旬,赵泽勇才办好了各种交易,摩托厂不仅把所有的设备购买了,还有资料室存放的所有生产资料也一并带走,步枪呢则只有一千只。 然后赵泽勇直奔民国。 第四十七节 独掌滇省 - 南阀 - 狂人阿Q () 欧战后,欧洲国家除了战败国德国外,都在慢慢恢复,美国更是繁荣。 这样的情况,造成了世界市场的繁荣,赵泽勇的工厂也大受其益。自己前几年建立的那几个小工厂,口红厂、香水厂、高跟鞋厂,终于开始盈利了,订单应接不暇。 赵泽勇的口红,因为种类齐全,使用方便,香水因为味道众多,独特,都在时尚的法国市场上大受欢迎,同时法国流行的东西能很快就流行全世界,这几乎是一条定律,美国人大大跟风。尤其是受到好莱坞电影的推波助澜,美国市场很快就超过了法国,成为了赵泽勇产品的第一大市场。 高跟鞋也打开了销路,本来这种产品,早就存在这个世界了,据说在十五十六世纪,还是法国人流行起来的,不过那时候是男人穿高跟鞋,这得多变态啊。 尽管各国都有生产这种产品,但是赵泽勇的高跟鞋却因为各种外观的时尚,尤其是高跟,那尖细的高跟,获得贵府的疯狂追捧。这就是跨时代的技术威力了,由于制鞋工艺的限制,高跟鞋尽管已经发明了几个世纪,但是外形没怎么变化,而现代制鞋业,因为发明特殊鞋钉的原因,才可以让高跟鞋的鞋跟又细又高,给人一种魅惑的感觉。如果在配上黑丝,短裙,绝对能让男人血脉喷张。 销路好了,也有烦恼,那就是产能不够。 几个小工厂rì夜开工,也不足以供应战后繁荣的市场。 于是赵泽勇只能再次采购设备,提高产量,好在这样的工厂在中国的江浙广东等沿海地带很多,一些民用小工厂设备落后,利润并不高,赵泽勇抛出了一千万的巨款,很快拿下了几家工厂,拆卸设备后,又把地皮卖了,最后花费还不到两百万。 忙碌了一阵子,终于迎来了工业区开张的rì子,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工厂都开张了,其实大部分都还没建好呢,只是电厂终于可以投产了,经过了大半年的建设,这个小型电厂,当然了小型是相对于现代,在这个时代这个电厂可以算作大电厂了。 电厂试运行,赵泽勇必须亲自参加,这可是自己工业化政策的第一步,不但作为开工仪式,同时也作为工业区开区仪式。 剪彩邀请了顾品珍等高官尤其参加,场面也算隆重了。 最后试运行很成功,不过还不能正式运行,还需要进行一些后续的建设,真正发电要到七八月份去了。这已经算是很快了,柯克表示,要是放在欧洲,没有个一两年是不可能发电的。但是只要电厂一发电,很快就能送往整个蒙自,因为输变电网早都建设完成了。 开工仪式结束后,赵泽勇款待顾品珍等人。 最后顾品珍却拉住赵泽勇十分郑重的跟他交谈了一番。 “什么?你要走!” 顾品珍的决定让赵泽勇颇为吃惊,顾品珍要离开云南,希望赵泽勇接过云南的军政大权。 “是的,我看到了,你是真心要建设云南的,这样我就放心了。把云南交到你手里,我想会是一个正确的决定的。只是你不能总把注意力放到蒙自啊,昆明也要兼顾啊,可不能山头主义啊。” 顾品珍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就这样就主掌一省了吗,赵泽勇反而觉得有些索然,是对顾品珍离去的不舍还是什么自己也说不准。 顾品珍是个正直的官员,跟唐继尧那种人完全两种。这几年来,跟这些军阀政客接触久了,赵泽勇的情商也是大大提高。他将民国的这些政治人物总结了一下,每个人都有三个心,一颗公心,一颗私心,一颗野心。为国为民的公心,自私自利的私心,还有实现理想,施展抱负的野心。每个人都有这三颗心,分不出好坏,但是三颗心比例不同却会造成每个人不同的行为。 赵泽勇曾经在心里做过评判,自己三颗心中,野心有,私心有,公心也有。开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发财心很重,算是私心是7,公心是2,野心则是1吧;之后有了强烈帮助农民的心思,公心大概到了3而私心是6,野心仍旧是1;建立护厂队那时野心勃发,大致到了2的样子,但是那时候已经发财了,私心大大降低,最多私心有6,公心是2;而现在呢,私心已经大大降低,能把自己的钱都拿出来建设云南,公心大概到了4了,私心则恐怕只有2,而建设云南,也是出于实现自己理想抱负的野心,因此野心也有4。 赵泽勇是公心最大,所以能够拿出钱财大搞建设,野心也大,所以专注于建设自己的地盘。但是却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像唐继尧那样,野心太大怕是占到了5,私心也大,有4,公心基本上没有。而顾品珍呢,私心大概是0,公心占到了7、8,野心却2、3的样子。而且他的野心跟唐继尧的野心也不同,唐继尧是想实现独霸云南当土皇帝,甚至君临天下的幻想,而顾品珍则是一心想革命。 这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一个孙中山的狂信徒。 这次顾品珍之所以要离开云南,正是要去广东投靠孙中山。 护法战争失败后,孙中山被滇系军阀唐继尧和桂系军阀陆荣廷联手从广东赶走。但是孙中山临走的时候留了一手,扶持陈炯明保存了一只军队。孙中山走后,陈炯明东征西讨,赶走了桂系军队,再次占有了广东,并在去年的粤桂战争中,再次打败了来犯的桂系军阀陆荣廷的军队。 彻底的稳定了广东后,陈炯明迎孙中山回广东,重组护法军zhèng fǔ。 孙中山还打算在4月召开国会,因为很多国会议员已经不认可几次三番发动战争的,并且总是在战斗的时候躲的远远的孙中山,因此除了国民党派部分议员外,很多党派根本不参加在广州召开的国会,甚至不承认这个国会的合法xìng,宁可认可běi jīng那个傀儡国会。 顾品珍是支持孙中山的,他决定去广州参加国会。 于是决定把滇省的大权移交给赵泽勇,赵泽勇将成为云南督军兼省长,独揽云南大权。; 第四十八节 被坑了 - 南阀 - 狂人阿Q () 在解决了胡若愚,彻底清除了唐继尧势力后,顾品珍又组建了一个师,以当时陆续从四川退回来的滇军为底子,番号还是第二师,师长为杨蓁。顾品珍的第一师自己走后,则有金汉鼎代理师长。而赵泽勇还是第三师师长。 杨蓁这个人是革命元老,跟顾品珍素来关系不错,驱逐胡若愚的时候,也站在顾品珍一方,于是才得以继续升官,做了这个师长。而金汉鼎则是顾品珍的心腹。第三师呢,师长名义上是赵泽勇,可是现在代理师长行使职权的则是朱玉德。 胡万离开了,去了法国,去学习军事。 胡万之所以离开,跟巴郎那件事不无关系。因为胡万的战略意图,当时巴郎的妹妹被抢走后,没能第一时间去救她,结果造成了阿苺被普小洪糟蹋,还怀孕了。胡万是想给巴郎一个交代的,他的方法就是,要是阿苺被人糟蹋了,他就娶了阿苺,作为赎罪。 但是阿苺根本就不同意,她坚持要把土匪的孩子生下来,巴郎觉得这是一个耻辱,自己的妹妹生下土匪的儿子怎么也不能接受,但是又拿妹妹没办法,每每看到这些,心里就对胡万充满了恨意,两人在军中几乎势如水火。 胡万看似冷酷,其实也是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阿苺不答应,巴郎看他又充满敌意,军中也议论纷纷,说他不近人情,终于胡万受不了了,恰好朱玉德回来了,答应了赵泽勇去找他,胡万见朱玉德说话办事都很得体,又是老军伍,便自己辞职,然后推荐朱玉德接任自己的位置。 见到胡万去意已决,赵泽勇只能答应下来,反正朱玉德做师长那是绝对合适的。 顾品珍离去,将云南军权交给自己后,朱玉德自然不用担心,赵泽勇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只要自己一心为公,朱玉德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也是一个一心为公的人,在建设国家这条路上,两人绝对会是好同志,好兄弟的。赵泽勇大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朱玉德。 至于杨蓁和金汉鼎两人,因为顾品珍的原因,也拥护赵泽勇,云南权力的交接倒是很顺利。至于唐继尧的影响,几乎已经全部清除一空,滇西土匪在反复的清剿下,已经算是彻底的消灭掉了。胡若愚逃入广西,投靠了沈鸿英。云南彻底走出了唐继尧时代,迈入了赵泽勇时代。 顾品珍则通过铁路到了越南,又坐船赶往了广州,如期参加了4月在广州的国会。 国会选举孙中山为大总统,同时通电希望běi jīng的北洋zhèng fǔ徐世昌总统辞职,将权力交给广州zhèng fǔ,实现中国的统一。当然老孙这个幼稚的要求,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呢。běi jīng则宣布,广州国会没有达到三分之二议员,根本就是非法的。 南北双方嘴仗打的热闹,南北继续分裂。其实都不算是南北分裂了,其实全国都是一盘散沙,南方服从广州的省份也没几个。而北方北洋军内部内战也打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云南则是一片繁荣,摆脱了唐继尧的yīn影后,轻徭薄赋,商业恢复到了清末最鼎盛的时期,铁路建设红红火火的建设中,蒙自十六县由于基础好,有法国人的经营,已经用窄轨全都连接起来了。只是铁路干线进展并不快,才修建了不到五百公里,刚刚才将蒙自到昆明的干线修通。往东往北和往西的铁路还正在努力延伸,不过没有个四五年是收不到成效的。 蒙自工业区的建设进展就快多了。多座工厂先后进入设备安装阶段,钢厂已经开始试车,其中不但有炼钢,还有轧钢,铁轨,板材车间,这是一家大型的综合xìng钢铁厂,造价上千万,这还是因为几乎到一折的折扣,所以规模和设备是不用怀疑的。从占地面积就能看出来,气势恢宏几乎占了三百亩地,是蒙自工业区最大的工厂。完全投产后,年生产能力可达生铁50万吨,钢铁及钢材40多万吨,近乎百万吨的生产力。一旦建成中国可就能一跃成为一个钢铁生产大国了。 只是工人有些让人担忧,招聘了大量的学生,还是蒙自小学毕业的,中学生都很少,至于大学生,在这个时代的中国,让大学生当工人连想法都很奢侈。这些人能不能尽快的让工厂运行起来,还有待考察。还有就是原料了,铁矿先后准备投资开发云南的几个铁矿,但是云南矿产开发困难,一时半会不可能足够供给钢厂。最后是皮埃尔出面,他的洋行在越南收购了几个铁矿,准备大力开发。 皮埃尔声称,这完全是为了帮赵泽勇,因为皮埃尔明确表示,自己并不看好中国钢铁工业,认为造还不如买呢,美国的钢那么便宜,何必自己生产,就算是生产了,怕是成本还比美国人的售价高。所以皮埃尔买下那几个矿,完全是承担了很大的风险,做好了亏损的准备。目的就是在跟赵泽勇表示忠诚,希望把两人紧密绑在一起。 5月,钢铁厂第一次生产,产出钢材十万吨。 结果全省轰动,大小报纸上门报道,歌功颂德,称这是汉阳钢厂停产后,中国人第一次开始大范围炼钢,这个第一次是云南人完成的。 钢厂开始生产后,其他陆续完工的工厂也开始生产,汽车厂生产出第一辆汽车,不过还达不到工业化生产规模,完全是德国技术工人手工打造,培训工人的。不过对于这个厂子能不能规模生产,是令人存疑的,因为德国自己也没有规模化的汽车工业,全世界也就只有美国有。这让赵泽勇颇为失望,看到这个占地面积五亩不到,工人预计一百人,年生产能力一百辆的工厂,怎么看都跟自己原先的设想完全不是一回事吗。 看到这个样子,赵泽勇联系了美国的奥哈默,希望他帮自己采购一条汽车生产线。 倒是自己无心插柳的摩托厂活力四shè,发动机、外壳,全都是冲压一次成型,而且是全钢结构,不得不让人感慨共和国五六十年代的设备还是够力的,很多老毛子设备,皮实坚固动力十足,jīng度虽有不足,让这辆车看起来粗犷了些,但是xìng能绝对完爆这个时代的车辆。而且最重要的是,中国的老工厂,习惯大而全,因此整个摩托上的零件自主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只有轮胎不能自产。 飞机厂也差强人意,尽管建设速度奇快,可是整个飞机机身竟然是木头结构,一打听,法国人不地道啊,他们拆的德国先进设备,已经使用了一些铝镁合金的飞机工厂留着自己用了,给赵泽勇这个,是他们自己淘汰的设备。 被坑了,赵泽勇意识到,而且恐怕被坑的还不止这一个工厂。 仔细排查了一番,发现果然有不少工厂都是这种情况,什么洗矿设备,采矿设备,基本上都是法国的旧设备,比德国的要差不少,有sè金属矿冶炼能力也达不到赵泽勇的要求。 把皮埃尔叫来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皮埃尔表示自己也是被军方坑了,不过信誓旦旦的表示,价格绝对已经是最低了。不过作为补偿,皮埃尔表示自己会和法**方交涉,一定要解禁军工设备的外销。 第四十九节 第二次粤桂战争 - 南阀 - 狂人阿Q () 100推荐票加更 ―――――――――――― 经过皮埃尔的努力,总算是给赵泽勇争取到了一套火炮工厂设备,不过却是一个小工厂,以普通设备的名义运进云南,来躲避国际舆论。这算是小小的消除了一点赵泽勇的怒气。 美国奥哈默那边传来了消息,美国汽车厂根本就没有兴趣帮赵泽勇建设一条生产线,福特很傲慢的表示,中国人?哼,我建议他们还是多造点马车吧。福特只是一个代表,其他汽车厂家也大都不屑一顾,既看不上中国人,也看不上中国的市场。 奥哈默已经建立了自己的洋行,现在已经代理了赵泽勇的药品还有口红等产品,也开始有了些名头。赵泽勇托他办事,他不可能不用心,而且这个人能力上来讲恐怕比皮埃尔还要强些,他都办不成,那就说明美国人真的很傲慢。 这种傲慢惹恼了赵泽勇,心中下定决心跟美国人拼了,你汽车业不是牛吗,你不是车轮上的国家吗,老子就要打击你的汽车业,老子不但要造车,还要把你们的汽车厂踩在脚下。 其实倒也不是美国人对中国不感兴趣,也不是美国人出售汽车生产线没利润,而是他们看不上。一战中美国人发了大财,战后繁荣程度不减战时,此时是柯立芝总统当政,被叫做柯立芝繁荣。美国人此时是拼命的扩大生产,百姓则是拼命的消费。他们骄傲的宣称,资本社会已经完全消灭了贫穷,也消灭了经济危机。这种情况下,美国的市场他们都消化不了,对于向中国出口就真的是不感兴趣了。 至于福特就是那么个cao蛋的脾气,他还宣称绝不会运一个螺帽到苏联去呢。 但是赵泽勇不这么认为,就认为是美国人看不起中国人,对华禁售,这是商业歧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了摩托厂的经验,赵泽勇明白民国买不到的东西,现代未必就买不到。 但回了现代后才知道,这里购买一条汽车生产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价格太高了,动辄就是数亿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而且自动化太高,拿到民国根本就用不了。 反倒是赵泽勇细心的研究了一番汽车工业,在汽车工业历史上,美国人确实是独一份,一直到二战结束后,德国汽车工业崛起。之前世界上销量最好的汽车是美国的T型车,销量1500万,当时以为是个神话,再也没有能超越的了。直到二战后,西德大众推出了甲壳虫汽车,生产了2000万辆,这才在销量上打败了T型车。甲壳虫的销量则是被rì本人打破的,那是后话了。 赵泽勇见到甲壳虫,顿时就把主意打到了这辆车上,既然他能打败美国车,证明这是一款成功的车型,德国人生产能打败美国人,凭什么中国人生产就打不过美国人。于是开始寻找甲壳虫汽车的车样,打算拿**国仿制。 这时候在天津有一个老爷车展会,是一个汽车模具公司赞助举办的。得到消息后,赵泽勇果断去参观了,各型甲壳虫汽车确实让人眼前一亮。跟展会方一联系,他们自己就收藏着几辆这样的汽车,赵泽勇想购买,他们却不肯卖。 最后想方设法的跟模具公司的老总交上了朋友,赵泽勇反复想辙,详细了解了这公司的实力后,赵泽勇决定跟他们做一笔生意,甲壳虫车不要了。反而是委托他们设计制造这种车的模具,发动机模具,车辆框架模具,并且委托他们画出了四款最流行的甲壳虫车型的全套图纸,甚至包括其中的装潢。 面对模具公司的疑问,赵泽勇宣称,自己是经营老爷车的,希望他们按照原汁原味的设计模具,不需要太现代,尤其是不能有自动化,因为自己要生产的就是原汁原味的老爷车,卖给国内外的一些发烧友。至于产权问题,则不用考虑,因为赵泽勇说他只生产不多的几辆。 模具公司有钱赚还不好,接下了这个单子,开价三百万,赵泽勇价都没回,就答应下来。这个公司实力确实不是盖的,不到一个月,全套东西都交货了。据他们说,他们跟德国汽车公司有业务联系,还专门派人去了一趟德国,参观了大众汽车博物馆的老旧设备,保证是原汁原味。 带着东西回到民国去,将一套资料交给了柯克,让他帮忙建厂。这个厂子的原型,是德国沃尔夫斯堡大众原厂的建筑图纸,是从网上挡下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差错。反正柯克表示结构是合理的,至于是不是适合汽车厂的结构,就不是他懂的了。 摩托厂倒是带来了好消息,生产的名为野狼的摩托,由于野xìng十足,xìng能超现代,结果在美国大受欢迎,美国年轻人对这种粗犷的摩托车很着迷,认为这种全钢看起来就硬朗的摩托,骑着完全就像一个牛仔。反倒是一时间把美国的哈雷等摩托公司打压的抬不起头来,哈雷摩托公司竟然通过代理销售这种摩托的奥哈默介绍,派人来中国想跟赵泽勇商量合作生产的事物。 对美国人正没好感的赵泽勇,恨不能把美国公司赶尽杀绝,立刻就拒绝了。 摩托厂的好消息,让赵泽勇对款德**用摩托取得的成功高兴的同时,也对同样是德国设计生产的甲壳虫汽车的投产充满了信心,认为一定能打败美国人,尤其是福特那个老家伙,竟然敢建议自己去生产马车。 不过甲壳虫要投产还遥遥无期呢,柯克表示说,这个工厂光是生产厂的面积就达到了24亩,他从没见过这么有雄心的单一生产企业,尤其是其中把组装车间,冲压车间都放在一起,应该是一种比较先进的设计,其中光是冲压车间就有8700平米,比美国所有的汽车厂都要大。 柯克是纯粹的工程师,只关心建筑够不够气势恢宏,够不够让他动心,并不关心他的建筑能不能产生效益。 就在汽车厂刚刚选择完厂址,才开始动工的时候,赵泽勇收到了广州的顾品珍的电报,顾品珍希望他能发兵广西。 战争又爆发了,广西和广东的两广内战,粤桂战争,第二次粤桂战争。 第五十节 进占广西 - 南阀 - 狂人阿Q () 1918年,孙中山发动了护法战争,结果最后他成了唯一的失败者,因为一开始他的手段就是,用自己的名义,号召西南军阀唐继尧和陆荣廷参与北伐,结果到了最后,他被两大军阀抛弃,人家跟实力派北洋军阀何谈了。 孙中山灰溜溜的走后,将陈炯明留了下来,留下来的还有一只小规模的军队。结果陈炯明靠着这只小规模军队发展壮大,驱逐了陆荣廷派到广东的部队。结果陆荣廷不服气,派兵来进攻,这是广东军阀陈炯明和广西军阀陆荣廷第一次大规模战争,称作第一次粤桂战争,结果陆荣廷又被陈炯明击败。陈炯明平定了广东后,这才请孙中山回来主持大局。 1921年4月,孙中山在广州召开国会,宣布成立中华民国zhèng fǔ,自己为大总统。 结果6月,陆荣廷就再次派兵来攻击广东,想要再次把广东纳入自己的地盘。 广西实在是太穷了,养不活那么多兵,所以陆荣廷势要拿下广东,扩大地盘的同时,也好安排那一批不安分的手下。不过这一打,客观上倒像是给孙中山上任大总统送上礼花了。 6月13rì,桂军沈鸿英部攻入广东,同rì,顾品珍就给赵泽勇发来了电报。 不容赵泽勇不答应呢,金汉鼎和杨蓁就已经找上门来,还特意从自己驻地,赶往了蒙自,因为这段时间赵泽勇大多待在蒙自。两人一见面就要请战,对于金汉鼎的第一师,杨蓁的第二师,赵泽勇的控制力一直就不太高,只要两人想打,能来找赵泽勇商量,那是给面子了,赵泽勇答不答应结果都不会改变。不同的是,赵泽勇支持的话,他们不会缺少军饷弹药,赵泽勇不答应的话,他们可能要就地筹饷了。但是也有可能是,赵泽勇一拒绝,他们不先打广西,反倒要窝里反了,先打赵泽勇了。 赵泽勇根本就没的选择,只能同意这两师进入广西作战。 杨蓁师从云南昭通进入贵州,经贵州进入广西,目标直奔桂林地区。而金汉鼎则经过兴义直接进入广西,直奔百sè拿下百sè后则要向南宁进发。广东那边则是陈炯明迎战沈鸿英,直接进攻的就是广西的梧州。四面出击,一战之后,要是陆荣廷失败,怕是再难起来了,一下子广西的重镇将全部丢掉啊。 老实说,广东粤军比不上云南滇军,云南历来穷苦,所谓穷山恶水多刁民,本来云南人恐怕就比较凶悍,在加上滇军这些年东征西讨的,打仗无数,且胜多败少,早就打出了滇军天下强军的名头,训练上,顾品珍将滇军压缩整编,专业xìng上有增无减,指挥上,滇军中,除了赵泽勇的第三师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军官,多事走的rì本陆士的路子,第一第二师则多是云南讲武堂的班底,也都是很专业的。 反观广东,这些年基本上跟流寇一样,孙中山似乎没有静下心来踏实搞建设的意思,总是掌握了一点军队,在广州能混点成绩后,就立刻扯大旗要北伐,屡战屡败,军队也成分驳杂,有蔡锷时代就去投靠他的旧滇军,也有广西留下的部队,还有各地去追随他的热血男儿。要训练没训练,要指挥是没指挥,甚至连人手一支枪都做不到,全凭一腔热血。 但是没想到反而是这样的一只部队,最先取得了成果。 跟陈炯明对峙的桂军沈鸿英手下,刘震寰部倒戈,结果让陈炯明顺利攻入了梧州。打下梧州,就相当于打开了通往广西的门户,形势对粤军来说一片大好。 而这时候,杨蓁部还在贵州赶路呢,金汉鼎师也才刚进入广西,还没看到百sè呢。 历史上,粤桂战争就是粤系胜利,那时候仅仅陈炯明一部就打到了陆荣廷,这时还有两个师的jīng锐滇军呢,所以战争没开打就注定了陆荣廷的失败。 战斗打到7月,杨蓁刚进入广西境内,金汉鼎拿下百sè。桂系大将沈鸿英就招架不住了,宣布脱离陆荣廷,并且宣布广西dú lì,开始跟陈炯明谈判。杨蓁攻下桂林,金汉鼎进逼南宁的时候,整个广西陆荣廷手下各个军官纷纷投向滇粤联军。陆荣廷跑去了越南。整个广西落入了孙中山势力手中。 此时孙中山大喜,立刻赶到桂林,组建陆海军大元帅大本营,整军北伐。这次北伐的主力,自然就是刚刚占据了广西的滇军了,其实上次孙中山都已经跟顾品珍提过这个问题了,尽管顾品珍对他无限热爱,无限拥护,但是实在不赞同他这样的毫无希望的北伐,过去他闹革命就是反复不停的暴动,没想到现在清朝被推翻了,他还是这个路数。加上顾品珍不想在把云南拖入战争的泥潭,所以当时就借口云南和广东中间还隔着个广西,调动不便,拒绝了。但是现在广西已经平定,孙总统又把大本营放置在了桂林,这就再也没有了借口,顾品珍只能同意将杨、金二人的军队编练成北伐军。 此举让一个人深为忧虑,这就是陈炯明,这个人对孙中山不切实际的北伐梦想实在是看不透,咱哪里有的能力北伐呢,自己好容易打下了一块地盘,然后把孙中山迎回来当总统,而孙总统又要北伐,孙总统不怕失败,反正每次他都这样折腾一番,等折腾光了军队和地盘后就跑到rì本去,但是他陈炯明自己还能剩下什么,或许只能带着残兵继续奋战,然后平定了一块地方后在把孙请回来折腾? 陈炯明自己的想法是,好好经营广东经营好自己的地盘,他倡导联省自治,各省管好自己的事情,最后通过谈判和平统一中国。当然统一后,也是得要孙中山当总统的,除了老孙谁的名望能服众呢。但这次对广西的胜利,让孙总统同志又看到了北伐的希望,那颗屡败屡战的心再次蠢蠢yù动了,他又要推动北伐了。 一场更大规模的兵灾看来是不可避免了,这家伙手里的力量越大,掀起的战乱就越大,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他的热情,但是又不太好评判他的行为到底是好是坏。反正他自任秉持着正义,于是敢犯下最令人发指的罪恶,这就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 云南军队击败广西军队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奉孙中山命令开赴桂林,陈炯明即便不满意也无能为力,要论起战斗力,他的部队未必是这两万多滇军的对手,只能放任这些人到自己刚拿下的广西组建护法滇军,而他自己则调兵回广东稳固自己的地盘了。 顾品珍同样苦恼,最后他给赵泽勇写了一封信,信中抱怨了一阵。但是同时流露出很强的担忧,对这只滇军的命运充满了悲观。同时他自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希望如果失败,赵泽勇能想办法帮助这只北伐的滇军。同时建议赵泽勇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多组建几只军队,顾品珍担心,一旦广东军队北伐,大军调离广西,广西空虚后还会复叛,到时候赵泽勇有余力就镇压,无余力也需要自保,这都需要军队。 信的最后一句:云南就托付君了。 第五十一节 编练滇军 - 南阀 - 狂人阿Q () 滇军第一师,第二师编练成北伐军第一军,军长范石生、总参谋顾品珍。 两个师的滇军都被孙总统收编后,云南就显得空虚了起来。 按照顾品珍的信,云南此时是很脆弱的。 赵泽勇从善如流,决定扩军,重建第一师第二师。安全问题,赵泽勇比顾品珍或许更重视,尤其是牵扯到了自己的安全的时候。顾品珍担忧广西反叛后,会对空虚的云南造成威胁,这可吓到了赵泽勇,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容许。敢来自己的地盘闹事,打断你的狗腿。 当然这就需要实力,需要练军了。练军,钱不是问题,尽管流感在全世界范围内,终于结束了,但是最终给赵泽勇带来了六十亿银元的利润,采购一些列设备花去了四十八亿,修建铁路也需要六亿的预算,可是还有六亿银元的可动用资金。 但是军官还是严重缺乏,胡万在的时候,已经招募了一大批学生,开始培训正规军官,可是第三师军合格的官总算是培养出来了,但现在要一下子扩充三倍的军队,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云南有闻名全国的陆军讲武堂,按说不该缺军官,但是现在的讲武堂已经不是创办初期那个讲武堂了,那时候教员全都是从rì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学子,有知识有热情,而现在那一批赤子却大都因为战争或者各种各样的原因,进入了军队,留在云南的都不多。 不过讲武堂的架子是有的,还是能源源不断的培养出合格的军官的,尽管顶级的将军不好培养,但是底层军官讲武堂的学生还是能够胜任的。尤其是经过了唐继尧督军云南的几年,极为重视讲武堂,将讲武堂改组,把原来的固定学制改革,加上了按照需要,进行短期的,突击的培训,讲武堂培训效率大大提高。当然这样其实也是破坏了正常的教学,导致教学质量的下降,但是速度是无与伦比了。 有速度,能短期培训军官,可是杨蓁和金汉鼎走的时候,把所有的学生都充进了他们的军队。就像以前一样,赵泽勇的部队,仍旧无法从讲武堂里获益,还是只能自己培训。 赵泽勇觉得,自己军事知识还是太薄弱了,不然的话,大不了自己组建一个军校,就不用受制于人了。当然现在是不用了,自己掌控了云南后,讲武堂以后还不是他说了算,只不过需要重新招募一批学员罢了,等这批学员毕业,还愁军官吗。 但是对于提高自己的军事能力,赵泽勇还是觉得有必要,开始是没心思在这上面,后来是没时间,现在就必须开始学了,没时间等待了。但是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开玩笑一样的找汪铭想想办法,说自己想学学军事,汪铭一面嘲笑赵泽勇还真有野心,难不成想去南美当军阀,一面还真的想出了办法。一个军事函授班,参加的都是一些军事发烧友,不过授课的倒是正规军校的教授。课时三个月,学费颇为昂贵,每个学员二十万。 本来赵泽勇是随便说说,觉得汪铭不可能办成这事,而自己真的要学军事,还得去讲武堂,没想到汪铭真的提到了办法,赵泽勇索xìng就试试吧,现代的军事教育,总不会比讲武堂差吧,于是交钱参加了这个军事函授班。 上了课才知道,这函授班是什么德行了,教材是正规的,教授也是正规的,但是学员全不似来学习的,反倒像是来拉关系的。其中还有几个老大,我靠,这是黑社会培训班吧。这让人不由得想起著名的EMBA,好像也不是为了上课而上课的,学费同样也是极为高昂。 教授还真是专业,浑然不顾底下的学生聊天打屁,他自讲的热火朝天。 教学因为都是爱好者,教授以讲授战争案例为主,从古代的汉尼拔,卫青,讲到宁锦之战,滑铁卢之战,从一战二战,讲到抗rì战争,解放战争。朝鲜战争,越南战争更是不能少。 不过这教授似乎是海战专业的,讲海战的时候最为详细,从中世纪的战术,战舰的布阵发展,T型战列线一直到航母时代,战术则讲了潘阳湖水战,西班牙无敌舰队对阵英国海盗舰队,特拉法尔加海战,俄国瑞典海战,克罗内尔海战,rì德兰海战,最后到太平洋大海战。 赵泽勇对rì本偷袭珍珠港印象深刻,同时也对航空母舰印象深刻,经过半年的学习,赵泽勇倒是觉得自己成了一个业余的海战专家了,但是对陆军仍然是一个半吊子,似懂非懂。 民国这段时间倒是平静,孙中山在积极备战,北伐需要的东西太多了,军火物资部队整编,还有外交的合纵连横。但是一切都需要钱,赵泽勇这里碍于顾品珍的面子,捐助了一百万银元,然后得到了孙中山一纸嘉奖令。 军队方面有朱玉德在主持倒是不用太担心,由于缺少军官,尤其是基层军官。朱玉德苦动脑筋,一边是把中层以上的军官轮番送入讲武堂进行特训,一边开办了军官夜校,他和几个rì本毕业的团长轮番授课,期望能尽快培养出一批合格的班排级军官。 ―――――――――――― 从蒙自到昆明的道路上,一个豪华的车队正在行驶,不过不是汽车,而是摩托车,表面喷涂防腐的清漆,显露出冰冷的金属sè,显得很刚硬。前面是四列三十排,中间两列八排护着一辆翻斗摩托,后面同样是三十排,总共有257辆摩托车的车队还是显得很气派的,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同时主动的让开道路。 “这蒙自到昆明的道路还是不行啊,这一路开过去烟尘四起,太嚣张了。” 翻斗车的翻斗中坐着的人感叹道。 开车的笑道:“大帅放心了,没事的,咱这车再烂的路都能开。” 自从接过了督军一职后,军事系统的军官和士兵都称呼自己大帅,而文官系统的省府官员还是成赵泽勇为省长,有时候公司的老员工还称呼自己老板,赵泽勇现在一个人三个称呼,当然也有三种身份了。 “胡全,这不是能不能开的问题,有路跟没路是两回事。看来要修修这条路啊,不过这公路修起来太贵了啊。” “大帅,你还担心钱啊,从来没见过哭穷过啊。” 翻斗中的人摇头苦笑。 对话这两人正是胡全跟赵泽勇。自从蒙自摩托厂开始生产摩托,这种仿造自二战德**用摩托的野狼摩托,不但是俘虏了美国年轻牛仔们的心,同样也让胡全他们这些野xìng不改的军人动心不已,三百银元的价格也不算贵,豁出去两年工资就能拿到手。 但是只有胡全一个人花钱买了,结果是常常被人抢走,赵泽勇发现后,就给这些人每人配了一辆。这群人正是当初的蒙自县保安团,几次整编后,剩下这二百多个人,作为赵泽勇的jǐng卫营。 这个jǐng卫营的装备可谓是奢华了,脚踏野狼摩托,身挎AK47,且每个人都是身材壮硕之辈,拉到街上确实很拉风。 蒙自到昆明原本的道路是过去的官道,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公路,表面并没有硬化,一下雨到处都是烂泥巴。赵泽勇有心修这条路很久了,可是始终下不来决心,当初修蒙自境内的公路可让他破费了数亿银元,相比于铁路,对修公路这种事实在是有些心悸。 确实赵泽勇暂时还不缺钱,可是缺钱的迹象已经开始有了。青霉素是不指望了,自从法国人学会了工艺,又把原本在兴华制药公司的法国技术人员调回去后,他们是迅速的开始批量生产青霉素。而赵泽勇这边也是扩大了规模,但是有了法国竞争者,加上法国又是一个发达工业国家,生产能力很快就让这种药变成了常用药,任何药品一旦变成常用药,那么价格也就相应的平民化了。从此青霉素远离暴利。 阿比朵儿更是不用指望了,在黑死病恐慌中倒是买到了高价,到现在为止,据说各国zhèng fǔ那里都有不少存货,每个富人家中也都备着这种药品,但是现在大流感过去了,这些积压的药品都没出去呢,赵泽勇这里干脆是一盒都卖不出去了,这种药物再次停产,等待市场消化后,也只能作为普通药品出售了。 在流感中,据说因为这种药,减少了数以千万计的人死亡,最终全世界统计出来的死亡人口不足一千万,而中国更是鲜有死亡记录。流感好像在中国败退了,中国人印象中就没恐慌过。其中原因老外很不明白,其实倒是不必意外,流感爆发的地方往往是人口密集的地区。也就是说,城市中发病的几率要远远的大于农村的,所以这才造成了发达国家扩散严重,而中国这个农业社会反而没什么感觉。 总之在大流感中,赵泽勇的药物是功德无量的,尤其是让西方人可以从恐慌中得到心理的安慰,从这点上说,阿比朵儿要比青霉素对人类的贡献更大,毕竟战争总是有限的,而流感可是部分军队和平民的,因此流感比战争造成的恐慌面积更大,更让人无助。也因此,1920年的医学诺贝尔奖,才再次授予了赵泽勇。 第五十二节 福尔贝克 - 南阀 - 狂人阿Q () 一个挺拔的高鼻梁蓝眼睛的中年男人,走下了一辆华丽的马车,看见了面前的省府。 脚踏上中国的土地让中年男人有种久违了的感觉。男人第一站,就在蒙自参观了一番,当看到在蒙自这样一个中国内陆封闭小城,竟然有一个非常西方的工业区,跟自己祖国的工业区几乎没什么区别。 果然跟自己听说过的事情一样啊,中国人开始发展自己的工业了,而且很有气魄,一出手就大规模成批量的建设工厂,但是更重要的是,自己打听到,仿佛这还不是zhèng fǔ行为,而是个人的行为,这让中年男人很好奇。 于是趁着又一个订单,他以代表的身份来到了中国,想要见见这个发展工业的魄力人物。 此时男人已经到了昆明五华山zhèng fǔ前,让手下一个随从立刻就去通报。 “省长,福尔贝克先生到了。” 省府省长办公室内,一个年轻略显稚嫩的住手向赵泽勇报告道。 “请进来吧!” 赵泽勇说道。对这个助手,或者说是秘书,赵泽勇还是很满意的,尽管只是昆明一个中学毕业的高中生,除了学习成绩非常突出外,并没有显赫华丽的留洋背景,但是肯努力,好动脑,现在已经是赵泽勇不可或缺的帮手了。 很快一个行动非常规矩的老外就被带了进来,举止十分得体,看得出受到过非常严密的礼仪训练,身份一定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是一个欧洲贵族。 “你好,福尔贝克先生。” 赵泽勇友好的打招呼。 “你好,赵省长阁下,很荣幸见到您。” 老外用不太标准的běi jīng话回答,倒是让赵泽勇很意外。 “您会说中国话?” “Wiegeht‘sIhnen?” 老外摇摇头,看来他只会说一句,后面的会谈完全就靠着翻译了。 福尔贝克,全名是保罗・冯・莱托・福尔贝克,出自德国一个历史悠久的容克家族,容克这个名字是德国独有的,同样跟德国一样很独特,容克来自德国建立前的条顿骑士团,后来慢慢从事土地经营,是很平常的土地贵族。但是这个严谨保守的阶层,却并不像人想象的那么落伍,反而在每一个时代,总是在引领德国前进。当世界进入到了工业化时代,容克大量的投资工业,投资商业,投资银行业,所以如果按照经济分类,很难把容克做一个归类。 福尔贝克是一个容克,但是不是一个普通的容克贵族,他来自一个十分古老的家族,他的家族在拿破仑时代就显赫一时了,但是他也不仅仅是一个古老家族的成员,他还是一个英雄,号称一战中唯一未尝败绩的德国将军。不过他服役的是非洲德属东非,他用少量兵力,在没有武器补给,没有兵员补充,只有少量德军加上当地黑人部队,成功的牵扯了大量英国力量,使英国始终不能放心大胆的把非洲力量抽调到欧洲战场。战后回到德国,福尔贝克毫无疑问的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但是他本人却并不欣喜,因为他的国家失败了,这可耻的失败,他并不乐意接受。 于是从一个好友那里听到中国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他心中的哪一点,他突然生出了浓厚的,想到中国来看看的冲动,于是他来了。 “福尔贝克先生,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我希望贵方能够本着诚信的态度,来完成这次交易,我想知道的是,你们的设备是不是完全跟你们描述的一致。” 生意谈的差不多了,赵泽勇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说道,在法国人那里上的当,自己不想再上第二回了。 福尔贝克不苟言笑,坐有坐相笔直挺拔,一听这话面露不悦道:“先生我希望您收回这句话,您这是在对一个德国绅士的侮辱。” 赵泽勇笑道:“我可不敢把交易寄托到个人的信用上。” 福尔贝克虽然不悦,但还是保证道:“您可以放心,一千万美金,您就将获得整个汉堡造船厂的全套设备。您将获得一个年造船能力超十万吨的大型造船厂。” 赵泽勇道:“还有技术支持。” 福尔贝克认可道:“没错,我们会派出技术顾问,确保造船厂能正常运营。” 赵泽勇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希望德国人不会跟法国人一样,玩小手段。 可突然福尔贝克说了一个问题让赵泽勇颇为意外。 “赵先生,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您购买造船厂的目的是制造军舰吧。” 赵泽勇不置可否,笑道:“何以见得。” 福尔贝克道:“在一个贫穷的农业国,突然大力发展工业,如果不是看透了工业化带来的强国作用,我实在想不出,一个人这么大魄力的投入工业的目的。如果仅仅是为了利润,工业远远不如商业有优势。风险大,见效慢,还需要jīng细的管理。所以我认为您不是因为经营,而是因为军事方面的目的。” 赵泽勇没有否认:“你分析的很透彻。” 福尔贝克点头笑道:“很高兴见到您这样的人物,那么我有没有荣幸参观参观您的军队呢?” 赵泽勇想了想正要拒绝。 突然福尔贝克的随从兼翻译道:“我们福尔贝克先生可是一位将军,一位从来没有战败过的将军。” 赵泽勇没想到,微微惊讶道:“常胜将军吗,这真是失敬了。” 没想到自己谈了一个生意,竟然谈出了一个德国将军。没错这次赵泽勇要建造船厂就是为了海军,其实早在来民国以前,赵泽勇对海军的认识就比陆军要高得多的多。都是拜那一段时间中国航母服役带来的热cháo,电视天天报道的缘故。穿越到民国后,赵泽勇倒是接触陆军多了,慢慢也就对海军没什么印象了。 直到因为扩军的原因,赵泽勇抽时间回去学了一些军事函授班才发生了改观,那个教授对海军的知识远远多于陆军,因此讲课主要集中在海军知识上。之后赵泽勇就对海军的事情开始上心了,中国不可能不发展海军,海防、海权等等观念即便是一个没接触过正规军事学的普通人都能说出一通道理,经过一次业余的军事函授培训,赵泽勇自然不可能不重视海军。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总不能在云南的陆地上开巡洋舰吧,或者在河里弄一只舰队,打谁去?直到粤桂战争爆发,金汉鼎和杨蓁两人带兵进入广西,一路所向披靡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就占据了广西的几个要地,接着是陆荣廷下野出国。这时候赵泽勇突然觉得机会来了,广西不就是靠海吗,两个滇军师进入广西,广西的海岸线可就算是能为自己所用了,于是就果断的决定建造一个造船厂。其实此时购买军舰或许更划算,但是赵泽勇搞技术出身,受到的教训多了,买总是不如自己造,这是个常识,买只能方便一时,却要永久受制于人。 决定了建造造船厂,但是这次赵泽勇没有依照以往的做法,直接寻找皮埃尔帮忙,因为赵泽勇对法国人的人品已经失去了信心,没通过皮埃尔,反而是直接找到德国洋行,帮忙采购德国闲置设备,福尔贝克就是这个洋行从德国派来的代表。 “常胜将军吗,我喜欢这个称呼。” 在跟随从反复了解了这个词后,福尔贝克说道。不得不说老外的语言真是落后,中国一个成语,他的随从竟然翻译了一长段句子,估计常胜将军这个词,他们得翻译成,从来没有失败过的将军,这样的一句话。 “那么我能不能有幸参观您的军队呢。” 福尔贝克再次问道。 赵泽勇想了想,自己的军队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又是一个专业人士,让他看看也损失不了什么,如果是rì本人那是坚决不能让看的,因为rì本人绝对不怀好意,弄不好就是间谍。但是德国人吗,就让人放心多了,赵泽勇打死也不会相信,刚刚战败的德国,还有能力和兴趣到万里之外的地方来跟自己打一次仗。 “好吧,那就明天。” 福尔贝克友好的表示感谢,表示很期待见见远东的同行。 刚送走福尔贝克,秘书再次进来。 “省长,陶主任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您见不见?” 一听到陶主任这三个字,赵泽勇就头大了。 这个陶主任也是当初送到美国去的学生之一,不像张澈他已经毕业了,并在云南省zhèng fǔ工作了一段时间了。赵泽勇倒是很看好他,已经把他提拔到了商业部门一个负责工业类的主任职务了。可是这家伙最近偏偏闹着要辞职,看这情况刚才自己跟福尔贝克谈判的时候,他就等着了,还真执着啊。; 第五十三节 身兼两职 - 南阀 - 狂人阿Q () “经纬啊,你在美国学习了四年,可不是为了回来当工人的。工厂你就不用去了,你该想想办法促进整个工业才是正途啊。以你的学识,该站在更高的视界上来衡量工业问题的,而不是钻工厂去生产。” 赵泽勇苦口婆心,已经劝过这家伙四五次了。 可是陶经纬显然不认同:“省长,我真的不适合在zhèng fǔ中工作,我会憋死的。我喜欢工厂,您让我去吧,我保证会是一个合格的工程师的。” “工程师,工程师,工程师有什么好当的。咱们不缺工程师,就算没有,不能雇德国人给咱打工吗,可是咱这里有多少是上过美国大学的海归啊。” 赵泽勇颇为气愤。老实说,对知识的尊重上,赵泽勇是抱着一种几乎朝拜的感情的。赵泽勇自己没能上过大学,引以为憾,出于某种情结,他对于大学生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而陶经纬这批从美国大学毕业的海归,赵泽勇就更是珍视了,说当成宝完全不夸张。 “可是省长,我对zhèng fǔ实在是,哎,你知道的。” 陶经纬皱着眉头道。 云南省的zhèng fǔ确实不太像话,这点赵泽勇也是知道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不是这样呢,赵泽勇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来寄希望于那批从美国毕业的学生可以带来一股清流,可是把他们送进zhèng fǔ仅仅一年,就见一个个膀大腰圆脂满肠肥的,你就知道结果不理想了。只有陶经纬算是个奇葩,他家里不缺钱,是蒙自的大地主,对金钱的渴望或许不及那些同学,虽然不能说出淤泥而不染,但是却做到了独善其身。 所以陶经纬时刻想着是离开zhèng fǔ,尤其是看到了赵泽勇买来的那些机器,建的那些工厂,顿时让他想起了在美国那段时光,在美国工厂实习的那段岁月,还有当年的激情,于是打死就想去工厂。 “那你想去那间工厂呢?” 赵泽勇苦笑道。 “摩托厂就不错。” 陶经纬说道,神sè中露出一股特殊的光芒,仿佛在回想什么美丽的事物。 “摩托厂?”赵泽勇疑问道:“为什么是摩托厂,那个厂子可不缺技术人员啊。” 摩托厂由于是从现代拉来的一整套设备,尽管不是自动化的,但是生产线是成熟和固定的,尤其是各种零部件的生产基本上都是一次冲压,对于cāo作人员的技术要求不是很高。 “我是学习锻造的,也就是俗话说的打铁。” 陶经纬解释道,为了让赵泽勇听懂,还特别解释成打铁。 赵泽勇点点头叹道:“既然你选择了那里,我也就随你。不过你的公职也不能丢,反正摩托厂生产已经进入正轨了,不需要你这样的高材生,你就身兼两职吧。” 陶经纬哪里有不答应的,只要能去工厂就够了。自从见到摩托厂那些设备,尤其是那些锻压冲压设备后,他满脑子就是学到的那些动人的曲面,那些复杂jīng巧的工件,那些曾经让他沉迷的技术力量。 陶经纬兴高采烈的上任了,赵泽勇给了他一个摩托厂总工程师的职责,负责解决出现的各种技术难题。但是这是一条成熟的生产线,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难题,反倒是陶经纬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去的,他觉得这条摩托生产线很值得借鉴和推广。 在美国的时候,陶经纬参观过福特的流水线生产,当时以为神迹,觉得那就是未来工业的生产方式,看到了摩托厂的生产方法后,觉得某些地方比福特工厂更加合理。陶经纬不知道的是,这是一条来自后世,建自五十年代,经过了将近三十年的持续生产和改进,早已经完美无缺了。相比美国一十年代的生产技术,确实不是一个层次的。 安排好陶经纬后,赵泽勇开始准备福尔贝克参观自己军队的事情了。赵泽勇当然不可能因为福尔贝克这个德国将军的考察,就专门的把军队从各个驻地拉过来,但是此时昆明恰好有一只可以参观的部队,讲武堂学生军。 讲武堂的学生本来是被杨蓁和金汉鼎抢走了,而时间又没到招收学生的时候,自从赵泽勇当了省长以后,整个云南大搞教育,所有适龄儿童通通都送到了学校,为此甚至还动用了军队,历史上动用暴力逼迫家长送孩子上学的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德国,家长如果不让孩子上学,jǐng察会对其罚款,另一个是rì本,明治维新时期,jǐng察就站在教室后面监督学生上课,而jǐng察的另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在大街上抓逃学的学生,现在又多了一个赵泽勇治下的云南,赵泽勇很骄傲,觉得将来这肯定会是一段佳话。 现在各个中小学都是正常的学期,不能打断,但是还有另一波人需要受到军事教育,却不在学校上学,那就是赵泽勇手下的滇军军官。 此时连级以上的军官都被赵泽勇送进了讲武堂,接受正规的军事教学呢。这些军官有的是胡万在的时候招收的一批学生,学习能力强的破格提拔到了连级,经过剿匪也算有了些军事经验,另一批则是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士兵,他们从保安团时代开始,经历护国、护法两场大战的洗礼,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其中有一部分愿意学习,也较为聪明,在军中识字后,也得到了提拔。 不管是那种构成,这批人绝对都是军中的骄子,让他们来接受福尔贝克的参观,相信不会给中**队丢脸。总的来说,赵泽勇这个宅男是一个好面子的,他可不想让自己打造的军队在德**官面前露怯,哪怕这是一个德国将军,也绝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军队不好的一面来。 于是赵泽勇处理完陶经纬的事情后,立刻就通知了讲武堂校方,让校方连夜组织这批学员,进行一些简单的排练,然后等着第二天福尔贝克的参观了。 第五十四节 逼迫 - 南阀 - 狂人阿Q () 锃亮的步枪,整齐的步伐,威武的军仪,当一排排军官学员从检阅台前走过的时候,赵泽勇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自己手里的部队已经扩编到了三万人,其中旅级军官十人,都是陆士毕业,不在此列外,其他连级以上军官可都在这里了。三十个团级军官,一百个营级军官,三百个连级军官,组成了颇为可观的方阵。 “福尔贝克先生如何,我这些军校生可还入法眼。” 赵泽勇刻意询问,强调这些学员都是军校生,而不提他们的军官背景,拉大旗扯虎皮。 福尔贝克点点头:“很好。不过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不是一般的学生吧,恐怕都是有军伍经历的。一般的学生,可没他们身上的战场气息。” 战场气息,就是中国人说的,所谓的杀气吧,这都能看出来? 赵泽勇有些傻眼,面对行家还是不要装逼的好啊。 见装不下去了,只能承认道:“没错,他们是我的军官。” 福尔贝克从容的一笑:“而且其中怕是没有几个正规军校出身的吧。” 这怎么能看出来,你说你能看出杀气,因为你也是经历一战的老将,赵泽勇感到靠谱,可是这些军官有没有上过军校,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该不会是炸我吧? 赵泽勇疑惑道:“这何以见得呢。” 福尔贝克道:“我看的出,他们行进中,发力多在腿部,而正规军校出来的,一般发力都在腰上。行伍出身的腿脚强健,而军校生则是腰腹力量足。” 军校生腰好?这对男人来说倒是不错。如果把这句话当成广告语,怕是军校招人就容易多了。 赵泽勇胡思乱想着,同时对这德国老家伙的眼力佩服极了,他别说杀气了,就是这些军校生走路的时候,什么地方发力都搞不清楚。 军官方阵后,还有四十个教员,他们听说是一个德国的常胜将军,于是也要求被检阅,此时这群人走过,气势看起来比他们的学生还盛,一个个头昂的比脖子都粗。 “看看,这些人就都是受过专业的军校教育的。” 福尔贝克再次评论。 尽管这些教官不能跟初始那批比了,倒也还是军校毕业,一部分是陆军士官学校,一部分是从北洋保定,或者是速成班毕业的,更多的则是讲武堂自己培养出来的,福尔贝克说的又没错。 见到自己的把戏被识破,赵泽勇对这场阅兵变得有些悻悻然了,在无聊中渡过后面的步兵cāo练,火炮训练,还有单兵对抗后,草草结束了参观。 正要送走福尔贝克,可没想到自己在讲武堂大门前,被一群教官堵住了。 “督军。这是我们的请愿书。” 一个教员递过来一个信封,赵泽勇打开一看,慷慨激昂的陈词后,附有名字还有血手印,讲武堂中所有的教官名字都赫然在列。 内容是,他们要去广东参加北伐。赵泽勇知道,杨蓁和金汉鼎当时可不仅仅是要把讲武堂中的学生抢光,对这些教官也垂涎不已,想要拉到军中。可是赵泽勇硬是从他们手里扣下了这批教官,学生给你也就罢了,连教官都带走,这军校还办不办了。对于自己扣下这批教官,赵泽勇还是很得意的,因为只要有这批教官,那么就能帮自己训练出一批又一批的军官,就想过去的蔡锷,还有唐继尧那样根本不愁军官不够。 但是这批教官却并不怎么满意,讲武堂有光荣的革命历史,清朝时候他们的教官中大多数就都是同盟会成员,许多还是元老。民国了,他们依然没有抛弃他们的革命传统,护国、护法一次都没有落下。好像只要孙中山先生登高一呼,总是能在讲武堂中得到响应,现在这批人再次变得如此了,好像他们就是孙中山的狂信徒。 “这个,我不能答应!” 看完请愿书后,赵泽勇决然拒绝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们是教员,不是士兵。士兵的岗位在战场,你们的岗位就在军校。” 赵泽勇说道,这些家伙疯了吗,放着好好的教官不当,要跑去打仗。 “没错我们是军官,可是我们同样是革命志士,你不能阻止我们。如果非要在革命和教官之间做一个选择,我选择革命,我辞职。” 一个军官慷慨道。 “我也辞职。” “还有我。” “我。” 一连串的辞职声,让赵泽勇颇为尴尬,福尔贝克还就在跟前呢。这些家伙时机抓的还真准,懂得这时候要挟自己,要是换做平常,他们这么逼迫一个军阀,完全有可能被抓起来。而现在在福尔贝克这个客人面前逼赵泽勇表态,确实是一个最佳时机。 赵泽勇呼吸沉重起来。 众人却一步不退,死死盯着赵泽勇,似乎他今天不给个表态,就不会允许赵泽勇离开。 这些人完全都是孙中山思想的狂信徒了,留他们在军校中看来是留不住了,留的住人也留不住心啊,而且这样偏激的教官能培养出什么学生,如果变得跟他们一样偏激,孙中山振臂一呼,他们立刻就把自己绑了,那还得了了,那样自己岂不成了被自己军队绑架在孙中山这辆破车上的傀儡了吗。 索xìng不如送他们走,至于军校吗,大不了重新招募教官,重新办理,办一个纯净的军校。 赵泽勇突然觉得,这也许并不是坏事,赵泽勇不是个容不下人的人,排除异己这种事或许他干不出来,但是毫无疑问排除异己才能没有干扰的做自己想干的事情。不过这次不是赵泽勇要在云南排除异己,反而是这异己自己要离开,最终收到排除异己的效果也不错。 原本自己在云南就是一个边缘人物,一个在边城慢慢发展的小人物,是唐继尧的发难,让赵泽勇奋起一搏,反而是机缘巧合的唐继尧倒台了,一下子赵泽勇就上升到了云南三巨头之一了,跟顾品珍、胡若愚三分云南。后来更是因为顾品珍一心倾向孙中山,要跑去广州跟孙中山干革命,结果赵泽勇更进一步做大。但是此时绝对说不上赵泽勇独霸云南,因为尽管顾品珍走了,但是他手下的军队还在,金汉鼎和杨蓁绝对不会那么老实的听命于赵泽勇的。机缘还是机缘,粤桂战争,顾品珍在孙中山的鼓动下,将金汉鼎和杨蓁手下俩个师都抽调到了广西,赵泽勇这才算是在云南一家独大。 但是此时赵泽勇仍然不敢说,云南在也没有了那些统治云南的前辈的影子,蔡锷、唐继尧、顾品珍等等都还有影响力在。但是这些影响力都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军权始终在赵泽勇手上。但是军校却不再赵泽勇控制之下,这些人完全是孙中山的信徒,不管是蔡锷时代,还是唐继尧时代都是如此。这次终于,像顾品珍,像金汉鼎和杨蓁一样,军校教官也要离自己而去了吗。别人是排除异己唯恐不及,赵泽勇则是颇为可惜失去这些人才。但是心中另一个念头也在涌动,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这跟顾品珍离去,跟金汉鼎和杨蓁离去一样,是一个机缘,一个彻底让自己在云南建立唯一权力的机会。 赵泽勇想通了,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送你们走。” 教官们欢呼起来。 这时候那个带头的家伙继续道:“谢过大帅,不过属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帅能资助我们一千只步枪。” 一千只枪不算什么,赵泽勇的步枪厂已经开始生产,目前也生产了一千来条,这些自己生产的毛瑟步枪是打算装备自己的部队的,那么从自己部队中就可以淘汰一千只老实美国枪了。但是这批人要枪干什么,他们光杆司令一个,到广东去自然有官做,又不用去打仗,怎么还管自己要枪。 于是赵泽勇直接发问。 那教官回答:“我们到了广东还得编练军队,做好北伐的准备,杨、金两位长官已经给我们来过信了,邀请我们去参与北伐大业。可是他们缺少武器弹药,如果有一批枪,我们北伐的实力肯定更强。” 原来他们是去编练军队的,杨蓁和金汉鼎肯定许诺了他们,让他们组建军队,带领军队,或许正是这当军官的吸引,才让他们选择放弃薪水丰厚的教官一职的吧。 赵泽勇心中恶意的猜度这些教官的革命热情,但是也点点头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教官一喜,忙谢道:“感谢大帅,我们北伐成功后,一定会回来的。” 赵泽勇正在气头上:“你们不用回来了。” 话一说口,赵泽勇有一种大为放松的感觉,知道以后云南在也没有除了自己外任何其他声音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计划,将能够彻底的贯彻下去。但是同样有些惆怅,好容易扣下的这批教官都离去了,谁帮自己训练军官呢。 “赵,看来你遇到麻烦了,需要我帮忙吗。” 这时候德国将军福尔贝克诚恳的问道。; 第五十五节 建设钦州港 - 南阀 - 狂人阿Q () 赵泽勇没有保留的告诉了福尔贝克自己的困境,自己的军校教官要离开了,当然,赵泽勇表现出来的是赞同的态度,不能让德国人看笑话以为中国人内讧了,反而表明自己是支持革命的态度。 福尔贝克笑着表示自己理解,同时稍微沉思了一下。 说道:“我想柏林军事学院那帮家伙没准会感兴趣的。” 德国柏林军事学校,建立于拿破仑时代,在拿破仑虐了号称欧洲兵营的普鲁士后,普鲁士深感自己的军事已经大大落后于法国,痛定思痛当时几个牛逼的家伙,像什么沙恩霍斯特,克劳塞维茨了,就在普鲁士国王的支持下出手组建了这个学校。对此赵泽勇不得不佩服一下,因为被拿破仑打的跟狗一样后,普鲁士国王认识到了自己的落后,不仅仅建立军校,他还建立了大学,就是把皇宫捐出来建的那个大学,那大学叫做洪堡大学,据说有几十号诺贝尔奖得主。 “柏林军事学院?” 赵泽勇心里一惊,历史上鼎鼎大名,出了无数名将,什么老毛奇,施里芬,鲁登道夫,还有以后的古德里安、邓尼茨等,这个学院赵泽勇恰恰上军事函授的时候听到过。军事学院的军官对自己这里有兴趣,这让赵泽勇突然有种瞌睡遇到枕头的感觉,仿佛天眷一般,刚刚军校的教官离自己而去,立马就有更好的要来帮自己?赵泽勇有些不敢相信。 福尔贝克有些自嘲道:“没错,可怜的柏林军事学院。” 赵泽勇疑惑道:“柏林军事学院的教官来我这里?那你们的军校怎么办?” 福尔贝克摇头道:“我们的军校,我们还有军校吗,还能有军校吗?” 赵泽勇一时不解,这时候那个翻译倒是详细的给赵泽勇解释了一番,一战后,法国人对柏林军事学院非常痛恨,因为在战场上打的他们最疼就是这个学院培养出来的军官。于是法国人坚决的迫使德国关闭了这个学校。 “真是可惜!” 赵泽勇真心的叹息道。但是这真是一个机会啊。 随即赵泽勇欣喜若狂道:“我很欢迎他们,相信他们能够在这里继续愉快的教学的。” 福尔贝克点点头:“希望我老头子的面子他们会看,不过你可要准备好丰厚的薪资啊。” 钱不是问题,赵泽勇在没钱,办学校的钱都是有的。这些柏林军事学院的教员,在军事界的地位,那可堪比商业界的美国哈佛教授,机械界的麻省理工博士啊,求之不得。 跟福尔贝克谈好了后,老将军回去准备了。 两人谈的生意早就通过电波达成了,德国的一艘客船已经出发,上面有三十多个工程技术人员。他们的目标是钦州,目前名义上孙中山革命zhèng fǔ治下的钦州。但是钦州连接广西,赵泽勇开始还以为钦州是广西的地方呢,没想到民国这会儿她是属于广东的。 但是这并不影响什么,现在俩个师的滇军是孙中山手里的主力,赵泽勇的云南zhèng fǔ又支援了他们大批枪支和军饷,没人会为了一个一穷二白的钦州荒滩跟赵泽勇这个强权为难的。于是赵泽勇一个报告,老孙立刻就将钦州划归广西管辖。此时的钦州可是一个废地,要什么没什么,除了山多水多,也就是靠海一个优势了,可谓是一穷二白,所以赵泽勇的请求报告一打,不但孙中山革命zhèng fǔ不在乎,就是广东人都不在乎。 当这批德国工程人员到钦州后,赵泽勇特意让陶经纬去接待他们,给他们安排好生活方面的东西,还有跟当地zhèng fǔ的接洽事宜。 这些第一批来的德国人,却不是船厂的技术人员,而是纯粹的土木工程师,他们是来建设钦州港,还有进行船厂土建工作的。 不得不说德国人就是有条理,当初自己通过法国人想建工厂的时候,法国人是怎么做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设备一拆送到这里来,技术人员甚至是在机器之后,而且是生产技术人员还在土木工程人员之前,搞得赵泽勇不得不让这些人等待很长时间,而这些人的薪水是赵泽勇负担的,简直就是无端的浪费。好在这些人倒是认真,主动提出先培养工人,等厂建好了就能更快的适应工厂生产了。 德国人工作进行的很顺利,赵泽勇作为云南省的实权人物,现在的广西zhèng fǔ这点面子还是要卖的,更何况孙中山也对建设钦州港很感兴趣,专门下发了文件,要钦州zhèng fǔ积极配合。一打听才知道,孙中山写过一个建国方略,其中对如何建设中国做了设想。港口要建三大中心港,北方一个,东方一个,南方一个,北方的大概就是天津港位置,东方的上海位置,而南方的则是广州,但是钦州被定为南方第二大港。 赵泽勇还专门拜读了这份建国方略,大大吃了一惊,老孙难怪被人称作博士啊,这水平确实有啊,在全国兴建十几万铁路,打造一个铁路网,还提出发展水利水电,节流长江,这不就是三峡工程吗。 同时赵泽勇又有点奇怪,既然孙中山心中有这么完美的方略,可为什么从来不去实现,反而是手里有了一点力量,就耗在北伐,北伐,没玩没了的北伐上呢。赵泽勇却不知道,这位孙大炮同志,从来都是只动嘴不动手的。名义上是辛亥革命的领袖,可是当辛亥革命成功的时候,他还在美国呢。而且这方略简直就是狂想,一点实现的可能都没有,就算是孙中山先生有了一些实力的时候,也往往无法做出像样的建设,反而有时候会起到反作用。比如粤汉铁路,当他主政广东的时候,因为政治原因,将原来詹天佑等一大批工程师定下的路线随意更改,结果这条线始终建不起来。 赵泽勇则不一样,他是一个实干jīng神很足的家伙,这次建设钦州港却绝对不是心血来cháo。 建设港口,跟他要建一个造船厂完全不是一回事,建船厂完全是一时兴起。而钦州港则是下了大决心的。 因为当赵泽勇决心在云南发展铁路交通的时候,法国人就开始使坏,法国人不希望在云南有其他的交通系统跟他们竞争,当然除非让他们自己建铁路。从铁路修建伊始,法国人就十分的不配合,扣押铁路设备,原料,随意加价,这些赵泽勇都忍受了。谁叫云南的出海口掌握在法国人手里呢,谁叫云南出境的通道总是要走滇越铁路从越南出口呢。 但是这让赵泽勇极为不爽。 如果要挑出一个国家,赵泽勇最不想看脸sè的,法国人绝对能排进前三。 法国先是有无耻出卖中国劳工,把劳工送上战场送死的龌龊行为,又有巴黎和会上对中国的狠狠一刀,还有在卖给赵泽勇设备时候的不守信用,相比于这些,至于那拖欠货款的事情,反倒是微不足道了。 因为这些情况,所以赵泽勇下定了决心,要有一个自己的出海口,恰好此时杨蓁和金汉鼎率领的滇军攻入了广西,广西军队一触即溃,于是赵泽勇就把目光盯上了临海的钦州。 钦州绝对算是一个理想的选择,既沿海,又沿江,交通发展潜力巨大,加上水文条件十分适合建设港口,于是赵泽勇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这里。; 第五十六节 铁路超预算 - 南阀 - 狂人阿Q () 建设了港口,还需要把这港口跟云南联系起来,这样才能为云南所用。 于是在钦州港开始建设后,赵泽勇找来了正在大山中奋斗铁路工程的斯特姆。 从斯特姆开始修建云南铁路网开始,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可除了蒙自地区的窄轨支线比较顺利外,其他方向也就是昆明到蒙自的干线修建完成了,其他的连三分之一都还不到,赵泽勇严重怀疑斯特姆的五年期限是吹牛。 而资金自己已经支出了超过两亿,将近支付了一半了,显然超支已经是注定了。 对于自己的预算,还有工期估计的失误,斯特姆十分惭愧,现在很不想跟赵泽勇见面。 斯特姆大大低估了云南复杂的地理状况,于是造成了工期和预算的双失误。 对于此赵泽勇倒是理解,他查看过后世的云南铁路工程,共和国时代修建云南铁路都困难无比,那时候无论是技术力量,还是资金力量,怕是都要比这时候强,现在唯一占优势的恐怕只有人的吃苦jīng神。 这吃苦jīng神,也是斯特姆唯一感叹的,中国人实在是太能吃苦了,只要肯付加班费,没rì没夜,轮番上阵完全没有问题,这让自己的工程可以rì夜持续不断,算是让他唯一欣慰的事情了。 “叫你来是想修建一条通往钦州的铁路,你帮我勘探勘探,看看那里合适。” 叫来斯特姆后,没理会斯特姆尴尬的神情,赵泽勇开门见山的说道。 斯特姆舒了口气,不是询问工程和资金情况就好。 “没问题,交给我就好了。” 赵泽勇对斯特姆的回答很满意,但是也不能让他吃亏了。 于是道:“你的管理费我会增加的,加修一条线,增加一百万美元如何。” 赵泽勇跟斯特姆的合同中,材料以及施工费都是赵泽勇承担,而斯特姆能得到的仅仅是自己管理团队的管理费用,这也跟斯特姆是个光杆司令,自己的铁路公司根本就没有能力承担采购的资金,所以他只是一个设计兼建设施工管理者。 斯特姆有些吃惊,却摇了摇头:“增加就不用了,原来的三百万美元就够了。” 赵泽勇有点吃惊,老外一般算账都很清楚,做多少工作就要拿多少钱,绝对不会吃亏,也不会占便宜,怎么斯特姆却有好处也不拿,这点上上就是中国人都不会这样啊。 “为什么?” 赵泽勇问道。 “我实在很抱歉,云南铁路网已经给你造成了很大损失,不过我保证绝对不是刻意隐瞒情况。只不过我当初的估计有误,我是按照瑞士的施工情况来估算的,结果没想到・・・” “哈哈,没想到云南的地利环境这么恶劣是吗。” “嗯,还有施工中的各种意外,我没考虑到法国人的态度。” “所以我不怪你,法国人太不地道了。不过修建这条钦州铁路,就是为了规避法国人的干涉。你明白这条路对我们的重要xìng了吧。” 斯特姆点点头。 “至于云南铁路的失误,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努力干吧。” 斯特姆继续点头,不过却犹豫的问道:“可是造成的预算超支,对您真的没有影响吗。我是说,超支的并不是个小数目,而是一大笔钱。” 赵泽勇道:“确实有点影响,不过多个一两亿,还是没有问题的。” 斯特姆道:“恐怕不是一两亿啊。” 赵泽勇惊疑道:“怎么又超支了,上次不是说需要增加一亿多吗。” 斯特姆颇为尴尬,上次他就提出了超支的预计,可是随着工程的进行,他不得不再次修正预算,比上次更多。 “恐怕总造价最后会达到十亿!” 十亿!赵泽勇心里凝重了,购买了大量的设备,兴建了大量的工厂后,他的钱确实不多了,现在又没什么暴利项目,摩托厂虽然销路很好,可是产量太小了,现在全力生产年产量才达到三万辆,一辆在美国卖三百美元,相当于四百多银元,一年也才只有千八万利润而已。这点钱对于大工程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看来得想办法扩大摩托厂生产规模了,不知道陶经纬这个总工程师拿不拿得动扩建工作。另外销量不错的口红、香水、高跟鞋也要扩大,看来有必要再回一次现代大采购了。 “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负责施工就好了,其他方面我想办法。” 赵泽勇回答道,坚定的口气反应出赵泽勇对掌握一条自主的出海线路的坚定态度,这让斯特姆吃了一颗定心丸。 钦州港的建设工作已经开始了,由于钦州本就是个海港,这次倒不用再看法国人的脸sè了,从德国到港的设备直接进入钦州,然后德国工程师开始建设港口设施。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仅仅第一期修建几个码头,造价就需要三百万银元。 至于后面的船厂,还更贵,不过好在德国人做事情极有条理。他们先是进行土木建设,第一批来的都是土木工程师,等码头修好了,船厂的土建作业也差不多了,船厂设备才会陆续到达,现在船厂还在拆卸中呢,这倒也让赵泽勇不用一次xìng付清欠款,暂时压力还不太大。 但是钱的问题也需要尽快解决了。 于是赵泽勇再次杀回了现代。 这次目标很明确,鞋厂、口红厂、香水厂,都需要扩建。 设备问题很好解决,中国有大量的这种厂子,直接一个厂子一个厂子的买下来。对于在现代买这些设备的钱,赵泽勇还真的不缺少,得益于两个时空黄金这样的贵金属价格的差异,把民国时代的黄金拿到现代出售十分划算。 以美元法定含金量100万美元就可以换到1.5吨,但是这笔黄金却能换到四亿人民币,六千多万美元,这还是因为最近金价大跌的缘故。要是换到前些年,还能翻个个呢。 四亿人民币买几个小型化工厂设备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且选择的都是小厂的老设备,不是因为新设备贵,而是因为老设备是现成的,节省时间。不过这次赵泽勇还有了一个新的项目,蚕丝面膜。 说起这个新项目,还得提起上次自己买下的那家小口红厂,开始的时候赵泽勇就是这家小工厂的大客户,后来干脆直接连工厂的设备都买下了。那家的老板卖掉自己的老旧设备后,并没有打算推出化妆品行业,而是以此为契机,利用赵泽勇给他的大量现金,上马了一套面膜设备,现在生意做的也是风生水起。 于是这次赵泽勇请他帮忙联系其他工厂设备的时候,他就向赵泽勇推销他的面膜产品了。赵泽勇见过之后,发现其中一种蚕丝面膜的生产材料不复杂,在民国完全可以满足。于是索xìng向这个老板订购了一套生产设备,闹得老板老大不高兴,以为自己就要失去了一个客户了,在赵泽勇答应给他一笔不菲的佣金后,才勉强答应下来。 半个月后,带着一大批设备,还有新产品面膜,回到了民国。 立刻找上了皮埃尔,把面膜展示给他看,并且传授使用方法,没想到这家伙还知道这种产品,原来已经有了,但是赵泽勇给他的更加方便,使用效果也更加明显,在自己老婆脸上实验了几天后,皮埃尔就欢快的预定,他已经可以肯定这种面膜已经会在巴黎受到追捧的。 第五十七节 北伐 - 南阀 - 狂人阿Q () 1922年夏季,钦州港的修建已经颇有规模了,船厂厂房等已经建设好,设备陆续到货,陆续安装,赵泽勇的新产品面膜和口红等产品,这段时间赚取了大量的金钱,有力的支撑了钦州港的建设。 口红,一只在美国只销售两美元,但是现在产量已经达到了年产百万,就是两百万美元,这半年也给赵泽勇提供了一百万的资金,香水则贵的多,每只香水可以卖到十美元,利润有五美元之多,不过半年才生产了二十万只,也获得了一百万美元的利润。高跟鞋的利润更丰厚,赚取了将近三百万的利润,倒是让赵泽勇感到兴奋。 摩托厂那边,陶经纬对扩建一事非常有兴趣,开始不眠不休的带领厂里的年轻技术人员,测绘图纸,设计更新更大的厂房,扩大可不仅仅是把厂房结构变大,把机器增多,关键是要重新设计调整生产线。 经过半年的努力,陶经纬成功了建立了新的厂房,新厂的生产能力将达到年产十万辆,以现在摩托厂的售价三百美元,利润八十多美元来计算,明年的时候,自己就可以从这里得到八百多万美元的利润了。 汽车厂竟然也出货了,尽管柯克的厂房还没建好,而且距离建好的时间,好像还有相当的距离,但是采购自德国的小汽车工厂的工程师奥托,却将甲壳虫汽车引入了厂子里。这个小厂子原本的年产量只有一百来辆,完全就是个手工作坊。但是奥托见过了摩托厂后,又想起美国人的汽车厂,于是专门去了美国一趟,在福特流水线上参观了大半个月,拍下来无数的照片,请教了许许多多的问题后,回国了。 在家憋了一个月,设计出了一条汽车生产线,不过不打算生产破败的德国汽车,而是甲壳虫,当然了甲壳虫也算是德国车,只是现在属于赵泽勇。得感谢福特,这老家伙确实骄傲自大,正因为这点,他从来不排斥同行到他的工厂中参观,不管是通用也好,还是rì本的丰田,甚至是苏联人,想看就看。在福特看来,这些人完全就是来膜拜自己的,你们要膜拜,就给你们机会膜拜。却不管别人是否学到了自己的技术,反正不管怎样,自己的T型车都是最廉价的,即便别人学去了生产线流水作业模式,也无法生产出跟T型车媲美的产品来。 确实,福特的T型车没人能学去,除非模仿。rì本人造不出,苏联人造不出,就是通用也造不出可以在价格上打败T型车的车型来。但是别人做不到不代表甲壳虫不行,尽管价格上恐怕也不行,可是其他的技术上绝对没有问题。 当奥托第一批汽车生产下线后,开始赵泽勇还担心销路,自己掏钱买下了第一批一百辆,留下十两自己和省府用,剩下的送人。但是事实证明赵泽勇完全多余担心了,这些现代生产的模具,民国人组装的车辆,一推出就大受欢迎,在美国一千美元一辆不愁销路,要知道T型车才卖四百美元,利润大大的,仅仅一辆的利润就可以买下一辆T型车了。 见到了这个结果,赵泽勇不由得哼哼起来,老福特我看你如何跟我争。 这些产品的推出,赵泽勇暂时放下了未来几年对资金的担心。 与此同时孙中山的北伐也挺顺利,以强悍的滇军为主力,北伐军进入江西,在赣南地区纵横开阖所向披靡,孙中山更是亲自到前线督战,激情飞扬。 但是暗流涌动,此前没在广东站稳脚跟的时候,老孙为了给北洋捣乱,多次发通电,表示自己愿意同北洋总统徐世昌一统辞职,从而让中国得以和平统一。那时候老孙自己的本钱不厚,同时大概也认为,徐世昌不可能辞职,所以敢这样豪赌。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在广东兵强马壮后,北洋内斗频繁,徐世昌受不了各种排挤压制和南方北伐军的压力,竟真的宣布辞职了。徐世昌是一个老好人,在北洋内是元老级人物,但是却没兵权,他之所以能当总统完全是北洋各派妥协的产物,当各派矛盾激化,连他也协调不了的时候,他就只能辞职了。 还有一点就是,老孙一直宣称的北伐借口是护法,维护当年的临时约法,可是自从直系当政,将皖系打到后,曹锟和吴佩孚已经恢复了临时约法,老孙是一点借口都没有。 对于徐世昌下台,北洋方面请出了不少社会名流,像蔡元培、胡适等致电老孙,呼吁老孙实践与徐世昌同时下野的宣言。社会舆论也普遍希望徐世昌下台后,南北能停止内战,和平统一。但是在大好形势下,自动下台的才是傻子,老孙不是傻子,所以他拒绝下台,反而宣布他的出师宗旨,是在树立真正之共和,扫除积年政治上之黑暗与罪恶,使国家统一,民治发达。 这次北伐老孙依然打着护法的名义,因为四年前已经有过一次护法了,所以这次称作第二次护法战争。 但是此时临时约法已经恢复,多少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而他手下大将陈炯明更是反对说,“我们之所以一直闹革命、试图武力颠覆北洋zhèng fǔ,无非是因为北洋军阀废掉了临时约法、蹂躏了mín zhǔ宪政,现在既然临时约法已经恢复了,我们自然也就不必造反了。” 不同的政见让老孙很气恼,老孙北伐前,让手下大将谭延闿通知陈炯明,第一要他参加北伐,第二要他筹措500万元的军费。结果陈炯明根本做不到,然后老孙就以此为借口把陈炯明罢黜了。当然此前陈炯明亲信邓坚被刺杀于火车站也是两人关系不和的一个导火索,因为外界都盛传,邓坚是被老孙派人干掉的。 老孙和陈炯明的不和,还有老孙罢黜陈炯明,这给了北伐护法留下了一个隐忧。 上一次护法打的是湖南,当时在湖南吴佩孚的军队把陆荣廷的军队打的打败,结果陆荣廷抛弃了孙中山,跟吴佩孚暗中达成了停火协议。最后是吴佩孚北上让段祺瑞倒台,而陆荣廷跟唐继尧则让孙中山倒了台。 这次局面就完全不同了,两年前,老孙总算是做成了一件事,以资助吴佩孚六十万开拔费的代价,成功让吴佩孚北上跟皖系打了一场直皖战争,可是之后的湖南却变天了。先是张敬尧乱湘,搜刮无度,被湖南人赶出了湖南,然后湖南人筹划自治,并且让北洋zhèng fǔ被迫承认了湖南的自治地位,这种自治号称联省自治,其实就是美国联邦的概念。 于是这次孙中山不用在北伐湖南了,反而湖南勉强算是他的一个盟友,赵恒锡也派兵参加了进攻赣南的战斗。在湖南之后,四川也自治了,驱逐了在四川的滇军,接着第三个是贵州,顿军刘显世被赶出了贵州,当时投奔唐继尧而来,结果唐继尧却被顾品珍赶走,又投靠顾品珍,现在则是整天缠着赵泽勇,希望赵泽勇派兵帮他收拾掉贵州的袁祖铭。 哼,你们去打吧,好容易彻底掌控了云南这一亩三分地,老子要安心种田。赵泽勇一心在建设上,自然不会趟这股浑水,甚至此时谁要拉他下水,赵泽勇会把谁当敌人对待。经营好了自己的根基,才能依照形势伺机而动,到时候是老老实实当一个军阀草头王,还是更进一步,都得需要势力支撑不是。 不过赵泽勇却时刻注意着老孙的北伐,不知道改变了的历史,比过去更强大的北伐军能做到什么程度,也许真的有希望成功也说不定。要知道,现在的北洋已经不是上次护法的北洋了,上次还是段祺瑞当政。可结果1918年直系军阀跟皖系打了三天大战,就让皖系分崩离析了。之后是直系当权,却与自己的盟友奉系的张作霖矛盾重重,刚刚又打了一场直奉战争,把张作霖打的大败,退到关外卧薪尝胆去了。 老孙赢了赵泽勇心中还能接受,毕竟老孙的名声好,赵泽勇也愿意尝试尝试给老孙打工,没准老孙执政后会开启他建国方略中的计划呢,那个计划说起来是不错的,如果能真正实现中国工业化是没问题的。若是能实现工业化,能够强国,赵泽勇当不当军阀其实督无所谓了,反正赵泽勇当军阀的目的也是要强国。 但要是老孙像历史上那样输了,赵泽勇怕是就不好办了。顾品珍已经jǐng告过自己,要自己注意广西,一旦北伐失利,顾品珍断言广西必反。不得不佩服顾品珍的前瞻,赵泽勇是从历史上知道,老孙北伐失败后,陆荣廷贼心不死再次窜回广西兴风作浪。而老孙战败的关键,则是陈炯明,历史上陈炯明叛变了,炮打司令部,老孙惊吓之下,跑到了上海,才导致北伐失败。 “难道历史不能改变吗?” 收到从广东传来的情报,看到滇军已经在顾品珍和范石生的带领下攻入赣南,而留守在广东的,竟然还就是陈炯明的手下大将叶举。原本的历史上,就是叶举带粤军包围广东省府广州,从而开始了陈炯明的叛变之路的。 难道说,这次陈炯明还会如期叛变,吓跑孙大炮,北伐再次无功而返吗。 看来自己是得做点准备了。 赵泽勇想着。; 第五十八节 联省自治 - 南阀 - 狂人阿Q () “记住,作为一个军人,永远不要放弃对荣誉的追求和胜利的渴望,这是我最后赠送你们的一句话。” 云南讲武堂,德国老头冯哈伯站着笔直的军姿告诫他的弟子。 而他身前几百名滇军军官则昂首挺胸接受训示。 老哈伯是德国柏林军事学院的资深教师,接到福尔贝克的邀请后,几天没睡着后,他终于拉上了几个失业的同僚,来到了中国。当然他们的薪水很高,但是他们来绝对不是为了薪水,作为柏林军事学院的教师,即便是失业了,他们也绝对不会挨饿。之所以要求高薪,完全是为了对得起他们的身份。 哈伯带来了全套的德**事教材,比rì本陆士要高级多了,rì本陆士教授的是文史、语言还有工科、步科、炮科等军事专科,更高级的理论知识必须进入rì本陆大学习,可是陆大很少有中国人能进去。但是哈伯带来的教材中,则包含了更高一层的军事学,其中有战略学,兵役制与动员,军事与外交的关系等高级理论知识。 高级的知识,加上丰富的教学经验,很快就折服了这一批滇军军官。甚至朱玉德和那些rì本陆士毕业的师旅级军官,有事没事也跑来听课。 但是老哈伯的脾气似乎很大,而且有点不待见朱玉德他们,尽管不拒绝他们旁听,可经常会训斥他们。难得的是,朱玉德他们竟然也能够虚心接受。其实别说他们了,就是福尔贝克那个德国常胜将军,老哈伯也不待见,当福尔贝克表示也想在军校中谋一个职位的时候,老哈伯直接骂跑了他,说福尔贝克不学无术,没有能力做军事教官。 赵泽勇也跑去听了几节课,结果云里雾里,比函授班讲的还玄乎。在被骂了几次之后,赵泽勇伤感的跑回自己的小黑屋,开始自习函授班的课程。毕竟函授班的教学看似儿戏,可是这课程确实不错的。 “敬礼!” 广场上,一水的新式军服,整齐的敬礼,这批滇军军官暂时毕业了,他们将回到军队。 看到自己的弟子敬礼后,老哈伯跟其他教官回了礼,然后挥挥手打发众人滚蛋。 老实说哈伯还是很喜欢这批军官的,认真,严肃,刻苦,简直就是模范的军人,如果不是觉得他们基础太差了,哈伯都不敢肯定德军的优秀军官就能胜过他们。 当然这是哈伯的偏见,赵泽勇就是这么认为的,赵泽勇始终认为,自己的军官,绝对不会比德**官差,一点也不差,因为付出了足够的努力,足够的认真,和足够的热诚,当然会有足够的提高和进步。 送走了这批军官,哈伯却不会闲着,夏季也是其他学校的期末,其他中学、小学一个学期的结束,此时会有大量的学生毕业,哈伯已经拟定了考试章程,讲武堂要大批招人了,这才意味着这个学校的正式开张。 赵泽勇之所以召唤这批军官回军队,正是因为历史依然没有改变,老孙还是败了。 1922年4月上旬孙总统带领北伐军回广东,取道江西北伐。结果6月16rì陈炯明部下叶举就叛变了,带领60营粤军包围广州,通电要求陈炯明回到广州主持大局。在前线听到了陈炯明叛变的消息,孙中山立刻电令范石生随自己一起回军广东,孙先生相信,只要自己回去登高一呼,那些叛变的军官会立刻悔悟。 同时老孙还威胁陈炯明,让陈炯明的手下给陈炯明带话,“告诉你们的长官,不要以为据守白云山,便可胡作非为,我立刻上永丰舰,升火驶入东江shè击你们,连你们的根据地也一并铲除!现在东江水涨,永丰炮舰可以直行驶入陈炯明的老巢!” 老孙又通过《申报》发表演说,“我下令要陈炯明的粤军全数退出省城30里之外,他若不服命令,我就以武力压服他。人家说我孙文是孙大炮(爱说大话得来),但这回大炮更是厉害,不是用实心弹,而是用开花弹,或用八英寸口径的大炮的毒气弹,不难于三小时内把他六十余营陈家军变为泥粉。但残害六十余营的军人,且惊动全城的居民,不免过于暴烈,但我不如此做去,他们终不罢休。我只望报界诸君,主持正义,十天之内,做足工夫,对于陈家军,加以纠正。陈家军若改变态度,即不啻如天之福,万一无效,就不能不执行我海陆军大元帅的职权,制裁他们了。” 老孙的威胁迎来的是叶举命令炮兵炮轰他的指挥部。当然了,只是象征xìng的炮击,而且事先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通知了老孙,炮击距离老孙的指挥部也还有一些距离。陈炯明这些人确实很了解老孙,果然一吓,老孙立刻就跑到了军舰上,然后去上海了。 当然临时不忘记让军舰炮击广州,陈炯明不敢炮击老孙的军舰,但是老孙却敢炮击广州,只是最终的结果是死了几百广州平民罢了。 得知这样的结果,在江西的顾品珍长叹一声,我的总理啊,你能不能不跑,你这一跑,军心可怎么收拾,北伐,北伐,总是北伐,何时是个尽头啊。范石生有同感。范石生本来跟顾品珍是同僚,还是顾品珍的下属,结果两人闹矛盾,范石生一气之下离开了四川回到了云南,唐继尧当时想给范石生安排一个新职务,结果还没来得及呢,胡万带着保安团就杀了回来,接着是顾品珍,接着唐继尧倒台。范石生又跑到了广东,收拾了在广东的滇军,跟陈炯明一起,将广西军队赶出了广东,迎孙中山回归。 老孙回来后,又说要北伐,范石生也没意见,甚至让他跟顾品珍同事,他都没意见。难得的是,范、顾这一对老冤家,能放下私人恩怨,北伐开始的结果也确实喜人,经过几次内战后,北洋军的实力下降很大,根本就不是滇军的对手。可结果呢,陈炯明叛变了,孙先生抛下前线的士兵跑了。这还怎么打,顾品珍、范石生两人相视无奈一笑,撤军吧,希望还能完好回到广东赶走陈炯明,或者全身而退回到云南。 赵泽勇这边则积极的训练军队,静等广西可能发生的变故。 赵泽勇绝对不容许广西有失,广东被陈炯明占据了无所谓,但是广西如果被陆荣廷占据了,他会允许自己在广西修铁路,允许自己把钦州作为云南的出海口吗。所以广西,钦州一定要拿在自己手里。这是赵泽勇在占据了云南后,第一次主动的扩张。而且决心非常大,一个出海口意味着云南的前途,意味着自己将有跟法国人讲价钱的资本,否则只能看法国人的脸sè过rì子。 1922年8月,广西果然反叛,陆荣廷悄然回到广西,老部下沈鸿英再次归附了陆荣廷,宣布广西自治,脱离广东zhèng fǔ。 自治,又是自治,联省自治。湖南人是第一个自治的,当时湖南督军是张敬尧,张敬尧是皖系人,此人搜刮无度,加上直皖矛盾,在湖南驻扎着吴佩孚一个师的直系不会出兵帮助张敬尧,结果湖南人成功驱逐了张敬尧,成功取得自治地位。 之后湖南人成立省议会,广邀湖南各界名流共商大计。聘名流专家王正廷,蒋方震、彭允彝、李剑农、汤漪等十一人为省宪起草委员,还起草了湖南宪法。当然这个宪法带有浓厚的联省自治也就是联邦制特点,其中明确规定,一旦国家立宪,则以国宪为主,国宪与省宪冲突矛盾之处,以国宪为准。显然湖南人明确表明自己不是dú lì,而是自治。 湖南自治后,赵恒锡任省长,主掌大权,军政一把抓。不谋对外扩张,选择裁军整编,然后埋头建设,短期内湖南就安定下来,而且摆脱了长久以来南北战场的命运。 湖南人看到,自治确实不赖啊,自己人当自己的官,果然是为乡亲考虑的,一时间联省自治倒是颇为得人心。于是湖南人的自治多省效仿,四川第一,贵州第二,现在又来了个广西。但是管你是dú lì还是自治呢,赵泽勇只想要把出海口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必须攻占广西,起码要攻占广西西部包括钦州在内的地方。; 第五十九节 广西自治 - 南阀 - 狂人阿Q () 对攻打广西,滇军三个师没有不同意的,总司令朱玉德就首先表示支持,他说陆荣廷在广西没做过好事,这家伙就是土匪出身,在广西种植鸦片,搜刮民财,滥发纸币,确实不适合当政广西。 朱玉德老总亲自带领最jīng锐的第三师,从个旧、文山地区进入广西,直奔百sè、南宁,因为此时陆荣廷就驻锡在南宁。 第一师、第二师的军兵尽管也很积极,他们经过特训,经过夜校培训,基层军官和高层军官都基本正规,而且由于是新组建的部队,热情极为高昂,士兵没经历过战争有点向往,军官则是新官上任想烧一把火。 可是赵泽勇知道这样的新兵上去,死的机会大过生的机会,还容易溃散,得不偿失。留下了两个师,只让第三师进入广西,在赵泽勇看来,这一个师足够了。广西在被陈炯明和杨蓁、金汉鼎一击之后,实力大损,能凑出一两万人就不错了,而且这一两万人绝对不会是jīng锐。 果然朱玉德带领部队一进入广西,小股部队直接溃败,大股的不是投降,就是投降。因为滇军的大炮一架,覆盖轰炸一通后,根本就没有了敢于跟滇军短兵相接的桂军部队了,纷纷拜倒在75小姐的石榴裙下。 沈鸿英率部在百sè迎击朱玉德,但是一万桂军,不到三天,就被消灭干净。 滇军继续向东进发,还没到南宁,陆荣廷就跑了,再次宣布下野。 朱玉德这时候却犯难了,占领了南宁,广西已经有不少军队开始向他投诚了,他也暂时让投诚桂军原地驻扎,但是如何安排这些人,还有如何处理广西,他就没有主意了。 将广西纳入云南统治,没有名义啊,请孙中山回归,他也不太认同,朱玉德能打仗,但是心里却更想着还老百姓和平,以杀止杀是他一个军人唯一能做的,这时候他想到了军校中德国老前辈的教导,军人关心的事情只有战斗和胜利,其他事情不能关心也不该关心。军人不干政是一条原则,或许自己不适合去考虑这些事情,把事情推给赵泽勇就好了。 怎么处理广西,对赵泽勇来说,也是个麻烦事。 这时期没人能统治数省啊,一个省就一个省长一个督军,自己已经是云南省长和督军了,岂能兼职广西省长督军,就是唐继尧当初势力最大的时候,也不过是云南督军,贵州和四川都是他选择代理人当政。 参考唐继尧的做法,赵泽勇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广西物sè一个代理人,然后把滇军留在广西镇守,确保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就好,至于职位还是不要强揽上身,否则怕是要招来祸患。 解决办法有时候不是自己想出来的,办法会自己来找你。 岑chūn煊来了。 岑chūn煊,广西西林县人。云贵总督岑毓英之子,清朝时候八国联军进犯běi jīng,岑chūn煊曾率兵勤王,之后成了清朝重臣,与袁世凯势力抗衡,史称“南岑北袁”。岑chūn煊在广西素有威望,他的政治思想介于北洋和孙中山之间,既不是激烈的革命派,也不是坚定的保皇派。他只是渴望把中国建设成一个欧美一样的现代国家。 所以岑chūn煊既不支持北洋的dú cái,也不支持孙中山的dú cái,陆荣廷占据广东赶走孙中山的时候,他曾经出任大员,陈炯明驱逐了桂系军队后,他去了上海寓居,本不想过问世事的,但是这时候听闻了一些邻省云南的事情,知道云南有这么一个人他建铁路,他建工厂,他减税收,他兴教育,于是岑chūn煊找到了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赵泽勇,只是赵泽勇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光环。 对于老人赵泽勇还是很尊重的,把岑chūn煊请到高位,自己坐在小马扎上倾听教诲。不愧是满清时候就活跃的官僚,说话慢条斯理很有派头,也很稳健。 清谈了一会后,岑chūn煊给赵泽勇上了一个条陈,陈述广西治理之法。 兴办西式教育,办大学一所,订课程,聘教习,选学生,均由彼主政,给教育以zì yóu之权。鼓励工商蚕桑,改善道路交通,发展海运・・・ 赵泽勇看着颇为入神,比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可详细多了,简直就是一个细致的建设大纲。仔细想了想,这人不就是自己需要的代理人吗。岑chūn煊清朝时候就是大员,民国后又活跃在政治舞台上,各方都要给他面子,就算是去běi jīng,段祺瑞之流也得倒履相迎。但是就是名望太大了,赵泽勇可能镇不住,不过赵泽勇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反正他是要建设广西,自己也是希望建设国家的,志同道合岂有背离的道理,用句时髦的话说,得道多助。 “岑老大人这陈条真是如醍醐灌顶啊。” 赵泽勇立刻赞扬起来。 岑chūn煊抚须笑道:“哈哈,你这小辈倒是有眼光,老夫办教育多年,于山西办大学颇有心得。至于这民生建设,也是这许多年百思所得,只是未能施行,着实可惜了。” 赵泽勇立马奉承:“没错,老大人高瞻远瞩。不过不能实施确实可惜了,不如老大人出山好了。” 岑chūn煊摇摇头道:“老夫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求一官半职,我老了,这些事情做不来了,还得是你们年轻人做。只希望我的条陈,能实现一二,此生足矣。” 赵泽勇最近读史书颇有心得,学到了一句话,立马用道:“大人不出,奈苍生何啊。” 岑chūn煊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笑骂道:“不学无术,典故安敢乱用。” 赵泽勇嘻哈道:“老大人出山吧,一起在这大时代中博浪,岂不快哉。” 岑chūn煊盯着赵泽勇一会:“你没有帝皇之相啊,所以还是不要妄图做皇帝。” 赵泽勇一愣,怎么提到做皇帝了,疑惑道:“做皇帝?逊毙了!我才不会做呢。我要的是建设国家,强国富民,此生吾愿足以。” 岑chūn煊道:“当真?” 赵泽勇道:“当真!” 岑chūn煊笑道:“那好吧,我就姑且拼了这残躯,陪你一搏了。” 1922年10月,岑chūn煊有模有样的组织了议会,接着获选就职广西省长,宣布广西自治。 这个自治岑chūn煊是请示过赵泽勇的,他说服赵泽勇支持广西自治,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名义上就是广西百姓推举而出,而不是孙总统或者北洋任命,这样一来自己有了合法的地位,二来不用受到这两方的制约。权力来自哪里,就必然得向哪里服务,而自己的权力名义上是来自百姓,就不用向任何人效忠,只效忠百姓足以。; 第六十节 李白双雄 - 南阀 - 狂人阿Q () 岑chūn煊这个老名望当了广西省长后,广西很快安定下来,但是朱赵泽勇却不放心广西的那些军队,陆荣廷强的时候,他们依附陆荣廷,陈炯明来了,他们依附陈炯明,现在云南军队来了来了,他们又投诚滇军实在是不值得信任。 于是命令朱玉德一定要整编广西军队。 一时间大大小小的军阀头目,武力抗拒,各自守着地盘,坚决不愿意交出兵权。 岑chūn煊的威望倒是很大,在他的反复劝说下,柳州、桂林等地的军阀都妥协了,在岑chūn煊的保举下,交出军队,然后到了zhèng fǔ当官去了,只有玉林地区的李宗仁还在坚持。 去年李宗仁还只是个少营长,趁着粤军攻入广西,广西混乱的时机,他争取十多个连队和他一起退到六万大山的玉林地区,将自己的部队称作粤桂边防军第三路,自任司令并占据了七个县的地盘。 朱玉德此时正在忙着接收旧军队,对于抓壮丁一般抓来的老弱,按照赵泽勇的指示,一律发给路费让他们回家,jīng壮愿意继续当兵的则补充进自己的部队,对于不愿意的,征求他们的意见,想回家种地的发路费回去,想去挣钱的,则招募去云南修铁路。 对于军官,大多数跟着陆荣廷起家的,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凭着跟陆的关系起家的,则交给了岑chūn煊处理,让他们去zhèng fǔ享个闲职,养猪一样养起来就好。对那些正规学校毕业,有真才实学的,愿意继续为军队效力的,则送他们去云南讲武堂学习,之后再安排职务。 一时间,广西军队裁撤一空,云南滇军却增加了一个师的兵力,跟滇军打散成立了一个第四师,由胡万的同学赵丰担任,赵丰留学过rì本陆军士官学校,跟胡万关系很好,能力也不俗。此时在第三师中,任职旅长,提拔他众望所归。 闻听玉林地区的李宗仁拥兵自重不服整编,朱玉德请示赵泽勇索xìng起兵清剿,但此时却接到了赵泽勇的电报,要求务必不能伤害李宗仁xìng命。尽管颇为奇怪这个命令,但是朱玉德还是决定如果情况允许,满足赵泽勇这个要求,毕竟赵泽勇是督军,说的话就是命令。 赵泽勇则心情激动,听到了李宗仁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广西李、白闻名民国啊,桂系大军阀啊,不过现在还只是一个小马仔,怎么能不收呢。于是一边给朱玉德下了这个命令,一边向岑chūn煊打听白崇禧的下落,如果自己也能把这两人组织捏合起来,岂不是多了一对rì后百战百胜的马仔,想想就觉得很爽。而且这不仅仅是爽不爽的事情,要是李白二人真能够有他们后世那样彪悍的能力,赵泽勇就算是赚大了。这两人凑在一起的威力,丝毫不亚于一个朱玉德。 于是赵泽勇又在岑chūn煊那边打听白崇禧的消息,结果桂军原来还真是有白崇禧这样一个参谋军官的,不过军队已经被收编了,而白崇禧本人则去云南陆军大学学习了。没想到李白这个黄金组合中的一个,已经到了自己手心里了,对于组建李、白组合赵泽勇更有兴趣了。先是借故去了一趟讲武堂,装模作样的认识了白崇禧,没想到还是一个帅锅锅。接着就静等朱玉德的消息了,看能不能把李宗仁擒来,别被一刀斩于马下就可惜了。 火炮声隆隆响过,对面的阵地上升起腾腾尘土,朱玉德认为对方绝对是损失惨重了,可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投降。 “这是一群好兵啊!” 朱玉德感慨道。 能在这么激烈的炮声中坚挺下来,这样的部队不多见,他们的军事主官一定有某种特质,可以让属下奋不顾身赴死,这时候朱玉德还真的想见见这个人了。 “李范奭!” 朱玉德突然喊道。 “到!” 一个军官应声道。 “打白旗上去跟他们谈谈!” “是!” 李范奭是朝鲜人,自称朝鲜王族后裔,1915年逃到中国,后来来到讲武堂学习,1919年以骑兵科第一名毕业,这年在干海子骑兵连队见习,5月时候本想辞职去上海投奔韩国流亡zhèng fǔ,结果差点被当做逃兵处理了,后来跟随部队冲击胡万的时候被擒,加入了赵泽勇手下。 李范奭打着白旗,心惊胆颤的慢慢走向对面的阵地,心中已经把朱玉德骂了个遍,不就是你的H书被我偷看了一天吗,有必要这么对我吗,九死一生啊,对面的那帮货一个个好像不怕死一样。 缓慢的越过了阵地,被对方两个士兵突然起身纠进了战壕中,李范奭立马高举双手,说要见对方的长官。 “我知道,你是来劝降的,告诉你们长官,答应我三个条件。” 很快一个jīng瘦结实的矮汉子对着李范奭说道。 李范奭被抓到这汉子处,心里还没底呢,到底是生是死还没准,听到对方提条件,心里才放下心来,忙点了点头。 “告诉你们长官,第一不准为难我这帮兄弟,第二送我出国,第三不许在玉林报复。” 李范奭又点点头,就被拉着赶出了战壕,整个过程一句话也没说,就回去报告朱玉德了。 朱玉德点了点头,这才符合常理吗,自己一个旅已经包围了这里,周围又布置了大炮机枪,明知道必败还顽抗,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军官,又不是抵抗外敌,没必要死磕。 “告诉他,这三个条件,第一条我可以保证,他的手下可以加入我军,也可以回家种地去,第二条我不能做主,他是赵督点名要的人,第三条根本就不是个问题,这小子完全是用这条给自己找借口吗,我怎么可能报复老百姓呢。” 李范奭又被派过去了,心里继续骂。不过那本H书确实jīng彩啊,听说好像是赵大帅的东西。 李宗仁很奇怪,怎么自己一个小小的营长,就是趁机才占据了几个县的地盘,那个云南军阀怎么会知道自己,还点名要见自己呢。心中有了好奇,也想见见这个军阀了,想必他点名要见自己,总不会是为了杀着玩吧。 事情解决了,李宗仁被请到了云南,很快就见到了赵泽勇。 一见面赵泽勇就问道:“你愿不愿意在云南陆军大学学习?”; 第六十一节 惩恶扬善 - 南阀 - 狂人阿Q () 在听说自己办的陆军大学中,都是柏林军事学院的教官,李宗仁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赵泽勇然后刻意把他跟白崇禧安排到了一个班级,希望两人早早的就结成钢铁组合,越早熟悉对方就越好。 不过为了做这些事,赵泽勇没少挨冯・哈伯的骂。老冯很不满意,随意往他的班里塞人,说打乱了他的教学进程。但是赵泽勇跟他解释了,说塞这么多军官进来,完全是为了让他们接受正规军事教育,同时也消弭军阀势力,如果这些人不进入军校插一插的话,留在军中,他们的部下就不好整编了。一切都是为了和平的借口算是忽悠住了老冯,但是老冯还是从赵泽勇这里敲诈了一笔钱,说是进行必要的模拟演练的经费。 这段时间赵泽勇算是比较轻松的,因为他所有的政务都推了下去,过去还要签大量的字,现在索xìng把权力都下放给了下边的人,反正他能见到的那些东西都是敷衍他的,干脆不管不顾了,没想到这样还赢得了云南省府一致的好评,说这叫做垂拱而治。 赵泽勇不怕这帮贪官贪污,云南zhèng fǔ穷的一逼,每年还要自己补贴进去一百多万银元才能正常运营,他们贪能贪到什么地方。至于渎职,他们从来都不怎么管事,任由他们吧。改革吏治,赵泽勇暂时没有好的办法,也没那么愤青搞什么一刀切,因为动静太大了,牵扯太多了,深入下去,怕是要影响到自己的建设计划。 在赵泽勇心中,只要这波人能维持住云南的稳定,让各种事业稳步向前,同时不打扰自己兴建云南事业就行了,其他的,爱干嘛干嘛去。 送李宗仁到了军校后,带着胡全这个狗腿子,在昆明大街上微服出游,路过一个别致的的三层阁楼的时候,突然一个花盆掉了下来。 赵泽勇吓了一跳,胡全愤然大怒,反了,竟然袭击大帅,有木有王法了。 慨然冲上了这个中式小楼里。 赵泽勇也跟了进去,只见里面莺莺燕燕一群女的,此时有看热闹的,有嬉笑的,看到赵泽勇两人进来,立刻就有一个涂脂抹粉的中年女人走了上来。 “呦,胡大爷,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啊。” 胡全脸sè顿时变了。 赵泽勇一看这场景,哪里有不明白的,这里丫的是青楼啊,胡全怎么还是这里的常客,这家伙上个月不是娶了第二房姨太太吗。 “不要乱说,大爷我从良了。” “嘿嘿,到底是从良了还是怕老婆啊。我可听说了,咱胡大爷的二姨太可会武功。” 一个美艳的姑娘从楼梯上施施然走了下来打趣道。 “少废话了,老子刚才在路上走着,怎么有花盆砸我。” 胡全怒呵道。 老鸨子苦着脸道:“哎呦,胡大爷你不是不知道,我这里刚来了一匹烈马,正在驯着呢,不知道砸坏了我多少东西,打,不给吃饭,都不好使啊。” 胡全一听来了兴趣:“还有这样的货sè,我倒是要见识见识。” 赵泽勇一听,咳嗽了两声。 胡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不是来piáo的,是来装腔作势表忠心的。顿时媚笑着回头,给赵泽勇解释起来。说自己不常来这里,过去是不懂事,现在已经改了。 老鸨子极擅长察言观sè,一看这情形,哪里有不明白,赵泽勇也不是一般人。 立刻媚笑着转移了目标,对赵泽勇招呼道:“呦,这位大爷面生的紧,怕是生客吧。来我这里可就来对了,十四五的毛丫头,花样的姑娘,熟透了的小娘子,可都有,还有洋妞,大爷你喜欢那种啊。” 赵泽勇一听脸一黑,nǎinǎi的,怎么还有未成年的,这,太他妈刺激了,但,这是我的治下啊,怎么能出这种事。 立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怎么还诱拐未成年人,卖那个什么。” 民国青楼是合法的,没什么限制,赵泽勇也不打算改变这个政策,毕竟这里也是纳税的,是优良行当,低能耗,高利润,而且据说还有减少犯罪率的功效。但是这种雏鸡还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十四五岁,这不还是上学年纪嘛,自己强制xìng的教育竟然都有漏网之鱼,还漏到这个地方来了。 “呦大爷,好大的威风。不过啊,老娘能在这一带混着,没点道行还能成。” 这还是个有背景的,赵泽勇倒是想见识见识,谁的背景这么硬,在云南这一亩三分地敢跟自己扎刺。 “老鸨,你还想不想干了,找死是不是!” 赵泽勇还没说话,胡全到先骂了起来。 老鸨一看胡全发怒了,顿时收敛了起来,难不成碰到钉子了。 赵泽勇看到老鸨悄悄的把胡全拉到一边,手里有小动作,知道这猫腻,八成是塞了几块大洋的样子,然后悄悄跟胡全打听什么,接着脸sè大变,不住的点头。 之后屁滚尿流的跑了过来:“原来是赵大爷啊,赎罪赎罪,我这老东西眼睛瞎了,莫怪莫怪。” 赵泽勇也不想跟女人一般见识,只是问道:“你说的十四五岁的雏儿是什么意思。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该是在上学吧。” 老鸨点头如小鸡食米:“没错,不过她们可不是咱云南的姑娘,都是从外地买来的。有广西的,有四川的,还有越南的,不过还是四川的多。” 一听尽管不是云南人,但都是中国人啊,赵泽勇还是很生气。 “限你明rì将这些未满十八岁的孩子都送到学校去。” 老鸨子顿时苦了脸,自己这里可全靠着这些小丫头拉客呢。 “不过,越南的小姑娘吗,不妨留下吧。毕竟人家生活困苦,也不该赶尽杀绝吗。” 赵泽勇无耻的想到,总举得小雏儿很有风情,搞得自己心里痒痒的。 一听可以留下越南的姑娘,老鸨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是该跟舌头在做笔大买卖了,以后咱专营越南风情,嗯,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还有,你那楼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人家姑娘不愿意,你们强逼良为娼啊,这可是不允许的,是不是要我拆了你这里啊。” 老鸨顿时大惊:“哪里有这回事啊,没有的事情。来我这里看都是她本人答应的,他老子卖她的时候,她答应的好好的,一转眼就不认账了。” 赵泽勇却不怎么相信。 “罗嗦什么,让大爷我上去看看不就得了。” 胡全喊道,一副心急的模样。 接着点头哈腰邀请赵泽勇跟他一起上去,说是核实情况。 三楼,一间漂亮的闺房,三五个姑娘,两个大汉。 两个大汉正在跟一个姑娘动手,姑娘的发型都乱了,身上也是衣衫不整,却奋不顾身的跟两个大汉厮打着,寸步不让。旁边则有几个姑娘在劝说,一个长得还颇有气质,大脸盘子温文贤淑。 “住手,放开这个姑娘!” 一见此情景,赵泽勇一声大喝,真没羞,两个大汉打一个女子。 此刻,正是咱有为青年,正义昂扬之时。; 第六十二节 我怕吃苦 - 南阀 - 狂人阿Q () “好吧,你多少钱买的,我给她赎身!” 听完了眼前这个女子的故事后,赵泽勇对老鸨道。 这个女子是个西北姑娘,他老爹是马帮帮头,来云南贩货,可是好赌,结果输了个干净,一群人连回家的盘缠都没有了,只能卖女儿了。马帮的女儿,也是江湖儿女啊,确实xìng子烈了些。 听见了赵泽勇的话,此时正在一边跟两个大汉对峙,同时歇口气的女子,顿时眉头一蹙。 接着冷哼道:“哈哈,又是一个多情种子啊。是看上我是匹烈马了吧,没错我就是烈马,想降服我?来吧,就在这儿吧,有本事就来。” 西北女人宽大的骨架,张牙舞爪的样子,衣衫不整的形容,这女子现在已经疯了,完全是个泼妇了。 赵泽勇一瞪眼:“谁要降服你啊。妹子,我给你赎身,回家去吧。” 女子这才一动容:“家,哪里有家?” 看到女子蹙眉,赵泽勇才发现,这女孩虽然身材高挑,但是还是个小女孩啊。还是个任xìng的女孩,估计他爹卖她的时候,也是赌气答应的,现在估计心里已经把他老爹恨透了。 失足未遂的姑娘啊,你值得搭救。 赵泽勇笑道:“别赌气了,你爹卖你,想必心里也很难受。乖乖的回家吧。” 一提到她爹,女孩再次翻脸:“哼,你少装好人了。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少诓骗我。我告诉你,我哪里也不去,想骑我,就这儿,来吧,看你的本事了。” 赵泽勇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的污言秽语让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哼,无胆的匪类,就知道,你们云南男人都是没种的。” 我靠,这啥意思,刺激自己上马,有这样的吗。此时此刻,赵泽勇应该像个爷们一样,提枪上马杀他个七进八出。可是一看女孩的气势,赵泽勇就弱了,这尼玛她才是爷们,是真汉子啊,伤不起,对不起了,给滇中爷们丢脸了。 赵泽勇不理会女孩,直接问老鸨:“你买她花了多少钱?” 老鸨道:“八十个大洋。” 赵泽勇点点头:“我给你一,给你五十,把她撵走。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干这种买卖女人的缺德事,小心我拆了你这里。” 本来赵泽勇想说一百的,装阔气习惯了,可是一想,这不是鼓励买卖人口吗,不能这么干,只给五十已经算是仁义了。 老鸨有喜又忧,喜的是总算是甩开了这个赔钱货了,忧的是到底还是赔了三十个大洋。 赵泽勇付完钱后,就要离开。 这时那女子却叫住他。 “你,你真的给我赎身?” 赵泽勇没搭理她,摇了摇头,依然走出门去。 “你等等,我求求你。” 求咱?这倒是让人意外,这烈马竟然还会求人了,赵泽勇忍不住停住脚步,一脸得意,欠抽的模样。 “我求你,带我姐一块走吧。” 女子指着另外一边的一个女子。 姐妹花? 赵泽勇看去,不像吗,一个身材高大英挺,一个纤弱娇小,脸盘子也不一样,一个是豪爽型的,一个是气质型的,显然不是什么亲姐妹,恐怕连表姐妹都不是,就是在这场子里认识的姐妹而已。或许是脾气相投,或许是对方照顾过她,所以烈马提出了要自己给这女子赎身的要求。可是凭什么,老子给你赎身都赔了,完全是行侠仗义的心突然勃发,加上确实不喜欢看到这种逼良为娼的勾当,所以才出手的。但是这个女子吗,一看就知道是老手了,怕对做这个行当没什么抵触了吧。起码一点也引不起,赵泽勇行侠仗义的心思。 那女子见赵泽勇看去,盈盈施礼:“小女子若兰见过公子。” 赵泽勇点点头:“你叫若兰,是艺名吧?” 这问题很欠抽,一般情况下,这样地方的女人哪里有用真名的。 女子笑而不言,看看人家,这多有家教,多有涵养。 让赵泽勇不由得对这叫若兰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此时烈马突然解释道:“我姐姐是大家闺秀,官宦人家的女儿,你带回去绝对不吃亏的。” 哦,原来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难怪这么有涵养。不过这官宦怕是指的是清朝的官吧,如今民国了,改朝换代,原本呼风唤雨的权贵有些是挺惨的。 赵泽勇心生了怜悯,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问道:“若兰,家里是不是败了?” 若兰点点头道:“公子明察。” 赵泽勇叹道:“哎,都是时代的悲剧。这样吧,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若兰笑道:“我这样的出身,有拒绝的理由吗。” 赵泽勇笑道:“这就好,我知道有些女人习惯了这地方,可是乐此不疲呢。就是结婚了,还偷偷摸摸的出来做。” 赵泽勇说的是现代夜总会中的一些女人,对这些人,作为一个男人尽管玩她们,但是确实有时候不太理解。 若兰捂嘴轻笑:“哪里会有这样的女人啊。” 赵泽勇道:“你还别信,真的有。” 若兰道:“反正我不是这样的女人。我做梦都想有人把我带回家呢。” 赵泽勇一听好像有点问题啊,自己只是想给这女人赎身,可没打算弄个小三小四的,说实话,对民国的女人赵泽勇不是很看的上,不够风sāo,不够技巧,尤其是穿衣打扮实在是让人没有代入感啊。 于是赵泽勇立刻道:“很好,你愿意离开这地方,我也乐意帮你。” 一看就知道,赵泽勇还是个菜鸟,哪里有在这种地方劝人从良的,这里的女人嘴里又哪里有实话,可赵泽勇不但相信了,而且愿意帮忙,这不是雏儿吗。 女子一听立刻拜道:“如此就谢过公子了,奴愿意一心一意伺候公子,也绝不跟主母争风吃醋。” 我靠,这误会越来越大了,赵泽勇想道,不解释不行了。 “姑娘,你误会了,我给你赎身不是看上你那个,只是想让你脱离苦海罢了。” 女子突然面露失望之sè。 赵泽勇又立刻劝道:“去了外面自食其力,岂不比在这里卖自己强。” 女子不言。 赵泽勇又怒又急道:“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这么卖下去。我带你出去,只有你不怕吃苦,还怕养不活自己吗。” 女子惨然道:“我怕吃苦!” 赵泽勇愣了。 第六十三节 张澈归国 - 南阀 - 狂人阿Q () “你怎么能这样呢?苦点累点,可是不用出来卖啊。” 赵泽勇有些气急败坏了,这真是恨铁不成钢的想法。 女子流泪了:“你以为我愿意出来卖吗。” 说完伸出自己的娇娇弱手:“在这个乱世,我爹被乱党杀了,我家的东西都被抢了,我能怎么办,你看看,我手无缚鸡之力,我也给人洗过衣服,给人当过佣人,可是洗衣服我洗不好,手上都是茧子也养不活我自己,给人当佣人也得被主子玩弄,还要被主母欺辱。你说说,我一个弱女子,除了卖自己,还能干什么。” 赵泽勇气弱了,这女人是在质问自己吗,不,她是在控诉这个时代。 “好吧,你跟我走吧,我保证不让你吃苦。” 赵泽勇说道,声音很低沉。 以为女子怕是碍于面子会拒绝呢,没想到这女人突然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微笑着感谢赵泽勇。 哎,在这种地方,在有脾气的女人,怕是也要被碾平了。就是这烈马怕是过不了几个月,也就变的乖乖女了。 赵泽勇不禁感慨着。可突然看到女子娇若桃花的容颜和神sè,总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但是赵泽勇还是决定带她走了。 “老鸨子,这个姑娘身价多少,我出了。我告诉你,你不能说不,明白吗。” 转身赵泽勇就对老鸨恶狠狠说道,这种气势凌人,欺负人的感觉很爽。 老鸨子苦笑的看着赵泽勇道:“这得看若兰姑娘本人的意思了。” 赵泽勇哼道:“还不是你说了算。” 老鸨子求助一般的看向若兰。 若兰笑道:“这还真不是她说了算的。” 老鸨子点头道:“没错,若兰姑娘可不是我买来的,她是自己到我这里讨生活的,我可没权利卖她。” 赵泽勇凌乱了。 若兰吐气如兰的笑道:“没人能卖我,我是我自己的。也没人能买我,包括公子你。” 赵泽勇被打败了,民国也有这样的女人啊,自己主动从事这种行业,亏自己还觉得民国是个干净的地方呢,起码女人心是干净的,错觉啊错觉。 一种失败感油然而发,今天这行侠仗义真是失败啊,一匹烈马就算了,本来想着拯救一个落入水深火热中的可怜女人脱离苦海的,结果人家是自愿的,还能说什么,赵泽勇拂袖离去。 “怎么公子你不带我走了吗?” 赵泽勇愤然回头:“带你妹。你丫就是自愿的,难道你指望我强买你啊。” 若兰道:“公子说话不算数。” 赵泽勇道:“谁说我说话不算数了。” 若兰道:“你说要带我走的。” 赵泽勇:“可是可是。” 连说了两个可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索xìng哼了一声:“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若兰笑道:“呵呵,谢过公子了。” 说完,就让丫头收拾包袱。 赵泽勇一愣,这尼玛演什么戏啊,真跟我走吗,不要钱白跟我回家,咱一个爷们遇到这种事能拒绝吗,按说应该庆幸啊,可怎么心里这么堵呢。 若兰真的跟赵泽勇回家了,当然还有烈马,烈马叫做马娇,西北女人,身材高大,就比赵泽勇矮半头,但是绝对不算丑,因为身材相当火辣,脸上棱角分明非常野xìng,尽管少了白皙,可是绝对也是美女,不然老鸨子也不会出八十块大洋买她了。 连夜送他们坐上火车,到自己在蒙自的豪宅去,五华山省府可没有她们的地方。 第二天,赵泽勇仍然觉得昨天自己仿佛在梦游,那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怎么一不小心自己就买了两个女人,两个美女,还是在青楼买的,对于怎么处理这两个女人,却一时没有头绪,收了做老婆,若兰那是打死都接受不了,多少男人玩过她了,马娇吗,赵泽勇怕自己没有能力降服啊,烈马不是什么人都爱骑的,起码赵泽勇喜欢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 蒙自火车站,一列火车拉着呜呜的报jǐng声,喷着白气,慢慢的停靠在了月台边。 车厢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西装革履,皮鞋擦得能照出影子的青年走下了火车,手里拎着一个大箱子,青年扶了扶金丝眼镜,左右看了看环境,嘴角抽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儿子!爹在这里。” 这时候人群中,一个身材不高,皮肤黝黑,穿着长衫,乡下财主打扮的老汉蹦跳着喊着。 青年一笑,向财主招了招手,然后拎着箱子朝人流中走去。 财主也往这边挤。 终于碰面了,财主手高举低落,却不知道该放在儿子身上哪里,眼睛紧紧盯着儿子,左看看好看,又看看还是好看,总看不够,嘴里却略带酸涩的嘀咕了声:“瘦了。” “爹,很高兴见到你!” 儿子却没客气,一把就抱住了财主。 这一举动闹得财主面红耳赤,忙推开了儿子。 “哈哈哈哈。” 儿子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你个臭小子,敢拿你爹开玩笑。” 财主终于舍得下手锤了儿子一下。 两人这才打算回家。 “少爷,让我们来。” 小厮此时识相的走上来,赶在儿子前头,拎起了他的箱子。 “好重。” 小厮不由得叹道。 财主没好气的骂了两个小厮一句,拉着儿子大跨步走在前面。 走出车站,在外面有一伙人十分显眼,因为他们跟其他旅客泾渭分明,他们都穿着军装,而身边没有百姓愿意跟他们接近,加上一个个英武挺拔的仪容,显得鹤立鸡群。 “张澈,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其中一个军人见到张澈出来,立马上来打趣道,并且拉着他往军人团伙中走去。张澈正是那个戴眼镜的斯文青年,而财主则是他老子张富。 “赵丰啊,听说你小子升官了。让我看看出息了没,立正!” 张澈笑着跟着他到了其他军官团中,打趣道。 赵丰果然应声一个立正,还端正的敬了一个军礼。 啪的一声,威严肃穆,可是大家都笑了。 “好了,你小子就不要在这耍宝了。还有你们这群家伙,今天我请客,去搓一顿。” 张澈笑着制止了赵丰的耍宝,高喊着宣布道。 赵丰却道:“这那行啊,要请也该是我请啊,给你接风让你请客算什么。” 张澈道:“咦,出息了。你一个月挣几个钱啊,跟我抢。不知道我爹是大款吗。” 张澈这么一说,其他军官都笑了,一个个嚷着说就让张澈请客,还说要吃的张伯父心疼。张富此时就在旁边,见其他军官拿他取笑,张口傻笑着,眼睛里却充满了自豪。这一群军官,有三个师长,其他也都是旅一级的,走到云南各地,那都得是县长亲自接见伺候,可是在他儿子面前,却也只能跟小弟一样,这怎么能不让人自豪。 第六十四节 姐姐美吗 - 南阀 - 狂人阿Q () 觥筹交错,杯盏狼藉,蒙自县最大的一家酒楼中,一群凶猛的汉子可算是畅怀了。 这群汉子正是张澈他们一行人,本来张富还想跟着参合的,结果他儿子把他撵走了,不过钱都留下了。 这群人中,除了张澈外,都是军人,朱玉德治军非常苛严,平时他们是接触不到酒jīng的,今天难得是从赵泽勇哪里要来了一天的假,不开怀痛饮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瞧瞧李修身这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赵丰指着一个,身材魁梧但是皮肤白净,此时全身上下都通红一片的军官打趣道。 “你小子胆子不小吗,敢跟一个师长这么说话!” 张澈笑道。 赵丰哈哈道:“别忘了老子也是师长了。” 啪的一个后脑巴子,张澈骂道:“你小子给谁当老子呢。” 赵丰连连回话:“口误口误,你才是老大。” 众人都笑了,忽然李修身嘿嘿了两声,钻桌子底下去了。 “不好了,这次是真喝高了。快送回家去。” 一个严肃的军官道。 “哎,我们的汗血将军啊,酒量也太差了。以后啊,他再敢训我,就拉他喝酒,兄弟们陪着啊。” 另一个军官笑道,他是李修身手下的旅长,李修身是有名的不能喝酒, “别送家了,我看直接送医院吧,别出什么事了。” 张澈仔细的看着李修身的模样,发现早已不省人事了,不无担忧的道。 “我送他回去了,你们继续喝啊,可要喝好了。” 严肃的军官道。 “我看就这样散了吧,到此为止。” 张澈此时建议,经这么一出,也没了喝酒的心情。 赵丰却一把搂住他道:“这可不行,还没把你喝倒呢,可不能这么算了。” 张澈摇摇头,对那个严肃军官道:“万保邦,李修身就交给你了。” 万保邦点点头,扶着李修身离开,其他人继续喝酒。 这时候有个军官叹道:“万保邦这家伙可算走了,有他在我都放不开。” “哈哈,谁叫你老犯错误呢,老万收拾你是对的。” 军官苦脸摇头,他也是个旅长,可还是万保邦的手下,因为万保邦是师长。 “还是我们轻松啊,老朱是师长,虽然看起来凶了点,人还不错啊。” 一个军官哈哈笑着,他的师长是朱玉德。 有一个军官接话:“嘿嘿,就是把你的H书给收了。” 张澈听的云里雾里,怎么H书都出来了,这什么跟什么啊,这群家伙,不会平时都是靠手吧,那可就太不如自己了,在美国咱可没少玩洋妞,没给咱中国人丢脸。 “我说你们不会都没结婚吧。” 张澈问道。 众人摇摇头。 一个猥琐的家伙叹息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啊,不过要是有佳人相盼,我也就只能放下平定天下的志向了。” 这些家伙,护法战争期间,一个个都还是学生,其中最大的张澈也不过15岁,如今六七年过去了,早都到了结婚的时候了。 “就你?还佳人,我呸。” 一个军官打趣道。 “上酒,上酒。” 赵丰喝干了杯中酒后,突然喊着。 掌柜的亲自拿酒上来,面上笑盈盈的,可心里实在是苦,这群家伙往酒楼里一坐,今天就没敢进来一个客人,请他们去雅间,还说嫌小不能痛快,非要在大厅里,搞得今天就他们一拨客人,而且这客人的钱怕是还不敢收啊。 “东家现在是在昆明吧?” 喝着喝着,突然提到了赵泽勇,这群家伙,到现在私底下也还是喊赵泽勇作东家,一点也不尊重军阀吗。 “好像是吧。” “没有,应该回蒙自了吧,好像说是今天回来。” “哦。” ・・・ 时至深夜,张澈一群人总算是结束了,搂腰抱肩的歪歪扭扭走在大街上。 酒楼老板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钱到底是付了。当时老板说不收钱,表示自己是拥军的。赵丰无耻的拉着张澈就要走。可结果张澈却不太高兴,责问他们怎么能这样,利用权力侵害私有财产。赵丰解释着,说老板吃饭也是这样,除非是微服,一般也不掏钱,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赵泽勇是躺着中枪,其实哪里是贪图便宜,完全是赵泽勇出去后,任何商店的老板都是极力的拍马,最后打死不收钱,还说赵泽勇来惠顾他们是看的起他们,是莫大的殊荣。这样的马屁,对赵泽勇这个好大喜功的diao丝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竟然信以为真,真以为自己的威望能盖天地了,最后真的不掏钱了。 不过他这行为在赵丰等人的解读中是占便宜,却让张澈留心了,决定该跟东家好好谈谈了,怎么能这样的,公权力可不是这么用的。 ―――――――――――― 赵泽勇在五华山待了三天,虽然没想出来怎么处理家里若兰和马娇这两个女人,但总觉得不是个事,把两个女人放在家里不管不顾的也不行啊,赵泽勇觉得自己应该跟这两个女人好好谈谈,于是第三天就赶回去了。 结果一到家,可是把自己气坏了。 只见两个女人竟然这几天就睡在自己的房间。而且看门的王大爷和打扫的张婶,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的暧昧,显然他们以为自己买了两个女人,是拿来用的。 这形象算是彻底的掉地上了。 赵泽勇羞臊的奔进自己的房间,此时才终于发现,两个女人竟然大喇喇的占领了自己的卧室,而且站在自己的床上胡闹。 “谁让你们在我这里的。” 赵泽勇黑着脸问道。 若兰笑呵呵一副理所当然道:“可是你硬要带我回来的,不就是要睡在你床上吗。” 这狐狸jīng,生怕别人不误会还是咋的。 “还有你这是穿的什么啊?” 赵泽勇这时看到若兰身上穿着旗袍,脚下踩着一双红sè的高跟鞋,腿上还裹着丝袜,斜躺在赵泽勇的床上,姿态看的人不由心跳加快。 “这些啊,是从你里屋找出来的,还有这个,这上面的女人是谁啊,是大姐吗?” 若兰回答道,同时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抄起了一本杂志,上面有一个美女,身穿水晶高跟鞋,长筒丝袜短及臀部的旗袍,脸上画着浓妆,冷眼的眼神挑逗一般的半眯着。这是时尚杂志的模特啊,什么大姐,若兰把这女人当成了自己老婆? 赵泽勇心中想着。他哪里知道在若兰面前他的情商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尽管才到这里三天,可是若兰已经成功的让王大爷和张婶把她当成了主母,尽管她嘴里从来没有说出来自己是赵泽勇的女人。也成功的从两个老人嘴里得知了,赵泽勇并没有娶妻的情形,当然更是旁敲侧击的弄清楚了赵泽勇的身份,但是现在她仍然能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反观烈马马娇就不一样了,赵泽勇一回来,开始她还一副气势汹汹的表情,好像要吵架的样子,当赵泽勇并没有搭理她后,很快她就气弱了,躲在一边很没有存在感,老老实实的看着若兰跟这个大军阀说话。 赵泽勇无语了。 转身就离开,惹不起还躲不起了,等等,凭什么啊,这里是咱家。 刚走了两步,立马回头,正要发怒。 却看到若兰已经站了起来,摆出了一个撩人的姿势,一只脚轻挑起高跟鞋,一颠,鞋子轻轻掉在床上,她还转头露出修长的脖子,对旁边的马娇气若幽兰道:“妹妹,姐姐美吗?” 赵泽勇长吸了一口气,彻底败退,走出屋子狠狠的甩了门。 第六十五节 尼龙出马 - 南阀 - 狂人阿Q () “这香水是你造的啊,可真了不起。” 一大早,在书房中,若兰就找上了赵泽勇,手里还拿着杂志。 “哦。” 赵泽勇低头应道。 这女人昨天的魅惑实在是太强烈了,弄的赵泽勇一晚上没睡好,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打了一个飞机,才睡着,现在对着这女人他就有些底气不足,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这口红也是你造的啊。” “哦。” “可真了不起。” “这叫高跟鞋的,也是你造的啊,可真了不起。” “哦。” 赵泽勇有一句应一句。 “这丝袜――” “这不是我造的。” 赵书礼抢答道,不知道怎么的,这女人的每一次赞扬,就让自己更心虚,这些都是自己山寨的啊。连杂志也是自己当初购买设备的时候,那厂子里的宣传杂志,顺手附赠给自己的。杂志印刷的十分jīng美,上面有很多漂亮的妖jīng模特,自己拿了许多过来。给了皮埃尔一些,让拿去做宣传,还剩下了一部分,在军中很受欢迎,不过朱玉德来后,就都收了去。赵泽勇可不知道,军中把这些女模特杂志画,当做H书来看呢,边看边那个啥。 “啊,那为什么不造呢,你这么了不起,肯定能造的。” 若兰小惊讶一下,然后露出些许失望。 “卖不出去啊。” 赵泽勇忙回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若兰的失望神sè,他心中就有些紧张。 “怎么会卖不出去啊,我试过了,很好啊。” 其实也并不是卖不出去,只是销量增长很慢,赵泽勇当初进的那一批丝袜到现在都还有一半在家里堆着呢。 赵泽勇叹道:“真的不好卖啊。穿裙子的人都很少,谁会穿一双这样的袜子啊。女学生的校服到时裙子,可是学生们也不可能穿丝袜啊。” 若兰轻轻一笑道:“有了这袜子,没准以后穿裙子的人就会多了,而且裙子还会变短呢。” 尤其是最后一句,若兰说的很轻,很暧昧。搞得赵泽勇心里噗噗的跳。 “胡说。” “哪里有胡说嘛,人家说的是真的。不然我帮你去卖好了。” “好啊,你都拿去卖吧,卖了钱是你的。” 赵泽勇随口道。若兰笑着答应了。然后她真的拿去卖了。 她不在蒙自卖,而是去了上海。很高兴这妖jīng离开,但是又有些伤感,心里空落落的,赵泽勇打死不会承认自己被这妖jīng勾引了,他只肯承认这妖jīng确实很漂亮,很勾人而已,但是自己绝对没有被征服。 若兰去了上海,很快就又回来了,卖空了上千双丝袜,还是以每双十个银元的高价卖掉的。不久她又挥舞着上万大洋显摆着,在赵泽勇跟前穿着自己做的改短的旗袍,扭着腰,扭着臀走来走去。 “好了,你别晃悠了。” “那好,在给我些货,我就走。我觉得啊,卖丝袜,确实比卖自己挣钱多了。怎么样,给我批点货吧,老爷。任你采摘怎么样?” 若兰威胁,挑逗,无所不用其极。 “好吧好吧。你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吧,你不是能造吗,放开了造吧。” 我能造,‘能造’好像是骂人的话吧。赵泽勇脸一黑,好吧,造,放开了造。 于是回现代找设备去了。 话说若兰是怎么卖出去这些东西的,连皮埃尔都没法让不怎么穿裙子的人穿上丝袜。 其实很简单,到了上海后,若兰租了一块地方,以举办影展的名义,将带去的那些杂志展出,广邀那些富太太。 在展会上,凭着自己的口才,成功说动了很多富太太,这些富太太也许不会穿出去,但是穿在家里勾引一下自己男人那是没什么的。尤其是那些富太太一个个的体态大都雍容了,这种有弹xìng的廉价尼龙丝袜可以美腿,这吸引力太大了。 相反当年皮埃尔拿到这些杂志后,就从来没想过要这么宣传,当然也因为他是个男的,根本就没法跟富太太们深入沟通,更不能讲述穿着体会了,就是讲了大概没人肯信,反而会被当做变态的。 情商啊情商,有人天生似乎在这方面就有优势,若兰则是特别有优势。她卖光了那些丝袜后,回到蒙自,还不忘跟那些客户保持联系,时常通个信,发个电报什么的。反馈让她很欣喜,这些尼龙丝袜到底是便宜货,在富太太们的折腾下,很快就破的破,至于是撕破的,还是剪破的,就不为人知了。但是所有购买了丝袜的富太太都传来好消息,成功的勾住了自己的男人,于是就开始继续向若兰订货。 此时若兰表示没货了。富太太们还责怪若兰不仗义,以为若兰是想加价,于是主动提价,一双二三十银元都大有人要。 若兰是清白的,是无辜的,她真的没有加价的意思,是真的没货了,无奈只能纠缠赵泽勇了,这就有了上面那一出。 赵泽勇在现代也收到了好消息,就在云南,就有一家生产尼龙原料的工厂。不过是一家老厂子,规模倒是也不小,可是只生产原料,取得了联系后,赵泽勇很快跟厂长见了面。 “我对你们的尼龙感兴趣,我需要生产丝袜,不知道你们的产品过关吗。” 赵泽勇开门见山的问道,尼龙丝袜,这在赵泽勇看来相当的高级,看过厂子破败的墙体后,赵泽勇有些担心质量。 “尼龙?你是说锦纶吧。” 用作纺织的尼龙专门称作锦纶,这点赵泽勇还是知道的,没办法为了找生产尼龙的厂子,他查了不少资料,就这个厂子的货便宜,才找上门来。 “没错,就是锦纶,怎么样?” 厂长保证道:“当然没问题了,其实呢,锦纶并不是我们厂子主打的产品。你知道这是个老厂子了,我十年前承包下来,去年终于办完了手续把厂子的产权转入我个人名下,但是产品质量你可以放心,尽管我们都是人工cāo作,可是师傅们都是老手,质量绝对可以放心。不过你要的锦纶呢,我们不打算生产了,清空了库存后,就打算转产了。” “转产?转产什么?” 赵泽勇问道,不知道一个生产尼龙的工厂还能干什么。 厂长笑道:“锦纶利润太薄了,竞争不过江南的那些厂家。以前生产也就只能养养工人,所以我打算进一套新设备,淘汰老设备,全面生产利润更高的尼龙合金。” 赵泽勇疑惑道:“尼龙合金?”从没听过这个词。 “是俗称。不过跟合金其实也一样,只不过是高分子化合物,加入其它东西,比如化纤,玻璃纤维之类的,能大大增强强度和韧度,能代替某些金属。这几年金属价格涨的太快了,所以这些产品销量和利润都是很客观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玻璃纤维的尼龙也可以当锦纶来用的,更结实。” 结不结实赵泽勇不在乎,反倒是能代替金属,让人有些不敢接受,尼龙在赵泽勇看来,就是跟塑料一样的东西,塑料当金属?开玩笑吗,能做发动机吗。 好像是看出了赵泽勇的疑惑,厂长笑道:“代替金属,做齿轮,螺杆,都还是没问题的。” 赵泽勇咽了口唾沫,科技果然是第一生产力。 “那你的老设备还要吗?” 厂长一愣道:“当然不要了,你有兴趣?” 赵泽勇猛然点点头:“你的老设备能生产尼龙吗?” 厂长点点头笑道:“你该不会是想接手做吧,设备老旧了,效率太差,赚不来钱的。不过你一定要的话,我当然愿意卖了,设备虽然老,可是产品不老的,都是成熟的技术,我们靠着资源卖钱。你恐怕不知道吧,我有两个煤矿。” “你是说这些是用煤加工的?” “石油也可以,但是我们这里产煤,所以过去国家才建了这个厂。” “那我要了,全套的。” “没问题!” 这厂长还算厚道,全套的生产设备,全套的生产工艺,各种图纸,甚至包括工厂的建筑图纸,设备安装布局图都给了赵泽勇,厂长说他的新厂已经盖好了,设备都在调试了,这些东西都不需要了,要不是地皮已经卖了,他倒是希望赵泽勇将厂子完整的盘下来,那样就不用去建新厂了。 厂长人倒是不错,尽管是个商人,赵泽勇买他就卖,哪怕他认为赵泽勇肯定赔钱,肯定竞争不过自己的新厂,但是还是好心的提醒赵泽勇,别投入太多了,一旦不行就撤了吧,所以他的设备卖的并不贵,也就比废铁高点,几十万拿下。赵泽勇可不会跟厂长说,自己没打算在现代跟他竞争,而是要去民国。 因为厂长已经开始试车新厂,所以所有的设备早都拆卸打包好了,就等着买废品了,所以赵泽勇不用重新拆卸打包,倒是省了不少时间。 第六十六节 一个时代 - 南阀 - 狂人阿Q () 深夜,打开空间门,悄悄回到民国。赵泽勇这个豪宅,占地面积三十亩,其实多数是闲置的,弄了几个园子,真正的建筑面积到不大,一千来平米的西式建筑,模样看起来有点像白宫,这纯粹属于暴发户情节。 第二天给所有人放假,打发回家去了,并让jǐng卫在院子外面戒严。院子用铁栅栏围起来,现在栅栏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藤蔓了,从外面是根本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的。因此夜里打开穿梭门运输设备,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拖挂卡车一辆辆的拉设备进来,然后起重机将打包好的设备卸车堆放整齐,为了倒腾设备,赵泽勇不但学会了开卡车,甚至学会了使用起重机,以前的他就指挥骑摩托车,事实证明实用出技巧啊。 弄完设备,接着让jǐng卫封锁了两天,然后又遣送走了jǐng卫,将院门一锁,半个月后才打开,此举算是隐瞒住了所有人,没人发现赵泽勇的秘密。 图纸交给了柯克,让他建厂。 现在的蒙自跟前两年完全不一样了,几乎所有的工厂都开始运行了,当然并没有完全建好,比如钢铁厂一直在扩大,汽车厂还没建成,所以柯克还留在中国。不过看目前这情况,他大概要留很久了,因为他的业务一点也不缺。为此柯克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建筑所,招募了一大批的技术人员,有自己在德国的同事朋友,但更多的是招的学生,自己培养出来的。 建尼龙厂,其实赵泽勇心里是没谱的,觉得完全是一时冲动,怎么能玩笑一样的,因为若兰的话,就建一个工厂呢。此时赵泽勇对工业已经有了一些较深的认识了,都是从血淋淋的经验中得来的啊。 蒙自工业区的工厂大都运行了,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工厂都有业务,很多是惨淡经营,完全是赔钱赚吆喝。 钢厂倒还行,因为大建铁路,钢材可以自销,目前还在不断的招募工人,扩建厂房,新建高炉,也招募了大量的德国技术人员,目前至少有两百个德国技术工人在钢厂上班。汽车厂也不愁销路,在美国现在已经打出了时尚乖巧可爱的甲壳虫牌汽车,已经有了一大帮忠实的拥趸了,扩建都来不及。火炮厂,步枪厂自产自销也自得其乐。可是尼玛那些机床厂了,动力设备制造厂了,电力设备制造厂了,甚至拖拉机制造厂,滚珠轴承厂就完全是坑爹的货了。 拖拉机制造厂是德国厂子,尼玛产品完全竞争不过美国货,再说了,哪里有市场啊,中国人都习惯锄头和肩膀,一个个勤劳的让人想骂娘,谁肯掏钱买拖拉机啊。滚珠轴承厂的产品质量绝对没问题,可是销路太窄,还要面临着美国人、英国人甚至rì本人的竞争,根本就打不开局面,皮埃尔都不想代理这个产品。 开工运行有,目前赔的钱,都比建厂的钱多了。搞得赵泽勇都想关闭了拉到,要不是有那工业强国的梦想撑着,总梦想着守得云开见月明,早不想干了。 现在又建一个前途不明的尼龙厂,赵泽勇心里有谱才怪了。 不过不建也建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始作俑者若兰却不见了踪影,听说是去自己的口红、香水、高跟鞋等厂子转悠去了,还迷上了哪里,吃住都在哪里,要和工人学技术,她不是怕累才卖自己的吗,赵泽勇看不懂。 直到几个月后,若兰才出现,此时赵泽勇已经到了五华山。 蓬头垢面的一个丫头,吓了赵泽勇一跳,这货是若兰。 赵泽勇还没适应一向都很注意自己仪容的若兰这副模样,若兰已经开口了。 张嘴就说要承包赵泽勇的三个工厂。 生产口红,香水和高跟鞋的工厂,都不是大厂子,小厂子,机器设备简陋,需要大量的人工cāo作,她要这三个厂子做什么? “你的人太不懂经营了!” 若兰歇口气叹道。好像还在生什么气。 “那也比你懂啊。” 赵泽勇道。自己招的工人确实不是经营的料子,口红厂算是设备最现代的,也不过有几台一两吨级的冲压机,用来加工口红用的金属管,因为没有塑料这些机器还是专门挑出来的,为了扩大生产,还请机床厂德国工程师仿制了一批,因此工人们大都是招来的学生,通过学习技术是没问题,但轮到经营怕是就拿不出手了。但是赵泽勇也没想过要他们经营什么,产品全都是托洋行的关系网出售的。 “谁说的。” 一听说那些笨蛋工人竟然比自己聪明,若兰一点也不服气。 “他们好歹干了这么长时间了,总耳濡目染了一些经营之道了吧。” 赵泽勇说道,难道的用上了成语,拽拽词。 若兰鄙视了他一眼道:“所以才说他们笨吗,哪里能只顾得加班加点的干活的道理。钱都让洋鬼子赚走了,你知道他们把口红卖多少钱一只吗。尤其是那香水,姑娘们拼命的做,才能挣多少,洋鬼子太黑了。这样你还敢说他们懂经营。” 这三样女xìng产品的代理,并不是交给了皮埃尔,皮埃尔只是其中之一的代理,其他还有奥哈默这样的美国商人,福尔贝克也联系了德国商行在经营,代理费也不是固定的,而是他们下单子,这边直接生产,可以说是在给人做代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开始的时候,这三样产品销路不广,那时候又有青霉素在,赵泽勇看不上这样的利润,所以才没怎么跟皮埃尔计较,接受了他的新代理方式。皮埃尔当然开始也不是恶意,只是当时是战争期间没销路,他才想出这样的方法,来提高自己的利润,要是青霉素打死他都不敢想代工这样的代理方式的。 “好吧,看来是时候收回这样不平等的代理权了,不过交给你经营,你行不行啊。要知道那些洋行可都是有着全球网络的,所以我现在也不太敢得罪他们,毕竟缺钱啊。” 若兰笑道:“当然了,我肯定比他们强。交给我,你就看好吧。保证两年利润翻番,三年翻三番。” 赵泽勇点点头,现在他对这个女人,有点盲目的信任了。 若兰满意的走了,她要把三个工厂抓在手里,开始自己的时代。 其实真的,这一刻,一个时代开始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