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玖冥王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第二章 浮沉忆雪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 茫茫景,风雪飘零,声声音,动人心弦。面俊美,动优雅。 神秘男子独站在这飘落的雪中,闭合的眸,睫毛上轻勾着落雪。 幽静的曲调从男子的玉笛中传出,编织出一副愁怨的画,引发悲动的心。 骤然间,曲风一转,由缓转急,唱杀连连。 无形杀气从笛中瞬出,直逼向幽静雪地外躲藏着的人。 “呃~” 一声惨叫,来不及躲闪之人。 未现出的容貌,未知的身份,与未明了的目的,已在悄然曲中埋藏于黄泉厚土。 “这、便无人可扰吾雅兴了。” 神秘男子悠然一句,放下玉笛。 风雅动作,转身横卧在石床之上,一手撑头,一手端茶微抿。 迷一般的人,神态巍然,不容侵犯,美目睁开,光sè耀人,炫亮的眼睛绝非凡人所有。 静看着飘雪,男子口中微微言语此地禁律,“闲居飘雪,境清静,玉笛一曲,送命。黄泉路,yīn阳道,何处容身,魂归去。” ....而后不久,威严殿内一阵喧腾。 “武霞被杀?” 威严殿上,宪天缘看着殿上爱徒尸身,满目伤感,更是不解,是何人竟杀了他之爱徒。 威势容颜对着眼前半跪之人,“风儿,到底是何人所为?” “禀师尊,徒儿不知。” 姬风如实而言,“我与大师兄在办完师尊所说之任务后,便赶回威严殿。回程途中,却意外见到六门生畏杀害三师弟之人。于是我和大师兄便冲上前围战,却被那人逃脱。大师兄心有不甘,便追了上去。当我而后追上时,大师兄已经断气,体内为留一股音律杀气。” “音律杀气?....” 宪天缘闭目沉思,突感一丝熟悉闪入脑中。 猛然睁眼,注视着季武霞身体上的伤痕,心中猜测道,“难道,你们误入了雪境幽地!” “这...是。” 姬风回想片刻,忽忆起那时带师兄尸体离开时,林外石上所写确是,‘雪境幽地’。 “呀~~!” 听闻姬风回复却是‘雪境幽地’,宪天缘猛然一股怒气横身,威震在场众人。 “幽地!又是浮尘忆雪!吾宪天缘此次必要杀你祭魂。” 威势言语一出,已不见宪天缘之踪迹。 在场众人皆是不解。 “这!师尊人呢?” 姬风见宪天缘已无踪迹,“姜师叔,风儿不解,师尊为何听闻雪境幽地会变得如此急躁?师尊不似如此不智之人,还未明其人身份便茫然行动,恐...” “这嘛。” 姜良一抚长髯,徐徐道,“其实,在你师尊年轻时,曾有一挚友,名为染sè飘红―易枫尊。那年易枫尊参与围剿魔头―天启擎之战,战后已是重伤。然而易枫尊在与你之师尊汇合途中,误入‘雪境幽地’而被音律之气所杀。当你师尊在汇合之地久等,不见人际之刻,忙四处找寻,终于在林中找到掩命一息的易枫尊。那时你师尊能为有限,易枫尊同样劝你师尊不可复仇。你之师尊当时便忍痛带回易枫尊尸身,回到吾门潜心进修,才得如今之能为。” “何?。” 姬风大惊,“曾经名震天下的易枫尊前辈也被此人所杀?那为何至今无人讨伐,以慰易前辈。” “说也奇怪。自那次你师尊带回易枫尊之后,他后再寻时已无雪境幽地之入口。时过数十年,竟又现于世上。” 姜良言语间,又仔细查看季武霞的尸体,突然季武霞体内音律之气骤然破体,惊住在场众人。 “这音律之气,好...强。” 突感不祥之兆,姜良忙对姬风道,“风儿,你保护好威严教内。师叔也前往一观。” “是,姬风领命。” “嗯。” 姜良应允一声,火速赶往雪境幽地。 幽地内,神秘男子安然躺卧在石床之上。 猛然,气氛压抑,雄浑之力压迫整个幽地,飘雪顿时凝滞空中。 “一宪执法,威严天下。一动杀念,无人可敌。” 狂霸语气,透露必杀之决心。 威势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神秘男子面前。 “诶,何人?莫不是特地前来扰我清幽。” 神秘男子轻启言语,眼眸未曾睁开一看眼前人,毫无感情的语调,看不出将有何动作。 宪天缘怒气道,“汝便是浮沉忆雪!吾今rì必将使你成为吾之刀下孤魂。” “....吾不想多言,吾只问汝,是否一定要扰吾清静?” 神秘男子安然于石床之上,冰冷的眼神瞬现,炫亮眼光渐现出不耐烦的神sè。 此时宪天缘怒气已至巅峰,“吾之挚友,爱徒皆是亡于汝之手。汝合该觉悟了!” 不再有过多的言语,宪天缘猛然拔出腰间佩刀。 毕生绝学‘兵燹七章’浑然上手,威严姿态势杀眼前仇人。 怒颜紧视眼前,提刀动作间,兵燹七章已掀第一章。 ‘战乱群雄’一语下,刀气恒生,引动山石动乱,庞然杀招直逼向躺卧石床之人。 瞬间,石床被雄厚刀气砰然击碎,周遭山石也随之倒塌,雪境幽地霎那沦为一片废墟,尘烟飘渺,雪景无存。 “嗯...” 轻想之间,再定睛。 宪天缘却见砰毁之处,毫无人迹。 一瞬间分神,杀机已至。 玉笛夹带雄浑内力,迅速击中宪天缘后背,使得雪境幽地初现朱红。 甫站定,宪天缘迅速擦去嘴上残留之血,怒视浮沉忆雪。 心有坚决,宪天缘强行压制伤体,急运元功,‘兵燹七章’再开第二章。 “逐鹿中原。” 宪天缘丝毫不敢轻敌,刀式一转,内力持续再升。 浑厚杀招迅速向浮沉忆雪来袭,速度之快,已无躲避的可能。 就在杀招将至时,浮沉忆雪站地不移,脚下旋画成圈,口中微微念道,“雪封江山。” 同时手上开始动作。 只见玉笛在浮沉忆雪手中转动几下,形成白sè网罗,与地面沙圈互连成界。 瞬间宪天缘之杀招静固于一片网罗结界之上。 杀招被止之际,宪天缘报仇心切,急催内元,口讴朱红,不凡根基揭开‘兵燹七章第五章-预制江山。 ’同一时间,浮沉忆雪迅速收纳‘逐鹿中原’之刀气,夹带音律杀气一抵‘预制江山’。 两股雄浑之气浑然相碰,顿时山崩地裂,风云惊变,天地黯然失sè。 已是废墟的雪境幽地再毁一层,满目疮疑,不堪入目。 而此同时,宪天缘和浮沉忆雪两人也被雄浑相撞之力击退数步,宪天缘伤体更加沉重。 “能使吾倒退这数步,已是对汝能为之赞叹。但吾劝汝,再吾未动杀念时,速速离去,也不往汝费力半身才得到的能为。” 浮沉忆雪轻言不屑,见宪天缘丝却仍毫无离去之意,冰颜的脸上,竟微微起了笑意,兴奋道,“百余年来,已无人可让吾如此兴奋,汝今rì做到了。汝之兵燹七章已经出招到第五招。最后两招,将是汝命运的终结。” “吾命运的终结?哈哈哈。” 身为一方霸主的宪天缘听见浮沉忆雪之言,一阵狂笑,“是吾,是汝。汝言过早了。第六章---止战天下。” 再提内元,已是将元功推至十成。 宪天缘虽言中自信无比,心里却忌惮三分,未知眼前之人出招用的几成功体。 “哈。止战天下吗?那吾这次就要一试新招,赐名:邪火染sè天下乱。” 浮沉忆雪言间一笑,持笛之手背后,另一手,双指合并,顿生一股蓝sè邪火于两指间。 随之浮沉忆雪单手一甩,邪火轰然壮大,顿时形成一只蓝sè火箭,蓄势而出。 招式同发,数万无形刀刃袭向砰发而出的蓝sè火箭。 两股巨力相互拼持,势均力敌,无法立即压迫一方之攻势。 巨力即将相毁瞬间,宪天缘不愿垂败,虽已为血染衣衫,重伤之躯。 但为挚友,为爱徒,宪天缘饱提全部jīng元,释放毁灭自身功体极限之招,冲破十成元功,最后极招呼之yù出。 “兵燹七章第七章---天下一统。” 话音落,顿有一股皇霸之气弥漫全场,宪天缘一刀劈下,一把巨型刀影携着毁天灭地之雄势,猛然击向相持的两股巨力。 瞬间,无匹刀式融合数万无形刀刃直破蓝sè火箭。 砰然毁灭之力,山河尽消,天崩地裂,庞然态势连万鬼都为之惊怕,魔神为之动容。 方圆百里夷为平地,整个雪境幽地之地势顺间沉于地面百米之下,如同灭神入境,一片天毁之景。 尘嚣片刻,宪天缘眼神恍惚,环视眼前一切,却毫无浮沉忆雪之踪迹。 然而重伤的身体终于不敌内伤爆发,与刀气反制之力。 宪天缘持刀半跪地上,口中鲜血如喷泉一涌,无法支撑。 迷离之际,忽见浮沉忆雪缓缓现身,优雅神sè,似并未被极招伤中。 “果然不愧是吾雪界名招,但以你能为,此种刀法对你来说用之过早了。” 话语间,浮沉忆雪俊容初现狰狞,本是毫无情感的脸,白sè猛虎的神sè忽然现出,震惊已是重伤的宪天缘。 “你,竟有神白虎之力!” 宪天缘惊愕之余,已知自己无可逃脱。 逞强站起,yù再提内元,却是伤患更深,又见空中洒红。 此时浮沉忆雪左手握笛下端,右手捻指,内元一提,雄厚皇霸之气浑然而生,“天境十刀式・天下一统。” 初时轻言的语气,此刻狂傲不羁,使出之招正是与宪天缘同样的招式,兵燹七章最高刀法。 无匹的刀式已转化为玉笛利势,持笛劈下,竟同现出一把至极之刀的刀影。 宪天缘此刻已无震惊闲情,强制提升内元,却是伤体不堪承受,无法动作。 危急之刻,突见一抹嫣红轻烟涌起,伴随细雪飘零,铺满大地尘埃。 定睛一看,只见来人手持巧匠jīng美之扇,于上方百米地面直降下来,以身挡关。 至极刀影瞬间已将劈到来者身上,只见来者结印之快,非是肉眼所见。 霎那刀影与结界相击,消化无有。 “嗯,皇天结印。你是何人?” 浮沉忆雪心有疑惑。 收敛白虎神sè,定睛眼前来人,竟是有几分熟悉感。 只见白衣,俊容,折扇。 一映入眼帘便是给人一股脱洒,梦幻的感觉。 俊美天下之容颜,轻狂的语气道破自身玄妙牵引,“六缨染指江湖,三剑齐出昆庐,巫妖刀,仙界术,天羽一扇折天骄。吾号神判之选。” “神判之选?” 浮沉忆雪淡然重复一句,瞬间想起过往,“你是,宫夜辰!” “然也。” 宫夜辰双目睁开,妖媚的紫sè光芒闪烁非常,威势相对的阵容,所说之话却是出乎意料,“吾之好友浮沉忆雪,或许亦该称呼神雪尊。” “神雪尊?好友?” 宪天缘不解其中,吐红之后昏厥地上。 宫夜辰慢步走去,赞功为其疗伤。 “好友,你这招可是出的凶狠了。” 宫夜辰玩笑一句,却见浮沉忆雪‘哼’出一声,转开话题,“汝之容貌,变了许多。” “若是容貌变了,汝便不认吾这好友了吗?” 宫夜辰满脸汗颜,幽深地下顿生一股悲叹气息,丧气弥漫全场。 浮沉忆雪察觉不对,轻哼一声,改口道,“汝带他离开吧。” “哈哈。好友这么急着撵吾离开?” 宫夜辰悄然一笑,继而又恢复平静,“汝未曾向宪天缘提起易枫尊入魔一事?” “哼~” 浮沉忆雪淡哼不屑,“吾守在这雪境幽地,只使扰吾清幽,扰吾笛兴的人永远归于安静而已,何必多做解释。” 话间,浮沉忆雪衣袖淡然一挥袖。 百里方圆花木重生,雪境幽地重归旧景,石床仍在,清茶尚温,千年犹存的雪景依旧飘然而落。 “汝有伤在身?” 宫夜辰将宪天缘安放于树下,信步走向浮沉忆雪。 “吾说了,汝带他离开吧。” 浮沉忆雪虽故意遮掩伤体,瞬间消失的痛苦表情却已经映入神选眼中。 “时过百年,你还是不敢面对我?” 宫夜辰语调柔情,希望好友能忘记那时过往。 “是吾之错,照成汝凡躯消散天地。照成汝与羽依天人永隔。汝不该再见吾,吾也无颜对汝。” 浮沉忆雪俊容初现伤感,闲暇神情荡然无存。 “是汝毁了吾之凡躯,却也是汝为吾埋下了契机。依儿虽已离世,但若泉下有知,定会谅解汝。且如今的吾,仍是宫夜辰,仍是神判之选,仍是汝之好友啊...” “仍是好友....” 浮沉忆雪愁容依旧,“还是么?” 轻问一声,一句还是么,似是无颜的自问,似是希望得到对方的肯定,纠结的音调,已让听的人和说的人都无法了解是带着何种感情。 不待回答,浮沉忆雪心中似已有答案,悄然打断宫夜辰话锋,转向其它,“好友,汝知吾为何守在汝这雪境幽地吗?” “因为是依儿最爱之地?” 宫夜辰美目闭合,回想起最不愿想起的过往。 “是,亦不是。其实...” 浮沉忆雪话到一半,顿了一下,“其实,吾身早忘,唯留神白虎之气。只有与这雪境幽地之沛然雪气相互维和,才能保住神元不灭。” “何!怎会如此?” 宫夜辰听闻震惊消息,顿时身体一震,无神间伸出的手碰上浮沉忆雪之躯体。 寒气冰冷的刺入宫夜辰手骨中,感受到的只是冰雪的寒气,存在的也唯有冰雪之寒气。 神雪尊脸sè惨白,瞬间雪之身躯消散无踪,空中只见白虎神元,“在你凡躯毁灭时,我便知自己中计了。那时虽勉强战胜六谷纤和束落樱,却已是灯尽油枯。茫然间,我竟不知不觉来到这里,再白虎神元即将消亡一刻,我忽然想到神学逆境的绝学,方才保命活下....” 句句叙述,勾起过往回荡在脑中。 宫夜辰感伤,想说些什么。 然而浮沉忆雪却没有让宫夜辰多言。 白虎神元在空中微一幻化,俊俏容颜再现,“带他离开吧.,夜辰....好友。” 不想再有过多的言语提到过去,不愿再回想那些不堪的过往。 神雪尊手袖一挥,将神选和宪天缘送离雪境幽地。 雪松下,白sè的身影带着伤感,愁怨的神情怀念着那份曾经。 转而身影优雅于石床躺卧,俊朗面容毫无表情,美目闭合,口中微微念着,“闲居飘雪,境清净,玉笛一曲,送命。黄泉路,yīn阳道,何处容身,魂归去。” 第三章 虚狱界界主 阎王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第四章 静水不存 六门生畏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第五章 剑道 君封三剑·端忌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第六章 错误的刀道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 月界西方,寒冰的地界,冰石所建筑的城。此刻走来冰冷的人,持着冰冷的刀。 一步一刀,一刀一杀。 “杀戮是吾手中的刀所为,刀道是吾持刀所行的方向。刀是吾持,则杀人者是吾。道是吾行,则刀道亦吾。刀,道皆是吾,吾究竟是谁?” 口中碎碎言语,冰冷的人持着刀,不知道杀要杀多久,走要走多久。 “冰城。” 眼看城楼大字,步步踏入,入眼的人便无生机。 疯狂华丽之态,挥刀不曾犹豫。 转眼一刻,冰城已成血城。 待到不存在其他生机在此,肆虐的人停止手中刀,脑中却依旧翻浪如洪。 狂傲的身影带着寂寥,倚刀驻立,随风的长发垂在身后。 俊冷的脸颊微微上抬,看着阳光入眼,看着妖华一片的血景,执念的道,只有杀。 不曾记得岁月是过了多久,现今已是何年。 不知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早已忘却了今生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 如今的念头,只知道为证己道,唯有杀。 杀出自己的价值,杀出自己存活的依据。 “终于肯停下片刻了吗。” 媚声起,华容初现,曼妙身影走向驻立的人。 步步靠近,妖媚的身影骤然停步,只听一声,“停。” 刀起,指在女子咽喉处,稍稍在近一毫,便是命归黄泉。 “呵,长时间的杀戮,连我也要一并送下丰都吗?” 女子轻笑一句,微微退后几步,离开危险的刀。 男人看着,没有说话,继而又转脸看向阳光,“来意。” 听闻男子问声,妙美女子谩骂一声,“可悲的刀者。主上有命,取九灵灯盏。” “何处?” 冷漠的声音,不动颜容。 “天意城。” 女子话一出,瞬见男子顿化烟云而去,“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可怜人,你刀终会杀了你自己。” 轻声言笑,女子踏步离开。 走的好抚媚,行的好妖娆。 与此同时,一路往西,端忌和神秘女子路上听闻冰城遭劫便火速前往一探。 行至冰城,入眼处满是尸身,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初时繁华如冰城,现今如同地狱之境,入眼惊心。 端忌与神秘女子往城内四处找寻,希望还有生还者。 遍寻许久,却是毫无生机。 端忌心中一阵寒凉,悲感上头,却是没有过多的表现出。 突然,端忌眼看死者伤痕,顿感惊讶,“这种刀法,是,是他!” “嗯?” 神秘女子听声疑惑,看向端忌。 却见端忌神情异常,一脸不愿相信眼前事实的面貌。 “你说的他是谁?” 女子开口问着。 “....” 一时哑语,端忌不敢肯定,也不想肯定,“初时我未曾细看伤痕,如今仔细,却是绝对的熟悉。能够使出这种刀法的人,只有他。皇极天刀・傲骄初阳。” “皇极天刀?数百年前,虚华境西武林的传奇刀者。” 女子也感惊讶,同时又觉疑惑,“你能肯定吗?我记得早在数百年前,他与夜辰曾有一战。在战败给夜辰后,他便从此不再执刀,隐退武林,自此后便一直无了踪迹。” 疑问方起,端忌也是疑云布脸,“这也正是我之困惑,不敢相信的原因。” 细细思索一会,端忌道,“其实那时一战的真实是,傲骄初阳并非是自己放弃了刀,而是因神选失手,将他双手尽废,使得他不能再执刀。” “嗯?如此说来,那么有可能是习得他皇极刀法的人所为吗?” 女子猜测间,却见端忌摇头。 “你之猜测,虽不无可能,但却也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端忌屏息,遥想以前傲骄初阳刀法之极端原因,“他之皇极刀法诡异莫测,杀法jīng准异常,死者全是咽喉中刀而亡。且中刀者死后,身体只余咽喉一红,不见刀痕。如此可为者,非刀学jīng纯,根基深厚者,绝不可能所出之刀,道道皆是如此jīng准。而且最无可能是他人做到的是,傲骄初阳的皇极刀法,需没有心的才可能练成。放眼当今天下,没有心亦可活的人,除他无人。” 听闻无心,神秘女子惊讶万分,再细看尸身。 除尸体上有喷溅血迹外,别无伤痕,只余咽喉一抹红sè,耀眼非常。 “若真是他,那他为何可又执刀?” 女子疑惑,见端忌摇头,想他也不知道原因,“路上所说的神雪尊之事便交托于你,我现下速回夜辰身边告知他此事。” “嗯。你且带一名尸身回去让神选细察,之后再送回此地安葬。我在此将一众死者入土为安后,便会马上前往凤鸣山,与音以樱商谈神雪尊之事。” “嗯。” 互应一声,神秘女子化光而去。 端忌见人已离开,骤然跪下,沉沉许久。 手埋尸体,步步沉重,泪湿衣襟,湿了英雄颜,也湿了心中的一份坚强。 未曾向任何人提起,冰城是他的故乡,是他出生,是他立志成为顶尖刀客的地方。 流着泪,这来自痛,来自恨,来自于心的泪。 碎碎言语,已不知心该往何方才能沉淀。 “师尊,为何是你。” 一句师尊,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情感去叫名凶手。 不知道杀戮的人,还是不是自己那时的师尊。 痛苦的一句,知道惨剧已经发生,也只奢求那造成惨剧的人不是自己的师尊。 沉重一句,像在问自己是否能下定决心,手刃仇人;是否可以忘记那个曾经对自己百般照顾,如同亲缘的人;是否能忘记那份相互的情感....虽有万般是否,然而此刻却只能想起那时。 那时初阳方升起。 晨光下,初醒的花耀眼。 茂树下,威仪的人耀眼。 “师尊。” 年幼的端忌玩耍着,叫着看向太阳的人。 “忌儿,到为师身边来。” 详慈的声音,轻唤一声,端忌便跑了过去。 狂傲却温暖的身影抱起端忌,“忌儿,初阳美吗?” “美,但师尊更美。” 端忌幼小孩童的心理,如实的回答着。 “呵呵。” 王者痴声一笑,“男人如何能称美。” “可是师尊真的长的很美,而且师尊的刀也很美,师尊挥刀的时候更美,师尊杀掉那些坏人的时候,最最美。” 端忌天真的说着。 继而停了一会又说道,“师尊今天能开始正式教我学习刀法了吗?” “你想学哪部刀法?” “皇极刀法。” 刚听问声,端忌便急迫的回答着,“师尊的皇极刀法,是西武林的最强传奇。忌儿也想向师尊一样成为顶级的刀客,保护冰城不被巫奴教欺负。” “呵呵。” 王者看着天真的端忌,又是一笑。 端忌以为师尊不愿意相传,赌起气来,扑哧坐到地上。 威仪的王者笑笑说道,“好忌儿,为师并非刻意不传你这套刀法,而是这刀法甚伤心脉,不适合你学习。” “我不信。” 端忌仍旧赌着气,“师尊说过,我是一名很难得的刀学奇才。天下刀学,皆适我练。难道师尊是骗我的吗?” “忌儿。” 王者微微蹲下身子,靠近端忌,“师尊怎么会骗你呢,但是有些刀学,亦是需要特殊的身体才能学习。你若不信便在为师的胸膛听听,看看你能听见什么?” 话说的疑惑,不明白自己的师尊是想自己听什么,端忌倒也是乖巧的将耳朵贴近王者的胸膛。 “你听得见什么?” 王者问着。 “什么也听不见。” 端忌老实的回答着,又很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我都听不见师尊的心再动。” “因为师尊并没有心。” 王者略有伤感的眼神一闪即过,继而温和的对端忌道,“为师的皇极刀法初创时便是为了弥补我缺失的心。因为无心,我对一般刀法都无法发挥出全部元功。所以为师创造了不需要心源支持的刀法,也因此有心的人,学习或是施展起来都甚害心脉。所以为师并非不愿教你,而是不舍你受苦去练习这只会伤害到你的刀法。” “既然是这样,那师尊的心呢?” 端忌天真的一问,王者脸上一片愁容,没有回答....于此,在另一边的柳冥居。 长柳飘飘,河畔清扬,游龙小河围绕雅筑。 幽然青sè美景,在这荒漠中,如壁上翡翠般珍惜,惹人。 雅筑内,慕容仙醒后发现自己竟在冥血池内,甚为惊讶,“冥血池?我怎么会在这!” “你为何,不会在这。” 听见池中人的疑惑,冥血池对面帷帐中,轻媚的声sè回答着慕容仙。 “你是什么人?” 慕容仙听不出声音是何人,jǐng惕的问着。 帷帐中的人听闻问声,优雅而出。 罗琼衣衫,富贵一现。 整齐的束发,妖媚的冠顶。 观其颜,清秀眉目,脱俗风雅,鹅蛋脸廓配有粉sè美颊,自有一股倾国倾城之态。 妙丽美人,嘴角闭合,却有微微上翘之感,带有无限笑意,美不胜收。 慕容仙虽是女儿家,却也看的有沉醉之意。 “最是无颜,却笑其中。吾乃柳冥居主人・醉红颜。你亦可称呼我为柳君。” 悦美声音,醉红颜轻步走向慕容仙,在池边坐下。 “醉红颜,柳君。” 慕容仙默默符合一声,不解的问道,“你和夜辰兄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会在兄长所言的冥血池中,端忌呢?” “嗯?” 醉红颜看着慕容仙,痴痴一笑,“如此多的问题,你希望我先回答哪一个?” “这。” 被对方一问,慕容仙抿抿嘴,“先回答你与夜辰兄长的关系。” “呵。” 轻声一笑,好不暧昧。 醉红颜慢慢起唇,却是不言。 慕容仙看着,心中满是焦虑,期许答案,口中却也是不言语。 停消片刻,醉红颜道,“我与他之关系,如若高山流水。那般琴意。” 听闻‘高山流水那般琴意’,慕容仙已知他们互为知己。 身体也随之微微放松,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醉红颜看出其中小动作,心中自是一阵娇笑。 “那么下一个问题。” 问题尚未说出,慕容仙神情已开始有点紧张,“这冥血池是夜辰兄长所造吗?” “除了他,整个虚华境,乃至他出身的上渊天境。我想连我也不知道谁是第二个能炼造这血池的人。”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慕容仙听到答案,急躁起来,“他还活着对不对?” “不,他死了。” 醉红颜一脸忧愁的回答,让慕容仙听后顿感心如刀割,罗珠马上离线,急落池中。 醉红颜看着,似也觉得自己笑话的过份了许多,又说道,“他后来又活了。” “真的吗!” “嗯。” “太好了。” 经历又愁又喜,慕容仙稚嫩的脸颊已经红了一片,眼眶也是红的非常,“那他现在身体还好吗?” “好,比谁都好。” 醉红颜看着年幼的人,对感情表现的真切,又觉好笑,又觉贴心,“继续你下一个问题吧。” “嗯。” 擦擦眼泪,慕容仙继续问道,“端忌人呢,是不是夜辰兄长叫他把我送来这的?” 点了一下头,醉红颜回答道,“端忌现今去处,我不知晓。但我知道,你此刻觉不能乱跑了。” “嗯?” 慕容仙疑惑的看着醉红颜,继而似乎也明白了,“我知道了,这血池既然是兄长豁命所造,我一定会功成才离开。” “咿?很乖巧嘛。根本不似夜辰所说的那般淘气。” “兄长说我坏话了?” 慕容仙一脸不悦,“等我出池了,才去教训他。” “哈哈。” 醉红颜轻笑一声,又正sè道,“你切记要用心修习。无论外界发生何事都不得出来,必须修习满百rì。” “百rì?” 慕容仙又是不解,“冥血池虽然极为特殊,对我功体长进比月影池高出数倍。但这时rì却高出太多了吧。” “冥血池最大的作用确实与月影池一样,让你功体jīng进,不被符文咒怨布满全身,但这也却非是冥血池主要的功效。何况若只是让你功体jīng进,夜辰何苦已自身xìng命做赌注。他之目的是让你达到炼化脱身的效果,褪去这一身符文皮囊,好在拥有绝对的力量的同时,拥有zì yóu之身,拜托符文侵蚀。” “原来冥血池有这么大的功用。我以前只是听兄长提过是比月影池更为出sè的练功池,可以更好压制住我身上的符文,却不知竟然可以帮我褪去这被符文映身的皮囊。” “我希望你能懂事,不如他说之顽皮。用心修炼,褪下咒身。” 醉红颜如同姐姐般,爱抚的摸着慕容仙的头,“在这池中,你每七七四十九天会褪下一层皮囊,也就是你总共会褪下两次。切记一点,褪下皮囊时,你会十分痛苦。若是推动功体,解脱下来,对你会比较舒畅。但现下还有一个人,需要你的兄长借助你褪下的皮囊来恢复他之真身。所以在第一次褪下皮囊时,你必须要忍耐那种痛苦。” “真的很痛吗?” 慕容仙可怜兮兮的看着醉红颜,抱着一丝希望的问道,“要救的那个人是谁,对夜辰兄长很重要吗?” “很重要。” 醉红颜肯定的说着,“那人你亦该听你兄长提过,神雪尊・浮沉忆雪。他可说是你兄长这生命中最不能放弃的四个朋友之一。” “不能放弃吗?” 慕容仙有点失望,继而又恢复往常的开朗,“我知道了,我会忍受的。” “真是乖巧。” 醉红颜轻身站起,心中却也知道,年幼的孩子需要更多的肯定才能忍受撕身割肉的痛苦,“就算你无法忍受慢慢褪下皮囊的痛楚,挣脱而出,毁了皮囊。已你兄长对你之在乎,哪怕救不得神雪尊,他也会选择放弃让你痛苦的。” “他真的会那样吗?” 慕容仙心中带有期许的问着。 这个时候,只要她能听到回答说,‘是的,他会那样做的。 ’或者,只是轻轻一句‘嗯。 ’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鼓励,莫大的jīng神支持。 “如若你痛苦的无法承受,他绝对会选择放弃让你痛苦褪皮。” 醉红颜肯定的回答着,美目不带一丝虚假,“你还小,不过十五。所以可能对他没有太多了解,但我与他认识已有百余年之久。他对你是否在乎,我不会欺骗你。” ‘这就足够了。 ’慕容仙心中轻声低语。 醉红颜看着一脸满足的慕容仙,温柔一笑,离开冥血池....到此,尘嚣不存的冰城,凄凄苍凉。 手掌满是泥泞,满是血迹,脏了紫轩衣袍,脏了俊美脸颊。 然而挖土的人却是无感,不知疲倦,不知痛。 手挖出血,不知。 只觉那是故人的血,在向他说着他们不愿死;天下着雨,不知。 以为那是故人也在哭泣,亡的莫名。 沉沉许久,重复着动作。 由rì中到rì落,由rì落至rì出。 漫长的夜也已经过去,冰城数百名百姓的尸身,在唯一的故人手中得到解脱,入土为安。 但对这个故人来说,却是不知怎样才能是种解脱。 是了结如自己亲父的师尊,来安慰故人;是放弃故人的枉死,任由自己师尊的行为。 他不知,此刻却也不想知。 默默的跪在百人的墓前,他不敢起身,因为他明白,一旦起身,便下了决定。 然而他还不能明白自己是下了哪种决定。 跪着,只有跪着似乎才能有片刻的解脱,才能有勇气去面对以后的道路.... 第七章 天意城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 瑰丽辉煌,虚华境最西方的天睨界,辽阔天地,生机升华。 靠近天边,如同与天相连的地界。 轩辕的城池,宏伟壮丽,城门之字如天公亲赐,苍穹有力,入眼‘天意城’。 此时,冰冷的刀,冰冷的人,携着不羁尘世的王者风范,步步逼进这一片天公之域。 冰霜甚人的气息压迫地界,危险感觉无声无息的影响到城门前守卫之人心中。 “什,什么人?” 感觉到异常危险的气息,知道来者非是善意,守卫的人已是提高jǐng觉戒备着。 然而强大的气势压迫,已让守卫的人语不成句,身体不能动作自然。 被问的人,没有回答。 冷傲俊朗的面容上,王者的威仪不可一世,眉目不怒自威,目光傲然睥睨眼前守卫。 没有停步,王者掠身而过,自此yīn阳相隔无相望,只余咽喉一抹红,耀眼非常。 步步而入,人未动念,刀已开杀。 入眼的人,生机颤抖,皇龙刀气肆虐城中众人。 猛然间,突有庞然剑气直破刀气而来,救下城内危机者。 “嗯?” 一声疑惑,威仪的王者看向剑气发出的方向。 孤傲尘世的眼神散发一抹异彩,兴奋涌上心头。 寻剑气而看,只见一名黑发白眉的剑者从天而降。 “天公造天城,天意炼天剑。天意城中天意剑,天王天君一天人。” 天人一句现尘寰,霸气威严的面容,明确己身的剑,强者的气息对立在王者面前。 “名字。” 王者冰冷一句,刀指天人。 “天意城三城主,剑听雨。” 剑听雨话一出,剑气同出。 非凡剑气不惧王者仪态,直挑皇威。 瞬间,王者也发出刀气。 蹦然一声巨响,刀气与剑气相击裂散。 再一瞬,只见两人已相杀一起,空中来回几影,已是数招过往。 “哈哈。好剑,汝是值得证吾刀道的人。” 王者不羁狂笑,持刀的手早按耐不住。 顷刻反手持刀,皇极杀刀速斩向眼前人。 然而三城主非平庸之辈,骤见皇极刀法虽是愕然,却也反应迅速,持剑一挡。 就在刀被档住瞬间,只见王者轻狂一笑,刀气自剑听雨身后而来。 再回神,三城主已是口讴朱红,退了数步。 甫站定,剑听雨擦干嘴角血迹,定睛眼前人,“这种诡异的刀法,难道是刀转反手!那么,你!你是傲骄初阳?” 一阵问声,没有回答。 接踵而来的是比诡异更诡异的刀法,虽是无名乱斩,却是使人难以招架。 城内众人,更是个个看的胆战心惊,不敢出声。 “哈哈哈。” 王者狂傲一笑,“皇极刀法第一招·刀转反手便让你无从招架,那么第二招·刀起yīn阳路,送你命终。” “呀。” 低沉一声,傲骄初阳持刀的左手,瞬换右手。 登时傲骄初阳皇者刀气聚齐全身,诡异名刀直斩而来。 剑听雨见情势不利,急运元功,极招呼之yù出,“人剑归一·鸣杀。” 声一出,只见剑听雨与鸣剑合二为一,顿成巨大剑影逼向傲骄初阳。 yīn阳相别之招已出,傲骄初阳无可躲闪,两大强招砰然相击,不可避免。 碰撞巨影中,数万剑影同剑听雨而战,王者只持一刀对抗。 只见刀杀剑,剑杀刀,人相杀。 持刀的王者游走庞然剑招间,窥得破绽,诡异名刀瞬破万剑。 剑招被破,剑听雨震惊一瞬,顷刻回神。 然而仗剑再挡杀招时,已是刀逼近咽喉,命,将赴黄泉....与此另一边,凤凰鸣叫不息的凤鸣山,依旧枫叶飘散,雾气环生,宛若仙境。 音以樱独坐小屋,扶着琴。 幽然的曲调,充满着对故人的怀念。 突然甜雅的声音打破这以幽曲。 “姐姐,能不能不要弹这么忧伤的曲子,孔雀不喜欢。” 看着走进屋里的幼小佳人,音以樱轻轻一笑,放下琴,“孔雀过来姐姐身边坐。” “嗯。” 孔雀点点头,乖巧的窝在音以樱怀中,“姐姐在想念自己的父亲吗?” 虽是年幼,因同样没有父亲,幼小的人心中却很明白自己姐姐的感受。 孔雀心知音以樱其实很怀念故乡,却又不愿与已战成名的故乡有关联,甚至不愿意再和只为战,只为名的父亲有联系。 但如今,也已是人事皆非,只有在心中怀念而已。 “姐姐没有。” 音以樱美容微笑,扯开话题,“孔雀今天都修习了什么,可以告诉姐姐吗?” “嗯。” 见音以樱不愿多说,孔雀到也听话的回到其它话题,“孔雀今rì读了三字经,习了姐姐的刀谱。” “孔雀喜欢学习刀谱吗?” 音以樱一扶身边的琴,对孔雀道,“姐姐一直很疑惑,为何你不习琴招,而是刀谱。当时你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刀谱高兴的跳跃,现在你刀法已算初成,可以告诉姐姐原因了吗?” “因为...” 孔雀支支吾吾,幼小的佳人脸上竟现一抹红晕,“姐姐你还记得,送我来这的那个大哥哥吗?” “嗯?记得。” 音以樱爱抚着孔雀的长发,“你是因为那个大哥哥是用刀的,所以你也想学刀?” “嗯。” 轻声一嗯,孔雀低垂着小脑袋不敢正视眼前人。 音以樱看着年幼的孔雀,又觉好笑,又觉怜惜,“那孔雀,你知道那位大哥哥的名字吗?” “不知道。” 孔雀抬起头,jīng致的脸颊上,大眼睛期许的看着音以樱,“姐姐知道,对不对?” “呵呵,他叫....” 正当音以樱yù说出那人姓名时,突有一股幽深气息笼罩整个小屋。 疑惑间,便见一曼妙身影走进屋内。 只见来者静美脸庞,温sè多情,胸前紫蝶印记,甚是惹人注意,勾人心思。 ‘嗯? 她是何人,为何进了凤鸣山,我却没有感应到结界变化。 ’音以樱心中不解,却深知来者必有所需。 正视中,已生戒备。 “姑娘可是丝悬异命·音以樱?” 曼妙女子好声问着,自报了名号,“我是风华烟都之人,落花浮水·絮嫣。” “风华烟都之人?” 音以樱沉思一刻,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既是报了名号,直说来意吧。” 见主人已经开口问声,絮嫣如实而言,“我受烟都主人之命,向姑娘商讨借一物和一人。此物和人仅有姑娘可借。” “哦?” 音以樱已听出眉目,放下戒备,继续道,“看来你所借的东西不平凡啊。” “确实。” 絮嫣轻轻点头,“吾主想商借的就是姑娘的琴谱《花初三千曲》,以及姑娘本人。” 听到答案确实和自己所想一般,音以樱心中一番思索,继而对孔雀道,“孔雀,你先到外玩耍,姐姐有要事商讨。” “嗯。” 孔雀应了一声,跑出了小屋。 见孔雀离开,音以樱瞬发一招,击向絮嫣。 未曾想到的出招,絮嫣防不胜防,已中招呕红。 此时只见音以樱缓缓下了竹塌,走向絮嫣,“小女子多有得罪了。” 一声得罪了,音以樱初现虚狱界王室异术。 只见两条透sè细丝从音以樱手中而出,shè入絮嫣脑中。 顿时絮嫣感觉脑门似要炸开一般难受,痛哀数声,昏倒地上....就在絮嫣倒地后,远在虚华境最东的风华烟都内,烟都之主绝尘孤雁似有感应,眉目深锁。 威仪坐在大殿皇椅上,虽是狂态依旧,傲容不减。 身上之伤却让绝尘孤雁的眼神闪过一丝痛楚。 “絮嫣已经前去求助音以樱了,为何主上还是愁眉不展。” 暮凉雪不解的问着坐上王者。 然而王者未有发语,深吐一口气便闭上眼睛,一阵沉思....于此,战况再转天意城。 美名天公造天城的天意城,此刻危机重重,三城主xìng命堪忧。 传奇刀者的刀已经逼迫喉咙,仅再近一分,便是黄泉路开起,天人不复存。 就在危机一刻,砰然一掌气使得刀偏了半分,在剑听雨喉间留下一个刀痕,未能取命。 “咿?” 傲骄初阳疑惑间。 城中大殿内忽传出清澈声音,“王者,收起你的刀,离开此地吧。” “故弄玄虚。” 傲骄初阳不理会声音,骤然一刀劈向城内大殿。 又是一掌发出,两股巨力在空中击散,砰碎的光,耀眼夺目,绽出一朵彩莲。 “强者,汝引起吾之兴趣了。” 傲骄初阳已不理会重伤的剑听雨,行步向前,直逼大殿。 靠近大殿一刻,数掌击出,使得狂傲的王者被迫停步。 “傲骄初阳。” 清澈声音一叫王者之名,使得王者有种莫名熟悉之感。 一阵头痛,王者竟丢了手中的刀,捂住头,苦不堪言。 “离开吧。” 大殿声音一出,一掌将痛苦的王者送离天意城,继而又对剑听雨言语道,“三弟无恙否?是大哥来迟了。” “我无事,大哥。但是他....” 剑听雨话未说完,却被打断。 清澈声音一丝忧虑,“三弟暂且不必多言,此事事有蹊跷,我需前往锋刻天边一趟。这段时间就有劳你和二妹看顾此地众人。如若宫夜辰来借九灵灯盏,你便借于他。若是他人,你与你二姐商量定夺即可。” “是。” 剑听雨苦闷应了一声,便见殿内忽有一光急速而出,直向锋刻天边。 此刻在海角处,被送离的王者,头脑痛楚。 混乱的记忆,在脑中闪过又现。 似乎有一段过往被他遗忘,似乎他手中刀非是为证道而存,似乎他以前从未曾疑惑过自己存在的价值是什么,似乎太多,太多,他都记不起。 “啊!” 低吼一声,山海爆裂,惊起万丈波澜。 颓废的王者不堪头脑中意识错乱的痛苦,一掌打下脑门,昏了过去....此时幽然美境,凤鸣山小屋内,音以樱身形幻化,灵识顺着手中细丝进入絮嫣脑识中。 片刻后,又回归己身。 “原来如此,绝尘孤雁与陌生之人所过激战。” 音以樱意识回归,独自思索,“已絮嫣脑识中记忆之伤势,那戟伤....莫非是他所为?” 心中感受不祥,音以樱为求证事实,决定往烟都一趟。 “嗯...” 正yù出发时候,音以樱看见絮嫣胸前紫蝶印记,心下又多一丝不解,再次潜入絮嫣意识中。 看见絮嫣过往记忆,音以樱已明白此女重要xìng,在自己灵识回归后便唤醒絮嫣被封印的意识。 “嗯。我怎么会睡着了?” 絮嫣睁眼看着音以樱,“你,是谁?” “你想不起来我是谁?” 音以樱话带反问,其实却是自己已用虚狱界王室特异手法改变了絮嫣脑中部分记忆,使得絮嫣脑中有过多空白,只有断续片段。 同时音以樱并用了旧时从虚狱界带来的闭识计,封锁絮嫣过往记忆。 心中明了絮嫣此刻已经忘记自己是何人,她又是何人的音以樱怜惜的看着絮嫣。 心中暗想,‘耗费如此,你胸前有蝴蝶印记也算是你我有缘。 ’“我是你的姐姐,音以樱。” “姐姐?” 絮嫣不解的看着眼前佳人。 “你怎么了,怎么连自己的姐姐都不记得了吗,絮嫣。” 音以樱不动声sè的言语,丝毫看不出有半点作假。 “絮嫣?我叫做絮嫣吗?” 絮嫣仍是一头雾水,“我好像睡了一个好长的觉,脑中只有断断续续的记忆,一闪而过。” 说话见,絮嫣头痛万分。 愈是去想过往,闭识计愈是越发根深在絮嫣脑子。 音以樱见此,轻轻扶着絮嫣的头发,“好妹妹,你叫音絮嫣,我是你的姐姐音以樱。你生了场大病,因为睡了很久,才会一时不记得的,慢慢会好的。” “大病?” 音絮嫣虽然仍是不解,但被修改的记忆,似乎有存在音以樱这个姐姐。 虽是被修改出的亲情,却也感觉的很真实。 音絮嫣轻声一唤,“姐姐。” “嗯。” 音以樱甜笑的点点头。 孔雀这时也跑了进来,看着音以樱扶着音絮嫣的头发,顿感一阵醋味。 “姐姐,她是?” 音絮嫣不解的看着音以樱,“我好像忘记了好多。” “她是孔雀,是我们的妹妹。” 音以樱笑着将孔雀唤到身边,爱抚的语气对孔雀说着,“你的音絮嫣姐姐现在已经病好了,你可以和她一起玩了。” “音絮嫣姐姐?” 心中疑问不解,孔雀看着眼前的人,又看看音以樱。 与音以樱相处许久,孔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她相信音以樱不管怎么做,都一定有她的想法,她会一直相信,配合着音以樱这个姐姐。 “絮嫣姐姐,你终于病好了。” 孔雀开心的抱着音絮嫣。 音絮嫣脑中一阵空白,错误的记忆使得她觉得自己也记得这个小妹。 三人相互对视,一者心中明了,一者心中坚定相信的人,另一者虽是忘却一切,却也开心的非常。 毫无血缘的三人各怀心思,一时哑语。 正在三人无言时,凌厉的剑锋同冷俊的人一同进入小屋之内。 “端忌。” 音以樱见眼前的人情绪似有不对,问道,“你发生了何事?” “这。” 端忌yù言语,却见此地多出未熟识的人,虽是不言语,眼神却视向音以樱。 音以樱心知何意,开口道,“絮嫣,孔雀。你们先到外玩耍,姐姐现在有事要谈。” “是,姐姐。” 絮嫣与孔雀异口同声,相继出了小屋。 见絮嫣离开,端忌不解道,“此人我曾在风华烟都见过,应是绝尘孤雁之心腹。我记得你不曾与烟都有过多接触,怎会有个是烟都之人的妹妹?” “此事说来尚废了些唇舌。” 音以樱打趣着,优雅转身坐上竹塌上,“絮嫣虽是风华烟都之人,但她却也是七冥王之女。” “此事当真?” 端忌愁眉,近rì发生太多事是使他都疑惑的,“她身上有冥王一族的紫蝶印记?” “不错。” 音以樱点点头,“她身上确有紫蝶印记,我亦已用虚狱界秘术亲自验证,是冥王一族特有的印记。” “若真如此,需要将此事告知七冥王吗?” “暂且不必,在yù天狂骄未真正现身前,冥王一族还无需现出台面。” 音以樱说话间,转开话题,“好了,还是说说你来此是为何事吧,为何你情绪如此低迷。” “这....” 端忌不愿多想冰城之事,心中思定片刻,把定心绪,微一正sè,又复往rì神采,“我到这之前一rì,冰城被傲骄初阳残杀殆尽了。” “喔?” 音以樱一闭目,“傲骄初阳果然重生了吗?” “果然?” 端忌诧异的看着音以樱,“这是何意,难道与yù天狂骄逃脱有关?” 心知端忌过往曾是傲骄初阳之爱徒,音以樱心中不知该如何解说才好,“你应该从夜辰那听闻过,傲骄初阳曾与上渊天境之一的千羽代有过一战吧?” “确有此时,但夜辰并未明说缘由。” “其实...” 音以樱话到一半,看了看端忌,思定片刻,还是决定说出,“现今既已如此,我便和你明说这战吧。” “他们之间的一战要从yù天狂骄开始说起。其实yù天狂骄并非来自沉苦冥境,而是出生于与沉苦冥境相接壤的异界鬼域。他是鬼域之王·児廉与上渊天境的虹染仙子所生,在他出身时便具有强大鬼力,仅仅是幼儿哭声便使鬼域地脉连连受劫,看顾他的人,更是被是幼儿的他残凌而死。当时児廉感受到yù天狂骄心xìng异常,不凡鬼力也非常事,便yù在他还幼小时便杀之。然而yù天狂骄因是鬼仙结合所生,体质甚为特殊,加上有强大鬼力护持,児廉根本伤之不得。久试没有方法可以杀他,児廉无奈下只好请沉苦冥境的虚狱界打造神器‘死亡重生’,并同时善教他,以防变数。但在yù天狂骄出生不过百rì,便善懂万物,运功自如。鬼域之人被他玩弄至死的,每rì不下于十。児廉觉得事态严重,在‘死亡重生’未炼造完成之前,便yù用来将他封印。然而yù天狂骄威势武力,根本不惧怕未功成的‘死亡重生’。对战若久,却是児廉败了,被yù天狂骄断了筋骨,折磨至死。而后yù天狂骄又驱使武力,使鬼域万鬼臣服,登时成为新的鬼域之王。在那之后yù天狂骄吸收鬼域深层地气,一rì如百rì过往,生长迅速,而暴戾之xìng也rì益增加。他意图侵占虚狱界,藏王界以及普天界,好成为整个沉苦冥境的统治者。因当时yù天狂骄尚且年幼,过份吸收鬼域地气,使得他功体有所受创,一己之力难取同心抗敌的三界。但经过激战数多年,再一次大战中,藏王界和普天界同时被败。原因有其二,一者因为虚狱界救援行动被拖延;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有两人的存在。一人是征战西方藏王界的yù天狂骄,另一人便是战争东方普天界的傲骄初阳。他们两人锐不可当,所到之处,尸骸遍地,血流成河,只要征战一开,便绝无可能让对手有脱命的机会。这也是现今仍让沉苦冥境之人惧怕的,鬼域双鬼的传说。那时整个冥境只剩下虚狱界与鬼域抗衡,对于在双鬼同时降临的虚狱界来言,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胜机。但也多亏计划成功,征战时分,只有yù天狂骄一人率兵,并无傲骄初阳。于是虚狱界界主便狠下心,已自己亲身骨肉活祭沉苦冥境天池,祭出完整的沉苦冥境传说之剑,‘死亡重生’。与此同时藏王界界主与普天界界主同时自行终结自身xìng命,将力量全部托付给‘死亡重生’。在结合界主力量的同时,借助活祭的仪式,虚狱界界主激战中,终于将剑刺入了yù天狂骄身体。yù天狂骄因受剑身特有寒气入体,功体被剑气锁住。然而因为那与生俱来的强大鬼力和毁之可复的特殊体质,众人虽是败了yù天狂骄,却无法取他xìng命,只得将他锁在虚狱界天牢内。” “当时为何只有yù天狂骄一人,傲骄初阳又在哪?” 端忌心有疑惑,更是震惊,言语间已经失去镇定。 对于曾如亲父的男人,端忌心中明白,自己对他了解的太少,“我竟不知他曾是鬼域之人。” 停消片刻,端忌心中仍是慌乱,不愿相信,“他真的曾是鬼域双鬼吗?” “我不喜说笑。” 音以樱的回答着,“我虽知这事对你是一个打击,但如今傲骄初阳已经复生,yù天狂骄也已脱逃虚狱界,rì后你们定会再战场相遇。我不愿那时,你会因为不知情,依旧相信他。” “....” 苦苦无声,端忌亦是明白此事重要xìng,“你继续说吧。” “唉。” 轻叹一声,音以樱继续说出当年故事,“傲骄初阳能被称为鬼域双鬼,是因他与yù天狂骄同样的强大,亦是因为他本是另一个yù天狂骄。” “另一个?” “yù天狂骄出身时,本是双头双身之婴儿,但另一个婴儿却是无灵识的死亡状态。在yù天狂骄吸收了鬼域深处地气后,使用自创异术,使得那个死亡的婴儿拥有他部分灵识,得以苏醒。之后yù天狂骄与那名婴儿同时运功破体,两人才互相脱离。一者成为yù天狂骄,一者成为傲骄初阳,也因此当时的傲骄初阳只能算是拥有yù天狂骄部分灵识傀儡。当年虚狱界一战,只有yù天狂骄,乃是多亏上渊天境帮忙。早在普天界和藏王界沦陷后,那时的虚狱界界主便向上渊天境神学府神选求救。多亏了三神选之一的众翼鸿渊·千羽代托住了傲骄初阳前去救援的脚步,才使得有机会困住yù天狂骄。这也是傲骄初阳与千羽代有一战的缘由。” “那,我认识的傲骄初阳为何是那么慈祥的人?” 端忌心中急切,冷俊气息荡然无存,只余心中苦苦烦闷。 “你先静下心。” 音以樱关切的看着端忌,“我只希望你知道实情,却不想你失去自我。你坐下来,好生听我说完。” “...好吧。” 端忌醒神静下心来,坐在椅上听音以樱说那傲骄初阳过往。 .... 第八章 香消琥珀主·宁辰玉珂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 天哀哀,雨愁愁,悲风起,叶飘零,一幕帐帘人后隐。 清幽引魂的萧声,帘幕后的人在帐上映出遐想的倩影。 一针一线,勾勒江山宏图,描美布上英雄美人。 “大夫,许久未见,劣者今rì特来问候。” 俊美的人,话声清朗。 入眼便是伟岸身影,傲然不可一世。 帘幕后的人听出来人是谁,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 微停数刻,幕后的人轻启声调,声sè引动心弦深处,“吾这锋刻天边何时吹起如此大风,竟是吹来了天意城大城主。” “咿。” 听闻帐中人言语,风颂雅低低苦笑,“大夫此话使劣者惭愧了。” “喔?” 笑意的声音,幕后的人不依不饶的继续道,“不知大城主有何惭愧。” “这嘛。” 一顿声音,面貌坚毅的风颂雅初次笑了起来,“劣者自认与大夫相交甚深,可为知己。然,大夫却说是大风起才把劣者吹来的,不是使得劣者惭愧吗。” “你我以何为知己?” “大夫的锋刻天边向来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劣者却能在此与大夫相谈,岂不是朋友?再言,依劣者对大夫身边朋友所了解到的,就算大夫对朋友亦是只言不笑。然而当劣者自说惭愧时,大夫岂不是笑意的声音与我回答。如此劣者与大夫应该就不只是朋友,人曰乐道,乐与知己谈道,既是与知己谈道才会乐,劣者与大夫岂不是知己。” “呵。如此巧言善辩,你之武功又是否可与你的嘴皮相较呢?” 挑衅的问声,幕前,幕后的人开始暗自提劲。 冷嚣片刻,幕后之人首先出招。 一针穿出帘幕,夹杂浑厚内力。 如携千军万马而来,天惊地变,云浪翻滚,矫捷之势,锐不可挡,直取风颂雅头上眉间。 危机将至,却见风颂雅步不曾移,身不曾动。 猛然一闭眼,赫然一股雄浑气息由体内散发,惊爆现场,针瞬止在风颂雅眉前三寸处。 “离你的眉前更远了,如此实力,你之功体又进步许多了。” 幕后的人抚媚笑了半声。 一动手,将针收了回来,优雅的动作依旧勾勒着美图,美人。 “请进吧,好友。” 见屋中友人以同意自己入内,风颂雅优雅踏步而进内室,幽然坐下。 ....与此,凤鸣山小屋内,听着傲骄初阳过往。 端忌心中情感,错乱万分,曾为记忆中的祥父,竟是必然诛杀的魔头。 “究竟千羽代大人与傲骄初阳那一战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他改变了那么多?” 端忌坐立不安,只求能尽快知晓答案。 见端忌如此,音以樱像关心自己弟弟般,看的心疼,略一闭目,徐徐道,“傲骄初阳鬼力不亚于yù天狂骄,他之能为也更胜千羽代些许。千羽代心知久战必败,但为防止功亏一篑,千羽代在傲骄初阳释出最后极招时,同时策动上渊天境秘术。他已自身xìng命结成封印,吞噬了傲骄初阳之心,并损坏傲骄初阳的意识。因为傲骄初阳本就是无灵识的死婴儿,所以没有心脏亦是可活。但心脏是鬼域之人维护鬼力的重要部分,失去心脏的傲骄初阳,自此鬼力尽失,更因损坏的意识忘却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如此,难怪他没有心。” 端忌心下明白这无心人的由来,希望就此这是最好的结果就好,但他却也知道现实并非如此,继续询问道“那么后来他又怎会与夜辰有一战,他那之后已经改变了啊。” “傲骄初阳受上渊天境秘术伤害后,神智混乱,由沉苦冥境一路疯狂游走。后来由虚华六柱下到了虚华境,到了月界,他后便无了踪迹。” 音以樱微一停舌,抿了一口杯中清茶,看向端忌,“他消失踪迹的那段时光你应该比我更为了解。” “确实。” 端忌应声,又想起昔rì过往,“我那时年幼,没有父母,也不知他之身份究竟是何。只记得那时天际阳光灿烂,他却是一副离魂失魄的模样,似乎走了很远的路,饿了很久。我救了他,他醒后记不起自己是谁,只是每rì在清晨看着初升的太阳。终于有一天,他对我说,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是叫傲骄初阳。但他始终记不起自己因何一个人在这,于是至那之后我就和他一直生活在一起。他热爱武学,对刀特别喜爱,也十分执着于刀。并且为了冰城不被外族欺压,他以己之力歼灭了大半侵犯冰城的巫奴教教众,因而他也得到了西武林传奇刀者的封号,建立西武林最强之刀的传说。” “但是也因为那个称号的得到,使得一直没有发现傲骄初阳踪迹的宫夜辰有了进展。” 音以樱接着端忌的话,让他了解了rì后的事,“上渊天境可以说是那时四境中最强的一个国度,而那个国度最强三人皆被称为神判之选,意为已神之力做出正义的审判....” “当时的三神选便是千羽代,宫夜辰和另外一人。他们三人感情十分要好,宛若同出。在千羽代身亡后,宫夜辰与另外一人便齐心追捕傲骄初阳,但是一直未有结果。” 妩媚的声音叙述着同样的事,幕后的人依旧的优雅,只是停了手中的针线,横卧席上。 “后来因为傲骄初阳名声在外,所以宫夜辰才会找上他与他一战?” 风颂雅泰然坐在椅上,神情自若,闭目细听。 “正是如此。” 帘幕后的人,勾魂的声sè继续道,“宫夜辰听闻傲骄初阳之名,虽不确定是否是同一人,仍是谨慎的前去了。他在见到傲骄初阳时,明了傲骄初阳中了上渊天境秘术,失了一心,已无鬼力加持,只剩自身武学修为而已。见到那时淳朴,正义之心又是十分盎然的傲骄初阳,宫夜辰开始疑惑是否真要诛杀,但那个疑惑,当然也包括了私心。” “私心?” 风颂雅听出蹊跷,“是因为傲骄初阳身上有关乎复活千羽代的关键吗?” “呵,聪明果如好友这般。” 幕后的人微微一笑,“正是如此。上渊天境秘术使得傲骄初阳失去一心,那颗心正是千羽代复生要素之一。只要此心回归傲骄初阳,便可抽取到千羽代残留意识,所以宫夜辰那时迟疑了。” “既然迟疑,那后来怎会又有神选败传奇一说呢?” “这嘛。” 幕后的人停顿了声音,勾起风颂雅迫切知道的心意。 另一方在凤鸣山小屋内,音以樱正了正神sè,娇容上眉头微锁,“太多的事,似乎沉积脑中过深了。那人究竟是谁,现在也是无从知晓。” “那人?” 端忌不明的看着音以樱,心中期许答案。 正在等待答案来临之时,小屋内忽闻异样香味,细雪飘落,道道金光引路而来。 渲染美景之后,现场顿现一人,俊美不可一世,身姿傲踞群伦,庞然美感与散发出的雄浑之气相结合于一身。 “神选。” 端忌微有惊讶的看着眼前之人,“铸造血池,你的身体....” “我无恙。” 宫夜辰打断端忌的关心,慢步坐下椅上,“裳余染已经告知了我冰城之事,你现今如何?” “我亦无事。” 端忌虽说无事,话中却仍是夹杂了沉重。 宫夜辰见端忌不想多言,也只好不再多说冰城之事,转开话题,“其实那时我因为心知只有傲骄初阳活着,代才有复生的可能,所以已经放弃诛杀傲骄初阳,但是后来却是傲骄初阳亲自找上了我。他虽未有明说是谁指引他来向我寻他之心,却是十分肯定般他的心一定是在我这,不听我之言语。无奈下,我只好与他一战。激战中,我又想起代是因他而忘,怒气上头之下,竟是废了他之双手。在那之后他将你托付给了我,让你放弃习刀。” “原来他是受了一人的挑唆。” 端忌听到当年实情,心有不愿,百般情感在心头之上涌出。 心中苦闷,多想如若没有那个挑唆的人,傲骄初阳会不会还是那个他敬爱的师尊,“至今都不能知晓那个人是谁吗?” “无从可知。” 宫夜辰叹息道,“他那时将年幼的你交托给我后,便失了踪迹。而后不久,我便听闻他被巫奴教杀害的消息,经过证实,确是如此。我本以为事情到此,代不可能再复生,傲骄初阳之事就算结束了。但万万没想到yù天狂骄竟然拜托了‘死亡重生’的束缚,逃脱虚狱界,而傲骄初阳竟也复生了。” “世事有太多的不情愿,细想过往又会如何,且今我们只得不让悲剧再次发生才好。” 音以樱安坐竹塌上,悠然扶起琴来,“现下,还是先使神雪尊恢复真身为要...” “如此,我明了了。” 在凤鸣山讨论神雪尊恢复真身之际,锋刻天边的威仪城主也已全然明白昔rì过往。 “为了结昔rì故友留下的遗憾,看来我有必要前往沉苦冥境一趟,再寻那心的下落了。” 风颂雅话间,优雅起身,一派威严城主风采。 幕后的人见友人意yù马上前往冥境,发声道,“与其前往沉苦冥境,好友何不一会神雪尊?” “哦?” 风颂雅一声疑问。 幕后的人徐徐道,“好友应该知晓一件事吧。神雪尊虽非是上渊天境之人,却是除另两位神选外,与千羽代最为交好的人。寻心之事,宫夜辰自然是奔波若久,而他并未寻得,你此去沉苦冥境的收获我可想而知。” “.好友此意是神雪尊或许知晓那颗心的下落?” “我并未做此说法,端看好友如何理解。” “嗯....” 沉思片刻,风颂雅心中思定方向。 “在好友坚持寻找那失落的心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当那个男人重新拥有心时,是否还是你认识的他,或者说现在的傲骄初阳还是否是那个皇极天刀,吾心中明了,那好友又是如何看待呢?” 帷帐后的人话虽说的曲折,却是让人听的明白。 风颂雅立足片刻,为假思索,顿化光芒直向雪境幽地。 此时天边萧声停了,纤美身影,未现面貌的人慢慢进了小屋。 “你该知晓神雪尊不曾知道那颗心的下落,如何将话说的这般模糊?” “嗯...” 幕后的人轻有疑声,“最近,我愈发觉得你变得急躁了,却也愈发的明了你心中所系的人是谁了。” “哼~” 一声轻哼,女子话又回到原处,“神雪尊目前功体不全,只有神元支撑。如若风颂雅在和神雪尊交谈中,知晓了当年天意城的四城主是误死于神雪尊手上。那此时对上,神雪尊必定会被风颂雅重创....” “你可曾相信过我?” 骤然转开话题,帐后的人慢慢起了身,走出帷帐,与女子对面。 女子未有迟疑,坚定道,“我从未质疑过你。” “那你此时....” “我只是担心他。” “呵。既然相信我,便不必担心他。风颂雅之个xìng,我了然于心。此去不但不会发生憾事,亦是帮助神雪尊脱困。” “帮助神雪尊脱困?” 女子不解,但见眼前人如此肯定的面容,便也不再多问。 寒嘘片刻,女子出了小屋,又回到锋刻天边海角高崖。 天,依旧哀哀凄sè,雨,仍是愁愁不绝,而风已经停了。 倩影踏步轻盈,慢慢出了小屋,闲游在这小屋前的竹林中。 天边引魂的萧声,绵绵不断,勾衬着这美人风景。 第九章 月界建鬼都 神雪命堪忧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 茫茫雪景,遮蔽是非尘世,幽幽笛声,明澈心中初衷。 雪松下,俊美的人依旧冷淡的毫无表情。 站着的身,未动,闭着的眸,未动。 轻落的雪,止在眉上,停在心间,勾想起沉沉过往。 心动了几分,雅致的人停了笛声,手抚在雪松上,久久不曾放下。 “那rì,到上渊天境不久的我,认识了你。” 浮沉忆雪低声啜语,想起过往初识。 “那rì,也是茫茫雪景。你站在树下,我不知你在做什么,便问了你。你说你在听雪的声音。我问你如何才能听雪的声音,你回答我说你现在就在听雪的声音。那时我知晓了,你是在那等我,而你亦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世俗看法与他人不同的人。你不与上渊天境其他人一斑,因我是鬼域之人的身份就对我甚有异视.,甚至从那时起,你让我成为你的朋友....” 娓娓自言,对着雪景说着以前的故事,神雪尊的手渐渐深入到雪松之中。 沉然一声,雪松顷刻崩碎。 手仍在原处,却多了一把jīng美绝伦的刀,锋芒耀人。 “后来,你把刀交给了我....” 停顿片刻,未有言语。 再起声,便是心中满满惆怅,看着刀,不能自拔,“亦是后来那时,也是你千羽代离开这世间的时候....” .....默默不再言语,雪境幽地内一片哀忧。 妙美雪景,雪愈下愈大,慢慢遮掩了人影。 而此同时凤鸣山小屋内,宫夜辰伤体忽起变化,骤然喷血昏迷。 “夜辰。” 事发突然,端忌马上扶起倒地的宫夜辰面向音以樱,“奉行,这...” “快将他扶正。” 音以樱立刻下了竹塌,神术再现。 银sè的丝从音以樱手中而出,植入宫夜辰体内。 银丝在宫夜辰体内四处游蹿,奇特药xìng,打通伤体封穴。 片刻后,只听一声“呃。” 宫夜辰吐血后,缓缓醒来。 “你太过鲁莽了。” 音以樱声有责备的取出了银丝。 骤见银丝之上血sè泛蓝,担忧更胜责备,“你可知因你贸然炼造冥血池....如今你的xìng命已近结束!” 心中早知自己已是了无多rì,宫夜辰却甚是坦荡,“哈。虽因此让我命不久矣,却也是让我做了我可为之事罢了。只是我身为上渊天境神选,却未为上渊天境众生奔波过何事,到使心中惭愧了。但如果可以用我的命,换回神雪尊的真身,与代的复生。虽是私心,愧对神选之名,然而我也亦觉得值得了。” 低然的声音,鬼魅的眼睛忧sè黯然,似重新回顾了此生,“我这一生,为私心奔波的累了。现在也实该是放弃神选之名,回归虚无的时候了...” “神选...” 端忌意yù说些什么,宫夜辰却是止住了他的关心。 默默一对眼,虽未有对话,心中却也是明白相互的意思。 沉重的步子,宫夜辰移步离开端忌的搀扶。 仍旧是傲然群伦妖美的人,仍旧是昙花一现的辉煌美景,伴随一丝伤感,慢慢离开了凤鸣山。 端忌担心此时的宫夜辰一人行走会有危险,想要追去,却被音以樱制止。 “唉。” 音以樱幽叹一声,“放任他去吧。” “可是....” “...你担心他,我同样担心他,但我们却也了解他,此时追去只会负重了他的心。” 音以樱语有愁帐,却也坚定,“我们都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说是私心,愧对神选之名,可在魔皇威压四境时,他又何曾不是为众生奔波若久,行在战事前端。他对自己的要求太高,太过追求完美,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如今的我们只能默默远观他,不可在这最后还折去他骄傲的羽翼。” “骄傲的羽翼....凭借一步一步的修习,才得到的能为,助于众生。如今竟是成了使他决定孤身一人的弊端。” 端忌苦笑,却也明白如今只能默默远观着这个人,让他最后可以与王者的骄傲走完人生的最后路程....远方,愈大的雪,渐渐停了。 悲寥的人又复冷漠,熟悉的气息逐渐靠近。 登时天雷震荡,云海翻滚,雪境幽地方圆百里晃动不堪。 神雪尊定神戒备中,只见一条霸气身影自天而降,威慑八方。 一落地,便是雄浑根基一现,击的大地裂缝,天河激流。 “久见了。吾之兄长,浮沉忆雪。” 浑厚的声音,来者威势异常。 粟sè的长发,王冠赫然其上。 妖俊的脸颊,带着鬼魅的气息,更显霸气王主之态。 不怒自威的眉下,嗜血的红眼直视眼前之人。 “吾从未想过见你。这句久见,多余了。” 神雪尊无意与眼前人交谈,心中怒火却是自根深处爆发。 “刀起千秋雪。” 沉然一声,神雪尊赫然挥刀便是上乘刀法,势夺先机。 只见神雪尊刀势迤逦,空中旋画出片片晶光。 刀起千秋,如同雪sè风暴,处处直逼来者要害。 但观来者,身形鬼魅,轻盈躲避间手中王戟还未动用。 察觉来者能为与旧时相比提升甚多,神雪尊心中知晓此战艰险非常。 动思间,神雪尊内元猛提,瞬间刀式骤转,急缓不依,刀锋画影,利刃旖旎。 刀法突变,来者一时未及招架,皇衣战甲顿时被利芒撕裂几道。 “退下。” 眼见神雪尊怒杀之气愈甚,刀势愈发凶狠。 来者登时发怒,威武一声,雄厚内元充满全身,狂傲内力从体爆散,震开神雪尊之攻势。 “王戟戮命。” 王戟一出,威势更剧。 不凡根基配合利器,强杀之招,绘出地狱墨景,顿时重创被震开的神雪尊。 雪sè之地,立现血sè。 “咳...” 神雪尊倚刀起身,心中怒火不曾消减。 甫站定,刀上绝学再次现手,“天境十刀式・天下一统。” 眼见对方现出刀上不凡绝式,来者立即注内力于王戟之上,上等之招顷刻而出,“森罗王戟。” 威势皇霸之刀,森罗地狱之戟。 狂傲双器并发强悍杀招,激的波澜狂起,山河尽消,连天地都近倒转,宛若大千宇宙初生之态。 然而双招威武相见,却是压迫xìng的强势。 森罗之戟直破皇刀,一错影,戟已穿透神雪尊腹部。 来者再将戟拔出,顿时血如秋风扫落叶,片撒天地之间。 来者霸气威势走向神雪尊,“汝之实力与旧时相比,差强人意了。” “咳...” 勉强站起,神雪尊倚刀驻立,“今rì我虽无法胜你,却也不会再让你为乱于世。同往yīn阳的吧,yù天狂骄。” 未曾意料的出招,神雪尊竟是自毁神元,释放元功最后深层力量,意图与yù天狂骄同归于尽。 “住手!” 但见对手出此极端招数,yù天狂骄骤然一掌,快过神雪尊一瞬,将神雪尊击飞甚远,撞在雪松之上。 落下地面,神雪尊凭树靠着,不让自己倒下。 “回答吾,如何汝之能为变得如此?” yù天狂骄威严问声,却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见神雪尊不回答,yù天狂骄信步走至身边。 王戟威武,睨视眼前落败之人,随时有取命动势。 正当气氛愈发压抑时分,忽然皓光照地,散去各处yīn霾,雪境幽地一片祥和之景。 “嗯?” 见有参局者前来,yù天狂骄冷眼看去,王戟改变杀戮方向,“何人?” “天意城大城主・风颂雅。” 清朗的声音伴随飘逸身影现于雪境幽地,与yù天狂骄威势相对。 “喔?天睨界之人。” yù天狂骄霸气威言,杀机骤现,“扰局者,死。” “王戟戮命。” “风起云涌。” 轩辕霸戟与浑厚掌风砰然相对,击得雪境幽地,地裂三百丈,一片华光遮眼。 风颂雅见准时机,立即带神雪尊离开此地,直往锋刻天边。 华光散去,yù天狂骄未动身追赶,心下多有疑问。 稍有思索,yù天狂骄悠然踏步离开,威武身影慢慢消失雪境幽地。 而后雪境幽地之景又复往常,裂地闭合,群石归位,宛若初始。 飘雪依旧零落此地,遮掩尘世哀杂,清茶依旧温热可口,陪伴寂寥之人。 然而清茶尚在,石床亦存,人却已无了踪迹。 丝丝伤意中,不知是风吹动了树,还是树不见了人,松上落地的雪,似在感概最后那刻的笛乐,终是谱出了散曲...与此,另一边海角处。 落寞的王者感受到yù天狂骄之气息,缓缓醒来。 “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为何我会觉得这般熟悉...” 王者yù回想过往记忆,却是头痛至深,“到底,到底让我有这感觉的人是谁?” 声声疑问,不知是谁,雄浑内元随之爆冲体外,激震群山颤抖,百兽悲鸣。 许久后,终才停下。 此时远处关注良久的人,见对方已有所平静,缓缓走近。 然而却见察觉异样气息靠近的王者,手中的刀登时紧握,冷漠锋芒气势顿现。 “王者,收起你的刀吧。” 沉稳的声音,带有磁xìng音sè。 只见来人白发飘然,束有道冠,手染拂尘,泰然于世,一副清修样式将俊冷的面容衬托出一丝慈祥。 “嗯?” 对方的话让王者漠然,使得王者发泄之势更剧,“让我收起刀,端看你之能为是否做得到了。” “哦?” 不惧王者威势,来人话锋直挑重点,“我是否有能力做到,对你我来说毫无意义。但告知你这个无心的人,你的心在何处,对你来说却很有意义。” “心?” 王者听闻自己的心,缓缓定下神绪,目视眼前之人,“你怎会知晓我无心?” “如何知晓,重要吗?” 来者未有明说,悠然坐在海边石上。 “嗯?” 回答并非自己所想要的答案,王者心有疑惑,手中的刀再次紧握,却未发招,“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重要吗?” 依旧的反问,来者闭上蓝sè妖瞳,拂尘轻放胸前。 关系着自己久久没再拥有的心,王者虽是怒气更剧,仍尚未出招威逼,浑厚内力却已逐渐上升,“我的心在何处?” “心在何处,重要吗?” 三次反问,是否重要。 王者心中怒气蓬发,不可抑制,久未发泄的烦闷,顿时倾注雄浑内力于一刀。 只见狂霸刀气登时砰发,锐不可挡,直劈而来威力裂地百丈,满是倾尽山河之势。 但观来者未有移动,手中拂尘挥洒间,悄然卸去刀势几分凶猛。 再见拂尘空中画圆之刻,竟是强制收纳刀气,转手一瞬,收纳的刀气又释放而出,反逼向王者。 “趣味。” 见来者能为非同一般,王者起了笑意,庞然根基谱出刀上艳丽,“皇刀三式・瑰丽艳华刀锋绝。” 瑰丽花sè染天边,艳美尊华势无双,刀上勾画丰都景,锋芒冰绝半江山。 无双刀式,绽放朵朵花sè,迤逦之招,利芒逼迫神经。 艳绝天下之势,更具皇者威仪,绮丽只是渲染,丰都之门早已打开。 “嗯...” 眼见绝世刀法,来者心思把定,拂尘一挥,顿化成龙。 “御龙三式・道龙游天。” 道龙游天下,丰都亦敢闯。 金鳞道龙,护住来者周身,虽是倾倒半壁江山之招,此时面对金龙,却也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奇特的防御招数,你愈发让我觉得兴趣了。” 王者言笑间,虽如招对空气,斩乱无碍,仍是未停止刀势。 “皇刀三式・刀鸣鬼城唱妖声。” 皇刀威武一声鸣,鬼城只得配妖声,杀戮茫茫,风萧萧,是刀在鸣叫,还是人在哭嚎。 “强招。” 眼见三式已出两式,来者万没想到皇刀第二式之威力竟是如此强大。 惊人心魄的杀招一出,使得道龙身上金鳞现有破碎征兆。 “御龙三式・怒龙吟。” 第十章 过往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 双方极招,危险甚剧,来者饱提内元,再出强招。 登时道龙双眼一亮,气劲扫四方,威武动八方,曾曾方位皆是杀招。 然而怒龙威吼,王者却是狂笑不止,眼见处处吟叫音波临身。 但见王者气凝周身,足画立地为界,三式最后一招将出了....哀怨的天sè,秋雨绵绵不绝,在这一片环境中,织出一副天然的流纱,如进朦胧幻境。 风又起了,吹落片片竹叶,铺出一条雅致小路,同往楼屋。 小屋帘幕中的人,依然的清雅脱俗,一如往常的一针一线,勾勒江山宏图,描美布上英雄美人。 突然,风颂雅疾步匆忙来到小屋门前,“好友。神雪尊重伤了。” “无妨,你先将他带入吧。” 声sè不慌不忙,屋内主人似乎早有预见,缓缓下了竹床。 风颂雅进屋见状,将神雪尊安置床上。 “大夫...” 风颂雅意yù说明此事原委,却见主人家微微示意,便先离开了小屋。 风颂雅离开小屋,行至竹林三里外,纳气周身,设起保护结界。 此时主人猛然将手没入自己体内,缓缓而出,竟是从心脏处出拔出五根银针。 “命兮,魂兮,双针拜天,三针跪地,引天地鸿蒙之气,造大千万物之身,聚魂凝魄,赦命留息。” 声念咒文,身形舞动,婀娜身姿如鬼魅请神。 吟咒若时,主人口中咒文渐化成字,覆住神雪尊周身。 见时机已经成熟,主人手法迅速,五针立入神雪尊身体五穴,顿时萦绕神雪尊的鬼气溃散不存。 “咳....” 眼见神雪尊毁坏元神尚且保住,强行引动逆天之术的主人,身形微有不定,跌倒地上。 “你还好吗?” 纤美身姿扶起倒地的主人,满心关问。 “呵,尚留余命。” 主人家被搀扶着,缓缓起了身,安坐在椅子上。 见主人已经坐定,纤美的人一丝不解,“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你面sè如此虚弱。” “....” 未有说话,主人柔指轻移,顺目光看去,竹床上躺着琉璃般透彻的人,冷俊,柔情。 “他!” 一声震惊,他。 女子没有想到,苦思多年,竟是这般相见。 再一定睛,看到那身体上赫然插入的五根银针,女子再次震住,“五针文符术!你....” “我?” 主人家运气周身,缓住心口失针痛楚。 “那五根银针是护住你心脉主要支柱,贸然用来救治,你没有想过后果吗?” 声有责备,更是担忧,一面是自己的爱人,一面是自己的挚友,坚定的心,不屈的面容也犯情上的纠结。 “吾无妨,此事暂且按下,你先去带风颂雅进来。” “嗯。” ....戾气突升,鬼容乍现,傲然俊美的王者,面目开始产生变化。 冷俊面容渐现怒sè,寒光双眼骤然变红,特殊印记也满布王者脸上,狂傲鬼颜正是虚狱界传说人物‘鬼域双鬼的傲骄初阳’。 来者眼见鬼容,毫不惊慌,口中之话更是惹人深思,“...终于现出原身了。” “皇刀三式·戾鬼猖刀破万生。” 戾鬼出,狂刀猖,梵音破,道声苦,不论儒学,众人悲。 三式最强之招配合鬼身,出招瞬间,鬼神惊泣,天地倒转,星河虚无。 眼见对手极招强悍,来者心中已有定见,道门之风犹然而出。 只见来者手法迅捷,道门法界立护全身,爆充内元激发功体极限,灭鬼弑神之招随之而出,“太虚化境截天道。” 天道论天下,太虚尚敢截,逆毁天下鸿蒙之势,再造万千虚无重生。 飘渺相对的强招,已非天地动容可以谱写。 冲击瞬间,炎爆地裂三千丈,山平海枯万世休,星如流沙坠天地,rì月不存化虚无。 黯然天sè,比黑夜更黑,爆裂炎火,比rì阳更亮。 天地之间顿现异景,黑白若影,针锋相对,忽明忽暗,渐渐的,rì出东方,白昼终成定局。 “咳....” 一声悲鸣,朱红散飞,鬼面不存。 半跪的戾鬼再覆王者威仪,没有了狂傲的声sè,却是那个祥和宁静的声音,“吾败了。” “不,是你赢了?” 来者雅致从石上下来,手中拂尘空中扫动,混沌太极,足踏两仪,手画四象,犹生八卦。 法印起,道声吟,登时只见一丹炉现于八卦图上。 来者丹元归一,沉声纳气,片刻后,丹炉中飞出丹药。 “将它服下吧。” 来者踏步而向王者,拂尘一挥,丹炉,八卦消失现场。 “多谢。” 王者服下丹药,盘身坐正,调息体内混乱....与此,在锋刻天边。 主人坐定身体,纤美身姿奉茶于客座的风颂雅。 风颂雅见主人像是在极力掩饰伤体,关心道,“好友,你神sè有异,怎么了吗?” “我无妨,好友不必挂心,此次倒是劳累了好友。” 主人微微一笑,震惊红尘。 风颂雅见此也不再多问,“劳累到是说的见外了,当初听你之话,便是有意引我前去雪境幽地。好友一向说聪明如我,我又岂敢辜负好友,连这般心思也看不透。” “哈哈。聪明如好友,看来此话以后我要多说了。” 主人痴痴一笑,“如好友所视,yù天狂骄是否更胜以前?” “吾尚无法定论。但有一事,我想好友明说。” “哦?何事?” “神雪尊与yù天狂骄之关系。” “好友怎会这般问道?” 话题外的问声,主人倒像起了兴趣。 风颂雅直言不讳道,“吾到时,观yù天狂骄虽是手吃鬼戟逼向神雪尊,然而杀意却并没有那么明显,隐约存在一种其它的情感。” “依好友看,那是何种情感?” “混乱的情感,yù天狂骄的眼神中夹杂着怀念与心痛。” “哈哈。” 一声媚笑,主人轻抿了杯中竹茶,赞许道,“我说聪明如好友,不如更可以说洞察心思如好友这般的存在啊。” 微微坐了正身,主人唤了身边纤美的人,“瑶映,关于神雪尊过往,不如就由最清楚的你来向我们的大城主解释下,那种混乱情感的原因。” “嗯。” 坐在神雪尊身旁的瑶映轻点了下头,对风颂雅道,“yù天狂骄存在那种情感,是因为神雪尊与yù天狂骄其实是兄弟。” “兄弟?” 令人震惊的回答,风颂雅诧异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神雪尊。 “确实。” 主人见风颂雅的疑惑的看着神雪尊,接着瑶映的话说道,“好友是否记得yù天狂骄是児廉与上渊天境的虹染仙子所生。” “记得。” 风颂雅点下头,看向主人。 主人略微调整了思绪,说道,“按照上渊天境主事者的为人,个xìng,他断不可能让他眼中的卑微鬼域之人,与上渊天境之人有所往来。然而好友以为既是如此,为何児廉尚可与虹染仙子会有交集吗?” “....因为神雪尊?” “不错。在数百年前,未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上渊天境主事者战轩辕每年都会为了神学府强盛,在四境中收纳学子。被收纳的学子,必须具有优质的武骨与聪慧的头脑。那时与沉苦冥境相接壤的鬼域地位渺小,多年来战轩辕收纳学子的范围,一直没有鬼域,児廉也一直未有争取。直到那年,神雪尊出身了,他是児廉与鬼域一名圣魔同体的女子所生。神雪尊出身时,那名女子随着婴儿啼哭,笑着逝世了。那时,从未下过雪的鬼域竟飘起细雪,惹人怜惜,落地如浮沉一般飘摇,下了片刻也就停了,因此児廉给婴儿起名叫浮沉忆雪。因着雪飘摇如浮沉一般,也因着児廉觉得这雪是女子辞世的化体,取忆雪,有意让婴儿在记忆中存在这雪的痕迹,记着是他的母亲。” “浮沉忆雪,原来他的名是为了怀念他的母亲。” 风颂雅沉沉一句,脑中却回想到那个无心的故友。 “浮沉忆雪因为是圣魔同体的女子所生,武骨特殊。児廉爱子如爱他之亡妻,便有意让他能为更为jīng进。但他自身能为有限,为了浮沉忆雪rì后可以带领鬼域成为一方霸主,不被世人藐视,因此他让浮沉忆雪参加了上渊天境神学府收学子的比试。浮沉忆雪也没有辜负他父亲的期望,比试中锋芒显露,在同年段的孩童中,甚为出众。战轩辕虽是轻视鬼域,但却也爱惜良材,见浮沉忆雪这般出众,便破例将他归入神学府修习。也因为如此,使得鬼域与上渊天境有了接触,児廉在那时认识了虹染仙子。rì久情深,虽然児廉深爱亡妻,却也rì渐与虹染不可分离,之后他们生下了yù天狂骄。” “一切都是因缘相接啊。” 风颂雅感概一句,看了一眼神雪尊,又看向主人,“yù天狂骄初生时,他知道吗?” “知道。而且,他们曾是要好的兄弟。” 主人微叹了口气,“如果没有那种事,或许不会有悲剧。” “那种事?” 风颂雅心下似有明白,“児廉被yù天狂骄杀害之事?” “是啊。好友应记得,吾曾说过,yù天狂骄出身时,便具有强大鬼力,仅仅是幼儿哭声便使鬼域地脉连连受劫,看顾他的人,更是被他残凌而死。然而yù天狂骄却从未对児廉和浮沉忆雪有过过份举动,甚至表现的有亲近之态。浮沉忆雪对yù天狂骄也是百般照顾,因怕他伤害到其他看顾的人,浮沉忆雪便自己亲身看顾他,两人常有嬉戏。但児廉并没有察觉那份亲近,感受到yù天狂骄心xìng异常,不凡鬼力也非常事,担心rì后的鬼域不能归于浮沉忆雪,児廉起了杀意。但yù天狂骄因是鬼仙结合所生,体质甚为特殊,加上有强大鬼力护持,児廉根本伤之不得,所以便想到了打造‘死亡重生’。这件事情曾被浮沉忆雪制止过,児廉虽是表面上答应停止打造武器,背后却仍在继续。yù天狂骄出生百rì,便善懂万物,运功自如。鬼域之人被他玩弄至死的,每rì不下于十。浮沉忆雪知道如此下去,児廉还是会杀死yù天狂骄,于是便暂离神学府每rì陪在yù天狂骄身边,善诱他,与他玩耍,时之若久,两人感情,如同一身。但因为神学府发生了那件事,出现变故,浮沉忆雪身为其中一员,必须回到上渊天境应对变故。自从浮沉忆雪离开后,児廉对yù天狂骄不闻不问,失去了亲缘在身边,yù天狂骄暴戾又复往rì。児廉曾多次下手杀yù天狂骄,皆是失败收场,时间一久,yù天狂骄对児廉也起了恨意,最后悲剧终于发生了,児廉死于yù天狂骄之手。浮沉忆雪知道此事后,没有相信,回到鬼域却见yù天狂骄暴戾之xìng显露,两人就此因父亲之死,成了仇敌,但却仍互相存在一丝已经不知道是什么的情感。” “是因为到了最后,连自己曾经最亲的人都成了相互的对敌,所以yù天狂骄杀戮四方,想成为一方霸主吗?” 风颂雅感概缘由,“因着是祸世之人,却从未想过他是否也曾有过一份天真,一份对亲人的期盼。” “如今事已至此,细想过往,又能如何。现下只能紧密注视yù天狂骄下一步动向,自双方对敌后,yù天狂骄征战四方,两人已经没有转团的余地了。” 主人话间,口角流出鲜血。 风颂雅和瑶映见状忙过去输入真气。 风颂雅意识到,事情不似主人所言语般轻描淡写,顿有焦急。 “你这伤体究竟怎么回事?” “无碍。” 主人正了正身子,“吾尚有一事,请好友帮忙。” “我不帮,眼下我只要你告诉我,你的伤体是怎么一回事,如何才能医治。” “呵。好友紧张了,你忘记了我就是大夫,我说无碍,便是无碍。” 主人推却了风颂雅的关心,看了看瑶映,“为了吾之爱友,神雪尊真身之事,吾会办妥。之后我需要前往柳冥居一趟,关于千羽代之事,就有劳好友了。” “千羽代?” 风颂雅疑惑,“你需要我此时稳住傲骄初阳?但我观他之意识甚为混乱,这要如何做。” “此事好友不必多虑。此刻前往涛海天涯,你便可明白。” 主人徐徐道,“你到了那里后,可以见到傲骄初阳和赢子夜,我需要好友帮我带些句话给赢子夜。” “什么话?” “告诉他,如若rì后他找到了那颗存在千羽代灵识的心,而那颗心若已经无法回归傲骄初阳之身。请他为大局考虑,放弃复生千羽代,立即毁去那不该再存在的心。” 句句坚定,自己明白,那个男人是自己一生的挚友,更是胜过血缘的义兄。 口中一句为大局考虑,心中不知要做出多大割舍。 但这已是自己选定的路,不该让背后掌握心的人,撤动风云。 .... 第十一章 刀之定向 战意启程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 叶景飘零,细雨愁绵。屋内主人沉重的说出那份割舍,“...请,赢子夜放弃千羽代之复生吧...” 一路前往涛海天涯,风颂雅脑中不时浮出主人的话,心绪已有错乱。 漠然一道剑气袭来,使风颂雅停住脚步。 甫定睛,只见剑气方向,缓缓走近一条妙美身影,正是在冰城给傲骄初阳下达命令的女子,“大城主,前往涛海天涯的路,不通了。” “嗯?” 一丝疑惑,不解眼前是何人,风颂雅已暗自戒备。 只见女子缓缓走近风颂雅,未有杀机展露,魅惑妖言,毒已悄然行动中。 “退下。” 一声怒气,风颂雅察觉异样氛围,登时爆发内元,震退女子。 “呵,大城主,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女子谩骂一句,移开话题,“小女子听闻大城主最是重视友人,岂不知那主人家已是濒死之人,竟还前往涛海天涯,而不顾主人呢?” “!” 听闻濒死,风颂雅不觉大惊,又思宁辰玉珂伤体表现,心中暗想,“难道真是自己大意了?” 真实不明,心中却已开始担心,风颂雅把定片刻道,“我如何相信你所言,怕你是故意拖延我前往涛海天涯吧。” 话间,风颂雅已开始赞功显武。 女子见状,轻笑一声,说道,“呵呵,不知大城主可知晓三鬼三线?” “嗯...鬼域收集情报的根源?” “不错。” 女子轻点下头,又缓缓走近风颂雅,婀娜身姿附着风颂雅,“yù天已出,为天下霸业,鬼域情报自然不能怠慢。” “那又如何?” “如何?呵呵。” 女子纤手抚在风颂雅脸上,缓缓说出几个名字,“yù天狂骄,浮沉忆雪,瑶映,宁辰玉珂...” “嗯?” 听闻熟悉名字,风颂雅心下突然明了事情,原来一切都是yīn谋之中。 既有方向,风颂雅火速返回锋刻天边。 待到风颂雅离开不久,yù天狂骄兀的出现在女子身边。 女子面容抚媚的趴向yù天狂骄,手中拿着一丝长发。 yù天狂骄接过长发,狂傲的俊容之上现出笑意,“盈夕,做的好。接下来,就由你前往天意城,取九灵灯盏。” “是,鬼王。” 女子谄媚一声,化影而去。 独自留下的yù天狂骄看向涛海天涯的方向,“神游太虚玄冥子,唤回傲骄初阳的善心,你是否真做到了呢?” 沉然一声,带有笑意,狂傲鬼王心中也有些许期待,是否等同于另一个自己傲骄初阳,真正就此拜托鬼道,走去正途。 远方,涛海天边。 赢子夜让傲骄初阳服下丹药后,赞功为其辅修功体。 “咳...” 一声轻咳,空中洒红,傲骄初阳口中喷出体内淤血。 “你现下感觉如何?” “我已无大碍。” 傲骄初阳缓缓起身,说道,“尚未请教先生名号。” “神游太虚玄冥子。” 玄冥子安坐石上,闭合双眼,“或者你亦可以称呼我为赢子夜。” “....” 沉默无言,一时氛围尴尬。 傲骄初阳意图说出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既想言语,何必吞吐。” 玄冥子缓缓睁开眼睛,澄清的眼睛看向傲骄初阳,“你在忌讳什么?” “名字。” 傲骄初阳如实而答,也坐在了海边沙石上。 “回归善途,让你忌讳傲骄初阳这个名字了?” “这个名字曾是沉苦冥境不堪的过往。” 傲骄初阳祥和面容上,隐有一丝痛楚,似想极力摆脱这个名字。 见傲骄初阳模样痛楚,玄冥子悠然道,“吾问你,吾刚才所言,吾名为何?” “先生说自己名为玄冥子。” 傲骄初阳不明其意的回答着。 玄冥子听到回答,点点头,继续道,“吾再问你,吾名为何?” “先生亦说赢子夜也是其名。” “不错。赢子夜是我,玄冥子亦是我,就算抛弃其中一个名字,或两者皆抛弃,吾我还是我。” 玄冥子话间,闭合的双眼再次睁开,看了看傲骄初阳,继续道,“汝名,傲骄初阳。就算抛弃了这个名字,你可以忘记这名字带来的危害,但你还是你,世人不会忘” “....” 心绪已乱,傲骄初阳不知究竟何种面貌才是自己,混乱中,狂态又显。 玄冥子见状,未有动作,双眼再次闭合,“与我一同闭上眼睛吧。” “嗯?” 傲骄初阳镇定心绪,缓缓闭上眼。 “名字只是个代号,就算我们将他抛弃,我们之前所做的事,仍然已经发生。追究过往并非良策,将过往看清,坦然面对,才是你该做好的。” 玄冥子缓缓下了石上,走近傲骄初阳,“你忌讳的不是这个名字,而是你自己。如今的你,只需要看清哪一种是你最想走的路?” “....” 傲骄初阳停顿片刻,说道,“如若我选择成鬼,回归鬼域,先生会做何为?” “吾支持你。” 玄冥子坚定言语。 “为何?你不担心,我再次与yù天狂骄一同乱世。” “来此之前,我曾经担心过。如若我下计未成,是否会让你重拥鬼力,有再次祸世的危险。但是现在....” 微停说辞,玄冥子看向傲骄初阳,眼中露出一丝肯定,“但是现在我无需担心,因为我相信你。你早知道,我在出招时处处下咒,稳定你之心绪,唤醒你之过往,但你的第三招仍是留情了。” “是我留情了吗?...” 心中知晓那一刀,自己未出实力。 那短暂的动摇,是否就是自己真实的方向呢? 刀道的起点是否就这里? 傲骄初阳此时诸多疑问存在脑中,善与恶做着斗争。 见傲骄初阳情况不稳定,玄冥子微有思索,口念道文,设阵八卦,恭请七星。 “先生不必麻烦了,我心中已有定向。” “哦?” 玄冥子稍有疑惑,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你如今还想知道,我是如何知晓你的心的吗?” “这不重要了。” 傲骄初阳说着当时玄冥子的答案。 “为何不重要?” “因为我本就是无心的人。” “心在何处重要吗?” “不重要,因为我本无心,何须有心。” 当时的三问,如今自己已明。 傲骄初阳坚毅面容,已知刀的方向该向何方。 “鬼域双鬼是谁?” “是吾。” 傲骄初阳为假思索,闭上的眼终于睁开。 目光中不再是混乱,不在是迷茫,王者的不羁,威严道,“鬼是吾,吾名傲骄初阳,更是西武林传奇之刀。” 坚定的方向,坚定的路途。 远处高山之上,了然此幕,yù天狂骄微一闭眸,“呵,堪比上渊天境神选之人,神游太虚玄冥子,吾记下了。” 沉然一句,鬼王化气离开。 ....辗转画面,风颂雅已回锋刻天边。 甫进竹林,风颂雅便急唤道,“好友。” “嗯?” 宁辰玉珂听声疑惑间,与瑶映缓缓出了小屋。 “你如何这般匆忙?” 宁辰玉珂不解的看着风颂雅,“为何半路折回?” “此事暂且不提,我需你回答。你是否濒死?” 风颂雅焦急的问着。 宁辰玉珂听此问声,不觉有所惊呼,“好友回来便为这等事?” “如何称得这等事?” 风颂雅不再多言,猛然伸手替宁辰玉珂把脉,“嗯?脉象为何如此正常?” 风颂雅不解缘由,将路上的事,娓娓道来。 “唉,好友中计了。” 宁辰玉珂一声感叹。 “罢了,我便此时说清吧。” “玄冥子意yù用奇术唤醒傲骄初阳记忆,并用道门特殊手法,替他稳定他之意向。” 悠悠述说,宁辰玉珂目光转向风颂雅,“因着你与傲骄初阳曾为旧友,为使玄冥子之术更为保险,所以我想你前去一助他,让他抽取你部分灵识记忆。” “原来如此,但你之前的伤势?” “此事,说来简单。” 宁辰玉珂话稍停顿,纤手接着飘落的竹叶,“其实上次吾引好友前去雪境幽地时,便有察觉异样气息。那时吾并不知此种气息究竟为何,但是当你离开后,这气息也跟着消失了。” “嗯?那气息是?” “三鬼三线。” 宁辰玉珂接着解释道,“想到是三鬼气息,吾在救治神雪尊时,特别留意了一番,果不其然,在五针所下方位都有鬼气。如若当时我未察觉,贸然插入银针,恐怕我现今鬼气早已袭身,命送黄泉了。” “yù天狂骄真实的目标是你?” 风颂雅疑惑。 “我只是其中的一个目标,且此事并不简单。yù天狂骄究竟是怎么逃出的,现今也是个谜题。” “确实,那么你之前伤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心五针是我维持心脉所用,在我体内甚久。之前带伤皆是因为,针离开心脉,有所不适应,使我微有了内伤。” “仅是如此?” 风颂雅似已开始不相信这份说辞,“我要你回答未有欺瞒,我不想因为今rì的迟疑,rì后看着你的尸体后悔。” “我未有欺瞒。” 宁辰玉珂微犯了笑意,又说道,“涛海天涯一直未有消息传回,也不知事情如何了。” “我再前往一探。” 风颂雅说着,意yù离开。 宁辰玉珂制止道,“好友先停步吧,既然已回,就先在此地等待消息吧。” “如此,好吧。” “嗯。” 宁辰玉珂笑了一下,又看向瑶映,“你留下照顾神雪尊吧,我一人独自前往敦古即可。” “嗯。” 瑶映应允一声,“你也多加小心,以防遇到yù天狂骄。” “呵呵,傻丫头。” 宁辰玉珂倾城一笑,说道,“遇到才是我希望的。杀人,最忌杀一名大夫,尤其是一名厉害的大夫,因为你杀不死她,她便会无数次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既然yù天狂骄之前计策未能杀吾,接下来就是吾之反击了。吾期待见到他,见到我时的惊讶。” 优雅的变sè,宁辰玉珂静美身姿,忽现冰冷。 空中绵绵细雨顿停不落,风亦止住,只剩竹叶飘零,默默远行,恭送化光而去的人。 待主人离开后,雨缠绵而下,为主人洗清此地秽sè,风微扫不止,替主人吹尽世尘哀土。 第十二章 九灵灯盏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 细碎枫叶轻铺红光大道,屋内佳人听了琴声,缓缓走出小屋。 “姐姐天sè变的yīn沉了。” 孔雀自外玩耍,见出屋的伊人,忙跑到身边,似是怕这暗沉无光的天。 “孔雀乖,只是yīn了天不必害怕,以樱姐姐和絮嫣姐姐都陪着你呢。” 音以樱抚摸着怀中的孔雀,将她抱上身来。 孔雀听见安抚,小手环抱着音以樱脖间,愈发的紧。 见孔雀异样的表现,音絮嫣不解其中的问道,“为何孔雀这般害怕yīn沉的天?” “...” 看了看怀中的孔雀,音以樱细声道,“详细孔雀也未明说个,但她便是在这样的入夜时分,被送来的。” “是何人所送?” “一名故人。” 音以樱未有明说,安扶着孔雀的头,“絮嫣,一同进屋吧,这样的天sè怕是暴雨将至了。” “嗯...” 佳人入屋,辗转敦古方向。 翠柳碧丝,偌风清扬,游龙细弯,水绕雅筑。 青sè美景,幽然天下。 雅筑内,醉红颜倚坐池畔,与池内美人嬉笑古今。 突然,一股柔风扫进内院,伴随青细竹叶飘洒,耀美身姿从碧影散落中缓缓出现。 “呵...” 醉红颜看出来人,媚笑出声来,“我还以为是yù天狂骄派来取命的人呢,原来是大夫啊,许久未见了。” “嗯?” 宁辰玉珂缓步走向池畔坐下,看着池中的娇小美人,又对醉红颜道,“因着神雪尊之事,你我数rì前不是尚且见过。柳君之记xìng,莫不是愈发的差了?” “额,呵。” 一时哑语,醉红颜面容微有尴尬,解释道,“我是太过思念大夫,仅是短短数rì,已让我有如别三秋之感。” “诡辩。” 宁辰玉珂笑骂一声,转向正题,“我今rì前来,依旧是为神雪尊之事。” “哦?” 见宁辰玉珂话锋切入正题,醉红尘也收敛了玩意,“此次又是为何?” “神雪尊白虎神元已经破损,我虽已用五针文符术止住神元溃散,使其未完全脆裂,但...” 宁辰玉珂停顿言语,还是说出了没有告诉风颂雅的实情,“但我已中了yù天之计,被鬼气侵入心脉。五银针与我心脉体系相连,虽然我暂时压制了体内鬼气,但已我现今状况,不过三rì后,我便无力再压制。到那时,如同我身的五银针也会因此附着鬼气,神雪尊神元已重创,若再被鬼气袭身,必死无疑。” “嗯?鬼气侵蚀心脉吗?” 醉红尘思索一番,意yù想到或许有可能救治的方法。 池中的慕容仙见两人皆陷入沉思,兀自道,“如果没有医治的方法,神雪尊会死,那么珂姐姐会怎么样呢?” “....” 打破沉默的一句话,却是使氛围陷入更深的沉默。 会怎么样呢? 明确的答案,又何须多答呢。 稚嫩的娇儿,心中不明,却又问了一遍。 宁辰玉珂见状,抚媚一笑,“姐姐,依旧会活的很好。” 听见回答,慕容仙轻舒了一口气,却没有表现的很明显。 自此,幽静雅筑内,又归于一片沉默,静澺无声。 于此,月界西南方,地脉猛然动荡,方圆百里撩乱不堪,山石癫倒,树海倾摇。 片刻之后,只见威仪鬼城自动荡处拔地而出,赫然城上现字‘鬼都’。 威仪鬼城,气势宏伟,轩辕大殿上,满身霸道气息的王甫上王椅,殿下城民立跪拜主。 “哈。” 轻狂一笑声,yù天狂骄肩肘抵椅,用手托着头,一派悠闲,然而口中之话却是冰冷的入骨,“自此刻起,天下的愚民们,接受王之制裁吧。哈哈哈哈~” 王已发话,殿下众人齐声而出,“王之制裁,天下霸主!王之制裁,天下霸主!....” “嗯?这气息...” 恢复善相的傲骄初阳本与玄冥子同往锋刻天边,路上却察觉不凡气息,正从地脉缓缓聚齐。 “你察觉到了吗?” 玄冥子也停下脚步,细察氛围源头。 “是鬼都!” 完全聚集的气息,熟悉闪过脑中,傲骄初阳记起这熟悉的缘由,“是鬼域的王城,没有想到yù天狂骄竟有转动空间之力,将偌大王城移至虚华境。” “鬼都吗?” 玄冥子微有思索,脚画太极,手捻法印。 片刻后,道,“以道术追踪而看,鬼都位置离我们很近,应是建在月界冰城附近。” “冰城?” 傲骄初阳自言重复了一句,脑中波澜起伏,因着后悔那时举动,面容现出懊恼之sè。 “坦然吧。” 玄冥子看穿傲骄初阳心思,说道,“若事事追悔,吾等只能活在过去。悲剧既已酿成,便该思索弥补,用这份悔恨,去做有意义的事吧。” “...我明了了。” 傲骄初阳沉沉低语一声,问道,“先生,可曾有过想要追悔的事。” “有,而且很多。” 玄冥子未有假言道,“吾执着,因为吾之执着,曾经使得很多人枉死。那时的吾,想过自尽。正当我已准备出掌自杀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使我的掌停了下来?” “那个声音是?” “是因我执着缘故,而成为将要濒死的人。” 玄冥子闭合双眸,回想年少曾经,“那时他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懦夫。” “懦夫?” 傲骄初阳听的到有疑惑。 玄冥子继续道,“我当时与你同样,也是这副不解的表情。” “后来,他接着说道。‘憾事已成,我们已经活不了。如若你本无心,错酿今rì之果,你应该做的,是走回正确的路。这混乱江湖,需要的仅是明心者不够,更需要引导正义的人。你既有自尽谢罪的勇气,便该有勇气接下引导正途的决心。’” “引导正途的决心吗?” 傲骄初阳低吟一句,脑中思绪已经豁然明朗,对玄冥子道,“我已知道我最该做的了。” “哦?你知晓了?” “嗯,我目前最该做的就是原谅自己。” “哈,聪慧。” 玄冥子称赞一句,又向正题说道,“锋刻天边便在月界对海处,天睨界东方边缘,你先前往吧。” “....你想独自前往鬼都?” 傲骄初阳语露担忧,“我与你一同吧。” “呵,这便是傲骄初阳的温柔吗?” 玩笑一句后,玄冥子坚毅道,“我只是前去了解一二,现下宁辰玉珂还有事在锋刻天边等待与你商议,我们各自行吧,之后在锋刻天边汇合。” “这...好吧。” 应允一声,玄冥子先行离开。 傲骄初阳随后直往锋刻天边。 此时,天睥界北方,天公之作,意想之城,天意城外出现妙美身影,乍现又逝。 “你刚才有看见了什么吗?” 城门守卫互相疑惑,似见身影闪动,眨眼瞬间,却又无迹。 潜入身影,疾疾而入,特殊手法,瞒过守卫耳目。 “到此城中,远比我想象的简单。” 盈夕浅笑一声,鬼魅身影没入大殿深处。 进入深处密道,氛围诡异,非比寻常。 盈夕谨慎而行,心中却也疑惑,为何潜入殿内时,毫无人际。 短暂思索间,盈夕缓步向密道深处靠近,然而愈发向前,愈可听见沉重的呼吸声响。 心有所思,幽幽暗道,盈夕渐渐行至密道底部。 “已经到深处了,眼前这扇门后面应该就是放置九灵灯盏的地方了。” 盈夕深知这是最后的关卡,将风颂雅之发拿在手中,缓缓打开了石门。 开门瞬间,密道内顿时气氛压顶,逼迫xìng的气势犹然临身。 盈夕不敢大意慢慢进了密室之内,入眼处,赫见一巨大灵兽伏在密室之中。 灵兽见到未熟之人,登时起了身,怒目谨视来者。 盈夕见状,踏步轻缓,不敢急躁。 登时异术再现,鬼魅身影忽影忽现,意yù穿过灵兽守卫。 然而虽是幻化身影,却难逃灵兽之目。 铿锵一爪,灵兽猛然击向盈夕,速度之快,不及躲闪。 待到回神,盈夕左臂之上,已是数道深陷爪印,血流不止。 “出乎意料的强悍啊。” 盈夕痛苦的抚着伤口,眼见利爪再临,盈夕迅捷将手中头发寄存术法,投向灵兽鼻尖。 发丝受异术控制,在灵兽靠近瞬间,止在灵兽鼻上。 突闻熟悉气味,灵兽伸出巨爪猛然停止在盈夕面前半分处。 眼见灵兽已经安定,盈夕疾疾穿过,来到灵兽身后守护之地。 炫丽池水,耀眼光华,剔透水晶在池中如幻如真。 盈夕伸手yù取水中水晶,却似水中捞月,毫无收获。 正当盈夕焦虑间,忽然听见密道内传来声音,“三城主,我刚才好似听到了灵兽谛听的吼叫声。” “嗯?真实吗,我去看一看。” 剑听雨心知谛听灵兽对城内众人皆有熟悉,如若非常,决不会吼叫对武,忙往密道深处查探。 “....可恶,都已经到了这里,只有先放弃了。” 盈夕谩骂一句,意yù逞力脱困。 然而异象突生,池水化手将盈夕整个托入。 此时剑听雨也进了密室,见石门打开,室内却毫无人迹。 剑听雨慢慢走向谛听,“谛听,有外人潜入吗?” 听见问声,谛听点头回答。 “那人去了哪里?” 谛听摇头。 剑听雨见状,又问道,“那人是否还是密室内?” 依旧摇头,剑听雨无奈道,“看来还是只有大哥能和你沟通。罢了,我观室内无人,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待到剑听雨离开,谛听又伏在地上,石门顿时闭合,而盈夕却已毫无踪迹。 第十三章 凤舞女帝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 宏伟城池,立威江山。曾是月界最高统治,现下处境已是不明。 楼台上的人,静视月界西南方向,娇容带有愁sè。 稚嫩脸颊微有怨念神sè,不知是否在忧愁这江山,已不再是她一人所有。 “女帝。” 深沉音sè。 来者长发束冠,戎战之貌,华装显贵,双手背后间,隐有宗师之风范。 “军师,你来了。” 女帝见到来者,孩子脾气顿发抱怨,“军师说过,只要助我登位,便可以让我与天下共玩。但观如今,天下早非凤舞王朝所有,你要我如何与天下玩?” “哈。女帝莫急。” 安抚间,军师将手指向月界西南方向,“女帝可知那西南方向是什么?” “鬼都。” 孩童般稚气的声音,女帝不依不挠的扑打着军师,似像对自己的父亲撒娇一般。 军师早已习惯这般相互的动作,并未制止女帝的扑打,继续道,“那里正是鬼都所在的方向,不知女帝是否有兴趣想与鬼王一同玩耍吗?” “嗯?可以吗?” 女帝多有激动的问着,眼放异光,期许的问着军师。 但见军师点头,女帝身影早已无踪。 见此,军师只得苦笑一声,“这顽童。” 虽嘴上苦笑顽童,军师却也明白这女童,有顽的实力。 但仍怕女帝磕着,碰着哪里了,自己会心疼。 军师一挥手,楼台上顿时炎火蹿升,现出一人。 “跟着女帝,如若她少了一根头发,提你人头见我。” “喏。” 炎火身影领命后,立即跟向女帝踪迹。 与此同时,与傲骄初阳分开行动的玄冥子也往向鬼都前进。 急速而行,威仪城池已入眼,玄冥子甫入鬼都地界,便见城门大开。 宏亮威严声sè传有百里,“请进吧,玄冥子。” “嗯?” 有所疑惑,是否请君入瓮,玄冥子踏步间戒备已升。 然而待玄冥子将入城内之时,忽见城门骤关,声sè再起,“孤王愚昧,先生称号神游太虚。然而为何孤王请先生进来,先生不是神游而入,而是踏步而来呢?。” 狡怪的问话,玄冥子站定身姿,悠然道,“王,请你将请吾入内的话再说一次。” “请进吧,玄冥子。” 同样声sè,此次稍带迟缓。 不知鬼王此时模样为何,声音却泛起笑意,“哈,原来是孤王愚昧,叫错名字了。” 一声沉笑,城门再开。 玄冥子见状,拂尘一扫,飞身直入殿内。 顿时大殿内,皓光耀眼三千尺,道文铺路向通天,清俊的身姿,伴随先天风采立现殿上,与殿上王者威势相对。 “哈。可神游太虚者,出场果然非同一般。” yù天狂骄恭维一声,带有无限笑意,“先生只身前来,孤王是该赞叹先生的勇敢,还是贻笑先生那自负的愚蠢呢?” 话带挑衅意味,玄冥子心思把定,一手执拂尘于前,一手背后,武备架势已出,“引虎扑身,道者该笑鬼王的勇敢呢,或是那自负的愚蠢呢?” “哎呀呀。” 一语惆怅,yù天狂骄不再言逼,倒是霸俊显露委屈,“伶牙俐齿,看来孤王是比不过先生了。今rì口角上既然败给了先生,孤王便特允先生与孤一同商讨这未来大计,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有何不可?” 玄冥子坦然放下武备。 “来人,赐坐。” 听闻命令,正当小鬼甫将座椅奉上时,全场无觉,竟已有女子坐上位来。 “这座位可真上的即时,一路奔来,可是累坏本女帝了。” 女帝悠然一声,坐在椅上舒畅了一下。 玄冥子看在眼里,心下一阵惊叹,却未表现。 “哦哦。” yù天狂骄看着此景,好似恍然大悟,“看来孤王又愚昧了,太虚非是一人前来,孤王这次可是引了两只老虎,雌雄相配啊。” “嗯?” 女帝不解其意,看了看玄冥子,又看向yù天狂骄,乐道,“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本女帝喜欢美男子,你说我与他相配,便相配吧。” “....” 沉默不语,玄冥子虽知她是凤舞王朝女帝,却不知女帝是这般顽乐之人。 此时小鬼再奉上座椅,玄冥子与女帝同列而坐。 “哈,果然配。” yù天狂骄玩笑一声,殿上众人更是笑意不止。 “玩笑作罢,不如请鬼王一说如何商讨未来大计吧。” 玄冥子无意其它,指向正题。 此次前来,玄冥子本意原只是查探鬼都实力深浅,未想到yù天狂骄竟是大开城门,让他进入。 yù天狂骄玩笑心思已过,便也切入正题,“已先生观察,孤王殿上数众,几人需之谨慎?” 未有思索,玄冥子直言而出,“明确的有三人,隐忧者尚存一人。” “哦?不知可否请先生一说是哪四人?” “首要者,自是你鬼王。其余两者,便是你坐前两尊石像。” 话间,玄冥子拂尘挥洒,道光金芒瞬破石像。 石像崩碎后,立现黑白两人,手持锤头,面容威慑。 “咿?这两个石像原来都是真人啊?” 一声惊叹,女帝好奇的看着崩裂后的石像。 玄冥子并未理会女帝惊讶,继续道,“另一名隐忧者便是....” 话未说完,玄冥子登时起身,腾架空中,数道掌气直逼女帝。 但女帝身影飘渺,掌气发出后,座椅崩毁,地裂三丈,然而却未有女帝身影。 玄冥子甫一回神,只见女帝已同在空中,瞬间一掌将玄冥子击出殿内。 随之,女帝也追赶而去。 见两人相继离开,坐下两人恭敬请命道,“王,要追吗?” “不必。” yù天狂骄倚靠在王椅之上,闭上了眼眸,悠然道,“孤太久没有享受到刺激了。如今神选不在,这次孤在玄冥子面前,尽显底牌,希望可以换来同等的刺激。” 妖惑的言语,yù天狂骄痴笑一声,“玄冥子,借女帝离开。这戏码,差强人意了。” 狂然一笑,城门闭合,鬼都结界骤起。 顿时方圆百里暗sè无光,生机不存。 此时离开鬼都的玄冥子站在松上,等待追来的人。 “为何突然攻击我?” 女帝幼嫩脸颊鼓着闷气。 玄冥子短暂相处,大概略知女帝个xìng,恭敬道,“女帝切莫误会,刚才几掌非是攻击。道者冒昧,全是瞻仰女帝武势不凡,引人亢奋,想一番切磋而已。” 听闻瞻仰,女帝心中洋洋得意,稚嫩的心绪如登九天般灿烂。 “你说的话,我喜欢。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女帝的人了,以后不管你有何麻烦事,都可以前往凤舞王朝寻找本女帝。只要本女帝尚是凤舞王朝之主时,那么凤舞王朝的大门会永远为你敞开。” 女帝一声嬉笑,定下诺言,咻地消失无踪。 “嗯?” 玄冥子见此身法,又回想殿上,女帝悄无声息的到来。 实为赞叹,却又感概,“凤舞王朝有此女帝,天下愈乱了。” 于此,柳冥居雅筑内,宁辰玉珂伤势突然爆发,面容惨淡,口讴朱红。 醉红尘见状,慌忙替琥珀主灌输真气,稳定心脉跳动。 “珂姐姐,你还好吗?” 池中慕容仙想出不成,只得焦急的看着宁辰玉珂。 但观琥珀主心脉稳定后,面容见现血sè,恢复正常,平和道,“我无事。” “无事,无事。” 醉红尘不悦道,“无论何事,只要是关于你的,你皆说无事。到底对于你自己而言,关于你的什么才值得有事?” “呵,这话让我听的暧昧了。” 琥珀主嬉笑一句,转开话题,“苦思若久,饱读天下之学的柳君,也无法想到如何断开吾与五银针之关联吗?” “恕小女子无能。” 醉红颜口中带有不满,那惹人的嘴角,却仍是兀自上翘。 “若是如此,吾便就此离开了...” 语有停顿,似有未说完之话,琥珀主缓缓起身,“自此离开,怕rì后也无命来此了...” 沉沉低语,似自己对此地的人事最后的告白,琥珀主故意放慢踏步,缓缓将要出了内院。 眼见此景,醉红颜慌忙道,“办法还是有的。” “哦?” 琥珀主佯装怀疑的看向醉红尘,又转身踏步,有离开之意。 见宁辰玉珂心有怀疑,执意要离开了。 醉红尘担心若不说出方法让神雪尊脱离危险,宁辰玉珂怕是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自己。 既有思定,醉红尘慌忙道,“月界东南方有座山雪峰,隐居之人,称呼单sè冰容・居明辰。以他独特剑上能为,助你斩断银针与心脉之关联应非难事。” “多谢柳君。” 听闻方法,道出一句多谢,香消琥珀主顿化影而去。 池畔的伊人久望着佳人离去的方向,愁眉深锁,如入千秋,“唉,吾之胞姐,何时你才能为自己考虑下呢?” “胞姐?” 慕容仙疑惑的看着醉红颜。 醉红颜摸摸慕容仙的头,微笑道,“她是与我同父同母所生的,吾之亲姐姐。” 感概看向远方,醉红颜一丝伤感上头,“为了祸世一人,周转波折,不知已沦丧几人xìng命,连带几人哀怨,这江湖何rì才能平静如湖....” 柳冥居篱院愁帐,同时在远方的天睨界,雨织哀景的锋刻天边,相别甚久的故人终于相见。 然而两人相对,却一时哑语。 同时开口,所说竟也一样,“许久不见,好、友。” 相同的说辞,不知是否因为逐浪拍岸太久,还是年华流光已忘几何。 绵绸的雨,击打着静对的两人。 悄然风起,碧翠的叶随之在两人面前落下,终于...双方没有再开口。 静默多时,瑶映撑伞自小屋而出,“你们两人在屋外做什么?此地雨之术法,为香消可解,不如你们先进屋歇息吧。” “....嗯。” 又是同声而语,互相对视,同样俊美的人,同样优雅的气质。 这次两人到是相互笑了,相继走进小屋。 而在凤舞王朝,楼台之上的军师见到安然回来的女帝,久悬的心终是放下。 “你可算回来了。” “嗯?....你好奇怪?” 女帝不解的看着军师,继而拍了拍身上灰土,“为何这般紧张?” “怎会不紧张,yù天狂骄乃是现下虚华境最危险的人物。” 军师后怕的看着女帝,“下次我还是应该谨慎言辞,不该被你的撒娇蒙骗。你不知道放你前去,让我这颗老心好是折磨,老脸上不知又多了多皱纹。” “啜~” 轻声一哼,“军师的脸才不老。” 女帝不悦的说着,继而走向军师,端看他之脸庞,“已我所知军师已活数百年不止,可这面容依旧是清秀模样,如是冠礼之年一般。” “冠礼之年说的蹊跷了。” 军师隐有得意的一缕胸前发丝,“不知女帝此次前去,有何可与老臣交流的?” “有有有。” 女帝说出有时,兴奋异常,“有一个人一定要和军师你说。” 军师见女帝这般亢奋模样,好奇心也加重了,忙问道,“是何人?” “哎呀!” 女帝意yù说出名字,恍然拍头。 军师不解的看着女帝,疑惑道,“怎么了?他叫什么?” “他...他...” 女帝吱吱唔唔,嘴里满是不悦,“他的名字,我忘记问了。” “....” 沉沉不语,军师一阵愁眉,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说她糊涂。 “对了,我好像听那个鬼城主叫他先生。” 女帝天真的说着,希望这是一个线索。 “...” 然而先生只是称呼,军师明了这是称呼,面对满心期许看着自己的女帝,只能低头不语。 “这个线索不行吗?” 女帝多有伤感,“那如果他不来找我,我岂不是很可能再找不到他?” “这个,也不一定。女帝再想想....” “....嗯,再想想...再想想...” 女帝愁眉间,忽然大笑道,“哈哈,对了,对了。那个鬼城主还叫过他太虚。” “太虚?” 军师心有所思,不禁兀自说出不该之言,“他是什么很虚弱吗?” 话已出,后悔无用,一阵寒冻气息顿时压抑楼台,冰刺骨髓。 军师见状,忙改口道,“他是道者吗?” “刀者?” 女帝摇摇头,“不是用刀的,他手里拿着一堆头发,头发下面是个棒子。” “嗯,果真是道者吗。” 军师微有思索,“道为太虚之境,如今道者,可与yù天狂骄相见的人,应该是他!” “谁?” 女帝期许之状再现。 军师见此,谨慎的问道,“女帝真不知道他之名号?” “如若知道,我才不想与你这老头子浪费那么多口舌。” “老头子...” 军师暗自愁眉,无力道,“他应该就是太虚乐。” “太虚乐?” 女帝心中稍有不悦,“好虚的名字....算了,既然是个美男子,我便就原谅他之愚名了。” “那老臣先退下了。” “嗯。” 既知名字,女帝心有悸动的坐向铜镜旁,不再理会军师。 军师无趣的退下,手一挥,炎火再现,“女帝所言之人,你知晓是谁吗?” “回主上,应是神游太虚・玄冥子。” “玄冥子。” 手指微微点头,军师暗自申苦,这说错了名字,rì后被发现时,可非了得的。 ....一边自顾开怀,一边暗自叫苦。 寒暄不提,画面转往山雪峰。 琥珀主一路疾行前往山雪峰,来到山下,只感处处冰寒入骨,“雪覆山峰,山雪峰这个名字,起的不差。” 虽然玩笑称赞是为缓解下冰寒所带来的刺骨感,但琥珀主此时却也真实觉冷,忙运功抵抗,“此地冰冷,连具武体者都对此寒忌讳,那隐住山中的人,究竟能为到达何种境界了呢?” 心思疑惑,琥珀主缓缓进入山中中心地带,却察觉四下已无通路。 疑惑间,忽然数道冷光冰芒急袭而来。 琥珀主惊觉冰芒袭来,迅捷避闪后,忙谨慎以对。 此时被躲闪的冰芒,入地绽放朵朵华晶,透sè莹亮。 伴随冰花绽放,人尚未现,清朗诗声已出,“夜饮南风无尽期,醉笑天地风云变。风云自有道,醒悟大悲身,一针一剑一世事,楼阁天下立雪峰。” 第十四章 香消雪迹 琥珀碎地 - 却笑东主愁容 - 忆初始 () 沛然雪峰,积雪终年不化。顶端之上降下的人,背附一剑,寒光煞人。 凛然狂傲之势,面容冰霜,俨然是已冷sè戒备。 眼见冰霜般的人自山顶降下,未再出手攻击。 琥珀主提神戒备间,恭敬道,“先生自顶峰而下,是否就是此地主人,单sè冰容・居明辰?” “...” 来者问声,居明辰不与答复。 然而却因来者未接着解释到此为何,瞬间侧身,弑神冰剑已出鞘半分。 冰锋乍现,琥珀主不知对方何意,但见对方之剑出鞘半分却未动杀,心下明了,直言道,“我来此只想请先生斩断由异术连接的心脉经络。” “斩断心脉经络?” 居明辰未有思索,对于奇特的请求,冰冷的语调说着心中异样的兴奋,“新奇的挑战,接着说下去。” 听对方话音仍是冰冷,话意却隐带兴奋感觉。 琥珀主因正事为要,稍有思索,便也不再细想居明辰为人个xìng,继续道,“此事要从一次巧合的相遇说起,那时我因机缘从一位前辈手中接下了五根银针,这五根银针是为一副,称之命赎....” “嗯?” 一声疑惑,居明辰打断琥珀主之话,“你所说的,是被列为西域三大奇针之一的命赎?” “正是,先生也知此针。” “哈。” 轻狂一声,冰容依旧,居明辰轻缓的将手放在自己头部上端,暗自提元。 悄然只见居明辰头顶处缓缓而出五根琉璃剔透的冰针,“我既称呼自己‘一针一剑一世事’,对针自是有所设略。” 将冰针持手中亮出,居明辰问道,“你可识得此针何名?” “嗯?” 琥珀主定心一看,略微思索起来,继而说道,“此针应该是西域三大奇针之一的聚魂。” “哦?” 疑问之声,居明辰手握剑柄,说道,“三奇针中聚魂与凝魄,甚为相似,几乎可说是同出一撤,你是如何认定它是聚魂的呢?” 微有停顿,冷锋猛然现光,剑气登时卸下不远处山上山头,“这是我给你的表现机会。如若你回答不出它是聚魂的原因,你的头,就如同对面山头,顷刻垂落。” 语带威胁,危险的表达机会,却见琥珀主自信道,“如你所言,聚魂与凝魄几乎同出一撤,但毕竟非是同为一副,仍有些许差距。” 话间停顿,琥珀主缓缓走进居明辰,拿起奇针,继续道,“凝魄属晶,除剔透晶莹外,sè泽发亮,带有寒气迷雾。而聚魂则是属灵,虽然同样剔透晶莹,带有冰寒迷雾散出,与凝魄较之,却是sè泽略暗,针间之处隐有灵识杂质。先生此针保存至好,若不仔细,实难察觉先生针上的微弱质点。但难察,却不代表没有,此针针间,星点sè泽胜过其它处便是曾有灵识杂质的证据。所以先生这副针必是聚魂,而非凝魄。” 满意的回答,顿起大笑,居明辰虽是冷颜,却也可见得眉梢之上灿烂了几分喜悦,“哈哈,好眼力,不愧是可拥有命赎的人。此针之上的杂质已被我强制炼化,几近不存,没想到你竟仍可观察出这沧海一粟的存在。你,非同一般啊。” “呵,先生赞谬了。” “无须谦虚。” 居明辰收起冰剑,不悦道,“我对自己的炼化之力很是自信,你的谦虚会让我难堪。难堪的后果,我,不敢保证。” “呵...” 苦笑一声,琥珀主被这题外之话着实折磨了,忙改口回到来此之意上,“与先生交谈这般,不知先生现在是否愿意挥斩一刀。” “嗯?” 居明辰将聚魂重新插回头中,“斩断连接心脉经络的异术吗?从你话起命赎看来,你之心脉是与这银针连有脉息了?” “正是如此。” “那我...” 半停声音,居明辰肯定道,“不斩。” “嗯?为何?” 听闻拒绝,琥珀主不觉慌张。 只见居明辰缓缓背对琥珀主,回答道,“你该知晓一旦斩断经络,你就会死。命赎会就此另附新主自主完成经络连接,不再属于你。” “我不惧死亡,亦不贪图奇针只属于自己。” 琥珀主坚定声sè,虽是女子,却动容英雄。 居明辰不明其中,转头看向琥珀主,问道,“为何你要执意斩断心脏与命赎相连的经络?” “我需要救人。” “哦?” 疑问! 居明辰更是不解,“救了他人,赔上自己。你,不后悔?” “...” 沉沉霎那,琥珀主由心浅笑,此刻十分坦然,“人非铁石,我又怎会没有保全自身xìng命的私心。但这偌大江湖,yù天已出,乱世不远。我无能力与yù天抗衡,却也不忍众生沦苦,失去无用的人,换回有用的人。这不等价的交换,值得非常。” “真正值得吗?” 居明辰诡异问声,隐有贬意,“众生与你有何关系?” “同为一者,众生更大,吾只是众生之一。” “....” 厌恶的回答,居明辰心有不悦,“我不想杀死如同高山流水的同好者。” 悠然转身,居明辰yù要离开,琥珀主见此娇容现出苦sè,也yù离开,另寻他法。 然而正当琥珀主有离开意图,只听见,“同好者,我虽不想杀。但,执着的女人啊!吾...讨厌!” 一句讨厌,顿见居明辰冰容更剧,引动雪峰颤抖压海龙,散击寒霜刺骨过细缝。 瞬间回身,策动风云之剑已猛然划开琥珀主心口处。 不及最后在脑中记下这江山艳景,不及再触摸布上那美人英雄,腰间的琥珀锵然碎裂。 罗珠出眼瞬间,凝成晶滴,坠在罗衫之上,与人告别。 与此同时,就在琥珀主心口处被锋芒划开时分,命赎似感应到同体xìng命危险,在神雪尊身体穴位之上晃动不已,针留血迹。 顿时昏迷的神雪尊,也嘴角流红,痛苦难当。 “怎会如此?” 瑶映为神雪尊擦去嘴角鲜血,却见流血的银针,心中漠然一股愁帐涌上,忧虑不已,“难道,香消...” 不敢自言再说下去,瑶映脸上已是满布罗珠,风颂雅和傲骄初阳看着,心中甚为纳闷。 小屋外,雨下的愈发的绵绸,似有哭不尽的哀怨;此地一向的柔风也狂乱起来,横扫竹林,叶落满地;而在空中坠落的竹叶,失了往rì的翠,当竹林最后一片竹叶落地瞬间,雨停了,风止了...曾经一片哀怨幽景,如今仅余小屋伴着无叶竹林。 生机几近殆尽,沉默一直的守候,已无等待回来的人,顿时小屋消散,竹林不存。 一片空旷中,仍在此地的人,是留,或不留? 愁怨绵延,远在敦古柳冥居的醉红颜,莫得心痛,有撕裂之感。 压抑难支,醉红颜砰然倒地,手捂胸口。 “醉姐姐,你怎么了?” 慕容仙惊慌的看着醉红尘,想要破池而出,却醉红颜微一摆手,示意不可出池。 片刻后,醉红颜缓缓起身,走至柳边。 只见柳树旁种有一根翠竹,渐渐的,竹上的碧绿,暗沉了...心无意却自笑。 这笑,变得生硬了,嘴角自然向上的弧度缓缓偏下。 “姐姐...” 低语轻唤,华容无光,泪雨阑珊,即使知道已经唤不回什么,却仍希望这声轻唤,在那缕幽魂渡过奈何桥之前,记得这世上曾有爱着她的亲人....幽怨不止,时光缓缓流逝。 不久之后的鬼都,三鬼献上情报。 “唉~” 一声幽叹,yù天狂骄看着三鬼上报的鬼书情报,心中感概,“吾之故人啊,又少了一个。” “少了谁?” 一声疑问,娇媚声sè忽起。 只见一名女子缓缓走进大殿,身着烟罗衫,曳地裙,肩披烟蒙落景薄丝纱。 肌如清水照明月,透彻滑亮,吹弹可破。 气若天下百花一牡丹,独冠群芳,绝世无双。 一颦一笑间,动人心魂,扯人心弦。 轻身坐上yù天狂骄怀中,女子抱着yù天狂骄脖间,幽幽问道,“发生何事了,这般惆怅?” 未有回答,yù天狂骄将鬼书情报递给女子。 女子接过细看,亦是幽怨叹息“唉~香消琥珀主,竟死了。” “是啊,死了。” yù天狂骄悲喜声sè同出,诡异非常,“时过已久,吾仍记得当年吾与傲骄初阳初征沉苦冥境,第一次败阵,便是因为三神选和宁辰玉珂。如今想来,那时一战,终是难忘啊。那次之后,吾是多么殷殷期盼可以与他四人再有一战...” 鬼瞳视向远方,yù天狂骄满腔怀念之意,“可惜后来吾被困之前的最后一战,诸事繁杂。三神选那时已死其一,宫夜辰与神雪尊被困他处,琥珀主又因它战,顾不得我。只余下千羽代一战傲骄初阳,独自吞败,吾亦被擒虚狱界。” “唉~终还是没有机会再上演那次战况了。” 血泪过眼,yù天狂骄真实伤感,霸气面容愁意更胜,“千羽代和另一名神选,早已不知轮回何方。现下琥珀主又死,宫夜辰命也颓危,只剩下一名永无法超越吾的愚兄。失去你们,吾这征战天下的乐趣到底在哪里,故友啊故友,吾该何去何从啊?” “....” 默默看着yù天狂骄表现,女子容颜渐现怒sè,“在我家乡,死者为大。你那假惺惺的怀念戏码,演的差不多就可以收场了。” “哈。” 被斥一句,yù天狂骄顿然笑起来,“吾之小雏莺啊,汝就是爱计较汝之家乡规矩。” “哼~” 柏雅莺不理会yù天狂骄说辞,纤手为其擦去眼角血泪,“虚假的怀念言辞,只有你这血泪,算是真实。” “是吗?” yù天狂骄随意应和,继而伤感道,“吾宁愿是凡夫俗子,可以一流如水泪滴,晶莹剔透,不似这血泪粘稠。用那晶莹的泪滴去怀念吾之亡友,才是最好的。” “好了,我说了假惺惺的戏码,差不多就可以了。” 柏雅莺实在不悦,转开话题,“其实我一直有些疑惑,你让盈夕告诉风颂雅琥珀主受伤一事,但琥珀主究竟是何时受伤的?” “哈。吾之小雏莺啊,如此简单的问题,实在不适合吾来回答。” yù天狂骄意yù不再谈论算计宁辰玉珂的事情原委,但见柏雅莺面现不悦,只好答道,“香消琥珀主,其实并未受伤。” “啊,怎么会?” 柏雅莺不解的看着yù天狂骄。 只见yù天狂骄猛然抱起柏雅莺,走出大殿,渐向城上楼台而去。 “这只是个攻心计策而已。” yù天狂骄边走边说道,“此事说来,吾实该庆幸的。早在第一次与宁辰玉珂的交手中,吾便见过她之神针从心拔出。那时吾便已重创了神针,因此宁辰玉珂后来便不再使用此针,仅仅是用来维系心脉,同时利用经络相连修补神针。” “所以你故意重创了神雪尊而不杀他,好让宁辰玉珂医治他?” 行至城梯,柏雅莺紧紧抱住yù天狂骄,很怕摔下城去。 yù天狂骄走的很小心,继续说道,“非是吾不杀神雪尊,而是因为神雪尊乃鬼域深沉地气的守护者,吾杀不得。吾是因吸收鬼域深沉地气,才百rì长成的,若吾杀他,只是自毁功体。除非他自尽,使得他身上鬼力自动回归鬼域,否则他死,只会对吾不利。” “相较宁辰玉珂,则是因那神针的缘故。在初战中,吾虽伤损神针,却也意外使吾心脉与神针有关联。吾若杀她,在脉息感应下,便是杀了自己,所以只得借助他人之手了。” 到达楼台,yù天狂骄放下柏雅莺,独自走至边上。 鬼瞳审视看向城门远方,似在等待什么人的回归,“宁辰玉珂初战中神针受创,险有断毁,因神针与使用者是宿主关系,所以宁辰玉珂抛它不得,后来她只能以心养针。然而为救治吾给神雪尊造成的伤体,她必须使用此针,但仅是如此她并不会受伤死亡。她之痛楚只是因为久在心脏居所的神针突然离体,内元会暂时调息不顺,有所不适而已。” “嗯...即是如此,用神针救治神雪尊,琥珀主不会伤亡。我到开始疑惑你究竟部下多少yīn谋,来害她了。” 柏雅莺语带委屈,“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死在你的算计之下。” “哈哈。” 听闻委屈的声音,yù天狂骄痴笑不已,“再吾死之前,吾不会让你死。” “关于让琥珀主彻底走上死路,吾可是思考了甚久,最后决定了借助四人和一物。” yù天狂骄言中霸气,心中却又疑惑,为何久不见盈夕身影。 不再细思,yù天狂骄继续道,“第一人,三鬼三线的人员,谨慎显露在琥珀主面前,引起她之注意。而后是一物,鬼气。其实连琥珀主自己也不知她之心脉因神针缘由,与吾有关系,这还要感谢吾鬼域的三鬼三线发现的即时了。所以那丝鬼气只是障眼作用,为后者铺路,因而琥珀主成功消除了它。” “继而这个后者,就是借助到的第二人,风颂雅,他起到很大的作用。多亏他爱友非常,连环的相问下,使得琥珀主自己都怀疑是否未清净鬼气,会危险到神雪尊。” “接下来便是第三人,醉红尘。为了她之亲姐姐的愿望,她必定会告知斩断心脉经络的方法。” yù天狂骄深沉吸气,“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第四人,居明辰。吾在这个人身上可是真实的赌了,赌她会杀琥珀主。” “为什么你觉得你能赌赢?” 柏雅莺慢慢靠在yù天狂骄身边,也随着yù天狂骄眼神,往远处寻找着什么。 “事实不是吾觉得会赌赢,而是吾已经赢了。三鬼三线曾传来关乎居明辰此人,吾尚且记得,他是傲持武材的顶尖剑者,喜好挑战不可为之事,却讨厌女人,尤其是执着,有主见的女人。已琥珀主之个xìng正中他之讨厌范围,所以琥珀主定会死在他之剑下。想来,吾可是思索良久,部下此计,才为琥珀主的终途选择了他为最后的杀人凶手。” “...” 听完缘由,柏雅莺低头垂怜,“希望琥珀主在无间轮回路上可以听见自己被害的缘由,来世远离江湖风波。” “哦,这是为何呢?” yù天狂骄起了兴趣,拥住美人,“想她轮回后,逃避吾之危害吗?” “是啦。因为我喜欢她的诗,喜欢她对感情的抒发。既然她已死,我想她能死的明白。” “诗?” “嗯,是啊,诗。我偶然看见的《天年候君》。” 柏雅莺天真言语。 然而听闻诗名,yù天狂骄顿时大惊,“你见过此诗,它并吾毁坏吗?” “是啊。” 柏雅莺说着,拿出一份手抄纸,“诗很好的印刻在一块陈旧的石板上。你看,因为我很喜欢,所以还抄写了随身带着。但我不过也只有自己抄写的版本而已,真迹尚在虚狱界。怎么了吗,你也喜欢这首诗?” “哎,吾之娇莺儿呐。” yù天狂骄稍有皱眉,“此诗真迹是刻在摩坷石板之上,真实者非是诗词,而是‘死亡重生’的剑谱。那是唯一可配合‘死亡重生’破吾不灭元神之招。” “这首诗,不死之身也能破?” 柏雅莺听着,甚是震惊。 只见yù天狂骄鬼瞳愁怨,悠然将目光投向锋刻天边方向,“亡友啊,看来吾又差你一招啊。愚昧的我,要如何想到你当年竭力保护的剑谱竟是假的呢?” 沉沉苦语,yù天狂骄却是愈发显露庞然霸气,俊容威慑,“吾之后辈,小阎王。汝是否习得此招,可以为汝父亲报仇了呢?哈哈哈,对这天下征战,吾之乐趣,又浓厚了。” 狂然霸语,势掀虚华境江湖风cháo。 登时鬼都之上,咻起黑云遮阳,天雷翻滚,云海激荡。 yù天征战路途,将启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