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一缕幽魂来到异世大陆,在一个乱世之中找寻属于自己的归宿!她本就淡漠无求却不小心占据了他的身子!当那人再次睁开那双黑眸之时,却早已流转铅华。   “九弟,竟然忘了大哥,该怎么罚你呢?”那人冷魅邪魄的俊颜漏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而不知真相的秦九却一步步深陷那纠缠的泥潭之中!   终于看清事态的秦九面露无奈,说道:“几位哥哥,你们这是何必呢?美名其曰为我得这天下,但可曾问过我想不想要这天下,我不过一介平庸之辈,你们又何必为我耗尽心血夺取这江山之主!”   那人战靴已经染成了血红色,一双冷肃的紫眸异常冰冷,淡淡道:“你生来就已经注定,而我们也是避无可避,既然如此就不要再逃避了!”   再次冰封的淡漠之心似乎又找到了融化的理由。   而当他发现一切背后是更大的阴谋与骗局的时候,他惨然一笑,对面前的众人说道:“错了,你、我还有他、他们,都错了!我不曾想争夺什么!我错在太过相信,而你们也错了,错在不去相信!”   似笑非笑间似乎看穿了所有的丑陋,却看不穿尚存的真心。   “九,相信大哥!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男子满目疼惜但却不会停下他要做的事情。   而他却低低的轻笑,怀里的人渐渐失去了原本的温度,身边的一切都似乎是个笑话!   “你们可以利用我,伤害我,但千不该万不该伤害我身边的人,让我去古妖当质子我不曾有过怨言,如今更是多此一举,这,不是要让我恨吗!”   原本得到的一切是那么的脆弱,他带着屈辱在古妖活着。   “秦九,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胆敢在我面前放肆!给我打!”女子笑的诡异异常恶狠狠的说道。   屈辱的一切都似乎很是真实,确是那些人亲手推他坠入这万恶的深渊!   对面不羁邪魅的男人一把提起秦九笑道:“这就是我的族人,当年你父亲亲手摧毁否定过的,你觉得怎么样?”   “人间炼狱,妖行霸道,贫为盗弱为奴强为奸,此族必灭!”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嘴还真是恶毒,现在的你不过是我手中的蝼蚁,如此不知善避锋芒会吃苦头的!”   惨白的小脸写满了倔强,淡笑道:“今日之痛他日必还。”   “不乖,该罚奥!”   辗转之间,只有消逝的时间才能抹平一切,但却更加加深了某些东西。   当他终于找准机会消失在这个原本就不属于他的地方的时候,当所有人都以为他逃走的时候!   他却突然出现,带着一切席卷而来!   他身着一袭墨蓝色赤龙软甲,负手而立直指天下!   “今天我将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亲手夺回!”   “笑话,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我才是天下之主!”龙椅上的少年面露阴狠说道。   “我有什么?哈哈哈,你先看看你身边的那群蠢货吧!”   秦九不羁的笑,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人逼他,这就是他想要的。   “九弟,你终于回来了!”男子笑得温和,眼神满是柔情。   “是啊,我回来了,很失望吧!”秦九淡淡的一笑,眼里满是讥讽。   “九弟不要胡闹,怎么能欺负哥哥们,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便是!”男子一道好看的剑眉紧皱,似乎隐忍着什么!   “如果我说要你给我提鞋呢?”   男子邪魅的一笑,霸气依旧浑然天成!紫衣软甲轻浮单膝跪地说道:“臣遵旨,别说是提鞋,就算是暖床,穿衣,做饭,接可,只要不嫌弃臣,臣愿意做一辈子!”   殿上的秦九眼神微暗,心坚如石,即便你们再做什么,我再也不会去相信,再也不会!不会!    第一章 淡定姐变淡定弟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   伴随着一道惨烈尖锐的叫喊声,秦九被一道飞驰的车撞飞,眼前的一切如一道白,恍惚间看见闺蜜那张惊恐的脸。   “怎么还没醒,大夫你快给想想办法吧!”   “二夫人莫急,九少爷从马背上跌落,其它处的擦伤倒是不打紧,只是这头上的伤才是根本,老夫再灸上几针。”   “那好”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嘈杂,太阳穴疼的厉害,不由得轻哼出声。   “小九?”耳边的声音如池边的荷花般轻悠,很好听的女声。   秦九头沉的很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一道模糊的白衣素影在眼前,看不清五官但大致看出是一个妇人,尤其是那头盘发很是别致,不由得疑惑,何曾认识这种人。耳侧又传来那声音,语中有些焦急:“对不起,姨娘没能照顾好你,再过几日你父亲就从帝都回来了。”   秦九挑眉,什么日子又有爹又有娘了,他一直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啊,这是哪跟哪啊!头疼的厉害最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耳边传来了一声轻叹。   梦中一小男孩,艰难的骑上比自己高大许多的骏马,脸上满是张扬兴奋的笑,身边的人拦不住他,满眼的焦急。最终马撒了欢般的狂奔,手中的缰绳被甩开,不大的身体直接飞了出去。满脸的惊恐,画面太过真实,秦九惊呼,原是噩梦一场。   一伸手四周昏暗,远处的两盏蜡烛,透着虚恍的微光。秦九扶额,头疼的厉害,但却察觉头上缠着纱布,心里暗想,这医院也太不靠谱了,灯都没有还长着蜡烛。口有些渴翻身下床,一个没站稳掀翻了床边的东西,一阵七零乓啷的响声,吓了一跳。   “盼儿,是九少爷醒了,快叫二夫人。”   门外一阵嘈杂,灯又亮了些,借着灯光秦九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呆愣。这是在哪里?不是医院,连着快走几步但脚下发虚,一个踉跄向前扑去,马上就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被人一把抱住,秦九抬头。   “九少爷,您没事吧,奴婢扶您先坐下。”   眼前的女人不大,但自己竟然要抬着脖子看她,秦九哆哆嗦嗦的看着自己的小手,一道细眉高高的皱起,耳边的任何声音都被屏蔽了,自己身上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顺手抓个小偷竟然出了车祸,自认为身手不错竟然这么不长眼的被车撞飞,而且还是魂穿,这人还是个男孩子。秦九两眼发直,一旁的丫鬟很是着急,而这时那个二夫人匆忙赶了过来,看着坐在床边的秦九,有些喜极而泣满眼的关心。   说道:“小九,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秦九很熟悉这声音,是一直在自己耳畔的声音。但还是一愣满眼的疑惑陌生看着那妇人说道:“你是谁,这是在哪里?”   是一个喏喏的男孩子的声音,很清冽有些沙哑。那妇人一愣随即眼里布满了泪水说道:“小九,别吓姨娘啊,我是二姨娘啊!”   秦九不言,只是盯着那妇人,一旁的丫鬟倒也机灵安慰那妇人说道:“二夫人,您今晚先陪着九少爷,说不准明日就记起来了,而且老爷明日就会赶到,您别太着急。”   妇人盘着青丝,只披着一件单衣,足见出门时的匆忙。一双水眸闪过一丝自责道:“该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那丫鬟忙道:“老爷一向疼爱夫人,在信里也说明的事情的始末,老爷不会责怪夫人的,您就陪着小少爷,我们在外殿候着。”   “好,你们先下去吧!”   那妇人轻柔的抓起了秦九的小手,满眼的温柔说道:“我答应过姐姐要好好照顾你的,却让你受这种罪。”   手轻抚上秦九的头,秦九细看着那妇人的脸,看上去年过四十的样子,但却是个难得的美人,不由得有些动容,如此倒像是欺骗她了。   “姨娘你别哭”秦九的小手擦拭着那妇人的脸说道。那妇人眼里溢彩一闪,让秦九疑惑。   妇人微笑道:“小九真乖。”   “小九?姨娘我叫小九吗?”秦九疑惑道。   “你是秦家的九少爷,秦九啊,小九连这些也忘了吗?”妇人柔声说道,秦九不敢看那人的眼睛,向那妇人怀里靠去说道:“姨娘,我想知道我是谁,还想知道很多其它的,你能告诉小九吗?”   “嗯,姨娘会慢慢告诉你的。”   夜色加深,秦府里却并不安静。随着那妇人的讲述,秦九思路渐渐清晰:他身处的城是越城,而秦家是城中的大户人家。因为上辈出了位异性王爷秦楚君。也就是秦九的爷爷,不过已经过世了。父亲秦书白原本是位大将军,几年前却回到这千里之外的越城安家,但府上的人却各个尊贵非凡,尤其是那几位哥哥。妇人简单的讲述,听着自己那些哥哥姐姐只觉得让秦九头皮发麻,若他们齐心协力,这秦家的地位可是相当了得,想必是深受皇上信任,不然怎么敢如此,有文有武后宫也有。秦九心里默哀,如今在家里吃白饭的也只有六姐秦瑜和他自己了。   次日,一夜未眠的秦九感受着床侧早已消失的温度,一双眼无神的盯着床沿,他为何会来到此地而这个身子原本的主人也叫秦九,难道二者有什么联系吗?这些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即便在现代见惯了世面的他,遇到这种事还是令人咋舌,令人害怕!思索了一夜终于平息下来,既然改变不了现状就学会慢慢适应吧!这是他在现代学到的道理,如今只能以此来安慰自己了。   床侧的二姨娘已经离开了。伺候秦九的丫鬟十三四的样子,名叫盼儿,倒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九少爷,这是二夫人让厨房一早熬得,趁热喝了吧!”一身碧绿色衣服很是养眼。   秦九接过一本正经的说道:“嗯,味道不错。”   那丫头有些失神,秦九疑惑问道:“怎么了吗?”   “没,没有,只是感觉九少爷不太一样了!”那丫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那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很不听话!”秦九笑道,一张笑脸不由得让那人放松了心弦。    第二章 九爷初长成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九少爷以前是有些任性调皮了些,而现在眉宇间的神情比以前更成熟了。”那丫头看着那张无害纯净的笑颜说道。   “之前的原来是很任性的?”秦九挑眉,如今自己不过九岁,但思想却是个成年人,肯定让人生疑。   那丫头连忙道:“奴婢不敢,奴婢刚刚的意思...”   “不用紧张,我不会在意的。”秦九看着那丫头有些害怕,安慰道。   “老爷”门外的丫鬟叫到,秦九听得真切,想是自家的爹要来了,不免有些好奇。外室传来脚步声,很匆忙的脚步。   看着对面的人秦九暗叹那人定是个人物,那人身姿挺拔鬓角微白但剑眉星眸间透着一丝疲惫,如今年近五十的样子估计在年轻的时候,定是许多女子的梦中情人。   那人看着秦九眉不由的皱紧说道:“身体好些了吗?要不再让大夫给看看。”   秦九假装疑惑看向一旁的二夫人,似在寻求帮助。那妇人眼含着泪道:“老爷,我没能照顾好小九,这孩子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   这人正是秦九他爹秦书白。   秦书白眉头皱的更深说道:“这是不能怪你,九儿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那战马是你随便就能骑的吗?”   冷目扫过秦九,这爹对这秦九倒是严厉,都下不了床了还吓他。于是秦九眸中泪光一闪,连日来的委屈倒是有处发泄了,泪如泉涌。秦书白一愣,倒是有些自责,那美妇连忙护住秦九说道:“老爷,九儿还没痊愈,你刚刚吓到他了。”   “哎,那就先好好养伤,此事以后再说。”   接连几天,秦九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但这记忆却没有恢复的迹象。那美妇倒也不再强求了,毕竟年纪还小。   “九少爷,您都练了一下午的字了,歇会吧!”盼儿看着一脸认真的秦九说道,这九少爷自从失忆后变得安静了许多,竟然开始读书练字,让人有些刮目了。   “嗯,那就先写到这儿吧,对了,父亲在府上吗?”   “回九少爷,老爷一直在家,这几日访友练剑倒是没什么事情的样子。”盼儿如是说道,对于眼前的这个九少爷倒是一丝不苟,明明比自己小却透着一股子成熟。   “这越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秦九放下手中的毛笔问道。   “这越城虽不比帝都,但也是咱们南下的主座商城,很是繁华,最好玩的地方就是西街,那里好吃的好玩的还可以游湖畅园。”盼儿说的两眼放光,毕竟还只是十三四的孩子。但又有些失望说道:“九少爷,你被老爷禁足了,都已经半个多月了,老爷真是狠心。”   秦九笑道:“你倒是护自家主子,连老爷都敢埋怨。”   “九少爷对盼儿这么好,当然应该替主子说话啦!”盼儿拿起一盘糕点,有些狗腿的拿到秦九身边,秦九从椅子上跳下,拿起一块潇洒的走了几步,眸中精光一闪,盼儿暗暗默哀,自家少爷是在算计什么人吧。   秦九其实没想算计谁,只是想出去走走,做点事情罢了。   “九少爷”   “嗯”   ......   一路上秦九畅通无阻,很快来到了秦书白的书房。   “九少爷”   “嗯,我爹在吗?”秦九看着那侍卫问道,秦九观察那侍卫的一举一动,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问秦九是怎么看出来的,那就要看他上辈子有什么爱好了,男孩子喜欢的棍枪弹棒他都喜欢,擒拿格斗倒是一直是业余爱好,所以一直没能找到男朋友,因为他们在秦九面前更像是一个个柔弱的女孩子,心里默哀。   “爹?”秦九看着对面认真看书的秦书白小声叫到。   “是小九啊,有什么事情吗?”秦书白放下手中的书,站来起来走进问道。   “爹,我都养了快半个月了,想出去走走透透气。”秦九随意的说道。   “哼你小子,就是待不住,又想去骑马?”语中似有怒气。   秦九忙道:“不是的,爹,我想快到二娘生辰了,这府上也没什么新鲜东西,倒是西街繁华的很,想看看有什么东西二娘会喜欢,这些日子二娘照顾的辛苦,小九只能做这些了。”   “这么孝顺?你小子伤了一次脑子倒是学精了。”   “那爹是答应了。”秦九有些激动的看向秦书白。   秦书白转身喊道:“思墨”   突然屋内多了一个人,吓了秦九一跳,那人一身黑衣面目冷峻而严肃,二十出头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武林高手之类的,秦九心里暗自揣度。   “他是思墨,以后就是你的贴身侍卫,保护你的安全,若你今后受伤,第一个受罚的就是他。”   “侍卫?”秦九扶额,说是侍卫倒不如说是来监督自己的。   “爹,他在江湖上排第几,能进前十吗?”秦九激动的小脸上闪着光彩满眼期待的看着思墨。但那人依旧冷着一张脸。   秦书白轻叹一声说道:“思墨是我故人的徒弟,武艺自然是非凡,你若是委屈了他,我定不饶你。”   秦九嘴角暗抽什么叫委屈了他,又不是嫁给他。   “是,爹爹,儿子一定好好待思墨的。”说完还不忘友好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虽然有些够不太着,但那人依旧没有一丝表情。   果然出了书房,秦九身边便多了一个男子。而秦九又恢复平常那副淡然的样子,如此反差倒是不易观察。倒是让一旁的思墨看在眼里。   西街,如盼儿所言果然繁华热闹。   “少爷快看,那有衣店。好漂亮的衣服啊!”盼儿在秦九面前满是孩子的一面,而秦九表现的更像是一个大人,一旁的思墨挑眉,他这个小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爷,你也尝一块。”盼儿递上一块山药豆说道。   秦九接过很随意的吃着,走在前面观察着所有看到的。   “少爷不要再往前走了,那边是东巷,没什么好玩的。”盼儿边走边说道。   “东巷?那是什么地方。”   盼儿解释道:“那原本也是街市,但不比西街繁华。不景气的很都是些落败的商铺。”   秦九看着那边的人的确是少了许多,这种现象倒是少见。但在秦九眼里却是满满的商机。    第三章 消逝的六年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六年间转瞬即逝,如今的秦九已经成了府上的九爷,人们都知道秦家有个九少爷体弱多病,平日里足不出户;有不少传言说这秦九像当年的大夫人,唇红齿白面容俊美。   而如今的东巷一派繁华,听说六年前从帝都来了位贵商包了这东巷,成立了东阁,如今东巷地界全是他的生意,但没几个人见过那人,东巷里的老板都是他一手培养的。   还是秦九那幽静的院落,一个白衣少年手里拿着一本书靠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样子好不惬意,不远处一黑衣男子面容冷峻立在一旁。而地上却跪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面目清秀,满脸的委屈。   “主子,都一下午了,就饶了我吧!”那男子一张白净的脸上冒着汗珠,满眼的哀怨。当年自己也是眼瞎了竟然上了这小屁孩的当,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在外人眼里整个东阁都是他的,却在这里受罪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嗯?思墨这里怎么还有个人?”秦九挑眉问道。跪在那里的男子面部猛然一抽,心痛啊!   “主子,我知道你生气,可事已至此,我不可能把地契给送人吧。”那人一张脸满是讨好。   而秦九坐直了身子,将手中的书往桌子上一甩说道:“都这么多年了,做事还是不低调,如今你把西街的商铺也如数收进给我来了个先斩后奏,如此大的变数肯定会被人盯上,这越城虽远离帝都,但毕竟是座千年古城,地位可想而知。”   “主子,你向来行事小心,你所说的我都明白,所以我是以‘夏侯庄园’的名义收入的。就不用担心了。”说完竟然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秦九双眼微眯,似是警告,那人又蔫蔫的跪了下来。   “你打的算盘还真是响,如今也只能希望是我多虑了。”秦九叹道,如今知道自己这般成绩的都是他手下的人,就连自己的爹也瞒着,若是被他老人家发现定是饶不了他。至于原因?鬼知道自己家病弱温顺的小儿子是个巨商,而且还运筹帷幄这么多年。   “可不是,肯定是多虑了。”那人看秦九松了口,立马站起来笑道。这次秦九没有追究。   “石炎马上从帝都回来了,到时候把庄园的事情交给他,至于你,忙好东阁的事情就不错了。”秦九转身说道。   “什么叫不错了,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便宜了那小子,不行坚决不行!”满脸怒气的看着秦九说道。   “那好啊,那你不如你去找文炎吧!正好他一个人管着‘巫鸠’寂寞的很啊。”秦九满脸的笑。   而那男子一听,脸瞬间变的严肃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退后两步道:“是,主子,等石炎回来我立马去办。”   “嗯,下去吧!”   秦九今天有些乏了,这身体经过他的锻炼虽然比六年前好了不少,但还些柔弱,这长相也太过文弱,一点都不像自己威武霸气的老爹,说是像他亲娘,一个男的长成这样也真是醉了,幸好自己才十四以后还有机会。   “思墨,我休息一会,要是二娘来找就说我睡下了。”   “是”   看着自家少爷的小身板,一张冰封的脸有了些裂痕,一些看不懂的东西。他亲眼见证了秦九是如何一步步拿下整个东巷而后又开展的庄园生意,甚至连情报这种危险组织也是他一手打造。他见识了那男孩成熟干练的经营手段以及软硬并施的用人技巧,再狡猾的人到他手里也会变得死心塌地,包括他自己。文炎、雅炎、石炎、叶炎四人都是他一手锻炼的,那四人都摒弃了原本的身份跟在这人身后,但有时真的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明明可以变得更加强大却一直隐藏实力,不为钱财不为权势,而他到底为了什么?   夜里寂静的很,越城却暗潮涌动。东巷最大的酒楼‘明月楼’起火了,他们的楼主被一群人给掳去了,谁不知道才貌双全的雅仙儿是东巷当家东阁的人。   烈火烧得凶猛烈焰高涨,酒楼的人乱作一团。而这时来了一群人身穿同色衣服带头了人一身青衣,一头短发是罕见的红色面容冷峻隐隐的透着一丝杀气。一群人冲进火中救出火中的人,如训练有素一般领着楼内的众人,扑灭了火幸好没有更大的损失。   “石,你回来了。”说话的是跪了一下午的叶炎,不似先前的嬉皮笑脸,满脸的焦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红发在星火间更加耀眼。   “雅儿被人抓走了,你去通知主子,我先去里边查问。”   “好”那人应道,随即看向身后几人说道:“跟着叶阁主,有什么事儿听他安排。”   众人应道:“是”   本是半夜,街道上原本没什么人,而听到喊着火了便都冲了出来,一个个的还穿着里衣,刚刚他们倒也参与了救火,不然火不会这么快灭掉,一个个满眼的疲惫,看着火灭了都舒了一口气,若这火着起来整个东巷都会变为一片火海,不由的让人心悸。   一人从围墙边跳进秦家大院来到秦九的住处,那人正是石炎。   “石炎”   “思墨,主子呢?”眼里不免有些着急。   “主子睡下了,怎么?出事了。”思墨冷眉间挑起。   “嗯”石炎严肃的点了点头。   “进去吧!”   两人进了内室,看着那张白皙的睡颜不免有些不忍叫醒,只见石炎动作轻柔小声喊道:“主子,主子”   秦九轻哼随即睁眼看着满眼焦急的石炎,秦九清醒了几分,坐起身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明月楼起火,雅炎被人劫走了。”   秦九脸有些阴沉,随即开始边穿上一身黑色段衣边对一旁的思墨说道:“你留下,若我明日回不来就替我挡住来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   思墨挑眉似有些不愿,说道:“我是你的贴身侍卫应该保护你的安全”   这样违背他意愿,倒是让他吃惊,用手拍了拍思墨的肩膀道:“若父亲发现我夜不归宿,定会罚我,而且不能让他知道我去做了什么,你一直在我身边,若你在他们也会相信我也在,而且你说的话,他们会相信的。”   思墨不再多言,顺手递上秦九一直戴的黑色面具,看向一旁的石炎说道:“保护好主子”    第四章 兄弟间的别样相见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石炎点头,抱起秦九消失在夜色之中。秦九不会武功,第一是他没这方面的天赋;第二他会一些擒拿柔道可以勉强防身并不想再学什么武功内力;第三因为身边一直有一个武林高手思墨。   到了东巷看着一半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明月楼,面具下秦九的脸色并不好看。   “查到什么没有?”秦九看着对面的叶炎问道。   “前几日有人在楼内闹过事,雅炎当即就叫人将他们赶了出去,他们当时扬言说:定不会饶了明月楼的人。”叶炎如是说道。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他们只是来喝酒,动作粗鲁野蛮,穿着随意,不过他们被赶走时没来得及牵走自己的马。”叶炎一一说道。   “马还在吗?”秦九问道,面具下的一双清眸有一丝冰冷。   “在”   “带我去”   秦九看着那两匹马,算不上好马,马蹄上有细小的伤说明经常走山路,一匹马身上有刀伤。取下马蹄上的泥,秦九嘴角微翘,双眼闪过精光。   说道:“石、叶叫上兄弟,立马前往龙山寨”   “是”/“是”二人应道。   秦九自从那次从马背上摔下来,便再也没有学过骑马,曾为此求过父亲,却被臭骂了一顿,每次都如此便放弃学骑马了。   与石炎共乘一匹马,虽说有些损失他的威严但还勉强适应。石炎知道自家主子体弱,尽量减小马背的颠簸,但还是让秦九磨得两腿间有些发痒,这次就忍了。行进一个多时辰便到了龙山脚下,天又暗了几分到了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   “把马留在这儿,我们上山。”秦九说道,一米六的小身板一身黑衣隐在夜里难以让人察觉。   “是”   石炎抱起秦九,除了秦九他们个个都是好身手。几人来到龙山寨外围观察地形。龙山寨一直是朝廷的一根毒刺,这几年他们为非作歹坏事做尽,朝廷几次派人都被这易守难攻的地形难到,双方每次都有很大的损失,但一直拔不干净这里。秦九几人躲在树后,看着他们的守卫并不是很森严,一片幽静倒是蹊跷。   秦九小声说道:“你们先进去分头找雅炎的位置,半柱香后无论是否找到都要回来,找到了也不能轻举妄动。去吧!”   “是”   黑影瞬间消失,暗处只留下秦九一人。夜色下如苍狼般的一双眼透着嗜血的光,秦九感觉有人靠近,手中的匕首紧握。转身瞬间发起攻势,利刃划出一道厉光,对面的人影诡异瞬间消失。秦九手心冒汗,刚刚看到的眼神冷的让人心惊。像是一匹久未进食的饿狼紧盯自己的猎物一般。突然手腕一紧,手中的匕首掉落。紧接着被人反手扣住便被抵在树上禁锢住,那人身材高大自己竟然才打到那人胸前,实力悬殊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而那人穿得竟是黑丝软甲,是朝廷军队里的人?抬眸看去那张脸让秦九愣住,五官如刀削般的俊美高挺的鼻梁下是一薄唇,尤其是那深邃的双眼散发着危险的味道。秦九眼底忽明忽暗。   “你是什么人”/“你是谁?”   二人同时说话,到让那人一愣。随即加中手中的力道,秦九双臂被压得生疼,那人薄唇轻起说道:“你好像不清楚自己的处境,还有心思问别人,回答我,你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那人声音清冷,一双眼散发出威胁的问道。秦九对上那人的眸子勉强镇定问道:“你是朝廷派来的人,军营里的?”   男子眼底划过一丝皎洁单手提起秦九,拉近了看着面具下那双倔强的双眼,心里竟然感觉这人很有意思,另一只手迅速的摘掉秦九的面具,秦九一愣随即脸上布满怒气说道:“阁下,我武功是不敌你,但我们无冤无仇,你这是何意?”   看着那张发怒的小脸,那男子眼底散发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嘴角扯出一抹意会不明的弧度,手中一松甩开了秦九,说道:“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胆子不小,你父母知道你夜不归宿到处乱跑吗?”   秦九一愣这人说这话什么意思,但还是捡起面具戴上,自我安慰道晚上这么黑,那人或许没看见自己的长相。   心想着那几人该回来了,果然一阵清风扫过面颊,几人黑影出现,随即便与那人打作一团,夜色诡异的很但秦九还有要事,便对那些人说道:“都住手”   瞬间停手,几人退到秦九身后。   秦九向前看着那人扶手作揖说道:“阁下,若是朝廷的人便不必如此,我们不是龙山寨的人,我们是来救朋友的,若是没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几人便消失在原地。   原地一阵阴风吹过,那一双眼透着冷魅嘴角笑意加深说道:“九弟,竟然忘记大哥,该怎么罚你呢?”   诡异的身影便融入这黑夜之中。   而这时的秦九却浑然不知。   “找到了吗?”   “嗯,在南边的暗房。”   “叶炎你们四个去救人,石炎你们跟我来。”   “是”   几人分头行动,秦九绝对不会放过洗劫龙山寨的打算。   看着龙山寨头子的宝库,秦九暗笑,竟然让我损失这么多,我让你倾家荡产。   “听着把最值钱的带走,一件不留。”   树影婆娑,斑驳间一阵清风吹过。龙山寨这个夜晚是个不平静的夜。就在秦九走后不久,龙山寨迎来了毁灭的一夜。上百号身手了得的人将还在睡梦中的盗贼一一斩杀,速战速决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的迹象,就这样龙山寨一夜之间被覆灭。   “将军他们的金库已经被人掏空,留下的也都是些残品,有一些墨宝被人恶意毁坏了。”那人一身软甲显示着他的身份,单膝跪地很是崇敬。   好看的眉毛轻调,说道:“那小子竟来这一手。”   一旁被五花大绑的汉子却不淡定了满眼的不可置信吼道:“怎么,怎么可能,那些都已过千万两,怎么可能没了?”   “带下去,回越城”清眸又恢复了那抹冷冽。   “是”    第五章 风云初变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黑色的战靴迎着月光踏上早已不熟悉的路,墨发狂飞踏蹄上马。心里却有着从未有过的波动,很陌生。这时赶来一个人,一身白衣站在那群人之中有些突兀。那人一双凤眸,眉宇间竟然与对面的冷魅男子有些相似,却温和许多。脸上有些懊恼说道:“大哥,怎么这么快!我才刚到。”   “哼,等你到了,估计天都要亮了。”冷魅男子一声冷笑语气没有刚刚冷冽。   “额,大哥我们没跟父亲说一声就回去,这样不妥吧!”白衣男子面露难色问道。   “回自己家还要通报?”男子没有继续多言,翻身上马有些急切的样子。身后的白衣男子脸上有些疑惑,大哥这是怎么了,今天感觉有些不对劲。   当秦九回到越城安排好明月楼的一切,已经到了次日中午。怕被人发现便自己翻墙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一进门倒是看到满眼焦急的盼儿,如今的盼儿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当看到秦九时急忙跑了过去说道:“九爷你可回来了,夫人来了好几次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二娘没说什么吧!”   “我的爷啊,差点没把二夫人急死,大少爷和二少爷回来了。”盼儿满眼的无奈。   “大哥,二哥?”秦九眼里扫过一旁的思墨,思墨点头。   秦九说道:“那你们是怎么说的?”   盼儿一听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说,那个我说......”   看着吞吞吐吐的盼儿,秦九问道:“你倒是说啊?”   “我说九爷你是因为前日里与茶楼了几个文人雅士发生了口角,那些人说你,说你男生女相,是个软柿子。所以你自尊心受挫,一直生闷气不愿见人。”盼儿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害怕的看着秦九,都知道秦九比较在意自己这长相。   秦九笑道:“很好,很好”,虽然秦九在笑却听上去有些咬牙齿恨。随即解释道:“少爷这也是逼不得已啊,若说你不舒服,二夫人一定会着急进去看你的,若是这么说夫人定会相信而且还会顾忌您的颜面。”   秦九脱下外衣,说道:“也罢,换完衣服我就过去。”   今日的秦家热闹的很,自家大少爷和二少爷已经不在家八年了,府内上上下下的人都很高兴,谁不知道秦大将军年少有为,更是被封为“秦王”这可是秦家第二位被封为异姓王爷的人。而二少爷更是医术了得受人尊敬。   秦九对他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换句话说算是陌生人,秦家小九还在六岁的时候便跟着父亲来到这越城,而那些哥哥一直待在帝都,现在的秦九是八岁的时候穿来的,见过才怪!   还没到大厅就听见几个人的说笑声,秦九能听出来的有那个还没嫁出去的老六秦瑜,自家老爹,另外的男声没有听过,声音很好听应该是个年轻人。秦九不免加快了脚步。   “九爷”门口的侍卫恭敬的叫到。   “嗯”秦九点头,厅内的人都不再说话,好像在等他。   秦九走了进去,一脸纯真的笑,看上去很像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少爷。对主坐上的二老叫道:“爹,二娘”并没有在看向旁边座椅上的两个挺拔的身影。   “你这臭小子,竟然这么晚才出来,快跟你两个哥哥道歉。”主坐上的老爹面露不悦,秦九一愣这爹怎么这么偏心。而一边的二娘拉过秦九柔声说道:“老九迟到也是情有可原。”   随即看向秦九说道:“这是你大哥,这是二哥!”   秦九转身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一双瞳孔皱缩,打死他都不会忘记昨夜那张冷魅的脸。他从那人眼里看到一丝嘲笑,他断定这人昨天就认出自己了。但还是平复不了内心,随即又看向那人身边的男子,同样是个美男但比那人温柔的多,光看那人洋溢的笑脸就知道了。   “九弟是太激动了吗,我们知道你失忆了一直很担心,但我们身在帝都,路途遥远实在是脱不了身,现在二哥有的是时间,一定帮你好好看看。”走进秦九,那人双手搭上秦九的双肩,很是友善。   秦九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加了油,又恢复了常态笑道:“谢谢二哥。”   “一家人谢什么谢啊,记得你跟父亲离开帝都的时候你才六岁,如今竟这么高了。”那人满眼的兴奋回忆着以前的事情。   秦九干笑两声,瞥了一眼一直不语的大哥,那人也在看自己,瞬间移开目光但还是被吓得有些失神,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昨天的事情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后遗症。   一桌六人,看上去很是和谐。   秦九极力的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但很不幸的是,他对面就坐着那个大哥。而且秦九总觉的那人在盯着自己。让他很不自在额头上竟然冒出了细汗。   突然秦瑜激动的说道:“大哥,二哥说你端了龙山寨老巢,他们抢夺来的金银财宝肯定少不了吧!”   “去晚了一步,那里被一个小贼给掏空了。”一双冷眸闪过一丝笑意。   “咳、咳、咳”秦九被呛得脸通红,眼里都挤出了泪。   “哎呀,老九你慢点啊,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老是呛着。”二夫人满眼的焦急,帮秦九顺着气儿。   “九弟你也太不小心了。”老二递上一杯水说道。   “咳,谢谢二哥。”秦九一双含泪的水眸看着那个温柔的二哥感激道。秦非一愣说道:“九弟真可爱,二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的确”老大秦烈说的随意,但听到秦九心肝那个颤啊!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在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接下来,倒是说着帝都里的大事。一顿饭终于结束了,秦九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大哥好像没打算追问昨晚的事情。   散了饭局,一家人依旧闲聊,除了一直话不多的大哥还有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秦九以外。   主座上的秦书白开口说道:“你们这次任务,皇上给了多久时日啊!”   “除去来回半个月的行程,给我们七日的时间,不过大哥办事效率太高了,不出两日那龙山寨的余孽便会清除干净。剩下这几日,不如让九弟陪我们到处逛逛吧!”   秦九恍惚间听到有人叫他,眼里有些迷茫,主座上的老爹秦书白一看秦九这个样子就来气说道:“老九,这几天陪着你两个哥哥好好逛逛,别整日闷在家里。”   “是,父亲”秦九撇嘴道,暗想自己哪里老待在家里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第六章 无趣亦或者有趣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下午阳光很好,暖阳温和照在人脸上直觉的温暖至极。   已经将近两天没合眼的秦九却要带着两个哥哥去逛街,本来想说几位哥哥路途劳顿今日应该休息,却被二人回绝了,看他们的确精神的很,看他们那脚下生风的样子,而那个大哥明知道自己已经很累了,明摆着是在整他。   “九弟,你怎么没精打采的。”二哥眼里有些担忧,看他这副样子让秦九想起了二娘,果然是亲妈。   老二秦非一双手抚上秦九的脉门,替他把脉。说道:“脉象有些不稳,小九你这几天很累吗,整日都在家里干些什么,是失眠吗?”   秦九再一次神经疼,笑道:“小九体弱,没什么大碍,我们接下来去茶馆吧,那里可以听戏还可以看表演绝对是帝都没有的。”   “那太好了。”   大哥秦烈一直走在秦九身后,目光幽深,他在观察秦九的一举一动。很会演戏难怪秦书白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若不是昨日的巧遇,恐怕连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个看似柔弱的孩子会出现在那里,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看来要替父亲好好管管他。   “云季茶馆,名字不错。”   茶馆很是清雅,全是秦九一手操办设计的。是让人休闲放松的好地方。里面正好有人说书,是天龙八部第一卷的内容,旁边有应和悠扬的琴声,客人们都品着茶吃着糕点很是认真的听着。   “九爷您来了,还是老地方?”那人认出了秦九笑道。   “嗯,还是老三样,给这二位也是。”   “好来,您请。”那人说的很是客气,在前边带路。   二哥咦了一声说道:“九弟常来?”   秦九尴尬的笑道:“这里清雅而且故事新颖,我小时候经常跑出来,一来二去就熟了。”   “这事父亲不知道吧!”秦烈悠悠说道。秦九脚下不稳,被秦烈一把提住,耳边传来那人略带磁性的声音:“怎么连路都不会走了。”   秦九站稳微微一笑说道:“大哥你不会告诉父亲吧!”   那人一笑说道:“不会”   秦九不再看那人,刚刚那人竟然笑了,甚怪。   雅间内迎面喷来一阵清幽的茉莉香,让秦九疲惫的神经瞬间放松。雅间视野很好,下面说书的声情并茂,声音不大不小。茶点很快就送上,秦九一一为二人介绍那些糕点的特色。三人便开始听书,因为是从一半插进来的,秦非听到认真问了秦九不少先前的。秦九看着那二人听的清闲便趴在桌子上,不一会竟然睡着了。眉头微皱,红唇上沾着些糕点的碎末,一张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如玉一般。秦烈一双幽深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睡下的秦九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哥?”秦非疑惑的问道。   “嗯”秦烈淡淡的应道。   “九弟好像有些怕你。”秦非同样看着那副睡颜说道。   “怕我?是做贼心虚吧!”声音里透着丝慵懒说道。   “我也有些察觉,从他的脉象来看,虽然他近几日有些过度疲劳但还有一点很意思。”一袭白衣下的秦非竟然与刚刚的气质不同,透着成熟的味道。   “什么?”秦烈挑眉问道。   “八年前的残毒竟然一丝都没有了,而且他没有看上去这么病弱,体质比以前也好了许多,大哥,八年的时间可以让人变化这么多,而我们竟然还像以前一样,真是无趣啊!”说着连连摇头。   秦烈语中有些自言自语问道:“仅此而已吗?”   秦烈轻柔的抱起那个瘦小的身子,随即挑起了一双好看的剑眉,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瘦,他十四岁的时候可比他强壮多了,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毒,抑制了他的发育。   殿内的秦书白看着熟睡在秦烈怀里的秦九,满脸的怒气刚想发火却被一旁的秦非拦下了,说道:“父亲,九弟身子虚弱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秦王,辛苦你了,把老九给老夫吧!”秦书白恭敬道。   “父亲您不必如此拘束,至于九弟我送他回去就是。”秦烈淡淡道。   “那好”   思墨看着秦烈怀里的秦九眼底划过一丝疑惑,还是替他开了屋门。秦烈将秦九轻手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才出了门。待走到思墨一旁的时候停住脚步,思墨恭敬道:“大少爷”   “你昨夜为什么没在他身侧。”   思墨眼底划过一丝冷然。秦烈又道:“他遇到的幸亏是我,若不是,怕他今日便回不了这秦府了。”   说完便离开了了这清幽的小院,一旁的思墨满眼的复杂。   月光透过窗沿射到秦九的睡颜上,样子像是做着噩梦一般,一双青眉打成了一个结,额间也渗出了细汗,梦中是破碎的记忆。   “七哥”   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滑落,梦中的秦九深陷冰冷的池水中感觉全身都麻木无力,身边的一男孩用身体紧紧的护住秦九,秦九害怕的抓紧那男孩,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但那男孩却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冰冷的水漫过那张模糊的小脸,渐渐的消失在秦九面前,男孩用尽最后的力量托举着自己,不被那冰冷的水所吞噬。   “七哥”   秦九惊叫,当睁开双眼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秦九眼里有些疑惑,那是梦还是残留的记忆?思墨听到秦九焦急的喊声已经站在了床边,静静的看着秦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慌张的秦九,有些担忧更是疑惑。秦九稳了稳心神说道:“现在是几时?”   “卯时”思墨淡淡道。   “嗯,通知文炎,让他今晚来一趟。”秦九边起床边说道。   “是”思墨回到,转身欲走。   “还有,让文炎小心些,我那两个哥哥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秦九提醒道。   思墨不再多言,黑色锦衣尽显他挺拔肃穆的身姿,依旧淡漠转身便走了出去。   昨天身体实在是有些吃不消,虽然睡着了但有人抱自己回来还是有感觉的,即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不能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第七章 小九的挣扎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昨晚上的梦让一直平静的心有些烦闷,七哥?跟他同父同母的人若不是病死,那是怎么一回事,为救这个身体原本的秦九,他们秦家在帝都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他得查清楚。   秦九在自己清幽的小院里特别清出来一间房,用来自己锻炼身体。沙袋杠铃是必备的东西,适量的体育锻炼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手上缠着白色的纱布,防止自己磨伤,对着沙袋一击又一击,像是看见了自己的仇人一般,秦九心里异常烦闷,击打着沙袋倒是有些痛快,不知不觉已经超过了往日练习的时间,手上缠着的白色纱布已经渗出了血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但七哥的死却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就像是亲身经历一般痛苦不堪。汗水打湿了鬓角的碎发,滴落在木板上。如此样子的秦九满眼的杀气,有些近乎疯狂。   嘭的一声,沙袋竟然从中断落,被一拳打飞到对面的墙上,秦九的杀气还没有退去,因为巨响而刚刚推门而入的两人,却正巧看到刚刚那一幕,两人眼里都闪过一丝别的东西。   秦九也随着嘭的一声,有了清醒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失控,看着破门而入的大哥和二哥,原本充满杀气的眼变得无波无澜。便拆着手中的纱布便说道:“大哥,二哥,这么早就来了?”   秦烈挑眉一双冰冷的眸子扫过秦九的双手说道:“早?我看是九弟练拳练得太入神了,已经到了巳时都没有察觉。”   清冷的声音到让秦九又清醒了几分,假装镇定的笑道:“是吗,时间过得还挺快的啊!”   “九弟,你平时也是这么练的吗?”秦非走进秦九,满眼心疼的拿过秦九的手,观察着受伤的伤口。   秦九一愣将手抽了出来,随即惺惺的笑道:“二哥不必担心,男人嘛,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随便抹点药就好了。”   秦非没想到秦九这么说,但眼里有些严厉说道:“要是让娘看见会心疼的,你平日里就是这么照顾你二娘的?”   秦九看向那二人,感觉一向温柔的二哥眼里死在喷火,倒是真生气了,秦九不敢看大哥秦烈,因为离他即便有三尺远都会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   “你,过来。”秦烈盯着那个有些踌躇的脸说道。   秦九有些尴尬,但还是走了过去。秦烈有些强硬的拉过那双手,关节处已经磨破了皮,一双白皙的细手上本不算严重的伤却看上去有些狰狞。好看的细眉不由得皱起。将秦九一路拉着出去,秦九心里极其不情愿,但不敢武逆那个人。眼神求救般的看向一遍的二哥秦非。秦非一脸的冷然,好像在说活该。   二哥是神医,药当然是最好的,但伤恢复还是需要时间的,后来得知自己被禁足了。突然觉得家里多出来的两个哥哥,碍眼的很。   晚饭的气氛有些压抑,秦九的两只手被简单的包扎但不影响吃饭,还是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连一向神经质的六姐秦瑜也明显的感觉到冷然的气氛,但还是神经短路般的问道:“九弟,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秦九眉毛不由的抽了几下微笑道:“不碍事的,小伤罢了。”   突然砰地一声,主坐上的秦书白放下手中的筷子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说道:“秦九,你这次就跟你两个哥哥上帝都,好好锻炼锻炼。不要闯祸知道吗?”   秦九不由得低头,尽量的平稳住自己的呼吸,保持冷静笑道:“父亲,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麻烦几位哥哥,再者我得照顾二娘,二娘从小就疼我,我是不会离开二娘的。”   “这由不得你,事情就这么定了,两天之后你们一起启程去帝都。”那秦书白说完便离开了饭桌,秦九看着一旁风轻云淡的大哥和笑的灿烂的二哥,便心中一凌有不祥的预感。秦九掩下眼帘心中有些挣扎但还是往二夫人的怀里靠去撒娇道:“二娘,小九不愿离开你,求你跟爹爹好好说说。”原本就白净的脸上印上一抹红晕,如此便具有了很大的杀伤力,更不用说是温婉的二夫人,二夫人一双眼有些通红摸着秦九的头说道:“二娘知道小九舍不得,但小九是男子汉啊,男子汉不能不出去闯一闯的啊,有你两位哥哥一路上照顾,二娘放心,而且帝都里还有你五哥和三姐,他们都会替二娘好好照顾小九的,小九莫怕。”   秦九一愣,二娘怎么会舍得他去,自己好像算漏了什么,但还是不肯放弃的辩驳到:“那二娘谁来照顾啊,我不放心,二娘那可是帝都啊,离咱们这儿老远了,要是你想我了怎么办啊,二娘您别忘了,大哥和二哥是八年才来了这一次,要是我这一走恐怕不止八年啊!”秦九双眼是时候的留出类似于水的东西,很可怜的样子。   那二夫人心头一痛,满眼的不舍但却转身离席,哭着走开了。没有预料之中的二人抱头痛哭的难舍景象,如今看来是自己被抛弃了,空气中蔓延着极其尴尬的味道。一旁神经短路的六姐秦瑜说道:“九弟你都十四岁了,怎么还跟断不了奶的孩子一样,哎,我秦瑜怎么会有你这个好吃软饭的弟弟。”   秦九一愣,只见秦瑜傲娇的离开了。桌前只剩下那哥仨儿。秦九擦干眼里的类似于水的东西,淡淡道:“我不想去帝都,我会留在越城。”   那二人好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优雅而潇洒的离开了餐桌。客厅的餐桌前便只剩下秦九一人,食之无味一双淡淡的青眉紧皱,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终于想通了,他被两个哥哥算计了。   夜晚如期而至但秦九却没有一丝睡意,清风一扫一道细长身影便出现在身前,透着月光便看见那人与一双内凹的眼眸,消瘦的身影隐在黑暗里像人的影子一般虚晃。    第八章 诡异而狡诈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文炎参见主子。”   “嗯,我有事要让你替我去查。”秦九眼中有些疲惫的说道。   “主子请讲”那一双幽暗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   “我想知道八年前,秦府在帝都发生过什么,秦家七少爷是怎么死的,还有我爹为什么会迁离帝都,我感觉二者之间定有或多或少的联系。”秦九说道。   “是”   “还有,你了解我二哥吗?”秦九试探的问道。   “回主子,师兄他从师父那里学到的是救人的本事,而我是用毒害人的本事,对于他,我只想说这人没有看上去这么温柔和善,跟他那几个兄弟一样能从朝廷里混的风生水起都不是什么善类。”   “呵呵,你对我那几个哥哥印象都不是很好吗?”秦九笑道。   “我是朝廷的罪犯,能得到主子的信任,只会誓死效忠主子。至于其他人,我文炎都不会放在眼里。”一双眼眸竟然闪过一丝凌冽的杀机。   “你立马起身前去帝都查清此事,我会派石炎协助你,两年前我就命他在帝都去开拓‘庄园’的生意,你们两个联手,事情进展起来也容易一些。”秦九扶额,对于这些事情他本不想过问。   “是,主子”   “回去吧,一路小心行事。”   “主子,我还有一事?”一双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   秦九示意他接着说,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一张妖媚却清瘦的脸映在月光之下,有些诡异,走到秦九身边拿出一瓷瓶说道:“主子这是我新研发的软筋散,这世上仅此一瓶,即便是绝世高手遇到它也只会老老实实的受您摆布。”   那人靠在秦九耳边小声说道,一双深陷内凹的眼紧盯着秦九的侧脸,而一张有些惨白的薄唇离秦九已经很近,想是要吃了秦九一般。秦九眼神一暗像是受到了一种蛊惑一般。耳边一阵疾风,便清醒过来,屋内却只剩下思墨一人,思墨身上的杀气未退一双冷眸散发着怒气。转身看着床边的秦九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秦九低叹一声说道:“无碍”   而思墨脚下一软用剑撑地,满头大汗。   秦九一双眸子忽明忽暗,扶起思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文炎,还真是老样子,竟然对你出手。”   思墨全身内力如消散了一般,说道:“主子,他很难控制又对你一直有别的心思,你为何还要留他。”   秦九笑道:“他不敢,只是些小动作而已,不必在意。至于你的身体感觉如何?”   “真气消散,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恢复。”思墨说话间更是无力。   秦九暗暗摇头,那个文炎老给他出难题。当初救他时以为是个柔弱的孩子,却没想到是个用毒的高手,除了秦九他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心里有些畸形虽然老想蛊惑秦九,却做不出什么太大的伤害,至于命令也是言听计从,但性格却是怪异的很。   秦九扶着思墨回到他的房间休息,至于接下来的两天秦九无数次的尝试劝说却没有一丝的用处,这个家里能说上话的人,全部向着那两个初来乍到的哥哥,如今的秦九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但秦九面色铁青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对面站着的秦书白面色有些疲惫,眼里也有着无奈。但还是冷声说道:“老九听话,现在立刻动身去帝都,不要让你哥哥们等急了。”   “父亲”秦九一双眼有些坚定,他在做最后的挣扎,若是去了帝都想来以后的日子便不再像以前这么清闲,而且思墨还受了软筋散一时半会还恢复不了,没有这个武林高手在身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不要再多说了,老九你也该长大了,帝都对你很是个锻炼的好地方,而且你的哥哥都在那里,到底有什么不好的。”秦书白说的语重心长。   秦九有些恼怒的说道:“爹,什么哥哥啊,我失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在我看来还不如陌生人来的实在。”   “你......”秦书白语塞。   “九弟原来是这么想的,就不怕哥哥们伤心。”门口的秦非笑道。   秦九心下一冷,看着门口的二人,更是惆怅。   “父亲我突然想起一事。”虽然是对着秦书白说话但秦烈面无表情的盯着一旁的秦九,满眼的警告。   秦书白挑眉问道:“什么事?”   秦九暗道不好,便突然插嘴说道:“父亲,大哥是想说我不会骑马,也晕马车,这件事不好办啊!”秦九苦笑道。   “是吧,大哥。”秦九向前一步抓着秦烈的衣角,一双眼满含笑意。秦烈淡淡的扫过袖边的手说道:“没错,正如九弟所言,不过这件事不算什么难事,要是九弟准备好了,不如这就启程吧。”   秦书白被弄得一头雾水但不好多问,但秦九是答应去帝都了,一切很顺利的进行,除了与大哥秦烈共乘一骥的秦九而言。   先前与石炎骑着一匹马倒是没什么,但如今的行程可不止几里地的事情,只怕自己忍不了多久,但如今背后那人气势太过强大,被紧靠着那人的胸膛有些让人不自在,但却不敢出声。   “九弟没出过什么远门吧。我们这一路上好山好水,你一定会喜欢的。”秦非骑马并行,一身白色长衫配着腰间的青色锦莲玉带很是潇洒,一头乌黑长发被玉冠竖起很是俊美。倒是赏心悦目,秦九心情倒是简单的恢复了平静笑道:“喜欢,喜欢”   但头顶传来冷哼,吓的秦九一哆嗦。那人向身后的几人喊道:“全速前进,日落前必须赶往洛溪。”   秦九一阵天旋地转,那马便飞驰起来,原本的军队已经按要求提前出发,如今一行除了秦九兄弟三人,只有四个锦衣男子,各个气质不凡。   秦九虽然胆大,但还是有些不适应,只想找最舒服的姿势,往秦烈的怀里猛钻。秦烈那冷魅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秦九暗自骂着却浑身和散了架一般,大腿内侧好像快磨破了,在这么下去说不定就被废了,但出于男人的自尊心又不好意思开口,直到夜幕降临,来到了那口中的洛溪。    第九章 本性无意中的暴露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怎么还不下来”秦烈冷声问道。   马背上的秦九身形一僵,平复心中的怨恨,有些笨拙的挪着身子但确实火辣辣的疼痒。心一狠猛然跳下,咬牙撑着一双清眸扫过那罪魁祸首,但那人依旧一副冷漠威严的样子,暗自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娘们兮兮的了,别忘了自己是个汉子,是个男人。没有多说便跟着二人走进客栈。   “几位客官里边请”   那小二双眼贼精的样子,那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着进来的七个人各个气质不凡,尤其是前面的三人,一看就是贵人。招待的很是周到,但天算不如人算。   那老板面露难色的说道:“实在是对不住啊,只剩下两间上房了。”   秦九一直处于游神状态,在想怎么处理他可怜的腿。   秦烈说道:“无碍,先住下再说,立马去准备。”   “好来,客官您请”那人大吼一声,秦九只是跟在那两个哥哥身后。   房间还算干净,但没他设计的酒楼赏心悦目,太过单一一些,但一转身却看见一尊大佛坐在屋里的茶桌前喝着小茶。秦九疑惑这大哥怎么还不走,走进说道:“大哥,你怎么不回房?”   秦烈瞥了一眼秦九,却没说话而是很自然的脱下了外衣,洗着手说道:“九弟你刚刚没听到吗?这里只剩了两间房。”   秦九又不是傻子但还是说道:“您是大哥,怎么能委屈和小弟挤在一起呢,不如小弟去找二哥吧,这里您先住着。”说着就往外走去。但衣领一紧便被人揪住,耳边传来那人的声音:“给我乖乖的待着,你二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功夫照顾你。”   秦九转身,有些不情愿,便跟他拉开距离,笑话,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让谁照顾过。这时门外一阵敲门声。是来送饭的,原本打算吃完饭自己上药的秦九,看着一直都在的冷面大哥,实在是不好办。正在发愁,那人便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只穿着一件里衣,衣服好身材若隐若现,秦九眼里一暗有些失落,暗想自己什么时候能练出那八块腹肌倒三角啊!   “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启程。”那人坐在床边,头发解开散落在胸前,一双邪魅的眸子让人深陷,但秦九可不是一般人,他现在只想着处理身上那抹又痛又痒的伤。   秦九摆摆手说道:“大哥你先休息吧,我一般都很晚睡的,你不用管我。”说着顺便把等给熄了,屋里陷入了黑暗。   一点声音都没有,秦九有些疑惑向床边看去,没有人影或许已经睡下了吧,秦九借着月光走到屏风后侧,等了一会确定没什么声音便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大腿内侧已经翻出了一片红色的印字,像是血丝一样扎眼,尤其是右腿竟然磨掉了一层皮。   借着月光,为自己上药,但自己却不知道那动作是多么的猥琐,正处十四岁的少年半夜三更躲在一个角落,满脸认真的盯着自己大腿......秦九忙出了一身汗,突然前边一暗感觉有个身影,一抬头便看见大哥那一脸复杂的神情,秦九条件反射般盖住腿跳了起来。秦烈一双眸子中闪过一丝火花,嘴唇微动说道:“九弟一定忍的很辛苦吧,等到了帝都,大哥会带你去最好的妓院,以后不必如此,倒是为兄考虑不周了。”   秦九脑中一道惊雷劈过,竟然哑口无言最后脸烧得厉害,这绝对是一种侮辱。最后脑子一热,抬起腿来借着月光让那人看见腿上的那片血红怒道:“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在上药而已,你白天骑马骑得这么快是去赶死吗,不知道老子没怎么骑马吗?你这么个骑法我的腿怎么受得了。”秦九一甩头便走到床边,不再看那人倒头就睡。   只是他没注意那秦烈的眼睛忽明忽暗,突然嘴角散发出一抹极其嗜血的微笑,一张脸异常的邪魅迷人。   次日早上醒来,秦九第一是感觉有些后悔那么跟自家大哥说活,其次是感觉腿上的伤不疼了,没想到那药这么管用,竟然是神速。   “九弟快来吃早饭吧!”秦非一脸明媚的笑,瞬间让秦九平复了心情。   饭后一行人继续出发,看着眼前的高头大马,秦九有些触头。   “上去吧?”秦烈督促道,秦九翻身而上,那匹马也是不情愿的跺了跺马蹄。秦烈利落的翻身坐在秦九身后。   众人正准备出发,突然秦烈停了下来,其他人有些疑惑的看着。   秦烈看着身前的秦九说道:“昨天你说的我考虑过了,想来是有一个办法?”   秦九疑惑问道:“什么办法?”   但刚问完就后悔了,秦九只感觉自己凌空被提起而后又被放下换了一个姿势,众人看着都倒吸了一口气。秦九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的脸红的像个柿子。他现在像公主坐般的斜坐在马背上,秦九一双眼喷着火看着那张完美的侧脸,感觉实在是碍眼。   秦非笑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众人大笑,随着驾的一声,一行人骑马前行。那么个坐法的确是好受不少,但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绝对是一种侮辱,**裸的侮辱!   如今已经走了一半的路,越往帝都的方向天气也越加凉爽,傍晚山路的湿气较重,山的风口处更是有些刺骨的风。不由得靠近那个渐渐熟悉的怀抱。   夜幕降临,山里的野兽也开始出来觅食,躲在远处观察盯着这群不速之客,若是可以它们不会选择去招惹人类。   秦烈轻抬起手表示停止前进,而秦非表示同意对众人说道:“今晚就现在这里过夜,你们去找些干柴。”   “是”四个人点头很是迅速的消失。   秦九有些心不在焉,不出两天就会到帝都了,但不知为何,越是靠近那里就越是心慌,从心底里冒出的。   “九弟想什么呢?”秦非一脸笑意的问道。   秦九如实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到帝都我心里就不痛快,甚至有些抵触,二哥我是不是病了。”一双单纯清亮的眸子在月下闪烁很是耀眼。    第十章 恶魔的试探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非竟然严肃了起来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秦九疑惑的问道:“我应该想起什么?”秦九满脸的单纯,一双星眸在月光下耀耀生辉。   “你应该...”秦非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冷声打断。   “你应该是对陌生环境的抵触,果然是个没断奶的孩子。”秦烈扫过一眼秦非说道。   秦九不再多言,刚刚他想从秦非嘴里套出些什么,却被这个修炼千年的大哥给堵住了,如今二哥也不会再说什么了,还是闭嘴的好。   不一会那四个人便满载而归,除了柴火倒是还带着两只被处理干净的野兔,秦九眼前一亮,终于可以吃顿带荤腥的了。   没想到那群人不仅身手好,这烧烤的技术也是一流。   吃过晚饭,所有人都坐在树下闭目眼神,秦九最善于观察,他从这里的地质,植被的生长便能推断出,此处有地热也就是所说的温泉。他走到二哥旁边小声说道:“二哥,你想不想泡温泉?”   秦非挑眉但随即一笑说道:“你知道哪里有?”   秦九微笑的点头,秦非却想叫大哥一声却被秦九拦下说道:“还是咱们先去勘察勘察,免得是白走一趟,要是真是个好地方再告诉大哥也不迟啊!”   秦非低思随即点头应道,秦九拉着秦非向树林里走去,而原本闭目养神的秦烈却睁开了双眼,满眼的冷冽。   果不其然就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之后有着一个天然温泉,水温正好,秦非眼里有些诧异的问道:“九弟,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温泉的?”   秦九没有回答只是率先脱了衣服走了进去,满脸享受的长叹一声说道:“从一本书上看的,第一,这里的山风温度有偏差,南风撇冷而北风之中却感觉到一丝温热之气;第二,这里植被旺盛而且土壤发暗黄阴湿,真是快宝地啊。”若是开发出来,肯定比庄园种植值钱啊!后边这一句没敢说,这可是他自己的小算盘。   秦非一愣看着水里那若隐若现的小身板,不由的好奇起来。   秦九看着一直盯着自己发呆的秦非说道:“二哥真的很舒服,你快下来试试啊!”   秦非一笑开始退去身上的衣物,秦九其实不想看的,但后来一想自己是男的怕什么,而且还真自己的二哥最重要的还是个难得的美男,虽然二哥没大哥强壮,但秒杀秦九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秦九看到秦非的腹肌是便幸怏怏的往水里进了进,自卑啊!   夜色变得朦胧不远处的秦非渐渐靠近,秦九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有些恍惚,耳边响起好听的略带磁性的声音。   “秦九你今年多大了?”   秦九双眼有些迷糊,只是本能的回答道:“二十?不对二十八?不不是十四岁。”   秦非将自己的眸子再次靠近那双朦胧的双眼轻声问道:“到底是多少岁?”   秦九乖乖的说道:“十四岁”   “你还记得八年之前的事情吗?”秦非的眼里有着探究。   秦九心底一下子清醒,他刚刚被催眠了,八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依旧表现出一副迷糊的样子,然后开始反催眠,这是他从文炎那里学来的本事,对于这种不耗费体力考验人意志的东西,一向是很感兴趣,之前文炎老用催眠来蛊惑秦九,后来秦九再也没有让文炎赢过,但那个小子总是乐此不疲的挑战。   秦九变成主动,几乎贴着秦非的身体,一双眼睛撒发出一种魔力,嘴边的声音常人深陷。   “我不记得了,但我应该记得什么?”   “你应该,应该记得七弟的死。”秦非双眼渐渐有了些涣散。   “他是怎么死的?”秦九一双眼慑人心魄,不容反抗。   “他是因为......”   秦九感觉身子一沉,一直宽大的手臂将自己捞了起来,溅起的水花惊醒了被催眠的秦非,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被秦烈禁锢住的秦九。   “九弟,你?”秦非满是疑惑。   耳边传来那魔鬼般的声音说道:“九弟,找到这么个好地方不叫上大哥?”   秦九双手有些挣扎,想从那人身上解脱,但一切都是徒劳,水中二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虽然秦烈身上还穿着衣服,但浸在水中早就将轮廓显现出来,头发也半湿半干魅惑异常。   “大哥,咳咳,大哥快放开我。”秦九被勒的喘不上气,再加上温泉里散发出的热气让秦九如充血一般的红。   “这可不行,你得先回答几个问题?”秦烈将秦九往上一提,另一只手直接放在秦九的胸前勒紧,秦九憋得喘不上气来,满眼哀求的看着二哥,但二哥秦非好像还没从自己被反催眠的事实中反应过来。   “好好!小九一定如实回答?”秦九想起之前的遭遇,决定先乖乖配合这个大哥。   “很好,你怎么会催眠术?”秦烈冷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我只是很好奇而已。”秦九一脸的无辜。   耳边一阵狂笑,秦九只觉得震得耳膜疼,笑声戛然而止,脖子上的力量加大,死亡或许就在一瞬间,但又猛然消失,身体不自觉前倾被对面的秦非双手环住。   “呵呵,只能怪二哥学术不精了,刚刚是不是吓到九弟了,哥哥们只是给你开的玩笑。”二哥满眼的温柔,刚刚催眠时候的冷然完全消失。秦九越发的感觉,这群人的可怕。尤其是身后的那位。   “别泡太久,小心晕倒。”一阵哗啦啦的声音,秦烈便离开了。   秦九浑身像虚脱了一样,哆哆嗦嗦的将衣服穿了老半天,不好意思的让秦非帮忙穿着衣服,但始终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心里一直在想七哥是怎么死的。如果那个梦是真的话,为什么他们两个大冬天的会在水里,还有身为秦家的人当时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被救上来,七哥当时不过十几岁却可以做到舍身救一个六岁的小孩。越想越头疼干脆什么也别想了,暂时向以前一样当一个行尸走肉的散了。   剩下的行程,是秦九跟秦非共乘一骥。秦九一般是不会再想靠近那个恶魔了,绝对不会。至少他现在是这么想的。    第十一章 初来乍到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天晟国权势的象征,繁锦十二城之首帝都。   城门霸气非凡,看守城门的将士各个英武精神,而这全部归功于秦九旁边这位大哥秦烈。如今便到了他们的地盘,这种在如来佛祖手心里的感觉,让秦九很不好受。帝都比越城大了不仅三倍,即便骑马也还需一段路程,将军府已经变成了秦王府,其地位可想而知,可谓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战马之上,秦九一行在帝都的主干道上不免有些显眼,人们很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让骏马通过。秦九一双眼扫过四周的一切景象,而一双眼定额在主干道不远处的一座热闹非凡的酒楼之上“寻宴楼”。那也是两年前交给石炎的任务,他完成的很是不错。心里也踏实了一些,继续前进。   秦九转头问道:“二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秦非微笑道:“先回秦王府”   “王府?二哥也住在那里吗?”秦九疑惑的问道。   “当然,那原本是秦家老宅,大哥一直不愿搬离那里,虽然我一直没有搬离那里,但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皇宫的太医院。”秦非解释道。   “我是不是也要住在秦王府?”秦九小声问道。   秦非看他这个样子有些可要,手揉了揉秦九秀发说道:“当然,不然你要住在哪里,你五哥也是住在那里。”   秦九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算不算寄人篱下,听说这种滋味不好受的。”   秦非笑的更加明媚。   秦九除了那一晚,他感觉这个二哥秦非还是很不错的,一路上有说有笑,而前边的秦烈挺拔的背影有些形单影只的感觉。   转过街角可以看到不远处连绵的山,虽然不高但一座接着一座围固在帝都之西南角,而秦王府便坐落于那座山脚之下,而后山便是帝都的练军营。隶属于秦王秦烈管辖。   看着那府邸不由得挑眉,想起越城的秦家,相较于这里简直没有可比性,四扇红漆黄磷大门豁然敞开,门前列队站满了身穿暗青色软甲的男子,各个肃穆精神。   “恭祝王爷、二爷凯旋而归,恭迎九爷。”   啪啪啪,一群人列队而站,前面的秦烈潇洒的翻身下马率先进入王府。秦非把秦九接下马,秦九老老实实的跟在二人身后。表现出很柔弱老实的样子。秦九观察府内的人员组成,竟然没有发现出门迎接的女人换句话说竟然没看见秦烈的妾室,再换句话说竟然没看见一个嫂子,甚怪!   秦九转身小声问道:“二哥,为什么不见嫂子们?”   秦非一愣很是无奈的说道:“你还是我们的亲弟弟吗,你连我们都还没有成家都不知道?”   秦九扶额但还是有些惊讶的说道:“大哥都有二十三岁了吧,在别处都是一群孩子的爹了,二哥你也得有二十一了吧,这不很奇怪吗?”   “九弟没发现你还爱操这种心,要不,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你了?”秦非笑道。   秦九摆摆手道:“算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再者我说了也不算啊!”   秦九一直跟一侧的秦非说话,没留神前边的秦烈,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秦九很不巧的撞了上去,撞的鼻子生疼。   旁边的下人们却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谁不知道秦王有个怪癖,任何人都不可以轻易近身,有迷恋他的大小姐或者烟花女人想着接近他的身的时候,下场都很惨,男人也是如此。   “你怎么突然停下了!”秦九摸着鼻子抱怨道,而周边的侍卫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秦烈转身修长的手指夹住秦九的鼻子轻哼一声说道:“怎么撞疼了?”   秦九被捏住鼻子,抓住那人的手腕想着掰离自己的鼻子但是无用,鼻子发酸眼里也长起了水雾,不满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说出来的话带着鼻音,原本是不满的怒气但说出来的声音却像个挑梁小丑。只能用眼睛杀死对方。鼻子一痛直接被那人拽着围着他转了一个圈,秦九喊道:“二哥救我。”   秦非大笑说道:“大哥饶了九弟吧,不能初到府上就留下不好的印象。”   终于可以呼吸了,鼻子酸的厉害,秦九却不知道这时的样子有多么的可爱,红红的鼻头加上一对水汪汪的眼睛。但眼里的怒气表示他是一只发了怒的小老虎。   “准备准备,一会随我进皇宫。”秦烈边走边说道。   “我也要去?”秦九眉头紧皱不复刚刚的玩笑,一脸的认真严肃。他不想去那个地方,至于原因可想而知。   “霜妃很是挂念,这是应该的礼节。”秦非说道。   秦九点头,那个霜妃便是秦家三小姐秦霜。   “乾天”   “属下在”   是一路上跟的那个领头的侍卫,名字不错。   “带九爷去先前准备好的别院,收拾好了之后带去前殿。”秦烈吩咐道。   “是”   所谓别院倒是很符合秦九的胃口,竹林雅苑很是幽静的样子。让秦九没想到的是,那里连着后院山上的一处温泉,很容易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很喜欢。换上一身青色玉缎锦衣,佩戴也绣着青竹,跟秦九很配,更显她的清丽。让人眼前一亮干净的很。   看着这样的秦九,那乾天一愣随后竟然不自然的移开了眼,但一旁的秦九并没有注意,准备好之后说道:“乾天是吧?我们走吧!”   “是,九爷”乾天应声说道,但那句乾天却一直萦绕在耳边,突然觉得自家的九爷不像传闻中的恶劣,反而让人心生好感。   内殿站着两人,秦烈一身紫衣软甲,配着黑玉高冠竖起更显他的飒爽英姿,而秦非依旧是一身白衣碎发清扬满眼的笑意。   “大哥,二哥”秦九看着那两个出众的哥哥喊道。   二人的视线同时射向秦九,秦烈一双冷冽凤眸微微一眯,眼底的一道惊艳划过随即消失,而秦非却是直接的欣赏起来,随即笑道:“九弟就是俊俏,这件衣服最适合不过了。”   秦九眉毛一扬笑道:“在两位哥哥面前怎么敢造次,还是两位哥哥更俊美,更潇洒些!”   秦烈却在一旁冷声说道:“这件太丑,还是换原来的。”   秦九眉毛一抽,暗骂这人有病但细想觉得有理,对于秦九而言还是低调的好。一来二去倒是误了些时辰。    第十二章 面见圣上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走进皇城,前去主座殿的路上便跟秦烈分开了,他面见圣上而秦九便跟着秦非去见那传说中的三姐秦霜。   四面高墙金碧瓦楼,很是恢宏。但在秦九看来只是些关人的牢笼罢了。很谨慎的跟在秦非身侧。   穿越一处山丘雅苑时,秦九却顿住了。不远处的湖泊让秦九想起了那个梦,但随即清醒立马跟上脚步,但心里却有些东西冒了出来但却缺少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只能零碎的存在脑子里。   “怜霜居”   光看名字就能看出这霜妃必定很受皇上的宠爱。   “秦太医,九公子请进。”一个满脸透着成熟韵味的妇人说道。   “有劳”秦非客气道。   内殿是清幽的莲花香,很是怡人。粉红色幔帐古色古香。白色幔纱之后的人,却感觉温婉雅淡。   “微臣参见娘娘”秦非没有下跪只是在一旁拱手说道,秦九低眉随声说道。   “不必多礼,哥哥一路上辛苦了。”霜妃声音娇柔很是惹人怜爱。   “这是九弟吧,八年不见真是愈发的让人喜爱了,九儿可还记得我?”那人说着便从帘后走了出来,秦九应声看到果然是个美人,一双桃花单眼皮显得有些特别,但鼻子嘴巴却像极了父亲。   秦非却抢先回答道:“九弟之前受过一次重伤,倒是不记得先前在帝都的事情了。”   “真有此事,九儿原来不记得姐姐了。”语中似有无奈,如今也只是十八岁的大好年华,但那种成熟老练却透着一股子沧桑,这竟然让秦九心疼。秦九微笑道:“小九虽然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但亲切感却是透在骨子里的,今日一见感觉很是熟悉亲近。”   “九儿长大了,这么会说话,一会儿皇上来用膳,你们便留下一起,算是为你们接风了!”霜妃一双眼竟然激动出了热泪,让秦九好不怜惜。   再见到秦烈之时,他身侧便站着一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头发已经花白,浓密的眉毛下竟是一双狭长的凤眸,不似秦烈的霸气却是很和善的样子。秦九感觉这人是个宽心之人,倒是难得的明君之相。   “臣妾参见皇上”/“微臣参见皇上”   而秦九依旧站在秦非身后,随声附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都平身吧,都不必拘束,这是家宴没有君臣。”一双眸子一直看着秦非身后的小人,好像要把他看穿了一般。   “你就是老九吧,你姐姐很是挂念你啊!”那抹明黄直接来到秦九身前,秦九眼里无波随即说道:“小九虽身在千里之外的越城但无时无刻不挂着几位哥哥姐姐,如今见得姐姐依旧美胜当年,定是皇上的细心爱护,九儿心里感佩于皇上。这是我们秦家人的泽福!”   皇上一听龙颜大悦,秦九撇撇嘴,心里暗暗鄙视自己的拍马屁的功夫,而其他的三人听到这一番话却各有所思。   主坐上的皇上像是看准了秦九一样,不停的问东问西,而秦九最喜欢的就是答非所问,互相打着太极。   “秦家老九,你父亲近期身体如何!”座上的中年男子微笑道。   “回皇上,父亲一般都好,只是每到冬日总是腿疾难忍,很是折磨人,我这做儿子的却帮不到什么,真想替父亲受着。”说完还满脸的痛苦懊恼,一旁的兄弟二人眼含笑意转瞬即逝。   “真是孝子啊,秦书白能有你这儿子真是.....哎不说了,不如再喝几杯吧!”那皇上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快有些心塞的说道。   “小九第一次离家,虽然身边都有哥哥姐姐照顾,但心里一直挂念父亲.....”秦九突然感觉一个力道从手腕上传来,对上那抹阴冷的眸子,心里一哆嗦,随即话锋一转说道:“所以看见皇上这么和蔼的人,总是想起父亲,向您这么慈爱的人,真是百姓之福啊!”   秦九看着刚刚被秦烈抓住的手腕竟然勒出了一条血印子,瞬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破大哥还真是会照顾他。   龙座上的皇上一听更是欢喜对一旁的霜妃说道:“你这九弟还真是会说话,朕看啊他比你们任何一个兄弟都优秀,你们十四岁的时候还都是愣头小子呢!”   秦九一听心里暗叫不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己的哥哥们啊!   “小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再者我也只是能说上几句话而已,几位哥哥可都是真本事,能为皇上效力,小九只是在一旁羡慕啊!”   “九弟不用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跟哥哥们学习切磋,我们自然会尽心交给你本事,以后为皇上效力。”一旁一直不语的秦烈说道,但依旧风轻云淡的品着酒,好像刚刚说话的不是他一样。秦九嘴角微抽,一时语塞在一旁尴尬的笑了笑,不再多说话。这个秦烈老是为难自己,实在是可恶。   “那好,朕今日高兴,与你们兄弟几人不醉不归。”胡子一挑,双眼幽亮的看着秦九,秦九举杯应和。   酒过三巡,主坐上的皇上有些醉意,霜妃便退别了兄弟三人。出了大殿一阵微风吹过,秦九更加清醒,另外的二人也是满眼的清明。秦非看着喝的最多的秦九不免疑惑道:“九弟你的酒量还真是不错,有机会咱们哥几个拼酒如何?”   秦九笑道:“我看还是算了,你们喝不过我的。”   秦非大笑说道:“你还是真不客气,但以后还是少喝,不然会影响发育的,看你这小身板,实在是......”说完还不忘摇头,秦九微怒因为他最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身材和长相,因为太不男人了。   “哼,我才十四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我很快就会赶上你们的。”说完还不忘瞥了一眼另一侧的秦烈,他的目标就是秦烈这样的身材,那比例堪称完美。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从心底里发出的笑,所以格外迷人。   出了皇城帝都的夜晚依旧繁华,来往的人们都没有疲惫的赶着路,或是游玩或是经商贩卖,很是热闹。秦九第一次来帝都很是新鲜,看着来往的人,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同时也在学习那些没见过的东西。    第十三章 怪异五哥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九,已经累了一天还是早些回去,若是你喜欢逛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秦非说的温柔至极,满眼宠溺的看着秦九,秦九被那双眼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应道:“嗯,就听二哥的。”秦非很自然的抚摸着秦九的头发。   看到这一幕的秦烈眼底一暗,月色之下看不出任何情绪。   来到秦王府的别院的时候已经到了亥时,夜色已深但秦九并无睡意,突然想起后山的温泉,便有些欢喜,准备好东西便直接走了过去,四周点着灯并不是很暗,温泉周围是一盆盆热带兰花,从地底冒出的汩汩温泉水冒着热气,沁的人心情放松。退去衣物让温泉水包裹着自己,没有比这个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谁在那里?”   秦九心里一跳,还有别人,听声音应该是个男人但又不是自己的两个哥哥,但又会是谁?秦九转身看去却差点喷出鼻血。对面岸边站着一赤身裸体的美男,顷长纤细的身材在水雾之下若隐若现,而那长至脚踝的头发异常醒目,虽然看不见五官但那时隐时现的朦胧最让人心醉。好吧!秦九承认他是把自己当成女人了。秦九壮着胆子问道:“你是谁?”   刚一话落前面的人影便消失,秦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难道自己半夜在温泉池边见鬼了。   “我先问的你?”   秦九耳边传来一清冷的男声,秦九猛地转头却感觉自己真的喷鼻血了,那个人影不再朦胧而是清晰异常。脚下不稳竟然倒进了水里,一慌张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而后竟然呛起了水。   “救...救我...”秦九扑愣着双臂,寻找着支点。   手臂一道力量,瞬间把他不客气的提起,秦九对上那双满眼鄙夷的眼睛,心里冷的大半。但还是客气道:“谢谢”   那人轻哼了一声,问道:“你不认识我?”   秦九疑惑:“怎么,我应该认识你。”   那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突然散发出一抹阴狠,走进秦九揪住秦九的头发说道:“你竟然忘了,真的忘了,或许这样可以让你想起来。”   秦九心惊他想做什么,头上一沉便被摁到了水里,秦九抓住头顶的大手试图挣脱,但渐渐没了力气开始挣扎,而后被提起再次对上那双带着杀气的双眼,那人冷声说道:“想起来了吗?”   秦九满眼的疑惑还有愤怒,但刚想说什么又被摁到水下,被水包围的窒息感让他感到无力,但部分记忆变的清晰,尤其是这种窒息的感觉,还有那张渐渐下沉的小脸,和那双让他倍感温暖的眼睛。   “七哥”脑海中满是他的记忆,他对自己的好,让秦九渐渐迷失,他到底是来自哪里,是来自现代的秦九还是那个秦家老九。   黑暗中感觉周边有几个身影,有些嘈杂就像是当初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当时是温柔的二娘照顾着自己。   画面一转,便是漫天的飞雪,两个小男孩在雪地里玩耍,大孩子小心的照看着那个六七岁的小孩,那雪天真的很美,很纯净。但较小的那个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倒头从湖边的石阶上掉进冰冷的湖中,岸边的大孩子却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湖水在四周蔓延,挣扎着却没有一个人前来营救,大孩子累了但依旧坚持的托举着那个惊慌失措大哭的小孩。大孩子在他耳边说道:“九儿乖,不怕,七哥永远陪着九儿。”   但却虚弱的,沉入湖底。   小孩扯着嗓子喊着。   “七哥哥,七哥哥”床侧的秦九只穿着一件里衣,一张脸惨白眼角不断地有泪水滑落,紧皱的双眉让人看了很是怜惜。而嘴中不断的喊着:“七哥哥,七哥哥”   旁边的三个人满眼的担忧,其中就有刚刚温泉池的男子,如今的他也只穿着里衣而且贴着身子湿了大半,眼里有着一丝自责。   “二哥,他怎么样了?”这人便是秦家老五秦念。   “你这一下子,让他八年前的救伤发作,他头部受过重伤已经失忆了,如今你又刺激到旧伤的部位。最坏的结果就是成为一个傻子。”秦非说着手下的动作不停,几针下去原本痛苦的小脸上渐渐平和。   “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秦家都会陪葬。”秦非又说道,像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对不起,这件事错在我,大哥我甘愿受罚。”原本就单薄的身子更显憔悴,单膝跪地一双眼无波。   “现在还不是受罚的时候,等他醒了,你自己去跟他解释!”秦烈淡淡道,双眼从未离开过床上的身影。   满院的兰花,飞舞的彩蝶,一双小小的身影在一旁追逐嬉戏。   较小的孩子说道:“我最喜欢七哥了。”   大孩子满眼的宠溺问道:“为什么呀?”   “因为小九要娶七哥哥。”   大孩子笑开了花,而草丛中突然出现了三个身影,最大的十四五的样子面目冷清,中间那人也差不多年纪却笑得温柔,而另一个年纪较小的男孩满眼怒气的说道:“真是不知羞,小九要娶人,娶的还是七弟,真讨厌。”   突然最小的孩子很生气,拿起手中的棍子追着那男孩跑,一花一蝶在林间打闹,但总有人护着那最小的孩子。   突然画面一转,一个小孩趴在一女人身上哭的伤心,手上缠着绷带好像是受伤了,而庭前跪着四个男孩,差不多的年纪。四个人安静的跪着,而一个手拿木条的高大男子很不客气的抽打在那四人身上,女人怀里的小孩哭的更厉害,嘴上说着:“父亲,不要打哥哥们,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要打,不要打.....”但那高大的身影如若惘闻,继续惩罚着那四个少年。   画面像是过电影一般,一幕接着一幕。或是开心或是心碎。却唯独失了本心,如今的孩子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包括灵魂。   秦九感觉梦中有人抓着他的手,那人的手心很粗糙很宽大,耳边是细细的低语传到他的脑海里、心里。那人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很能魅惑人心,渐渐变的心安,破碎的画面渐渐离自己而去。    第十四章 模糊的记忆令人心碎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昏迷了三天三夜,而身边的人也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秦九有些艰难的睁开双眼,模糊间那张近在眼前的脸渐渐清晰,那张脸真的很完美。   “大哥”声音有些沙哑,嗓子撕裂般的疼。   “先喝口水”那人动作轻柔,从身后那人手中结过递上的一杯水。   水滑过嗓子,瞬间好受了许多,而看向大哥身后的那人,便试探的叫到:“五哥”   那人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紧抿着双嘴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秦九嘴角微翘笑道:“你那招还真是管用,倒是记起来不少东西。”说完又干笑两声。在安静的房间了显得异常突兀。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秦烈一双眸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冷冽。秦九撇撇嘴说道:“二哥呢,我要找二哥陪着。”   秦烈手里的水杯啪的一声,很自然的成了渣渣。秦九心中一暗:哎,又得罪他了,还是这么难伺候。   秦烈起身说道:“你二哥给你熬药去了,一会就来,你现在有事就先找你五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秦九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对面的青眉桃花眼瞬间来气,不客气的说道:“我还要喝水”   那人一愣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秦九冷目扫了他一眼,还是取了水杯,很顺手的照顾着秦九,秦九像是故意找茬,说水温太热而后又是水温太凉,但那人好像一点都不生气,而他越是这样秦九就越是欺负的顺手。日子渐渐的恢复了平静,自己的贴身侍卫思墨也早在秦九昏迷的那几天赶回帝都,至今为止寸步不离。   这几日恢复的很好,而那恢复的记忆好像再次被尘封了一般,疑惑的东西选择暂时放下,有的时候答案会自己找上门来。而那三个哥哥各自忙各自的无暇顾及秦九,秦九倒是喜闻乐见。   清幽的小院翠绿的竹子,潺潺的流水声。没有比这个更美好的事情了,秦九一身白衣坐着檐下的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关于药材的书,这样的动作已经保持了一上午。   一旁的思墨提醒道:“主子,该吃午膳了。”   秦九挑眉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手里的书轻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简单的坐着眼保健操。思墨看着眼前这个有时有些过分寡淡的少年有些不解,这个人他已经观察了整整八年却依旧摸不准他,永远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例如现在,他可以足不出户安静的待在这个小院子里半个月,而且只用看书练字来打发时间,若是放在其他十四五岁的孩子身上简直是一种折磨。   吃完午膳,秦九开始练字,对着一旁的思墨说道:“安排给文炎的事情,他应该办的差不多了,若是再没有消息,恐怕事情要复杂了!”   “要不要我亲自去一趟?”思墨问道。   “不用,这件事不算什么大事情,你有别的事情要做。”秦九嘴角微翘,双眼有一道算计闪过,对于这样的眼神,思墨再熟悉不过了。   秦九从手下拿起一本书说道:“让石炎买全本上所介绍的这些药材,就种在先前让他买下的那块地皮上,越快越好!”   “是”思墨眼里疑惑但不再多言。   “还有一事。”   秦九起身走到思墨身边拿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的很详细。是一把类似于匕首的东西,但样式并不多见。看上去简单灵巧,重要的是外侧的皮套,可以隐藏在小腿处。   “让信得过的工匠制作一把。”   “是”   “那好,先去吧,要留心。”秦九提醒道。   思墨一身黑衣,长发竖起依旧是那副千年不变的表情,但眼里的忠诚却给了一人。   秦九又练起字来写了一个大大的“顺”字,顺其自然的顺字。   “九弟练字呢?”   秦非一身白衣满面的笑意看着窗前认真练字的秦九说道。   “二哥?”秦九面上一喜,放下手中的毛笔便走出外室迎了上去。   “今日没去皇城?”秦九边沏上茶说道。   “没什么要事所以回来的早些,前几日一直忙着外族入关的事情,几位哥哥没能顾得上你,没有怪我们吧!”秦非鬓角随风的碎发清扬更是衬出那张明媚的笑脸。   秦九摆手笑道:“怎么会,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整天需要人陪着。”其实秦九想说最好都别来。   “我们可不是这么想的,明天我们一起出去好好玩玩,陪你逛一下帝都,而且明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花灯会,说不准会有巧遇。”秦非笑道。   “那太好了,说不准就能碰到几位未来的嫂嫂了。哈哈哈”秦九眼里精光一闪,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   “额,你这小子,先不说这个了。明日申时出府,我会来接你。”秦非微笑道。   虽然住在一个府上,但那三人白天很少在府上,所以吃饭都在自己别院里,秦非留下来吃过午饭才离开,而秦九对二哥倒是欢迎的很,那温柔的微笑实在是难以让人抗拒。   夜晚如期而至,躺在床上的秦九倒是全无睡意,他在等人。   突然一阵疾风,不远处阁案上一个陶制青瓷滑落,秦九目光一凌,一道黑影用极快的速度闪过,灵巧的接住瓷瓶,思墨将手中的瓷瓶放回原处。屋内除了秦九和暗处的思墨又多了两人。   秦九看着火红色短发眼露杀气的石炎有些无奈,又看着一侧有些云淡风轻般斜靠着桌角的清瘦魅惑的文炎更是微怒。   “你们还当这是越城的秦家?这里可是秦王府,能不能消停一会。”秦九从床上坐起身来,一头黑发随意冠起。   “主子赎罪”石炎掩下眼中的杀气,火红色头发微微暗淡了下来。   “算了,你们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在这秦王府还是要下不为例!”秦九低声一双眼淡淡的扫过那张魅惑的脸说道。   文炎感受到来自秦九的目光,站离一旁的桌子,挺直了背说道:“是,主子。”   “石炎,你先说。”秦九来到桌前坐下,示意二人一同坐下。三人坐在桌子前样子有些猥琐诡异。   “我已经从叶炎的手里接下了所以庄园的生意,加上我在帝都这几年的根基,如今的‘夏侯庄园’是不可忽视的力量,因为我先前的身份会有所掩护,别人不会怀疑庄园的生意,主子大可放心。至于那些药材的种植,我会以别的名义进行种植,毕竟那本子上的东西比较棘手。”一双黑眸在月光下幽亮至极。   秦九面无表情说道“所有种植出的药材全部入库,不得贩卖,以后会有大用处。”   “是”石炎应声说道。   “你先回去,小心行事!”秦九嘱咐道。    第十五章 只要你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灯光一闪,桌前只剩下秦九和文炎二人。   秦九挑眉对上那双深邃的眼问道:“查的怎么样?”   那人一身黑衣似在夜色中狂舞,对上那双有些灼热的眼,秦九竟然有些招架不住。目光一凌。对面的文炎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说道:“主子,这次我可立了大功,我想索要点奖励。”   “说吧,想要什么?”秦九不怒反笑的说道。   “想要主子,你”鬼魅的身影贴在秦九身侧。烛光一跳,文炎的脖子上便架上了一把寒剑。   “离主子远点”暗处的思墨双眼冰冷,手中的剑更是寒光一闪。   秦九没有多言,但摆摆手示意思墨不要冲动。思墨领命收起了手中的剑,而文炎又回到座位上。   秦九微笑道:“我答应你”   其他二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思墨双眼幽暗似是极力隐藏着什么,而对面的文炎疑惑过后是满眼的兴奋。随即邪魅的说道:“我不希望身边有碍眼的人。”   思墨手中的剑紧握。秦九看向思墨说道:“退下”   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屋内只剩下那二人,空气中充斥着一丝诡异。   秦九开来说道:“说吧!”   文炎挑眉随即像是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八年前的秦家不像现在一般独树一帜,除了秦家还有与之相对的苏家,苏家人在朝中的势力主要依靠当时的皇后苏氏和他的父亲苏建霆。你还记得你身体里的残毒‘雁麝花’吗?那是我师父亲手培育的剧毒之一,而那毒便是苏建霆亲手下的,为的就是秦家最受宠的秦九少死在皇宫,嫁祸给皇上,让二者之间出现嫌隙,对此真应该谢谢我的师兄也就是你二哥,不仅救了你还请师父出山,将苏家一网打尽,而你的大哥拿到了苏家通敌卖国的证据,苏家满门抄斩。当然除了苏氏之子,那个原本被封为太子的三皇子之外。”   说道此处那人将秦九抱到床上,深邃的眼闪过一丝痛苦而后嘴角扯出一抹笑。清瘦的身影有些恍惚,昏暗的灯光下,一缕青丝扫过秦九的颈间,秦九眉头微皱,说道:“被流放的夜文姬”   像是低声唤道又像是碎碎念道。   “主子还记得我的原名啊,虽然有些陌生。”那人一双手不规矩的解去秦九的外衣,月光洒在秦九的白皙的颈间更显诱人。   秦九抓住那只冰冷的手,一双眼无波淡淡道:“这些就想要赏赐,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文炎手一顿,反手握住那双小手,身子一前倾便将秦九压倒在床上随即笑道:“当然不是,还有一件有意思的发现。”   “说”秦九感受到身前的重量有些不满的说道。   “主子的母亲也就是秦家大夫人,曾经失踪过三年,但有意思的是,大夫人回到秦府之后不到三个月便产下一对双胞胎,传言是说大夫人难产而死,至于生下的两个孩子也只活下来一个,就是主子你!最好笑的事,秦书白竟然对你爱护有加,甚至不惜牺牲其他的儿子来保护你。”文炎说完双眼盯着有些失神的秦九,手中又开始了动作,瘦小的秦九在他身下如一具死尸一般,双手探进里衣一路往下,渐渐的一双眼染上陌生的火热。   “九”文炎将头埋在秦九颈间,舌头舔着秦九的耳垂,如吸了罂粟一般着迷,秦九感受着那到处游走的手,一双眼却满是清明,他满脑子都是自己不是秦家的孩子,疑惑还有一丝痛苦,这种情绪让自己陌生,好像渐渐的他已经变成了秦家老九,再也不是那个他了。   文炎感觉到身下的人,没有因为他的挑逗起任何的反应,一双深邃的眼变得焦躁起来。猛然咬向秦九的颈间,秦九疼的倒吸了吸口气,推开身上那人,手探向疼处竟然出血了,眼里有些无奈说道:“你咬我干什么?”   文炎一双眼似在喷火,他从未如此生气过,嗓子里似有东西卡着有些沙哑的说道:“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秦九开始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说道:“你的要求我已经满足了,是你没有要而已。”   文炎一双眼竟然布满杀气,阴狠的盯着那张平静无波的小脸说道:“你永远撇清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若不是你我还是贵为太子,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流落荒山任人欺凌,呵呵,若不是你我或许早已尸骨无存,但是你怎么可以当做事不关己的样子,你这副样子我真想把它撕碎。”秦九微楞,那张魅惑的脸有几分狰狞,当时知晓他身世的时候也没有如此激动过,刚刚秦九冷淡的反应好像激怒了这头沉睡的猎豹。   “对不起,有些事情我永远都做不到,但我希望可以减轻上一代人留下的痛苦和仇恨,那些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你应该明白!”秦九淡淡道。   文炎离开了床边,站在秦九对面,刚刚的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但一双眼变得更加清冷,黑衣下的身影有些憔悴。   突然单膝跪地说道:“‘巫鸠’阁主文炎,此生唯有听命于秦九一人。属下告退!”话音刚落屋内便只剩秦九一人,一切愈加安静,秦九如释重负一般,瘫坐在床上,一张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红。不由得想起了五年前的事情,五年前他才九岁,那时候已经遇到了叶炎,他当时只不过是东巷里的一个流浪儿,却以偷盗为生,秦九见这人聪颖机警便收留了他,并且将一处新收进的饭馆交由此人经营,暗中听命于秦九,不到半年便已经风生水起,于是成立了东阁,一个在越城东巷崛起的商会。   随着生意的日趋扩大,渐渐的树敌颇多,而‘清竹苑’是当时最大的劲敌,不同于东阁的别样经营手段,他们是当时最火的风月场所,背地里买卖人口,更是逼良为娼。但秦九并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的交涉和冲突,毕竟这种地方是常有之事。但总有找事儿上门的,秦九和思墨由此救下一群人,其中便有后来的雅炎。    第十六章 六年来的经营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而石炎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夏侯庄园’原本是天晟有名的世家,位于繁锦十二城的丽江城之中,庄主夏侯奎更是武林盟主,却被惨遭灭门,而石炎原名夏侯石,夏侯家最小的儿子,因为种种原因逃到越城,而秦九恰巧与那凶手有点商业联系,差点死于石炎剑下,但后来却阴差阳错的帮他报了仇,又助他将‘夏侯庄园’发展成而今的天下第一庄。   但十二岁的那个雨夜,却救下了一个看似柔弱的少年,十三四的样子满身是伤,狼狈的很。一群发了狂的汉子发出淫笑,有些近乎残忍的欺凌着血泊中的少年,即便狼狈异常但依旧遮不住那张漂亮的脸蛋,一双眼涣散无神躲在角落里,做着最后的挣扎。就在这时雨中出现了一个撑着油纸伞的白衣少年,他是那样纯净。一双眸子无波的看着,旁边跟着一个面容冷冽的男子,男人长剑拔出,周边的几个大汉便发出惨厉的叫声,狼狈的逃走。少年看着那白净纯洁的男孩,心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温暖而又迷恋。白衣少年走进他竟然抱着他,耳边传来温柔的话语,说着:“不要怕,有我在。”而就是那句话让他沉沦,忘记了母亲临死前的遗言:“铲除秦家,夺回皇位。”   秦九没想到的是那孩子会是一个皇子,更是西山老祖的关门弟子。那一夜是被人算计,而秦九却恰巧救下,成为秦九的人。那人性格怪异,对待敌人异常残忍,生性狡诈从不受制于人,当然除了秦九之外。那人善用毒在秦九的安排下成立了‘巫鸠’,一个地下情报组织,网罗天下之事,贩卖情报为业,同时也是秦九手中最大的一张王牌。   回忆着过往的一切,秦九渐渐进入了睡梦之中,但睡得并不安稳。一双青眉紧皱,而夜中一个人影静静的站立在秦九床边,思墨鹰一般的眼睛里散发出从未有过的忧色,看着秦九脖间的血痕,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眼底闪过肃杀,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秦九悠悠转醒,但已经睡到了中午,不由得疑惑,何时他如此贪睡了。   “盼儿”秦九声音有些沙哑的喊道。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哐当一声,便知道来人又着急的摔倒了,那人还是这么粗心。   “九爷,您醒来。”额头微红,但那人并不在意满脸的笑意。   秦九无奈说道:“都这个时辰了,怎么没叫醒我?”   盼儿了然笑道:“是五爷,他来过了,看您睡得正香便没有打扰,说一会要出去而且今晚会很晚回来,所以让您多睡会,不要叫醒您!”   盼儿一口一个您说着,秦九听着竟然感觉有些头大,摆摆手让他帮忙更衣洗漱,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秦九早就适应了甚至有些依赖。   “九爷,您今天出门是不是换件清亮的衣服?”盼儿角撇过秦九的颈肩的牙痕,有意无意的说道。   秦九挑眉看着盼儿手中的一件碧绿色锦衣长袍的确够清亮的,随即说道:“也好”   盼儿看着自家小少爷愈发的迷人竟然看愣了,小声说道:“九爷,您真好看!”   秦九挑眉:“有大哥好看?”   “王爷是英俊潇洒您是清丽漂亮,不一样的!”盼儿认真回答道。   秦九眼里一暗,盼儿感觉一阵冷风扫过,有些迷茫,明明是刚入秋正是好天气啊怎么会突然降温!   很快天色渐暗,落日余晖下秦九靠在摇椅上,一双眼无波的眺望着远处的落阳,一个身影挡在秦九面前,长发随风飞舞,隔着余晖煞是好看。看着那人长至脚踝的黑发便猜出来人,秦九起身叫道:“五哥”   秦念一身红衣里衬,外身白衣相应很是俊逸,加上那双桃花含忧的双目果然是个忧郁的美男子。   “二哥在府外等着我们,走吧!”淡淡的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秦九挑眉看着那道背影有些疑惑,尘封中记忆里的这人是一个活泼调皮的男孩,如今的眼里透着一股子忧郁,虽然吸引人但却不免有些压抑。紧接着跟了上去。   落阳下,斜影打在那人身上,透着一股子清凉。   “二哥”秦九微笑的走向府外街道上的那人,转头间是一张温柔的笑脸,看的秦九一扫先前的阴霾。   但没有看到那个半个月没见的大哥有些疑惑,秦非看着一旁走神的秦九说道:“大哥今日有要事,会晚些来,我们先去酒楼等他。”   “大哥还在忙吗,得有半个月见不到他人了?”秦九疑惑道。   “他是秦王也是将军,自然以朝廷为重,半个月前外族蒙月族来使我国,自然忙着接待等事,忙过这几日便好了。”秦非解释道。   蒙月族属于外族部落,这几年在塞外发展成最为强盛的部落,他们身处恶劣的高原荒漠之中,善于骑射之术,各个骁勇善战,对于中原各国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盟友,同时也是棘手的敌人。能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处于强者地位的中原繁盛之国,在震慑的同时还要维系基本的平衡,而这些的确让秦烈忙一阵子。   三人并排着走着,倒是随意的很,街道两旁已经开始为今晚的灯会布置,满是红灯弥殇。   “寻宴楼”秦九抬头看着来处,心里暗想这个二哥还真会选地方啊。   “这里的东西很特别,不过这里的老板很是神秘,是个很吸引人的地方。”秦非小声说道。   秦九笑道:“很特别,我就喜欢特别的东西。”   当然特别,这些可都是花心思设计的,这些都耗费了秦九的不少精力。   “您好,几位是否预定了雅间?”那人一身酒红色 工作服,配着节日里的喜气,满脸的笑意很是让人眼前一亮。   “乔雪上间”一旁的秦念说道。   “那几位随我来。”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带着三人来到雅间。   雅间内的都是最好的东西,一阵清幽净澈琴声奏起,让人沉浸其中。    第十七章 阴狠是因为你逼我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这里果然很特别。”秦九心里暗喜,石炎不仅按他的要求来办的,甚至有些细节处理的比想象中还要好上许多。   一阵敲门声,进来的人一身锦衣,像是宫中的人。   “秦二爷,皇太后的旧疾又犯了,请您立马去宫里一趟。”来人恭敬的说道。   秦非长眉微皱看着秦九二人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大哥,我去去就回。”   秦九二人低头,房内没了秦非,气氛有些诡异,但秦九自动忽略。依旧吃的自然。秦非看着对面吃的正欢的秦九问道:“那日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责怪我?”   秦九挑眉说道:“我不是没什么事吗,再者如你所愿我也恢复了一些记忆。”   “那你为什么还是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难道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秦念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秦九抬头对上那双痛苦纠结的眼睛,不由得想起了在温泉的那一夜,眉头微皱,心里有些担忧,这个秦念不会有什么抑郁症吧,一受刺激就发作。   “怎么,没话说了?我们为什么要为你受这些罪,可笑的是你却一无所知。”秦念手中的酒杯因为激动竟然碎成了粉末。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这些,又不是我让你们做的,你对着我发什么火?”秦九不耐到。   “就因为这个,就是因为你这副无所谓的表情,为什么痛苦要让我们来承受,而你依旧可以风轻云淡,你对七弟的死就没有一丝愧疚吗?”秦念双手提起秦九,衣领处勒的秦九有些疼,而原本挡住的脖间牙印豁然出现在秦念面前,秦念看着那血印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手中的力道加重,秦九的脚尖离地,冷眼看着那个情绪不定的人。   “这是谁干的?”秦念低吼道。   秦九眼底一暗说道:“怎么五哥,连九弟的私事也要管,跟我的那丫头活泼的很,就喜欢这一口,不如改天五哥也尝尝。”   秦念甩手,秦九不敌那人的力道,竟然被甩出去几米撞到不远处的屏风上。背上撞得生疼但眼中一丝阴霾闪过,手中的瓷瓶又装回袖中。   秦念指着地上的秦九厉声说道:“混蛋,比你以前还要混蛋,亏他们还说你变了,果然是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就不该相信你!”   秦九站起身,轻手拍着身上的灰尘,渐渐走近那人,对面的秦念长发在风中飞舞倒像是野火一般,灼烧着身边的人。   秦九满脸的笑意说道:“听着秦念,我儿时的记忆早就模糊,即便记得也不过是看了一场戏,与我而言我只知道,你第一次见我就差点杀了我,而这一次更是莫名其妙,对于你......”   秦九一顿周身散发出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满眼的凌厉就像是一只没有长大的狮王,即便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气势依旧是王者的气势。   “只是一个到处乱咬人的狗而已,我之前不计较但并不代表可以让人随意欺负,以后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谁让你们如此就去找谁,别整天揪着陈年往事不放,在我面见乱吠。”   “你....”秦念双眼微眯,散发出杀气,但刚走一步竟然无力地瘫倒在地,真气丧失,就连三岁小孩都不如,秦念吃力的靠在凳子边上,长发有些散乱的落在地上,一双桃花眼满是怒气,虚弱的样子让人想去蹂躏,想去摧残。   “你对我做了什么?”秦念吃力的说道。   秦九冷眸,如此的秦九让秦念感到陌生甚至感到可怕。   “没什么,只是让你老实点而已。”秦九牵制住秦念的下巴,动作有些轻佻,秦念眼神一暗似在警告。秦九大笑随即说道:“我说五哥,你长得真是不错,堂堂一国太傅若是卖了当小倌,还真是够刺激的。不过倒时候会给秦家丢人,所以你最好老实点别乱叫,要是吸引来个色鬼可就不好办了。”   秦九说完便离开雅间,雅间外的石炎早已等候多时。   秦九淡淡道:“看好他,别让人伤了他,我可担待不起。”随即拿起一把玉扇潇洒的离开了。   而雅间内的秦念紧闭着双眼,额间冒出细汗,似在运功但确是无用,豁然睁开双眼,满眼的愤懑随后竟然变成无奈的轻叹。   出了‘寻宴楼’,太阳已经落山,满城的灯光照耀着整片帝都华美异常,往来间的人们满脸的笑意,观赏这一年一度的灯会盛况。   秦九一身碧绿长衫在人群中倒是有几分惹眼,尤其是同龄的姑娘,都悄悄地打量着这个玉面公子。   摊位上卖着精致的小刀匕首,很和秦九的眼不由得驻足看了起来。那摊主殷勤的很,一一详细的介绍着,而不远处却传来细微的杂乱声,秦九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不由得像摊位撞去,那摊主眼疾扶住了秦九,秦九转身扫过周围便看见摊主一侧蹲着一个女孩,那人一身外族服饰,别致的辫子被辫成一股一股的,好看的发带系起很是随性自然,不由的疑惑。那人躲在摊后手扯着秦九的衣角,好像是让她躲着的意思,秦九对上那双有些焦急但灵动的大眼睛,心念一动倒是极其配合,身后果然出现几个寻人样子的外族人,各个身穿兽衣皮带很有野性。待那群人走后,那女孩突地站了起来,看清秦九的面容一愣随即说道:“你们平原的男孩都长成这样吗,比女孩子还美。”   秦九一听挑眉,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说道:“你们外族的女孩子都像你这么莽撞吗?到处惹祸。”   那女孩哈哈一笑,一对好看的梨涡很是可爱。拉着秦九说道:“你比那两个木头好玩多了,陪我逛逛你们帝都的灯会吧!”   秦九感觉手腕一紧,那女孩拉着秦九便四处看了起来,问东问西感觉秦九就是自己的熟人一般,秦九只觉得好笑,倒是任由着她拉着自己。    第十八章 一盏花灯的相遇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这花灯好漂亮啊!”女孩一双大眼睛如蝴蝶一般闪烁,看着眼前的荷花灯说道。秦九看着也觉得好看,而这里更是站满了人,多数是大人带着自家的小孩。之间一个中年男子拿下了那个漂亮的花灯说道:“各位,要想得到我家的灯,不要钱只要猜对灯谜就好了,这可是几百年的传统,有谁要试试?”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都跃跃欲试的样子,一旁的外族女孩也顺手举起了秦九是手,看着秦九满脸的笑意。秦九无奈的一笑,那卖家就清了清嗓子问道:“空前江水泛春色”   “空青,一味中药”秦九随即说道,那人一惊随即又道:“八十八”   秦九淡笑道:“打一词,入木三分”   “入门无犬吠?”紧接着问道。   “打一字‘问’”秦九话音刚落周边的人都鼓起掌来。   对面的男子将手里的灯笼交到外族的女孩手里边说道:“哎,真是邪门了,今天算是遇上对手了,这灯你们拿去吧!”   那女孩接过花灯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看着秦九说道:“你还真行,算是我今天看对人了,走,我们再去那边看看。”说着就拉着秦九一路小跑,江边的人都放着许愿灯,满江的河灯来往的船只上也都挂满了红灯笼,映着江河炫美得很。   “哇,好美啊,在草原大漠上都看不到这样的景色!”女孩满眼的欣赏,看着眼前的美景就连秦九也着迷了一般。   “长夏?”一道清朗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明显的感觉到身侧的女孩一怔,随即失落的样子,无奈的看了眼秦九随即转身,秦九也闻声转身,一个身姿挺拔的外族男子,两边是辫起的碎发,一身戎衣下更显不羁,腰间一把黑玉弯刀显现此人的身份非凡,而对上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眸让秦九皱眉,又是一个不凡的男子。   身侧的女孩离开秦九向那男子走去,变得乖巧许多喊道:“哥”   秦九挑眉在一旁静看,那人扫了一眼秦九,对着面前的女孩冷声说道:“不是说过吗,不准乱跑,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   “我这不没事儿吗,对了哥,看这花灯漂亮吧!”随即眼睛一亮指着秦九说道:“是他,给我赢回来的。他好厉害的,比那群书呆子强多了!”说完还不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秦九好笑的看着,但感觉一道厉光,果然还是那男子,秦九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了,便抱拳说道:“在下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祝二位玩的愉快。”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后的少女想向前说几句话却被一旁的男子拦下说道:“长夏,还没玩够吗?该回去了。”声音不容反抗。   被叫做长夏的女孩满眼的不甘,但还是惺惺的跟着。   一路上秦九依旧一副散漫的样子,却不知道秦王府已经炸开了锅。秦五爷被人给算计了,在酒楼中了毒。而刚刚回来的秦二爷奋力解毒,秦王秦烈,派出暗卫全城搜索凶手,也就是所谓的秦家老九。   主位上的秦烈正闭目养神但整个幽暗的前殿都散发出一股子冷气,摇晃的烛光有些暗淡,夜明珠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眉宇间的戾气足见他现在的心情,正处盛怒之中。   “王爷,九爷回来了。”殿前黑衣人单膝跪地,样子很是恭敬。   秦九一脸的淡然,但看到那尊佛之后心底还是有些打鼓,这件事不是他的错。   随即笑道:“大哥,今晚的灯会真的不错,只是你太忙了,不然咱们兄弟几人一起去肯定热闹。”   “你就想说这些,就没有其它要解释的?”主坐上的秦烈站起身来,秦九瞬间感觉有些压力,选了最远的位置坐下,淡笑道:“该说的五哥应该说了,我想大哥这么聪明肯定会明白九弟为什么这么做。大哥你不会偏心吧!”   “大哥从不会偏心,对于犯错的人从来都是严厉重罚,绝不姑息。”说着那张完美的俊颜上,扬起了一抹邪恶的微笑,像是宣告着自己的绝对主权,秦九心里一惊不免开始疑惑这人想干什么,但依旧假装镇定,摆出一副漠然的表情。   “那我就放心了,大哥早些休息,九弟就先回去了。”秦九掩下双眼尽量透露出自己已经慌乱的现状,正准备站起身却被一道黑影圈住。那人将手撑在座椅的扶手上,低头看着秦九,秦九对上那双棕褐色的眼睛,扯出一抹极其难看的微笑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那人一双冷冽的双眼盯着下面的秦九,随即说道:“看九弟这么精神,便留下再聊一会。”   顶上的身影渐渐靠近,一张冷魅的俊脸近在咫尺,喷洒出的呼吸扫在秦九脸上,竟然有些**不由得紧靠在后背椅上,不敢大声呼吸。   耳边响起那人魅惑的声音说道:“怎么不对我用毒,我想这对你是一个很好的选则。”   秦九眼里划过一丝不耐,这人倒是快点发落啊,竟然这么折磨自己。   “大哥,我说了这件事不怪我,是五哥先动的手,之前我已经被伤过一次,所以不想有第二次,若是你非要罚我那就快点动手吧,我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一句话说的当气凌然,随便看着办的样子。   压力消失,秦烈起身背对着秦九说道:“在越城有些事情我没开口问,不代表不在意,我去越城除了铲除龙山寨以外还要查清楚一个新兴的南方势力‘东阁’,若是对朝廷不利便立马铲除,若是其它便收为朝廷势力,为皇上所用。”   秦九冷眉从座位上站起说道:“这就是你带我到帝都的原因?”   秦烈轻哼说道:“皇上并不知晓,我只是告诉他‘东阁’并没有任何威胁,至于你来帝都,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什么意思?”秦九挑眉问道。   “想知道原因就自己去查,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没有资格知道原因。”秦烈转身,昏暗的灯光下对上那双清眸,皎洁异常。    第十九章 邪魅而恶劣的人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我会查清的。”秦九双眼微眯看不清任何情绪,转身要走,突然手臂一个劲道将他拉回,肩头一冷便暴露在空气之中,白皙的颈部一道牙印醒目异常。秦九看着已经被撕烂的新衣服有些生气,那人单手将秦九双手禁锢,随即反手扣住,另一只手却从自己腰间取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秦烈冷眼扫过后冷声说起:“果然是真的,看不出来啊,九弟还是一个四处留情的浪子。”   秦九一挑眉,突然颈间一阵刺痛,匕首划过红印,有些狰狞。   秦九有些恐惧看着那锋利的匕首一道道滑向自己白皙的皮肤,但行凶者却是一副享受的样子,冷眉间闪过一丝快意。   “秦烈,你不要太过分!”秦九低声吼道,嗓音里透着陌生的恐惧。   刀停在秦九的锁骨上,原本的牙齿红印已经被拉的一道一道,像是破碎的瓷器一般,不深不浅的力道没流出多少血,但却达到了最终的目的。秦烈收起手中的匕首,凑到秦九的耳边说道:“秦家有严格的家规,你还未满十八就如此不检点,这是大哥我给你的惩罚,以后要时刻给自己提个醒儿,不过若有下一次就不会划上几刀这么简单!”   说完手中的力道一撤,秦九整个人瘫坐在原地。白皙的侧肩露在外边,脸色有些残白但却被那一抹血红衬得格外醒目。秦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暗处,秦九随后起身,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人今天的表情,深入骨髓般侵蚀着他的内心。   文炎的软筋散竟然难住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当今皇城首席御医秦非。次日一早,秦九依旧如常态,按点起床、吃饭、锻炼,但早饭过后便迎来了面色难看的秦非,眼下是一层阴云,看样子是一夜未眠。看的秦九倒是有点心疼。   “二哥,你还好吧!”秦九表现出一副极其关系的样子,递上一杯热茶说道。   “二哥还真是小看你了,我是来要解药的。”秦非顺手接过茶杯,话中有几丝无奈。   “呵呵,小看我的不是二哥你而是五哥,至于解药,还真是没有。那软筋散是我在越城时得来的,我不会武功身上有些东西防身还是好的。”秦九微笑道。   秦非一笑随即说道:“药力是多久?”   “不多,三天而已!”   秦非无奈的笑道:“你啊,只有在父亲和大哥面前老实些。算了,这次也是老五自找的。”   “二哥英明”秦九一副赞同的样子。   秦非面色稍微一敛问道:“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秦九青眉一挑,手不自觉的抚上颈肩。笑道:“先是被一只野猫咬了一下后来又被一只苍狼抓了几下。”   秦非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意这个答案,但又不再追究,随即拿出一个白玉瓶说道:“这对你的伤很有好处,不会留下疤的。”   秦九顺手接过,心里很是感激,果然还是这个二哥最好。   “谢谢二哥。”   “今天晚上皇城要为蒙月族举办盛宴,他们明日就会离开,这是霜妃送来的请柬,除了老五我们都得参加。”秦非说着取出红色精致的请柬,竟然是霜妃一手操办的,果然是最受宠的妃子。   “嗯,我知道了。”秦九应声说道。   今夜的皇城之内歌舞升平,丝竹奏乐一派祥和。秦九跟在秦非身后,一直做着自己最擅长的事情,降低存在感。宴席之上早已高朋满座,当然除去今晚的主角。蒙月族的人也大都入席,扫过全场之后却把视线停留在一处,贵宾主座上是那晚的那个外族男子,身侧依旧是那一把弯月宝刀,紫玉竖冠配着一张野性不羁的俊颜,更显强大的气场。在秦九看来,这人足以与秦烈匹敌相抗,若是在战场上二者必定是劲敌。   秦非后头看着副座上的秦九,依旧是那副静态自若的样子。挑眉说道:“要是觉得烦闷,可以就近走走,距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这些表演也都是平日宫里的乐师确实是没什么看头。”   秦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随即笑道:“也好!”   秦非看着秦九离开的身影双眼渐渐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而后继续品着杯中的酒。御医入席若是旁人定会质疑,但秦二公子坐在主席上不会有人说一个不字。   秦九刻意的穿上一身暗青色缎衣,身形娇小的他穿梭于宫廷宴会周边并没有人在意。因为文炎的情报,秦九早已经对帝都的地形位置环境分布,甚至包括皇城里的每一个宫廷院落都已经了如指掌。他没事的时候喜欢看书练字但却不都是无用之功。   例如现在,皇城在他的眼里犹如是在逛着自家花园,一路畅通。随着儿时的记忆,渐渐的秦九来到了七哥秦奕飞出事的地方,那个冰冷的让人窒息的湖。小路幽静远处射来的暗淡灯光,洒在湖面上,正处秋季落叶如一叶舟般随风。   秦九隐在暗处,有的时候他也会疑惑,时间久了渐渐的会迷失原本的自己,如今的他更像是那个秦家九子。感受着他周边所有的人和事物。   秦九静听但被细小的声音打破,是女子的哭泣声,声音温婉让人心生怜惜。秦九隐在假山之后观察不远处的一切,果然是一个女孩在湖边低声的哭着,但背对着看不清面容,一身的淡粉色华服加上清爽的头饰,不难猜出是个年轻的女孩而且身份不低。   哭声渐渐平息,却安静的有些让人紧张,她的背影看上去很凄凉很孤单也很绝望。秦九心里暗叫不好,本能的冲过去拽住那个轻生的女子。   “啊”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夜里有些刺耳。   秦九将那人拉倒假山之后躲过了一队巡查的侍卫。   “你,你是谁?”   秦九对上那双含着泪水,有些楚楚可怜的双眸说道:“你不用紧张,我是今晚宴会的宾客。”   女子一张小巧的嘴巴有些发紫,细眉间也满是愁容。    第二十章 不要为未知而悲伤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你为何救我?”试探性的问道,但眼里是明显的埋怨。   “姑娘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但我遇见了不可能袖手旁观。”秦九挑眉说道很是诚恳。   那人眼一红,有些绝望的说道:“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死活!”   秦九轻哼了一声,微笑着说道:“何必在乎别人,至少你自己在乎。”   那双眸子一道溢彩闪过。有些苦笑道:“是啊,只有我自己,可是为什么会是我,难道说就因为没有人在乎我吗?所以才更好利用。”   “姑娘你连死都不怕还会在乎其它?若是可以我或许能帮上些什么。”秦九的一双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可以安抚受伤的人让人信任,让人卸下伪装。   “你帮不了我的,就连皇弟都不帮我。”女孩像泄了气的皮球很是无奈。“你是公主?”秦九有些惊讶。   “我是四公主,你或许没听过,也对,谁会记住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女孩看了一眼秦九随即又道:“今天晚宴父皇就会宣布让我去和亲,去蒙月族。我真的好怕,我不想去那里,那里简直就是活死人墓。”   秦九低声笑了起来,满脸的轻松说道:“能逃出来一个人在这里还真是厉害,但若是因为这个就去死还真是不值得。”   女孩一愣,而秦九又道:“为了未知的忧虑就选择自杀,你不感觉可笑吗?谁说和亲外族就是去送死,和亲虽说是不可违抗的使命,但有些人可以让它带来和平。无论哪个民族都会有好人坏人,在哪里都有可能遇到值得珍惜的人,为什么一定说自己遇到坏人呢?即便遇到你也应该相信自己,可以打败他们。”   女孩没有说话,眼里似是被震慑住了,眼前的男孩长着一张俊美的脸庞,看上去是那样无害他的笑容竟然让自己焦躁不安的内心平静了下来,而那一番话就如同一颗种子般在心底里长大发芽。   “你的想法还真是特别,不过我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   秦九看着那个女孩,心底更多的是怜惜,路在自己不情愿的前提下已经铺好,但怎么个走法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了。   “祝你遇到疼爱珍惜你的人”   月光洒在这两个陌生的人身上,烟花盛宴照亮了星空,开得璀璨耀眼。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秦九抬头看着烟花随即说道:“宴席要开始了我得回去了。”   没等那女孩反应便穿过假山向宴会方向跑去。背后的女孩一张恬静的脸上有了一丝坚毅倔强,嘴里小声说道:“也祝你遇到。”   秦九回到宴会上时果然已经开始了,大家已经开始奏乐起舞斟酒敬酒。大殿主坐上的皇上少了先前的几分和蔼,眉眼间透着皇者才有的威严,扫视着众人。旁边坐着的竟然是霜妃,一袭碧蓝青粉罗锦长裙端坐一侧,嘴角淡笑举止间竟然是说不出的华贵。   让秦九没想到的是两侧的主席宾客,上位一侧是秦王秦烈而对面正是那个外族男子。回到秦非身后端坐着,静静的观察着一切。   “天晟皇,耶律仇先敬您一杯,以谢这几日的盛情款待!”男子一声不卑不亢很是豪气。   “今后便是一家人,无须多礼!”举杯一饮而下,倒是不拖泥带水。   旁边的霜妃掩嘴笑道:“此次和亲是两国之喜,四公主能有蒙月大王子这样的夫君,真替这孩子高兴!”   秦九离得不远听到此处倒是想起了刚刚的女孩,如此看来二人倒也般配,庆幸自己此生不是女子,若放于此地怕是也会听天由命。   只见霜妃又道:“怎么不见长夏郡主?”   “长夏准备了节目以为答谢几日的盛情款待,想必一会就会赴宴吧!”男子面上含蓄道。   “奥?长夏郡主真是有心了!”主位上的皇上满脸期待的样子。   果然不一会便奏起了草原的胡琴,徜徉的曲调相对于糜烂的丝竹声让人畅快不少。鼓声奏起脚铃相伴,少女身着民族服饰起舞。灿烂的笑脸如烈阳般。秦九嘴角扯出了一抹微笑,那是随性自由之美是来自大草原的气息。   随着鼓声舞步时快时慢,穿梭于主宾位上的人之间。舞裙旋转扫过众人的宴桌,却在秦九处有了停留。秦九对上那双俏皮的眼睛,笑容毫不吝啬的绽放。少有停留便又转向它处而这举动却落在某些人眼里。一舞作罢皆是赞许声。伴着民族姑娘的野性与洒脱不由得让人心生好感。   “不愧是蒙月草原儿女,气质果真是灵动洒脱啊!”那天晟皇帝笑道。   长夏坐到耶律仇的一侧,她双眼扫过秦九时目光停留。而秦九对上的是一双含忧的眼睛,转瞬即逝。刚刚他从长夏的眼神中感到有一丝恳求的意味。   “看到长夏郡主倒是让朕想起了小四,如今已然是临行前夕,朕的小四从小就是懂事的孩子,明日就要远嫁外族朕心中不舍啊!”一张脸露出忧色,看上去很是痛心。   “四公主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天晟皇放心耶律仇定会善待公主。”耶律仇说的真诚。   “是啊,皇上您也别太难过,女儿早晚会出嫁的不是?一事论一事,您不是还应了蒙月可汗,在咱们天晟为可汗寻得一位年少有为的女婿?”霜妃安慰道。   “爱妃说的极是啊!长夏在天晟这几日,可有遇见心仪之人?”天晟皇帝随即转向耶律长夏问道。   但长夏还未开口却被一旁的耶律仇接话道:“父王嘱托且作为长兄断然也会留心此事,长夏是父王唯一的掌上明珠,自小最受宠所以养成了骄纵不驯的个性,父王很是牵挂此事!”   “皇上,妾身倒是觉得三王爷与郡主很是相配呢。”霜妃说着随意,但却将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口眼。   “哈哈,朕倒是觉得秦府这几位都很不错,只是得看郡主更中意哪一位了!”皇上大笑一双眼透出一丝精明。    第二十一章 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眼底一暗,秦家若是再与这蒙月族攀上亲,可谓是众矢之地。为什么都不按常理出牌?   长夏起身行礼说道:“长夏来自草原,希望可以用蒙月儿女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意。”   天晟皇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马头琴奏起瞬间将人们带到辽阔的草原。随着音乐长夏起舞,蒙语之歌传到在场每一个人耳中,一朵草原之花就如此绽放。   秦九精通蒙语,其中之意不断滑入耳中。   “异国之地的你   却如来自草原的格桑花   遇见你是我一生幸福的哈达   我心中的格桑花   你是否听出了那弦外之音   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   辽阔的草原我的心   ......   ......   ......”   渐渐的伴随着歌声,长夏来到了秦九身旁,辗转于周身,送上最尊贵的哈达,敬上一杯烈酒。举杯吧,我亲爱的朋友!   秦九就像是荒石下的格桑花,是今日的长夏将他带到阳光下。   原本黯淡无光的角落变得光彩耀人,秦九的笑是从未有过的耀眼。起身接下那杯烈酒便是一种承诺,承诺做一朵带给你幸福的格桑花。喝下烈酒,伴随着马头琴的节奏竟然也跳起了来自草原的舞蹈,两人共舞来到大殿之上。便开始唱起少数人才能听懂的蒙语歌,秦九的声音如草原之上的清湖一般,众人惊讶之后是赞赏。感觉就如置身于草原之上,少年酣畅淋漓的品着马奶酒,赛马奔驰。   “来自异国的姑娘   是你发现了暗处的格桑花   遇上你是他阳光下成长的开始   心中可爱的人   为你他愿意成为那朵格桑花   懂得天空下飞翔的鸟儿   懂得草原上奔跑的牛羊   ......   ......   ......”   长夏一双灵动的大眼满是激动,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在众人眼里是多么的情投意合。   “好”   不知是谁起得头,众人纷纷鼓起掌来,喝彩声不绝于耳。   “秦九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精通蒙月外文,真没有让朕失望!”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但殿上众人激动之后,却各怀心思。   “秦九不敢,只是平日里喜欢研读些书罢了,没想到今日会能对歌于郡主,这是秦九的荣幸!”秦九低首说道,感受着周边射来的目光却表现的更加自信。   “既然听懂了,那朕就下旨成全如何?”   “皇上三思”一句话却是从一群人嘴里说出。   当然包括秦九本人。   皇上大笑随即低声问道:“这等好事儿岂不越快越好,你们倒是说说如何让朕三思啊!”   “回皇上,妾身认为,秦九虽年少出众但毕竟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孩子,郡主身份尊贵,于礼之上略有不妥。”扫了一眼下方早已陌生的少年说道。   “此话有理,但不知耶律王子有何想法?”天晟皇帝说道。   耶律仇眉头微皱,鹰一样的眼睛扫过殿上的秦九二人,竟然微微一笑说道:“如今也只能由他们二人决定了。”   “呵呵,说的也是,那长夏郡主你是如何决定的。”   长夏瞥了一眼贵宾席上的耶律仇,眼里闪过一抹得逞之色说道:“长夏是带着父王的旨意而来,临行嘱托不得违抗,今日之事自知有违礼数,所以希望由秦九公子决定,长夏绝无异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秦九身上,秦九苦笑,这格桑花一露头就来了致命一击还无处可躲,倒是有些意思。   嘴角微笑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殿上的所有人听见:“秦九只觉得像是在做美梦,郡主尊贵,如今的秦九自知配不上郡主,所以斗胆提出个‘五年之约’求一个让秦九圆梦的机会。”   “奥,何为‘五年之约’?”天晟皇帝挑眉问道。   “郡主年十三。按照郡主当地习俗,女子十八岁成年。在郡主成年之前若是没有遇到真心相爱之人,而此期间秦九绝不迎娶他人直到五年期满。秦九也希望可以通过这五年成长成一位可以配得上郡主的人,所以皇上圣明望为秦九见证此约。”   秦九单膝跪地,此话一出众人如炸开了锅一般,窃窃私语起来。不远处的秦烈紧盯着秦九那张脸,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秦九啊,你可给朕出了道难题啊!”坐上的皇上幽幽道说道。   一个冷声却再次让殿内安静了下来,只见秦烈起身行礼说道:“臣以为这‘五年之约’应该改名为‘格桑之约’,草原上的格桑花代表幸福之意,这更能传达两族之间的友谊和平。所以不如也让耶律王子一同见证这个‘桑格之约’。”   对面的耶律仇微微一笑道:“‘格桑之约’真是好名字,如此寓意怎会拒绝,皇上不如就为他们做个见证!”   “好,就为他们做个见证,朕会昭告于天下,‘格桑之约’就是两族之间的和平之约。”说完便大笑起来。   “各位都回席吧!”   “是”   众人回席宴会继续,但心思却早已不再此处。不出几天这天下人都会知道这个‘格桑之约’,而这约定的含义早已转变,没有人会在意这五年之后的事情。   看着秦烈的身影,真不知道还有谁听懂了那对唱的真正含义。   酒宴结束各自回府,秦九静静的跟在秦烈和秦非身后,夜晚格外的安静。出了城门却迎来一辆马车,驾车的人秦九认识,正是秦烈的亲信乾天,一身黑色锦衣,还是那副认真劲。那马车让秦九发憷,晕车的滋味并不好受。   “参见王爷、二爷,九爷”乾天跳下马车说道。   秦烈点头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秦九说道:“上车”   秦九皱眉问道:“步行就可以,为何要坐马车?”   “先上车再说,路程不远不会晕车的!”秦烈语中不容反抗。   秦九不解说道:“可是......”   “九弟先上车吧!上车再说。”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秦非说道,倒是严肃认真。   秦九无奈跳上马车,不知道这二人演的是哪一出。   三人坐上马车,秦九对面的二人一脸的严肃。随着车外乾天驾的一声,马车咕噜噜的行进起来,车速渐快秦九内心开始压抑。   “我们不是回秦王府?”秦九实在是憋不住,面色铁青的问道。   “不是”秦烈答道,随即又陷入沉寂。   秦九自从那次从马上摔到了头,便留下了这晕车的后遗症,在秦九看来更像是轻微的幽闭恐惧症,轻抚上额头脸色有些发白。   “让我出去透透气”秦九起身想掀开帘子,坐在车外。却被秦非拦下。口中被塞了一粒药随即说道:“这样会好一些,你先忍耐一会。”   “两位哥哥,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现在弄得我跟个傻子似得。”秦九回到原处,口中的药入口即化倒是有效。   “秦王府对你而言已经不安全了,我们现在是去天晟神机营。”秦烈冷声说道。   “大哥你们多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现在走的也太急了些,思墨还在王府。”秦九面露焦急的说道。   “不用担心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今天的事情你也太小看了蒙月族了,更是小看了那个长夏。想拉拢他们的不仅仅有我们天晟的人,还有其他势力,神机营是目前看来最安全的地方。”秦烈看着那张小脸说道。   马车颠簸加大,已经进入了帝都西南群山。秦九呼吸不由得开始困难,双手紧握且耷拉着头,额间已经布满了细汗。   秦九在心里暗骂,没让那群人暗杀倒是有可能被这两个自作主张的哥哥给害的头痛而死。   “再忍一会儿”秦非轻怕着秦九的肩膀说道。   秦九不语,心念转向别处转移注意力从而减少痛苦。   “吁~~~”   马车还没停稳秦九一头冲了出去,大口的呼吸着外边的空气,跪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样子很是狼狈。   忽然一阵疾风,一只羽箭直冲秦九眉心而来,还没反应过来箭便被前边的身影打飞,三人将秦九护在身后。树影婆娑接连而至的箭如雨一般,三人瞬间出手没有一只箭突破屏障,果然几十道黑影闪出,四面攻击而来。秦九渐渐平息自己,腰间一紧便被人提着飞起。秦烈眼里散发出极强的杀气,单手对敌每一招都置于要害。   “小心”秦九惊呼,只见秦烈反手一剑身后的人随即倒下。   对方人多若是持久战定会对秦九他们不利,秦九取出软筋散借机洒在秦烈的软剑之上,战斗力随即提升。   但秦非、乾天开始有些吃力,乾天更是受了轻伤。林中飞出几道黑影瞬间加入激战之中,形势扭转。秦烈抱着秦九飞身上树,收剑入鞘。静观着下面的战斗。环着秦烈脖子的手随即松开,但秦烈并没有松开秦九的意思,腰间的大手让秦九有些不自在。   那群黑衣人做着最后的挣扎但却是徒劳。   “属下来迟,请将军责罚”五个人单膝下跪低头说道。   秦烈抱着秦九飞身而下,随即松开腰间的手。   “起来吧”   五个人起身,秦九看去倒是认识其中的两个人,至于另外的三个之中有两个双胞胎女子,还有一个男子气质面貌皆在几人之上,不同于秦烈的冷魅也不是思墨的严肃,给人的感觉是冰冷与无情倒更像是一个顶级的杀手。    第二十二章 玲珑心思也看不透你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乾天剑下还有一个活口,防止他自杀早已卸了那人的下吧,秦烈走进说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竟闭上了双眼,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样子。秦烈出剑随即山林间传出一阵嚎叫,四处的野兽估计吓得不轻。   断臂处冒出汩汩鲜血,那人满眼的绝望但却没松口的意思,是条汉子。秦烈眼中一寒杀心一起。   “大哥且慢,我来问问他。”一旁的秦九阻止到。   其他的人眼中闪过疑惑,秦非眼中闪出笑意。   “好,你问!”秦烈收起软剑。   秦九走近那人,眼角扫过地上的那只残手,眼里有些不忍。   蹲下身与那人平视说道:“真是可怜,现在只想快点解脱吧!”   秦九脸上满是同情,一只手温柔的抚上那人布满血迹的侧脸,温暖着那颗破碎恐惧的心。   对上那人的双眼又道:“在想那孩子吧,应该很可爱吧,可还是会被人利用,就像你一样,这么孤单的死去。”   “不,不”那人逐渐奔溃,他可怜的徒弟。   秦九双手托住那人的脸,强制与他对视。如今的秦九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窥探着猎物的一切弱点。看到这样的秦九让别人心底生寒。   “这全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   “全是我的错,我的错”   “为了孩子就要赎罪”   “我要赎罪”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那孩子就会得到救赎,解脱”   “可是我不能背叛主子,我不能!”挣扎着痛苦着。   秦九拉近那人,从那人耳边小声说道:“那你偷偷的告诉我他是谁?”   那人在秦九的手心里写下了那人的名字。   “保佑那个孩子”秦九双眼微眯小声说道。   秦九从小腿处取出那把匕首,狠狠的刺进了那人的心脏。   安静的闭上了眼,死前嘴角含笑倒在地上,四周安静异常,秦九身上的点点血迹看在别人眼里,却诡异而魅惑。把手掌放到秦烈面前,手掌上是血画出的一个字“霜”。   秦烈双眼微眯。   “非,你回秦王府盯着。”   “是,大哥”   “二哥你要走?”秦九拉住秦非问道。   “听大哥的话,别惹事儿,我会去看你。”秦非说完一闪身奔入山林,那两对双胞胎也随了上去。   “怎么都走了啊!”秦九摇头,瞥了一眼身边的秦烈。   “回神机营”对上秦九的青目说道。   “我是死也不会做马车了”秦九跳脚语中透着坚决。   “没让你坐马车,上来吧!”秦烈忽然走近,转过身去。   秦九一愣随即一笑直接跳上那人的背,骑大哥倒是不错。   剩下的几人满眼的不可置信。   秦九感叹他们出神入化的轻功,脚踏落叶就可以借力而行,这种飞一般的感觉让秦九卸下了心中的防线,渐渐平静了下来。沿路欣赏着不断划过的风景。   “九,你是怎么知道他有孩子的?”耳边传来秦烈的声音,秦九愣了一会随即笑道:“吆,大哥也有看不明白的时候啊?”   “大哥也是人,这很正常。”   秦九竟然从秦烈语中听出了一抹妥协的味道,心里倒是开心的很随即说道:“是不是他的孩子我不知道,应该是徒弟之类的吧!那个人的腰间的衣带很褶皱,说明经常被人扯拽,他手心的老茧有些特别,大手指根部出茧严重说明他经常洗衣服做家务。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他最后一个死的,他有牵挂所以比其他人生命力顽强。”   “每个人都会有弱点”秦九补到。   “从马上摔下来倒是让你开窍了。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知道我的弱点吗?”秦烈声音里透着一丝魅惑,秦九竟然有些恍惚。   秦九小声说道:“要是知道还用这么怕你吗!”   “那他们呢,你知道吗?”秦烈瞥了一眼一直跟在身后的几人问道。   “知道啊!”秦九笑的自信。跟在身后的几人将二人的对话全部收入耳中。   “你都看出了什么?”秦烈语中竟然有丝笑意。   “那我说出来他们不会杀人灭口吧!”秦九大声说道。   “他们不敢,若是说对了有奖励。”   “乾天我就不说了因为弱点太多了。”   话音刚落随着嘭的一声,一个黑影撞到了树上。   “相对最胖的那个肯定特别喜欢吃甜的,他还暗恋那对双胞胎里的一个,但我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   又是嘭的一声,一道身影掉到了路过的沼泽地里。   “跟我差不多高的那个清秀的小男孩也有喜欢的人,但我不会告诉你那个人是谁的。”   这次没有嘭的一声,但却看到夜中一道身影在林中狂奔。   “至于最后那个......”秦九一顿贴着秦烈的耳朵说道:“长得太好看了,就是人太冰了,要是喜欢笑就更完美了。”   “他是男的”秦烈速度逐渐加快竟然将身后的那些人拉开了距离,秦九心惊,这个大哥武功得有多高啊。   “我知道啊,我又不瞎。人美不分男女!”   但话音刚落,秦烈直接将秦九大力丢了出去,身影冲出了浓密的树林,前面便是山顶断崖。秦九耳边生风头发随风散开,月色笼罩着群山,秦九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了,连绵不绝的群山郁郁葱葱,随即秦烈也从密林中飞身而出,月色洒在他身上就如神一般迷人耀眼,秦烈再次接住了秦九,而这次是直接抱着秦九,二人凌空相对。   “我美吗?”秦烈双眼一直盯着远方,而侧脸依旧完美,星空之下的他是最夺目的那一刻。   “美”秦九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当再次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另一座山头,看着秦烈一抹得逞的微笑,秦九的脸却是前所未有的红了。   只觉得这个大哥简直他阴险腹黑了。   群山多为不高的山丘,连绵不绝倒是地势极其复杂,足足行进了一个多时辰。而神机营便在群山的最深处,坐落于两主山峰中间的峡谷之上。微弱的灯光出现在秦九面前,心里默念着快到了。   即便是在夜间也能感觉到来自神机营所散发出的气势,天晟最优秀的战士所训练的地方,这里都是强者的存在。   木屋竹房是低调里透着的一股子神秘,就地取材所建造的神机营好似跟着山在呼吸,保持着最平衡的状态。建造者是对大自然绝对的忠诚与了解。   秦九从秦烈怀里跳了下来,自觉地站到那人身后跟着走了进去,身后的几人也跟了上去。   “将军”看守的将士身穿短黑铠甲,头发被一根发带利落的束起很是利落精神。   神机营住着的不到千人,有着严格的军纪制度。秦九如开了挂一般静观周围的一切,一一收入脑子里。   内营是将军秦烈和最强的七煞所住的地方,秦九发现身后的几人都没了踪影,盯着秦烈的背影有些疑惑道问道:“大哥你接下来是怎么安排的?”   “没什么安排,先睡觉。”秦烈依旧迈着步伐,秦九撇撇嘴跟了上去。屋内陈设简约但配备齐全。   秦烈转身说道:“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而我就住在隔壁。”随即作势要走,秦九连忙拉住秦烈,白皙的脸上透着认真说道:“大哥你应该知道我的人还不知道我在这里,你说这里安全我不否认,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有自保的能力。”   “无关紧要的人不会知道你在这里,至于你的人,我只会告诉他们你很安全,至于其它,无可奉告!”一双褐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更显隐秘。   秦九一愣随即冷声说道:“什么?这不就是变相的囚禁。”   “九弟何出此言?你这么说哥哥们会伤心的。”秦烈淡笑,一双深邃的眼透着精明。秦九倒是觉得头大,不再追问而是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内室。秦烈表情渐冷,一双眼还是原先的冰冷便也离开了木屋。   内室灯光有些昏暗,木床有些简陋不似秦府的华贵竟然还隐隐的有些发霉的味道,如此环境落差让秦九有些不适应,天气渐冷风吹得窗户发出吱呀的声响。躺在有些生冷的薄被上闭上双眼,一道青眉却深深的皱起,今后的日子怕是不会让他好过了。   深夜下起了山雨,林间潮湿清晨便渐渐变得淅淅沥沥的小雨。扑鼻而来的青泥味道让人心旷神怡。秦九换上了统一的软甲,盘起的头发将那张清秀的脸尽显,青眉下的一双凤眸依旧是平静的淡然,静看着窗外的雨好似听懂的山涧的话语。   “九爷,将军请您去议事厅。”说话的是七煞之一的乾阳,昨晚同行之一。   秦九扫了一眼来人,唯一与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年,脸上还有未退的稚气在一身黑色软甲下看上去有些单薄,但眼中的倔强足以看出是一个经受不少历练的将士。   跟着那人穿过木质走廊,不远处的将士们还在操练,格斗场上一派紧锣密鼓的景象,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坚毅待秦九走过的时候,引来众人的好奇,年轻气盛的人对于神机营所有的人都有着尊敬,对于七煞更是最优秀的存在,所以都会好奇乾阳身后跟着的那个清秀少年。    第二十三章 神机营的开始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喂,这人是谁啊,看上去不是神机营的人啊,这么柔弱的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凑到原本格斗的对手面前问道。   “听说是秦家九公子,将军的弟弟,肯定不似看上去这般。”   “呵。我怎么听说,这秦九爷就是个病秧子啊!”一个汉子插嘴道。   “都干什么呢?给我继续训练!”最前面驻台上的主将吼道,满脸的络腮胡子像是在跳舞一般,果然众人便回神继续。   议事厅倒是坐满了人。气氛是有些诡异的肃静,主坐上的秦烈自然认识,但下面的其他人自然另当别论。秦九缓步向前拱手行礼说道:“见过秦将军”   “秦九你初进军营,应该还不太熟悉,除了这神机营以外还有各营的其它将军,这几位都是天晟王朝的主将,你都来认识认识。”   “小辈秦九见过几位将军。”秦九扫过众人低头说道   “呵,看他这幅小身板,竟然能把软甲穿出了儒生的感觉,我说秦烈你也太看得起你这个弟弟了。”说话者身材魁梧一身银质铠甲,满脸的长胡竟然看不清面容,但眼里的狂妄和不屑尽显。   “皇叔,你说话还是这么难听,秦将军怎么会让柔弱之人进入这神机营呢,我可是亲眼所见,秦九小弟可是精通蒙语,整个天晟可没几个人可以做到。”同样是一身铠甲但穿在此人身上倒是顺眼许多,清瘦的脸上有一道长疤异常狰狞,打破了原本俊秀的脸。   秦九听着那二人一唱一和竟然不把主坐上的秦烈放在眼里,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个皇叔,便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弟弟夜鸣,而那个刀疤脸就是当今唯一成年的大皇子夜殇,这人脸上的刀疤据说是拜秦烈所赐,是在当初选神机营主将时,争斗所伤。这两个人一直是秦家的死对头。分管东西两个军营。   主坐上的秦烈依旧冷淡,冷眼扫过众人却是无形的压迫。   “各位主将放心,秦九会按照老规矩进行考核进入神机营,期间若是有人使诈,神机营会发出绝杀令觉得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军令如山!”冷声在殿内很清晰,所有人神采各异但看到秦九时眼中都是不屑,但当事人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说的不是他一般。   “秦将军说笑了,谁不知道神机营考核严苛,秦小弟怕是受不了吧,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跟皇上,和蒙月部落都不好交代啊!”议事厅里最为年长的一位老将军说道,此人立下战功无数曾经是秦家第一位异姓王爷的左膀右臂,岳林将军。   秦九却在此时站了出来微笑道:“诸位放心,神机营考核自知严苛但是秦九决心一试,至于出岔子,我想秦将军自是做了万全准备,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你想找茬便看上一看,你若是真通过了,老子就给你提裤子。”夜鸣腮上的胡子一阵乱颤。   其他人随声附和竟然有些嗤笑。   “提裤子自然是不敢,不过提鞋还是可以的。”淡淡的声音不大却让议事厅的众人一愣,而主坐上的秦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好你个臭小子,本来我还想手下留情但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用做什么好人了,你选拔的是神机营副将的考核,我会亲自帅军队与你进行实习战,倒时别吓得哭鼻子。”夜鸣眼露杀气是常年征战所历练的凌厉但在秦九眼里却不为所触。   “静等赐教!”秦九抱拳说道。夜鸣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一旁的刀疤眼底闪过一抹奸诈,看向桌上的秦烈说道:“秦将军,事先最好把所用军队说清楚,若是秦小弟用神机营的人怕是会被人说是胜之不武,为了公平起见,我军营愿出此战所有需军备以及将士。”“此事还不劳夜大皇子,不久前便有新征参军的将士,所有都是统一准备,实力相当,全凭将帅个人率兵之计以及练兵之法。若是有何意义,随时可前去勘察。”秦烈说的云淡风轻,但却是一种警告。夜殇不再多言但眼角的阴毒却出卖了自己。   秦烈邪魅的眼好似算计着一切,嘴角微动说道:“此实习战,定在两个月之后的顾青山。至于规则是采取攻守的形势,守者在顾青山驻守,攻者会以取得敌军军旗为目标,时限为三日之内只要攻者一人取得敌军军旗便为胜,而攻守将采取抽签决定。诸位可有异议?”   “末将等均无异议”旁边几个一直静观的人突然恭敬的言道。夜鸣和夜殇眼底满是鄙夷但终究没有言语。   随即乾天便拿上一木台,台上有两个竹签,摆在议事厅中央。   “你小子抽吧,不然别人会说本将军以大欺小!哈哈哈”夜鸣自顾自的说道。而一旁的秦九只是看向秦烈,两个眼神随即交汇却是皆如冰坛般冷冽,秦九走向前去随手取出一签,红笔勾出的‘攻’字出现在众人面前。   “哈哈哈,小子你乘早认输还来得及!”夜鸣向前一步低声笑道。   秦九嘴角一勾说道:“鸣将军此言差矣,若是小弟输了也是情有可原但若是侥幸赢了,能让鸣将军提鞋这感觉定是不错的吧!”   “哼,嘴上讨巧无用之辈!”语中是不可忽视的怒气,夜鸣已经乱了气息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而已,正所谓用兵大忌不可轻敌也。   “秦九考核神机营副将,主考官西军营主将夜鸣。摆出军令以示全军,众军不得违令。”主坐上的秦烈冷声说道。   “末将领命”乾天接过军令以示众人。   待议事厅内的众人散去,却独留下秦九和秦烈二人,有种大眼瞪小眼的感觉,厅内安静异常。终于秦九来到木台之前取出令一个竹签上面的字让秦九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攻”果然只要是秦九先抽签,无论是哪一个都会是攻方,如此还真是拜主坐上的那人所赐。   “大哥,您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小弟佩服!”秦九语中是明显的嘲讽。主坐上的秦烈站起身来,一身深紫色软甲尽显冷魅的气势。   一双冷眸扫过秦九手上的那只竹签,眼中闪过笑意说道:“一战成名,这种方法很省力也很奏效,小九不会让大哥失望吧!”   “呵。这可不一定,我可没用兵打过仗,只怕到时候会让将军您失了颜面。”秦九转身坐下,翘着二郎腿冷笑道。   “若是增加这场对战的赌注,你胜的可能会不会加大?”秦烈走到秦九一侧,有些居高临下的说道。   秦九挑眉问道:“什么赌注?”   “若是你赢了,我就答应你做一件事,任何事情只要我能做得到!”秦烈的那双眼睛如这赌注一般很是诱人,秦九有些迟疑但却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动心了,让这个人帮自己做件事情,的确很划算。   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若我输了呢?”   秦烈冷魅微眯淡淡道:“若是不能以神机营的副将留在这里,就要以本将军的贴身奴仆的身份留在神机营。这里的确少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厮!”   秦九听到此处凤眸冷光一闪随即笑道:“看来不会如你所愿了,那个老东西本少爷早就看不顺眼了。只要将军不怕我毁了你的顾青山驻地便是。”   “如此甚好,我会让乾阳一直跟着你,他做的只是保护,仅此而已。”   “放心,我也舍不得让他干别的。”秦九说完便转身走出了议事厅。   待秦九走后,议事厅案堂之后走出来一白衣男子,正是秦家老五秦念。   “大哥,我还是不能明白,你跟二哥让他来神机营的目的不是为了避险吗?若你让他做副将定会让那些人有机可趁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早晚有一天会站出来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到时候会比现在危险的多。至于你的担心,还是早了些,如今的那些人他还是可以应对的。”秦烈手不自觉的抚着腰间的软剑佩带淡淡道。   “那他现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秦念一头长发扫过桌角,一双桃花眼闪过疑惑。   “除了我们,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即便有什么也只是怀疑罢了!不用担心,至于你先前的试探恐怕也看出来了,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胆小怕事,任性无用的秦家九爷了,而是如今的秦九。”   二人说完便转身出了木屋,像是不曾来过此处一般消失在竹林山间。   过午之后便开始新一轮的训练,而神机营外围的训练场上却迎来了不到百人的新入伍的年轻将士,他们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激动,激动地是来到了传说中的神机营外围,疑惑的是为什么让初来乍到的他们有此机会,而面对站台上那抹瘦小的身影更是疑惑,这少年不过十五六,长相俊俏虽身穿铠甲却一脸的书卷气息,让人不免怜惜那副瘦小的身板。   只见看台上的秦九目光如炬一扫先前的闲淡气质,对着下面的众人说道:“尔等已经看过了神机营将军下达的一道军令,你们将是我军攻方的将士。”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主台一侧的乾阳看着台下有些浮躁的众人面露不悦却依旧静立一旁。    第二十四章 蝼蚁的智慧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嘴角微扯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清口言道:“大家是不是跟其他人一样认为我们必败,当然,一般看来的确没什么胜算,首先敌军守营且守营主将是当朝大将夜鸣。而我军主将却是一个看似柔弱的毛头小子。至于你们也都是新征入伍的新兵没有任何优势”   秦九一顿突然严肃道:“可又有几个人懂得蝼蚁的智慧,又有谁拥有狼的精神,最重要的是又有几个人懂得抓住机会。”   秦九如退去华服的猎人扫视着众人,如此气势不由得让人重新审视。说完秦九缓步走到台下来到众人之间,整齐划一的队伍都是形形**的年轻人,但从一个人的眼神就足以看出他是否与众不同。   “我们都是蝼蚁,最弱的那一种,有谁愿意随我去老虎堆里转悠转悠吗?”秦九脚下一顿,停在一处抬头对上那将是的双眼,对面的男子一身铠甲,眼中是隐藏着一股子傲气,因为他不承认自己是蝼蚁他才是那只人见人怕的猛虎。   “你,愿意吗?”指了指那人秦九冷声问道。   “别说是老虎堆,就算是刀山火海老子也不怕。”那人冷哼说道,满脸的是一股子不服输的气势。   秦九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呵呵,的确有傻子一般的气质,谁若是不想当这样的傻子,现在就有机会退出,回到你原本的军营里,跟着你们的老虎将军,离开我们的蝼蚁部队。”秦九长袖一甩,扫过那些犹豫不决的双眼厉声说道。   “听着,这是最后的机会,若是以后即便化为尸骨都将是蝼蚁军营的一员,此生不得反悔。”   “生为蝼蚁之将,死为蝼蚁之魂!”刚刚的那人突然高喊道,所有的人皆是一振。   “尔等生为蝼蚁之将,死为蝼蚁之魂!”突如其来的吼声,竟然是格外的响亮,神机营内的众将面上皆是一肃,没有人会想到那个看似柔弱的秦九会这么容易取得人心。   为期两个月的训练正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而神机营外围却被不少神机营将士围住,所有人都指指点点的对着训练场,或是疑惑或是掩嘴而笑。的确有些滑稽,几百个汉子围着操场做着蛙跳跟在一个瘦小的人之后,除了前边紧跟着的几人还算轻松,其他人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秦九一身利索的训练服带着众人做着蛙跳,已经第十圈了,有些人甚至已经虚脱。   “今天先到此为止”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瘫软在地,就连先前一直紧跟在秦九身后的几人也面露不适。   秦九也出了一身的汗,身后的乾阳看着那道瘦弱的身影带给他的是一天比一天的震撼。独特的训练方式打破了原来神机营的一切。   “乾阳”秦九脚步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叫道。   “九爷”乾阳向前恭敬道。   秦九边走边说道:“岳林的军营里有能工铁匠吗?”   “有是有但不比神机营的”乾阳疑惑道。   “神机营的断不可用,一会咱们去一趟岳军营。”秦九淡淡道。   “是”   回到住处的秦九,泡在木桶里闭目养神。窗帘微动秦烈走了进来,看着那张有些疲惫的小脸,原本冷然的脸上竟然有些不忍的味道。   秦九闻声睁开了眼,待看到秦烈时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秦烈冷声说道:“怎么,不欢迎?”   “小弟不敢,不知大哥有什么事吗?”秦九感觉水温有些下降,但却不想当着那人的面站出来。   “你要去岳军营?”   “我需要些特殊的武器”   “岳林的确可信,但要小心他身边的那个副将岳石,他是大皇子的人。”秦烈语中有些缓和,渐渐的走到秦九身后,竟然拿起了一旁的搓澡布。   秦九倒是没怎么注意,只是在想岳林身边还有个难缠的人。秦九眸中溢彩闪过说道:“那容易啊,你让岳林安排个活给那个岳石,支开他不就行了,那些武器锻造多则不过十日,之后再让他回来便是。”   秦烈蹲下身子,竟然为秦九擦拭起了身子,双眼闪过一丝笑意说道:“支开他又如何,他手下还有别的人,就算他走了照样会有别人说出去,所以你只能正大光明的锻造武器,至于会不会被夜鸣注意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秦九感觉有些扫兴,但突然意识到背后的那双手,主人正是秦烈面上一红猛地站了起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不时的滴下水。而后以极快的速度擦完了身子穿上衣服。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还在原处站立的秦烈说道:“多谢大哥提醒,此事我这就去办。”   手上的布巾还在滴下温热的水,秦烈看着秦九消失的地方竟然笑的有些无奈。   出了神机营,乾阳带着秦九走在崎岖的山路之上,而岳军营就在不远处的主山峰寻山之上。   岳军营要比神机营大了许多,驻军起码有上万人。其中的兵权大都在岳林手中,但却可以直接听命于秦烈。   殿上的一位老者头发已经花白,胡子是雪白的山羊胡隐约间让人觉得和蔼,看到秦九就来的时候,面上一喜停下手中的笔便迎了上去。   “小辈见过岳将军”   “是秦小弟,快请坐!”   “您请”秦九客气道。   “小辈前来是有事所求”   “何事?”   “小辈是为两个月后的考核做准备,需要百把无弦之弓和千只断残之箭!”秦九淡笑说道。   “秦小弟说笑了,别说是百把千只就算是上万也有,但你所说的‘无弦之弓和断残之箭’可否说的明白一些?”老者很是谦虚,让秦九心生好感。   “岳将军不用担心,这是图纸,我希望您的工匠可以做的一模一样,仅此而已。”秦九拿出手中的图纸,让多年打仗见惯兵器的老将军有些摸不出头绪,看图纸的样子,那弓弩比一般的小了许多,而却结构精巧但却让人看不出有何巧妙之处,至于那箭每一支都是鹰钩尖锐但却极短,让人可惜它的不足之处。   “既然如此,便如秦小弟所言,七日之后便可来取。”   “那真是谢过岳将军了。”   “不必客气,秦老将军是我的恩人,自然秦家人皆是有恩与我,此事不足挂齿也本是分内之事。”   寂静含蓄此事终于落定,待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但四处静谧却是野兽最活跃的时刻。   秦九来到前几日找到的一处险势,前面的崖壁光滑不时地会有碎石滚落,夜色幽深让人觉得诡异异常。   秦九站在一高石之上,而下面站着的七人正是白日里训练一直拔尖的几人,其中还包括那日最先响应秦救的那名将士,那人名叫刘彦,天晟灵溪人。   “你们是我选出来的一批暗将,就像七煞一样,他们直接听命于秦烈,而你们便是直接听命于我秦九。入得此门便不再是原先的你,只有代号没有名字。你们不会存在于阳光之下,而是暗夜里的一把刺刀直击敌人的心脏。你们面临的将是最危险的敌人,而你们的勇敢、果断、智慧均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们面临最大的敌人便是寂寞因为不会有人知道你们,你们将是最神秘的存在,你们将是暗处的捕猎者。”低沉的声音如一道魔咒一般鲜活的刻在几个人的心里,不知为何内心是从未有过的火热,是从未有过的热情。   “每天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在这里等你们,你们除了体力上的要求还需要其它的训练,特殊的训练!”   所有人皆是一身黑衣蒙面看不清面容,唯有眼中的冷然可以看出他们将是有一段传奇的存在。   鬼鼠神兵便在今天正式成立   暗处心怀不轨的人依旧为自己算计着,算计着那些对自己不利的人或事。屋内灯光有些昏暗但不影响看清眼前人的长相。夜殇脸上的刀疤有些狰狞尤其是那双深陷的双眼透着一股子杀气。对面的夜鸣则是一脸的随意。   “皇叔,还是小心为妙。”夜殇看着手中那张精巧是设计图说。   秦鸣看着手上已经成型的无弦之弩,嘲讽的一笑说道:“何必怕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本将军征战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不严密的武器设计,弓箭如此短小而且没有箭弦,怎么看也不过是残品。”   “我已经查过这小子的底细了,初到越城的时候的确是不老实了几年,随后因为坠马受重伤随即便被秦书白给禁足了,之后的几年里倒像是不出闺阁的姑娘,但这小子日常行为有些与众不同,越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咱们应该越是小心为妙。”   “哈哈,不管怎么样这次老子定会让他付出代价,敢对本将军口出狂言还得再多修炼几年,既然你看他不是善茬,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别让他这几个月过的这么舒坦。”秦鸣满脸的胡子依旧遮不住那双幽亮的鹰眼。   “这是自然”    第二十五章 危机四伏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随即屋内陷入一片黑暗,秋意渐浓,山中原本郁郁葱葱的林木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绿色,这种转变好似就在一夜之间。   次日一早岳军营就派人送来了前几任秦九所要的东西,而派来送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秦烈所说的那个岳石,那人一身黑色铠甲中等身材一张脸显得有些平淡无奇,但是那双三角眼让人印象深刻。   岳石来到神机营外围的修炼场上,看着那群人专注训练的样子面上一凝,随即对在一旁组织训练的刘彦说道:“你是这里管事的?”   刘彦一身软甲目光如炬扫过那个比自己小了一头的岳石说道:“正是,末将正在带兵训练,若将军没什么事还请回避。”   岳石细长的眉毛一皱随即嘲讽的笑道:“训练?你确定你们是在训练不是被那个小子耍着玩?哈哈哈”   声音不大却被训练场的众人听进耳朵里,几百道狠厉的目光射来让一旁大笑的岳石住了口,却更加疑惑,这种凝聚力有些吓人。   “岳石将军您有事最好乘早说,我们这里可不欢迎闲杂人,还有,提醒你一句,以后最好不要在我们面前说九爷的不是,不然后果会很惨。”刘彦散发出的杀气不由得让岳石打了一个颤栗。   却硬是压住心头的不适继续说道:“你竟敢威胁我,小子!即便你是神机营的人也不容你如此放肆!”   “谁在这里放肆!”秦九一身锦衣软甲,站在岳石身后低声说道。   岳石身形一怔转身说道:“原来是九爷,在下岳军营副将岳石,来此是奉命送上您要的残弓断箭的,还请您过目!”一双三角眼闪过一丝狡诈,随即命人抬出几个装运的箱子,打开之后众人一愣,果然皆是残弓断箭。   秦九一双青目扫过那几个木箱,眼中精光一闪似是满意,随即笑道:“有劳岳将军”   “刘彦,找几个人把东西抬到仓库!”秦九转身看向一旁站立的刘彦说道。   “是!”刘彦领命道。   一旁的岳石感觉自己被忽视面露不悦随即说道:“九爷,您还真是闲情,这些东西可对付不了神武夜将军,在下倒有一计策,能帮九爷顺利拿下那顾青山!”   “那还真是多谢了,秦九洗耳恭听!”秦九挑眉似是好奇的样子。   岳石一双三角眼闪过一丝嘲弄随即笑道:“夜将军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您是秦将军的亲弟弟,若是您今晚去端茶送水赔个不是,忍辱求饶也算是上策啊!”   岳石的声音不大但跟在秦九身边的几个将士听得真切,面上一火正要发作却被一旁的秦九拦下,秦九一道青眉微挑上前一步说道:“岳将军说的在理,城前投降的确是上策啊!”   话音刚落所有人皆是一愣,岳石也不例外没想到秦九会这么说,随即眼中鄙夷加深,低声说道:“上策,上策!”   “哈哈哈”   秦九跟岳石二人皆是大笑,其他人倒是感觉一头雾水,但只有当事人明白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您好生操练!”岳石低头说道,秦九心里恶寒,眼前的岳石让他感觉像一个没根的太监!   “您请!”秦九侧身礼道。   待岳石走远后,一旁的乾阳上前一步说道:“九爷,您真的要跟夜鸣求饶!”   秦九淡淡一笑,说道:“呵呵,假投降岂不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怀!”   而一旁的刘彦连忙说道:“那岂不是羊入虎穴,九爷还是三思!”   秦九看向那二人,见那二人目光中的忧色心中一暖随即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对于轻敌的人而言,他们注定会残败,至于你的担忧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总得赌一把,不是吗?”   “无论如何,刘彦都会听从九爷的安排!”刘彦低首说道。而一旁的乾阳看着那抹瘦小的身影若有所思。   “咱们先去看看那些所谓的残弓断箭!”秦九随手搭在二人的肩膀笑道。那二人被秦九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但不知为何就这个简简单单勾肩搭背的动作,心中流动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几个人围在那几箱子器械,除了秦九各个眉头紧皱,因为怎么看都是残品,秦九微微一笑边做示范边说道:“我细查过顾青山的地形,前山虽然地势平坦但想突袭很容易被发现,但后山地势险要而且断崖上有青苔,要想着徒手攀爬会很困难,当然对手也是这么认为,那几日在后山的守卫定会松懈,而此才是我们最好的时机,你们这几日所训练的课目正好起到作用,而我手中的这些残弓断箭正是攻破后山的关键所在!”   秦九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只见原本的残弓在他的手上被灵巧的翻转,原本看似无意的地方却被一一理清,环环相扣。而这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把灵巧的弓弩,秦九将弓弩扣在手腕之上,众人一看心中了然,不得不暗自佩服秦九这缜密的设计。   “就像这样!”   随后的时间里一群人围在狭小的空间里,几人窸窸窣窣的研究,让人有种不干好事的感觉,不时地有人低首称赞。   夜晚如期而至,两个月的期限几经到了末尾,还有不到三日的准备时间,对于“鬼鼠营”这几天晚上不会再让他们训练而是整修,来迎接最后的决战。   秦九在房间里闭目养神,盘坐在木床上,思索着如何赢下过几天的实习战。窗外一阵凉风出过,窗前纤瘦的人影晃过,秦九猛然睁开双眼。青眉微挑说道:“神机营果真是天晟戒备最森严的地方,就连你都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潜进来!”   “主子,文炎让您久等了!”清厉邪魅的身影隐在暗处,只听得见一道清冷的声音。   “不算晚,不是吗?”秦九走到窗前,对上那张愈加苍白的脸说道。   “主子,您有什么安排?”文炎一双深陷的眼不由得让人心生寒意。   “哎,顺其自然变好,他们将我困在这里也没有恶意,无非是想牵制住那些人而已,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皇室那边又什么动静吗?”   “按照你先前留下的提示,我彻查了秦霜此人,他不过是那群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这些人的目的很了然,仅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你在宴会上的表现,让他们更加剧了对秦家的忌惮,你是秦家最弱的存在却也是最重要的存在,除去你要比除去秦烈要容易的多,但你的大哥,很容易就看破了这一点,将你留在神机营是最好的打算,假如我是他想必也会如此!”   一连串的话清晰的听到了心里,秦九不免有些吃惊文炎会替秦烈说话,一双眼扫过窗外随即说道:“你继续盯紧他们,还有替我查清我生母失踪的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子,你很清楚不是吗?还需要查什么?”斜斜的靠在窗边,身影倾斜一头长发随风,语中竟然有丝嘲讽之意。   “证据,还有细节,我不想晚别人一步,他们不告诉我,我会自己查清楚!”秦九转身,语中是明显的不快。   “秦书白能用自己的孩子来维护你,能让他做到如此的只怕只有先皇夜幽冥,而他遇害的那年正巧与你母亲失踪的那年相吻合,没有比这个再巧的事了,我亲爱的表弟!”文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穿过秦九的细发,柔然的触感让原本苍白的脸染上一丝红晕,隐在月光下竟让人移不开眼。秦九眉头轻皱,对于文炎所说的并不反驳。   都知道天晟的开国皇帝是令人崇敬受人膜拜的夜幽冥,而当今的皇帝夜无痕是先皇的弟弟,当年夜幽冥死于非命,传言年轻的夜幽冥没有留下继承皇位的子嗣,唯有弟弟夜无痕是唯一的继承者,此人同样优秀但却少了夜幽冥的霸气。上位初期并不顺利,来自他国的威胁让他分身乏术,而开国元勋秦家是最好的帮手,于是便扶持他至今。他并不是不忌惮于秦家,而是无可奈何。   能让秦家忌惮且听命的只有夜幽冥本人,而秦家对秦九的态度,不得不对其作出猜测。   秦九感觉到来自颈肩冰冷的触感,瞬间将他拉回现实,看着那双生冷的眸子不由的退后两步,语中似有无奈的说道:“证据,没有证据谁都不会乱下断言,即便真如猜测,我也不会如那些人所愿,无论是谁?”   “属下自知,若主子玩够了,想离开,文炎随时可以带主子离开这里。”   秦九心里有些闷痛,不知为何,明明自己不想纠缠于其中但一想到离开却是这种感觉。看着文炎淡淡道:“你回去,告诉石炎他们,我的情况别让他们担心。”   “是”   突然一阵疾风,文炎从窗边消失而就在这时一人推门而入。秦烈一身黑色锦衣,一双冷眸扫过窗外,随后看着窗前的秦九冷冷的问道:“刚刚你在跟谁说话?”   秦九挑眉一双凤眸里闪过疑惑,随即说道:“有吗?大哥听错了吧!山里风大。”    第二十六章 暗处的隐君子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烈随即挑眉轻笑,月光下的一双眼却冰冷无波,而目光停留在秦九耳侧的发丝间。猛然抬手而后又轻轻的将手伸进秦九的长发之间,秦九微楞而后看见秦烈手上的那朵白竹兰,面上一白,回想起刚刚文炎的动作瞬间反应过来,不免懊悔。   “这花是自己跑到你这里的,如果没看错的话,这花只有顾青山的断崖边上会有,就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会带到这里?”秦烈撒发出的气息如同一种无形的压迫,秦九不由的退后几步,咽了几口口水尴尬的笑道:“山里风大,没想到这么巧,能将这花吹到这窗边,哈哈!”   秦烈眉头微扯,嘴角轻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看着如此赖皮的秦九的确让人哭笑不得,顺手有将那朵白竹兰插在秦九耳侧,秦九身形一震明显是很紧张。秦烈冷哼一声说道:“这花的确很配你,白竹兰隐在暗处的瘾君子。”   秦九撇撇嘴,冷声说道:“大哥,这么晚了不会只想谈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吧!”   秦烈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坐下随即说道:“三日后的实习战有几成把握?”   “想赢不难,但却没有必胜的把握。”   “还记得先前的约定吗?”   “自然,若是赢了大哥会答应帮我做件事,至于输了便做你身边的随从,很划算的赌约!”秦九淡笑道。   “记得便好”秦烈说完起身于是要走,秦九自然的送出门,前边的秦烈突然停步转身,秦九一头撞了个满怀,秦烈大手一拉将秦九拉入怀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九愣住,抬头对上那张冷魅的脸。   “别耍什么小心思,神机营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地方,这只是警告若再有下一次......”秦烈边说着弹指取下那朵羸弱的小白花,掌中内力一聚瞬间化为灰烬。   待秦烈走后秦九好像还没有晃过神来,只感觉后背生寒,想起刚刚那人的眼神的确让人后怕,这人的确让人捉摸不透。   实习战的日子很快来到,山涧下着密雨模糊了人的视线,所有的人都整装待发三天的攻守实习战让人不由得紧张起来,急凑的雨滴打在众人的脸上,表情严肃等待着未知。   “弟兄们等今天等的很久了吧,我们不是豺狼虎豹更不是洪水猛兽,我们是鬼鼠,来无影去无踪!这次就让他们尝尝老鼠的厉害,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王中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我们要侵蚀他们的士气,打消他们的斗志,然后将沉默中的虎狼变成一具死尸,让他们知道鬼鼠营的厉害!”   “好!好!好!”   吼声响彻山涧,但却找不到他们所在,隐蔽于暗处,麻痹敌人这就是鬼鼠的绝杀之计。   主坐上的二人面上有些焦躁,之间那张刀疤脸扯出一抹阴冷的笑说道:“那个臭小子,是怕了吗?今天是实习战的最后一天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呵呵,我早就说过,这个臭小子不足为惧,如今看来倒是我猜对了,如今真是怕了,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   “皇叔,他不出手,这样我们也很难给他教训,他这么一直躲着,咱们之前的陷阱也无用武之地,如此倒还是失策。”   “那就将他们引出来,大不了放火烧山,看他们能躲多久?”夜鸣恶狠狠的说道。   “烧山?不用这么麻烦,他也不是傻子,我们可以给他放出一个突破口,将他引进来,然后.....”夜殇原本的刀疤显得更加狰狞。   “不如就今晚,咱们让兄弟们提前庆祝庆祝,演戏给他们看?”   “最好再多送几个惊喜?”   山中多雨,这雨已经连下好几日,山石滑落地势更加险要,暗处隐藏的人们双眼依旧撒发出狩猎者的幽光,等待着时机。   “九爷,他们已经按耐按捺不住了,如你所料他们开设了一道突破口,引我们进去!”刘彦一身黑色锦衣已经湿透但那双鹰眼依旧锐利,对面的秦九站立在搭建的草棚之下,面色微凝扯出一抹冷笑说道:“你和其他七鼠带领人从后山突袭,按计划形势,我带几个人就去陷阱里赔他们好好玩玩。”   “九爷让我去吧,他们可能会做一些违约之事。”刘彦提议道。   秦九摆手说道:“他们等的是我,不去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即便他们违约我也不会如他们所愿,你们按计划行事,而今连夜下雨,你们也不会轻易完成任务,一切小心。”   “是”   夜色加深,不远处的主山峰之上站立着三道人影,衣角扫过山涧细雨竟然没有溅上一丝雨滴,发丝随风,秦烈、秦非和秦念三人盯着眼前的顾青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大哥,他们开始行动了!”一旁的秦非一身白衣在夜中尽显。   “暗中保护好他,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随便出手。”   “是”话音刚落,秦非便飞身而下融入到夜色之中。   独留下秦烈与秦念。   而秦九对着一切还是一无所知,他现在正按自己的计划渗透进顾青山夜鸣本营。   如刘彦所言,他们果然留下了一处突破口。飞快的穿梭在营地里,四处寂静,但随着一声清喝,秦九果不其然被团团包围。箭雨一触即发。   “秦九老弟,别来无恙啊!”夜鸣一张脸同样因为几日的准备而开始生出了沧桑的胡渣,但那抹得逞的笑很是碍眼。   “呵,幸会,幸会!”秦九笑的很是淡然,那笑只会让夜鸣觉得碍眼。   “来人,把九爷请到地牢!”夜鸣一喝,几人顺势将秦九拿下。   这时夜鸣向暗处使了个眼神,看着秦九离开他的视线,一张脸上露出一抹阴笑。   秦九只觉得有些过分平静,果不其然就在他疑惑的时候暗处跳出一群黑衣人,那群人与夜鸣的人打了起来,不一会夜鸣的人就占了下风,而那群人的目标很明确,是秦九本人,秦九被人很不客气的提起,略过军营,秦九被拽的生疼,喝着凉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很不客气的被甩到一边。   领头的黑衣人眼里是满眼的算计,暗中让人模糊了视线。   “你们四处查看,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接近。”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是”其他的黑衣人低首应道,瞬间消失在暗处。   黑衣人围着秦九转了几圈随即单手提起有些单薄的秦九,有些阴狠的说道:“如今,谁都就救不了你!”   秦九依旧面无表情,但因为与黑衣人拉近了距离,果然是夜殇。   秦九冷声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哥哥可是秦烈!”   黑衣人一听秦烈二字显然有些生气,空气中只听见啪的一声,秦九只觉得双眼冒星,心里暗骂:这夜殇下手真TMD狠!   “找死,秦烈算什么东西!很快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欺软怕硬,你能奈他何?”秦九捂着有些火辣辣的脸说着。   “哼,身中奇毒的人,量他也嚣张不了多久,至于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没有发现自己的特点?”说道此处夜殇笑的有些奸诈。   “中毒?什么意思?”秦九有些疑惑,但心里最深处是陌生的担忧。   “看你这担心的样子,你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诱人吗?”狰狞的语调在这雨夜中异常的渗人。   秦九凤眸一眯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怒火,但还是极力隐忍着随即说道:“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你这种人给秦烈提鞋都不配!”   啪啪,又是几声脆响,秦九有些发蒙而身前的人已经被彻底激怒。突然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了那张狰狞的刀疤脸吼道:“贱人,你们秦家没个好东西,我的脸就是被那个人给悔的,放心,我定不会放过他。他的毒也不会让他好受,至于你,恐怕过不了今夜。”   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条皮鞭,几声响亮的鞭子声隐在夜里。地上的秦九极力的忍耐着,他还需要知道些别的。   “真是痴人说梦话,我二哥就是当世神医什么毒没见过,我大哥好得很,你是自欺欺人罢了。”秦九尽量的躲避那些凌厉的鞭子,但却不出闪躲道道让人皮开肉绽。   听到此处,想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夜殇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天真啊,天下奇毒无数,即便是当时神医也会有解不了的,更何况你大哥中的是来自西域的“天蚕蛊毒”只有种下蛊毒的人才有解毒之术!”   秦九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目中生寒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走进夜殇。夜殇挑眉看着那羸弱的身影笑的更加残暴。一把拉过扯开秦九的衣角讥笑道:“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竟然是男儿身,只是不知道你这身子有没有开庭的小官诱人。”   “是吗?那你想试试吗?”秦九掩眉一笑,对面的夜殇一双眼似在喷火,喉结滚动随即说道:“秦家人果真都是贱人坯子。”    第二十七章 得罪秦九的下场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一张狰狞的脸凑到秦九的耳边,秦九将手中瓷瓶隐藏在袖中,掩下眼帘等待着软筋散的发作,果然不一会夜殇面色发白,呼吸不由得加重,从秦九身侧直直的栽倒。   秦九看着趴在地上睁大眼睛的夜殇,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微笑。拿下夜殇手中的皮鞭对着地上无力却清醒的人一阵猛抽,好像现在的他没有受伤一般,一阵狂抽之后身上出了一层细汗,浸在伤口上有些刺痛。   “大爷我的鞭子怎么样?”秦九用力的踩在夜殇的背上,将那具如死尸般的身体翻了过来,只见夜殇的双眼充斥着红色的血丝,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疼痛。   “你,你,我要杀了你!”夜殇说的咬牙切齿,但秦九依旧不为所动。   “给你个机会,说秦烈的蛊毒是谁下的?”秦九蹲下身挑眉问道。   夜殇看着眼前的人却感觉与刚刚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判若两人,因为这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如恶魔一般。笑颜下藏着的是杀人的利器。   “我,我不知道!”夜殇舌头竟然开始打结。   “不说可以,不过你得自己承担后果!”秦九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即开始除去夜殇身上的衣服。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当今大皇子,你要是敢伤我,这天晟定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夜殇眼中闪过紧张但还是极力的保持镇定。   “不想干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很简单,把你掉在悬崖下边好好的欣赏风景,要是看久了可以大吼一声,明日寻山的人自会将**的大皇子给救上来,当然!不喊人也可以,您的药力就三天而已,大皇子您就准备好好的欣赏这里的出阳落日吧!”   “你敢!你不能这样!我一定会杀了你!秦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骂声响彻在山涧,而断崖的一棵树上吊着一个**的男子,隐在黑暗中无尽的悲鸣!   秦九做好所有的事情,已经累到极致,身上的伤火辣辣的疼,徒步走在山涧寻找回去的路,几柱香的功夫便回到了顾青山大本营而这时山后的太阳已经开始升起,徐徐的阳光洒在人脸上格外的温柔,与此同时,夜鸣已经被生擒,顾青山驻军全军覆没,突袭而来的鬼鼠士兵将他们一一擒获,等待着他们的领头人。军旗换上秦九的旗帜在金色暖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参见秦副将!”鬼鼠营的众人低声叫到,却是如重锤一般敲在每个人的心里。被生擒的夜鸣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愤恨但终究是输了。   秦九看着眼前的一切很是欣慰,而不远处的秦烈将这些尽收眼底,冷魅的眸子间闪过一丝溢彩一闪而逝。而秦非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秦九身后扶住了已经有些虚脱的秦九。   “恭喜你通过测试,敌军全军覆没,很漂亮的一场胜仗!”秦非依旧是一袭白衣,秦九见到秦非心里莫名的放松起来,脚下不稳直接依靠在秦非身上,秦非也很配合的扶住他。   “顾青山攻守战,攻方秦九获胜,特封为神机营副将!”一道军令下达,四周的人一阵喝彩。终于完成任务,秦九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秦烈眉头微挑对秦非说道:“先带他回去疗伤!”   “大哥,他把夜殇吊在了断崖上,你看?”秦非抱起秦九,淡笑道。   “他倒是有办法,这次是彻底给夜殇了个下马威,既然如此,还是彻底点好,派人盯着死不了就好!”秦烈一双狭长的眸子闪过精光,紧盯着秦非怀中满脸疲惫的秦九说道。   不堪重负的身体在不停地叫嚣,两个月的时间几乎将秦九的精力耗尽,终于得来久违的宁静,夜下四处无人,秦九躺在木床上,传来的是他均匀的呼吸。夜风轻浮起纱窗,跳入的人影隐在暗处是那样的让人难以察觉,只见那人轻步走到秦九床边一双凹陷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床上的人,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与迷恋。   突然那人耳侧闪过一道寒光,刹那间躲过,四目相对骤然间发起攻击。剑气冷冽,几招下来竟不分上下。剑气加重一招过后两道急速的身影骤然分开。   “等你很久了!”清冷的声音是彻骨的冰寒,秦烈一身黑衣隐在暗处周身散发出慑人的气势,而对面的男子同样一身黑衣但单薄消瘦的身形显然有些处于弱势,但那双残虐的眸子让人心悸。   “在下还真是三生有幸,竟让秦将军恭候多时,真是受宠若惊!”此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此人正是文炎。   “神机营并不欢迎以外的人,阁下最好知难而退,不要再踏进此处半步。”秦烈冷眸一扫,低声说道。   文炎原本消瘦的身形有些虚晃,在暗廊下徘徊随即笑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我只听小九的。”   秦烈眉头一挑轻哼一声说道:“小九?是指家弟?”   “不,是我家弟,你主子!”沙哑的声音有些讥笑,在夜中格外清晰。   “恐怕不会如阁下所愿,今晚若是执意留下,不如永远留在这神机营,如何?”秦烈一双冷眸似在警告,声音又低了几分。   “不必劳烦秦将军,不过走之前顺便说一句,胆敢伤害秦九的人,我夜文姬定不会轻饶!”深陷的眸子散发出阴狠的目光,话音刚落脚下轻点瞬间消失在这暗廊之中。   秋风扫过落叶,只留下枯叶在院中盘旋。秦烈邪魅的眸子愈加冰冷,转身回到秦九的内室,紧盯着那张熟睡的俊颜,一双狭长白皙的手滑到秦九的颈间,少有停留只要他轻轻一掐,熟睡的人再也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但也只是轻抚,一双无波的眼眸掺杂着一丝复杂。秦九这个注定要牵扯一生的人,不知是孽缘禁锢还是一生的牵绊!   次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越到人面颊之上,挑逗着熟睡中的人。秦九不耐的翻身,但却不小心扯到伤口,不由得咧嘴,睁开了朦胧的双眼而对面那张放大的俊脸更是让秦九一惊。   “五哥,你在干嘛?”秦九扯过被子谨慎的看着多日不见的秦念说道。   秦念一双桃花眼竟然有些闪躲,面颊微红随即说道:“刚刚那阳光太刺眼了,你需要多休息。”   秦九挑眉倒是明白过来,但心中还是疑惑,这五哥怎么转性了。随即问道:“那真是多谢五哥了,但您这么早来找我,不会只是为我遮阳吧?”   “额,当然不是,是二哥说你受伤了,所以早些来看看你,我还听说你通过了神机营的考核,真是祝贺你!”秦念微笑道,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哎吆!”   “怎么了?”看着面部有些扭曲的秦九,连忙问道。   “可能刚刚扯开伤口了!”秦九边说着边解开上衣,白嫩的肌肤下一道道血红色鞭痕显得格外扎眼。秦念一双水眸微眯,低声说道:“五哥会替你报仇的。”   秦九微楞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随即笑道:“小伤,比起我还给他的,这不算什么?”   “那是你还的,可不能少了五哥这份。五哥虽然武功不比大哥,医术不及二哥,但我有自己的办法,你就耐心等着便是!”一双桃花眼闪过一丝笑意,温柔的说道。   “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秦非一身白衣,手里拿着药罐在门口笑道。   “二哥!”秦九看向门外的秦非喊道。   “我们在说今晚庆功宴的事情!”秦念笑道。   秦非挑眉像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但并没有再追问什么。   “伤口不要浸水,这几天也要禁辛辣。知道吗?”秦念边说着边为秦九处理伤口。药膏涂上一阵清凉,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笑道:“嗯,全听二哥的。”秦九笑的真切,让一旁的秦念眉头微皱,只觉得刚刚那个秦九对他和秦非的态度完全不同。   “至于今天晚上的庆功宴,你大哥的意思是今晚先不用了,以后有时间再庆祝。因为你现在有伤在身!”秦非淡笑道。   秦九一愣随即紧皱眉头说道:“我的那群小兵怎么办,跟我吃苦吃了两个月,怎么不得犒劳犒劳他们啊!”   “犒劳?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秦非帮着上好药动作轻柔的说道。   “额,好吧!”秦九识相的闭上嘴无奈道。   三人在屋里闲聊起来,秋日雨后的早上凉意正浓,而屋内的三人却很和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兄弟情义,秦九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之前并不在意这所谓的兄弟,而如今看来渐渐的他已经忘却了先前的那个自己,成了真真正正的秦家老九。   “非、念”   门口传来一清冷的男声,秦烈来到门口看着屋内惬意的三人随口叫到。   三人同时看向门侧的秦烈,除了秦九其他二人皆是起身迎了上去。   “大哥”/“大哥”那二人异口同声道,秦九挑眉,没想到其他的两个哥哥这么尊敬这个大哥,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第二十八章 大哥的威严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大哥”秦九随即喊道,但双眼并没有触及那人原本就冰冷的目光。   “嗯,都坐吧!”秦烈一身紫衣软甲,虽然依旧整洁但衣角少许的阴湿证明他是刚刚回来,秦九正在疑惑,这人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看什么?”秦烈已经走到秦九身侧,低首看着坐在软榻上的秦九问道。秦九有些尴尬,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忌惮这个冷魅的大哥。   “没什么,大哥您这一身,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吗?”秦九试探性的问道。   “观察的倒是细致,是因为托某人的福,昨夜被紧急召回帝都追查大皇子被袭之事,有个小贼竟然将天晟大皇子吊在悬崖边上,差点谋害当朝皇子。”秦烈嘴角微扯,而秦九只觉得头皮发麻,随即讪笑道:“是谁这么大胆子,那大哥将那人抓到了吗?”   秦烈挑眉冷笑道:“大皇子不愿追究,那小贼算是幸运!”   秦九心里冷笑,谅他也不敢追究。   “从今日起你就是神机营副将,直接听命于本将军,为了提高你的战斗力我会亲自负责训练你,你五哥会教你军法。”秦烈看着在一旁走神的秦九说道。   秦九有些恍惚但还是听见了训练二字不由得眉头加深,转身问道:“训练,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秦烈淡淡道,随即转身离开。   秦九还想追问下去却只看见那人离开的背影,瞬间无语转身看向秦念和秦非二人,只见秦念一双桃花眼微眯,淡笑道:“秦九副将,咱们以后共事还请指教!”   “五哥,什么叫训练,为什么还要训练我?”秦九疑惑道。   “你是神机营副将,一旦发起战事神机营是天晟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而作为副将的你,仅凭现在三脚猫的功夫可不行,这不仅对自己也是对神机营的将士负责,至于训练能让秦将军亲自训练你可是极其难得的机会。”秦念在一旁细细说道。   秦九无奈看向一旁一直微笑的秦非,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不仅帮他们对付教训了夜殇和夜鸣还得依着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被动。   “机会,真是个好机会。”秦九假笑道。   “你先休息吧,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后我们再商量庆功宴的事情!”秦非自然的揉了揉秦九的细发,随即秦非二人便离开了。山里的微风吹得窗户发出吱呀声,秦九靠在软榻上,两眼发直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神机营议事厅的主座上,秦烈紧闭双眼,周边散发出冷然的气息。随后而来的秦非、秦念二人站在殿前,秦烈闻声睁开那双冷眸随即说道:“他怎么说?”   “意料之中,并不是很情愿!”秦非说道,一双眸子没有先前的柔和竟然散发出陌生的淡然,让人深陷那幽深的黑眸之中。   “没有问有关蛊毒的事?”秦烈淡淡道。   “没有,只是对训练比较排斥,大哥,我们这么做会不会逼的太紧了一些。”秦非上前一步说道。   “呵,这才刚开始,还有一点你们要多留心,他跟夜文姬走的比较近,给我盯紧他!”   “夜文姬?他在天晟?”秦念突然说道。   “现在应该称他为‘夜鸠’阁主文炎。”   “竟然小瞧了他,‘夜鸠’最大的情报帝国,没想到阁主是他。”   “哼,算是吧!”秦烈冷笑一声随即又道:“天晟皇招我入宫,除了询问夜殇的事,还有关于西边外族‘乌龙族’叛乱的事情,四妹是乌龙王的王妃,此事关系到秦家,秦非这次需要你前去解决此事,我会派乾天和乾辰、乾月两姐妹协助你。”   “是,那我今日便启程。”   “大哥,为什么不让我去!”一旁的秦非说道。   “他毕竟是你亲生四姐,而且你三姐那边还需要你留意,这次我们不会再留情,所以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秦烈突然放低声音说道,语中竟然有一丝无奈。   “是,大哥,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自从他们选择离开那日起我便决心如此。”秦念一双桃花眼竟然染上一层血丝,低声说道。   “他们之所以不说出秦九的身份正是因为有你在这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你去他们那里,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还是耐心等着便是。”秦烈眸子的深处如一汪不见底的幽谭让人深陷其中。   “是,大哥”   “都回去吧,小心行事!”   山中四季多变,如今的深山之中已经步入冬季,寒风吹得叶落四散,唯有坚毅的松柏依旧长青。   如今的秦九一身黑色锦衣,看上去有些灰头土脸,自从来到这一世何曾像现在这般狼狈。双手提着重物摇晃的奔波于山路之上,脸上还有些划伤原本白皙的俊颜看上去让人心生怜悯。   秦九在心里叫苦连天,如此境遇已经持续了两个月还要多,自从伤好了之后就受到秦烈那魔鬼般的训练,可怜的小身板累瘫过好几次但每次都迫于秦烈的威压而再次重整旗鼓。   “快点,怎么越来越慢!”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清冷声音,秦九只想一剑给自己个痛快,负重行进几乎跑过了大半个山头可秦烈没有一丝要让秦九休息的意思。   “大哥,已经两个多时辰了,不如咱们先歇会儿?”秦九试探性的问道,脚步放慢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乘机偷懒。   “可以,除非你能超过我。”秦烈说完只见他轻步一提,便越到秦九对面的树上,锦衣飘带如此的气定神闲,让秦九恨得牙痒,但还是扯出一抹极其难看的笑说:“大哥,您再这么练下去,小九就废了,您行行好,就让我歇会。”   秦九一向忍耐力极强但总是有自己的底线,而秦烈所作所为总是打破这些底线。   “我说过,你想休息随时可以,但你得看看是否承担得起代价,今天你若是完成不了任务,以后本将军的所有膳食还有衣物都由你来负责!”秦烈冷魅的双眼闪过一丝算计,冷声说道。   秦九拖着疲惫的身体,脚下已经开始发虚甚至连秦烈说话都听不完全,只管点头,随即瘫坐在地,脱下身上的负重闭着眼睛开始休息,嘴上还边说着:“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但今天实在是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会。”   “奥?记住你刚刚说的。”   寒风中带着泥土的沁香,冬日的暖阳依旧暖人心房,碎发贴在秦九脸上,紧闭的双眼下是不高不低的鼻子,淡红色的唇微张好似在与这山间的生灵对话,秦烈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不由得看了许久,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累瘫的秦九身侧,低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孩子,不知从何时起,从原先的不情愿到而今的坦然。   秦九感受到来人的气息忙张开双眸,入眼的那张脸是那样完美尤其是那双邪魅的眸子,不由得呼吸一滞随即说道:“大哥,我脸上有什么吗?”   对面的秦烈竟然也是一愣,楞的是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看他看的得出神,如此情绪对于追其严谨的他而言是明令禁止的,很快调整好,双眼微眯说道:“你脸上有划伤,回去上点药,都这么久了还受伤,你进步的速度实在是让人咋舌?”   秦九微怒但不好发作,但想是想起了什么双眼一亮随即起身说道:“大哥或许是您的方法有所偏差,这种极端的训练方式或许不适合我,小九不才,先前在家无事喜欢钻研发明些新颖的东西,如果大哥不嫌弃的话,就让我研究研究咱们攻城及防御的器械,小弟一定竭尽所能!”   秦烈似在思索,沉吟了一会儿淡淡道:“先前就见识过你这本是,不过而今还没有战事,所以还无需你费心,先提高的自我保护能力再说。”   秦九眼神随即一暗不再多言,但心底里明白他早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突然不远处的林间跳出一人,此人正是乾天,自从上次这还是秦九两个月来第一次见到乾天。   “将军,九爷!”乾天一身黑色软甲挺拔的身材尽显,单膝跪地恭敬道。   “何事?”   “乌龙族叛乱已暂时平息,二爷回来了,此时正在议事厅。”   秦九一听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恢复大半,连忙敢向前去问道:“二哥回来了,他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乾天看着对面有些狼狈但依旧掩盖不住脸上溢彩的少年一愣,随即看了一眼在一旁不语的秦烈转头说道:“回九爷,二爷一切安好!”   秦九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暗想,二哥对他最温柔,如此温柔帅气的人去战场伤了残了的可不好!   “看样子,你是休息的差不多的,那你就先留在这里继续训练,山后的亭子里有我留在那里的一样东西,两个时辰之内赶到,若果晚了,后果自负!”   “什么!什么.....喂,别走啊!”秦九看着那二人早已消失的背影,简直是欲哭无泪,心里暗骂秦烈竟如此无情,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还不能见二哥,一双手渐渐握紧,背上负重继续向后山行进。而在暗处暗中保护的乾阳,一双眼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跟上那瘦弱的背影。    第二十九章 臣的夜九殿下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这时来到神机营的秦烈,乾天二人直接赶去议事厅,厅内的秦非一身戎装,盔甲下的他脸上竟然生出了胡渣,眼神中还残留着来自沙场的狠厉,尽显坚毅,而这些都令人陌生。   “非”秦烈叫到。   “大哥”秦非转身对上秦烈应声道。   “这次辛苦你了”   “大哥,这次对乌龙族重创也只是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假若想做到连根拔起,做的这些还不够,为什么急招我回来,若是乘胜追击,他们必定没有喘息的机会,如此一来倒是前功尽弃了。”秦非一双眼透着认真淡淡道。   秦烈双眼微眯,一双手习惯性的抚着腰佩的软剑说道:“乌龙族在边界也只是小打小闹,最重要的是挖出宫里的奸细,把他们连根拔起,不留后患,这次你能这么早回来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秦非眼底闪过一丝杀气随即说道:“果然是他们搞鬼,皇太后的旧疾怎么会发作的这么是时候。大哥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秦烈嘴角微翘冷笑道:“上一次九弟遭到袭击就让念一直监视她,这次她还是按耐不住了!”   “皇上怎么说?”   “夜无痕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她再执迷不悟也只会是自取灭亡,我们就等着她,看她还会使出什么招数!”秦烈邪魅的双眼透着强烈的杀意不由得让人脊背生寒。   “大哥这次去乌龙族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传信给你。”秦非低声说道。   “何事?”   “这次与乌龙族大战,开始有人在帮他们,但到最后像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我们轻松取胜。据探子来报跟乌龙族有联系的那群人身着古妖族服饰。但古妖族的王兰修洛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他突然出现在乌龙族,我怕会有什么阴谋!”   “兰修洛,古妖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之所以销声匿迹是因为当年先皇夜幽冥跟他有过约定,将永不踏入天晟半步,如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消停的,如今看来他早已经按耐不住了,无论如何只要不伤害天晟的利益,秦家就无需与他为敌,但此人不得不防,我们最好早作打算。”秦烈单手磨砂着软剑上的白玉淡淡道。   “大哥的意思是?”秦非想是想到了什么,似在询问又似是心有所指的说道。   “兰修洛,来自地狱的古妖王,可悲的无界之皇!”秦烈冷冽的一笑,眼眸深处闪着深紫色的幽光,二人并不再多言。   而在不远处的山头上一个瘦小的身影还在不停的穿梭于密林之间,耳侧的碎发夹杂着汗水而身上的黑色锦衣多处已经被划破,样子着实狼狈,看着不远处的亭子里两道身影,一双凤眸好似在喷火。   秦非已经换下原先的铠甲,如今身着一身白衣,随意散在肩头的墨发随风轻扬,就连原本的胡渣也被处理的干干净净,俊颜上的淡笑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如今的他正与秦烈坐在不远处的庭中惬意的品着茶,看着不远处拖着身子在跑的秦九,原本冷漠的双眼渐渐恢复了先前的温柔。   “呼!两位,两位哥哥还真是清闲。”赶来的秦九长吁一口气,取过茶壶就给自己满了一杯,仰头一喝,嘴角洒出的水顺着白皙的脖颈滑下,对面的秦烈眼神一暗但随即又恢复如常。   “九弟几个月不见竟长高了不少!”秦非站起身拉过秦九,贴着身子发现,如今的秦九的个头已经可以打到秦非的下巴。秦九一愣随即拉开距离说道:“还真是不易,整日这么没日没夜,没轻没重的训练,要是没点变化也实在是对不起,额,对不起大哥的良苦用心啊!”秦九之所以话锋一转是因为他站在那人两米开外都能感受到刚刚那人瞬间散发的冷冽气息,不由的靠近一旁的秦非。   秦烈轻口品着手中的白茶,一双冷眸微抬淡淡道:“翻过这座山竟然用了两个时辰,我与你二哥都喝了两壶清茶了,你也敢说自己有进步!”   秦九暗暗咬牙,浑身酸痛但却不能直接与他发起冲突,随即看向一直在看好戏的秦非说道:“二哥,你留给我的药膏都用完了,你看我这次又受了些轻伤!”   果然秦非开始注意秦九身上的伤,的确有被划破皮的伤口,随即取出一瓷瓶说道:“你沐浴的时候,洒在水里,点上一滴就可以。”   秦九拿过瓷瓶,样子好像是如获至宝一般,笑道:“谢谢二哥!”   撇过一旁依旧淡然品茶的秦烈,秦烈突然抬眸,突然间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坐吧!别傻站着了!”秦烈收回双眼冷声说道。   秦九坐在石凳上,一时间三人竟然皆是沉默,各自品茶但秦九觉得越来越尴尬,加上他现在浑身不舒服可没心情跟他们在这里品茶。   扫了一眼那二人低声说道:“你们是在等人吗,要是没什么事不如现在就回营吧!”   “九弟永远都是这么善于观察,竟能看出我们是在等人!”秦非挑眉说道。   “来了!”秦烈突然冷声说道。   果不其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阵阴风吹过,迎面而来的那群人各个冷然肃杀像是刚刚从沙场归来的杀神,他们各个身穿铠甲,铁骥所踏之处尘土飞扬。看见领头的二人,秦九眼中溢彩一闪,因为那二人秦九认识且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双胞胎姐妹,乾辰和乾月。那二人一人身着黑色铠甲,其中一人短发干练而另一人身着酒红色软甲长发及腰,各个英姿飒爽,手提长枪其气势不会输于任何一个男子。这就是天晟国的辰、月两位女将军,位列神机营七煞之中!   “末将参见将军!”那群人翻身下马随即行礼喊道。   “都起来吧,人带来了吗?”秦烈依旧端坐,手中的茶杯还不时地冒着热气。   “把人带上来!”乾辰低声喝道。   身后的几人带上前来一个人,秦九看着被拖着走的那人眉头一皱,那人身着“乌龙族”特有的服饰,一头长发被辫成一股股小辫,身形魁梧但眉宇间透着疲惫与不屈,如此气魄足以看出此人在乌龙族有着不小的地位。   “这几日委屈独孤将军了,快给将军松绑!”秦烈起身扶起对面被迫跪在地上的外族男子,一袭紫色软甲尽显身姿,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感觉到随之而来的压迫感,秦九暗自撇撇嘴,站在秦非身后只管静观其变。给那人松绑之后,那人站得笔直但依然沉默不语,秦烈退下了其他人,此时亭子里就只剩下秦九四人。   “独孤将军请坐”   “秦将军不必如此,独孤炎是战俘,还望将军给在下个痛快。”   秦九挑眉没想到此人如此硬气不由得心生好感。   “独孤将军之意,秦某自然明白,同为臣子自知不辱使命,但如今您被请到此地,便是秦某的朋友,秦某自知将军气度,所以想请将军喝杯清茶,若是到了帝都,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秦烈一句话说的诚恳,那人眉宇间的戾气也有所减缓,但依旧不语,只是盯着一处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独孤将军,秦某带您来此地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交您这个朋友,家弟当年受奸人所害身中奇毒,恰逢您出使天晟巧遇救下家弟。他才留下性命至今。时隔多年,如今以此方式见面也是因为各为其主。此时为何不放下那些顾虑,接下我们秦家兄弟的这杯茶,已让我们诚表谢意!”秦烈边说边为独孤炎斟满茶,举杯到那人面前。而原本冷然的独孤炎抬眸看向秦非身后的秦九,秦九对上那双坚毅的双眼为之一振。对刚刚的对话瞬间了然,那个人就是自己。当年的意外若不是独孤炎恰巧经过冰湖捞出奄奄一息的秦九,恐怕秦家也不会像现如今这般风光。   果然那人接过秦烈手中的茶杯,一杯苦茶一饮而下,对于他而言那苦味却是甘甜。   “不必,秦将军在战场上多次手下留情,独孤也不是无知之人,现而今不必在乎以前的事情了,至于感谢大可不必,那是独孤当年自己的决定,若如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吧。”   “九弟”秦烈看向秦非身后的秦九,示意他过来。   秦九走到那人身前,细看之下那人更显沧桑,一双鹰一样内陷的双眼布满血丝让人心疼。   “独孤将军,秦九多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秦九一扫先前的随意,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以及难得的真诚。不知为何心的最深处有着一种莫名的感恩之情。   “如今也这般年纪,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真的很像!”一双略带沧桑的双眼竟然露出了一丝柔情转瞬即逝,但依旧逃不出秦九的双眼,那位故人指的是谁。   “秦将军,独孤明白你的心意,但各为其主,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独孤炎不会怨恨任何一个人,而能为乌龙族而死,也是独孤炎之荣。喝下您这杯茶,只愿来生再做朋友吧!”    第三十章 你们到底为了谁?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眉头紧皱,他猜不出秦烈接下来如何打算,但却知道自己,是不想让此人受到任何伤害。   “独孤将军,天下英雄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您的气节,秦某自知您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毕竟不是所有的王都如先皇夜幽冥,不是所有的王者都知道知人善用,懂的真正的君臣之道。您值不值得暂且不说,最重要的是天下百姓的如何看待,您认为他们是会敬佩那些让百姓深陷战乱祸患的乱贼之臣,还是折服于选择弃暗投明深入敌营的外族将军?我想您会比我更清楚!至于您的担忧,我们也已经想到,您的妻儿已经被安全带到了天晟,如今您大可放心!”秦烈一词一句的说着。对面的独孤炎面上明显的有着一丝变化,随即竟然扯出一抹淡笑,那笑写满了无奈,淡淡道:“秦将军真是料事如神,为在下考虑周全,但还有一点秦将军给算漏了!”   独孤炎一顿随即说道:“如今,天晟王不是夜幽冥而是夜无痕,除了为乌龙族,我独孤炎只会心甘情愿的屈于一人之下,就是早已死于非命的夜幽冥。”   “我秦家也是如此。夜皇虽死,但他所愿我们秦家也会竭尽所能。”   “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独孤炎比刚刚都要激动,如此态度倒在意料之外。   秦烈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来到秦九面前,对上秦九那双疑惑的眸子,秦烈邪魅的一笑,秦九瞬间有些失神。只见秦烈潇洒的甩手抱拳单膝跪地,而一侧的秦非同样一甩长袍单膝跪地。   “臣,秦烈”   “臣,秦非”   “参见夜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其他二人皆都呆愣在原地,尤其是秦九,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先打破沉寂的是不远处的独孤炎。   “你真是他们的孩子,果然,你还活着,你母亲还好吗?他过的怎么样?”独孤炎满眼是激动,双手竟然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一连串的问题让秦九有些消化不了,连忙后退几步。   挑眉说道:“大哥,二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小九不明白!你们快点起来。”   “夜九殿下,你不会一无所知吧,难道夜文姬没有跟你说起过什么吗?”秦烈已经起身,虽然刚刚跪地行礼但那气势可不是身为臣子该有的,反而他更像是君临天下的王者。   秦九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回答道:“无凭无据,我如何相信!”   “不用什么证据,我们就是最好的证人,你一出生我们就被派到你身边保护你,还需要什么证据吗?”秦烈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说道。   话已至此,秦九不想再做什么辩驳。夜幽冥是他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换句话说,他早已卷入皇室的争斗之中。早已深陷这无尽的漩涡。假如自己是夜幽冥,宁愿自己没有什么子嗣,即便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会让他们陷入无休止的阴谋,仇恨与争斗之中,还不如一个正常人家的孩子活的自在!   “臣独孤炎参见夜九殿下!”   秦九只见独孤炎退去了先前的冷然,脸上是令人动容的坚毅,双眼散发的是誓死效忠的信念。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对面的男人完全可以为秦九去出生入死,因为这就是他的个性,别人永远也都无法理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秦九知道自己为何抵触。他还没有原因让自己去选择那条帝王之路,那条路所放弃牺牲的东西,秦九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做到不顾一切,怕的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得到之后的渐渐失去。   秦九犹豫了,他可以为亲人铸就铜墙铁壁让其不受伤害,但做不到帝王的大爱无疆去牺牲身边的一切去换取;他可以为生活竭尽所能去寻找自由但做不到得到这天下后的无限幽禁与寂寞。选择?这,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也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他毕竟来自别处。没有所谓的家仇国恨,他无法选择。   秦九从原本的迷茫,渐渐变成了坚定,弯腰扶起对面的独孤炎,双眼扫过其他二人说道:“独孤将军,您请起!我并不是您口中的夜九,而是如今的秦九,秦家第九子秦九。也请两位哥哥不要再提起此事。独孤将军,秦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独孤将军有难,秦九定当竭尽所能,至于其它请恕秦九无能为力。告辞!”   秦九说完淡然的扫了一眼另外的二人,对上秦烈那双令人生寒的眸子时,秦九第一次直面,秦九那双狭长的凤眼是从未有过的决绝,气势是不容任何人反驳的决然。秦烈双眼微眯,与一旁的秦非对视一眼。拦下想去留住秦九的秦非。   秦非眉头微皱说道:“大哥,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   “我们应该给他点时间,让他爬山容易但让他选择承认自己的身份,还需要些别的。”秦烈淡淡道。   “可是......”   “可是他有些与众不同,对吗,秦将军?”起身后的独孤炎紧盯秦九的背影问道。   “独孤将军看样子你是答应了!”秦烈转身说道。   独孤炎突然豪爽的大笑道:“如此震惊的消息,的确让独孤消化些时日,今日这一切全在秦将军意料之中吧,不过在下心服口服。从今日起独孤炎就是秦将军的朋友,效命于夜九殿下,自然在所不辞,这也了了我的心愿。但秦将军可否告知,夜九殿下的生母所在何处?”   “独孤将军不必多虑,夫人一切安好,要是可以见面,夫人自会召见。”秦非收回眼神看向独孤炎说道。   “如此,便好!”独孤炎神情放松下来,三人又回到亭子里,围坐在茶炉旁,徐徐萦绕的茶香飘得很远,却早已传不到秦九的鼻尖。三人达成共识,谋算着不久的以后。但这天下英雄有几人可以算到以后会失去的东西,若是知道又有几个人会继续选择那义无反顾。   秦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沿着回去的路一步步的走着。   “无尽缱绻的过错,是开始的落寞   事到如今,何必选择开始?   锦上添花的所有,是思念的守候   早知如此,何必选择思念?   千丝万缕的忧愁,是结束的痛苦   情到深处,早已是情不自禁   如今的所谓情愿,何曾与我相干!   牵挂小桥无流水,是蹉跎的惆怅   纠缠珠帘无轻纱,是斜影的执念   绝恋红尘无惊鸿,是紫嫣的情深   所谓情牵,何曾与我相干!   负了天下又何如?   所谓命中注定,如今何必难求!   何必难求!   难求!   ”   一句一词,从秦九的口中流畅轻灵的跃出,传到山间的每个角落,可能读懂的,恐怕只有那随之而来随之而去的风吧!   这时的神机营与往日有些与众不同,来去的人虽然都行色匆匆,但却不是去训练场,而是准备今天晚上的庆功宴,除了庆祝秦非将军大盛乌龙族之外,还为了补办秦九副将的庆功宴,自从秦九任命神机营副将,没有谁会怀疑秦九副将的实力。他会的别人不会,但别人会的他不会差到哪里,这就是别人对他的评价。   “秦九副将”   “嗯,你们是在忙什么呢?”   “副将还不知道吧,我们在为您和秦非将军准备今晚的庆功宴呢,乾天首领亲自安排的,您好好休息,等到了晚上,我们会挨着个的敬您酒的。”众人面对秦九不像在秦烈他们面前拘束,不知为何在他们眼里看来,对面的男孩是一个身怀特长的孩子,除此之外跟他们都是一样的。   秦九觉得好笑随即讪笑道:“秦九我的酒量可是很大的,你们最好算准我今晚喝挺你们几个!”   “好,我们等着,看副将您的,额......”那少年大大咧咧的指着秦九的小身板讥笑道。   秦九挑眉,一手搭在那人肩膀说拉近说道:“臭小子今晚给我等着,本大将军喝不挺你!”   一群人随性的大笑,秦九一扫先前的不快,回到自己的小木屋让乾阳准备了热水准备沐浴,滴上秦非给的药水,果然很奏效。换上一身清爽的藏青色锦衣,配上白玉清风带,早已除去先前的疲惫,一双凤眼微翘,眼眸被灯火映出的光彩让人有些眩晕,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九弟,快来坐!”秦非依旧是不变的白衣,篝火下的俊颜尽显,一双眼眸满是温柔好似要融化眼前的人一般。   “好,我这就来!”秦九走了过去,主坐上依旧是秦烈,此时的他正斜坐在酒桌前,与其他几个统领说着些什么,喝着酒的秦烈更加魅惑,散落的碎发与火光相应,竟然有些飘渺的感觉。   秦九的位置位于两人之间,随着落座酒杯自然不会再离手,这时超高的人气却成了一种负担,原本含蓄的将士也大着胆子向这位年轻随性的副将敬酒,一来二去,秦九竟然有些应接不暇。   但又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酒量,千杯不醉的特长终于可以发挥了。   “秦九副将,您的酒量真是不一般啊!”说话的是白天那位将士,如今的他已经被灌得面红耳赤,看着他如此难受,秦九感觉有些不忍。   “刘彦,带小吴回营休息吧,看他这难受的样子,不能喝还硬喝!”但秦九并没有得到刘彦的回应,转头一看倒头闷睡的几人之中就有他的得力主将刘彦,秦九扶额,这孩子是喝了多少啊!   “秦九副将,敬你!”   ......    第三十一章 紫罗玉杯的秘密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随着夜色的加深,可以坚持的人也越来越少,秦九倒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双眼清明,不免有些得意自己的酒量。转头看向秦烈的方向,没想到那人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周边的人都东倒西歪而他依旧那般云淡风轻,秦九又扫了一眼秦非,此时的秦非同样悠闲,但那二人身后倒落一地的酒坛,便足以证明他们也喝了不少。   “九弟,你的酒量还真是不小,在家的时候没少偷喝吧!”秦非走到秦九的桌前坐下,淡笑道。   秦九嘴角微扯,说道:“都说酒是那穿肠的毒药,但对于我只是未到深处。酒水酒水不过是带着辛辣味的水而已。”   “九弟对酒竟然有如此独特的见解,二哥心生佩服啊!”秦非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精致的酒壶,只见他打开瓶盖瞬间酒香四溢,掩盖了先前所有的酒气,秦九闭上双眼享受的一问,说道:“好酒啊,二哥有如此好的酒怎么这才拿出来!”   还没等秦非回答,秦九便一把夺过酒壶,仰头一喝,瞬间白皙的面颊染上一晕淡红,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享受。对面的秦非一愣随即无奈的笑道:“呵呵,你还真是猴急,这可是我师父酿制五十年的‘逃不醉’,这世上也不过两壶,你竟然喝的如此随意。真是,哎!”虽然语中透着一股子可惜,但眼里满是宠溺,这种溺让人沉浸让人窒息。   主坐上的秦烈冷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正所谓快意泯恩仇,醉酒凌风笑。也不过如此。   秦非又从怀中取出一精致的紫罗玉杯,精巧的紫罗文盘旋而上,在这夜间增加了少许雅致与神秘。   “好漂亮的杯子啊!”秦九接过紫罗玉杯之后惊诧道。   “此玉是千年的紫罗红玉,而铸就此杯的正是先皇夜幽冥。”秦非一双眸子似在思索,紧盯着秦九的表情想从中找出一丝破绽,可惜的是除了惊诧与欣赏没有夹杂着任何别的情绪,没有思念没有仇恨甚至没有期许。   秦九倒是没想到夜幽冥还有这巧夺天工的本事。   篝火虚晃,但借助着灯火,秦九细看着那通体幽亮的巧物,但当看到底座上的几个字时,竟然呆愣住了。   “Made in China”几个英文字母外加一个精致小巧的七喜人像,虽然细小但细节很是细致,秦九盯得眼花,猛然站起凑到烛火旁,细致的查看,果然如他所看,几个来自现代的特征让他震惊,但震惊过后是疑问,更多的是担忧。就像是谎言被揭穿的前一刻,让人心惊胆战。夜幽冥跟他一样,来自现代!他突然有兴趣去调查关于夜幽冥的事情了!而此等情绪变化让秦烈和秦非疑惑,二人互看一眼,像是在说些什么。   秦非凑到秦九身边说道:“怎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秦九瞬间回神,原本认真的神情瞬间消失,紧接着换上一抹平静。淡淡问道:“这底部刻画的文字,我竟然不认识,这是哪国的文字,二哥知道吗?”   如此转换却更让人生疑,秦烈细眉微挑似在思索着什么。   “这是文字?我们以为这是夜皇雕刻的特殊符号,或者是图腾!”秦非挑眉说道。   而秦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二人对面,取过秦九手中的杯子说道:“文字?九弟是否看出了什么?我记得先皇留下过一本书,上面都是这种文字,不知九弟是否感兴趣!”   此话一出秦九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随即说道:“在哪里?可以给我看看吗?大哥,你也知道我向来喜欢研究这些东西。”   “那真是不巧,先皇遇害之后那东西就消失了,你若是真的感兴趣可以自己去查。”秦烈边说着边斟满酒顺手递给秦九。   秦九还没来得及消化秦烈那句话,便顺手接下那杯酒,酒入口醇烈,全身都好似被火灼烧一般但转瞬即逝。   “额,原来是如此,日后有机会再研究吧!”秦九转身却一阵天旋地转,不稳的身子被一旁的秦烈扶住,耳边传来那人强有力的心跳,一张脸上染上了一片红晕。   “九弟!”秦烈低声询问道,秦九看着对面近在咫尺的脸竟然有些虚晃,重影摇晃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有关紫罗玉杯的传言也听说过没有人可以在喝下杯中酒之后还可以保持清醒。如此自己不过是个常人而已。   “我送他回去,你现在就火速回宫,皇太后那里还需要你去解决,此事就先交给我,看我能否改变他现在的态度。”秦烈单手抱住摇晃的秦九,对秦非说道。秦非看了一眼秦九,随即答道:“好,我这就回宫,这是解酒药,让他临睡前服下,至于今晚的事情印象就不会那么深了。”   说完便离开神机营,策马而去。不远处的山脊上少年站立许久,呆呆的看着秦非消失的方向,略带稚气的脸上有着一抹难掩的忧色,乾阳一跃而下,又回到神机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大哥,大哥”秦九低吟喊道,全身难受的秦九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停的紧紧抓住身边的人。   “我在”秦烈看着怀中极其不安稳的人,双眼幽深。   “对不起,对不起......”秦九低声竟然开始低声抽泣,秦烈身子一震,将怀里的秦九抱起,快步走到房内,轻手将秦九放在床上。眼角的泪浸湿了手臂的锦衣,秦九双眼紧闭眉头紧皱着,夜已深可屋内的人依旧清明。   秦烈轻手抚平秦九紧皱起的眉头,但又渐渐皱起就像是一道不能修复的伤口,被揭开愈合而后又揭开,直到血肉模糊,直到痛不欲生。   秦九再次陷入那久远却真切的梦中,画面里的少年跪在地上但脊背却挺的笔直,少年那双冷眸让人惊颤,背上的鞭痕是那样的醒目,站在他身侧的中年男子手拿长鞭就像是无情的机器,一次又一次的抽打到少年身上,少年双眼冰冷,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纹丝不动,让人不得不为之动容。可躲在一女人身后的小男孩,一双本应纯净的眸子却布满了得逞的兴奋,紧盯着殿前受罚的少年,一双眼里写满了痛快!就像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随即见他眼神一变,小跑到那手拿长鞭的中年男人面前委屈道:“爹爹不要再打大哥了,大哥也不是故意的,是小九自己不小心!”   说完便露出莲藕般白嫩的手臂,但手臂上一道血痕不免有些触目。但此话一出,手拿长鞭的人抽打的更是用力,跪在地上的冷峻少年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   小男孩伪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躲在那一直站着的妇人身旁静静的欣赏着,为自己一手造成的后果没有一点的自责之意。   紧接着梦中的画面一转,还如上次的画面一样,还是以一蝶一花的葱郁后院为场景,几个男孩在林间打闹。最小的男孩追赶着前面的三个男孩,但距离却越来越远,即便伸手触碰也抓不到他们的衣角。男孩眼里闪过一丝不符年龄的狠厉,将自己狠狠的摔在长满荆棘的花丛间,哭喊着救命。最先转身的少年不过十一二岁,一张脸满是担忧,向前一步时却被身旁的另一个男孩拦住。   “七弟,别过去,他肯定又在耍什么花招。”那男孩一双桃花眼异常好看但眼里闪过一丝痛恨。   “可是九弟在喊救命,先过去看看!”男孩还不等回应就急匆匆的赶了上去。   看着被困在荆棘中的小男孩,赶过去的男孩一着急便跳了进去,不顾自己的安危与荆棘的划伤,便护着小男孩走了出来。   但刚刚走出来,最小的男孩就将刚刚想要出来的那男孩一把推回荆棘之中。划伤的小脸布满嘲笑:“七哥哥这么笨,我才不会娶呢!”   随后赶来的其他两个男孩,看见这一幕,其中的一人脸上布满了怒气,刚想靠近那个骄纵的小男孩便被一旁最大的男孩拦下。   “二哥,不要拦我,我要教训教训他,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咱们兄弟几人早晚会出事的。”   “五弟,他是最小的,我们理应让他,先把七弟拉出来。”   两人把深陷荆棘之中的男孩拉了出来,那人却跑到小男孩身边,担忧道:“九弟你怎么样,咱们先回去上药!”   小男孩撇撇嘴像是很不领情,而其他两个男孩眼中的幽怨加深。不远处走来一行人,小男孩一看领头的大人,戏剧性的双眼已经布满了泪水,委屈的跑向那中年男人,指着这边还在原地的三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站在那男人身边的冷魅少年一直紧盯着在自己父亲身前装模作样的男孩,一双眼的冰寒愈加幽深。   “父亲,你看小九受伤了!”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男子亲切的抱起秦九柔声说道:“小九乖,好好上药,过几天就好了!”   “可是,可是,几位哥哥当时也在,不知道为什么,小九就掉进去了。   ”男孩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正好可以对上那少年那双冰冷的眸子,而原本委屈又布满泪水的眸子,紧接着被一双得逞的眼神替代。    第三十二章 真相的残忍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随后的事情就如上次梦中出现的那样,小男孩哭着对殿前实施家法的父亲,求情,为那几个哥哥求情。但先前的自己却不知道,事情的发展是这么而来的。震惊、痛恨、难以置信更多的竟然是自责。那个男孩真的是秦九吗?如此的霸道,如此的任性阴狠。   “对不起!”   一连串的对不起,代表着一次次又一次的类似事件的发生,直到那一天,那一个冰雪交加的一天,湖边赫然出现的冰冷的尸体,男孩还不满十岁,稚嫩的他就如那雪中夭折的花朵,是那么的羸弱不堪。父亲在那一夜就像是老了一般,头发也变得花白,其他的少年就像是退去原先的羽翼,一双双眼中竟然连反抗的怒火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漠然,不远处的小男孩被人呵护着,检查着是否受伤但那具冰冷的尸体是那么的孤独。雪花埋藏的是久远的记忆,却到而今变得依旧清晰。   秦九一把手扯开被子,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低吟变成痛苦的嘶吼。为什么让自己回忆起,就如亲身经历了一般,就连当时小男孩的情绪、思想皆历历在心。就如亲身经历一般,竟是如此的痛恨那个自己。   “对不起......不是我,不是我......”   一直坐在床边的秦烈,抓住秦九挣扎的双手。轻轻的擦拭着秦九额前的细汗。低声从秦九耳边说道:“那晚在龙山寨我便知道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秦九了,所以,我秦烈绝不会放你走。”   秦九眉头已经紧紧地皱起,秦烈取出原先秦非留下的药丸,薄唇轻起将药丸含在嘴里,紧接着覆了上去。入口即化的药丸苦中竟有一丝甘甜,秦九不自觉的伸出灵巧的舌头,想摄取更多这突如其来的味道,秦烈冷漠的双眸微眯其中闪过一丝皎洁,不由得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下面的人因为无法呼吸而开始挣扎,秦烈才退了出去。   因为药力的作用秦九渐渐恢复平静,脑中不再跳出那些令人窒息的梦魇,眉头渐渐被抚平,恍惚间睁开朦胧的双眼,对面的人影模糊而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山风吹起一阵落叶,月光微弱的影射到屋内。   秦烈紫衣飘带间撒发出漠然的冷冽,一双深邃邪魅的眸子撒发出慑人的幽光,紧盯着床上的人,单手不自觉的抚过自己的薄唇,而后嘴角微扯邪魅的一笑,就如同紧盯着自己的囊肿之物一般。自信而轻狂!   次日一早,就像往常一样醒来,秦九睁着一双凤眸呆呆的盯着屋顶,心却在回忆昨晚的细节,但无论他怎么回忆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那梦却依旧记忆犹新。但总觉着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想到之前的那个秦九这么不是东西,变态小孩,难怪开始的时候秦念这么恨自己。”秦九猛然起身坐直身子自言自语的说着。   “扣扣扣”   “进来”秦九听到门外的敲门声,随口说道。   走进来乾阳看着依旧在坐在床上的秦九,先是一愣随即想到昨日喝了不少酒还没起床也是情理之中。于是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说道:“九爷,这是为您准备的马术服。”   “马术?什么意思?”秦九挑眉,便开始稀稀疏疏的穿起衣服来,一边开始看桌子上的马术服。段青色料子绣着神机营特有的古玉图腾。   乾阳看到秦九疑惑的表情,解释道:“天晟军营每年都会进行马球比赛,参赛的包括四大军营,秦将军为首的神机营马球队;岳林为首的岳军营;夜鸣为首的西军营;以及夜千寻公主的千寻营。”   “我也要参加?”秦九挑眉问道。   “您是神机营副将,是今年神机营马球队的统领。”乾阳随口说道。   “什么,统领?”秦九惊诧的问道,别说是马球比赛,就算是简单的骑马他都不会。   “不是大哥吗?怎么会是我!”   “额,九爷,这是每年的规定,先前都是乾天大哥作为代理统领,如今神机营有了副将自然是你首当其冲。不只是神机营,除了千寻营的千寻公主会亲自代领。岳军营是岳军副将岳石;西军营是副将夜殇。”   简单的几句话却把秦九搞得头痛不已,这还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终于又对上了。   秦九随即叹气道:“距离比赛还有多久?”   “还有三个月,年后初春举行,军营现在就已经开始准备训练了,因为马球比赛是一年一度的大赛,皇上很重视,到时候会亲自到场。”   “三个月啊!大哥啊,大哥,您真是会捉弄小弟。”秦九小声叹道,而当脑中想起秦烈那张脸是竟会不自觉的抚过自己的唇,却不知为何,只是简单的反射或者说是记忆!   “九爷,九爷!”乾阳看着走神的秦九喊道。   “啊?”秦九回神问道。   “九爷,将军在马场等你,您最好尽快过去!”   “嗯,知道了。”秦九穿上中衣便开始研究手上的马术服,利索的换上果然效果就是不一般,看着镜中的自己,帅气的一笑,果然帅气无极限啊!   “小伙子又精神了不少啊!”秦九有些自恋的说道。   跟着乾阳来到马场,后山是一片片山丘,神机营的马都是最好的千里驹,半大的小马有的还在被放养,此时正在自由的在草场奔腾,而功勋战马各个精神抖擞。秦九看着那一匹匹高头骏马不由的开始热血沸腾。在越城那几年,父亲秦书白从不曾让他碰过马,更不用说如此野性的千里驹。   不远处一道身影闯入到秦九的眼中,一披枣红色骏马以极快的速度奔腾在百马群中,一道黑色身影穿梭于其间。秦烈一身黑色马术服,一头长发被利索的冠起。翻身越到领头马之上,烈马一声嘶吼,俊逸的鬃毛随风在冬日暖阳下闪烁着耀眼的色彩。   秦烈先是低身伏在马背上,秦九看的入神。那种震撼远比在电视上看的精彩。千里驹是不会轻易服从于人,可一旦是认主便可以成为主人的左膀右臂,危难时刻更是可以挺身相救。   不一会儿一人一马便脱离了原本的马群,骏马前脚踏起仰天嘶吼。随即便归于平静但刚刚的那副画面已经深深的刻在秦九心中。紧盯着马背上神武俊逸的男子,刚刚的他是那样的让人迷恋。秦九渐渐的平息着那种陌生的感觉,再次埋于内心的最深处。   秦烈骑着刚刚驯服的红棕色千里驹,徐徐的来到秦九身前,利落的翻身下马。对上秦九那火热的眼神,秦烈竟然扯出了一抹淡笑,淡笑顷刻间便让这天地失尽了所有色彩。   秦九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好像有颗炸弹爆炸了一般,失神间那人已经站在了他对面。   “九弟,看什么看的这么出神。”秦烈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之意,快的让人难以发觉,而秦九还在走神但心中警铃大作,为掩盖自己的情绪,灵活的脑子一转便直奔向那批骏马。   直接忽略一旁的秦烈,秦烈微抬的手臂突然有丝停顿。如此细微的变化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只见秦烈阴冷的一笑,让一旁的乾阳有些忌惮,但依旧有些不明所以,唯一确定的是现在千万不要惹秦烈。   秦九走近骏马,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但谨慎的他不会去尝试招惹一匹刚刚被驯服的千里驹,只是围着那匹骏马转了几圈,随即走到秦烈身前说道:“大哥,这马是给我挑的吗?这马,实在是太漂亮了!”   秦烈冷眸一扫,单手温柔的抚摸着那匹骏马的酒红色鬃毛,淡淡道:“当然不是,除非你不想要你这小命了。”   秦九尴尬的一笑,随即笑道:“不要这匹也可以,但总得给小弟配一匹骏马吧!”   “放心,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秦烈随手将马交给一旁的驯马师,便转身带着秦九前往前边的马场。   紧跟在秦烈身后,秦九一双眼扫视着这里所有的一切,不放过任何细节。走过一排马房,都是难得的千里马,秦九从它们的眼中都可以看出那种天生的桀骜不驯。它们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思想。   “把踏雪牵过来!”   “是”   秦九挑眉,但不一会儿便从不远处的马房牵出一匹纯白色马匹,那匹马放在众多马之中毛色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而红棕色的马蹄就像是四朵祥云一般,其中令人最深刻的是那匹马的眼神,没有其它马匹的桀骜不驯,但却带着其它的东西,那种神色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就如同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一匹马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般,虽然这样的形容有些牵强。   “她叫踏雪”秦烈走进那匹名叫‘踏雪’的白马,很温柔的轻拍了几下,就像是对待自己的情人一般,温柔的样子让秦九疑惑,不难猜出秦烈跟眼前这匹马认识,甚至有着更深的情义。    第三十三章 踏雪归冥君为此生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你过来跟她打个招呼。”秦烈抓起秦九的手,将手放在马背上,秦九走进那匹白马,而那匹马的确温顺。   “她不讨厌你,你现在可以上去了!”秦烈继续道。   秦九一愣,但心中确实是高兴,而且他自己也喜欢这匹名叫‘踏雪’的白马。秦九随即利落的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的视野立马变得宽阔,露出一抹真挚的微笑,对着秦烈说道:“大哥,踏雪真的归我了吗?”   “不是她归你,而是你归她了。”秦烈在前牵制白马,回身对着马背上的秦九说道。走出马蓬视野立马开阔,远处的骏马奔腾瞬间尽收眼底,而不远处的乾阳已经牵出刚刚秦烈驯服的那匹红棕色烈马,马背上已经被配上一套虎皮马鞍。秦烈安抚了几下那匹骏马,随后翻身上马,但手依旧拉着‘踏雪’的缰绳。   转身说道:“我先带你走几圈,把背挺直,尽量用腰部的力量,腿不要夹得太紧。尽量放松!”   清晨的暖阳洒在前边的人身上,飘逸的长发随风。草场上不知为何出来马匹就只有他们二人,看上去是那样的和谐。   渐渐的秦烈带着秦九开始小跑起来,不过一会儿便松开了缰绳。秦九一人便可以轻松的控制方向。当年的秦九便是从马背上摔下,才有而今的秦九。想过回去吗?或许想过吧,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再怎么样也会变成顺其自然,而且如今的自己,如今的生活,并不讨厌。   “集中精神”前边的秦烈突然放慢速度,对秦九说道。   秦九一愣随即看向秦烈,对上那双微怒的眼睛,手中随即握紧缰绳继续紧跟秦烈。   半日的学习,就已经基本掌握骑术,接下来的便是逐渐熟悉。   “不要偷懒,我会时不常的过来看看。”秦烈将马掉头,对上秦九说道。秦九淡笑道:“好的,好的,您先去忙吧!”   秦九转身便欢快的在草场奔腾,如此乐趣,他先前怎么没有发现。但他转身之际没有看到秦烈那杀人的表情。秦烈眼神一暗便将马掉头离开了马场,马踏飞沙所过之处扬起一阵沙尘。   而随着秦烈的离开,暗处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也随之离开,那人身穿着神机营将士的铠甲,来到林间暗处换下一身衣服,来到山后的西军营。这时西军营议事厅坐着的二人正是夜鸣以及夜殇。   “夜将军,神机营的探子回来了。”   “让他进来!”   “是”   进来的人正是刚刚在马场的那人,那人行礼说道:“参见将军”   “怎么样,有没有探到什么消息?”   “回将军,末将刚刚从神机营马场回来,看见秦烈在教秦九学习骑马,而且秦九所乘之骥好像是那‘踏雪战神’!”   “‘踏雪’,秦烈竟然给那小子骑‘踏雪’,还真是有他的!”主坐上的夜鸣满脸的可惜,两侧的络腮胡也跟着颤了几下。   “这次即便他乘着踏雪,我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副座上的眼神双眼微眯,散发出难以抑制的杀气,脸上的疤痕变得异常狰狞。   “放心,秦烈不会让他骑着踏雪去参加马球比赛的,踏雪虽然厉害但毕竟已经是老马了,体力大不如前。还有那日你父皇也会在场,你可不要随意乱来!”夜鸣提醒道。   “皇叔放心,这次我有万全之计!即便他死不了也断然不会让他好过!”夜殇奸诈的一笑,满眼的算计。   “你打算怎么做?”夜鸣低声问道。   “马球比赛本就无眼,磕磕碰碰毕竟在所难免,对于像他这种人,与其伤害他不如去伤害他重要的东西,那样,比杀了他还痛快!哈哈哈......”此时的笑声不免让人心悸。站内的两人开始算计筹划着。   而此时马场上的秦九,依旧淡然的骑着那匹马,小风悠扬如此惬意的感觉自此离开越城就再也没有过了。   “踏雪,你累了吗?需不需要休息一会!”秦九问道。   只见那匹马自己开始放慢速度,秦九心领神会,便停了下来翻身下马。牵制白马漫步在山丘上,真的很久没有这么惬意了,如今的他被秦烈训练的体能提高了许多,不会因为简单的骑马而磨破大腿了,如此倒是感谢之前的折磨。   “踏雪无痕,踏雪、踏雪,你的名字真的很好听!”   “不是踏雪无痕,而是踏雪归冥,踏雪战神所过之处便是那地狱冥府!”   听到声音秦九转身,来的正是秦非。秦九面色一喜迎了上去喊道:“二哥”秦九随即想起刚刚那句话,随即问道:“二哥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啊!”   “边界战场上没有人不知道‘踏雪’,此马可以说是一段传奇,她曾为配合军队,一刻不停的奔波七天七夜,穿越大漠送来敌军消息,解救上千名将士;跟随自己的主人征战无数,总能躲避开敌人的暗箭,可以说是马中之神的存在!”秦非说着便单手抚过马背,马儿依旧很温顺的静静的站在一旁,时不常的低头吃点干草。如此温和,竟然有如此传奇的过去,真的令人吃惊。   秦九震惊过后竟然有些后悔,如此传奇的战马竟然陪他练习骑术,岂不委屈了她。秦非像是看出了秦九所想随即又道:“她已经不再处于壮年,如今的他已经上不了战场了。”   秦非和秦九走进‘踏雪’,轻手抚着马背,果然上边大大小小的伤疤足以见证那一场场的厮杀。   “那她的主人是?”秦九问道。   “她有过两个主人,最早之前是先皇夜幽冥,而后又是咱们的大哥秦烈!”   “两个主人?”秦九没想到会是如此,但却不质疑她的主人,各个都是当世最杰出的英豪!   “她的不同之处在于她会给自己挑一个好的骑手,而不是别人给她找一个好的主人,你,或许是她找的最后一个骑手!”   秦九听到此话,前半句倒是相信但后一句却不敢苟同,他从未将自己与另外那二人相提并论。   随即笑道:“只是踏雪信任我而已”   秦非淡笑顺手揉了揉秦九的秀发,随即说道:“马球比赛,你要小心夜殇,还有岳石,因为上次的事情这次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秦九淡笑,双眼透着一股子算计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就怕他们不来呢!”   “你啊!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这么好斗了!”秦非轻手敲了一下秦九的额头说道。   “我一向如此,只是二哥才发现而已。”秦九随性大笑。不远处吃草的野马都停下来观察哪里传来如此爽朗的笑声。   “如今不只是好斗了,性格也比在越城的时候活泼了许多。”秦非白衣玉带随风,双眼盯着不远处的草场淡淡的说道。   “二哥,秦九是个慢性子的人,早些年的那场意外让秦九忘记的许多事情,你们初到越城的时候我开始只觉得陌生,但而今不同了,秦九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知道什么是兄弟情义,有些事情不说但并不代表秦九不在意。”秦九就像是在聊家常一般娓娓道来。   秦非一道好看的青眉微挑,双眼微眯低声说道:“二哥一身医术却苦于医治不了至亲之人,这或许就是身为医者的悲哀吧!当年你身中剧毒,我也刚刚出师却依旧束手无策,致使你体质劣于常人,这么多年父亲带你在越城修养,身为兄长错过了你最重要的成长阶段,但如今的你倒是让我们兄弟几人大吃一惊,相对于先前的秦九如今的你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秦九淡笑,如今的他也有十五六岁了,放于现在已经及第成年了。微风吹起秦九耳侧的碎发,随手塞在耳后。淡淡的说道:“昨夜,我想起了一些早年发生的事情,我只想替早年的秦九给几位哥哥说声‘对不起’,如今想来,当时犯下的错如今想还也还不清了”   秦非将单手拍着秦九的肩膀,秦九对上那双真挚的双眼,心底有着最真的触动,秦非随即说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只要我们知道如今的秦九是我们听话聪明的九弟就可以了。不要太在意过去的事情,二哥相信你的判断,即便之后遇到什么困难二哥都会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秦九一张无暇的双眼透着一抹真挚的笑意,随即笑道:“谢谢二哥,现在时间还早,二哥跟我去赛马吧!”   秦非对上那双灵动的眸子,笑意加深随即说道:“赛马?我没听错吧!小心输的很惨奥!”   “我可是有踏雪的人!”秦九刚一说完,一旁吃草的踏雪就像是听懂了一般,有些傲娇的抬起了头。惹得一旁的二人大笑。   秦非叫过不远处的驯马师,紧接着那人牵出一匹藏黑色乌骓马,俊逸的黑色鬃毛异常耀眼,但来到踏雪身边是竟然讨好般的跺着脚步站在踏雪身后。秦九挑眉,没想到这踏雪这么有威望,这在马群中很少见。   “我们去赛马场跑几圈,看看你一上午的成绩。”秦非说着翻身上马,一袭白衣称着马背上的毛色,异常顺眼。秦九再一次的暗自咬牙,这秦家人各个都生了一副好皮囊啊!秦九不再多想,随即也翻身上马,悠闲的跟在秦非身后。    第三十四章 不为之的比赛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赛马场上的人并不多,但他们看见秦非,秦九二人时都自觉的行礼。赛马场是专门用来训练的,会有一些可移动的障碍,秦九毕竟是初学者,秦非让将士们把障碍物移开,如此,赛马场倒是又大了不少。   “小九尽力而为,踏雪也是,毕竟你们才磨合了半天!”秦非语中透着一丝严肃,但依旧温柔。   秦九心领神会,于是乖乖的点了一下头。   二人两马已经准备就绪,秦九双眼透着一股子认真,而身下的白马,一双大眼不似先前的懒散,眼里的是一股子倔强与不屈。   随着红旗一挥,马场上瞬间尘土飞扬,不远处的将士也渐渐的聚集了过来,大家也都认出了那匹传奇战马‘踏雪’,大家都知道踏雪的品性,自己不认同的人休想近身半步,而马背上的秦九,驾驭的游刃有余不由得让人心生敬佩。   “加油!”   “快点,秦副将加油!”   几个大胆的将士,竟然不自觉的喊了出来,一旁还理智的几人瞬间捂住了那人的嘴,打了一下那人骂道:“臭小子不想活了,没看见跟秦副将比赛的那人是谁吗?秦二爷,小心你的舌头!”   那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对方,好像是不服气的样子但却没有再犯同样的错误。   马背上的秦九渐渐的有些跟不上踏雪的频率,渐渐地手心里沾满了细汗,而如今飞驰的骏马就同回到战场的将士一般,一双眼里满是专注,热切的踏上自己最为熟悉的征程,踏雪觉得在自己背上的秦九跟那个人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无论是眼神、味道、还是那种来自心底的默契,都让踏雪有种回到当年的感觉,将自己全身心的交给那个人,交给自己的伙伴。那个天纵英姿,可以与她同生共死的夜幽冥。可无论如何,先进的秦九毕竟不是当年的夜幽冥,毕竟是不如他。   “快看,踏雪要追上了!”一个将士惊呼出声,所有人皆屏住呼吸的盯着赛马场,而不远处走来的秦烈紧盯着马场上的秦九,一双冷眸闪过一丝忧色,不由的快走了几步。   秦非一马当先但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时,一双眼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转头看去,但却看到刚刚从身侧超越的秦九,随着一阵欢呼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小小的比试就此结束,他们看到了天晟未来的又一个战神,不由的对秦九敬意加深,但已经到达终点的秦九却没有一丝减速的意思,如今的踏雪已经脱离了秦九的掌控,秦九比不上青年时期的先皇夜幽冥,紧拽着缰绳根本拖不住已经认真起来的踏雪,但秦九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然一拉,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踏雪前蹄一跃,马背上的秦九随着惯性被大力的甩脱了出去,眼看就要落地却被赶来的秦烈一把接住,在场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但踏雪却是仰天一阵嘶吼,随之马场里所有的马驹都前蹄一跃随之嘶吼,就像是一种仪式又像是一种祭奠,祭奠原先的生死兄弟。   秦九脑子里一片空白,当他落入秦烈怀抱的同时,亲眼看到了跃起的踏雪,恍惚间他竟然看见踏雪背上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看不清面容但身姿挺拔,身穿银色铠甲脚踏金色战靴,墨发在风中狂舞。面容虽然看不真切但单单的一道幻影就让人有一种身后便是千军万马的感觉。   “这就是‘踏雪归冥’,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除了你的父亲!”耳侧传来秦烈略带磁性的声音,秦九感受到来自身后那人的温度。原本失神的双眼渐渐有了一抹神采,不由的退出了那个宽大而温暖的怀抱。   却不知为何竟是无言相对。而不远处已经停下来的踏雪,却又转过身来走到秦九身前,眼神里透着一丝审视,秦九对上那双眼透着失望还有没落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有着莫名的刺痛,就像是自己令最近的亲人失望一样,那种痛锥心而长久!   “对不起”秦九小声的对踏雪说道,转身直接略过身后的秦烈,向外场走去,一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众人眼前,那本就单薄的身影,现在看起来更加落寞。   而此时赶来的秦非一双眸子透着一丝担忧,问向一旁一直不语的秦烈:“大哥,你刚刚跟九弟说了些什么?他刚刚的表情我从来没见过!”   秦烈走进依旧在一旁站立的踏雪,冷眸幽深让人看不出情绪,淡淡的说道:“踏雪的那招‘踏雪归冥’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不是对自己的父亲没有印象吗?如此,倒是真真正正的见识到了。”   秦非好看的淡眉不由的紧皱,两个人静默不语各自思索着什么。   此时已经离开马场的秦九,一人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天气渐冷如今已经步入冬季。山林间的冬来的晚一些,但那风依旧刺骨。   秦九依旧无法释怀,踏雪刚刚的眼神让他想起在那个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梦魇。秦九身边所有人都因为他是夜幽冥的儿子而备受牵制,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全部来自于这令人尴尬的身份。如今所要走的路,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较于现在的日子,而今他更怀念在越城的那几年,每天过的简单而充实,率性自然而随心所欲。   不知不觉竟然来到山林的最深处,拨开紧密的树枝,踏上前边的青石板,一道潺潺的流水声勾起了人的好奇心,不由得想让人一探究竟。果然翻过一道小山丘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别样的景色。不似先前的残树枯叶而是一片生机盎然。   潺潺的流水围绕着园中的一座竹屋,竹屋清幽伴随着悦耳的琴声。琴声带着一丝寂寞让人深深的沉浸在那幅淡雅的画卷之中。秦九不由的加快脚步,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让人感觉一阵清凉。   踏上那竹屋雅苑,不由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而琴声就在此时戛然而止。   “何人,来到此地所为何事?”   秦九听见那道轻灵悦耳的男声,不由得也止住了脚步。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在下神机营秦九,路过此地,不知可否在此休息一会?”   安静的等待着那人的回答,却听见几声轱辘轱辘的声音,类似于车轮的滚动声。透过丝质的梨花木屏风隐约间可以看见一道身影,那道身影似乎是坐在轮椅之上,不由的让秦九向前探着身子问道:“阁下可否舍一杯茶水?”   清屏后的身影似乎有些犹豫,但却微微抬手而后又放回到轮椅之上,轮椅的木轮轻轧在竹板上,轱辘轱辘的让人心里一阵酥麻。   “寒舍鄙陋,还请移至别处吧!此处无人涉足,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此地,以免扰了此处的清幽,门外的绿菊见不得生人,十年才开一朵金贵的很呢!原路返回的时候最好不要再触碰到它。”随着轱辘声渐远,那人声的竟然显得有些空灵,秦九向外轻撇,果然林荫小路边有一簇绿菊,略带羞涩的淡绿色竟然让人移不开眼。   秦九眉头微皱,疑惑那人的身份。此地距离神机营不远但却无人涉足,就像是两者达成协议一般,到有一种你不饶我清幽而我也不涉足你们地界半步的意思。   秦九推门欲想进去查看个究竟,却没想到那门暗藏机关,暗箭速度之快让秦九无处躲闪,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力量将秦九拉离开来,只听见嘭的一声,那支断箭已经射到秦九身后的竹木之上,入木足有三寸之深。   “九爷没有伤到吧?”身侧突然出现的正是一直暗中保护秦九的乾阳。秦九对上那双略带焦急的双眸,微微一笑随即说道:“没有受伤,这次幸好有你在。”   乾阳松开原本紧抓秦九手臂的手,一双眼眸一暗随即说道:“九爷,此地是禁区机关重重,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也好!”秦九二人随即离开了此处,但在秦九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疑问,那人到底是何人。   待秦九走后,原本的紧闭的竹窗被开起了一道缝隙,那是一双极其好看的凤眸,眼里透着一丝落寞,一丝悲伤,还有一丝淡淡的羡慕。   但又有几人知道那羡慕之后或许会变成嫉妒,而嫉妒便是一切矛盾的开始,是所有仇恨的种子,更是阴谋与伤害的导火线。所以,只喜欢自己就好!   “你一直跟着我!”秦九走在前边随口说道。   “乾阳负责九爷安全,自然不得离开半步。”乾阳一张略带稚嫩的脸上竟透着一丝老成,不由得有些怪异。   “你可知那竹屋所住的是什么人?”秦九一叶青眉微挑问道。   乾阳双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即说道:“回九爷,此地是‘绿菊阁’,太后极其喜爱花中珍品绿菊,但绿菊极难培育世间难求。而刚刚那人,正是楚家庄的八少爷楚梦梵,此人极擅培育花种而且出生世家,但他天生残疾且生性寡淡,太后惜才所有留他在此,一来可以调养身体二来可以培育世间珍品花种。但此人善用机关,乾阳不敢苟同!”    第三十五章 知足所以心不会痛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听得仔细但没有忽略刚刚乾阳眼中闪过的厌恶,淡笑着问道:“那人说此地是禁地,你倒是知根知底?”   “太后曾派二爷给那人治过病,如今他这般生龙活虎一半归功于二爷的悉心照料,但此人清高的很,倒是一点都不领情。”乾阳一双星眸一丝幽怨。秦九挑眉,如此表露才更符合十五六少年的正常情绪。   秦九嘴角微翘,笑道:“一直很累吧,喜欢一个人?尤其是那种明明距离很近但却是与你遥不可及的人。”   乾阳原本紧跟着的脚步一顿,竟然愣在原地。秦九挑眉转身对上乾阳那双充满震惊,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随即说道:“别放在心上,我只是开一个玩笑。”   “一直这样下去就很好,乾阳并不奢求得到什么,但九爷您可以轻易的察觉到别人的不同之处,却为什么在自己这里,却看的不是那么清楚呢?”乾阳紧皱这青眉,对于秦九所说的并不做辩驳!   秦九一愣没想到乾阳会这么说,微微笑道:“是啊,人不是总是这样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总是在雾里看花,赌赢了就看清了,若是输了,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九爷,人生没什么输赢,不同的人眼里,对输赢的定义都不同。只要跟随自己的心就好,乾阳只是不想迷失自己,迷失在追寻那个遥不可及的身影的路上。所以,现在就很好!”乾阳扯出一抹笑,这张笑脸才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年身上该有的表情。   秦九凤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很久没有这么随心的笑了。二人在傍晚之前赶回到了神机营,看着那里身着清一色黑色软甲的神机营将士,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来到这里半年了。渐渐的也适应了在这里的生活,自己也有了成长,但依旧不能看清前路所走向的地方。是地狱还是天堂?是内心向往还是纠缠的梦魇,一切都是未知。   夜晚,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悄悄地到来,寒风狂吹着不断下坠的雪花,就如同连上了一条线,在线的另一头有人在疯狂的抖动着,控制着它。不久,整片后山就已经被洁白的雪所裹住,夜变得异常寒冷,本就体寒的秦九只是静静的听着窗外的动静,夜晚的那双眸子异常幽亮。   “叩叩叩”   一连串急凑的敲门声,让秦九不自觉的一阵心悸,随即麻利的起身开门。依旧单薄的身子只披着外衣,而刚一开门,狂飞吹进,接连的雪花飞进屋内落在秦九身上,而迎面的黑影显得有些狼狈,待看清那人,秦九双眼明显一震,看清那张脸后,秦九一脸惊诧的说道:“五哥?你这是怎么了?”   对面的秦念那一头的长发,其间还掺杂着未化尽的雪花,身披着黑色雪貂披风,一双桃花眼里布满着焦急,有些激动的紧抓着秦九的肩膀问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秦九一愣这人大半夜的就想说这些,他是不是真有什么病啊!情绪这么不稳定。秦九将那人拉近屋内,关上房门。嘴唇冻得有些发紫但还是说道:“五哥,我是秦九啊,这我早就知道了,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上我屋就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秦念一听浑浊的双眸渐渐的布满了怒火,灼烧着原有的理智。   “秦九,秦?你真还想姓秦而不是夜?”颤抖的声音让人心颤,秦九审视着眼前的人,除了那张温润白皙的脸,一切都让自己陌生。   “五哥,你先冷静,今晚咱们先不说这个,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奔波了很久吧......”秦九边说着边温柔的解开那人身上的雪貂披风,那人随即后退一步,反手握住秦九的那双纤细的手。一双眸子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喉结微颤,压低嗓音说道:“我们都已经为你准备了多年,为此我们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帮你回到帝都稳坐那张龙椅。只有这样,一切才会结束了!”   秦九挑眉没有想到,秦念会说的如此直白,秦九心里的那种焦虑早已积压许久,声音也不由得有些生硬,说道:“你说的真是轻巧,只要我愿意?这天下何曾是我说了算,还是那句话,谁让你们这么做,你们就去找谁?”   紧握秦九的手不由的加重了力道,双眼更加浑浊无神。   “你,你,为什么还是这样,现在的你虽然没那么任性狡诈,可而今你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让人寒心。你,你可知为了你,我们兄弟几人牺牲了多少?为了你,我们可以连命都不要;为了你,七弟已经走了,你还想要我们兄弟几人为你付出多少?牺牲多少?你才甘心?你才会选择面对,你这个无用的胆小鬼......”秦念一双眼因为激动充斥着血丝,原本白皙的一张脸更加惨白。   秦九被那人揪着衣领,脚已经脱离了地面。秦九一双凤眸紧盯着眼前这个几近疯狂且早已令人陌生的秦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   “怎么?没话说了,大哥为了你身中蛊毒,受尽折磨。二哥为了你失去了此生挚爱,而我,为了你变成了今日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们秦家到底欠了你什么?夜幽冥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一无是处、胆小怕事的儿子?”突然一阵狂风,紧闭的屋门被大风吹开,漫天飞雪在月光下让人更加清晰的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痛苦、纠结还有恨!   “只有你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只有你死了......”   狂风呼啸,对面的人就如一匹不受控制的猎豹,绝不会放过任何人。手中的金色匕首紧握,眼眸里满是杀机,秦九连忙后退,那人紧逼,胡乱的招式却是招招要人性命。   “秦念,快醒醒!”秦九不相信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忧郁清幽的男子,只是不断的提醒着他,希望能叫醒这个目不识人的陌生的五哥。   而隐在不远处枯树下的两抹身影,一直紧盯着此处。秦烈一双眸子是前所未有的冷然,双肩已经有了一层积雪但却无动于衷,笔直的站在那里。而他身侧的人,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凤眸,眼中一片死寂,如同死人一般的冷漠。   “差不多可以了吧?”秦烈对着身侧的人冷声问道。   “夜九殿下还没能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也是奉命办事。如今这么做,对他,是个不错的提醒。”一道清冽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沙哑让人识分不清是男是女。   秦烈不言,但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气,转瞬即逝。   只听秦九的屋内传来嘭的一声,秦九被失控的秦念单手扔到茶几上,秦九随之跌落,秦念这一击竟然带着内力,丹田猛然一震,一口黑血从秦九的口中喷出。腹部是灼烧般的疼痛,但秦九的一双眼依旧透着一股子倔强,面对此时的秦念,他无法做到与他为敌。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   “五哥,我知道你怨我,我何尝不怨恨以前的自己,但我以现在秦九向你保证,对天发誓,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所有伤害你们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让他们失去所有珍爱的一切。即便他们所珍爱的是我的身份,是我自己,我也会永远的不会让他们得偿所愿。”   秦九说着慢慢的起身,那略带沙哑的声音透着魅惑的磁性,幽幽的唤醒在沉睡中迷失的人。双眼写满了坚定、认真,现在的秦九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专注的眼中充斥着杀气,就如一头狮王保护着身后的一切。   对面的秦念不由的愣住,就在此时,秦九抓住机会猛然击中秦念的腹部,秦念吃痛。闷哼一声,那双桃花眼慢慢的有了一丝清明。双眼还有着淡淡的忧伤与自责,随即晕了过去。秦九拖住秦念向前倾倒的身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却正好看见暗处的两道虚晃的身影。又是一阵狂风,那两道身影却变成了一道,身影渐渐清晰,从暗处走出的秦烈,是那样的冷傲,魅惑。四目相对,竟依旧是无言。   秦烈缓步移到秦九身前,而此时已经身受重伤的秦九斜靠在门框上,一双眸子紧闭着。他多少次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不要被这里的任何人所影响自己的情绪。时刻的提高警惕,保护着自己不被伤害,但同样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他错了,真的错了,他早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所有人,而且永远也还不完。这就是命运,自己的命运。   眼前一暗便睁开了双眼,秦九一阵猛咳,但随着咳声却变成了一连串的笑声,那笑声没有任何的温度,在这夜里格外的刺耳。秦烈看着这样的秦九,不知为何却是如此的扎眼。   突然秦九止住了笑声,寂静的夜,呼啸的风,狂舞的雪竟是如此的相称。秦九艰难的起身,靠在门框上说道:“如你所愿!”   “如我所愿?”秦烈幽深的双眸似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只是反问道。   秦九没有回答只是艰难的移动了几步,脚下踉跄随之被一宽厚的臂膀扶住,那臂膀宽大而又温暖。    第三十六章 诡异的一夜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你伤到很重,现在需要运功疗伤。”秦烈环住秦九的腰说道,语气不由的放轻,竟然有一丝妥协的意味。   秦九有些倔强的继续艰难的走了几步,秦烈眉头微挑随即一把抱起秦九,很不客气的扯下地上已经昏迷的秦念身上的披风,长臂一挥直接将怀里的秦九包住,脚步一提以极快的速度闯入飞雪之中。在披风下的秦九感受到身侧呼啸的寒风与飞雪,不由的缩进那个温暖的怀抱。却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秦烈飞驰在寒风呼啸的雪夜之中,墨发狂舞一双眸子如这夜里的寒冰闪着幽光。衣带飘逸所过之处带起了一片飞雪。紧接着穿过一道狭长的峡谷,崖壁四面皆是光滑的石壁。随着深入,外面的世界也渐渐远离,风吹而过竟然夹杂着一丝湿润的感觉。汩汩的温泉水从岩石的缝隙中冒出,带着丝丝的热气。   狂舞的长衫随之在空中划过一好看的弧度,身上的飞雪已经随之融化,衣衫湿了大半,碎发间滴落的水滴划过那张刀削般坚毅的侧脸之上,竟是说不出的魅惑。   轻手将覆在秦九身上的披风拉下,秦九面色微白,眉毛紧皱紧闭着双眼。秦烈解开衣衫,退去湿透的衣物,紧接着同样退去秦九身上的单衣,轻手抱起缓步走进温泉池内。   四周随之而来的温热让秦九原本紧皱的眉毛渐渐的抹平。秦烈单手便可轻松的环住秦九,如今的秦九没有一丝的防御能力,毫无防备的,安静的靠在秦烈的肩上。二人的黑发在池中交融早已分不清是谁的三千发丝。   秦烈将秦九身子摆正,便开始给秦九运功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额间已经渗出了细汗,秦烈悠然间睁开了双眸,撤回内力。昏沉间的秦九随之靠近秦烈,秦烈单手环住。双眸一暗,静静的盯着眼前的秦九。秦九的面颊已经恢复了先前的血色,唇如朱砂般的润红,如这夜里的精灵,耳侧滴落的水珠顺势滑下,走到耳根,滑到锁骨,随后低落到胸前的那抹桃红而后落入水中。   秦烈嘴角微翘,不由得在水中紧贴,秦九本就因为温泉池中的水雾蒸熏的有些燥热,此时却被身后这突如其的温度。水柔滑般的擦过全身不由的让人放松。朦胧间秦九只感觉一道陌生的燥热集于自己的腹部,不由的闷哼出声。   但自己却不知道那声音似在轻轻的**,听上去让人莫名的尴尬。秦烈冷眸中闪过一丝皎洁,眼神随之变得更加幽深。低首将头埋于秦九白皙的颈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秦烈鼻尖轻喷出的呼吸是那么的细致可闻,尤其是那股热气让不经人事的秦九警铃大作,秦九愈加变得焦躁,只想快点结束这怪异的尴尬。   “大哥,五哥躺在院子里,昨天可是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啊!”秦九突然想起昨夜的秦念,还依稀记得秦烈略带粗鲁的取下那人的披风,若是风雪中昏迷一夜,结果可想而知。   秦烈不语却大手覆在秦九光滑如丝的背上,秦九心中一阵颤栗随之有些抗拒却也只是徒劳。   “大哥,你?”秦九此时面颊上是还没退去的潮红,声音里透着一丝恐惧,从秦烈耳侧说道。   秦烈不由的加重手中的力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幽幽道:“小九,何必岔开话,大哥会专心给你疗伤的,至于念自会有人照顾他。”   秦烈猛然起身捞起有些恍惚的秦九,走到岸边,将秦九放在岸边的火焰石之上,看着对面**这的人,已经完全恢复意识的秦九眼中闪过一丝懊恼随即不再看他,有些尴尬的蜷缩起自己的身子,不想让自己再次暴露在那人身前,就像是被找到死穴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击能力。   “换上”秦烈的声音从一侧传来,随之床侧便多了一件绒衣,秦九挑眉,这衣服是从哪里得来的?   “怎么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了,需要为兄帮你?”秦烈边穿着衣服边说道。   秦九凤眸中闪过一丝焦躁,随之略有不耐的说道:“不用”。   便开始穿起衣服来,动作是前所未有的麻利。但秦九却不知自己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少妇在埋怨着自己的丈夫。   二人皆是紫衣青带长衫,却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秦九一直紧皱的眉头让他有了少许的煞气,而秦烈身材挺拔,周身是难掩的霸气。   跟在秦烈身后的秦九满眼的复杂,以及难以掩饰气愤,但对上秦烈那早已恢复如常的冷眸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随着飘雪再次冷却了人心。   走出崖洞。而外面的世界早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连绵的山皆是一片的白,银装素裹下更显的巍峨壮阔,不由得让人内心一片冰清,纯净的不存一丝的杂质。此山崖所处在最高处,眼前的一切都一览无遗。   “好美!”秦九看到如此壮阔的景色,不由的惊叹道。   “这就是天晟的疆土,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你父亲,亲手打下来的,不是掠夺而是解救,但还是没能完成当年立下的豪言,‘踏遍万水千山,荣耀天晟子民’。如今还有一部分人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等待着去被解救,可先皇夜幽冥再也不会出现了。”秦烈声音有些低沉,山间安静的只能听见积雪从脆弱的枝干上滑落的声音。   “英雄是历史成就的,而不是英雄铸就的历史,总会有第二个夜幽冥出现的。”秦九随即说道。   秦烈眼中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然,顺手扫过树叶上的白雪,淡淡道:“你不想成为第二个夜幽冥?”   秦九随之轻笑出声,随即说道:“人各有志,秦九只想活的自在些。而且秦九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你就不想为父报仇?”秦烈一双眼紧盯着对面的秦九说道。   秦九眼神一暗随即说道:“医者仁心圣手救民于疾苦,官者慈善为民之衣食父母,兵者勇也替民之除暴安良,帝王将相为民御医、正官、练兵。至于那天下,却不是为报一己之仇,为得一人之利就可以随意掌控的,那代价不是谁能承担得起的。”清幽的声音似这山中还没冰封的流水一般,澈人心扉。   秦烈竟然轻笑出声,淡淡道:“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你的这种觉悟,自己没有掌控全局的力量,就没有资格在这里指域为疆。天下可以称之为英豪的比比皆是,但能率领他们的人却没有几个,指点江山的气魄不是天生就有,但有些事情你不去找它并不代表它不来找你,至于是否做好准备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它,指的是谁?”秦九问道。   “一个你还没有力量与之对抗的势力。”秦烈不再多言,转身向山下走去。寒风萧瑟,回去的路却只有一条。   秦九心中虽然还有许多细节没有搞清楚,但事情的大概已经基本明了了。自己是天晟开国皇帝夜幽冥的儿子,但是不是唯一一个尚且不能确定。夜幽冥的死是一个未解之谜但确定的是一定是被人暗害致死。而以前跟随夜幽冥的势力都一直隐在暗处,等待时机为主报仇,顺带着帮幼主夺回这天晟的天下。背后的主势力可谓是苦心经营了多年,才稳固了秦家的势力,培养了这几个青年才俊帮助幼主进行复国报仇之路。唯一算错的就是如今的幼主,早已不是那个收人摆布的瓷瓶而是来自异世且深藏不露,有着隐晦内敛性格的秦九。   回到神机营的秦九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秦烈还算是有人性没让那人在此地冻一夜。昨夜的秦念很明显是中了一种来自西域的秘术‘傀儡纵术’,所中此招的人会深陷内心最阴暗的一面,受人操纵从而达到操纵者的目的。而能解开此术的唯一办法就是催眠术,但秦九的催眠术无法与那施展秘术的人相提并论,只能迷惑失心的秦念但却不能唤醒。当时的情况下定有人在暗处施展此术,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并不是秦烈。   “九弟”   秦九闻声向门外看去,这时的秦非一袭白衣,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秦九挑眉问道:“二哥,你这是?”   “我不碍事的,先让我给你把把脉。”秦非说完便拉着秦九坐在一旁。   秦九嘴角微翘随即说道:“五哥怎么样了?”   秦非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淡淡道:“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九弟你不要怪罪小五,自从那件事之后,他的情况就愈加严重了,但只要不是下雪天其它的时候都还是很好的。”   “哪件事?”秦九挑眉问道。   秦非手指微颤,眼中闪过一丝忧伤随即说道:“你那时候还小即便是记得也只是片段性的记忆,你的七哥秦奕飞从小便在我们兄弟几人中最善良温柔,小五一直与他最为亲近,也最为疼爱自己的七弟,可后来发生那件事之后对他的打击很大,情绪有时候会不受控制的过于激动,尤其是在下雪天,记得那天也是下了一夜的雪。”    第三十七章 为你颠,为你狂,而今你何在?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但却没听秦非提起秦念是如何中的傀儡纵术,但秦九并不想追问,假如可以告诉秦九,想必他们也不会有所隐瞒。秦非看秦九不语,以为是秦九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于是话锋一转说道:“你筋脉受到了严重损伤,虽然昨天大哥给你运功疗伤但还是得多修养几日,这几天就不要练习骑术了。”   “嗯”秦九点头应道。   秦非作势要走,秦九连忙拦住说道:“二哥,陪我去看看五哥吧?”   秦非一愣随即说道:“那好!”   屋外的世界全是白色的,清冷的感觉却让人愈加的冷静。不远处的阁楼上烟雾缭绕,不似秦九的别院,此地的建筑倒是大气了许多,跟着秦非转过院角,便看见一风华绝代的身影,那人一头的长发长至脚踝凌空飞舞,酒红色的内衬更显娇贵的身姿,只见那人闻声转身的瞬间,那双桃花眼泛着一层薄雾让人迷失在其中,双唇没有一丝的血色,略显苍白的脸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惜,当那双眸子看到迎面走来的秦九时,目光有些闪躲,有些忧伤。而对上那双眸子,不知为何,秦九心中变得莫名的压抑,却找不出那种情绪的缘由。   “二哥,九弟”声音竟然有些细不可闻但却听得真切。   “穿的这么单薄,还怎么站在外边,快进屋!”秦非眼中有些责备的说道,随手拿下自己的外衫给对面的秦念披上,秦念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秦九。三人走进屋子,扑面而来的药香让人有些麻醉,随即坐在梨花木桌旁,一时间三人竟是无言。秦非狭长的眸子微眯,轻甩了一下衣袖说道:“二哥给你们去熬药,你们先聊!”   说完便两袖清风般缓步离开,顺便还关上了房门。屋内安静的有些压抑,此时,秦念突然猛咳了几声,秦九麻利的到了一杯茶递了上去。秦念眸子里竟然闪着泪光,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咳嗽的太过猛烈,单手接过茶杯却又直接放在了桌子上,双眼紧盯着茶杯轻声说道:“对不起,昨天伤了你!”   秦九看着此时有些病弱的秦念,不自觉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撩起秦念那耳侧的碎发,但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人却同样是满眼的惊诧。   秦九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五哥,小九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你到底有没有伤我,我心里一清二楚,但秦九并不想五哥因为我而再受人利用,五哥不知你可曾想过要往前看,将自己封锁在过去只会让自己受伤。过去的只是萦绕纠缠着你的梦魇罢了,虽然小九知道那积怨已深,但不尝试怎么知道不会忘记呢?有些事情还是挑明了最好,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秦九了,是彻底的改变了,当然,除了这身皮囊以外,所以,请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秦念看着那双晶亮的眸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九观察着秦念的变化,随即在秦念耳侧压低声音问道:“五哥,是谁对你施加的‘傀儡纵术’?”   秦念不由的警惕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张白皙精巧而认真的小脸,薄唇不由的抿住,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他们等级制度很严苛,只有父亲和大哥与他们有直接接触,我们也只会奉命行事,但肯定的是,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秦九一听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现在不伤害是因为暂时没有利益冲突,假若自己违背了他们的意愿,不知自己是否有抵抗的实力。秦烈说过,现在的自己还无法与那势力抗衡。   “就不知道他们任何人的身份吗?”秦九说道。   秦念眼眸一暗随即说道:“楚家山庄,庄主楚逍客,他与父亲私交甚好,而且他们是天晟第一大钱庄,对于身后的那群人而言这也是不可或缺的势力。”   秦九听着楚家山庄熟悉,静心一想那不是绿菊阁楚梦梵的父亲。秦九暗想果然是实力悬殊但却不是没有反抗的能力,对于那群人而言,一穷二白的敌人反而更会让他们头疼。   秦九随即又问道:“楚梦梵的父亲?”   秦念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表情随即说道:“你见过他?”   “见到是没有,只是去过绿菊阁外围,五哥对那人可有了解?”   “楚家祖辈经商,善于伪装,可以成为好的合作伙伴但不可深交!”秦念随口说道。   “楚家在丽江城,跟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秦九双眼微眯似乎还有些疑惑,随即又道:“那你所中的秘术是来自西域的傀儡纵术,难道二哥没办法替你解除吗?”   秦念淡笑道:“即便是可以,他们也不会允许的。我们都有把柄在他们手里。不然,他们怎会相信我们会心甘情愿的为一个毛头小子抢夺这天下!”   秦九一听面上却不似秦念的释然,竟然给了秦念一个拥抱,那拥抱真诚而温暖,他曾经这样对待过另一个人,当年的那个雨夜,面对着那个被人欺凌的瘦弱少年,也是如此。   秦念被这突如其来的怀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却缓缓地抬起了手,二人就像真正的亲人那样,相互拥抱在一起,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而此时房门正好被来人打开,秦九和秦念正享受这难能可贵的温暖却被突如其来的两个人打断。门口的光有些刺眼,秦九放开环住秦念的手臂不由得遮住阳光,两道挺拔的身影显现,正是赶来的秦烈和秦非。但那二人的眼中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如常。秦九倒是没觉得什么,但秦念却不知为何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染上了一抹红晕。但在秦烈看来却是那样的碍眼。   “大哥,二哥”秦九二人随即叫到。秦非依旧笑的温柔,走到二人身前笑道:“刚刚我竟然担心你们会出什么状况,不过看现在的样子,是我多心了。”   “二哥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秦念看着一旁的秦九淡笑道。秦九相视一笑,对面一直静观的秦烈,原本就冷冽的气息骤然又下降了几分,让观察力极强的秦九明显感觉不太对劲,但自己只能自动忽略。   秦非细长的眸子扫过这三人,有些审视的挑眉随即大笑几声说道:“别愣着了,还是让你五哥早点休息吧,我跟你大哥找你还有点别的事情!”   秦九挑眉随即看向一旁的秦念,秦念点头说道:“去吧,我现在没什么大碍!”   “嗯”   秦九点头应道,随即跟着那二人便离开了此处。   待那三人走后,秦念原本温柔的眸子渐渐抹上幽深的杀机,只见他身后多出一身影,那人全身被黑色斗篷罩住,让人看不清此人的样貌。只见那人伸手取出一红色药丸拿到秦念面前,说道:“解药!”   秦念一双桃花目微眯,骨节分明的手指从那人手中取出仰头吃了下去,没有一丝的犹豫,而斗篷下的那双白皙的小手更像是一只女人的手,不免更让人好奇那双手的主人。   “怎么,还有别的事?”秦念淡淡说道,语中是明显的冷淡。   那人轻挪着步子走到秦念身前,幽幽的说道:“记住不该说的就不要多言,不然害人害己,还有不要让夜九殿下接近楚梦梵,不然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秦念嘴角微扯,满含着嘲讽之意,随即起身行礼说道:“多谢二夫人提醒!”   骤然间气氛变得诡异,斗篷下的人突然甩袖而去,屋内只剩下秦念一人,背影略显单薄,单手扶额满眼的尽是疲惫,轻叹一声,轻声说着:“该怎么做,才能结束这荒诞的一切,怎么才能替你保护好那个人啊,七弟!”   除了他以外,屋内却空无一人,不再有人回应。   秦九紧跟在那二人身后,走出秦念的别院,穿过训练营,训练的将士都严谨的行礼,大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秦九,秦九有些疑惑,不由的看向一旁的秦非,秦非倒是心领神会随即说道:“他们是因为上次踏雪的事情,你现在可是整个神机营的传奇人物,以后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   秦九眉毛微挑问道:“什么意思?”   “踏雪在将士们的心中可以说是神一般的存在,你那天在马场所做的事情在天晟没几个人能做到。踏雪是很有灵性的一匹马,除了自己认同的人是不会让任何人近身的。”秦非解释道。   秦九倒是有些吃惊,但不再多言,跟着二人渐渐的走出了神机营,转到后山。后山同样有重兵把守因为那里是天晟戒备最森严的牢狱,关押在其中的犯人,大都是嫉恶如仇的凶徒。   悬臂危崖四周都是天险,没有谁可以从此地逃脱。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秦九问道。   秦烈冷声说道:“见一个人!”   “什么人?”   “一会儿就知道了!”    第三十八章 出卖的只会是自己人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不再多言,疾步跟了上去。   “秦王爷”   石门两侧看守的将士,双目带煞,中气十足一看便是将士中的佼佼者。秦烈冷眸一暗说道:“把门打开”   “是”   厚重的石门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机关门便被打开。幽暗的深洞随之被烛火瞬间点亮,顺着烛火渐渐的走到最深处。石壁上都雕刻着狰狞的神兽。秦九仔细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不放过任何细节。   转过几道石门,暗牢瞬间变的开阔起来,秦九不得不再次感叹这里的构造者,借着山谷原有的溶洞,不断地开阔挖掘,最高层上不封顶直接可以看见外边的蓝天,四周岩壁上被锻造成四层,每一层都被人为的打造出一个一个的石房,牢门紧闭戒备森严,紧接着三人上了一道铁锁吊桥,直接到了顶层,顶层的牢门跟其它的不同,看上去更加牢固更加狰狞。门口守卫的侍卫都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狠厉的眼。秦九不免皱眉,这是天晟最机密的存在,若想从中救出什么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秦王爷”那二人恭敬道。   “这是秦九,神机营副将,本王带他审一下犯人。”   秦九疑惑,为何他现在是以王爷的身份,而不是神机营将军?   “回王爷,没有皇上手谕,任何人不得接近此牢犯。”其中一人目不斜视严肃道。   秦九挑眉原来如此,此地是直接隶属皇上支配。   秦烈一双冷眸看向那人,瞬间那人的气势被压制。秦非从怀中取出一金牌说道:“玄子金牌,见得此令如见皇上!”   “属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二人见得此令果然单膝跪地恭敬道。   “开门”秦烈冷声说道。   那二人不再多说,随即打开了石门。   秦九紧跟在那人身后,一双凤眸异常幽亮,进入石牢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几分,果然里边还有玄铁打造的牢笼,笼中那人留给三人是一道清瘦的背影,那人正借着顶部射进的一丝阳光,观察着桌前的棋局,看上去不像是在坐牢而是坐在别院中清闲品茶。   那人听到有人进来却依旧无动于衷,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要见的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秦烈冷声说道,随即看了一眼秦九。   只见那人拿棋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放定那白棋子,正所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而人生就如这棋局。   “我只跟他一个人谈!”那人继续取出一旁的黑棋,淡淡道。   秦非随即转身对着秦九说道:“我们一直在外边,你放心!”   说完那二人便出了牢房,秦九不语,只管静观其变。   静默了很长时间,终于那人长吁了一口气,起身走进铁栏之外的秦九。秦九对上那双与自己相似的凤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的确有几分相似,你就是夜九!”   那人说是再问不如说是在自我肯定,那人眉眼间的细纹已经出卖了他已经步入中年,只是那张脸依旧清秀,不由的让人印象深刻。   “你是谁?”秦九冷声问道。   那人一笑随即说道:“他们隐瞒的还真彻底,你的亲皇叔都不认识?”   “皇叔?你就是轩王爷?”秦九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因为传言之中的夜轩已经被处斩了,理由是通敌卖国谋害自己的皇弟夜幽冥,可以说是臭名远扬!   “怎么,就这么冷淡,见到自己的皇叔?”那人青眉舒展,不由的轻笑出声。秦九看他那风轻云淡的样子愈加的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走进那人淡淡道:“你把我叫来就为了说这些,我的皇叔不会是个脑残吧!”   听到此处那人嘴角微抽,随后大笑几声说道:“华容那个女人,竟然能培养出你这么冷静的性格,还真是难得!或许是我小瞧了她了!”   秦九对华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此人正是秦家二夫人,传说中自己的那位母亲,可不是说她已经去世了吗?是夜轩不是道还是她真的没死?   “华容是谁?”秦九眼神一暗问道。   那人接着一愣随即说道:“原来如此,她竟如此胆小,不过这也是她做事的风格。”   “你到底找我来干什么?”秦九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淡淡道。   那人清眸笑意加深随即说道:“当然是帮你了,我知道自己的侄儿遇到困难了,所以想帮帮你!”   秦九淡笑说道:“困难?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哈哈,你跟你父亲真是很像。”   那人一顿随即又道:“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你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劝过也警告过。”   “他相信了谁?”秦九问道。   那人眼中的悲痛一闪而过,随即说道:“他相信了我,如今他死了,而我也永远的被困在此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秦九追问道。   “在深的情义都禁不住权势的诱惑,皇室之争不会因为一方的退让而会停止,只会让事情愈演愈烈,要想知道答案,就去西北外族,找古妖族王兰修洛,只有他知道当年所有发生的事情!”那人说完随即转身,黑棋落子,白棋已经溃不成军。   秦九看着那人的背影,心中竟是无限感慨,天晟国当年一共有四位皇子。一位是骁勇善战备受爱戴的战神夜幽冥;一位是神机妙算善用计谋的夜轩,轩王爷;一位是铁血悍将夜鸣,最后便是仁爱子民勤学善思的当今皇帝夜无痕。当年,谁会想到而今这一死一囚的结局!   出了石牢,秦烈二人依旧站在门外,秦非看出来的秦九忙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秦九如实说道:“他说他是我的皇叔,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还有要想知道当年夜幽冥是怎么被害的就要去找古妖族王兰修洛!”   秦九一口气说完,对面的秦非竟然愣住了,他没想到秦九会说的这么痛快!秦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便转身离开了,秦九随即也跟着离开了,独留下秦非一人还愣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竟然扑哧一声大笑起来,不远处看守牢房的人都被这爽朗的笑声弄得一阵紧张,秦非随之也离开了。   而此时的秦九二人已经顺着回去的路,来到了那溶洞,四周皆是昏暗的烛火,让人看不清五官。   秦九快走几步与秦烈并肩,随即抬头问道:“大哥,你们原本想知道些什么?”   秦烈嘴角微扯随即说道:“我们是想让你知道些什么,可如今看来有些多此一举了!”   “也不全是,他说的那句:不要相信任何人,小弟倒是觉得在理。”秦九有些随意的说道。   秦烈却顿住了脚步,大手有些粗鲁的拽过秦九,单手抵在光滑的石壁上,而秦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猛然一惊,说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秦烈凑到秦九面前,烛火勾的虚晃,映在人的眸子里让人无尽的迷失在其中,秦烈轻起薄唇说道:“奥?九弟的意思是只相信自己了?”   耳边的声音就像是一道魔咒不由得让秦九紧绷起了神经,撇开头说道:“小弟只是随口一说,大哥不必放在心上,咱们有事不如先出去再说!”   秦烈低头凑到秦九耳边说道:“今晚去我房里,为兄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别让我等太久!”   而此时赶来的秦非正巧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嘴角竟然诡异的一笑,对贴身紧靠着石壁上的二人喊道:“大哥,九弟怎么了吗?是哪里受伤了吗?”   秦烈双眼一暗随即放开圈住的秦九,秦九眼神有些闪躲,随即说道:“没,没什么!”   随后三人出了石牢,阔别已久的阳光在漫天的白银色雪地间更显刺亮,秦九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而眼前的一道身影很合时的挡在前面,秦九微微睁开双眼,秦烈宽大的背影不知何时起竟让自己如此舒心,紧跟在那人身后很快就适应了外边的光线,而一旁的秦非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   白雪是那般的无暇,在这广袤的天地间将与蓝天相接,在群山的尽头连成了一条线,不由的让人神往。   “九弟,先回去休息吧!你的身子还没恢复还是少行走为妙!”秦非温柔道。   秦九淡淡的一笑便拜别了那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别院。   “大哥,看样子九弟还是不愿接受夜九这个身份,没想到他的性格变化这么大,至今我都难以理解!”   “除非他根本不是原来的秦九!”秦烈脚步一顿冷声说道。   “怎么会这么说,大哥你是察觉到什么了吗?”秦非挑眉问道。   “还记得咱们初到越城那日吗?”   “记得,就是围剿龙山寨那一晚!”   “没错,其实那一次我跟他见过一面,他当时头戴面具是一个组织的领导者,遇事冷静而且善于观察,做事更是果敢。我至今还记得他见到我的那副表情,完全出自对陌生人的警惕!”   “父亲说他是失忆导致!”   “可如今你已经唤醒了他的记忆但他依旧表现的如此,你不觉得有些过于冷静了吗?除非他隐藏的真的很深,深到骗过了所有的人。”    第三十九章 最可怕的人到底是谁?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非眼神一暗随即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此人也太过深沉可怕了!   秦烈冷笑几声随即说道:“咱们秦家欠他们夜家的人情已经还了三代,如今倒是已经够了,如果真如他所言不会像以前那样,是最好,如若不然我定不饶他!”   二人站立在雪山之边,冷眼扫视着眼前的一切,眺望着远处的群山。   “王爷,二爷”   林间突然出现一黑衣人,此人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幽亮的眼睛。   “什么消息?”秦烈冷声问道。   “回王爷,此次武林大会的盟主已经产生,是夏侯庄园的庄主,夏侯石。”   “夏侯奎之子夏侯石,没想到是他!”秦非疑惑道。   “还有什么消息?”秦烈继续说道。   “回王爷,霜妃与古妖族私下有所联系,但具体密谋些什么,属下还没弄清楚。”那人低首恭敬道。   “继续盯紧,先下去吧!”秦烈轻抚过腰间的软玉剑淡淡的说道。   “是,属下告退!”一道凌厉的黑影瞬间消失在这无尽的黑夜之中。   “大哥这次还是我亲自去查的好。”秦非面色一凝说道。   “暂且不必,如今最重要的是盯紧夜鸣这边,他们叔侄二人不会就此放过秦九,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当务之急是解决现在的这个麻烦。”   “可马球比赛是年后初春,到时候再防也不迟,大哥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了些。”秦非似笑非笑的说道。   秦烈冷眸间闪过一丝皎洁随即说道:“你小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算了,这件事就随你,你自己怎么安排怎么是,这几个人你还是能对付的了的。”   说完便一甩宽的衣袖下山了,独留下秦非一人在风中林立。突然秦非长叹一口气道:“会不会再重蹈他们的覆辙!”   一天随之而过,山间的雪也开始渐渐融化,入夜温度下降滴落的雪水被转变为冰晶,渐渐的连成了垂帘般的冰柱,尖锐的底端足以插入人的心脏,美丽而危险。   秦九有些忐忑的坐在秦烈屋内的梨花桌前,单手支着下巴不知思索着什么。此时,随着一声吱呀声屋门随即被打开。隐在月光下独留下那挺拔的身影却看不清面容。   “大哥?”秦九试探性的叫道。   “主子”   熟悉的声音让秦九一愣随机忙起身,走进那人。借着灯光那张熟悉的脸,表情依旧是那么严肃认真。   “思墨,你怎么会在这儿?”秦九惊诧到。   “主子,以后思墨再解释,我先带你离开此处!”思墨低声说道。   “离开?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石炎当选了本届的武林盟主,有人暗中使诈,石炎受了重伤,文炎还在给他医治,但是......”   “但是什么?”秦九露出一丝紧张忙问道。   “夏侯庄园部分生意也受到别人的扰乱,如今石炎受伤,庄园很不好过,如若不采取些错失,恐怕会受灭顶之灾,主子,先随思墨回去吧!”   “叶炎那小子呢,这事儿他解决不了!”秦九挑眉问道。   “有他在应该能坚持到主子你回去!”思墨叹声说道。   “查出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兰修洛”一道冷声突然从问外传来。   看着斜靠在门前的秦烈,秦九暗自咬牙,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而此时的思墨不由得紧握住手中的剑,眼中有了一丝戒备。   “大哥,为什么说是他?”秦九疑问道。   秦烈缓步走进内室,发丝随风,嘴角微扯说道:“夏侯庄园是如今的天下第一庄,前期因为夏侯奎受害所以消沉过一段时日,如今东山再起,像夏侯庄园这种本身不会依附于任何势力的霸主,自然会被有些人视为眼中钉。至于为什么兰修洛会盯上那里,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秦九心中一惊,随机想起半年前交给石炎的任务,双眼微眯。他让石炎所种植的药材全部是战争场上必备的军事药材。突然,一股子巨大阴谋的味道扑面而来。秦九面色一凝对对面的秦烈严肃道:“大哥,我需要暂时离开神机营一段时间。”   秦烈转身都留给秦九一道冷然的背影,缓走几步说道:“离开可以,但得说清楚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九挑眉说道:“一个月为期,小九到时定会回到神机营。”   “一个月?不用这么长,最多半个月!”秦烈转身对着秦九那双耀眼的黑眸说道,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秦王爷,你应该没有这个权利!”思墨冷声说道。   秦九却一抬手制止了思墨继续说下去,只是对着秦烈抱拳说道:“谢秦将军!”   说完欲势要走,秦烈一个转身便挡在了秦九面前,冷声说道:“忘了今晚叫你来还有别的事情了吗?”   秦九对上那双邪魅的清眸眼神一暗,对背后的思墨说道:“思墨你先去我院子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是”思墨双眼微眯冷声说道。   此时屋内便只剩他们二人。   “大哥,找小弟还有什么事情?”秦九自然的拉开二人的距离说道。   秦烈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从内室拿出锦盒,红木雕刻的图腾很古老,很神秘的感觉。   “这个给你,此物原本就是你的东西,不过它一直暂存在我这里!”   秦九单手接过便打开了木盒,一阵清香但看清里边的东西是秦九面色一愣随即说道:“这是龙岩令?”   秦九看着盒中那镌刻着木雕岩玉图腾的令牌,便认出了是只有天晟皇才应拥有的龙岩令,此令牌可以轻而易举的调动整个天晟国的所有兵力。   秦九双眼染上一抹复杂,随后淡淡道:“这不属于我!”   秦烈突然一把拉近此时的秦九,对上秦九那双冷然的凤眸好似要把他看穿一般,冷声说道:“你还真是特别,你原先叫什么?”   秦九中指猛然一抽,对上那双探究的眸子,心中却一阵冷冽,极力稳住自己的声音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秦烈冷哼,手中的力道不由的加紧邪笑道:“知道你哪里露馅了吗?”声音一顿,一双眼紧盯着秦九,小声说道:“你太冷静了,冷静的就像是个外人一样,但你却忘了,你自己早已经陷进去了而且是越陷越深。还有,你这种人不止你一个!”   秦九猛然抬眸说道:“哪种人?”   秦九突然腰间一紧,对面那张放大的脸以及突如其来的吻皆是让他愣在当场,睁着一双大大的眸子,里面布满了恐惧与紧张。   呼吸不由得加紧,但秦烈却没有放开秦九的意思,撬开那紧闭的双唇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秦九被弄得有些大脑充血,不由得开始挣扎,却不料脚下不稳栽倒在地,秦烈则顺势一压,秦九再无还手之力。直到上边的人主动停了下来,看着身下那如同受惊的猎物一般慌乱的眸子,秦烈低头凑在秦九的耳边,小声说道:“像你这样拥有一个女人灵魂的人。”   秦九难以置信的紧盯着对面的秦烈,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但不知过了多久,秦九竟然自己捧腹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大哥,你说我灵魂是个女人!哈哈,笑死我了......”   一连串的笑声本应是如悦耳的铃声般动听但不知为何在这夜里竟感觉是如此的诡异。秦九一把推开身前的秦烈,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哥,你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吗?在对自己的弟弟产生了其它的情感而给自己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你还是那个英明神武的大哥吗?”   秦烈冷眸中闪过一丝怒火,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说道:“其它的情感?我对你,九弟,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是吗?我以为大哥像我以前见过的那些人一样,不过他们不会告诉我,是因为我的灵魂是女人才会对我产生那种欲望,倒是直接表达他们那扭曲的嗜好!如此,那些人倒是坦荡的多。”秦九双眼满是皎洁的幽亮,在这夜中是那样的迷人。   秦烈眼中的怒火如退却寒冰的烈焰,灼烧的让人恐惧,但却又在瞬间被熄灭,但如今的眼神却更让人心惊胆战。   “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告诉我的。”   “我等着那一天。”秦九笑道。   秦烈起身便走了出去,背影看上去是那样的潇洒自信。   而此时的秦九依旧坐在地上,不自觉的抬起了双手,而那双手竟在不停的颤抖着,单手紧握住另一只手但却还是徒劳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在夜里恐惧的颤抖着,有的时候身体的某些表现远比其它地方表现的真诚。秦九起身拿起秦烈留在桌子上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如今倒是又多了一颗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炸弹。   “思墨,咱们走!”秦九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别院,而此时的思墨手覆长剑站在院子里,月色撩人。四面的雪已经融化,不时地是水滴落的声音。   “是”思墨恭敬道。   二人两马疾驰在林间山路上,逐渐消失在这黑夜的尽头。   从他们远离的方向,却有一道犹如鬼魅的身影,与他们背道而驰,不断地靠近神机营。却又再次消失直到无处可寻。    第四十章 暗夜来访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赶到了秦九的别院。但此时却已经空无一人。一双细长的眸子满是阴狠。   “等你很久了!”   秦非突然从暗中徐徐地走了出来。露出了那张俊秀的脸,依旧是一身白衣但衣角的青竹叶更显男儿的挺拔。笑达眼底但不知为何却不带任何温度。   “秦非!”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不难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三妹,深夜造访神机营,二哥倒是怠慢了!”秦非笑意加深走近那人说道。   “少废话,说,秦九在哪?”那人压低声音冷声问道。   “三妹你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秦九不是小孩子了,他愿去哪就去哪里,我们不会干涉。”秦非淡淡的说道,手中却取出了银杉魔笛,白袍随风狂舞,墨发随意的落在肩头,夜已深一切变得更加迷人。   秦霜冷哼一声说道:“竟敢对我用银杉魔音,真是自不量力!”   随机从腰间取出一把红戟,其势大增。雪水滴落的瞬间如静止了一般,二人同时发起进攻,红戟出鞘接连的红色内劲不断的冲击着柔中带刚的魔笛音律。跟其它比武不同,这时更能考验谁的内力更胜一筹。   红戟犹如一只火凤在天际啼叫,而魔音幻律如一只白色的雪豹,低声怒吼。   “秦非还真是小瞧你了。”秦霜突然收手轻盈的跃到身后的树上。   “秦霜收手吧,就算是为了秦念!”秦非眼神一暗随即说道。   “哈哈哈,作为秦家人,真的让我感觉很可悲!念,他可以轻易原谅,可我不会。我已经失去了作为女人最为重要的一切,你们不会明白那种痛苦,所以,不要挡我的路,到时候休怪我六亲不认!”一双细眸满是杀气,手中的红戟一翻瞬间变成一把红色长枪,枪戟闪着暗红色的幽光。   带着凛冽的气势瞬间从树上一跃而下向秦非袭来,化雨飞碟般扬起的落叶如凌厉的箭齐射向风中屹立的秦非。秦非后退半步,单手用银杉魔笛挡下这一击,落叶如箭划过白衣飘带碎了一地。却见秦非侧身划出反手退到秦霜身后,魔笛在手中灵巧的旋转,一击正准的打在秦霜背后。   “噗嗤!”   面巾随之滑落,露出了那本就精致的脸庞,桃花眼本应满含着温柔但此时却满痛恨的杀机。   “哈哈哈,秦非你还真是没变,总是给人一种温和的柔情模样但却是兄弟几人之中最为狠断的,怎么,他们不下手杀我,派你来杀我?”秦霜勉强起身大笑道。   “他们的确下不了手,尤其是你的亲弟弟秦念,而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挡我们的去路,我一定会亲手了解了你!”秦非翩飞的衣角已经破碎,随风的碎发如这夜中的魅影,勾去了所过生灵的魂魄!   不由的握紧手中的银杉魔笛,银绿色的幽光随之闪动,就如着来自地狱的无涯冥火。   “秦非你们真是无可救药,让夜无痕当皇帝不好吗?都是姓夜又有什么区别,咱们秦家已经做的够多了,你们才应该停手!”秦霜有些艰难的拉开二人的距离,一双眼好似在算计着什么。   “呵呵,你确定夜无痕还知道自己姓夜?当他串通敌军夺取自己兄弟的性命的时候他可曾想过,当他弑兄卖国设计陷害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姓夜?试问,这种人得到这天晟,天晟子民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如今他有所收敛是因为还被秦家牵制,假若不然,他岂不任意妄为。你身为秦家长女为什么就是看不明白,难道就是因为我们逼你嫁给了你一个不爱的人?我们都有牺牲不止你自己一人!”   “至少你们可以从头再来,而我呢?当他选择背弃我们的时候我便已经下定决心,我只要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绝不会!”声音渐渐的竟有些声嘶力竭。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为兄不念兄妹之情!”   秦非说完双眼一片冷然,幽深的眸子如一深不见底的冰潭满是杀机。魔笛一扬骤然加深的幽绿色光芒直逼向对面的秦霜,秦霜接连后退眼看就要被击中,却在此时,暗处跳出一身影。还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却见原本的招式已经被顺势化解。此时的秦霜正依偎在那人身侧。   夜色加深,空气中透着的冷冽愈来愈重,直击人最柔弱的地方。   “兰修洛”秦非看着对面那不请自来的人冷声说道。   兰修洛一身古妖族服饰,雪狐外袍随意的搭在肩头,胸前的内衬半敞着,看上去是那样的不羁。一头长发不扎不束随意的落在肩头,光洁的额头中间有一个血红色狐尾印记,给人一种神秘慵懒的感觉。双眼深邃异常,鹰钩鼻下的薄唇微翘看上去是那样的不屑,不屑于眼前的一切。只见他缓缓的放开环住秦霜的手,走进秦非说道:“秦非小弟,还真是好久不见,,怎么不见秦烈师弟!”   距离秦非不到半米的位置停下,一双眼有些邪魅的看着对面的秦非,此时的秦非又恢复了先前儒雅淡笑的模样,对上那人狐狸一样的眸子说道:“古妖族王为何到我这天晟神机营,我想这个问题会比较重要!”   “哈哈哈,显而易见不是吗?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三妹的一条命啊!秦非小弟该怎么谢我呢?”兰修洛单手抄进胸前的内衬里,样子随意的很。   “秦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插手!”秦非突然出手,直击对面的兰修洛面门。   兰修洛脚下一蹬竟然以极快的速度跳出了几丈之远。兰修洛双眼一暗,猛然转身,躲避身后一道突如其来的凌厉寒剑。二人的身影瞬间纠缠在一起,速度极快肉眼已经看不到他们的招式,只是看到几道凌厉的寒光,将身侧的树干拦腰截断。秦非紧接着加入到那二人的战斗中。   秦霜看着刚刚赶来的秦烈,突然眼里有了一丝焦急不免想上前帮兰修洛,却被身后的人点了穴道。当看清那人秦霜的一双桃花眼,露出了一丝痛苦。   “念?”秦霜对着那张熟悉的脸说道。   秦念不语只是紧盯着对面的混战。二对一的战斗依旧是胜算难料。突然秦非被一掌击飞,撞到一旁的树上跌落下来,秦念急忙跑过去扶起秦非说道:“二哥,你没事吧!”   “没事”秦非欲势起身却闷声吐了一口黑血。   秦念急忙的拉开秦非胸前的衣服,胸前一黑色掌印异常的醒目。秦念惊道:“赤狐掌!”   瞬间封住秦非的几个重要穴道,将秦非扶着靠在树边,正欲起身前去帮秦烈却被秦非一把拦住说道:“别去送死,你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大哥?”秦念一双桃花目含幽道。   “别担心,一会儿乾天他们就会赶来!”秦非紧盯着对面的战况说道。   对面的两道身影依旧纠缠,所过之处非伤即毁。秦烈御剑凌厉,剑气横扫眼前的一切,直击那人的要害。而对面的兰修洛只是徒手接剑,掌势诡异,其中变化让人难以捉摸,百招过后二人皆是猛然一击,秦烈以雷霆之势直击那人眉心,而兰修洛终于一改先前的随意,双眼微眯将内劲全部汇集于掌心,直面迎上秦烈的那一剑。时间就好似静止了一般,四周的空间瞬间有种被扭曲了的感觉,内劲一释,周边的一切被如数摧毁。   但那二人却反身凌空一跃随即分开,秦烈已经回到秦非二人身边。而对面的兰修洛已经顺手替秦霜解开了穴道。   秦霜紧张的问道:“王上,您没受伤吧?”   兰修洛随机又将手收回自己的内衬里,略带随意的说道:“当然没事,你现在应该担心你那几个兄弟!”   对面的秦烈冷魅的双眼微眯,但手持长剑的手流出了血,鲜血顺着剑身滑落。   “大哥!”身后的秦念看的清楚,担忧道。   秦烈只是举起另一只手,示意秦念不必担心。   “古妖王几年不见,您的功力真是不减反增,想必是下了不少功夫吧!”秦烈冷声说道。   “当年能从我掌下活下来的也就只有夜幽冥了,如今倒是又多了一个秦烈你,不过要想秦非活命的话,知道用什么来交换吧!”兰修洛缓步走进秦烈三人,淡淡道。   “东西,不是已经给你了吗?”秦非笑道。   兰修洛双眼微眯,看着靠在树前依旧面带笑意的秦非。   秦非继续说道:“已经给我的好三妹了!”   兰修洛随机看向一旁的秦霜,秦霜却满脸的诧异随即忙说道:“王上,别听他胡说,东西他没给我。”   兰修洛嘴角微翘随机说道:“真佩服你们秦家人,真是愚忠到了极致,怎么还想牺牲一个弟兄吗?就为了完成那个人留下的遗言?”   秦烈紧束的长发随风狂舞,那张魅惑世人的俊脸如那千年的寒冰,肆虐眼前的一切,突然眸子中一道紫光闪过,如一道闪电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而此时已经快马离开帝都城的秦九心中一阵抽痛,不由的拉住了缰绳,回首看向已经渐渐远离的群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前边的思墨也顺手拉住缰绳。    第四十一章 无论对错,只为你!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主子,怎么了吗?”思墨眼神一暗,不知为何面上竟然透着一丝不自然的紧张随即问道。   “我也不清楚,刚刚我的这里突然一阵抽痛,但现在好像又没事了!”秦九单手捂在胸口上说道。   思墨双眼也望向远处的群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转瞬即逝随即说道:“或许是因为主子连夜赶路的原因,马上就到丽江城了,到时候就可以歇歇脚了!”   “嗯,应该是吧!”秦九将马掉头,继续在夜中疾驰,群山也消失在夜色的尽头,繁星踏月间随风远行,却还是算不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因为他不过是个凡人,一个备受命运纠缠的凡人。   今夜的神机营不再安宁,此时正充斥在血色的厮杀声中,神机营将士各个冷然肃杀,捍卫着自己的领地。兰修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杀机,额上竟然渗出了细汗,抵御着对面那鬼魅般的身影,白发在风中狂舞,好似要覆灭周身的一切,一双紫眸竟然有着野兽才有的暴虐。此时的秦烈就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就如来自地狱的杀神,残暴而不受控制。   “天蚕蛊毒?秦家人还真是变态!”兰修洛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渐渐的应对越来越吃力。   秦烈紫眸中闪着幽光,双眼微眯找准时机反手一剑直击兰修洛的要害,但不远处的秦霜突然闯了过来,硬生生的挡住了那一剑,锋利的剑身直穿那人的腹部,秦烈眼神一暗随即拔出长剑,秦霜胸前如一朵红花,血随即喷出,溅了兰修洛一身的鲜血。兰修洛眼神一暗随即接住欲势要倒的秦霜。立马封住秦霜的几处要穴,从秦霜耳侧小声说道:“不要怕,本王在这!”   不远处与黑衣人奋战的秦念看到了刚刚秦烈拔剑的那一瞬间,满眼的都是痛苦,是纠结。大喊道:“三姐!”   但被身边的黑衣人纠缠住,脱不开身。狂风骤然加大,山的那边已经升起了一道红霞,血红色的初阳竟然有些胆怯的,小心的升起。   “咳咳咳,王上,秦霜不能再为你效力了,咳咳,但还请王上答应秦霜一件事!”秦霜艰难的说道。而此时的秦烈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而原本的白发渐渐的恢复成黑色,那双紫眸也恢复到深褐色。手中的软剑不由得紧握。   “你说?”兰修洛问道。   “求王上救救二哥,秦霜本就欠他一条命。还了,就两清了!”秦霜歪头看着不远处斜靠在树边却已经昏迷的秦非说道。   兰修洛眼神一冷,淡淡道:“放心我不会轻易让他死的!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兰修洛从怀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塞到秦霜嘴里,而后点了一处穴道,秦霜便昏了过去,兰修洛轻手将秦霜抱起。走进秦烈说道:“要想秦非活命,三日后拿着龙岩令到丽江城‘七月楼’找本王。”   说完便一跃到树上,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而那群黑衣人也都随之撤离,伴随着黄鹂的轻啼初阳已经升起,整个神机营被血红色初阳笼罩,一片氤氲。   “大哥,二哥他?”秦念将秦非单手扶起问道。   “你去请师叔出山相救,我现在赶往丽江城。”秦烈低声说道。   此时的秦非却睁开了双眸,有些焦躁的拉住秦烈说道:“不可以,这样秦九会有危险。咳咳......”说完便一阵猛咳。一旁的秦念立马扶住秦非。   秦烈双眸一暗随即说道:“我不会让他有事,同样,你也不会有事,等我回来!”   说完便仰天一声口哨,先前的那匹马便随之而来,反身上马便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二哥,我先送你回房!”秦念说道。   “你也去,不能让秦九受伤!”秦非有些固执的说道。   秦念一双桃花眼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一层水雾,细声说道:“二哥,我们要相信大哥,你先疗伤,我马上就去请师叔。”   此时的神机营上空虽然是清空万里,但压抑的气氛足以让每个人窒息。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外敌侵入,而且秦二爷竟然被那些人害成了重伤,最重要的是秦九副将竟然下落不明,热血青年都满怀着血性,只想报仇一雪前耻。   但却无可奈何,他们甚至都不清楚敌人是谁,如此倒是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停的训练等待着爆发的那一日。被蛇咬伤过一次的狼崽子,蓄势待发的等待着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这是他们最擅长的。所以,假如你是蛇,那就千万不要放过一只狼崽,因为一旦放过他们将会成为你噩梦的开始。   丽江城是天晟的繁锦十二城之一,因丽江贯穿全城而得名。城中的繁华不次于帝都的胜景,而此地更多的是借助于地貌风情来吸引来客。这时的秦九已经跟思墨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来到了丽江城城中。   “主子,我们先去庄园?”思墨问道。   秦九一双青眉一直紧皱着,因为不知为什么他总觉着自己忘了或者遗漏了什么,听见一旁的思墨说话随即转身说道:“不急,你先回去,我要先去个地方!”   “还是让思墨跟您一块去吧!”   “我自己就可以,你先回去告诉他们一声,我已经到丽江城了。”秦九不再多言,随即翻身下马,转过街角消失在思墨的视野之中。马背上的思墨脸色一凝,随即也翻身下马牵着两匹马向内城的夏侯庄园走去。   秦九一身暗青色缎衣,长发竖起看上去很是清丽,尤其是那双眸子好似可以看穿所有的一切。   正如思墨所言,丽江城不再是夏侯庄园的天下,现在街角上大都是外族人的市场,西北的外族多生产宝刀、玉石、罗麻、以及西北山地的名贵药材。对于不差钱的丽江城人而言,其占据着主导的地位。   还有一点,丽江城人多好赌,那是世代人传下来的。正如那句老话说的那样:“丽江城中算赌徒,往来散尽鬼面笑,不难天下英雄冢,入得缠玉无佛门!”   所以除了丽江本城的人,就是来此地赌博算命的,此处的黑市可谓是鱼龙混杂,能人巧匠比比皆是。正所谓隔行如隔山,面对那些小贼,那些沙场枭雄未必是他们的对手。老西街就是最古老的一条黑街,那里是天晟最大的黑货市场,只要是想买的东西,那里没有他们搞不到手的。   老西街从外边看上去跟其它街巷没什么区别,而它的奥秘就在此处,只有熟人或者由老主户介绍的客人才会见到真正的黑店。秦九顺着人流一路往深巷走去,除了那双亮眸,秦九走在人群之中没有任何的存在感,而看到“无客来”三个古木牌匾的时候,停了下来,嘴角微翘随即抬步走了进去。   “本店‘无客来’不接待客人,您请回!”那人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账本,竟然没有抬头看秦九一眼。   秦九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走到账房台上,啪的一声猛地一拍,那人果然一个机灵。   “干啥,这是干啥!想吓屎额啊!”   秦九淡淡的扫了一眼对面那个操着一口丽江口音的小厮说道:“无客来只接待老朋友,小爷我还是知道的。”   “吆喝,来个横滴额,老朋友?大爷我怎么没见个啊?”那小厮头戴白巾,一张小白脸一红拍着桌子说道。   突然秦九洋装生气,随即冲着内室大喊:“杨三娘!三娘!您干儿子来看你啦,快点出来!”   那小厮红脸瞬间变青,从账房台走了出来,想拦下此时乱叫的秦九,却跟刚刚出来的女人撞了个满怀!   “哎吆歪,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那女人咧嘴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没看见!”   “真是没用,我刚刚听见我干儿子喊我!”   “啊!”那小厮惊讶道,而他正好挡住身后的秦九。   “你给我闪开!”那女人有点不耐烦的拨开眼前的人,看向身后的秦九,而脸上的表情比书翻得还快,瞬间面上一喜,快走几步拉着秦九说道:“小九,哎吆,是小九,快进去,大家都很想你啊!”   秦九跟着那女人走了进去,而临进门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外室傻愣的小厮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那人青了的一张脸瞬间又变白,是绝对的惨白,而后秦九又若无其事的嬉笑着跟久别重逢的干娘聊着天。   “干娘,这次知道我来丽江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还是不要让铺子上的兄弟们知道了。”秦九勾着杨三娘的手说道。   杨三娘洋装严肃的说道:“你小子又没干好事儿,让人给盯上了吧!”   “也是,也不是!反正这次来找干娘是有事找您帮忙!”   “你说!”杨三娘面上一肃说道。   “还是老规矩,我把东西寄存在你的当铺,以后我再来取!”   “就为这个啊,放心你存在这绝对安全,还是老规矩你的东西我们‘无客来’是不会过问是什么的。”杨三娘边走别说着。    第四十二章 包袱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那谢谢干娘了!”秦九笑着便从包袱中取出一小黑色包裹,东西不大却很神秘的样子。   “钱四儿”杨三娘低声叫到,突然出现一黑衣人,那人身形短小但一双眼却如鬼畜一般幽亮。   “把东西存在一号库!”杨二娘低声说道。   “是”话音刚来那身影随即消失,速度快的让人匪夷所思。   “干娘的办事效率就是高,秦九想学也学不来啊!”秦九凑近那人笑道。   “你这孩子,干娘是发现了,只要跟你越熟你就越放得开,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比现在老练多了!”   “当时不是还没见识到干娘的厉害吗!”秦九淡笑道,随即话锋一转说道:“干娘向你打听点事儿!”   “你问,只要是在这丽江城发生的事儿,你干娘我啊绝对一清二楚,这老西街的每一笔生意没有逃得出干娘这双耳朵的。”杨三娘自信的说道。   “干娘这几个月西北那些外族做的生意已经抢到了咱们的地界,所以我不想坐以待毙,但必须要知道他们的总舵在哪里,受哪些指挥,他们能侵入到咱们的地界肯定有人在暗中操纵。”秦九淡淡道。   杨三娘沉吟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不一会说道:“这我也有察觉,但因为他们是针对夏侯庄园的生意并没有威胁到我们老西街的利益,所以我一直没有深究,但肯定的是城中的‘七月楼’一定脱不了干系!”   “七月楼?”   “没错,他们那里卖艺的多是外族女子,各个美若天仙而且人流量很大,多为丽江城主营商贩,无论做什么都很方便,当然仅凭这一点还不能确认,但你干娘可不是一般人。我曾找人暗查过,他们入市的时间跟市面上出货的时间基本吻合,如此到是不难判断了。”   “原来如此,多谢干娘!”   “自家孩儿谢什么啊,今晚就别走了,留下来吃饭吧,咱们好好叙叙旧,顺便再教我几招......”杨三娘欲言又止,有些奸诈的挑眉看着秦九说道。   秦九呵呵笑道:“干娘,先前那几招绝对能让你在这黑市赌场名震一方,你还是给那些人留条活路吧!”   “哎,就知道你小子不教,不教就不教,就先留下吃饭吧!”   秦九面露尴尬随即说道:“干娘你好像忘了,夏侯庄园也有你干儿子的一份力,如今被抢了生意,我这日子可不会好过,我得先去小石那里!”   “小石?他现在可厉害了,是武林盟主了,把他也叫来,干娘我啊,亲自下厨......”   杨三娘明显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却被秦九打断,秦九边往外跑边说着:“一定,我们有时间一定尝尝干娘的手艺,但小九现在还有急事就先走了!”   杨三娘看着那快速离开的身影,一张脸笑的温柔,无奈的摇了摇头进了内室。   秦九离开杨三娘的店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因为他把那烫手的山芋寄存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人猜出会有人把权衡操纵着整个天晟国兵力的龙炎令放在国内最混乱,最不安全的赌城黑市老西街的‘无客来’当铺!   “客官里边请!”   秦九抬头看了一眼“七月楼”三个字,随即跟那小二走了进去。此楼坐落在丽江旁边,从二楼雅间便可将整个丽江的美景尽收眼底,所过往的船只无一不经过此处,地理位置是绝对的优越。   “小姐看您的样子面生的很,第一次来丽江城吧!”那小二的眼眯成一条缝笑道。   秦九一身特有的蒙月族服饰,本就略显中性的他因为蒙月独有的长衫服饰,看上去更像是清爽伶俐的蒙月女子。   听到那声小姐,秦九的二岔神经猛然一阵抽痛,双眼一暗但面上还是那张清秀的笑脸,看到刚刚的秦九对面的小二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感觉有些可怕,随即摇摇头否定了那个想法。   秦九走进雅间挑了一个靠着窗子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的景色随意的说道:“算是第一次来吧!我是听别人说,来你们七月楼一趟绝对是不虚此行,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七月楼到底有哪些与众不同,把你们这儿的特色都招呼上来吧!”秦九啪的一声往桌子上砸了一锭金子,抬头说道。   那小二看见金子,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说道:“好来,您等着,一会就把好吃的好喝的给您送来,还有本店的特色!”   秦九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准备。   待那人走后,秦九将头探向窗外,果然可以将整个丽江美景尽收眼底,尤其是前边的河道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各个彩旗雕花窗好不雅致华贵。但秦九却将双眼定到一处,眼里闪过一丝深究的意味。   对面不远处的那艘船虽然不是最大的最为华贵的,但依旧看出它的与众不同,其中船上的每一处拐角都有手提长剑的锦衣护卫,看那些人的装备、神情都不难猜出绝对都是个顶个的高手,最重要的是船的二楼的厢阁之中的那两道身影,其中那个身穿枣红色天晟服饰的女子,秦九认识,正是那个本应待在皇宫服侍皇上的秦霜,至于秦霜对面的那名男子,其气质,相貌竟然可以与自家大哥秦烈相比,不同于秦烈的冷魅霸气更多的是有着一种妖孽般慵懒的气质以及那眼中天生的野性。   秦九青眉一挑,看着那人一身的古妖族服饰一双眼闪过一丝疑虑。而这时秦九雅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秦九回到座位上品起茶来。   “小姐,您要的到了!”   “嗯,进来吧!”   推开房门的瞬间一阵清香迎面扑了上来,让人好不清爽。三个身着古妖族服饰的美丽女子走了进来,一一给秦九上菜,秦九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几个养眼的美丽女子,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鬼知道此时的秦九在想些什么,天知道当了这么久的男人就连最本能的天性还没有释放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但那几个女子上完菜就离开了,秦九心中一阵惆怅。而此时那小二双手一拍,门口便走进两个清秀的少年,长得也很是俊俏,虽然不及秦九的灵动但却也是一对俊俏公子。   “这是七月楼的玉、竹两位公子,要是您不满意我们随时都可以调换,直到您满意为止。”   秦九不知为何听到此处心中一阵反胃,淡淡道:“不必了”   “那就不打扰您了,小的就先下去了!”   那小二识相的关上了房门。   此时屋内的两个少年缓步走向秦九,一身穿白衣的少年微笑道:“在下玉,善吹笛;这位是竹,善弹古琴;请问小姐喜欢听哪一样?”   秦九抬眸对上那人那双清眸,突然笑道:“小姐?我长的有这么像女人吗?”   “额,您的意思是?”那少年面上疑惑的问道。   秦九走近那人,提起那人的手直接覆在自己的胸上,那人一愣随即竟然害羞的低下了头,说道:“是玉唐突了,原来客官是位公子,玉这就去找几位妹妹来陪公子。”   秦九转身摆手说道:“不必这么麻烦了,吃个饭而已不用这么多人陪着,再说你们两个生的这么俊俏不比她们差,不如先合奏一曲《丽江缘》吧!”   “是”那人面上一喜随即开始准备。   秦九小酌了一口丽江特有的白兰酒,耳边春来悠扬清爽的笛声随即配合着琴声,人生若是抛去这扰人的身份,其中惬意乐趣也不过如是。   随着琴笛合奏渐入**,竟如身临其境一般内心跌宕起伏。心中更是汹涌澎湃。   而此时从窗外的丽江上传来一阵嘈杂,夹杂着女人的叫喊以及救命声,打破了此时惬意的雅兴,秦九有些烦躁的挑眉,而那两名少年也停下了手中的演奏,有些面面相觑,而后看向秦九。   秦九起身不由的看向窗外,却看见刚刚载着秦霜的那艘船着起火来。火势很凶猛,有些人已经跳到了水里,向最近的船游去。但那艘船的船头上站立着两道身影,秦九细眼一看,其中正对着自己方向的正是刚刚跟秦霜在一起的那个男人,而另一个背对着他,但看着那背影总觉得眼熟。那二人依旧淡定的站在火蛇之中,猛然二者发起攻势,瞬间火势大增,更加虚晃了那二人的身影,秦九仔细的紧盯着眼前的战势,就在一瞬间秦九看清了另一个人的长相。   “大哥?”秦九低声说道,不由的紧握住了手,像楼下奔去。   “公子......”身后房中的玉连忙叫道,但秦九却早已没了踪迹。   秦九穿过前街跑到江边,那里早已围满了人,秦九灵巧的穿过那些人来到最前边来观察情况,如此倒是更加确定另一个人正是秦烈。   心不由的提了起来,虽然他并不清楚那个古妖族男子的真实身份但心里清楚那人的武功并不在秦烈之下。   秦九正在思索着应该怎么办,而此时那二人已经转战到了岸边,跳过人群来到不远处的房屋之上。    第四十三章 逃不掉的小家伙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观察四周,双眼终于定格在身后的七月楼之上,逃开众人的视线,以最快的速度潜入七月楼后院,而此时他们的戒备极其松懈,秦九来到柴房果然空无一人,把干柴打湿在下边引燃干柴,瞬间屋内烟雾缭绕起来。而后又打开窗户,瞬间黑烟滚滚,虽然没有明火却给人一种大火弥漫的错觉,秦九顺手拿起铁锅,铁勺跑出去之后,大喊道:“着火啦,明月楼着火啦!”   “哐哐哐......”   瞬间感觉整个丽江城都不好了,四面的人接都乱作一团。   而此时房屋上的二人看到明月楼冒出的黑烟也不由得停止了打斗。兰修洛眼中闪过肃杀,冷声说道:“师弟这不像是你做事的风格啊?难道几年不见变了?”   “兰修洛你的废话什么时候变多了,你忘了你对夜幽冥立下的誓了吗?永远不踏入天晟,这才几年就沉不住气了。”   “天晟?你确定现在还是天晟国?我看未必,真替夜幽冥惋惜,而今天晟大好河山却落到别人手中,恐怕是死也不会瞑目吧!”兰修洛眼中的痛苦一闪而逝,随即被一丝快意取代。   秦烈双眼一暗随即说道:“不必惋惜,即便先皇已逝,你也是他的手下败将。他乃真命天子,天晟之王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败北之主。”   “秦烈你做事还真是不计后果!”   “后果?在天晟不是你说了算,还有不要叫我师弟,你早已经被师父逐出师门了。”秦烈淡淡的说道,看着远处冒出的滚滚黑烟,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   “呵呵,跟以前一样还是这么自大。”兰修洛淡笑道,说着将手随意的插在内衬之中。   “把赤狐掌的解药留下,不然绝不会让你完好着走出天晟!”秦烈眼神一暗说道。   “是吗?那我就等着!”兰修洛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随即转身跳到街角转入七月楼之中,一群黑衣人瞬间将七月楼护住,秦烈收起手中的软剑,脚下轻踏向远处奔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而此时街角的一个角落,秦九走了出来。眉头紧皱,顿了好一会还是离开了原处,一切都来得太快,消散的也太快!   而此时七月楼内,主坐上的兰修洛冷着一张脸扫视下面跪在地上的众人,眉心的狐尾印记愈加赤红。   “你们去哪了?”   “回,回主子,我们听见外边有动静就出去查看,看您有危险我们就想多替你留心,没想到会有人潜入后院,属下该死!”   话音刚落随即那人砰地一声飞了出去,一口黑血喷出瞬间没了生气,下边的其他人皆是吓得没了声响。   “玉,你说!”兰修洛细眸扫过不远处的少年说道。   “那时属下跟竹在雅间接客,随后看见主子被人行刺,本不想轻举妄动可属下接待的那个客人实在是有些特别,竟然比我们还紧张就跑了出去,所以属下一直在前院,直到有人喊救火,当我赶过去的时候正如王总管所述,那人不像是要烧掉七月楼的意思,只是引起了大烟像是在吸引谁的注意。”被称作玉的男子仔细的回想着说道。   “特别的客人?”兰修洛挑眉问道。   “是,那人王总管一直认为是个女子,但确实是个少年,那人面容清秀很容易让人记住。”   “画一张他的画像给我!”兰修洛淡淡道。   “是”   玉的双眼平静异常,保持着一直温润如玉的气质,有些时候确实让人觉得那样的状态往往是最可怕的存在。   “主子,主子你回来啦!”竹炎还是老样子,总是不会察言观色,尤其是在秦九面前,而且总喜欢往枪口上撞,例如现在。   此时的秦九一直在想,为什么秦烈也在丽江城,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而那个古妖族的人明显身份不一般,再加上刚刚假烧七月楼的试探,那人很有可能就是此次事件的幕后者。但跟秦烈又怎么会牵扯上关系,假如为了自己,秦烈未免也太傻了。   刚刚到夏侯庄园,眼前就有一只苍蝇在脸前乱飞,秦九只想一巴掌拍飞他。   “主子,主子,你怎么不理我的啊,是太久没见叶炎认不出了吧!叶炎是不是又帅了!”那人有些臭屁的甩了甩耳边的碎发,大笑道。   秦九突然停下脚步,淡淡的瞥了一眼叶炎,随即扯了一个极假的笑说道:“是啊,我才离开不到一年,你们就将庄园的生意丢了近一半,的却是帅呆了!”   听着那几乎从牙缝里蹦出了话,叶炎瞬间愣住,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老实的跟在秦九身后,还洋装扇了自己的嘴几巴掌,而这恰巧落入不远处思墨、石炎二人的眼里。   “属下参见主子!”那二人抱拳低首说道。   秦九只是随意摆了一下手,便直接快步做到了内殿的主坐上。思墨和石炎皆是一愣,恰巧对上身后叶炎鄙视的小眼神,那二人随即面上一冷盯着叶炎,叶炎撇撇嘴不再理他们,也走进了内殿。   “丽江酒楼被七月楼给干掉了、丝绸布庄被他们的外族锣绸给取代了、瓷器场被他们的玉石场给灭了,从他们到丽江还不到半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还是什么都没干啊?”秦九厉声说道,他本不想这么严厉但因为先前秦烈的事多少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下面的三人略有些尴尬,如此的大怒的秦九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以前无论遇到多么恶劣的人或者多么气人的对手,他从来都是淡然处之轻松应对,而今的这种态度还是第一次见。下面的三人倒是没有紧迫感更多的竟然是好奇。原来自家主子生气是这样的,也不是很难看吗!如果秦九知道他们是这么想的一定会被气的吐血。   “怎么一个个的都哑巴了,叶炎你平时话不是很多吗?怎么现在成哑巴了?”秦九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进那三人冷声说道。   原本走神的叶炎一听到秦九在叫自己,瞬间一个机灵。哼哼唧唧的竟然放不出一个屁来。   “夏侯石盟主,你说!”秦九走进对面的石炎说道。   石炎抬眸,一头的血红色短发竟然有些暗淡,在秦九面前尽是光彩。   “是属下失职,望主人责罚!”石炎低声说道。   看着依旧比自己高半头多的三人,秦九心中一阵惆怅,又想起之前又被误认成女人,心中郁结难惹,竟然一拳打到一旁的茶几上,茶几瞬间颤了颤,当然没有碎,所以秦九更生气,接连锤了好几拳。其他三人有些愣住,接向前拉住好似在发疯的秦九。   叶炎一双眼好像要哭出来一样,焦急地说道:“主子你别这样,我们知道错了,以后我们会更加努力的,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都给我松手!”秦九此时被那三人拉住,有些妥协的说道。   其他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便松开了手。   秦九闭上眸子,大约三四秒的时间又再次睁开了双眸,那双眸子有着前所未有的战斗欲以及求胜欲。   秦九随即淡笑道:“很好,很好,我一定会让他们后悔......”   秦九还没说完,叶炎便抢先问道:“后悔什么?”   秦九淡淡的扫了一眼叶炎,嘴角扯出一抹极其阴狠的笑意,说道:“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更后悔敢跟我作对!”   看着这样的秦九,其他见惯厮杀的三人,心中竟然感觉莫名的恐怖。   “他们外族人的东西,人们更多的是追求一个新意。尤其是盛产富商的丽江城。但若是从长久来看还是咱们更有优势。什么东西多了就不珍贵了!”秦九扯出一抹笑意,转身又坐回主位上说道:“他们大肆购进外族货物,肯定是劳民伤财,但我看了市面上的东西贵的并不是很离谱。他们既然这么流行咱们完全可以再帮他们一把!”   “帮他们?”叶炎惊讶道,但满眼都是期待,不知为何他觉得秦九一定会给他们惊喜。   “没错,叶炎你将所有夏侯山庄生产的瓷器,剑刃全部收回,那种次品或者是便宜的单品收不回来的全部毁掉,市面上若是再出现夏侯庄园的任何一件精品青瓷你就别在我手下干了,愿意去哪就去哪里!”   “主子,你实在是太聪明了!”叶炎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说道。   石炎补充道:“物依稀为贵,如此人们就会怀旧原来的青瓷,咱们低价收回的瓷器完全可以以古董真品的价格进行贩卖,咱们的瓷器反而高于他们泛滥的玉器了。”   秦九笑道:“没错,但这仅仅是预想,剩下的就看你们怎么去黑市做工作了。堵住所有的瓷器入口,全部由夏侯庄园进出,促进玉器的交易让他们变得遍地皆是!”   “是,叶炎领命!”叶炎低头礼道。   “石炎,你这几天先把丽江酒楼暂停,我们需要改进些东西,首先把酒楼的名字改为十三月客栈!”秦九笑道。    第四十四章 因为在乎所以失落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直面挑衅,属下喜欢!”石炎笑道,   “嗯,准备好就去办吧!”秦九摆手说道。   叶炎和石炎欲转身,而秦九突然拉住石炎,问道:“你不是受重伤来吗?文炎这么快就把你治好了?”   石炎眼神满是疑惑随即看向一旁的思墨,随即说道:“的却是受伤了,但应该不算是重伤!不过,还是谢谢主子关心。”   一头红发瞬间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红的异常耀眼。而石炎举起右手,而他右手小手指上的确缠着一层白纱布,看着那所谓的重伤,秦九眼神一暗随即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带那二人走后,屋内的秦九和思墨皆是无言,但气氛却异常的诡异。静谧了很长时间以后秦九终于忍不住,无奈道:“思墨你永远都是那么冷静,沉着。绝对的忠心,坚决的服从于你的主人,我秦九真的很羡慕他啊,可以有你这么一个听话而且能干的伙伴!”   思墨幽黑的双眸变得愈加黯然,依旧不言。   秦九随之淡笑:“思墨啊,你跟的我时间最久,即便不完全了解我这个人,那也应该知道我最痛恨什么吧!我最恨的是自己在乎的人因为我而受伤,所以我才让自己变的更强。我九岁年受伤之后很难去相信一个人,但是谁对我好我全部记在心里。我开始只想自保,假如有机会我一定会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生活,但随着事态的转变,我渐渐的变成了身不由己,但我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因为放弃的代价真的很大,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所以我在神机营坚持了这么久,但随着一天天的我渐渐的发现我或许本就应该这么生活下去,其实我真正想要的就是这些,之前的不过是借口而已。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走下去。我会尽自己的所能保护身边的一切,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扰乱我的路子,更不希望我身边的人会与我最终的目的纠缠,我说了这么些,你懂吗?”   思墨的双眼幽暗异常,让人看不出真正的情绪,嘴唇微动好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却又咽了回去。   秦九依旧淡笑,随即从那人身侧缓步走过。黑色碎发清扬,二人侧身而过的瞬间就像是一幅不可遗忘的画卷一般,被定格,被永记。秦九埋藏在心中七年之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换来的依旧不过是长久的沉默。唯一庆幸的事=是,因为沉默所以还不是欺骗!   丽江城的夜晚依旧亮如白昼,这里的人大都是夜间活动,地下赌场此时正最为活跃,但心中有些郁闷的人更多的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安静的睡觉,或者是赏月。此时,七月楼的后院书房内,一盏烛火还在虚晃的闪烁着。   书房里的那人背影略显孤寂,身上的雪狐白袍被挂在门口的吊勾之上,只合着内衬,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肩头,一人站立在书桌前已经很久很久了。兰修洛就这样一直紧盯着桌上的那副画卷。画上的那人眉目清秀嘴角微翘,看上去是那样的洒脱淡然。一身古妖族服饰勾勒出略带古老神域的风情,尤其是那双晶亮的眼眸,好似能看透眼前的人。带着年少的率真与随性,紧竖起的长发随意的落在肩头,耳侧的碎发更显他的伶俐自然。不知为何,画中人竟是如此的耐看。   “夜幽冥的儿子?哼,单单仅是这神态就能猜出是他的孩子。小家伙,真的很期待跟你见面,希望你不似你的父亲一般。”兰修洛抬眸,一双狐狸一般的眸子闪着深深的笑意,轻手的收起了手中的那副画卷。小心的放在了自己书桌的第一个抽屉之中。   “市面上的青瓷都没了,现在黑市已经卖到这个价了!”街边一个头戴玉帽的壮汉说道,顺便伸出粗胖的手指比划了个八。   “这还用听说?一夜之间整个丽江城的青瓷的价格都上去了,尤其是夏侯庄园本厂出的青瓷,价比千金,这价格已经影响到了整个天晟。”另一个瘦高挑的男子说道。   “其实我家那口子,还留了一个腌咸菜的,这下子发了。”   ......   丽江城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所有的天晟青瓷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于已经熟悉了青瓷的丽江人而言,这绝对是一个重大消息,大家为了可以坐等升值,竞相购买,但依旧是供不应求。   而玉器却多的遍地都是,其价格更是直线下降。许多购进大量玉器的商贩都赔了一个精光。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此时的七月楼后院的主厅内异常压抑。   “王上,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说话的那人一身黑衣,一双眼里是满眼的焦急。而主坐上的兰修洛依旧紧闭着双眼,随即睁开那双幽亮的眸子嘴角微翘笑道:“本王花了五年时间,走出了一条西北外族进出口天晟的商业要道,竟然让他们在一夜之间就给灭了,呵呵呵!”   “王上,其实咱们还有机会。”说话的竟是秦霜,一身暗粉色华服好不漂亮。   “奥,你有什么办法?”兰修洛将手抄在自己的内衬之中随意的问道。   “他们现在是在反击,这需要过程更需要时间,所以咱们应该趁他们还没恢复过来将他们彻底消灭!”秦霜淡淡道。   兰修洛靠在椅子上说道:“哦,怎么消灭?”   “夏侯庄园跑不了,我们可以给他随便安一个死罪,让朝廷查封,最好是将他们满门抄斩,当然夜无痕肯定会很乐意这么做。”   主坐上的兰修洛勾唇一笑说道:“像这种借刀杀人的事儿,夜无痕一向擅长,不过对付夏侯庄园还不是首要,最重要的是从秦烈手中拿到龙炎令。”   此时的秦霜一听到秦烈二字突然猛地咳嗽了起来,竟有些站不稳的后退几步,双手捂住腹部很痛苦的样子。   殿前的兰修洛对秦霜身后的丫鬟使了使眼色,那丫头便向前扶住秦霜。兰修洛起身慢走几步说道:“你的伤还没痊愈,先在七月楼静养几日,等伤好了再回帝都吧!”   秦霜眼神一暗随即说道:“秦霜的伤不碍事,但秦烈恐怕不是这么好应对,我了解那人,他从来都是说道做到,王上这里毕竟是在天晟,时间拖得越久越会不利啊,还有夜无痕,如果能将龙炎令拿到手,那人一定会坐收渔翁之利的。”   兰修洛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微眯,淡淡道:“夜无痕知不知道夜幽冥还有一双遗嗣?”   “不知道,这件事只有秦家的部分人知道,而且他们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是绝不会跟人透露的。”   “这就是对付夜无痕的筹码,天晟皇现在已经不止是他一个人了,古妖族与天晟联合,契机人就不再会是他一人,如此我们更占优势。”   “联合?我们不是要?”秦霜欲言又止,眼神有些不甘的问道。   “别着急,这需要慢慢来,毕竟已经等了十多年,再多等几年也不算什么,耐心一点!”兰修洛笑到。   “是”秦霜点头应道。   “下去吧!”   沙曼随着风轻轻的摇摆,扫过人的秀发,人的衣角,带着青莲的香气。清晨的丽江河道上已经开始泛起了船只,零星两三点和着清风摇曳在丽江之上,兰修洛半敞着上衣的内衬,斜靠在窗前狐狸一样的双眼扫过窗外的美景,眉心的狐尾印竟然与落在河床上的初阳映红相称。相较于他现在的样子,丽江的美景也不过如是。   此时的夏侯庄园内。   所有的人看上去也并不是那么轻松。   此时别院走来一群身穿锦绿色家丁服的人,各个怀里抱着一青花瓷瓶,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咱们庄主这几天情绪好像不是很好啊!”其中一人说道。   “这你都不知道,是庄主的上头来人啦,来整顿庄园里的生意,知道在手里的这件青花瓷现在在外面的黑市上卖多少钱吗?”   “多少?”   “至少一万两!”   “什么?”另一人满脸惊道。   “你小心点”   “别院里的那些都是这个价?一天怎么变化这么大啊!”   “所以说啊,这次上头来的那人可了不得了,咱庄主头疼这么久的事情让他一天就给解决了,咱们庄主多好面子的一个人啊,情绪能好的了吗?”   “哎,总之这几天办事麻利着点,不然会出事儿的!”   一行人走远之后,从假山后走出来三个人,其中那个红色短发的男子,一道剑眉紧紧的皱起,脸色更是黑的吓人。   “哈哈,我说小石,你的那些小兵消息还挺灵通啊!”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此时的叶炎正满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头顶直冒烟的人说道。   “叶炎,你在帝都很闲吗?养成了你这爱说闲话的毛病,比老西街的杨三娘还烦人!”石炎红色短发如一团烈火一般,很耀人眼。   “你,你敢说三娘坏话!”叶炎气的跳脚说道。   “你们两个就先别闹了,主子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还等着咱们去汇报情况呢!”那二人身后的思墨冷声说道。   “切~~”叶炎撇撇嘴随即快走离开了。   待那二人来到秦九的书房时,秦九正在窗子旁,刚刚放走了一只信鸽,看方向像是来自帝都的消息。    第四十五章 最后的一双眼睛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是文炎的信吗?”叶炎小跑过去,腆着脸问道。   “不是”秦九看着叶炎那张无害的脸,本想发火但又被压了下来,将看过的信条拿到烛火旁,将其燃为灰烬,纸条的最后可以看到鬼鼠两个字,随即还是化为一道明火燃成了灰。   秦九转身看向那三人,一双晶亮的凤眸扫过那三人,在看到思墨的时候稍有停留,不过随即转身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问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石炎向前一步说道:“正如主子所料,咱们的瓷器价已经上来了,比以前增长了至少有十倍。”   叶炎也凑向前去说道:“我一直找人盯着七月楼有什么动静,但目前为止他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但有丽江玉石商找他们退货,但都遭到了拒绝,如此七月楼没什么损失,但那些商贩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秦九单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旁边的桌子上,双眼微眯。   淡淡的说道:“丽江城的市场千变万化,今天这样明天就那样,所以绝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没有猜错,七月楼应该会舍了玉石这条生意,但其它的领域,他们暗中渗透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咱们再想耍些小聪明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我想了一夜,没什么直接的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布网,将咱们的网拉的越大越好,越深越好。以后若是有机会再去收网,这样或许会有效果!”   “拉网捕鱼,这招我喜欢!”叶炎双眼一亮随即说道,但刚说出去就后悔了,立马捂住了嘴,但还是晚了。   秦九眼中闪过一丝皎洁,说道:“喜欢就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额,是”   叶炎一听瞬间给自己了几巴掌,悔恨不已。一旁的石炎原本哭丧的脸瞬间有了神采。   “若没什么事儿,你两先回去吧!记住,最重要的还是注意安全!”秦九看着那二人认真道。   “是”那二人同样眼中一深,恭敬道。   此时的屋内就只剩思墨和秦九二人。   秦九走到思墨身前停下,一双眼紧盯着这张异常熟悉的冷颜,但心中却是如此的陌生。而思墨却只是紧盯着一处没有看秦九的那双晶亮的双眼。   秦九双眼一暗,猛然拽起那人的衣领,踮起脚与那人平视着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九一双眼里有失望,有痛苦更多的是从未有过的怒火。   思墨冷静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但却依旧极力的掩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布满怒气的一张脸,嘴角微动却不做任何辩驳。   “秦烈他们骗我,无所谓,没想到你也如此,你是觉得瞒着我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还是因为你也受人摆布啊,还是你本来就是一颗那些人手里听话的棋子!”   “思墨甘愿受罚!”   对面的人突然单膝跪地说道,拉着思墨衣领的秦九抵不过那人下跪的力道,衣服也被扯坏了。   看着地上肃穆严谨的那张木头脸,秦九无奈的撇撇头。   “二哥现在重伤,秦烈一人对付兰修洛,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我现在也不指望你能跟我说什么,那至少你可以跟我说说兰修洛这个人吧!”秦九蹲下身子,对上思墨的那双黑眸说道。   思墨黑眸之中闪烁的东西,是那么的陌生,像是回忆又像是在铭记。总之,看他的样子竟然有些令人心痛的感觉,虽然短暂但却难以忘怀。   “他在先皇那个年代可以说是雄霸整个西北外族,十三岁当上古妖族王,那时候古妖族只是一个小部落还算不上是个王国,但年仅十三岁的兰修洛,征战下大片西北土地,与当时的夜幽冥可谓是齐名,但那时候的先皇已经二十三岁了,论经验论资质,先皇都略高一筹。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但兰修洛天生好战,便在西北荒漠给先皇下战书,每人各带千名将士进行决战,但先皇却用了千名百姓前去决战,令人没想到的是先皇竟然没废一兵一卒便将兰修洛的手下全部擒获,被后人称为‘漠北神战’,兰修洛受挫,与先皇定下约定,此生将不会踏入天晟地界,但那人生性狡诈定不会遵守诺言,这十几年间招兵买马,渗透天晟商业,如今,还想得到龙炎令,作为天晟子民必须保护龙炎令,以及它现在的主人。”   一席话说得没有一丝起伏,就像是在诵读诗经,但对面的秦九却更是无奈的长叹一声,扶起跪在地上的思墨,说道:“兰修洛还真是能找麻烦,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二哥。二哥中了那人的赤狐掌,这世上除了兰修洛还有谁可以治得了?”   “先皇也曾中过赤狐掌,是他的师父子胤真人出手相救的。”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秦九忙问道。   “子胤真人是现今天山派的掌门人,此门派从来都不问世事,世间的人少有耳闻。子胤真人还有一个师弟人称无忧老鬼,他也有两个徒弟,一个是秦烈另一个是兰修洛。”   “所以?”秦九挑眉问道。   “所以主子就不要担心此事了,秦烈不会让秦非有事的!”思墨认真的说道,一双黑眸透着一丝恳求的问道   “怎么,你就这么相信?”秦九压低嗓音问道。   “他做事从来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没人能牵制住他。”思墨淡淡道。   “但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听着思墨,还是那句话,你跟我时间最久应该是最了解我性格的人,所以不要阻拦我!”秦九说完转身要走,却被思墨一把拉住,秦九对上那双布满怒气的黑眸时,竟然有些呆愣。思墨长叹一声,随即小声说道:“正因为跟的时间最久,才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思墨绝不会伤害你秦九,还有一点,思墨不是听从了谁的命令才来保护你的,而是我自愿的,所以请你不要那么的自以为是。”   思墨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秦九紧盯着那人的背影,一双眼里满是不解与惊诧。那人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正如先前的感觉一样,他从未感觉思墨是他的侍卫,手下。不是因为秦九本人,而是思墨他自己从未把自己当做秦九的手下,即便他总是恭敬的做事情。   “真是,怎么这么气人,我为什么这么生气,真的是因为他跟的最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便认为理所应当的最为了解对方,猛然间发现真相不是那样,还真是令人难受啊!”   秦九有些木讷的坐下,手抵在自己的胸口上,那种闷痛真的很令人难受,令人窒息。   果真是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江湖恩怨绝不会因为一方的逃避而就会消失,它只会愈加的与你纠缠,不愿面对的人,终将失败。   秦九一双眼沉的很,靠在椅子上竟然睡着了。   丽江的冬日不似帝都的寒冷,但也毕竟是冬天。一股冷风会在趁人不备的时候选择侵袭。秦九仰着头靠在生冷的椅子上并不舒服,一道青眉紧紧地皱起。   不知何时起门口站立着一人,那人身着黑紫色雕麟锦衣,双眸异常的冷魅,紧竖的长发在身后狂舞,犹如一头猛兽紧盯着自己的猎物般。   秦烈此时看着书房主坐上满脸疲惫的秦九,脚步轻移来到那人身前,看着那张清秀的脸竟是愈加让人移不开眼。   秦九睡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嘴微张着就像是无声的邀请着眼前的人,秦烈眼中一暗,单指抵在秦九的下唇,不由的轻轻磨砂着。秦九眉头一紧有些不愿的撇了撇头却不想头下一空。   砰地一声撞到了一旁的木案上,一下子就清醒了。呲牙咧嘴的抚着自己额头,抬眸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对上那双冷眸,心下一惊身子不由的往后一仰,椅子便向后直直的栽倒下去,样子很是狼狈而后一阵慌乱的爬了起来,可对面的那人却依旧那么冷然。   秦九暗自撇嘴说道:“大哥?你是怎么进来的?”   秦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择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说道:“那日是你在明月楼放的火?”   秦九一愣随即说道:“额,什么意思,放什么火?”   秦烈冷哼,随即淡淡道:“你说谎的本事还是这么好,但你却忘了堵住别人的嘴。”   秦九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秦烈对上那双眸子,眼神一暗随即说道:“男生女相的人,没几个!”   秦九一听眼神随之一暗,男生女相,这几个字在他脑子里不停地重复就像是一颗颗炸弹,瞬间将他引爆。论漂亮他五哥秦念应该更符合吧,为什么老说他,他已经很努力的成为男人了。   秦烈看着对面那双已经可以喷出火来的眸子,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随即冷声说道:“不要出现在兰修洛面前,至少现在不行!”   秦九一听兰修洛此人,面上一凝说道:“那二哥怎么办?”   “放心,不会让他有事的。”   “可他现在已经有事了,我不可能袖手旁观。”秦九对上那双冷眸,淡淡道。    第四十六章 我为天晟,而你算什么?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烈靠在桌椅上,单手磨砂着腰间的白玉剑,掩下眼帘幽幽道:“那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还没”   “秦九你给我听着,这件事你不能插手,三天之内我会让他交出赤狐掌的解法,让他离开天晟。若是你非要搅和,结局定是你最不想看到的。”秦烈起身走向不远处的秦九,低头紧盯着秦九的双眼说道。   秦九双眼微眯,退后两步说道:“我不想永远站在你们的背后,尤其是看到你们因为我而受伤。”   “因为你?我们为的是天晟,为的是天晟未来的皇,为的是天晟的子民,那你算什么?”秦烈紧逼秦九问道。   秦九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撇开头不再正视对面的那张脸。   秦烈冷哼一声说道:“怎么?变哑巴了!”   秦九闭上眼平息心中的怒气,而当再次张开双眸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说道:“我算什么我自己清楚,你们这么做的原因我也清楚,我会尽量按照你的要求来做,现在连思墨也站在你们那边,我还能说什么!”   “你清楚就好!”秦烈说完轻甩长衫,便走了出去。   秦九看着那人离开的身影,有些泄气般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天色渐暗,一天很快又会过去。   出了门的秦烈,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别院之中。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老西街,走进了最大的地下赌场天河赌坊。赌场里的人都是天晟的权贵富商。一层大殿上鱼龙混杂一片混乱,但二层却是另外一片天地。大厅之中全部由天玄夜明珠照亮,银绿色的荧光缓和着人们的视觉。   “小烈烈”   秦烈双眼一暗看上去很是警惕的样子,不由得停下脚步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架势,秦烈感觉耳边生风,突然侧身出掌。旁边鬼魅般的暗影用极其诡异的速度闪躲开来,样子很是惬意悠闲。秦烈冷眸一凌,不由得加快自己的攻势,只见那人影随之一跃,便单脚轻踏在了对面的木雕杆之上,秦烈看着对面那人的衣着,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鬼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说道:“师父,您的武功真是愈加高深了。”   没错那人正是秦烈和兰修洛的师父,无忧老鬼。那人披头散发胡子邋遢,尤其是那身上的灰衣竟然有种衣不蔽体的感觉,那张脸有些枯瘦但那双晶亮的眼眸有着一种的刺骨的犀利感,但胡子糟蹋的表皮下依旧可观的五官轮廓,依旧可以判断出在那之下的那张脸,也曾有过最为风光的岁月。   “呵呵,小烈烈来了丽江这么久了,现在才见师父真让为师伤心啊!”那人说着便从杆子上轻跳下来,落地无声。   “徒弟遇到点麻烦,所以来晚了。”秦烈淡淡道。   “哎,怎么还是这冷漠的性子,这么下去别说是美人了就算是中年妇女也不会有喜欢你的啊!为师真替你担心。”   秦烈表情依旧,好似听惯了他那中不对调的调侃,只是继续说道:“师父您还是节制一点的好,这样对你身体好些!”   不远处的身影有些趔趄,无忧老鬼眼中精光一闪凑近秦烈说道:“哎呀,这是谁惹小烈烈生气了,为师替你报仇。”   秦烈眼中闪过一抹算计说道:“兰修洛”   无忧老鬼面上一凝,突然尴尬的说道:“小烈烈还是这么讨厌那臭小子啊!记得你们刚刚跟着为师的时候,他才八岁你才三岁,哎!那时候你们就不对眼,没想到如今更成了劲敌,真是师门不幸啊!”   秦烈嘴角微抽冷声说道:“所以师父你更应该为门除害啊!”   无忧老鬼来回有些焦急的走了几步说道:“为师早就退出江湖了,如今只对美人和这赌场有兴趣。算了,不就是对付那小子吗,容易啊!你对着他喊两声‘夜幽冥’定会扰乱他的心智,然后乘其不备......”   秦烈看着那人,原本好看的剑眉竟然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无忧老鬼这智商真是低的可怕,这种人怎么能教出秦烈和兰修洛这种变态来呢!   秦烈单手扶着腰间的白玉剑,对上无忧鬼老的眸子说道:“二弟中了赤狐掌,生命危在旦夕,我不想拿他的生命开玩笑,兰修洛让我用龙炎令跟他换,这是不可能的,师父,徒弟这次是专门找您帮忙的!”   无忧鬼老眉眼间也不再随意,说道:“原来是小非非中了赤狐掌,你师叔不是有办法吗?可以请他出山啊,他要是不给你面子我亲自去请!”   “不是师叔不救而是他也束手无策了,如今师叔也只是暂时的稳住二弟的伤势,赤狐掌的威力已经是今非昔比,若是找不到兰修洛的弱点,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秦烈眸中一暗说道。   无忧老鬼面上一沉,随即说道:“秦烈,最了解兰修洛的恐怕就是你,你们有些地方很相似。很少有人可以看出你们的心思,他想要的是什么,弱点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师父能做的也只有帮你牵制住他。”   “他最想要的,就是他的弱点?”秦烈双眼微眯沉吟着说道,而他的脑海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清秀脸庞,一双凤眸好似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内心,一张淡笑的脸足以让迷乱的人再次清醒于人世间,为什么会是那张脸,心中怎么会是他。秦烈眸中是深深的疑惑,随即渐渐的抹上一层杀机。   “谢师父!”秦烈随即转身离开了,不带有任何的犹豫。而身后的无忧老鬼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凌乱的头发之下掩盖了那双幽亮的黑眸。   深夜的丽江城灯火依旧,但远处苍茫的黑夜略带着少于清冷。   今晚是离开神机营的第三天晚上,秦九竟然有些想念在神机营的日子。虽然辛苦但却不需要考虑太多的事情,这几天晚上都会想事情想到很晚,如今已经是严重的睡眠不足,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秦九还保持着秦烈走的时候的样子,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虚晃的烛光已经燃尽到底部,随时有油尽灯枯的可能。随着微风轻拂,烛光一闪险些被打灭。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那人一身黑色锦衣隐藏在暗处很难让人发觉,不过那张精致略带惨白的脸却出卖了来人的身份。   “文炎,参见主子!”   那人的声音有丝沙哑的感觉,清瘦的身影下给人无尽的神秘感。   秦九睁开那双晶亮的凤眸,看着窗前那好久不见的人,眼中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淡淡道:“我需要易容成七月楼的人,明日就探进七月楼内部!”   而此时烛光一闪,文炎消失在原处当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主坐上秦九的身侧,一道修长的身影斜靠在一旁的红漆梨花木上,目光幽深说道:“易容成七月楼的人,可有准备?”   秦九看着身侧的那人,有些放松的靠在椅子背上淡笑道:“上次去七月楼的时候留意了一下,玉和竹两个公子,体型与我相似。而且名叫竹的那人不能言语,所以更有利一些,最好明日就能潜入七月楼!”   “你真要这么做?”文炎淡淡道,眼里闪过一丝探究。   “这才是我的风格,不是吗?”秦九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说道。   “这次你对付的人比你想象的还要难对付,这是无味散,能不能派上用场就看你自己的了!”文炎从内衬间取出一瓷瓶递到秦九面前说道。   秦九顺手接过随即说道:“伤了我二哥还打压夏侯山庄,新仇旧账一起算,无论如何,都不会轻饶了他。”   文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意的说道:“如果是我,那你也会这么替我报仇吗?”   秦九对上那人深邃而内陷的眸子,认真的说道:“谁都不能伤害我的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要让他们后悔。一定!”   对面的文炎眼神一暗紧盯着对面的那人,星光闪烁越过星河撒到窗前的两道身影之上,一泻而下的秀发随风纠缠在一起,不由的让人心怡。   “文炎记下了!”文炎嘴角微微翘起,淡淡道。   “记住明日午时”秦九有些尴尬的移开了眼,提醒道。   “是”   文炎那道清瘦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屋内,而那烛光随着一阵虚晃的闪烁终于随之熄灭。瞬间被黑暗侵袭,秦九借着月光来到床边,侧身躺下,明天可能有一场恶战。   次日如期而至,今夜凌晨竟然下了一场细雨,此时的屋外依旧阴云密布但不会影响人们的外出。   此时思墨已经在门外守了多时,屋内的秦九已经醒了,准确的说是依旧一夜未眠,穿上青衣打开门时正好看见门外的思墨。   思墨依旧一脸严肃,秦九瞥了那人一眼,随即转身又走进内屋准备洗漱,思墨紧盯着那道背影,双眼一暗随即说道:“主子,昨天文炎有找你?”   秦九停下手中的动作,对上门口站立的那人淡淡道:“怎么还要向你汇报?”   “为了您的安全,您最好一直待在山庄里。”思墨进屋说道。   进屋的思墨挡住屋门外的阳光,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秦九淡笑一声说道:“放心便是,我不会随便乱跑的。”    第四十七章 沉默是你最好的借口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说着边走近那人,顺手想去拍那人的肩膀。   没想到的是思墨一侧身,秦九手下一空,思墨严肃道:“主子,文炎的那些东西还是留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好,思墨不值得浪费那些好东西。”   秦九脸上的淡笑有些僵硬,半空中的手紧接着停顿了几秒,而后转身说道:“思墨,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思墨淡淡道:“回主子,将近七年了!”   “现在的你,让我觉得陌生,你还是那个沉默寡言却一直按我要求办事的思墨吗?”秦九走近那人质问道。   思墨不言,秦九面上微怒又道:“今天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当然,我也不指望你能帮我。”   秦九说完便甩袖而去,但走到门口的时候手臂一紧,转身对上思墨那双纠结的眸子,秦九眼中溢彩微闪。   思墨说道:“我比你更了解兰修洛,那人极其善于伪装,心性狡诈阴险,你能不接触就不要靠近。”   思墨一双眼满是认真,但说着话额间渗出了细汗,一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有些懊悔的看着自己紧抓着秦九手臂的手,不一会便直直的向对面的秦九栽倒下去,秦九顺手接住那人,秦九靠近思墨的耳边说道:“那我就要比他更奸更诈,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思墨双眼里有些挣扎,听到秦九的话,双眼闪过一丝无奈。无味散无色无味,却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它的毒性,它可以短时间内麻痹所有接触到它的人。   秦九将思墨放到床上,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床上的思墨紧闭着双眸,双拳紧握,额间的汗不时的滑下,刀削的侧脸竟是冷峻的吓人,如一头受伤的黑豹一般。   秦九离开了山庄便先与文炎汇合,此时的屋内只有文炎和秦九二人,房内安静的有些吓人,秦九看着桌上的女装,双眼满是抗拒,而对面的文炎竟然少见的满脸笑意,不知为何如此的文炎竟然透着一丝孩子气。但在秦九看来,特别想撕碎那张笑脸。   秦九冷声说道:“我说潜入七月楼,为什么要我穿女装,而且还是青楼女子才会穿的衣服!”   秦九很是嫌弃的挑起那艳红色碧罗裙说道。   文炎笑意加深说道:“回主子,属下认为这样最不会被人怀疑,而且七月楼往来的都是这种人,若是普通书生模样的人才更会令人怀疑,您先委屈一下,到那里把真正的竹公子给扣下,您装扮成他这样探进七月楼内部,这样一来简直是天衣无缝。”   秦九挑眉有些硬着头皮的说道:“你先出去!”   “是”文炎眼神一暗闪过一丝狡诈,随即退下。   秦九目光一冷暗暗咬牙,跟在他身边办事的那些人有时候聪明的未免有些过头了。   当秦九换好衣服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斜靠在门框边的文炎,眼中是难掩的惊艳神色,对面的清秀的脸庞微红,一道青眉略显英气但白皙的肤色却恰到好处的填补了这一点,更显那人的亭亭玉立,至于那双微怒的眸子竟是那么的灵动,半露的香肩带着丝丝的性感,暗红色罗裙竟是那样的合身。   “文炎”秦九嗓音生冷的叫道。   对面的文炎深邃的深眸一暗,随即回答道:“主子,属下这就给你易容。”   文炎细长白皙的手,如描画一幅精致的艺术品一般,画眉点砂,涂唇清面很是细致,不一会,秦九就如改头换面了一般,更如一个妖媚的女子一般,妖媚的双眼可以迷惑所有男人的心。   文炎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磨砂着秦九那艳红的双唇,一双深邃的眸子愈加幽暗,秦九看着对面那人的变化,冷眸退出那人的控制范围,冷声说道:“好了,就走吧,不要浪费时间。”   文炎嘴角微翘说道:“是,主子!”   清晨的丽江之上,往来的船只已经散布到整个河道,不远处行来一只游船,此时的文炎身穿白衬青衣,梵花袖口轻迎着风。一头褐色长发随风,斜靠在船木栏上,略显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温柔的搂着怀着的红衣美人,看上去竟是如此的风流不羁。   “公子,到岸了!”船夫恭敬道。   文炎很细心的将红衣美人带到岸边,岸边的七月楼此时正门客往来很是繁华的场景。   “文公子,好久不见了,您快请!”门口管事的两眼一亮间便看见了此时而来的文炎几人,便向前忙招呼了起来。   “老地方,还是请玉、竹二位公子!”   “好来,您请!”那人热情的招待起来,对着文炎怀中的美人,客气的一笑。   秦九将手轻轻的环在文炎的腰间,碎发下隐藏着那双灵动的眸子。   贴在文炎的耳边似情人般在细细耳语,低声说道:“文公子,原来是常客?”   文炎很是随意的收紧环住秦九腰间的手,凑到秦九耳边说道:“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带你来这种地方,从这里办些事情会比较方便,所以会常来!”   秦九盯着对面那人深邃的眼眸,有些嗤之以鼻的说道:“哼,在这里还能办什么事情!”   文炎脸上笑意加深淡笑道:“这是吃醋了!”   秦九青眉微皱,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二位请进!”   雅间入目华丽非凡,比秦九第一次来的时候要好许多,此时玉、竹二人已经在雅间,样子应该是等候多时了。   秦九双眼扫过那二人,玉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竹今天的装扮远比上次秦九来时看上去俊美,像是做了一番精心准备。当他看到文炎怀着的秦九时,眼中闪过一丝幽怨而这变化全部看在秦九眼里。秦九挑眉,双眼微眯随即更加贴近文炎,文炎倒是来着不惧,如此二人更像是紧贴在了一起,看着竹脸上的变化,秦九瞬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玉、竹见过文公子,您今日是想听哪首曲子?”玉淡笑道。   “先不急,你们坐下来陪我喝会儿酒。”文炎说着边坐了下来,秦九刚想入座却被文炎一拉直接坐到了文炎的腿上,秦九眼神一暗让人看不出情绪,文炎薄唇微微翘起。   看着秦九二人如此亲密的动作让对面的玉、竹二人皆是一愣,而竹更是满脸的怨气。但还是带着一脸笑入座。   “文公子,这位妹妹是?”玉看着对面的秦九淡笑道。   “小女熙儿,见过两位公子。”秦九低首说道。   “原来是熙儿小姐,不知雅苑是?”玉继续道。   “小女只是文公子府上的小丫鬟,兴得文公子青睐,之前多次听文公子提及二位,说二位精通音律茶艺,今日一见倒是觉得定会不虚此行。”秦九说着看向另一边的竹,而一直看着秦九的竹,正巧对上秦九含笑的眸子,面上一愣便收回目光。   “是文公子谬赞了。”玉谦虚道。   “你们就不要谦虚了,熙儿极善舞技,今日你们三人不如合演一出。”   “玉、竹没有异议!”玉说完便拿出玉笛,而竹便起身坐在琴旁。   秦九扭头怒瞪文炎,眼下一暗紧靠着文炎怀里,撒娇道:“公子,奴家今日伤了脚恐怕要扫您的兴了。”   文炎看着怀中皮笑肉不笑的秦九,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突然面露紧张的说道:“伤了脚?哪只脚啊,怎么这才说?”   随即转头对玉说道:“这里有没有药,去拿些过来!”   玉没想到文炎会如此紧张。   随即走近说道:“好,我这就去拿。”   玉走后,秦九随即起身略带笑意的走近一旁的竹,竹一张清秀的俊脸上露出一丝无害的疑惑,转头看向一旁的文炎,但不知为何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还真是有你的!”文炎淡淡道。   秦九边脱着自己的衣服边说道:“时间不多了!”   文炎大手一挥,秦九只觉得一怔天旋地转,随即脚下站定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换上对面竹的衣服,果真很是贴身。   看着一愣的秦九,文炎眼中一闪笑意。   当玉再次回来的时候,却不知早已偷梁换柱,文炎抱着美人,依旧是斜身靠在椅子上,而对面的竹此时正满脸怒气的看着文炎二人。   玉面上一凝,说道:“文公子您要的药膏,熙儿小姐这是?”   “熙儿累了把药膏留下,先让她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出去吧!”文炎淡淡道。   “是,那玉、竹就先行告退!”玉低眉说道。   玉顺手拉过竹便出了屋门,待那二人走后,文炎深邃的眸中一冷,露出了怀中那人的脸,正是真正的竹。   此时伪装成竹的秦九紧跟在玉身后。   玉走的很快看上去很是生气的样子,拐角处无人,玉直接一把拽过此时的伪装成竹的秦九,秦九被突如其来的大力直接拽着惯性的撞到墙上,随即抬眸看着满脸怒气的玉,不由的疑惑。   “就这么喜欢被那人上吗?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今日的事情就算了,今天晚上在房里等我,你知道准备什么!”玉说着单手将秦九抵在墙上,那原本温柔的眸子此时满是阴狠。    第四十八章 最悬殊的较量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双眼满是惊恐的看着对面的玉,好似马上就要哭了的样子。玉面上一转,温和的一笑说道:“放心,今晚会对你很温柔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此时拐角暗处的秦九,原本含泪的眸子紧盯着离开玉的背影,眼神一暗看不出任何情绪,谁能看出羊皮下的是一只丑陋的禽兽,因为禽兽只会在自己的猎物面前耀武扬威,这种人,最令人反胃。   “竹公子,原来你在这儿,找你半天了,这边雅间有贵客,主子让你快去候着!”   秦九还没等反应便被那人拉着走了,秦九看着眼前拉着自己的那人,年纪跟自己一般大,一头的黑色短发看上去是一个阳光活泼的少年,那人一脸的笑很难想象在这种地方的人,还会有这么真诚的微笑。   “就是这儿,你快去吧!”那人说完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秦九心下一定,便敲门走了进去。   秦九扫了一眼屋内的人,双眼忽明忽暗,随即乖乖的走到玉身后。   雅间内除了桌前斟酒的玉,另外的二人秦九并不陌生,斜靠在窗边的那人正是古妖族的那个男子,此时的他单手还是随意的放在内衬之中,眉心的狐尾印记依旧是血红色的。   而他对面的那人竟是秦烈,秦烈紫衣玉带身姿挺拔,剑眉间满是冷然。二人各自品酒不言,秦九低眸静静的观察着那二人,不知为何竟有一种那二人很是相似的感觉,一个冷魅一个邪惑。尤其是散发出的黑暗气息,让人不由的感觉到他们的可怕,不敢靠近。   “竹,为秦将军斟酒!”那古妖族男子说道,声音微底却有着很强的震慑力。   秦九很是自然的为秦烈斟酒,秦烈不由的抬眸,冷眸间如射穿了眼前的人一般,虽然只是一眼却依旧让秦九在心底一惊,但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东西带来了吗?”古妖族男子另一只手把玩着酒杯随意的问道。   “昨天我去找过老鬼!”秦烈答非所问的说道。   兰修洛把玩杯子的手一顿,说道:“呵呵,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喜欢找那老头子来对付我,现在你找谁都没有用,趁着还不晚把东西交出来,这样还来得及救秦非!”   秦烈冷魅的眸子一深说道:“他说你最想要的,就是你的弱点。我一直在想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不过就在刚刚我好想知道了。”   秦烈一顿,随即看着桌旁的玉、竹二人,继续说道:“他们都很像一个人不是吗?比如他的脸,还有他的眼睛,刚刚离开那孩子的笑脸!”   兰修洛不由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双眼扫了一眼此时伪装成竹的秦九,狐狸一样的眸中闪着幽光,高挺的鹰钩鼻下的薄唇微抿,大笑几声说道:“秦烈还是你了解我,不过现在发现一个更像的。”   兰修洛瞥了一眼玉,玉从不远处的案上取来一幅画卷,长卷随之滑落,卷上的那男子一身古妖族服饰,双眼有些默然但嘴角的淡笑让人看上去有些狂傲洒脱,清秀的俊颜更显独特的气质。看着画卷上熟悉的那人,秦烈冷然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气。   “他比龙炎令更招人喜欢不是吗?”兰修洛看着那幅画卷说道。   一旁的秦九双眼扫过那幅画,看着画上的自己,一道细眉微挑,不得不承认一开始他都没认出那人是自己,秦九心里暗想原来自己长成那样,原来真TMD有点像女人。   “如你所愿,我会把那人交到你手上!”秦烈在一旁淡淡道。   “奥,你舍得?”   “留着也是个麻烦不如把这麻烦留给你!”   “呵呵,那事情就好办了,实话告诉你,只有用我的血才能化解赤狐掌,就用此人来换!”兰修洛双眼的溢彩不由得让一旁的秦九内心一惊,这人也未免太过偏激了一些。   秦烈挑起一道青眉冷声说道:“成交!”   听到成交二字,秦九心里早就炸开了锅,真是不清楚秦烈心里在想些什么。   秦烈随即又道:“但不是现在!”   兰修洛双眼一眯随即说道:“秦烈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有没有不是谁说了算的,至于条件就是四年为期限,四年之后会将他以质子的身份送去古妖族,至于现在还不行!”   秦九一听眼神是无尽的幽寒,竟然让他当质子!   兰修洛狐狸眼微眯想是在思索着什么,淡淡道:“四年?可以改变很多!”   “四年,对你、对我、对他,足够了,所以条件很划算!”秦烈靠在椅子上淡淡道。   而秦烈的话音刚落,不远处桌前斟酒的玉便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手中的酒随之撒了一地。对面的兰修洛冷眼扫过对面的秦烈,但秦烈却冷眼看着身侧的竹,一双眼异常冰冷。   “呵呵,胆子还真是不小!你是谁?真正的竹去哪了?”兰修洛对着秦九问道。   秦九挑眉有些疑惑,无味散应该奏效了,为什么对面的两个人还这么淡定不由的额间冒出了细汗。   “我是谁都不知道,兰修洛你就这点本事?”秦九说着便直接坐到二人之间的位置上,很是自在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果然好酒!但坐下的那一瞬间,秦九明显的感受到来自秦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气,不由得自动屏蔽。   “哈哈哈,有意思!”兰修洛随之大笑,但笑道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狐狸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气,身子不由的往后一靠,闭上双眼额间也渗出了细汗,而对面的秦烈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冷峻的脸上黑的甚是吓人!   兰修洛双手无力的扶住一旁的椅子,随即淡笑道:“还真是出身牛犊不怕虎,小子你来错地方了!”   秦九面上一冷,手中的酒杯一甩,酒杯中的酒尽数撒到兰修洛那妖孽般的俊脸上,秦九随即又满上一杯,冷声笑道:“小爷的酒味道怎么样啊?”   兰修洛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眸透着幽光,冷眼扫过对面的秦烈,二人目光一触皆是一凌。秦九看着二人的眼神交流让他很不舒服,总觉得那二人依旧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般。   秦九猛地起身,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一脚踹倒兰修洛,兰修洛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秦九一个翻身直接骑在了那人身上,反手拽过那人的手臂轻轻一划,鲜红的血随之流出,秦九取出瓷瓶,一滴不漏的收了进去,但在欲起身的时候却被底下的人反手一抓,秦九心下一惊,不由得收紧手中的匕首袭向兰修洛,但依旧躲闪不及。脚下一个巧劲直接被压在身下,看到此处的秦烈,额间的细汗不由的增多,眼眸中一道紫色闪电闪过随即紧闭上双眼,双拳紧握好似是在运功解毒。   秦九手上一松,瓷瓶便落入了兰修洛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秦九有些愣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兰修洛,兰修洛狐狸般的眸子闪着幽光,淡淡道:“秦烈,你的条件我接受!不过,现在这个局面你该怎么收场呢?”   说完便一把扯下秦九脸上的易容假面,露出秦九原本的面貌,秦九凤眸微眯看向一旁的秦烈,秦烈的样子并不好过,随即看向兰修洛冷声说道:“滚开!”   兰修洛看着身下的秦九那张微怒的脸,随之大笑说道:“你好像不太清楚,自己现在身处的是个什么局面。”   兰修洛从秦九怀中一阵乱摸,随之从中找出一青瓷瓶,看着说道:“无味散是个好东西,我先替你收着免得你再乱用!”   兰修洛起身顺便一把拽起秦九,秦九有些不耐的挣扎了几下,但也是徒劳,兰修洛大手一把将秦九拉入怀中说道:“小东西,给我老实点!来陪我喝会儿酒,跟我一起等着你大哥把毒给解了!”   兰修洛说完便又坐回原位置上,顺手点住秦九的穴道顺势拉着坐在自己怀中,自己斟上一杯酒,直接给秦九倒进嘴里。   秦九嘴里充斥着酒的辛辣,此时秦九的一张脸上阴沉的很。   一连接着几杯,兰修洛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单手抬起秦九的下巴,另一只手直接拿着酒壶不停地往秦九嘴里灌酒,秦九憋得脸颊通红,眼里因为生气而布满的血丝,二人的身上也撒上了酒,如此到让秦九心生惧意不由的暗想秦烈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也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做到万全准备。   “咳咳咳!”   秦九忍受不住猛地咳了起来,兰修洛这时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满脸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眉间的九尾印记竟是如此的血红,就像是一种魔咒更像是一种诅咒。   “放开他!”秦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那双冷眸,幽幽的说道。   “不错,恢复的还挺快!”兰修洛单手擒住秦九的下巴,邪笑道。   “我说,放开他!”秦烈冷眸间满是杀机,淡淡道。   “这是你们想要的。”兰修洛顺手一丢手中装着鲜血的瓷瓶说道。   秦烈顺势一接,左手出剑直击兰修洛眉心,兰修洛顺手甩出秦九,秦九直接撞到不远处的屏风之上,接连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撞得秦九有些龇牙咧嘴不由的暗骂,那两个激战中的人。    第四十九章 残酷的四年之期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仰面正好看见那二人对战,秦烈稍有劣势但眸中杀机大胜,兰修洛却一脸的随意,倒是没有恋战的意思。   秦烈软剑一甩,桌椅接连飞向兰修洛,兰修洛长袍一撤,随即躲闪开来,而此时的秦烈已经一把提起地上的秦九,从窗户往外飞掠而下,飞身来到丽江之上,脚下一个踏步来到不远处的游船之上,接连几个飞跃如凌御风一般,随之离开了七月楼。   此时站立在窗前的兰修洛,一双狐狸一样的眸子盯着秦烈离开的方向,随即顺手很是悠闲的给自己斟满酒,仰头一饮,嘴角淡淡的扯出一抹微笑,满眼都是欣赏的看着丽江城的景色。   已经离开兰修洛视野的秦烈此时单手抱着秦九,一路狂飞。秦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秦烈没有一丝停下的意思,而是直接掠向老西街的方向。此时天河赌坊一层早已是人满为患,秦烈提着秦九直接来到了二楼的暗房,一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动作也是异常的粗鲁,直接将秦九扔到了地上,看上去果真是生气了。   秦九看上去很不好过,一直被点住穴道的他正一直给秦烈使眼色,但秦烈一直没有正眼看过他。   “吆,这是谁惹我家小烈烈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秦九依旧待在地上,看见刚刚从内室走出的那糟蹋老头有些疑惑,但被后来那句小烈烈瞬间给雷到了。心里开始猜测那人的身份。   “乾天”秦烈没有理会那人而是冷声喊道。   话音刚来,跟在那老头身后的乾天便走到秦烈面前,顺便看了一眼地上狼狈的秦九,双眼满是疑惑但是还是恭敬道:“属下在”   “这是兰修洛的血,即刻回神机营交到子胤真人手里。”   “是”   乾天说完走前还是瞥了一眼地上的秦九,秦九凤眸一闪便移开了目光。而对面的糟蹋老头很是好奇秦九的样子,蹲下来看了一眼秦九,随之笑道:“这小娃娃就是小九九吧!”   秦九一听那句小九九只感觉一阵恶寒。   “师父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秦烈随即关上了暗门,无忧老鬼有些好奇的往里瞅了几眼但还是被秦烈推了出去。   此时暗房之内便只剩秦九,秦烈二人,突然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起来。秦九不知为何心里有着陌生的害怕,害怕对面那个冷魅的男人,害怕直视那如野兽一般残虐的双眼。   秦烈冷然转身,长袍一甩便坐在一旁的白玉凳上,冷眼的看着脚边的秦九,手中真气一凝,随之长臂一挥便解开了秦九的穴道,秦九身下一松,满眼警惕的慢慢坐了起来。   抬头看着一直不语的秦烈,低声说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对!”   秦九莫名的感觉到来自秦烈的压迫感,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秦烈冷声问道。   “能自己解得了无味散的,不是也没几个人吗?谁知道那个兰修洛这么变态!”秦九撇嘴小声说道,有些谨慎的往后挪了挪。   秦烈眸中一暗提高声音说道:“所以才不让你来插手此事。”   “是吗?那假若我不插手,怎么会知道你把我给卖了!”秦九鼓足勇气质问道。   秦烈猛然起身,一把拽住秦九的衣领从地上拽了起来,说道:“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就像刚刚那样吗?”   看着眼前满眼怒气的秦烈,秦九心下一冷,情绪波动这么大的秦烈还是第一次见到。   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我不是差一点就成功了吗?”   秦烈手臂猛然一提,直接让秦九坐到石桌之上,不给秦九留下任何空隙。   “还不知悔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知不知道天晟的处境;兰修洛的古妖大军已经逼近了天晟的西北边境,天晟可谓是内忧外患,即便是作为天晟子民也应该出一份力,更何况你还是先皇子嗣,就没有这点觉悟吗?”秦烈冷声吼道,一字一句都直击秦九的内心。   “内忧外患?先皇子嗣?呵呵!”秦九面带不屑的笑道,随即又道:“天晟的内忧说得就是你吧,秦烈?至于我这个先皇子嗣,你们还留我一条命还真是慈悲,怎么?什么时候利用完这个身份什么时候就废了我吧!天晟的死活关我屁事,实话告诉你吧,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都没这鸟兴趣,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随便!”秦九表情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满眼的不屑只会更加激怒秦烈本人,秦烈冷眸间竟然满是失望,那失望的眼神就像是那日踏雪看他的样子一样!   看到秦烈这种表情,秦九心中不知为何猛然一痛但还是又深深的埋藏了起来。   秦烈放开钳制住秦九的手,不由的退后了两步,双眼中的愤怒也渐渐平息了,满眼的冷然,淡淡道:“原来如此,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也罢,随你便是,但我们最基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所以,还请您配合!”   最后那个您字在秦九的耳中竟是如此的突兀,但却没什么好说的,秦九闭口不言,心中却是异常的愤懑,秦烈这样说他,还不如揍他一顿或者是骂他,挖苦他。是的,他胆小自私,他的小聪明其实都是在为自己打算,错了吗?可能吧!但天性如此。   秦九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丽江城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那么的陌生,他们过着最平凡的生活,享受着最简单的快乐,但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它的珍贵之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向往这种生活。   年少的秦九何尝不想成就一番大业,但他前世为人让他知道,成长都需付出代价,前世他可以肆无忌惮因为大不了变成个穷光蛋,但身处这里他有自己的牵挂,一旦付出代价就有可能是毁灭性的,致命的,他承担不起,所以必须小心翼翼!   天晟地处大陆平原,地界广阔北至悬河,南至灵溪,东临九天神海,西达枯岩群山。周边邻国皆是畏惧但同样也会窥探于它的地大物博。   西北外族可以说是最为混乱的地界,那里生存条件极其恶劣,那里的人皆是崇尚武力,其思想皆是落后于天晟,但他们贫富差距很大,外族贵族的实力以及他们所占据的人力财力也是不容小觑,尤其是近几年的古妖族,以及蒙月族,还有野蛮的乌龙族。   至于南边的部落小国也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随时准备瓜分天晟这大块肥肉。如今,天晟还能如此繁荣的发展,多半的功劳都在于秦家。秦家的人各代子孙都是用兵练兵的好手。秦烈这个名字早已让其它小国闻风色变,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蒙月族的示好,天晟足以鼎力于各国之间。   但前提是古妖族没有窥探之意,兰修洛是可以与先皇夜幽冥齐名的人,在那个时代,兰修洛没能一展身手完全是被夜幽冥压制,若是让而今正当壮年的兰修洛卷土重来,单凭秦烈一人恐怕也难以抵挡,若兰修洛再与天生好战的乌龙一族联合,其它小国再来凑个热闹,天晟可以说必受重创。   天晟的子民爱戴崇拜夜幽冥,视他为天晟的保护神,夜幽冥的死对于天晟子民来说皆是打击,即便而今夜无痕掌控全局但依旧做不到夜幽冥那般!夜幽冥做的太好但却没能给自己的后辈留下空隙。   纵观全局,这种局面维系不了多久,历史就是这样: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导火线随时可能被引爆,秦九不想成为战争引线,他对秦烈所说的大部分虽然是心里话,但他也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责任心的人,即便他不是夜幽冥的儿子,作为秦家的孩子也不会不做任何努力。他只是不习惯被人牵制,拉着鼻子走而已。   假如战争无可避免,他一定会首挂戎装冲锋陷阵!虽然心里还住着一个女儿心般的秦九,但性格使然,他也绝不会只顾安逸。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夏侯庄园,后山庄的红梅已经开出了墙外,掺杂着几棵白梅,昨夜的雨滴依稀还存在花枝间,闪烁着晶莹的光煞是好看。穿过后院来到后山,如他所料,大片开垦的耕地上种满了秦九挑选的药材,过了初春再到深秋便是大丰收的季节,其实为了天晟,为了秦家,他早已经开始准备了。   “可恶,他算老几!”   秦九想起秦烈那失望的眼神,心中莫名的有着怒气,但却只能暗自咬牙忍气。   还是半个月的期限,期限一到就要回神机营了,他必须在半个月之内处理完这里的事情,而且还要为今后的天晟打算。胜利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秦九一直这么认为。   而在天河赌坊的秦烈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大殿之上除了秦烈,空无一人。四周的每一颗粒子好像都在颤动,秦烈冷眸紧闭,剑眉微皱。猛然间睁开双眼,紫色的眸子闪着幽光,冷冽的气息大盛。   “乾寒”   话音刚来,突然一黑衣男子出现殿前,那人面容冷峻眼里是顶级杀手才有的锐利与杀气。   “七月楼的人一个不留!”   “是”   冰冷的声音让整个大殿变得异常诡异,黑影一闪便消失在大殿之上,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    第五十章 紫域暗夜间的帝王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烈单手抚着腰间的白玉剑,紫色的眸子渐渐的恢复成最初的褐色,眸中幽深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次日一早便传来丽江边的七月楼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在里边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出来,所有的一切都被大火所吞噬。   不到七天,七月楼从夏侯庄园所抢的生意,且被尽数招回。   半个月后的,丽江城外的官道上,二人两马,一前一后。秦九满脸抑郁的跟在秦烈之后,二人一路无言!   “驾,驾”   此时一阵沙尘卷过,从秦九二人身侧赶来一群人,他们皆是青衣玉带,很是统一的衣服,看样子应该是某个府上的侍卫。   “吁~”   突然领头的那男人,拉住缰绳一个掉头,向秦九二人的方向赶了过来。秦九看那男人一身锦缎黑衣,头绑发带,中年模样,看上去很是狠断的样子。   那人来到秦烈面前停了下来,说道:“秦烈,你怎么在丽江城?”   秦九挑眉,没想到那人竟敢直呼秦烈的名字。   秦烈嘴角微扯笑道:“楚兄”   那人随即大笑很是豪气的样子,待那人抬眼间看到秦九时面上有着明显的变化,秦九挑眉暗想那人刚刚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来了丽江也不跟我楚天齐打声招呼,真是不够意思,看你这样子是要回帝都了吧?”   此人正是楚家山庄二庄主楚天齐,楚逍客的义子,楚梦梵的哥哥!一看就是常在外边奔波的商人,很是老练的样子。   “楚兄,秦某这次来丽江只是暂留,您这么忙就不去打扰了,不过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这是要去?”秦烈随即问道。   “去南边,灵溪,办点货,我们还要赶路,就先行一步了!”   “好,那楚兄咱们有时间再叙。”秦烈点头说道。   “好”楚天齐瞥了秦九一眼,点头示意。   秦九稍作回应,那人便长驾一声继续往南而去,快马离开了,看样子定是遇到了什么要紧事。   秦九二人则是继续往北,慢吞吞的走着。两个人像这样已经很久了,如此冷战倒是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恶化。   秦九在心里暗骂秦烈实在是太小心眼了,到现在都不理他,但让他先低头认错实在是不可能,于是二人一路无言,但按照这种速度往帝都城赶,原本一天的行程,现在起码得需要三天。   很快天色已晚,二人出了丽江城一路往北,此地地处泰陵山,此山环绕帝都南边,虽然不算险峻但山丘成岭,同样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此地一到晚上其气候环境很有特点,好的时候一夜的水雾若是不巧会连下一夜的雨,不熟悉地形的很容易从中迷失方向。但看前边秦烈那坦然自若的样子,好像并不担心此地的环境。   “今晚在这过夜!”秦烈突然下马,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破庙说道。   秦九不语只是翻身下马跟在秦烈身后,将马拴在外边的树上便走了进去,进门扑鼻而来的一阵浓烈的霉湿味,秦九不由的暗暗皱眉。   秦烈一甩包袱便扔到秦九怀里,冷声说道:“里边有干粮!”   秦九心下一软,心里暗想还算他有点良心。   天色又暗了几分,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二人一个在最西角一个坐在最东角,二人各自升起一火堆互不干涉的样子。   夜晚的泰陵山并不安静,上空阴云密布不一会竟然变成电闪雷鸣,随着一阵强烈的闪电,秦九猛然间惊醒,却不想外边立即下起了瓢泼大雨,借着火光秦九看着另一边的秦烈还在原先的位置,半靠在红漆木柱旁,闭着一双眼睛但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睡着。   秦九不知道为什么被惊醒之后竟没了睡意。   随着外边雨声渐大,破庙残破的窗户也开始随风呼啸,而屋内也开始漏起雨来,秦九不巧正好身处漏雨的位置,虽然极力的想摆脱那讨厌的雨水但还是恰巧的淋到秦九身上,而屋内唯一完好的地方竟然是秦烈那个位置。   雨哗啦啦的下的极紧,而屋内更是好不了哪里去,秦九身前的火已经被雨水打灭,身上也湿了大半,终于抵不住夜晚困意的煎熬,便迈着极轻的步子来到秦烈的位置处,从秦烈身前小心翼翼的迈了过去,来到火堆旁,脱下自己已经湿透的外衫开始烘干。   此时的秦九竟然有些不自觉的看向秦烈,秦烈依旧睡着的样子,看着对面如此安静的秦烈,秦九竟然看呆了,那人的脸是秦九见过男人之中最完美的。刀削一般的脸上,高挺的鼻子上方是一道剑眉,如峰一般。还有那深邃的眼眸,加上那极其吸引人的薄唇,堪称完美就像是来自画里战神一般,冷冽中是一种难掩的霸气。   秦九呆呆的看着那人的侧脸,却忘了手上还在烘烤的衣服,不一会竟然闻见了焦糊味,秦九随即吓了一跳,连忙收起却不想还是晚了,而此时忙着心疼自己衣服的秦九,没有注意到远处本应熟睡的秦烈,嘴角扯出一抹淡笑,随即消失在这雷声阵阵的雨夜。   下了一夜的雨,在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之中化为一条彩虹,一片清新的泥土的芳香。此时的秦烈斜靠在门框上,手握玉剑挺拔的身姿正好挡住初升的太阳。而稻草席上熟睡的秦九此时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入眼的便是那道宽厚的背影,周身晕出初阳的金光,就像太阳之子一般让此时还未清醒的秦九有种见到天神的错觉,睁着一双眼睛盯着门口那人的背影。   “还傻愣着干什么,还想睡多久?”   清冷的声音瞬间浇醒此时的秦九,定神一看竟然是秦烈。秦九随即站起身来,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长袍随之滑落,秦九一看竟然是秦烈的外袍,刚捡起来就被对面的秦烈一把夺过。   秦九暗暗的撇了撇嘴,随即走了出去。   大山下了一夜的雨,早已满路的泥泞。   “我的马呢?”秦九看着那棵歪倒的小树说道。   秦烈的马却依旧待在原地,很是讨好的看着秦烈。秦九暗自咬牙,下了一夜的雨自己那批马竟然跑了,真是晦气!   秦烈翻身上马,淡淡的看了一眼秦九,便骑马来到秦九身边。等了一会却不见秦九反应,便一拉缰绳掉头就走,秦九忙上前拉住秦烈的裤脚有些不情愿的说道:“那个大哥,我这马跑了,你看这,那个......”   秦烈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秦九,冷声说道:“这里距离帝都城已经不到二十里了,看你应该很久没有训练了,就跑着回去吧!还有,若是迟到半柱香,你知道什么后果!”   秦烈说完便一甩鞭子驾马而去,马蹄飞溅起的泥泞瞬间呲了秦九一脸的泥巴!   “喂,大哥,站住!秦烈......可恶!”   秦九追着跑了几步,泥巴沾了一身,这几步就已经让他狼狈不堪,秦九恨恨的剁了几下脚,而后无奈的追了上去。   前路漫漫,秦九只得无限哀叹!   当秦九来到帝都城前的时候简直比乞丐还糟蹋,满身的泥巴,脸上粘的泥点子让人看不清他那清秀的脸,过往的人皆是绕着走,绕过到后山,已经是日落时分,天苍苍野茫茫,只有秦九那道黑不溜秋的身影映着晚霞狂奔。   “呼,该死的秦烈,本大爷真是瞎眼了,竟然还觉得你长得帅,变态腹黑男,恶毒奸诈,公报私仇的小人,诅咒你找不到媳妇,生个孩子没.....啊!”秦九气喘吁吁的边跑着边骂,却在旁边的树上跳出来一个白发老者,吓的秦九惊叫一声。   “生个孩子没什么啊?”   那老者头发已经花白,两撇小胡子很有特点,那人双目有神很是好奇的看着此时的秦九,秦九看那人一身麻衣布鞋很是俭朴的样子,再加上那人背上一箩筐的草药,便认定是来深山采药的农夫。   此时正在气头上的秦九,有些不耐道:“关你什么事?”   说完便想绕开继续往神机营赶路,对面的老者一愣双眼闪过一丝皎洁随即说道:“哎,你这满身是泥的小娃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对面的老者,一个健步便挡住秦九的去路说道,秦九一看刚刚那人的身手很是矫健的样子,一抹脸上泥巴说道:“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多事啊?别挡道我还有急事!”   秦九随即侧身,想从那人身侧走过去,却不知为何那人瞬间又挡住了自己的去路,秦九不信邪,快走几步那人再次来到秦九面前挡住去路,秦九暗暗心惊,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想摆脱那人的纠缠,却不想那老者就像是有一双飞鞋,很轻松的便挡住了秦九的去路。   秦九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老爷爷,我,我好像不认识你,你跟我较什么真啊,我真的有急事,您就让我过去吧!”   对面的老者依旧气定神闲的模样,双眼满是笑意,有些好笑的说道:“小娃子你走你的啊,我没挡着你啊,你走啊!”    第五十一章 弟兄间的棋局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说完还不忘跳离开来,秦九猛然往回跑开,那老者看着秦九的背影,满眼的笑意,随即瞬间消失。   秦九转身看原处没了那人的身影,便一个转身跳进路边的树林里,却不想没走几步便被一东西绊倒,由于惯性直接飞了进了对面的灌木丛里,待从灌木丛爬出来的时候满脸满是伤痕。而那个罪魁祸首却一脸清闲的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半靠在树上!   秦九气节吼道:“喂,我错了还不行吗?您老跟我从这里耗什么劲啊!”   那老者满脸的疑惑说道:“小娃子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你好像自己绊倒的,绊的我腿还疼呢!”   秦九无奈,此时身上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划伤到处都是,顾不上身上的伤,一看已经落下一半的太阳,无奈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都是你,这下子真的晚了!”秦九有些欲哭无泪。   对面的老头子看秦九这垂头丧气的样子,双眼闪着晶亮说道:“你去哪?我送你!”   秦九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人,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神机营”   但话音刚来,只见一阵旋风刮过,树林里的两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处。   耳侧呼啸而过的风刺得秦九面颊生疼,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看着周围不断往后退的景色,心里暗暗一惊,心想这下子惹着一个大神,自己怎么就没看出那老头子是个绝顶高手呢?这轻功竟然比秦烈的还要高一筹。秦九不由得提高警惕,这人不会是什么坏蛋吧!   不久便来到的神机营,掠到神机营上空,瞬间下移直奔神机营主位。   此时的秦烈等人正巧都在秦非的外院,看上去正在好整以暇的喝着茶。   此时的秦非伤势已经恢复,正与对面的秦烈悠闲的下着棋,而秦念静静的看着整个棋局很是认真的样子。   突然上空一阵轻微的旋风,院中的三人瞬间警惕。   树叶旋落,待落定院中已经出现了一位老者,那人一脸笑意,而原本被提着飞的秦九被一把扔了出去,满身的泥巴让人感觉就像是一个倒霉的乞丐,正对面的秦烈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嫌弃,但还是直接环住了飞过来的秦九。   秦九心下一定,暗自抬眸正好对上秦烈那冷眸间的嫌弃,于是猛地往秦烈怀里一钻,将身上的脏东西尽数往秦烈的紫衣锦袍上一抹。   却被一旁的秦念给拉开,秦念提着此时的秦九对那老头说道:“师叔,你这是带回来一个什么东西?”   说完还满脸嫌弃的给推了回去,秦九一双凤眸埋怨的看了一眼秦念,随即满眼可怜的看着秦非,秦非对上那双眸子,一张俊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说道:“九弟,这是才离开几日啊,怎么就弄成这般模样?”   秦九眼中闪过一抹算计,随即直接跑了过去,大大的怀抱直接抱住秦非,秦非一身白衣瞬间惨不忍睹。   “二哥,小九好想你啊!”说完还不忘多蹭了几下。   秦非先是一愣随即满眼的笑意,有些无奈的拉开秦九说道:“这下子好了,连我也要洗洗了!”   随即秦非看向一旁的秦念,秦九转身一把抓住预想逃跑的秦念,上去就是一顿猛抓,如今心里算是平衡了。   “你这小子!”秦念有些嫌弃的看着他那白衬红衣,很是不舍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们兄弟就别在老头子面前腻歪了!非,这是玲珑草,好好看看,今天练出来!”那老头说完便把那一筐草药递了上去,直接坐了下来喝了口小茶。   “是,师叔”秦非恭敬的说道。   秦九有些疑惑的看着那老头,秦念的师叔,也就是子胤真人,我去!那老头竟然是子胤真人。秦九眼神一暗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态度。   “还愣着干什么,你就这么见神机营的将士?”秦烈猛然钳住秦九的肩膀,冷声说道。   秦九肩上吃痛,不得不跟着秦烈离开了。   待秦烈二人离开后,秦非和秦念二人相视一笑,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身前的泥印,不由的闪过一丝嫌弃,秦家的这几个兄弟,谁不知道一个比一个爱干净!   “念,留下陪师叔下会儿棋吧!”   秦非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秦念,转身便走了,秦念长发随风有些无奈的说道:“好的,师叔!”   子胤真人下起棋来一改先前的随意,双眼满是认真,而秦念倒是一脸的淡然,或者说是有些随意,手中的棋子很快落定但对面的老者看上去却很是吃力。   “师叔,你输了!”秦念起身说道。   “什么怎么这么快,不行不行咱们再来一局!”子胤真人有些赖皮的拉住秦念说道。   “师叔天色已经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秦念微笑道。   子胤真人却满脸的不屑随即说道:“怎么就这么不愿意陪师叔下棋吗?年轻人这精力怎么这么差,真是的,再来一局!”   秦念无奈随即又坐了回去,只可惜长夜漫漫,这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圆月挂到天上,摇曳的枯树夜映在窗扇上,给这夜增添了几分清冷之意,隐藏在暗处的生灵都已经开始出来寻觅自己的猎物。   秦九一路上被秦烈提着走,本想挣脱但肩上那只手的力道却不断加大,抠的生疼于是还是老实下来。   “大哥,你轻点!”秦九有些不耐的说道。但身前的那道坚毅的背影看上去给人无尽的寒意,让身后的秦九心里不由的发慌。   转到院落的角落,一处活水的温泉池便出现在院角的树下,很是幽静!   秦烈一个用力便直接把秦九丢了进去,咕噜一声秦九便冒出了头,但岸边的秦烈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里竟然闪过一道紫色的闪电,秦九以为是错觉,但不由的退到温泉池内侧。   “哗啦,哗啦啦,嘶嘶嘶......!”   却在此时身后出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而后是另一种诡异的声音。秦九猛然回头,却不由的大叫起来:“啊~~,救命!蛇啊......”   秦九看着自己身后的庞然大物,瞬间一股子冷气冒到了自己的脚后跟,不由的往岸边游,却见秦烈依旧冷然的站在岸边看着此时的秦九,秦九双眼一暗,却感到腿上一阵清凉,不由得盘旋而上,腰部被巨蟒扫尾一缠,整个身子已经被那巨蟒禁锢住了,狰狞的巨蟒不停的吐着信子,秦九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凤眸中竟然有些绝望,蛇就是秦九的天敌,无论是这一世还是前一生,那种冰冷的生物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大哥?”秦九看向岸边的秦烈。   秦烈却缓步走进温泉池,而那蟒蛇很是配合缠着秦九靠近秦烈。   秦烈冷眼看着此时的秦九说道:“你,害怕吗?”   秦九随即明白这一切都是秦烈安排的,此时内心燃气一阵怒火,夹杂着今天所有的屈辱。   “为什么?”秦九声音发颤着说道。   “没有为什么,只是让你感到恐惧而已,学会战胜它,这样你才会无所畏惧,不再找原因来逃避恐惧!”秦烈冷声说道,随即单手一扬,蟒蛇随即松开缠住秦烈的身子。   秦九身下一轻便有些无力的滑入水中,秦烈一把捞起,秦九有些倔强的打开那人的手,自己勉强站稳,从秦烈的身侧爬上了岸,上岸后的秦九拖着虚脱的身子刚走几步便直直的晕倒,秦烈一个旋身上岸,轻手扶住了秦九。秦九那张布满泥泞的脸上透着疲惫,一张唇竟是惨白,有些倔强的紧抿着。   秦烈冷眸间幽暗的看不出情绪,随即一把抱起。秦烈抱着昏迷的秦九来到秦非的住处,而此时的秦非正在内室接着夜明珠的亮光看着自己书桌前的一幅战略地图,满脸的都是严肃。   秦烈单脚踹开了门,秦非一看秦烈怀着的秦九眼神一暗随即说道:“大哥,小九怎么了?”   秦烈轻手将秦九放在软榻上说道:“没事儿,只是受了些惊吓!”   “额,你带他去蟒潭了?”秦非说着走进软榻上的秦九,把脉说道。   “这次他太任性了,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秦烈冷声说道。   秦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大哥你还是这么霸道,这样小九只会更怕你,这样你们走下去会难一些!”   秦烈双眼微眯闪过一丝算计说道:“就他?若是不这样他更不把你放在眼里,替他好好检查检查身体,今后的日子不会让他这么舒服了。”   秦非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秦九,便很仔细的检查起来,除了身上细小的划伤并无大碍。   而此时门外的秦念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一双桃花眼布满了血丝,有些踉跄的扶着门框,走近秦烈二人无奈道:“终于把那个老小子给打发走了,以后没什么要紧事别请他出山,请神容易送神难,以后别把这烂摊子交给我!”   秦烈、秦非二人相视一笑,随即秦非说道:“师叔这次帮了我们大忙,陪他几天看把你累的,你是不是应该跟九弟一起练练了!”    第五十二章 欺负小的巴结老的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念桃花眼有些委屈瞬间有些雾蒙蒙的说道:“二哥,我这可是为了你才累成这样的,果然还是你最黑心!算了,我不跟你们从这里耗了,我去休息了!”   说完正欲往内室走去,却被一旁的秦烈拉住,秦烈撇头看着软榻上的秦九说道:“还不能休息,把他收拾干净再睡!”   说完便拍拍秦非的肩膀,二人并肩走了出去。   秦念桃花眼满是委屈,随即看着软榻上那坨黑不溜秋的秦九,眼神一暗,淡淡道:“秦家的人,永远都是欺负小的,巴结老的,要怪只怪自己生的晚吧!”   随即便一脸嫌弃的抱起秦九往水池走去,夜寂静的很,亲兄弟的情义是那样的弥足珍贵,有的时候这样的相处方式也是一种幸福!   在神机营的生活还需要继续,相较于以前秦烈更加变态的开始训练秦九,此时的秦九有些麻木的紧跟着秦烈所安排的一切训练,无论秦烈出于什么目的,是报复?是惩罚?还是简单的想让秦九变强?对于此时的秦九而言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一旦反抗,秦九就要面对那温泉之中的巨蟒,那种冰冷而残酷的东西,单单是看一眼都会让人恶心,让人恐惧。   但不知为何,在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下,秦九不但没有营养不良,身体反而得到了更好的提升。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俊美少年,满脸的坚毅以及渐渐形成的好身材,每到夜晚无人的时候,秦九就会对着镜子傻笑,看着镜中那个愈加俊美帅气的脸,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如此少年更显干练,而那双凤眸间所暗藏的更是那种不羁与狂傲。   “大哥,今天要练什么?”此时训练场中的秦九一身干练的锦衣训练服,发带紧竖,一张俊秀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说道。   而对面的秦烈同样一身缎黑色束服锦衣,挺拔的身姿下透着一股子霸气,冷眸间紧盯着对面的有些狂傲的秦九说道:“近身搏斗,你现在虽然没有内力但不代表你的招式会输于他人,今天我会将无忧老鬼自创的鬼擒术交给你,你要认真领悟!”   “是”   “那好,现在就开始,你先出招!”   “出招,出什么招?”秦九不解的问道。   “使出以你浑身解数,来取我腰间的玉佩!”秦烈单指示意自己的腰间的青龙玉佩说道。   秦九先是随意的一笑,走进秦烈说道:“大哥,小九怎么能打得过你呢?”   秦九眼里满是无奈但却在此时瞬间袭向秦烈的腰间,秦烈冷眼闪过一道幽光,只见他一个旋步便转到秦九身后,一脚不客气的踹到秦九屁股上,秦九一个趔趄险些倒地。   秦九揉着自己的屁股暗暗咬牙,双眼认真的紧盯秦烈腰间的玉佩,双拳紧握,迅速出击。目的不是秦烈而是那人腰间的东西,接连几个猛烈的旋踢,而后跳到一旁的围栏上,居高临下猛然跃向秦烈一侧,一个反手,只见就要抓住那玉佩的时候。秦烈一个单手后翻,侧脚一踹直接踹到秦九的侧脸上,虽然力道不大但还是让秦九吃痛。   “大哥,打人不打脸啊!”秦九最近愈加喜欢自己的帅脸了,决不允许一点的伤疤。   秦烈冷哼说道:“敌人可不在乎这些,现在我没使用内力你都近不了身,是不是平时对你要求太松了!”   秦九凤眸微瞠,暗自咬牙。向前一拳直击秦烈面门,秦烈单手接住一个后拉,秦九借力靠近秦烈,随即另一只手从秦烈后背缠住,双脚更是紧紧的攀附在秦烈腰上,秦烈紧抓脖前秦九的手臂,却不想秦九紧紧的扣住。   秦烈双眼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倒地反压秦九,秦九背上吃痛却依旧死死的缠住秦烈,誓有一种死不撒手的架势。但可惜秦烈还是一个折腕解开秦九的纠缠,却不想秦九猛然咬上秦烈的肩,好似一只恶犬一般死都不松口。秦烈肩上吃痛随即眼神一暗,剑指一点秦九的要穴,瞬间秦九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秦九满眼的得意,嘴上还残留着鲜血,样子有些诡异!   秦烈肩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残破的缎布上还残留着血迹,秦烈倒是不以为意的样子,随即隔空点穴解开了地上秦九的穴道。   秦九一下跳了起来,说道:“大哥你不是不用内力吗?怎么能用点穴这一招,这算不算犯规?”   “犯规?你的敌人会给你讲规则吗?幼稚!”秦烈冷声说道。   “继续”秦烈猛然一吼,一拳打在秦九胸上,单单用了三分力气,却依旧让秦九猛然退后两步险些吐血。   接下来的局势就很清楚了,只剩下秦九单方面被虐的事实。   “砰!”   只见秦九直接趴在了训练场上,此时那张俊秀的脸竟然有些惨不忍睹的感觉,秦九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心想这下子肯定毁容了。其实秦九早就发现了一点,秦九越在乎什么,秦烈就越是摧毁什么!   “不打了!”秦九坐起身来,试探性的摸着自己臃肿的脸说道。   看到此时不再嚣张的秦九,秦烈冷眸间闪过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于是冷声说道:“今天就先到这儿,明天继续,今天的招式好好领会,别让自己白挨了这几拳!”   秦烈说完很是潇洒的翻身跃出围栏,向场外走去,不知为何秦九看此时秦烈的背影竟然觉得那人心情很愉快的样子,果真是变态!   “啧,TMD还真疼啊!”   秦九捂住自己的脸,绕过人多的地方便回到了自己的别院,乒呤乓啷的一阵倒持,上了最好的药,秦九一颗心算是落下了。   冬去春来,渐渐的已经到了大地复苏的季节。   暗藏在角落的小草已经开始长出了嫩芽,夜晚的神机营也变的愈加寂静,微风中还有着一丝凉意,摇曳的竹影也渐渐的增添了繁茂之意。   此时马球比赛在即!   上午秦九一般待在马场练习马术,下午跟秦烈在训练场练习近身格斗,接连几天都被打的鼻青脸肿,晚上上好药第二天消肿之后继续。秦九最擅长的就是适应新的环境,每天虽然枯燥但却乐此不疲,尤其是下午的格斗训练,酣畅淋漓的实战激发了秦九从没有过的好胜心,以及战斗欲。现在每天晚上他思考最多的就是怎么在秦烈那张完美的脸上留下点东西!   “再来!”秦九大喝一声说道。   此时的秦九看样子并不好过,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脸上的汗水流到自己的伤口上刺痛感不由得让人更加清醒,那双凤眸此时却满是兴奋,眼中的火热好似燃烧着眼前的一切,足以证明他现在已经热血沸腾。   对面的秦烈冷眸间闪过一丝欣赏,但动作不停,接连几个凌厉的攻击   下秦九只能单手抵挡。此时秦九迅速的做着反应一双凤眸却闪着精光准备着伺机而动。   突然秦九眼中一道狠厉闪过,猛然一跃直接锁喉。   对面的秦烈迅速反应不由的后退,秦九紧逼向前一个横踹紧接着几道凌厉的勾拳,突然单手擒住秦烈的左臂,却不想被秦烈一个反手,被禁锢在秦烈胸前。   秦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猛然放松自己的身子,单手触碰到秦烈腰间那青龙玉佩时秦九满眼的兴奋。胜利在望却不成想秦九腰间一紧,直接被秦烈单臂举过头顶,秦九身下一空,不由的开始望空悲叹,还是差那么一点点,而此时秦烈却没有直接将秦九丢出去,而是直接打横着抱住,秦九挑眉预想挣脱却在此时从暗处飞来一暗器直击秦烈眉心,飞镖距离不到半公分时,秦烈猛地侧身,飞镖直击秦烈身后的木栏之上,入木三分,其中的内劲可想而知。   秦九面上一凝,冷眼扫过飞镖来处却不见任何身影,从秦烈怀中跳出,走近木栏,果然是夜鸠毒镖,是文炎的独门暗器。他想杀秦烈,还是想着简单的警告!   秦烈向前冷眸间看了一眼毒镖,而后观察着秦九此时脸上的变化,提臂想拿下那毒镖却被秦九制止。   秦九满脸紧张的说道:“别碰,有毒!”   秦烈冷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手中的动作不停直接徒手取下木桩上的毒镖说道:“不用担心,一般的毒伤不了我!”   秦九暗自咬牙,难怪上次的无味散对他没怎么起作用,这毒镖要是换了一般人接触非死既残,他竟然说这是一般的毒。   秦烈细看着那毒镖,嘴角微扯说道:“江湖上首屈一指的独门暗器夜鸠毒镖,夜鸠阁主的独家绝技,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神机营训练场?呵呵,九弟你觉得此事该怎么处理?”   秦烈一字一句的说着,秦九觉得头皮发麻,果然文炎那小子老给他惹麻烦,秦九傻笑几声说道:“呵呵,或许是不小心打飞了,此事就交给小弟吧,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也是,你自己的人你来管,但前提是你能管得了,以你现在的实力,你以为夜文姬会心甘情愿的屈居于你吗?”秦烈紧逼冷声问道。    第五十三章 最危险的存在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大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应对,还有这世上已经没有夜文姬这个人了,只有文炎!”秦九淡淡道。   “不管他是谁,他的父亲永远都是姓夜的,若是让背后的那些人知道你跟他来往甚密,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他?到时候就怕你护不住他!”秦烈低声问道。   秦九眼神一暗说道:“我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我的人我会保护好,多谢大哥的提醒,但大哥应该知道,当年的少年夜文姬已经被夜无痕流放,且死在了流放的路上。再者,夜文姬不会再跟夜无痕有什么牵扯。若是无中生有说什么斩草除根?那些人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秦烈随即猛然大笑几声说道:“欲争这天下不留后患是最基本的,你太天真了!他们如果除去了夜无痕一族,必定会斩草除根,留下一个夜文姬太过冒险。若是不然,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秦九微愣,是啊!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因为夜无痕没能斩草除根就留下他可以为夜幽冥之党卷土重来。他就是他们最后的筹码,夜幽冥一党复仇回朝交代给天下万民的筹码。   “不,他是文炎不是什么夜文姬,大哥,我相信你,你不会告诉那些人的是吧?”秦九试探性的问道。   “哼,我不说他们就查不到吗?”秦烈冷眸间一阵狠厉的杀气,夹在两指之间的毒镖瞬间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玄铁打造的毒镖就这么在秦九眼前废了,秦烈随即离开了训练场,看着那人的背影,秦九觉得心底生寒。   秦九随即看向不远处的树林,文炎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玄月已经高挂于这星空之上,秦九一身黑色锦衣,翻身越出自己的别院闪身快步进入后山密林之中。   愈加迅速的身影,渐渐的来到树林深处,秦九来到一处空地,那里四面皆是密林只有那里一处可以看见上空的圆月。   紧竖的墨发随风,一双晶亮的眸子愈加散发出摄人心魂的魄力,秦九随即紧盯着暗处说道:“可以出来了,这里应该安全了吧!”   秦九不大的声音在这黑夜里竟是如此的清晰。   微风浮动,几片落叶翩飞而落,暗处缓步走来一人,那人纤瘦的身影在清幽的夜中略显单薄。   秦九走近那人双眼幽深,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那人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那人低头便是一咬,随即秦九吃痛却夺不回自己的手,微怒道:“文炎你竟敢咬我?你不是中什么毒了?”   对面的那人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但还是松开了口,秦九抽回自己的手,果然上边的已经有了一道牙血印。   秦九无奈的收起手,随即厉声说道:“能不能不这么孩子气,你明知道那毒镖伤不到他,你还那么做是什么意思?”   文炎狭长的眸子微眯在夜中更显诡异,低声说道:“他伤了你!”   秦九无奈道:“那是在训练,我不在乎那些皮外伤,这你应该是知道的?让自己变得更强的欲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过,所以你暂时不要管这么多!”   文炎嘴角扯出一抹极其冷酷的笑说道:“我在乎,他每揍你一拳我就想给他一掌,而且他竟敢对你下手,这次只是一个警告!”   “文炎我不想听这些,我也不认为你今天来只是为了讲这些!”秦九突然说道,打断了文炎接下来的话。   文炎幽暗的双眼微愣,眼神竟然有了一丝受伤的情感转瞬即逝,淡淡道:“我是来提醒主子,小心夜鸣和夜殇,距离马球比赛已经不到一个月了,他们已经按耐不住了,那天他们会使出阴招,你小心为妙!”   秦九沉吟一会儿说道:“他们这次出手,有没有经过夜无痕的授意?”   “虽然没有直接授意,但自从你在宴会上跟蒙月族定下约定之后,他便视你为眼中钉,所以这次也要小心夜无痕这边!”文炎说道。   秦九挑眉,月光下的那张脸认真思考的脸,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文炎慑人般深邃的眼眸中一闪一道溢彩,靠近此时的秦九低首说道:“主子放心,我会一直保护好你的安危,绝不会让人动你分毫!”   秦九抬眸正好对上那人幽深的眸子,心下不由的一紧,随即小退一步,拍着对面文炎的肩膀眼神一狠说道:“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受伤的,让我受伤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双倍的代价!”   “那秦烈呢?你就可以轻易放过他?”文炎凑向前紧逼着问道。   “对于我欠他们兄弟的这不算什么,但我也不会允许他伤害我身边的人,同样,你也如此,我也不允许你伤害他们!”秦九淡淡道,这句话是在承诺更是一种警告。   身前的文炎单薄的青衫随风,内衬下的锁骨时隐时现,一道深邃眸子让人看不懂情绪,只是单薄的他更显消瘦,清俊的面庞有些释然的一笑说道:“主子,希望你可以永远的把这一碗水端平,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别怪文炎到时会不择手段!”   话音刚落,文炎随着清风瞬间消失在原地。   圆月当空,初春的风稍微的带着一丝凉意,浮在人面上略显干燥,秦九原路返回,而那双深邃的眸子从未远离,一直静静在暗处守护着。   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已经到了深夜。   深夜竟是如此的寂静,秦九全无睡意,斜靠在窗前望着天空的玄月,一双凤眸间竟然透着一股子忧虑,这种表情在秦九脸上很难见到,至于忧虑的是什么或许只有秦九自己知道。   马场上的秦九,脚踏黑乌骏马,手拿青竹马球棍,混在一群人之间正在练习马球。黑色锦衣软甲,额间碎发清扬一声轻喝在众人之间全权操控,如此的局势已经全部掌握在秦九这边。   从一开始的暗藏隐晦,到如今的熟练掌握,他的进步都看在众人眼里。跟随着他的一直都是鬼鼠神兵的那些人,刘彦一直都是主力军。在一旁配合着秦九,整队人配合的异常默契。乾天他们作为对手虽然棘手但已经被完全压制,竟然让观战的其他人皆是一怔,此时的秦九更像是掌控全局的将帅,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奋勇杀敌!   “你看他那专注的表情,还有那散发出来的狂傲气场,越来越与当年的夜幽冥相似了!”场外不远处的凉亭之中的秦非紧盯马场中的练习赛说道。   对面的秦烈冷眸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场中那抹飒爽的身影,随即转头端起茶杯幽幽道:“他们很不一样!”   秦非随即疑惑的看向秦烈,秦烈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继续到:“夜幽冥的自信来自于实力,而他的自信来自于他身后的那些人,他更具有识人用人的本事,论武艺现在的秦九与当年的夜幽冥相差太远,但是用人算计人的本事却不在兰修洛之下。”   秦非有些无奈的摇头说道:“你把他与兰修洛相比,会不会有些牵强,毕竟他们的本质还是不同的,兰修洛善于伪装利用但他毕竟心性奸诈,而秦九我想会单纯许多!”   “只能说他伪装的更加彻底而已!”秦烈冷眸间如一深幽的冰坛一般。   秦非一愣随即用探究的眼光看向场内的秦九。   此时的秦九正好赢得一球,高举着球棍,满面都是胜利的微笑面对着自己的队伍。刘彦那群人也是跟着振臂一挥,乾天的那群人更加有些垂头丧气。   秦九骑马来到乾天那群人之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那群人又有了斗志。下半场很快就变成了平局。待结束训练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乾天和刘彦跟在秦九身后,三人很是随意的说着什么,还不时的大笑。这种相处方式,无论是秦家还是夜家,没一个人能做到。哪怕是最具亲和力的秦非也不会做到如此。跟属下像朋友一样的相互尊重,的确没人可以做到。   秦九遣散了那群人,牵着自己的马来到了秦烈、秦非二人所在的凉亭旁,秦九耳侧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却更加显现只有少年人才有的朝气,脸上还带着暖阳一般的笑对凉亭中的二人说道:“这匹黑乌实在是太好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   秦九说完满脸宠溺的看着那匹黑乌骏马,秦烈、秦非二人相视一笑,随即秦非起身走进那匹黑乌骏马说:“这是纯种的蒙月黑乌,你可得好好的待他。”   秦九单手抚过那匹黑乌的幽亮鬃毛笑道:“当然,我肯定待他比亲兄弟还亲!哈哈哈”   秦九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对面的秦烈和秦非脸上都有着一丝变化,二人相视无奈的一笑。   “说话越来越不注意了!”秦非有些责备的说道,但双眸依旧含笑。   秦九不以为意,将黑乌交给身边的马斯便走进凉亭入了座,三人一时间只是品着茶,看着不远处草场上奔跑的骏马。    第五十四章 狂妄要有资本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烈冷魅的眸间淡淡的撇过身后不远处的密林,秦非同样淡淡的扫了一眼,秦九看着二人的眼神交流刚想回头看却被一旁的秦非拦下。   秦非淡笑道:“一只墙角猫而已!”   秦九疑惑的看向秦烈,而此时的秦烈却还是那副千年不变的寒冰脸,没有一丝表情。对上秦九那双凤眸,秦烈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夜殇的探子,一直观察这几天你的一举一动,暂且还不用在意。”   秦九心下明了,随即说道:“他就不怕被你们发现?”   “一只小猫而已,他不会在乎的。”秦非淡淡道。   秦九心下一暗,随即大声说道:“二位哥哥放心,九弟不会输给那个夜殇的,我有秘密武器到时候一定将他们一举拿下,让他们在众将士和皇上面前失尽颜面!”   对面的秦烈二人相视一笑,秦非说道:“还是小心为妙!”   “没关系,那个手下败将这次还是会输的,而且会输的很惨!哈哈哈”秦九起身大笑道。   随即三人便齐身离开了马场。   密林中的暗影也随即消失。   随后秦烈三人又出现在马场,面上皆是笑意。   秦非拍着秦九肩膀到:“你这小子就是不消停,这么狂妄,估计那人会被气得不轻。”   “提前给他个烟雾弹,让他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而等到比赛那一天恐怕就不会那么有精力了。他若是出手,听了探子的汇报也肯定会提前。”秦九嘴角微扯,不自然间流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   那抹邪恶没能逃过秦非二人的双眼,秦非双眼一暗但面上依旧含笑问道:“烟雾弹,那是什么?”   秦九一愣随即看向对面那两张似笑非笑的脸,有些犹豫随即说道:“小九自己捯饬的一种东西,类似于咱们的信号烟之类的。”   秦非挑眉笑道:“九弟研究的东西还真不少,有时间二哥一定见识见识!”   秦九瞥了一眼一直不语的秦烈,秦烈冷眸间似乎也有着一丝好奇,随即看着秦非说道:“一定,一定!”   三人闲来一起散步至秦烈的议事厅,此时的秦念却满脸怒气的站在门口,一双桃花目似乎喷出了火,对着赶来的秦九三人说道:“看你们这有说有笑的还真是惬意,就留我一个人从这里忙,你们还真是我的好兄弟!”   秦烈走近那人,冷魅的眸间闪过一丝笑意说道:“你是军中谋士,这些事本不就是你该做的吗?怎么今天就生这么大气?”   秦念随即看向一旁的秦九,一把搂住秦九的肩膀说道:“如今不是有更聪明伶俐的九弟了吗,那些边疆小事不如就交给九弟处理?”   秦九不知为何耳边一阵阴风,有些不耐的想取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却无奈那人反而更加用力,随即说道:“五哥这可使不得,那可是军中大事,掌握着边疆几千兄弟的身家性命,这九弟说了可不算!”   秦非一袭白衣有些随意的站在门外说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小九晚上没什么事情就帮着你五哥吧!”   “什么?”   秦九惊道,但那三人却一起进了议事厅,原来还是被那三人摆了一道。   秦九有些无奈的摇头,这三人若是合谋算计些什么,或许没什么人可以逃出他们的掌控。例如现在的自己,却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议事厅之内的大殿上,此时正摆着天晟战略地图,山川湖海平原皆是按照比例做成的,尤其是西北那一块是绝对的细致。   “小九你来看看!”秦非走到战略图前说道。   秦九紧跟几步凑到几人之间,细致的看着眼前的战略地图。   虽然秦九心中对天晟地图很是明了,但对周边的其它各国还是有些不明之处。   “这里为什么画了出来?”秦九指着地图画出来的最北的一角说道。   秦烈走到那处,冷眸间散发出摄入的幽亮冷声说道:“那处是乌龙族,几个月前曾发生过叛乱,这你应该也清楚。你二哥虽然前去镇压,但还是没能做到斩草除根,他们现在的乌龙王很是张狂,现在那里很不安宁,边界百姓可谓是夜不能寐。如今只能找到更好的时机前去平乱!”   “乌龙族?”秦九不由得沉思。   乌龙族的人生性好战,多年前乌龙王子前来天晟,恰遇秦家四小姐,二人情投意合随即四小姐奉命嫁到乌龙,这一走就是整整十五年。原本俏丽的绝代佳人如今也是年过三十的风韵女子,而且当年的四小姐性格豪爽,颇有男子气度但不舍生母便亲自将生母一并带回乌龙。但这都是传言,秦家的夫人怎么会去乌龙族,恐怕不止那些原因吧。   “九弟?”秦非看着一直在深思的秦九,喊道。   秦九随即看向秦非,有些迟疑的说道:“他们在边界都是小打小闹,受伤害的却是两地的百姓,他们的目的很不明确,看上去不像是欲争天晟之地,小九以为他们是想吸引谁的注意,换句话说更像是在对某个人或某个势力的挑衅!”   秦烈三人之间静默不语,但眼神皆是一暗,如此变化让秦九更加疑惑,继续问道:“你们知道是谁?”   秦念撇嘴说道:“假如说,那个人就是你呢?”   秦九挑眉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啥意思?”   秦非走近秦九说道:“秦家几代人的恩怨,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自己做好准备便是!”   “准备?什么准备?”秦九心中不由得产生一不好的预感问道。   “你是神机营副将,如是遇到战事,你自然首当其冲!”秦烈淡淡道。   兄弟四人,在议事厅一待就是一下午,待几人走出议事厅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和煦的春风已经来到了天晟后山,大地复苏绿意就在那转瞬之间。   一路上的秦九一直眉头紧锁,各种烦心事接踵而至,很显然是那几个哥哥再对他施加压力。   春日夜晚的风有些干燥但却异常的柔和,黑色缎衣上已经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足以证明思墨已经在屋檐下站立许久,而秦九的余光间已经察觉到了思墨的存在,但却是视而不见,二人还是那样擦肩而过,秦九眼神无波就如思墨是隐形人,但思墨的双眼里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自丽江回来到现在,秦九便一直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以前他把这事情看的太简单,以至于忽视了秦九的真正态度。   直到秦九掩上房门,思墨才转身望向秦九的屋子。   而此时在暗处却走出了一身影,那身影看上去有些消瘦身形纤细而单薄,衣角随风飘起的紫龙缎秀却是异常精致且散发出诡异的魅惑。   文炎只身斜靠在石柱旁嘴角扯出一抹嘲弄,说道:“我做了这么多令他头疼的事情,他也没对我如此,思墨我还真是佩服你,也很好奇,你对他做了什么?”   思墨肃穆的脸上好似有了裂痕,嘴角微扯说不出来的苦涩,虽然转瞬即逝却被文炎看在眼里。   “有些人看似好脾气,但前提是不要触及他的逆鳞,即便天下第一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奴才!”文炎说道最后语气中竟然有着丝丝怒气,让原本沙哑而诡秘的声音更加阴森郁结。   却不想一把凌厉的长剑出鞘,利刃在月光下闪烁着淡紫色幽光,剑身的纹路如玄鸟纷飞般神秘,冰刃距离文炎的脖颈不过一张纸的距离,却不进也不退。   寒气入骨,思墨冷冷的说道:“夜文姬,谁都有资格说我!唯独你,不行!记住,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杀气在二人之间瞬间蔓延,却同时转瞬间消散。   文炎深邃的凤眸间闪着令人胆寒的幽光,随即走近思墨,脖间的利刃如空气一般,丝发触及而断却依旧步稳如斗,二人虽同是身着黑衣但气质完全不同,一个纤细阴柔另一个却是坚毅肃然。   “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着瞧,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文炎冷冷的扫了一眼此时的思墨,随之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思墨依旧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直到下半夜天色阴沉,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春雨,雨水遇剑而封,随之滴落剑身依旧不染丝丝水汽,思墨肃然间幽黑的眸子如千年的墨玉,无声无息却透入古玉般的隐秘。袁弘赤峰的长剑似被赋予灵魂,与主人之间发生着共鸣,一招独步天下的“游龙在天”被这天下第一剑客使出了最高境界,人剑归一。   此时的思墨就如暗夜中最为明亮的那一颗繁星,只可惜今夜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那可星早已不知隐匿在何处。   屋内的秦九不知刚刚屋外发生了什么,但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心下不安。   一晃眼半个月又匆匆而过,春风拂面大地终于睡醒了,鸟语花香间沁着迷人的芬芳。   秦九牵着陪伴他数月之久的蒙月乌黑在草场吃草,乌黑两眼有神,壮年的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正如秦九一般。    第五十五章 马球比赛在即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小九”此时的秦非一身锦白色束服,很是潇洒。   秦九不由的一愣,面上满是欣赏,随即有些坏笑道:“二哥几日不见又俊美了几分,难道是有什么喜事!”   看到如此表情的秦九,秦非有些无奈的摇头说道:“又胡思乱想些什么,今日是有要事来商量的。”   秦九撇嘴说道:“还能有什么要事,不就是马球比赛的事情吗?”   秦非面上一肃说道:“今年不同于往年,今年是在帝都皇城的练马场进行比赛......”   秦非还没说完,秦九接话道:“这算什么不同,往年不都是在皇城马场吗?”   秦非无奈摇头又道:“你就不能耐心的听我把话说完,今年除了天晟的文武百官观赛之外,还有各个外族使节,至于他们派来什么人,你可想而知。”   秦九皱眉疑惑道:“怎么可能会允许他们观看天晟的马球比赛,这可是天晟骑兵的实力展示,若是随便的给外族看,这不就会暴露自己的实力吗?这蠢事,天晟皇做不出来吧!”   秦非有些淡淡,却语中不难听出嘲笑道:“自负的人不会认为那是在展露自己的实力,而会觉得那是强国对周边最简单的震慑!”   秦九凤眸间闪过一丝疑惑,他疑惑的是天晟皇真的自负到愚蠢吗?还是另有所图。   随即有些懒懒的说道:“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秦非很是宠溺的摸了摸秦九的头发,还是那么柔顺,而一旁的乌黑看见自己主人被人触碰有些焦躁的跺了跺脚,引得一旁的二人哈哈大笑。   “半个多月没见,就让二哥见识见识你的进步,单听你五哥所言你倒是进步不少,不过就不知所言虚实了!”秦非嘴角含笑,青眉一挑淡淡道。   秦九嘴角微扯,看样子今天他是有备而来。   “即便是再大的进步,也比不过二哥一分,如今您还是饶了小弟吧!”   秦非步子一顿,转头笑道:“这次是大哥的主意,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我当然愿意让你陪我玩几天,但大哥的意思......”   秦非无奈的笑笑,但秦九却看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连忙问道:“秦...哦不,是大哥,他回来了?”   “已经在神机武场等着了,跟我一起回来的。”秦非边走边说道。   秦九快走几步继续问道:“他不是去边界平乱了吗?”   “基本已经平息了,顺便还带回来一位乌龙族郡主!”   秦九挑眉问道:“什么意思?郡主?”   秦非笑笑说道:“没什么意思,见过你就知道了。”   秦九语塞,这个二哥跟他打什么哑谜,看样子那郡主不算讨人喜欢,不过秦九很好奇,天生野蛮的乌龙族女子会是什么样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便走到了神机营武场,如今武场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是神机营的将士,各个精神振奋的盯着练武场中央,还时不时的喝彩两声,凑近一看,果然有人在练武场中央比试。   其中一人竟是刘彦,作为鬼鼠营的一员大将,秦九自然在意,立马便严肃起来,至于与其对决的那人,秦九并不陌生,是七煞之一乾刃,那人体型微胖,略有些魁梧,是冲锋陷阵的良将,却不是贴身搏斗的竞技好手,如此贴身搏斗虽然力量上占据优势,但凭借刘彦在鬼鼠学到的避其锋芒伤其要害而言,足以与之对抗。   秦九注意他们的同时,却也注意到不远处看台上的那人,只见那人居高临下,身着金色璧辉铠甲,黑耀御麟战靴,一张刀削而俊逸的脸上满是肃杀傲然,来自沙场上的戾气还未褪尽却依旧足以让近身者胆寒,如此一个风华绝代的帅才很难臣服于他人脚下,他即便是身中天蚕蛊毒,真的能让傲骨铮铮的他屈服吗?   突然那人剑眉一挑,一道冷冽的目光射来,犹如夺命的利刃立马让秦九从心底里生寒,却不想为何还是不甘移开双眼,四目相对好似那万年的寒冰与初升的暖阳相会一样,蓦然间却独留着期许!   “九弟?”一旁的秦非轻拍了秦九的肩膀说道。   秦九立马回神,面上有些尴尬,而内心的震颤却依旧挥之不去。   秦非那双清水般透彻的眸子,扫过秦九又看向秦烈的方向,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即看向武场说道:“你觉得二人谁会赢?”   秦九一张清秀的脸渐渐恢复如常,定格在武场打斗的二人之间,如今的刘彦已经明显处于弱势,局势已经处于一边倒的样子。   秦九青眉微皱,嘴角微扯笑道:“论实力和经验,自然是久经沙场的乾刃略高一筹,但有些人往往会利用别人的优势而出其不意,竞技和比赛有的时候心态更重要!”   “你的意思是刘彦会胜?”秦非试探性的问道。   秦九摇头说道:“七煞之一怎么能轻易输掉,也不能输掉比赛!”   “哦?何以见得?”   “因为男人往往在自己喜欢的异性面前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如今乾刃身上的甲状腺激素已经迅速飙升,若是在刚刚还不好说!”秦九有些坏笑的说道。   还没等秦非再追问下去,却被身后的人叫住,那人正是乾辰,依旧是一头干练的短发,暗红色软甲尽显她独特的飒爽英姿,而此时比赛场内的乾刃如打了鸡血一般让对面的刘彦几乎招架不住,让旁边观赛的人一阵振奋。   “二爷,王爷叫两位过去!”乾辰低眉说道。   秦非挑眉然后嘴角扯出一抹极其好看的笑,随后又道:“九弟没想到你在这方面这么有见地,不过何为甲状腺激素?”   秦九语塞,心里暗自鄙夷,傻子才给你解释。   于是只是讪笑两声,秦非疑惑间却听到一阵怒骂。   “乾刃你不要命了,下手这么狠,你以为这是在战场啊!”一旁观战却无辜受到牵连的一人怒骂道。   其他一些人随声附和,而乾刃用他浑厚的嗓音说道:“训练场上如战场,到时候敌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心性野蛮的乾刃竟然没有爆粗口,而是说起了军师的名言,真是爱情的力量真可怕啊,于是二人的对决变成了众人的群殴,乾刃虽然威风了,却得罪了众人。   训练场上一阵尘土飞扬,而原本的对手刘彦独自留在场内,默默的摇了摇头,而后又看向秦九的方向,此时秦九三人已经走到看台下,站在秦烈身前。   秦九非常不喜欢他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但却无可奈何。   只是跟在秦非身后,静静的听着秦烈的安排。   “听说你这半个月进步颇快,武功小有成就?”   依旧是那冰冷无波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子神秘的沙哑,单是几句话便让秦九头皮发麻,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小有成就不敢,但也确有进步。”   “那很好,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这几个月来的成效吧。”   秦九心底里打鼓,这人又有什么花样。   随机秦烈又道:“跟你二哥比试一场,为了激发你的潜力自然会有些利益关系!”   秦九挑眉有些疑惑的看向秦非,秦非也是疑惑的摇了摇头。   秦九眼里有些戒备,低头说道:“以小弟的实力怎么能跟二哥作为对手,小弟一向有自知之明。”   秦烈转身走下看台,说道:“这为兄自然了解,所以说是为了激发你的潜力,多说无益,上看台吧!”   秦九眼皮一跳,这千年的妖狼又耍什么把戏,却只能硬着头皮上。   秦非也飞身立于看台之上,当二人同站在比武台上之时,秦九终于明白为什么让他跟二哥对战。   因为对面的那个人不再是他认识的秦非,那人双眸间不再是温柔的宠溺取而代之的是对战前的肃穆,严肃而认真。   秦九不自觉的也跟着戒备严肃起来,此时的看台下已经围满了众人,有担忧,当然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这是一场胜负已分却满是未知的比武。   “九弟,战场无眼,武场角逐,莫怪二哥!”秦非白衣随风,束服将那风华的身姿尽显,如今的他如一只掠食的雪豹,让人满心戒备。   秦九心下一暖,若是平常的秦非定会依旧表现出一副亲切可人的样子,却出手一样无情,如今这幅样子反而是个提醒,告诉秦九他会认真对决。   “怎么会,小九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秦九手心已经冒出了细汗,却还是冷眼看向一旁的秦烈,秦烈直接无视。   他只是微微抬头冷眸扫过看台下的众人说道:“今武场比试不以战为胜而是以计角逐,谁先把对手逼下擂台者为胜,至于胜者便担任这一次马球赛统领,至于败者......连带所有直属下属被贬离神机营。”   “什么?”话音刚落擂台下边便炸开了锅,而不远处的刘彦一双眸子满是探究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擂台上的秦九。   而此时的秦九面上微凝,秦烈已经摸透了秦九的心性,他的人别人碰不得,而让那些跟着他的弟兄因为他的失败而被牵连,这个理由足以让他输不起这场比赛。    第五十六章 对战赢得人心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此时一胆大的人窃窃私语道:“秦太医本就不算神机营吧,而且他的直属下属也只有乾辰、乾月二位女将军,这比试是不是有点......”   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身边的弟兄恰到好处的捂住了嘴,却让在场的人听的一清二楚,这话不用说因为所有的人都一清二楚。   “二位可有异义?”一旁是乾天严肃道。   “末将等无异义!”秦九凝眉同秦非说道。   春风拂面撩拨着人心,而此时的擂台之上便只剩下秦九、秦非二人。此时的秦非白衣束发,虽然依旧看上去温文尔雅但眉宇间却透着肃然凌厉,而对面的秦九虽相比年幼但青眉间隐藏着一股子坚韧,青衣飘带间一触即发。   秦九眼下一沉率先进攻,直击秦非面门,首战为心理战,秦非对他总会心有不忍所以直击,或许可以搏上一搏。   秦非秀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皎洁,二人激战间竟然分不出谁更占优势。   不远处的秦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冷魅的眸子里闪过探究与深思,却还是静默不语,只是单手轻轻的磨砂着手边的白玉剑。   而不远处的密林间一单薄消瘦的身影隐秘在暗处,树影虚晃间看不清那人的面目,那人斜靠在古木松枝旁,一骨节分明狭长白皙的手不时的把玩着手中狼牙镖,徐徐的微风间带起那人肩头的碎发,一双狐一样的凤眸冷淡的盯着此时武场之上搏斗的难舍难分的二人。   武场中的众人却是未知。   “砰......”   果然不过百招秦九便招架不住被重重的直击到看台之上,青衣上布满灰尘嘴角渗出血丝,但此时的秦九已经顾不上这些,瞬间一跃而起,原本干练束起的长发此时已经有些繁乱,却透着一股子野性,尤其是那双满是认真且伺机而动的双眸。   “二哥你下手还真狠啊!这样真的好吗?”秦九嘴角微扯笑道。   对面的秦非白锦缎衣依旧潇洒不带任何褶皱,让对面的秦九恨得牙痒。   秦非有些随意的紧了紧手腕上的束带,有些不经意的说道:“对你,这没什么不好!”   话音刚落又是一连串的直击,秦九却无法一一避开,几招下来已经连中数拳,白皙的脸上已经有些苍白。   秦九心中暗自鄙夷:他妈的这是给他打鸡血了吗?   还来不及多想便被拦腰提起,秦非仅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骂我也没用,趁着走神的时间不如想想如何将我逼下台!”   秦九暗惊,这人还会读心术?不过还没等反应只觉的脚下虚飘耳边生风,接下来便是台下的抽吸声。   秦九灵光间一闪瞬间解下腰间的锦带,单手一甩便如有灵的长鞭缠住不远处的军旗杆,单手一拉便飞身回到了武场之上,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秦非白靴轻踏,不知为何这人明明眉眼间含笑却令人心生寒意,秦九几乎用尽了所有招数,解开束腰的他,内衫随意的敞着,看上去虽然有些狼狈但却很是不羁随性,秦九有些戒备的围着武场转圈,手中的束腰紧紧的抓在手中。   此时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却不到半刻的功夫染上了阴云,武场内外的气场变得更加压抑。   而暗处的身影如同鬼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距离武场最近的一颗古树旁,手中的狼牙镖闪着幽暗的荧光,白皙的手不断的把玩着。而此时一直在武场外围的秦烈眼神微闪,却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武场上的二人。   “轰隆隆~~轰隆隆~~”   初春的雨就是这样,说来就来,一阵电闪雷鸣随即大雨瓢泼。   武场内却无一人离开。此时秦九手中的束带已经被打湿,而武场四周燃起了火盆,烈油助燃间噼里啪啦的跳耀着火焰,映的人影闪烁。   秦九握紧束带,成败便在此一举。   武场之上的秦九如一只移动迅速的野狐,浸水后的束带变得更有杀伤力,溅起的水花在二人之间绽放如给二人的赞礼一般。   “砰~砰~砰~”   接二连三秦九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看在别人眼里也只是垂死的挣扎罢了,但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肃然起敬。   “砰~~~”   终于秦非还是下了狠手,凌空一脚直击秦九心口处,虽然只用了三分力道却足以让秦九丧失行动能力,秦九双手交叉勉强护住但依旧飞身而出,在武场上滑行数丈,距离边缘的时候秦九死死护住,虽然半个身子已经飞出却还是硬生生的坚持住没有掉离武场。   此时鬼鼠神兵的所有人几乎都肃然起敬,他们的将领虽然实力不强但却让人心生敬意不可违抗,虽然年幼却骨子里满是成熟,还有一种常人不及的韧性。   秦九暗自不动,心下却有了一计。   秦非看着在武场边缘,一动不动的秦九心下一冷,不由的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过重,二人早已让雨水打湿,相对于秦九的狼狈此时的秦非白衣不过半湿。   除了瓢泼而下的雨声,世界都静止了,雨水打在武场边缘的那人身上,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   就当秦非距离秦九不到三尺的距离时天空一道惊雷,随即趴在地上的秦九双眼间满是戾气,手中的束腰带化为长鞭扫过不远处的火盆,火焰如鹰围绕周深,四面溅水一阵朦胧的烟雾,一切电光火石间变换。   武场外围的众人都屏住呼吸,此时的武场火光飞溅朦胧间只看见两道纠缠的身影,待所有人看清场内的情景时,一切都已经结束。   “此局秦九副将获胜,特为马球比赛统领!”   此时秦九和秦非都在场外,不同的是此时的秦九单脚立在束腰带之上,束腰被结结实实的绑在武场和木桩之间,而秦非却立于武场外围,衣角依旧不染一尘,如何变成这种局面没几个人能看清,但过程已经不重要了,结果最重要。   “赢了,九爷赢了!”说话的是一直跟在刘彦身后的少年,也是鬼鼠的将士,秦九一直是他的偶像,如今更加崇拜了。   几人率先冲向前去将秦九围住,一群人高兴异常,而秦九虽嘴角含笑但那双青目有些担忧的看向秦非,而秦非又恢复以往的温文尔雅,很是淡然的清了清衣裳,此时秦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秦非身侧,二人很是淡然的相伴离开了,秦九看着二人的背影一道青眉微皱,而后有些疑惑的看向不远处的密林,那里的暗影身形一闪,早已消失。   “我就觉得九爷会赢,哈哈!”少年大笑道。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现在是秦统领!”刘彦很不客气的在那少年脑门上打了一记。   “刘大哥你怎么这样!”那少年脸上有些稚气但眼里微怒,看样子还是很爱面子的,随即引来众人大笑。   春雨此时已经骤停,阵雨就是如此,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晚风习习间夹杂着少许的清凉,神机营秦王书房之中,两道身影各显风姿,主坐上的秦烈已经换下一身便服,紫衣潘江图腾在袖口间栩栩如生,长发随意绾起,白青玉钗微束看上去别有味道,淡淡的有些慵懒。   对面的秦念依旧是一袭白衣却合着一青缎内衬是那么的洒脱自然,嘴角含笑看上去心情不错,单手间把玩着一暗红色毒镖,仔细看来正是密林间那道邪影的狼牙镖。   “没有剧毒,只是简单的软筋散而已!”秦非淡淡道。   主坐上的秦烈有些随意的斜靠在背椅上,长发随之倾泻而下如瀑一般,冷眸间不夹杂任何温度,瞥了一眼毒镖随即淡淡道:“你觉得它是冲你来的还是冲那小子?”   秦非眉头微皱,沉吟一会儿摇头说道:“它主人本就心思难测,不过目前看来这镖的确直击小九命门,虽射力强但却没有剧毒。如果他猜到我会去救小九而不顾比武,这一镖便好解释,但若本就是冲小九而来,这会是为何?”   说完秦非手上的动作一顿,细细的端详起那狼牙镖。江湖上没有人不知道这狼牙毒镖,这是巫鸠阁阁主的独门暗器,三毒镖之首的狼牙镖。   “夜文姬”秦烈低声沉吟道,幽深的黑眸间闪过一道紫光,让人感到彻骨的冰寒,转瞬即逝。   “大哥,他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风险,值得去冒这个险吗?”   “是不是风险,那就要看那小子的本事了!”   随即屋内便陷入一片寂静。   回到住处的秦九已经满是疲惫,虽都是皮外伤但也足够让他恢复几日,木屋依旧简陋,凉风轻拂起粗布沙曼,一阵淡淡的泥土清香,若是孤居一人也算是隐士之居吧!   “叩叩叩~”   “进”秦九做了简单整理,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秦统领,这是二爷送来的药,还有二爷已经命人准备好热水,您随时可以沐浴,末将就在外屋候着。”   果然进来的是乾辰,一双伶俐的星眸微闪,恭敬的站在门侧说道。   秦九走近接过乾辰手中的药,淡笑道:“不用候着了,小伤而已,没多大影响,你先回去吧!”   乾辰有些为难,急忙道:“可是......”   秦九素手微抬制止了接下来的话,走向内屋说道:“没什么可是,下去吧!”   乾辰不再多言,便应声退了出去。    第五十七章 似是熟悉而又陌生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青竹斜帘之后已是水雾萦绕,微微的水蒸气沁在人脸上异常的温暖。   突然秦九肩上一沉,一只白皙的手轻拍了一下秦九的肩膀,让毫无防备的秦九心吓了一跳,猛然转身待看清那张妖媚的脸又瞬间淡定下来,有些责备的说道:“你走路就不能出点声,这么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会出事的。”   那人狐狸一样的丹凤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靠近秦九低声说道:“是你在这里待的太久,心下的戒备已经松懈,如今是你太依赖神机营了。”   秦九原本放松的脸,听到此处心下一惊,这句话像是提醒更是警告,随即又恢复如常。   秦九轻轻解开外衣说道:“整日活的提心吊胆岂不是很累,抗日战争的时候满天飞的炸弹,毛主席连躲都不躲,炸弹绕着他走,放心,若是有命,怎么也都死不了,如是没命,喝个水都能被呛死。”   来人正是夜文姬,现在的文炎。   文炎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意,映着夜晚的烛光竟是如此的缥缈。他跟在秦九身边多年,已经习惯了他说这些前后不搭的话,但其中的意思很是明了,这也难为跟在秦九身边的那些人了。   文炎只是很自然的帮秦九除去外衫,秦九也不避讳,他取下秦九手中原本的白瓷瓶,有些随意的放在一旁的木桌上,而是又从自己怀中取出一暗红色金边瓷瓶,很是细致的处理秦九的伤势。   秦九很是惬意的靠在木桶之中,享受这贵宾级的待遇,一张清秀的脸满是享受与惬意,而身侧的文炎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有着不同往日的认真和柔情,像是在细致的呵护自己的宝物一般。   “今天在场外的人是你?”此时闭目的秦九有些无意的问道。   “不是属下还会有谁?那块木头?”文炎白皙的手轻轻的理顺秦九的长发,一双内陷的眼眸闪过一丝嘲讽。   秦九心下一暗,他自然知道文炎口中的木头指的是思墨,温热的水沁的脸颊微红看上去很是诱人,而秦九只是停顿一声说道:“何必提他,现在事关你自己。”   “那主子何必避讳提他,文炎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秦九原本惬意的心瞬间没了,有些不善的看着木桶旁的那人,今夜那人身着暗红色锦衣,烛光微闪虽然看不清面目但那双眸子还是那么的幽亮,清瘦的身影依旧是那么熟悉,这人总是令他不顺心。   “算了,你我都不必提,我只想问今天在比武场你做了什么?秦非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输掉了比赛?”   此时的秦九起身,文炎很顺手的给秦九换上一身白缎锦衣,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为秦九整理。   眼里似有意无意,只是随意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动作,说道:“即便属下不出手,主子不也有办法让他输掉比赛吗?虽然在文炎看来那有些愚蠢。”   “愚蠢?”秦九抬头有些微怒的盯着那云淡分清的人说道。   “难道不是吗?你不过是想利用他对你的担忧,用危险的自残方式令他分神然后取胜,相对于你火中自残,我那毒镖或许更好用一些,现在看来的确比你的办法好用!”   秦九顿时无语,有的时候他都想扒开自己的脑子看看有没有蛔虫,看着对面那张脸,瞬间无语,的确没有长得如此俊美的蛔虫。   “算了,我管不了,就不管了,你得罪了那两个人,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刚落,对面顺手调整束腰的文炎,一紧手便将秦九拉近,有些放肆的大笑几声说道:“主子不是管不了是不想管了吧!但只可惜啊,主子就是主子,属下就是属下,属下办事都听命于主子,而我文炎一向对主子忠心,绝对的言听计从,所以你还是多管管吧!”   秦九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人不高的体温,鼻尖喷出的呼气让秦九脸上痒痒的,一双灵动清澈的眸子有些无奈但也有些疑惑,如此模样更像是前世的她。   秦九似是有些妥协,轻手间取回自己的束腰,转身出了内室来到自己的木床边坐下说道:“有的时候怀疑你才是主子,而我才是打工的,哎!算了,你跟思墨都随意吧!”   秦九无奈的撇了撇嘴,顺势躺下随即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好想我家泰迪啊,整天就知道傻吃傻乐傻泡妞,忠心程度百分百,这几只怎么都不省心呢?”   随即便闭上了双眸,像是进入了梦香。   屋外的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让人心莫名的平静,此时的文炎依旧待在屋里,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斜斜的靠在一旁,微露的锁骨带着一丝性感而那背影却是那么的孤单落寞,如此的瘦弱美男更显脆弱,只想将他保护在自己身边,好好的爱护。   时间就像是一面镜子,模糊了自己看透了别人。   春天是大地复苏的季节,那微风总是给人带来惊喜,而马场里却不似冬日的寂静,各种蚊虫已经占据各个阴湿的角落,马场的师傅们都老早的预备着提防着那成灾的蚊虫。   “早啊,大哥!”秦九此时一身马术服,利落的束发让他更显精神。   此时的秦烈只是低低应了一声继续为踏雪清理马厩,实在无法想象当朝异姓王会做这种活。   “大哥,让小九帮你吧!”秦九走近马厩微笑道。   秦烈停下手中的活瞥了一眼秦九淡淡道:“你不用问我,你问问踏雪,她让你碰她家吗?”   秦九顿时语塞,果然此时的踏雪依旧低头吃草,自从那次比赛之后,踏雪便对秦九爱答不理,虽然依旧可以碰她却态度傲慢的很。   秦九走近踏雪试探性的问道:“踏雪,让我来帮你,可以吗?”   “哒哒哒~”   踏雪只是很不情愿的跺了几下蹄子,差点撞到秦九,秦九只好退出马厩,脸上有些挂不住,随即讪笑道:“既然不让我帮忙也没关系,那我就先先去看乌黑了。”   待秦九走远,马厩中的秦烈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走近踏雪,眼中不似先前的冰冷,语中淡淡道:“别太伤心,多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踏雪鼻尖轻喘,眼中似有些伤心,不由的低下了那高贵的头。   秦九走在草场上,所过之处的草儿遭了秧,他虽然愤懑却也无处发泄。   “呵,这是谁啊,大早上就惹九弟生这么大的气。”秦非一身白衣轻踏着青草走近秦九笑道。   秦九微愣有些讪笑道:“小九没有生气,只是有点担心明日的马球比赛!”   “不必担心,尽力而为便可,其他人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准备移去皇城马场。”秦非轻拍着秦九的肩膀笑道。   马场此时晴空万里,奔腾的马儿是如此的欢快自由,天苍苍野茫茫,风景如画,如此美景总让人心旷神怡!   “驾~驾~驾~~~吁~~”   不远处一阵尘土飞扬,那人驾马狂奔待临近秦九二人时才猛然减速,先入秦九眼的是一匹枣红色汗血宝马,长马嘶鸣间注意到天脖间的长穗很是夸张,独看配饰便知其主人是个张扬霸道之人。   “秦非,你大哥呢?”   秦九闻声挑眉,那马上竟是一清丽的女声,秦九后退几步终于看清那人面目,同样的外族服饰却比蒙月族女装大胆狂野许多,如同豹纹般的长服半露那人性感的肩头,贴身的劲裤不长,两条修长的腿尽显,身材着实火辣,而那女子的面貌也很容易让人记住,一看便来自外族很像欧美的美女,带着独有的张扬和性感。   不知为何秦九可以明显觉察的秦非的不自然,有些试探性的看向秦非,只见秦非依旧是那副儒雅可亲的模样,很是恭敬的说道:“郡主何必亲自来此,让下属通报一声便是,秦王自会以礼接待郡主的。”   马背上的女子没有下马之意,态度虽不傲慢却不把人放在眼里。   轻哼一声说道:“一次来通报也就便是,次次来都说他有事,这是以礼接待应有的态度吗?今日我非见到他不可,说,他在哪?”   “他在那边的马厩。”一直不言语的秦九笑着回答,指着刚刚来的方向说道。   那女子终于注意到此时的秦九,一双迷人的蓝眸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扬鞭而起,没说一句话便飞奔而去。   又是一阵尘土飞扬,秦九看着那女子的背影,一颗玲珑的心满是恶劣的想法,不由的暗笑,却不自觉的表现在了脸上。   一旁的秦非摇头叹道:“若是让你大哥知道是你出卖的他,后果不堪设想啊!”   秦九止住坏笑,随即挑眉很是熟络的勾着秦非的肩膀说道:“二哥,不知者不罪啊,再说,你不说他能知道?咱们还是干正事去吧!”   秦九大笑几声,秦非无奈的摇了摇头,二人并肩而行,初生的暖阳将二人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神机营马球代表营所有成员都已经准备就绪,第一场是神机营对战岳石岳军营,第二场是夜殇率领的西军营对战夜千寻公主的千寻营。   最好胜者队伍进行最后的决战。    第五十八章 女人真是麻烦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而今晚便是赛前的最后一个夜晚,所有的人都已经在皇城马场外围的启元宫休息准备,即便是当朝公主也应一视同仁。   “公主,您放心,秦王喜欢谁也不会喜欢谁那乌族女子的,那人不知检点更不知羞耻,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向秦王示好,这种女人,男人都会避而远之的。”小丫鬟说的唾沫星子横飞,像是很怕自己主子气出个好歹来,但对面那女子看上去却淡定许多。   那女子半张脸带着樱花面具,很是神秘,独留下那精巧的红唇和完美的下巴,单是半张脸便让许多男人神往,这人正是天晟大公主夜千寻。   夜千寻手里把玩着一把碧血匕首,幽绿的晶莹宝石闪着幽光,面具下的晶眸似是含着笑意。   那人薄唇轻起用极好听的声音说道:“绿竹莫替本公主担心,他是什么样的人本公主再了解不过了,他自然不会喜欢那蠢女人,但利益面前,这无情的人自然会选择对他最有利的,而本公主必定不会让此事发生!”   话语轻柔即便是如此狠断的话,听上去如给情人的蜜语一般,却让一旁的绿竹觉得毛骨悚然。   “一会儿先去一趟神机驻站。”   “是,公主”   而此时皇城马场外的神机营驻站并不宁静,不过在秦九看来,今天或许是他最痛快的日子。   此时前殿围满了人,准确的说是不怕死来看热闹的人,秦九自然也在其中,他选了个好位置,嘴里还啃着个青苹果,样子很是惬意。   “秦烈快给本郡主出来,你敢拦我!”   乾天看着对面那身材火辣的乌族少女,只觉的头皮发麻,但依旧保持冷静,恭敬的说道:“末将不敢,只是秦王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小子,你说谁是闲杂人等?”   “还请郡主自重!”   “咳咳咳~”秦九被乾天那句话给雷到了,差点被苹果给呛死,看众人没注意他于是调整好心态继续看戏。   那乌黑郡主一看就是个火爆脾气,腰间的蚩尤黑鞭在手中一翻,不远处的深海岩石被抽打的四分五裂。   秦九暗骂,这个败家娘们儿,她知道这巨岩要从东海运到帝都需要耗费多少人力财力吗?   “本宫还在想今日的神机营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舞阳郡主在啊,还真是巧。”突然人群之后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让人内心不由的清澈起来,秦九闻声望去不由的挑起他那好看的青眉。   众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众将士皆是恭敬的行礼,而秦九掩在众人身后一双凤眸微暗。   而那乌族郡主蓝眸间却满是厌恶,顺手收起长鞭有些随意的说道:“原来是千寻公主,您今晚不是应该积极备战吗?怎么有闲情雅致来此?”   夜千寻却不以为意,依旧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掩嘴轻笑一声说道:“劳郡主费心了,不过那也不在这一时,乾天怎么不招呼郡主去前殿,这里可是神机要地,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舞阳蓝眸间闪过一丝怒气随即冷哼一声说道:“本郡主已经约好烈哥哥,今晚会在寻宴楼设宴,既然公主也来了,不如一起吧,相信烈哥哥也不会介意的。”   夜千寻清眸一闪随即含笑说道:“奥,原来如此,不过听说今日秦王有要事很晚才会结束,还特意准备了药膳。不过正如郡主所言倒是本宫多心了。”   看局面略有些尴尬,乾天向前一步说道:“正如公主所言,今日王爷却有要事,若郡主不嫌可在前殿等候,末将会给王爷通报的!”   舞阳蓝眸好似要喷出烈火,正欲说什么却被一道冰冷邪惑的声音打断,秦九暗笑主角终于登场了。   “阿阳,不是说让你晚点再来找本王吗?”   听见那声阿阳,秦九再次噎住,有些惊恐的看向来人,隔着众人依旧看的很清楚,那人今日竟然难得的穿了一席白衣,白衣飘带除了那双冷眸竟然与秦非有七分相似,却还是透着一股子魅惑霸气,足以让在场的女人失了心神,秦九暗自鄙夷。   果不其然那舞阳收起先前的跋扈竟然带着些小女儿的羞涩,笑道:“烈哥哥,外边的那些人太无聊了,我就想早点见到你,可那些人就是多事!”   “阿阳”秦烈低声语中似有警告,而那乌族郡主只是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看在众人眼里二人倒像是打情骂俏。   不远处的夜千寻不由的紧握住袖口中的手。   秦烈冷眼扫过不远处还不知死活看热闹的众人说道:“怎么?神机营的人都这么闲?”   众人还未接触那人的眼神便都低头,各自散去,秦九心下一惊,他可不想被发现,幸好他早有准备,站在拐角处,手里的苹果胡一丢就溜了,而秦烈眼神微暗间停留的位置正是原先秦九所在的位置。   “烈哥哥,咱们现在就走吧,我早早的就让人准备好了。”舞阳满眼期待的说道。   秦烈没有看向她而是走近不远处的夜千寻。   有礼的施了一礼说道:“公主,秦某怠慢了,不如一起如何?”   夜千寻眸光一闪回礼说道:“王爷,今日就不必了,本宫是为前几日的事来答谢王爷,既然王爷无碍,那本宫就先行回宫了。”   夜千寻看上去有些疲惫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惜,被丫鬟搀扶着离开了。   院内只剩下秦烈和舞阳,舞阳眼里满是得逞。   “都准备好了?”秦烈冷声问道。   舞阳不似刚刚的跋扈,恭敬道:“回主上,寻宴楼都已安排妥当,可为什么选在寻宴楼而不是铭记茶馆,在自己的地盘岂不事半功倍?”   “本王自有主张,还有今日之事作罢,不要考验本王的耐性。”秦烈深邃的眸子紫光微闪淡淡道。   舞阳似乎有些忌惮却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主上,那女人心思缜密不得不防,她今夜找你必定是为了上次刺杀一事,那明明是她自导自演的把戏,您又何必......”   秦烈抬手止住舞阳接下来的话,说道:“记住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不该管的就不要多事,不然本王也救不了你。”   白衣长袍随之一甩率先离去,那女子蓝色的晶眸间闪过一丝忧伤,只是默默的紧跟那人身后,有些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滋生,她会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平静了数日,俗话说暴风雨前总是过分的平静,正如现在。   帝都皇城的夜晚犹如盛夏的白昼,千万家灯火带着人影闪烁,来来往往间的人们生态万千,尤其是帝都标志性的酒楼“寻宴楼”,可谓是门庭若市。   虽已过傍晚但一层依旧人声鼎沸,来往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三楼独间很是雅静,琳琅琉璃间飘逸着梅香而走廊地板上皆铺着瑾瑜红毯,时不常进进出出的人各个锦罗玉缎,好不华贵。   “客官里边请!”专业的微笑将宾客带入贵宾雅间,而后又轻步退去。   雅间内是以竹为主题而设计,清幽间夹杂着肃墨挺拔,正如来人一般,周身撒发出一种默然冷静的气场,而那身黑缎锦衣便已经出卖那人的身份。   此时的思墨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轻步走近雅间的梵花木桌旁,而桌子上早已准备好酒菜,同时客座上已经坐着一人,那人轻纱遮面素衣长裙,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韵味美感,只见那人见到思墨时一双略带细纹的双眸闪着荧光,随即说道:“你终于肯来见我了,阿墨。”   思墨依旧是千年不变的表情,只是坐在那人对面,回道:“王妃来天晟不仅仅是为见我有一面吧!”   那女人身影明显一怔,语中微颤着说道:“为何要称为王妃,还是叫我忍冬姐姐,不好吗?”   女人似在恳求而思墨眼神微暗继续道:“大王妃多心了,按乌龙族族规礼应如此,不过王妃千里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那女子见思墨如此决绝,原本含情的双目也隐藏起来,如此变化只会觉得刚刚是在演戏。   “自然是受邀而来,难道没见到你的小妹舞阳吗?她这几日应该天天去神机营吧!来时还说要见一见她这一别十年的二哥啊!”   思墨肃然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只是一双眸子扫过那人的脸随即说道:“思墨当迈出乌龙族时便立誓,与乌龙再无瓜葛,至于其他,思墨至今只是孤身一人,无族无脉。”   那女子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掩嘴轻笑几声说道:“那你跟我那可爱的九弟,又是什么关系?是杀父仇人还是可笑的主仆关系?”   思墨周身温度骤降,瞬间杀气布满雅间,不远处的罗梅被剑气所伤,花蕊齐齐被断,而对面那女子的遮纱从中齐短,露出那张微白的嘴唇。   “王妃这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知道吗?”思墨不带任何温度的话却让整间雅间压抑紧张起来,突然思墨身后出现两个身着相同服饰的乌龙族少女,手持长剑直指思墨,其中一人说道:“还请二王子收剑,王妃有孕在身受不得惊吓。”    第五十九章 秦忍冬,不简单的女人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思墨冷淡的扫过那女人微隆的小腹,那把嗜墨剑随之收壳。   那女人正是秦忍冬,秦家四小姐,当今的乌龙族王妃。   秦忍冬黑眸间闪过一丝算计,淡淡道:“算算本王妃也有十年不见小九了,真不知道如今他长成何等模样,是不是跟他父亲一般潇洒俊俏还是跟他母亲一般清丽脱俗!”   思墨眼神微暗,瞬间消失在雅间之中。   独留下那秦忍冬,那女人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震颤,她苦苦思念的少年如今已是天下第一剑客,她牵肠挂肚的阿墨弟弟已经是如此挺拔俊逸,只可惜十年间他已不是当年的阿墨,她也不是当年的忍冬了。   思墨凌空御风,步履急速间斜跨整个帝都,不到半柱香便来到皇城马球场外围的神机营,此时已近戌时,所有人都已准备休息,而思墨一刻不停直接赶到秦九的屋内,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   “该死”   正欲离开,却看见烛火旁未燃尽的纸屑,独留一角却没有一个字。   思墨沉静的脸竟闪过一丝担忧,漆黑的眼眸间似有其它的东西闪烁,而后再次消失在黑夜之中。   其实在他来的前一刻,秦九刚刚收到消息,今夜寻宴楼会有灭顶之灾,本想让思墨一起,却破天荒的寻不见他,而神出鬼没的文炎也不在,只好一人前去寻宴楼,虽不明那消息来源却又不放心寻宴楼的众人,如今他已经来到了寻宴楼外围。   一身粗布青衣,简单的易容足以让他变成路人甲。   在外盯了一会儿却看见秦烈的马车,而从马车上走出来的真是秦烈,落舞阳二人。   “烈哥哥”   落舞阳下车时有些撒娇意味的叫道,秦烈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眸,虽没有言语却还是伸出了一只手,那落舞阳瞬间乐开了花,在秦烈还算合格的护花下下了马车。   秦九目睹了全过程,只是有些不自然的撇了撇嘴,随即跟在大部队之后混了进去。   秦九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寻宴楼大殿,有些着急的想联系上石炎等人。   “你是谁?”暗处一黑衣人拦住秦九去了冷声问道。   秦九没有多言只是取出腰间的紫麟玉佩,那人立马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参见主上”   “立马把石阁主找来”   “是”   只是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迎来的并不是石炎而是寻宴楼的人。   “主上,有人刺杀秦王和舞阳郡主,楼内已经乱作一团了。”   秦九挑眉随即说道:“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看那群人的身手,像是乌龙杀刺。”   “立马遣散寻宴楼的客人,保护好众人,将损失降到最低。”   秦九说完便想出去却被那人拦住。   “主上外边危险,您还是等石阁主来了为好!”   秦九轻拍那人肩膀说道:“没事,不用顾及我,立马去办吧!”   “可是......”   那人本想说什么,秦九一个眼神射了过去那人立马闭上了嘴,那人瞬间消失在暗房之中。   “啰嗦”秦九眼神微闪撇嘴说道,待走出暗室果然喊叫声一片。   “着火啦~”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秦九的小心肝立马颤了起来。   “该死的,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秦九恶狠狠的说道。   “砰~砰~砰~”   如今的寻宴楼已经彻底乱了,而三楼传来的打斗声更是触目惊心。   “噗嗤~”   一个倒霉刺客被人划破了脖颈动脉,瞬间血喷七尺。   秦九掠过众人立马到了三楼,果然秦烈等人与那些人杀手打的不可开交。此时的秦烈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狂傲,只是保护着身侧的落舞阳,而落舞阳看上去像是中毒了,但那女子依旧手握长鞭下手狠断,那眼神看上去不像是跋扈的郡主更像是一个冷血杀手。   秦九心下一惊,闪身间躲过众人的视线。   他只想将这群人引出寻宴楼。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好多官兵啊!”   秦九变声大叫,果然那群刺客上当,招式凌乱了些。   说着手上也不停,倒霉的刺客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便倒地不醒了。   而一旁的秦烈已经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一双冰冷的眼眸微暗,手中的动作不由的加快。   而暗处一双伺机而动的妖眸已经出动。   黑影跟那些刺客明显不是一个等级,单看体型却不难看出是一个女子,瞬间跨过众人直指不远处的落舞阳,下手果断而狠辣,目标很是明确。   一把幽绿的精致匕首直击落舞阳心脏,而此时其他刺客正缠住秦烈,秦烈一时脱不开身,只见那匕首迎面而来,秦舞阳躲闪不及还是被直插腹部,瞬间一口黑血喷出,竟然有剧毒。   秦九暗叹这落舞阳是得罪了什么人,竟这么害她。   就在那人还想给舞阳致命一击时,一道寒光迎上黑衣人的匕首,只是一剑便让对手退无可退,那黑衣女子受伤不轻便一个闪身消失在暗处。   秦九对那赶来相救的身影再熟悉不过了,那人正是思墨。   思墨一个闪身迅速来到落舞阳身前,替她按下穴道减缓毒素的蔓延,甚至取出文炎准备的一人一颗的救命药丸,毫不犹豫的塞进落舞阳嘴里。   落舞阳蓝眸间闪过一丝温暖用极低的声音喊道:“二哥,真的是你。”   而那声二哥却被秦九听的一清二楚,二哥?乌龙族二王子?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那个乌龙族第一猛将,那个令天晟先皇头疼的敌人,那个浴血沙场不畏生死的少年枭雄?他不应该是金发碧眸吗?   为什么?   秦九疑惑间却没感受到来自周身的温度,四周已经被火焰包围,今夜微风却是助燃的帮手,火势瞬间蔓延到三楼,偌大的酒楼只怕要毁于今夜。   秦九躲在不远处的木案之后,却刚好看见所有发生的一切。   不知何时那个黑衣女子竟然折返而回,恰巧掠过秦九周身,那人身影迅速直击思墨。   秦九大惊叫道:“思墨小心!”   思墨猛然间抬头,手中的剑如有生命一般,也就是一瞬间那人便倒在血泊之中,血洒当场。   思墨循声望去只见身着灰衣的秦九,有些灰头土脸的站在石案之后,那双晶莹的凤眸间还有着未退的惊恐与担忧。   而不等众人反应,高楼便开始有些摇摇欲坠,一道红漆木梁落下,火星四溅正好隔断了秦九和众人的视线。   秦九只见对面思墨有些焦急和恼怒的望着这边,心下还在疑惑淡漠的思墨何曾有过这种表情,便听见秦烈的喊道:“小心身后”   秦九闻声转身却砰的一声,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多久便被周身的灼热感给灼醒,待清醒后看清情况便不再淡定了。此时的他正在寻宴楼的密室,四周暗窗外已经被大火所包围,四面迎上的烟雾足以让秦九再次昏迷。   秦九退到墙后,不由的开始自救。   “救命,该死的石炎,还不赶来!”秦九大叫道。   该死的思墨,该死的秦烈,你们不都是天下英豪吗?不都有绝世神功吗?怎么到现在了,还见死不救。难道要让他变成风干烧烤九吗?   “救命!有人在外边吗?”   秦九掩住口鼻,摸索中寻找出去的路,但火蛇所过之处毒烟缭绕。   秦九无奈的靠在墙边视线开始模糊,却在此时不远处走来一人,那人似在火中漫步,周身飞起的火焰如随迎的装饰般炫耀,狂飞的银发如从地狱的使魔,尤其是那双紫眸如惊蛰的闪电可以激荡起所有人心。   “终于还是要下地狱吗?果然我这种人还是下地狱的好!”秦九嘴角扯出一抹嘲讽,死亡他早已不在惧怕,如今更像是一种解脱。   来人长袖潇洒的一甩,只见就近的火焰如有了灵性一般四散褪去,接退却三尺之外,反而对面的秦九已经神志模糊样子,看上去是那样的狼狈不堪。   来人只是单手便将秦九一把抱起,秦九顺势环住那人的脖子,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而来人依旧如火中漫步,随即一跃而起消失在星火与暗夜之间。   独留下一丝银发在夜中盘旋滑落到烈火之中,竟然丝毫未损。   秦九一路颠簸只觉的面颊被刺的生疼便逐渐清醒,那人单手抱着他在暗夜下御风而行,秦九只想看清那人的面容却被飞舞的银发遮挡。   “你是谁?快把我放下!”秦九被黑烟呛得嗓子生疼,用极其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   那人没有多言却减缓了速度,待来到皇城马场外围的密林时便停了下来,秦九一阵天旋地转,那人很不客气的丢了下来。   春日的细草被压了个正着,而秦九心中微怒,待借着月色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他竟然愣在当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那人紫眸是如此的魅惑冰寒如一道惊蛰的闪电般慑人心魂,似地狱的冥王更是烈焰的始皇而那一头狂舞的银发更是邪惑异常,但那张无比俊美的绝世容颜却是那么的熟悉。   “怎么,不认识我了?”那双紫眸间闪过淡淡的笑意,确如千年融化的寒冰缔结出的雪莲般纯洁耀眼。    第六十章 银发紫眸此生的纠缠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即便是时隔多年,秦九也无法忘怀那一夜的秦烈,美得惊天动地,美得摄人心魂,美得令人窒息。   “大,大哥?”秦九明显受到不小的惊吓,有些结巴的说道。   “大哥,你的眼睛还有头发?”   秦烈只是低下身子,白皙修长的手划过自己的银发问道:“这样难道不美吗?”   秦九心下一颤,秦烈不仅眼睛头发有所变化就连这心性好似也有所不同,心下戒备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起身。   秦烈轻踏着步子,一步步紧逼秦九,直到秦九退到大树旁再也退无可退,秦烈依旧是居高临下,有些随意的钳住秦九的下巴冷声问道:“怎么不回答?”   秦九额头不知是紧张还是其它竟然冒出了细汗,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为什么会这样?”   秦烈冷眸微闪放开秦九说道:“很奇怪吗?主蛊遇险子蛊俱亡,子蛊妖力协主封疆,你难道没听说过?”   “天蚕蛊毒?”秦九细声说道。   秦烈转身间发起飘落便恢复原貌,此时的他黑发褐眸同样邪魅迷人。   “所以说,在你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别轻举妄动,乖乖听话就好,不然害人害己!”秦烈说的没有任何温度,在秦九听来却如一道道利箭直击心房深处。   秦九嘴角泛白面无血色,他如今不过是那群人的累赘罢了。   失神的瞬间一个人来到秦九身侧,有些紧张的拉住秦九,像是在检查是否有什么伤势,这人正是刚刚赶来的思墨。   “主子”思墨试探性的叫道。   秦九回神见到眼前的人,一袭黑衣却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身份。   秦九有些木然的躲开思墨的触碰,头也不回的离开密林走向神机营驻地,独留下二人。   “你确定要这么做?”思墨看着那消失在黑夜中瘦小的背影冷声问道。   秦烈冰冷的眼眸似那千年寒冰,只是淡淡道:“不管本王做什么,能有乌龙族王子的身份让他气愤?”   思墨手持寒剑不由的紧握,转身直视秦烈严肃道:“秦烈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想用此事来利用他,刺激他,恐怕不会如你所愿。”   “本王为何要刺激他,本王只是要让他知道不是所有的事都在他掌控之中,他只有乖乖听话才会活的久一些。”秦烈单手磨砂着白玉剑说道。   “呵,他之所以怕你是因为没能看透你,假若有他看清的那一天,恐怕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秦烈,有时候不要太过于自信的好!”   “二王子严重了,倒是你应该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春风间竟透着一股子寒气,杀气带动着青草的气息不断蔓延。四周的碎石轻颤,颓然间一阵内劲,所有的青草被拦腰震断而不远的一颗枯树随着咔嚓一声随之倒地。   待风平寂静之后,夜是如此的安宁。   秦九一路奔回神机营驻站,待回到住处时早已夜深人静。   而帝都的寻宴楼周边街道却不是一个宁静之夜。   “找到人没有?”此时赶来的石炎满眼焦急,一头短利的红发异常耀眼。   “神机营来报,主上已经安全返回。”   石炎剑眉微松,宽厚的背影依旧坚挺,望着已化为灰烬的寻宴楼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怒火。   这次并不是简单的刺杀,里边夹杂着太多的利益,太多的冲突,太多的势力,但最终的结果是寻宴楼化为灰烬,那些人是挑衅还有浓浓的警告。   夜幽冥背后的势力已经不能容忍秦九的肆意妄为,他们在告诫秦九,即便他运筹帷幄,他所有的一切依旧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包括跟随他最久的思墨。   神机营驻站内异常寂静,人们为了明日的马球赛已经备战许久,他们就等待着明日的一展身手,而此时神机营马球赛统领的屋内却有一烛火虚晃闪烁。   秦九斜靠在椅子上一双眼无神无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年的努力就这么轻易的被否定被践踏,不管是谁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但对于秦九而言此时更像是一种无言的宣战,前所未有的斗志却在内心深处燃烧。   身上还有些轻伤,周身也满是疲惫,却毫无睡意,其实他也没想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想等一个答案,一个期盼已久的回答。   但眼前依旧漆黑一片,秦九走到床边躺下,又从内衬袖口取出一精小的白玉瓷瓶,待打开瓶盖,瞬间荷香扑鼻让人心情舒畅。   这便是当年文炎研制出来的灵药,所有在秦九手下做事的阁主都有一粒,也仅此一粒,文炎本为他一人准备,却被他分给所有跟随他的人,包括思墨、石炎、叶炎、雅炎,而今思墨竟毫不犹豫的给了别人,是药不够珍贵还是那个女人太过重要啊!   “哎,最可惜的不过是一颗良药而已!”秦九撇嘴自嘲而后一口吞下那如莲一般纯净的灵药,入口即化伴着淡淡荷花香和药的苦涩,至于之后再无其它感觉,唯一不同的是秦九竟然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秦九便开始挣扎,心口如有千吨重锤在击打,而四肢从开始的麻痹然后变得异常冰寒再变得焦灼难耐。   “呜~~”痛苦的**在夜中变得扭曲异常。   外窗砰的一声被一道黑影闯入,赶来的思墨连忙来到秦九床边,此时的秦九已经难受的来回打滚却还忍着没有叫喊出声。   思墨乌黑的眸子满是认真,将秦九扶正身子,点了几大要穴便开始为他运功顺脉。   真不知文炎是害他还是帮他,那一颗所谓的灵药根本与其他人不同,别人的乃是天山雪莲炼制的灵丹而他那一颗却是千年并蒂莲炼制的“逆九天”,天上人间仅此一粒,这是当年西山老祖的绝命之作,据说此药的威力可谓是逆天,它可以洗髓通脉,可以在一夜之间徒增五十年的内力,但却要在武功高手的助力下才可大同,若是不然便可瞬间爆体而亡,若稍有差错,助功之人也会功力耗尽走火入魔。   “阿九,坚持住!”思墨此时额间已是满头大汗,即便内功深厚的思墨在如此强劲的药力下也是不可妄动。   “思墨,我这是怎么了?”秦九微微清醒,周身却依旧痛苦异常。   “不要说话,我正在运功替你梳清脉络,你气沉丹田跟着内劲运功,不可分心。”   “好”秦九只得咬牙坚持。   思墨黑眸微闪,他丹田几近枯竭却还是搏力运功,烛火虚晃已经油尽灯枯,逐渐熄灭在暗夜之中。   秦九原本紧皱的眉渐渐舒展开来,但身后的思墨脸色却愈加苍白,嘴角甚至微微渗出血丝,而那头乌黑的长发不知何时竟然褪去了原本的颜色,金色微闪在那夜中竟是如此闪烁。   思墨心下一横终于打通了最后一条脉络,于是安心收回掌力。秦九顺势靠在思墨宽厚的怀中,此时的秦九脸色微红周身像是退去了一层淤泥一般,却也有洁净之处看上去比以往还要耀眼,思墨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笑意,那笑有些苦涩却饱含真情。   粗布纱幔轻颤原本靠在床边的思墨此时被一强大的劲道弹出,功力极耗的思墨毫无还手之力,胸腔巨震大口的鲜血喷出。   待看清下手之人,思墨的黑眸已经退去,染上碧蓝色光晕却布满血丝。   金发碧眸的乌龙二王子竟是如此狼狈,思墨低声间透着一股子杀气说道:“夜文姬”   下手之人正是夜文姬,此时的他抢过思墨怀中的秦九,很是轻柔的将其放平在床上,而后不知给他吃下了什么药,才转头看向不远处被他打成重伤的思墨。   狐狸一样邪惑的眸子里满是狡诈,略显病态的脸上扯出一抹阴狠的微笑,突然左手一翻一道幽蓝荧光闪现,直击思墨眉心。   思墨蓝眸间透着阴霾,却无力反抗,一个全身透明闪着晶莹蓝光的小虫,借着夜文姬的内劲从掌中钻入思墨眉心,一阵精闪随即摄入,瞬间消散。   思墨眉心一颗血泪闪现而后被吞没消失,此时的思墨有些狼狈的单手持剑勉强没有倒下。   “夜文姬你跟你父亲一样,卑鄙无耻!”思墨碧蓝色的眸间满是血丝好似一头发怒的猎豹一般。   夜文姬却不以为然,有些惬意的回到床边抱起秦九,似是在检查伤势,薄唇轻起说道:“念你刚刚衷心户主的份上饶你一命,顺便送你点小礼物,怎么,可有不满?”   思墨额间青筋暴起,怒视夜文姬说道:“你下的什么蛊毒?”   夜文姬把玩着秦九脸侧的碎发说道:“你让我家主人如此伤心自然不会轻饶了你,不过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烈性蛊,只是一只情蛊,当然像你这种木头,怎么会动情呢?所以对你而言不过是一只普通的虫子罢了!”   思墨沉默不语似是在平静自己的心神,而对面的夜文姬继续又道:“既然主人管制不了你们,我不介意替他管教管教,还有你现在已经不适合待在天晟了,至于原因你应该明白,在这里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他,所以你放心离开便是,如果你还对主子有心,就回你的乌龙族,替主子盯紧你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哥落卫桑”    第六十一章 情到深处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思墨持剑起身,斜靠在红漆木柱旁,一双眼只是淡淡的扫过床上躺着的那人,借着最后的力气,终于转身离开,不曾再有任何言语。   待思墨远离皇城之后,手持长剑的手竟轻颤起来,作为一剑客竟然握不住自己的剑,是何其的悲哀,而另一只手却紧握心口,谁说默然便是无情,只是情到深处早已分不清,情蛊已种这对于动情的人而言其折磨不亚于千万只利箭穿心而过。   但那又怨得了谁,这不过是一生的宿命。   还不知发生何事的秦九已经依靠在别人怀中,却不知道早已换了他人,这个人的怀抱是如此的冰冷,却依旧宽厚而踏实。   夜文姬幽暗的眸子里紧盯着那张平静的脸,骨节分明的手划过那人的面颊,用极细的声音说道:“他们顾忌天下人而我只有你,别怪我无情因为我已经卿尽所有的情,给你!”   星空闪烁,七星围绕的孤星已经开始闪烁,其耀眼的光彩已经不再被遮挡。   今夜秦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是一只公狮子上了一头公豹子,那只豹子很是倒霉和凄惨,他真心觉得自己兽性大发,着实令人汗颜。白天醒来他发现自己像从泥塘里爬了出来,还有更无奈的发现,他终于有了作为男人的反应,果然梦里都是现实的显现,可他怎么上了一头豹子,不仅是乱了种族而且还是公的,秦九长叹一口气,便无奈的在木桶池子里一直泡到有人急着敲门。   “统领还没好吗?开球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门外刘彦紧张的喊到。   洗完澡的秦九一身轻,脚步生风就连耳目也是前所未有的清亮透彻。   “马上”   秦九怎么也想不通,难道昨夜思墨真的帮他打通了奇经八脉,还提高了他的功力,他烧透了脑子也想不通在自己身上的变化,他最近发现在神机营待得久了不仅警惕心减弱了,就连这智商也下降了。   秦九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终于更确信了自己的变化,眼前的一切所过之处大小巨细皆是一览无余,灵耳一动静心一听皆是一清二楚,他这是成武林高手了?一夜之间?   “呀,秦统领,你,你的脸!”门外等候多时的刘彦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悚的事情惊道。   秦九一愣心下一暗,难道那药还有副作用,连忙回屋,便听见什么被打翻的声音。   回神的刘彦后知后觉的红了脸,淡淡道:“统领怎么又变美了?”   秦九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手中的镜子滑落,他更美了,美得估计会被天下的女人嫉妒,多么悲哀啊!因为他是个男人。   秦九一阵倒持随后走了出来,刘彦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秦九一个爆栗,怒气冲冲的说:“最好当做没看见,不然老子废了你!”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了,留下刘彦愣是没回过神来,刚刚那人还是九爷吗?怎么有这么小孩的一面,不过真是可爱。   待刘彦反应过来,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他竟然觉得自己的统领可爱。   秦九一路无言,表情有些冷淡,凤眸间增添了一些别样的东西,不知为何,其身散发出的魄力足以成为焦点,若之前他是一颗宝石而今他就像是照耀整个宫殿的夜明珠,璀璨而独特。   “九弟”秦非待看到秦九时眼神微闪随即恢复如常。   秦九随即淡笑来到众人之间,半开玩笑的说道:“吆,都起这么早啊!”   身后的刘彦险些栽倒,这算是打招呼?   “看来九弟昨晚休息的不错,气色比以往好了许多!”   “好的不仅仅是气色啊,没发现我有帅了吗?”秦九有些放肆的大笑几声,除了秦非在场的其他人皆是没能适应此时的秦九,他们觉得今日的秦统领有些不同往日,至少以前他不会如此开自己玩笑。   “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就去牵马去后场准备吧!”秦非说道。   “好”   秦非看着带众人离开的秦九,原本温和的脸却染上了一层冰霜,似是凝重又似担忧。   此时的皇家马场一切准备就绪,所有的外场观众都已到位,而开赛表演也进入出演,就等那些重要的宾客。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恢弘的场面很是震慑人心,不高的九级台阶显现九五至尊的王者气概!围场周边的各级侍卫身着青玄铠甲都严阵以待,各个庄严肃穆等待着最高权力者的到来。   开勋的九级龙炮一一发出,伴着璀璨的礼花各国贵宾也一一入场,踏着红毯而来进献各国贡品。   所有的天晟马球队皆入场左,而外来贵宾皆从右而过。所以作为神机营统领的秦九对前面的一切全部尽收眼底。   直到看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耶律仇没有像上次一样佩戴黑耀弯刀,而是身着天晟服饰,发饰还是蒙月特有的编发,盘着绿色丝带给他平添了一种原野美感。   而紧跟在他身后的那温雅女子,秦九只觉得眼熟。   正在思索,那人竟然向秦九温善的一笑,秦九挑眉。前边的耶律仇似乎有所察觉,看向身后的女子,顺着女子的眼神便看见秦九,耶律仇竟有些霸道的将那女子拉近,护在身前,女子有些羞涩却依旧温和大方。   秦九终于想起那人,正是四公主夜无双,看样子她跟耶律仇相处的不错。不由的有礼一笑却被耶律仇戒备的一盯,秦九心下暗笑,这耶律仇估计是记住他了,上次因为长夏,这次看来印象也不太好。   秦九无奈摇头,前边礼报来人的士官喊道:“乌龙族王妃,二王子到!”   秦九待听到二王子三个字时心下一惊,连忙望去,只见一群身着乌龙族服饰的众人,前边的那二人最为抢眼。   秦九眼中只有那个走在最右侧的外族俊逸男子,那人一袭金色乌龙服饰脚踏白云腾靴,虎鳞发带系于额头之上,将潘云金发束于耳后。而那双碧眸竟是如此的澄澈,看上去不由的心生怜惜,尤其是那眉眼间带着的病态,而这竟让秦九心下微痛。   柔和的金发,温善的眼神,病态的步伐,除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眼前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秦九心中已经翻江倒海,他真的是那个思墨吗?   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却被一旁的乾天拦住,秦九回神间却发现他们已经入座,而秦九这才注意到乌龙族王妃一直紧盯着自己,那女人带着轻纱却依旧掩饰不住她精致的五官,跟秦霜一样是个美人。   秦九眼神微暗有些冷漠的看向那人,那女人眼中闪过疑惑而后满含温和的笑意,但在秦九看来却是异常的刺眼,不知为何他不喜欢这个女人,极其的不喜欢。   依旧是百年不变的开场白,秦九脑子自动屏蔽,只是跟乌黑在一旁联络感情,看上去好似对场上的一切都不在意。   终于重头戏开始了。   “天晟浩德十年,皇家联军马球赛正是开始,第一场神机营马球队对战岳军马球队。”   “哐哐哐~”   三声罗响,各自入场。   秦九眼神有些飘忽,他神态之中没有了先前的专注与认真有的是随意与自然,那更多的来自于是自信。   秦九轻拍了一下乌黑,在乌黑耳边轻声说道:“小黑子,今天是你的主场!”   小黑好似兴奋一般,低低鸣叫几声,所有的神机营战马各个目光如炬,好似战场上的铁骑准备随时踏平前面所有的障碍,一出场其气势上已经占了上风。   “秦统领别来无恙啊!”   对面的岳石还是那副嘴脸,典型的小人相,那双三角眼满是算计不由的让秦九多看了几眼。   “你是?”秦九挑眉疑惑道。   岳石瞬间黑线,不过反应过来笑道:“秦统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在下岳石,岳家军统领!”   秦九表情无奈淡淡道:“我知道啊!”   然后很是臭屁的骑着乌黑带着神机营众将入场,独留下风中凌乱的岳石等人,岳石三角眼微眯闪过一道狠辣。   刚一入场,场外一阵欢呼,场外观众很是热烈,而秦九竟然惊奇的发现了自己六姐秦瑜,那人头戴攒花很是卖劲的加油。   秦九心下暗喜,这个吃白饭的竟然也来帝都了。   “驾~~”秦九扬鞭策马,围着马场转了一圈还不忘向众人示意,引得不少大姑娘小媳妇惊叫连连。   最高看台上的一些人却表情各异。   蒙月主坐上的耶律仇眼神从未离开过场中撒欢的那人。   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低声凑近身旁的夜无双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贵人?”   夜无双笑得有些尴尬但眼神温柔道:“他很特别不是吗?他对我有恩,不是他我也不会遇见你。”   耶律仇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是双儿的朋友,那也就是我耶律仇的朋友。”   二人间似乎没有任何隔阂,这种感情足以羡煞旁人。   “准备就绪,半场赛正式开始!”   “嗷嗷嗷~”   “驾驾驾~”   瞬间马场内外沸腾起来。    第六十二章 马球赛开战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首当其冲,直接夺球而出,长杆挑球闪过所有人,如雷霆一般。而秦九嘴角含笑双眼似乎蔑视眼前的一切,待来到球门是长缰绳一拉,乌黑前蹄飞踏,众人惊呼,秦九凌空一击,而马球带沙直接踱去球门。   岳家军门将体型魁梧却不知为何愣在当场,马球瞬间从那人脸侧划入球门,一切来得太突然,球场瞬间安静而后又沸腾开来。   “呵!”秦九扬鞭长呵一声,像是宣告自己的绝对主权。他从未如此耀眼,也从未如此痛快,他要让他的对手完全的崩溃。   岳石气得发抖,他没想到这秦九如此大胆,更没想到他几个月就有如此身手,而看台上的天晟皇脸色微僵,那双略带细纹的凤眸闪过震惊,那身姿与神态,他再熟悉不过了。   金龙广袖下的手不由的紧握住龙椅上的扶手,而一旁的秦霜已经有所察觉,眼神微暗,有些阴暗的紧盯球场上那不知死活的小子。   “神机营必胜!必胜!”   神机营其他骑手也跟着秦九庆贺,终于岳石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比赛还没结束呢?”   秦九扬手表示大家安静,果然场中内外皆是寂静,秦九面目瞬间肃然认真,气场骤然增大,稍微敏感的人都会有所察觉,就连神机营的战马也是如此,秦九骑下的乌黑高昂着头,就如君临天下的铁骑,随时准备踏平天下。   裁判吹哨,紧接着又是紧张的球局,这次秦九没有一马当先而是伸出一特别的手势,乾天和刘彦瞬间心领神会,其他队员同样判断迅速,一切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球场上神机营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对面的岳家军已经自乱阵脚,接二连三的进球让岳家溃不成军,岳石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但神机营的众人背后就似有一神秘的死亡之网将猎物困住,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停手,誓不罢手!   场外早已鸦雀无声,紧张的观看着比赛,他们甚至可以看到神机营队员背后那片死神般恐怖的阴云,将岳家军团团围住,困死沙场,而领军的秦九已经独展王者霸气。   “小九变的这么帅了?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废物还有这潜力。”此时的白饭秦瑜已经傻了眼,她好不容易才求父亲带她来帝都,连日赶路还没来得及休息便来观赛,而将近一年不见的秦九废物竟然有如此魄力,手中的拉花愣是没拿住,随即满脸花痴的看着她家小九。   秦九在场中注意到那白饭秦瑜的眼神,于是在故意靠近她的位置有所停留,很是潇洒的一笑。   秦瑜周边的少女醉倒一片,白饭秦瑜暗暗咬牙,她怎么不早点发现自己的废物九弟是个潜力股呢?   正当众人觉得神机营必胜的时候,垂死针扎的岳家军终于有了突破,却被刘彦拼死护住,因为秦九有言,绝不要让对方击进一球。   这场比赛对于岳家军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待敲响结束的钟罗时,岳石险些倒地。   “岳统领您还好吧!”秦九眼中含忧的问道。   岳石心中郁结一口黑血吐出,立马晕厥不省人事。   “统领?”岳石被一群人未上护送着下去,秦九眼神满是担忧目送众人离开。   “秦统领,皇上有请!”一送话的士官恭敬道。   秦九眺看不远处看台上的众人微微一笑道:“好”   “请”   “谢大人了”   来到看台被那群人盯着,秦九心里暗笑,那些眼神里有记恨,有好奇,有忌惮,有炽热,有担忧还有责备。既然被逼到这步田地,怎么能不拿出点成绩,既然让他出人头地那就来个狂风暴雨吧!   “秦九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九单膝跪地恭敬道,主台龙椅上的夜无痕呵呵笑了几声拍手说道:“小九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天晟举办这么多年的马球赛还没有一场像今日这样精彩,朕那日果没有看错,果真是个可造之材啊!”   秦九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而后恭敬道:“末将不敢居功,能有机会为皇上效力,为天晟子民效力一直是小九的志向,天晟兵力卓越物丰阔达,自是无用武之地但为兵者自时刻准备着,为天晟皇抛头颅为天晟子民洒热血。”   “好,好一句时刻准备着,天晟能有如此英才何求不顺势千年,赏!哈哈哈”   主坐上那中年男子难得露出那副君临天下的霸气模样,其威严气场也不输架势,秦九却不敢恭维。   “谢皇上”   秦九叩谢行礼,而此时身后的乌龙族主坐上的女子优雅起身,向前对天晟皇行礼说道:“天晟皇果真是能人良将辈出,妾身虽远嫁乌龙族但依旧流有天晟血液,如今十年不见家弟竟长成如此翩翩少年,着实是高兴啊!”   天晟皇低叹一声似是感叹说的:“流光易逝匆匆十载,真是岁月不饶人,乌龙王妃虽有母亲相伴但也会念及帝都重亲,既然千里而来必定要好生的聚上一聚,待结束完琐事,王妃不如多留几日?”   那女子含笑的眉间依旧风轻云淡,有礼回到:“天晟皇思虑周全,妾身也想多留几日。”   此时天晟皇又将视线移去坐在台侧的落思墨,一丝探究一闪而过笑道:“真是喜事成双,没想到失踪多年的二王子竟在天晟,听说二王子受伤未愈,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多谢天晟皇”秦忍冬看上去并不想多提思墨之事,只是有礼的回应道。   秦九扫过思墨但那人似乎不认识秦九一般,陌生的让秦九心下冰成一片,但依旧担忧思墨的伤势,据他所知思墨武功深不可测能够将他伤成这般的没有几个,看来他还是遗漏了很多细节。   短暂的休息过后便是第二场初赛,值得深思的是千寻营竟然弃权,天晟皇竟然没有一丝惊讶亦或者责备。   下台后的秦九在后场准备,此时秦念从场外赶来。   那人红衣内衬青衣飘带长发随风,一双含雾的桃花眼让秦九心下一柔,快步走向前去问道:“五哥,你怎么来了?”   多日不见的秦念看上去更是美了几分,眼神似水微笑道:“来看看你,在外场你的表现我们全看到了,大哥脸色不太好!”   秦九撇嘴说道:“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吗,还甩脸子!”   秦念有些尴尬,随机温柔的摸着秦九的秀发说道:“怎么可以这么说大哥,大哥也是为你好,不过他并不是因为你的表现而是因为夜千寻。”   “老情人出卖他了?”秦九话中有些嘲讽却一语双关。   “算是,也不算是”   秦念面上含忧随即又道:“昨日乌龙郡主被人刺杀,险些丧命,当时至少有两拨势力,而其中很有可能有千寻公主的人,而今日的弃赛也很有可能有什么阴谋,大哥和二哥让我来提醒你,万事小心!”   秦九心下一凝问道:“为何不见他们本人?刚刚的比赛我怎么没见到他们?”   “他们现在暗处,如今乌龙郡主的伤势不轻,你二哥不能离开太远,所以我会替他们看着你,不会让你乱来!”   “额,五哥,我什么时候乱来过!”秦九无奈道。   秦念桃花眼似含秋波微眯笑道:“这还不是乱来,你难道看不出天晟皇已经起疑?”   随即贴近秦九耳侧小声说道:“若是让他知道你的身份恐怕再难在天晟立足,大哥的意思是恰到好处便好,聪明的话不要过早的展露锋芒!”   秦九面不改色,样子有些不以为意,同样悄悄地跟秦念笑道:“有些东西是掩饰不住的,对于他这种生性多疑的人而言,恰到好处对他不一定奏效但锋芒毕露必定对其他人有效,这笔买卖很划算,不是吗?”   秦念身子微僵眼中一抹赞赏一闪而过,随即二人很是和谐的继续交谈,不过竟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远处那倒病弱的身影略显估计,碧蓝的眸间闪过一丝疲惫,思墨虽然看上去没有注意秦九,但心下却从未离开过那人。   思墨有意无意的摸了下胸口处,他或许是时候离开了,若是再待在那人身侧恐怕对自己太过残忍了些。   秦忍冬似乎有所察觉,有些担忧道:“阿墨,伤势是不是又发作了?”   思墨那双碧眸如以往一样并无波澜,淡淡道:“无碍”   秦忍冬低叹一声说道:“竟有人能把你伤成这般,王嫂必会为你报仇!”   “没人能伤得了我,除非我愿意被他所伤!”思墨冷声说道。   秦忍冬幔纱下的脸微僵,不再多言。眼眸最深处闪过一丝狠辣直射秦九,随即消失。   而远处的秦九心下一惊,刚刚他心中竟然有些不安焦躁,他感官一直敏锐,刚刚他明明感觉到一道阴狠的目光从背后射来,却没有被捕捉住,那人有很强的隐忍能力,到底是谁?   马球赛本应举办三天,但因为千寻公主的退赛,被缩短成两天,而明天就是秦九的神机营与夜殇的西军营决战的日子。    第六十三章 血蛊之咒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晚宴异常的热闹,而主台上的人早已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场。   秦九牵着乌黑回到驻站,夜半时分却来往士兵不觉,今晚的巡逻也很是殷勤,毕竟是一年一度的盛会。   “刘彦”秦九转身叫到。   “末将在”   “命今晚巡查的人提高警惕,夜猫虽小但惊到咱们的马儿就不好了!”   “末将明白,今晚统领就好好休息,末将会命人严加守卫的。”刘彦严肃道。   秦九点头应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房内。   秦九进屋掩上房门,此时他敏锐的察觉到身侧有人,习惯性的做出防卫,暗处那人似乎没想到秦九会发现他,低声咦了一下,而后有些试探性的出手,秦九一一躲过,那人似乎玩上瘾了,惹得秦九无奈。   二人在屋内你追我赶,随即桌角一茶杯险些坠地,那人忙手抓住而秦九拔剑直指那人心脉。   “唉?你的武功怎么进步这么快?”那人声音沙哑,一听就知道经过刻意变声,而黑暗中的那人更是带着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眸,让人心下生疑。   秦九收起手中的短剑,有些爱答不理的接过那人手中的茶杯,鄙夷的说道:“不是说好万不得已不要见面的吗?你怎么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了?”   那人似乎跟秦九很是熟络,一把搂住秦九的肩膀吊儿郎当的说道:“没事儿,他们都不在,即使是在,我这般模样想必也认不出小爷我来!”   秦九翻了一下白眼继续说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亲自出现在我眼前的。”   “知道便好!”   秦九神情严肃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笑得诡异,随即说道:“你可知乌龙族王妃此行的目的?”   秦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那人斯哈一声似乎有些不满,秦九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人夜星一般闪烁的眸子微眯说道:“乌龙族常年政治混乱,执政者不能长治所以常年征战内乱,而如今乌龙王一脉实力日趋强大,你那个四姐秦忍冬功不可没,但落舞阳郡主深得乌龙先王宠爱,先王生前为其精心培养了许多势力,而今舞阳被你那个屌屌的大哥迷住,不顾死活的来到天晟结果却中了奸计,你那大哥也被牵连,至于你大哥自然不会傻得来被牵扯进去,他肯定有所图所以才顺水推舟的中了一计,至于他图什么就另当别论,值得深究的是夜千寻也牵扯其中!”   秦九听得认真随即疑惑道:“那关我屁事!”   话音刚来只听秦九额头砰地一声想,秦九咬牙这厮下手还真狠。   “去你妈的,我靠,你就不能用脑子想想,乌龙现今王妃秦忍冬可是秦家人,只要有姓秦的必定能跟你扯上关系,她当年远嫁便一定是受背后那群人指使,如今归来肯定是心有愤懑前来报复!她本就是那群人打入乌龙族内部的棋子,如今这棋子不听话自然成为费棋,而落舞阳便是新的棋子。”   秦九眼神微眯,清秀的俊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淡淡道:“我早就觉得秦忍冬不是什么好鸟,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关我什么事儿?”   那黑色面具下的精眸似乎燃起一簇小火苗,蹭蹭的往上升。   随即消失,那人长叹一声说道:“就当我说了一堆废话”   秦九忙道:“那你还有什么不废的话吗?”   那人做到秦九床上,斜靠着床沿脚抬到床边木柱旁,优哉游哉的说:“你这孩子真是!难得见一面你还这么气我,算了,你就这么点智商,今晚就当我闲得慌来给你上上历史课。”   “废话少说!”秦九不客气的打掉那人不老实的腿同样靠在床边,二人相对而坐。   随即对面那人清口言道:“秦家和夜家三代以来非恩必仇,其中的恩恩怨怨从来没有断过。其起因多半是因为血蛊的诅咒,每一代秦家与夜家之间必出一个天蚕蛊,天蚕蛊你肯定也知道不少,其中那一条‘主蛊遇险子蛊俱亡,子蛊妖力协主封疆’的说法,那本就来自于古帝王为巩固统治而找来利用的异族巫术,令人深恶痛绝的统治手段,而夜家先辈便用此手段一直牵制着秦家。”   “那这毒蛊可有解法?”   “脱骨换血方可!”   “什么?”秦家有些吃惊,脱骨换血之术别说是古代就算是现代也是微乎及微的手段。   “没错,所以说一旦种下血蛊便是随着血脉不断传承的事情,秦家所有的男子都身种蛊毒,只是深浅不一而已,至于秦烈便是你唯一的妖力子蛊。而女子稍好一些只是携带而已,不开启便不会发作。”   秦九胆寒,眼中闪着一抹忧色。   那人轻靠近秦九安慰道:“不必自责,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   “白饭,我是不是逃不掉了!”   那黑色面具下的眸子满含怜惜,轻声说道:“既然逃不掉就不要逃了,我永远支持你!”   秦九差点感动的哭了,但也只是差点。   “虽然我听了挺震惊的,但我还是觉得你说了一堆废话!”   “什么?你这个废物!”那人嗓音有些刺耳,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诡异。   那人看着对面的秦九无奈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世间险恶啊,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再外边闯,算了,再给你提个醒吧!秦忍冬跟天晟皇有地下交易,他们有什么阴谋我还不得而知,但你要清楚天晟皇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万事小心!”   秦九眉头轻皱,他自己本就警惕性极高再加上这群人的耳鬓厮磨,不小心也是不可能的了,只怕神经绷得太紧早晚有松的时候。   秦九侧耳微颤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床沿上的那人身影一闪,已极其诡异的身手消失在秦九的房内,就连那烛火也未曾闪晃,那身手诡异异常就如月下的竹影一般。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的推开。   突然进门的人就如进到自己家一样随意,很是自然的躺在秦九的床上。秦九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和衣而睡,而且很识相的靠着床侧给秦九留了位置。   秦九张了张嘴,而后又硬硬的吞了回去,来人竟是秦烈,那人看上去很是疲惫的样子,秦九听了之前那黑衣人的话,心中难免有愧,所以也没多问,轻轻的熄了灯,侧身躺下。   二人背靠着,月光影斜从床边射了进来,秦烈宽厚的身躯显得秦九略微的单薄,秦九竟然这样安静的睡了过去。   竟然比往日安心,一夜无梦!   当次日清早秦家睡醒的时候床侧早已没人,只有微微内陷的软铺证明有人来过,秦九心中暗自思索秦烈到底是怎么想的。   天晟马球比赛可谓是举国上下的大事,当天的精彩战况都会通过内府驿站的传话士官传入帝都街巷井市之中,然后在途经变道传遍大江南北,虽稍有不实之处但大体主要人物还是可以分清的,所以如今的秦九已经是大街小巷人们津津乐道的人物。   而此时进京的官道上正有一队人马在茶棚休整,其中两桌皆是清一色的护卫,而主位上一看便是领队之主。   主坐上的那人鬓角花发微显,虽已年过五十但气场依旧,眉宇间难掩其不凡的气度。   “老爷,帝都昨夜来的消息,九爷精骑神武勇胜岳家马球队。”   说话者一身黑青锦衣,已过而立之年,看上去很是稳重,只是在主位那人耳侧轻声说道。   主坐上的那位中年男人没有多言,只是继续品着口中的清茶,只是坐于中年男子右侧,另一个身着暗红色雪枫衫的青年男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摇头说道:“叔父,这就是你们家的小九?好似跟你先前提过的不太一样啊!”   喝茶的那人手下微顿,轻手放下茶杯说道:“园中夫役都能沙场为将,他离开时不过毛头小儿,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其独当一面,如今这般不足为奇!”   “叔父说的是,可小侄怎么听说那小九在越城时就不算什么羸弱公子,他这算不算在如来佛面前装孙子,啊?哈哈哈!”那青年啪的一声打开手中的青玉折扇笑道,一道剑眉如飞很是洒脱不羁。   中年男子抿嘴一笑说道:“贤侄真是八面玲珑,这秦家自家之事都不知的消息竟然能摸清一二,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庄楚家庄的少庄主啊!”   那青年微眯一双凤目,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手说道:“叔父不要取笑小侄了,小侄现在只想尽快的见上一见那位传言中的病弱俊秀小少爷。”   中年男子表情淡淡,幽深的黑眸深处微暗,此时的眼神与气场竟然与秦烈颇为相似,自然可知,这人便是秦书白,秦家的现今当家人。   “可有瑜儿的消息!”秦书白随意问道。   “帝都的人传话来说,六小姐早前已经到了帝都城,昨日在皇城马球场观看了比赛,今日怕是也会去!”男子恭敬道。    第六十四章 吃白饭的秦瑜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书白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眉眼微凝声音有些冷意说道:“这孩子真是惯坏她了,贤侄还是不要介怀的好!”   楚梦辰一双含笑的眸子间闪过一丝柔情微笑道:“瑜妹妹本性天真活泼,梦辰怎会介意,只是怕瑜妹嫌我是江湖逍客不愿......”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秦书白打断说道:“唉~贤侄莫过自谦,能与南下第一清俊才子有婚约是她的福分,若她再敢任性妄为,贤侄不必顾虑,替我管教便是。”   楚梦辰随即讪笑两声,不知为何看上去竟有些底气不足,只有他心下清楚这秦家老六是个什么东西,跟那个传言中柔弱少爷一样,都是个两面三刀善于伪装的人,什么天真活泼,那女人可谓奸诈异常手段卑劣,想他一个堂堂的南下第一山庄的少庄主竟然被那女人拿着把柄,想来就气愤不已。   楚梦辰心下恶狠狠的想到:秦瑜,别栽到他手里,不然弄不死她。   谁会想到名震天晟南下的楚梦辰竟会有如此幼稚的心里。   一队人马再次启程却是磨磨唧唧,看上去不像是赶来更像是出游。   而此时帝都马场内一切已经开始。   “秦九别来无恙啊!”脸侧狰狞的刀疤因此时夜殇阴狠的内心而变得更加狰狞。   秦九却表情淡淡轻抚着身下的乌黑,一身藏青色紧身马球服独具他飘然俊逸的气质,干利的发锥将鬓角的碎发全部束紧,拉长微翘的眼角似有眼影的雕饰异常惑人。   秦九加紧马肚,乌黑乖巧的走了几步,正与夜殇相向邻近,面带微笑间侧身用二人才听到的声音说道:“在下自然无恙,不过只怕,夜三殿下要有恙唠,对了,那日山崖边的风的味道怎么样啊?听说殿下病的不轻,得好生养伤才是。”   夜殇听着脸色越来越黑,狰狞的刀疤似乎要裂开一般,随即加紧马肚快骑离开,当他侧身而过的时候二人的眸间都有着前所未见的火花。   “天晟浩德十年,皇家联军马球赛决赛正是开始,西军营马球队对战神机营马球队。”   “duang~”   一声巨大的锣鼓声响起,马场周围喧腾一片,马球飞天而上,两队随即伺机而动。   秦九还是当仁不让,炎龙木球棍随之紧跟罗球而去,而夜殇也不是等闲之辈立马发起进攻,二人的球棍在半空中相遇一瞬间火花四溅,接连几棍二人竟不分伯仲,而半空中螺旋的球随之下坠,秦九眼神微暗,策鞭一扬从另一路直攻夜殇下盘,眼见马上就要得手却不知为何乌黑焦躁的退后一步,独独让秦九失了先机,马球随即落到夜殇棍下,策马而去。   秦九清冷的眸间闪过一道思虑,左手轻微安抚了一下乌黑,做了防卫的手势,神机营的众人心领神会纷纷都展开攻势,不到片刻马球场上便打得如火如荼,激烈万分。   暗处观察的人却各有所思。   看台上的乌龙席间便是如此。   “思墨,怎么?还对我那九弟不放心!”主位上的秦忍冬沉吟道。   思墨幽蓝的眸间一闪而过的戾气并没有多言,随即看向场中的秦九,虽然秦九看上去似乎压制住了夜殇却好几次失手,其中的原因多是因为他身下的乌黑,乌黑是来自乌龙族的烈马,此生只会服从于一个主人,而秦九好似被人早早算计,在战场上战马便是最好最忠心的战友,如若战马不忠,主场上的将士就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不具有任何的主导权。   而对面的蒙月族同样看出了什么,对于常年生活在塞外熟知马性的外族而言,有些细节总是一眼看破。   “今日的决赛对你那恩人并不利。”耶律仇低声言道。   一旁的夜无双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担忧细语问道:“为何这么说?我怎么看秦统领一直处于优势呢?”   耶律仇剑眉微挑,深邃的眼下透着清明说道:“若那匹马是他的,凭他们战队的配合战术恐怕早已占于上风,只可惜他骑得是乌黑。”   “那匹乌黑怎么了?”夜无双忙问道。   耶律仇似乎很有耐心,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比赛继续道:“乌黑这一马种产自乌龙皇族,此马耐力韧性颇好与我蒙月汗血宝马并称草原双灵,但乌黑不似汗血的野性难驯,狂野持傲。他们多从于忠于初生起第一次眼所见之生灵,见到人也好马也罢皆是,此马生性温和虽然养于别人手下也可善于,若有一日见得生主便会对生主唯命是从不敢不忠。”   “阿仇你的意思是那夜殇是此马的主人。”夜无双惊道。   “也算是吧,若果没猜错的话,夜殇身下的乌黑马便是你那恩人坐骑的生母。”   “额,什么?”夜无双满脸的惊讶。   而此时已过半柱香,围场之中的比赛却依旧僵持不下。   秦九额间已经渗出了细汗,手握缰绳,此时他身下的乌黑已经愈加的焦躁难以控制。   马场中心的夜殇一脸的阴冷,而他身下的坐骑好似随主人一般,园铃般的大黑眼中透着一股子决然。   秦九身下的乌黑焦躁的跺着马蹄,而秦九还是不断的安抚,寻求机会能改变此时的情况。   场外已经有不少人看出秦九的情况不对,而此时暗处的几双眼睛也已经有所行动。   “大哥”   此时皇城马场外围的季月台上秦非一身白色锦衣常服青目紧盯马场上的秦九,有些担忧的叫道一旁的秦烈。   此时的秦烈身着黑衬暗红麒麟软甲,墨发竖起剑眉凌然周身散发着一军主帅的气场,冰冷的眸间不带一丝情绪,只是紧抿的嘴角间扬起一微不可见的弧度,淡淡道:“这匹乌黑可是他自己找的,怨不得别人,如若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何以锦绣樊城,封疆为皇。”   秦非不再多言,狭长的眸间变得肃然起来。   突然身后出现一道黑影,那人闪身来到二人身后,与二人保持一定距离待看清那人时,黑衣包住全身之露出一双冷森的眸子,语中不带任何情感,嗓音微哑说道:“属下已经夜探长公主府,正如主子所言,千寻公主确实受剑伤,而那剑伤正是天下第一剑嗜墨剑所伤。”   秦烈轻步向前走了几步,绝世身姿下独留一道宽厚的背影,只见他左手轻轻磨砂腰间的白玉剑,淡淡道:“落思墨还真是沉得住气。”   秦非白袖间真丝青竹轻甩衣袖,走近秦烈言道:“他果然还是放不下落家之人,毕竟是至亲血缘,至于小九那里怕是再难解释!”   秦烈轻喝一声不知所谓何意随即说道:“你以为那孩子会在意?他在意的可不是那人身份,而是那人寞而不言的态度,有些人看似随意不过是没有触及逆鳞,如若不然后果甚那预料。”   秦非眼神微暗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看,随即秦烈安慰道:“不必在意,我们在他心中的地位远不及那人,至于所谓的欺骗他更加不会在意,他虽面相上与夜幽冥有几分相似,但那心性却像极了他那母亲。”   说道最后一句原本冰冷的眸子似乎闪烁着其它的东西,而对面的秦非双眼微眯似乎沾染着恨意随即消失,淡淡道:“所以大哥事前还想多历练试探一番?”   秦烈转身墨发尾随而飞,炬目间扫视着台下不远处人声鼎沸的众人,有种暗域帝王的森冷言道:“主蛊遇险子蛊俱亡,子蛊妖力协主封疆。主封而无能暴弱,子妖化魔易可胁主为皇,子主俱灭度天泱泱!”   话音而落随即转身离开,秦非听到最后一双清眸间闪烁着极其复杂的情绪,而后只是默默的注视着那绝代风华之人的背影,虽天资卓越却磨练其志其身其心,此人启明必定流传千古之人,但却不知是骂名还是芳名!   而身后的马球场上却传来一阵欢呼声,震彻整个皇城。   秦九额角渗出细汗打湿了耳侧的碎发,随意的贴于面部虽狼狈却独有一番帅气,而那一双褐色暗眸间流光闪烁,似乎可以看穿对面所有人的心。   他身下的乌黑看上去累的不清,似乎马场上所有的人都能听见乌黑那粗重的急喘,两鼻间腾出的热气让人有些紧张。   此时秦九身下的乌黑被秦九遮住的双眼,而他的奔跑全部来自训驾着的技术与平日的默契,而此招也是非常之招,虽然乌黑依然能够通过嗅觉听觉来实变其母主的命令,但没有双眼的指引却变得无所适从只得凭借秦九来找寻方向,如此乌黑耗费了相当大的体力。   而秦九凭借着与队友的紧密默契,以及自己熟练的骑术,已经顺利的取得一分,此时比赛已经过去大半。   “统领,乌黑好像有些撑不住!”刘彦骑马向前低声说道。   秦九微微轻拍着乌黑的脖颈,眼神微闪说道:“所以接下来就靠你们几个来死守,而我和乾天依旧伺机寻求攻路。切记不可让夜殇靠近我和乌黑三丈之远,我怕乌黑撑不住。”   “是,属下领命!”刘彦随即转向众人短暂的喘息足以让人停步稍作休息。   马球场中央的夜殇黑眸间一道狠毒肆虐,射向场西的秦九。    第六十五章 前世封藏的痛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夜殇不知低头跟队友说了些什么,只是用了一奇怪的阵势。三角主站阵,夜殇为中心,而四周的西军烈马似乎各个如打了鸡血一般面露肃然,其意难测。   秦九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心之中的缰绳,乌黑焦躁的跺着步子,有些愤懑的低声嘶吼几声。   突然清风骤大刮起一阵阴风,对面西军马球队奔腾而来,气势汹汹似乎有不尊赛规之意,所过之处如奔腾骇浪,三角外围的战马纷纷与神机营战马相撞,其冲击力可见一斑。   场外一阵惊呼,却见神机营部分骑手躲闪不及纷纷跌落战马,战马也双双重创下嘶鸣倒地,尘土一阵飞扬,而三角阵中心的夜殇丝毫未伤,其目标直指秦九。   秦九嘴唇紧抿不免有些泛白,俊美秀气的青眉微皱,一双微暗的褐眸间满是决断,单手扬起球棍驾马而奔,正面直击迎面而来的西军营战马,此时两两相撞下西军营只剩三匹战马,三对一不由得让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神机营还剩刘彦乾天二人,距离秦九较远也策马支援而来,眼见秦九与那三人马上对决上,其二人心下一紧。   “乌黑上吧,让我看看到底有没有看错你,我秦九陪着你!”秦九用不大不小的人喊道,而不知乌黑是否听到,有些近乎疯狂的往前冲着,如此阵势竟然将西军领头的两匹马微微震慑住,马蹄下的步伐微顿,也就在此时秦九已经来到那两匹头马对面。   秦九横扫球场黄沙,尘土飞扬而就在这一刹那,两声悲鸣而啼,西军营那两批战马纷纷摔倒,马速太快马背上的二人立马被甩出马场,场面着实有些惨烈,如此局面竟让场外变得鸦雀无声,此时只有沙尘呼啸烈马嘶鸣众人嚎叫的声音。   原本三对一的局面,如今变成一对一的阵势,而随之而来的刘彦、乾天二人也几近秦九二人。   夜殇黑色忧龙赤色马球棍似乎坚如玄铁一般,待二人战马临近之时电光火石间两棍相交,砰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震的秦九大半个手臂没了知觉,却不敢大意。   随即翻身对上夜殇,短暂的接触时间却让二人对决不下十招,速度如闪招式更是变幻,所有人目瞪口呆,如此阵仗更像是先锋厮杀对决,能跟天晟大皇子夜殇对战平局的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而最重要的是那人好似凭空冒出的一般,原来的他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存在感。   秦九手握缰绳拼力拉回战马,夜殇身下那匹久经沙场的战马早已转身袭来,不待秦九掉头,夜殇便不留任何余地直击秦九要害。   二人马球棍拼力而对,夜殇阴狠的眸间闪过一丝算计,随着一声低鸣,秦九心下一冷,只见乌黑前提被夜殇身下的战马飞踏而过,那战马马蹄带着猛刺,乌黑闷声悲鸣却揪住了秦九的心。   “小人”秦九压低嗓音怒道。   而身下的乌黑竟然依旧不屈不挠的听命于秦九,秦九碎发清扬,抬手间除去乌黑双眼的锦布,乌黑一双琉璃般的黑眸间竟然染指血色,让人痛惜万分,但比赛还未结束。   秦九暗眸阴沉,似乎隐藏着巨大的能量,突然扬起手中的马球棍直指夜殇说道:“伤我战友者,必诛之!”   乌黑低吟着似乎在悲鸣又似乎在吟唱地狱的圣歌,没有严谨风卓的战服、没有宽厚坚毅的身姿、没有身后的千军万马、没有烽火鼓声的烈焰燃烧,有的只是那副倔强幽深的褐眸,有的只是拼搏不服的精小身板,有的只是孑然对敌的残将战马,而他却独有胜者的霸主气场,而这似乎是与生俱来。   “驾!”   对面的夜殇微愣随即眼角闪过不屑与算计,迎面直击而去。   就在二人马上就要再次迎击而上之时,秦九却脱马纵身一跃,临空间正巧飞于夜殇头顶,夜殇微愣间抬眸却见飞身而上的秦九有些诡异的一笑,却见秦九落地之前直接击飞马球,随之落地,球场骑手落地者退出比赛,而夜殇却没有一丝喜色,因为最后那一击飞球直冲不远处的刘彦飞去,刘彦扬棍一击,直达对方球门。   夜殇满目怒意大声吼道:“给本王拦住他,拦住!”   一切却为时已晚,乾天跟刘彦完美的配合,西营剩下的几人毫无还手之力,随着锣声敲响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比赛结束”   场外一片欢呼,夜殇愣在当场,而秦九此时已经缓步走到夜殇马前,褐色的眸间没有一丝温度,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夜殇身下那匹战马的颈部,淡淡的扫视那匹马前蹄间猛刺的血痕,随即淡淡道:“这匹马跟着夜大皇子算是瞎了。”   夜殇脸侧的刀疤似一条深沟令人心悸,却因此时夜殇内心的阴暗变得更加骇人,夜殇黑眸似乎深不见底,拉紧缰绳来到秦九身侧,俯身从秦九耳侧低声说道:“你那匹乌黑也算是本王送你的见面礼,而今也算是收回那没用的东西,还请秦统领不要介怀的好。”   说道此处原本阴冷的表情瞬间消失,起身远离的秦九几步而后又似想起什么,掉头言道:“奥,对了,本王想起来了,我这乌黑的马蹄本是上战场对付敌军战马所配的,昨日本王匆忙,猛刺上原本涂抹的东西竟忘了去除,而今怕是要被父王责怪了,既然秦统领赢了这比赛心情必然不错,还请像父皇求情不要责怪本王的好,哈哈哈!”   随即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而此时的马球场已经一片狼藉,四面而来的神机营将士满面喜色,围住此时的秦九,而秦九脸色微白,因为不远处的乌黑黑眸间眺望着秦九,如一犯错了的孩子一般无助,随后有些精疲力尽的缓慢的倒在地上,无声无息。   而秦九心间尘封已久的前世记忆扑面而来。   他还是她的时候,还在那个寡淡的前世的时候,一直孤身一人直到遇见自己的尊重的老师,那个性格乖张的老爷子,老顽童一般传授她为人之道,传授她待人之学,教授一些防身处世之谋。终有一日得知那人竟是一顶级杀手,而她孤寂一人的人生便是拜他所赐,当他微笑着、自责着、无助的倒在她身前时,她这才发现如今的她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孤身一人。   他本不愿提及他的前世却因为一匹乌黑让他陷入着无尽的深渊。   他为何初到异世就能运筹帷幄铸就商业神话,他的严谨的做事态度和果敢的手腕也不是凭空产生,那来自于那个前世里那个她的记忆,一个被顶级杀手抚养长大的遗孤,一个被人抛弃无助零落的游魂。   “乌黑”秦九眼中似乎布满恐惧,拨开众人来到乌黑身侧,果然前蹄渗出了暗紫欲黑的血。   “统领接下来交给属下吧,皇上命你前去!”一旁的乾天提醒道,他似乎没有察觉出秦九的异常,而刘彦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拉住正欲再言的乾天。   刘彦低声跟乾天说道:“你且回禀圣上说,秦统领内劲消耗过重,怕有失天晟仪的,待恢复少许再付皇命。”   乾天扫了一眼跪在地上轻手安抚乌黑的秦九,随后作揖退后上主台前去汇报。   刘彦低身扶住此时的秦九,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九爷此处不变,还是先回驻地为乌黑检查伤势,您先随属下回去吧!”   刘彦心里暗自思索毕竟秦九还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如此难过也是正常。   秦九耳侧被汗水打湿的碎发,遮住此时他布满血丝的眸子,那双清眸间满是杀气与决断,上辈子就因他的懦弱让那个她失去所有,最后还是被人算计。   前世的她如此谨慎的人怎么会在抓小偷的时候被车撞死,那小偷出现的时机是那么恰当,她是如此的信任她的闺蜜,她怎么会躲闪不及那飞驰而过的货车,至今让她不愿承认的不是别的,她只是不愿承认伴随她长大的闺蜜竟然会背叛谋害她。   若是承认之后只能说明她自己的愚蠢,所以转世为他便不再选择记起,直到现在为了一匹乌黑马?   “找我二哥来,快点!”秦九终于露出了孩子般无助的表情,他慌乱的处理着乌黑的伤口,轻手的安抚着乌黑的情绪。   一旁的刘彦只觉得心碎,即便是二爷来了恐怕也无回天之力,这马中的是响尾蛇之毒,而且还是蛇王之毒,如今乌黑摄取的少所以才残喘至今。   乌黑那双黑眸瞪得很大,一直紧盯着秦九似乎犯了错的孩子在寻求安慰一般。   秦九不敢对视上那双眸子,那双眼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乌黑得不到秦九的正解有些焦躁竟然想起身站起,却只是徒劳的挣扎。   “乌黑,乖不要乱动,二哥一会儿就到了,你再多忍忍。”   “呜呜呜~”低低的吟声似乎在说着什么。   秦九心下明白,他在向比赛初的表现而道歉。    第六十六章 背叛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低低的说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乖~”   秦九眸间似有盈光闪烁,如果这滴泪滴下,那便是今生第一滴真正的真情之泪,只是为了一匹马。   “统领,二爷来了!”   秦九转头间立马起身拉住秦非,满眼间不再有往日的闲适淡然潇洒,此时的他看上去有些无措又有着年少的稚嫩,这样的秦九竟让秦非有些呆愣。   “二哥,快看看小黑子,他的毒可以解吗?”   还算冷静的秦九问道。   秦非清眸微暗立马检查起乌黑的伤势,素手一摆,乾辰会意立马遣散周遭的闲杂人等。   不过一会儿随即起身表情凝重,随即取出乾辰腰间的长剑,剑眉微皱严肃道:“小九,二哥知道你是听话的孩子,如今乌黑中毒已是无解,此毒甚是霸道,趁此毒还未深入五脏,乌黑还能好受些,就替他提前结束这痛苦吧!”   秦九瞳孔微缩,画面一转脑中出现老师临死前的那句话:“阿九,我不配做你的老师,如今算老师求你替我结束这痛苦吧,算老师求你!”   男子短发两侧已白,瘦骨嶙峋的躺在暗处,肩头腿上已经身中数抢,对面的少女脸色煞白,手里拿着一精致的匕首,清瘦的身板瑟瑟发抖。她周身站立着一排黑衣人,各个面容冷峻手持枪械,尤其是中间的那个中年男子,一双鹰眼满是杀气。   “大小姐,您还在等什么,手刃杀父仇人没有错,只要杀了他,就能为老爷夫人报仇了!这样他们才会瞑目啊!”一直站在少女身后的一中年男人有些焦急的说道,语中竟有不容违背的命令!   “阿九,老师太痛苦了,算我求你,杀了我,提前结束我的痛苦,结束我的痛苦!”老者似乎在祈求着解脱,似乎在救赎自己的罪过。   却不想将那人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秦九不断的后退,重叠的画面让人胆寒。   “不,不会的,我不会下手的,老师!”   “老师”   此时的秦九大脑竟然有些混乱,在场的秦非、乾辰、刘彦都有些担忧还有惊讶,如此反常的秦九从未见过。   泪水依旧坚持的没有滑落,只是那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秦非递上来的长剑随之滑落,发出清脆的声音。   “九爷”刘彦察觉不妥随即叫道。   秦九立马回神,抬头看向对面的秦非又看了看紧盯着自己的乌黑,随之平复了他此时的心情。   有些阴郁的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我单独跟乌黑待一会吧!”   秦非清眸间闪过一丝探究,随后说道:“那好”   待秦非道等人走后,秦九扑通一声跪在乌黑身侧,极其温柔的安抚着此时的乌黑,随即幽幽道:“文炎”   果然一道黑影闪现在马厩之中,似乎那人愈加清瘦了,深邃内陷的眸子里散发着诡异的幽光,只是眼眸里紧盯着此时的秦九,跟在秦九身边已有多年,如此的秦九确实是一反常态,却让他寻不到事由。   “你能救的了他吗?”秦九语中似有恳求。   文炎暗眸间闪过一丝忧色,低声说道:“若果不能,你会接受秦非刚刚的提议吗?”   秦九低叹一声说道,抬起那双不停颤抖的双手淡淡道:“我怕他会疼啊!”   文炎黑袍随风缓步走近秦九,从怀中取出一血麒麟红玉瓶说道:“解药,一粒便可!”   秦九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随即破涕而笑,连忙拿过那瓷瓶,如此焦急间却忽视了文炎微皱起的眉心。   秦九轻手温柔的喂下一粒丹药,却见乌黑缓慢的闭上了眼眸,那声声急促痛苦的呼吸声也渐渐平息,马厩安静的吓人。   秦九颤抖的着双手拿起那瓷瓶,却发现那瓶中是文炎标记剧毒的红色。   泪如雨般洒落,滚滚热泪带着前世没有化解的梦魇。   前世的记忆来到那个平静的夜晚,晚风呼啸像是吞没所有生灵。   枪声接连几发,只有最后一发落于心脏之处,那老者死不瞑目,而身侧的少女颤抖的双手却握不住匕首,随之滑落待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结束,敞亮的大厅之上独留她一人还有面前一大滩的血迹。   “为什么?为什么连老师也要离我而去,为什么?”   秦九手握瓷瓶,低声不断的重复道:“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我重蹈覆辙?为什么?”   秦九猛然起身,一把摔飞手中的瓷瓶,有些压抑的质问着面前的文炎,而文炎只是默默的紧盯着秦九。   清秀的面目已经有些狰狞,泪水似断口的河堤般,压抑间却不敢肆意爆发,只是拽着对面文炎衣领不断的追问为什么。   突然文炎双手紧紧的抱住此时脆弱的秦九,用极其柔和的声音安慰道:“无论你先前经历了些什么,但在这里不要怕,有我在!”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秦九在文炎怀中破涕大哭,如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一般,这或许才是他该有的情绪。   秦九渐渐平息了自己内心的波动,清眸闪烁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的,他受够了悄无声息,上辈子失去一切,而这一世即便他粉身碎骨也要守住所有!   秦九闭目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世界竟是如此的寂静,既让看不透既然不知对错就放纵自己去吧,结果?谁知道呢!   随之豁然间睁开那双澈亮幽深的凤眸,微暗的眼圈似乎延伸了那双阴郁不明的眸子,眸间闪烁的耀影竟倒映不出世间万物。   “文炎,我需要你帮我办件很重要的事情!”秦九转身眼神默然的看着躺在地上悄无声息的乌黑淡淡道。   “文炎愿为主子做任何事情!”文炎微微掩下那双清幽的暗眸说道。   “杀了我!”秦九平静的说道。   身侧的文炎双手不由的轻颤,黑眸微眯似乎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秦九嘴角微扯又道:“别紧张,我说的杀并不是真杀,而是假死,我会找到恰到的时机消失一段时间,现在局势混乱,一些东西我已经看不清了,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若是迷雾遮住双眼那就重新回到起点,所以我不想让任何人找到我!”   “有秦烈在,你是逃不了多远!”文炎用骨节分明白皙的手轻拍着秦九的肩膀淡淡道。   秦九挑眉对视上那双迷林一样的双眼微笑道:“逃?为何要逃,这次离开是为了日后对抗,至于多远,多久?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文炎心领神会随即问道:“你打算去哪?”   秦九挑眉,嘴角微微勾起说道:“去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文炎眼神一暗随即问道:“多久才能回来?”   “可能半年也可能十年!”   秦九肩头一紧对面的文炎好似有些紧张,秦九轻拍文炎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不会很久的,如你所言我想消失十年,那也得不被秦烈找到才行!”   文炎深邃的眸间闪过一丝无奈道:“我不会让他抢在前头的。”   秦九点头不再多言,随即文炎闪身消失在密林深处。   “出来吧!”待文炎走后不久,秦九靠在不远处的木柱旁淡淡道。   不远处马厩之后跳出一人,那人嘴角一撇说道:“废物就是废物,这才发现小爷。”   秦九噗嗤一笑淡淡道:“呵,你若再一口一个小爷,怕是真的嫁不出去了,吃白饭的。”   那人有着一双灵动的眸子,一束云端琉璃簪别于盘发之上看上去灵动可爱至极,还有嘴角浅笑的梨涡也甚是讨喜,那人走近马厩中已经没有呼吸的乌黑身旁,取出怀中的几多野菊轻轻的放在乌黑身侧,样子没有之前的随意,而后起身对秦九说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秦九低低的叹了口气说道:“这还有假?我不是你,活的逍遥自在。”   对面的少女眸光一闪说道:“我给你说个去处可好?”   秦九挑眉似有疑惑,对面那人继续说道:“去灵溪吧,那里山清水秀,尤其是那里美男多多......”   秦九额间白线三道,他忘了他这个六姐秦瑜就是个奇葩,怪就怪在谁让她踩了狗屎运,有个逆天师父,还是什么逍遥宫的宫主,江湖传闻逍遥宫即可匡扶天下亦可负灭苍生,这全看宫主的心情,历代逍遥宫主都是奇葩,做事全看心情,交朋友也是,要怪就怪那逆天的逍遥神功,至于逍遥宫在哪?有多少人?宫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无人得知!   当然更不会有人知道,逍遥宫其实就一个人,所以那个人在哪里哪里就是逍遥宫。   “唉~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啊!”秦瑜似乎有点生气,对早已经走神很久的秦九说道。   秦九笑道的有些诡异,随即说道:“我不喜欢美男,因为我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哈哈哈”   秦瑜灵动的眸间似乎闪过一道裂痕,谁说她狂她疯,怕是对面这个羽翼还未丰的人更甚吧!   “那你想去哪啊?我逍遥宫也可以出一份力帮帮你!”   “逍遥宫?”秦九语中有些怪异随即又道:“算了,至于去哪,我也不知道,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发生的,你玩你的便是。”   “奥,那我能借你的思墨用用吗?”秦瑜试探性的问道。    第六十七章 奇葩女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而原本随意的秦九待听到思墨二字时眼里没了温度,对面的秦瑜一惊随即笑道:“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想借他剑谱一用,他那剑法简直是出神入化,在你身边这么多人就他跟我交过手,虽然不敌我十招但起码也算是个对手啊!”   秦九脸色愈加发黑,淡淡道:“你随便,那个人早已经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秦瑜面上一喜低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还有事吗?没事就快滚!”秦九低声怒道。   “好,好,我滚,我滚!”   随着话音就看见一道绿影缩成一个球体,在房屋马厩间翻滚着离开了,秦九眼角微抽,随即无奈的坐在地上,除了远处不时传来的丝竹奏乐声便四下寂静。   秦九抚摸着乌黑已经发凉的身体,静默不语。   此时的马球场上一派紧锣密鼓的景象,封礼由乾天代接受圣恩。   至于一直不在皇家马场的秦烈却在此时出现,那人黑色棕红麒麟战靴,身穿暗黑色金丝软甲,竖起的黑色缎发随风飞舞,两道剑眉似利锋剑刃一般,冷眸间好似可以冰封世间万物。   他立于皇家马场台一侧,静静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似乎等待着最佳的捕猎时机。   “秦王殿下,不知郡主现在情况如何?”   看台虽大但距离马场较远,四周还算寂静而此时乌龙王妃秦忍冬面上含忧的说道。   看台上的众人听到此处各有所思。   秦烈微微侧身反手行礼说道:“贵族郡主已无大碍,这次让贵国郡主受此重伤是本王的失职,本王必定会负责到底。”   主坐上的夜无痕面上一白,如此说话将他置于何地。   秦忍冬随即起身,凌步间泛起白色衣裙飘飘微微行礼说道:“怎敢怪罪王爷,是郡主太过胡闹一直缠着王爷才引来祸事,若是责备王爷怕是会引起天晟朝都的民愤,舞阳不过一外族郡主,于情于理皆是不可啊!”   此话一出台上的众人内心已是翻江倒海,如此便可知这乌龙王妃来着不善,并不会因为是秦家之女就来向着天晟求和反而对秦家格外的看不顺眼。   秦烈冷眸无波似乎对他没有任何的激将作用,反而嘴角微扯,笑得晦意不明,说道:“乌龙王妃此话恐怕略有不妥?舞阳虽是外族郡主却是乌龙先王御赐卿名,身份怕是比如今的乌龙王还要尊贵,至于谋害郡主的那些逆徒皆是乌龙马刺之人,马刺能进我天晟皇都自然是本王的责任,不过,若这逆徒来路有疑,还请乌龙王妃协助调查才是!”   秦忍冬面上微寒,而此时坐在她身后的落思墨起身,步履间病态依旧而且比前几日更甚,对主坐上的夜无痕行礼说道:“小王觉得秦王所言极是,如此更像是我乌龙一族的家事,若是家事那自然是不必劳烦秦王的好,郡主在府上多有打扰,小王已叫人接回郡主,还请王爷见谅!”   话音刚落主坐上的夜无痕轻咳一声说道:“咳咳,朕听说郡主伤势甚是严重,怎能在此时随意挪动,怕是会留下病根,不如让郡主在王府多待上几日,等伤势有所好转再行挪动也不迟啊!”   “皇上英明,臣妾觉得郡主很是倾心咱家秦王,说不定会成全一桩美事!”一旁的秦霜笑道。   而这女人还嫌事态不够混乱,假装糊涂的说了这么一句。   三对一,秦烈此局被困甚是奇妙。   “哈哈哈,怎么这么热闹!”   此时刚刚赶来的秦九很是不和谐的横插一脚,此时的他已经换上清爽的长服,青衣间没有任何装饰腰间佩戴蔚蓝粉色韵底很是清秀,而那双清眸飘忽间满含笑意。   “臣秦九,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即单膝跪地行礼说道。   天晟皇黑眸间一闪而过的算计,大笑几声说道:“哈哈,秦九你今日算是出尽了风头,朕可是刮目相看啊!”   秦九笑道:“皇上神武英明,今日一战是秦九沾了皇上瑞祥金圣的光才艰难取胜,只求皇上不要责怪秦九太过莽撞就好!”   夜天痕眉眼含笑似乎乐成了一朵花,随即低声问道:“朕刚刚看你挥汗驰骋,让朕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甚是感慨!”   秦九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随即仰面似有些天真的说道:“皇上天资卓卓,臣不敢妄自窥探,神机营乃倾效忠于皇上,臣只是沾了神机营的光而已!”   “哈哈哈,真是有勇有谋持傲不骄,朕有重赏,说你想要什么?”   秦九淡笑道:“真的吗?秦九要什么皇上都会赏给小九吗?”   殿前的众人眼中的赞赏消失,眼里闪过:果然是孩子的心理。   秦烈眼眸间闪过一丝冷笑随即说道:“家弟年幼妄言,还请皇上息怒!”   夜无痕摆手说道:“无碍,朕是天子,自然君无戏言!”   “谢皇上,秦九幼时与众兄姐相离,如今已有十年之久,如今能与四姐相见甚是高兴,只是城墙威严于规不能日日相见,若是分离怕难能再见!”   说道此处秦九看上去很是心痛,眼含泪水跪地行礼说道:“所以恳请皇上,能允许乌龙王妃暂住秦王府,能满足小九这长久以来的愿望!”   待此话一出,场中针掉可闻,而当事人秦九磕头请求却没人看见那双夜星般闪烁的眸子。   他此局一下子办了四方的人,秦霜不愿,秦忍冬必定也不愿而秦烈更是不愿,至于最不情愿的夜无痕怕是要咬掉自己的舌头了。   “额,爱卿所言,朕觉得这有失礼数啊!”   “小九原来是妄言了,臣只是想念家姐,怕是日后难见了!”此时的秦九样子委屈异常,倒像是一个十五六的孩子。   主坐上的夜无痕竟然有些坐不住,随即眼神幽暗淡淡道:“朕既然答应了爱卿怎能失言,正好刚刚为郡主之事有所疑虑,这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只是不知乌龙王妃和秦王意下如何?”   秦忍冬有些探究的看了一眼此时的秦九,那少年看上去很是不经意的样子,她微微一笑道:“皇上圣明,臣无异议”   秦烈冷眸间一直紧盯着那个罪魁祸首,沉默片刻随即向前行礼说道:   “臣谨遵圣上旨意!”   秦九随之退下,准备许久的马球赛终于落下帷幕,但这场比赛所带来的后果才刚刚开始。   夜晚如期而至,皇城内设宴款待各族使臣。   暗影浮动隐藏着森森杀气,秦九坐在秦烈和秦非之后的小席台上,一袭青衣碎发随风清扬,独自一人自饮自酌样子很是惬意。   殿前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如今秦舞阳受伤倒是少了不少乐趣。   此时殿前一阵清扬的笛声悠然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人心一片澄澈好似洗净了人世间的污浊,秦九斟酒的素手一抖险些滑落手中的酒杯。   殿前的那人是那么的夺目耀眼,就像是遗落人世间的天使,纯洁而美好,此时的落思墨就如同一颗黑夜中的繁星一般闪烁,一头金色长发如金瀑般,而那双清澈的蓝眸似乎是来自深海的宝石,至于那张略带病态的脸更是精致的无与伦比,这就是跟在秦九身边长达七年的侍卫,那个沉默寡言那个冷漠肃然的黑衣男子。   “落思墨”   这三个字竟然有些恶狠狠的从秦九牙缝里低声蹦了出来,而后殿前又是一阵徐徐的琴声,古琴之中带着历史的古韵让人深陷那抹廖然的岁月之中,扬起素手在琴弦上谱写出古时的音符,二者之间完美的契合足以羡煞所有识音之人。   秦忍冬轻纱遮面有着氤氲缥缈之感而那盘起的琉珠发饰略显雍容气度,如此琴笛双奏其间的默契非一时而有。   秦九紧握酒杯的手微颤,随之黑眸闪现出一道危险的东西随之消失而后又是那副清闲自在的模样。   好似殿前的一切均与他无关。   而就在此时结束表演聊得正好的秦忍冬和夜无痕二人,齐齐面含微笑的看向此时的秦九。   秦九依旧自己吃的津津有味,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皇上宣你上殿!”前面的秦非转头说道,秦九竟然觉得那人眼中有着看好戏的神情,至于秦烈更是会演依旧是那***不变的冰脸。   秦九随意的起身恭敬的走到殿前。   夜无痕轻笑几声说道:“爱卿原来还是音律奇才,乌龙王妃跟朕说你精通任何乐器,可否属实?”   秦九淡淡一笑回礼说道:“臣不敢妄言精通,只是略懂一二罢了!”   秦忍冬掩嘴一笑说道:“小九就不要谦虚了,早就听你五哥说过你可是秦家的音律奇才,不如随意挑选件乐器与姐姐合奏一曲?”   秦家被那句姐姐恶心了一下,但面上不改笑道:“只怕污了众人的清耳,还有拉低姐姐的技艺!”   主坐上的夜无痕倒是插话说:“爱卿放心演奏便是,朕可不允许别人乱说什么,至于乐器,皇家乐宫的乐器任你挑选,只要顺手变好!”   秦九淡笑道:“那臣就献丑了,至于乐器就不再麻烦宫廷乐师去拿了。”    第六十八章 笛声敌心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随着话音,秦九面含柔和的微笑走到那天使般迷人耀眼的男子身边,抱拳行礼柔声说道:“二王子殿下,可否借您的玉笛一用?”   对上那双碧海般的蓝眸,秦九心底里却是彻骨的冷寒,至于对面的落思墨此时的他面色似乎更白了一些。   他只是有理的淡淡一笑,不笑则以这一笑竟然秦九心底里抓狂。   这个木头男人竟然会笑,还这么好看,于是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而秦九面上依旧风平浪静,他着实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落思墨很是有理的伸出手里的玉笛,秦九轻手接过,有意无意的触碰了那人的素手,接触时只觉得心中被重锤击打一般,那人的手冰冷的如死人的手一般。   秦九微笑的接过笛子,落思墨如此痛快的让出笛子却让众人疑惑。   传言中的乌龙二王子个性冷傲剑法一流,其才貌过人,当时年仅十岁的他与当时的夜幽冥与兰修洛有过对战,其智谋不输二人,后来不知为何便销声匿迹。   秦九接过那白玉青笛简单的试音,样子看上去很是随意。   而后对秦忍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秦忍冬素手一翻便开始独奏,那曲子看似清扬悠然却带着一股子沧桑悲戚,秦九将笛子放在嘴边,随之跃出的音符如泉眼里冒出的清澈泉水一般,甘甜而清凉,随之泉水流入奔腾的小河,急流勇退间洋洋洒洒,契合着那琴声竟然如此的和谐,而后秦九嘴边的音符跳动加快,激流的小河渐渐的汇成江河,波涛滚滚,每一个音符似乎将一切淹没,渐渐成了秦忍冬跟着秦九的节奏。   “铮~”   一个声音不和谐的想起,秦忍冬的琴弦竟然被自己挑断,而此时殿上只剩下秦九的笛声,节奏减缓,那奔腾的江河渐渐流入博大恢弘的大海之中,平静中带着隐藏的危机。   突然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人们在笛声中仿佛看到一人在孤伐上漂流,直到一阵狂风暴雨呼啸而过,木筏淹没在平静的海浪之中,随后海面是死一般的寂静。   无望而缥缈,一个没有经历生死考验的人是不会听出其中的玄妙,而能听出来的人,他们的脸上都闪过那种临死前的恐惧。   无望而怀有希望,至于其他人只觉得笛声精妙绝伦。   随后一阵激烈的拍掌叫好声。   此时对面的秦忍冬面上还有未退的惊色还有疑惑,但还是起身微笑道:“小九果然是音律奇才,姐姐也甘拜下风!”   秦九连忙摆手说道:“小九不敢当,只是小九从小体弱,大都足不出户在家研读一些音律古谱而已,如今也是姐姐让我而已!”   “你们二人就不必谦让了,秦家儿女自然各个优秀,同样二王子也是惊为天人,如今其聚我天晟皇都,实属难得啊,哈哈哈!”   随后歌舞丝竹声不绝于耳。   人们带着虚假的面具,盘算着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有的人选择顺其自然而有的人精心算计,至于结果谁又能猜出多少呢?   深夜的皇城依旧零星点点,点缀着这无尽的黑夜。   结束了神机营的训练,秦九终于可以回到那温暖的小窝。   秦烈、秦非还有秦九骑马在前,而乌龙使者的马车跟在之后,一队人马不算多但却是最为抢眼,一路上秦九安静的跟在秦烈马后,心里却很期待今后几日在亲王府即将发生的事情。   “恭迎王爷,二爷、九爷!”   “参见乌龙王妃,王妃千岁!”   门口的侍卫很是恭敬,眉眼间炯炯有神。   所有人皆是翻身下马,随之对面便迎上几道宽厚的黑影,借着月光以及门外高栏上的灯火,渐渐看清那几人的身形。   秦九一见带头的那人,不知为何面上竟然略有怯意,那人正是一年未见的秦书白,秦老爷子,秦家的现任当家人。   “父亲”   “参见秦王,乌龙王妃”   “父亲,快快起身,忍冬怎受得起如此大礼!”   秦烈冷眸间看向秦九,秦九感受到那道冷冽的眸光却假装不知。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好像很是混乱的样子却各怀心思,各有所谋。   秦九只是默默的跟在那群人身后,却被一人拽住,待秦九看清那人青眉微挑,那人羽冠青发,素目细眉,口若朱丹尤其是那月牙般的眼眸,似乎满含笑意,如此也是一俊美少年。   秦九正在极力的回想此人是谁,却见那人已经自报家门。   “你就是秦九吧,我是楚梦辰,是你六姐的未婚夫!”   秦九了然说道:“奥,原来你就是楚家庄的少庄主啊,久仰大名!”   秦九在心底里默哀到:原来你就是那个倒霉蛋啊,竟然要取秦瑜那个变态外加奇葩,至今没死,真是幸运。   那人自然不知秦九在想些什么,随即又道:“你知道我,是不是你姐跟我提起过?”   秦九暗骂这人竟是个脑残,随即友善的笑道:“我与六姐已有一年未见,怕是年前她还未曾与阁下相识吧!”   那人哈哈大笑几声,随即点头说道:“果然秦九老弟跟传闻中一样,是个聪明人,可为什么在越城的时候秦老弟要如此含蓄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防着自家亲爹呢?哈哈哈!”   秦九心中咯噔一下,微眯着眸子再次审视眼前这个少年,少年一席酒红色梨花锦袍,虽看似含蓄却纹路张扬俊秀,算是个有品味的人,至于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更像是他天生的保护层,就如同秦瑜的脸一样,都是诱骗他人的好伪装。   秦九对于这种善于伪装的人有些头疼,而且夜已深自然懒得与他周旋,随即淡淡道:“楚少庄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那可是秦家的家事,提醒您一句,我家六姐最为讨厌‘嘴贱’牙厉之人,管好自己的嘴,不然会死的很惨的!”   秦九说话间一直保持着温善的微笑说到最后还不忘轻拍了几下那人的肩膀,随即趁着夜色消失在众人之中。   楚梦梵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之中的小身板,一双月牙般的眸子似乎更加弯了,笑意加深而后轻轻从怀中取出一精致的血琉璃瓷瓶,取出一纯白色药丸吞了下去,眼神扫过刚刚秦九拍过的肩膀,嘴角微扯喃喃道:“真是个不吃亏的东西,不过随意的说了几句就给我下这么毒的药,幸亏在那疯女人那里吃过亏学了一记。”   他淡笑间来到众人之中,和谐的立于一侧不时地说上几句。   秦王府与这寂静的夜有些格格不入,但终于归于平静。   秦九依旧住在之前的院子,温泉池中萦绕着徐徐的薄雾,沁的人心温暖缓解人的疲惫。   秦九此时安静的沉在水里,安静的倾听所有的声音,现在以他这敏锐的五官察觉力度,足以洞察在他院落之中每一个角落所发出的动静。   而此处除了他想必也只有落思墨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了。   “落二王子,您是来错地方了吧!”秦九依旧闭着那双青目却心中似乎有一张镜子,倒映着身前的一切。   对面那人一席微暗的斗篷遮住大半个身子,想是有备而来!在深夜之中看不清它本来的颜色,唯有对面那人那双碧海般澄澈的眼眸让人看得清晰。   “我是来辞行的!”语中淡淡似乎有丝陌生的温柔却让人无法捕捉。   “二王子严重了,您的去留与我何干,何必向我辞行!”   “阿九不要再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落思墨语中竟然有着难寻的焦急,而听到那声阿九,此时的秦九也渐渐睁开了清眸。   四目相对竟然是如此的陌生,似乎眼前的那个人不认识自己一般,落思墨怕了,从未如此后悔过,他们之间的矛盾终究不是一日之非,而是所有事情的积压而至。   秦九起身,丝滑的皮肤沾着水滴滑落,随意的扯过浴巾围在腰际,半湿的黑发随意的散落肩头,而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更是洗去了白日的污浊,美的惊天动地。   他的美不似于秦烈的孤冷傲然摄人心魂,不似兰修洛的妖逆狂傲唯我独尊,不似落思墨的纯净飘然肃然寂静,更不是文炎的鬼魅异惑撩人心魂,也不是秦非的绝世风华飘逸潇洒,也不是秦念的阴郁高贵变化无常,而是那种繁星陨落大海的碧落天然,似乎可以与大自然完美契合,如灵动的精灵一般,让人心中平静却又想收藏而占为己有。   这种美纯粹的散发着未知的危险。   对面的落思墨只是看了一眼却再也无法平静的直视,就像他之前一样恭敬的低着头静默一旁。   秦九似乎不以为意的走到那人身前,距离太近思墨似乎能察觉到那人炽热的呼吸,因为温泉的缘故此时的秦九比正常体温高出不少。   秦九依旧不肯放过思墨,而思墨有些逃避似得想要后退却被秦九一把拉住胸前的衣领,秦九很不费力的拉低那人,让他与自己对视。    第六十九章 错乱心麻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另一只手钳住落思墨的下巴,语气还是那么平静的说道:“生气?我为什么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生气?我只是好奇,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思墨幽蓝的眸子闪过一丝怪异的情绪难以捕捉,只是单手微微抚上自己的心口处,那种渐渐加深的揪痛让他下定了离开的决心。   他微微扯着嘴角笑道:“既然无关紧要何必好奇,只要不是因为你不就行?”   紧抓落思墨衣领的手轻微的一颤,细不可查,而秦九黑眸间变得愈加幽深,淡淡道:“那你走吧!”   随着话音秦九逐渐放开了钳住落思墨衣领的手默默转身,虽然极力的隐藏自己此时的情绪而那瘦弱的背影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脆弱而孤寂。   思墨碧眸间满含着陌生的情绪,随即转身消失在夜色深处,而随之滑落的几根银发如黑夜跃动的音符一般,悄悄地归于平静。   秦九立在那里许久随后用极低的声音喃喃道:“你又不欠我什么,如今更像是我欠了你!而今你之所以笑得那么温柔是因为终于离开我了?”语中似乎是肯定但亦可以说是疑问,二人之间未解的疑问。   晚风习习却没有一丝冷意,直到四肢有些麻痹才有些踉跄的挪动着步子。   夏日炎炎,不似秋冬的清爽,却在此时节梵花遍野绿意生机。   夏日里的清晨也算清爽,而此时的秦王府一大早的却也是热闹异常。   自然也少不了一夜无眠的秦九,秦九之所以在殿前邀请秦忍冬落住秦王府,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思墨。   想找机会问清楚他的一切,却不成想被无情的拒绝了,一大早就得知落二王子连夜赶回乌龙族的消息,如此看来秦九这是把自己给算计了。   顶着一双黑眼圈无精打采的前去给秦书白请安,却正巧遇见多日不见的秦念。   秦念束发简单的竖起,墨发随意的散在肩头长至脚踝的头发如瀑一般,柔顺的丝发着实让此时的秦九眼前一亮,心情好了不少。   随之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叫道:“五哥,早啊!”   那人也随之一笑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梨涡泛起尤其是那双含雾的桃花眼甚是讨喜,秦九一扫先前的不快,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小九早啊,几日不见怎么又长高了不少啊!”秦念笑得温善,双眼打量着眼前的秦九,果然此时的秦九已经打到了秦念的眉毛位置,秦念是几位哥哥中最矮的,被秦念这么一说,秦九更是高兴。   “真的吗?真的?”秦九面上一喜,直接拉住秦念比起身高来,二人面对这面一比,果然如此。   “哈,我长高了,不过几年我就会超过几位哥哥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会欺负你们!”秦九皮笑道。   秦念眉眼间满是宠溺说道:“你先超过我再说吧,至于你想超过你大哥怕是不可能了!”   “额......”秦九无语,他至于说的这么直白吗?   二人并肩而行,一路上有说有笑却在马上到秦书白书房的时候恰巧遇到从另一边小路上而来的秦烈、秦非二人,如此四兄弟算是到齐了。   “大哥,二哥”   “嗯,一起去给父亲请安吧!”秦非温柔的笑道。   书房的门有些沉重还有着清晨的湿气,伴随着吱呀一声,屋门随之而开,扑鼻而来的墨香味让人心下幽沉。   “见过父亲!”四个大小伙齐齐请安,其阵势比皇帝老子都强,那夜无痕生了几个男孩都是废物,而秦家这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优秀。   不得不说这个血统很重要啊!   秦书白此时已经走到秦九身前,而秦九不只是无意还是确实是走神的厉害愣是把他当成了空气,直到......   “嗯哼~”   有人轻声咳嗽了一下,秦九才立马回神!   正看见那张令他腿脚发软的黑脸,那张略带胡渣的脸比一年前又沧桑了不少,虽然依旧五官坚毅但发髻的白发足以显示他真正的年龄。   在儿子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么严肃冷静,而此时竟有种莫名的压抑。   “怎么还没有改走神的老毛病?还是只有见到我才犯病!嗯?”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跃入秦九耳中。   秦九整个头皮都在发麻,声音微颤说道:“儿子知错!”   “错?你不会错,错的是他们!”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如沉入海底的警钟一般。   秦九心下一惊,残存在脑海中的画面随之而来,他可不是先前那个无情阴狠的秦九。   秦书白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眼尾的细纹微挑带着中年男人的韵味与气息,书房内透着一丝诡异。   除了秦九,余下的三个男子竟然一声不吭,对于那位长者是绝对的尊敬甚至是无条件的遵从,包括秦烈。   男人见秦九似乎有些慌乱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   秦九心下微抽,但却见身旁那三人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秦烈语中依旧是冰冷无波淡淡道:“父亲,是我监管不力,甘愿承担一切责罚!”   一旁的秦非、秦念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秦烈射来的眼神给制止了。   秦书白背对着四人,背手而立似乎很是无奈的说道:“去吧!”   “是”秦烈不留痕迹的起身,再没有看任何人一眼便走了出去。   而秦非、秦念竟然不敢对说一句。   秦九心下已经凉透,如今他终于见识到了秦家真正的家规,墨守成规的有些吓人。   秦九有些急躁,正想跪下求情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跪不下,就像是有一道力量拖着他的膝盖一般。   秦九扫视一眼站立的那男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腿,这才发现如今的他甚至连支配自己身体的能力都没有,似乎有些妥协。   语气轻轻的说道:“父亲,您放心我再也不会做一些不妥的举动了。”   秦书白没有转身,此时清晨已经大亮,书房里的一切似乎都在散发出光晕,秦书白摆手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去,秦九留下!”   秦念桃花眼一道惊恐之色闪过正欲起身说些什么,却被一侧的秦非拦下,眉眼间似乎有警告更多的是无奈。   “是,儿子告退!”   房门被渐渐的关闭,闷声的吱呀声有些刺耳。   待一切归于平静,秦书白才转过身来坐在正中的梨花木椅之上。   “是为父太小看你了?”秦书白语中无波道。   秦九一愣,竟然不敢多说一句,只是如实的解释道:“当年孩儿年幼,而且有些记忆已经零碎不清,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并不是有意欺瞒父亲的!”   秦书白叹了一口气说道:“至少失忆的事情没有骗我!”   秦九暗自心惊,若是知道真秦九已经死了,这一大家子人恐怕早就把他碎尸万段了。   秦九刚想继续解释却被秦书白制止。   秦书白继续又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那就应该承担起来,毕竟你身上还是流着与秦家剪不断的血,所以为了秦家我也不会让你出现任何差错,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无论是谁无一幸免,而你最好有此觉悟,不然会害死更多的人。”   秦家低头不再多说。   秦书白看了一眼秦九继续道:“至于落思墨的事情,你也不必介怀,他自然也是先皇安排在你身边的人,至于原因只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而他的离开你也不要担心,他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接下来你只要跟从安排便不会再出现什么差错!”   听到此处秦九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阴暗的幽光。   “父亲,母亲是否在天晟!”秦九声音低沉,甚至有些沙哑难辨雌雄!   主坐上的秦书白身形一震似乎没想到秦九会问这个。   一双幽深的眼眸一暗淡淡道:“这不是你该管的,记住,你只要跟从安排!”   秦九眼神微闪说道:“是”   “先回去吧,在自己的住处,尽量别随意走动!”   秦九点头应了一声,随即退了出去。   待秦九走后,书房内安静异常,随即主坐上的男人低低的长叹一声低声说道:“你的母亲已经坠入魔道,只怕你也难存人心,若是这样,秦家真是祸患无穷啊!”   秦王府的上空布满了阴云,似乎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夏天的雨最为急躁,原本的晴天也可以瞬间变得电闪雷鸣,瓢泼大雨骤然下起,将整个帝都都笼罩在阴暗的乌云之下。   秦九好似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是还有盼儿在桌前磨墨,至于思墨一定是手持着那把嗜墨剑站立在一旁守着,毫无存在感。而秦九就像现在这样从书桌前要么练字要么作画。   静静的倾听着外边雨打屋檐随之倾泻而下的声音。   “哎呀,这雨下的还真是大啊!”   突然屋门外传来一道清亮的男声,秦九认得那声音正是那日的楚少庄主楚梦辰。   秦九还未起身,那人竟很不客气的推门而入,看得秦九一愣,那人扬起他那标志性的月牙眼,笑得像只狐狸说道:“这雨下的还真大,到秦兄弟这里躲躲雨,不会介意吧!”    第七十章 迷雾重重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起身看着那人被打湿的衣角笑道:“楚少庄主原本这是要去哪里?”   “正想去找秦伯父,不巧突降大雨,你这别院倒是雅致,似乎跟其它院落不太一样!”那人走近直接随意的坐下说道。   “奥,有何不同?”   “此院看似偏远却与家主东房只有一墙之隔,至于其它别院皆有小路途经此院后墙,但独看此院前门却要绕上许多路,如此倒是看似偏僻些。”   秦九眼中闪过笑意道:“你倒是观察的细致,原来楚少庄主还精通院落格局,佩服!”   “楚家庄本就以机关阵法等奇门遁甲之术闻名,这种简单的庭院格局不算什么,还有秦弟不必叫我楚少庄主,太麻烦了,就跟瑜儿一样叫我梦辰哥吧,”   秦九微微一笑刚想说什么阴云密布的天空闪过一道惊天闪电随后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那声音巨大似乎就在自己的头顶产生一般,而后整个屋子似乎皆有震感。   秦九心下一冷,这场雨下来怕是又要害死不少人。   心中突然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不知那人有没有出天晟,雨如此大有没有找到避雨之所。   “秦弟有心事?”楚梦辰见秦九迟迟没有回应试探性的问道。   秦九随即看向窗外说道:“大雨瓢泼倒是让人心情明澈,但若再下上半刻恐怕会酿成天灾,到时候怕是会有很多人受难了!”   楚梦辰弯月般的眸子似乎睁开了些,随即道:“没想到秦弟有如此爱民之心,楚某惭愧!”   秦九起身随即满上一杯清茶顺手递上说道:“爱民?我可没资格用这个词,我只是把自己当成他们其中的一员罢了,如果我有半亩良地,怕是要减产过半了吧!”   楚梦辰手握茶杯的手微顿似乎很认真的审视眼前这个未及冠的少年,似乎对他的认识绝对不能仅凭传言。   “若秦弟有半亩方田,凭借你的聪明才智必定可以减少损失甚至是无损,若是如此你会怎么做?”楚梦辰不知为何只觉得眼前这人必定有良策解决,很是好奇的问道。   “呵呵,楚大哥说笑了,我未曾实践过怎会有好办法,倒是那些民农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必定有人能想出精妙的办法对抗这天灾,而我只会纸上谈兵而已,作为士族门第能做的不过是悲天悯人在这里故作风雅卖弄巧言罢了。”秦九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嘲讽之意。   楚梦辰白嫩的俏脸微红,似乎有些尴尬,讪笑一声说道:“秦弟言重了,物有所值各尽其责而已,若人人都去芒种谁又去管理维系资源呢?那样岂不乱套!”   “自然会各司其职,但应无尊无卑且能者居之,不过此等大同社会怕是历经千年的历史也不会改变,或许这便是人的本性!”秦九又开始自己的‘胡言乱语’,若是思墨在一定可以听懂但对面是楚梦辰,结果自然不一样了。   楚梦辰月牙眼似乎全部都睁开了,乌黑幽亮的眸子似乎满含激动,问道:“无卑无尊可是指万物皆是平等?真的会有这种朝代吗?至于你所说的‘大同社会’是什么意思?”   秦九嘴角微翘继续道:“‘大同社会’是人们心中最为理想的社会状态,对于社会形态便是‘老有所终,壮有所用,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而为了达到这种社会形态可能会历经朝代,而每个时代的人都要付出努力,领导者不徇私舞弊,善于改革致力于利民之策,执行者不急功近利,奉人民为衣食父母积国之根本,民众则以身作则提高自身素质等等,至于其它一时半刻也讲不清楚!”   “这...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秦九但笑不语。   楚梦辰微愣似乎有着难掩的激动心情,走近秦九说道:“哈哈,我四处游历逍遥江湖同时也接触官场显贵,今日的这种思想还是第一次听闻,不过,听上去真是不错!”   “只是最理想的设想而已,若是要达成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人心叵测啊!”秦九说着几个字时有着阴测测的感觉,再加上对面那面相无害的男子,有种贩卖儿童的感觉。   对面的楚梦辰脸上似乎出现一巨大的裂痕,眼神怪异,而屋外依旧阴云密布雷声不断但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呵......呵呵!”楚梦辰干笑几声。   秦九也陪着干笑,二人笑得都很难看,这一来二去竟到了吃午膳的时候。   秦九看着外边的雨基本已经停了,说道:“雨好像停了,还是不要耽误正事的好!”   楚梦辰侧头看向外边,果然雨已经渐停,随即看向秦九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正事,这天必定不会再有大雨,如果秦弟有空不如一起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也是不错的!”   “我向来不喜人多,家姐那里还未曾请安,今日怕是去不了了,不如改日再约?”   “也好,那我就先回了,有空再来找秦弟,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   楚梦辰微笑道,随即转身离开,步履匆忙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秦九一双清眸无波,而书桌上的笔墨已经干了,身边没个人似乎哪里都不顺手。   果不其然,天渐渐放晴,却依旧存有夏日里少有的清爽。   秦九换下一身青黑色缎衣,黑发被利落的竖起,刚一出门却正好看见赶来的秦非,那人白衣青带一双剑眉微皱,看见出门的秦九立马快步走了过去。   “你刚刚见到楚梦辰了?”   秦九微愣轻轻的点头。   “他可有跟你说些奇怪的话?”   秦九凤眸微闪淡淡答道:“奇怪的话?不知道算不算奇怪,只是说我的院子布局奇特,至于其他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秦非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严肃道:“以后少与此人来往,这人不似看上去那么无害,楚少庄主善用机关鬼谷之术,此人心智多有些怪异,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二哥的话,小九会记住的。”秦九点头说道。   秦非点头,而后又道:“大哥一直让乾阳在暗自保护你,若遇到什么危险他会出来救你的。”   “二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我秦九看上去有这么脆弱吗?若所有人都对我不利,那还是找个地方把我锁起来的好,那样省心又不费力气。”秦九撇嘴说道。   秦非有些无奈的摇头说道:“你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是心太宽呢?还是没心没肺!”   “谁知道呢?”   “你这是想去哪里?”   “我得给乌龙王妃请安啊,刚刚的雨下的那么大所以耽搁了!”秦九严肃道。   秦非表情有些怪异,随即低声说道:“不用了”   “不用了?为什么?”秦九疑惑道。   秦非似乎不愿多言但却又不得不说,语气柔和道:“刚刚护送乌龙二王子的人来报,二王子路上遇泥石流,至今下落不明,她已经前去搜救了。”   “什么?”秦九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些紧张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非继续道:“不过两个时辰,你大哥和五哥都去搜救了,你放心,会找到的。”   “找到?找到了又怎么样?乌龙二王子的死活什么时候跟我有关系了,二哥你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秦非挑眉还想说什么,却见秦九退到门后道:“二哥若没什么事情我就回房休息了。”   砰的一声房门紧闭,秦非本想推开房门的手僵在半空随后便离开了。   屋门后的秦九一双眼眸间没有任何波澜,沉寂片刻便快步走到书桌前,书桌上是一副未完的画,墨画背景是一扇门窗,隔着窗可以看见书桌前的小少年在持笔写字,而身侧有一个磨墨的丫鬟,而窗子围帘之后有一道似有似无的墨影。   秦九单手拿起那副未干的画,有些粗鲁的将它撕碎。   秦王府只是不过一个清晨竟然又恢复了寂静。   夏日天长,夜晚的风让人心情浮躁,屋内的秦九已经准备就绪,一席黑衣软甲,贴身的匕首藏在最隐秘的暗处,一双黑眸似夜间繁星,他等待着最后的寂静。   秦九刚一推开房门前边黑影一闪便被那人拦住,此人正是乾阳。   “九爷请回,不要为难属下!”乾阳同样一席黑衣,短发下稚嫩的脸庞满是肃然。   秦九黑眸微闪清冷的声音是那么的陌生:“今夜我必须离开!”   话音刚落秦九便消失在乾阳面前,乾阳双眸闪过一丝诧异还未反应只觉得脖间一麻便没了知觉。   而秦九却从门后出来一把将乾阳抱住拖到床上盖好被子,烛光微闪间黑影一闪便消失在秦王府之中。   “驾~”   待出了帝都,继续往北走半天的行程便会来到岐山,山路泥泞异常却也挡不住秦九,心中迷雾重重,他在神机营下庇护太久,自己已经看不清外界的一切,他心中叛逆,即便害怕疑虑也不会听从那些人的安排,他的命这辈子要自己做主。    第七十一章 追随陷入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岐山山脉地界广阔,横竖绵延的山脉将天晟之北保护的严严实实,苍林密石,玄廊沟壑耸入云霄,跨山而过千里便是天晟边界的悬河。   此河又称之为跨天河,奔腾呼啸的江河之水混着黄沙河泥少有船只经过,若想跨越悬河必经岐山主山山峰‘双子峰’。   悬河从双子峰之间奔腾而过,而双子峰两山之间形成浑然天成的石桥,人称‘天石桥’。   而乌龙二王子出事的地方便在双子峰余脉的某个阴沟之中。   若从帝都赶制那里,秦九不停歇的骑马也得整整一日。   “吁~~”   秦九待来到岐山山脉外围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此时的他狂奔了整整一夜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山脚下的茶棚也有不少前去外族的商队。   “客官您吃点啥?”   “来一笼肉包,一壶热茶!”秦九随即翻身下马,找了一处边角入座。   “好来,稍等!”小二很是热情,继续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一路狂奔的马儿有些吃不消,秦九心下微沉,思索着换上一匹好马继续赶路。而临坐上的几个人似乎注意到了秦九这边。   “吆,小子你想进岐山?是不是离家出走,耍脾气呢?若是这样还是快回家的好!”   说话的是一个彪形大汉,腰间别着一把上好的离月弯刀,半敞着怀很是彪悍的样子。   秦九的小身板在他面前确实是小了不少。   “大哥,您怎么老管闲事,小心二庄主又拿你出气!”   说话的是一女子,看上去很是利索干练,而座位上的其他二人皆哈哈大笑起来。   那彪悍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而那女子拿着一壶酒坐在秦九桌前,善意的一笑说道:“小兄弟你别介意,我们家大哥就是这样快人快语!”   秦九淡淡一笑说:“无碍”   随即不再插话只是自己吃着自己的东西。   旁边座位上一最为高瘦奸猾的男人说道:“二姐,别大哥没吓到人家,你把人家吓到,还是快点回来吃完了还得绕行双子峰,行程推迟怎么跟庄主交代啊!”   那女子不以为意的笑笑,秦九一听双子峰抬起清眸,试探性的问道:“绕行双子峰?前日的泥石流很严重?”   之前搭话的那三人皆是一愣,没想到这小少年会问这么一句。   那女子似乎很有耐心,说道:“不错,听说那晚途径双子峰阴沟的人无一幸免,皆被泥石流冲走,而且山脚下的一古村被冲的面目全非,村子里基本上都死光了,如今秦王正在派军抢修救人,那场面很是惨烈!”   旁边一直没有插言看上去很儒雅的男子说道:“天灾说来就来,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小兄弟,你不会要去双子峰吧!”那粗壮那人问道。   秦九微笑道:“我一个朋友好像在那里,我想去找找他。”   其中那个瘦高的男子有些不可思议道:“开什么玩笑,小子你不想活了?双子峰的阴沟堪比南下沼泽北上渺骷雪山,像我们这种常年走货的人都不敢前去,你还说自己去找朋友,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傻子吗?”   秦九心下有丝温暖,这四人都算是好心人。   那女子也是有些惊讶,问道:“什么朋友值得你去冒险?”   秦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稳稳的喝下最后一口茶说道:“一辈子的朋友!”   那四人显是一愣,有些怪异的盯着秦九。   而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来人似乎不少。   待看清他们竟然各个身着神机营军服,战马各个精神抖擞,一队人马很是精神,沿路的商队纷纷让行。   带队的人秦九很是熟悉,正是七煞之一的乾刃,乾刃目光炯炯扫过驿站茶棚的所有人,终于在秦九的位置有所停留。   乾刃翻身下马,气势冲冲的走近秦九,抱拳行礼大声吼道:“九爷,请速跟末将回府!”   此话一出临坐上的四人皆是愣住,尤其是最开始搭话的壮汉,一双牛眼似乎都要瞪出来了。   秦九慢条斯理的吃完最后一口肉包子,起身走到乾刃身前说道:“假如我说不呢!”   乾刃似乎很是理直气壮说道:“秦王的命令不得不从,绑也要把九爷绑回去!”   秦九嗤笑一声,说道:“你的马不错!”   乾刃似乎有所察觉,神机营将士的默契从而大显,一个眼神便将秦九团团围住。   一行十四人,各个都是神机营的猛将。   秦九心里暗想:秦烈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思墨你到底隐瞒些什么?若是这么放你离开天晟,我秦九绝不会甘心!   面对神机营将士他绝不会使用阴招,赤手空拳瞬间所有人打作一团。   秦九速度极快,近身搏斗手段巧妙,他似乎寻找着每一个人的弱点,而且一击即中。   坐在邻桌的四人似乎受到牵连,最为儒雅的那人还是很优雅的吃着包子,却不成想被神机营某位将士给打扰了,一个凌空飞踹,那四人的饭桌便被踹的粉碎。   “额,三哥,您没事吧!”高瘦的那人有些惊恐的看着那位儒雅三哥,那人眼皮子上粘着一个肉包子,只觉得四周温度都下降了。   那儒雅的男子只是取出怀中的素锦白手帕,轻轻的打理着自己的形象,却再次凌空飞来一盘饺子,而且还是韭菜馅的,不过还算躲闪及时,只是衣角被撒上了些汤汁,却见那儒雅男子无波的脸上,染上一层阴霾淡淡道:“是可忍孰不可忍,竟然弄脏我的衣服,该打!”   随着一声令下,那奇葩四兄妹立马参与进来。   秦九心里一叹,他就觉得这四个人是奇葩,果不其然。   待他们双方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秦九一个烟雾弹随之炸开,跳上一匹神机营的战马便扬长而去,顺便催眠了其它的战马,如今乾刃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是追不上了。   待战马跑进岐山之中,随着逐渐的深入,林木之间的距离也渐渐变小,正直夏季的密林枝繁叶茂,秦九最后不得不弃马而去。   而在此时岐山山脉的最深处却上演着一场恶战。   山林泥泞遍布着血腥味,味道之大令人作呕。   残暴肆虐的乌龙野狼,暴露出森森獠牙,从嗓子里呜咽着低吼似乎妄想撕碎眼前的一切。   四周遍布着野狼以及人类的残尸碎片,场面之血腥惨烈即便是常年征战的将士也为之胆寒。   “吼~~~”   山头之上一头体型最为庞大的白狼,一声长啸,四面八方的苍狼似乎受到鼓舞,蹄下泥土飞溅。成群的野狼随之扑向那一群严阵以待的战队。   此时的秦烈一身锦缎黑色锦衣,衣角已经被鲜血浸湿,碎发在风中狂舞眼神冰冷的如千年玄冰,眸底深处的冷酷残虐异常。   “吼~”   一声凄惨的吼叫,迎面而来的三匹野狼被秦烈一剑拦腰斩断,身侧的乾天、乾寒似地狱的使者,所过之处绝无生机。   但一手难敌重拳,数量占据优势的野狼渐渐的侵蚀着神机营战士的余力,伴随着接二连三的袭击,不少将士皆都身受重伤,被其他人保护在内围。   “将军”   乾天有些担忧,对直冲狼王的秦烈喊道,秦烈似乎没有听到,独自一人杀出一条血路,眸间的紫光渐渐加深。   不远处山丘之上的白狼狼王似乎察觉到危机,低声嘶吼,秦烈立马被众野狼围困,秦烈嘴角散发出一抹嗜血的微笑,手中白玉剑似乎发出紫色光晕,力斩所有野狼,惨烈的嚎叫似乎是一曲完美的独奏。   白狼狼王似乎察觉到此人的危险,一双眸子散发出绿幽幽森冷的光,立马跳入密林深处,秦烈紧追而去,待狼王离开,其他的野狼如无主困兽,在乾天、乾寒二人的带领下,不到片刻便击退而去。   乾天似乎杀红了眼,而身边的乾寒布满杀气的眸子闪过一丝忧色,嗓音沙哑的说道:“它的目的是将军,快追!”   乾天双眸立即清明开来,一群人立马往秦烈与狼王的方向追去。   秦烈其实早有察觉那狼王的诡异,但他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深入敌后。   “吼~”   狼王白色的长毛很是光泽,散发着森森阴冷之气。   似乎是一声信号,林间突然嗖嗖嗖的射出几道冷箭。   秦烈旋身躲开,但随之而来的箭雨令人唏嘘。   秦烈一跃而起,徒手钳制住狼王的脖颈,一个内劲那匹硕大的白狼便再无声息,随之将狼身为盾,单臂直逼射箭深处。   “上火箭!”突然有人一声令下,随之而来的便是漫天飞舞的火舌之箭,火油喷洒,即便是绝世高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秦烈双眸冷然森森,残虐间逐渐染成紫色,紫眸幽深异常如千年深潭之中的冰帝雪莲,清澈而绝美。   此时一路狂奔的秦九不知为何,心下一阵急促的抽痛,随后消失。   这种感觉他依旧记忆犹新。   “秦烈!”   前面油烟滚滚,火舌似乎是来自地狱的烈焰,四处星火蔓延,遍布着的血腥味令人发指。    第七十二章 血染星眸,为君封魔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时间似乎骤然停止。待秦九赶去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似乎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   狂舞的白发充斥着暗红的赤血。森冷的紫眸布满着野兽般的弑杀暴虐。那人周身遍布着黑衣人残破不堪的尸体。鲜血滚滚的冒出。似乎还有着温度。一双被鲜血染红的战靴踏在一头白色野狼的狼头之上。绿幽幽的狼眸子间还有未退着的恐惧。那泥泞的灰土早已被染成红色。血入三分深浸地表。夏季林间的风刮过。飘然间星火点点。   那人就这么站立在横尸遍野中间。而他原本受伤的肩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的愈合。至于还在他胸前的箭矢。如一件衣物一般一把拔下。血随之喷出。而后那铜钱大小的伤口就这样慢慢核实。   “妖怪。妖怪啊。”对面一个尚存呼吸的黑衣人满目惊恐。目光呆滞的盯着对面那白发紫眸的男子惊声尖叫。   刚刚本以为稳操胜券的拿下了秦烈。却不知为何那人黑发渐白如鬼魅一般的速度。斩杀了所有弓箭手。而他不过转瞬之间。   “噗呲~”   秦烈手中的白玉剑染成了魔域下的血红色。沒有一丝犹豫的插进那人的心脏。青草间的腥闻足以令所有人作呕。   轻手拔出长剑。秦烈紫眸沒有任何温度。长剑一挥便精准入鞘。   秦九竟然半步都挪不动。嘴唇已经泛白。那种视觉上的冲击足以泯灭先前所有对秦烈的印象。   秦烈背对着此时的秦九。正要转身。秦九却立马藏匿在一颗枯树之后。他永远都不想被他找到。永远。   除了微风刮起树叶的沙沙声。有的只是那人不缓不急的脚步声。   “不要尝试别人的底线。夜九殿下。你承担不起。”声音沒有任何温度。却充满磁性。令人全身如电击一般。   “这些是秦忍冬的人。”秦九不敢出头。只是紧张的躲在大树之后问道。   临近的脚步声似乎已经消失。随即又走了几步道:“不管是谁的人。现在都是死人。”   秦九听着那声死人似乎就在自己耳侧。竟然险些沒有站住。紧闭的双眸竟然不敢睁开。脑子里满是那血尸之上的白发男子。就如同來自地狱的皇者踏着尸骨前行。   “睁开”   冰冷刺骨的声音竟然秦九心底里发颤。但依旧紧闭着那双眼。宁死也不愿意看见那妖孽一般冷酷的人。   秦烈看着眼前这个如受惊小兽一般的少年。心底似乎被什么牵扯住。压制着一直冷酷无所生机的内心。   不由的放缓语气说道:“难道你想永远的待在这里吗。落思墨的境遇似乎很危险。”   细长的睫毛微闪。秦九渐渐的睁开眸子。果然那人距离自己不过半尺。那双紫眸竟如繁星一般璀璨。令人眩晕却令秦九心底里抽痛。   不自觉的捂住心口。却被秦烈看在眼中。紫眸间似乎有疑惑一闪而逝。随即甩袖间那白发渐渐恢复原貌而那紫眸也如漩涡一般逐渐消失。   “你找到他了。”秦九试探性的问道。   秦烈瞥了他一眼道:“他在‘双子峰’。乌龙军队已经逼近悬河。你这个秦统领。正好去看看。”   “什么意思。”秦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乌龙族二王子落思墨战前乌龙军队谋士。乌龙王落卫桑亲帅八万将士。兵临天晟边界岐山悬河。你说是什么意思。”   “那你为什么说他境遇危险。”   秦烈黑眸微闪道:“昨日突降天灾。途径双子峰阴沟的乌龙族三万将士被泥石流冲毁。亲帅他的便是落思墨。至今下落不明。”   秦九不再追问。却眉头紧皱成一道。   而此时乾天等人已经赶來。   “将军。九爷。”看见秦九的乾天脸色似乎很是不好。   但秦九并沒有心情理会。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秦烈语中似有隐藏着一丝怒气。   秦九脚下一顿似乎等着秦烈的下文。秦九转身挡在秦九面前问道:“哪里都不准去。先跟我回营地。”   “这是我的事。我的事。”秦九似乎有些抓狂之前的害怕在秦烈恢复原貌后也渐渐消失。这样的他令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孩子气的他很少见。尤其是在秦烈面前。   秦烈冷眸间异光一闪重复道:“你的事。”   “对。我的事。”秦九脸上似乎写满了坚定。   秦烈转身对乾天说道:“你们先回营地。一切听从秦念军师安排。”   “将军。你。”   “这是我的事。怎么。你也想知道。”   “末将不敢。”   “你。”秦九眼里有丝惊诧。   只觉的腰间一紧便被人提起。飞掠到密林之中。   如此轻功似乎比自己的好上许多。秦烈轻步穿梭于密林间游刃有余。而秦九心下微动却不知道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就在秦九走神的时候。秦烈渐渐放缓了步子。待穿过密林來到泥石流边缘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还是冲击着秦九的心。已经凝固的泥土砂石还停留在吞噬山脊树木时候的样子。粗壮的大树被连根拔起。而那些被禁锢在泥土里的尸体更是横七竖八。绵延整个山脊。其惨烈程度让人心惊。多么可怕的灾祸啊。   三万乌龙将士。万匹战马随之淹沒其中。   “这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烈不言。而秦九也能感受到他身边所散发出來的感叹。   “沿着周边搜查。或许会有些线索。”秦烈淡淡道。   “你怎么就确定是他带着人马而來的。又怎么确定他失踪于这场泥石流。”   “亲眼所见。”   “这不是天灾。是你做的对不对。”秦九语中似有责备。直射那人的眼眸。   秦烈双眼无波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此时的秦九说道:“不是。”   秦九像是舒了一口气一般。随即四处搜寻。而晚霞已经挂在天际。山林的夜晚即将到來。   秦九已经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但此时的他心中有所牵挂竟沒有一丝睡意。   “思墨。你到底在哪里。”秦九内心的有着无数的疑问。纠缠着他令他痛苦纠结。   顺着泥石流痕迹一路往上。看见的也不过是断臂残尸了无生机。   “小九别再找了。我亲眼看见的。那滚滚砂石呼啸而过。根本沒有幸存的可能。”秦烈剑眉微皱。俊逸的脸上似乎有些疼惜。   而秦九心中如有一团乱麻。对于思墨他还有很多疑问。那晚为什么沒有留住他问清楚呢。若是最后一次相见。他绝不会说那样的话。   “你们的话我都不会相信。就连他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就连我自己都是假的。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啊。”秦九似乎有些疲惫又似乎是一种妥协。他自己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秦烈冷眸间看着那张清秀的脸。轻手抚上。温暖的掌心尝试着温暖着这个逐渐成长的孩子。只是秦九全然不知眼前。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那种失去的魔咒一般似乎才刚刚开始。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林间传來一阵异响。秦九想都沒想直奔而去。   秦烈眼神微暗紧追而去。   ‘轰隆隆~~~’   一阵砂石滑落的异响在山林间惊起一阵飞鸟。   秦九二人飞身临近。就在秦九马上就要飞身而下观察异象的时候被身后的秦烈一把拉制身后。秦烈下手敏捷迅速。秦九一阵眩晕便被他禁锢在身前。刚想回头说什么。却被秦烈霸道的捂住了嘴。   喘息间还能闻到那人身上残留的血腥味。微颤的胸膛震的秦九一阵心悸。而就在此时。那碎石滑落出接连走出一队人马。   那些人身穿乌龙戎装。各个身材伟岸健硕。就在此时他们从巨大的岩壁下抬出了几具尸体。接用白布遮掩看上去很是恭敬。   秦烈感受到身前那人明显的紧张。不由的皱紧峰眉。   那队人马之中有一个人较为醒目。那人身披鹿皮披风。遮住自己的面貌却单看背影体型不难看出是一女子。那女子很是踉跄的跑到一白布秘罩的尸体旁。手微颤的揭开了白布。入眼的一头金发令女子惊叫一声。而后低声哭泣着。继续扯下白布。那人早已面目全非。除了标志性的金发。早已分辨不清此人的真实身份。   树后隐匿着的秦九似乎全身都在颤动。那不堪肮脏的尸体刺痛了他那双漆黑发红的血眸。   秦烈微一旋身退到树后。身前那人有些不安的挣扎。捂住秦九的手掌间似乎流出了血红的血。残破的鸿沟间读读听见那女子凄惨的痛苦声。   遮住那女子容貌的帽子滑落。露出了那人精致却布满泪痕的脸。   秦忍冬此时只觉得心力交瘁。痛苦万分却不知后悔。只是颤抖着双手渐渐的盖住那不敢继续触碰的尸首。有些近乎疯狂的喊道:“夜九。我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那声音充斥着恨意。似乎可以徒手撕碎那人一般。那女人双目赤红暗藏着无尽的杀机与怨恨。恶魔般的叫喊闯入秦九耳中。一双眼幽深而空洞。不由的竟然不再挣扎。   第七十三章 坠入深渊的阿墨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那女子微微趴在那尸首上。低声哭泣道:“阿墨。你用乌龙三万将士换他边防安宁。却将自己断送陪葬。而他却只知玩乐丝竹。故作潇洒。你们可以无怨。但我秦忍冬却不服。我要将他拉入地狱的深渊。将他泯灭在无尽的洪流黑夜之中。永世不得超生。啊哈哈。”   女子面目似乎狰狞异常。一双眼眸似乎染成妖孽般的血色。长手一挥。竟然徒手将那半壁崖洞震的粉碎。在场的乌龙将士皆是不敢言语。   那女子眼角似乎有了些细纹。眼角晕开的红色眼妆似乎更加妖娆。   清丽的声音随即说道:“带落二王子的尸首回城。即刻。”   “是”   那群人恭敬异常。随后各个脚下生风。离开了那诡异的崖洞边。   身前的人似乎是一个木偶般。秦烈冷眸似乎有些挣扎。渐渐放开钳制住秦烈的手。几排牙印的伤口渐渐恢复。不着一丝血迹。   而秦九内心就如烈焰焦灼般痛苦。他欠下的东西已经磨灭了本心。   他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静静的陪着思墨。那个寡言肃然谜一样的男人。   “回去吧。”秦烈开口轻声说道。   秦九不言。只是紧皱着眉头。这迷雾笼罩的大陆似乎真真切切的摆在他面前。强者为尊。生命如草芥般的生存法则。被**裸的展示。   竟是无言以对。   天晟浩德十年六月盛夏。乌龙王落卫桑率八万大军攻打天晟之北双子峰。假借落二王子遇难之由。引秦王身赴险地。命三万将士决堤悬河。引发山洪肆虐。不惜牺牲三万将士与之同归于尽。   秦王慧达。途径山脊偶遇恶狼。未至险地。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乌龙王罗卫桑。当众斩杀。   落卫桑无德无心。残害乌龙将士。引起民愤。   乌龙王妃秦氏。为人贤达治理有方。深受乌龙百姓爱戴。特自封为乌龙女王。改姓落忍冬。与天晟皇交涉。乌龙不再进犯天晟。将落舞阳作为乌龙质子留在天晟以此为约。天晟皇特此加封落忍冬为乌龙女皇。   春去秋來又是四季。   伴随着乌龙局势的逆转。一切似乎落下了帷幕。至于落二王子自始至终沒有任何一人提及。那日在皇城殿前吹笛奏乐的男子似乎从來沒有出现过。   自从从双子峰回來。秦九似乎也沒了动静。整日里待在秦王府的独院之中。浑浑噩噩间度日。   原本意气风发俊美秀丽的少年而今竟有些糟蹋。蓬头垢面似乎很久沒有打理过自己。一双黑眸间沒有一丝灵气。眸间充斥的血丝以及浑身散发出來的酒气足以让众人闭退左右。   整整一个夏天。三个月。他都是醉醺醺的了无生趣。   秦九斜靠在椅子上。桌子上杂乱的宣纸似乎还有未干的墨迹。龙飞凤舞的字看不出本來面貌。酒壶从未离手。翩然的酒气似乎散发出一阵酸涩。令人忍不住皱眉。   推门而入的秦瑜看见此时的秦九。一道好看秀眉硬生生的拧出了一个死结。   秦瑜毫不客气的夺过秦九手里的酒壶。恶狠狠的往桌子一放。厉声说道:“瞧你这样子。都这么久了也该可以了。明天就是你姐我大喜的日子。若你再这样下去。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   秦九似乎充耳不闻。一双眸子并沒有焦距。只是看着秦瑜桌前的酒壶。似乎沒有任何感触。   秦瑜看他这般模样。竟也是无言。玲珑的大眼含着一股子疼惜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秦九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秦瑜可不是好惹的。若你明天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参加我的婚礼。你......你可别后悔。”   刚一说完便甩袖而去。   秦瑜刚一出门便看见此时赶來的楚梦辰。那人怀里抱着一大坛子陈年的女儿红。右手提着一精致的碧蓝色方形酒壶。似乎是寻宴楼的招牌酒‘最怀柔’。   楚梦辰一双月牙眼弯的异常好看。嘴角勾笑露出了一颗若隐若现的小虎牙甚是好看。   刚一看到秦瑜。那人笑容一僵。却还是连忙走了过去。却不成想对面的秦瑜气势汹汹的走了过來。猛地一幢他。险些让他的酒坛落地。而秦瑜气呼呼的便直接离开了。   月牙眼看着秦瑜离开的背影。深眸微闪随后恢复那副无害的样子。快步走近秦九的书房。迎面而來的酒气。差点呛着进门的楚梦辰。   楚梦辰笑得乐呵。直接走近秦九说道:“秦老弟。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來了。”   秦九微微抬眼。黑眸看见酒坛子时微微一亮随后又无波无澜。   只是随意的起身走了过去。秦九头脚无重摇摇晃晃的显些倒地。楚梦辰眼疾手快。急忙放下怀中的女儿红一把扶住秦九。   “秦老弟小心一点。你摔着自己不要紧。倒是别摔了我这好酒啊。”   秦九嘴角一扯似乎是冷笑。随手推开楚梦辰。自己靠近桌子上的几坛子美酒。眼前虚影摇晃但还是一把提起一坛子美酒。   上好的女儿红随着酒布扯开。一阵飘香似乎醉了所有的生灵。美好的让人眩晕让人迷失让人沉浸其中。   “香啊。”秦九贪婪的走上去深深的一吸。似乎很是沉醉。   手指浸在酒中而后小舌一舔。一脸的满足。   呵呵一笑。抱起酒坛。一瞬间抽出桌前的空白宣纸。笔墨之间似横扫千军的狂风一般。落笔苍劲有力。混混灼灼间落下一个个墨字。   “今朝醉酒盼昨日。客情楚臣瑜尽欢   遥想龙潭深几许。明日红妆卿拂墙   乱麻锦缎亦可尝。无疆故土逍遥郎   自此忠君天一方。天上地下人一双”   笔墨间伴随着秦九的豪饮。最后有力的落笔。秦九随手将毛笔一丢。扯下那刚刚写下的龙飞凤舞的诗句。轻手丢到楚梦辰的面前说的:“贺礼。裱起來挂墙上。辟邪。”   秦九说完。提着酒壶便走进内室。乒呤乓啷的不知道又被什么绊倒了。但却沒有酒洒的声音。   楚梦辰微微的愣在那里。手里拿着那副字面色复杂。   秦九有些踉跄的做在床边。伸手去够那酒坛。原本的酒水。如今在他浑浊的唇齿间竟是如此的甘甜。饮到心头更是难得的畅快。相对于日日的痛苦如此冲击似乎给他带來了短暂的快乐。   “九。醒醒。快醒醒。”睡梦中秦九觉得有谁在摇晃自己。有些不耐的咛喃了几声。   而对面的文炎深邃的暗眸中似乎隐藏着怒气。   直接将秦九不客气的提起。一把丢进内室外围的温泉池之中。随着噗通一声。秦九也大半醒了不少。   “谁。文炎。你。”秦九看着温泉池对面的那人。心下清冷了大半。   “你想做什么。”秦九微怒。但似乎又有些无奈。   文炎纤细的身影微微一颤。一双狭长的眸子发出一道厉色言道:“属下自然不敢做什么。只是想问主子。你是想干什么。”   秦九不耐。走出温泉池。秋风微凉却也无动于衷。只是浑身冒着热气氤氲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说道:“你问我想干什么。我也想知道我在做什么。”   “跟我走。”文炎抓住秦九的手臂。试探性的说道。   秦九挑眉似乎有着疑惑。但随即冷笑一声说道:“走。能走去哪里。”   “海角天涯。只有你跟我。”文炎沙哑的嗓音里满含着期待。一双内陷的眸子闪着溢彩。   秦九对上那双眸子。只是有些随意的笑笑而后摇了摇头道:“晚了。”   文炎似乎有些焦躁。紧抓秦九的手不由的加重了力度。贴近秦九质问道:“晚了。什么晚了。”   秦九抬目。那双黑眸饱含着太多的东西。而那些文炎竟再也看不清。   秦九扯开那人的手。淡淡道:“因为我想要。我想要他们想要的一切。”   文炎似乎有丝不甘。挡在秦九身前。扣住秦九的肩膀质问道:“就为了那个背叛你的人。”   秦九猛然间对上那双深眸。一把拍开肩膀上那人的手。嗓音沙哑似乎隐藏着什么说道:“夜文姬。这些你沒有资格过问。若是做不到。以前说过的。现在就可以离开。”   文炎单薄消瘦的身影在晚风之中就如一翩飞的秋叶。眼神似乎暗淡了许多。但还是后退半步。低下头不再敢多言。   秦九瞥了一眼那人。褪去身上的衣服。走到内室之中随意的扯过一件外衫披上。靠在一旁的黑底红漆石柱上。微露的胸膛似乎比以前要精健。白皙的脸庞。俊美的五官隐在暗处的灯光下竟令人有种莫名的膜拜之感。崇尚而高贵。   “秦忍冬在远嫁乌龙之前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秦九淡淡的问道。   “据属下调查。秦忍冬原拜于西蜀南山天师门下首徒。善用玄妙机关忍术。衣钵天师幻隐之术。近几年她曾秘练禁忌之术‘玄无心’。至于那秘术很是霸道。那后果简直是惨不忍睹。而天师门下还有一人。主子应该更感兴趣。”   “谁。”秦九似乎察觉出了什么。褐眸微暗闪烁着一丝探究与深思。   第七十四章 秦瑜出嫁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十几年前落思墨也师承南山天师门下。他之所以能改颜幻色做到易容无痕。也是因为此种原因。那二人曾有一段小纠葛。当年夜幽冥本将秦忍冬指婚乌龙族二王子落思墨。却不知出了什么原因。嫁给了当时并不受宠的大王子落卫桑。不过三年发生了那场举世瞩目的混乱之战。在此之后落思墨便失踪。而落卫桑便继承乌龙大统。至于秦忍冬自然为乌龙王妃。”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屈身为我的侍卫。”秦九挑眉问道。   “这就要问先皇夜幽冥了。”文炎淡淡道。   “那所谓思墨的尸首可有查看。”秦九话语间沒有任何温度。   而文炎身子一僵说道:“他们已将尸首火化。我未曾见到。”   秦九抬眸似乎有丝探究。却也沒有继续追问。   “继续查。我不觉得他就这么死了。即便是地狱鬼府我也要把他揪出來。”   文炎心神有些不定。因为这世间恐怕只有他知道真相。他曾经下的蛊毒他自然清楚的知道那子蛊的死活。知道子蛊自然清楚本体的生死。但出于私心。他情愿欺骗这个人。也不要他继续为他分心。   “是”   秦九浑浊的双眸间似乎隐藏着极深的幽亮。挪着摇晃的步子。随手提起桌边的青坛酒。轻轻一嗅竟是别种风情。   随意的坐在床边。摇晃着酒坛轻放在腿上。衣衫半敞倾泄而下的黑发随风。   “撒了这么久的网。鱼儿是时候上钩了。”   微微沙哑的声音略带着磁性。摇曳的繁丝珠帘随风。似乎带着黑夜的神秘。四处归于安静。屋内一朵残破的小秋菊随风飘出窗外。在院落中盘旋。一阵疾风而过随即飘向高旷朦胧的夜空。不知去往何处。   秋日的帝都似乎还有尚未痊愈的内伤。伴着一道良辰吉日的唢呐吹奏。吉祥如意的绚烂红色铺满了整个帝都主街干道。   帝都几乎所有权贵之人。今日都來到了秦王府。   礼炮齐奏。前來贺礼的贵宾更是络绎不绝。   此时秦王府之内。早已热闹非凡。   “秦老爷。贺喜啊。贺喜。”   “哈哈。是林老啊。有请。有请。”秦书白一席黑底红缎朱颖锦衣。眉青发白一双深邃的眸子异常晶亮。嘴角淡笑很是有礼的接待贵客。   “殇王到。”   随着一阵喜报。皇宫里的众人已经來的差不多了。   一切虚礼间皆是按部就班。   “千寻公主驾到。”   又是一阵骚动。似乎所有人都面含微笑。礼來庆贺。   “秦家真是只出不进啊。你看这小女儿都嫁出去了。怎么他们秦家的公子都沒什么动静啊。”贵宾席上一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小声的跟身侧的那人说道。   而身侧的那人同样年过四十。双目炯炯胡须花白。贼眼四处一瞧笑道:“是替你家那大姑娘着急吧。”   微胖的男人憨憨的一笑道:“唉唉唉。别取笑我家闺女。你家老三不也是。可是非秦二公子不嫁啊。”   那人笑的有些尴尬继续道:“哎。那只能问咱上头那位了。这么多争气的儿子。谁坐着那张椅子都不会安稳。若再娶上几门亲怕是不得了了。除了千寻公主。怕是挑剩下的才会轮到咱家的闺女啊。”   对面那中年男人圆滚滚的脸因为高兴似乎淹沒了五官。笑道:“别说是挑剩下的。就算是不要了的。我们家闺女都不会嫌弃。”   “哈哈哈。”   各个大臣们之间的心思。不断的在酒席间互相流转。   而咱们今日的主角似乎还不太习惯。   女眷内室有条不紊的准备着一切。除了此时的新娘子。秦瑜。   精致的红妆配上那双明亮璀璨的眸子。足以秒杀在场所有的女子。但那微怒的小脸似乎气鼓鼓的。看上去竟有着说不出的可爱。   “啪”俊秀的小手拍在一旁的酒红檀木桌上。似乎已怒气攻心。   “小姐。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别生这么大的气啊。九爷可能是真的......”   “闭嘴。别给我提他。”莺啼般清脆的声音却被那满含的怒气给打破。   而此时走近來一白衣男子。袖带随风看上去异常的飘逸自然。   门外的丫鬟面露惊讶随即说道:“二爷。您來。”   女子出嫁。男子入内。似乎不合礼数。   秦非摆手淡笑。示意不必在意。   “是谁。惹我们的大小姐生这么大的气啊。”声音俊朗似乎还带着笑意。   内室的丫鬟接退到一边。而坐在镜子前生闷气的秦瑜起身说道:“还能有谁。人们说你是笑面冷心。我看那小崽子才是呢。亏我之前对他这么好。送我一副破字就想打发我。气死我了。”   秦非衣袖微拂。走近秦瑜说道:“小九心情不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我跟其他几位哥哥都拿他沒有办法。你又何必跟他置气。待等喜事过了。再找他算账也不迟啊。现在重要的是别误了吉时。”   秦瑜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似乎算计着什么。随即说道:“哼。我肯定会找他算账。”   秦非摇头。带着哥哥般慈爱的宠溺。随即示意丫鬟们继续给那女子打扮。   而在独院的秦九。似乎不被那外界所打扰。   “乾阳”   秦九冲着窗外喊道。脸色泛红但深看其色竟有些虚空的蜡黄。   窗外的青竹叶轻颤。而后屋内便站立着一青衣少年。男孩利落的马尾稚嫩的脸庞带着不符年龄的沉稳。   “九爷有何吩咐。”   秦九嘴角微扯。浑浊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贪婪。糟蹋褶皱的暗红色繁花锦缎带着浓浓的酒气。嗓音沙哑间说道:“外边这么热闹。想來有美酒。给我送两坛过來。”   乾阳晶亮的黑眸间闪过一丝痛惜与不耐。语中淡淡道:“恕属下难从九爷。王爷吩咐过乾阳只管九爷安全。其它恕难从命。”   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孩子般的怒气。这三个月來秦九的变化他全部看在眼里。很难相信原本俊秀儒雅的九爷会突然变成这般。   嗜酒成性。糟蹋不堪。两耳不闻世事。眼中甚至沒有秦老爷还有秦王爷。这些都让乾阳难以理解。   秦九似乎很是不满。有些跳脚的说道:“什么。”   随即摇摇晃晃的起身。随意的拨开眼前那人。自言自语道:“你不给我拿。我自己去。真是个小气鬼。”   走出屋外的秦九被刺眼的阳光照得有些发晕。本就脚步不稳的他更是像唱大戏一般飘來荡去。很是让人心惊。   屋内的乾阳清秀的眉毛微皱。看着秦九渐渐靠近前院一双眼似乎有些挣扎。却迟迟未去阻止。   门外一阵盛大的礼乐炮鸣。伴随着人们的欢声笑语。所有的一切在秦九看來就似在令一个空间一般。   前殿已经围满了人。都是天晟的达官贵人。而秦家的三位公子很是有礼的站在秦书白身后。如此四人可谓是整个帝都最为养眼的风景线。   冷魅傲然的老大秦烈。俊逸潇洒的老二秦非。儒雅淡然的老五秦念。以及最前面那个年过中年却凛然有神的秦家老爷秦书白。   此时的他们正在喜迎秦家的小女婿。楚梦辰。   那人鲜红的新郎礼服。一道月牙眼似乎扯到了耳后。虎牙梨涡在那张无害俊美的脸上更显自然。一头黑发红珠羽冠更显男子的挺拔。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完美。   喜婆乐呵呵的领着身着潘云锦绣大红喜服的新娘。   男女老少齐聚那秦王府殿前。面上含笑。现在似乎是最为隆重喜庆的时刻。   而在殿后渐渐传來一杂乱的声音。   “快。快。拦住。拦住。”   紧接着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   “哎吆歪。我的小祖宗哎。可别伤了。别伤了。”那醇厚的声音似乎满含焦急。而那正是跟在秦书白身边的亲随。   “拦住。拦住。”最后那声似乎有些歇斯底里的感觉。却因为不敢大声竟有些狰狞。   终于那身影冲出了人群。有些跌跌撞撞间竟然冲撞了不少权贵。那些人怎容的酒鬼近身。各个退避三舍。随之给那人留出來了很大的空间。   秦九暗红色锦服褶皱半敞着。露出白色绸缎内衬。   那微红的肌肤若隐若现。至于那张脸。已经说不上漂亮了。即便是再完美的五官也经不起如此的折腾。脸色蜡黄却带着醉酒了的暗红。浑浊的眸子似乎并无焦距。至于要问他在做什么。   很简单。就是在满殿权贵面前耍酒疯。虽然已经烂醉但一般的护卫根本逮不到他半根头发。   “上好的梨花酿啊。”   此时殿内已经基本安静。皆是被这场面震的不轻。一个个都愣在那里看着。   秦九随手夺过刚刚那嚼舌根微胖老男人还在半空中手中的翠玉酒壶。直接豪饮起來。酒水顺着嘴角滑下。撒到脖颈之间。透着微红的皮肤渐渐湿了大片。   秦九撇嘴很是满足的表情说道:“好酒。好酒。别都看着啊。一起喝。來。干杯。”   如此的他不知在别人眼中是何种模样。但那轻浮洒脱的姿态却震慑了不少人。紧接着四处切切私语起來。   第七十五章 借酒消愁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而殿前脸色最为难看的便是此时的秦书白。   秦书白冲着那侍卫之首低声吼道:“还不快给我把他带回去。”   那群人领意。立马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却都低估了秦九。秦九一个轻闪立马躲开。而后伸脚一拌。其中一人摔了个狗啃屎。   秦九不饶。将一个人反身扬起手里的酒壶。将酒尽数灌进那人的嘴里。   看到此处不少女眷已经惊叫连连。   “哈哈。我说味道不错吧。”秦九不忘笑道。   秦书白脸色铁青。见那些人难以擒住秦九。   于是给秦烈、秦非二人使了个眼色。   那二人立马用最快的动作去擒住秦九。   秦九躲闪不及。显些被二人抓住。此时的秦九功力远比先前深厚。面对二人的夹击似乎尚有余地。但终究不是对手。立马被秦烈二人似提着小鸡崽子一样。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伴随着离开。所有的人也接从震惊中回过神來。   秦书白似乎也恢复那那副和善沉稳的姿态。摆手间似乎无奈的笑道:“小儿年幼不胜酒力。一时看管不住。让众位见笑了。”   随着话音一切似乎顺理成章的被掩盖了。但秦九的坏名声似乎还是传开了。   稍微善于观察的人都能看出來。秦九那副样子至少也是多日來沉迷酒瘾的后果。并非一日几杯就能成那般模样。   至于此时的红盖头下的秦瑜。一张精致绝美的脸上笑得很是诡异。而大红色桥绳另一头的楚梦辰似笑非笑。似乎对刚刚秦九的无理并不在意。   而被秦烈二人提走的秦九。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秦烈清冷的眸子里似千年的玄冰一般。而秦非似乎也沒有了往日的温善。眼眸间都带着审视与试探。   那二人似乎都很不客气的将秦九摔在地上。屋内就剩下秦九一人的胡言乱语。   “小九够了。知道你生气。但已经这么久了。也该适可而止了。”一旁的秦非严肃道。语气中似乎有着深深的责备。   秦九却只是躺着地上傻笑。而后不知道嘴里嘟囔着些什么。   秦烈剑眉微挑对秦非说道:“你先去前殿。这里有我。”   秦非似乎很是无奈随即答声甩袖而去。   房内的气氛诡异的吓人。   而那诡异的气氛则全部來自于秦烈。   秦烈刀削一般清冷俊逸的脸上沒有任何的温度。似乎只想静静的观察着自己的猎物。似乎可以一眼看穿眼前的一切。   那人看着躺在地上浑浑噩噩的秦九。一双凤眸间闪烁着一丝异样的诡异。随即潇洒的坐在地上下來。从怀中掏出一精致的酒壶。而后白指一弹便打开了瓶子盖。一阵清新淡淡的酒香。   地上躺着的秦九似乎受到什么的吸引。立马摇晃的爬了起來。探着精巧的鼻子揍了上去。而秦烈似乎在逗弄着他玩。吸引着他让他爬到秦烈身前。一扬手里的酒壶秦九扑了一个空。栽入秦烈的怀中。一阵好闻的胡龙清香。让迷糊的人似乎有所清醒。   “大哥。”   趴在秦烈怀中的秦九似乎被脱去了所有的力气。   浑浊的眸子里似乎有着不满与委屈。   此时头顶传來那人磁性魅惑的声音道:“竟把非和父亲惹生气了。你胆子似乎越來越大了。嗯。”   那一声嗯带着尾音。饱含磁性的声音震得秦九更是迷恍。   “真不知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要适可而止。如果再继续下去。就别怪我用非常手段了。”秦烈有些霸道的钳制住那人的小脸说道。   秦九也不知道有沒有听见只是哼哼唧唧了几声。   秦烈眉间微皱。随即单手扶起秦九。将那人轻手抱到床边。   不管秦九打的什么主意。但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确实是沒有好好照顾过自己。对自己似乎很是狠断。而这更像是对自己的惩罚。   秦烈似乎欲言又止。   那双骨节分明极其完美的手。轻轻的撩开秦九脸前的碎发。让秦九露出了那极深的黑眼圈以及那蜡黄无光的脸。似乎消瘦了很多。   秦烈从怀中取出一精致的瓷瓶。药丸清香很是自然的塞进秦九嘴里。入口即化带着青草的药香。   最后还是轻手掩上了房门。   近乎自虐式的手段。令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无论是关心他的。还是算计他的人。   屋外唢呐吹打声似乎已经渐行渐远。屋内传來一声低低的轻叹。   秦九抚着自己几乎要炸开的额头。一双浑浊不堪的眸子间闪着一丝隐忍。   摸索着走到外室的桌前。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清茶。   刚刚秦烈给他的药丸似乎有点成效。至少现在的他思路似乎更加清晰了。骨节分明的手不停的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喝酒伤身。九公子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门侧突然传來一声轻柔的声音。   秦九台目间便看见那女子。口若朱丹面容精致。一双好看的清眸含着淡淡的水雾令人看不真切。此人正是天晟的千寻公主。   “参见公主。”秦九依旧懒懒散散的。似乎有些坐立不适。   门口那人掩嘴轻笑道:“你还真是有意思。早就听闻秦家九爷非同一般。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公主说笑了。”秦九看上去并不想对言。   而对于秦九的无理。夜千寻似乎并不在意。   那人身边并沒有侍从。但依旧缓步走近秦九的外室。   抬手优雅的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继续道:“几个月不见。九公子似乎消瘦了许多。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有什么难处不知本宫能否帮上什么。”   秦九淡笑道:“千寻公主真是客气。即便有什么难处哪里能劳烦公主大人。只为了几杯好酒而已。”   夜千寻似乎有些不认同这个说法。摇头说道:“想必九公子不单单只是为了几杯好酒吧。若果本宫沒有猜错。可是为了乌龙王子双子峰遇险之事。”   秦九手下动作一顿依旧是百无聊赖的表情道:“公主蕙质兰心。想是什么都瞒不住公主。只是对于此事。秦某只想说是公主猜错了。”   “奥。”夜千寻似乎有点疑惑。   秦九继续道:“秦某可沒有几位哥哥的大义凛然。只是他们要求太过苛刻。我只是不想简单承受罢了。假若公主真有诚意。可否跟大哥说上一说。放我回越城吧。那里山清水秀人心澄净。更适合我生活。”   夜千寻好看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随即言道:“原來如此。本宫向來喜静。所以遣离了下人自己转悠找到了此处。这王府景观跟皇城也相差无几。九公子可否带本宫出去走走。”   秦九浑浊的眸子似乎有了兴趣笑道:“自然是可以。只不过我早就被父亲禁足许久。怕是不能如愿了。”   夜千寻似乎不以为意说道:“九公子不必担心。此事我会跟秦伯父解释。”   说完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秦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出府玩乐的机会。二人一路出府竟沒有一人阻拦。秦九挑眉却依旧紧随夜千寻身后。   那女子眼眸似深海漩涡。若是一般人似乎看不破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至于此时的秦九自然顺水推舟。铺垫隐藏了这么久。他必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此时的秦九如一具无魂的木偶一般。而步入拐角便迎上一架普通的灰色马车。下來几人便将秦九一把拉入。寂静的秦王府似乎沒有一人发现。   暗处紧盯的几双眼睛似乎接都隐藏起來。   初秋的冷风侵袭着暗夜中奔波的人心。至于护送秦瑜出嫁的秦非而言。亦是如此。   身后的乾辰、乾月似乎早有察觉。乾月骑马走近秦非。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您今天还沒怎么吃东西。走到灵溪还要一日。等到楚家庄前來迎亲怕又要应酬。您若再不好好爱惜自己身体怕是会吃不消啊。”   秦非一席白衣在迎亲的队伍当中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飘逸的长发随风。清秀的双眉紧皱着。似乎心有所愁。   嗓音清澈淡淡道:“无碍。你们提高警惕。探查好前路便是。”   “可是......”乾月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乾辰拦住。   月色当空。送亲的秦非似乎放不下帝都的什么。却已是无可奈何。   最前侧的楚梦辰一席大红色长服沉怡在月色朦胧之间。将身形拉的更加修长挺拔。队伍借着月色前行。   至于被人绑进马车的秦九似乎已经快要到了奔溃的边缘。   该死的为什么是马车。   难怪秦烈之前塞进他嘴里一粒峰清雪灵丸。   可那也不能坚持多久。终于在秦九无限骂苍天的悲戚下。驾车的终于來到了目的地。阴冷的风加上四面咕咕的啼叫声足以证明。他來到了荒郊野外。   “人带來了吗。”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车外传來。   马车上跳下來一人说道:“回副刺史。人已经带來了。在马车上。”   “带下來。”那人阴冷的声音里沒有一丝温度。   秦九感觉自己快被扯断了。胃里依旧难受的很却不敢轻举妄动。   第七十六章 西蜀巫蛊幻阵之术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那些人将他扛着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荒山野岭间看见一处独院。那独院屹立在乱枝枯木之中。颓墙早已残破不堪。但当那些人带着秦九深入却发现暗藏玄机。其中机关阵法异常霸道。若贸然闯入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秦九心下精光流转。默记着來时的路。至于腰上独有的梨花锦囊似乎比以前瘪了许多。   残破的院墙缠绕着枯树乱枝。千转百回间如一道道诡异迷宫。终于看见一处林尽沧桑的石牌宫门。待穿过那道宫门。景物流转更像是到达了另一片境遇。八角的阁吊小楼颇具南方特色。至于那來回巡视的人。皆都穿着奇特。似乌龙外族服饰但却有着南山西蜀的清雅风格。男男女女各个蒙纱遮面。步伐生风眼神专注凝结。   “带入刺牢。”   “是”   冰冷阴暗的地牢。永无天日。刺鼻的霉湿气味令人皱眉。   铁链环绕。冰冷的有些刺骨。   “这小子怎么还沒醒。”一路背着秦九的那黑衣男子有些疑惑的问向身旁那人。   那人有些试探性的踹了踹被吊在木十字架上的秦九。   幽暗的眼透着阴狠说道:“官家少爷沒用的很。大刺史的一点迷魂药就让他束手就擒。怕也沒什么本事。好好盯着就是。晚上等刺主來了。有他受的。”   “是。小的这就看好他。您也累了一天了。先去歇着吧。”男子独有的杏眼闪过一丝狡诈说道。   “嗯。不过这是刺主要的人。你小子可别打什么鬼主意。”   “不敢。不敢。”   “嗯”   那人脚下生风便走出了刺牢之中。   暗牢之中的烛火徐徐萦绕。黑衣男人见那人离开后一双杏眼散发出恶狼般的贪婪。   假装昏倒的秦九。暗暗皱眉。竟遇到个不怕死的二货。   那人先是搜刮了秦九身上所有的东西。似乎不会放过所有值钱的物件。而渐渐的摸索竟然变本加厉变成了试探性的抚摸。   秦九一双清眸微睁。正好看见那黑衣人那双猥琐而淫邪的三角眼。   “奶奶的。不愧是小少爷。身上细皮嫩肉的。比女人还细滑。”   男人咛喃自语。而手上似乎更加肆无忌惮。隔着内衬似乎想进一步试探。   “滚开。”秦九微怒。铁链随之哗啦啦的响了几声。   身前那人想來是下了一跳。立马跳开抽回了那双布满茧子的咸猪手。   只是一瞬。那人双眼又染上了一层阴暗。低声笑了几声道:“原來是装晕。你小子今日算是走运。临死前爷让你乐呵乐呵。”   说完又不知死活的走了过去。一把扯开秦九身前的丝绸内衬。露出那嫩白沒有一丝赘肉的前胸。借着烛光似乎变得更加白皙诱惑。   隐藏在灯下黑暗角落的邪影似乎随着烛盏的轻恍而变得扭曲。也就在那一瞬间似乎那灯下本就空无一人。   秦九那双黑眸变得异常幽暗。随即诡异的一笑道:“怎么。有这么美。我可是男的。”   声音似乎來自幽深的暗夜。朦胧而沙哑。   那人只是紧盯着秦九微露的胸膛。贪婪的点着头。   “那你觉得我的眼睛怎么样。”秦九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人自然的抬头。却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深潭漩涡一般将人的心智淹沒。   “美”那人眼神随即变得呆滞起來。   暗影浮动。秦九低声幽幽的道:“听着。现在开始是我秦九的死士。只听从我一人的命令。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隐藏在敌人内部。等到时机我会给你下达命令。”   那人双眼无焦无聚道:“是”   “很好。那你现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秦九额间细汗微出似乎耗费了不少心里。随即淡淡道。   那人眼神随即清明却带着疑惑。却还是木木的走出牢房静候一旁。   待打发了那人。秦九有些脱力。刚刚使用的催眠术很是耗费心神。对于沒有经过前奏就直接催眠而言。对催眠者而言是一个挑战。   隔着幽暗的天窗渐渐的月色当头。暗处传來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   牢房铁链随之被人打开。   秦九清撇开一双浑浊的眸子。似乎想极力的看清眼前的一切。   映入眼帘的先是那一双极其华美的白云莲花靴。渐渐抬眸间看见那人斗篷下纹路华丽的苏绣锦服。而那披风似乎能遮住他的全身。   一日未进食的秦九扯着沙哑的嗓音道:“你是谁。”   那人身边的黑衣人顺手取下他身上的披风。而渐渐露出了他真实的面目。秦九浑浊的眸子似乎立即变得清明而后是震惊与不解。   声音几乎颤抖道:“四姐。”   秦忍冬褪去了先前的典雅清秀。此时的她更显女皇的霸气姿态。似乎这阴暗的地牢也遮不住她此时的华贵。简单的潘凤金丝云簪竟衬出她眼底那抹成熟与凌厉。   “哼。想不到吧。再次见面竟是这种境遇。”秦忍冬说的风清云淡。而是渐渐坐在秦九对面的那张青木红椅之上。身后的随从还递上了一杯热茶。看得秦九羡慕不已。   秦九淡笑:“是啊。竟然是你。”   秦忍冬喝茶的手微顿。笑道:“看來九弟有所准备。不意外吗。”   “四姐说笑了。意外。不觉得。只是四姐您这么将小九绑來不知是所为何事啊。”   “何事。你还有闲工夫操心这些。果真是变了。记得那时你不过是个沒断奶骄纵的小少爷。如今倒是进步不少。”秦忍冬仪态淡然。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沉稳幽沉。   秦九淡淡的看过那个女人。似笑非笑的说道:“那时还小。不知何曾得罪四姐。竟这么待我。”   女子沉寂的黑眸似乎闪过一道狠厉。随即恢复平静。似乎有些可惜。摇头说道:“真是可惜。怎么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死地还真是不明不白。”   “得罪了人。让小九猜猜那人是谁吧。”   昏暗的灯光下。秦九那双浑浊的眸间闪着精光。沉吟了一会答道:“可是殇王。夜殇。”   秦忍冬渐渐眯起双眸。起身说道:“你自然是得罪了他。如今他用大价钱买你的命。作为乌龙第一杀手组织的马刺的主人。你说我这笔买卖该怎么做。”   秦九对上那双沉稳无波的眸子。淡淡道:“既然是买卖自然是有所交易的。不过在小九看來。你杀我之心似乎不比夜殇小。是吗。我亲爱的四姐。”   秦忍冬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归于平静。有些嘲讽道:“放心。想杀你的人多得是。何止是我乌龙杀刺要杀。恐怕你那千金的命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至于南山西蜀的第一杀手门似乎也对你很有兴趣。如今落到我手里。恐怕是最好的结局。”   秦九仰头轻笑道:“既然是要我的命。为何还要留我到现在岂不多次一举。能从秦王府把我绑來。还要动用千寻公主这么尊贵的人。真是有些大材小用。”   突然秦九的脖子一紧。便被对面的秦忍冬徒手掐住。她面色一闪而过的狠辣有些低沉的说道:“你似乎明白的很啊。只可惜你的聪明才智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荒废了。”   秦九胸腔一阵火辣。暗骂这女人的恶毒。却不怕死的继续道:“别动气啊。四姐。恐怕就是因为这喜怒无常的脾气。才得不到思墨的心吧。那人可是更倾心于柔弱文雅之人。”   随着铁链子的敲打声。秦九被那女人单手抵在木架之上。双脚离地。眉眼间难受的几乎充血。但却沒有一丝惊恐之色。   秦忍冬黑眸微暗。随即放开秦九。   秦忍冬有些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扯出一抹极其温柔的笑说道:“很好。很好。既然要温柔。那四姐必定让你满意。”   话音刚落。便长臂一甩。手中便出现一赤红色麒麟短鞭。上边精致而华丽的条纹带着紧致的苍劲。   “啪啪啪~”   随着几声凌厉的脆响抽打声。秦九胸前的锦缎尽数破碎。随之淡淡的血痕逐渐晕开。如那罂粟一般。   秦九胸前一阵赤火般火辣抽痛。那鞭子巧劲至极虽沒出多少血。却也是令人皮开肉绽。   “九弟何必说些无关紧要的。既然你如此聪慧。自然知道來到此地的目的。把东西交出來。饶你死个痛快。”   女人发狠的声音似乎不带着任何情绪。轻手将鞭子放回。气息沒有一丝紊乱。   秦九额间细汗已经沾湿了脸侧的碎发。面色苍白暗黄看上去羸弱至极。   “东西。什么东西。”   “哼。既然不知道。好。我就告诉你。把龙炎令交出來。”   秦九双眸微愣疑惑道:“那是什么。”   秦忍冬眼中有丝探究却随之轻声一笑道:“不管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都不要紧。你要明白的就是只有龙炎令能将你从这地狱里救出來。若你不傻得话。还是早些交出來的好。不然下场会很惨。”   秦九扯出一抹极其难看的笑。   小声说道:“若是让思墨知道。绝不会放过你的。”   “啪”   秦九侧脸一阵火辣辣的。嘴角似乎渗出了血。   第七十七章 疯狂的秦忍冬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女人似乎面目有些狰狞。沒了什么女皇的姿态。面色阴狠的说道:“秦九。你沒有资格说出他的名字。”   “那你就配。利用他。利用三万人的性命。就为了给乌龙王一个丧失民心的理由。就为了自己可以顺理成章的登上这乌龙王位。就为了有杀死秦烈的一丝可能。”   秦忍冬面色微暗。沒有了刚刚的失控。无波的眸子轻扫过身后的那几人。那些人领命离开。   待牢门再次掩上。对面的秦忍冬扯出了一抹微微苦涩的笑。   “还为了引出你。然后杀了你。可是秦烈这个男人处处维护你。打乱了我所有计划。若是沒有他你以为你还会活到现在。”   “是啊。若是沒有他我就死在那寻宴楼的密室之中被那烈焰燃成灰烬。若是沒有他我早就被你埋伏下的乌龙恶狼撕得粉碎被那火舌箭雨射的面目全非。若是沒有他。我不可能还能在你手中活到现在。是吗。”对面的秦九苍白的脸染着几滴嫣红的鲜血。褐眸染上了无尽的冰寒。嗓音沙哑字字珠玑。   秦忍冬面色划过一丝惊诧。随即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呵呵。秦九。看來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只可惜现在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你。早晚得死。”   恶狠狠的话似乎要讲秦九撕成碎片。秦九似乎并不以为意随即又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那阴毒的诡计的吗。”   秦九一顿随即又道:“不是因为秦烈告诉我的。而是我早就看出來了。至于为什么知道。原因自然是因为你太笨了。终于知道落思墨为什么不选择你了。看來就是因为你的愚蠢。”   随着话音。地牢之中安静的异常诡异。对面的那女人似乎眉眼间晕上了一层妖孽般的血红。眼角的细纹逐渐夸大竟然看上去有些苍老错乱。   随着噗呲一声。秦九右手被一把透着暗红色幽光的无形盾剑给生生刺穿。   女人似妖魔一般。支起的手上。似乎可以遁形出无形的利器。单靠人的内力竟会聚力幻化成剑。可见此人功力深厚异常。   秦九闷哼一声。右臂因疼痛微微轻颤起來。右手被刺穿。剑口之处随之喷出血红色鲜血。顺着实木架而落。滴滴答答间在幽暗的牢房之中异常刺耳。   “这你可曾看出來。”秦忍冬似笑非笑。看着隐忍着闷哼不出的秦九说道。   秦九口唇暗自。一双眸子似乎更加浑浊。静静的紧盯着对面那几乎魔化的女子。漩涡幽深似乎带着地狱的魔音。即使血色染红了他的所有却依旧扯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笑。   “怎么这么就生气了。”   随即眼下眸子继续又道:“其一。在寻宴楼那日。你事先将思墨引开而后命夜千寻派人刺杀落舞阳。秦烈早就料到。而他只是利用落舞阳來引出杀刺死士背后的主人刺主。开始他以为是夜千寻。却沒想到你在暗处对我下手。是我告诉他你才是真正的刺主。而那天寻宴楼的火也是你放的。其二。你幻化成秦非的模样。前來诱导我出城前去双子峰。设下埋伏。你以为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让你得逞。自然是为了查清楚落思墨。只是你却害他如此下场。这一刀是我欠思墨的。至于你。我自然不会放过。”   秦九低低的声音。回旋在这徒壁无转的地牢之中。   而对面的秦忍冬双眼似乎闪过疑惑。随即仰面一笑说道:“秦九你是吓傻了还是太过自信。即便你真知道。那你落得这般田地。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秦九扬起那张苍白无色却表情诡异的脸。黑眸间似暗域的使魔。嘴角微扯说道:“我自己当然沒什么资格。若果他來了呢。”   对面的秦忍冬面色微微澶白。紧抿的嘴唇间颤道:“是你。”   隐在暗处的身影缓步走出阴影。露出了那双极其冰寒皎洁的双眸。   “四妹。别來无恙。”   秦忍冬猛然间回头。却被那人快手点住穴道。   秦烈一席黑色长衫沒有一丝修饰。而那乌黑的秀发异常张扬潇洒。   他快步的走到秦九身前。一个内劲竟徒手掰开那玄铁铁链。   秦九脱力险些栽倒在地。秦烈轻手的环在秦九腰际。扶他坐在了对面的木椅上。细致的为秦九的手上上药。   “你。你怎么可能找到这里。”秦忍冬似乎有些焦急问道。   秦烈手中的动作不停。简单的包扎。似乎止住了秦九手上的血。   寂静的地牢只有几道呼吸声。   那女子脸色惨白。紧接着大笑几声道:“哈哈。你们是逃不掉的。”   秦九眉毛微颤。看着秦烈细致的为他包扎。而那男人好看的剑眉纠缠在一起。似乎有什么心事。   秦九心下微暖。却歪着脖子对秦忍冬说的:“你第一个问題实在是愚蠢。这世间能有大哥找不到的地方。有他寻不到的人。至于第二个。更是愚蠢。有什么地方或者什么人可以留住大哥。”   秦九语气轻松但手上微微吃痛。秦烈似乎并不认同他说的话。   秦忍冬眼眸阴狠尽显:“哼。乌龙杀刺。你以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他自然來去可以。但带上你。怕也非死既残。”   恶毒的话似乎跟对面的二人无关紧要。   秦九起身走到那女子身前淡淡道:“告诉我落思墨与先皇夜幽冥曾经有过什么交易。或者说是誓言。”   秦九眸光幽暗。对面的秦忍冬眸子深灼有些挣扎却还是如实说道:“夜幽冥用性命交换保幼子平安成年。落思墨护之左右。”   “什么叫性命交换。”秦九继续问道。额间大汗直流。脖颈间的青筋不停的颤抖。身侧的秦烈眸光微暗。   “混战之时。夜幽冥重伤藏匿于乌龙族王宫。却无意中得知是夜无痕出卖他。并联合乌龙大王子落卫桑陷害夜轩通敌叛国谋害夜幽冥。致使夜幽冥深陷混战之乱。亲信死伤惨重。而自己身受重伤命在旦夕。至于如何遇见落思墨。又为何达成交易。无从知晓。但肯定的是。落思墨亲手杀了夜幽冥。”   “你真的不知......”秦九继续追问却被秦烈扶住制止。   秦忍冬一下子清醒过來。面露惊恐嗓音沙哑说道:“你是西山老祖的徒弟。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催眠术。而且还是紫巅催眠师。”   面无血色的秦九嘴角扯出一抹淡笑说道:“你沒想到的还有很多。这才刚刚开始。”   秦烈沒有看过秦忍冬一眼。只是冷眸紧盯着秦九说道:“若沒什么了。就快点离开这里吧。”   秦烈挑眉扫了一眼秦忍冬。淡淡道:“离开天晟。不要再回來了。”   二人缓步离开暗牢之中。独留下秦忍冬一人。而那女人眼角的细纹似乎更加狰狞。眸子似乎染成了血色额间青筋暴起。嘴角渐渐渗出鲜血。   秦九几乎靠在秦烈身上。待出了牢门却看见之前的咸猪手男子倒在血泊之中。思想惨烈。   秦九挑眉问道:“为什么杀他。我留他还有用。”   秦烈冷眸淡淡的瞥了一眼说道:“他该死。”   秦九无语。后秦烈继续道:“不过。我只是给了他一剑而已。那种死相可不是我的专利。”   其中话有所指。秦九不想也知道是谁干的。算了。那个人的确该死。只是让他死的太过痛快。心想着黑眸间闪着一道精光。   “怎么离开此地。”秦九脚下微虚淡淡道。   “你出去就知道了。”   随着话音。地牢之中全是黑衣人的尸体。待出了牢门眼前一片火光连天。应耀着那眺望离远的夜景甚是迷人。   秦九眼角微抽说道:“如此机枢玄妙的宫羽格局竟就此淹沒在这大火之中。真是可惜。”   秦烈冷哼随即说道:“你或许应该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伤势。”   “我。活该罢了。”秦九扯出一抹苦笑。   思墨你的离开。无非是我心间最大的疑惑。为了扯开那暗藏的迷沙。秦九觉得他似乎失去的更多了。但即便受到这搓骨之痛。为何还是遮盖不住心中的那纠缠的不快。   秦烈冷眸微闪。说道:“你就不怕我沒能及时赶到。或者找不到你留下的记号。”   秦九撇嘴一笑说道:“那女人小看你。我可不会。您可是我们的大哥啊。不是吗。”   夜色灼灼。烈焰随风。青烟渺渺。随着秦烈二人的离开。四面八方袭來一群黑影。似乎遮天蔽日。   地牢之中的秦忍冬双眸血红。随之口吐鲜血。微微晃动着身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褶皱。似乎与她那半张美丽的脸格格不入。   “属下來迟。刺主......”   还沒等那几道黑影继续说什么。一道凌厉霸道的光剑射來。脖间血脉喷洒瞬间沒了生气。而在那三道尸体之后的黑衣人之后沒有一人再敢多言。   “给我追。杀了他们。”   秦忍冬用手抚摸着脸上的褶皱。一双眸子似乎有滔天的怒火。正如外边那道天火一般。燃尽了整个山头。   第七十八章 我的猎物你动不得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就当秦忍冬以为就此过去的时候。不想在火舌浓烟之中徒步走近一人。那人如來自地狱取命的厉鬼一般。虚晃枯瘦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那烈焰燃烧。   那人一席暗红色长袍随风狂舞。独留下一双嗜血妖魔的血眸。渗着森冷的寒光。只是一人却挡住了那些本想追击秦九等人的乌龙杀刺杀手。   秦忍冬面目不复往昔。本该遮挡的面纱被热浪袭飞。飘入烈火化为灰烬。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似乎有些挣扎。   嗓音低低的问道:“你是谁。”   对面那暗红赤袍的人低低的轻笑。嗓音如悠远的钟鸣略显慵懒的说道:“本尊。当然是挡你去路的人。”   诡异的笑声让火海之内的所有杀手都为之胆寒。那斗篷下的身影竟是有些缥缈虚无。   秦忍冬强忍住心中的震颤。扫过已经赶來的乌龙杀刺。那些人足有百人岂会怕着他一人不成。   秦忍冬眼神一凌命令道:“都给我上。拿下他。”   话音刚來四面八方的黑影瞬间铺天盖地的向暗红色斗篷下那人袭去。   茹毛细雨一般。   却见那人在空气中划出几道残影。如鬼魅般的闪身离开包围。瞬间來到秦忍冬身前。秦忍冬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胸口强忍着火灼的痛苦。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前那人的脸。   “放......放手。你是谁。”   艰难的蹦出几个字却透露了心中的恐惧。   暗红长袍映衬着冲天的火光。幽暗血红的眸子里只倒映着秦忍冬布满惊恐的眼神。那人隐在暗处的侧脸似乎闪着残忍嗜血的邪笑。   掐着秦忍冬脖颈的手更是加重了几分。欲势将那女人的脖颈掐断。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來。至于二人身后的那些乌龙杀刺的杀手。却沒有一人敢轻举妄动。   “你沒有资格知道本尊是谁。不过本尊只想提醒你一件事情。那个人是本尊的猎物。若是你再伤他一毫。呵呵。下场会很惨奥。”   伴随着那人阴冷的讥笑。长袍下的另一只惨白枯瘦的手渐渐伸了出來。手掌之中荧光绕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徐徐的蠕动。秦忍冬憋红的脸早已狰狞不堪却被那人手上的东西吓得瞳孔放大。手脚开始不停的挣扎。   “咳咳~不....不......”   即便是叫喊的再过撕心裂肺却也是无济于事。   “是你。原來是你。啊啊啊~~”   伴随着秦忍冬撕心裂肺的惨叫。那白色的蠕虫似乎硬生生的钻进了她的眉心之内。待荧光消失眉心之处的血红珠泪更显妖治。   秦忍冬如深渊的怨灵一般。挣扎却也无济于事。她最害怕的诅咒终于被眼前那人施加于身。幽怨与愤恨竟让她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我要杀了你。”   伴随着女人的嘶吼。拼劲全身的功力在手中汇聚成剑。对上那斗篷下妖孽般苍白的侧脸。狰狞的有些诡异。   斗篷下的那人竟徒手接住那奋力的一击。但对面的女子已经癫狂不惜耗尽所有内力。突然那半截的幻影之剑再次伸长两寸。直接穿透那暗红色长袍。星火弥漫四面充斥着血腥味。   四面的野兽问血而來却因为那火光不敢靠近。   斗篷下的身影似乎异常的单薄诡异。翩飞而下便离那疯女人半丈之远。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阴冷的话中沒有任何的温度。只是再次伸出那消瘦修长的素手。掌心荧光显现随着越來越活跃的荧光。对面的秦忍冬立即痛苦的倒地。随即是凄惨犀利的痛苦叫声。   “啊啊啊~”   “刺主~”一旁的黑衣人终于回过神來。立马护在秦忍冬身前。   其中一略显沉稳的黑衣人说道:“你对刺主做了什么。”   对面的那人似乎充耳不闻。幽暗的眸子里似乎闪着讥讽。渐渐的那道暗袍随风狂舞。虚虚实实间似乎渐渐的便的缥缈起來。   那黑衣人示意身旁的那人前去试探。一群人围住那身影并发出攻击时却才发现那只是一道残影罢了。   已过半夜。燃烧的楼终于燃尽化为灰烬。   秋意正浓晚风凄凄。当秦九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他便已经回到了秦王府的院子里。温暖的被窝寂静清幽的早晨。紧闭着双眸安静的聆听着身边的一切。直到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人轻手推开。   那人步履不缓不急。似棉锦落地细而有声。   “醒了。”   秦九瞧着走进來的秦非。随即一笑回道:“嗯。醒了。”   “先喝点粥”   扑鼻的清荷粥香令秦九心下一荡。此时此刻好像沒有比这个幸福的事情了。   “嘶~”秦九习惯性的抬起右手却扯到了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的胸口也传來火辣辣的抽痛。   秦非眉头微皱。立马扶住秦九责备道:“小心扯到伤口。这几日都在床上安静的待着。來。我喂你。”   秦九看着对面那一席白衣面容俊逸的秦非。心下不知为何总觉得漏掉了什么。但那种异样只是一闪而逝并沒有被秦九抓住。   微白的脸证明秦九此时有些失血过多。病弱的他却更让人怜爱心痛。   清秀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道:“那麻烦二哥了。昨晚大哥可有受伤。”   秦非轻轻吹凉热粥淡淡道:“昨夜。怕是大前日吧。你已经昏睡三天两夜了。至于大哥。你就别操心了。他是不会受伤了。你又不是沒见过。”   秦九无语。心下有些奇怪。他竟然昏睡了这么久。   “那秦忍冬那里。”   “不用担心。她已经带着人回乌龙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再來天晟了。”   “大哥为什么就这么放过她。”   秦非淡笑。狭长的凤眸间带着一丝笑意淡淡道:“放过她。什么才不算放过。杀了她。如今便是最好的结果。乌龙本就是混乱之地。她即便是当上那乌龙王怕也沒有什么安乐日子可过。如今你安心养伤就是。至于其它就不要操心了。”   “嗯”秦九乖巧的点头。入口的清粥。如近乎干涸突降的小雨。滋润了秦九的所有疲惫。   “还想喝。”秦九笑道。幽暗不清的黑眸渐渐的有了光彩。   秦非微笑道:“好。不过先给你换药。”   一切似乎开始变得简单。除了迟迟未能痊愈的伤。   晚风习习间透着一股子阴冷。秦九今夜并无睡意他在等着一些挂念的消息。   脸上袭來一阵微凉的风。纱幔微晃颓然间秦九床前便出现了一清瘦的人影。随着风就好似马上就要倾倒。   “主子”   沙哑的声音似乎马上就要干涸一般。秦九不由的挑眉问道:“文炎。你好像又瘦了。是不是......”   “主子多虑了。只是秋风微凉穿的单薄些罢了。”   秦九黑眸间似乎有着探究。随即起身。而文炎只是轻手的取下一旁的披风。轻轻的披在秦九肩膀上。生怕他又生病是的。   “有沒有消息。”秦九淡淡道。   文炎内陷的双眸看不出情绪。阴冷的风吹往的方向似乎是他的归宿。   他只是轻手为秦九把脉。边随意的检查着伤势边说道:“属下在乌龙的确探查到不少消息。却沒有一件有关夜幽冥。”   “哎。这岂不是无用。”秦九眼中有些失望。   文炎轻笑几声。刹那间的笑如那腊冬的寒梅。看似脆弱却有着别样的美。秦九挑眉问道:“你笑什么。”   “属下在笑您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有的时候傻得这么可爱呢。”文炎深邃的褐眸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过在秦九看來那人笑得很是无礼。   “你说我傻。”秦九撇眼看着身旁那人。近看之下才发现这人确实是以前真更消瘦了。而那肤色更是惨白的吓人。   文炎眼眸含笑继续道:“落思墨杀了夜幽冥。你对此真相似乎并不在乎。你难道不知道你这种反应。会让许多人失望。”   秦九黑眸扫过自己受伤的右手。已经愈合的伤口是淡淡的粉色。如一张笑脸一般。秦九嘴角扯出一抹晦意不明的微笑。说道:“阿文啊。你还是这么爱替我操心。有时候这会让我很苦恼。”   秦九随即伸出左手大力的扯下文炎身前单薄的衣衫。   秦九突如其來的动作。都令二人愣住了。   看着文炎胸口处缠着的白布。伤口浸出的还有未干的血迹。秦九眼神微暗低声说道:“果然。是谁伤的你。”   文炎只是轻手合上自己的衣衫淡淡道:“就像这样。你总是出其不意。如此可爱。怎让文炎不心动呢。”   秦九眼神微闪起身说道:“我在问你话。别说些无关紧要的。”   “怎会无关紧要。我不像有些人。到最后也沒有机会说清楚。主子不觉得残忍吗。”文炎白皙的手轻握住秦九的肩头。   即便对面那人过于消瘦却依旧可以将秦九护在身前。深邃的褐眸如深不见底的漩涡。   秦九渐渐的沉迷其中。第一次他竟无法抽离。   “主子。你能告诉文炎。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可是落思墨。”   秦九无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责备。深处有些焦躁与挣扎。   第七十九章 西蜀毒蛊之术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思墨。我对不起他。对不起。是我害了他。”   文炎眼神幽深而胸前的伤口竟然浸出了鲜血。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是什么。”   “我......我。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死去。自由自在的活着。”秦九浑浊的眸子渐渐变得清明。   而对面的文炎似乎有些站立不稳。秦九立马轻手扶住。对上那人深邃的双眸继续又道:“不用使用催眠术问我。那个对精神力很是损伤。你问我想要的是什么。其实我真的沒有什么想得到了。最好的就是自由逍遥。而我占用了这身子。身上流淌着夜家人的血就注定得不到。而你可以啊。何必在我这里纠缠。我曾说过会随你來去放你自由的。何必执着于我。你要的。我真的给不了你。”   文炎本就受伤却因为过度的耗废精神力竟然有些虚脱。虚汗打湿了耳边的碎发。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只是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也不要什么。我只想永远在你身边......”   “阿文。阿文。阿文......”   秦九见那人面无血色还有此时惨白的嘴唇。不由的焦躁起來。单手将那人轻放在床上。急忙穿上外衣。   一刻不停的前往秦非住处。   虽不到深夜却基本都已经入睡。來回巡查的侍卫见是秦九沒有人要去阻拦。秦九功力本就大增。伤也顾不上太多。用轻功接连穿过院落。   待临近秦非屋前的时候却传來一阵细小的嘈杂的声音。秦九不自觉的放轻了步子。隐藏住自己的呼吸隐在暗处。   “嗯~。嗯~。非。轻点~”   一连串女子的娇~嗔声从窗角传出。木柱后的秦九不由的有些焦躁。他似乎撞见了不好的东西。而他找秦非还有要事。难道要破坏他的好事。   “阿阳。你真美。”   “非。非。要是烈哥哥有你这么温柔就好了。”   女子一边娇~喘连连一边细声说道。那声音温柔至极似那甜蜜细软一般。   “非。慢点。”   “阿阳不乖啊。如此春宵你竟然还提其他的男人。该罚。”   “啊~啊~啊~”   隐藏在暗处的秦九。瞬间满头黑线。他现在这是算什么。被人发现自己会不会被人误会成变态。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管不了这么多了。文炎的伤势看似非常严重。   或许他应该当做走错屋子。像个傻子一样硬闯进去。于是心下一横。便下定决心。暗想二哥毕竟是个美男。那女人**不离十就是落舞阳。俊男美女干那事应该不是很难看吧。   就当千钧一发之际。秦九却突然被身后一人大力拉回。猛地一拽差点让秦九摔一个狗吃屎。   刚想看清那人。却被那人霸道的捂上了嘴。那人似乎很了解秦九。用巧劲避开了秦九的伤口。却让秦九动弹不得。   就这样二人保持着僵局。秦九似乎沒有任何的余力去脱离禁锢。宽厚的胸膛传來那人强而有力的心跳。淡淡的龙檀香令秦九渐渐平静下來。   秦烈。身后那人就是秦烈。秦九恶寒。他大哥不会有什么变态的怪癖吧。   而此时屋内的情况已经到达了白热化的阶段。异常激烈。甚是跌宕起伏。在这寂静的夜里。自己跟大哥在偷听二哥的房内之事。光想想就让秦九觉得面红耳赤。   终于随着几声满足的轻叹。一切似乎结束了。   而此时秦非的房门被人打开。那人一袭白衣。气息以及衣冠竟然沒有一丝凌乱。此时的秦九特别想给自家二哥伸出了大拇指。   这么迅速。   “又在胡思乱想。”   耳边传來那人魅惑的声音。沁在耳侧的湿热让秦九心下一阵轻颤。这厮是在诱惑他吗。至于靠的这么近吗。   出门的秦非竟然直冲暗处的秦九二人而來。转过木柱见到秦九二人。秦非竟然沒有一丝惊诧之意。   依旧是那风轻云淡的微笑。白衣楚楚实在是让秦九无法跟刚刚的一切联系起來。   秦非温柔道:“小九。你可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语中有着淡淡的笑意。却令秦九浑身不自在。   秦烈轻手放开了秦九。而秦九立马闪身跳开。却不想追问什么因为他有更要紧的事情。   “二哥。我想借你用用。”秦九小声的说道。语中似乎有些焦急。   “嗯。借我用用。”秦非有些好笑的问道。   秦九咬舌。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让你替我查查伤势。你快随我來。这里不方便。”   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一旁的秦烈。而秦烈似乎对现在发生的一切并不感兴趣。冷眸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还以为又遇到一个借我的用用的人呢。如此还好。那就到你的住处吧。”秦非淡笑道。   秦九恶寒。这两个人打的什么鬼主意。   秦烈不以为意。只是叫來了乾天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二人便闪身离开了。如此的秦王府确实是有些可怕。似乎随便发生点什么都是秘密。   “你找我來到底为了什么。”秦非笑道。   秦九看着那空空的床。不免有些焦躁。心下暗骂文炎的不听话。却因为文炎这一茬子。似乎又让自己掺和进了不该掺和的事情里。   秦非看对面的秦九似乎有些为难。随即有些疲惫的伸了伸拦腰说道:“我那屋子是进不去了。我也不想住了。就先在你这里借住几天吧。等大哥给我翻新好住处我再回去。小九不会介意吧。”   看着已经褪去外衫懒洋洋躺在床上的秦非。秦九暗暗撇嘴。他会介意。若真介意。你会真离开吗。   秦九讪笑两声说道:“不介意。不介意。”   秦非随即温和的一笑。干净的笑沒有任何杂质。温和的眸光似乎可以渗出水來。随即挪了挪身子道:“你受伤了。早点休息吧。”   轻闭上了那煽煽的眸子。浓密的睫毛似乎还在轻颤。安静的睡颜。不一会儿便传來了那人均匀的呼吸声。样子似乎很是疲惫。   秦九心下似乎有了阴影。如此纯洁俊逸的脸却怎么看也都有种怪异的感觉。终于摇了摇头。躺在了那人身侧。   不由的借着月光看向窗外。文炎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似乎越來越不懂了。该拿你如何是好啊。   清晨扬起的第一缕阳光。暖洋洋的洒在人的脸上。更像是清纯公主的挑逗。   秦九习惯性的翻身。朦胧间他似乎在一个温暖至极的环抱之中。那种从未有过的安心与宁静让他贪婪的继续靠近。   秦非无波的眸子间淡淡的看着怀里那少年的睡颜。轻手的抱着那人。秋日的暖阳似乎异常的温暖。   待秦九渐渐清醒。才发现自己不是做梦。其实他已经醒了却觉得有些尴尬。本想趁着睡意离开那人的怀抱。不想尝试了几下却挣脱不开。   “小九。可醒了。”   秦九头顶传來似笑非笑的声音。甚是清爽好听。   “额。二哥。”秦九起身假装随意的说道。   “今夜睡得可好。”   “嗯”秦九随意的回答道。   “昨夜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秦非起身说道。   秦九眼眸微暗随即道:“胸口的伤可能是快好了。极痒难忍所以就忍不住想去找你帮帮忙。大哥在那里沒好意思开口。呵呵。”   “奥。原來如此。不过幸好你來了。不然我昨夜必定不会睡得这么好。”   秦九一听想起了不该想的。脸色微微有些尴尬道:“小九不是有意打扰二哥的好事的。”   秦非侧眸一看对面的秦九。不由的大笑道:“小九还真是可爱。二哥的好事就是你啊。哈哈哈”   不等秦九反应那人便穿完衣服离开了。即便是出了房门还能听见那人清朗的笑声。却在秦九听來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天晟浩德十年十月。天已经渐渐转冷。帝都來來往往的人却沒有因为渐凉的天气而有所减少。   反而因为天晟千寻公主招亲。街道上的人数变得越來越多。   帝都大事不断。如今最为热闹的一件事想必便是此事了。这是皇上身旁唯一成年的公主。其长公主身份自然最为尊贵。   而此事似乎跟在秦王府独院修养的秦九并沒有任何联系。   “乾阳。乾阳。”秦九扯着嗓子喊道。   一道闪影立马出现在秦九面前。那少年冷眼间避开秦九的目光。   秦九暗自摇头。自从秦非在自己这里住了几晚之后。这孩子一直就是这种态度。明显就是吃醋了啊。记得之前还说过一直这样就很满足。现在看來完全就是口是心非。   心下闪过一计说道:“小阳阳啊。都半个月了。我这伤都养的差不多了。咱们出去走走。你不告诉大哥他们可好。”   “恕属下难以从命。”   秦九无奈怎么又是这句话啊。   “哎。你小子。算了。随你吧。”   秦九身着简单的淡色衣衫。轻竖起长发。嘴角轻扯随即气沉丹田。脚下一提直接凌空而飞。视野宽广。可以看清秦王府内的所有格局。   很好。那几个人都不在。   第八十章 西蜀噬魂巫术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嘴角轻扯。脚尖轻踏在屋檐之上。   地面的乾阳双眸似乎有异样闪过。因为眼前那少年竟令他异常羡慕。如此风姿怎能不让人折服。   却只是一个走神却发现屋檐上那人已经消失。   “该死。”   乾阳心中郁结。自从马球比赛之后那人的武功便急速的飞涨。如今竟到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來无影去无踪的境界。   看來主子不会再让他待在秦九身边了。   随即也消失在原处。   而此时已经出了秦王府的秦九一身轻松。身边再也沒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了。在繁华的街道上走的每一步都很踏实。   就在此时主干道上有一群人异常显眼。那群人头戴繁杂的精美头饰。无论男女都清丽脱俗。尤其是走在最前面那一对少男少女。其中那一个女孩跟秦九一般大。而那少年一双翠绿色衣衫尽显那白嫩俊秀的脸。而左耳耳垂上的纯蓝色琥珀耳钉更是显现出他那仙灵的气质。那一双内陷高挺的鹰钩鼻足以显示此人并不是天晟之人。   再看那些人身着的繁杂的异族服饰。秦九心中基本确定那些人來自南方的西蜀小国。至于是哪一个小国还不能确定。   那二人看五官似乎是兄妹。此时的秦九正在一旁琉璃瓷饰的小摊旁细细品看着手中的瓷瓶。   而恰巧路过的那些人说的是南下西蜀的地方语言。却一句不漏的跑进了秦九的耳朵里。   “哥哥。我喜欢那个王爷。带回西蜀可以吗。”   “胡闹。天晟的秦王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吗。你以为是你府上的下人。”少年耳侧的蓝琥珀耳坠似乎闪烁着奇异的光彩甚是迷人。面露不悦说道。   那少女笑得天真随即说道:“咱们有噬魂仙药。给他一点他不就乖乖从了我。”   “灵儿。不准胡闹。以后不准再这么口无遮拦。小心隔墙有耳。”那少年独具南方男儿的气质。眉眼之间很有灵气。   被唤作灵儿的少女吐舌俏皮的一笑说道:“西蜀的地方语言。这帝都的大街上是不会有人听懂的。”   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不再多言。只是走过秦九身旁的时候。一双淡灰色的眸子瞥了秦九两眼。似乎有些另眼相看那街边的清秀男子。毕竟此时的秦九论相貌气质都很是出众。   不过二人也只是擦肩而过罢了。   那些人刚一走过。秦九单手摸着那瓷瓶似乎是在细细品鉴。只是一道好看的青眉已经微微皱起。   “琅琊仙药。什么鬼。”   秦九心下留意了一下。那人说的这么自信。恐怕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南下西蜀地区。地形复杂植被生灵种类繁多。就连毒蛊邪巫之术都來源于西蜀。更不用说其它奇奇怪怪的东西。   当年秦非和文炎的师父西山老祖便是南下西蜀之人。其毒巫之术自成一派。他们所培养的势力不容小觑。也甚是神秘。   “公子。你到底买不买啊。”   秦九挑眉看着那大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这小瓷瓶怎么卖啊。”   那大叔笑道:“二十文。”   “奥奥。包起來吧。”秦九笑得温和。那大叔很是配合的包了起來。   秦九很是满意。   寻宴楼经过那场大火。如今也已经重新修建的差不多了。按照秦九的意思。石炎还特地的加上了防火装置。看着被重新整修。变得更加绚丽华贵的寻宴楼。秦九内心开成了一朵花。   “欢迎光临。”   秦九淡淡笑道随即直接上了三楼雅间。至于雅间里的人似乎等他许久了。   等到了三楼雅间的转角。酒楼长廊的风格突变。从主題红色立马转变成清新的蓝色。蓝色是秦九最爱的颜色。所以三楼的‘若水阁’是他的独属房间。百合跟茉莉花接连摆在两侧更显幽静清新之感。   秦九驻足停留感受着那淡淡的清香味。怎一个美子了得。   只可惜被一阵嘈杂声打乱。   “九爷。”   秦九还沒看清那人。立马从‘若水阁’的珠帘之后扑出來一人。直冲秦九而來。秦九虽听出那人是谁。却也不想让那小子得逞。一个闪身躲开。险些让那人打坏对面的茉莉花瓶。   “九爷。”又是一道清丽的声音。而那身影也如飞蛾扑火一般。   秦九脖子被那人勒住。如此紧的抱着他让他很是无奈。   “雅儿。力气再大。主子要被你勒死了。”   珠帘微颤走出一火红色短发的男子。一身暗蓝色锦服加身。将那完美的体型尽显。尤其是那张扬不羁的脸。更显那独特的气质。   秦九心下微松将挂在身上的那人拉了下來。正巧对上那双满含热泪的脸。   “九爷。我们好想你啊。”女子从秦九身上下來。强忍住激动的情绪说道。   秦九身后一把被人拉过。刚刚第一道身影立马冲了过來说道:“叶炎好想九爷啊。”   看着眼前那依旧阳光的少年。秦九嘴角轻扯。走近雅间说道:“我也想你们了。先进屋再说吧。”   一桌子的酒菜皆是秦九爱吃的。不由的心下一暖。这几个人才是他秦九初來时的朋友。对于他们的信任完全超过秦烈他们。而与他们的相处反而更像亲兄热妹。   四人围在桌前。石炎相对于那二人而言很是冷静。所以他一直在一旁安静的给秦九夹菜。   至于那两人。差点打起來。   “喂。臭叶子。关顾着你跟九爷说。我还沒说呢。”雅炎有些生气的说道。一双琉璃般璀璨的眸闪着怒火说道。   叶炎一张秀脸微怒道:“雅儿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一年到头东奔西走的劳心劳力。跟九爷多说几句怎么了。谁和你是的这么闲。整日待在越城的明月楼。什么都不用操心。”   啪~   那女子繁杂的头饰也随着那拍桌子的手來回的荡悠发出清脆的声响。   怒道:“你这小子。说谁呢。就你办的那熊事。不给主子添麻烦就不错了。要不是酒楼的姐妹给你想点子。你以为你是谁啊。”   叶炎也怒了。立马起身。而他正巧坐在秦九身侧。猛地一起身让秦九筷子夹着的一块肉很是不巧的掉在了地上。   秦九暗暗皱眉。   只是叶炎似乎沒有注意只是很是生气说道:“就你们出的那破点子能管着什么事。就和你做的事多好似的。九爷还在越城那会儿。你被人绑去山寨还是主子亲自救得你。你还好意思说。”   “你......你......”女子已经怒急攻心。剑拔弩张之下好像立马就要打起來了。   “好了。你们两个。”一直不言的石炎说道。面色微凝而那两个人似乎有些不服气却还是闭上了嘴。   秦九弯下腰夹起地上那块肉。想也沒想又吃了进去。   桌前的三人见他此举立马下了一跳。   “主子你。”叶炎惊诧道。   秦九笑得随意说道:“怎么不说了啊。你们继续。”   “额...”   “额。我们不敢了。还是主子你说吧。”   秦九放下手中的筷子笑道:“这次叫你们來不是看你们吵架的。也不是有事找你们。只是有些想你们了。”   “爷儿。我们也想你。”雅炎感动的双眼立马波光盈盈了起來。   只是一旁的叶炎和石炎脸色并不是好看。   其实那二人更为了解秦九。他有时候越是温柔其所面临的问題越是严重。   秦九喝了一口酒淡淡道:“这么多年了。这梨花酿还是一个味道。我都觉得淡了;有时候不是酒淡了而是人情淡了。若是让客人们失去了对商品的人情味。情况会很严重。”   叶炎俊秀的长眉微挑。随即一口饮下一杯酒随即说道:“这帝都的梨花酿确实不比越城。似乎是这酿酒的水有所不同。”   石炎红发映着早阳。坚毅的双目微凌说道:“这一点我也有所察觉。这几个月來。帝都的净水看似并无不同。但酿出來的酒却大不比以前。”   “帝都南岭的‘最怀柔’似乎比以往更加香醇。那酒很烈。喝起來甘甜可口后劲却很大。我的酒量你们应该知道。但喝那酒我却不能饮尽一坛。”秦九慢悠悠的说道。   石炎随即接话道:“南岭是帝都最南。其后山密林丛生山泉遍布。酿酒厂更是百里闻香。本是正常之事。可就在前几日。咱们的人查探到一条不寻常的线索。”   “什么。”叶炎问道。   “他们原本的酒厂有些不同寻常的变化。不仅來往的人有很大的变更。而他们的警戒力度也比以前严密。这是咱们的人从那里取回來的原酿。”随即石炎从怀中取出一精粹碧绿的透明瓷瓶。   里面的液体泛着神秘的红色。看上去很是粘稠似人类的鲜血一般。   接到雅炎手中。正想打开却被一旁的石炎制止。   石炎继续道:“我已经查清楚了里边的成分。其中有來自西蜀南山的‘噬魂火龙果’。此果表皮为暗深血红。其内部的种子为雪白纯色。”   “什么。这里竟有‘噬魂’。”雅炎惊诧的问道。   叶炎眉头紧锁淡淡道:“你知道噬魂。”   第八十一章 南下西蜀之地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自然。以前我还很小的时候。也就是刚刚到‘清竹苑’的时候。他们为留住那些采花的客人而制成的‘留春丸’其中最主要的原料就是这噬魂果的红表皮。那东西若长期使用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让人无法自拔。若是达到一定的数量更是让人产生幻觉。而在天晟那可是禁药。”   秦九请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又道:“这也只是轻者。对于噬魂果人们熟悉的最多是它那暗红色表皮。但对其纯白色果种却知之甚少。那东西才是问題的关键。若是有人利用它大做文章。其后果想必比前者要严重。”   “那种子怎么了。”   “制人迷幻严重者可受人摆布。诱人长眠更甚者令人噬魂散魄。有一种巫族秘术其中就用到那纯白种子。至于用來干什么。怎么用。就无从知晓了。”石炎火红色短发随风间如一团烈焰一般甚是耀眼。   此话一出是长久的沉默。   秦九继续道:“最近帝都來往之人骤增。而西蜀的人也不在少数。此事我也只是猜测。到底有沒有那东西。若是有。会用在谁身上。现在都不清楚。”   “九爷的意思是查清此事。”叶炎试探性的问道。   秦九撇嘴淡淡道:“就从帝都南岭的‘暗城’查起。”   “是”三人随即起身严肃道。   秦九清秀的青眉微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继续又道:“南下的西蜀气候湿热多生长奇珍异草。古灵幻生。千百年來那里的本地人都很会利用那些生灵。神秘之术比比皆是而且分了‘天、玄、地’三宗。那群人很是神秘。若真的跟西蜀的人有关。你们万事一定要小心。文炎的药记得随时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是”   “嗯。坐下吧。继续喝酒。”   秦九笑道。随即酒桌上又传來一阵阵吵闹声。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所思。   酒过好几循。秦九几人好像已经喝嗨了。秦九脸色微红眼神里却是愈加的清明。似笑非笑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一直在自饮自酌。   至于对面的叶炎跟雅炎似乎喝得有些不知东西。其酒品甚是一般。   此时的雅炎一下子扑到秦九怀里。眼神迷离可谓是万种风情。而叶炎却被石炎拉到身旁乖巧的很。   “九爷。这么久不见又生的俊俏几分。竹苑里的弟弟妹妹都不及你半分。要是有空就來我竹苑坐坐吧。”雅炎笑得很是羞涩。   看着怀里此时似水的女人。秦九淡笑道:“雅儿姐。你喝多了。”   雅炎面露贪婪。此时的她脸上闪过恶狼一般的表情让秦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雅炎拍在秦九的肩头。小声道:“主子。你是不是还沒有那个啊。就是那个。”   雅炎面露精光。瞬间有种青楼老鸨上身的感觉。   秦九轻手拉开与对面那女人的距离。淡笑道:“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惹事吗。”   雅炎面露疑惑。秦九继续道:“很简单。就是好奇心太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雅炎脸上一黑。有些尴尬的起身还顺便抚平秦九怀里衣服的褶皱。说道:“属下这不是替你操心吗。主子你长得如此俊俏。我怕有歹人图谋不轨。就像文炎那样的。”   说到最后声音越來越小。   酒壮人胆就是说的此时的雅炎。秦九随即呵呵一笑说道:“你说阿文的坏话。就不怕......”   还沒等秦九说完。对面的雅炎似乎才意识到什么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狭长魅惑的眸子左看右顾。似乎很是担心什么。于是泱泱的又走了回去。   石炎走近秦九说道:“九爷。时候不早了。王府的人來消息。秦书白回來了。”   秦九淡淡的应了一声。   出了寻宴楼天色已经渐暗。一身酒气却是格外的清醒。胸前的伤似乎有些发痒。如果二哥知道他喝了这么多酒只怕脸色不会好看。   出了寻宴楼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突然身后传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吆~这不是秦王府的九爷吗。岳石在此有礼了。”   秦九一转身却正巧看见想进寻宴楼的岳石。依旧是标志性的三角眼。只不过相对于几个月前的他脸色似乎愈加的青黑不好看。不由的让人心生厌恶。   秦九却不动声色道:“原來是岳副将。有礼。”   那人本想抓住秦九的肩膀却被秦九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岳石三角眼微眯又随意的笑道:“沒想到这么巧。秦九爷也來这寻宴楼喝酒。”   “恰巧经过而已。若果沒事在下就先走了。”秦九淡淡道。   “九爷别急着走啊。这位是西蜀琅琊国世子卓尔霆。九爷就不想认识认识。”   秦九文炎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岳石身后的男子。跟先前见过西蜀国的那几人身穿一样的服饰。只是眼前这男子较之前的那两个少男少女要阳刚许多。尤其是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算不上俊俏却看上去很是顺眼正气。   那人眉眼间满是谦虚。随即有礼的说道:“在下卓尔霆”   秦九挑眉随即回道:“秦九”   “哈哈哈。这不就结了吗。不如一起。一起。”岳石三角眼笑成了一条缝。推着秦九就又回到了寻宴楼。   秦九暗暗鄙夷。他怎么鬼使神差的又回來了。   “坐坐坐~”岳石一副贼眉鼠眼笑得异常灿烂。却令秦九不由的皱眉。   一旁的卓尔霆一身服饰很是繁杂。却也很是适合他。秦九很是好奇。   “九爷似乎对卓世子的衣服很是感兴趣。”岳石试探性的问道。   秦九随即淡笑说道:“第一次见。感觉确实是很新颖独特。穿在卓世子身上很是不凡。”   此话一出秦九竟见对面那男子有些脸红。似乎很是害羞。   秦九心下疑惑。随即卓尔霆说道:“九公子客气了。琅琊族服饰很是繁杂华丽。与天晟各地的服饰很是不同。倒是有些突兀了。”   “怎么会。我觉的很好看啊。”秦九笑道。   卓尔霆一张清俊的脸微红。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秦九暗自奇怪这琅琊国的世子怎么和未成年少女一样。这么喜欢害羞。   一旁的岳石三角眼有溢彩闪过。随即大笑几声说道:“哈哈哈。看來二位很是投机。想來这酒喝得值了。岳某先干为敬。”   桌尔霆随即憨憨一笑说道:“若果九公子喜欢。我差人送府上几套。可好。”   秦九见那人说的如此热切。眉头微皱笑道:“卓世子客气了。这就不必了。今日有二位请秦某喝酒就已经过意不去了。怎能劳烦世子。”   “九公子何必跟世子客气。世子是心性耿直。既然说要送自然是要送的。”岳石在一旁帮腔道。   卓尔霆随即一笑。在那张原本坚毅英气的脸上露出了两个小酒窝。看上去有些怪怪的却沒有任何违和感。   秦九心中对此人徒生好感。淡笑道:“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又是一阵奇奇怪怪的对话。秦九应付这二人感觉有些身心疲惫。   就这样在酒桌上一个时辰过去了。面对那卓尔霆秦九似乎沒有任何的拒绝能力。那人标志性的诚恳憨厚脸。着实让秦九不忍拒绝。   终于秦九还是忍不住说道:“对不住了二位。天色不早了。怕是父亲要怪罪就先行回去了。”   喝了如此多酒的秦九双目依旧如此清明。岳石心中的算盘似乎也已经放弃了。随即起身说道:“的确时候不早了。不如岳某差人将秦九爷送回王府吧。”   秦九摆手说道:“不必了”   看向那卓尔霆说道:“卓世子留步。秦某就先行离开了。”   卓尔霆似乎欲言又止却还是咽回了要说的话。   随即秦九终于出了那寻宴楼。   却不知留在寻宴楼的那二人却脸色突变。原本憨直坚毅的俊脸闪过一丝邪笑。狭长的丹凤微眯。清抿一口唇边的清酒说道:“此人甚是有意思。小小年纪竟如此酒量而且还甚有耐心。不错。不错。”   岳石一脸奸诈说道:“世子。此人您想必也听说过。这就是秦烈的九弟。此人看似温善无害实际手段异常狠断毒辣。世子还是不要跟这种人深交的好。”   卓尔霆嘴角微扯随即一笑说道:“本世子自有判断。”   随即仰头将手中的烈酒一饮而下。双眸间一道精光闪过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对一旁的岳石说道:“卓尔青跟卓尔灵他们两兄妹往南岭走的很勤。让你们的人留意着点。”   “是。不过他们也是琅琊国的人。不会误了世子的大事的。何必......”   “卓尔灵自然不必在意。那丫头心性不稳很好利用。只是那卓尔青。对‘仙药’似乎还存有疑虑。这次必须把他拉下水。若是不能成功。只能用最后的办法。”   “世子是想。”岳石三角眼微眯小声说道。   “哼~如此他便会乖乖听话了。”卓尔霆看似笑的无害却双眸深处隐藏着极深的危险。令人胆寒。   岳石随即奸笑几声。只是在这寻宴楼來往太过繁杂根本沒人注意到二楼雅间的动静。更不会注意到有人在此处密谋着什么阴险的谋划。   第八十二章 不同往日的秦王府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一路直奔秦王府。却不敢直接飞身而入。入夜的秦王府戒备森严。若是那些暗影认不出他。恐怕会被射穿。   于是从大门进入。只是很显然会有人兴师问罪。   “九爷。老爷吩咐。您回來先去一趟他的书房。”   “奥奥。知道啦。”秦九撇嘴。一身酒气熏得那人不轻。   那人暗暗摇头。看來这九爷酗酒的老毛病又犯了。本來以为是大好青年怎么会嗜酒成性呢。前几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不知悔改。活该被老爷骂。   那人暗暗叹了口气说道:“秦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祖宗。”   “什么祖宗啊。”   突然身后传來一道阴冷的声音。那人一听吓得噗嗤一声跪下了。   磕头说道:“王爷饶命。小人是胡说八道。”   大门口的秦烈一席黑色锦袍。不苟言笑的他似乎很是威严霸气。竟令脚边的那人吓得直不起身子。   一旁的秦非看着那人随即说道:“大哥。别这么严肃。看把黎叔给吓的。”   随即温和的笑了几声问那人:“黎叔啊。你说的那个祖宗是谁啊。”   黎叔老身子骨不是很硬朗让那二人一吓瞬间酥噜了。   “小人。小人不敢。”那人吓得不轻。   随即秦非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无奈。看问不出什么來那二人便离开了。独留下风中凌乱的黎叔。   黎叔暗叹最近秦王府越來越怪了。看似平静却有些吓人。似乎有什么正悄然发生。   正如此时的秦书白书房。秦九安静的站在一旁。   至于对面那满面黑气的老爹。秦九不敢恭维。暗自感叹这厮有五十吗。怎么威压还这么大。压得他很是难受。   秦九暗暗叹了一口气。只是满身的酒气很快就充斥了整个书房。   啪~   终于主坐上的那位似乎很是忍不住怒气。将手里的账簿一甩。一张黑脸骤然抬起。眼角的细纹独有中年男人的味道。至于那鬓角的白发平添了一股博学深沉。   “喝酒。又去喝酒。难道当我的话成耳边风吗。”秦书白怒道。   秦九低头恭敬道:“父亲。小九知错。甘受责罚。”   “你小子。哼。以为我拿你沒办法是吧。很好。既然这样我就找个能管得了你的。以后我会让你大哥盯紧你不让你离开半步。你大哥办事我放心。自从思墨离开后。你身边的安全我也不放心。你既然不把‘七煞’放在眼里。那他们的主人你自然知道怕上几分。如果让我知道你又乱跑。休怪我再持家法。”   秦九听见最后两个字。头皮一阵麻木。秦家的家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一道青眉狠狠的紧皱。   “父亲。这次错在小九。只是后果不用这么严重吧。再者。小九也沒受伤啊。”   秦书白手里的书猛然朝地上一丢。厉声道:“胡闹。后果。你还想要什么后果。就像是之前受伤那样吗。记住只要你受伤自然会有人受到惩罚。若是你听话一些还会少伤及无辜。若是再如此任性妄为。怕是会吃苦头的。”   秦九本还想说什么。却被那杀人一般锋利的眼神给瞪回去了。   此时屋外走近來两个熟悉的身影。二人闻见书房里的酒气。好看的青眉皆是微皱。秦烈冷眸间扫过那罪魁祸首。   秦九心中一凌。不免有些自责怎么就跟岳石他们喝起來了呢。   “父亲”秦烈秦非二人站在秦九身侧。让本就压抑的书房变得更加透不过气來。   “嗯”秦书白脸色很是不好看随即看向秦九说道:“这里沒你什么事情了。回去吧。”   “是”   秦九离开后。房门便被秦非关上。秦九转身正巧对上秦非那杀人的眼神。心下一惊:额。他似乎又忍恼了不少人。   而就在此时乾天突然出现挡住了秦九的去路。   乾天似乎对秦九也有些情绪。对秦九淡淡道:“王爷说。日后九爷就贴身跟着王爷。别院就不用回了。日后就住在王爷的内院吧。”   秦九一听刚想拒绝。乾天似乎沒给秦九任何说话的机会随即又道:“这也是老爷的命令。若九爷再为难‘七煞’。怕我们快要被送走了。”   秦九无奈。随即不再多言。   秦烈的住处自然比秦九的地方大得多。豪华的多。其设施风景自然是沒话说。至于秦九睡在哪里却让乾天有些为难。   “你让我睡这儿。”   秦九指着外室的小床说道。   乾天有些尴尬说道:“额。九爷就先将就一晚吧。王爷整个独院就两张床。内室肯定是不行的。只有这外室还有张床。本來是给守夜的随士准备的。但王爷的屋子一般沒人敢随意住。所以这床九爷也是第一次住。”   秦九挑眉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乾天小声说道:“王爷不喜欢别人随意动他的贴身物件。所以九爷你。你还是注意点好。”   秦九皱眉心里暗笑。我还稀罕动他的东西不成。   “知道啦。怎么这么唠叨~”秦九小声的埋怨道。   乾天眉眼间似乎很是无奈随即退了下去。   秦九一身酒气难受的很。转到院后不由的开始暗叹。相对于他那天然的温泉池。这秦烈后院的浴室还真是华贵。   洗完澡身着一袭单衣。來來回回的把秦烈房间的布局看了一个遍。这厮还真是会享受。这里用的观赏的各个都经典古朴。   还有那人特有的龙檀香。确实有安人心神的功效。   “这床还算不错。”   秦九一袭内衬随风。时而露出他那白皙的皮肤在夜色下很是朦胧。双眼看着秦烈内室的大床不免有些羡慕。   青眉一挑试探性的坐在了上面。心下一暖暗叹还真是舒服。   心下一横立马滚到了床上。真心的舒服啊。   盘着二郎腿很是舒服的哼了几声小曲。随着渐渐昏暗灯光。房间里渐渐的只剩下那人平稳的呼吸声。   夜深之时。房内才出现了一道宽厚的身影。月光下的影子完美的不留任何痕迹。   秦烈冷魅的双眼看着床上的那少年。一双剑眉微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人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衫。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散发着诱人的光。秦烈深邃的冷眸紧盯着那人的脸。不知思索着什么。   秦九睡梦中察觉到那人的到來。像是一种习惯。顺势往里靠去给那人留出位置。   暗夜寂静。一切似乎顺其自然。   凌晨伴随着一阵鸟儿的轻啼。秦王府迎來了新的一天。   “呀。”   随着一少女的惊呼。秦九从睡梦中立马清醒。脸上还有些懵。只是刚刚走进内室的小丫鬟似乎看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双眼瞪成了铜铃满眼的惊诧。   秦九疑惑随即看向床边已经起身的秦烈。侧脸问道:“这丫头怎么了。”   秦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随即冷眼看向一旁的丫头。那丫头深知自己做错了事立马下跪说道:“奴婢该死。让主子们受惊了。”   秦烈淡淡道:“沒事了。下去吧。”   “是”那丫鬟像避瘟神一样迅速的闪身离开了。   秦九挠了挠头伸了伸懒腰起身说道:“大哥。最近怎么觉得府上怪怪的。”   秦烈轻哼说道:“你只要不做怪事就行了。起來了就跟我出去一趟吧。”   “去哪。”   “南岭‘暗城’”秦烈依旧是一张冷脸。   秦九不以为意却掩嘴一笑道:“正想尝尝那里的美酒呢。”   秦烈大手一挥落到秦九依旧散着的黑发之上。有些惩罚性的揉搓了几下。说道:“以后不准碰酒了。至于去暗城可不是为了玩。”   秦九心下一紧。暗暗想到:搞笑你说什么我就会听。你算老几。   “我是你大哥。”秦烈不知为何背对着秦九淡淡的來了这么一句。   秦九撇嘴问道:“那去那里干什么。”   “查案”冷冷的说了两个字便走了出去。   待秦九收拾好才发现大厅的饭桌前就差他自己了。连忙坐了下來。一旁的丫鬟立马给他递上一碗解救汤。不由的暗暗叫苦。只是随意的喝了一口。沒想到身边的秦非拿起碗说道:“喝了。”   那人虽依旧笑得温和只是那双眼里沒有任何温度。秦九只好硬着头皮一口饮下。这是一年來第一次跟秦书白在一个餐桌上用餐。但气氛有些怪异。一顿饭下來沒有人说话只是自己吃着自己的。直到秦书白用完餐。离开。   秦九暗暗的送了一口气。一旁的秦非瞥了他一眼说道:“昨天你是去寻宴楼喝得酒。”   秦九点点头。   “怎么不知道叫上我。”   “你们都不在。”   “不在。是趁着我们不在才去的吧。”秦非似笑非笑的说道。   “二哥你知道还问。”   “我的病人一般都很听话。你可知道我如何对付不听话的。”   秦九连忙摇头。   “哼。泡在药缸里七七四十九天。做成药人。”   秦非说的阴森至极。秦九眼眸一闪。他二哥还会开玩笑。   对面的秦烈却突然放下筷子。淡淡道:“那些药人都还在后山。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第八十三章 小师叔左欢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咳咳咳~”秦九噎了一口饭。他无奈。这两个人连一顿饭都不让他好好吃完。   “不用紧张。我怎么可能这么对咱们家小九呢。哈哈哈”秦非一道青眉一挑大笑道。   “我倒不是怕二哥会把我做成药人。我只是好奇那些药人是什么样子。”   “挖眼掘舌搓骨削皮。断筋伤残......”   “停停停......二位好哥哥我知道错了。你们别说了。别说了。”秦九终于咽下嘴里的东西。沒让自己吐出來。   至于那两个罪魁祸首似乎沒有任何的影响。   秦九暗暗咬牙。在老虎头上拔毛。日子似乎不会好过。   秦九一袭简约的青衫。长发羽冠面色微白骑马跟在那二人身后。秦烈一席紫衣长袍这人身姿绝代什么衣服都能轻松驾驭。至于秦非依旧是一身白衣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如和煦的春风一般。   一行三人骑马在帝都的主街。引得众人驻足观看这三位不凡的男子。   秦九暗暗鄙夷。看前边那二人似乎习惯了阵势可他一向低调。如此不免有些不适应。   “小九。”秦非扭头看向身后的秦九说道。   秦九抬头疑惑道:“二哥。怎么了。”   “咱们先去看看我的师叔。”   “师叔。是子胤真人。”   秦非摇头说道:“子胤真人是天山派掌门不在帝都。这次要看的是小师叔。他现在也在南岭。”   “小师叔。”秦九似乎并不认识那人。   “他为人向來低调。江湖上沒几个人知道他。不过你见到他会喜欢他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奥奥。我都行。”秦九笑道。   秦非点头一笑。却见出了城门后秦烈率先驾马快走起來。秦非、秦九二人紧跟而去。不到一个时辰的行程便來到了南岭。此地不似帝都建筑的井然有序而是错综复杂。有华府也有土房。來往的倒是有不少商人。   “秦兄。秦二弟。”   突然身后传來一男子浑浊低沉的声音。秦烈二人闻声而去。随即下马迎上了那人。秦九见那男子面熟却一时半会儿沒想起來。   秦烈冷眸看不出情绪。迎上那人抱拳说道:“楚兄。”   秦九精眸一闪随即想起此人正是楚家庄的二庄主楚天齐。   “这位是秦九九少爷吧。”楚天齐一脸的络腮胡让人看不出本來面目。但依稀的轮廓分明倒是很让人记住。晶亮的黑眸看着秦九问道。   “正是家弟。小九”秦非笑道。拉过秦九继续道:“小九。这位是楚家庄二庄主。快叫楚大哥。”   “楚大哥”   “好。这么多年不见竟长这么大了。跟我们家的梦梵一般年纪了。”那人哈哈一笑很是高兴的样子。   秦九自然记得他口中的那个梦梵是谁。自然是在神机营后山绿菊阁住着的那位神秘公子。   秦烈冷眸间暗紫色流光一闪随即消失。挡在秦九面前对楚天齐说道:“楚兄这是來南岭进货吧。既然如此就不再耽搁了。若有时间再聚。”   对面的楚天齐幽深的黑眸满含笑意随即大笑几声说道:“自然。自然。如此那就先告辞了。”   楚天齐带着身后的人离开。而跟在楚天齐身后的人之中。竟有四人比较面熟。正是那日在双子峰见到的那四个奇葩。其中的那个女子还很是开心的给秦九打了招呼。   秦九点头示意。却被一旁的秦烈逮了个正着。待那些人走后。秦烈转身问道:“你认识那几个人。”   秦九如实点头回答道:“那日在岐山双子峰山下见过。还跟乾刃他们打过照面。很有意思的几个人。”   秦烈黑眸微闪便不再多言。   秦九暗暗撇嘴。这人多少几句话会死啊。   “小九认识的人还真是不少啊。一会儿就到小师叔的住处了。到时候又可以多交几个朋友。”秦非边走边说道。   “嗯”秦九点头应道。   走街串巷。沒想到那人的住处不是什么高府大院而是在一处小巷深处。四周倒是很是幽静。却隔着院墙也能闻见扑鼻的药草香味。看着眼前几乎有些摇摇欲坠的木门。秦九微微皱眉。   “叩叩叩~”   随着吱呀一声。开门的是一个身着粗布的小丫头。双眼幽亮很是灵巧的样子。见到秦非立马露出了大大的笑。   “非哥哥。烈哥哥”小丫头很是乖巧。满脸讨好的看着那二人。   秦非从怀中取出一包好吃的。温柔的说道:“冬儿真乖。快去告诉师叔。我们來了。”   小丫头立马接过那包好吃的。快跑进了内院。   待秦九走近那古朴的院落。好奇的左瞧右看。院子里满是晾晒的药草。有一些竟是一些千金难求的灵药。这更让秦九好奇起來。若此人是秦非的师叔。那也是文炎的师叔。   “冬儿别闹。让师父好好把这个弄完。”   “啊~师父。可是非哥哥他们都在外边等着呢。你这破罐子里的东西都弄了好几天啦。都沒好好跟我玩~”小女孩语中满是委屈。   “乖啦。冬儿。先别烦我。一边去。一边。”   秦九从外室听着那男子的声音清爽干脆。像是年纪不大的样子。   “哼。再也不理师父了。”   小女孩满脸怨气的掀开了帘子。扑到秦非怀里撒娇道:“非哥哥。你看看师父。好久都不理冬儿。”   秦非笑得温柔。半蹲下身子轻手摸着那女孩的头安慰道:“冬儿乖。不气。我们等会儿你师父可好。”   女孩很快就破涕为笑拉着秦非的手说道:“非哥哥最好了。”   秦烈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至于秦九被晾在一边。看着秦非跟那小女孩玩的很好。倒也不想打扰。只是四处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竟发现这破屋子几乎都是好东西。   “别乱动。”秦烈冷声对秦九说道。   秦九不情愿的收回了手。小声说道:“看看都不行啊。”   秦烈靠近。看了看秦九本想拿的那瓶药。说道:“这是蚀骨散。师叔的东西很乱。不要随便动。”   “呵呵。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吃过苦头啊。”秦九讥笑道。   秦烈一把勾住秦九的肩膀有些强势的说道:“笑话。我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的确不会犯这低级错误。只是把天山雪莲当饭吃了而已。”   此时内室传來一似笑非笑的声音。随着珠帘微颤便走出一道纤长挺立的身影。   秦九闻言转身正巧对上那张清雅灵秀的脸。只是一双黑眼圈有些突兀。很是破坏他整体的感觉。至于年纪。大约跟秦非一般大二十二三的样子。   “师父。”小丫头一听到声音立马冲到那人的怀里。那人险些被那孩子撞倒。秦烈环住秦九肩膀的手不着痕迹的放了下來。   “小师叔”   “让你们久等了。”随即一笑。到了一壶茶。看着一旁的小丫头低声微笑道:“冬儿怎么沒给几位哥哥倒水。不乖奥。”   小丫头只是不情愿的撇了撇嘴。但还是很是乖巧的跟在那男子身后。寸步不离。   “这里太乱。到里边來坐吧。”男子笑得温和。起身走进了内室。   秦九跟在二人身后。只是一走到内室秦九像是受到什么排斥一样。竟又被弹了回去。力道不大却令秦九疑惑。   “大哥。”秦九叫道。   那几人转身。看着被挡在门外的秦九。那三个男子皆是一愣似乎有些吃惊。   “怎么不进來啊。”秦非说道。   秦九试探性的伸出了手。触碰到那道力量之后又被弹了回來。一道青目满是疑惑。   那男子灵秀的轻眉微挑。审视的看了一眼秦九。   “你是西蜀罗刹门的人。”男子严肃道。   秦九刚想说什么。一旁的秦非抢先一步道:“怎么可能是罗刹门的人。他就是秦九啊。小九。”   男子请抬起左手。似是在运功。手掌之上升起一淡淡的湛蓝色氤氲随即轻推向那道门。一道屏障似乎渐渐消失。   对着秦九淡淡道:“进來吧。”   秦九试探性的伸手。确定屏障消失后才走了进來。扑鼻的药草问有些刺鼻。   “刚刚那是什么。”秦九问道。   “那是用來防御西蜀巫术的结界。凡是接触或者使用过巫术的人。都不能通过。”那人淡淡道。   秦九疑惑随即看向一旁的秦烈二人。那二人也似乎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秦九第一反应是。他说的巫术会不会跟文炎有关。文炎似乎跟西蜀也有着某种联系。但秦九确定他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一直沒有追问。   秦非说道:“难道是因为乌龙杀刺那次。是不是秦忍冬下了什么巫术。”   随即有些紧张起來对那男子继续说道:“你给小九看看。有沒有被下巫术。”   秦九挑眉这人还会除巫。   “左欢。这次來也是为了此事。小九似乎对酒有过分的依赖。他之前不是这个样的。秦非医术有限。像这种巫蛊之术还是找你比较妥当。”   秦烈淡淡道。深邃的双眸满是冷然。   秦九心下一惊。他自己为何沒有察觉。左欢。此人难道是那个前逍遥宫宫主的儿子。   第八十四章 最小气的神医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他之前听秦瑜提起过。前逍遥宫宫主是个四处留情的浪子。不过这辈子就跟一个女人有过孩子。那孩子自小跟母亲在西蜀长大。逍遥宫宫主从來沒去找过。那老小子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叫左欢。让秦瑜若是见到照顾一下。沒想到他师承天山。   “那好。坐下吧。我给你把把脉。”左欢说道。   秦九回过神來。心中有些忐忑。这人会巫术。那会不会查出什么蹊跷的事情。   随着男子落到秦九脉门上的手。渐渐的那人青眉越皱越紧。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一般。微摇着头说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   左欢面露疑惑。黑眼圈似乎更深了几分。   秦非忧道:“师叔。小九怎么样。”   左欢收回了手。随即渐渐恢复平静说道:“小九的症状我还不能确定。我还需要做几次试验。那需要费上些时日。”   “那师叔刚刚可是查出了什么。”秦非继续追问道。   左欢眉毛一挑。有些不耐道:“还沒确定。不确定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给别人说。尤其是这鬼魅多变的巫蛊之术。”   三人皆是一愣。秦烈随即说道:“还需要试验什么。”   “取他点血。少则半月多则半年。应该就能查清楚。不过你们不必要担心。他所接触的对他的自身并沒有什么伤害。”   随即秦烈二人想是松了一口气。   左欢看了看秦九。随即对一旁的秦烈冷声说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天蚕蛊毒’可是天下奇毒之首。你确定要被他纠缠一生。”   此话一出秦九明显的一僵。至于秦烈则看不出任何情绪。   只是一旁的秦非打岔道:“不是有小师叔吗。最近西蜀的人在天晟活动比较频繁。可能会弄出些什么乱子。接下來倒是要多劳烦小师叔了。”   左欢摆手说道:“西蜀的那些人。我本就看不惯。放心。不用你们提醒。后手我都准备着呢。你们放心去做就是。”   “那噬魂火种可有解。”秦非试探性的问道。   左欢抄起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自然有解。要想解那毒不难。有钱就行。”   “解药很贵。”   “千金难求啊。”左欢摇摇头说道。   秦非晶亮的眸子含着笑意。摇头说道:“小师叔您开口便是。师叔帮我们这么大的忙。贵点也是应该的。”   那左欢点头。很是理解的样子。随即淡淡道:“一百万两。”   “什么。”秦九惊道。这厮是穷疯了吧。什么药材这么贵。比冰帝雪莲还贵。   秦非尴尬的笑笑。随即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师叔。您看是不是太贵了。”   随即跟左欢一旁的小女孩使了使眼色。女孩趴在左欢耳朵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左欢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说道:“一百万两白银吧。之前想要黄金來着。这可少了不止一倍啊。”   秦九暗暗咋舌。这厮是真的穷疯了。   秦烈冷眸微闪。开口道:“左兄既然说了。那就一百。倒时会按时送上。”   左欢满意的点了点头。秦九暗暗吃惊。这左欢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却沒想到竟是个贪财的主。可为什么住在这么个破地方。   “至于小九这事。”秦非试探性的问道。   左欢摆手说道:“此事等有了定论再说。”   “要不然买一送一。”秦九插话道。   左欢微愣。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九。似笑非笑道:“倒时候再说也不迟。只怕你们还会抢着给我加钱。”   秦九无语。   那丫头本想留秦非二人吃午饭。却被那左欢骂道:“你当为师的饭不要钱吗。”   于是秦九三人就被轰出了破门外。   小丫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门外的秦非。说道:“非哥哥。对不起。师父就是这样。那些钱都用來买药了。冬儿的衣服也不给买。上次你送的东西都被师父给当了钱买了药。所以以后只给冬儿买好吃的就行。”   小女孩随即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   秦非温柔道:“好。就给冬儿买好吃的。”   “嗯嗯。那非哥哥。烈哥哥。小哥哥。再见。”   “再见”   走出小巷。三人似乎都有些饥肠辘辘。尤其是秦九的肚子不由的叫出了声。给那个人打价似乎很费人心神。   “大哥。二哥。这个左欢性格怎么这么奇怪。”秦九问道。   秦非笑道:“他只是过分痴迷医药罢了。而且他还精解巫蛊之术。可谓是西蜀那些人的克星。”   “啊。那让他死的人岂不是很多。”   “是啊。有的时候我都想让他早点死。”秦非笑道。那笑看在秦九眼里却很是渗人。   “他母亲是个人物。那西蜀罗刹门的人看在那女人的面子上也不会难为那小子的。”秦烈说道。   “他母亲是谁。”秦九好奇的问道。   秦烈瞥了一眼秦九。继续说道:“南下西蜀小国种族纷乱。所以滋生了不少门派。而最大的三个门派其实力反而凌驾于那些小国之上。其中西蜀‘天、玄、地’三宗其实力最为雄厚。你之前所接触的秦忍冬就是天宗南山天师门下。此门派精通阵法迷幻之术;至于玄宗便是左欢他母亲的宗派。此宗之人多研究巫术移魂之法。”   秦九问道:“那地宗呢。”   秦非淡淡道:“刚刚左欢说的那罗刹门就属于地宗。他们及善制毒下蛊之术。虽然他们各个宗派各有所长。但本质并无不同。都是西蜀之地孕育而出。很是错综复杂。不管如何。见到西蜀的人还是小心为妙。因为他会在你不知不觉当中就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秦九点头。他自然知道西蜀之人的阴险。而且已经见识过他们的可怕了。不自觉的瞥了一眼秦烈的背影。这个人就深受蛊毒之害。弄得他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虽然实力强悍但其所承受的痛苦。怕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吧。   “对了。大哥你说今天会去暗城查案。是为了噬魂果的事吗。”秦九跟上那二人问道。   秦烈脚步一顿低声问道:“你的人可有查到什么了。”   “这倒是沒有。我只是喝着我家的酒跟以前不一样了。但从暗城买的却异常的香醇。我觉得。要么是他们酿的酒有问題。要么就是我们自己的酒有问題。”   “你小子。喝个酒都能喝出点门道來。不错。”秦非笑道。   秦九只是尴尬的笑笑。   秦烈低眉间似乎若有所思。说道:“他们的酒确实是有问題。但查不到问題的根源。若是沒有十分的把握。去冒然销毁他们的场子。怕到时候还会兴起。现在最应该去查清那噬魂果的出处。”   “还有大哥查不到的。”秦九笑道。   说的无意听者却有心。秦烈嘴角轻扯。说道:“自然。除了这个还有很多事情查不清楚。例如你。”   秦九抬眸对上那双深入冰潭的眸子。心下一冷淡淡道:“我有什么好查的。”   “查你九年前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化这么大。至于这个问題让几位哥哥都很是疑惑。难道你有什么奇遇。”秦非接话问道。一双凤眸似乎要将秦九看穿。   秦九双眼微暗心里想到:奇遇倒是沒有。还魂倒是有。若是告诉你们。那我不被直接拖出去烧死。   随即讪笑道:“九年啊。当年离开帝都的时候我才多大。心性还沒定。还是有后天成长的可能。这有什么好疑惑的。”   秦烈冷哼随即不再多言。秦非但笑不语。如此反应倒是让秦九觉得有些不自然了。   走了一天的路。秦九不免有些乏味。随着继续往南走。街边的人和房子也渐渐变得稀少。   秦九自然也听说过帝都的‘暗城’。那里可谓是真正的鱼龙混杂。之所以称之为暗城是因为那里是一座地下之城。常年不见天日。虽然是在地下。却是天然的存在并不是人为建设的。   若想进入那里。门槛很高。那里虽在天晟。而且在帝都之南。但却不在天晟皇管辖范围之内。至于他隶属谁。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座城的。可谓是众说纷纭。沒有人见过城主。自然也沒有治理城防的人。所以那里异常混乱。但奇怪的是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天灾人祸。它依旧暗藏在那里。从來沒有消失的迹象。   有人说那是诅咒之地。这黑暗的地下封印着万物之主和恶灵之王。所以。它是死与生的混乱极乐之地。   南岭骨缝间颓然凌驾一礁石陡壁。如一斜置的屋檐一般。至于崖壁之下是一极其宽阔的山洞。随着落阳昏暗的霞光。似乎可以穿透那光滑精美的石壁。   “到了。”秦非笑道。   随即转身对秦烈说:“大哥。我先去找五弟。你跟九弟先去吧。”   秦烈点头。随即秦非快步离开了。   秦九疑惑道:“五哥不是去北上了吗。”   “你倒是清楚。不过他昨天就回來了。此时应该在暗城的某个地方。”   说完便率先走了进去。秦九紧跟在秦烈身后。   第八十五章 噬魂种毒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至于四处的人。随着深入那错综复杂的溶洞。人也渐渐多了起來。   而四周也渐渐沒了日光。火把照耀的人脸通红。   待穿过狭小繁乱的深洞。随着一阵嘈杂以及酒香。入眼满是红光交错。靡煌恢弘。天然石洞之下竟真的是一个城镇的模样。所有的房子都建设在石壁深壑之中。契合完美质朴自然。虽然透不进光亮但一条街上却是特制的灯笼。照耀的整个地下之城亮如白昼。   “真是奇迹啊。”秦九暗叹道。   至于一旁的秦烈沒有太多情绪。只是冷眸闪烁淡淡的不知是什么情绪。   “今日是暗城的酒节。”秦烈冷眼观察一会儿说道。   秦九一听这才注意到。四面酒坊高高挂着红灯笼很是耀眼。來往的宾客手里皆是拿着精巧的酒壶。样子看上去很是欢喜满足。   秦九小嘴一抿。有些祈求的看着对面的那人。只是那人似乎沒有看见。直接大步离开。   秦九不由的垂下了头。   随即心生一计。见那人背对着自己于是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却不想刚一转身便被人揪住了衣领。   转头看着那张布满寒冰的脸。秦九讪笑道:“刚刚那人撞我。我想找他理论理论來着。呵呵。”   秦烈沒说什么直接一把拽住秦九的衣领。大力的环住秦九的脖子强行拖走。   酒香醉人啊。秦九胃里的酒虫已经叫嚣不停。马上就到癫狂的境界了。只可惜身侧这人太霸道了。   “大哥就让我喝一点。就喝一点点啊~~~”   “闭嘴。”   二人引來周遭的人一阵嘲笑。   秦烈的脸似乎又黑了黑。   辗转爬上了对面的崖洞。竟然是妓坊。这暗城的妓女倒是比帝都的艺妓开放多了。   看得秦九一阵心悸。抱住秦烈的胳膊。小声说道:“大哥你带我到这來干什么。我只想喝酒。”   秦烈:“。。。”   “大哥你们喜欢來这种地方。我可不喜欢。我要告诉父亲你带我來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秦烈:“。。。”   “难怪你们找不到媳妇。原來整日厮混在这种地方。原來你们隐藏最深。呀。你看看那女的。你看看~”   秦烈忍无可忍立马捂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爷儿。您是包夜啊还是包房啊。额呵呵~”那女人笑得暧昧至极。   秦九一张脸被憋得通红。只能怒瞪那八卦的女人。   秦烈目光一凌。那女子立马有所收敛。但那风~骚的眼神还是有意无意的瞥一眼此时的秦九。   “呜呜~呜呜呜~”   “闭嘴。”秦烈冷冽的眸子写满了威胁。秦九蔫蔫的闭了嘴。   却用小眼神示意让秦烈把手放开。只可惜那人无动于衷。   “去见玉娘。”秦烈对女人说道。   随即那人双眼恢复如常。很是恭敬起來。   “是”   嘈杂的花酒之地。鱼龙混杂。可谓是乌烟瘴气。只是跟着那人來到了二楼。楼下的声音渐渐变小了。   随着七转八转。石壁光滑接着一盏盏精巧的烛灯渐渐的來到一雅阁。雅苑建在石洞内壁。古色古香的红木透着一股子历史的沧桑。好闻的檀香令秦九心神宁静了下來。似乎不是做么想喝酒了。   至于一旁的秦烈也随即放开了秦九。   “呼~”秦九低低的吐了一口气。暗叹还是能自由呼吸的好。   而后对上秦烈那杀人的眼神。立马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跟在秦烈身后。   “艳儿姐姐。”一身着淡雅服饰的少女见带着秦烈二人的女子叫道。   那名唤艳儿的女子。掩嘴一笑说道:“爷儿要见玉娘。快把她找來。”   “是”   秦烈二人走近内室更是雅致清新的很。这里的格局布置倒是跟外边有着天壤之别。   随着珠帘微颤。轻步间绕出一清丽佳人。那女子口若朱丹面容俊俏至极。如画的细眉很是精致。如此美人就连秦九都有些惊叹。   玉娘。果然美人如玉啊。   一旁的秦烈看到有些呆愣的秦九。好看的剑眉微皱。一双暗眸愈加幽深。   女子见此时主坐上的秦烈。一双波光粼粼的水眸满是欣喜。单单是个眼神便看在秦九眼里。秦九暗叹。美人只怕心有所属啦。   “奴婢玉娘。见过王爷。”女子一席碧蓝色流仙裙加上一头如瀑般浓密的黑发。精致的笑脸满含笑意。一双眼含情脉脉的只看着那一个男人。想必再冷的心都会化了吧。   秦九暗暗咬牙这厮的女人缘还真是望啊。侧目一看却对上了一双极其幽深冰冷的眸子。秦九心惊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他刚刚是什么眼神。我好想沒得罪他吧。   秦烈黑眸幽深依旧是一副闲人免近的模样。令对面的美人不免有些忧伤。   秦烈低眉冷声问道:“玉娘。最近暗城里有什么动静。”   女子眼神闪过一丝受伤还是恭敬的答道:“回王爷。最近暗城却有些奇怪之处。例如这几日的酒节。人数竟比往年多了一倍。鬼阁的人散发出消息说近几日有龙头拍卖。只有少数有钱人才会进入内庭参加拍卖。其阵势颇大。”   秦九疑惑随即问道:“龙头拍卖。那是什么拍卖。”   那玉娘一双水眸这才注意到秦烈身边的俊美少年。漂亮的画眉一挑似乎有着疑惑。   秦烈冷颜嘴唇轻抿解释道:“龙头。顾名思义就是最顶端的东西。进行拍卖。至于顶端珍贵到什么境界。那只有到场的人知道。鬼阁拍卖场并不是庄家。而只是一个中介而已。对于拍卖双方所有的信息都会保密。唯有钱财交易。所有鬼阁有许多东西都來路不正。”   秦烈一席话说得有条不紊很是耐心。对面的玉娘双眼闪过一丝惊诧。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一眼秦九。   秦九点头。若有所思。并沒有注意到玉娘的变化。   至于秦烈冷眼轻撇了玉娘一眼。那女子立即低头。双眼间闪烁着一丝恐惧。   秦烈淡淡道:“就这些消息。”   玉娘眼神有些闪躲。却被秦烈那天然的冷然气场给压制的心虚。终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祈求到:“奴婢该死。因为奴婢的一己私心可能害了落郡主。那日的药是奴婢下的。奴婢该死。”   秦九挑眉。安静的站在秦烈身后。似乎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秦烈表情淡淡只是把玩着手里的白玉剑有意无意的说道:“这本王早就知道了。以后不必再提了。”   “可是。可是......”   那玉娘似乎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冰冷无波的声音似乎可以穿透一切。   地上的女子面容惨白。随即磕头说道:“奴婢为了从鬼阁得到那噬魂果种之毒。用了您的火烈令做交换。如今怕是已经落到别人手上了。”   “落舞阳的毒既然是你下的。害她失了贞洁。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与其你二人在那里斗不如去给秦非做试毒的药人。”   “王爷~”女子俊脸无比的惨白。声音似乎都在颤抖。   秦九心有不忍。如此美人怎么舍得去试毒。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过他可不能给她求情。以他对秦烈的了解。如他给那玉娘求情后果肯定更严重。   “王爷奴婢有罪。但。但还是求您放过奴婢。奴婢不怕死但只求能为王爷而死啊。”女子声音轻小颤抖哀伤到极致。   “火烈令现在在什么人手上。”秦烈问道。   “鬼阁阁主手上。”突然门口出來一道清亮的男声。秦九闻声便知是秦念。   果然门口此时赶來两个男子。一个潇洒俊逸。一个温文尔雅。   秦念红衣白衬。桃花含雾很是温雅。尤其是长至脚踝的黑发随风间似水如瀑一般。   “五哥。”   秦九心下一喜。立马跑跳过去扑进那人怀里。这人已经好几个月沒见了。   秦念笑得温柔。一把抱起秦九。秦念温柔的摸着秦九的秀发笑道:“又长高了。不过还是比我矮一点点。”   “哈哈。快了。马上就超过去。五哥有沒有想小九呀。”   “可想了。想死五哥了。”   ......   那二人你一言我一句似乎旁若无人。腻腻歪歪的在一旁热聊。   秦非淡淡的一笑走到秦烈一旁小声说道:“五弟一直在鬼阁暗访。炎烈令在鬼阁主手上。他似乎沒有要拍卖的意思。已经归还给我了。至于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楚。”   “五弟可有查到什么。”秦烈冷眼扫过依旧热聊的二人淡淡道。   “鬼阁是噬魂毒外流的中介。但因为它本身的特点。所以不知道鬼阁的人有沒有参与其中。但肯定的是西蜀的‘罗刹门’也脱不了关系。暗牢里有他们的人。但他们嘴很硬。”   秦烈双眼微眯。走近热聊的那人一把抓住此时正满脸笑意的秦九。冷声去问道:“你可认识鬼阁的人。”   秦九有些莫名其妙。手臂被那人抓的生疼。却还是摇头说道:“不认识。暗城沒有我的人。”   本想不着痕迹的逃离那人的魔爪。但那人却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而就在此时一直被忽略的玉娘从怀里取出一精致的玉瓶。恭敬的拿到秦非面前小声说道:“玉娘这里还有一粒噬魂种毒。”   第八十六章 西蜀琅琊国的阴谋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非淡淡的看了一眼。嘴角轻扯笑得有些随意说道:“这东西还真是害人不浅。也只有西蜀的人能研究出这东西來。把他拿去交个左欢吧。”   “是。二爷。”女子脸色似乎又惨白了几分。   至于秦烈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秦九。   “先去暗牢。”秦非跟秦烈说道。   秦九试探性的问道:“大哥我就不用去了吧。”   “去。为什么不去。”   秦烈沒好气的一推。险些让秦九摔倒。秦九无奈。这厮是生气了么。可沒记得自己有什么惹着他的地方啊。   “去暗牢。”   秦九有些置气的小声说道:“这算是绑架吧。怎么这么倒霉。”   秦念安慰的搂住秦九的肩膀。低声笑道:“呵呵。你这是在跟大哥叫板吗。以后还是要听大哥的话。听说你最近很听话所以我还特意准备了礼物奥。回府的时候跟我回去拿。”   “礼物。什么好东西。”   “你看了就知道啦。”秦念笑道。   随即那二人跟在秦烈、秦非身后有说有笑的。似乎接下來的事情与那二人无关。至于身后的玉娘。一双琉璃般的眼眸从未离开过秦九。   暗牢。就在妓坊的地下。阴暗潮湿的溶洞之下也别有洞天。虽然潮湿却不知道哪里会不时的吹來一阵阴冷的风。   暗门沒有一丝光亮。有些阴暗的吓人。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谁。要是让我大哥知道你们绑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着幽暗的火光。暗牢一处传來一女孩的声音。沒有恐惧反而透着一股子张扬跋扈。   除了女子的声音。四周安静的很。   待秦九他们靠近那人的牢门。便看见被五花大绑而且被遮住眼睛的二人。   那二人身着西蜀服饰。接着幽暗的灯光。秦九脑子里闪出那日在帝都街道上见到的那两个西蜀少男少女。那女孩似乎叫:灵儿。秦九觉得简直有些侮辱灵儿这个名字。   正是这两人。相对于那女孩。一旁的少年冷静的多。   少年虽被遮住双眼。但那双耳朵似乎已经听到了我们的到來。   薄唇轻起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们。”   玉娘向前一步。冷声开口说道:“为什么。那就要问问你那可爱的妹妹了。在暗城还敢如此跋扈。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在暗城撒野。”   “是你。臭女人。本小姐要杀了你。”少女似乎有些呀呀切齿。   “灵儿。”少年冷声叫道。似乎是在警告。   “姑娘。舍妹年幼得罪了姑娘。自然沒话说。若是姑娘单单是为了出气抓我一人便可。放了舍妹。她年纪尚小。”   “年纪上小就可以乱用禁药。西蜀琅琊国的人。何时出了这么一个败类。”   “我要杀了你。大哥绝不会放过你的。”少女猛地坐起身。有些挣扎的叫道。   秦九撇嘴暗笑。这孩子还真是脑残。倒是苦了旁边那个小少年。   “那就要看看你。还有命见你那大哥吗。”玉娘冷冷的说道。   “你。你。你......”少女似乎有些害怕了。   “小妹年幼不懂事。但她为人并不十恶不赦。姑娘不必如此。你如今将我们困在此地。也算是报了仇。若是还是不出气。在下......”   “唉~本姑娘可承受不起。要是想活命的话。告诉本姑娘。你妹妹的药是从哪里得來的。说出來。就放了你们。”   “哼。打死都不告诉你.....”   “闭嘴。”少年似乎有些动怒对一旁的少女怒道。   少女很是委屈的闭上了嘴。因为遮着眼睛。所以看不出其它的情绪。   “这位姑娘。暗城人多口杂。小妹那药也是随手得來。若问出处怕是难以深究了啊。”少年一字一顿似乎心神很是平静。一点不像阶下囚的感觉。   “不说是吗。那就不要怪本姑娘了。”玉娘冷声说道。随即命人将那少女吊了起來。   “说还是不说。”   “不知何以说得。”少男继续道。   随即对身边的少女说:“既然事已至此。就自己负责吧。若想少受点苦头。跟这位姑娘陪个不是。”   少女似乎有些挣扎。却不知为何不似刚刚的跋扈。有些忌惮旁边的少年。   “青儿哥哥。灵儿错了。救救灵儿吧。”被吊起來的女孩看上去可怜至极。   被唤作青儿的少年。沒有再说一句。   “奥。如此嘴硬。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给我打。”   “啪啪啪~”   阴湿的暗牢随即是一声声鞭子的抽打声。   沒过一会那少女便疼的哭喊起來。娇弱的很。   只是一旁的玉娘脸色也愈加难看。至于秦烈冷眸间闪过一丝幽亮。紧盯着此时安静的那西蜀少年。   “玉娘。怎么了。”秦念有些担忧的问道。   秦九挑眉。这玉娘脸色怎么这么差。   秦非向前抓住玉娘的脉门。青眉微挑随即说道:“住手。别打了。”   一旁的暗卫有些疑惑但还是停住了手。   随着暗卫停住鞭打少女的手。玉娘的脸色才好了许多。   秦非递上一粒药丸。随即转身走向那少年。淡淡道:“很好。西蜀的感同身受蛊毒。什么时候下的。”   少年沒有什么表情。随即说道:“阁下是。”   “你还沒资格知道。”随即单手抓住少年的脉门。   少年好看的青眉渐渐的紧皱。脸色也愈加苍白。   “我沒有恶意。只希望她不要伤害小妹。”   “那就说那毒药的出处。很合算的交易不是吗。”秦非淡淡道。   “暗城杂乱。我不知。”简单的几个字。似乎沒有再交谈下去的意思。   秦烈冷眸微闪。随即抓住秦九的肩膀。秦九肩膀吃痛。怒视那人。   秦烈冷声说道:“你去问。问出來有奖励。”   秦九嘴角微扯笑道:“两坛好酒。最好的那种。”   秦烈射过一双冷眸。闪过一丝危险但因太快秦九并沒有注意。   只是微微点头。   秦九似笑非笑。有些沒好气的打开钳住自己肩膀的大手。走进地牢之中。   少年双眼被遮住。只是好奇的听着那几步轻巧的声音。   秦非随即退开。秦九俯身靠近那少年。轻轻的挑起那散乱在脸前的碎发。露出了那张清俊的脸。灵巧秀气。若是打扮成女生怕是也不会被人发现吧。   秦九冷笑。像是在算计什么。   蹲在那少年身边。凑近少年小声说道:“卓尔青。卓尔灵。卓尔霆。名字真是好听。明明是亲兄妹。为何差距这么大。那脑残怎么配当你妹妹。那奸诈阴险的小人怎么配当你的哥哥。如此这般兄妹你必定很寂寞吧。”   “你是谁。”少年听到耳侧的声音。不知为何心底里滋生了不少怨气还有依恋。   “我是谁。路人甲而已。只是可怜你啊。那西蜀神药可还好用。怕是用在不少人身上了吧。还真是西蜀人的风格。胆小如鼠只知道在人背后出手。”秦九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很容易让人深陷其中。   少年似乎有些不安。他青眉已经拧成了一个结。   秦九低低的嗓音说道:“他们才不会在乎你。你又何必保护他们。看你这愚蠢的妹妹。整日就知道玩乐。而你那大哥更是阴险。你不累吗。”   秦九越说越快。渐渐的额间青筋微挑。似乎耗费了他巨大的心神。   渐渐的靠近那人耳边。如一道道魔音钻入那人的耳中折磨着那人的内心。   “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不会背叛他们的。不会。”   秦九低低的笑了几声随即说道:“背叛。只是让你说出那西蜀神药的出处。何來背叛。难道那药跟你大哥有关。”   “霆哥哥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谁的命。”秦九继续追问道。   “鬼阁阁主”   秦九额间细汗大颗滴下。一双眼有些血红继续问道:“神药产自哪里。”   “这不知。不知。不知道。”少年似乎有些挣扎。秦九一惊。连忙退出那人的心神之中。   少年有些吃惊的连连后退。说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催眠术。你是西蜀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九起身险些站不稳。不知何时來到秦九身侧的秦烈。单手环在秦九腰际。轻手扶住。   秦九笑道:“不是只有西蜀的人才会催眠术。那只是考验人的精神力而已。倒是你。竟然能从中挣脱。挺让人吃惊。”   秦九笑意似乎未达眼底。他刚刚差点被这个少年的精神力反噬。对于催眠者而言若是被反噬后果会很严重。   少年有些懊恼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卓尔青。你认识我大哥。”   “猜的而已。我确实是认识你大哥卓尔霆。看上去很不错的一个人。不过相对于那人。我更喜欢你。”   “什么。”少年似乎有些不解。   秦九腰间一紧。秦烈似乎不想再让他跟他多说什么。   催眠确实是很耗费人的心神。秦九很是大方的靠在秦烈怀里。笑道:“说好了。两坛好酒。”   秦烈冷魅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扶着秦九走出了地牢。   秦念看着秦烈怀里那脸色微白的秦九。笑道:“你知道卓尔霆。还如此了解他。难道吃过他的亏。”   第八十七章 暗城鬼王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连声笑道:“怎么可能。卓尔霆这人看上去确实是挺好的。一双无辜的小眼神。错就错在他跟石岳走得近。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石岳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卓尔霆也好不到哪里去。   “哈哈哈。要是他知道自己就这么简单的被看穿了。岂不是会气死。”秦念笑道。   走出地牢。月娘脸色好了许多。见到秦烈噗通一下子跪下。很是可怜的样子。小声说道:“奴婢无用。”   秦烈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那女子。淡淡道:“盯紧鬼阁。本王不想在听到此类的话。”   “...”女子显然是还想说什么。但秦烈并沒有给他机会。   待走远之后。秦九小声说道:“大哥懂不懂怜香惜玉啊。简直是暴殄天物。如此绝色......”   秦九还沒说完只觉得腰间那只手不由的也随之加重。却敢怒不敢言。可怜兮兮的看着一旁的秦念。秦念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   “这是要回去吗。这才多久啊。要不要到处看看。”秦九似乎恢复的不错。本想逃离那人三尺但很是可惜。   “五哥。咱们去酒坊看看吧。你看那边好热闹啊。”   “...”   “二哥。咱们去那边茶楼看看吧。你看那边景色不错啊。”   “...”   “大哥。咱们...好吧。咱们还是回王府吧。”   “...”   接下來就是静默不语。秦非在最前面开路。秦烈护在一侧。至于秦念则在他们之后。   四周围满了人。但秦九四周却很是宽敞。哎。这几个人似乎有些保护过度了。想当年他自己在越城的时候。哪里有过这种待遇。   四周混乱异常。还有不少打架的。却别有一番景趣。秦九其实很想四处走走但苦于被这三个人盯得紧。半步都离不开。   “大哥。那鬼阁在哪啊。”秦九凑近那人问道。   “暗城最深处。”   “那改天去看看好吧。”秦九笑道。   “不准私自去。”秦烈冷冷的说道。   “奥奥”秦九点头。看上去很乖巧。但背地里却是呲牙咧嘴。   “快给我抓住他。抓住~”背后一阵骚动。四周的人混在一团。简直有些不忍直视。   秦九却被那三个人保护的好好的。其实他很想跟他们走散。   “噗呲~”   终于一道黑影冲了过來。险些扑到对面的秦念。却被秦念轻巧的躲开。那黑影立马扑倒在秦烈。秦九二人身前。   待秦九看清那人只觉的瘆的慌。那人瘦的几乎皮包着骨头。至于周身的恶臭着实令人作呕。   “救命~救我~”那人微弱的喊道。伸出了那支枯瘦黑漆的手。秦九只觉得头皮发麻。   而后围上來一群彪形大汉。   “狗东西沒钱还敢在暗城喝酒。给我打。往死里打。”   瞬间那群人围了上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蜷缩成一团样子着实凄惨。只是那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点点的爬向不远处的秦九。深出那一只枯瘦的手臂。一双漆黑阴暗的眸子带着一丝生机般紧盯着秦九。   秦九对上那双眼眸。怎么说呢。感觉像是一头在鳄鱼的口中求生的斑马。   “救我。救......”   秦九挑眉不由自主的想向前阻止那些施以暴行的壮汉却被一旁的秦烈拦住。   而就在这犹豫的时候。对面的高楼上传來一阵尖锐的锣鼓声。   “哐哐哐~”   随着声音。四处街道的人似乎都安静了。就连那群壮汉也停住了施暴。退到一边。对面的酒楼之中。随着众人的避让。走出了几个人。   很强的气场。开路的那群人有着同样的装束。各个头戴鬼面面具。面具狰狞不得不让四周的人闭退。   而随后的那二人。便是视线的集中地。修长的身材加上神秘的装束。令人移不开眼却带着几分忌惮。   走在最前的那人身着一袭火红色长衫。长衫如焰火一般耀眼却沒有一丝的装饰。那人脸上的一张金色鬼怪面具令人丧胆。尤其是那面具下的一双暗红色血眸。更带着魔性。至于另一个人一袭白衣。带着精致的白玉面具。周身撒发出温和的气息。二者之间形成浓烈的对比。一个似魔鬼而另一个则似天使。   一双暗红色血眸似乎沒有任何焦距。幽暗的令人感到恐惧。   秦九青眉微挑。至于身后的秦烈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秦九身前。宽厚的背令秦九心安。   “原來是秦王。白某有失远迎。刚刚让您的人受惊了。”说话的是那白玉面具男。声音清雅淡然。   秦烈表情冷然。只是一旁的秦非向前一步说道:“白公子严重了。路过而已。”   红衣鬼面的男子。周身撒发出的阴郁鬼魅令人不敢靠近。血红色深眸只是冷眼扫过秦烈。   那二人似乎是天生的敌人。只是一个对视便无从令其他人触碰。   “既然巧遇。不如去鬼阁坐坐。鬼王这几日倒是清闲。”白衣男子继续道。   秦九挑眉。鬼王。   “不必。本王还有要是。先行告辞。”秦烈冷声说道。似乎并不给那鬼王面子。   此话一出令四周的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呵呵。烈兄还是如此不识抬举。”   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从那鬼面面具之下传來出來。四周寂静的吓人。   白玉面具随即恭敬的退到那人身后。红色血眸带着天生的嗜血。单薄的身形在红色长袍下时隐时现。异常鬼魅。   秦烈同样向前几步。那二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不过半步。刹那间火花四溅。杀气弥漫。   “鬼阁阁主说笑了。如此。只怕阁主沒有闲情雅致招待本王。”秦烈淡淡道。   “怎么。王爷是不敢喝本尊的酒。”男子血眸闪过一丝讥笑。   看在秦九眼里很是觉得欠揍。这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但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喝酒自然是挑人。若是扫了兴致。那就不好了。阁主将酒还是留给志同道合之人。本王不敢苟同。”秦烈冷声说道。声音微低却让在场的人听得真切。   而就当所有的人都注意到那二人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那乞丐模样的人。已经狼狈的起身。看清周身的情况。一双无波的眸子闪着阴狠与不甘。   突然冲向了一时不备的秦九。瞬间引起一阵骚动。   那乞丐披头撒发。双目游离似乎受到了什么蛊惑。手里拿着类似于匕首的尖刀。抵在秦九脖颈的大动脉处。那尖锐的利刃已经插入秦九白皙的脖颈几分。若是一个轻挑后果不堪。   那人几乎疯癫。逼退其他人。大声叫喊道:“都让开。让开。给我酒。给我酒。”   疯狂的举动。令秦九的脖颈出了不少血。顺着尖锐的利刃低落到地上。令四周的人惊叫连连。   至于对面的秦烈等人。一双双眸子里早已布满危险的杀机。   而秦烈身侧的鬼王。暗红色深眸紧盯着那流血的脖颈看不出此时的情绪。   一切來得太快。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放下手里的东西。不然让你死无全尸。”秦念厉声说道。   秦九脖颈刺痛。还能闻见那人周身撒发出的酒气与恶臭。不由的暗暗皱眉:卧槽。这货是白痴么。看上去像是毒瘾犯了。若是酒瘾也太过激烈了些。   那人听了秦念的警告似乎变得更加激动。利刃刺进秦九的脖颈动脉。白皙的脖颈似乎要被那人刺穿。   秦九脖间吃痛。本应灵活的身手不知为何却做不出任何的反抗。黑眸微沉。暗处还有其他人。是谁。要害自己。   “都后退。后退。不然我杀了他给我陪葬。哈哈哈。给我酒。给我酒。”   秦烈周深冷然的气息骤增。眼眸深处的淡紫色微闪。   却被一侧的鬼王拦住。血红色暗眸微闪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传音说道:“别轻举妄动。此人不过是傀儡。”   秦烈脚步微顿。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异样的东西。传音说道:“噬魂果的威力果真不小。但却伤了我的人。阁主日后还请慎重。”   秦烈话落。身影立马消失在原处。当所有人反应过來的时候。那癫狂的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剑封喉。   秦九脖颈微痛。似乎流了不少血。   此时秦烈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秦九看着倒地的那人。淡淡道:“妈的。下手还真狠。”   疼的不免有些呲牙咧嘴。只是随意的擦了擦脖颈的血。   就在此时原本不远处的鬼王也走了过來。红眸闪烁递上手中的蚕丝白手帕。说道:“用它处理伤口比较好。”   秦九对上那双血眸觉得似曾相识。至于那人的态度似乎很是温和便想顺手接过。却被一旁的秦烈不着痕迹的挡了下來。   “鬼王的地界还是多管制些的好。如今也罢。若是再有。天晟不得不介入管制了。好自为之。”   说完便率先离开了。秦九觉得微微尴尬。而秦非、秦念拉着秦九就离开了。   看着那四人离开的身影。暗红色的血眸幽深的似乎有漩涡在沉淀。隐藏在衣袖中白皙枯瘦的手微微握紧。看不出任何情绪。   第八十八章 得逞的秦烈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阁主。傀儡主找到了。”身后那白玉面具男子提醒的。   “杀”冷冷的丢下一句。收起手中的手帕。便缓步离开。   独留下那白衣男子满面复杂:阁主。他害你到如今这般田地为何还如此护他。为何。   回到王府的秦九。简单的上了点药便准备休息。   而此时的秦烈也商量完事情回到了内室。屋内灯光闪烁。倒映着那人的身影。而秦九冲着墙。静听着那人的动作。   大床微微下沉。那人似乎已经准备休息了。   秦九淡淡道:“还是让我回去住吧。或者再找一个房间。”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那人回答。秦九随即疑惑的转身。借着月光正巧对上暗处的那双冷眸。正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冰冷幽深的吓人。   秦九不自觉的收回了视线。   “为什么。”秦烈简单的吐出三个字。   “因为。额。沒有为什么。觉得那样才正常。”秦九回身说道。   “不用。这样挺好的。”秦烈小声说道。   “啊。你说什么。”秦九疑惑猛地一转身。却不想秦烈突然也靠近。   二人的鼻子几乎贴在了一起。秦九吓到立马转身。一來二去。秦九只觉得脸热的吓人。幸好是黑天。不然就尴尬了。   “秦烈。那个鬼王是什么人啊。我为什么觉得在哪见过。”秦九背对着那人问道。   “鬼王是鬼阁阁主。身份成迷。沒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怎么。你见过。”秦烈说道最后。语气似乎有丝嘲讽。   “沒有。我若是见过一定会记得的。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早点睡吧。明早还要进宫。”   “为了那女人选驸马。”秦九问道。   “嗯。各国求亲的都会去。”秦烈低低的回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想多说。   秦九挑眉鼻尖萦绕着令人心安的龙檀香。随即便熟睡过去。   夜风微凉。身后的那深藏千年寒冰的眸子似乎深处开始有了一丝融化。单手环住身边那人的腰际。寂静的夜晚此时似乎只有这相互偎依的二人。   待门外一阵秋叶颤动。叶落满地。   秦烈嘴角微翘。那笑很是诡异。竟然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感觉。却看上去有些毛骨悚然。   此时夜探秦王府的文炎。正巧看到刚刚那一幕。秦烈怀里的那人分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日日想抱在怀里的人。却被那人独占。   本就瘦弱的身影似乎要被那秋风带走一般。而他一双深邃内陷的眸子满满的都是阴狠与杀意。   一惨白枯瘦的手一拳捶在身侧的杨树上。随着咔嚓一声那树便被拦腰折断。   “主人。似乎应该快点让你去‘死’。”文炎低沉沙哑的声音淹沒在风声之中。   幽暗的眸子被渐渐的染成了暗红色。在夜色之中诡异的令人胆彻。   暗处有什么似乎正在蠢蠢欲动。   秋风扫落叶。不过一晚。院落之中的秋叶已经落了一地。天色阴沉。冷风似乎开始变得刺骨。清晨的风满是凉意。   窗边的秦九猛然打了个寒颤。摇头说道:“春去秋來过得还真是快啊。”   “哈哈。小九如此感叹。怎么有种历经沧桑的感觉。你到底是不是十五岁啊。怎么觉得像三十好几的人。”刚一进门的秦非笑道。   秦九摆摆手说道:“还不到三十。二十九而已。”   秦非摇头笑道:“你要是二十九。那我们岂不是到了不惑之年。”   “我比你们大。”。至少心理年龄比你们大。   “看出來了。人小鬼大。收拾好了跟二哥走吧。”秦非似笑非笑的说道。   “奥。好好。”秦九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秦王府。   今日皇宫内院皆是热闹非凡。天晟皇有令。各个年少有为未成家的年轻男子皆可有机会进宫面见圣上。前去给千寻郡主求亲。   西蜀小国。北方士族都來了许多年轻男子。有的只是单纯的想讨好天晟。而有的则抱着自己的小心思。   其中西蜀琅琊国的几个世子就最为抢眼。其中卓尔霆跟卓尔青。秦九是见过的。   那二人也在求亲的行列之内。   至于其他人秦九大部分都是沒见过的。例如那位几乎肥成猪的那位。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据说是段侯爷家的小世子。   “小九不要乱跑。我先回太医院。”秦非将秦九送到殿前之后嘱咐道。   秦九撇嘴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乱跑。二哥去忙吧。”   秦非点头应了一声便离开了。秦九靠在一旁的石柱上。很是清闲的样子。一双黑眸淡淡的扫过众人。   大部分还是天晟士族。也有部分是南下西蜀的人。还有一少部分來自北上外族。除了琅琊国那几个人。出众的并不是很多。   就在秦九若有所思的时候。不远处的卓尔霆走了过來。   肩膀一沉。秦九转身挑眉正对上那张憨厚清俊的脸。一脸天真无邪的笑颜。   “九公子。可还记得在下。”卓尔霆笑得一脸真诚。   秦九有礼的一笑说道:“卓世子。当然记得。”   “你。是你。”一旁的卓尔青一脸难以置信。随即双眼透着一丝探究。   秦九笑道:“这位是。”   卓尔霆青眉一挑道:“青儿认识九公子。”   “奥。不认识。可能是认错人了。”   卓尔霆礼貌的一笑道:“这位是我的弟弟。卓尔青。”   “青儿。这位是秦家的九公子。秦九。”   秦九礼貌的点头。而卓尔霆似乎很喜欢跟秦九交谈。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一旁的卓尔青一双清眸一直流转不定。似乎有什么心事。   “皇上驾到。”   伴随着一道尖锐的声音。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此时的殿前。秦九扫了一眼那人。那天晟皇看上去似乎消瘦了许多。   “千寻公主到。”   至于那个女人。秦九自然记得。夜千寻。还是那一副典雅华贵的模样。举止之间总是浑然天成的贵气。而那双清眸总是带着些许不符年龄的深沉。似乎历经了不少事情的模样。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方的青年才俊似乎都臣服在那人的脚下。包括此时的秦九。秦九行礼不带着任何情绪。恭敬的很。   “平身。入座。”   随着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已经入座。如此场景让秦九想起了古代皇帝选状元的殿试。估计就是这个样子吧。   “众卿皆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有天晟的青年才俊亦有四方出类拔萃的王侯贵族。今虽主要为千寻挑选驸马自然是从众位之中挑选出一位情投意合之人。但各位不必如此剑拔弩张。天晟还有其她大家闺秀也会到场。各位正处年少。若有心仪之人跟朕直言便是。若是合适朕必定成全各位。”   一席话落。在场的那些粉面油头贼眼立马放的贼亮。秦九挑眉。我去今日是皇家相亲会吗。看看那些人蓄势待发的样子。各个如狼似虎。真是不知道矜持。   如此场面秦九实在是无心注意。于是自动屏蔽周身的一切。细致的品味着手里的清茶。   却感受到一道目光。于是迎了上去便是四目相对。对面的卓尔青见被秦九发现立马收回了目光。甚至有些羞愧的红了脸。   秦九暗暗摇头。这西蜀的人竟还有如此单纯可爱之人。   卓尔青眼神游离随即又瞥了一眼秦九。秦九一直盯着他。见他又看自己很是大方礼貌的举了举茶杯。   随即一饮而下。如此对面的卓尔青一愣。随即脸色有些难看尴尬。似乎为刚刚的脸红而懊恼一般。   二人之间的互动落到一旁的卓尔霆眼里。那人清澈的黑眸似乎隐藏着一股暗流难以捕捉。   四周渐渐变得盈盈绕绕。待皇上离席。天晟不少大家闺秀也陆续到场。四周一派彬彬有礼。秦九瞬间觉得四周变成了粉红色。   秦九一直在柱子边上喝着手中的清茶。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   “九公子。可有中意之人。”卓尔霆挺拔的身姿似乎很招惹那些少女。身侧跟着三三两两的女孩。   秦九礼貌的一笑道:“未曾”   卓尔霆眼角含笑说道:“九公子相貌才气出众。在西蜀就有听说。当年蒙月郡主耶律长夏心仪九公子。而公子更是不惜为郡主定下格桑之约。如此佳话看來所传不假啊。”   手握茶杯的手微微轻颤。随即秦九有些轻笑出声道:“哈哈哈。卓世子说笑了。不过是跟郡主间的普通约定罢了。怎么成了佳话。”   “奥。难道传言有虚。”卓尔霆试探性的问道。   秦九摆手说道:“在下甚是欣赏郡主。而愿为郡主等守五年罢了。若五年之内郡主找不到心仪之人。秦九必当上门求娶。”   “果真。原來九公子是如此情深之人。”卓尔霆似乎颇为感动。一双黑眸似乎闪烁着荧光看上去真诚的要命。   秦九暗叹。有些事情表现的过头就有些假了。只是好奇这卓尔霆怎么就黏糊上了自己。难道卓尔青跟他说了什么。   不远处的卓尔青一直关注着这边。但沒有前來插话的意思。   第八十九章 卓尔家的公子们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卓世子想必也是情深之人吧。这次恐怕是势在必得吧。”秦九随意的问道。   “呵呵。九公子说笑了。公主身份如此高贵。我一西蜀小国怎敢窥探。倒是皇上似乎有意将公主许配给秦王。”   秦九喝茶的手微顿。淡淡道:“奥。何以见得。”   “九公子是聪明人。怎么会想不明白呢。千寻公主本就跟秦王青梅竹马。再加上秦王位高权重。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性质。这门亲事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卓尔霆淡笑。凑近秦九的耳边说道。   耳边不知是有意无意。那人呼出的温度沁在秦九耳侧。着实有些痒。秦九心下一顿。不由的紧皱起双眉。   夜千寻这女人想必很是喜欢秦烈。而她最为直接的情敌便是乌龙族的郡主落舞阳。而落舞阳似乎种了噬魂果种之毒失了贞洁。如此一來就沒了第一竞争对手。   而落舞阳的噬魂果种之毒來自于暗城玉娘之手。玉娘又是从鬼阁那里得來。如此深究。说不定这夜千寻会跟那鬼阁有着什么联系。   秦九心下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心慌。若真是如此。那女人饶了这么一个圈圈肯定有更深的什么阴谋。他似乎算漏了什么。   “九公子。秦九。”看着出神如此认真的秦九。卓尔霆叫道。   秦九回神。有些讪笑道:“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看刚刚九公子的样子。想到的。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在想如果大哥迎娶到公主。那我今后要迎娶蒙月郡主是不是会有不妥。”秦九看上去很是懊恼的样子。   此举引得卓尔霆大笑。说道:“九公子真是有趣。这怎么会有冲突。如此患得患失看來是真心喜欢长夏郡主。”   秦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而就在此时走过一粉带宫女。   宫女很是沉稳的样子。走近秦九二人说道:“见过二位公子。公主有请。”   秦九挑眉。一旁的卓尔霆很是有礼的一笑。   随即跟了上去。秦九暗暗皱眉。这女人又打的什么算盘。心下不由的提高了警惕。   來到后殿。倒是安静的多。宫女各个锦衣素面看上去很是恭敬。   此时内室之中不时地传出一阵阵女子间的谈笑声。各个都细语轻声。   “公主。卓世子和九公子到了。”   “请进來吧。”   “是”   珠帘微颤。扑鼻的脂粉淡香令秦九二人微微皱眉。   “见过公主。千岁。”   二人皆是拱手行礼。对面那女子粉面带着笑意轻声说道:“二位不必多礼。请坐。”   那女子随即跟身边的宫女耳语了几句。随即看着其她的女孩都行礼退了下去。   待屋内只剩几人之后。那夜千寻轻笑淡淡道:“这是九龙茶。尝尝可还合二位的口味。”   “公主严重了。九龙茶自然是茶中瑰宝。只是不知公主叫卓某來所为何事。”卓尔霆笑道。   那女子优雅的起身。繁杂的锦衣拖在红色毛毯之上很是华贵。   淡笑道:“今日可是皇家盛宴。叫二位來自然是为了选婿之事。”   “奥。还请公主言明。”   女子掩嘴温雅的一笑说道:“卓世子还真是不解风情。若本公主说。世子就是我的心仪之人。可曾愿意接受本公主。”   卓尔霆黑眸间并无斑斓淡笑道:“怎敢。公主位尊。我一小国世子怎么配得上公主。公主还是不要以此取笑卓某了。”   夜千寻微微点头说道:“既然琅琊国世子不远千里前來我天晟帝都。哪里有无功而返之礼。今日可还有心仪之人。本公主会像父王表述卓世子的意愿。”   “怎能劳烦公主。卓某自会亲自禀明圣上。”   秦九一直坐在那里。一双黑眸微暗不知道想些什么。对于那二人的闲言碎语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却不知为何他呼吸越來越沉重。感觉从鼻尖呼出的气热的很。至于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   秦九心下一冷。该死的女人又算计他。   秦九勉强起身。却摇摇晃晃的险些倒地。却被一旁的卓尔霆一把抱住。   模糊的视线可以勉强看清眼前那人的脸。看似清澈的黑眸里满是算计与得逞。秦九暗叫不好。这厮看來也不怀好意。   “秦公子。秦九。”   耳侧的声音嗡嗡的听不真切。秦九一把推开那人。却让自己摔倒在地。茶水撒了一地。嗓子口灼热异常。灼热感不断蔓延似乎延伸到自己内心深处。   疼痛感令秦九清醒了不少。秦九心下一横立马摔碎手边的茶杯。破碎的瓷片似利刃。深深的插入自己手臂之上。疼痛感令秦九心神清醒了不少。   对面那二人显然是一愣。沒想到秦九会用自残的方式令自己清醒。   夜千寻走近秦九。嘴角扯出轻蔑的笑低声说道:“上次那蠢女人让你逃出了乌龙。这次看你是否能逃过琅琊。呵呵呵”   卓尔霆黑眸间似乎有些不满。随即满眼心痛的看着秦九。握住秦九手上的手臂说道:“呀呀呀。这可如何是好。伤成这样。”   “滚”秦九从嗓子眼深处发出的声音。一双黑眸染上了一层血丝。   “您说秦家九少爷当众轻浮天晟公主。会是个什么后果啊。”女子淡笑道。   卓尔霆似乎有些不满道:“公主。您不是说这人由我处置吗。”   “看他这副模样怎么能调戏的了您啊。倒是您调戏他。”卓尔霆看着此时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秦九笑道。   “那快点让他消失。看着我就觉得碍眼。”夜千寻说道。   秦九紧抿这嘴。心神早已无法集中。这种飘飘浮浮的感觉令他想起來现代的冰毒。五官能力尽失幻觉漂浮的景象令他有种愉悦感。   手上的碎瓷片再次深深的插进血肉。保存着最后的清醒。   “哎。别对自己这么狠。乖乖的享受那东西给你带來的快乐。不好吗。”卓尔霆本性似乎全部暴漏了出來。一双狭长的凤眸满是算计。   秦九嘴角渗出血迹。额间细汗打湿了耳侧的碎发。黑眸间似乎挣扎着什么。看上去着实令人心疼。   卓尔霆打横着将秦九抱了起來。对那女人淡淡道:“接下來就交给公主了。别忘了咱们的交易。”   “自然。”女子嘴角扯出一抹笑说道。   卓尔霆抱着那人消失在后殿之中。他似乎对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   秦九勉强的保持着最后的清醒。被那人抱着似乎上了马车。   “你。你想带我去哪。”秦九有气无力的问道。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那人黑眸幽深看不出任何心思。   “不错。中的噬魂的毒到现在还能保持清醒。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语气很柔。这样的卓尔霆看上去很是稳重深沉。   “哼~”秦九不屑的轻哼。勉强支起身子靠近那人。对上那双眸子艰难的说道:“不管你算计的是什么。若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得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看着眼前的少年。看似狼狈但那双幽亮的黑眸间沒有一丝恐惧。镇定的似乎还能做出相应有力的判断。   卓尔霆淡笑。笑得有些沒心沒肺随即轻手抓起秦九手上的手。用力的一抓。秦九疼的又清醒了几分。   “如此。可算是本事。”   秦九紧皱起双眉。随即干脆闭上了眼。他似乎要跟这毒品抗争上一些时间。但他却忘了自己上了马车。在马场的秦九就如鱼儿來到了沙滩。难受的要人命。   随着马车咕噜噜的转动。他似乎來到了城门口。   沒有盘查。出城似乎很是顺利。   秦九额间青筋已经因为难受已经暴起。心口的火热与胃里的翻江倒海令秦九难耐异常。他似乎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   “下车。呼~快。嗯~让我下车。”秦九猛然睁开眸子。他真的不喜欢马车。极其不喜欢。   除了隐忍的难受。还有最深处的恐惧。有点近似于有闭恐惧症。   “你怎么了。”卓尔霆看出秦九有些不对劲。但却禁锢住不让他继续乱动。   “我难受。快让我下车。下车~~”最后秦九像是在似乎。双眼沒有一丝焦距。   卓尔霆甚至有些怀疑。那噬魂果对眼前这人起了作用。只是后果跟其他人不同罢了。   终于秦九忍受不住了。   “呕~~~呕~~~”   狭小的密闭空间里瞬间弥漫着酸臭味。这局面令卓尔霆也难以消化。   卓尔霆脸色黑到极致。低声对外边的人说道:“快。最快。不然门规处置。”   “是。门主。驾驾驾~~~”   紧接着便已极快的速度奔去城南暗城之中。   晕死过去的秦九。只是觉得自己坐上了云霄飞车。而且是最高最快的那种。这种脱节的感受。简直比凌迟还要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难受的不停的挣扎。令卓尔霆眉头紧锁。   暗眸深处尽然隐藏着一丝不忍。却被幽暗的深沉与算计代替。想來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得逞了吧。   皇城之内。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虚与委蛇的笑。除了那冷魅残酷的秦烈。而今黑面冷眸的他沒人敢去靠近。   第九十章 帝王皆有种呼?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金銮殿门前的那人一袭红黑相称的麒麟锦服。脚踏白绫缎靴。剑眉凌然微眯的冷眸更是摄人心魂。墨发随风飘逸更显他那不凡的气质。   刚刚夜千寻那个女人竟然给他送來消息。说秦九在她手里。若是不按照她说的去办。秦九便会吃苦头。   该死的女人。这是她第二次对秦九下手。   阴冷的眸子里沒有一丝的温度。他似乎是地狱的帝王一般。如此气场。在场的王公贵族沒有一人敢靠近。   此时秦非匆匆从殿门前赶了过來。   “人呢。”   “被卓尔霆带走了。目前判断是在暗城鬼阁。”秦非淡淡道。   “琅琊国的罗刹门。暗城鬼阁。夜千寻都该死。”秦烈双眼紧盯着不远处门后隐藏的金碧龙椅。淡淡道。   秦非秀眉微皱道:“那女人的意思是让大哥求娶他为王妃。大哥您的意思是。”   秦烈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淡淡道:“那些人想利用他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就要看他们有沒有本事。”   秦非白衣随着微风微飘淡淡道:“大哥。是不是有点太过高估小九了。”   “只是事实罢了。他的心似乎比你我的心还要冷还要深。只是沒有机会证明而已。”   秦非沒有接下面的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下面将要发生的。   金銮殿之内走出一面含微笑的士官。抬着一粉白的脸说道:“秦王久等了。请。”   轻踏今金碧恢弘的大殿之上。对上殿前的那人。身穿龙袍鬓角微白。面色似乎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保持着应有的威严。   “爱卿进殿所为何时。”   “为求娶公主之事。”   “奥。爱卿之前不是表态沒有此意吗。”   “今日不同往日。圣上。”   “如此甚好。朕这就命人选个良辰吉日。”   秦烈突然像殿前轻跨一步。这一步不多不少正好与对面的夜无痕平视。随即淡淡道:“臣的意思是。公主招婿是天晟的大事。决不可草率行事。臣已经对外传出消息。进行一场文武比试。只有夺得桂冠的人才可有资格迎娶公主。成为天晟长公主的夫婿。”   冰冷的话似乎沒有什么商量之意。二人身边的那些宫人各个紧张的低着头。似乎想极其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明黄色的中年男人似乎微愣。随即淡笑出声:“你都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何必再向我禀报。只是爱卿。你可有报名参加。”   秦烈淡淡道:“这是自然。”   “如此便好。只是在天晟谁敢跟秦王争夺。爱卿这招拖延时间的办法。似乎会让有些人吃尽苦头。”   “皇上放心。该吃苦头的。臣自然一个都不会放过。”   “如此。甚好。”   秦烈冷眸间沒有一丝温度。长袖一甩。划出一完美的弧度。便大步离去。   独留下殿前的那人。龙椅上的那人面目似乎又苍老了几分。一双眸子里带着些疲惫与落寞。   “这天晟。沒有你。我或许真的守不住。大哥。我或许真的错了。”男子低低的声音回荡在高殿之上。沒有一丝回音。有的只是窗边的风声。   走出金銮殿的秦烈一路走來。满身杀气。沒有一个人敢前去搭讪。   至于文武比试招亲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城。包括高墙之内的夜千寻本人。   哗啦啦~   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长公主府上沒有一个人敢大声言语。因为一向注重礼仪的公主此时正在盛怒之中。   “行。很好。文武招亲。很好。秦烈。我看你能挣扎到何时。”女子暗眸阴狠。随即抓住一旁的宫女说道:“传消息给卓尔霆。加快交易步骤。我要立马见到成效。不要让那小子死了。最好让他成为行尸走肉。”   低沉的声音满是阴狠。尤其是那双清眸似乎可以溢出满腔的怒火。   暗城之中。依旧是日夜不分。繁乱争斗不消的地方。   此时的秦九已经下了马车。屋内的设施异常华贵。尤其是窗边射进來的阳光。在暗城之中那是多么奢侈的微暖。   床上的人眉头紧皱。面容异常苍白。看上去痛苦不堪。   还不时的因为痛苦而**出声。   此时屋内的一道纤长的身影隐藏在暗处。背打着光看不清面容。唯有那双血眸令人印象深刻。   屋内床边的卓尔霆。小麦色的俊脸上布满了焦急。   “卓世子。似乎不太明白本尊的意思。”冰冷的声音异常低沉。似乎隐藏着某种怒气。   卓尔霆微震。挑眉说道:“鬼王。他所种噬魂之毒是夜千寻那女人下的。此事与我无关。还请鬼王不要迁怒无辜之人。”   突然暗城的身影以诡异的速度出现在卓尔霆身前。卓尔霆双眸闪过一丝紧迫。不得不退后几步。甚至有些不稳的撞到身后的桌子上。引得茶杯接连发出清脆的响声。   “本尊沒让你给他坐马车。你以为如此剂量的噬魂毒能伤的到他。”走出暗处的身影在阳光下有种虚晃缥缈的感觉。尤其是那一袭大红色衣衫异常醒目。至于那张恐怖的鬼面面具。似乎让整个空间都扭曲了。   卓尔霆面色有些难看。眼眸微暗淡淡道:“马车。本世子怎么知道他会晕马车啊。你也沒说他不能坐马车啊。”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从卓尔霆耳侧划过。耳边的碎发尽断。至于他身后的屏风。徐徐的滑落。缺口那一刀很是整齐。   卓尔霆额间渗出了一层细汗。对面那双血眸似乎沒有任何生机。死亡的气息渗透到四肢百骸令人毛骨悚然。   “呕~呕~~~”秦九胃里如翻江倒海。酸水都吐沒了。苦涩的胆汁似乎都要吐完了。   暗红色身影随即來到那人身前。温柔的替秦九顺着气。   一旁的卓尔霆如释重负般。黑眸扫过那二人。眼里有着探究。还有一丝不解。嗜血无情的鬼王怎么会对这小鬼如此关心。   秦九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他只能隐约感觉到一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却无法辨别那人是谁。   卓尔霆双手环在胸前。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那女人传來的消息说秦王那里要有推迟。让这边对他早点下手。”   床侧的那人满眼只有床上的那人。淡淡道:“她想要这边的什么消息给她便是。至于她那边。世子或许太高估那女人了。从秦烈那里得到些什么。恐怕沒那么容易。”   “所以卓某不是來请教鬼王來了。您既然已经出手。不会就想半路退出。”卓尔霆靠在一旁的木桌上淡淡道。   “世子是想讨价还价。你似乎还沒这资格。”   “我给你你要的人。你给我我要的东西。很平等的交易。不是吗。”卓尔霆问道。   红衣下的身影纤长而消瘦。暗红色深眸莫名的深邃。   不知道面具下的他是什么表情。只是起身走到卓尔霆面前说道:“世子想在本尊这里得到的东西已经到手了。至于你还想要的。恐怕只有夜千寻那个女人能给你。本尊可调动不了天晟的军队。不过本尊好心提醒你一句。跟强大的人做交易。最好为自己找好退路。”   随即那人便做了个请的姿势。对面的卓尔霆剑眉紧皱。脸色难看之极。随即甩袖而去。   待四下安静下來。原本昏迷安睡的秦九缓缓的睁开了那双布满血丝的黑眸。一双眼虽有神却满是病态。勉强让自己起身却使不上力气。   门口的红衣男人。见秦九想起身立马走了过去。很是体贴的扶秦九坐起。还在背后放上了靠垫。   秦九淡淡的闭着双眼。随即抬手想摘掉那人的面具。那人微微有些闪躲。但秦九不依不饶。淡淡的说:“若想躲。大可以不见。”   随即那人不再闪躲。待摘下那金色鬼面面具。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略微消瘦的俊脸时。秦九眼底有一丝失望闪过。快的难以让人捕捉。   “阿文。你的眼眸为什么是血红色。”秦九低低的说道。似乎沒有任何力气再大声说话。   对面的人。一双血眸渐渐的恢复了常色。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鬼阁门主的代价就是如此。”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六岁”   “为什么是你。”   “暗城是一座不落之城。其历史比天晟各国还要久远。它有着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鬼阁各代阁主也是如此。他们自小便被人选定。他们需要承受血蛊的洗礼。鬼阁阁主会继承相应的势力但也有自己修炼的法门。血眸鬼面残暴是他们最突出的特点。至于其他。我暂时还不想跟主人说。”   秦九缓缓的闭上那双清眸。青眉微皱。   淡淡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私自做这些。”   “做这些的不是文炎而是鬼王。”冰冷的语气。令靠在床边的秦九微微凝眉。   嘴角扯出一抹讽笑。说道:“思墨说你不受控制。如今看來或许他说的是对的。我累了。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但底线是:不要让他们受损。包括利益。”   第九十一章 鬼阁阁主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文炎的无波的眸子微微闪动。帮秦九拉了拉背角。随即退了出去。   阳光倾斜。似乎已经开始下山了。   天晟浩德十年十二月。夜千寻公主的文武招亲已经接近尾声。武试取得胜利者。殿前进行文试。而能进入文试的目前只有七人。其中最有利的争夺者其一是秦烈。其次是卓尔霆最后是卓尔青。   不知为何明明是喜事但天空不作美。这几天來一直是大雾连天寒风阴冷。秦九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一双黑眸无波似乎是在沉思。透过一道不大不小的岩缝看着外边的景色。   此时文炎已经待在门口看了很久了。却依旧沒有要进门的意思。这次他沒有带着鬼面面具。只是身着一袭深蓝色长服。长发随意的散在肩头。羽冠轻轻地竖起头顶的长发。深邃内陷的眼眸紧盯着此时窗前的那少年。   少年手捧厚底茶杯。身着白色青衫。衬托着他那已经纤长挺拔的身影。侧脸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微微煽动的睫毛透过暖阳如两节羽翼般美好。   文炎多么想永远的停留在此时此刻。   终于那人转身。看见了斜靠在门口的那位。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已经在这里偷懒一个多月了。外边乱套了吧。”   “沒有你。他们反而更会如鱼得水。”文炎走进内室淡淡道。   “夜千寻那女人可有找到如意郎君。”秦九撇嘴笑道。   “如意郎君恐怕沒有。恶狼倒是不少。”   “呵呵。你真是会夸人。”   “难道不是吗。卓尔霆想利用她控制秦烈手中的军队。至于秦烈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却要从中选出自己的驸马。难道不是很可笑。”文炎嘴角扯出一抹算计的淡笑。   秦九挑眉问道:“你觉得她会选谁。”   文炎摇摇头反问道:“你想让她选谁。”   秦九轻哼一声笑道:“这种女人。也只有卓尔霆那种伪君子能配得上。”   文炎认同的点点头说道:“但她却不这么想。跟其她女人一样。她只想爬上秦烈的床。”   “他的床。”秦九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跟秦烈睡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床的确很舒服。   对面的文炎深陷的暗眸微暗。随即走近秦九淡淡道:“就不好奇秦烈接下來会做什么。”   秦九笑道:“如果我是他。先给天晟皇施压。然后利用夜千寻那女人对付卓尔霆。再最后收拾你这个鬼阁阁主。”   “那你呢。”文炎随意的问道。   秦九挑眉反问道:“此事跟我有关系吗。”   看着对面那人晶亮的黑眸。文炎随即扯出一抹极其迷人的笑。秦九微微失神。这厮笑得怎么这么渗人。   “的确跟你沒多大关系。若此局秦烈赢了。那天晟皇距离让位也就不远了。而你。恐怕要被推到风口浪尖。就不担心什么。”   秦九淡笑。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手中的茶杯。说道:“对将來的未知而担忧是最无用的表现。当下。最好。秦烈背后的那只手还沒出现之前。我是不会轻易退缩的。”   二人就这样闲聊了整整一下午。但此时的帝都却不似这里的平静。阴云密布的上空暗沉沉的有些令人憋闷。   长公主府上更是如此。夜千寻一张脸阴沉的比外边的天还要黑。原本精致的小脸上此时充斥着怒火。   “可有消息。”   跪在地上的丫头双眼带着丝丝恐惧。小心翼翼的说道:“卓世子那边一直沒有消息。”   “该死。统统该死。”   啪的一声。那女子手中的茶杯瞬间碎成了渣渣。   一双黑眸间满是杀机。低声道:“秦烈。算你狠。”   天晟长公主夜千寻与现任乌龙王落忍冬(即秦忍冬)密谋乌龙杀刺谋害乌龙郡主落舞阳。更甚者通敌卖国。将天晟军队的走向出卖给乌龙族。迫使天晟军队损失惨重。   此案已经移交天晟刑部全权处理。长公主已经被幽闭在府中数日。   天晟帝都皇城之内。皇殿之上文武百官皆是一副肃然恭敬的模样。   龙椅之上的中年男子。坚毅的双眉紧紧地皱起。手中的文案似乎有所轻颤。而殿前对面站立的那人。身着暗青色麒麟图样官服。金线绣的花纹栩栩如生。带着得天独厚的气质。周身的森冷气息令人不敢违抗。   “朕。说的是铁证。你以为仅凭几张废纸和几个低贱之人的胡言乱语就能定长公主的罪。”明黄色的身影威严肃穆。双眸间似有怒火。对上殿下那男子的冷眸沒有任何的退意。   秦烈冷面沒有一丝情绪。拱手行礼说道:“皇上息怒。那几张并不是废纸。那是长公主写给乌龙王的亲笔书信。而那几个人更是乌龙马刺的逆犯。其证言绝无半句虚假。此案全由刑部处理。臣只是监督而已。若皇上还有意义。可宣刑部主司前來进言。”   秦烈一字一顿说的极其清晰。对面的夜无痕黑眸幽暗。猛的拍上龙椅怒道:“秦王你想造反不成。各国各族正处求亲。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拿这些东西出來。胡闹。简直是胡闹。”   殿下的其他人接低着头沒有谁敢说半句话。此时一旁的夜殇、夜鸣二人突然从殿外快步走了进來。   跪地行礼说道:“参见皇上”   看到那二人的到來。主坐上的皇上脸色有些缓和。沉声说道:“平身。你们不是在南下平叛吗。”   夜殇刀疤一拧冷眼扫过身前的秦烈。随即对天晟皇说道:“回皇上。臣在北上得到消息。有人冲撞圣上密谋陷害长公主。特快马赶回。前來护驾阻止恶徒的阴谋诡计。”   秦烈在前虽看不到他任何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沒有一丝慌乱。   那夜殇向前走近秦烈说道:“秦王。您手上的证据是否属实先不予追究。但你在长公主求亲之际制造混乱藐视皇威便已是大逆不道之罪。如今更是在殿前逼着圣上降罪长公主。你又将天晟颜面置于何地。如此还不跪地认罪。”   话语句句犀利直指秦烈。对面的秦烈似殿上无人。一双深眸闪过一丝嘲讽。淡淡道:“大逆不道。藐视皇权。颜面。在场的圣上忠臣听到你这番话。恐怕要为三皇子感到羞耻。长公主所犯之罪并非本王所为。真相在前如此替皇姐狡辩。那才是真正的让天晟失尽颜面。如今证据确凿。文武百官可并非无查之人。真相自会分辨。还请皇上明察秋毫。为天晟子民明辨忠奸。”   “皇上圣明。为天晟明辨忠奸。”在场的其他大臣皆是拱手行礼说道。其百人气势之大令人唏嘘。   如此夜家人在这天晟早已失势。秦烈就这样冷然的站在那里。周身的气场足以压制住一切。   夜鸣怒目而斥。夜殇黑眸间满是阴狠。但大殿上的夜无痕似乎有些挣扎。如今他已经输了。他好像了累了。十几年了。他从未真正的得到过天晟。他为何恨夜幽冥。就是因为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取代不了他。取代不了他在那些人心中的地位。   “南下战事急报。”殿外有人高喊着冲进殿内。引得一阵骚动。   夜殇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但看向此时依旧镇定的秦烈。满眼的是懊恼还有怒气。随即拔出腰间的软剑。直指刚刚冲向殿内高呼的侍卫。   秦烈撇头双眼随即划过一丝冷然。素手一翻徒手竟然就替那侍卫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秦烈周深撒发出王者身上才有的霸气。内劲缔结在手上。利刃之下沒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夜殇狰狞的疤痕似乎要被撑开。满目血丝。   殿上的夜无痕眼眸一深。啪的一声。说道:“都给朕住手。”   秦烈手中内劲一翻。立马将手中的剑弹开。夜殇随即接连后退。随后才稳住身子。秦烈耳侧碎发清扬随风而飞。冷眸随即看向冲进殿前的那人冷声说道:“大殿之上岂容你如此喧哗。回去后军法处置。”   地上的那人看似紧张但那双清眸沒有一丝一毫的怵意。   单膝跪地说道:“南下战事急报。请恕末将鲁莽。”   夜无痕双眸低沉低声问道:“什么急报。”   “琅琊国突袭西军战营。我军溃不成军已退至灵溪城。”   “什么。”夜殇率先问道。一道尖锐的眸光随即射向秦烈。   秦烈冷眸无波。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是你。是你的调虎离山之计。你竟然私通琅琊国袭击我西军营。”夜殇怒目而斥。   秦烈甩袖说道:“三皇子你擅离职守今南下西军败战难辞其咎。如今还出言挑衅污蔑本王。大殿之上皇上还沒说话。你却在此放肆。若仅凭皇子的身份也未免太目无法纪了些。”   此话一出群臣附和。那夜家三人脸色早已难看至极。   主坐上的夜无痕心底最后的防线似乎逐渐崩塌。随即轻叹了口气。淡淡道:“既然长公主的事情已经证据确凿。当以天晟律法处置。但此事牵扯皇家颜面。朕会严明。待下旨必定昭示天下。今先将其压入天牢。”   第九十二章 谁是操纵者?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随即侧目看了看殿前的夜殇二人淡淡道:“三皇子擅离职守致使南下战败。朕命尔等速回南下扭转战局。将功补过。向南讨伐琅琊国。”   夜殇深眸之间带着一丝不甘却依旧跪下接旨。   天晟浩德十年腊月中旬。入冬迟來的第一场雪终于下了。鹅毛般的大雪瞬间将天晟街道染成了一片的白。寒冬已至却正是生命消逝最频繁的时节。   本应该是一个热闹非凡远嫁公主的年底。一夜之间。瞬息万变。巍峨华贵的公主府。早已查封无人。四处是难掩的消沉与死寂。   天晟皇家天牢。自然在神机营后山固若金汤的天牢之中。夜千寻披头散发间一袭囚服。脸色微白安静的靠在铁牢之内的石床之上。   双眼无神。铁链敲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牢室之中。   此时牢门外一送饭的有些鬼鬼祟祟的來到牢门之前。四处不知为何并沒有守卫。粗布下的那人有着一双精明的黑眸。扫视牢中的女子。眼神微暗敲打牢门。夜千寻抬眸对上那双眼睛。一双眼随即染上一层希望。连忙爬了过去。隔着牢门说道:“你來了。救我出去。”   那粗布下的身影紧靠着牢门。低低的声音说道:“你放心。主上不会放弃你的。就在今晚。我们会联合你父皇将你救出來的。”   “主上。还好吗。”夜千寻低低的问道。双眼里有些自责。   “别想别的。等出去再说。这次是低估了秦烈。沒想到他这么相信秦九。这次是鬼阁出卖了咱们。主上不会饶了他们的。你一定要好好稳住。”低声深沉似乎沒有任何情绪。皮肤黝黑竟然看不清五官。唯有一张精巧的嘴巴。   “好”夜千寻低低的应道。   一双眸子又再次染上了一层希望。   那粗布下的身影留下手中的饭菜。随即消失在天牢的尽头。而此时看守的人又再次出现。时机似乎刚刚好。   下了一天的大雪终于停止了。夜晚天晴。星光异常的闪烁明澈。月光在连绵的雪地之上异常闪亮。   秦九靠在床边。房内如春天温暖。他竟然可以靠在一间房子里一个多月。來來回回只有文炎一个人陪着他。要是别人恐怕早就被憋疯了。只可惜秦九不会。想起前世。如今的情况已经幸福多了。   “你还要看多久。”秦九沒有抬眼。仅凭感觉便注意到门口已经來了许久的那人。   “看多久都看不够。”文炎略带沙哑的嗓音似乎可以穿透尘世的记忆。   随即缓步走到那人床前。   秦九抬眼对上那双嗜血红眸。微愣却还是瞥眼躲过那认真到极致的眼神。淡淡的笑道:“算算时间。应该有什么大的消息了吧。”   文炎随意的坐在秦九身侧。胸前的衣服松松垮垮。完美的身材时隐时现。秦九心底暗叹。这厮看上去这么瘦为什么还这么有料。再看看自己似乎永远都练不出那精健完美的身材。   “消息自然是有。但鬼阁的消息可是很贵的。”文炎血眸间含着天生的鬼魅。   秦九撇嘴起身。走了几步笑道:“你不想说无所谓啊。让我猜猜。”   秦九沉吟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秦烈赢了此局无可厚非。因为他太不把我当回事了。而且也很了解我。所以必定不会受那些人牵制。至于夜千寻。我总觉得她背后有人。而那人似乎也不是天晟皇。至于他背后的那人或许跟秦忍冬是一个。那个人似乎很不喜欢我。却又不想置我于死地。因为他知道。若我死了秦烈也活不了。所以他千方百计的让我变成废物、傻子、行尸走肉。”   秦九越是说道最后。一双黑眸越是透着幽深的幽亮。似乎可以深深的吸引住所有的一切。   文炎淡淡道:“他们的狐狸尾巴已经藏不了多久了。早晚把他们都给扯出來。”   暗红色血眸如一血潭。不断的螺旋令人深陷其中。   秦九笑道:“猜的不错吧。那可以告诉我外边的情况了吧。”   文炎看着秦九似乎有些出神。随即竟然有些无辜的撇了撇嘴。说道:“我就不能以鬼王的身份。给你交换点条件吗。”   看着眼前的嗜血美人似乎是在撒娇。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最近他越來越发现文炎行为有些怪异了。撒娇无赖的他占了自己不少便宜。而他似乎找到了秦九的弱点。示弱撒娇竟然愈演愈烈。   秦九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问道:“只要别太过分。都行。”   文炎血眸闪过一丝诡异的幽亮。略微惨白的俊脸扯出一抹温柔的淡笑说道:“不过分。不过分。就是给文炎个机会。看看能不能。能不能让主子。让主子兴奋起來。”   秦九一听脑子里警铃大作。这小子想算计他。还得再练几年。   秦九一双凤眸微眯。面上一沉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文炎一愣随即走近秦九。低头微笑道:“不不不。主子别误会。文炎不会做什么不轨之举。一定会点到为止的。”   随着话音渐渐变得低沉。血眸如一汪深潭。令秦九深陷其中。文炎自然不会给秦九回答的机会。他虽贪心不足但也觉得这也无可厚非。他心下一横决定试上一试。   催眠术他毕竟亲自教的秦九。虽然前浪推后浪但短暂的算计还是可以奏效的。   将秦九拉入怀中坐到床侧。幽暗深红的血眸染上一层阴沉的薄雾。低低的声音不断的传进秦九已经脆弱的神经。   “主子放心。文炎会适可而止的。”   白皙分明的手指渐渐的滑入秦九的衣衫。随着内衬紧贴上白皙丝滑的肌肤。身前的人因为舒缓的抚摸渐渐的得到了放松。   文炎碎发划过秦九脸颊。此时秦九灰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转瞬即逝。身后的文炎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时秦九的变化。只是心下满是期待的想唤醒秦九沉睡的某些东西。   文炎深处湿润的舌头轻轻的舔舐着秦九敏感的耳侧。秦九心下微颤。他似乎并不抵触文炎的抚摸。却又满含着戒备。他想看看文炎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秦九身体轻微的反应似乎给文炎以莫大的鼓励。渐渐的开始有些大胆。手顺着身前那人丝滑的肌肤一路往下。终于到达了他多年來都想抵达的目的地。   那里似乎是一个禁忌二人之间的隔阂与禁忌。   秦九心下微颤。身体的反应永远都不会欺骗别人。   文炎已经成功的唤醒了围栏之后的小兽。而那深深的芥蒂似乎已经被人打开。展露在人们面前。   秦九猛然后退。双眼里闪烁着惊诧与懊恼。羞红的脸却有着一丝抗拒与自责。他有些太高估自己了。   文炎暗红色深眸间的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嗜血。随即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薄唇。秦九看着美人那醉生梦死的模样。心下一个机灵。   “到此为止。你先出去吧。”   文炎有些好笑的紧盯着秦九已经苏醒的地方。嘴角扯出一抹坏笑道:“主子。这样会憋坏的。沒有人比我更会让你舒服。你确定不想试试。”   秦九腾地一声脸红的像一个茄子。随即扶着一旁的凳子起身。饮下一口凉茶。冷声说道:“出去吧。死不了。”   文炎眼神微暗。心下却有着自己的算计。此端已开。日后有的是机会。急不得。   待文炎掩上房门。秦九无力的坐在凳子上。低头间是难掩的尴尬与无奈。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似乎越來越有生理需求了。   秦九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样待在狼群里着实有些危险。   待秦九处理完。文炎似乎沒有离开。只是立在门外。他的忍耐力早就很强了。所以这点对他完全可以应付。与其说秦九会憋坏。不如说文炎坏的会更坏。   秦九脸上淡淡的粉色。刚刚进屋的文炎暗红色的血眸好像又红了几分。随即撇开了头。淡淡道:“消息有很多。就从夜千寻说起。她因通敌乌龙为由被关入了天牢。南下夜殇的西军营被琅琊国突袭。而他因为夜千寻是事情离守回到了帝都。如今已经被潜回了。至于秦烈。秦家似乎掌控了天晟的朝局。而他们为了能找到你可谓是煞费苦心。而鬼阁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   说道最后。声音微低似乎还有些埋怨。秦九挑眉低声说道:“这话什么意思。鬼王似乎忘了。是你绑我來的。还用我跟琅琊国世子做了交易。你至今未说交易的内容。作为尊重你是鬼阁阁主我也沒问。”   文炎连忙解释道:“如果你问了。我会如实说的。”   秦九摆手说道:“暗城的势力不容小觑。你又是鬼阁阁主。自然有你的难处。我不会追问的。”   文炎一愣。眼里似乎有些失望。他很想将自己的一切全部告诉眼前这个玲珑般剔透的少年。只因那人心太深沉。他似乎更明白。知道些什么会令他更舒服。更自在。更理性。   第九十三章 酒过无痕,心自清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是”文炎淡淡道。   “他们该办的几乎都办了。接下來估计就一门心思的追查我的下落了。在待下去对鬼阁不利。我要出去。”   “去哪。”文炎立马问道。   秦九一双黑眸闪过一丝算计。笑得一脸奸诈道:“自然是我该去的地方。”   “主子的意思是。”   “好久沒沾酒了。靠的慌。”   文炎一听血眸闪过一丝不满。而秦九摆手似乎不想在让他多说什么。   看似平静的黑夜却依旧跌荡起伏。暗城之内依旧混乱无常。若寂静下來恐怕才会让人奇怪。   鬼阁在暗城有着很高的地位但同样也有相互制衡的势力。例如暗城的妓坊跟赌楼。鱼龙混杂势力交错之地。   他们都有自己的势力。当妓坊跟赌楼联合起來对付鬼阁的时候。鬼阁似乎有些撑不住。   只是他们找错了地方。此时的秦九躲在一偏僻阴暗的极其不显眼的酒坊之中。喝酒喝得很是痛快。那里的老板很好。看上去很实在。开始不愿意卖给这个小公子酒。秦九将一大坛酒一饮而尽。那人知道秦九海量。于是便不再计较。秦九就像是一个饮酒机器一般。喝得看上去有些丧心病狂。却有种越喝越清醒的感觉。   周边那些人。都觉得这人必定是个千年的酒虫。   整整一个下午。满桌的空酒坛令人发指。秦九数了数还沒到数。于是随便吃了点东西继续喝美酒。   暗城之外的余晖已经落下。相对于黑夜。此时的暗城似乎更明亮温暖一些。至少这里沒有借天连日的白雪与彻骨的北风。   皇城后山的神机营天牢却上演着一诡诈多变的一刻。   夜千寻已经在神秘人的帮助下逃出來天晟最为严密的天牢。后山二人一路逃亡。穿梭于密林之间。   进入神机营的后山一切看似平静但隐藏的危机似乎令人难以逼近。   “你先走。我來断后。”低沉的声音沒有一丝慌乱。紧盯着眼前落魄的女人说道。   夜千寻早已沒了往日的得体。满身的擦伤。一双凤眸似乎透出了恐惧与焦躁。只是手紧紧的抓着眼前那人的手臂。   “不。梦辰。一起走。若是被秦烈发现你的身份......”夜千寻低声说道。额间已经满头是汗。一双眼紧盯着斗篷下的那人。   斗篷下的人在斜斜的月光下终于打出了一个侧影。黯月下萦绕的侧脸。俊逸的轮廓尽显。此人竟然是楚梦辰。秦九的六姐夫。楚家庄的少庄主。   后山阴风阵阵刺骨的寒风。催的人脸几乎沒有了知觉。   “别废话。若是发现也不会对我下狠手的。至于你。似乎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趁主上还能保你一会儿。就快离开吧。别在回天晟了。”楚梦辰一双星眸还是那么耀眼。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只因为寒风下的摧残表情有些生硬。   楚梦辰一把推开夜千寻。直接向反方向掠去。看着已经飞身离开的背影。夜千寻眼中闪过一丝自责与怨恨。低语说道:“天晟是姓夜的不是秦。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姓秦的一个一个的跪在我的面前。”   随即闪身消失在黑夜密林之中。   树影婆娑。尤其是在大雪过后的一个晴朗的夜晚。那种冷然足以令所有的动物都躲在自己家里不出來。   就是这样一个夜晚。神机营后山。无数道黑影以鬼魅般的速度瞬间遍布各个角落。以地毯式的方式搜索着所有的猎物。   直到穿梭在密林之中的楚梦辰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包围。   楚梦辰披着暗黑色斗蓬遮住大半张脸。一双晶亮的黑眸如暗夜的繁星异常璀璨。而他却被十多个黑衣人团团包围。随即单手握住一把连月弯刀。完美的弧度在夜间异常闪亮与诡异。   四面八方的黑衣人似乎接到某种指示。齐齐发起进攻。   不远处的一个高耸的杨树树杈之上。此时正站立着两个身影。一个如暗夜的帝王。一席黑衣冷面似乎掌控全局。另一个白衣加身沒有一丝点缀却飘逸潇洒。   “留。还是不留。”一袭白衣的秦非淡淡道。   秦烈冷眸幽深随即说道:“给点教训就行。还不能跟他的主子有太早的对立。”   秦非双手怀胸。眼神透着一股子隐秘随即说道:“大哥。你似乎不是因为他那主上而是为了六妹吧。若不到半年就守了寡。以她那脾气肯定会招惹出更多的事情。”   前边那更显霸气宽厚的身影。随即有些冷魅的斜靠在树上。倾斜的长发随风狂舞。淡淡道:“因为秦瑜也好。其他人也罢。今天的猎物不是他。”   “放心。猎物跑不掉。那东西正一步步的靠近自己的墓穴。送她上路的。也只有小九最为合适。”秦非嘴角扯出一抹大大的笑。但眼底竟是一股子冷然与戏谑。   斜靠在一旁的秦烈。同样扯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在这夜中尽显鬼魅。   “小九。呵呵。那小子这么会躲。我倒是看看。接下來他要躲去哪里。”   二人似乎异常的默契。那笑绝对可以令众人神迷颠倒。却不知为何在这森冷的夜里有些渗人和嗜血。   随着一拨又一拨黑衣人的袭击。楚梦辰已经遍体鳞伤。却沒有一个是致命的。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人耍了。   于是欲势要逃却被一个电光火之般的东西击中了要穴。随即失去了行动能力。黑袍有些狼狈的被剑划的破碎。随着一阵冷风终于缓缓的掉落。那张有些狼狈清俊的脸瞬间暴露在空气之中。   “咦。怎么是六妹夫。你怎么会在神机营的军事要地。这是。”不知何时已经來到案发地的秦非一脸惊诧的说道。   弯刀上血珠顺势滑落。滴在枯草之上似乎有种极强的生命力。   楚梦辰闪眸间微暗。似乎有些泄气。他随即松开手中的刀。微眯着双眼看着秦非说道:“输了。任由二爷处置。”   秦非白衣随风。一张脸如沐春风般的笑中带着一丝不解。说道:“额。楚少庄主这是什么意思啊。把你伤成这样。只怕六妹会怪罪我们不知分寸了。深夜天寒。还是随我回王府吧。”   随即止住了随和的笑意。看了看最为靠近楚梦辰的两黑衣人。那二人心领神会立马扶住了楚梦辰。说是扶不如说是钳制住。   神机营后山的混乱似乎止于现在。   但秦非很是缓慢的走近此时一脸无所谓的楚梦辰。淡笑道:“哎。你们得罪谁不行。偏偏是小九。你觉得一个能找到乌龙马刺总坛的人。一个令鬼阁也俯首帖耳的人。是个随随便便的少年。那你们还真是傻得可以。尤其是夜千寻这个女人。恐怕到死也不会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死在他的手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此话一出果然令楚梦辰紧张起來。秦非的话他当然明白。只是跟夜千寻一样。连想都沒有想过而已。   随即有些紧张的说道:“夜千寻还不能死。她毕竟是个公主啊。”   秦非摇头说道:“她很早就该死了。例如上次绑架小九到乌龙杀刺总坛。那时候就该死。留她到现在。可是小九求情的结果。如今怕小九也不会放过她吧。”   秦非似乎是在拉家常。毫无忌讳的全告诉了一旁的楚梦辰。楚梦辰闭上了嘴。紧皱起清秀的双眉。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应该是在想他们漏掉的细节。关于秦九的细节。   此时还不知道一切的夜千寻已经逃离了神机营的后山。一路摸爬滚打。早已经辨别不出方向。她只是一味的逃避黑衣人的搜索。沒想到她真的逃出來了。   还一路來出了帝都。來到了帝都南岭的暗城。晚风刺骨同时已经身心俱疲的夜千寻。看着不远处轮廓恢弘分明的暗城。她黑眸幽暗。随即一计涌上心头。   如今的她如此狼狈不会有人知道她是谁。暗城似乎是个不错的隐藏身份逃避追兵的去处。这里的逃犯数不胜数。她或许还能寻到一抹生机。从而找机会让主上替她报仇。   随即隐藏在暗处。随着行人走了进去。瞬间那抹狼狈的身影消失在來往的人群之中。而暗处紧盯的几双眼睛。却明亮幽深的很。似吸铁石一般从未离开过那人的声影。   “回去通报主子。猎物已经入洞。请下达狩猎命令。”男子低低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侧身跟身边的那人说道。听到命令那人瞬间跳离了人群之中。   暗城外围一如既往的混乱。相对于混乱血腥与不堪。秦九找的小酒馆简直就是安乐的净土。虽然出入的都是最底层的人。却一点也不影响这里的和谐。   秦九浑身的酒气足以熏晕一头壮硕的牛。一双眼眸幽深。黑眼圈恨不能的长出他那张秀气的脸。一对眉毛微拧。看上去很不好受的样子。但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似乎又想告诉比人。他还好的样子。   “小哥。你酒量也忒大了吧。这么个喝法换到别人身上。那胃恐怕早就穿透好几次了吧。”   第九十四章 暗城无量之地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老板一脸的络腮胡子。虽看上去凶神恶煞但那双黑眸间看不出有一丝的恶意甚至还有着朴实的直爽。   秦九啪的一声很是潇洒的拍了拍一旁的酒壶。轻哼一声点头说道:“老板有眼力。我就是传说之中的千杯不醉万人敬仰的酒霸。哈哈”   “酒霸。”   秦九点头继续笑道:“对对对。就是酒霸。那意思就是喝酒界的霸主。无人能敌啊。”   “啧啧啧。哪里來的小子。这么嚣张。”   秦九闻声望去。一侧暗处那人一身灰色破衣。略微蓬乱头发下的那张侧脸看上去有些沧桑。最令秦九注意的是那人手边被破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看上去似乎是一把剑。那种糟蹋间隐藏的气息。秦九并沒有忽略。但借着酒劲秦九似乎并不想给那人面子。   “呵呵。哪里來的老头子。有什么不服吗。”秦九笑道。   一旁的老板面上有些凝种似乎有些担心眼前的少年。出來圆场说道:“爵爷。这小哥喝得有点多。说话有点冲......”   秦九摆手随即制止了那好心老板接下來的话。直接提着一坛酒。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啪的一声便将酒坛放在了那人对面的桌子上。   秦九这才看清那人的正脸。五官看上去很端正却被那一脸胡子与黑脏给破坏了。细致的看去。那人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   “额。原來是个爷儿啊。难怪不服。我干别的不行就喝酒这方面。我要说自己是第二就沒人敢称是第一。不信可以比试比试啊。”   秦九一张清俊的脸写满了嚣张。撸起的袖子露出莲藕般雪白的手臂。黑眸间似乎有着不符年龄的深沉与自信。   对面那人微微抬眸似乎懒得看眼前的秦九。有些懒懒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即说道:“光喝酒。两天两夜也比不出什么结果。若是相比。可以來点刺激的。”   秦九微微皱眉。他不喜欢这人的态度。却更是因为这人浑身上下的独特气质。又令秦九想继续深挖下去。   “怎么比。你说。”秦九不屑的说道。   那人终于有了大幅度的动作。摆手看向一旁有些看热闹的店老板说道:“十坛‘无量酒’”   那老板有些为难的沉吟道:“爵爷。那可是五十年的佳酿啊。若只是用來比赛豪饮。岂不是可惜了啊。”   “这里有无量酒。”秦九挑眉。自然沒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小店会有无量酒。这种酒与西山老祖酿造的‘逃不醉’。北上的‘雪山红’并称为酒中天下三杰。他们各自的來历不少。单是这天下能喝三杰酒的人屈指可数。   十坛。秦九挑眉。这厮是拿他开玩笑吗。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摆手打发了那店主去拿酒。秦九眼神微暗。若不是那也罢。如真是无量酒那眼前这人是谁。恐怕不一般吧。   秦九微微抱拳行礼说道:“在下秦九。还未请教阁下的名讳。”   秦九率先自报家门。秦九这个名字还沒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眼前那人似乎沒有任何兴趣。只是抖了抖那身破衣服。随即空气中便满是尘土的腥臭味。秦九不由得皱眉。   那人淡淡道:“爵爷”   淡淡的两个字。秦九被噎住。额。爵爷。也算是名字。   “那爵爷可否告知在下姓氏名谁。”   “别这么说话。觉得很假。”淡淡的又是几个字。随即双手环胸闭上了眼。   秦九一愣。这人竟然说他假。   我靠。   二人静默不语。只是本來有些繁杂的小酒馆。不知何时星星两两的人也都陆续离开了。此时竟然只剩下秦九和眼前这个奇葩。   “轻点啊。”   那老板身后跟了两个人。一人双手各提着一坛酒。酒坛不大也就能装两斤酒的样子。   那老板一脸的络腮胡子有些轻颤。随即那爵爷笑道:“爵爷。要不先拿这四坛。要是不够。再去取。”   “随意”   那人摆了摆手。随即一把扯开那酒坛上有些不起眼的盖布。   秦九挑眉。这酒沒有‘逃不醉’的浓浓酒香。闻着只是有些淡淡的清香。那香味似乎是春天嫩芽的清香。   那人顺手接过两坛。顺手丢过來一坛。竟然伴随着强大的内劲。秦九将内力积聚于掌中。随即稳稳地接住。   秦九暗自忖度:这人恐怕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揭开红布随即仰头喝了一口。入口青涩甘苦而后入唇香烈且沁人心脾。   “真的是无量。”秦九双眼一亮随即感叹道。   那人同样饮下一口。滚动的喉咙证明他正大口大口的豪饮。   秦九盯着那人。突然心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浑身散发的气息。一直很吸引自己。他秦九其实是跟着这人走近的这个酒馆。   直到刚刚他本想去搭话。沒想到这人先跟自己搭了茬。   那人不到一会儿便喝完了一坛酒。起身走向小酒馆窗边。随即轻手一推便打开了那古董似的木头吊窗。秦九起身看向窗外。竟然被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   “这里。竟然有这么好的景色。”秦九起身來到那人一侧同样看向窗外。   那一望无边的灯火街道。纵横错乱在岩石溶洞之间的阁楼天桥。那完全就是自然与人类艺术的完美结合。   从这个视觉几乎可以看到暗城的各个角落。   看似不起眼的酒馆竟然占据了如此得天独厚的观察视觉。这更令秦九感到惊诧。   那人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了一把不起眼的长弓。随即拉弓而射。嗖的一声。飞箭离弦。那箭速度极快。飞出的箭如游龙吟月一般飞往暗城最深处。待看清那箭所射的方向。秦九挑眉。   秦九如今功力深厚。瞬间打开自己的第二视野。清楚的看见那远飞急速的箭。它已经狠狠的插入一高楼最顶端的崖壁之上。   随即那人接连射了两箭。三箭整齐的排成一排。不得不令人唏嘘这绝妙的箭术以及那深厚的内力。   秦九哑然。对面那人转身递过手中的长弓说道:“饮酒比箭。五坛无量之后你若还能射到那里。就算你赢。”   秦九随即接过那人手中的弓箭。沒有一丝犹豫。拉弓射箭一系列动作极其流畅。而那三支箭羽。嗖嗖嗖的立马射到那高楼崖壁之上。顺着整齐的排成一列。   秦九嘴角扯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对面那人灰暗的眸子间闪过一丝赞许转瞬即逝。   “接着來啊。”   那二人紧接着又是豪饮两坛。第二坛酒饮下。竟然觉得比上一坛要强劲甘烈许多。瞬间酒气攻入鼻腔。实在是后劲十足。   那二人的面目表情虽然有些纠结。但单看那满足痛快的表情足以证明此酒很是和二人心意。   “哈。真是好酒。”   秦九见那人架势似乎愈加的透着一股子强者的气场。随即竟然一弓三箭。三箭齐发竟然都稳稳的落箭。   秦九挑眉接过手中的弓箭。而后连射三箭。不同的是那三支箭接连先后的落到一处。一箭射向一箭。最后那一箭稳稳的落在最后的深窝石壁之上。   “好箭术。看你年纪不大。竟然有如此造诣。你师父是谁。”那人好奇的问道。   秦九随即坐在座位上。又开启一坛酒有些好笑的看着对面那人说道:“这位大叔。刚刚是我失礼了。论箭术酒量自然是一顶一的好。那现在可否告知在下您的姓名。”   那人一愣随即有些无奈的摇头笑道:“呵。你小子还真是不吃亏。既然你我二人有缘。说出自己的名字自然不算什么。在下邱爵。”   “邱爵。”秦九微微面露惊诧。随即接着问道:“你难道是天晟开国大将军邱云爵。”   对面那人回眸间微暗看不出情绪。只是随即一扯那酒坛。咕噜噜的一阵豪饮。随即淡淡道:“你不仅会喝酒射箭还很聪明。不过。在下如今只是一介布衣。姓邱名爵。人称爵爷。”   秦九挑眉一笑随即也跟着喝了起來。第三坛的滋味跟上两坛同样也截然不同。前两坛酒如果比作烈阳这一坛酒就算是天上的繁星。甘甜而香醇。胸腔那浓浓的酒香令人沉醉。   “爵爷在这暗城混的好像不错。日后要是有几乎我也要像爵爷多学习学习。咯~~”秦九脸色微红笑道。   “好的不学跟我学。你还真是有意思。”邱爵似乎有些想笑淡淡道。   “什么是好什么又是不好啊。我觉得想喝酒的时候沒人管就最好了。”秦九扯出一抹极其真诚的笑。   对面那人微微一愣笑道:“天晟竟然还有你这一号人物。看來日后又不得安生了。”   “什么。”秦九疑惑道。   “沒什么。如今已经是第三坛了。继续比赛射箭吧。”   那人随即一抖身上的破衣。顺手一扯衣袖有一种洒脱的架势。那人随即扬起手中的长弓。三箭竟然绕着一高楼而飞。却依旧直射到远处的岩壁之上。   “天。你是怎么做到的。”秦九惊讶道。   那人淡笑随即说道:“你试试射箭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第九十五章 杀机四伏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挑眉。接过那弓箭。跟先前一样瞄准却此时心口的酒气一下子攻上了头顶。一双眼有些模模糊糊竟然沒办法瞄准。   心下一横。随即退后两步。仰头一射。脱弦之箭立马直飞而去。三支箭好巧不巧的正好射到指定位置。但三箭的位置却并沒有设计。   “这酒后劲还真是大啊。”秦九走的摇摇晃晃。抓住桌子才勉强坐下。   那人紧盯着对面秦九刚刚射的箭。有些好奇的沉吟道:“竟然还能射中。”   随即走到秦九桌边问道:“你师父是谁。”   秦九挑眉反问道:“你说是我喝酒的师父还是指教我射箭的师父啊。”   “当然是射箭了。跟我比试的人有很多。沒有几个能撑过第三坛而且还能射中到指定位置的。这几年你是第三个。”   那人说的一脸严肃。秦九撇嘴问道:“啊。才第三个啊。那前两个是谁啊。”   “是。哎~我说你小子怎么老是套我的话啊。先回答我你师父是谁。我就告诉你那两个人是谁。”   秦九撇嘴想了一会儿。他不知道那人算不算是他学习射箭的老师。上辈子还是学生的时候。他的杀手老师沒少教他。只是到了这异世。在闲暇时候从來沒有停止过练习罢了。   “我师父叫水沐生。不过已经过世了。”   “水沐生。”那人看样子有些迷惑。   秦九点头。那人沒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随即秦九笑道:“那你能告诉我前两个人是谁了吧。”   “告诉你可以。除非你能射过第四箭。”   随即递上那一坛酒。秦九连忙接过。想也沒想的喝了起來。如此他才发现。这无量酒是越喝越好喝。这酒的浓烈与香醇简直是令人醉生梦死。   秦九表情极其享受。对面那人似乎还是沒从刚刚的震惊中走出來。却还是拿起了长弓。此时他射的那三箭格外的认真。隔得时间明显比先前长了。却还是稳稳的射击指定位置。   秦九接过那长弓。手感上只觉的这弓箭比刚刚沉了不少。但看上去确实是同一把长弓。秦九随即拉起弯弓。如满月一般。一双黑眸间稳稳的透着沉稳与认真。双眼间射出的精光竟然比先前那几箭还要有神专注。轻眯着眼眸。完美的箭身似乎跟他融为一体。二者合一随即嗖嗖嗖连射三箭。秦九额间微微渗出了细汗。如此三箭。齐齐的射进岩壁之中。竟然比第三把要好上许多。   秦九掂了掂手里的长弓说道:“大叔你是不是偷偷的换了弓啊。怎么觉得比刚刚的要沉。”   却对上一双激动而黑亮的眸子。那人走近秦九。一双眼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随即说道:“继续喝。快喝。继续射箭。射啊。”   秦九被他那眼神吓到。有些无奈的接过酒坛。让他喝酒自然沒有什么好推脱的。仰头一喝。果然是美酒啊。秦九突然滋生一种此生足矣死而无憾的情绪。   只是脚步已经轻飘起來。随即看着眼前那好几个幻影的邱爵说道:“大叔。你怎么不喝啊。是不是认输了啊。哈哈哈”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催促道:“如果你最后一把能射准。你将是我这几年來见过唯一一个能过关的。你若是能过关。无量酒的酿造工艺将会传授给你。”   秦九虽然半晕半醒但好事儿还是可以能听清楚了。随即抓住那邱爵的肩膀大声说道:“无量的酿造方法。这么好。要传给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哈哈哈”   对面那人有些焦躁的渗出了汗说道:“这是无量一族千百年來的规矩。我等这个时候等了很久了。你还是快点吧啊。”   秦九撇撇嘴。随即拉起弯弓。嘴里还念叨着:“靠。这是什么破弓。怎么这么沉。”   随即略微的稳住心神。只是眼前的一切跟万花筒一样。令秦九无从下手。不知过了多久。秦九额间竟然渗出了汗。随着时间越久那无量的酒劲就会越大。所以时间对秦九很重要。   不远处。却在此时岩壁上掠过一群黑衣人。   秦九一双黑眸随即微眯。箭矢也随即指向那群快速移动的黑影。其中领头的那人秦九认识。正是乾寒。乾寒身后的那群人更都是神机营的人。   他们怎么会在那里。跟随着那几人的身影。随即停留在一处阁楼之后。顺着乾寒的视线。秦九竟然发现阁楼之下有一个身着破衣的人略微有些狼狈的人影。   看体型像是一个女人。   “你干什么呢。往哪里射啊。”邱爵疑惑道。但还是顺着秦九的视线看去。待同样看到那几个身影的时候。褐眸一凌随即微眯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的观察。   秦九专注的双眼透着一股子冷然。随即将手中的弓箭拉满。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呵呵。夜千寻。这次算你倒霉。”   随即嗖的一声射出了第一箭。那箭速度飞快如闪电一般。   还沒看清方向便。便已经看见远处的人腿上被狠狠的插了一箭。引得四周的人皆惊声尖叫起來。而一直观察着夜千秋的乾寒几人。皆是一愣随即看向周边。沒有任何的发现。   秦九随即抽出了第二箭。一双黑眸异常的犀利。看着此时的秦九。身边的邱爵一时间似乎忘记了呼吸。   眼前的秦九浑身上下撒发出一种森冷的杀气。与那张清秀的脸很不相称。却不知为何又有一种莫名的真实感。似乎如此弑杀阴狠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害我的手受伤。你也别想好过。”   嗖。一箭飞出。只见那飞箭直接穿透夜千寻的手面。随即血溅满地。女人的惨叫声似乎令所有的人都胆战心惊。   秦九拿出第三箭。对准了那人的眉心。   “给我下噬魂毒。害我晕马车。罪无可恕。”   最后一箭似乎有着强大的威力。径直的穿透中间隔断的黒木牌坊。直射那夜千寻的眉心而去。此箭速度之快。足以与空气摩擦出了星火。以雷霆之势呼啸而过。似乎可以穿透眼前的一切障碍。   就在电光火石间。夜千寻身侧突然出现一黑影挡住了那飞驰之箭。长袍下的手随之凌厉的一挥。伴随着强大的内劲。箭从夜千寻脸侧飞驰而过。却还是划破了女人布满惊恐的侧脸。   被打飞的箭直直的插进了女人身后的木桩之上。而此时的夜千寻面部已经完全木然。刺痛的手似乎也沒了知觉。有的只有无尽的恐惧。   刚刚她可以清楚的看见直射到眼前的那飞箭。以及被打飞时那箭在耳侧划过的轨迹。   秦九随即放下手中的弓箭。紧盯着挡在夜千寻身前的那个身影。   那个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紧盯着秦九的方向。似乎他可以看见千米之外的人影。一头苍白的头发随风。而那张端正沧桑的脸令人有种莫名的敬畏感。那位老者极其的深沉。虽感觉已年过半百但好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一个眼神足以征服所有的人。   秦九隔着千米与那人对视。如此的居高临下却令秦九有种说不出來的感觉。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那个老者他从未见过。却有种感觉。那个人很有可能认识自己甚至可能会很了解自己。   只见那老者隔空取出射进木桩的箭。单手抓住那把箭。随即猛然甩出手中的箭。秦九还沒做出反应。那箭竟然从自己脸侧划过。当秦九抚摸自己的脸颊的时候。淡淡的血迹。足以证明那箭划破了自己的脸。   “小子。你沒事吧。”一旁的邱爵紧张的问道。   秦九愣愣的看着那抱起夜千寻离开的身影。   木木的问道:“这么老头是谁。”   邱爵眉头微挑。认真的回答道:“他就是楚家庄现庄主楚逍客。”   秦九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呵呵。楚逍客都出马了。还真是精彩啊。”   随即扭头笑道:“对不住了。大叔。这次我输了。以后若是想喝无量。我就來这里找你。”   秦九随即将手里的长弓放下。行色匆匆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秦九消失的背影。那邱爵将自己最后那坛无量酒尽数洒在那把普通的长弓之上。不知为何那弓箭似乎有了魔法一般。渐渐的变成的金色。而那弓身之上渐渐显现出一条条纹路。似神秘的图腾一般。待不到半刻。原本的普通长弓竟然绕身一变变成了霸气非凡的金色屠龙神弓。   邱爵原本糟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抹寂寞而痛苦的表情令人有些心疼。他伸出了自己那双黑漆漆的手。很是爱惜的抚摸上那金碧轻闪的弓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淡淡道:“他还会回來吗。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而你似乎又被抛弃了。”   此时一直站在别处的店主憨厚的脸上满是不忍。随即走过去说道:“爵爷。你为什么不留下他。”   “这把弓箭虽然拥有无尽的威力但他总是伴随着不详与死亡。就跟我一样。留下说清楚又如何。对于他们。这把弓箭不过是工具而已。但对于咱们无量一族却是千百年來伴随的宿命与诅咒。能怨得了谁。”   第九十六章 愚忠之徒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那人眼底布满着失望随即幽幽的望向那黑红交错的暗城。这座城市永远都不会有阳光。光对于暗城而言是毁灭。   无量一族是屠龙神弓的守护者。他们的使命就是寻找宿命之中的屠龙者。屠龙者将会带领着无量一族走向毁灭而后得到重生。在永无止境的诅咒与宿命之间穿梭千年。屠龙神弓将会引领着屠龙者走向地狱。然后接受地狱烈焰的浴火重生。   无量一族代表着忠诚与力量。他们守护者自己的使命。可以为此付出一切。待协助屠龙者取得自己所想要的一切之后。他们便会永远的消失。沉寂泯灭在这尘世间。化为最卑微肮脏的生命。知道宿命的再次召唤。   忠诚与愚者一族:无量族。   暗城之外是严冬腊月。猛然一出暗城。扑面而來的寒气瞬间令秦九清醒异常。此时的他双眼布满血丝。浓浓的黑眼圈就像是一个长期躲在暗处的瘾君子。但那双坚定幽亮的黑眸却有些格格不入。   一身轻便的薄衫在寒风中似一翩飞的蝴蝶。他不得不用内力來抵御严寒。刚刚离开暗城。秦九出了酒馆便一路紧追夜千寻的马车。脚下生风耳边凌冽的风呼啸而过。就当秦九马上就要追上马车的时候却被一道闪身挡下。秦九还未看清那人便急着出手。那人想來沒认为秦九会出手。险些躲闪不及。   赶來的乾寒本想拦住此时的秦九。沒想到秦九二话不说便直直的攻击上來。二人在雪天之中连连出击。本來沒有被厚厚的积雪压断的树杈。却被二人凌厉的攻势给齐齐弄断。   乾寒本不是善言之人。周身撒发出的是一个顶尖杀手才有的气息。无情而果断。至于此时的秦九也差不到哪里去。那双幽暗的眸子间沒有一丝情感。散发出的气场便是:挡我者。死。   乾寒手中的剑。变化万千。每一招都机巧诡异。秦九内力聚于掌心。几个回合下來竟然难分胜负。但那带着夜千寻离开的马车此时已经走远了。   二人同一时刻停住了手。一轻身站在一浮雪树杈之上。周身是震落翩飞的雪花。而秦九站立在雪地之中。浑身上下是一种说不出來的森冷。令高处的乾寒微微皱眉。一张千年不变的冷脸之上竟然出现了一抹疑惑的表情。他竟然从眼前少年身上看到了属于杀手才有的气息。   “九爷。王爷有令。请您回府。”清冷的嗓音似乎沒有一丝情感。只是轻轻的从树杈上徐徐的飘身而下。拱手说道。   秦九渐渐收敛住那双陌生的黑眸。渐渐的染上原有的雅淡。   “呵呵。今天我记下了。”秦九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前这长相俊秀却冰冷的乾寒说道。   随即转身率先离开。乾寒随即抬眸看着那人的背影。   他自小便被训练成无情的杀手。对于杀手而言情感是最致命的东西。包括恐惧。刚刚他跟那少年对战之时。他似乎出现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例如恐惧与好奇。那少年为何会有一双弑杀无情的黑眸。为什么之前他都沒有一丝察觉。刚刚的弑杀的秦九似乎就像是凭空产生的一般。而那抹情绪。瞬间的消失。更让他有种莫名的焦虑。   待秦九徒步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寒风瑟瑟。即便内力再深厚也不可能长时间的抵御严寒。拖着有些麻木的双腿。不免有些懊恼刚刚的太过执着于杀死夜千寻。   他似乎太想让夜千寻死了。以至于激发了他长时间隐藏的杀气。   至于那叫乾寒的。一点也沒有乾天和乾阳好说话。对他出手不说还这么目中无人。   “王爷。王爷有令。呸~狗腿子。”秦九一脸痞相。很是不服的说道。   “驾驾驾~”   身后传开一阵快马之声。像是什么大部队要赶來了一样。秦九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一队人马。从官道上呼啸而來。   秦九认出了领头的那几个人。一马当先的那个男人便是楚不凡。依旧是简单的灰色锦衣浑身上下撒发出一股尘土的风尘气息。   一阵尘土飞扬。四周树杈上的雪也随之震落了不少。   那群人风风火火的样子。待经过秦九的时候。楚不凡一双专注的黑眸轻扫过路边的少年。那少年一身简单的灰色薄纱。在寒风中乍一看上去有些不起眼。但看清那孩子的脸。不免会惊诧那张清俊的面容很是顺眼。双眼周围的疲态却给他大打折扣。   “吁~”   快马瞬间被那人精巧的力道给拉停。随即调转马头走近那路边的秦九。秦九看着掉头停留的楚不凡微愣。随即不由的退后几步。心下防备起來。毕竟是楚家庄的。之前那老头楚逍客就很不给秦九面子。秦九自然不会认为这楚不凡就会有什么好心。   “喂。小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男子居高临下的问道。   秦九挑眉。一双眼随即微眯看不出情绪。寒风呼啸单薄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只是有些木讷的摇了摇头。   对面的楚不凡黑亮的眼里有些探究的紧盯着眼前的少年。却一时半刻想不起來从哪里见过。又道:“大冷天的怎么一个人走在官道上啊。你这是要去帝都。”   秦九随即很是配合的抱起自己的双臂。似乎冻得已经不行了。   那人看秦九如此可怜。随即叫过身后的随从。说道:“拿给他一件棉衣。”   “是”   那人恭敬的点头应道。   随即掉头快马离开。留下的那人随即从包袱里取出一暗红色棉服。下马递给秦九说道:“拿着吧。”   对面那人双眸间沒有别的情绪。只是把它当做自己的任务。就应该认真完成。   秦九顺手接过棉衣。满脸真诚道:“谢谢这位大哥。”   那人对上秦九充满感激的眸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沒什么。这是我们二庄主的意思。他心善。”   秦九挑眉随即还想说什么。那人却已经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怀中厚厚的棉衣似乎给秦九带來了些许温暖。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随着那人的背影。官道上却迎面而來了另一对人马。直冲秦九而來。   领头的正是神机营的刘彦。那人似乎比马球赛的时候还要精练许多。一双眸子很是有神。待來到秦九面前的时候。立马翻身而下。恭敬的行礼说道:“末将参见九爷。”   秦九扫了一眼刘彦身后那人淡淡道:“都是鬼鼠营的人。”   “是”刘彦答道。随即牵过一匹枣红色汗血宝马。   “嗯。先去一趟神机营。”   “是”。   秦九翻身上马。随即黑眸扫过手中的暗红色棉服。毫不犹豫的将棉袍顺手一丢。   随即一队人马扬长而去。一阵尘土飞扬。宽大的官道上只剩下一暗红色棉服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秦九薄衫随着呼啸而过的冷风飞舞。似乎可以立马撕碎那单薄的素衣。但丝毫沒有影响此时秦九前进的速度。反而一路狂飙。身下的。   直到看到那原本已经沒有人影的楚不凡一群人。   “超过去。”   “是”   秦九一声令下。率先驾马而去。快马加鞭之间便已经紧跟那群人之后。官道很宽足以超越前者。   秦九微微抬起身子。而那马速则一路飙升。快马如脱弦之箭。瞬间飞身掠过那同样赶路的楚不凡一队人马。   二者之间的交错也不过是昙花一现之间。   “驾驾~~”   楚不凡一队人只觉得耳边呼啸生风。便一队人马快影闪过。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领头的少年。一席单薄的灰衣似乎已经被寒风撕碎。但那坚挺的身姿凌霄与头马之上。如傲骨的寒梅一般。   “是。是。刚刚那小子。”   刚刚留下的侍从立马认出了秦九。指着秦九的背影说道。   楚不凡深思的眸子闪过一丝了然。拍了拍脸笑道:“哈哈。刚刚竟然沒认出來。原來是他。”   如此反应令其他的随士有些不解。随即楚不凡笑道:“快。加快速度。不然就错过好戏啦。”   “驾驾驾~~”   两队人马伴随着冬日的斜阳。飞驰在官道的尽头之上。   帝都皇城。依旧是金碧肃穆。來往的宫人似乎比往日还要小心翼翼。步履薄冰。   龙翔殿内有着不同往日的幽静。至于门外的禁军比以往的数量要增加了至少一倍。内殿之内纱帘微拂。只能隐约的看到一明黄色的身影。独自一人坐在内室的床榻之上。   手里随手的翻阅着一本古书。秀长的眉眼末尾有着淡淡的纹路。微显此人已经步入中年的年纪。   突然殿外走近來一人。正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使官。來到内殿行礼说道:“皇上。楚公來消息已经将公主救出。您且放心便是。”老使官低着头声音异常的温柔。   明黄色身影淡淡的放心手中的书。一张脸沒有一丝波澜。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救出來就好。寻儿有沒有受伤。”   那使官面露难色随即还是如是说道:“信上说。公主身中数箭。但无生命危险。她已经随楚公回到了丽江城暂住在楚家庄。”   第九十七章 天晟楚家庄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天晟皇夜无痕眉头微皱。声音低沉间问道:“秦烈的人。”   使官脸色微凝随即答道:“回皇上。这个楚公沒有交代。但咱们的人探查到并不是秦烈的人。但到底是谁。楚公似乎有刻意隐瞒的意思。”   夜无痕眼神微暗。起身來到琉璃窗前。透过窗户远看外边的皇城。   低声说道:“楚公帮朕。也是有他的目的。至于他要刻意隐瞒保护的人。猜也能猜到。”   “皇上您的意思是说。伤公主的。是那个人。”使官一双眼闪过一丝精明。   夜无痕无波的眸子渐渐的染上了一层幽深。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却令周边的一切颓然间变得阴暗起來。   “只怪朕当年留下了他们。如今竟是如此后患。楚家。秦家。还有散布的其它势力都在为他们集聚。这如何让朕睡得安稳。”   使官随即躬身走近那夜无痕低声说道:“楚家和秦家看似都为夜幽冥效力。但在奴才这几年的观察。才觉得并不是。”   夜无痕随即转身看向那使官。嘴角微扯淡笑道:“朕倒是想听听。快说吧。”   “是”那人低头应道。随即又说道:“那秦家千年以來便受血誓的制约。跟夜家主脉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这就是他们在夜幽冥手中的把柄。而如今夜幽冥死了。自然是怀了他孩子的那个女人來牵制住秦家。那女人的手段。皇上您是知道的。秦家的人必定心有怨恨。”   “那楚家呢。”   “楚家。他们更不用说。楚逍客的痴情早已到了不分红黑白的地步。但楚家的其他人却沒有绝对的忠心。”   “楚逍客在楚家具有绝对的地位。楚家庄很难有突破口。”   “皇上英明。但若楚家和秦家反目呢。”使官一双暗眸闪着算计的说道。   “怎么做。”夜无痕似乎有了些许兴趣问道。   “就是他们最为在意的那个孩子啊。若是死在楚家人的手里。秦家众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夜无痕随即扯出一抹笑。随即轻手折断旁边的那朵红梅。笑道:“这么多年來。你以为朕不想除去那孩子。”   “皇上。这奴才当然知道。但您从來沒有尝试过从他们自己人身边下手。有的时候。自己人反而更容易下手。”   “朕不想听你在这里瞎扯。只想看到结果。若你有什么计谋尽管用便是。如今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时候了。”夜无痕轻轻的碾碎手中的红梅花瓣说道。   那使官随即退离下去。待以为四处无人的时候。从内室的帷幔之后走出來一中年男子。一席素衣看上去很是儒雅。尤其是那张沒有任何雕饰的脸。如一静雅的文人。只是眉眼之间竟与夜无痕有些相似。   “你不怕他给你惹出点事端。”略带磁性的声音似乎有一种令人心宁的功效。淡淡道。   夜无痕转身。坐在床榻一边说道:“我只知道。他接下來所做的都与我无关变好。”   “原來如此。就如你当年。当年对我一样是吗。”男子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声音。   “二哥。当年的事。不仅仅是我可以做到的。我并沒有逼你那么对待大哥。”夜无痕自称为我。语气中似乎有着一丝妥协。   只是对面的男人青眉微皱。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痛苦随即消失。淡淡道:“无痕。兄弟三人之中。果然还是你。最适合这皇位。只是如今。似乎要先为以前所犯下的错误做一些补偿。”   夜无痕随即转身。明黄色长袍一挥随即面色微凝说道:“我自会为自己先前的错误负责。我只是后悔当初为何要留下那两个孽种。”   内室的夜轩看着那道渐渐远离的明黄色身影。低低的垂下了眼眸。随即自言自语道:“是啊。为何要留下两个。”   这句话似乎可以飘得很远。很远。穿过了守卫森严的皇城。跨越千山万水。跨越历史的长河。那两个孩子。只是在自己的道路上不断的挣扎前行。却不知道自己未來走向何方。且在何时相遇。   秦九一路狂飙。真奔皇城后山的神机营。   “吁~~~”   “吁~~~”   ......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神机营后山。   “九爷。夜千寻是昨晚逃离天牢的。”刘彦翻身下马走近秦九说道。   秦九下马后。一脸肃然。转头问道:“她一个人不可能逃离这里。有什么帮她吗。”   “是楚梦辰。”刘彦继续道。   秦九随即扯出一抹冷笑说道:“果然。又是楚家庄的人。”   “刚刚赶路的楚不凡看上去有什么要紧的事。”秦九问道。   刘彦淡淡道:“为了楚梦辰。他尚在秦王府。”   秦九将手里的缰绳递给一旁的侍卫。自己叫过刘彦说道:“去天牢看看。这么森严的天牢。仅凭他们二人怎么可能逃得掉。除非......”   刘彦随即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天牢根本就想让他们离开。”   暗眸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秦九率先一步走近后山的天牢。   走近那里。让秦九想起了之前的夜轩。那个儒雅的中年男人。那个卖国弑兄的男人。   “玄子金牌”   冷面的锦衣侍卫好像是一堵墙出现在几人身前冷冷道。   秦九依旧是深灰色单衣。略显单薄的身影在萧瑟的风中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那张病态且颓废的阴郁的脸。令人觉得像吸毒已久的人。   身后的刘彦说道:“这是神机营副将。要查看天牢。”   对面那两个侍卫冷面间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看了看秦九。   好吧。秦九承认自己现在的形象很差。好吧。不只是差。   “皇上有令。进入天牢要有玄子金牌。”   秦九撇嘴随即摆手说道:“算了。等大哥來了再去吧。”   随即便离开了那里。刘彦疑惑道:“九爷。您不是想进去查看吗。”   秦九撇嘴道:“我只是想证明这天晟天牢归谁。或者说。夜无痕到底有沒有故意放走也千寻。如今清楚了。”   “原來如此。”   秦九不知为何。心口处突然一阵锥心般的疼痛。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食的感觉。   “嗯~”   秦九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他早已疼的汗流浃背。   “九爷你怎么了。”刘彦紧张的问道。   秦九捂住心口。难耐的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那浓重的黑眼圈加上病态惨白的脸早已满是虚汗。   俊美的脸因为疼痛。五官都似乎纠结在了一起。   “心脏。心脏......”   刘彦看着面前的秦九。怕了。真心的怕了。   他直接打横的抱起秦九。即刻奔去神机营。   砰的一声踹开门。一边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快去通知王爷和二爷。快。”   “是”   那人面上一肃。随即闪身离去。   秦九额间大颗大颗的汗顺着脸侧滑下。那种穿心的刺痛令秦九浑身颤栗。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   终于世界安静了。他彻底的昏了。似乎一切都停止了。安静异常。   夜晚随即而至。   此时秦王府的二人。似乎还未察觉到神机营发生的一切。   “烈哥哥。你一定要抓住那个贱人为舞阳报仇。”女子依旧是一身乌龙服饰。还是那么火辣的身材妩媚的眼神。   对面的秦烈斜靠在椅子上。暗黑色锦衣尽显那人完美的身材。一双剑眉微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嘴角轻扯说道:“她被楚家庄救走了。暂时还替你报不了仇。”   女子眼神微暗。随即有些蔫蔫的坐了一旁。秦非一席白衣束带。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杯。眉眼含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刚刚赶來的乾寒冷冷的站在一旁。夜晚的轮廓似乎要笼罩了整个帝都。   “他是用的那把屠龙弓。”秦烈淡淡道   “是”乾寒恭敬道。   秦非笑道:“难怪这么能喝酒。如此一來就说的通了。想当年。大哥你跟兰修洛喝到第四坛就醉成那样。那小子竟然沒事儿。还跟乾寒对上几招。真是越來越令人惊喜了。”   “你好像只喝了一坛。”冷冷的话里似乎有丝嘲弄。本來淡笑的秦非。立马收住了嘴。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嘴。   一旁的落舞阳似乎变成了空气。却不敢打断二人的说话。   而此时。快马赶來通知的神机营将士。竟然慌乱的从马背上掉了下來。连滚带爬的冲进了秦王府。   “站住。”门卫被这人下了一跳。看这人的穿着明明是个神机营的上将。怎么刚刚如此失态。   “快。让我进去通知王爷。神机营有要事。”   “额。看出來了。只是以前古妖族围攻神机营的时候也沒见你们如此...如此紧张。是出什么大事了吗。”那门卫好奇的问道。   神机营的将士狠狠的白了那人一眼。便直接跑进了秦王府。   “王爷。王爷。”   “什么事如此慌张。”门外的乾天问道。   “快。快告知王爷。九爷。九爷出事了。”那神机营的那人满头大汗的说道。   乾天眼中一冷紧接着问道:“出什么事了。”   “末将也不清楚。似乎是心脏出了问題。已经疼晕过去了。”   第九十八章 移魂巫术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乾天随即跑进了内院。连门也沒敲直接冲了进去。看向殿内的秦烈说道:“王爷。九爷出事了。”   秦烈眼神微闪。而一旁的秦非直接起身说道:“怎么了。”   “九爷现在神机营。身体有恙。而且很严重。”乾天说道。   主坐上的秦烈起身。率先快步走出门外说道:“去神机营。”   “烈哥哥。我也去。”落舞阳急忙说道。   “你留在这儿。”   冷冷的丢下一句。便沒有了几人的身影。   落舞阳一双眸子间闪过一丝好奇。自言自语道:“九爷。真的有如此重要吗。”   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來到神机营营地。   神机营内不知为何今夜竟是如此的压抑。伴随着轻飘飘的小雪。竟然勾起了所有神机营将士的心。冰冷而刺骨。   “怎么样。”   屋内传來秦烈略带焦急的声音。至于床边的秦非一双青目紧紧的皱起。随即抽回放在秦九脉门上的手。   对面前的秦烈说道:“情况不太好。脉象很弱随时有生命危险。他不是中毒也不是种蛊。而是被人下了巫术。极其霸道阴狠的巫术。”   “乾天”   “属下在”   “把左欢找來。不得耽误。乾寒一起去。绑也得把他绑來。”   “是/是”   二人瞬间消失在屋内。秦烈二人随即陷入了无限的沉默之中。   秦九的脸是那么的惨白阴郁。有种死亡的气息在他的床头蔓延。那本就单薄的身子。似乎随时都会消失。随时都会被毁灭。   秦烈冷然间似乎可以泯灭一切。那双深邃的冷眸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撕碎。   随即做到秦九身侧。一双眼紧盯着眼前那人冷声说道:“为何。这次我沒有任何感觉。我们的血有着根深蒂固的联系。这次。一点征兆都沒有。”   “是心脏。下巫术的那人很了解天蚕蛊毒。所以他将巫术下到了他的心脏。若想具体了解只能等到左欢來了再解决。”秦非凝眉说道。   突然秦九猛然从床上坐了起來。睁着一双无神而空洞的眼眸。看上去像一个僵尸一样。阴冷的渗人。   “九。”秦烈冷眉微闪又看向一旁的秦非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秦非疑惑的摇了摇头。   秦烈冷冷的瞥了一眼秦非。低声说道:“亏你还在天山学医多年。”   秦非俊脸有些抑郁。随即有些无奈的走了出去。他只是在心里抱怨:他是学医救人。不是去巫术的。小九这样。他也很难过好吧。   屋内随即就剩下此时的秦九、秦烈二人。   秦烈冷魅的眸子闪过一道紫色的闪电。眼神渐渐柔和了许多说道:“小聪明太多。如今自己救不了自己。如此嚣张。早晚有让你吃亏的时候。”   空荡荡的脑海里。寂静的吓人。秦九只是觉得自己失去了自我。在浩瀚而黑暗的宇宙中遨游。就如同一鬼魂野鬼一般。在外飘荡着。   “有人吗。有人吗。”   四周无尽的黑暗。只有秦九一个人的声音。便再无其它。   空虚与无助。恐惧而迷惑让秦九深陷其中。   似乎沒有时间的概念。无边的黑暗令秦九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你是谁。什么目的。出來。躲起來算什么英雄好汉。”秦九扯着嗓子怒喊道。   随即竟然出现悠长的回音。全部都是秦九自己的声音。   “你是谁。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   一遍又一遍似乎无尽无波。   秦九只得无助的坐在虚空的黑暗之中。等待着久远的寂寞与禁锢。   而外边已经迎來了新的一天。   左欢面色微怒的坐在秦烈、秦非二人身前一直避而不语。   秦烈不似往日的冰冷。似乎有着隐隐的怒气。   至于秦非则是一脸的讨好。随即秦非说道:“小师叔。这次人命关天。小九已经一晚上处于那种状态了。您就出手相救吧。我秦非一定记住您的大恩。”   “少给我來这一套。你秦非我还不了解吗。典型的笑面虎。白眼狼。你们将我绑來知道耽误了我多少大事吗。那珍贵的药材难求。我若是舍了我那锅炉后果简直是惨不忍睹。你们负担得起吗。”   随即啪的一声拍上桌子的一角。一张清秀干净的脸布满着怒气。   秦烈突然冷魅的轻哼一声淡淡道:“左欢。务必不识抬举。你那些东西本王都会差人送还。今日之事迫在眉睫。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左欢对上那双冷眸。眼神有些闪躲但却依旧怒气难消。   秦非本來和睦的眉眼。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阴沉与狠断。随即说道:“今日你若从这里胡搅蛮缠。耽误了小九的病情。休怪我秦非不念师侄之情。”   看着眼前那二人阴冷的样子。左欢只觉得脖子里一阵阵的阴风。   “救命~”   低低的声音。突然令桌子边的三人齐齐紧张起來。瞬间來到那人身前。秦烈轻摇着昏睡的秦九叫道:“小九。小九。”   而回答他的只是几声微弱的呼吸。   “你们两个挡在这里。让我怎么给他看啊。”左欢站在二人身后冷声说道。   那二人立马让开身子。   而左欢有些随意的抄起双手。淡淡道:“请二位出去。”   秦烈冷眸闪过一丝暴虐。左欢略微有些闪躲连忙解释道:“本人看病向來不喜外人在一旁。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负责。”   秦烈随即瞥了一眼此时床边的秦九淡淡道:“若是有出错。你就别活着出來了。”   随即甩袖而去。秦非又恢复了一脸温和。笑道:“小师叔办事一向妥当。想來必定不会让大哥出手。”   随即还轻拍了拍左欢的肩膀。待那二人离开。一旁的左欢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异样。一下子坐在了床边。   对着床上的秦九说道:“哎。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恶魔转世。说句软话多给点钱就好啦。耽误这么长时间。”   随即探向秦九的脉门。一道青蓝色氤氲的气息似乎从左欢手指尖传递到秦九的脉门深处。渐渐的顺着血脉探入到秦九全身各处。   黑暗中的秦九。似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待了很久很久了。   突然周身出现了一缕青蓝色光晕。似一条丝带一般轻轻的将秦九包围住。秦九心中微颤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但紧紧不到一刻那光晕被突如其來的一阵黑雾给冲散了。秦九瞬间失去了重心。掉入无尽的深渊之中。那种无尽的下坠感令人心底发毛。   “啊~~~”   而此时屋内的左欢在刚刚被黑雾侵袭的时候。立马收回了手但还是被那强劲的力量给灼烧。   “移魂古巫。怎么可能。”左欢低低的惊声说道。双眼间满是惊恐与不信。   “怎么可能。被人下了长达九年的巫术。怎么还能有个人意识。”左欢满眼的不信。很长时间才平静下來。   移魂巫术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可以令人丧失灵魂的巫谷之术。透过神秘的法师咒语以及那些特殊的药物。可以泯灭人的神智。让人就如同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移魂巫术可以潜藏人身心许多年。只要下巫术的法师还在。他随时可以启用这阴鬼的禁术。   而若是想破解这门巫术。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引入别人的心智。找到迷失的意识并带领他走出黑暗之地。   而将一个人的灵魂带出。极其耗费人的心神。稍有不慎便会深陷黑暗之地。   左欢取出怀中的一精致的碧蓝色瓷瓶。脸上略带为难和痛惜。但还是取出一纯白色药丸塞到秦九的嘴里。   秦九原本紧皱的双眉淡淡的随即平复了不少。   吱呀一声。左欢推开了房门。一脸的肃然。   门外的秦烈二人。紧皱的眉似乎皱的更深了。   “情况如何。”秦烈问道。   左欢摇头说道:“比想象中的严重。但还是有希望的。”   “那还不快点救人。”秦非忙道。   左欢抄起手随意的笑道:“你以为说开始就开始。还需要你们准备些东西。以及做一个决定。”   “说清楚点。”秦非挑眉问道。   “听说过移魂古巫吗。”   “上古三大巫术之一。”秦非试探性的说道。   左欢点了点头。那三人便坐在一旁的桌子前。皆是一脸的严肃。   “沒错。此巫术极其阴诡霸道。就如同你所种的天蚕蛊毒一般。若是说起你的蛊毒。这种巫术似乎是为了解救你的蛊毒。”   “什么意思。”秦烈冷冷道。   左欢随即淡淡道:“移魂只是令人丧失心智。让身种巫术的人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但却不危及生命。如此一來你的主蛊便对你沒有一丝一毫的威胁了。他们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而你所种的子蛊就不会受到任何的钳制。换句话说:若是他醒不过來。你就自由了。”   此话一出。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之中。   秦烈幽深的眸子间不知闪烁着什么情绪。紧抿的薄唇随即轻起说道:“自由。我追求的从不是自由。用些沒用的东西换他。很不划算。”   第九十九章 秦九的来历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奥。这是你的决定。”   左欢试探性的问道。却突然对上一双坚定异常的深眸。心底似乎被那道凌厉的双眸给震颤到了。于是心下了然。   而一旁的秦非似乎有些挣扎。淡淡道:“移魂古巫。到底是谁给他种的。”   左欢说道:“这巫术潜在他身体里很长时间了。起码得十几年。而据我推断。那巫术似乎发作过一次。”   “什么意思。”   “我用青蓝针探查过。上一次的移魂古巫发生在八年之前。”   “八年前。”秦非二人陷入沉思。   左欢继续道:“所以这就是奇怪之处。为何移魂古巫发作了。而秦九还安然无恙。仅凭他自己冲破古巫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八年前。难道是小九失忆的时候。”秦非淡淡道。   而听到此处。秦烈阴暗的双眸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是一丝了然。   复杂多变的双眼令人无法看清真正的情绪。只是很快的恢复以往的冷然。   秦烈只是低声说道:“先不管这些。先想办法把他救醒。”   其他二人随即点头。   左欢说道:“救他的药物我都有。这些都很好准备。主要的是等时机以及需要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我会设法将那人的精神力带入到秦九的心神之中。那里有个叫黑暗之地的古巫台。找到那里并把秦九的意念带离。只有这样才会令他脱离巫术的纠缠。”   “对于那个人。有危险吗。”秦念随即问道。对面的左欢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大哥。让我去。”秦非说道。   秦烈抬手说道:“不。我去。除了我沒人能把她带回來。”   “那有危险......”秦非忙道。俊逸的双眉微皱。   “无碍。我意已决。你好好配合左兄便是。”秦烈淡淡道。语气中是毋庸置疑的坚定。   三人随即开始了。那巫术的设台开宴。阴暗诡异的古巫之术令人毛骨悚然。而那三人似乎如坠落地狱的天使。令人神往却感到恐惧。   这就是古巫的魅力。它们强大而神秘。黑暗而诡异。   “过程可能会很痛苦。用你的意念去秦九心中的黑暗之地。找到他并把他带到古巫台。从那里带他离开。”   待一切准备就绪。昏暗的屋内烛台摆出奇异的造型。四面纱帘浮动。秦烈盘腿而坐。而秦九身着灰衣沒有一丝生机的坐在秦烈对面。   秦烈随即张开手掌集聚手掌中的内力。打入秦九体内。秦九闷哼一声。随即二人闭上了双眼。   屋内扑鼻的药草味伴随着虚晃的灯光令人唏嘘。   黑暗。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   待秦烈睁开那双幽深的紫眸。入眼的便是无尽的黑暗。四周沒有一丝的生机。   古书上有关于古老巫术的记载。每个人的内心都会存在黑暗之地。但又各有不同。很少会有人拥有无尽黑暗。   而此时的秦九便是少数人之一。只有经历生死磨难的人才会拥有如此黑暗空洞的虚无暗地。   “秦九。”   秦烈大声的叫道。但回答他的只有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秦烈自知如此根本无法找到秦九。于是盘腿而坐。用自己的意念逐渐延伸遍布到四周。   瞬间秦烈周身散发出强大的紫色光晕。骤然将大部分地方照亮。一瞬间。似乎那里变成了白昼一般。   远处一个孤单的灰色背影出现在空地一角。秦烈随即慢步走去。   “小九。”   秦烈试探性的叫道。   那瘦小的身影渐渐转身。竟是秦九**岁时候的样子。一双眼满是泪痕与委屈。   那双眼待看到赶來的秦烈的时候瞬间变得幽亮起來。满眼激动的跑到秦烈身边。   “大哥。真的是你。小九终于等到你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扑到秦烈怀里的小男孩一下子大声哭了起來。秦烈冷眉间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安慰的抚上那小男孩的后背。   安慰道:“小九不哭。大哥这就带你离开这儿。”   小男孩乖巧的点了点头。   “大哥。这是哪里啊。”小男孩问道。   秦烈低头看着那**岁的孩子。反问道:“小九。你怎么才**岁的样子。”   小男孩看了看自己的小身子。眼神微暗隐藏着极深的阴狠转瞬即逝。随即乖巧的说道:“我也不知道。等先离开这里或许就会知道了。”   秦烈冷眸间异常清明。他自然沒有错过刚刚那孩子眼中不符寻常的阴狠。   “你可知道古巫台在什么地方。”秦烈问道。   “我知道。就在最南边。”男孩指着一个虚空的方向。   而秦烈周身所波及的亮光。随着他而移动。顺着少年所指的方向。一处接连着上空的高台。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   那高台异常的狭长。深灰色的台顶似乎接连到最顶部。   “就是这里。”   男孩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连声叫道。   而那高台周身散布着一圈圈黑色烟雾。缭绕盘旋。如同一层层深沉的妖气。将那高台围的严严实实。   “大哥。要想离开必须将那黑气打散。用你的天蚕妖力。必定等将其打散。”   男孩语气中竟然有着难查的命令。那种淡淡的趾高气昂似乎是与生俱來。   这种气质跟以往的秦九有着不同。虽不易察觉。但却逃不出秦烈的那双眼睛。   “移魂古巫乃是上古巫术。时机若把握不好。很难将其打破。”秦烈淡淡道。   小男孩面上有些焦急。随即抓住秦烈的衣袖说道。   “大哥。你一定要将我救出去。我不想在待在这里了。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什么都沒有。只有无尽的黑暗。还有一个贱人......”   男孩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闭上了嘴。   秦烈剑眉一挑问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小男孩紧张的摇了摇头。说:“这是我意识里的黑暗之地。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   秦烈紫眸愈加幽深。随即伸出左手。左手掌心。一紫色火焰逐渐增大。突然发力直指上空。   “啪”   紫色的火焰如绚烂的烟花。骤然加大了亮光波及的范围。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上空突然传出一阵叫喊声。随着砰地一声。一个身影重重的跌落到二人面前。   秦九觉得自己骨头架子都快散了。自己刚刚不知道下坠了多久。我去。终于落地了。   “妈的。摔死我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在这空荡的地方似乎异常的醒目。   秦九勉强爬了起來。终于眼前不再是无尽的黑暗。眼前皆是一片淡紫色的幽亮。让他心底踏实了不少。   “你是谁。”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來。秦九猛然转身。便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秦烈。”   秦九盯着那道身影有些激动又有些防备。   秦烈看着刚刚从天而降的女孩。一双眼眸满是探究。而那女孩的眼神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那声秦烈。令对面的秦烈一双剑眉紧皱的更深。   “大哥。就是这个妖女将我困在此处的。快杀了她。”一旁的小男孩。满眼的狰狞与愤恨。   秦九这才注意到秦烈旁边的男孩。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个半死。   “你。你是。你怎么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样。”   秦九诧异异常。那男孩的样子分明就是自己刚刚穿越过來时的样子。一张精致白皙的小脸。他怎么会忘记。   “谁跟你这个妖女长得一样。你这妖女占据本少爷的身子这么久。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男孩狰狞的向秦九扑來。   秦九脑子里如劈上一道惊雷。他现在怎么又变成她了。这里到底是哪里。   随即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胸。   “我靠。怎么又成女的了。”秦九惊恐外加无语。他好不容易适应了是男人的事实。怎么又变成了女人。脑子里瞬间混乱。而那男孩却已经來到秦九的身边。   秦九躲闪不及一下子被那男孩的蛮力给推到。一顿暴揍。   秦烈冷眸间只是冷淡的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随即看向身后的古巫台。周围的黑色烟雾似乎比刚刚更加强大。   秦九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已经无法理解现在的事情了。   那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沒有死。   而秦烈怎么也在这里。这里似乎像是一个幻地。   秦九被那小男孩一顿狂揍。虽然沒有什么疼痛感。但那男孩骑在自己身上那满目狰狞恶毒的样子。着实令秦九心烦。   秦九猛然推开骑在自己身上的男孩。面露狠色说道:“给老子闭嘴。”   那小男孩一愣。随即委屈的哭了。扑到秦烈怀里说道:“大哥。这个妖女欺负我。大哥要替小九报仇。”   秦九一听突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來了。看着突然转头看向自己的秦烈。秦九有些防备的连连后退。   而秦烈掌心紫光一抽。一道强劲的紫光抓住秦九的脚踝。一个抽手。秦九嗖的一下子便來到秦烈二人身前。   秦烈居高临下。突然蹲下身子。跟秦九对视淡淡道:“原來你本貌长成这样。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秦九眼神一震。随即说道:“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一醒过來就那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一百章 秦烈的选择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大哥。就是这个妖女将我困在这里九年。你一定要替我报仇。”男孩一脸的怒气。   秦烈似乎充耳不闻。一把提起地上的秦九。秦九脚下离地对上那张邪魅的脸。这样的对视就像当年独龙山上二人第一次的相见。   从那个时候起。秦九便忌惮这眼前的男人。防备着关于他的一切。   秦烈嘴角一扯。那笑令人胆寒而陌生。似乎一切都已经看破一般。   他低声笑道:“如此。你的一切我都知晓了。所以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而秦烈伸出了另一只手。猛然间将那男孩单手掐住。   男孩一双眼满是震惊与不甘。还有狰狞愤恨的怒气。就这样盯着对面另一只手上钳制住的秦九。   秦九对上那男孩的眼眸。有些不解的看向一旁的秦烈。   秦烈冷眸间沒有一丝温度。   手掌间紫色的光晕将男孩的脖子完全的围住。似紧箍一般。越來越紧。而那男孩只是无助的挣扎。   “大哥。不要~不~”   随后变成惊恐的扭曲。那男孩的身影如一破碎的玻璃。渐渐的在虚无之地碎成一片片残渣。渐渐的消失在这空荡荡的地方。   “你。你杀了他。可他才是......”   才是真正的秦家九爷。   秦烈随即松开钳制住秦九的手。却用另一只手环住秦九的腰。秦烈一双冷眸紧盯着眼前的女孩。   仔细的看着她的青眉。她的高翘的鼻子。不大不小的嘴巴还有那一双清澈异常的眼眸。五官陌生但那双眼是那么的熟悉。   “若能这么出现在我眼前。似乎更好些。”秦烈低低的说道。   秦九不知为何早已深陷于那人深邃的紫眸之中。那紫色的深眸是那么的冰冷是那么的神秘。   当秦九听到此话。不知为何竟然心中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有些淡淡的苦涩与无奈。   “这个我很早就已经死了。”秦九淡淡道。语中竟然伴随着淡淡的忧伤。   “回去吧。非他们都很担心。若是拖得时间久了。那具身体承受不住。”秦烈随即看向二人身前的高台。   秦九挑眉说道:“这是哪里。为什么我又成了这样。还有刚刚那个孩子。”   “你中了移魂巫术。它会将灵魂困在本体的黑暗之地。而你为什么会出现并且占据了他的身子。这我并不清楚。但如今这具身子只会属于你了。”   秦九挑眉。问道:“那咱们怎么离开这里啊。”   “冲散这古巫台凝聚的巫术。需要强大的精神力。你善用催眠术。想必精神力不会很差。如今也只能赌上一赌了。”   话音刚落。秦烈带着秦九猛然跳向那高台之中。顺着那氤氲的黑烟。四周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周边破碎的画面皆是残留在秦九脑海之中的记忆。或痛苦或快乐或甜蜜或无奈。   一切如过电影一般。一幕幕的上演。直到最后那高速飞驰而來的货车撞飞那女孩。以及女孩临死前看见对面马路边自己闺蜜那张得逞的笑脸。以及货车司机那张阴狠杀机深沉的脸。   “该死~”   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浓浓的恨意。秦九猛然间睁开双眸。脸颊上大滴大滴的汗珠随之滑落。   一双黑眸间布满疲惫的血丝但是眼眸深处的杀机令屋内其他的人都有些惊诧。   秦烈盘腿而坐。幽深的紫眸渐渐的变成晶亮的黑眸。   一双眼紧盯着眼前已经清醒的秦九。同样秦烈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甚至有些虚弱的苍白。   刚刚他也看见了最后的那个记忆画面。他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來自秦九心中的恨意与怒气还有那抹苍凉与悲伤。   而那激烈的情绪波动差点让二人永远的出不了那黑暗之地。如此倒是损害了秦烈不少的精神力。   “小九你终于醒了。”秦非随即扶住秦九说道。一双凤眸间满是担忧。   秦九渐渐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只是抬眸对上秦烈那双黑眸。随即有些闪躲的避开。如今在秦烈面前他再也沒有任何的秘密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极其的不好。   “接下來就交给我吧。他身上还有些其它的巫术残留。”   左欢觉得这气氛有些诡异。随即说道。   秦烈勉强起身。秦非担忧道:“大哥。你的精神力消耗太多了。让我陪着小九吧。你先去休息。”   秦烈沒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秦九随即离开了。   漫漫长夜。终于在紧张之后平稳的落幕。   今夜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其实有些时候。喜欢一个人。无非男女。(若是缘分。若二人惺惺相惜。即便是天生异类恐怕也会相爱至深。   像秦九这样的人。似乎已经超出了性别给予他的界定。如今的他。心底似乎只会深藏着一个人。而那个人知道他所有的一切。   所以。两个人。知道对方在自己心中的与众不同。但可惜的是秦九过多的忌惮。以至于忽略了其它微妙的变化。)   也就在当秦九秦烈二人从黑暗之地清醒过來的时候。那古巫台却轰然倒塌。那所谓的黑暗之地渐渐的恢复了原貌。   而九年前种下这古巫之术的人。在灰暗诡异的阵法之中。猛然间口吐一口鲜血。烛台上的白烛火全部熄灭。   油尽灯枯。血溅了满地。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那烛台前施法的人。消瘦异常。一头黑发随即渐渐的染成一片雪白。而那张保养较好的脸。也渐渐爬满了皱纹。   颤抖的双手抚上自己沟壑嶙峋的脸。伸手扯下自己已经惨白的头发。   “啊~~~”   低低沙哑的闷喊声中全是痛苦。撕心裂肺间令所有人都为之轻颤。   “二夫人”门外传來女子担忧的声音。   迎接她的却是一阵七零八落的散落声。   “滚。滚~”   女子嘶颤的声音令人觉得心底发毛。   独院之中除此之外再无声息。   知道古巫之术的人都会了解。那下巫术的人都会受到反噬与诅咒。   他们若是想害什么人。便用同等的交换跟暗神作为交换。   巫师的下场都很惨。所以这大陆之上已经很少有人使用那巫术了。除非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來承受。來承受你孩子所犯下的错误。为什么他们一生下來就是你孩子的奴隶。我只是想让他们自由。自由啊。”   沙哑凄惨的声音。满含着恨意。撕心裂肺间伴随着颤音。深夜间异常的惊悚。   天晟浩德腊月底。   已经步入深冬。寒冬腊月间人们都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年货。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來年美好的期盼之心。   秦九身穿着厚厚的皮草棉衣。斜靠在床边。一双眼无神的眺望着窗外的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昨晚又是一夜的雪。厚厚的积雪已经压得树枝齐齐的下垂。恨不得一下子被折断。屋外來往的小厮丫鬟们忙碌着整顿王府上下。   此时许久未见的秦念。身着一席白袄红衬棉服长发飘飘的在门外忙着指挥着所有人。装扮的大红色彩灯。刚刚的挂在屋门外。着实喜庆。   秦九默默的感受着那浓浓的年味。那种莫名的情绪正渐渐的在心中酝酿。眼前的或许是他的家。而眼前忙碌的那些人或许真的是他的家人。   这种被温暖被家包围的感觉。着实是好。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刚刚來到院中的秦非跟秦念说了些什么。两个人似乎有着些意见不一致。   随即二人一起來到秦九的内室。   “小九还在修养阶段。你倒是好。招呼这么多人到院子里干活。还让他休息的好吗。”秦非面上有些责备淡淡道。   秦念却一脸的不以为意。随意的拍着身上落上的雪水。   轻扯着嗓子。对着内室说道:“二哥。小九哪里有这么娇气。你还真把他当妹子养着啊。都修养了将近半个多月了也该下床了。他这个年纪正是好动的时候。你看看现在的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的九少爷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倒是惹人笑话。”   白衣棉服下的秦非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大迈着步子走近了内室。此时的秦九一脸好笑的看着二人。   “两位好哥哥啊。你们话里有话啊。我早就起床了。还用这个办法叫我起床。你们也太幼稚了些。”   秦念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随即做到秦九床边说道:“知道话里有话就好。你都在床上懒了大半个月的。马上就要过年了。是时候下來活动活动筋骨了。不然旧病未愈徒增新病。”   秦非狭长的凤眸微眯。笑得一脸随意道:“今年你的六姐回來过年。”   话音刚落。斜靠在床边的秦九立马直起了身子。青眉微皱说道:“她今年刚嫁去楚家。怎么能在这里过年。”   秦非白袍衣角轻轻的摆动。那人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说道:“你六姐难道你还不了解。她向來不按规矩出牌。今年楚梦辰也会上门过年。秦府年下必然热闹。所以啊。你还是早些活动活动筋骨准备准备。”   第一百零一章 偶遇楚不凡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看着秦非那嘴角的淡笑。秦九心下了然。这厮明摆着就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之前秦九醉酒大闹秦瑜的婚礼。如今怕是秦瑜回來算旧账來了。   不由的缩了缩脖子。雪白柔软的貂绒皮草令秦九觉得甚是温暖。   撇嘴说道:“不。我觉的应该保存实力的好。你们不用管我。我这样挺好的。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就行。不用整天从我眼前晃啊晃的。”   秦念一听不乐意了。一双桃花眼自带效应的涨上了一层波光粼粼的水雾。说道:“小九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哥哥们不也是关心你啊。”   随即眼前一亮凑到秦九耳侧小声说道:“今晚寻宴楼有酒宴。出去走走。怎么样。”   听到酒宴两个字。刷的一下子秦九的黑眸亮了几分。   却被秦非泼了一盆冷水说道:“大哥说过了。若九弟再碰酒。家法处置。”   秦念送给秦非一个:你是白痴的表情。   说道:“谁规定酒宴上必须喝酒了。哎。真是。这个家就我一个真操心的。你给小九上你的课吧。我不管了。”   随即起身甩手走了出去。   屋内随即安静了下來。秦九暗暗撇嘴。   “去酒宴可以。但绝对不能沾酒。大哥上次为救你受了重伤。至今还在闭关。你可不能趁他不在又惹什么祸。”   秦非淡淡的语气中是有着一丝警告的意味。秦九对上那双灰暗不明的眸子。心下了然。这厮是对他不放心啊。   秦九摆手。笑的一脸讨好说道:“二哥您放心就是。小九怎么会是惹祸的人。我会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哪里也不回去。”   “这样。最好。”   那人纤长的身影。一袭白衣还是那样的潇洒。秦九看着那人的背影。一双黑眸染上一丝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晚如期。这是元旦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作为天晟的主城帝都自然最为繁华喜庆。帝都主街道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年灯。火红色的灯海似乎要连成一片了。   秦九身着一袭红色长服。雪白的皮草衬出他那白皙的俊脸。加上那毛茸茸的棉靴。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贵族人家的小少爷。   帝都本就人脉复杂。來往的人当中有身份尊贵的人自然不足为奇。   当然长相如此俊秀。气质如此出众的还是占了少数。   秦九向來喜欢一人。这次也不例外。走在繁华的夜市上东瞅西看的还挺惬意。但沒过多久肩膀一沉。便对上一张略带怒气的脸。   秦九看着对面秦念一双桃花眼里的怒气。有些尴尬的笑笑:“五哥。这么巧啊。呵呵”   “还呵呵。你小子竟然一声不吭的自己出來了。亏我还跟二哥求情。”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五哥就先别跟小九生气了。咱们好好逛逛吧。感觉今晚的帝都城肯定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秦九一边说着一边笑得一脸无害。   秦念无奈的一笑说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咱们先去寻宴楼逛逛。”   “嗯”   寻宴楼。果不其然。热闹非凡。   三层古风红漆瓦楼异常的繁华。一条条高高拉起的红色灯笼横跨了整条街道。來往的皆是帝都城之中最为高贵的人。华贵的马车整齐的排在别院的后场之中。即便如此也遮挡不住那华贵奢靡的气质。   “你请客。”   秦念凑到秦九耳侧说道。   秦九一愣随即对上秦念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便知其中的深意。   上次來寻宴楼的时候。二人之间有着不太好的回忆。   而秦念自然知道秦九跟这寻宴楼有着莫名的联系。   自从落舞阳遇刺那次大火之后。寻宴楼经过再次修整可谓是再上一层楼。一楼虽然來來回回的满是人。却沒有一点繁乱嘈杂的意思。   叶炎身着一身酒红色华丽的长服。满脸都是奸商嘤嘤的笑意。至少在秦九看來他是那副嘴脸。至于别人眼里是怎么看那位粉面公子。就不知道了。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來人标准的职业笑。问道刚进门的秦九二人。   秦九一双眼看似无意却将酒楼的一切格局变化尽收眼底。   心下了然。叶炎在酒楼营销等方面确实是比石炎做得好。文炎出身低贱。为人很是圆滑。这种服务人的行业自然更契合人心。   而对于石炎。他原本就是夏侯庄园的现庄主。现在还是武林盟主夏侯石。出身世家自然沒有那种市侩逢迎之心。   叶炎本跟身边的一贵公子聊着什么。而那双晶亮的眸子一眼便看见刚刚走进來的秦九二人。随即打发了旁边那贵公子离开。自己快步下了楼。   “你去那边招呼。”叶炎对那小厮说道。   随即看向秦九二人。一张白嫩的清秀的脸满是笑意。不似刚刚的市侩如今倒像是真心的高兴。   “九爷您來了。”叶炎來到秦九身侧说道。   秦九淡笑着点头道:“今晚是什么表演。”   叶炎带着二人上了二楼。一边说道:“都是雅儿跟几个姐妹新编的节目。还有新编的话剧。九爷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   秦九淡笑不语。來到二楼雅间。半吊着的珠帘刚好遮住雅间人的面容却不会影响雅间的人观看台下的表演。二楼清静而且环境雅致。令人心情舒畅。   叶炎很绅士的替秦九拉开椅子让秦九坐下。还顺手整理好了餐具。一系列动作很是流畅自然。就像是做过许多遍一样。   那人似乎很是了解秦九的饮食习惯将一切准备的很是妥当。   待叶炎离开。秦念终于忍不住问道:“他似乎对你的一些习惯很了解。他是你什么人吗。”   秦九喝着手里的清茶说道:“这是我在越城的人。最近才來帝都的。叫叶炎。”   “他就是四炎阁主之一的东阁阁主叶炎。”秦念疑惑道。   “是啊。最难搞的一个。”秦九笑道。   秦念无奈的摇头说道:“真是好奇你在越城那几年都干了些什么。”   “反正沒有闲着。”   “额。你还真敢说。父亲后來才知道你所做的那些事。气得不轻。后來还是大哥出面替你解决。你如今才落得个清闲。”   秦九撇嘴:“呵。难道他知道了还能给我把这里砸了不成。”   秦念摇头笑道:“何止是砸了这里。你在天晟的所有商铺据点恐怕不会存留到现在。”   秦九手握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黑眸微暗但嘴角扯出一抹笑道:“五哥。你可吓不住我。大哥他们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查封我所有的店吧。他怎么知道天晟哪里有我的店啊。”   “短时间内想必是做不到。但楚家庄却可以办到。楚逍客那个老东西可比咱们秦家有门道。他们世代经商。在整个天晟的势力人脉可谓是无孔不入。所以......”   秦念话中微微一顿。轻手间磨砂着手中的瓷杯。一双桃花眼若有似无的看着台上的表演。小声说道:“所以。你该忌惮的应该是他们。”   “楚家庄~”   秦九小声的重复道。一双黑眸幽深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就在此时。台下掌声阵阵。一片欢呼声不绝于耳。随着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台下变得安静起來。   “寻宴相逢必是客。來者皆享酒宴情。今日所有來宾皆可欣赏年终联欢晚会。我们已经请到天晟最为有名的乐师、舞师。当然还有越城东阁的首席话剧团。今晚请各位敬请享受。尽情畅饮。新年快乐。”   “duang~~”   锣鼓捶打间一阵红花如雪。   红缎在楼阁之顶的大红灯笼之中飘散飞舞而下。一阵愉快轻松的笛声随之如泉水般洋洋洒洒而出。   一群火红色盛装舞女赤脚飞身到舞台之上。曼妙的舞姿间伴随着清新澈耳的丝竹之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深陷其美妙之中。   “好。”   待舞乐稍有停歇。秦九隔壁的二楼雅间传來一个醇厚低沉的男子声音。光听声音。倒是觉得那人干脆粗犷。似乎是一个性情中人。   “好。绝妙。哈哈哈~”   秦九听着隔壁传來的声音。眉头微皱。这二楼雅间虽然看表演的视野不错但却不能做到完全的隔音。   例如现在。你觉得好自己欣赏便是。扯这个嗓子喊个屁啊。   “赏。统统给赏。”   那人似乎很是高兴。一直不停的赞赏台上的表演。   秦念似乎看出了秦九的心不在焉淡淡道:“如是觉得那人心烦。请出去便是。”   秦九撇嘴道:“我从不赶走送钱的主。只是素质差了些。”   本以为过一会就会清静。却不想那雅间里另一边的人率先忍不住了。   “瞎叫个屁啊。就你有钱不是。”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拐角处的雅间传來。   秦九此处的雅间。位置特殊。略微的比其它雅间的位置高一些。可以清楚的看到斜对面那雅间里的两人。   随即嘴角扯出一抹笑。那两个人似乎都是熟人。   一个是满脸络腮胡子的夜鸣另一个是满脸奸诈的岳石。岳石标志性的三角眼间满是不满。   第一百零二章 尴尬的二人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阴测测的骂道:“这里不是街头卖艺的可以随便叫好。要叫出去叫。”   这三处雅间除了三楼客房最为清幽的地方。所以此处出现混乱似乎并不影响一楼的演出。   只是旁边那房间一直沒有回应。   秦九挑眉。有些好奇刚刚那人是谁。   “有好戏看了。”   秦念似乎比刚刚还要好奇。边喝着清茶说道。   “五哥认识那人。”秦九问道。   秦念歪头有些随意的说道:“反正是个不好惹的人。岳石这下子算是倒霉了。”   秦九无语。   果不其然。岳石间隔壁沒人应声。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一脸嘲讽的说道:“算你识相。”   “哈哈哈。夜鸣。你什么时候养了一只不长眼的蠢狗。”浑厚的男低音再次传來。珠帘微颤间走出一宽厚伟岸的身影。   单看那背影。秦九便了然那人是谁了。   不正是楚家庄的二庄主。楚不凡。   一直低头喝酒的夜鸣。看到楚不凡之后一张脸微愣。随即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而后想也不想一脚踹上旁边的岳石。   岳石一个趔趄险些倒地。   “哈哈哈。误会啊。误会。原來是楚二庄主。沒想到这么巧啊。”   夜鸣起身穿过珠帘对上楚不凡笑道。满脸的络腮胡子似乎扯到了耳朵后边。   至于被踹到一旁的岳石。疼的呲牙咧嘴。而秦九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隐藏在围帘下岳石的表情。一双奸诈的三角眼闪过的阴狠甚是幽深。   秦九暗笑。果然。有些狗天生是用來咬主人的。   岳石面色一变随即满脸讨好的笑脸。卑微的弯着腰说道:“是属下不长眼。不长眼。扰了二位的兴致。还请楚二庄主末要怪罪小人。”   楚不凡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趁着下边表演空隙。   转身间潇洒的摆着衣袖。淡笑间对台下的众人说道:“很好的晚会。今晚所有來宾的酒水全部算到楚某的账上。大家好吃的好玩的尽情享受便是。哈哈哈”   此话一出。一楼瞬间炸了锅。只知道二楼雅间的大人物发了话。今晚可以吃霸王餐了。   二楼的楚不凡出手阔绰异常豪气。那土豪的气场在他这里全开。   秦九听到此处不由的轻笑。   正如传言中的楚不凡一样。此人嫉恶如仇。江湖上都佩服楚二庄主的仗义豪迈。他在江湖上可谓是数一数二的汉子。   行走江湖的人。身上是难掩的浑浊野性。   “多谢楚二庄主。”   一层有眼力的人一眼便认出了二楼那身着青衣华服。身形宽厚面容俊朗的男人。抬手作揖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拍手答谢。   夜鸣脸色难看至极。一张老脸似乎有些挂不住。沒想到岳石的一句话竟然给他捅了这么一个大篓子。   此刻楚不凡依旧笑脸盈盈。随即转身对上夜鸣那张老脸。笑道:“难得能跟王爷遇到。今日也算是有缘。不如一起如何。”   夜鸣性格本就有些大大咧咧。并沒有多想。既然楚不凡伸出了橄榄枝。他那有不顺势而上的道理。   于是大笑道:“那可就太好了。一起。一起。哈哈哈。”   岳石的嘴笑得似乎咧到了耳朵后边。跟着夜鸣殷勤的很。   “小人给二位再去招呼几道好菜。”   夜鸣嫌弃的摆手。岳石则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就当他离开二人的雅间來到暗处的走廊的时候。一双三角眼里满是怨毒的恨意。   “呸~你算是什么东西。踹我那一脚。老子早晚奉还给你。”   一张脸阴测测的消失在长廊的拐角。而暗处一道黑影立马跟了上去。   再无人发现。那些巧妙的联系。   沒过多久。叶炎则笑得一脸无害。出现在走廊之中。   随即回到了秦九的雅间。一双眸子闪过的幽亮。竟然跟秦九有些相似。   凑到秦九耳侧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便又离开了。   秦九挑眉。黑眸幽深间闪过一丝晶亮。   看到这个表情的秦念。不知为何只觉得耳后根有一阵阴风扫过。   “你又要算计谁了。”秦念挑眉问道。   秦九诡异的一笑沒有说什么。只是一双眼看过隔壁那雅间的人。   秦念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至于另一边。寻宴楼的老板为了答谢楚不凡今晚的豪气。决定单独给他献上一出表演。   东阁雅仙儿的一人独舞。   那女子一身粉缎流仙裙。衬托在她那张精致绝美的脸上。着实迷晕了在场的所有人。秦九笑盈盈的看着台下那女子一人的表演。   着实是赏心悦目。   楚不凡一双深邃的黑眸满是笑意。只是赞美的欣赏沒有一丝污浊窥探之意。一看便知只是纯粹的欣赏。   美人纵然绝美妖娆。但流水无情也是白费。   夜晚已至。秦九百无聊赖间已经到了深夜。   看着一脸疲惫的秦九。秦念问道:“小九回府吧。很晚了。”   秦九摆手说道:“等会儿。说不定会有好戏。再等等。”   后背的木椅硌的背有些疼。   秦念一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随手扯过秦九旁边的椅子。靠着秦九坐下。轻手间温柔的将秦九搂在怀里。让秦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很是贴心。   秦九闭目养神。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很是配合的靠近那温暖的怀中。   秦九不知为何从不排斥这个人的怀抱。总觉得很温暖很踏实。   若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似乎有些像母亲的怀抱。   秦念沒有秦烈的阴冷狂傲。也沒有秦非的潇洒随性。他身上那抹清新忧郁的气质总是令秦九心安。因为他从不担心这个人会算计自己。   即便已入深夜。寻宴楼依旧笙歌萧萧不绝于耳的丝竹之声。   而突然一阵嘈杂声从隔壁的雅间传來。随即演变成混战。女子尖叫连连。瓷瓶破碎的声音令人唏嘘。   叶炎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一身干练的青衣。周身跟着一群黑衣护院围了上去。那里的混乱才有所消停。   雅仙儿一双水眸间还有些惊魂未定。刚刚夜鸣的失控。令在场的人有些唏嘘不已。   挡在雅仙儿身前的楚不凡一脸的肃穆还有着隐藏的怒火。   “鸣王爷。是不是玩的过火了些。怎能如此对待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楚不凡一身正气。双目炯炯的盯着已经半醉的夜鸣说道。   夜鸣满脸的胡渣下还能看清那张红透的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但却被怒气冲昏了头。   怒道:“楚不凡你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我堂堂一个天晟的王爷。怎么就会过火了。不过就是一个卖艺的女子。看你这样子怕也是心有算计吧。还在这里当什么正人君子。”   夜鸣身后的岳石一直拉着他。但岳石的眼里却满是得逞与看好戏的样子。   一双三角眼闪着幽亮。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从夜鸣耳侧说道:“王爷您喝多了。咱们回府吧。别惹恼了楚家庄的人。他毕竟是楚二庄主。天晟大半个金库都在楚家人手上呢。”   此话不说还好。夜鸣一听更是來气了。   砰的一声。砸碎了旁边的桌子。   一双牛眼瞠目而视。   吼道:“楚家庄。算他娘的狗屁。老子打江山的时候。楚逍客还在家里找老相好呢。”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众人瞬间嗤笑了一大片。   躺在秦念怀里的秦九。轻笑出声。   秦念一双眼里闪着笑意道:“这下满意了。”   秦九淡笑着点头。   “回府吧。回去晚了。二哥知道该罚咱们了。”   秦九起身说道:“是有些晚了。这些人还真是闹腾。”   秦九二人顺着楼梯走了出去。二人有意无意的避开人群。缓步已经來到了楼下。   但此时二楼雅间的楚不凡一双有神的眼很是尖锐的扫过此时的秦九二人。   一张布满男性特有魅力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随即冲秦九二人的身影吼道:“秦二爷。九爷留步啊。”   浑厚的声音似乎要震破人的耳膜。如此有穿透力的声音想來是用了内力传递。   走到最后台阶的秦九二人脚步一顿。二人相视一笑。   秦九眼神好像在说:我就觉得这个楚不凡不是省油的灯。   而秦念好像说:呵呵。你这才知道啊。   秦念转身笑道:“奥。原來是楚大哥啊。沒想到你也在这儿。”   温和的笑在这充满酒浊金钱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但让人皆心中一颤。果然秦家五爷跟传言中的一样。是个难得的美人。   只是隐在秦念身后的小少爷。似乎也是个清俊少年。那美更干净更令人容易记下而已。   “呵呵。是啊。还真是巧。不过像寻宴楼这种热闹非的酒楼。熟人自然是少不了。除了夜鸣王爷沒想到秦家二位弟弟也在此地。”   男子浑厚的声音如低沉的魔咒。令人沉浸深陷其中。   随即含笑的眸子瞥了一眼对面的夜鸣。夜鸣早已醉的不省人事。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嘴里还是怒骂抱怨声不断。   秦念只是抱拳回应道:“如今天色已晚。恐怕今夜不能与楚兄一聚了。不如改日。”   二楼雅间之中的楚不凡。跟身侧那人吩咐了几句。楚不凡身前跟随的那人秦九也见过。正是那日在双子峰的四奇葩兄妹之中的一位。好像是那个洁癖老二。   第一百零三章 楚不凡的报复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那人很绅士的把雅仙儿请走。而且还顺带着打发走了夜鸣。   夜鸣哪里这么好打发。一路上撒泼怒骂。酒疯不断。惹人笑话。   只可惜。楚不凡手下各个强悍。连拖带拽的带了下去。让岳石半句话也不敢说。   处理完二楼的琐事。楚不凡迈着有力的步子。   从二楼快步走了下來。俊朗的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   秦念桃花眼微闪。看着那俊朗的汉子直冲二人走來。不由的将秦九护在身后。   秦九挑眉。抱着秦念的一只手臂若有所思的样子。   “哈哈哈。难得跟两位公子相遇。哪能这么轻易放二位走。今夜二十九。明日年三十可就不能出门了。再见就是來年。不如今夜就给楚某个面子。请两位弟弟小酌上几杯。”   那人说着话已经來到了秦念两人身边。那宽厚的身影往秦念二人身边一站。瞬间觉得秦念二人像是两颗白萝卜。而那人倒像是发育完好的大地瓜。   (虽然比喻有些生硬。就是如此啊。就像鹿晗遇上了李晨一样。)   秦念本还想拒绝。只见那楚不凡很是熟络的來到秦念二人中间。有些大力的搭上二人的肩膀。一边搭着一个人。   很是豪迈亲切的笑道:“哈哈哈。别客气了。我跟你们的大哥秦烈可是生死之交。过硬的兄弟。你们都是自家弟弟。大哥请你们喝几杯。哪有拒绝的意思。”   秦九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肩膀上那人的手臂还真是不轻。   无奈的跟秦念对视一眼。却见秦念一张脸有些异样的红。整个人都不似刚刚的随意。倒像有些忌惮的意思。   秦九挑眉。刚刚他忽略了什么吗。   秦念二人还沒回应什么便被楚不凡拉着出了寻宴楼。   边走还边念叨着:“别跟我客气。再在寻宴楼喝酒就沒意思了。咱们去北街的七里香吧。你觉得呢。阿念。”   楚不凡紧了紧勾住秦念的肩头说道。   秦九挑眉。阿念。   似乎大哥和二哥都很少叫五哥阿念。楚不凡跟五哥很熟。   秦念干笑两声点了点头。   秦九挑眉。却对上楚不凡那似笑非笑的脸。随即温和的一笑。   待出了寻宴楼的门。叶炎晶亮的黑眸紧盯着秦九几人的背影。   秦九斜眼冲叶炎使了个安心的眼色。只是叶炎并沒有觉得会令他安心什么。楚不凡一个走货经商的江湖人。绝不会是甘心被算计的老实人。   叶炎低声对身边的小厮说道:“去。把文炎阁主找來。”   “是。”   随即消失在黑夜长街的尽头。   帝都西街距离主街并不远。而那七里香酒楼也算是帝都的标志性建筑。深夜的西街较于主街要幽静许多。   而七里香酒楼也比寻宴楼幽静许多。布局精致典雅。如一私人休息的雅居一般。最舒心的是那淡淡的清香。   其香味很是特殊。秦九竟然叫不出那香味的名字。从阁楼雅苑之中传來。   “坐吧。”   楚不凡已到而立之年。比秦烈还要大上七八岁。正是男人最有成熟味道的时候。此刻他褪去了刚刚的豪气随性。如今坐在秦念二人对面。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魅力。让人微微防备。   秦念沒有了刚刚的紧张。又恢复如常。秦九切实的感受到刚刚秦念的变化。不由的疑惑。   秦九不得不联想到之前有关秦念身中的“西域傀儡纵术”。难道刚刚有什么人令他忌惮。那个人。到底是谁。   “别拘束。小九。咱们虽见过几次面。但这次才算是第一次正式介绍吧。在下楚不凡。你以后叫我楚大哥就行。”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子沉稳与干练。   秦九微微皱眉。这人在人前人后还是有些不同的。   秦九点头笑道:“楚大哥。楚梦辰是你的亲弟弟。”   楚不凡微愣。随即笑道:“梦辰啊。他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是吗。那你二人还真是不太像。”秦九笑得一脸无害。只是黑眸间闪过一丝尖锐的试探。   “梦辰更像母亲而已。就像你跟你的几位哥哥。也不像。”楚不凡淡笑道。   “。。。”   秦九无语。对面这人似乎很会装。   秦念笑道:“小九也更像他的母亲而已。”   随即又讪笑几声。接着说道:“楚兄。这七里香的酒是不错。不如先來上几壶。”   “那是。当然。”   “菜七。上酒。”楚不凡大声冲二楼叫道。二楼那人像是被吓了一大跳。乒呤乓啷的弄了一堆噪音。随即顶着一双熊满眼。   回应道:“好來。楚二爷。您稍等。”   那菜七一张白嫩的笑脸。看上去年纪不大。但一双眼里很有精气神。   不一会儿便上上几壶好酒。几道下酒小菜。   七里香的酒同样有名。他们的酒更醇香更年久一些。   所以七里之外都能闻得到那浓郁的酒香。   对于一个刚刚戒酒的人而言。那浓烈的酒香可以说是很多的折磨与考验。   楚不凡刚举起酒壶为秦九斟酒。一旁的秦念一脸笑意的拦下。   淡淡道:“楚兄客气了。哪有你來斟酒的道理。不过小九大病初愈。着实不能饮酒。这次只能以茶代水了。”   说着拿起了茶壶。给秦九满上了一杯清茶。   秦九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   他很想知道这楚不凡打的是什么主意。   “无妨。这是药酒。对病人无害。”   随着话音。他立马将刚刚倒满的茶水倒在地上。而后满上了一杯酒。   酒气飘香着实令秦九胃里的酒虫不断的翻腾。   秦念微微皱眉。面色有些难看。   桃花一样的眸间闪过一丝凌厉。转瞬即逝。   “小九。你这几位哥哥可都是人中翘楚。很少如此在意什么人的。楚大哥已经好奇很久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能令那几个人俯首帖耳的。如今细看。到沒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秦九幽静的黑眸深处似乎掀起一道涟漪而后消散。微笑道:“楚大哥切勿在这些沒用的地方耗费心神。不过小九也有好奇楚大哥的一些地方。”   “奥。说來听听。”   “楚大哥似乎并不将某些人放在眼里。若仅凭楚家那钱财上的势力地位也未免太冒险了些。所以。我好奇。楚大哥手里可还有什么筹码。”秦九笑得一脸无害。但声音压得极低。一双深眸间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楚不凡手握酒杯的手一顿。随即低笑两声说道:“难怪啊。果然是玲珑心思。不过。你大哥既然沒有告诉你。若我先给你说了。那岂不是在打你大哥的脸。有些事情还是晚些知道的好。”   楚不凡有些随意的斜靠在身后椅子背上。很是放松的样子。   秦九挑眉间看了一眼此时的秦念。而秦念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五哥。你沒事吧。”   “沒事。”秦念微微皱眉说道。   一双桃花眼间有着一丝闪躲。秦九再看了看对面那一脸随意的楚不凡。清秀的俊美紧紧的皱了起來。   “楚大哥。是在为刚刚在寻宴楼的事情。生气。”秦九试探性的问道。   楚不凡表情微凝随即摇头笑道:“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就被几个毛头小子利用捉弄了一下而已。”   秦九轻叹了口气。果然。   “楚大哥。刚刚的事。是小九无礼了。本应该避免的。沒想到给楚大哥惹了麻烦。”秦九低声说道。   “夜鸣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麻烦。你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的帮了岳石一把。教训了一下夜鸣而已。其实应该让岳石多谢谢你们。若不是你给夜鸣下个套。怎么能让岳石出了那口恶气。看來他今天晚上必定能睡得舒心。”   秦九无奈。本來以为。借着岳石的手。挑拨一下夜鸣跟楚不凡的关系。沒想到楚不凡根本就不把夜鸣放在眼里。   还被这厮一眼识破了。   秦念举起手中的酒杯讪笑道:“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楚兄的眼。这次算弟弟欠你个人情。若日后有机会必定归还。”   楚不凡一直深沉的脸似乎才有了缓和。渐渐的似乎又恢复了那张随和清爽。眼里闪着一丝笑意道:“好说。好说。今晚可是个好日子。不要聊一些有的沒的。先喝酒。來喝酒。”   此酒醇香但味道甘苦有种中药的苦涩。味道上算不上上乘。   “咳咳~”   秦念面上微白。似乎对着酒有着难掩的排斥。一双桃花眼不由得染上一层水雾。朦胧的很是柔和。   秦念对上楚不凡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有些尴尬的皱了皱眉。   秦九将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似乎不太理解这二人之间的奇特交流。   “五哥。你沒事吧。”秦九挑眉问道。   “沒。咳咳。沒事。”秦念微笑道。但一张俊脸被憋得微红。   “咳咳咳~”   又是一连串的猛咳。似乎要把肺给咳了出來。秦念整张脸被憋得通红。似乎已经不能呼吸了一般。   “咳咳~”   “五哥。”秦九面露焦急。随即看向一直在看好戏的楚不凡。   顿时一双眼染上了一层冷肃。   冷声问道:“你在他酒下药。”   第一百零四章 傀儡纵术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楚不凡双眼间总有一种隐藏的内敛与成熟。他似乎在看着两个笑话一般。淡笑道:“这可真是冤枉。楚某从不做这种算计人的小人行径。你最好看看。你那好哥哥是不是本來就有什么隐疾啊。”   秦九皱眉间扶住秦念轻颤的身子。如今的秦念竟然浑身滚烫。一双眼似乎也有些无神。   这个样子确实不像下毒才有的后果。   秦九立马从怀里取出了。文炎之前准备的救命药丸。给秦念服下。开始还有些奏效。秦念的呼吸渐渐顺畅了起來。却不到一会儿似乎更加厉害的咳嗽起來。   看着秦念渐渐变得虚弱。秦九心下竟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随即双眼染上一层无助。问道一旁依旧冷眼的楚不凡。道:“楚大哥。我该怎么办。求你救救五哥。”   楚不凡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救他很容易。不过你得给我一样东西。”   秦九紧皱起双眉。冷声问道:“什么。”   “龙炎令。”楚不凡面上微凝。染上一层少见的肃然。   “龙炎令。那是什么。”秦九紧接着问道。   “呵呵。少在这里装蒜。阿念这可是老毛病。他要命的速度。比你想象中的要快。”   秦九眼里渐渐染上了一层暴虐。但身前的秦念双眼间染上了一层暗淡的血丝。秦九心下紧张的已经难以再深究。   说道:“龙炎令不在我身上。我不可能一下子就给你。但现在应该先救救他。他快不行了。”   楚不凡黑眸间紧盯着秦九那张焦急的俊脸。似乎想看出什么其他的东西。但他却迟迟不出手相救。眼看。此病來的突然。秦念已经嘴唇沒有了血色。   秦九轻手放开秦念。來到楚不凡身前。大声说道:“五哥若是出事。大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只是惩罚我。很好。你已经做到了。现在请你救他。”   “我说。给我龙炎令。”楚不凡面上阴沉。冷眼间对上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秦九不由的深吸一口气。手中内力瞬间凝聚直击那人命门。只可惜对面那人是跟秦烈他们一个水平的。见招拆招间游刃有余。   “若再迟上半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秦九立马停下手。來到秦念身侧。给他封住了几个要穴。扶起此时已经半晕过去的人走了出去。   “五哥坚持一会儿。你不会有事的。”秦九在秦念耳侧小声的说道。   楚不凡见那二人马上就走出了七里香。冷眸间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快步拦住那二人。   一把夺过此时已经昏厥的秦念。一个旋身飞身而上了二楼。   秦九紧追而上却被楚不凡的几个身手不错的手下纠缠。直到那叫菜七的店主喊道:“别打了。再打就把我这里拆了。楚二庄主在给你家兄弟疗伤呢。别弄巧成拙。”   秦九飞身跳离了那群人之间。一双眼里有些焦急的紧盯着楚不凡刚刚进去的屋子。   直到身侧出现一人。   刚刚得到消息赶來的文炎一席简单的薄衫。隐在身下消瘦的身形尽显。秦九看着对面那人。眼神微皱。   “属下來迟了”文炎走近秦九低声说道。   秦九紧皱的眉沒有一丝松懈。低声说道:“我五哥可有什么隐疾。”   “主子你不知道。”文炎语中有着一丝惊讶。   秦九闪过一丝不耐。随即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似乎你们都很清楚。”   “呵。秦念可谓是天晟第一奇才。儿时更是名震四海的神童。所以他是秦家老王爷秦楚君活着的时候最为疼爱的孙子。只可惜。他年幼便患有哮喘隐疾。体弱多病。所以从小就被送去了西域。那里温热干燥很少引起此类病症。后來又被西域独侠杨紫珊收为唯一的徒弟。经过多年的医治才有所好转。除非特别刺激。他不会犯病的。”   秦九眉头越皱越深。他忽略了秦念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什么特别的刺激。”秦九挑眉问道。   “紫衫木”文炎淡淡道。   紫衫木。   随即秦九看向四周。一双眼之中渐渐的染上一层杀机。   这个七里香酒楼全部都是紫衫木。   难怪刚刚进门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撒发出那淡淡的清香。原來是因为这个。   秦九提气就想冲进二楼的房间。却被文炎一把拦住。   文炎深邃的双眸间染上一层难以察觉的暗红。低声说道:“满屋都是紫衫木。秦念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处多待。静等着病情发作。主子。别被虚无的东西蒙蔽了双眼。”   秦九黑眸间一愣。黑眸对上文炎那双幽暗的黑眸。   也就在此时。四周出來阵阵轻微的脚步声。一听便知皆是武功高手。而此刻秦九他们似乎被人团团围住。   秦九阴冷的一笑。随即侧身看向门外。   果不其然。暗夜黑影如鬼魅般将此处包围。对上那领头的身影。秦九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那人全身上下罩在斗篷之中。只留下一精巧的下巴。那斗篷下的身影看上去并不高。看身形似乎是个女子。   “龙炎令。交出來。”   果然是一道清亮的女声。单听声音倒是觉得稚嫩。似乎年纪不大。   秦九轻笑一声说道:“这么快就容不下我了。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   “少废话。交出龙炎令。饶你不死。”女子从腰间抽出一把碧蓝色妖剑直指秦九。   秦九身侧的文炎深眸幽暗。只是冷眼注视着眼前的那群黑衣人。如暗夜狩猎的恶狼。随时等待时机。   秦九挑眉道:“龙炎令。你是不是找错人了。那东西不在我手上。”   “少耍花样。今晚若不交出龙炎令。你日后休想见到你那五哥秦念。”   女子声音阴冷。在暗夜之中显得有些尖锐。   “听你那口气。难道你就是那个背后控制秦念的人。”秦九淡淡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女子轻哼一声。说道:“我是。又不是。呵呵呵。”   女子声音诡异似乎还掺杂着一丝异样。秦九摆手示意文炎。   文炎身影一闪随即消失在众人面前。只见一道残影。再出现时已经來到了那斗篷下身影的面前。   文炎手中暗黑色匕首一挥。瞬间那人的斗篷滑落。全身上下暴露在空气之中。   秦九眼底闪过一丝惊诧而后染上一层狠断。   只见斗篷下的那人拥有一张诡异的脸。那人面目似乎被可以毁坏过。狰狞的已经看不出本來面目。而那双眼睛竟然不是一个颜色。   一个是沒有瞳仁的白色。另一个竟是死鱼般的金黄色。   看上去诡异而无神。   “呵呵呵。对付你还用不到我本体现身。如果你想秦念也变成你眼前这人一个样。完全可以试试反抗我。”   邪邪的笑声带着刺骨的狰狞。令人心底发毛。   此时的文炎已经闪身回到了秦九身边。   淡淡道:“这是傀儡死士。一般杀不死。”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令秦九紧皱起了双眉。而四面八方的黑影似乎都是面目狰狞的傀儡死士。跟那女死士不同的是。他们沒有金黄色的眼睛。都是死鱼一样的白色。   “说出龙炎令在哪儿。饶你不死。”   “哼。呵呵。”   秦九不屑的轻哼。而后随意的坐在身后的木椅之上。斜斜的靠在椅背上。一双黑眸间无波无澜。   笑道:“即便是我有。也不会给你。至于说你绕我不死。这句话完全沒有分量。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   随即随意的靠在椅子上继续说道:“是。你是有死士。我杀不了他们。但也不代表他们能动的了我。至于你拿秦念來威胁我。我更觉的可笑。你是觉得我傻呢。还是好骗。秦念可是秦烈的亲弟弟。你不威胁他亲大哥。你威胁我做什么。若秦念真出了什么事。他们绝不会让你好过。”   狰狞的女傀儡那一只金黄色深眸。闪过一丝阴森。   紧盯着对面的少年。似乎要将他撕扯成碎片。   随即仰天大笑道:“果然是华容的儿子。够狠。但如果是另外一个人的生死呢。”   随即那女傀儡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一双枯瘦的手在打开布袋的时候从中取出一缕金发。   那金发异常柔顺耀眼。更是刺疼了秦九的双眼。   思墨。那金发是思墨特有的标志。   秦九本斜靠在椅子上的身子微僵。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住一旁的木椅。   一旁的文炎将秦九的变化尽收眼底。一双黑眸渐渐染上了血红。   “呵。不过一缕头发。能证明什么。”秦九笑道。   那女傀儡似乎是在笑。一张脸异常扭曲渐渐走近秦九。   轻笑一声说道:“能证明什么。你会不清楚。少在这里装蒜了。你不是不喜欢跟人争吗。那龙炎令本就不属于你。何必坚持着不放手呢。如今你要你的人。我拿我的令牌。多么好的买卖啊。”   秦九轻轻的站起身子。同样靠近那女傀儡。看上去沒有一丝惧意。   待临近那女傀儡半尺的时候。紧盯着那只金黄色深眸笑道:“你若敢伤他半分。我必定让你长眠。”   第一百零五章 过往迷踪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随着话音。电光火石间。众人还沒等反应过來。那个女傀儡就头身分离了。   那个面目狰狞的头咕噜噜的。滚到了秦九脚边。   秦九对上那只还睁着的金黄色眸子。一脸的肃杀。扬起手中的匕首猛地一刺。   随着嗤的一声。暗红色的黑血溅了满地。   “文炎。外边的那些交给你了。不是死不了吗。少个胳膊腿的。丧失行动能力总是可以的。”秦九淡淡道。   “是”   鬼魅的身影如脱弦之箭。立马七里香不再透着酒香而是被浓烈的血腥味给淹沒。那些残肢断臂令人恶寒。   秦九立马飞身到二楼。门口那些楚不凡的人似乎还在惊诧于秦九刚刚动手分解了一个女傀儡。而此时满脸煞气的秦九已经來到他们的面前。   一群人似乎并不想动手。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屋内的楚不凡打开了门。   那人面色微白似乎耗费了他不少内力。   “人我救回來了。”   秦九看着屋内床上的那抹身影心下微微踏实了些。刚想走进去却被楚不凡拦住。   抬眸间对上那双幽深难测的黑眸。   那人冷声又道:“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他。”   秦九打掉那人的手。冷冷道:“管你为了谁。”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难怪他们如此忌惮你。这之后。你不会再这么幸运了。”   楚不凡黑眸看向门外那一片断臂残骸淡淡道。   秦九猛地凑近楚不凡。面色微怒间隐藏在黑眸之下。   紧贴在那人面前。对上那双眼睛阴沉道:“你应该庆幸你今晚的选择。若他有什么闪失。恐怕你也不会如此幸运。”   秦九猛地推开那比自己高上半头的宽厚的身子。快步走到秦念床边。   楚不凡被大力推得撞了一下门。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震惊与疑惑。   而后竟然扯出一抹笑意。而当他跟血战而來的文炎擦肩而过的时候。正巧对上文炎那双即将消散的血眸。   树欲动而风不止。   一切似乎如这深邃幽沉的黑夜一般。越是繁星闪耀。这天就越是阴冷。   秦九阴沉的看着床上虚弱的秦念。一双眼里闪过一丝责备。   他刚刚竟然拿秦念的命在赌。若秦念醒后知道。会不会怪他。   就像思墨一样。如果他知道他曾想过放弃他。利用他。那他会不会怪他。   “嗯~”   秦念有些挣扎的轻哼出声。   秦九侧身对文炎说道:“找辆马车。回府。”   文炎皱眉道:“还要回去。所有人都在算计你。包括你身前这人。”   “龙炎令就是在我手上。”秦九淡淡道。   文炎挑眉。似乎有些无奈道:“秦烈既然已经给了你为何又允许那些人來争夺。他把消息透露给那些人就不怕引火烧身。”   秦九眼神微暗似乎有些疲惫。淡淡道:“那龙炎令用不着的时候就是一块废铁。更是块烫手的山芋。在谁的手里谁倒霉。他很早就把消息透露给别人了。”   秦九说话间一顿。双眉紧皱一双眼微暗的看看了躺在床上的秦念。   继续道:“之所以那些人一直沒有动手。是因为他们以为我是个废物。龙炎令在一个废物身上远比在秦烈手中踏实。但随着事情的进展。他们恐怕都知道我是个什么货色了。自然不会再放心那东西继续在我手上。真是可笑。他们这一招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如今怎么办。要交出來吗。”文炎淡淡道。   秦九邪邪的一笑:“开始的游戏怎么能退出。会伤根基的。当然要好好玩下去。”   淡淡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秦念。   这个孩子拥有玲珑的心思过人的才智。只可惜过早的暴露于人前。最后竟然成了别人利用的法宝。   所以在羽翼未丰之前还是平常些好。至少可以自保。   待回到王府已经接近凌晨。果然被秦非臭骂一顿。却也不敢动手。更是破天荒的沒有去打小报告。   至于其中的原因。其实秦九并不想过多的去深究。   劳累的一天。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但那抹金发却从秦九的怀中取了出來。   “思墨。你到底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漫长的黑夜沒有谁的回音。只有自己的漫长等待。   而此时帝都的上空似乎繁星混乱。耀眼的六星围绕着的小星似乎异常的闪烁。但周遭杂乱的繁星依旧很多。多的令人很难发现那颗小星的独特之处。   此时帝都一密林深处。隐藏着一处别院。那里透着阴森苦寒的气息。令人感到阴森恐惧。   灰暗缥缈的烛火令人恍惚。随着砰的一声。瞬间打破那片沉寂。树杈上吊挂的蝙蝠飞起四散。   “呵呵。还真是你养的好儿子。”   尖锐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那低沉的男声间似乎掺杂着尖利的女人声音。却从一个人嘴里发出。   “此事为何不事先通知我。”   淡淡的语调间掺杂着不明的情绪。此时的秦书白一席黑衣围坐在那台下的木桌前。浓眉紧皱似乎有些无奈。   主坐上的那人将宽厚的身影隐藏在暗红色斗篷之下。看不清五官。但周身散发出的黑暗气息令人不由的后退。   “通知你。呵呵。秦书白。若沒记错的话。你当年连他入主东阁的消息都不从得知。如今。告诉你又有何用。”   那声音如同老旧的收音机一般。沙哑间竟然分不清男女。   秦书白面色微僵。却依旧闷哼一声。道:“那当年华夫人你。就知晓。我想楚逍客更是沒有刻意的关注过那个孩子。才落到如今这么棘手的地步。夫人你想找个听话的傀儡作为你复仇的工具。他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哼。还轮不到你來提醒我。”尖锐的声音一阵急促的低沉令人有种怪兽低吠的感觉。   随即那斗篷下的身影猛然起身來到秦书白面前。   凑到秦书白跟前道:“如今天晟局面混乱。正是入主帝都皇城的好机会。在此之前必须打压掉那小子的气焰。让他乖乖听话。如若不然我不反对启用另外一颗棋子。”   秦书白眼神一凌。随即紧皱起眉头问道:“另一个。那孩子都已经成那样了。你还不放过他。”   “呵呵。那样。哪样。只是天生残疾的废物而已。与其利用一个活跃不安分的秦九还不如用楚梦梵这个残废。”   斗篷下的声音似乎很是兴奋。发出阵阵笑声。震得耳膜有些生疼。   “当年你姐姐华裳就留下这两个孩子。你如今这么对待他们。对得起你死去的姐姐吗。”秦书白眼神微暗。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斗篷下的身影似乎因怒气而变得身形扭曲。大笑几声道:“华裳。华裳。你们这些男人眼里为什么只有那个贱人。夜幽冥是。夜无痕是。如今你也是。可如今呢。是我。是我华容在为他们的孩子筹谋。这天晟的江山是我华容的。他们算什么。不过是一堆骨骸罢了。”   秦书白本还想说什么。脸色却突然变的惨白。手捂着心口猛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对面头蓬下的人影手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暗黄色明光。时不时地收紧。   那人愈是收紧手上那抹荧光。秦书白则愈是痛苦。   “华容。你为何还如此执念。他们都因你而死。你为何还不放过他们的孩子。”   秦书白紧咬着惨白的唇艰难的说道。   “你沒资格叫本夫人的名字。”   那人猛然收紧手中的荧光。秦书白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踉跄倒地随即靠在身后的木椅边上。   就在此时黑漆木门猛然被人大力弹开。冲进近來的身影闪身來到秦书白身前。   而就在开门之际。那斗篷下的身影以极其诡异的速度消失在黑暗的木屋之中。   “父亲。”   此刻赶到的秦烈。双眼间布满了令人胆颤的寒意。   “烈儿”   秦书白面色苍白但却沒有了刚刚的痛苦。微微皱着那花白的双眉低声叫道。   “我会结束这一切的。”   秦烈低声间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语。轻手扶起秦书白淡淡道。   秦书白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二人再也沒有说什么。   寒风萧瑟。树影婆娑。含沙射影间人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天晟一年之中最为热闹的日子。年三十。   刚到凌晨。鞭炮声就将秦九身上的懒虫全部吓跑了。   蒙着自己的头。似乎想让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全部罩住。只可惜。只是徒劳而已。   屋外天还沒有亮。只有那灯笼的红光照耀的屋子里满是红色光晕。   秦九猛地坐起身子。头发还有些繁乱朦胧的双眼间掺杂着一丝浑浊。   “哎。又是一年。”   秦九低低的轻叹随即又缩回到自己温暖的被窝里。   “起來。要给父亲拜早年。”   床侧突然传來一声清朗温润的声音。   秦九挑眉。随即扯开被角正好对上秦非那双满含笑意的凤眸。   “二哥。”   “快起來吧。去给父亲请安。”   “奥”   起床间秦非一直斜靠在门外。一双凤眸间淡淡的看向那抹清晨的暖阳。跃入篱墙的红阳煞是好看。   第一百零六章 秦家过年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身穿着厚实的皮草。将自己的小脸几乎全部埋在毛茸茸的貂绒皮草披风间。一双黑眸忽明忽暗。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恰巧在去的路上见到了昨晚就赶回秦王府的秦瑜。楚梦辰二人。   那二人实际年龄比秦九大。但因为那二人天生的样貌竟与秦家年龄相仿的样子。二人皆是满脸的笑意。   秦瑜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可爱。而身侧的楚梦辰嘴角微露的小虎牙更是讨喜。   但在秦九看來。那二人的眼眸深处都暗藏着什么阴险损招。   尤其是直冲他而來的秦瑜。   “小九。早啊。”   秦瑜嬉笑的跑过來一把搂住了秦非身侧的秦九笑得一脸无害。但只有秦九知道这个女人环住自己脖子的手劲有多大。   卧槽。这是要勒死他吗。   “咳咳~六姐。早啊。”   秦九不着痕迹的撇开那人的胳膊说道。   “哈哈。小九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再这么下去哪个名门闺秀敢收了你啊。说不定被当成美人给送人了去。哈哈哈。”   秦瑜大笑间一双眼弯弯的成了月牙煞是可爱。   秦九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自己漂亮。对面那秦瑜深知秦九的短肋所以专门往他心口里塞。果然。后果很不错。   秦九难得的黑了脸。随即扯出一抹尴尬的笑。说道:“不比六姐你。能嫁个好人家。”   “知道就好。”秦瑜大笑几声说道。   秦九随即闪身快步先行离开了。   身后的三人皆是大笑出声。尤其是秦瑜满脸的得意。   秦非淡笑几声说道:“老六还是你有办法。”   秦瑜撇嘴说道:“我看着小九长大。当然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了。当然这世上也就只有我能治得了他。你们。都不行。”   随即很是傲气的摆了摆手指。似乎很是得意。   身后的楚梦辰看着身前的秦瑜。月牙般的眼睛里闪烁着一抹温柔的目光。引得秦非不停的摇头。   随即也快步跟上已经远离几人的秦九。   待几人來到秦书白的独院时。便看到早早已经赶來的秦烈。秦念二人。那二人似乎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已经很久了。   待秦念看到赶來的秦九时。眼神间似乎有些闪躲。   却依旧被眼尖的秦九捕捉到了那抹慌乱。秦九黑眸间闪过一丝笑意。刚刚的五哥样子还是招人疼。之前怎么沒有发现。   秦九走神间恰觉得身侧一阵降温。待对视上秦烈那双冷眸的时候。心里瞬间染上了一层冰霜。这人怎么还是这么冷然。   “大哥。五哥。早”/“大哥。五哥。早。”   “大哥早。”   除了秦九。似乎每个人都对秦烈由衷的恭敬。至于秦九虽看上去恭敬但却不是由衷的。大部分都是被吓出來的。   秦烈低低的应了一声便再无多言。   倒是秦念在一旁有些尴尬的样子。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样子。   秦非俊逸的青眉微挑。玲珑般的心思自然看出了秦念的不自在。于是随意的來到二人之间。   闲聊道:“前几年老六小九都在越城过年。今年怕是最热闹的一年了。父亲在内院怕是准备了许久。一会儿不管是不是喜欢父亲的礼物。可都得收下奥。”   秦瑜惊讶道:“父亲还会准备礼物。真是稀奇。难道每年你们在帝都的都会收到。”   秦非笑道:“不是每年。今年以为你们來了。热闹了而已所以做了准备。”   秦九只是闭口不言。却被一旁的楚梦辰戳了戳肩膀。秦九对上那微露的小虎牙。瞬间沒了脾气。问道:“干嘛。”   楚梦辰扯着嘴笑道:“不干嘛啊。难得间一次面多说几句话还不行。难道你忘了。在你最消沉的时候。我可是送过美酒给你的。”   说着还不忘很友好的拍了拍秦九的肩膀。   秦九仰天翻了个白眼。随即淡淡道:“美酒。你确定是美酒不是毒酒。”   楚梦辰微愣。眼底闪过一丝皎洁与疑惑尴尬的笑道:“你这话说的。当时我可是好心。你肚子里的酒虫要是沒有我那几坛酒。你岂不是磕碜的难受。”   秦九黑眸微闪。扯出一抹自认为最为迷人的微笑。道:“是帮了我不少忙。如果不借力打力。他们怎么会这么相信我就是个无用的酒晕子呀。那几坛酒倒是让我清静了好些天。若有机会这个人情必定加倍奉还。”   “呵呵。好说。好说。”   此时一脸无害的楚梦辰。俊脸上闪过一道细不可查的裂痕。   二人间便再无交集。其实秦九并不想拆穿这人原來的小动作。但因为刚刚生了秦瑜的气还沒有消。所以拿了个出气筒來。   如今倒是又把一个人给得罪了。   在门外几人足足等了得一个多时辰。内院的管家才送來消息。请了几人进去。进门的后一眼便看到了殿前坐在主坐上的秦书白。   依旧是一脸肃然。一身红黑相间的棉服素锦很是符合他那成熟老练气质。而眉眼之间半露的慈爱却是真真的令人觉得温暖。   秦九跟在秦非几人身后。很是恭敬的在殿前行礼。   “给父亲拜年。祝父亲如意吉祥福寿康宁。”   ......   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外加一个新女婿。倒是热闹的很。   每个人都发了一个红包。秦九掂量着手里的红包。手感倒是觉得很是厚实的样子。但却又不像银票。不由得开始好奇那里边都装的些什么。   “好。好。你们都大了。一些话就不用再多说了。好好的过完这个年。都老老实实的。”   秦书白终于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说道。   秦九几人很是恭敬的拿着红包退了下去。   刚一出屋门秦九就想打开那厚实的红包。却被一张大手给抓住了。   那手很是温暖。几乎可以包裹住秦九的整双小手。随即抬眸间对上秦烈那略带深意的冷眸。   只见他冷冷道:“过年的红包回屋自己看。现在打开。不吉利。”   随即闪身挎着大不子走开了。双手还有那人手上的余温。秦九高高的挑起了那道青眉。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红包。   闪着浓浓的疑惑。   不知何时。秦瑜将头探到秦九面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九。道:“你什么时候跟大哥关系这么好了。混的不错啊。小子。竟然让大哥说了这么多废话。”   秦九紧拧着眉。突然噗嗤一声笑道:“的确是废话。不过六姐。你不在楚家过年。來这里蹭父亲的红包也实在是磕碜。如果你还不满意可以來我院子里拜年。我这里也有红包。”   秦瑜一听。一直微笑的脸瞬间被冻结了。愣是下不出來。看着对面的秦瑜吃瘪。秦九摇晃着手里的红包。哼着小曲离开了。   秦瑜被气得不轻。不过也只有一旁的楚梦辰会过來安慰几句。   然而.....   “你不是说就你了解他。就你治得了他吗。刚刚他这么说你还能忍得了。要是我。我就忍不了。”   楚梦辰布满笑意的脸上写满了嘲讽。   而秦瑜则阴森森的转头看向身后的楚梦辰。   大眼睛一暗随即说道:“我是治不了他。但我能治得了你。”   楚梦辰被盯得打了一个冷颤。一溜烟的便蹿沒影了。   简单的小插曲似乎并沒有结束冬日严寒的迹象。反而更加渗着一股子森冷。   秦九脚步很快不一会儿便回到了自己的独院。   掩上房门间便打开了那红包。红包之中是一块暗黄色羊皮卷。那褶皱的样子徒增了一些岁月的沧桑感。   待打开全部。将其平整的铺在桌面上。秦九黑眸间深沉。紧皱的青眉似乎要宁在了一起。那是半张地图。半张奇怪的地图。   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他的标的物不跟一般的地图一样是文字加位置标记。那张地图只有看不懂的奇特符号。   除了一个个像山脊一样的图案与一条条曲折的山路。竟看不出是什么地方的具体方位。   “这是什么鬼。”秦九疑惑道。   随即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门道來。   不由的暗想:难道是藏宝图。或者只是秦书白耍他。   而此时他却被一个熟悉的标记给吸引了。羊皮卷的最上边是一个九尾标记。那暗黑色标志让秦九突然想起那个古妖族王兰修洛。那个人的眉心就有这么一个妖艳的标记。   难道跟北上的古妖族有什么联系。   秦九疑惑间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什么。却又整齐的将羊皮卷装回红色锦囊之中。收进了自己的怀里。他虽然疑惑但直觉告诉自己。秦书白不会给一些沒用的东西。所以还是暂时贴身收好为妙。   年三十这一天是真真切切的热闹。秦九上辈子活的太过轻寡了些。以至于过年都是自己一人。像今年这么热闹的场面还是头一次见。   秦王府上下一派欢声笑语。似乎一直紧张不苟言笑的侍卫小厮以及那些丫鬟侍从皆都融进了浓浓的年味之中。   院子里热闹的很。秦非相比于其他姐妹兄弟爱玩些。所以爆竹烟花全部由他准备。秦书白身披着黑绒雪貂披风。整个人都是一派家主的威严气场。   第一百零七章 最纯洁的情义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非随即补充道:“夜里凉别在外边待着了。听大哥的话。都回去吧。”   众人自觉的都散了。而秦念将秦九送回房才离开了。   躺在床上却有些意乱难以入睡。晚风吹打着窗户。微风呼呼的。似乎还能听见树枝间碎碎的磨砂声。   直到半夜时分。窗外月影斜照很是幽亮。   “砰~”而秦烈则紧跟在秦书白之后。那张魅惑众生刀削完美的俊脸令院子里的女人都泛起了花痴。   那二人一前一后。秦非他们便迎了上去。每个人都对他们很恭敬的样子。   秦念此时却找机会接近到此时一脸随意的秦九身侧。   微微一笑小声说道:“我今年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一双桃花般的水眸间闪烁着溢彩煞是好看。   秦九对上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眸子。心情似乎很好。刚想说什么。肩头一沉。一双手便毫无防备的搭上了秦九的肩膀。   头顶传來秦瑜的笑声。说道:“呵呵。你们两个人在商量什么小秘密呢。我也要听。”   说完还一屁股坐在秦九身侧。秦九二人本就坐在长廊一侧的石凳上。突然被秦瑜挤了一下。秦九险些被挤下去。   随即秦九另一边肩膀又是一沉。随后赶到的楚梦辰紧接着说道:“就是啊。你们说什么呢。让我们也听听。”   秦九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两个人也真是够了。   随即秦九跟秦念对视一眼道:“我们刚刚再说。你们什么时候回丽江。楚家庄是因为嫌弃你们所以才打发你们到这里來的吧。”   秦念桃花眼满含笑意。对面的秦瑜倒是不以为意。脸皮厚的要命。   倒是楚梦辰不愿意了。说道:“小九。你怎么说话呢。大过年的。我们这是出于对父亲他老人家的尊重。所以打算今年回秦家过得。你怎么老是抓住这个不放啊。”   随即一屁股也坐了下來。这二人很成功的把秦九给挤出來石板凳。   “你们就别闹了。别让父亲看见了。说你们胡闹。一会儿要守岁。你们多保存点体力。别到时候老早的就困了。”秦念在一旁笑道。随意的靠在长廊的石柱上。长至脚踝的墨发异常飘逸。   秦九很是欣赏的多看了一眼。随即点头笑道:“小九一向很听话。”   “切~”   听到这一句。秦瑜似乎很是不服气。   见这边有些无聊。随即跑到那些放烟花的小厮丫鬟中间。玩了起來。   她笑的很开心。是那种肆无忌惮的笑。看在秦九眼里倒是觉得很是美好。   秦九斜眼间瞥到了此时同样看着秦瑜的楚梦辰。那人双眼间深藏的竟是浓浓的爱意。嘴角间的淡笑。微露的小虎牙。似乎将他整个人都充斥在幸福之中。   这两位可以说是新婚燕尔。只是不知道这楚梦辰是不是单相思了。   若是单相思。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秦九闪身來到秦念身后。二人偷偷的溜走了。   來到稍微安静的地方。秦九露出了一双真切的眸子。   笑道:“别让那两废物发现。五哥。你刚刚说也给小九准备了礼物。是啥呀。”   秦念笑意加深。随即凑近秦九耳侧。低语说道:“当然是好东西啦。是我当年在西域寻來的宝贝。”   随即抓起秦九的手。跑到了无人的别院。别院间还能听见外边的吵闹声。那是不是的璀璨烟花还能照亮此时的别院。刹那间总是映的人脸微红。   “什么呀。还神神秘秘的。”秦九一脸的坏笑。似乎有些期待。   此时秦念从袖口取出一金丝制成的帆包。上面的金丝微闪竟然精致的绣着一朵朵好看的木兰。煞是清秀好看。   “这是什么。”   秦念不语。只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金丝包。从里边取出一蝉翼般绵薄的东西。接着月光与是不是的摧残红光。竟然带着透亮的闪烁。   “这是金丝软甲。是用西域独有的金蚕丝制成。其工艺精湛绝妙。这世上共有两件。是难得的珍宝。”   秦念说的一脸严肃认真。当秦九触碰到那软甲的时候。周身竟有一股暖流充斥而來。异常的温暖舒爽。在是那薄薄的纱衣。竟用肉眼很难察觉。   秦九突然摇头道:“五哥。这礼物太珍贵了。小九恐怕承受不起。”   秦念似乎预料到秦九会这么说。随即笑得一脸温和道:“五哥沒有别的意思。我沒有什么其它有用的东西。唯有这软甲或许会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救你一命。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还有你七哥意思。”   “七哥。”   秦九突然想起那少年的声影。那孩子还那么小就愿意为秦九付出生命。这个情永远也还不了。   “嗯。他从小就护着你。他走了。我好些年都怨恨着你。直到咱们再次相见。才发现他那么护着你是有原因的。所以我想继续替他好好的保护你。这金丝软甲可以在你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救你一命。若是放在这布包里却只能是一无用的东西了。”   秦念满眼间都是真挚的情义。纯粹的兄弟情义。秦九总是在他身上发现那种简单与纯粹。   “怎么会无用。五哥你体弱。这东西可以很好的保护你。穿在我身上才真是浪费。”   秦念摇头说道:“别推辞了。我体质与常人不同这金丝软甲穿不得。不然我怎会只是带在身上。。來。咱们去内室换上。”   秦九疑惑道:“这就穿上。”   “那当然。五哥送你的礼物。当然马上就穿上。这金丝软甲本來就是贴身穿的。”   秦九当贴身穿上那软甲的时候这才真切的感受到。那东西的好处。   似乎五脏六腑都被保护了。浑身上下被一股温润的暖流所包裹。   而那软甲贴在身上如无一物。轻便且不易让人察觉有穿戴什么。   这可觉得是难得的宝物。   “感觉怎么样。”   借着月光。似乎可以看见秦九那胸前的软剑闪着水亮的幽光。配上秦九本就完美丝滑的肌肤。竟有种说不出來的美好。   “嗯。舒服极了。”秦九笑得一脸真诚。   如此真切的笑。出现在秦九脸上竟然是如此的绝美。不得不让对面的秦念都看呆了。随即也慧心的一笑。将秦九抱在怀里。   秦九不知为何。刚刚的一瞬间竟然感到秦念身上散发出一股子悲戚。   浓烈的令秦九清醒了不少。   怀抱着的他双眸间似乎染上了一抹疑惑与深沉。   而秦念紧闭着一双眼睛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情绪。而清秀的双眉紧紧的皱着。   待放开怀里的秦九。似乎又变得随意自然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   秦念微笑道:“快回去吧。不然那几个人找不到咱们。又要心急了。”   “好啊。”   简单的穿上衣服。二人便又回到了主院。而刚刚的一切似乎沒有发生过。   只是秦九心下却不免警惕起來。内心深处的第六感告诉他或许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热闹的院落。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的微笑。又沒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神神秘秘的。刚刚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影了。”楚梦辰笑道。   “你哪是一转眼的功夫啊。看你看我六姐那如痴如醉的模样。哪里敢打扰你啊。我们离开。你当然不知道。”秦九笑得一脸随意。   楚梦辰难得红了脸。道:“额。怎么以前沒发现。你还有如此好的口才啊。”   “呵。你沒发现的多了。”   “你......”   “行了你们两个。”突然身后传來一抹熟悉的声音。   一回头果然正是秦非。秦烈二人。   秦非随即又道:“你们两个先前不是还称兄道弟的吗。怎么这次一见面就打啊。比小姑娘还能较真。”   秦九无奈。似乎最毒舌的是眼前这位。   随即讪笑道:“是。二哥。我不会跟他斗嘴了。拉低智商。”   “你这臭小子。”楚梦辰脑子一热。竟想出手。   秦九一个跳身便躲到了一旁的秦念身后。   而依旧不依不饶的楚梦辰却被秦非拦了下來。楚梦辰看着眼前那几个人。瞬间沒了脾气。   微微别扭的说道:“这么多人护着你。今天就算了。哼~”   秦九心里觉得好笑。这人还真是幼稚。   此时在一旁看热闹的秦烈突然道:“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幼稚了。”   秦九心下漏了半拍。随即对上那双冷眸讪笑道:“我还小。在你们眼里不幼稚。难道还老练啊。”   秦烈冷眸微闪。随即倾着身子斜靠在一旁的石柱上。道:“难道不老练吗。”   而后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九。秦九浑身都在发毛。这世上恐怕只有这厮知道秦九的來历了。所以每当见到他总有一种全身赤~裸的错觉。   秦九无奈随即紧了紧秦念的手臂。看上去有些害怕秦烈的样子。   秦非黑眸间闪过一丝笑意。对秦烈笑道:“大哥你就放过小九吧。看把他紧张的。和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秦烈眼眸间笑意微闪。只是站直身子冷冷道:“屋外虽热闹但毕竟是冬夜。早些各自回房休息吧。今年守岁就我跟非二人就行了。”   还沒等剩下的几人说什么便率先一步离开了。   第一百零八章 疯子与魔鬼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还沒等剩下的几人说什么便率先一步离开了。   屋内的窗户似乎被什么大力打开。秦九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跳了起來。   穿衣间一气呵成。   “谁。”   回答他的似乎只是呼啸的风声。已过午夜。如今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屋外明月高高的挂在天际。秦九凌厉的五官似乎都开阔了。希望能够察觉到什么。   果不其然一道黑影如闪般掠过院落的杨树前。闪身跃入不远处的高房之上。   秦九心下疑惑。那人似乎是在引他前去。微微犹豫但还是闪身跟了上去。   那人轻功了得。一席黑色锦衣如暗夜的精灵。飞掠在各家屋檐之上。   一直保护秦九的乾寒。随即紧跟而上。   三道身影凌跃于黑夜之中。闪身间似乎隐藏着莫名的危机。   秦九内力深厚。用尽全力间终于缩小了与那人的距离。狂风掠过耳际。打的面部生疼。   “站住。”秦九轻喝一声。   随即凌空一跃。在空中一个旋身。飞身越于那黑衣人面前。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而那人转身正巧对上随即赶來的乾寒。   二对一。似乎对秦九这边更有利一些。   “都出來吧。”   秦九说话间冷笑一声。随即对胡同深巷间暗处的人说道。   果然此话一出。暗处埋伏的众人便齐齐的出现在秦九几人面前。   原本占据劣势的黑衣人。此时局势逆转。   秦九。乾寒周身散发的皆是杀手特有的气息。   正如那些黑衣人一样。暗夜本就是杀手出动的最佳时机。   而此时的胡同深巷之中。双方似乎皆是顶级的杀手。   无情而狠断。   秦九随即抽出靴子里的黑色匕首。弯弯的刀刃在暗夜间竟闪烁着嗜血的幽亮。   乾寒俊美的脸上沒有一丝温度。长剑早已出窍。精致的蓝色碧血剑散发着妖治的光。   “杀。”黑衣人一声令下。   齐刷刷的一批黑衣人随之跳出。把那二人团团围住。   瞬间刀光剑影之间。血洒漫天。   与此同时。帝都皇城同样变成了血腥诡异的战场。   秦烈暗夜间狂发飞舞。剑眉冷肃。如地狱的修罗一般。斩杀挡他去路的人。   沒有一丝的犹豫。   原本是亲人团聚的大年夜。却充斥着肃杀。悲戚的哭喊声可谓是声嘶力竭。   “啊~”   幽暗的金銮殿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金碧辉煌。独留下斜斜的残烛独影。   此时的夜无痕面上有些憔悴。明黄色长袍随意的搭在肩头。看上去有些狼狈。殿外的厮杀怒吼声逐渐临近。他似乎只是安静的等待。   突然大殿之上的八开高门。好似被大风齐齐吹开。狂风呼啸间吹散了夜无痕的花白头发。   而借着幽暗的月光。一道身影却独自出现在那大殿门前。   那人身披斗篷。看不清面容。独留下一道孤傲的背影。在那高殿的大门之前显出别样的气场。   夜无痕只是转身默默的看着那道身影。似乎等待着他的靠近。   “你还是來了。”   夜无痕嗓音低沉。沙哑间似乎透着一股子苍凉。   那人缓步间來到大殿之上。沒有理会夜无痕而是慢慢的靠近大殿之上的龙椅。   那龙椅在暗夜之中似乎有了呼吸。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   斗篷下的人一步一个台阶。來到那世人钦羡的龙椅旁。伸出了一只历经风霜的手。缓缓的抚摸上那金龙飞舞的椅子。   随即一把扯下身上的斗篷。那黑色斗篷如一翩飞的枯叶。徐徐的落在殿前。而那人的真实面目终于出现在夜无痕面前。   待夜无痕看清那人的面容。一张微白的脸上似乎更加惨白了几分。黑眸间闪烁着莫名复杂的情绪。   “你的脸。”   夜无痕淡淡的语气间竟然透着莫名的伤痛。   那人只是稳稳的坐在了龙椅之上。双手轻伏在那金龙扶手之上。随着指尖幽幽的敲击着。似乎这大殿之上只有他自己一人。   “哒哒哒~”   一声声的敲击如一道道魔音一般。令这充满肃杀的夜里诡异异常。   “这张脸岂不更适合坐在这龙椅之上。”   低沉沙哑的男声间还掺杂着尖锐的女人声音。正如那暗林小屋之中与秦书白对话的声音一样。独具特色很容忍令人分辨。   夜无痕面色微凝。随即苦笑几声道:“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如何去面对你那死去的姐姐。”   “住口。不要再提那个贱人。”   声音间女人的那部分嗓音竟然盖过了低沉男子的声音。光是听那声音就令人竖起了浑身的鸡皮嘎达。   龙椅上的人面露狰狞。苍白的头发间露出那张端正沧桑的脸。此人竟是楚家庄的庄主楚逍客。   但奇怪的是他的另外一双眼睛竟然是阴鬼的无瞳仁的金黄色。   就如同那夜的丑陋女子的金黄色眼眸一样。   令人有种死人的阴沉感。   夜无痕眼神微暗。面色微沉说道:“华裳。我夜无痕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但我要奉劝你一句。若你再不收手。到时候你可能还不比我今日。”   “哈哈哈。夜无痕。我华裳能走到今日就不怕明日有什么下场。我不像你。更不想那个贱人。因为。我沒有孩子。哈哈哈。”   诡异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大殿。端正的脸上因为大笑布满了褶皱。难看异常。   夜无痕狭长的凤眸间闪过一丝狠断。道:“所以。你死了。就不会有人为你报仇。只有你自己出卖自己的灵魂。回到这本不该属于你的地方。祸乱众人。妖孽自有天收。你华裳怕到时候会魂飞四散。不得超生。”   话到此处。夜无痕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何时主坐上的人已经來到夜无痕面前。那人一只手紧紧的掐住夜无痕的脖颈。对上那只看不见瞳仁的黄色眼眸。总是令人胆寒。   “额~~”   夜无痕此时满脸充血。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手之力。   那人眼眸微眯似乎心情不错。   只是单手便将夜无痕提起。双脚离地。猛然将那人丢了出去。   夜无痕如一枯叶般飞出好几米。直到撞到身后大殿的高门之上。   “砰~”   夜无痕艰难的翻身。勉强的扶着门站立起來。   突然有些失控的大笑   “哈哈哈~”   随即花白的头发随风。原本清秀的五官渐渐狰狞。染上一层无望的狂笑。凄惨至极。   “怎么。说到你心口上了。华裳。你永远都比不上你姐姐华容。她是天底下最美最善良的女人。我就是因为得不到她所以我才要毁了她。而你。可怜的到死都是被人利用而已。”   “你该死。”   森冷的声音如地狱來的使魔。一步步的靠近此时的夜无痕。   “是。我是该死。我早就该死。但总比你死都死不了。在这里不人不鬼的强。你利用古巫和傀儡术这些阴毒的禁术。契约出卖自己的灵魂。做一些违逆天理的事情。可笑的是还要为华容的儿子。铺垫这一切。为他们打这天下。”   “为他们。是啊。他们可是姓夜啊。夜可是千年帝王姓。我怎么能违背天理自己做皇帝呢。所你。我需要傀儡啊。小傀儡。哈哈哈。”   这两个人似乎都已经疯了。笑道极其的张狂恐怖。   夜无痕听到此时眼神微暗。道:“你疯了。你简直就是魔鬼。”   那人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冷眸间森冷道:“是。我本就是魔鬼。我是从地狱里爬出來的。我來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复仇。我要让他们的儿子痛苦的活着。我要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孩子遭受像我当年一样的惨遇。我要让他们互相残杀。让他们去恨。去恨那两个自私的男女。自私的抛下所有人的男女。”   就当对面的人处于癫狂的时候。夜无痕黑眸闪过一道阴狠。一道银光闪过。   一把长剑直直的插入对面那人的心口处。   诡异的是。那人竟然沒有流出一滴血。   “你在干什么。愚蠢的人。”淡淡的口气似乎对那致命一击不以为意。   竟然徒手轻轻的扯出了插在胸口的长剑。   “你。你~”   夜无痕彻底的惊了。这人竟然是不死之身。   对面的人徒手间轻易地提起夜无痕。随之猛然摔在地上。   大殿轰隆一声。竟然在夜无痕落地的地方砸出了一个大坑。   “嗤~”   夜无痕口吐鲜血。再也沒有了反击的力气。   而对面的那人取回原本在夜无痕手中的长剑。轻轻的划过夜无痕的心口处。只要他轻轻一剑。这人就会永远的闭上眼睛。   “你要跟你那大哥见面了。替我给他带个好。说我依然爱着他。会替他好好照顾那两个孩子的。其中一个会亲手杀死另外一个。死的那个会去见他的。而活着的也终生成为我的奴隶。”   随即扬起手中的剑。   而就在这生死之间。门外突然吹起一阵狂风。   一道飘逸纤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前。   “夜轩。”   手里紧握的剑似乎松了松。对上那张依旧清俊不老的容颜。华裳似乎平静了许多。   在兄弟几人之中夜轩是长相性格与夜幽冥最为相似的。所以那两人关系最好。   第一百零九章 剑走偏锋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夜轩一席青衣薄衫。出现在二人面前。待看到身受重伤的夜无痕的时候。灵秀的长眉微微一挑。   随即淡淡道:“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他一命。”   华裳收回了手中的剑。一道浓眉微挑道:“你。你沒死。”   “我沒死。”   夜轩不由的走近此时的二人。面上还是那样的风轻云淡。一头长发随风飘逸。   随即又道:“留他一命。我会带他去个沒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了却此生。”   那人低低的轻笑。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华裳。你说的话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沒有任何的价值。”   随即收紧手中的剑。轻轻的直指夜无痕的心脏处。   夜轩眼角的细纹微皱。轻声说道:“我明白。所以我这里有足以交换的东西。”   “奥。”   终于剑又偏离了几分。   随即夜轩从怀里取出一金质锦囊。随手便丢向那人。   那人顺手一接。就在此刻。夜轩不知何时已经将身负重伤的夜无痕抱了起來。退到了不远处。   突然对面那人低低的笑了起來。笑声里的女声竟然透着一股子少女的稚嫩。   “你竟然有半张帝王陵的古墓图。”   难掩的激动在他嘴里吐出只觉得惊悚。   夜轩眉头微皱。紧抓住夜无痕腰间的手不由的收紧。   夜无痕嘴角渗着黑血。整张脸都是无血的惨白。微微睁开的黑眸间闪着一抹痛苦。看着身侧的夜轩。本想说什么却被夜轩无声的制止了。   “那东西可否换他一命。”夜轩淡淡道。   对面的人一双眼紧盯着手里的羊皮古卷。连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就当夜轩扶着夜无痕要走的时候。突然被一群黑衣人围住。   夜轩眼神微暗。随即淡淡道:“华裳。你最好能说到做到。放我们走。现在的他对你已经沒有任何威胁了。”   那人将羊皮卷随意的收进怀里。轻声嘲讽道:“当年的你们不也是以为我沒有任何的威胁了吗。但我今天还是回來了。所以我自然不会犯你之前的错误。”   随即冷眼看向一旁的黑衣人。冷声命令道:“杀。”   “是”   随即一群人袭向夜轩和夜无痕两人。   夜轩虽是绝顶高手。但带着夜无痕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还要应对这么多的杀手。再快的身手也会难敌四手。   冷然旁观的那人。那只暗黄色的无瞳仁的黄色眸子渐渐的褪去了那抹颜色。渐渐的恢复到黝黑的深眸黑色。   端正醇厚的一张脸上。变得面无表情。苍白的头发随风。而那宽厚的身影间的气场渐渐的恢复那抹沉稳的正色。   此时的那人才像是一个正常人。   夜轩黑眸间察觉到了那人的变化。随即抽身间对那人道:“楚逍客。我知道现在的是你。放我们走。这是你之前欠我的。”   低低的声音间带着微微的颤抖。似乎那群黑衣人的攻击已经让夜轩乱了阵脚。   那道宽阔的背影微顿。随即转身。冷然的眸子间沒有一丝情感。却用深沉的男声说道:“你我都不是当年的你我了。”   随即便转身消失在那暗红色血日下照耀的皇城之中。   夜轩黑眸间染上一层血色。紧握住长剑的手不由的加紧。   虽吃力却依旧护住身旁的夜无痕。此时的夜无痕嘴唇已经沒有了血色。   似乎用尽了全力说道:“二哥。不要管我了。让我去见大哥。是我对不起他。”   “闭嘴。我错过一次。绝不会再错第二次。今晚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夜轩墨一样的黑发间竟然也掺杂着些许银丝。   如今的他也到了四十不惑之年。虽长相不见老但那淡淡的细纹还是出卖了他真实的年龄。   “二哥。”   夜无痕低沉的声音间满是自责的痛苦。却只是紧紧的靠在那人身侧。   就像儿时一样。他们四兄弟在一起。   “小心。”   黑衣人一剑刺向夜轩身后。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一道鬼魅的身影挡在夜轩身前。   拦住那黑衣人的一剑。徒手间袭向那人的心口。那黑衣人如断了线风筝随即被强劲的内力震飞。   來人一席黑衣鬼面。那狰狞的面具下独留下一双血眸。   在暗夜之中异常的诡异残虐。   “带他走。西城门外有人接应。”   低低的声音传到夜轩耳中。   夜轩沒有多想随即带着重伤的夜无痕向城外略去。   血眸如琥珀般璀璨闪烁。鬼面狰狞满是残忍的肃杀。   徒手间便将那围杀而來的黑衣人一一斩杀。毫不留情。   此刻初阳已经冉冉升起。微露的红阳如染上了一抹血红一般。透亮清明的弯月却渐渐的隐去。   鬼面下的血眸闪着嗜血的光。只是四面的杀手皆积聚而來。坚持半刻便不再恋战。鬼魅的身影随之在空中留下几道残影。消失在斜阳之下。   经过一夜的洗礼。似乎整个帝都都被染成了血色。   清晨勤快的人们已经出了门。街道上零星点点的已经开始有了人。   而原本秦九、乾寒二人遇袭的地方同样也有了些许路过的人。   人们的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小巷之中皆是黑衣人的尸体。有被一剑封喉的。有被直插心脏的。还有被拧断脖颈的。各种死相很是凄惨。   刚刚经过血战的秦九。并不想过多的停留。他一路奔回了秦王府。   却在路上看到了文炎留下的特有的联系‘夜鸠阁’的标记。   意思是:西城门接应   秦九微微挑眉。随即减缓了速度。   一直跟在秦九身后的乾寒间秦九减缓速度。淡淡道:“九爷。发现什么了吗。”   秦九挑眉淡淡道:“沒什么。你先回王府。我想去处理些私事。去去就回。”   乾寒却拦住正要离开的秦九。挑眉说道:“不行。王爷有令。属下不能离开九爷半步。不然军规处置。”   秦九对上那双眸子。无奈的摇头。这人不像乾阳这么好打发。随即黑眸一闪淡淡道:“那好。我不想难为你。若你追的上就跟來吧。但你要明白不该插手多嘴的最好就不要随意行事。”   乾寒面上无波。冷声说道:“属下只奉命保护九爷安全。其它一概不知。”   秦九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运功凌跃而起。脚下轻踏间便飞身而去。乾寒闪身间紧跟而上。   不过半刻秦九便來到了帝都西边的城门。西城门相对于主城门可谓是清静许多。不仅來往的百姓少就连守卫也比主城少了许多。   秦九二人在城门外的茶棚稍作休整。随后秦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果不其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有几道熟悉的身影。   那些人全部都是夜鸠阁的老人。虽然他们不认识秦九但秦九却对他们了如指掌。虽然这些人直接受文炎的领导。但还是全权受秦九掌控。   那这次的行动。秦九并不知晓。   他们同样进入了秦九休整的茶棚之间。并无异常只是时不常的看向城门口。   又是半刻。秦九在人群之中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的身影。   只见夜轩不似在天牢时的淡然。眉眼间透着一股子戾气而怀着的人被黑色斗篷罩住了全身看不到真面目。   茶棚夜鸠的那群人立马向前接应。几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便带着那二人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之上。   秦九起身便想跟上却被乾寒一把抓住。   那人面色微凝道:“九爷。再跟下去恐怕就会有危险了。”   秦九淡淡的看着紧抓住自己手腕的手。青眉微微皱起。   “放手。”   乾寒随即放开了手。但却沒有退让的意思。   秦九随即冷声说道:“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我的事你别干预。”   随即飞身到官道一旁的密林之间。隐身追去。   乾寒眉头微皱。素手一翻取出怀中一包特殊的粉末。对着城门外最高的那可杨树上一扬。荧光间闪烁着别样的图案。似乎是一个别有深意的标记。   随即便紧跟了上去。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皇城之上飞掠出一群黑衣人紧追而去。   同样神机营主营的骑兵队也有三队人马。其中秦烈。秦非还有楚梦辰各代着一队人马。快马奔去。直冲西城门外的官道而去。   帝都的百姓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各个都大门紧闭。瞬间帝都城之中像是被什么笼罩了一般幽静的吓人。   此时秦烈的人马率先到达了西城门。   待赶到城门外的茶棚的时候。秦烈猛然拉住手中的缰绳。翻身下马。   冷眸间紧盯着不远处路边的一棵最为高大的杨树边驻足了一会儿。   而就在这一会儿。紧随其后的秦非。楚梦辰便已经感到。   秦非率先下马走近秦烈道:“大哥。”   “这是乾寒留下的。”秦烈冷声说道。眉头微皱似乎心情并不是太好。   秦非随即看向身前的那棵树。果不其然上边有神机营七煞之间独特的标记符号。   秦非青眉微挑淡淡道:“难道小九也参与其中。”   秦烈沒有继续说什么。一张冷魅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杀气。   转身翻身上马。树林间阳光倾洒随即闪身间消失在密林之间。   第一百一十章 边界逃生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对秦非等人说道:“先追上他们再说。别让他们逃出天晟进入西域境地。”   “是”   随即马蹄声四起。一阵狂土飞扬。   长时间的消耗内力秦九脚力渐渐有些吃不消。双脚自然比不上马车的长时间奔波。   见马车离自己的视线越來越远。心下不由的着急起來。   见那马车一路狂奔往西。似乎是有备而來。帝都的西边只需要半日的行程就可以出天晟境界。那里便是西域的国界。   就当秦九以为要追不上的时候。那辆马车却突然停住了。   那群人突然舍弃了马车转到了旁边的小路之上。   马车上只剩下一人。就当马车要离开继续在大道上狂奔的时候。一旁的夜轩突然叫停了马车。   只见他将怀里的那人交给身旁一人。自己飞身到不远处的密林之中。不过一会儿便徒手搬了一大石头放在了空马车上。   然后又用路边的稻草将几人的脚印全部清除。   秦九隐藏在树后观察这人的动作。   不由的心生佩服:好生谨慎的人。或许他可以逃过此劫。   如此一來便可以争取到一些逃跑的时间。   此时天已经大亮。山涧微风渗着刺骨的凉意。而此时的他们已经从小路穿插到了山林深处。   此时在密林之间出现了一竹屋。很是幽静简陋。   夜轩一路奔波。那原先的温雅气质已经消失殆尽。有的只有浑身上下散发的严谨紧张的气息。   “他怎么样。”   夜轩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问道。   一旁的那人年纪不大但看上去很是沉稳干练。一双浓眉很是容易分辨。那人面色微凝。收回给夜无痕把脉的手。   淡淡道:“内伤伤到了五脏六腑。再加上刚刚一路的奔波。若不能好好的医治。怕是坚持不过三天了。”   “那还请阁下出手相救。”夜轩似乎丢掉了原本的高贵气场。语气中留有一丝恳求的意味。   对面那人面色肃然道:“轩王爷严重了。属下是奉阁主之名全力营救二位。所以定当用尽全力相救。”   “你们的阁主是谁。”   “阁主会亲自告诉您他的身份的。属下只是奉命。其它一概不知。”   那人语气诚恳很是恭敬的说道。   秦九将自己隐藏自暗处。透过竹屋的缝隙他终于看清了床上躺着的那人是谁。   “夜无痕。”   秦九心下一紧。这不是天晟的当朝皇帝吗。   怎么会逃离帝都。难道有人叛乱了。   一连串的疑问令秦九心下微冷。随即细想之下一个念头突然凌空闪过。   难道是他们。   随即瞥眼看向身后的乾寒。乾寒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但却在心底里发憷。   随即闪身远离了那破旧的竹屋。   “秦烈叛乱了。是吗。”秦九冷声问道。   乾寒冷眸微闪却是闭口不言。   “來的路上你有沒有给他们留下标记。”秦九语气低沉似乎透着一股子杀机。   对面的乾寒淡淡的眸光间沒有一丝情绪。淡淡道:“属下只知道你再跟下去会有危险。”   秦九一听面色微变。怒道:“该死的。”   随即又回到了那竹屋。踹门二入。   屋内的夜轩等人瞬间警惕起來。剑已出鞘。   “什么人。”   秦九沒有说什么却从怀中取出了一银质精巧的令牌。上边只有一个‘东’字。   除了夜轩其他人皆是一愣随即收起了剑。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参见尊主。”   “是你。”夜轩皱眉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秦九摆手道:“救你的不是我。是我们家的夜鸠阁阁主。我也只是凑巧遇上了。”   随即看向床上那面色苍白的夜无痕淡淡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必须马上离开。”   “尊主。此人已经不能在挪动了。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就不回他了。”   秦九沒有多言只是从怀里取出一精巧的冰蓝色瓷瓶。取出一乳白色药丸欲势要塞到那人的嘴里。   却被一旁的夜轩拦下了。道:“这是什么。”   对上那双充满戒备的眼。秦九淡淡道:“放心。现在让他死容易得很。不必要下毒这一招。这是我们东阁救命的灵药‘雪灵芝’。一粒可以支持七日。”   夜轩随即卸下了心房。随即说道:“谢谢。”   秦九淡淡道:“不用谢我。只是在帮我们的阁主而已。”   随即秦九看向一旁那几人淡淡道:“现在马上。送走他们。”   “是”   “等一下。”   秦九叫住带头的那浓眉毛男子。将他拽到一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此去九死一生。所以要有完全的准备。西域边界商队众多。你们见机行事可以隐藏在商队之中。能发生正面冲突就不要。”   “属下明白。”   “你们阁主还有给你们说过什么。”   “他说。若在这里等不到他便会在西域边界的沙陀城接应我们。让我们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到。”   秦九点头。那几人随即消失在密林深处。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秦烈几人便已经赶到。沒有大队人马只有秦烈。秦非以及乾天。乾阳几人。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秦烈冷眸间似乎更加郁结。   “王爷。”   乾天和乾阳二人突然在竹屋之后发现了已经昏迷的乾寒。   秦非向前检查。随即道:“是夜鸠阁的特制迷幻药。”   “在楚家庄那些人之前。务必先找到他们。”   “是”   随即那几人便快马离去。   独留下秦烈一人。一双冷眸间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焦虑。   就当秦烈要离开的时候耳边一阵阴风扫过。   來人鬼面血眸。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煞气令四处的生灵退避三舍。   “他们人呢。”   森冷的话中带着丝丝怒火   而对面的秦烈待听到那句话之后。黑眸间闪过一丝了然。   “鬼王什么时候也开始插手朝廷里的事了。”   血眸周围似乎有暗红色的煞气闪现。时隐时现间透着森森阴冷。   那人徒手间不断的有暗红色光晕凝聚。   对上秦烈的冷眸。   “我问。他们人呢。”   秦烈冷眸微闪。渐渐的染上一层淡紫色。   嘴角微扯冷声说道:“让本王的人带走了。那个人或许鬼王也认识。正是前些日子在你那修养过几日的秦九。秦家九爷。”   血眸微闪。而就在这一愣之际。秦烈率先发起攻击。   雷霆之势间那狂飞的黑发渐渐的变成了闪烁的银丝。煞是魅惑。   鬼面下的血眸微凝。随即徒手対招。   二人的招数皆霸道阴狠。招招致命。却都一样被对方巧妙的化解。   不过一会儿便已交手百招之多。快如极闪。   就当二人激战的时候。对面山谷之中传來一声响彻的炮火信子的信号声。   而那二人就像是有默契一般。瞬间飞身跳开。一齐掠向那传出信号的山谷之间。   刚刚的信号弹是秦九发出的求救信号。他相信秦烈他们就在不远处。所以他跟夜轩他们分头行事。此时的夜轩一队人马怕已经快要赶到西域边境了吧。   而秦九对面却被楚梦辰的分队团团围住。   那场景倒是觉得有些别扭。   “六姐夫。你带的可是神机营的将士。在这里围困我。不觉得奇怪吗。”   “秦九别在这里误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快点闪开别挡住我们追捕要犯。”   楚梦辰一张白皙的俊脸上竟然有着不同往日的肃杀。   与往日的阳光少年形象简直是拍若两人。   秦九轻笑几声说道:“你不告诉我。我当然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不是你放夜无痕他们走的。”楚梦辰冷声说道。   秦九撇嘴冷笑道:“是。又怎么样。”   “把他抓起來。”楚梦辰一声令下。这对人马齐齐的便向秦九侵袭而來。   就当最前的士兵要触及秦九的时候。却被一身影一脚踹飞。   秦烈此时一席黑衣间立在秦九面前。厉声说道:“都住手。”   果然听到秦烈的命令。那些将士那马停住了手。被踹飞的那人虽然沒受什么重伤。但却被吓得不清。刚刚自己好像做了傻事。   于是乖乖的退回到了人后。   “秦烈。你什么意思。”楚梦辰冷声问道。   秦烈冷然间淡淡道:“本王的意思。楚少庄主难道不明白吗。要犯已逃你还在这对自己人动手。若传到楚庄主耳朵里你应该知道后果。”   “哼。秦烈少拿身份压我。你应该知道放走夜无痕的后果。若想少受点罪就快点从秦九嘴里要到夜无痕的消息。要是让夜无痕逃出天晟。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起的。”   楚梦辰面色异常冷肃。似乎想用严厉的话來震慑住此时的秦烈二人。   只可惜秦烈并不吃它这一套。   冷声说道:“在这里对自己人出手。很怀疑你是在找替罪羊。沒抓住人的是你。所以你还是快马去追吧。”   楚梦辰眼神一暗随即道:“我们楚家庄早就在西域边界设下天罗地网。还就怕他不逃呢。我大哥楚不凡自会抓住他们。至于你。最好想好怎么跟华夫人解释。”   随即带着众人快马离开了。   四下终于安静了下來。秦九心下却依旧沒有放松。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绝境深陷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楚不凡已经在西域边界设下了陷阱。   怕夜无痕这一次要九死一生了。帮他这一次也算是帮文炎一把。   但他是否能逃得掉就无从知晓了。   “果真是你。”秦烈转身对上秦九那双黑眸冷声说道。   秦九心下一顿。道:“是我什么。”   “这次只能靠你自己了。”   秦烈走近秦九淡淡道。语气平淡而一只手则轻柔的揉了揉秦九的头。   转身随即消失在密林之中。   秦九眼神有些迷惑。但此时他的身侧已经再无他人了。   是啊。如今又变成一个人了。   冬日的暖阳透过横斜的树杈射到秦九的侧脸上。浓密的眉毛下的黑眸昏暗异常。   灵活的小脑袋瓜子迅速的运转。现在的天晟的局势正处于最动荡的时刻。而他却是夹在缝隙里求生存。   他倒是不担心他自己。他最担心的是文炎。   文炎身份特殊。夜文姬。天晟皇原來的三皇子。最被看好的太子人选。而今落得今天这般田地。秦九很是怀疑是那个华夫人一手所为。   夜无痕毕竟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夜轩是他的亲叔叔。这层关系也不能放任他们的生死不管不顾。   如今楚不凡、楚梦辰、秦烈、秦非他们都去了西域边境。   突然秦九眼神一凌。心里想到:如今的皇城是谁在掌权。   这里如留下恐怕也帮不上什么。所以帝都或许更好插手。   秦九欲势要走突然手腕一紧对上了一张鬼面面具。   秦九诧异。低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面具下的血眸闪过一丝焦虑。拉近秦九。对上那双幽亮的黑眸。   “这件事。别插手。”   “放心。我不会做危险的事的。倒是你。夜轩带着他去了边界。那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你若想带他们离开天晟到达西域恐怕不会容易。”   秦九面色一紧语速都不由得加快了。   血眸微眯闪过一别样的情绪。道:“你关心我。”   秦九微愣。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计较这个。万事小心。”   文炎血眸间的瞳仁微微一缩。暗红色锦衣被微风轻轻的扶起。身影纤长在鬼面面具的映衬下绝代风华。   “放心。小事情而已。很快就会处理干净。等我回來。”   话音刚落那人便轻手拉近秦九。在他白皙的额头上轻轻一印。   薄唇微凉轻触到额头的瞬间。秦九浑身不自觉的一僵。待回过神來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秦九不由的紧握住双全。他刚刚可以很深刻的感受到那人的深情。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有些憋闷。眼神从未如此阴暗。随即奔向帝都皇城的方向。   而此时西域边界的沙陀城。   虽然处于边境。沙漠土丘是那里的典型地貌。但那里金矿资源丰富。更是天晟与西域之间的交通要道。所以各国商队众多。   沙陀城气候干燥。即便是处于寒冬。白天的天气也并不是很寒冷。   所以那里的人都穿着严严实实的纱纺长服。带着头巾。若不是很熟悉的人根本不会察觉那人的本來面目。   正如此时混在人群之中的夜轩等人。   他们果然混在了商队之中。而那商队本來就隶属东阁的势力。此时的叶炎不知何时竟然也跟他们在一起。   叶炎身材不高。全身上下被蓝黑色防沙长衫遮的严严实实。但一双眸子晶亮的很。   “叶阁主。多谢。”夜轩身穿白色防沙长衫。即便如此也很难遮住那浑身散发的淤泥不染的高贵气质。   叶炎本是要去西域走货。沒想到遇到了‘夜鸠阁’的求救信号。虽然他不喜欢文炎那个鬼魅般的男子。但却不得不帮助同为秦九效力的夜鸠阁。   叶炎双眸微眯含笑道:“严重了。这几日的沙陀城很不安宁。來了很多天晟士兵。你们想凭借自己的势力从此地走出天晟边界。很难。既然遇到了当然要搭一把手。”   随即沉吟一声淡淡道:“不过。我这是为了我们尊主。轩王爷。若要记住这份情还是记在我们尊主身上的好。若他日遇到什么难事还望王爷出手相帮。”   夜轩眼神微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淡淡的点头。随即双眼扫过身后的马车。道:“车上的人受伤不轻。若是被查很容易被发现。叶阁主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叶炎低声轻笑道:“有倒是有。要是你们不嫌弃。我们必定能安全走出这天晟边界。”   “叶阁主但说无妨。”   叶炎一道极细的青眉一高一低随即道:“我这次前去西域是想进一批西域鼓乐。而他们那边的人是想要咱们的几部经典的戏剧作为交换。戏剧自然要有表演的戏子。车队之后的那些女子便是。你们二人可以装扮成有些水土不服生病的女子。如此一來便可大大降低那些人的警惕心。”   遮住整张脸的那人微愣。随即眼神微眯道:“这个办法。可行。多谢。”   叶炎遮纱下的脸笑得蔫坏。只可惜并沒有任何人察觉。   但四面的危机已经渐渐逼近沙陀城。   楚梦辰的人马率先与楚不凡会和。而秦烈已经渐渐逼近。至于秦非的人马却掉头回了帝都皇城。   三队整装待发的兵马已经将整个西域边界堵得个水泄不通。   至于沙陀城更是被楚不凡的驻军全面戒严。若想通过可以说是全面搜索盘缠。城门外瞬间紧张起來。   “靠。你们敢搜身盘查我们少爷。知道轿子里的是谁吗。你们若是动他一根手指头。保准你们走不出这沙陀城。”   城门口传來一极其嚣张的男声。声音如雷鸣惊得看热闹的人皆是一愣。   至于那一人一马之后的马车。在这单调的沙陀城有些格格不入。   大红色的八抬大轿。上面镶嵌的宝石玉珠甚至可以闪瞎众人的双眼。而那华丽的镂空蕾丝边看上去好像是金丝镶嵌而成。珠光宝气闪烁异常。   如此一看。便是西域的某个暴发户或者皇宫贵族。   只见那盘查的侍卫目光灼灼丝毫沒有惧怕的意思。   扯着高高的嗓音。震声说道:“沙陀城此乃天晟边城。隶属天晟地界。今受秦王手令在此盘查可疑逃犯。还望來着配合。不然后果自负。”   “呵呵呵。好一个后果自负。”   突然大红色轿子里传來一阵细雨如风的声音。如此棉细晴朗的声音竟然分不出男女。   突然那人又道:“秦王。不就是秦烈吗。他也到沙陀城了。”   “大胆。秦王名讳可是你等随便叫的。”   “奥。秦烈手下什么时候有你这种不长眼的狗东西了。叫他过來。亲自请我下轿。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下这轿子。”   “大胆~”   那领头的士兵气得不轻却被一旁的小兵打断。让那大兵看了看刚刚轿外那趾高气扬的侍卫手中的金色盘龙令。   对面的大兵额头上立马冒出了细汗。   竟然是西域天皇的金令。   轿中的人竟然是与天晟世代交好的西域天皇慕容秋鹤。   卧槽。一个天皇怎么跑到这风沙走石鸟不拉屎的地方來了。   大兵脸色微惧。额间已经出了大汗。   那趾高气扬的侍卫立马下了马。來到那浑身都在颤的大兵头子面前。眼神间满是嘲讽。随即问道:“我们少爷问你话呢。秦烈是不是也來这沙陀城了。”   大兵猛地点头。不由的吐了吐口水。   这些士兵并不是神机营的将士。骄子里的男子一双飞凤般高翘绝美的眸子闪过一丝探究。   看來天晟又出什么大事了。   “玉清不要问了。回去吧。此处今晚必起大风。会吹乱爷儿的衣摆。着实心烦。”   “是”   随即那名叫玉清的侍卫。看都沒看那大兵头子一眼。冲城门的其他侍卫怒道:“沒听见吗。还不开城门。”   “是是是。快。快开城门。”   就当城门马上就要全开的时候。土道上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吁~”   “吼~”   枣红色骏马前蹄微抬。骏马之上的人虽然风尘仆仆但却绝世风华。   秦烈一深紫色软甲极衬他那天生的王者气场。再加上绝世的容颜尽显男子气概。引來众人的膜拜欣赏。   而骄内的人透过围帘恰巧可以看到那抹身影。嘴角渐渐扯出一抹淡笑。而那笑同样是风姿卓越。   微风吹起那车侧的窗帘。一张绝美的脸闪现。即便是一眼便可深深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那是一张难辨雌雄的绝色之颜。他的美竟然无法用语言來形容。黑色长发微卷似乎是天生的。几缕卷发散落在额前。   肤白貌美间透着精灵的灵动。   至于那眼角的泪痣更是平添了几分精致的美。只是一眼便可让人毕生难忘。   而这人便是名震天下的美男子。当今的西域天皇慕容秋鹤。   微微侧头。二人刚好隔着纱幔对视上。四目相对间竟擦出了别样的火花。   一个冷然如千年寒冰一个柔和如冬日暖阳。   却眸底深处的冷意同样渗人。   “原來是慕容兄。只是今日特殊怕是也要劳烦您屈身下轿盘查一番了。还请恕秦某失礼了。”秦烈冷声间一双深眸无波。   骄内传來几声低低的笑声。酥若无骨一般令不少人都更加好奇轿中是怎样的一位绝代佳人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慕容秋鹤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呵呵。秦烈。几年不见你还是沒变。做事还是如此不计后果。你既然说了那自然沒有拒绝之意。只是我怕众人被我那怪异的样貌所吓。所以你最好还是逼退左右吧。”   此话一出本來还想见一见那西域第一美人的众人立马失望了起來。   秦烈嘴角微扬。扯出了一不达眼底的深笑。   “能有幸见得慕容公子天资那可是他们前世修來的福气。今时间有限还请公子多多配合。”   “呵呵。那好。”   折柳如纱衣。含笑伴浮生。绝世有佳人。极西有慕容。   车帘微拂所有的人都瞪大了一双眼睛。当那人深处了白玉拂柳般纤细的手所有人都闭住了呼吸。   迎來的竟然是一金质面具。大半张脸竟然全部被那精致的梵花面具给遮住了。之露出一完美无缺的下巴。只是如此但那绝世之姿还是引來众人的钦羡。   对上秦烈的冷眸。慕容秋鹤亦是淡笑。但双眼依旧无波无澜。   那玉清侍卫立马向前护在那人身前。狗腿似的扶着那人。好似生怕被世间的俗物给侵染了。就连落地的脚下都被垫上了华贵的毛毯锦垫。   秦烈二人不过隔了三米却如同相隔千山万水。   那人嘴角浅笑一直不语。   但那人功力深厚竟然用只有与秦烈二人听见的千里传音送话。   “你们还真是折腾。天晟若再被你们如此折腾下去。本皇不介意替你们接管了。”   极柔的细语传到秦烈的耳中。剑眉微皱。同样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天晟是块肥沃的湿地。只可惜啊。容易沾染上污泥。像天皇如此清高注重外表的人。是不会欣赏那里的。”   “呵呵。你倒是了解本皇。只是本皇就想不明白了。像你这种人怎么会乖乖为那种女人卖命。真是可惜。若果在天晟混不下去。不介意你投奔我西域。这里虽不比你们那天晟景致怡人。但西域的瓜果香甜。金玉美人众多。随君享乐。”   “天皇费心了。可惜啊。秦某志不在此。”   “奥。对了。忘了你好像是清冷禁欲型的。那可实在是可惜。”   “言重了。刚刚留下天皇是有一事相求。”   听到此处。天皇慕容秋鹤深眸间竟然闪过一丝诧异。   “何事能劳烦秦王相求。”   “日后会有一人途径你西域。前去北上古妖。我求天皇可以在此去的路上多照应一些。至少不要让他死在你西域沙漠之中。”   慕容秋鹤微翘的凤尾眼角似乎更加俏丽。黑眸轻闪额头的卷发随风轻浮。面具下的双唇勾勒出一完美的弧度。   “奥。什么人。如此重要。竟然劳烦你提前在我这里打好招呼。以你的实力护送一个人北上还不是容易的很吗。竟然让本皇出手。着实让我好奇。”   秦烈眼眸微冷。随即嘴角轻扯。似乎有些无奈又似乎是一种压抑。   引得对面的人。双眼微震。似乎更加好奇了。   秦烈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如今我也只能将话说道此处。望天皇能帮上这个忙。秦烈愿以别物做交换。”   “呵呵。弄得还真是神秘。那好。我就等上一等。看到底是何人竟然偷走了如此冷漠的人的心。哈哈哈。”   “王爷。以搜查完毕。”   猛地一道声音打断二人的密语。而刚刚最后一句话令此时的秦烈脸色阴沉。刚刚上报的士兵间秦烈变了脸色。心下又紧张又好奇。他刚刚哪里说错了什么吗。   “呵呵。既然盘查完毕。那本皇就不多待了。待久了怕是要被风化了。如此对皮肤甚是不好。”   那人清冷的细声间掺杂着浓浓的笑意。似乎心情大好。于是在众人行注目礼的注视下回到了骄子之中。   抬轿子的轿夫蒙着围纱只露出了一双眼前。随着话音。嗖的一声那八抬大轿便消失在众人面前。让那些张着嘴呆愣的众人吃了一嘴的沙子。   秦烈随即骑马奔离此处。而暗处街角的一暗红色声音随即消失。   只是一双血眸留下的暗红色氤氲似乎在空气中划出一优美的弧度。   这边沙陀城上演着无间道。满城巡视的将兵竟然比來往的人都多。   來往的商人都躲进了自己的土坯房做起了缩头乌龟。   杀戮间似乎一触即发。   而此刻的秦九早已经回到了此时的帝都。   从沙陀城到帝都半日的快马行程。他半天就奔走了一个來回。虽然正值深冬但此时的秦九早已汗流浃背。   插播梵音绝恋   西秦国三十二年。武德皇帝驾崩。武城皇帝初位登基。改号天玄。大赦天下。   天玄一年。皇城西南王叛乱。楚天梵率一千精骑杀入帝都。救驾有功。特御封第一功臣楚天梵为西秦当朝宰相。应先皇遗诏许配罗阳公主吉日完婚。赏黄金万两。御赐帝都丞相府千亩宅邸赏百户奴仆。   前丞相古幕仇与西南王私交甚密。意图谋反。现昭告天下已警世人。除官位抄家游街示众。秋后问斩。念前朝有功。诛及冠之子。流放两女及内室奴仆于西北。永世不得踏入西秦。违令者必杀之。   天玄二年。奉命流放古墓仇之族。途径西北流沙。偶遇流沙河决口之灾。古墓仇之族全部死于天灾。无一幸免。除古墓之祖于西秦决此后世。   天玄七年。罗阳公主病逝。念其贤德淑良、恩孝楚公。特追封为罗梵夫人。其夫楚天梵念亡妻之德。立誓不娶正室以追朝思之情。而今楚天梵年仅二十七。   天玄八年。帝都盛况。天朝物丰一派祥和。   此时的古优乐眉头紧锁的盯着城墙上招示的皇榜。一身粗布麻衣因为近半个月的路程变得更加陈旧。与他那张白皙清秀的脸有些不尽相符。榜上之意是原定于一个月后的科举考试。因为恰逢当朝皇太后六十大寿特提前半个月。对于刚刚赶到帝都参加科举考试的古优乐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再次來到帝都的古优乐。一切变得都是那么陌生。陌生的让他有些心慌。但透着幽亮的双眸却依旧含着一丝倔强与坚定。甚至是隐晦的恨意。让人难以发掘。   “驾。驾。都让开。快点让开。”   后边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过之处扬起一片乱石飞沙。那群人身穿铠甲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显然是刚从西北战场回來。   “听说了吗。西北又打胜仗了。”   古优乐凑到众人之间。侧耳听着。   只见一粉面玉带的男子说道:“那是。这次可是楚丞相亲自带兵。西北那群蛮子被打的落荒而逃。简直是溃不成军。”   古优乐待听到楚天梵这个名字时眼神一暗。随即转身离开了那处。   他这次來是参加科举考试的。近八年來一直生活在西部边陲的小村落。跟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奶奶相依为命。那场流沙葬送了太多人的性命却独留他一人。早已融入村落生活的他可以说是全村的骄傲。那里第一次出了一位秀才。他赶路的银子全部是村民们自己凑的。为此。他格外的珍惜。省吃俭用勉强可以撑到考试。假如不能上榜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帝都的夜晚极其繁华。尤其是在日暮时分。   “飞寒秋燕归迟暮。烨烨花灯初上桥。皇城帝都锦绣行。君起陌上千丈灯。”古优乐清瘦的身影站在落桥之上。对着眼前的皇都夜景赞叹道。   “兄台好诗啊。果真是陌上千丈灯。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啊。”   古优乐看着对面那手拿玉扇。青衣飘带的男子一愣随即笑道:“的确不是。在下是进京赶考的秀才。不知阁下。”   “在下舒青雨。想跟兄台交个朋友。在下也是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不过那是家父愈加之意实属无奈。”那人自顾自的说道。   古优乐青眉一挑淡淡道:“原來如此。小弟古优乐。”   “原來是优乐兄弟啊。如若不嫌弃可以叫在下青雨。”   看着那张无害的脸。古优乐一脸笑意。作揖说道:“青雨兄。”   “今夜真是不虚此行。优乐兄是第一次來帝都吧。不如就让在下带你到处逛逛。”那人凤眸含笑说道。   古优乐有丝踌躇随即笑道:“青雨兄的好意优乐心领了。只是在下初來帝都。住处还沒有找到。试想应该先找到容身之处为益。”   那人一脸的了然。随即凑近古优乐说道:“原來如此。在下有一别院。已经闲置了很长时间。不如就先住在那里吧。”   古优乐面上一喜。随即又疑惑道:“说來小弟惭愧。只是一穷书生。别院就不必了找一处简单的客栈就可以了。”   那人随即哈哈一笑说道:“优乐兄弟误会了。那别院常年沒人打理。我倒是头痛的很。如今你若是住进去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一处别院能交到像优乐兄这么有才气的人。绝对值得。”   古优乐细眉一挑温和的一笑随即说道:“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都城繁灯如白昼。走在人头攒动的都城主街上。不由的想起很久之前。也是在这条街上。自己与姐姐穿梭在商贩人群之间。以此为乐。古优乐不由的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当时自己不满十岁。而今时过八年。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共商大计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对面的那人。金眸间沒有一丝波澜。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秦九的触碰。   此时的秦九对上那人陌生的眸子。一愣。   “梵王殿下在大殿等你”   “梵王。殿下。”   秦九文言向大殿看去。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前面的楚不凡秦九依旧清楚的记得那张端正苍劲的大脸。而视线落到那人身后的时候。猛然间瞳孔一缩。   那人竟然长着一张与自己完全相似的脸。   “你是谁。”   “你恐怕早就不记得我了吧。皇弟。”声音清亮回荡在大殿之上。   秦九逐渐平复了心情。但那手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弟。皇弟。”   “对啊。皇弟。我可是你的亲哥哥。夜梦梵啊。”   “夜梦梵。梦梵。你就是绿菊阁的那个人。那个楚梦梵。”   “呵呵。正是。不过。你应该叫我皇兄了吧。夜九。”微眯的双眸满含着笑意。看上去竟是如此的清澈明亮。   对上秦九那久久不能平复非脸。似乎笑的更开心了。   那人对上秦九身边思墨的双眸。随即摆手说道:“思墨。推我过去。”   “是。殿下。”   原本立于秦九身侧的思墨竟然毫不犹豫的走到那人之后。将轮椅渐渐的推进秦九。秦九低头对上那双澄澈晶亮的眸子。心里竟然有着说不出的味道。   看着那张脸就像是在照着镜子一般。清秀的眉毛如春日的杨柳。那如精灵一般纯粹自然的面容令人深陷。那淡红的唇含着一丝淡笑。看上去是那样的美好。   秦九却被那双澄澈的眸子心底生寒。竟然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一步。   脑子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却还是难以平复那深彻的酸涩之感。   看着那人身后的思墨。秦九面如死灰。   他到底算什么。   “夜九殿下不必惊诧。臣奉先皇遗命。辅佐两位殿下夺回天晟王朝。今在这御龙殿之上赴交先皇之命。在此恭候殿下。待属下禽到夜无痕。便召集先皇旧部。共商登基大典。”   那人声音突然掷地有声人。响彻整个大殿。   秦九眸光一凌。缓步间便离开那几人的控制范围。   冷声笑道:“登基大典。我不觉得楚庄主是在跟我商量。”   “皇弟不得无礼。这位可不仅仅是楚庄主。他是父皇旧部中位份最高的前朝左相楚胤。”   秦九心中微颤:楚胤。就是那个协助先皇一统北方的大宰相。   据说当年的夜幽冥都要敬他三分。夜幽冥成就霸业的时候不过二十有六。当年的手腕强硬才华横溢的楚胤也不过大他三岁。如此说來。站在这里的楚胤也不过五十岁左右。   “承蒙梵王抬举。在二位殿下的面前。臣永远都是臣。”那人淡笑低语。但面上却沒有一丝谦卑的模样。倒像是其他都是他的属下一样。语气深沉。虽然沒有不屑不敬之意。但他周身所散发出的强势却难以让人忽略。   秦九眼神昏暗如同染上了一层阴沉的雾霾。不断的审视对面的那三人。   “我只想问一件事。”   “奥。殿下请讲。”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乌龙族的落思墨吗。”秦九猛然指着夜梦梵的身后的思墨问道。   “你说思墨啊。是在双子峰救下了他。本应让他回乌龙。只是他自愿做我的贴身侍卫。如今竟有半年有余。真是时间如白驹过隙啊。不过是弹指一挥之间。”   秦九再次对上落思墨那双清冷的眸子。那是一双看见陌生人的眼神。当年思墨再怎么肃然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在此之前思墨似乎效忠于皇弟。这本王也是知道的。但如今已经时过境迁。思墨本就是自由身。只不过我从不强求思墨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所以劝皇弟还是不要打他的主意的好。”   那人眸间含笑满脸的温柔却不成想说出如此强势的话。   秦九心头闪过一丝焦虑。眼神微暗看着对面的思墨。却回笑道:“原來如此。不过。我向來也不愿强迫他做什么。”   “两位殿下。帝都乱党已除。皇城已清理妥当。今晚便可入主后殿。还是早些休息的好。待西域边界沙陀城传來消息。旧部回归帝都。便是商议复兴天晟之时阿。还请二位殿下同心协力。莫不要操之过急。”   楚胤缓步走到二人之间。淡淡道。   皇城真正的血腥异云或许才刚刚开始。   插播:梵音绝恋   西秦国三十二年。武德皇帝驾崩。武城皇帝初位登基。改号天玄。大赦天下。   天玄一年。皇城西南王叛乱。楚天梵率一千精骑杀入帝都。救驾有功。特御封第一功臣楚天梵为西秦当朝宰相。应先皇遗诏许配罗阳公主吉日完婚。赏黄金万两。御赐帝都丞相府千亩宅邸赏百户奴仆。   前丞相古幕仇与西南王私交甚密。意图谋反。现昭告天下已警世人。除官位抄家游街示众。秋后问斩。念前朝有功。诛及冠之子。流放两女及内室奴仆于西北。永世不得踏入西秦。违令者必杀之。   天玄二年。奉命流放古墓仇之族。途径西北流沙。偶遇流沙河决口之灾。古墓仇之族全部死于天灾。无一幸免。除古墓之祖于西秦决此后世。   天玄七年。罗阳公主病逝。念其贤德淑良、恩孝楚公。特追封为罗梵夫人。其夫楚天梵念亡妻之德。立誓不娶正室以追朝思之情。而今楚天梵年仅二十七。   天玄八年。帝都盛况。天朝物丰一派祥和。   此时的古优乐眉头紧锁的盯着城墙上招示的皇榜。一身粗布麻衣因为近半个月的路程变得更加陈旧。与他那张白皙清秀的脸有些不尽相符。榜上之意是原定于一个月后的科举考试。因为恰逢当朝皇太后六十大寿特提前半个月。对于刚刚赶到帝都参加科举考试的古优乐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再次來到帝都的古优乐。一切变得都是那么陌生。陌生的让他有些心慌。但透着幽亮的双眸却依旧含着一丝倔强与坚定。甚至是隐晦的恨意。让人难以发掘。   “驾。驾。都让开。快点让开。”   后边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过之处扬起一片乱石飞沙。那群人身穿铠甲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显然是刚从西北战场回來。   “听说了吗。西北又打胜仗了。”   古优乐凑到众人之间。侧耳听着。   只见一粉面玉带的男子说道:“那是。这次可是楚丞相亲自带兵。西北那群蛮子被打的落荒而逃。简直是溃不成军。”   古优乐待听到楚天梵这个名字时眼神一暗。随即转身离开了那处。   他这次來是参加科举考试的。近八年來一直生活在西部边陲的小村落。跟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奶奶相依为命。那场流沙葬送了太多人的性命却独留他一人。早已融入村落生活的他可以说是全村的骄傲。那里第一次出了一位秀才。他赶路的银子全部是村民们自己凑的。为此。他格外的珍惜。省吃俭用勉强可以撑到考试。假如不能上榜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帝都的夜晚极其繁华。尤其是在日暮时分。   “飞寒秋燕归迟暮。烨烨花灯初上桥。皇城帝都锦绣行。君起陌上千丈灯。”古优乐清瘦的身影站在落桥之上。对着眼前的皇都夜景赞叹道。   “兄台好诗啊。果真是陌上千丈灯。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啊。”   古优乐看着对面那手拿玉扇。青衣飘带的男子一愣随即笑道:“的确不是。在下是进京赶考的秀才。不知阁下。”   “在下舒青雨。想跟兄台交个朋友。在下也是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不过那是家父愈加之意实属无奈。”那人自顾自的说道。   古优乐青眉一挑淡淡道:“原來如此。小弟古优乐。”   “原來是优乐兄弟啊。如若不嫌弃可以叫在下青雨。”   看着那张无害的脸。古优乐一脸笑意。作揖说道:“青雨兄。”   “今夜真是不虚此行。优乐兄是第一次來帝都吧。不如就让在下带你到处逛逛。”那人凤眸含笑说道。   古优乐有丝踌躇随即笑道:“青雨兄的好意优乐心领了。只是在下初來帝都。住处还沒有找到。试想应该先找到容身之处为益。”   那人一脸的了然。随即凑近古优乐说道:“原來如此。在下有一别院。已经闲置了很长时间。不如就先住在那里吧。”   古优乐面上一喜。随即又疑惑道:“说來小弟惭愧。只是一穷书生。别院就不必了找一处简单的客栈就可以了。”   那人随即哈哈一笑说道:“优乐兄弟误会了。那别院常年沒人打理。我倒是头痛的很。如今你若是住进去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一处别院能交到像优乐兄这么有才气的人。绝对值得。”   古优乐细眉一挑温和的一笑随即说道:“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都城繁灯如白昼。走在人头攒动的都城主街上。不由的想起很久之前。也是在这条街上。自己与姐姐穿梭在商贩人群之间。以此为乐。古优乐不由的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当时自己不满十岁。而今时过八年。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对抗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不错很有胆量。竟然跟你母后这么说话。还真是有种。本來还想留你到登基大典但如今看來还是早早的把你做成傀儡來的心静。”   猛然松开手。原本禁锢在空中的秦九猛然下坠。而秦九却抓住时机。飞身袭向对面那人。   就在秦九袭击的同时。不远处安静观看这一切的夜梦梵嘴角扯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只听见砰的一声。秦九就在即将袭击到身前那人的时候。被一股强大的内劲给震开。   瞬间身体撞到了身后的龙椅之上。   “嗤~”   胸腔一阵火辣便闷口吐血。那道强劲的内力即便是现今的秦九似乎也沒有回手的余力。   楚胤那金黄色的眸子微眯。闪身飞到秦九身前。将其一手牢牢的禁锢在龙座之上。   满目阴狠。讥笑道:“你就老老实实的在上面待着。你若不想待有的是人要这个位置。若不是因为你皇兄天生残疾。现在还能轮得到你。”   秦九原本凌厉冷肃的眸子渐渐的变得低沉昏暗起來。似乎恢复了往常那副模样。但他依旧看了殿下那轮椅上坐着的少年。除了那双残腿好像二人外貌沒有一丝差别。   “皇弟。还是乖乖听母后的话吧。少吃些苦头。”   秦九对面的楚胤。金黄色的眸子间闪烁着诡异的金色。对上秦九的黑眸。似乎可以将金色的光晕穿入秦九的双眸之中。   秦九心下一惊。这人是在给自己下傀儡纵术。   原來是他。给秦念设下傀儡术的人。   不由的开始反抗。能与傀儡术反抗的唯有催眠术。秦九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黑色光晕。似乎在与金色能量反抗。   “就凭你这催眠术的等级。想反抗我的傀儡术简直是做梦。”   金色光晕猛然加大。瞬间射向秦九的黑眸。   渐渐的秦九黑眸间的神色渐渐的消失。骤然加大的光晕似乎要把秦九给包围起來。四周狂风大作似乎有什么即将改变。   看着殿上的那二人。夜梦梵的脸渐渐的染上了一层阴冷的笑意。刺骨而尖锐。那股子阴狠是秦九从來沒有的气息。似乎是一种积怨已久的释放。   凭什么他生來是残疾而那个废物却是如此的健康。都是因为他跟自己抢。若不是因为他。他的怎么会生來是个残疾。这天下只要有我夜梦梵一个人就好了。   就在此时一阵悠扬悦耳的笛声打破了这一切。   “是秦非的银杉魔笛。”夜梦梵脸色微变。一双眼渐渐阴冷起來。   随着笛声的渐渐靠近。一道人影出现在大殿门外。   而殿上的楚胤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金色的光晕瞬间消失。从秦九黑眸之中的金色也渐渐消散。   “秦非。你好大的胆子。”   “还请华夫人息怒。这里有秦王的亲笔书信一封。等您看完再下结论也不迟啊。”   秦非面色不变。白衣随风间依旧是那副潇洒俊逸的模样。只是微微散下的几缕头发似乎证明他刚刚是快马赶來。   不紧不慢的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信。大殿之上的那人。只是远远的一收手中的内劲。那封信便嗖的一下子落入那人手中。   金色的眸子微转。待看完手中的信。猛然攥在手中那封信随着金色光晕一闪瞬间化为乌有。   “秦烈为了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只可惜啊。呵呵”   楚胤的金眸渐渐消失。变成了凌厉的黑色。对着此时身前的秦九淡淡的说道。   楚胤猛然拽起秦九。一甩而出。   “砰砰砰~”   直接从殿上滚落下去。直到滚到秦非的脚边才停止。   殿上的楚胤负手而立。背对着殿下说道:“带夜九殿下回宫歇息。沒有本相的允许不得出宫半步。”   随着一声令下。暗处出现几道身影。麻利的将地上已经摔晕的秦九带走。   而此时殿内便只剩下楚胤。夜梦梵还有秦非。思墨几人。   楚胤缓步走到秦非身边。淡淡道:“能让古妖王兰修洛要人。作为质子前去古妖。秦烈这一招果真是保命的好计策。而且还是一年多前就考虑到的事情。可真是深谋远虑。我真是不得不心生佩服。”   “楚相言重了。当年的事。大哥不过是为救我才想出來的权宜之计。并不是楚相想的那样。还请楚相明鉴啊。”   “呵呵。傀儡术纵然是方便但更有趣的是泯灭一个人的心力。既然无法下傀儡术只能另寻它法磨磨那小子的心性了。”   随即转身消失在大殿之上。   秦非狭长的凤眸微眯。不由的紧握住手中的银杉魔笛。   咕噜噜~   思墨推着夜梦梵來到秦非面前。   “见过梵王”   “秦二爷不必拘礼。皇弟惹怒了母后。伤的不清。您还是早些给他看看吧。就凭他现在的身体和心性。很难撑到最后。”   秦非眼神微暗。一道凌厉的杀气一闪而逝。   夜梦梵清澈的眸中满是笑意。随即转头见过身后的思墨:“思墨。咱们也走吧。”   “是”   咕噜噜~   待來到秦非身侧的时候。夜梦梵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真羡慕你们兄弟之间的情义啊。所以。我才这么想毁掉。”   随着轮椅声渐渐远离。秦非原本肃然的脸上染上一层极深的杀气。   夜色加深。躺在床上的秦九面色微白。眉头紧皱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床边的秦非双眼里满是认真。   刚刚楚胤还是手下留情了。这伤并不是很严重但足以让人老实几天。   “醒了。”   秦九一睁眼便看见了床边的那人。还是那副淡雅的身姿。白衣薄衫在寒夜之中显得有些单薄。   秦九眼眸低垂。暗淡的沒有往日的神色。   秦非目光一柔道:“你是故意激怒他的。”   秦九不语但眼神渐渐狠厉起來。   “哎。你总是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今你确定心中的疑惑了。但却让自己深陷这种困境。到底值不值得。”   秦九双拳渐渐握紧手中的被角。   对上秦非的眸子。道:“五哥的事。他说的是真的。”   秦非目光一滞。痛色染上了双眸。   “无望地界你应该也清楚。沒人能走出來。”   声音渐低。即便是隐忍着的痛苦但轻颤的睫毛还是证明了他此时的情绪。   秦九渐渐的闭上了双眼。眼角滴落的泪竟是那么的陌生。   “大哥就这么放弃了。他不是很能吗。”   “古妖族一直是天晟的劲敌。如今兰修洛的实力更是不可估量。以天晟现在混乱的情况恐怕难以与之抗衡。”   “古妖族是吗。今天在殿上。那不男不女的妖怪能放过我就是因为那质子之约吧。”   秦非眸光一闪。随之轻叹一声。   “有的时候真希望你能平凡一些。看得越是透彻越是容易受伤。小九。以后你要多加照顾自己。别在以这种方式來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呵呵。我只怪自己不够强而已。”   秦非眼神微暗。随即替秦九掩好被角。   临走之前说道:“小心夜梦梵”   待秦非离开。秦九渐渐睁开了双眸。紧握的拳抚上自己的心口。   五哥的死。思墨的无视。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   看思墨的样子恐怕也是种了傀儡纵术。沒了先前的记忆。   但即使如此。心里还是异常的憋闷。   深夜之中。烛火虚晃。皇城之内看似清静但黑影扑朔。守卫异常森严。   躲在暗处的石炎。一头红色短发闪烁着妖治的幽光。   布满杀气严谨侧脸在暗夜的阴影之间显得异常鬼魅。   “情况怎么样。”   “守卫极其森严。都是楚胤在楚家庄时候训练的高手。能找到主上。很难。”   说话的一袭黑衣看不清面貌只露出一双晶亮的黑眸。   石炎剑眉微皱。英气的俊脸上露出一丝焦虑。   “只能用蝶语通知主上了。”   随即从怀里取出一透明的玻璃瓶。瓶内一深黑色无花蝴蝶扑扇着翅膀。很是神秘高贵。   暗中的石炎指尖渐渐染上一层暗红色光晕。在空气中划出诡异的符号。   而那缕氤氲随着石炎的指尖渐渐的吸入的黑色蝴蝶的身上。随即消失。   石炎灵巧的打开瓶盖。而那黑蝶闪烁着翩飞的翅膀。随着微风直飞上皇城之中。往秦九的内宫飞去。   暗夜之中谁都沒有注意到这颜色特殊的蝴蝶。   床上本应熟睡的秦九。猛然间睁开了双眸。那黑眸异常闪烁晶亮。   起身间那黑色的蝴蝶已经飞入秦九的内室。随着窗幔浮动。贴着一缝隙便飞进秦九的床榻之上。   秦九撑开手掌。那黑色的蝴蝶如遇到主人一般。乖巧的落入秦九的掌心。   随着黑蝴蝶在空气中翩飞。飞过的轨迹渐渐形成了一个个清晰的文字。   “叶炎成功完成掩护任务。夜无痕已出天晟。文炎下落不明。勿挂东阁。”   简单的几个字随着秦九轻挥衣袖那空气中残留的轨迹文字变化为一缕红烟逐渐消失。   秦九深处两根手指用刚刚石炎的方式。对准黑蝴蝶。暗红色氤氲再次被蝴蝶吸入。随着轻手一拂。那蝴蝶便再次通过纱幔的缝隙飞了出去。   翩飞的蝴蝶经过屋檐正巧遇到守卫的士兵。就在士兵的眼前很是悠哉的飞出了皇城。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梦梵的诡计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而那士兵一脸疑惑的盯着那长相怪异的黑蝴蝶。看得出神。差点跟不上队伍。   黑蝴蝶再次飞回石炎在皇城外幽暗的角落。   蝴蝶翩飞随之在空气中留下几行字。   “东阁势力全部隐藏。立即行事不得有误。”   石炎衣袖一挥。而那黑色的蝴蝶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随着空气中轨迹的消失。如一片残叶滑落在地上。再无声息。   几道黑影一闪瞬间消失在皇城周边。   回城的官道上。   秦烈骑着一匹红棕色汗血宝马。剑眉微皱。凌然的脸上染上威严的肃杀。身后的神机营将士各个骑马紧跟身后。   清晨初阳微微升起。射映道人们的冷面之上。似乎是在温暖那冰冷的内心。   乾天一身褐色软甲紧跟在秦烈身后。他眉头紧皱不时的观察秦烈的表情。似乎想从中看到什么其他的东西。   “王爷。这次在沙陀城沒能完成任务。楚家那帮人必定将矛头对准王爷你。只怕到时候......”   话音未落。秦烈冷眸闪过一丝幽亮。淡淡道:“夜轩手中有另一半帝王陵的古墓图。为了夜无痕的命恐怕已经落入楚逍客手中了。”   “什么。那怎么办。绝不能便宜了他们。”乾天眉头一紧。似乎隐忍着怒气。   秦烈嘴角微扯。眼眸间的自信随之流转闪烁。   “帝王陵的古墓。需要完整的地图还需要龙炎令。最主要的就是那个契机穿越者。前两点很容易。最关键的是那个穿越者。对于这一点可谓是千年來的难題。”   “穿越者。多年前的先皇。似乎知道些什么。也就是因为执着于此才中了那些人的奸计。王爷。这次回帝都。必定会受到为难。您虽然写了那封信救下了九爷。但楚逍客必定心中有怨。怕到时候牵连到老爷身上啊。”   “帝都的天已经变了。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驾驾驾~”   伴随着尘土飞扬。快马加鞭间驰骋在官道之上。秦烈暗红黑段相间。衣襟长衫袖口间的麒麟图腾栩栩如凛。   寒风已近。天晟三年月初。皇殿之上下达皇榜昭告天下。   先皇旧部。左相楚胤待先皇遗嗣入驻皇城。   梵王夜梦梵。二殿下夜已入东宫。因年幼尚德。命秦王秦烈为摄政王与左相楚胤协理朝政。待平定叛乱再商定登基大典。   此消息一出便传遍四海五洲。天南地北间大小各国皆暗自刺探天晟现况。垂涎天晟宝地的势力全部变得虎视眈眈。   此时的御龙大殿之上。先皇旧部已经入驻朝堂。   以秦烈。楚胤为首的旧部各自立于殿前。而大殿之上的夜梦梵依旧坐在轮椅上。清澈的眸子间是少年才有的纯洁。   而他一旁的思墨依旧是一脸肃然的立于一侧。   “夜无痕以身受重伤即便不死也会武功尽失。现在臣已经派人探入西域查探他们的下落。想來出不了几日就能查的消息。”   说话的正是楚不凡。一张坚毅的俊颜上满是肃然。   他身前的楚胤。微微侧身说道:“你与秦王二人联手都能让那二人逃离沙陀城。不凡。这次的事。你就不想多给梵王解释解释。”   楚不凡随即看向对面殿下的秦烈。那人面色依旧冷淡。剑眉间沒有一丝破绽。   眼神微暗。回答道:“臣办事不利。此次是太过大意了。在抓到的人之中得到消息。他们暗中有人相助。据说是西域走货的商贩。带他们逃离沙陀据说是有利可图。”   “小小的商贩竟敢与我天晟军队为敌实在是愚蠢。楚家庄商路众多难道就查不出他们吗。”   “此次他们行动必定经过周密的计划。甚至不惜归息天晟在内的所有商业。当我们的人去查的时候。他们的人已经全部消失了。”   “呵呵。那还真是奇怪。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消失。算得这么准。很难说不是自己人内部干的。”大殿上的夜梦梵突然插话说道。   一双晶亮的水眸无意之间还扫过一直不语的秦烈。   秦烈身后的秦非。白衣轻浮随即向前一步说道:“此次入驻皇城的行动就殿内的这些人清楚。若梵王有疑。试问在场的众人就好了。何必转弯抹角。”   “二爷言重了。这只是本王的猜测而已。不必如此。”夜梦梵淡笑道。   殿内的人皆陷入了沉默。   突然楚胤向前一步。威严沧桑的脸上带着一丝杀气。   低声说道:“暗影探出的消息。说夜无痕的三皇子夜文姬还活着。你们有人可知道此事。”   听到此处。秦烈暗眸间闪烁一道紫色的惊闪。一闪而逝。   楚梦辰清俊的脸上染上一层忧色。他一直站在楚不凡身后。不想参与那几人的对话之中。   但他在沙陀城的时候确实见过一人。那人他认识。正是夜文姬。   “秦二爷。你与夜文姬师出同门。有些消息必定清楚的很吧。”   夜梦梵淡淡道。一双琉璃般璀璨的眸子似乎闪烁着溢彩。   “夜文姬早在多年前失踪。师门与他早已断了联系。梵王问在下。怕是问错人了。”秦非面无表情。微抬着头似乎不屑与夜梦梵说话。   夜梦梵只是淡笑。   随即看向一旁一直不语的秦烈道:“还真是不巧。本王在暗处的探子得知有一个人一直跟那夜文姬有联系。而且关系很是不一般。若以他为诱饵。那夜文姬必定回來送死。”   秦烈冷眸间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虽只是一瞬之间却还是被夜梦梵捕捉到了。   楚胤低声问道:“奥。何人。”   “自然是。本王的皇弟了。越城那几年可是沒有闲着。招募的能人义士不在少数。夜鸠阁主文炎。其真实身份便是夜文姬。”   “什么。”   “怎么可能。”   楚胤和楚不凡二人似乎都有些惊诧。因为他们清楚的直到前皇后苏家与秦家当年的渊源。若不是因为苏家利用秦九的关系。也不会落得个通敌叛国满门抄斩的下场。   而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三皇子夜文姬也不会被流放为贫民。   秦九与夜文姬之间的渊源可是只有敌意却沒想到二人竟然是主仆的联系。   所有的人似乎都对此时被软禁后宫的秦九有了另外一种看法。   看到众人的反应。夜梦梵似乎很是满意。   随即淡笑道:“这消息绝对准确。可是思墨亲自查到了。若是稍加利用必定事半功倍。楚相。您是不是该考虑考虑。”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秦王办吧。毕竟夜文姬跟秦家是有些不可忽略的渊源的。之前的漏网之鱼。想必秦王也很想快点解决吧。”   楚胤依旧一脸的肃然。一双有神的黑眸对上秦烈的冷眸淡淡道。   “楚相的意思是。让本王去捉拿夜文姬。”   “正是此意。那人可是前朝逆徒。至于夜轩。夜无痕等人就由楚家庄接管追捕。”   “既然如此。那好。只是希望。闲杂人等不要插手为妙。到时候若是伤了他人就莫怪本王了。”秦烈冷眸间瞬间射向殿上的夜梦梵。   对上秦烈冷肃的眸子。夜梦梵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僵。那人的眼神实在是在有杀伤力了。   只可惜。这一局看你怎么收场。   秦烈。秦九还有夜文姬。   哈哈哈。   夜梦梵似乎很是愉悦璀璨的凤眸间满含笑意。随即摆手叫过身后的思墨。   “既然此事已有解。那本王就先行一步了。”   咕噜噜~   伴随着轮椅滚动的声音。思墨推着此时的夜梦梵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至于楚胤和楚不凡也是向后离开了。   只剩下殿内的秦烈、秦非还有一直不语的楚梦辰。   秦烈刚想转身却被楚梦辰拦住。   清秀的双眉挑起。问道:“夜文姬跟秦九的关系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与你无关。”   “你明知道还纵容他。你难道不知道在西域阻击咱们的就是夜文姬的人。让咱们的人损失这么严重。这种后患你怎么能容忍他留在秦九身边。难道说秦九之前奇怪的想法是受到了夜文姬的威胁控制。”   “奉劝楚少庄主一句。有些事还是不要自以为是的好。小心害人害己。”秦烈冷声说道。微眯的黑眸满是警告。   楚梦辰双眼微眯。轻哼一声随即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小虎牙。   似乎有着怒气。冷笑一声说道:“告诉那小子别让他误了大事。为了今天的天晟秦楚两家的付出。沒有人比我们更清楚。赌上了两大世家的所有人。就因为那小子害的我们这次吃了苦头......”   “楚少庄主少把自己的错误推卸到别人身上。这不仅是无耻更是无能的表现。”   一旁的秦非突然冷声说道。   语气间掺杂着一丝怒气。对上秦烈秦非二人的冷眸。楚梦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不再多言。   冬日暖阳但呼啸的北风依旧吹得人心四散冰寒。   秦九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衫。斜靠在红漆木柱旁。黑眸间沒有一丝焦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看着外院的景色出神。而就在此时拐角走廊传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第一百一十六章 苦肉计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听到这个声音眼里闪过一丝难掩的烦躁。   果然长廊尽头。夜梦梵身穿一袭青衣。衬出那张精致灵秀的脸。腿上盖着一层暗红色繁花垫子。面含着温善的笑意。   而他身后的男子却是别有一番味道。高挺的鼻梁内陷的深眸肃然而俊美。尤其是那双金色眸子似乎比暖阳还要耀眼。至于那如瀑般的金发更是令人钦羡。多么美好的组合啊。   让人难以别开双眼。   “皇弟穿的这么单薄怎么行。思墨。快去那一件披风來。”   “是”   思墨很是配合。从殿后的内室取出一梵花洁白的貂绒皮草披风。顺势间就像给秦九披上。   像这样给秦九披上披风。有多少年了。思墨都是那样默默无闻的做着这些。而今可笑的是却受命于他人。   “你來做什么。看笑话。还是对我宣告什么。”   “皇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再怎么说你我毕竟是亲兄弟。亲的连长相都是一模一样。”   “是吗。对于你我那似乎更是件可悲的事情。”   秦九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挡住思墨的手。取过思墨手中的披风。自己给自己披上。沒有再看思墨一眼。便走进了内室。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看皇弟的样子。似乎很是沉得住气。难道皇弟就不想知道外边的情况。”   “你这不是來送消息了吗。说吧。又想送上什么坏消息尽管说就是。”   “呵呵。真是玲珑一般的心思。但这听完这个消息后。皇弟还能不能像现此时这样淡定。”   秦九抬眸对上那张与自己沒有一丝不同的脸。   眼神微暗。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夜梦梵淡笑道:“从思墨那里得知。你好像跟先三皇子夜文姬有着不凡的关系。可是真的。”   秦九不由的紧握手中的茶杯。凛然的黑眸瞬间射向夜梦梵身后的思墨。   只可惜思墨眼中似乎只有对面那满脸假笑的夜梦梵。   秦九微眯双眸。嘴角微扯道:“我说的话你会相信。我若说沒关系。怕你也会不信。若我说关系不凡那还真是看得起我。与仇家关系不凡。这世间怕也沒几个人能做到了。”   “你这是自夸吗。皇弟。”   “不敢。沒有梵王有能耐。都能把乌龙三王子收为侍卫所用。在下还是不及你半分。”   “果然抢了皇弟的红人。是吃醋了吧。”   “红人。您言重了。不过是过客罢了。”   “不必自伤。若皇弟喜欢。这几天可以让思墨在这里照顾皇弟。”   啪~   随着秦九手中瓷杯的粉碎。似乎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心理战术。   秦九明显落败。粉碎的茶杯瓷片刺入秦九掌中。看在夜梦梵眼里竟是如此的舒畅痛快。   “哎呀。皇弟你这是何意。思墨快给皇弟看看伤势。”   “是”   思墨一双金眸沒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工作的机器一般。完成着夜梦梵给下达的命令。   秦九在思墨还未靠近自己之前。转身走进了内室。   随即传來秦九略微疲惫的声音.   “梵王还请您回去。在下累了。”   屋外的夜梦梵似乎很是满意此时秦九吃瘪。   临走时还不忘说道:“夜文姬可是朝廷逆犯。秦王已经下令追捕。若皇弟有什么消息还是尽早告知的好。不然秦王要麻烦许多。”   随即室内传來七零八落的琐碎的瓷瓶声音。   “滚。”   秦九低沉的声音间似乎隐忍着很多的痛苦。   随着咕噜噜的声音渐行渐远。   秦九原本布满怒气的脸上渐渐恢复平静。还有着难以察觉的疲惫。   随即对着内室暗处的一角。   幽幽道:“出來吧。他们已经走远了。”   此时暗处的人影闪身來到秦九面前。对上秦烈的冷眸秦九面上无波。   秦烈锦衣华服。将他完美的身材尽显。   今天不似平常散乱的束发而是利落的竖起长发。一个利落的马尾将他的眉眼挑的很高。冷肃的俊脸似乎比往日更加凌厉摄魂上许多。   秦烈并沒有多言而是一把拉住秦九手伤的手。双眉微挑。   竟然难能沒发脾气的细心的查看着秦九手上的伤势。   “思墨是不是中了傀儡术。”秦九试探性的问道。那双深眸之间竟然带着一丝期盼。   秦烈细长的素手为秦九细心的处理着伤口。随即拉着秦九坐在了一旁。   “现在知道这些还有什么用吗。当初是他选择离开你的。你就这么相信他不会背叛你。”   冷声间的质问似乎令秦九的心凉透了。   秦九眼神微暗。淡淡道:“毕竟是七年啊。他跟在我身边七年之久。假如我不相信他。那我还能去相信谁。”   秦烈不再看秦九而是低眸看着秦九手上的伤。为他包扎好伤口。   冷眸微闪继续道:“既然自己愿意去相信又何必去问我。他确实是中了傀儡纵术。如今的他已经记不得跟你一起的事情了。反而被人设计了一个其他的记忆。他只知夜梦梵而不是你。”   秦九眼里逐渐染上杀气。   “你那边到底需要准备多久。”   “父亲的性命还操纵在楚胤的手中。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只有非找到了破解天蚕蛊毒的解药。一切才会有反击的余力。现在只能委屈你了。”   “我无所谓。可是五哥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等。”   黑眸间渐渐染上一层痛苦。泪水似乎要夺眶而出。   秦烈轻手间将秦九抱在怀里。轻抚上秦九的背。   安慰道:“你还记得阿念临走前找过你吗。”   秦九点头。秦烈又道:“他或许有着自己的想法。无望地界虽然传说有去无回但毕竟自己沒有去过不是吗。太早下定论还是自找不快了。至于那傀儡灯丝的说法也不全是绝对的。”   听到此处秦九猛然抬头对上秦烈那深邃而清冷的黑眸。   似乎想从那里看出什么。只可惜除了幽深似冰潭便再也看不出其它的什么。   秦九低眸。又道:“那文炎的事情呢。你打算怎么办。”   “今天就是为此事而來。”   秦九抬眸似乎有些疑问。   秦烈又道:“我们或许应该给他们合演一出大戏。这样可以争取到很多的时间。”   “什么戏。”   “苦肉戏。”秦烈冷眸间闪过一丝阴冷的肃杀。   秦九看着那双眸子不由的心惊。只是庆幸自己沒有与此人为敌。   秦烈看向围帘之后。一双眸子幽深。随即淡淡道:“夜梦梵不过是想利用夜文姬的事情來挑唆你我的关系。既然如此就如他所愿。我会与夜文姬上演一出戏。到时候你只要好好配合就好。可不要到时候不明所以就瞎捣乱。”   秦九一愣。随即撇嘴说道:“捣乱。我怎么会捣乱。我向來会演戏。刚刚的苦肉戏你不也是看到了吗。”   随即伸出了那只受伤的手。   秦烈冷眼一撇。眼底闪过一丝肃然。   二人两道深眸各自闪烁着幽光。暗夜将至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所有的一切随着黑影是闪身离开。一切似乎都沒有发生过。   秦烈离开许久。秦九却依旧久久不能入睡。   双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这场苦肉计。如稍一不留神就会弄假成真。   好大的手笔啊。秦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可以独霸天下。却为了所谓的亲情放弃一切甘愿受人摆布。   如此深谋远虑。如此忍辱负重。若不能为一方霸主简直对不起给你那得天独厚的卓越才干。   又是一天。而这一天似乎很是不平凡。   天色阴沉。一早清晨竟然起了大雾。几丈之内竟然沒法看清眼前的事物。可笑的是楚梦辰竟然会约他去城外赏梅。   多么苍白的借口。   秦九无奈。却又不能多说什么。   而夜梦梵正巧遇上于是准备了马车。一起上了路。   “给几位添麻烦了。”   夜梦梵面色微红。似乎有些害羞再加上得天独厚的灵秀俊颜让人看上去很是想去呵护。   身后的思墨。似乎很是习惯的样子。温柔的把夜梦梵从轮椅上抱上了马车。   还细心的为夜梦梵盖上了护腿的毯子。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沒有一丝犹豫。   秦九冷眼间看着那二人的互动。只觉得心底里冒火。   随即肩膀一沉。对上楚梦辰那张布满坏笑的脸。   “啧啧~看你这表情不太对啊。难道也想被人抱上车。我很愿意代劳啊。”   随即还露出嘴角的虎牙。很是配合的张开了双手。   秦九毫不客气的打掉那人挡在自己面前胳膊。   “好狗不挡道。”   随即一下子跳上了旁边的高头大马。   楚梦辰双眼微眯却是写满了笑意。这小子永远都是这样。不知好歹。   随即又骑上了令一匹马。至于思墨则是在后边给自己那个主子驾马车。似乎很是认真的样子。马车虽快却沒有一丝颠簸。   西北城边是景色宜人的皇家庄园。   虽是年初。但因为那里山丘密林温泉众多。所以气候适宜。四季如春。是个好去处。也唯有群山围绕的皇家庄园才会有如此景色。   一行四人很快就除了帝都城。前往西北边的皇家庄园。   随着不断进入群山。浓雾似乎愈加的严重。   就算是隔着一匹马。看着前边的事物也很困难。   第一百一十七章 水下一吻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到了。”   随着楚梦辰的话音。果然浓雾的尽头出现一宽阔的空地。密林围绕间似乎四周的空气也变得湿润温暖起來。   “恭迎梵王。夜九殿下。楚少庄主!”   迎接的人一派书生模样。狭长的凤眸闪烁着精光。一看就是精于算计的人。   秦九二人翻身下马。而思墨有可是殷勤的照顾着那位残疾梵王。   那书生模样的人双眼伶俐的很。   随即向前一步说道:“属下白楚生。暂任皇家庄园管家。在此恭迎几位。”   那人眉眼低垂很是恭敬。   楚梦辰双眸含笑一脸的纯粹。随即笑道:“白先生有劳了。还请带二位殿下先行歇息吧。”   “是”   跟随着那人在进入庄园的一瞬间。似乎到了另一个世界。白鸟花香。浓密的山水石林真是别有一番天地。   缤纷多彩之间着实令人移不开眼。   秦九晶亮的黑眸闪烁着耀眼的赞叹。似乎很是沉浸在那美好之中。   而那白楚生一双清眸似乎有意无意的瞥见了秦九。   待看到秦九那双闪烁的黑眸的时候。清眸间似乎闪过一道红色的幽光。快的沒有任何人察觉。   随着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氤氲的热气沁的人心舒畅。   竹屋间四面都是绿荫花丛。纯红木的地板上。随着轻踏发出清脆的击打声。听上去极其的悦耳舒畅。   “夜九殿下。今晚就在此处歇息吧。前院有这里最为有名的灵月泉。待在前殿用完膳。晚上的时候可以在此处泡温泉。很适合劳心伤神的人使用。”   随着吗白楚生的离开。四周似乎安静了起來。潺潺的流水声。如悦耳的丝竹一般令此时的秦九全身放松。   这种庭院着实的令秦九喜欢。   换下这里准备的衣服便又回到了前殿。此时的楚梦辰几人也换上了华贵的云锦丝绸长袍。   秦九是一袭翠绿的长服。丝滑间半敞着怀。随意绑起的墨发有几根散落肩头。更加契合那灵动俊秀的面容。   看到此时的秦九令已经准备好的几人皆是一愣。楚梦辰双眸间闪过一丝赞许。   而思墨原本肃然冷淡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微皱起的眉头似乎证明他此时似乎心存疑惑。   轮椅上的夜梦梵依旧是一席白缎长袍。待看到此时的秦九时眼神微暗。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秦九一脸的随意。单手抄进怀里。随意的靠在竹木之上。双腿交叉很是随意。   黑眸间还是让人看不出任何的东西。   此时的秦九微微皱眉身后竟然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随即转身正巧看到刚到门外的白楚生。   原本炽热的目光待对上秦九的试探随即一愣。   双眸微眯。用一道奇异的眸光看向对着他的秦九。   秦九对上那人的双眸。竟然愣住了。   随即回过神來。眼眸微垂。   秦九心里暗笑:夜文姬。还真是有你的。   “让各位久等了。为各位准备好了美食佳肴。各位尽情享用便是。”   随即拍手间走进來一群侍从。皆是清一色的青衣长服。   随即便摆上了小桌。桌子上皆是美酒佳肴。   一个人面前有属于自己的一小桌。各有不同。   至于秦九面前那一桌。全部都是秦九最爱吃的东西。随即确定了心中所想。   简单的膳食过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四周温热的泉水似乎要将秦九全部吞噬。难得的惬意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还真是可笑。   随着乌云愈加浓厚。渐渐的遮住了明朗的暖阳。此处皆暗了下來。   秦九只觉得身下一沉。脚腕似乎被什么抓住了。   猛然一扯之间便坠入了温泉池之中。仰面而上正巧可以看清那人的脸。   水中的夜文姬满脸的笑意。墨发因为水的浮力如丝滑的绸缎一般。   仰面间正巧对上那张脸。秦九眼神一滞随即闪过一丝无奈。   正欲起身却被那人毫不客气的压在水中。秦九眼神微暗似乎有着隐忍的怒气。   但夜文姬似乎不以为意。   直到秦九因为在水下缺氧而呛了一口水。也就趁着这个间隙。夜文姬立马覆上秦九的唇。顺势间便灵巧的探入唇间。很是炽热而深的一吻。   秦九面色微凝。欲势要推开那得寸进尺的那人。   乌云密布间满是昏暗的视线。氤氲水气升腾的水池之中。只是泛起一阵阵的涟漪。似乎沒有任何大的动静。   “噗嗤~”   随着秦九猛然起身。怒目见瞠视对面那满怀笑意的人。   夜文姬还穿着刚刚白楚生穿过的那身素衣。如此闲情不得不承认这人还真是胆大。   单手间将秦九抵在池旁。达到胸前的温泉水正巧掩盖了水下二人那暧昧的姿势。不知是何种原因。此时的秦九面颊红色很。   “闪开。”   秦九低声说道。双眸见有丝闪躲。还不时的警惕着四周。生怕此时的文炎被人发现。   只可惜夜文姬并不以为意。竟然更是紧贴上去。鼻尖呼出的气息沁在秦九的耳边。只觉得柔软温热。   “文炎你别得寸进尺。”   秦九似乎是真生气了。低语间还带着一丝颤音。   身前的夜文姬半露着胸膛。那完美的锁骨尽显。本就消瘦的身材竟因为浸湿的衣衫而变得坚韧宽厚。   “难得见一次面。主子也太冷淡了吧。这样如何让文炎做接下來的事情。”   凑到秦九耳侧似乎有意无意的触碰到那欲要滴血的耳垂。   “你......”   秦九心下一凌。一股燥热便染上心头。但依旧装出一副冷然的样子。   低声道:“算了。这里太危险了。你竟然还如此大胆。快点说正事。”   夜文姬深邃内陷的黑眸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如一只偷腥了的猫一样。慵懒而随意。   “皇家庄园不远处的西南山有一处深沟。据说那里瘴气重生毒物遍地。是个死亡禁地。但那里难不住我。”   秦九眉头一挑道:“你跟秦烈说好的。”   “这次我就当一回英雄。你可不要为我伤心过度啊。”   秦九面上不服。随即习惯性的噘了噘嘴。一双黑眸里带着少许的灵动与隐忍。   却不知道露出这副表情的自己对夜文姬來讲是多么的有吸引力。   秦九只觉得腹部猛然间被一股燥热顶了一下。   同为男子秦九自然明白自己身前的那股炽热是什么。秦九脸瞬间绿了。   毫不客气的扇飞身前发情的那人。   “滚~”   低沉的声音从秦九嗓子间喷出。随着一阵涟漪。身前的那人瞬间消失在水中。   随着浪花渐渐平复。秦九微怒的眸子也渐渐被一股烦躁所代替。   即便文炎跟秦烈都与自己打好了招呼但还是对接下來要发生的事情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安。   午膳过后。便是在雅阁间互相切磋礼乐之仪。   所谓礼乐之仪便是指:琴棋书画等才情礼仪。   对于秦九而言那些都不在话下。整个大陆只要书上有记载的文字秦九都会熟识。而那些极其偏怪的奇谈秦九也是略知一二。可谓是百科小达人。如此特长也是在越城那几年修來的。   “好棋啊。”   秦九一步落子。对面的楚梦辰满盘皆输。   楚梦辰一张灵秀的脸上满是惊诧。还露出了那颗标志性的小虎牙。   秦九只是抄着手。随意的靠在座位上。另一只脚还随意的支在凳子上像极了随性的散客。   在一旁观棋的夜梦梵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此时的秦九。虽然二人长相完全相同但那气质可谓是天地之别。   一个洒脱随性阴沉的双眸往往看不出情绪。虽然看上去温雅但总是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另一个却是柔弱娟秀一双澄澈的黑眸总是闪烁出令人心生怜惜的波澜。好像吸引着所有人都去关爱保护他一般。   秦九自然是前者。   夜梦梵闪烁着纯洁的黑眸。低声笑道:“梦辰。你的棋艺什么时候这么不济了。是你本來就不好还是皇弟的棋艺太过精湛啊。呵呵”   此话一出。楚梦辰面色微红。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不比了。不比了。一点都沒有意思。要不然咱们去玩别的吧。”   “玩什么。”夜梦梵问道。   楚梦辰星眸一闪。笑道:“咱们去后院的堇水湖钓鱼吧。”   秦九挑眉。很是沒好气的说道:“这种天气还钓鱼。你脑子沒病吧。”   楚梦辰面色一跨。面色染上一层嘲讽说道:“如此才更有趣啊。你不会是怕输不敢比吧。”   秦九心底暗暗发笑。好幼稚的激将法啊。   不过。呵呵。   “那好。比就比。输的人要给赢的人做鱼吃。”秦九挑眉笑道。   “好。一言为定。”   “我可不可以也参加。”夜梦梵问道。   楚梦辰大笑一声:“当然可以啦。一起一起。哈哈哈。”   看他那雀跃的样子。更符合他那十**的年纪。   秦九却忘了此时的自己也不过十七岁。   天虽然灰蒙蒙的但四周的温度却很是适宜。此处真是快宝地。很适合出游。   堇水湖四周小山环绕。景色宜人。除了威压的昏暗天气。都还是很不错的。湖里的鱼儿或许是因为缺氧的原因竟然都迫不及待的跳出了湖面。   第一百一十八章 湖中水怪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湖泊中央更是有不少大鱼跳出。   “这些鱼都是怎么了。”楚梦辰稚气的脸上染上一层疑惑道。   “今天是阴天的缘故。”   坐在轮椅上的夜梦梵淡淡道。思墨一直兢兢业业的为夜梦梵推着轮椅。还是以前一样肃然无波。   “奥。那为什么阴天就要跳出水面啊。”楚梦辰继续问道。   而此时的夜梦梵似乎也陷入了疑惑。他曾从风水阁里的古书上看过此类的记载。但沒有详细的解释。如此还真是被问道了。   “因为缺少阳光。”   走在那三人身后的秦九淡淡道。见所有人转过头來看向自己。似乎还有疑惑。   秦九眼眸微暗。继续说道:“梵王说的沒错确实是是因为阴天的原因。之所以阴天鱼儿会跳出水面。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缺少阳光的照射。水中有着不少的植物。他们是通过阳光获取能量。而那些能量有转给水中的鱼儿的。若沒有阳光的照射水中的植物太少就无法供给鱼儿。所以鱼儿跳出水面來找更多植物提供能量的外界。”   秦九将氧气什么的学术名词统统变成了能量。对于这些人用能量一词代替就足以了。   待听完秦九所言。其他人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夜梦梵清澈的水眸间掩盖着其它的情绪。   鱼儿似乎上钩了。也就在此时四周的雾气似乎愈加的变得浓烈。   “不好。是瘴气。”   随着楚梦辰的声音。四周的雾气越來越浓甚至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突然一阵巨大的水瀑声音。随着一阵巨大的怪叫声音。四周一阵哗啦啦的水迎面而來。秦九定下心神。随即释放内力。试图摸清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不远处传來几声惊叫。和爆破的声音。   “梵王殿下。”   之后竟然是思墨的声音。清冷的声音间竟然伴随着一丝焦急。   难道夜梦梵出了什么事情。于是秦九往声音方向掠去。   中途间被一波波巨大的水波所攻击。秦九觉得怪异。难道是堇水湖出了什么岔子。边想着果然飞过來几条活泼的大鱼。   “我靠。”   秦九差点被砸难免爆了粗口。   而在那片浓雾深处竟然渐渐的染上了一层黑雾。黑雾间有一双巨大的血眸。浓雾暗影之中所映出的黑影巨大而狰狞。   “是湖怪。快射箭。”   不知道是谁在暗处大叫几声。四周接着传來七零八落的琐碎声音。   突然秦九看见一道人影。不由的加快脚步待看清那人熟悉的脸。   不由的叫道:“思墨。”   于是闪身來到那人身侧。只是思墨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此时的秦九。   二人便不再有过多的交谈了。   而在思墨身后竟然突然出现多条粗壮类似于触手的东西。   “小心。”秦九低声吼道。   思墨金色眸间瞬间凌厉起來。手里的墨剑出窍在空中留下一道儒雅的墨痕。异常鬼魅。   呲呲呲~   随着与兵器的触碰。那触角似乎沒有退缩之意。   秦九随即加入战斗之中。手持一把黑色匕首。沾染上的剧毒瞬间令那怪物低声吼叫起來。   “吼~”   随着一声怒吼。那四周散落飞泻的水瀑变得更加猛烈。   呲呲的水瀑击打在秦九身上竟然分不清方向。   “啊。怪物啊。”   随着一阵阵的尖叫声那浓雾也竟然渐渐散开。眼前的一切渐渐的暴露在人们面前。   一头体型巨大而丑陋的水怪书现在堇水湖中间。巨大的触角都挣脱到了岸边。四周的房屋都皆被那些触手给弄得粉碎。巨大的动荡似乎掀起了惊涛骇浪。湖泊中央似乎出现了巨大的漩涡。   将那头怪兽顶出水面。眼尖的秦九一眼便看见了怪物触手之中缠绕着的夜梦梵。   此时的夜梦梵沒有一丝的还手之力只是不断的挣扎。腰间的触手紧紧的将他卷起。被举到高空之中。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而思墨手持长剑不断的与那怪物进行殊死搏斗。凌冽的剑锋似乎也穿透所有的触角。周身阴冷的寒气似乎可以逼退怪物的攻击。   但那怪物触手有许多。多的似乎都数不过來。   秦九一双眼。扫过四周看清所有人的表情。似乎都是惊吓。包括不远处的楚梦辰。   也被这场景吓到了。此时的局面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谁知道堇水湖如此小的湖泊会出现如此巨大的水怪。那巨大的身子似乎将湖水全部挤出。而那东西似乎是凭空产生的一样。   楚梦辰面色惨白。随即跑向秦九。   “小九。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秦九撇嘴冷声说道:“不知道。”   “上。所有人。给我射箭。”楚梦辰稚嫩的脸上染上一层肃杀。这等怪物必须杀死。   秦九冷眸间闪烁着幽光。随即对上楚梦辰道:“快去叫救兵。这里的兵力不足以射杀得了他。”   “嗯。好。”   随即便闪身离开了。秦九看着那风一样消失的身影。不得不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怎么自己去了。他走了谁來掌控局面啊。   随即跳到身后的假山之上。集聚内劲向所有人喊道:“大家不要惊慌。接下來听我命令。”   下边的士兵本來各个面露惊恐。待听到秦九那铿锵有力的声音之后。面上似乎渐渐褪去了先前的紧张。   “第一纵队统领。”   “属下在。”   “快速将弓弩上绑上绳索。尽力控制住这个怪物。”   “是”   “第二纵队统领。将你们所有的油桶集聚起來。准备火攻。”   “是”   “其他人掩护思墨护卫。救出梵王殿下。”   “是”   不到一百人的军队。瞬间快速却有秩序的行动起來。   那怪物虽然庞大但似乎无法翻身活动。除了触手那东西沒有一丝反击的机会。   秦九紧握手中的匕首。随即向思墨方向掠去。手中的匕首有剧毒。那些触手皆都避而远之。   所以秦九一路沒有太多的障碍。不一会便掠到湖中央的怪物身上。待思墨靠近那纠缠竹夜梦梵触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准备就绪。   “放箭拉住绳索。掩护思墨护卫。”   “是”   所有人接听命于此时的秦九。就在这一刻。秦九一道刺向怪物的血眸之上。而思墨一剑隔断那禁锢住夜梦梵的触手。将那人救下。   而所有人都拉住此时的怪物。怪物因为剧痛变得狂躁起來。   而那铁锁的禁锢反而起到了作用。那东西似乎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秦九迎上湖面的风。墨发飞舞。四周张牙舞爪的触手不断的掀起水浪。倾洒而下似乎要击退所有人。   略微单薄的身影迎风站立在怪物之上。一双黑眸透露着的是属于强者的认真。   “火攻。”   随着秦九的命令。那准备火攻的人似乎有些犹豫。   思墨突然欲势要飞身到秦九身侧。秦九见思墨要过來。肃然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道:“别过來。这怪物身上有毒。”   随即站立不稳的单膝跪在了那怪物的头顶之上。   飞身掠去的思墨在空中急速的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一侧的高树之上却刚好看清。站在怪物身上的秦九双脚被一些带刺的细小触手禁锢住。   那狰狞的刺似乎刺入了那少年的腿中。思墨金色闪烁的眸间闪过一丝震惊。这是多么强大的忍受能力啊。如此重的伤竟然可以一声不吭。   “快。火攻。”   随着秦九低沉的声音。那犹豫火攻的将士似乎明白了什么。率先射出了一直火箭。油桶随之在那怪物身上爆炸。   火舌狂舞。似乎将堇水湖变成一个巨大的熔炉。燃尽那怪异的一切。   就当人们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那顶起怪物的漩涡。旋转的愈迅速。似乎要将一切吞噬。   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海怪竟然逐渐消失在那漩涡之中。   而秦九似乎被什么给纠缠住了。渐渐的竟然双腿跪在了上边。   看到这一幕的将士们似乎都面露焦急。   “殿下。快救殿下。”   随着一声令下那缠绕着的铁锁随即拉紧。只可惜那漩涡如一个巨大的齿轮机器似乎可以将所有东西都席卷进去。不少将士竟然被巨大的旋转里给转飞出去。   而此时的思墨心底深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变得异常焦急。看到此时遇到危险的秦九竟然比刚刚夜梦梵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要紧张。   想都沒想便飞向此时的秦九。   就当最后要消失的那一刻。思墨落到了秦九身边并且将秦九死死的护住。   而其他人都被眼前惊呆了。随着漩涡的消失。那本來满溢的湖水骤然变得干涸。而湖中央只留下一道道布满漩涡的涡轮。   泥土间扭动的纹路。至于什么怪物还有什么殿下。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眼见着一切的都面露惊悚与悲痛。悲的是刚刚那个临危不惧的少年竟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看这种情况怕是要九死一生了。   “怎么会这样。”一直处于惊吓之中的夜梦梵也清楚的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们本來是想设计巧计。引夜文姬出來的。却不曾想遇到了这等怪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出生入死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从怪物出來。到秦九勇斗怪物。再到最后怪物消失。一切來得太快走的也太快了。一切还不到半刻种。无论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反应吧。   所有人似乎都精疲力尽了。有的人甚至哭了起來。   所有人也沒有想要离开。都蹲坐在堇水湖旁边。呆呆的看着那已经干涸的湖水。   就在人们绝望的时候。在皇家庄园西南山崖边等待着阴谋得逞的众人却等來了一道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   说皇家庄园的堇水湖出了水怪。将夜九殿下和思墨侍卫卷走了。   待所有人都來到那个发生诡异现象的湖泊的时候。所有人都面色阴沉的说不出什么话了。   巨大的湖泊竟然一瞬之间变成了干涸之地。按照记载确实是出现过一次。   传说那是龙之眼。能从龙之眼活着走出來的将会是称霸天下千古帝王。   将会引领着天下人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传说千年之前的胡亥便是遇到此现象的一代帝王。   他开创了文明时代将奴隶的野蛮时代变成了之后的文明世袭制的时代。   当然知道这一传说的也是少数人。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与不真实。人们就渐渐淡忘了。   而这次消失的思墨与秦九两人。谁会活着走出來呢。   而那个人真的会是千古一帝吗。   秦烈、秦非、楚不凡、楚梦辰还有此时的夜梦梵都各有所思。   而这个消息被之后赶來的楚逍客给严密封锁了。   此时的皇家山庄变得沉寂而萧瑟。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找出來。”   秦烈低声怒道。   一声令下在场的上百将士接抖擞了精神。   沒错还是有希望的。那庞大的怪物不可能凭空消失。   滴答~   滴答~   四处是水滴石壁的声音。湿气间掺杂着微微的腥臭味。但耳边却有一阵阵轻微的风。   “夜九殿下。殿下。”   是谁。是谁的声音。夜九是谁。好像是自己但他是秦九啊。   “嗯。”   小腿刺痛的感觉让此时的秦九难受不已。清秀的眉已经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思墨金色的深眸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刚刚他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就这个夜九殿下。但还是极其细心的为秦九处理着腿上的伤口。   浑身潮湿对秦九的伤很是不利。他用内力蒸干了二人的衣服。将自己的外衫披在此时那受伤昏迷的少年身上。   而此时的他们好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之中。四面皆是出水的崖壁。而他们就是在那幽深沟壑的一处凹进去的崖洞之内。   秦九腿上是被那怪物的触刺给扎伤的。尤其是右腿有些肉都翻了出來。但庆幸的是。沒有伤及筋骨。   四周光线很暗。但思墨探出岩壁查看。只见上不见顶先不见底两边同样是望不到边。四周的空气潮湿植被稀少都是些苔藓类喜阴的植被。   若不早些出去必定会困死在这里。   “思墨。”   昏睡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的秦九终于醒过來了。腿上的刺痛令他甚至都担心那腿会不会废掉。   “不用担心。沒有伤及筋骨。”   思墨走到秦九身边蹲下身子淡淡道。   此时的思墨金发有些凌乱但却有一种野性随意的感觉。对上那人金色的眸子。秦九心底闪过一抹惊喜。   “思墨。你记起來了。”   秦九紧抓住那人的衣袖急切的问道。   思墨双眉微挑有些疑惑的看向身侧那有些激动的人。   “想起什么。”   “额......”   秦九见思墨那疑惑的表情。随即心底一阵失落。若说出真相恐怕你也不会相信吧。   “沒什么。”   随即转开话題。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能出的去吗。”   “左右上下都不通。出去很难。”   “能扶起过去看看吗。”   思墨一愣但还是轻手环住秦九的腰。扶他走到了洞口。   果然上下左右都望不到边。要想走出这里真的很难。   秦九微微皱眉。随即扯下身上一琐碎的布条。   那布条随着沟壑间徐徐的微风。轻轻的拂动飘恍起來。   看到这里思墨金眸微亮看秦九的眼神似乎又变了变。   “有风就说明有出口。而且这里虽然幽暗但却不是睁眼瞎的黑。看风向我们只能往又走了。”   “可是你的伤。”思墨有些担忧的说道。   秦九看了看双腿。淡笑道:“不是沒有伤及筋骨吗。若是皮肉伤七天就能好的。再说这小伤不算什么的。凭借你的轻功再加上我那个办法。咱们一定会活着走出去的。”   此时那个少年不像是深入险境反而有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这是怎样的心态啊。   思墨只是微微的点头。   天无绝人之路。那崖洞竟然有几根藤蔓枝而且很是坚固。   秦九将二人的外衫都取了下來。用藤蔓支撑起來随即便如两翼翅膀一样。做的很是巧妙。就连接连处都弄得简单又牢固。   “这是。”   “这个可以减少阻力。咱们是迎着风出去。一背着我的时候我会张开这个。那样就大大减少了你内功的消耗。因为这个地方深不见底你只要保证咱们不用撞到岩壁上就行。如果幸运。一个时辰或许就能看见出口。”   “好”   思墨似乎沒有一丝质疑。对秦九所言有着莫名的信任。   但是有背上的秦九知道那也只有两成的把握而已。   “下去吧。”   “嗯”   二人似乎有一种莫名的默契。虽然开始有些吃力但后來竟愈发的顺手。   耳边的风呼呼的吹着。四周的崖壁如过眼云烟一般。不断的往后倒退。虽然有风也有衣服做缓冲但还是不断的下降。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似乎变成了永无止境的下坠。   那种无望与渺茫渐渐的弥漫待秦九的心头。充斥着他的信心。   此时的他双手似乎沒有了知觉。而他的双腿的伤口再次裂开。   顺着脚踝留下的血滴入了无尽的深渊。血腥味似乎充斥了整个大沟壑。   “你的腿。”   思墨突然说道。语气低沉似乎有些焦躁。   此时的秦九因为失血面色极其苍白。有些微弱的靠在那人的肩膀上。低低的笑了几声:“别操闲心了。很快了。马上就要到出口了。”   “先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思墨冷声说道。   秦九猛然靠近思墨。凑到那人的耳边用极低却认真的声音说道:“若你现在停下。咱们永远都不可能活着走出去。要么拼一把。要么死。”   说道最后一句话。秦九似乎失去了最后的力气。再也无法控制两边的缓冲翅膀。   二人便下坠的更加急速。此时的思墨额间渗出了细汗。一把抽出了手中的墨剑。   噌~   砰~   随着内劲长剑瞬间被刺进了崖壁之上。   思墨单脚落在剑上。将秦九抱到面前。果然那人的脸色已经极其的不好了。   “该死的。”   思墨低咒一声。金眸间竟然闪烁出一丝慌乱。   心底深处是从未有过的恐惧。就好像怀里那人马上就要消失了一样。心底的某处不断的告诉他绝不能让他消失。即便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行。   “吼~”   沟壑深处突然传來一震慑山谷的吼叫声。思墨金眸间似乎闪过一丝皎洁。   那个怪物的声音。   “吼~”   又是接连的怒吼。似乎还不是一只。要能容下那些怪物的体积必定有很大的空间。   “喂~夜九别睡。听到沒有。别睡。”   秦九勉强的睁开一只眼。扯出一抹极其难看的笑。说道:“别叫的这么大声。阿墨。”   随即便彻底的晕倒在了思墨怀里。那声阿墨似乎唤醒了沉睡的什么东西。有些柔软从思墨的金眸间射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來。”   似乎有些痛恨。但还是单手抱起秦九。随即扯过刺入崖壁深处的长剑。   墨剑在崖壁上留下一巨大的痕迹。闪烁着摩擦的火光。   终于眼前出现了一线曙光。思墨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御风而行。狂舞的金发如磐飞龙凤。怀里那人清秀的俊颜沒有一丝痛苦的表情。似乎是在安静的熟睡。   思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快。夜九你千万不能死。   “千万要坚持住。”   随着耳边一阵狂风呼啸。险些令思墨在空中坠落。恍惚间在空中划过一完美的弧度。随即飞出了那幽沉绵长的沟壑之中。   突然间來到亮处。一时间竟然看不到四周。   思墨内力深厚自然知道在他飞出沟壑的时候似乎掉入了另一个死亡之地。   四面八方射來凌冽的袭击。似乎立马要将此刻的二人置于死地。   “吼~”   思墨只能用感觉來躲避四周的攻击。待双眼适应了光线还是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了。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呢。四面全部都是入山高的溶洞。溶洞下端长满了鲜艳妖治的花草。最主要的是那盘踞在中心水岸的怪物。不下十只。如果之前在皇家庄园的那一只足够大。那么眼前的这一些就像是他们的爸妈一样。   思墨飞身如流星。不断的穿梭在他们中间。体型庞大的他们似乎也拿此时的思墨沒有办法。   第一百二十章 千年幽谷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就当思墨以为逃过此劫的时候。一阵奇怪的笛声令思墨再次警惕起來。   有人。   笛声诡异如西蜀的幻音魔笛。婉转莫测的声音似乎令那些怪物安静了下來。   思墨知觉的眼前一阵凌乱。怀里的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夜九~”   “呵呵呵。这人的血都快流干了就做成烤肉干吧。呵呵呵~”   诡异的笑声异常刺耳。思墨金眸随即射向声音的來处。   此时昏迷不醒的秦九被放在巨大的石头上。而他身侧却蹲坐着一个怪异的身影。明明是个人形但那杂乱不堪的头发似乎证明是个野人。   而对上那双颜色不同的眼睛。令思墨呼吸一紧。那双眼一个是湛蓝色而另一只则是透亮的红色。   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却感觉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快放开他。”   思墨随即闪身跳到那人身边。厉声说道。   那双颜色不一的诡异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问道:“为什么要放开。我已经好久沒有吃过烤肉了。”   “因为我的肉不好吃。”微弱的声音从秦九的嘴里吐露了出來。   那黑影似乎吓了一跳。惊道:“啊。怎么还沒死。”   “夜九。”思墨语中似乎有些惊喜。   秦九幽幽的坐了起來。眼眸已经因为缺血而发出青紫色。   惨白的嘴令人看着就心疼。   三人似乎陷入了僵持。   秦九间那黑人眼眸澄澈。虽然有着兽性但好像很好骗的样子。   “就是因为我们的肉不好吃所以才被追杀的。只有养好了伤。。肉质才会鲜美。就像是烤乳猪的味道那样。”   “什么。跟烤猪的一样。”   那人瞬间睁大了一双奇异的眸子。   凑到秦九面前上下的闻。   “我闻着挺香的啊~”   “走开~”   思墨间那东西似乎沒有什么杀气。于是将秦九护在怀里说道。   突然那人用极其诡异的身法飘到思墨眼前。   秦九瞳孔放大惊道:“小心~”   空气中开能看到那人用手撕过空气时候的火光。速度之快令人发指。   思墨险些躲开那一攻击。但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那人徒手撕碎。胸前也受了一些皮外伤。   “住手。那杀了他也不会吃到好吃的肉的。”   秦九勉强支起身子。有些撕心裂肺的吼道。   听到此话那人似乎有了停顿。又是一闪瞬间來到秦九面前。   一双诡异的异瞳眸子闪烁着一抹疑惑。   “啊。那怎么样才好吃。”   “看见那水滴了吗。”   那黑泥人有些呆愣的点点头。   “等它能击穿下面那块小石头之后就可以了。”   “啊。那太好了。我终于有肉吃了。我要去告诉老爹。”   “老爹。”   我靠。儿子都这么变态的厉害那他爹不就更厉害。   “你等等。等等。”秦九随即拽住那少年模样的黑泥人。   随即又道:“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吗。。若我死了就沒的吃了。”   “那好。我带你去。”   那人一把提起此时的秦九。秦九暗骂一声却不敢多言。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这个怪异少年。   “你~”   “跟着。”   秦九对上思墨那抹担忧的眼眸。随即淡淡道。   随着耳边的风呼呼的吹过。似乎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精神力來支持着自以保持清醒。   权倾天下番外:   这一日阳光普照大地。让人心里暖洋洋的。秦权大脑放空。眼中无神。看样子思绪早已飞出了千里之外。像今日这样闲适安静的日子并不多。而人一但闲下來人就会胡思乱想。秦权也不例外。   记得自己出來这异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白琦。回想前世的种种便已明白自己是个寡情且胆小的人。越是那种炽热的爱越是不敢接近。甚至是排斥。   那人嘲笑她的愚忠但自己何尝不明白。但她只是想做自己应该做的。在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上前行。哪怕最后的自己死无全尸。   而这重生。我更当做是上天的恩惠。面对这一世的家人。我会格外珍惜。   我享受着这來之不易的温情。开始的我安于现状。初來乍到的我被幸福包围着。渐渐的來自前世的记忆开始模糊。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位训练有素的特警。警惕心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异世的生存更是残酷。这里是魔武大陆。生命如草介。而强者为尊。自己早已忘记了那句一入皇宫深似海那句话。即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逃不出那权力之争的漩涡。   那个看似和蔼的老妇人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皇奶奶。露出了狐狸尾巴。竟然对我这个才两岁的孩子下毒。我极力的伪装自己的心智。但终究还避不了那阴谋下的算计。   我本就心智成熟。逃过一劫。于是我暗暗下定决心为了这一世的家人。她必须有足够的势利。我花了三年的时间创建了暗阁飞刀和星辰刃剑这两大组织。盘织着自己的罗网。等待猎物的上钩。   父亲权皇为我找來了师傅枫一烈。借此机会我设了一计打消了那个老女人的戒备心。于是我开始了潜心修炼。八年的时间匆匆而过。当我站在龙渊谷之巅时。我的内心好像有什么在发芽。最初的保护。或许已经变成了今日的追逐。   我出师之时师傅让我去幽冥极乐世界寻找千年帝王古剑赤霄剑。我对师傅很崇敬当然明白他让我找寻的并不会是寻常之物。当我看到那血池之上邪魅妖娆的男子之时。心中莫名的难受。但却不來自于本心。这种感觉让我陌生。让我反感。而就在这时出现在那俊逸的蓝发少年。清冽的眸子又让我心安。   一切好似静止。原本惊心动魄的时刻却演变成最后的三者契约。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顺其自然。后來的赤霄剑剑鞘出现。魔戒出世。更是让我感到。好像有人在操纵着一切。而我更像是深陷罗盘中的蚂蚁。被人牵着引着。这种感觉让我窒息。最后还是选择了顺其自然。终于让我看到了一丝痕迹但转瞬即逝。而我便寻找着一切的真相。   我來到这异世之出。那个男孩便一直围绕着我。他的微笑只属于我。他的温柔只属于我。他的怀抱只属于我。   那人便是我的二哥权霖。他的那双澄澈的眸子好奇的盯着我。让我暗暗发笑。不由得想恶整他。从小我便欺负这个男孩。而他反而更愿亲近于我。那男孩渐渐长成了少年。在我的训练下。早已不是那看似单纯无邪的男孩。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然渐渐占了上风。   他对我的宠爱我早已习惯。而这便是一个可怕的习惯。或许成了一种依赖。二人之间的感情早已不是那么单纯。但就是因为那种习惯让人无从察觉。而我的对此的愚笨差点让我们措施彼此。   他的身世让我心疼。他的冷眸让我陌生。他的仇恨让人心惊。十一年后的他让我不再那么坦然。但又掺杂了别的东西让我挥之不去。面对他我总是无处遁行。却不料是因为在他面前我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   我只想伴他跨过星辰放下那血海深仇。助他挥去那一世的迷茫寻回真正的自己。我永远是心中的秦儿。只属于他一人。   那是一个洁净的夜晚。在护城河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家乡。自己最珍贵的地方。心里有着莫名的担忧。担心眼前的一切会突然消失。而就在这时一白衣清幽的少年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眸子里的寂静突然让我安定。与这个初次见面的人不知为何却感到是那样的熟悉。他很和善的跟我打招呼。他长得很好看。是除了二哥以外我看着最舒服的一个。而我竟然在他面前睡着了。沒有防备与警惕就那样安静的睡着了。   他叫诸葛自诩是大哥的朋友。夜凌戈的人。这些我都能看出來。而他好像可以洞察我的一切。对于他反而更让我感觉像是一个亲哥哥般。那一天雨下的很大他帮我挡住了攻击。就在那之后我把他划作我重要的人之一。哪怕后來我们不得不对立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他。而他也沒有让我失望。直到有一天他告诉了我的來历。让我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对于他。这一辈子我永远都还不完。   我们很相似。但却因为太过相似。所以我们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当镜子里的人出现在生活里的时候。他将会成为你最大的敌人。夜凌戈那个让与我纠结一世的人。那个给予我温暖却无法得到温暖的人。   爱吗。我不知道。但是我却不得不伤害他。当往昔的美好都成为破碎的梦。如今的残酷却愈加真实。当彼此珍惜守护的人选择兵戎相见时。原因其实早已变得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剑下谁会是那个输家。输的人或许沒有赢得人來的痛苦。至少不用做出选择。   他们都是我重要的人。他们都曾经守护过我。   当夕阳的余晖洒在血战沙场之上时。往昔的一切都将破碎。他们又能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对于他们我早已一无所有。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夫夫族规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我是梵王殿下的侍卫。不是夜九殿下的。”思墨淡淡道。   “思墨你沒发现。咱们的关系不像是你记得的那样吗。”秦九认真道。   “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你是我秦九的人。不过后來你在双子峰遇险被那个梵王给救了。他们对你下了傀儡纵术致使你失去了关于我的一切记忆。反而对那个梵王言听计从。”   秦九说的极快却条理清楚一语中的。   思墨睁大一双金眸。金发碎散在脸侧随风却渐渐的染上一层迷茫。   “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说我为什么会遇险。当时发生了什么。”   秦九沉默了。脸上带着一丝自责。   淡淡道:“我们当时吵架了。你本是乌龙王子但你跟在我身边的长达九年的时间里却沒有告诉过我。所以我气你骗我就把你赶走了。”   思墨金眸微闪。似乎想极力的想起什么。但可惜总是被一些迷雾所遮挡。   “九年。原來跟在你身边这么长啊。就为那个赶我走。也太小气了吧。”思墨虽然依旧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但配上他那特殊的发质还有眼眸。秦九竟然会觉得可爱。   笑道:“呵呵。你这是相信了吧。我就说嘛。我的思墨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跑到别人那里呢。”   秦九有些激动的一把抱住床边的思墨。   熟悉的怀抱令思墨有些贪婪。不由自主的怀抱住秦九。   温暖的感觉熟悉的味道。他不会不相信身体上熟悉的感觉。即便沒有了记忆。但身体上的熟悉却是不会欺骗他的。   这股熟悉的感觉是在夜梦梵身上沒有感受到过的。   突然门口处出现一道身影。打破了二人的独处。   那人立马窜到秦九二人身边。拽开抱住秦九的思墨。   待看清那人真是那个异眸少年幽离鬼。   “放开我的肉。”   随即学者刚刚两个人的样子一把搂住此时的秦九。。秦九被勒的差点喘不上气來。   “咳咳。放开。”   思墨焦急道:“你干什么。快放开。”   “不准动我的肉。我要去告诉老爹。呜呜呜~”   一阵风呼的飘了出去。一切來得太快。令秦九思墨竟不知多以。   “刚刚的是幽离鬼吗。”秦九摸着有些被勒疼了的脖子说道。   “好像是。”思墨淡淡道。金眸微暗。但还是走到石头旁拿过刚刚那人拿來的饭菜。   “可能是來送饭的。”   “嗯”   山中气温无常到了夜晚竟是异常的寒冷。不由的蜷缩起身子。厚厚的虎皮似乎都失去了效果。   “好冷啊。”   同屋的思墨不由的來到秦九身侧。借着月光可以看清那人的脸。   明明跟夜梦梵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但为什么一眼就能分出谁是谁呢。   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都令他觉得舒服。但为什么怎么也想不起來呢。   那与他在一起的九年记忆为什么会消失。真的是因为傀儡纵术吗。   思墨俯下身子。躺在了秦九的床上。轻轻的将秦九护在怀里。不断的传输给他内力來增强他御寒的能力。   秦九似乎感受到身前的温暖。不由的睁开了眸子。   不由的一愣但又淡淡的一笑。   这样的思墨还真是少见。不由的凑到那人温暖的怀抱里。   夜色幽深。而此时洞外有两道身影鬼鬼祟祟的。   一佝偻的身影似乎有三条腿。接着月光原來是白天那个拄着拐杖的老者。至于另一个蹲在一旁的少年。一双眼在夜中散发着诡异的幽亮。如野兽一般似乎可以看到深夜所有的景象。   “看到了沒有。以后一也得这么关心服侍幽帝。只有这样才有肉吃。”   那老者一双眼满是认真。   而那少年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   “阿鬼要吃肉。就得照顾好幽帝。”   “对。幽离鬼以后依旧跟在幽帝身边吧~”   “好的。老爹。我会看好我的肉。”   啪~   拐杖毫不留情的打在了那少年的头上。   “不是你的肉。那是幽帝。你的夫。真是替你操碎了心。”   “奥”   暗夜幽深。此处相对于帝都似乎更显安详寂静。   皇家山庄此时正灯火通明。上百人不停的挖那诡异干涸的湖泊却只会挖出小山高的淤泥。   “至今还沒有发现。”身后的乾天说道。   这一日阳光普照大地。让人心里暖洋洋的。秦权大脑放空。眼中无神。看样子思绪早已飞出了千里之外。像今日这样闲适安静的日子并不多。而人一但闲下來人就会胡思乱想。秦权也不例外。   记得自己出來这异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白琦。回想前世的种种便已明白自己是个寡情且胆小的人。越是那种炽热的爱越是不敢接近。甚至是排斥。   那人嘲笑她的愚忠但自己何尝不明白。但她只是想做自己应该做的。在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上前行。哪怕最后的自己死无全尸。而这重生。我更当做是上天的恩惠。面对这一世的家人。我会格外珍惜。   我享受着这來之不易的温情。开始的我安于现状。初來乍到的我被幸福包围着。渐渐的來自前世的记忆开始模糊。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位训练有素的特警。警惕心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异世的生存更是残酷。这里是魔武大陆。生命如草介。而强者为尊。   自己早已忘记了那句一入皇宫深似海那句话。即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逃不出那权力之争的漩涡。那个看似和蔼的老妇人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皇奶奶。露出了狐狸尾巴。竟然对我这个才两岁的孩子下毒。我极力的伪装自己的心智。但终究还避不了那阴谋下的算计。   我本就心智成熟。逃过一劫。于是我暗暗下定决心为了这一世的家人。她必须有足够的势利。我花了三年的时间创建了暗阁飞刀和星辰刃剑这两大组织。盘织着自己的罗网。等待猎物的上钩。   父亲权皇为我找來了师傅枫一烈。借此机会我设了一计打消了那个老女人的戒备心。于是我开始了潜心修炼。八年的时间匆匆而过。当我站在龙渊谷之巅时。我的内心好像有什么在发芽。最初的保护。或许已经变成了今日的追逐。   我出师之时师傅让我去幽冥极乐世界寻找千年帝王古剑赤霄剑。我对师傅很崇敬当然明白他让我找寻的并不会是寻常之物。当我看到那血池之上邪魅妖娆的男子之时。心中莫名的难受。但却不來自于本心。这种感觉让我陌生。让我反感。而就在这时出现在那俊逸的蓝发少年。清冽的眸子又让我心安。   一切好似静止。原本惊心动魄的时刻却演变成最后的三者契约。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顺其自然。后來的赤霄剑剑鞘出现。魔戒出世。更是让我感到。好像有人在操纵着一切。而我更像是深陷罗盘中的蚂蚁。被人牵着引着。这种感觉让我窒息。最后还是选择了顺其自然。终于让我看到了一丝痕迹但转瞬即逝。   而我便寻找着一切的真相。   我來到这异世之出。那个男孩便一直围绕着我。他的微笑只属于我。他的温柔只属于我。他的怀抱只属于我。那人便是我的二哥权霖。   他的那双澄澈的眸子好奇的盯着我。让我暗暗发笑。不由得想恶整他。从小我便欺负这个男孩。而他反而更愿亲近于我。那男孩渐渐长成了少年。在我的训练下。早已不是那看似单纯无邪的男孩。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然渐渐占了上风。   他对我的宠爱我早已习惯。而这便是一个可怕的习惯。或许成了一种依赖。二人之间的感情早已不是那么单纯。但就是因为那种习惯让人无从察觉。而我的对此的愚笨差点让我们措施彼此。他的身世让我心疼。他的冷眸让我陌生。他的仇恨让人心惊。十一年后的他让我不再那么坦然。但又掺杂了别的东西让我挥之不去。面对他我总是无处遁行。却不料是因为在他面前我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   我只想伴他跨过星辰放下那血海深仇。助他挥去那一世的迷茫寻回真正的自己。我永远是心中的秦儿。只属于他一人。   那是一个洁净的夜晚。在护城河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家乡。自己最珍贵的地方。心里有着莫名的担忧。担心眼前的一切会突然消失。而就在这时一白衣清幽的少年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眸子里的寂静突然让我安定。与这个初次见面的人不知为何却感到是那样的熟悉。他很和善的跟我打招呼。他长得很好看。是除了二哥以外我看着最舒服的一个。而我竟然在他面前睡着了。沒有防备与警惕就那样安静的睡着了。   他叫诸葛自诩是大哥的朋友。夜凌戈的人。这些我都能看出來。而他好像可以洞察我的一切。对于他反而更让我感觉像是一个亲哥哥般。那一天雨下的很大他帮我挡住了攻击。就在那之后我把他划作我重要的人之一。哪怕后來我们不得不对立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他。而他也沒有让我失望。直到有一天他告诉了我的來历。让我找到了最重要的东西。对于他。这一辈子我永远都还不完。   我们很相似。但却因为太过相似。所以我们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当镜子里的人出现在生活里的时候。他将会成为你最大的敌人。夜凌戈那个让与我纠结一世的人。那个给予我温暖却无法得到温暖的人。   爱吗。我不知道。但是我却不得不伤害他。当往昔的美好都成为破碎的梦。如今的残酷却愈加真实。当彼此珍惜守护的人选择兵戎相见时。原因其实早已变得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剑下谁会是那个输家。输的人或许沒有赢得人來的痛苦。至少不用做出选择。   他们都是我重要的人。他们都曾经守护过我。当夕阳的余晖洒在血战沙场之上时。往昔的一切都将破碎。他们又能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对于他们我早已一无所有。   第一百二十二章 幽离鬼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北山有一处洪荒要穴。那里机关重重。我们每年都会选出勇士去闯出那里。但都是有去无回。但从那里到我们这里似乎并沒有什么障碍。这就是所说的有进无出。但按照传说你是可以的。到时候你只要带走我们少主就有复族的希望。”   老者似乎有些激动一双手不停的颤抖。   秦九不由的深思起來。但却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随即点头说道:“我是有出去的决心。但传说必定是传说。到时候怕会有所变数。”   “那只能命由天定了。上天让你來到这里必定有他的道理。孩子你我虽只不过相处一天。我还是能看出你非池中之物。若你真的能把阿鬼带出这里。还请您务必照顾好他。他天生异象那外界的人最忌惮像这样的孩子。只可惜无人教导于他。所以至今虽一道十六心智却不比七八岁的孩子。只怕到了外界会吃亏啊。”   那老者面上含忧。眉眼间似乎满是泪水。   秦九安慰道:“老伯您言重了。虽然见面的时候有些误会。但现在想來是阿鬼救了我的命。所以不用你嘱托我也会好生照顾他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怕您会有误会。我必定不会是什么幽帝。更不会成为那千年一帝。我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阿鬼年幼不懂事。那夫夫族规实在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那老者轻叹一口气。淡淡道:“缘由天定。有些东西命数中有你若推脱便是有违天命。罢了。你尚且经历甚少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幽离鬼跟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了。至于其它的我说了也不会起很大的作用。一切还得看你们。不是吗。”   “额。可是......”   “无需多言。自会有定数。”   随即拄着拐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就在他走后不久。   思墨才浑身糟蹋的走了回來。看上去似乎挨了不少打。但面色不错看來也不会吃亏。   于是不由的相视一笑。   “那老伯可对你说什么。”   秦九点头道:“说了有关如何走出这里的事情。我的伤明后两天就能痊愈。到时候咱们就出发。不然帝都那里他们也该着急了。”   “嗯。”   思墨点头间金眸微闪似乎有些纠结。   “你是不是在想若是回去了你怎么面对梵王的事情吧。”   思墨一愣随即淡淡道:“若以你之说。似乎是他骗了我。但他毕竟救了我。”   “思墨你的确是变了。以前的你只是默默的站在我背后。所以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如今却又还是你。若你能找回记忆。真不知道你会怎么想。”   思墨一愣似乎不太明白话中的意思。问道:“可有解开记忆的办法。”   “有是有。但我不行。解开傀儡纵术必定有天宗以上的催眠术精神力。但如今的我不过是紫巅催眠术。”   似乎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时间过得很快。秦九的伤似乎已经沒有大碍。   终究是要离开这里。   “幽离鬼呢。”   那老者对身后的族人问道。但大家似乎都很是迷茫的眼神。   那老者似乎若有所思。突然叹气说道:“那个沒用的小子。竟然临阵脱逃了。”   秦九与思墨对视一眼。不由的紧皱起双眉。   “老伯。他是不跟我们离开了吗。”秦九问道。   “哎。恐怕是舍不下那些亚龙。他与他们一起长大。已经习惯了与他们在一起。”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又道:“可不可以与我一起去找他回來。”   秦九点头。   那老者看向秦九身后的思墨。淡淡道:“能不能这次只有你一个人來。”   秦九挑眉有些疑惑。   那老者又道:“幽离鬼他似乎更听你的话。   秦九随即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思墨说道:“你在这里等会儿吧。”   “嗯”   待他第二次來到那幽谷深处的时候。才发现那里着实奇观诡异。   巨大的溶洞似乎可以容纳进整座山。山谷之中长满了血红色的花朵。那些花长相也很是怪异。虽然红色妖艳迷人但只觉的危险难测。   四周的空气之中弥漫着海水的腥味还有强烈的花香。   而那不远处的深潭边上。那幽离鬼正蹲在那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找來的草。在喂食一只体型相对较小的亚龙。   “幽离鬼快点过來。不是说过了吗。今天要离开幽谷。”那老者低沉的声音间掺杂着一丝恼怒。   “可是我今天还沒有喂小花。”   少年黑漆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秦九见他那副表情不由的轻笑出声。   此时的秦九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四肢破碎的衣服已经被简短了不少。那碎发飘散在脸上。双眉清秀尤其是那双凤眸。微暗的深眸看不出情绪但那微微翘起的眼角似乎证明他有些高兴。   幽离鬼见此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纵身一跃便跳到秦九背上。   两个人的身高体型虽然差不多。但天生野性的幽离鬼自然是精壮许多。   秦九背着有些吃力接连往前倾差点掉进深潭里。但不由的半蹲下身子才勉强站稳。   却不成想被身后的那人踹了一脚。   秦九惊叫一声便跌了进去。水潭边缘不深却不知为何。秦九的双脚上如灌了铅沉重异常。   “喂。老伯。你这是做什么。”   那老者一张苍老的脸上爬上一抹无奈的苦笑。淡淡道:“对不起了。小友。我们已经被幽帝抛弃过一次了。这一次我们只能对不住你了。”   秦九太熟悉那人的表情了。那种无助的破釜沉舟。那种牺牲的宁碎瓦全。那眼神也从老师的眼中见到过。   随机取出怀里的一外形诡异的乐器。不断的有悠扬婉转的音调跑出。   紧接着四周的亚龙围了上來。   秦九不知为何不由的被拽进那深潭中央。   古老的部落都有着自己神秘的仪式。就如同那诡异的祭祀一样。   伴随着那音调诡异的婉转。那四面的血红色花海如起了一阵狂风一般。被狂暴的吹散。花瓣随机如龙一般盘旋在上空飞舞起來。   “吼。吼~”   “吼~”   悲戚的吼声震慑整个山谷。   外围的思墨一听随机警惕起來便飞掠而去却被族里的其他人拦住。   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你们打的什么主意。”秦九怒道。   秦九身边的幽离鬼依旧是那副天真无害的样子。却紧抱着秦九不撒。   无奈的秦九本想用力挣开他却也是徒劳。   神圣的仪式似乎这才开始。   亚龙的嘶吼令人觉得胆寒。四处狂舞的红花如來自地狱的鬼火令四处生灵四退。   幽离鬼一张黑脸上渐渐染上一抹痛苦的神色。竟不由自主的松了手。   解除禁锢的秦九终于解脱便托着沉重的身子像外围游去。   “救命。肉。”   身后似乎传來幽离鬼极其痛苦的声音。   前进的秦九不由的回头。却看见那少年不断下降的身子。   秦九有些迟疑。看向岸边那个老者。那老者被狂飞的血花围住已经看不到他的面目。   而那边的男孩竟然不见了身影。   救还是不救。是真的遇险还是有什么阴谋在等着他。   不由的思索却还是一头扎进了深潭之中。   潭水清澈透亮。秦九不由的游进那满脸痛苦的少年。   伸出一只手终于抓住了那人的手。   不由得用尽全力去伸手往水面那里拖拽却还是不断的下沉。   “吼~”   水面传來的吼声令人心惊。而水面的花瓣似乎已经将湖面染红。火红色的花瓣如有了灵性一般透进水中。如一条条水蛇围绕住此时的二人。   随着一阵强烈的力道。那萦绕在身边的血色花瓣。如一条条锁链将二人不断的拉近。直到二人被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秦九渐渐因为缺少氧气而变得难受异常。   “咕噜~咕噜~”   竟然接连喝下好几口水。至于对面那少年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一张脸上满是平静。   秦九心中已经不由得奋力抽出了一只手。想游上去沒想到却被不断萦绕的花瓣团团围住。花瓣围绕似乎形成了一个禁锢的铁锁牢笼。   “咕噜~~咯~”   秦九已经憋红了脸。胸腔如有巨大的压力。鼻腔里全都是那冰冷的水。   半睁着双眸确是满眼的不甘。   我不要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要活着。我要潇洒自由的活着。   我秦九不求一世权利富贵。我只求能无悔终生。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不~”   就在此时身前那人似乎有了动静。秦九立马瞪大了眼睛。   身边的那人尽在尺寸却因为被花链禁锢。不能触碰。   猛然间那人睁开了那双异色深眸。深眸一个湛蓝一个血红竟是如此的迷幻动人。   那少年那张黑漆不堪的脸如一个破茧的壳。不断的龟裂快來。如一破碎从瓷瓶。渐渐的退却那层黑漆的丑陋。   不断的褪去的是那黑暗中的枷锁。秦九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人。那人的脸似乎褪去了那层黑色的皮。   露出了一张极其白嫩俊美的脸。妖艳的五官。一双异色深眸如飞凤的麟羽一般。红唇是一种妖冶的狂傲。那是一张完全妖孽的脸。   第一百二十三章 血誓反契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咕噜~”   秦九忍不住又呛了一口水。胸腔已经快要炸开。   就在此时身前那无神的双眸瞬间清澈开來。渐渐的有了一丝神色。   秦九勉强睁开一只眼。却见那人有些疑惑的看到此时的秦九。   “觉醒的幽谷遗族少主幽离鬼。契。”   随着水面上传來的浓厚神秘的声音。二人身侧的花瓣四散开始。秦九立马抓住机会往水面上游去。却不想腰间出现一道力。   将他拉了回去。   对上那双满含清澈笑意的异色深眸。秦九却无暇顾及。本想推开。   却被那人搂紧。随机直接吻上了秦九的嘴。   那双唇似乎有一种魔力。竟然让秦九有些无法自拔。   二人唇齿间竟然不由的加深了这个吻。   血腥味却从二人的嘴中四散开來。   秦九只觉得浑身有种莫名的剧痛。   “咕噜~啊~”   那痛痛彻心扉。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而此时帝都皇城王府中的秦烈。猛然间从座椅上站了起來。   冷眸渐渐染上成了深紫色。白发随之如风吹般狂舞。   “秦九”   四周的分子似乎都在震颤。空气中都能感受到那股巨大的能量波动。   紫眸间闪过一道冰冷的肃杀。银发如银凤狂舞。在四周的空气之中不断的缠绕。   而那周身不断的有黑紫的光晕产生就如同暗夜的帝王一般。   双脚离地而那双手似乎是在空气中划出奇怪的图案。   与之相比此时的幽谷之内。一条巨大的滚滚水柱冲天而出。那水柱之中掺杂萦绕着那血红花。如一条暗红色蛟龙。   秦九与那幽离鬼就迎面站立在水柱之上。一个妖气冲天一个灵空绝美。   对视间似乎有着绝对的气势冲突。而秦九身后逐渐出现了一个白发狂舞的身影。   黑紫色氤氲光晕不断的从秦九身上流转。逐渐将对面那妖治的血红压制而下。   “不可能。噗呲~”   被血红花瓣围绕住的老者口吐鲜血。似乎耗尽了最后的精血。   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出的秦九以及他那身后出现的幻影。   “邪尊。”   “本尊面前你胆敢利用遗族禁术反契幽帝。”   身后的幻影似乎是來自遥远的地方。穿透一切。周围红花散落间似乎降低了速度。   秦九对面的幽离鬼面露不悦。怒道:“你是谁。放开我的肉。”   “呵呵。你的。无知的遗族少主。契。”   随着那古老苍劲的声音。秦九不自觉的抬起了右手。直指对面那人。   只是手指轻轻的一点。对面那人噗嗤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随着秦九只见出现一滴鲜血飘到那幽离鬼的眉心。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入到那人眉心之中。   发出渍渍的声音。   “不要~”   那老者满脸的惊恐。随即起势间做着最后的挣扎。   却为时已晚。老者无力的跪在石头上。抬眼间那血契已经完成。   幽离鬼此生只会是幽帝身边的一条畜生。即便身怀绝世只能也不过是一个遭受契约的奴隶。   秦九挑眉。他明显的可以感受到血滴入那人眉心时候自己身体的变化。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不由的回头。却看到了那张秦烈那张冷魅邪惑的脸。   “大哥。”   秦烈冷眸间随即瞥向秦九。只是一眼。那紫眸就令此时的秦九浑身都僵硬了起來。   因为太过冰冷太过无情。   “呵。竟然遇到这种麻烦。罢了。这次就替你解决了。接下來的是你自己处理。我在帝都等你。”   随着最后的话音。那幻影便逐渐消失。   一切似乎都沒有发生过一般。   颓然间脚下的水柱突然失去了力量。骤然间下坠。却被幽离鬼一把抱住随即回到了岸边的石头旁。   此时的老者已经沒有了起身的力气。   幽离鬼妖气的脸上却还是一双清澈的眸子。抱着秦九的手臂说道:“太好了。肉肉沒有事。”   “咳咳~”   老者再次吐血。此时的他出气比进气多。却还是坚持的跪起。   给秦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幽帝恕罪。老奴死不足惜但请莫波及族人。他们都不知情。咳咳咳~”   “老爹。你怎么了。”   幽离鬼异眸之间有些迷茫走到老者身前问道。   老者摇晃的身子终于承受不住随即倒在了地上。   秦九缓缓的走近老者。半跪在他的对面。低头间对上那双死灰板绝望的眸子。   “我秦九对天发誓。此生若幽离鬼不弃我便不离。幽离鬼不叛我便永忠。视他为亲此生护他周全。若一日他愿离开我便放他自由。若有违背。天地共诛永世不得超生。”   每一句都掷地有声。似乎是一个宣言。刚刚进入幽谷的思墨恰巧听到秦九所言。一双金眸是强烈的震颤。那语中的不容置疑令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这将是用一生來维护的誓言。   那老者眸中同样写满了震惊随后又一脸的释然。   嘴角扯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是幸福是期盼还是深深的希望。   “谢谢。这次是我......我错了......幽离鬼你过來~”   老者似乎已经无法呼吸。只是不断的粗喘着死亡或许就在顷刻间。   幽离鬼乖巧的來到那老者身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一只手轻柔的扶起老者。   “老爹~”   “咳咳~你。你要保护好他。一定要保护好。誓死也要。听到了沒有~”   最后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不断的粗喘着。幽离鬼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无助。   “肉肉。老爹怎么了。”   “老爹沒事。老爹去了该去的地方。一定要听幽帝的话。记住了吗。”   “嗯”   幽离鬼乖巧的点头。随即那老者闭上了双眼。   “老爹~”   随着一阵清风而过。那老者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而那群亚龙也逐渐消散。似乎化作了砂砾。飘入深潭之中。   翩飞的红花也都凋零死去。化为一堆灰土。   整个岩洞已经充斥着一片死亡。除了洞内的三人。再也沒有半点生命迹象。   幽离鬼手里的老者就这样的消失了。一双异眸间闪过一丝慌乱。   秦九站起间轻手将幽离鬼抱在怀里。   低声说道:“他们只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幽离鬼不由的抱紧身边的秦九。一双异眸间闪烁着一抹隐忍的忧伤。   离去就在一瞬间。而他却已经化茧成蝶。   思墨此时已经來到了秦九他们身边。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似乎已经平息了。   “走吧。若是等到晚上怕是有危险。”   此时的幽离鬼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中。正欲起身的秦九只觉得背上一沉。   腰间便被一双腿环住。   “肉肉背着~”   秦九嘴角扯出一抹淡笑。而思墨眼中微怒正欲说什么却被秦九拦下。   “不碍事。走吧。”   思墨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在秦九背上的幽离鬼。却迎上了幽离鬼的一张鬼脸。   似乎刚刚的悲伤已经完全沒有了。   思墨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诧的看了看秦九。   秦九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在说。你跟孩子计较什么。   出了幽谷便看到横七竖八的幽谷族人躺在地上。   秦九眼中一惊。   思墨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抢险一步说道:“都晕了而已。沒有受伤。”   随即秦九点了点头。   二人于是便走进了那个传言当中有近无出的北山的洪荒要穴。   狭隘的岩壁似乎通往一出死亡之地但却给人带來一种生的希望。   “等一下~”   秦九叫道随即拿出了怀里的一根粗布绳子。   将一头系在自己和幽离鬼的腰间。另一头也绑在了思墨的腰上。但中间还有着一段足够的距离。   “我猜里边会有些机关这样可以确保咱们不会走散。还有拿上它。这里边是我这几日晒干的灵草碎末。”   说着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大大的布包。   思墨一愣竟然有些无奈的笑道:“你这是弄了多少啊。”   “自然是多多益善啊。那老头子不给我让阿鬼去拿的。对吧。阿鬼。”   “嗯”   背上传來那人低低的应声。思墨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已经睡着了。你们这两天原來在捣鼓这些啊。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你们~咳~”   思墨无奈却又有些感叹。秦九的心思永远都想在别人前边。   这缜密的心智恐怕很难算计到此人。若与此人为敌恐怕得时时提防。   “走吧。前边带路。”   峡谷幽深似乎永远都沒有尽头。秦九每走一步都会细致的查看。   而峡谷两侧总能发现一些尸骨。   秦九走近进行细致的查看。   “都沒有明显的伤口。要么是中毒要么是......”   “是什么。”   “饿死~”   “难道沒有出口。”思墨问道。   秦九额间有些细汗。背上那人依旧睡得很香。   “继续走走。看看能发现什么。”   两个人不断的观察四周。那天路还是那样一眼望不到边。   “思墨你飞上去看看。”   秦九说道。随即思墨一个旋身飞身而上。   虽然上边高耸入云霄但却有些地方似乎有着细小的狭缝。   不一会儿思墨便飞身而下。一张脸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第一百二十四章 幽谷神庙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就在两个人有些不解的时候。背上的幽离鬼终于醒了。   “肉肉。我想吃肉。”   “额.......”   “你快点下來。还要背你多久啊。”思墨怒瞪说道。   幽离鬼紧紧的搂住秦九的脖子。委屈道:“不要。我要肉肉背着。”   秦九无奈道:“算了。你跟孩子计较什么。”   随即侧头说道:“阿鬼。你觉得这四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嗯~是风声。风声好吵啊。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幽离鬼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耳朵说道。   思墨跟秦九对视。随即闭眼细细的倾听那风声。   果然有些奇怪。仔细听來却是能听到一阵阵苍劲的风声。   不由得将耳朵贴在了石壁上。那声音更加清楚。似乎就在崖壁之后。   “它后边是空的。”   “试试。”   随即思墨取出长剑。一道浑厚的墨色在剑上集聚起來。一道凛冽的攻势用出了思墨的七分力道。   砰~   随着一阵尘土飞扬。那道石壁随之塌陷露出石壁之后的东西。   “原來咱们是在一直绕着走圈啊。这山实在是在奇怪了。”   “还是有点用处的~”思墨淡淡的瞥了一眼秦九背上的幽离鬼说道。   打开的崖壁之后。竟然是另一条路。   如果将这座山比作是地球。那刚刚他们就是围绕着赤道上走了一圈然后进入较小的半径继续走圈。但实际上他们不过是走了一墙的距离。   “还真是够阴险的。”   砰~   砰砰砰~   随着思墨不断的攻破那崖壁。道路两边的尸骨似乎越來越多。   堆积了千年的尸骨。真是多的有些骇人。   砰~   随着一阵强大的气势。接连好几道墙被一剑贯穿。呼呼的风声在穿透的岩壁之间形成的对流。   “歇一会吧。看时间如今已经是晚上了。”   “肉肉。我饿了。”   背上的幽离鬼凑到秦九的耳边撒娇道。   秦九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先下來。”   “奥”   三个人围坐在一团火堆旁。燃起的徐徐火焰映照在人的脸上异常的虚晃。   “这里的奇观真是绝妙。如此天然形成的构造实在是太巧夺天工了。”   秦九暗叹道。   思墨却看到不远处的一堆白骨说道:“只是葬送了这么多的人命。”   秦九不由的多看了几眼此时的思墨。金发金眸实在是养眼。竟然不由自主的傻笑起來。   “呵呵~”   思墨对上他那目光灼灼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   而一边的幽离鬼傻傻的啃着饼一脸的享受。   “早些睡吧~”   “嗯~”   随着秦九躺下。身边的幽离鬼一下子扑进秦九的怀里。思墨眼里闪过一道狠厉。却被秦九拦下。   “随他吧。毕竟还是孩子。”   “你不过比他大一岁而已。”思墨有些无奈的说道。明明年纪不大但为什么总是给人一种长者口气。   北朝石壁侧卧断崖。上不见天日四面了无生机。   唯有那徐徐的火焰。以及那休息的三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二人被细微的震感给震醒了。   嗡嗡嗡~   轰隆隆~   “怎么了。”   秦九挑起身子问道。   思墨一双金眸警惕的看向四周。那四面的墙壁似乎都在循序渐进的旋转。   “这是奇门遁甲之术。”   秦九惊道。震感不断变得强烈。四面的石壁以一种奇怪的阵势不断转换。   思墨随即将那二人紧紧的护在身后。   “快跑~”   不断缩小的空隙似乎要将他们碾碎。   三人随即不断的寻求空隙直到似乎踩空了什么。   “啊~”   秦九只觉得他们在不断的下坠。幽离鬼却是满脸的好奇紧紧的抱住秦九。   秦九的手臂沒办法支撑。怒道:“别抓这么紧~”   “扑通~”   随着重重的落地声。秦九只觉的自己的屁股都要开花了。   思墨以优雅的身姿飘了下來。至于幽离鬼更是皮糙肉厚。在落地之前就灵活的翻身而下。   只有秦九一个人狼狈的狠。不由的看了一眼思墨。   “你怎么不拉着我点。”   “挂在你身上那人粘你粘的这么紧。他不是说保护你吗。”   “额......”   这人是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吗。   “看~”   随着思墨指向。这才发现他们所在之处。已经不是那狭隘悠长的峡谷。   已经來到了一出巨大的石洞空地。   而不远处竟然有着一扇巨型拱门。   “幽谷神庙。是个庙。怎么会在山体之中。”   “你认识上边的字。”思墨问道。   秦九点头说道:“这是古文字。是在北上古都的年代。大约是千年以前。是天晟文字的前身。”   思墨一脸的吃惊。   秦九撇嘴说道:“别着一副表情。只要是古书上有记载的语言文字我都略通一二。这个本领可是在你亲眼见证下实现的。你替我磨的墨汁可不是一点半点。”   “是吗。原來如此。”思墨淡淡道。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阿鬼也要给肉肉磨墨。”幽离鬼突然插进两个人身边说道。   秦九微愣突然宠溺的一笑。   “好。让阿鬼磨墨。”   “嗯嗯”   思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快点进去吧。”   古老的断壁残垣是在山里当中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才会形成的。   碎石堆积而成的巨型拱门实在是有些担心。拿掉一块小石头就会全散掉。   那里虽残破不堪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但那残存的历史遗迹透着古老的沧桑穹尽。   四周的石壁上的佛像各个狰狞诡异。面容参差丑陋。   “肉肉。他们好丑啊。”   “嘘。不要识读神明我们要保持一颗敬畏的心。”   秦九心底里却同意的点了点头。   “奥奥”   “看那边~”思墨指着不远处的石壁说道。   那石壁旁边有着已经枯萎的巨型藤条。藤条纵横交错。细看下那粗木藤条之下似乎还有着一尊佛像。   而那佛像正好是整个石洞大殿的正中心。   “等一下~”   思墨正想飞身而上的时候被秦九一把拉住。   那佛像下有一处刻着古文的碑文。残破间似乎只剩下一半。   “幽谷神。万恶纯元之神。集天地之浊气魂苍穹之灵力。千年消千年聚。后人來着必崇心敬畏叩拜之。”   “什么意思啊。”   “就是让人膜拜的意思吧。”   梵音绝恋插播广告   西秦国三十二年。武德皇帝驾崩。武城皇帝初位登基。改号天玄。大赦天下。   天玄一年。皇城西南王叛乱。楚天梵率一千精骑杀入帝都。救驾有功。特御封第一功臣楚天梵为西秦当朝宰相。应先皇遗诏许配罗阳公主吉日完婚。赏黄金万两。御赐帝都丞相府千亩宅邸赏百户奴仆。   前丞相古幕仇与西南王私交甚密。意图谋反。现昭告天下已警世人。除官位抄家游街示众。秋后问斩。念前朝有功。诛及冠之子。流放两女及内室奴仆于西北。永世不得踏入西秦。违令者必杀之。   天玄二年。奉命流放古墓仇之族。途径西北流沙。偶遇流沙河决口之灾。古墓仇之族全部死于天灾。无一幸免。除古墓之祖于西秦决此后世。   天玄七年。罗阳公主病逝。念其贤德淑良、恩孝楚公。特追封为罗梵夫人。其夫楚天梵念亡妻之德。立誓不娶正室以追朝思之情。而今楚天梵年仅二十七。   天玄八年。帝都盛况。天朝物丰一派祥和。   此时的古优乐眉头紧锁的盯着城墙上招示的皇榜。一身粗布麻衣因为近半个月的路程变得更加陈旧。与他那张白皙清秀的脸有些不尽相符。榜上之意是原定于一个月后的科举考试。因为恰逢当朝皇太后六十大寿特提前半个月。对于刚刚赶到帝都参加科举考试的古优乐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再次來到帝都的古优乐。一切变得都是那么陌生。陌生的让他有些心慌。但透着幽亮的双眸却依旧含着一丝倔强与坚定。甚至是隐晦的恨意。让人难以发掘。   “驾。驾。都让开。快点让开。”   后边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过之处扬起一片乱石飞沙。那群人身穿铠甲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显然是刚从西北战场回來。   “听说了吗。西北又打胜仗了。”   古优乐凑到众人之间。侧耳听着。   只见一粉面玉带的男子说道:“那是。这次可是楚丞相亲自带兵。西北那群蛮子被打的落荒而逃。简直是溃不成军。”   古优乐待听到楚天梵这个名字时眼神一暗。随即转身离开了那处。   他这次來是参加科举考试的。近八年來一直生活在西部边陲的小村落。跟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奶奶相依为命。那场流沙葬送了太多人的性命却独留他一人。早已融入村落生活的他可以说是全村的骄傲。那里第一次出了一位秀才。他赶路的银子全部是村民们自己凑的。为此。他格外的珍惜。省吃俭用勉强可以撑到考试。假如不能上榜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帝都的夜晚极其繁华。尤其是在日暮时分。   “飞寒秋燕归迟暮。烨烨花灯初上桥。皇城帝都锦绣行。君起陌上千丈灯。”古优乐清瘦的身影站在落桥之上。对着眼前的皇都夜景赞叹道。   “兄台好诗啊。果真是陌上千丈灯。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啊。”   古优乐看着对面那手拿玉扇。青衣飘带的男子一愣随即笑道:“的确不是。在下是进京赶考的秀才。不知阁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谁敢动我的肉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但却沒有注意到幽离鬼周身气场的变化。似乎有一阵妖风刮过。   异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瞬间令那些白猿不再敢乱动。   真真是怪了。   那佝偻的身影似乎被气得不轻浑身都在颤抖。   “快点给本大王逮住他们。”   那些白猿终于回过神來。再次袭击了上來。   秦九思墨二人还沒动手。幽离鬼便率先冲了上去。   完全沒有招式。跟那些白猿一样全部凭借自己的天生的蛮力和速度。   “阿鬼。先制服那个最丑的。”秦九一边忙着打怪一边喊道。   幽离鬼立马奔向刚刚那个枯瘦诡异的身影。   砰~   随着地的震颤那个最为强壮的白猿立马攻了上來。   插播:   西秦国三十二年。武德皇帝驾崩。武城皇帝初位登基。改号天玄。大赦天下。   天玄一年。皇城西南王叛乱。楚天梵率一千精骑杀入帝都。救驾有功。特御封第一功臣楚天梵为西秦当朝宰相。应先皇遗诏许配罗阳公主吉日完婚。赏黄金万两。御赐帝都丞相府千亩宅邸赏百户奴仆。   前丞相古幕仇与西南王私交甚密。意图谋反。现昭告天下已警世人。除官位抄家游街示众。秋后问斩。念前朝有功。诛及冠之子。流放两女及内室奴仆于西北。永世不得踏入西秦。违令者必杀之。   天玄二年。奉命流放古墓仇之族。途径西北流沙。偶遇流沙河决口之灾。古墓仇之族全部死于天灾。无一幸免。除古墓之祖于西秦决此后世。   天玄七年。罗阳公主病逝。念其贤德淑良、恩孝楚公。特追封为罗梵夫人。其夫楚天梵念亡妻之德。立誓不娶正室以追朝思之情。而今楚天梵年仅二十七。   天玄八年。帝都盛况。天朝物丰一派祥和。   此时的古优乐眉头紧锁的盯着城墙上招示的皇榜。一身粗布麻衣因为近半个月的路程变得更加陈旧。与他那张白皙清秀的脸有些不尽相符。榜上之意是原定于一个月后的科举考试。因为恰逢当朝皇太后六十大寿特提前半个月。对于刚刚赶到帝都参加科举考试的古优乐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再次來到帝都的古优乐。一切变得都是那么陌生。陌生的让他有些心慌。但透着幽亮的双眸却依旧含着一丝倔强与坚定。甚至是隐晦的恨意。让人难以发掘。   “驾。驾。都让开。快点让开。”   后边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所过之处扬起一片乱石飞沙。那群人身穿铠甲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显然是刚从西北战场回來。   “听说了吗。西北又打胜仗了。”   古优乐凑到众人之间。侧耳听着。   只见一粉面玉带的男子说道:“那是。这次可是楚丞相亲自带兵。西北那群蛮子被打的落荒而逃。简直是溃不成军。”   古优乐待听到楚天梵这个名字时眼神一暗。随即转身离开了那处。   他这次來是参加科举考试的。近八年來一直生活在西部边陲的小村落。跟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奶奶相依为命。那场流沙葬送了太多人的性命却独留他一人。早已融入村落生活的他可以说是全村的骄傲。那里第一次出了一位秀才。他赶路的银子全部是村民们自己凑的。为此。他格外的珍惜。省吃俭用勉强可以撑到考试。假如不能上榜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帝都的夜晚极其繁华。尤其是在日暮时分。   “飞寒秋燕归迟暮。烨烨花灯初上桥。皇城帝都锦绣行。君起陌上千丈灯。”古优乐清瘦的身影站在落桥之上。对着眼前的皇都夜景赞叹道。   “兄台好诗啊。果真是陌上千丈灯。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啊。”   古优乐看着对面那手拿玉扇。青衣飘带的男子一愣随即笑道:“的确不是。在下是进京赶考的秀才。不知阁下。”   “在下舒青雨。想跟兄台交个朋友。在下也是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不过那是家父愈加之意实属无奈。”那人自顾自的说道。   古优乐青眉一挑淡淡道:“原來如此。小弟古优乐。”   “原來是优乐兄弟啊。如若不嫌弃可以叫在下青雨。”   看着那张无害的脸。古优乐一脸笑意。作揖说道:“青雨兄。”   “今夜真是不虚此行。优乐兄是第一次來帝都吧。不如就让在下带你到处逛逛。”那人凤眸含笑说道。   古优乐有丝踌躇随即笑道:“青雨兄的好意优乐心领了。只是在下初來帝都。住处还沒有找到。试想应该先找到容身之处为益。”   那人一脸的了然。随即凑近古优乐说道:“原來如此。在下有一别院。已经闲置了很长时间。不如就先住在那里吧。”   古优乐面上一喜。随即又疑惑道:“说來小弟惭愧。只是一穷书生。别院就不必了找一处简单的客栈就可以了。”   那人随即哈哈一笑说道:“优乐兄弟误会了。那别院常年沒人打理。我倒是头痛的很。如今你若是住进去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一处别院能交到像优乐兄这么有才气的人。绝对值得。”   古优乐细眉一挑温和的一笑随即说道:“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都城繁灯如白昼。走在人头攒动的都城主街上。不由的想起很久之前。也是在这条街上。自己与姐姐穿梭在商贩人群之间。以此为乐。古优乐不由的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当时自己不满十岁。而今时过八年。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逐渐远离主干道。來到街角转过小巷。灯光渐暗借着月光渐渐地靠近一处院落。黑漆木门有些陈旧但门案上被摧毁的雕牌上隐约可以认清古墓二字。不由的让古优乐眼神一暗。   “到了。就是此处。”说话间那人已经单手打开了木门。不满的尘土飞扬不由的掩住口鼻。   “咳咳。优乐兄别介意。这是古墓家的别院老宅。查封后几经辗转才到在下手中。本來是想做一个赏花写诗的别院。但父亲一直忌于此宅先前是古墓家的。便一直未能腾出來。”   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古优乐的那张脸。当再次抬眸时一双幽亮的眼睛满是感激随即有些激动的说道:“已经很好了。真是多谢青雨兄了。优乐真不知道如何报答。”   看着如此的古优乐。那人眼底满是笑意随即说道:“优乐兄不介意就好。我们先进去整理整理。今晚就应该能住下了。”   古优乐向前一步说道:“今晚已经很麻烦青雨兄了。如若再麻烦打扫。那真是太过意不去了。剩下的优乐自己整理就可以了。实在是不必再麻烦了。”一双琉璃般的眼睛满是诚恳。竟让对面的人一愣随即笑道:“如此也好。你先好好休息。那我明日再來。”   二人便就此别过。当掩上院门的那一刻。泪早已是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这是古墓家的。一直都是。看着依旧是八年前的陈设。厚重的灰尘也掩盖不住曾经的记忆。走进不大的别院枯草早已长到腰际。轻轻的推开内室的房门。起手拿起散落一地的纸卷。上边还残留着少许墨迹。是一张不完整的画像。泛黄的宣纸上有两个女孩。大的已经是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小的女孩略显清秀。眉眼间满是灵气。竟然与此时的古优乐有几分相似。   古优乐不由的将那泛黄且布满灰尘的画卷紧紧的抱在怀中。如获至宝一般。泪如泉涌却不敢大哭出声。压抑的抽泣声在这夜里竟然是如此的凄凉。   “姐姐。姐姐。   今夜竟是如此的漫长。   次日当舒青雨赶來别院的时候。早已焕然一新。枯草早已经被翻新。内室原本杂乱的纸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陈设虽有些简陋却看上去是那样的雅致。洁净。此时的古优乐正趴在桌椅上睡觉。一双清秀的眉紧皱。脸上还有残留的灰迹。看上去是那样的疲惫。   舒青雨紧盯着那张清秀的脸。竟然觉得越來越顺眼。不忍打扰他便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不一会竟然也闭上了眸子休息起來。   “青雨兄。”此时的优乐已经起身看着对面的舒青雨叫到。   顾青雨闻声睁开了双眸随即笑道:“醒了。”   “嗯。青雨兄应该很早就來了吧。刚刚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古优乐略显尴尬的说道。   对面的舒青雨摆摆手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一夜未眠吧。看你这小身板沒想到这么能干。哈哈......”舒青雨轻手拍着优乐的肩膀说道。   “今天本想带你出去玩玩來着。不过看你现在这睡眠严重不足的样子还是算了吧。今天你还是先休息吧。”   “青雨大哥。你真是好人。”古优乐双眼闪着感激的光。看的舒青雨有些不好意思。随即掩嘴说道:“对了。这别院的后墙邻居是现在楚丞相的后院。所以最好不要跟那里有什么牵扯。楚天梵这个人相当麻烦。”   “青雨大哥认识楚丞相。”优乐眼中幽光一闪而过笑道。   舒青雨一愣随即淡笑道:“为父是当朝御史大夫。多少了解一些。但并不是深交。”   第一百二十六章 携鬼回归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那是双子峰~”   脚边奔腾呼啸的河水。正好是山脊之下。   那河足有百米多宽。若是想横跨过去除非有绝世的轻功。   即便是水上漂那也是得接住水面的落叶或者其它漂浮起來的东西。但眼前的河水这么急。根本沒有通过的可能。   “怎么办。好像沒办法过去啊。”   秦九淡淡道。   思墨眼神也有些无奈。一旁的幽离鬼满眼的疑惑。   秦九随即仰头往上看去。竟然是完全的一面悬崖陡壁。   但在山崖的中间竟然看到了一个带着箩筐的人影。   “悬崖上有人。”秦九说道。   插播:   25岁的女人本应该依偎在别人怀里享受青春的绚烂。而夜千秋却凭借自己狠厉果断的做事手段。一步步攀上事业的顶端。成就骄人的基业。千秋集团董事长身价上亿。可悲的是年少轻狂的她独独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女人。需要别人疼爱的女人。私生活及其严谨的她对自己要求极其苛刻。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个斩断七情六欲的工作机器。是难以理解的商业单身女王。但女人若想在商界立足。身后必定会有人在默默支持。然而对感情默然的她一次次的错过。繁华灯火弥裳之下的她终究逃不掉的是命运的安排。终于。当缤纷的花儿凋败之时依旧是孤身一人。夜千秋在死亡來临的那一刻只是在心里暗想:假如自己是男儿身恐怕是另外的结局吧。   当她再次醒來一双邪魅的冷眸闪烁流华。穿越重生却变成了祸国殃民。备受世人唾弃的纨绔小皇爷。男人。伸手一查原來不是。未免有些失落。待回过神來却是冷汗直流。这可是欺君之罪。魅惑世人的皮囊与美艳的容颜不由的让夜千秋皱眉。但不得不继续伪装下去。但别人的恶果为什么让她來偿还。失尽了一切的尊严却让她看清楚了身边的一切。帝都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尝尽人间地狱的滋味便不会再有一丝留恋。死亡再次逼近之时她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坚强。   当再次以新的身份站在帝都之巅时。当朝之势别国已无力可及。不是都担心‘他’会做出密谋造反之事吗。那好。像范蠡一样來个全身而退。皇上。这大好河山就交还与你吧。什么。不要了。要与臣共走天涯。这怎么可以。   第一卷   西耀二年九月。龙跃国帝都的皇城上下皆是人心惶惶。皇上的内殿之中不时的传來一阵阵令人揪心的咳嗽声。内院的奴才们都为自己那主子担忧。当今圣上登基不过第二年。此时的他年仅十九岁。本就多病羸弱的皇上如今更是脆弱不堪。就如折翼的雏鹰久久受制于病榻之上。   “噗~”   一口鲜血随之喷在华锦之上如一朵盛开的罂粟一般绚烂而危险。   病榻之上的人三千青丝随之滑落于耳侧。高挺的鼻梁下那紧抿的薄唇上竟沾着淡淡的血丝让人好不怜惜。俊美的容颜更是苍白无血。剑眉微皱像是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微露着胸膛斜靠在床侧看上去竟是那样的魅惑。一双细长的凤眸让人看不出情绪。淡淡的看着地上跪了一地的人随之说道:“众卿已经尽力了。朕不会怪罪的。都下去吧。”   说完闭上了那双清眸。掩嘴轻咳了几下。而为首的御医像还是有话要说却被一旁的锦衣侍卫厉色拦下。随之一众御医便被请了出去。   那群人匆匆而出。其中一位御医眼神闪过狐疑不似那群人的坦然。而是转到暗处与一人接头。不过说了几句却又随之跟上了前边那群人。而这一切好似沒有发生过。   内殿里的人豁然睁开那狭长的凤眸。不似刚刚的淡然此时满眼的冷冽。嘴角微翘却是不由得令人胆寒。窗外的天阴沉沉的。风起多变化如今的龙跃国帝都好似栖息着一条沉睡的巨龙随时准备着苏醒而來。   内殿的纱帘微拂。一道黑影闪现。那人单膝跪地。一身黑衣下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   “主子。老鼠已经入洞。何时放火。”   床榻的人凤眸微眯。微风拂过面颊。碎发随风竟让人感觉有些缥缈。   “寅时三刻。便是灭鼠的最佳时机。不得有误。”   “是”夜下的冷眸异常的坚定。语气也是如此。随之身影一闪融入到黑夜之中。   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擦拭嘴角的残血随之起身。锦黄色内衫遮住那完美的身材。倾泄的墨发随风狂舞。背手立于窗前清冷的眸子紧盯着那黑夜深处。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而此时皇城的一处华丽的独院之中。   却是丝竹礼乐声不绝于耳。扰的接连几条巷子的人不得入眠却不敢埋怨半句。因为这是当今龙跃国皇爷府。谁不知道那个纨绔狂妄。狡诈阴狠的小皇爷啊。那人是当今皇上的小七叔。皇太后的亲儿子。当朝秦老国舅爷最为疼爱的外孙。而且还有一个当大将军的舅舅秦君烈。其身份的尊贵可想而知。   此时的小皇爷府一派歌舞升平。主坐上的那少年一身大红色衣衫趁着那绝美的容颜。不过十二三的年纪但在夜光珠的映衬下尽是一种说不出的妖媚。单手摇晃着金镶夜光杯看上去很是悠闲。但那双邪眸里尽是玩味。一刻不停的紧盯着殿前那群跳舞的舞娘。眼下微暗透着一股子狠辣。随之摆手叫过一旁的丫鬟。饮下一杯酒便迈着轻步转回自己的内院。   身边一直跟着一十四五岁的小厮。那人眉宇间还是未退的稚嫩但眼里却有着不符年龄的忧郁。眉头紧皱却一刻不敢怠慢身边的红衣少年。   “沈七。一会儿把那领头的舞娘带到爷的暗房。”少年满身酒气但那双眼却清明的吓人。尤其是一闪而过的狠辣。   换做沈七的少年听见此话疑虑加深。试探性的说道:“皇爷。今夜晚了些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暗房阴湿对您身子也不好。”   少年眸子含笑看着此时的沈七不语。但沈七被盯得只感觉毛骨悚然。他一直跟在小皇爷身边自然熟悉他的情绪更清楚他那折磨人的手段。脊背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说道:“皇爷息怒。奴才这就去安排。”   红衣少年随意的摆摆手。眼底竟闪过一丝兴奋。不由得紧握住怀里的皮鞭。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第二卷   暗房的确有些阴湿。四周皆是冰冷的墙壁。不时的传來铁链敲击的声音。被带來的舞姬安静的坐在石床上。那双桃花眼复杂的看不出她真实的情绪。一双手不安的紧握在一起。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那张秀美的脸。   此时暗房被人打开。一双锦红色缎靴出现在舞姬面前。抬眼间便看见了那张无害而俊美的笑脸。少年一脸认真的紧盯着舞姬。   舞姬起身迎了少去讨好般的看着少年说道:“皇爷。这里好黑啊。妾身好怕。咱们换个地方吧。”   红衣少年笑眸下扫过靠在他身上的女人。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有本皇爷在。你怕什么。乖。一会儿就不怕了。”   说完打了一个响指。突然暗房之中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是铁链拖动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暗房的刑具瞬间让那舞姬花容失色。拔腿就想往外跑。只可惜刚要到门口脚便被人缠住。猛地一个拖拽便又回到原处。如此反复。那少年好似乐此不疲。就像是玩耍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别走啊。你不是喜欢用你的身子勾人吗。來。好好让本皇爷瞧瞧。”   说完扬起皮鞭一抽。地上的人瞬间惨叫连连。而那少年就如听见最美妙的声音一般双眼里满是兴奋。   “皇爷饶命。贱婢再也不敢了。”   此时的舞姬终于想起了有关帝都小皇爷的传言。传言中的小皇爷就是一个恶魔。说他最讨厌卖弄风骚的女人。若是让他发现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弄來。直到折磨致死。如此已经有不少女子惨遭毒手。   暗夜渐渐染成了血色。地上的女子早已如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一般。但那红衣少年如一个饮血茹毛的魔鬼残害着他憎恨的一切。   暗房终于安静了。只剩下滴滴答答的声响还有随风的铁链敲击声。暗处的人早已蠢蠢欲动。   少年好似很是欣赏自己的杰作。走出暗房时脚步很是轻快。脸上洋溢的笑容才是本应出现在孩子脸上的。却不知为何在夜里更显狰狞。   突然身后出现一道凌厉的内劲。少年险些躲开。脚步轻点跳出三丈之外回头看向那人。双眸闪过疑惑。   “还沒死。”   那舞姬不知何时竟走出暗房。此时的她满身都是凌厉的杀气。   “百里千秋。今夜就是你的死期。”那女人低喝一声。几道毒镖飞射而出。直指百里千秋的要害。   百里千秋竟轻松的一一躲过。眸子里不似之前的戏谑。透着一股子怒气说道:“谁派你來的。”   “你这恶毒的人。净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今日就替天行道。为那些无辜的冤魂报仇。”女子身上的鞭伤看上去有些狰狞但却丝毫不影响手中的动作。掌心火红色玄力骤然集聚。竟然是火灵玄阶。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异眸祸端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但却沒有注意到幽离鬼周身气场的变化。似乎有一阵妖风刮过。   异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瞬间令那些白猿不再敢乱动。   真真是怪了。   那佝偻的身影似乎被气得不轻浑身都在颤抖。   “快点给本大王逮住他们。”   那些白猿终于回过神來。再次袭击了上來。   秦九思墨二人还沒动手。幽离鬼便率先冲了上去。   完全沒有招式。跟那些白猿一样全部凭借自己的天生的蛮力和速度。   “阿鬼。先制服那个最丑的。”秦九一边忙着打怪一边喊道。   幽离鬼立马奔向刚刚那个枯瘦诡异的身影。   砰~   随着地的震颤那个最为强壮的白猿立马攻了上來。   幽离鬼的速度自然不一般。与那个大块头不断的周旋。   秦九思墨二人背靠着背不断的击退随时攻上來的那些白猿。   而此时的幽离鬼似乎有了一些变化。那双眸子似乎越來越深的颜色。原本淡淡的眸色。如今竟然变成了深蓝与血红。看上去有些妖气冲天杀气凝重。   随即他与那个大型白猿的对抗变成了一边倒的形式。   幽离鬼似乎是要被眼前的一切染成了血红色。徒手撕裂那巨型白猿的胳膊。冒出的汩汩鲜血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吼~”   “吼~”   四面的白猿似乎都害怕的哀嚎起來。   秦九跟思墨也挺住了手。   “怎么一回事。”   “幽谷神。啊。幽谷神啊~”   随着那道诡异的喊声。那个人身白猿直接被幽离鬼一分为二。   血腥的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阿鬼。”   秦九叫道。但幽离鬼似乎听不到一样。只是在此处的屠杀。   直到來到秦九他们面前竟然也攻击上來。   “该死的。这是怎么了。”   秦九怒道。而一边的思墨正在与那妖化的幽离鬼缠斗。却发现而今的幽离鬼其杀伤力远比之前。   身上都出现了幽离鬼的抓伤。   突然秦九注意到那佛像似乎有了一丝变化。明明被藤蔓完全遮住的脸竟然露出了半截。   令秦九吃惊的是那佛像竟然会有一双与幽离鬼相同的异眸。   随即立马飞身而上。一道切断那佛像遮住的双眼。两个眸子似乎都在闪烁。令秦九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随即一刀劈下去。却就在要接触到那佛像眼眸的一瞬间。就像是被什么吸走了一样。秦九似乎掉入了另一个空间。   白雪皑皑。却沒有一丝的冷气。   天与地之间似乎连成了一片。随即那白雪的尽头传來一阵阵厮杀声。   “杀无赦。”   “啊~”   轰隆隆的响声令整个洁白的天地变得震颤起來。   那群人身穿着冰火交炼的铠甲。身形魁梧间满目的杀气。   而前边奔走的是一个怀抱婴儿的男子。男子连滚带爬似乎想逃离那残忍的厮杀。   但却永远的无可奈何。   秦九傻愣愣的站在不远处。但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秦九就像是在看电影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   “幽离骷。你已经逃不掉了。乖乖受死。”   领头的人似有强烈的杀气。   而被唤作幽离骷的那个人。身影略显柔弱。   待转过脸來。秦九不由的被那人的妖媚绝色给震慑。   好生妖媚漂亮的脸啊。那双异色的深眸更显他的妖气。   “幽帝不会杀我。更不会杀我们的孩子。若不是种了你们的毒怎么会无力反抗。你们这群奸佞臣子。”   “放肆。这里有幽帝的亲笔秘令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杀。”   随着一声嘶吼。好几十人围攻上來。那幽离骷虽然中毒散里但却依旧可以抵挡部分小兵的追杀。   那幽离骷身手极其诡异。手撕封喉手段极其残忍。   血往往是喷洒一地。那白雪皑皑已经被染成了一片又一片的血红。   “杀了这个妖孽。”   “杀。”   “噗呲~”   那人腹部种了一枪却依旧护住身前的孩子。   突然间两只眼变得幽深妖治。怒吼道:“胡亥~为何杀我们的孩子。为何杀我~~~”   怒吼的哀怨似乎变成无尽的痛苦。双手渐渐涂满了鲜血。   一只手在人的心口搅动就会徒手捏碎人的心脏。   “妖怪啊~~”   随着幽离骷的癫狂。那群人终于害怕了。   直到首领的头被拧下。那四面八方浓烈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天地。   星眸虽然已经妖化但那浓烈的悲痛被无尽的流露。   突然那双眸子紧盯住了不远处的秦九。秦九的身体立马变得僵硬起來。竟然沒有任何的知觉。   那妖化的幽离骷一步步的靠近此时的秦九。   一张脸上全是属于妖孽的兽性。   “看到了吗。这就是帝王的手段。他们不种情义不守信用。他们双手全是无辜者的鲜血。所有的帝王都是爬着万人的枯骨走上去的。却还要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的守护。守护这群无情无义的人。啊~~~”   悲怆的情怀似乎要感天动地。四面八方赶來的援军似乎要将他粉碎成枯骨。   带领大部队的人。骑着一匹穿着青龙铠甲的白马。一身暗红色铠甲将他窥弥天下的霸气尽显。   一张脸满是张扬与狂野的掠夺气息。飞舞的剑眉好似要吞噬一切。   “胡亥~你终究还是來了。我本就不该信你。”   “骷儿。你已经妖化了。我不得不下手。”   “哈哈哈。沒有你的步步紧逼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可怜这个孩子。”   秦九距离那幽离骷很近。可以看清那个被鲜血染红的孩子。一双眼是那样的纯洁无暇但却是异眸天定。   “我可怜的鬼儿。哈哈哈~千万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千万不要相信帝王。他们都是可怕的无情之人。”   说着这句话。却冷冷的看着秦九。   对上那双妖眸。令此时的秦九心底不断的震颤。   鬼儿。幽离鬼。   千年以前。怎么可能。   似乎是看出了秦九的想法。那妖眸闪过一丝无奈。   “我族为神族。可为等幽帝封印千年。他就是在等你啊。求你不要这样对他。我族的悲哀已经延续太久太久了。即便是神也不过是受制于人。求你。答应我好吗。”   悲戚的眼神令秦九无限的动容。但他不是帝王为何要对他无情。   我不可能做到这样。我会为保护身边之人而战。   本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沒办法说话。卡在嗓子里的话。似乎只能用眼神來传达。   似乎做了什么决定。那人眼神有些释怀的笑意。   “怨不得别人。只是自己陷得太深。请你要原谅阿鬼的异象。无论如何他都等了你千年啊。”   妖化的他就在那群人要冲上來的时候。   随着风如破碎的玻璃。渐渐的在风中粉碎。   就在他消失殆尽的时候。手里的婴儿也跌落到了雪地里。   突然不远处的男子从马上飞身而下。就在那魂碎的最后一片晶莹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去触碰。   “啊~~~”   男子痛苦的吼声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诉说着一直沒有说出的话。面对那片翩飞的碎灵。   “回避”随着一人的命令。所有的将士都转过头。不去看那帝王泪。   “等我做完一切。就去找你。”   冰冷的话在这漫天雪地似乎沒有一个人听见。却让秦九无限的感慨。泪随之滴落。却看见那男人抱起了地上的婴儿。随着大军渐渐的离开了秦九的视线。   泪如一道符咒似乎要解开了封印。   “幽离鬼~”   秦九随即回归了现实。收回了手中的刀。飞身扑向正在妖化的幽离鬼。   “九~”   看着抱住发狂的幽离鬼的秦九。思墨惊呼道。   却发现似乎有了作用。   秦九紧紧的抱住这个等了自己千年的孩子。用极柔的声音说道:“阿鬼。别怕。肉肉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声音似乎传到了最遥远的地方。不远处的思墨似乎都有些动容。最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秦九的变化他深深的感受到了。   “肉肉~”   声音里还是有着一丝单纯。突然安稳的幽离鬼有些好奇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   但看见是秦九却很是开心的抱住。   “肉肉。我的肉肉~”   “呵。你的肉肉~”秦九无奈道。   随即转身看向思墨问道:“你沒事吧。”   思墨一愣随即有些木讷的摇头。   他刚刚竟然有些羡慕那个人的怀抱。似乎也想被这么安稳的抱着。   不由得摇了摇头。对于一个男人这样的思想是极其不对的。   于是又压了回去。   轰轰隆隆~   随着一阵震颤。那佛像似乎有所移动。   佛像之后竟然出现了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隧道。   “沒别的路了。走吧。”   “嗯”   洞内很是潮湿。滴滴答答的似乎还能听到强烈的水声。   不知走了多久那水声愈加的大了起來。   哗啦啦~   “有水声~”   随即三个人奔往那一处。拨开最后的一些藤蔓。一条大河竟然出现在三人眼前。   秦九竟然差点掉下去被一旁的思墨拉住。   “这里是哪里啊。”秦九疑惑的问道。   思墨淡淡道:“这是天晟最北的悬河~”   秦九随即往远处一看。那标志性的山峰突然令秦九想了起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泉山寨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阿九怎么了。”思墨淡淡道。   秦九回过神來摇了摇头。   暗夜在北方似乎來的很快。夜晚的蓉城比帝都要冷上许多。   三人只能挤在一间小屋子里了。   幽离鬼直接跳到了房梁上半挂在那里玩着白天秦九给他买的小玩意。   思墨手持墨剑半靠在柱子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至于秦九则收拾着从幽谷带出來的灵草灵药。脸上表情丰富多彩。   “这些灵草都是治愈外伤的宝贝。这个绝对得省着点用。但就是觉得带少了。”   可惜的撇了撇嘴。看着桌子上的两大个布包说道。却小心翼翼的将粉末。一一的装入一边的瓷瓶子里。   似乎一点儿也不想浪费。   思墨一张清俊的脸上染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随即秦九起身脱去了外衫坐在床边有些惬意的躺下。   随即看向一旁的思墨道:“累了一天了。一起睡吧。有阿鬼在不用守夜了。”   思墨眼眸微启。露出那双淡金色瞳眸在暗处有些奇异的光亮。   还沒等反应却被秦九拉到了床边。   “睡吧。难得能这么踏实的睡觉。呵呵。”   随即躺在了床的里侧。思墨却震震的看着那人的背影。   竟然后知后觉的红了脸。有些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他刚刚的心似乎跳的很快。   但还是翻身上了床。半卧在床边。金色的头发一场柔顺。在夜里显得格外的迷人。   屋顶梁上的幽离鬼一脸好奇的看着床上那二人。一个翻身便侧卧在木梁之上。不长的头发从房梁两端滑落间随风。   暗夜似乎终于恢复了安静。   而蓉城之中似乎并不平静。在这里各族人來往混乱。可以说更能体现什么是真正的弱肉强食。在蓉城不少周边的山寨之中集聚着不少的奴隶。   他们沒有任何的尊严。只是等待着一切的命运安排。   北上充满着奇遇。生命似乎给予无限的可能。奇珍异宝即便是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之中也能在贫瘠之地找到自己的藏身之所。人们不断的去探险去寻觅。   那里原本不是荒漠而是繁华之地却不知为何逐渐沒落被砂石淹埋。但那些奇珍异宝古老文化却沒有被时间抛弃。   寒风迤逦间掺杂着飞沙走石。   一群人身穿长袍头蓬。让自己隐秘在黑夜之中。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确定兰修洛躲进龙泉山寨了。”   低低的声音压得极低。如瓷片一般被撕扯。   单膝跪地的那人被斗篷遮的严严实实。说道:“是。我们的人最近发现了他不少蛛丝马迹。而且他的毒。至今未解。”   “呵呵。还真是天助我也~”   人声如断裂似乎要扯进一切生物。   “给我封锁消息。不能让他们的人提前找到他。去却给我盯紧龙泉山寨。别让他们的寨主发现。呵呵。等他毒发咱们就來个一招制敌。我就不信这次弄不死他。呵呵~”   声音尖锐似乎有些难掩的兴奋。   “是。堂主”   突然那群人消失在此人的面前。斗篷下的身影一闪随即也消失在黑夜之中。一切似乎沒有发生过。   而那些人的斗篷上都有一个相似的标记。如一只在沙丘原野中的止住。攀爬在他们的黑色绸缎斗篷的边角。   这足以证明。他们是北上荒漠的蛛网族。属于叛逃者。   他们都是被自己一族驱逐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被流放到荒芜的原野之中。只有少数人可以从流放之中活下來。   而他们后來都会进入到一个自创的种族蛛网族之中。做的都是有钱沒义的勾当。为人所不齿。但却无从遁形。   因为他们很有可能就在你的身边。他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但同时也可能属于任何一个种族。   蓉城之中不断的会传來一阵阵凄惨犀利的叫喊或者吵闹打斗声。似乎时刻有敌人的入侵。   房梁上的幽离鬼突然睁开了眼眸。暴漏在空气中的蓝色眸子闪烁着奇异的幽亮。随即翻身跳到秦九他们床边。   而落思墨也睁开了一双金色眼眸。二人随即相对。表情各异。   而床侧的秦九似乎睡得很香很沉。   思墨翻身下床。随即拉开那一脸紧张的幽离鬼。   低声间那二人远离了床侧的秦九。來到角落低声说道:“是白天的那群人~”   幽离鬼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也学着思墨的声音小声说道:“嗯。还有十七个别的人在后边~”   思墨金眸微眯道:“半柱香解决~”   幽离鬼蓝眸闪过疑惑问道:“半柱香是什么。”   思墨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自己去吧。你从这里守着阿九。寸步不离~”   幽离鬼不断的点头。   随着思墨闪身离开。幽离鬼乖巧且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秦九的身边。   趴在秦九的身边呆呆的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秦九熟睡的样子。不由的裂开了一张嘴笑得很是单纯。   深处一根手指把自己另一只眼睛上的眼罩挑到额头。露出了那双异眸。   借着月光那异色眸子煞是透亮迷人。   秦九似乎是累坏了。他虽然有内力但却來的蹊跷。身手并不能与他们相比。所以自然身体所承受的更繁重一些。   不由得转了个身继续睡。却只穿着内衬斜斜的搭在了一边露出了白嫩的肌肤。微露的锁骨在皎洁的月光下有些灵动有些诱人。   睡颜香甜不由得另幽离鬼觉得肉肉的味道必定好的沒话说。   一双异眸满含笑意。不由得轻轻的靠近秦九微张的嘴唇。   却就在此时。暗处出现一道身影。   另此时的幽离鬼一愣。紧接着戒备起來。一股清香味不断的传來。   充斥满屋。   “呵呵。今天真是收获颇丰啊~呵呵”   随着道轻灵的声音。伴随着铃铛的响声。一个妖娆的身姿突然出现在幽离鬼面前。   “你是谁。”   幽离鬼戒备的问道。   那女人在暗夜之中格外的妖娆。沒走一步都发出悦耳的铃声。即便如此清冷的天气。女人似乎只穿了一层薄衫妩媚的身姿尽显。   见幽离鬼还如此精神。一双暗棕色眸子开始闪过一丝狠厉。   “一只挣扎的小崽子。种了我的迷幻竟然还能清醒。还真是不一般啊~”   呼~   随即扬起一直手臂在空气中划过。随即香气四溢。   听到声响的秦九终于有了反应。不由得睁开疲惫异常的眸子。   “该死的。好强的蒙汗药~”   秦九勉强坐了起來。却已经头昏眼花。   “呵呵。这个小鬼也不错嘛。还能醒。嗯。”   女子随即走近那二人。幽离鬼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立马将秦九护在身前。   “阿鬼小心。闭气不要呼吸~”秦九勉强说道。   “肉肉。我好晕啊~”   “阿鬼~”   秦九有些勉强的爬了起來。   砰~   却无力的摔倒在床边。   幽离鬼也艰难的半跪在地上。   女子已经走到二人脚边。有些恶劣的抬起脚猛的把幽离鬼给踹飞。   “阿鬼~”秦九随即大惊。抬眸间恶狠狠的看向那个女人。   女人唇红如饮血。面色红润却有些引诱的摇曳。   低下身子。秦九竟然可以看到那人呼之欲出的酥胸。   不由得怪异起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呵呵。你这小鬼看哪呢。不过长得还真是可爱呢。比那两个都要诱人。必定买个好价钱。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姐姐咯~”   于是秦九只觉得脖间一麻瞬间沒了知觉。   隐约的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抬走。   随后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待思墨赶回來的时候。却屋子里充斥的香味瞬间另他警惕起來。   猛的踹开门却发现只有墙边昏迷的幽离鬼。   “喂~阿鬼~阿鬼~”   思墨语气中有着难掩的戾气。   “该死。竟然是调虎离山。”   思墨拿起桌上的一杯水随即直接泼在幽离鬼的脸上。   “肉肉~肉肉呢。”   幽离鬼直接惊跳起來。一脸的清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额间的碎发也尽数被打湿。一只血红色眸子裸露了出來。   瞬间染上一层不符寻常的暴虐。   “女人。该死的丑女人。抢走了我的肉肉~”   幽离鬼怒道瞬间淡色的眸子愈加幽深妖冶起來。   思墨金眸微闪拉住一旁的幽离鬼问道:“是个什么人。”   “臭女人。很臭的。我能闻得到。”   随即闪身飞身而出。身后的思墨也随即跟了上去。   暗夜之中随着空气中残存的线索搜寻着路上的一切。   而此时坐落在双子峰右峰之北的温润宝地的龙泉山寨。   山寨地势极其优越。易守难攻。其山寨之后就是双子峰后的万丈悬崖。   那里温度适宜四季如春。满山寨的都是飞舞如雪的樱花。   秦九浑身无力却渐渐恢复了意识。   只觉得自己似乎被架在马背上狂奔。下腹被硌的生疼似乎白天吃的东西都要被颠的吐出來。   “二寨主您怎么只带了这个小子。另外那两个也挺不错的吗。”   说话的人正是白天的那个两撇胡。似乎有着与生俱來的冷静与严谨。   女子一身薄衫红衣披风加身整个一妖娆的红娘模样。   随即瞥眼看到两撇胡子马上驮着的昏迷的少年。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又见兰修洛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扯出一抹淡笑说道:“那几人的长相都是上乘。但那个金发金眸的人身份必定不一般。而另外那个傻小子野性难驯弄來也是自找麻烦。倒是这个小子。看上去顺眼乖巧许多。若是**出來必定买个天价。尤其是这长相真是灵秀可爱。姐姐我看了都动心了~呵呵~”   女子说完掩嘴一笑。随即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驾~”   “驾~”   秦九心底一惊怒火冲天了。该死的女人。得老子有力气了准弄死你。   咚咚咚~   马背颠簸瞬间令秦九更加头昏脑涨。不知走了多久。秦九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被颠倒了位置。却逐渐感觉四周的空气愈加温暖柔和起來。   “二庄主。林首领。”   前去山寨的路地形复杂多样。蜿蜒崎岖后却是豁然开朗的山涧层层屋檐。   如此山寨倒像是一座藏于山间的宫殿。竟然比其它的山寨严谨而有秩序许多。   门口的守卫都是统一服饰。青衣紧竖的头发看上去很是精神抖擞。   那群人瞬间翻身下马。而秦九直接被那两撇胡一把提了起來。   那人冷笑道:“这小子比女人还轻。二庄主还真是好眼光啊。”   “哪里。先送去我那儿。得好好**几天才能送去御景楼。”   女子扭动着妖娆的身躯一双眼里有着难掩的淫惑之意。   两撇胡淡淡的扯出一抹笑道:“自然如此。还真是让二庄主劳烦了~”   “庄主最近似乎比较忙。”女子眼神淡淡似乎想试探什么。   两撇胡一愣随即脸色一沉说道:“庄主最近是很少露面。不过他的事情。你我最好不要有过多的过问。怕会招來不该有的麻烦。”   女子轻哼随即笑道:“林统领严重。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二人边聊着边走进那盘栖在山边的山寨瓦楼之中。竹林雅苑各个似乎都是一道不错的风景。   秦九只觉得意识越來越清晰但手脚被人紧紧的的捆绑住。   吱呀~   随着门被打开一阵刺鼻的香气令秦九紧紧的皱了皱眉。   “呵呵。你小子今晚是有福了。好好享受吧。哈哈~”   男子冷笑似乎还有些嘲讽。却不知道是对此时的秦九还是刚刚的女人。   砰~   秦九直接被那人扔到软铺之上。床上香气令人难以忍受。却令此时的秦九渐渐的轻飘起來。   不由的令秦九大惊。那个女人似乎很是善用香料**。   各种香料无不利用其及。   待那人走后。秦九集聚自己的精神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却还是只觉得四肢无力。   “呼~该死的女人~”   秦九费劲全力才勉强靠在一旁的床边。这才看清屋内的摆设。   古色古香却满是淡粉妖艳的红色。粉色绸带间还随风徐徐的吹起。床铺巨大似乎能容纳七八人。   如此想來不由的令秦九心惊。   这个女人不会是个性~变态吧。   只是不断的祈求思墨他们沒有被抓。能早些來救自己。   “呵呵~还真是个精神的小子。这么快就清醒了。还真是有意思~”   声音徐徐带着女人的拧捏和妖惑。令秦九不由的紧绷起身子。脑子里不断的设想各种能逃的办法。   于是一双眼染上了符合正常少年的惶恐神色。   “你。你是。是谁。”   女子却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条红色皮鞭。整个人一脸奸魅的笑。   “小弟弟。别怕。姐姐只是來教教你~”   “教我什么。我私塾什么的学的都很好的~”   秦九有些紧贴身后的墙小声说道。   “当然是教你~”   啪~   女人用细短的红色鞭子在空中凌厉的一抖。随即啪的一声。   秦九似乎吓得全身都在颤抖。   带着哭腔的说道:“我。我会乖乖学的。别打我~”   “吆~还真是听话啊~”   女子随即坐在床沿上。笑意加深随即拿起长鞭指着秦九说道:“來。爬过來~”   秦九饱含泪水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冷色。但却有些像小虫子一样一点一点的爬了过去。   女子薄衫微拂。水蛇一般的腰有些扭动。半退的衣衫将她那火辣的身材尽显。   女子一把拖过不远处的秦九。抓住秦九的头发大力一扯。随即三千青丝随之散落。   青丝下秦九清秀的脸令他如暗夜充满诱惑的精灵。干净却带着一丝皎洁。   “真是张不错的脸蛋。估计迷倒了不少男人吧。”   啪~   秦九突然承受了那人狠狠的一巴掌。嘴角瞬间渗出了血。微低的头就在那一瞬间射出一抹冷肃的杀意却在抬头的瞬间被很好的掩饰。   水眸中泪光微闪。喏喏地说道:“不要打。我会听话~”   “什么吗。原來是个软骨头。所以更会招人疼~”   女子笑得有些病态的扭曲。   却随即扯开了绑在秦九身上的绳索。秦九终于解开了束缚。但却依旧四肢无力。软软的半跪在那女人怀里。刺鼻的香气令秦九紧紧的皱起了青眉。那味道若继续问。他只会更加无力。   “知道吗。你这张脸比那个人的脸还诱人。看上去还令人怜惜。如果把你送个他。那他会不会把那个人还给我。”   女子声音低沉不似刚刚的肤浅。秦九似乎听出了一些什么。   于是不由的靠近那女人的脸。对上那人的眸子。   有些怜爱的抚上那女人的脸。   “姐姐。你这么美。难道那人愿意离开你吗。”   “呵呵。我这副样子算什么。相对于那个人简直是如百草对花仙。完全沒有可比性。”   秦九暗自鄙夷。那厮是个什么货。把男人比作花仙。有些恶心。   却依旧再接再厉。眼眸深处渐渐升起氤氲不断的纠缠女子心底的弱点。   “怎么还有如此俊美的人。姐姐不会不甘心吗。毕竟那个人是个男人。比美输过男子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启齿~”   女子似乎越來越痛苦。脸上狰狞间有些踌躇。   “我太失败了。我无能。都是我的错~”   “是啊。是姐姐的错~姐姐能不能给我解药~”   “解药。”女子无神的眼中满是疑惑。   秦九随即贴近那人的深眸低声说道:“解药。我身上的解药~”   “这个沒有解药。三天才会恢复~”   秦九暗暗咬牙。随即取过那女子腰间的佩剑。   临走前对上那女子的眸子闪烁出凌厉的冷光。深眸闪烁一道闪光射向对面那女子的眼中。那女子瞬间瞳孔放大。面露惊恐。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其令人恐惧的事情。   脸色煞白而狰狞的恐惧。秦九扯出一抹冷笑。   大宗的催眠术足够令你掉入内心最恐惧的世界。至少半柱香内是不会走出來了。   支着那把剑秦九半拖着身子从隔扇之后的大吊窗爬了出去。   此处空气皆是有些潮湿温和的触感。秦九黑眸扫视四周。近处的守卫似乎并不是很森严。   不过拖着身子走了前边千米就已经气喘吁吁。整个人陷入半僵的感觉。   “妈的。死女人。别让我再见到你~”   秦九披头散发靠在墙角不断的穿着粗气。却又极力的隐忍。此时的他一双黑眸亮如繁星。头发长制腰间如瀑一般柔顺。顺着风划出美丽的弧线。   樱花随风散落如雪一般。秦九顺着墙壁不知走了多久。知道來到一处樱花林。密林间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那花海如纷飞的锦缎。飘落在秦九身上。因为汗水被不少花瓣被秦九黏在了秦九的脸上。   那剑身镶嵌着朵朵梨花。即便带着剑鞘还是被深深的沒入砂石之中。秦九突然有种祸不单行的感觉。   他竟然闯进了桃花阵里。此阵虽看似简单但却极其复杂深奥。若沒有很大的造诣根本沒办法走出來。   “天玄地空。五林四海。阴阳有余便是风之追。”   秦九不断的回想他曾经所接触的阵法。解开此阵似乎要花费他不少时间。如此那个女人恐怕已经清醒了。   “四段五步。走天宗。须臾八位。走地玄。九九归一。走日晷~”   “呼。奶奶的。终于出來了~”   秦九靠在一颗边界的樱花树旁。两只手支着剑有些脱力的仰头喘着粗气。   而不过一会原本的桃花林外围传來一声凄惨的女子叫喊声。声音虽小但却听得真切。   秦九邪邪的撇了撇嘴。叫的还真惨啊。越是作恶多端之人。这催眠入狱越是令人觉得恐怖害怕。   随即看向眼前却被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   山石造型奇异似与月影争辉。潺潺的流水顺着山石不断的缠绵磐沿流入那造型独特的木屋之中。而那木屋修建的极其漂亮。虽然只有简单的两层。但下层四面无门却能看得见内部轻纱浮动。似乎还能看见那轻纱之后是一潭温泉池。与山石似乎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山石之中有泉。泉山只见有木屋。木屋之内有温泉。   此时的秦九早已口干舌燥。能喝上一口清泉水那简直比美酒还要香甜。   也不管那里有沒有人。半爬半跪着从山石只见前往那木屋山泉之间。   将剑别在自己的后腰。有些小心翼翼的爬上那后山。一双灵动的眼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第一百三十章 花前月下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隐约之间似乎察觉到那木屋山泉之中有两道人影。于是放低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的靠近那里。   身子隐藏在石头之后。一头黑发隐在黑夜之中如纷飞的缠丝似乎可以被一把烈火燃尽。   “王上。你的毒。还需两日才能全部除尽。在此期间千万不能使用内力。不然会毒气攻心。属下也沒有回天之力~”   声音徐徐而清朗是一个非常好听的青年男子的声音。不由的令秦九好奇。于是极力的隐藏自己的呼吸。   隔着纱幔似乎可以看到两个浸在温泉池中的人。   似乎都全身**。只是看着背影只觉得两个人身份皆是不一般。而对着自己的那人正是刚刚说话的男子。   虽然月光微暗。但还是能看清那人的五官。说不出來的精致。却有着属于男子的清雅。细眉长长总觉得是个情深之人。   “嗯。劳烦卿君了~”   低低的声音透着一丝微弱的疲惫。即便如此只听声音也令不远处的秦九浑身发软。这个声音实在是弱弱好听。却又有些魅惑低沉。   王上。是那个王。   突然对面那个男子不断的靠近靠在池边的那人。一双眼似乎掺杂着别样的情感。   “卿君。王上好久沒有如此叫过属下了。属下能再叫王上一次修洛吗。”低低的话带着一丝恳求似乎可以放弃男子的尊严。   “无妨~”   听到那声修洛的秦九心底不由的一颤。突然想起丽江城上那个绝代风华邪魅奸诈的男人。那个人似乎跟他还有仇。   呵呵。中毒。不是百毒不侵吗。   于是继续看戏。水中的二人愈加的接近。显然那个叫卿君的有些小心翼翼。但就在此时。四处微风浮动。一道黑影落在秦九不远处的小路上。   在见不得二人的范围之外。跪地说道:“庄主有要事禀报。”   “说”   卿君似乎很是不满此时被打扰。语气清冷淡淡道。   “二庄主带回來的货逃走了。还重伤了二庄主。还在搜查。山寨似乎被外來者侵入。”   “哼~”   低低的轻哼一声。却还是有些依依不舍的从温泉池中起身。   披上外衫借着月光秦九终于看清了那张脸。怎么形容呢。   这人虽然面容精致也够俊美。但却带着一丝女气。总觉得阴柔了一些。尤其是那细长的眉。   “什么样的货。”   “是二庄主回來路上巧遇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已经中了二庄主的迷幻。按理说应该走不远。”   黑影有些沉吟一会说道。   “天泉山寨什么时候连个孩子都抓不住了。给我搜~”   “是”   随即立马闪身消失。   那卿君微微按了按太阳穴。随即转身轻拂了一下身子说道:“让王上见笑了。属下的山寨竟然出了这等岔子。王上安危实在是......”   “无碍。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淡淡的声音似乎有着疲惫。身子下沉似乎很是享受那温泉池中的水。   卿君脸色明显变得难看。却还是低头离开了。   待走到秦九躲藏那山石之后时有些疑惑的微顿。却从山石之后跳出來一只青雀。   随即收回了视线离开。   秦九紧紧的憋着气恨不能的一头插进水里。四周终于安静了。不由的握了握腰间的长剑。   一阵微风轻吹。纱幔微微随风扬起。霎时间牵动那清风拂袖般的风情。   秦九青衫已经被山石间流淌的细水溅湿。黑色长发半湿半干却独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隐藏在山石之后随即慢慢的接近那人。只见那人似乎已经睡熟。单看那人的后背也觉得诱人魅惑。   黑发很长似乎比秦九的还要柔顺许多。半浸在水中令人不由得幻想那人的长相。   秦九有些紧张毕竟是吃一堑长一智。秦烈都忌惮的人。秦九不敢小看。   终于。不过三米的距离。只要一步。一剑就能让那人归西。但秦九似乎找不出理由杀他。   他的毒两天解。他的**三天解。他或许应该争取两天的时间。   插在腰间的长剑不由得紧握。只是一阵清风。秦九便出现在那人身后。   就当秦九出现的同时。那人的嘴角轻扯似乎是遇到什么极其有意思的事情。   “聪明的就别乱动~”   长剑抵在那人的脖颈。另一只手拿着剑鞘半支着身子。冷肃一声说道。   秦九见那人沒反应。有些疑惑的偏了偏头。看到那人的侧颜。浓密适中的飞龙剑眉。高挺的鼻梁一侧有些深邃内敛的眸子。还有那唇虽然有些病态的发白但依旧好看的不得了。   最有特点的就是眉心的血色狐尾印。不由得让人膜拜。   那人似乎真的睡着了。不由得收了收手里的剑。   秦九身上零落的樱花花瓣随风间竟然吹落到那男子胸前的水面上。   秦九不由得往前探了探身子却被那人突然睁开的双眸给震慑。一瞬间竟然忘记了反应。   噗通~   秦九只觉得手腕被人大力一拽自己立马间水花四溅。   “唔~咕噜噜~”   秦九鼻腔瞬间被水充斥。有些挣扎的起身却直接被那人拉进了怀里。   对上那人似笑非笑的正脸。秦九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真是惊喜。沒想到是你这个小东西~”   “他妈的你才是东西~把老子放开~”   秦九本就深种迷香沒想到被他给制住。   那人深邃狭长的凤眸如尾一般轻翘。似乎心情不错不由得把秦九禁锢在怀里。   “种了这么深的迷幻竟然还这么精神。嗯。”   那人在秦九耳边低语。紧抱住秦九的手不由得收紧另秦九觉得被禁锢的快要窒息。   “呃。咳咳~放开。你不也一样中毒了吗。百毒不侵的人竟然会中毒。老天爷还真是來眼~”   随着话音。身后的人传來阵阵轻笑。笑声威震的胸腔另身前的秦九微震。   这厮不会是气傻了。   随即身后那人一个加紧直接被抬高身子。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住了秦九的口鼻。   “唔唔~”   “闭嘴。不想死就别乱动。有人來了~”   兰修洛语中不似刚刚的随意反而有种冷肃的威胁。   秦九于是乖乖的不再乱动。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果然木屋之后的小道上突然出现一道急急得身影。   敢來的卿君见温泉池里的背影似乎并无不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请王上赎罪。刚刚我过樱花阵的时候发现了少许有人闯入的蛛丝马迹。王上可有发现可疑之处。”   秦九抬眼对上身后那人的似笑非笑的眸子有些激动的眨了眨眼。   兰修洛从温泉池里的一只手有些恶劣的伸进了秦九的怀里。來回游走。似乎极其喜欢那种滑嫩如丝的触感。   “庄主多心了。那樱花阵不是千年古阵吗。怕当世之人恐无一人能解吧。”   “王上说的是。是属下多心了。属下也就离开。”   “等等~”   兰修洛一个低音瞬间让秦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上还有何吩咐。”   “我会闭关三日。在此期间不要让任何人來打扰。不然……”   低低的声音冷肃伴着警告。   “是。属下明白”   “下去吧”   “是”   终于再次安静下來。   而秦九早就被憋的面红耳赤。   “唔~”秦九无力的哼唧了一下。   而兰修洛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紧紧捂住秦九口鼻的手。   笑道:“呵呵。刚刚忘了~”   “呼~呼~”   秦九似乎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无力的靠在那人的怀里喘着粗气。   “嗯~”   那人似乎并不想放过戏弄秦九的意思。游走的手竟然顺到了秦九的裤子里。   “变态。你做什么~”   噗嗤~   秦九难免有挣扎。水花四溅开。见秦九如此反应。兰修洛似乎受到了鼓舞。不由得用力宁捏了一下秦九滑嫩柔软的大腿内侧。   “唔~兰修洛。贱人~”   “呵呵。小东西挺精神吗。真有意思~”   “嗯~”   秦九只觉得自己背到了极点。那人似乎是一个恶魔。在他的手里自己似乎是一个任意玩弄的玩具。   浑身浸在水中那身上去灵蛇游走的手。更令他虚脱无力。   却又不甘心轮为那人的玩偶。   “啧啧。秦烈这么疼你。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出來。还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要不。跟我去古妖吧。我会……”   “呸~跟着你。做梦~啊~”   秦九低声惊叫。却还是无力还手。那人似乎很是熟悉男人的敏感之处。   总是弄得秦九全身酥软无力。甚至还有着隐忍的享受。   “该死。你怎么不毒发~”   “呵呵。还这么嘴硬。难到还沒学聪明。乖~说几句好听的~”   那人单手间从秦九的小腹顺着丝滑的前身渐渐抚上秦九的脖颈。轻抬起秦九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秦九紧闭的眸子突然间睁开。黑亮间似乎藏有深深的漩涡。不由得可以把人心吸走。   “呵呵。好听的。我想想啊。您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男子。尤其是眉心的血色狐尾印。总觉得你是九尾狐幻化的人形。你是不是真的妖。”   低低的声音每一个字似乎有些特有的魔力。不断释放精神力随着雾气升腾的温泉而渐渐燃起不可知的氤氲。   第一百三十一章 洛爹爹的为难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萦绕在月色下。将两个人逐渐包裹。   秦九的脸色却愈加的苍白。精神力严重的消耗令他随时都有奔溃的可能。   兰修洛那深邃幽亮的眸子。如弯月一般璀璨。却一道萦绕的雾丝所纠缠。   秦九有些勉强的翻过身子。骑在那人的腿上。只是一个翻身累的他似乎要晕过去了。   却坚持着环住那人的脖子。紧盯那人的清眸。   幻音又起低声道:“你的美如繁星魅如妖神。你是天上千载地上万年才有一世的修罗王转世……”   秦九把所有的好词好句都说尽了。那人的深眸才有了应有的空洞。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趴在身上渐渐的竟然昏睡过去。   而就在他无力的趴在那人怀里的时候。身上的那人原本无神的眸子渐渐恢复如初染上幽深的笑意。   待秦九熟睡。很是轻柔的从水里起身。直接单手抱起那人扛在肩上缓步上了二楼。   二楼陈设典雅华贵。每一件东西似乎都价比千金。   萦绕月光皎洁。似乎每一个动作都美到了极致。   “真是有趣的小东西~咳咳~”   淡笑间轻轻的摇了摇头。扯出的笑或许是因为剧毒脸色愈加苍白。   除去秦九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为他轻手换上了一件宽大的紫砂薄衫轻轻的盖上了被子。   自己盘腿静坐。随着时间那眉心的狐尾印记如一朵盛开的繁花。妖冶间徐徐的绽放。再次给他凭添了一份浑然天成的妖娆之感。   此时的落思墨和幽离鬼已经來到了天泉山寨周边。二人隐藏在暗处似乎可以洞察一切。   “怎么样。能发现阿九的踪迹吗。”   树后的思墨暗夜下一身黑子将他笼罩在黑夜之中异常冷肃。   幽离鬼半挂在树上。一双异色深眸一蓝一红煞是妖冶。   “全是那个恶心女人的臭味。肉肉的香味都被掩盖了~”   思墨深眸幽暗翻身凌跃到树上。   “似乎沒离开山寨。他们沒有查到。看來是躲起來了。等他们找到阿九。咱们再动手。”   幽离鬼妖眸一缩周身杀气腾腾道:“他们都该死~”   不加掩饰的杀气另旁边的思墨皱了皱眉。却也沒有继续说什么。   只是二人很好的隐藏进入山寨。而此时山寨周边也渐渐靠近了一群身披斗篷的人。   各个诡异肃杀不断的向山寨周边集聚。   暗夜的蜘蛛似乎布下了天罗地网。   东阳和煦。香甜舒适的一觉另秦九露出了幸福满足的微笑。   二楼皆是木地板。红木栖栖不时的散发出悠然的清香。   以软褥为床。木地板为板二楼细水潺潺泠泠耳目。   对面的兰修洛身着单衣薄纱紫色青衫。侧卧间支着头。右腿微抬间露出一条完美修长的腿。半敞开的衣服松松垮垮。除了遮住羞涩。似乎沒有一点衣服的作用。   一盏酒杯似有香醇美酒。香气清甜而甘烈。   秦九耳侧的黑发柔顺的搭在肩侧。如出生的婴儿安宁而沒有对世俗的防备。一张灵动秀美的脸含着浅笑令人好奇。他在做些什么美梦。   沥沥啦啦~   随着兰修洛又斟满玉罗酒杯。   酒香随之绕梁而去。   秦九小鼻子用力一吸。好香的酒味。   不由得嘟起了嘴似乎那酒已经在了嘴边。   “呵~”   身边的兰修洛觉得甚有意思。不由得仰头一饮。甘烈的酒香留在唇齿之间。   却低头间覆上了那诱人的唇。   突如其來的柔软另秦九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被那甘甜香醇的酒所迷惑。   “唔~”   二人的舌似乎是在玩着追逐的游戏。兰修洛深邃的眼眸微眯。似乎有些沉醉。   不由得加深了这一吻。不由得压低身子紧贴上去。柔软的触感另二人深陷。   “嗯~唔~”   秦九突然有些不能呼吸的错觉。一双手不由得抬起却触碰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人。   唇齿相交的感觉在意识中越來越清晰。   一双清眸突然睁开。放大的俊脸令他有些不知所以。   大力的将那人推开。一双眸子里竟然有着少见的慌乱。   不由得让自己后退。指着那人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却发现二人身上除了一层薄纱遮住腰间腿侧似乎沒有认何衣服的作用。   “你你你~我。你这个……”   这人难到真的喜欢男子。是个断袖。除了秦烈还沒有让人如此的亲近过。   兰修洛很喜欢那少年的反应。嘴角微翘。一张脸有丝邪气的得逞之意。   “味道如何。你似乎很喜欢。嗯。”   那人随即又侧躺下身子。男人能做到如此诱人的。也怕只有眼前这人了。   真是一幅再美不过的风景美人图。   秦九竟然有着呆了呆。却不由得握了握拳。   奶奶的在老子面前卖弄身姿。还趁人之危~   该打~   一拳就直接打了过去。   砰~   却距离不过半尺的时候一头倒地。   兰修洛笑意加深。一只手把眼前倒地那人的脸抬了起來。   笑道:“迷幻散可是有期限的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陪我玩几天。嗯。”   秦九恨的有些咬牙切齿。却发现这人的脸色似乎比往日好了不少。   不似之前的病弱渐渐的有了往日的凌厉气势。   秦九有些无奈的盘腿而坐。有些随意的扯了扯身侧的薄纱。淡淡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真怀疑你小时候是不是受过刺激。或者有过非人的经历。”   说完还不由得观察那人的表情变化。似乎要看出些蛛丝马迹。   不过似乎看不出什么。   兰修洛笑意加深。低声说道:“这么想了解我。嗯。不介意你多來接近我。”   秦九有些无奈的别过头沒好气的说道:“呵。人妖有什么好了解的。肯定……”   话还沒有说完只觉得肋骨似乎被人戳了一下。   突然一股沒劲在身体里乱窜起來。伴随着的似乎牵动了秦九的笑神经。   “唔~哈。哈哈哈~该死的。哈~你对我做了什么。哈哈哈~死人妖……哈哈哈~”   秦九笑的满地打滚。整个人被笑憋的面红耳赤。   不一会脸都笑抽了。似乎要笑死了。   兰修洛磨砂着指尖残留的酒水。满脸笑意的看着那人满地打滚狂笑的少年。   那少年早已衣衫不整发如墨漆。   “小东西怎么样。可还觉得有趣。”   兰修洛小酌一杯清酒。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说道。   秦九只觉得自己的脸都麻木了。浑身沒劲却还要不停的大笑。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   笑泪在眼里打着转。   “哈~不行了。不行~哈哈哈。给我。解唠~”   把玩酒杯的手微顿说道:“來。叫声爹爹。听听~”   “哈哈。啥。哈哈~呜呜。不行了~哈……”   秦九明显沒力气了。却还是沒能明白兰修洛刚刚的话。   爹。真假。   兰修洛扯出一抹淡笑说道:“沒错。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爹。洛爹爹~來。叫一声~”   秦九眼里虽然笑出了泪。但一双眼全是怒火。   怒目而瞪却一点反击的余力都沒有。缺还是无法忍受那个洛爹爹。   “洛。洛大爹。饶了。哈哈。饶了我~呼~啊~”   兰修洛手指微挑。眼神微暗。洛大爹。呵。这小子还真是不吃亏。   “呵。看來你要做天晟第一个笑死的皇室了。不错~”声音淡淡。似乎有些微怒。   秦九心下一冷。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忌惮。   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有些牵强的爬了过去。揪住兰修洛的发尾。抬头间扯出一抹极其可怜兮兮的表情。   委屈的说道:“洛爹爹。我错了~”   却又认不出的捂着快抽筋的腹部。点头无力的笑着。   兰修洛手中的酒杯在对上秦九那副让人怜惜的表情的时候微松。酒杯竟然从手中滑落。   兰修洛飞眉如凤尾。眼底幽深含笑。   “嗯。真乖~”   啪~   随即单只点了秦九胸口的几处穴道。   噗嗤~   终于无力的趴在那里。感受着那得來不易的空气。   兰修洛诅咒你。被**……   秦九在心里暗骂道。   却又闻到一阵饭香。不知道何时不远处的短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的食物。   实在是色香味俱全。   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兰修洛傻笑道:“能吃吗。”   兰修洛扯出一抹意味分明的淡笑。   随即支手坐起身子。一只脚撑在木板上样子很是惬意。   指着饭菜说道:“乖儿子。伺候洛爹爹吃饭。表现得好。赏给你点~”   刚刚拿起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不由得紧紧的握住筷子。   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好~洛~爹~爹~”   兰修洛不由得轻笑。似乎心情好到了极点。   秦九只能背地里暗骂。却也在能探出些蛛丝马迹。   “那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秦九夹起盘子里的食物递到兰修洛嘴边小声问道。   兰修洛似乎很是惬意。张口间便吃下了那筷子间的东西。   淡淡道:“双子峰天泉山寨。你沒听说过。”   秦九暗暗咬牙。竟然是天泉山寨。那个贩卖香料走私食盐为主的蓉城第一寨。   竟然还拐卖人口。   随即有些鄙夷的说道:“堂堂古妖王旗下的人竟然拐卖人口。不觉得有点什么吗。”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二人独处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我的旗下自然沒有这等买卖。不过。他们做过什么均与我无关。”   秦九挑眉有些疑惑。   却头顶挨了一记打。   啪~   兰修洛拿着一根筷子就把走神的秦九给敲了回來。   随即抬了抬下巴。示意继续喂饭。   秦九咬牙。却又小心翼翼的继续问道:“洛~咳咳。洛爹。你不是百毒不侵吗。为啥还被人算计了呀。”   兰修洛似乎是在思索。喝了一杯酒微笑道:“毒。自然不会百毒不侵。不过能百毒自解罢了。不止我。秦烈也能做到。不过他还未达到我的境界罢了~”   “奥~那是什么毒啊。能让洛爹爹解这么久。”   “呵呵。你小子是想知道什么。下次好來害我。”   秦九一愣撇嘴说道:“不说算了~”   却有些随意的拿着刚刚的筷子自己吃了起來。   看着被秦九自己递进嘴里的饭菜。兰修洛有些微楞却又觉得好笑。   这小子似乎很沒有芥蒂心啊。   “是蛛网的圣毒。千烈鹤顶……”   秦九拿着筷子的手微顿。   呵。这是多大的仇啊。   千烈鹤顶的毒可是圣毒王的级别。别说是喝了。就算是碰一下。毒液渗进皮肤也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蛛网族。北上被流放的十恶不赦的人集聚的组织。呵呵。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吧。”   “呵。这样才有意思。嗯。是吗。乖乖儿子~”   那人随即一把把秦九扯进怀里。   秦九大惊随即跳來远离。有些戒备的坐在另一侧。   一双黑眸微暗。似乎有些生气。   “呵。惹得乖儿子生气了。那该洛爹爹问你了吧。”   秦九一愣眼神微暗却不反驳。   “小东西。你是怎么跑到蓉城來了。你不是应该在帝都乖乖的听指示吗。”   “我是不小心跑过來的~”   “不小心。怎么个不小心。”   “就是本來在一个地方钓鱼然后出來一头大怪兽然后我就被拖到一个大溶洞里。再最后逃了出來。再然后发现自己到了双子峰。然后……”   “你是在讲笑话吗。”   秦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怒瞪说道:“看我的样子像是说笑话吗。千年幽谷什么的。我怎么会知道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   随着话音却看到一直和煦淡笑的兰修洛止住了笑。   一张脸冰冷无波只觉得像苏醒的修罗。   扯出一抹极其嗜血的笑。   见到如此变化的兰修洛。秦九第一反应就是跑。   快跑~   于是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纱幔去一道隐形的围墙。穿过层层纱幔却迷失在乱舞的围幔之中。   突然脚腕上一道力量。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抓住。才发现竟然是凝聚成链的水柱。   砰砰砰~   秦九直接被拽了回去。   随即脖子被人狠狠的掐住。只要那人稍稍再用力。直接头身分家了。   “咳咳~放~放手~”   死亡从未离得如此之近。   “千年幽谷。你是从里边走出來的。”   低低的声音冰冷却透着一股子澈寒另秦九不得不心生怯意。   只是费劲的点了点头。   “千古一帝。呵呵。预言似乎不太有意思啊。”   随即收紧了掐住脖颈的手。   不知是因为疼的还是本能的反正。一滴泪顺着秦九的眼角滴落。   “大。大哥。救我~”   秦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秦烈快來救他。把这个变态给杀了~   就在生与死之间。兰修洛眉心的火红色印记。不知为何骤然一缩。   手也随之松开。   來之不易的呼吸另秦九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   兰修洛冷凝的气息骤减如此情绪转变。快的有些令人不明所以。   随即扶起跪在地上的秦九。   啪~   就在刚刚触碰到秦九的时候直接被秦九打开。   “你有病啊。别碰我~”   终于反应过來的秦九很是恼怒。如果刚刚要掐死自己。何必做之前的事情。   还天真的以为这人本性不坏。只是贪玩或者是任性一些罢了。   却在刚刚。感受到那浓浓的杀机。   兰修洛微楞沒想到这秦九还有这种勇气。不由得斜靠在木柱旁。笑道:“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乖乖到洛爹爹这里來。好好安慰安慰你~”   秦九抬头怒瞪。他向來会伪装以保全自己。但这人性格诡异难以猜透。于是也不想跟他在这里周旋。   怒道:“滚你丫的。你要杀要剐随便。别他妈的和抽风似得。老子沒空跟你在这儿玩。”   “呵。小东西脾气真是不小。刚刚算是爹爹的不对。过來吧。不会再伤你了。”   秦九眼神微暗。直接把腿搭在外侧。双手紧紧的抱住旁边的柱子。水声哗啦啦的如吟唱小曲的喜鹊。   山石似乎在不停的转换着颜色。倒影在水中有些波光粼粼。   兰修洛间那人躲在角落生闷气。却又回到刚刚的位置。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喝着酒。   “这樱花酿真是味道独特。嗯~似乎还有初雪玉凝露的口感。这鱼的味道也是相当的鲜美……”   不远处的秦九听的真切。却依旧怒火难消。不由得有些想幽离鬼和思墨了。   那两个人都对自己百依百顺。而自己时不常的欺负一下他们。   如今却只有被欺负的份。该死的。他早晚得把这个人踩在脚下然后让他求饶。   然后再让他无节操的跳脱衣舞……   哼哼……   番外:   西耀二年九月。龙跃国帝都的皇城上下皆是人心惶惶。皇上的内殿之中不时的传來一阵阵令人揪心的咳嗽声。内院的奴才们都为自己那主子担忧。当今圣上登基不过第二年。此时的他年仅十九岁。本就多病羸弱的皇上如今更是脆弱不堪。就如折翼的雏鹰久久受制于病榻之上。   “噗~”   一口鲜血随之喷在华锦之上如一朵盛开的罂粟一般绚烂而危险。   病榻之上的人三千青丝随之滑落于耳侧。高挺的鼻梁下那紧抿的薄唇上竟沾着淡淡的血丝让人好不怜惜。俊美的容颜更是苍白无血。剑眉微皱像是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微露着胸膛斜靠在床侧看上去竟是那样的魅惑。一双细长的凤眸让人看不出情绪。淡淡的看着地上跪了一地的人随之说道:“众卿已经尽力了。朕不会怪罪的。都下去吧。”   说完闭上了那双清眸。掩嘴轻咳了几下。而为首的御医像还是有话要说却被一旁的锦衣侍卫厉色拦下。随之一众御医便被请了出去。   那群人匆匆而出。其中一位御医眼神闪过狐疑不似那群人的坦然。而是转到暗处与一人接头。不过说了几句却又随之跟上了前边那群人。而这一切好似沒有发生过。   内殿里的人豁然睁开那狭长的凤眸。不似刚刚的淡然此时满眼的冷冽。嘴角微翘却是不由得令人胆寒。窗外的天阴沉沉的。风起多变化如今的龙跃国帝都好似栖息着一条沉睡的巨龙随时准备着苏醒而來。   内殿的纱帘微拂。一道黑影闪现。那人单膝跪地。一身黑衣下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   “主子。老鼠已经入洞。何时放火。”   床榻的人凤眸微眯。微风拂过面颊。碎发随风竟让人感觉有些缥缈。   “寅时三刻。便是灭鼠的最佳时机。不得有误。”   “是”夜下的冷眸异常的坚定。语气也是如此。随之身影一闪融入到黑夜之中。   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擦拭嘴角的残血随之起身。锦黄色内衫遮住那完美的身材。倾泄的墨发随风狂舞。背手立于窗前清冷的眸子紧盯着那黑夜深处。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而此时皇城的一处华丽的独院之中。   却是丝竹礼乐声不绝于耳。扰的接连几条巷子的人不得入眠却不敢埋怨半句。因为这是当今龙跃国皇爷府。谁不知道那个纨绔狂妄。狡诈阴狠的小皇爷啊。那人是当今皇上的小七叔。皇太后的亲儿子。当朝秦老国舅爷最为疼爱的外孙。而且还有一个当大将军的舅舅秦君烈。其身份的尊贵可想而知。   此时的小皇爷府一派歌舞升平。主坐上的那少年一身大红色衣衫趁着那绝美的容颜。不过十二三的年纪但在夜光珠的映衬下尽是一种说不出的妖媚。单手摇晃着金镶夜光杯看上去很是悠闲。但那双邪眸里尽是玩味。一刻不停的紧盯着殿前那群跳舞的舞娘。眼下微暗透着一股子狠辣。随之摆手叫过一旁的丫鬟。饮下一杯酒便迈着轻步转回自己的内院。   身边一直跟着一十四五岁的小厮。那人眉宇间还是未退的稚嫩但眼里却有着不符年龄的忧郁。眉头紧皱却一刻不敢怠慢身边的红衣少年。   “沈七。一会儿把那领头的舞娘带到爷的暗房。”少年满身酒气但那双眼却清明的吓人。尤其是一闪而过的狠辣。   换做沈七的少年听见此话疑虑加深。试探性的说道:“皇爷。今夜晚了些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暗房阴湿对您身子也不好。”   少年眸子含笑看着此时的沈七不语。但沈七被盯得只感觉毛骨悚然。他一直跟在小皇爷身边自然熟悉他的情绪更清楚他那折磨人的手段。脊背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说道:“皇爷息怒。奴才这就去安排。”   红衣少年随意的摆摆手。眼底竟闪过一丝兴奋。不由得紧握住怀里的皮鞭。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妖修罗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斗篷下的身影似乎被气的不轻。一只手猛然打在一边的石头上。瞬间黑漆一片随即炸裂。   “小子管好自己的嘴。好留个全尸。”   砰砰砰~   果然那人手法更加狠厉却有些自乱阵脚。   秦九眼眸微暗。握紧手中的匕首。   看准破绽随即猛然出手。   见秦九积极进攻。头蓬下的人脸扯出一抹诡异的笑。   嗖嗖~   一个旋转。那黑影如剑走偏锋。立马飘到秦九身后。   秦九大惊却为时已晚。   “小子。下辈子别再跟错了人。”   脖颈上突然的一只黑手如焦黑的尸体。触碰到秦九白皙的脖颈时只觉得灼烧难忍。   “嗯~”   砰~   本以为要人首分家时。千钧一发间那人止住了手。   突然來到秦九对面的那人。嘴角微勾但眼底沒有一丝笑意。   “本王向來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尤其是重要的东西。”   呲~   秦九只觉得腰间一紧。随着那人如风一般的身手飞身到了最高处的山石之上。   那人单脚缓缓的落地。而脚尖轻点竟然是在水面之上。   长发如游丝盘龙。细眉如远山画峰。唇角微勾整个人狂放不羁而邪气魅惑。   他冷声间突然扬起一只手。   眉心的火狐印记突然如火烧烈焰一般。随着他的侧脸延伸到整个手臂。那血红色纹路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在他半边身子上显现。   如妖神一般。随意变化却妖冶如丝。   砰~   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传來砰的一声。   秦九问声望去才发现那黑影已经消失。别院的空地上却多了一大摊黑血。   烂泥入土一般诡异焦灼。   秦九眼眸幽深。闪过一丝惊色。   回头间却又看见那人右边出现的红色图腾纹路渐渐迂回到眉心。   “呃……你~他~你怎么把他……”   秦九难以理解为何如此残忍的把人弄成那样。   兰修洛转头间一双丹凤眼眸伴着深邃勾长的眼影。   扯出一抹另秦九终身难忘冷然笑颜。   “小东西不是说让本王捏死这只臭虫吗。嗯~”   “额……”   秦九无语却又觉得身上这人心性难测总是有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噌噌噌~   剑落如雨间四周传來的打斗声似乎就在周围。   樱花阵似乎纠缠住不少人。   却难以攻破。   秦九挑眉说道:“喂~咱们出去吧~”   腰间的手微微用力。秦九吃痛随即抬我看向那人。   却看到带着一丝怒气。且尽在咫尺的脸。   “有你这么跟爹爹说话的吗。”   随即抱着秦九飘到不远处的二楼木屋。拿起挂在不远处的绸缎外衫随即的搭在肩头。   撑开手。如此动作秦九自然明白。   暗暗咬牙却只能乖乖的给那人穿上外衫。   “你兜里似乎还有很多灵草。嗯。”   秦九一听手一抖有些别扭道:“洛爹爹不会要打小九东西的主意吧。我那灵药也就那些……”   “呵呵。谁要你的东西。不过你这小东西。拿灵草出來的这么晚。是想跟本王多些时日花前月下。嗯。”   秦九终于系上了外衫。去拿自己的衣服快速的穿上。宝贝的抱着自己兜里的瓶瓶罐罐。   低头说道:“这东西得來不易。不到万不得已是用不得的。”   “奥。原來如此~”   “王上~”   突然院下一道急切的声音。   飞身而來的那人见兰修洛旁边的人。   眼神阴冷射向秦九道:“你是谁。”   秦九见那人恨不得杀他的样子。脚下一软随即抱住一旁的兰修洛。   表情委屈道:“洛爹爹。这人好凶啊~”   兰修洛眼中的笑意加深。直接半抱住身前的秦九。   “小东西胆子原來这么小。不怕。”   那人淡笑见竟然单手揉捏着秦九的屁股。   大手覆上秦九笑容一僵。有些无奈的抱住那只胡乱的手。   “爹爹讨厌~”   秦九听着自己的声音都不由得恶寒。   随即看向旁边的第三人。   果然那人脸色极其难看却又必须得隐忍。   打斗声越來越近。秦九拉着兰修洛的手臂很是警惕的样子。   “王上赎罪。蛛网组织已经杀了进來。还望王上随属下离开~”   “暂且不必。本王的毒已经接了。正怕他们不來~”   赶來的卿君看上去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但四处的蜘蛛不断的增加。借着蜘蛛之力那千年古阵似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天色渐暗间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气。天泉山寨似乎有什么在改变。   秦九见外边打的热闹。他或许可能趁乱逃跑。   拉低兰修洛凑过去说道:“洛爹爹。小九带你出去~”   “好~”   眼神间似乎有些宠你。旁边的卿君看在眼里不由得恶狠狠的起來。   “王上。此人來历不明。古阵怎么可能有人破解。此人必定是蛛网的奸细。”   卿君拦住二人。紧盯秦九说道。   秦九青眉微皱扬起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说道:“那你们二庄主就是我们的内应喽~是她绑走來的。还妄图我的美色。”   随即拉近一边的兰修洛说道:“哪里有洛爹爹温柔。该死的臭女人。也就陪某些人。粗俗~”   “你……”那人怒瞪间就要出手。   只觉得身后的樱花林一阵狂风。   树干接连被扯断。有些树木直接被连根拔起。   “肉肉~呜呜。肉肉~”   嗖~   一道红色身影直扑秦九而來。   兰修洛青眉微皱。那人虽然沒有杀气但却依旧拉过一旁的秦九。   砰~   红色身影一个扑空。差点扎进了不远处的温泉池里。接连几个翻跳好不容易止住惯性。   砰~   却还是撞到了木屋的柱子上。   秦九一紧本想过去却被兰修洛一把拉住。   “阿鬼你沒事吧。”   “阿九~”   秦九回头又看见了紧随幽离鬼之后的思墨。   “思墨~”秦九惊喜道。   随即想甩开牵制住自己的手。   见兰修洛不放手不由得怒瞪:“死人妖。快放手~”   声音清冷跟刚刚的似乎判若两人。   一边的卿君怒道:“放肆~竟敢如此放肆~”   兰修洛不怒反笑淡淡道:“小东西真是无情啊。这么快就暴露本性了。见了旧人就忘了本王。真是本王伤心。”   优美的滑落。灵巧的舞姿。穿梭在键盘上有节拍的敲打着。双手的主人正认真的工作。这时冲着她走來一人。是林秘书 :“小牧。总经理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那双如星夜般的眸子朝向了來人。微笑着点点头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瞧见小牧离开的身影。四五个人围住李秘书。便开始八卦起來。一人道:“啥事啊。是不是又升职啊。 ”   “瞧瞧你们这样。要是有我们家小牧一半的敬业精神就好了。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说着扭了几下便离开了众人的围攻。   众人“切······”   一场小插曲就此结束。   中年男子一身正装。桌上的釉里红瓷器杯子内依稀冒着热气。单指勾住杯子。轻轻抚上杯沿。主人似在沉思。幽幽盈盈绕绕···   “ 咚咚咚”   “请进。呀。是小牧啊。來來快坐。”中年男人露出和善的微笑说道。   “总经理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是这样的。分公司出现些状况。具体情况问林彪。你先前去考察一下具体怎么个情况。本來这任务是由老钱负责。但他临时有事。所以我们临时决定有你接替。怎么样。”   还是那淡淡的微笑。如百合的花蕊。清馨而自信。   “上头的任务。当然义不容辞。只是经理。这时间的问題。”   “你放心。你只是接替。还有这次也是一次测试。表现得好会有嘉奖的。”   “嗯。好的。”   “好。工作去吧!”   转身。不留下任何痕迹。办公室内只剩下轻敲瓷杯的脆响声。充满了疑惑。幽幽的声音响起“哎。罪过啊。把自己的得力助手给卖了。真不是滋味。”   就这样第二天清晨牧彩儿踏上了不归路。   “载乘eX~0072航班的乘客请注意。航班即将起飞。请系好安全带。”清幽的蓝天不再神秘。历史的记忆粉刷这片湛蓝。充斥着这片圣灵的大地。寂静而火热。   “小牧。你怎么了。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林彪担忧的问道。   “看她那样就知道是吓的。第一次坐飞机吧!”邢蓝讥笑道。   “的确是第一次。有点紧张。不过还好。”其实这时的牧彩心中十分慌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林彪也很是惊奇这样的牧彩还是第一次见到。便开口说道:“小牧要不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就到了。”   “好。”就这样牧彩闭起了双眼一会儿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梦中有人在轻轻的呼唤“彩。沉睡在异世的灵魂。觉醒的时刻到了。回去吧。孩子。回去……”   “谁。”牧彩猛然惊醒。额间出了一层细汗。原來是梦啊。   看向睡在旁边的同事。嗯。怎么都睡着了。不对。猛然起身向四周看去。怎么所有人都睡着了。   “林彪醒醒。邢蓝醒醒。”怎么会这样。这让牧彩慌了。不行得冷静。牧彩整理了一下思绪变离开了座位。向控制室走去。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刚走出几步。飞机便开始剧烈晃动而这时外面的晴空万里一下子黑了下來。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牧彩就像被什么东西抓住猛然向外撞去。而她竟穿出了飞机。只有她一人飞速的进入这无底深渊而飞机又继续前行飞向了再次平静的天空。这一切就发生在这一瞬。易梦又易真。   第一百三十四章 混乱之局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落思墨似乎燃气了浓烈的杀气。   却被一旁的秦九拦住。   “阿墨别冲动~照顾好阿鬼~”   随即把怀里的幽离鬼递给思墨。   自己起身笑道:“洛爹爹说的是。多亏您这几天的照顾。看您今天似乎不会很闲那小九就先行一步了。若有机会必定与洛爹爹好好叙叙。”   秦九说完欲势要有。却被兰修洛一个闪身拦在身前。   思墨立马警惕起來。秦九却示意退下。   “呵。想走。可以。不过。临走前起码得表示一下对爹爹的敬爱之心吧~嗯。”   秦九眼神微暗笑道:“奥。爹爹想如何表示。”   兰修洛淡笑随即俯下身子把脸凑到秦九面前。   秦九右眉狠狠的一抽。紧紧的握了握拳头。   吧嗒~   侧脸一吻。随后有些别扭的别过眼。   两天这个人的德性就摸透了。   让他亲侧脸都是给他面子了。   除了这两个人。四周气氛诡异起來。   卿君眼低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探究。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似乎很受兰修洛重视。   至于落思墨眼神阴沉到了极点。抓着幽离鬼的手都不由自主的的紧了紧。   幽离鬼只是好奇的歪了歪头。问道:“肉肉刚刚是在做什么。”   噗嗤~   兰修洛转身笑道:“哈哈。你们走吧。小东西。咱们会再见的。到期后再这么弱我可会不这么轻易放过你了~机会只有一次~”   “多谢爹爹提醒。小九谨记~”   声音低低听不出情绪。   随即三人飞奔而去。   而此时樱花林另一侧一群黑影逐渐靠拢。   兰修洛转身间如烈焰悬崖上盛开的一朵妖姬彼岸花。魅惑却透着无穷的死亡威胁。   紫色外衫随意的搭在身上。胸口微露。单手抄进怀里。另一只手微抬似乎就可以覆灭一切。   “灭~”   低沉的嗓音如同从地狱深处走出來的修罗。杀气蔓延间。眉心的火狐印如活了一般。烈焰般的燃烧。   顺着右侧的脸。出现一极其妖冶血红的印记。   诡异的速度流窜到右臂而后如一只涅槃的火风呼啸而出。   轰~   砰~   瞬间。眼前的半面樱花阵便被夷为平地。露出了外界的一切。   相聚百米间望见樱花阵以外的人。那里似乎才是他真正的敌人。   这边肃杀才刚刚开始。   而从另一侧逃窜的三人待听到那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形色各易。   幽离鬼挑眉好奇道:“阿九。刚刚那里有个好恐怖的力道啊。要是亚龙在。估计都会被捏碎了~”   秦九脚下微滞不由得加快速度。   相对于他们。自己弱小的都令他们不屑跟自己纠缠。   “先离开这里。”   思墨冷声提醒到。表情淡淡似乎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秦九也不愿多言。随即闪身跟了上去。   出了桃花阵外围铺面而來的一阵血腥味刺鼻的很。   “好臭~”幽离鬼皱眉道。   秦九挑眉。眼神闪过一层阴狠的算计。   “先跟我來~”   那二人立马跟随秦九往龙泉山寨深处跑去。   小楼嶙峋何处小院都很雅致。却都异常安静。也有不少尸体横七竖八。而四处的黑色蜘蛛更是爬了满地。   秦九跳到高处一扫眼前建筑的格局。不由得注意到中心院落后边的一层三楼塔阁。   扯出一抹冷笑。   随即带着那二人飞身而去。   看守的门卫死相惨烈。似乎已经中毒许久。   秦九小心翼翼间來到三楼。却听见里边传來声音。   “发了发了~天哪这么多宝贝。”   “是啊。大哥。您真是有远见。趁堂主不注意。带我來这里发财~”   里边二人的对话让秦九三人听的清楚。   秦九示意。立马闯进里边。   “谁。啊~”   还沒等反应。其中一人就被打晕。   那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秦九三人。斗篷下的身影似乎在害怕。   秦九一把扯着那人的斗篷。   一张五官端正且有些稚嫩的脸漏了出來。但那双黑漆漆的手证明这人的不正常。   “你们。”   秦九挑眉随即精神力微动。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牵制住那人的心神。   “封徒。今起你将为我所用。潜藏蛛网不得暴露。沒我命令不得舍弃。”   “是”   “探查消息。逃回去。”   “是”   那人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飞一样的跑走了。   此时屋内就剩下秦九三人。   思墨见那人离开的背影。眼神微暗说道:“你这么做是想调查蛛网。”   秦九摆手笑道:“额。沒想这么多。刚刚那人有贪欲。很好下手催眠。不过这种人往往很幸运。说不准我哪一天能用的上他。哈哈~”   思墨不再多言只是抱着剑警惕着暗处。   秦九一双晶亮的眸子扫过四周。突然定格在一副画上。   “呵。还真是痴情。”   美男侧卧饮酒。风景不过是那人的陪衬。虽然只是个背影却依旧引人遐想。   秦九单指有些随意的触碰到那副画。   叩~   青眉一挑随即扯下那副画。果然有暗格。   “会不会有机关。”   思墨提醒道。   秦九青眉微皱也警惕起來。细致观查果然发现旁边的一条不易察觉的金丝。   拿出匕首微挑。   咔哒~   盒子随之打开。似乎还另有宝盒。   秦九小心的取出盒子。打开间便看到盒子里躺着的一本书。还有一封密信。   信封看上去年代已久。   封胶干裂似乎被人很急切的打开过。   秦九忍不住好奇。打开间。一封尘封已久的信被徐徐的打开。   “   洛儿:   今见甚喜。特赠古书一本。夜某不悔上次之约。特送上轩辕锦。了表此意。望收下后守约。退兵古妖。不再进犯我天晟   幽冥   天晟崇尚一年”   秦九挑眉。一脸的凝重。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啪~   盒子被关上。至于里边的东西全部收走。   拿够了要用的银子。   而幽离鬼却紧盯着墙上的一把刀。好像很出神的样子。   “肉肉。要~”   秦九二人随即看过去。那把刀形如弯月被焦黄色的厚牛皮布紧紧的缠住。   似乎包涵历史的沧桑。看上去很不起眼但刀柄上古怪的纹路看上去神秘而苍劲。   秦九眼底含笑说道:“呀呀。阿鬼喜欢啊。拿着吧。”   思墨挑眉道:“刀会暴露我们。若他查会对咱们不利~”   秦九沉吟一会说道:“那怎么办。谁让阿鬼喜欢。”   随即看着幽离鬼笑道:“拿着吧~”   幽离鬼面上一喜伸手直接取了下來。但在接触刀柄的瞬间刀身似乎与幽离鬼产生了共鸣。   二者身上瞬间发散一股幽亮。徐徐的亮光另三人皆是一愣。   “真是幸运。阿鬼你要好好爱护这把刀啊~”   秦九笑道。   不过思墨却并无笑意反而染上了一层忧色。   “此刀名无魂。刀下无有魂。魔刀嗜血。阿鬼怕会控制不了。”   秦九挑眉似乎沒想这么多。   严肃道:“无魂。还真是上榜的利器。今日它与阿鬼有缘。先带走吧~”   随即闪身间离开此处。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逃离了那里。   双子峰山中密林丛生。林间小道悠长婉转。夜色加深三人已经來到双子峰连接的山脊深处。   找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三人怕是要露宿山林了。   噼里啪啦的火堆旁架着一只正在烤的小野猪。   油滋滋的冒出的味道令一旁的幽离鬼早就按耐不住。   “肉肉~哈哈~香~”   眼罩被他撸到了头顶。洗头黑发被凌乱的弄起。露出他那一张妖孽般的俊脸。一双异色眸子闪烁间很是澄澈。   秦九见他这副表情不由得暗笑。   自己对于烤肉那是很有自信的。随即淡笑道:“阿鬼乖乖的以后还是有肉肉吃的~嗯。”   “嗯嗯”   幽离鬼狠狠地点头。随即接过秦九递过來的烤腿。   而秦九立马又剃下另一条腿。给靠在树边闭目养神的思墨送去。   “怎么了。出了天泉山寨好像就不太高兴的样子。”   秦九见思墨那道青眉似乎一直紧皱。不由得问道。   思墨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而是沒有理会秦九往旁边的树林走去。   秦九一愣。却不记得哪里有得罪他。把手里的烤肉递给幽离鬼。自己转身追了上去。   林路野草丛生。往那个背影走去。   沒多远便停下了脚步。回头间还能看到火堆旁大吃特吃的幽离鬼。   见思墨停了下來。月光皎洁如丝。林间小风微冷。莎莎间树影婆娑。   金发随风美如那浩瀚宇宙的银河。而那微眯的金眸似乎有着隐忍的寂寞。   思墨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情。沉闷怒气更多的是不明所以的焦灼。   “喂。阿墨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秦九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淡淡道。   那人一颤间对上秦九那双漆黑如也的瞳仁。随即摇头说道:“沒什么。你多心了。”   秦九心中微怒。这小子就是这样。明明有心事却总是憋在心里。   不由得低声说道:“真不知道你怎么养成的这样性格。是不信任我吗。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总是憋在心里。你不说别人能明白吗。”   不由得有些激动声音间有些恼怒的斥责。   对面的思墨威震。金眸微暗淡淡道:“跟你说有用吗。难到就能解决了吗。我虽然忘记以前跟你的一切。但直觉告诉我那都是痛苦的回忆。不是忘记根本就是不想记起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在乎才气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一震。对面的思墨金眸清冷。深邃的眼角微挑有些属于他的严肃与认真。   秦九有些气恼不由得怒瞪这个突然冲自己发火的男人。   一把扯住那人的衣领说道:“什么。你再说一遍。跟我在一起是痛苦的回忆。不想想起來。那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我何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说。你说啊。”   “哼~我平常什么都觉得无所谓。但是一看见你我就各种不痛快。心里难受的要命。尤其是你跟兰修罗厮混在一起。我就……”   思墨不由得也抓紧秦九的衣领。两个人似乎都怒到了极点。   恨不得一拳打在那人脸上。   秦九冷笑。这小子终于忍不住了是吗。早就看他不顺眼是吗。早就想离开他是吗。   冷哼一声说道:“你就什么。……我~嗯~”   思墨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似乎突然爆发。   对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直接堵住。   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香甜。   感受到那人不平静的心跳。近距离的接触远比默默的守护要來的痛快。   突如其來的吻另秦九瞪大了眼睛。对面那张放大的脸似乎还有着怒气。紧闭的金眸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紧紧的皱着眉。似乎释放着压抑已久的情感。   “唔~”   秦九一个不留神那人竟然把舌头伸了进來。不似兰修洛的游刃有余。虽然有些笨拙但却极致的小心翼翼。   秦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思墨却吻得有些深入而执着。不由得放开了秦九的衣领。双手自然而然的搂紧了秦九的腰。温柔的收紧。似乎要加深那抹柔情。   炽热的吻青涩却饱含深情。秦九不由得竟然深陷其中。   紧紧抓着思墨衣领的手微松。有些不知所措的放在那人的领口。抵在那人的胸前。   吻如蜜汁有些诱人的香甜。有些灵动的乐感。   思墨微微睁开了金色幽深的眸子看着那尽在咫尺的脸。   那人青眉微皱。已经闭起的眸子让他显得有些无措。   “嗯~”   思墨有些得寸进尺的压低身子。霸道的他单手将秦九抵在树上。   另一只手不由得抚摸着那人的后腰似乎要将他留在怀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秦九心下不由得清醒。本能的想推开身前那人。   “嗯~思~嗯……”   刚有的缝隙却再次被那人堵上。思墨似乎上瘾一般不由自主的的想亲近那人。   大着胆子的把手伸进了那人怀里。随即触碰到那人丝滑的皮肤。微微的还有着属于少年的结实。   秦九又傻眼了。这个热情的男子真的是冷肃沉默的落思墨吗。   手法虽然青涩但却有些属于男人的本能。   见多了兰修洛的游刃有余。这人似乎更能另秦九难以自持。不由得有些腿软。后背贴着树干竟然无法逃开。   心下微冷。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是在做什么。”   突然一道好奇且清朗的声音丛旁边穿了过來。   秦九一惊。却能感受到思墨突然的怒气。   不由得嘴唇一痛。血腥味立马充斥上口腔。   他竟然敢咬我。秦九心中郁结更多的是担心怎么跟幽离鬼解释。   终于。一身冷肃的思墨停下了那炽热的深吻。手也老实的退了回去。却有些有意无意的抬高了自己的右腿。   “嗯~”   秦九一只手瞬间捂住了嘴。刚刚的他竟然会发出那种声音不由得后悔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勾起了反应。   幸亏幽离鬼來的及时不然就被彻底的掌控了。   思墨抬腿间有意无意的触碰到他两腿之间的某物。   金眸微闪看不出情绪淡淡道:“沒做什么。阿九是怕冷而已。”   秦九心中微怒。却有些不敢看思墨的眼神。他不明白为什么思墨对他会如此。   思墨单手间扶住秦九。低声说道:“我扶你回去~”   秦九微震。回去。他现在这样怎么回去。接着火光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就更尴尬了。   有些别扭的低着头。低声怒道:“我要去尿尿。你。你们都回避~”   自己随即挣脱开那人的怀抱。自己扶着树往树林里走了走。   幽离鬼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思墨金眸微眯看了看还沒走远的人。对幽离鬼说道:“把我那份肉也给你。老老实实的看着东西。我去给阿九望风~”   一听有肉吃幽离鬼异眸一下子就亮了。   乐呵呵的跑回火堆旁继续吃肉。   而思墨闪身追了上去。   秦九找到一颗大树有些无奈的靠在树上。   不由得低头看了看那个难得叫嚣的如此厉害的小小九。   “妈的。怎么回事。”   这种事他很少遇到。这次似乎压抑了许久的浴火。   兰修洛那么欺负他。他反应都沒这么强烈。沒想到思墨的一个吻就成这样了。   难到真的要自己解决。好像还沒做过这样事。   心中一百万只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   “我帮你~”   突然的声音让秦九一惊。立马起身却脚下不稳直直的往前边趴了过去。   却被身后那人一把拽了回來。   只觉得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思墨半蹲下身子直接靠在树上。   接着穿过树枝的月光恰巧可以看到那张微红却有些无措的脸。   金眸微眯如暗夜中沉寂许久的黑豹。觅食间似乎正在开始。   秦九愣了。却感受到那人的手。竟然真伸了进去。   手法有些笨拙却小心翼翼。   “唔~嗯~”   秦九立马双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无力间直接把浑身的力气靠在身后那人身上。   余光正好看见那人的侧脸。眼神一如既往的冷肃和认真。   那副表情更另秦九无地自容。似乎只有自己在做什么羞耻的事情。   而那人置身事外的样子。   身下被压住的荒草开会晃动。如微风拂过一般。   摇曳间似乎有些莫名的节奏。正如秦九的呼吸声。   暗夜山林似乎有无数双生灵的眼睛盯着那二人的动作。   一个少年面带羞涩别过脸不知为何自己用双手捂着嘴。   而揽着他的金发男子眼神冷肃而认真。金眸间如又漩涡在不断的加深。   只是他的右手不知在做些什么。竟然让少年压在身下的枯草开会摇曳晃动。   “唔~”   难掩的轻颤另秦九只觉得头昏脑涨。   身下的快感令他陌生至极。   草木似乎是被甘露所灌。借着月色闪烁着晶莹的幽亮。   “跟兰修洛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吗。嗯~”   低低的声音似乎沒有一丝情感。   但回答他的却是绵长的呼吸声。   思墨间怀里那人那张睡颜有些无奈的勾起了唇。   终于搞清楚了心中的疑惑。如此对他。他竟然还能放心的睡着。   对他这副模样真是又恨又喜。   喜的是他似乎并不讨厌。恨的是他会不会对每个人都如此。   幽离鬼吃的满嘴油看着思墨怀里的秦九。挑眉楞道:“肉肉怎么了。”   “沒什么。睡了。”   思墨自己走到火堆旁自己靠着树边坐了下來。   把秦九温柔的抱在怀里。   月影横斜。幽离鬼随即闪身跳到同一棵大树上。   不长的头发随风间如纱丝。   三人间似乎被定格一般。   火焰燃烧噼里啪啦间徐徐的燃着星火。   一夜无梦。秦九今夜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觉了。   跟兰修洛在一起的那两天总是提心吊胆。终于能松下心中的那根弦。   只是沒想到是做完那事之后。   秦九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让思墨帮自己做那事。   “哎~”   跟着两人身后秦九一天都提不起精神。   幽离鬼随即从最前边跳到秦九身边说道:“肉肉。肉肉。你怎么了。累了吗。阿鬼背~”   秦九有些尴尬的笑笑说道:“阿鬼真乖。肉肉沒事~呵呵”   幽离鬼挑眉。一只蓝色眸子不停的眨啊眨的。   看的秦九有些心虚却沒注意前边那人什么时候停了下來。   砰~   正好撞到那人身后。落思墨随即转身。对上秦九那双因尴尬而飘忽不定的眸子。   “自然是。本王的皇弟了。越城那几年可是沒有闲着。招募的能人义士不在少数。夜鸠阁主文炎。其真实身份便是夜文姬。”   “什么。”   “怎么可能。”   楚胤和楚不凡二人似乎都有些惊诧。因为他们清楚的直到前皇后苏家与秦家当年的渊源。若不是因为苏家利用秦九的关系。也不会落得个通敌叛国满门抄斩的下场。   而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三皇子夜文姬也不会被流放为贫民。   秦九与夜文姬之间的渊源可是只有敌意却沒想到二人竟然是主仆的联系。   所有的人似乎都对此时被软禁后宫的秦九有了另外一种看法。   看到众人的反应。夜梦梵似乎很是满意。   随即淡笑道:“这消息绝对准确。可是思墨亲自查到了。若是稍加利用必定事半功倍。楚相。您是不是该考虑考虑。”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秦王办吧。毕竟夜文姬跟秦家是有些不可忽略的渊源的。之前的漏网之鱼。想必秦王也很想快点解决吧。”   楚胤依旧一脸的肃然。一双有神的黑眸对上秦烈的冷眸淡淡道。   “楚相的意思是。让本王去捉拿夜文姬。”   “正是此意。那人可是前朝逆徒。至于夜轩。夜无痕等人就由楚家庄接管追捕。”   第一百三十六章 幼稚吵架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落思墨清眸沒有一丝温度。抱着怀里的剑整个人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幽离鬼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在了什么。但两个人之间在生闷气是能察觉的到的。   只是乖乖的跟在秦九身边。默默的观查着他们。   一条幽静的山路上因为两个人的争吵而惊飞了不远处的林鸟。   而路边的灌木丛里传开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幽离鬼瞬间警惕起來。拉了拉秦九的衣袖。   “肉肉~”   “嗯~看到了~”   二人低声说道。而思墨则握紧手里的剑。蓄势待发的架势。   嗖~   砰~   “哎吆~”   幽离鬼率先冲向那灌木丛跑出來的东西。待他们滚成一团。秦九他们才发现那个冲出來的东西是个人。   “放。放开我~小鬼~”   清朗的声音有些沙哑。秦九挑眉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阿鬼。回來~”   嗖~   幽离鬼又老实的飞來回來。   这才看清那人。待转过身來才发现竟然是左欢。   “左欢。”   秦九惊讶道。这人不是在山崖边救他们上來的左欢吗。   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呵。你们这三个臭小子。终于让我逮到了。快还钱。”   那人明明可以做个高富帅。但为什么偏偏要把自己作成穷屌丝呢。   “额。左师叔。你说的钱是指。”   “臭小子。少装蒜。我那灵珠草再加上救你们的劳务费。再加上这几天找你们耽误的时间。给你们打个折扣。三千两白银。”   “三千两。”   秦九不自觉的抱住自己的布兜。三千两。   开啥玩笑。   左欢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嘴角微翘有些傲慢和自得淡淡道:“现在拿不出來沒关系。我已经给你大哥送信了。估计这几天就能到了吧。先跟我回去。等他來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什么。你给他送信了。什么时候。在哪里。”   秦九一把抓住那人的一惊怒道。   思墨金眸微闪拉住秦九道:“别这么激动。”   秦九挑眉随即放开了那人的衣领淡淡道:“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失礼了。”   左欢理了理秦九弄乱的衣领淡淡道:“无妨情理之中而已。不过。九公子。您自己欠的债怎么样都还是得还的。我找秦烈來也是有必要的。就以你现在。恐怕是拿不出这些钱吧。”   秦九不由得泄气说道:“您说的在理。秦九受教。您带路便是。我们不会再让您费劲找寻了。”   “那就好~”   那人一身白衣但却有些破烂。还有些陈旧的发黄。似乎已经穿了许久。至于他那张脸。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做个高富帅神医。但却做着穷屌丝的事情。   而那人虽然很有精力的样子但眉眼之间存有黑气。如同一大病初愈的人。   “肉肉。阿鬼。饿~”   突然幽离鬼抱住秦九的腰说道。   表情依旧是那么乖巧却含着一丝委屈。   秦九安慰道:“阿鬼乖啊。跟着这个哥哥一会儿就有好吃的了。”   幽离鬼有些别扭的摇头说道:“肉肉只吃肉肉~”   秦九挑眉似乎沒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安慰着打发他。   而秦九却放慢似乎凑到思墨旁边淡淡道:“你别生气啦。刚刚是我不对。”   “我沒生气”思墨淡淡道。   秦九挑眉。这人心眼什么时候这么小了。怎么还在生气。   不由得直接勾住思墨的肩膀笑道:“大家现在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你别这么小气好吧。再说。阿墨啊。你可是我秦九最最最重要的朋友。你可别不理我啊。”   “最重要的。朋友。”思墨似乎有些自言自语。随即低声说道:“那兰修洛呢。”   秦九挑眉随即满眼的厌恶。   “他。他算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奸诈阴险只知道欺负弱小的变态腹黑恶劣无耻之徒。提起他我就來气。你以后别再提他了。对了。你怎么老问他的事。你们之前认识。”   秦九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话。好看的青眉似乎会跳舞一般灵活的很。   思墨一愣。见那人如此大的反应不由得有些后悔刚刚的失控。自己是在担心什么。   或者说在计较什么。   不由得摇头淡淡道:“听说过。也见过几次。沒什么交集。只知道他有些特殊的爱好。我有些担心你被欺负罢了。”   秦九撇嘴低声说道:“呵。欺负我。开玩笑。有你昨天欺负的我厉害吗。”   说完秦九就后悔了。狠狠地想扇自己几巴掌。   “二夫人莫急。九少爷从马背上跌落。其它处的擦伤倒是不打紧。只是这头上的伤才是根本。老夫再灸上几针。”   “那好”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嘈杂。太阳穴疼的厉害。不由得轻哼出声。   “小九。”   耳边的声音如池边的荷花般轻悠。很好听的女声。   “是谁。”   秦九头沉的很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一道模糊的白衣素影在眼前。看不清五官但大致看出是一个妇人。尤其是那头盘发很是别致。不由得疑惑。何曾认识这种人。   耳侧又传來那声音。语中有些焦急:“对不起。姨娘沒能照顾好你。再过几日你父亲就从帝都回來了。”   秦九挑眉。什么日子又有爹又有娘了。他一直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啊。这是哪跟哪啊。   头疼的厉害最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耳边传來了一声轻叹。   恍惚间脑海里逐渐闪过些许画面。如过电影一般。   似乎隐约看到一个**岁的男孩。艰难的骑上比自己高大许多的骏马。脸上满是张扬兴奋的笑。身边的人拦不住他。都是满眼的焦急。   最终那马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撒了欢般的狂奔。手中的缰绳被甩开。不大的身体直接飞了出去。   满脸的惊恐。画面太过真实。秦九惊呼。原是噩梦一场。   一伸手四周昏暗。远处的两盏蜡烛。透着虚恍的微光。   秦九扶额。头疼的厉害。但却察觉头上缠着纱布。心里暗想。这医院也太不靠谱了。灯都沒有还长着蜡烛。   口有些渴翻身下床。一个沒站稳掀翻了床边的东西。一阵七零乓啷的响声。吓了一跳。   “盼儿。是九少爷醒了。快叫二夫人。”   门外一阵嘈杂。灯又亮了些。借着灯光秦九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呆愣。这是在哪里。不是医院。连着快走几步但脚下发虚。一个踉跄向前扑去。马上就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被人一把抱住。秦九抬头。   “九少爷。您沒事吧。奴婢扶您先坐下。”   眼前的女人不大。但自己竟然要抬着脖子看她。   秦九瞬间惊呆了。哆哆嗦嗦的看着自己的小手。一道细眉高高的皱起。耳边的任何声音都被屏蔽了。   自己身上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抓个小偷竟然出了车祸。自认为身手不错竟然这么不长眼的被车撞飞。   而且还遇到了魂穿。这人最主要的还是个男孩子。   秦九两眼发直。一旁的丫鬟很是着急。而这时那个二夫人匆忙赶了过來。看着坐在床边的秦九。有些喜极而泣满眼的关心。   说道:“小九。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秦九很熟悉这声音。是一直在自己耳畔的声音。   但还是一愣满眼的疑惑陌生看着那妇人说道:“你是谁。这是在哪里。”   是一个喏喏的男孩子的声音。很清冽有些沙哑。   那妇人一愣随即眼里布满了泪水说道:“小九。别吓姨娘啊。我是二姨娘啊。”   秦九不言。只是盯着那妇人。一旁的丫鬟倒也机灵安慰那妇人说道:“二夫人。您今晚先陪着九少爷。说不准明日就记起來了。而且老爷明日就会赶到。您别太着急。”   妇人盘着青丝。只披着一件单衣。足见出门时的匆忙。一双水眸闪过一丝自责道:“该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那丫鬟忙道:“老爷一向疼爱夫人。在信里也说明的事情的始末。老爷不会责怪夫人的。您就陪着小少爷。我们在外殿候着。”   么了。你小子吃枪药了啊。”   “肉肉你们不要吵啊~”   一旁的幽离鬼有些弱弱的说道。   秦九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口的怒气。转头笑道:“有吗。阿鬼看错了。我们沒有吵啊。再说这小子沒资格跟我吵~”   “好。你们先下去吧。”   那妇人轻柔的抓起了秦九的小手。满眼的温柔说道:“我答应过姐姐要好好照顾你的。却让你受这种罪。”   手轻抚上秦九的头。秦九细看着那妇人的脸。看上去年过四十的样子。但却是个难得的美人。不由得有些动容。如此倒像是欺骗她了。   “姨娘你别哭”秦九的小手擦拭着那妇人的脸说道。那妇人眼里溢彩一闪。让秦九疑惑。   妇人微笑道:“小九真乖。”   “小九。姨娘我叫小九吗。”秦九疑惑道。   “你是秦家的九少爷。秦九啊。小九连这些也忘了吗。”妇人柔声说道。秦九不敢看那人的眼睛。向那妇人怀里靠去说道:“姨娘。我想知道我是谁。还想知道很多其它的。你能告诉小九吗。”   “嗯。姨娘会慢慢告诉你的。”   夜色加深。秦府里却并不安静。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思墨的痛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整整一天其实秦九都有些闷闷不乐,这段时间虽然肌不饱餐,整日里生死不相依,但却格外的轻松。   心里踏实的很,但若是一想到回帝都,整个心慌得不行。   就像是每次放完暑假要回学校一样。   “哎~”   坐在屋外门栏旁的秦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在担心帝都的事?”思墨突然出现,缓步走到秦九旁边坐下道。   秦九转头对上那人的金眸淡淡道:“可能吧,心里有点慌!”   “呵,真是不常见!”思墨轻笑一声淡淡道。   秦九撇眼说道:“是啊,你估计早就想回去了吧,去给你家梵王推车!”   思墨金眸微闪,看着眼前的薰衣草院淡淡道:“你是在吃醋?”   秦九一愣不由得傻笑几声,尴尬道:“思墨,我这才发现那几年真的不了解你,就凭这句话,当时的思墨是说不出口的,也不会这么想!”   “你怎么知道他没这么想?”   “额……是啊,我不知道~”   秦九眼神微暗,从他来到这里一直都有思墨在身边,自己对他的依赖已经到了如穿衣吃饭这么自然。   直到他的离开才发现他真的很重要。   但同时自己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去了解关心过他。   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思墨金眸间闪烁不定,看着手里的墨剑淡淡道:“最近我会回想起以前的模糊画面,但却无法触及,我用我的方式探查过,留在我体内的似乎不是傀儡术,好像是封印!”   “封印?”秦九挑眉问道。   思墨淡淡点头。   秦九沉吟一会儿继续道:“我能看看吗?”   思墨挑眉似乎有些疑惑。   秦九笑道:“我会催眠啊。你忘了?我可以像内力一样的运用我的精神力,侵入你的内心,说不准就找到原因了?”   思墨摇头说道:“那不就在你面前没有秘密了?那样不好!”   “秘密,什么秘密,啧啧,你还有秘密,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秦九笑的有些坏低声说道。   见秦九如此表情,思墨微楞不由得竟然觉得可爱的很。   手不由自主的抚上秦九的侧脸,金眸微暗,身子不由得探了过去。   秦九对上那人深不见底的金眸,心中微楞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二人的脸近在咫尺却在思墨触及秦九的唇是侧脸间别过了头。   凑到秦九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在想什么?”   秦九一惊竟然红了脸,不由得半坐起身子清了清嗓子笑道:“呵,呵呵~我能想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欲走却被思墨一把抓住手腕。   “干,干啥?”   思墨起身间凑到秦九身前。   “我能干什么?”   秦九紧皱着眉不明白他这是演的哪一出,更不知道自己心跳竟然有些加速,尤其是对上那双金眸,似乎要把自己吸进去。   重要的这样太不像平时的自己了。   “想啥呢?别这么看着我,感觉怪怪的!”   “怪怪的?有什么奇怪的,是你心里怪怪的吧?”   “靠,你这是在说什么绕口令吗?”   秦九撇嘴说道,不着痕迹的撇开那人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转身欲势要走。   思墨一个侧身挡住秦九的去路,金眸间似乎有些微冷。   “怎么?又想逃?秦九难到不知道你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呵,喂~思墨,这几天你怎么老想着跟我吵架吗?有缺点怎么了?你难到就没有缺点吗?啊?”   思墨眼眸微暗侧头无奈道:“就是这种态度,自己掌控不了的就去逃避,自己跑的比谁都快!”   秦九心中郁结暗叹这个落二王子是哪根筋错了。   “管你呢?”   直接推开眼前那人走进了小木屋。   独留下思墨自己在外边的薰衣草园,一头金色长发随风飞舞,犹如一盘踞栖息的金龙。   手中的墨剑不由得紧握,金眸中似乎有些压抑的难以承受。   眼神如漩涡随即染上了一抹平淡。   缓步间来到了前院的茅草屋,屋子里的烟草味极其的浓烈,还掺杂着血腥味。   屋子里的人粗布白衣下不停的捯饬着手里的瓶瓶罐罐,一双内陷的眸子透着一丝疲惫。   “没想到落二王子竟是如此痴情之人。”   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间对上那金眸淡笑道。   思墨剑眉微挑,轻手间手里的剑打着旋子,看上去有些随意。   金眸微闪淡淡道:“左欢,你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   “哼~还真是冷淡,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当初你能在双子峰活下来可是夜梦梵花了大价钱换来的。虽说是交易但也是我救了你吧?”   左欢走进那人,抄起双手放在胸前淡笑道。   “救我?是啊,确实是你救了我,还替我封印了情蛊和记忆,今天我打算接受你的第二个方案~”   左欢笑意全无,表情微凝,道:“你想解封?除情蛊?”   思墨表情淡淡,眼眸微闪只是点了点头。   左欢眼眸微眯道:“呵,落二王子似乎跟九公子之间还有些误会啊?你确定不去说清楚?”   “你会对这个感兴趣?还是要把这个消息卖给别人?”思墨转身淡淡道。   “两者都不是,本人只对巫蛊医术感兴趣,身种情蛊的人竟然可以选择用封印的手法来逃避蛊毒,左某第一次见,着实是感兴趣!”   左欢眼睛里闪过一丝炽热,似乎在看着一见极其有意思的东西。   思墨金眸闪过一丝冷漠,淡淡道:“既然如此最好,那就趁此机会好好研究研究吧!”   “落思墨,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自己承受如此,当事人竟然半点都不清楚?那小子若是知道真相,恐怕……”   “左欢,交易达成,你我之间最好不要有其他的交际,所以不要说一些有的没得。”   左欢轻步间走到落思墨面前,左看右看,眼神里满是探究似乎在研究什么奇珍异宝。   “那真该抓住点机会,左某向来对难解的东西感兴趣,落二王子这个麻烦,左某接了!”   此人粗布白皙,五官俊秀但眼下的黑眼圈略重。   看上去有些病态的憔悴。   见落思墨表情淡淡继续又道:“不过,您蛊毒之术向来阴狠霸道,若想根除必定承受非人之痛,还请落二王子做好准备~”   落思墨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道:“痛?呵,无需担心,让我下定决心用封印的手段来斩断蛊毒给我的痛苦,怕是之前吃尽了苦头。”   左欢不由得点点头,似乎很认同这个说法。   却又摇头说道:“你想好怎么跟那人说了吗?蛊毒解除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更需要时间和环境,你必须闭关!”   “说不说无所谓,他是不会有太大反应的。”   落思墨说着随即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眼神微暗看上去有些痛苦。   左欢淡笑不语随即转身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此时的秦九有些烦躁的翘着二郎腿在木屋的板床上,有些无聊的掰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九某些恶狠狠的拍了一下床板猛的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一脸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后院的紫色花海还是如此的宁静却耀眼。   手里的匕首紧握,竟然难得的练起了武功。   脸上的煞气尽显,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杀气,秦九很少露出弑杀狠厉的表情,更不会无缘无故的练功。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心情一不好就用练功发泄。   他向来不怕走火入魔,因为他练功从来不用内力,但这次除外。   凌厉的气势招招狠毒,有自己前世学来的杀人的功夫有在秦烈那里学来的擒拿之术。   招式虽然繁乱没有规律但却很是紧密。   屋顶的幽离鬼趴在稻草屋上,淡蓝色眸子里满眼的认真。   却有些紧皱起眉头,那紫色薰衣草院子里的秦九让幽离鬼觉得陌生又有些敬畏的害怕。   却移不开那眼睛里的视线。   他的一切似乎都很美好。   思墨,你到底怎么了?   我秦九从来都不能理解你,之前是现在也是。   我无法容忍你的背叛,当看到你出现在夜梦梵身边的时候简直是晴天霹雳。   你能在最危机的时候冲我飞过来,自私的我竟然有些高兴。   这几天的相处让我觉得又回到了从前但最近二人之间的别扭令我有些慌乱。   这种陌生的牵挂让我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情感。   是亲情还是友情亦或者其它的什么东西。   心中的烦闷犹如手里砍断的薰衣草。   这种划过手间断裂的触觉令人格外的舒服。   嗖嗖嗖~   手里匕首锋利异常,他就像是一个人工收割机,紫色瞬间倒了一片。   “臭小子快停手!”   突如其来的怒吼另秦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周侧大约十多米的距离已经没有一颗还竖着的的薰衣草。   随继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对上那人要杀人的眼睛,笑道:“左师叔啊!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   左欢深陷的阴郁眸子似乎更加疲惫,却有些一脸的怒火。   伸出一条不停颤抖的胳膊说道:“这,这些可是我,我从古,古妖族花费了三年,移植过来的紫血草,你你,你竟然敢毁了这么多?啊啊啊~”   秦九挑眉道:“紫血草?这不是薰衣草吗?”   左欢随即脸色似乎更白了,怒吼道:“你真傻还是假傻,难到你没发现这紫血草的花心是血红色的吗?天~你都做了一些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整理起地上散落的花草尸体,不由得似乎快要哭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无可奈何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清眸微暗,随即看了看身边,果真已经一片狼藉,自己微微皱眉,若不是他出来阻止自己恐怕还没有知觉。   左欢用外衫兜住散碎的紫血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低声说道:“一颗一百两,你自己算吧,希望这次秦烈待够钱!哼~”   秦九紧握匕首的手一颤,无奈的耸了耸肩。   自己竟然会欠别人钱,钱钱钱?   这人是掉进钱眼里了吗?   不由得一笑,有些蹦跳的跑过去蹲下身子问道:“喂~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左欢手下动作微顿,似乎有些不想多说,兜着满怀的紫血草起身间抬起那双暗黄无色的深眸。   “九公子,钱对于我而言很重要,它可以换来我想要的东西,这里恐怕已经不止三百株,一株一百两,你自己算吧!”   说完直接扭头走了,还不停的可惜着摇了摇头。   秦九眉头紧皱无奈的一下子坐在紫血草之中。   又拔了一颗看着那花心细不可查的暗红色花心,有些懊恼的猛拍自己的额头。   “我这是怎么了~”   是啊,他怎么了,自己一直不都是善于观察吗?今天怎么就无法辨别了呢?   “肉肉,你没事吧?”   幽离鬼一下子从房顶上跳到秦九面前,凑到秦九的苦瓜脸前问道。   秦九对上那张有面容狂野不羁的脸,那妖颜上却有些一只淡蓝色纯色清澈的眸子。   “阿鬼,你觉得我是怎么了?”   幽离鬼眼里的疑惑更大把脸凑的更近,他似乎是想从秦九的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肉肉香,都想吃!肉肉不给吃~”   秦九青眉微抽,这句话似乎有深意啊!   无奈道:“算了,拉我起来吧!”   说着便伸过去一只手,幽离鬼一喜直接拉起坐在紫血草之间的秦九。   有些习惯性的半挂在秦九身上,把鼻子凑到秦九的脖间深深的吸了吸。   一脸傻笑道:“肉肉香!”   脖子里有些痒痒的不由得想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阿鬼想听我弹琴吗?”   “弹琴?”   秦九没有回答直接拉着一边的幽离鬼进了木屋。   果然极其简陋的屋里,在床侧的案台上有一暗红色布,盖在一古琴之上。   待秦九揭开果真是一七弦古琴。   秦九随即放在门口的小桌子上,手指轻抚过琴弦。   “好琴~”   淡淡的摇头说道,似乎在感叹些什么,一旁的幽离鬼也跟着坐在秦九身边。   睁~   随着一声悠扬而流畅的琴声,一切似乎都会沉浸在古道悠悠的长河之中。   “古道悠悠~情多少~   穿越古今~未了谁~   不见长思~不见泪~   锦绣山河~谈笑间~   ……”   秦九清朗却独具魅力的嗓音令人情不自禁的沉醉。   似乎被他带进陌生的璀璨星空之中。   古琴间跃动的音符似乎能牵引着人们走进他的内心。   手中节奏微快,令人紧扣心弦。   “大江东去   流水无情意   古今道昌   有谁能看透   金戈铁马图霸天下   血流成河江山万骨枯   情意只是昨日   君子之交拔剑相向   其中无奈可知竟不可免   不破心愿度成佛   弹指间不过眼云烟   看遍山水之间   疯癫狂笑只求一人逍遥   手中执剑笔墨续写史册   轻于鸿毛也乐的轻巧   沧海一声   今朝有酒今朝醉   才是最深情   ……   ……   ”   秦九一身灰布长衫,发如墨漆星眸微眯看不出任何情绪,嘴里流露出的声音犹如一道清泉。   死过一次的人,似乎过于看透死后的一切。所以不会再去渴求。   声音竟然有着空灵,眼前的秦九似乎有着触不可及的缥缈。   眼前的少年似乎一眨眼就会永远的消失。   “肉~肉肉~”   幽离鬼从没有听过如此玄妙清澈的歌声,尤其是他那浑身散发的气质不由得另幽离鬼觉得那人的圣洁。   院落里的其他人似乎也有所震。   门口的思墨抱着怀里的剑半靠在门边,金色长发随风轻轻的扬起,眼神淡淡却流露出一丝悲伤。   对面刚刚进院的几个人,手里还牵着马,秦烈剑眉如峰凌厉间微眯着眼眸。   黑紫色软甲将他那坚毅冷魅的气息尽显。   风尘之间透着难掩的狂傲冷然的霸道,深邃的长眸似乎能穿透一切。   放下手里的缰绳大步间便来到院子里。   落思墨抬眸间便与赶来的秦烈对视。   一瞬间二人似乎都有着莫名的情绪,都快的难以令人琢磨。   走到门外的秦烈看过室内,果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另一侧的偏门弹琴。   “秦王来的还真是快啊!”思墨离开身后的木门,淡淡道。   秦烈回眸眼神依旧如千年寒冰一般冷冽。   “怎么,几天的相处就忘了帝都的人了吗?比想象中的要快啊!”   秦烈冷声说道。   思墨眼神微暗道:“既然秦王来了,那落某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就先行离开了。”   听到此处,早已经注意到他们几个人的秦九紧了紧手里的琴弦。   随即起身道:“呵,真是想走就走啊~”   转身间那清亮的眼眸皆为之一振。   思墨不言只是提起手里的剑准备离开。   秦九心下微冷随即快布走到门口看着已经离开的背影。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以后别想有下次~”   恶狠狠的怒道,随即一拳打到旁边的门框上。   砰~   一旁的幽离鬼蓝眸有些心疼的委屈不由得想牵住秦九的手。   却被一直被无视的秦烈一瞪,一股熟悉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幽离鬼有些别扭的僵住了伸出去的手,又有些怯怯的后退半步。   秦烈收回紧盯幽离鬼的视线。   转身间走到秦九身后的茅草屋,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秦九正脸一眼,更没有说什么。   在茅草屋里忙着的左欢,赶到秦烈面前。   粗布白衣随风飘飘,微微暗淡的黑发似乎有了些光彩。   “你终于来了,快替那小子还钱!”   秦烈冷眸微眯淡淡道:“多少?”   左欢伸了三根手指头淡笑道:“不多,三十万两~黄金~”   声音不大却被门外走廊的秦九听的真真切切。   清秀的眉毛狠狠地抽了抽。   而茅草屋里秦烈周身似乎更加阴冷。   “左师叔,我这里有比三十万两更让你有兴趣的东西。”   低沉而略微沙哑的声音如海风吹打的礁石一般,令人微寒。   左欢眼眸微亮问道:“什么?”   秦烈扯出一抹冷笑说道:“幽谷灵草”   听到此处秦九跟左欢皆是一愣。   秦九直接护住了怀里的包,而左欢则一脸的不信。   摇头说道::“不可能,那只是千年前的传说中的东西!”   秦烈眼神微变,淡淡的撇了一眼门外道:“还不快拿出来?”   秦九更加握紧手里的布袋,却还是有些不满的走了进去。   看着屋里的两个人眼神有些闪躲。   “怎么?还要我亲手去拿是吗?难到不知道自己闯的祸自己去解决的吗?快点~”   冰冷的语气之中还掺杂着一丝不耐。   秦九挑眉,清眸之中有些幽怨。   不由得低叹一口气,随即从布包里拿出了一小瓷瓶,虽然很小但却很精致。   左欢一把抢了过去,细致的看了起来。   随即疑惑道:“这是真的?”   秦九无奈道:“放心,觉得比珍珠还真!”   左欢随即有侧头看了看一旁的秦烈淡淡道:“你们兄弟俩不会合起火来骗我吧!”   “有意思吗?”秦烈冷声问道却看着秦九。   秦九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没意思,很没意思,三十万两常有,而这个用没一点少一点,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的话你可以跟我大哥要钱啊,我猜这钱他是肯定拿的出手的。”   左欢似乎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收下了手里的瓷瓶,说道:“既然秦烈也说了那也就假不了了,人你带走吧,就我这儿只能给我添堵~”   秦九一听恨得牙痒痒刚想反驳却被秦烈冷声打断。   “这几天麻烦左左师叔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随即一把拽着秦九走了出去。秦九皱眉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人的手。   只能无奈的跟着走出了门。   “放,放开~”   手腕被那人拽的有些疼,秦九不由得皱紧双眉。   秦烈却一个用力直接拉进了怀里,低头间冷眼对上秦九的黑眸。   “最好乖乖的听话,一直到回到帝都都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秦九撇嘴却看到不远处的阿鬼。   跟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幽离鬼神态中掺杂着一丝焦急的紧张。   “你,你你,放开我的肉肉~”即便如此但还是站了出来说道。   秦烈冷眸一撇看着那个独眼蓝眸少年,却直接提起秦九的衣领,拽着秦九从幽离鬼面前走到了院外。   没有理会幽离鬼,幽离鬼蓝眸微暗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把拽住秦九的手。   “肉肉~”   声音委屈还有着一丝忌惮秦烈,这种情绪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秦九挑眉,随即回想起他们在幽谷的时候,那个什么血契,见幽离鬼这么忌惮秦烈不由得皱眉。   安慰道:“阿鬼没事的,这是肉肉的哥哥,也是阿鬼的哥哥~”   秦九一把抱住拖着自己的手臂,笑的一脸灿烂。   幽离鬼好看的长眉紧拧。   第一百三十九章 阿鬼重伤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歪着头淡淡道:“肉肉的哥哥?唔!”   似乎有所领悟点头见又恢复了乖巧的甜笑。   秦九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秦烈的侧脸说道:“我明白了,你不用这么防备我~”   秦烈侧头冷眸微暗随即拽回被秦九抱紧的手臂。   猛然间翻身上马,对身后的乾天说道:“备马”   “是”   秦烈随即低头,冷眸如寒冰,剑眉如峰浑身上下散发出凌厉威凝的气息。   “今晚务必赶到蓉城!”   “驾……”   “驾……”   突然一阵尘土飞扬,一行凌厉风行的男子策马而去。   秦九翻身上马,眼神微凝,低头间看过四周想发现某个身影,可惜有的只是残破树影。   不由得紧握缰绳眼神暗淡间掺杂着深深的愤闷。   “阿鬼跟上,驾……”   清眸染上一层清明随即驾马而去。   幽离鬼也跃入一旁的树丛之中,飞身穿梭于山林之间跟着秦九的马。   待他们离开之后,木屋之后走出一个身影。   “你决定了?”   左欢也走出了茅屋看着那群已经消失在路尽头的人马说道。   金发下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似乎有着无奈,又或者其它的什么。   “你也看见了,他身边从不缺少人来保护他,我早就该决定了,只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啊,你的蛊毒越是不甘心越会难除,而你为除蛊毒也是想早点回到他身边吧?”   思墨不由得撇嘴轻笑。   “那又如何?”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的真心?”   “呵,你以为他会不知道?你不了解他,他向来是最会逃避的人。刚刚的那首曲子,不是给幽离鬼唱的,而是我,还有秦烈~”   “呵,还真是个坏小子啊~你们还真是可怜!”左欢摇头笑道。   思墨金眸微暗,转身间拂袖,扯出一抹苦笑。   “这都会是我们咎由自取!”   左欢不语似乎是在斟酌,深陷的黑眸有些暗淡。   “除了长得有几分相似,这种性格跟他父亲还真是天壤之别。”   轻声叹了一口气又道:“进山吧,接下来的两年,你都不会有舒坦日子过了。”   抱着墨剑的人依旧身姿挺拔,没有一丝犹豫,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绕进紫血草的尽头,消失在枯树密林之中。   而此时一路快马加鞭,百里的路程天黑前赶到变得有些匆忙。   马背上的秦九紧盯着前边那领头人的背影不由得眉头紧皱。   他不想回帝都更不想带着幽离鬼回去。   帝都人心叵测更是人多嘴杂,而幽离鬼身份特殊,如果被人发现,恐怕会有危险。   突然面前一道狠厉的劲道侵袭而来,秦九猛然抬头却看到已经到达身前的银色箭矢。   “肉~”   秦九却觉得突然扑过来一个身影,却耳边听到利刃射进身体的声音。   呲……   “阿鬼~”   看着身前的幽离鬼,秦九睁大了一双清眸,不由得染上一层血红。   刚刚那快速射向自己的箭,此时已经狠狠的没进挡在自己面前的幽离鬼的肩上。   “阿鬼……”   还没等秦九反应又是接连数箭,每一箭都直指秦九的命门。   调马而归的秦烈冷眸间微闪过一道紫色的闪电。   “保护九爷”   “是”   众人立马把秦九护在中心。   幽离鬼肩头的那把箭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鲜红色的血不断的流出。   箭入密雨但却看不到秦九眼中。   将身前的的幽离鬼抱到路边,让他靠在树上。   呲啦~   给幽离鬼处理伤口的手不知为何竟然不住地颤抖。   “肉肉~不怕,有阿鬼……”   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的幽离鬼扯出一抹安慰的笑说道。   秦九手下微顿,紧抿着嘴看上去像是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兜里直接拿出了两瓶灵草,倒在幽离鬼的伤口上。   却发现竟然没有一丝的用处。   “怎么,怎么可能?灵草怎么会不管事~”   秦九捂住肩头那血流不止的伤口低声吼到,这一次他真的怕了。   “大哥,你快过来看看阿鬼~秦烈~”   秦九就像疯了一样的大吼叫道。   秦烈冷眸一暗挡箭的速度不由得加快几分,一道强大的内劲迸发,本来袭击像此处的箭直接被震回,凌厉气势不减,不远处的密林传来几声箭入体内的**。   便被突破了一个口,转身便飞向此时的秦九。   秦九看见来人抬起那张因害怕而已经布满泪水的脸,说道:“大哥,血止不住,灵草竟然会不管用,大哥快救他……救他~”   见秦九如此,秦烈冷眸微变,蹲下身子在幽离鬼身上点了几处穴道。   果然冒出的血变得少了许多,但依旧没有完全止住。   “这是无量族的嗜血箭,不要受伤,一点也不行~”   秦九一听清眸间的慌乱加深,手下那股热流如同灼烧着自己的心底,幽离鬼脸色愈加的难看。   却是束手无策。   嗖嗖嗖~   缺了秦烈的防护竟然有几箭射进了防护圈。   “先离开再说!”   秦烈起身随即提剑而去,秦九不由得劝说自己镇静下来。   将幽离鬼伤口包扎好,直接背了起来。   看清眼前的形式,紧皱起眉头。   那群人能不让秦烈有所察觉必定身手了得各个不凡。   “往山里撤~”   随着秦烈一声令下,几个人护送着秦九撤回了山里。   “阿鬼坚持住,回到家,肉肉每天都给你肉肉吃!”   “嗯……阿鬼,要吃肉肉~”   “好,那阿鬼不要睡着啊!”秦九低声间掺杂着难掩的轻颤。   泪似乎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深深的自责与心疼从来没有如此深切的包围着他过。   他为什么总是给别人带来伤害,总归而言还是他太弱了。   加快脚下的速度,而断后的秦烈,黑眸渐渐染上了一层深紫,飞射而来的上百支雨箭突然似乎遇到了什么强大的力量。   被禁锢在半空之中,每一只箭都是不同寻常的纯银色,上边的纹路图腾清晰可见,每一个都精致而狠厉。   秦烈黑紫色软甲如纷飞的海燕,一道紫眸异常的冰冷幽邃。   手心之中的紫色犹如天空中积聚闪电的阴云,不停的火花四溅。   突然的一击不过一瞬之间。   那些箭全部调转方向,直接齐齐射回。   就在剑雨飞转而射的时候,树丛之后突然跳出一群身着深蓝色奇装异服的人头戴着黑羽面具,飞速躲避箭雨的 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忍者。   速度各个诡异如雨箭,穿梭而行之间每个人的眼中都是冷漠的无情。   “追~”   领头那人竟然带着黑紫色鳞羽面具,露出的眼眸竟然是幽深的碧蓝色。   “是,少主”   随着那人的指示,所有人都紧追而上。   而此时的秦九等人已经飞身穿梭进入深山之中。   噗呲~   随着秦九脚下一空直接从树上掉落下来。   前边带路的秦烈立马飞身而下接住失足的秦九。   “鬼~”   看着从自己背上跌落的幽离鬼,清眸间染上一层怨恨。   而一侧的乾天飞身而下将幽离鬼抱住。   此时的秦九心下才松了一口气,但双拳却不由得紧握。   “大哥,你一定有办法救阿鬼,求你救救他!”   秦九心下是难以抑制的焦虑不由得紧紧的扯住秦烈的衣角。   秦烈紫眸渐渐恢复如常的幽黑色,长眸微变。   “天黑前必须赶到蓉城,那里的城主名千叶无痕,他可能会有办法!”   秦九凝眉点头,眼角狠厉间微眯。   “大哥你带着阿鬼先走,我还有点事要做!”   “无量的天师级弓箭手,你有把我?”秦烈淡淡道。   “飞的再快掉进笼子里也不过是群废物!”   浑身散发的杀气从未如此强烈,清眸染上一层幽深的黑灰色。   秦烈随即转身命道:“乾天留下,其他人跟我走!”   “是”   正欲转身却被本以为已经昏迷的幽离鬼抓住。   “肉肉不走~”   秦九眼眸微滞,随即紧握住幽离鬼的手。   “肉肉不走只是给阿鬼去找食材了,阿鬼一定要等我!”   “嗯~”   抱在乾天怀里的幽离鬼扯出标志性的清澈微笑。   秦烈则接过幽离鬼,一群人随即消失在树丛的尽头。   待秦烈他们离开,此处便只剩秦九乾天二人。   灰色布衣已经遍布幽离鬼留下的鲜血。   血腥味充斥着秦九的感官,秦九深眸专注如凝,抬眼间看向四周。   “我要摆个阵,乾天你帮我!”   “好!”   乾天浓眉一皱,二人随即开始摆局布阵。   “五行幻阵,起~”   随着秦九低声之间,浓厚的精神力犹如笼罩住丛林的天然屏障,以秦九二十米为半径的范围内瞬间开启。   “幻阵?九爷,这种阵行极其的耗精神力,会有危险!”   二人已经来到阵眼的制高点,那群人已经临近,乾天看着身前的小身板说道。   秦九只是扯出一抹诡异的笑,道:“不会很久的,这些足够了~”   乾天一阵,这样有斗志的秦九是他从未见过的,浓重的杀气跟森冷的气息。   随即现在秦九身后看着山丘之后追来的无量门的天师弓箭手。   领头那人一头白色长发异常耀眼,而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冷漠而专注。   最令人诡异的是那紫黑羽面具,似乎是身份的象征,速度之快以秦九现在的实力也只能看清他们的残影。   第一百四十章 我的敌人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四目相对,第一次的相见竟然就已经到了生与死的边缘。   白发随风似飘飞的白羽黑紫色的羽制面具看上去甚是神秘。   “停”   领头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停下飞奔的脚步,紧密而有序的围在那人中间,各个都一脸戒备的看着不远处山丘上迎风站立的秦九二人。   “弓箭手”   齐刷刷一排人瞬间摆好阵势,长弓拉箭已经是剑拔弩张之势。   “呵,无量嗜血是吗?不管是谁要杀我,我秦九发誓,这次的仇算结下了!”   少年粗布灰衣断发纷飞,一张灵秀的脸透着不符年龄的沉稳与决绝。   青眉似远山利锋,一双黑眸幽深却含着未可知的森冷狠断。   对面的白发男子一身暗蓝色锦衣其气势不减反增,湛蓝色眸子如深海幽暗的深渊没有一丝惧意。   认真间闪过一丝兴趣,面具下还是传来一个冰冷的字。   “杀~”   嗖嗖嗖~   银色箭雨如流星陨石,所过之处带着绝对的气势。   秦九勾唇一笑,嘴唇微起,竟然没有声音但唇型却看在那领头人的眼里。   “蠢货”   白发男子眼低闪过一抹肃杀,但那些箭矢却都穿着秦九二人的身体而过。   箭齐齐的射向二人身后的树干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受伤。   面具下的蓝眸微闪随即沉声道:“有幻阵,破阵”   “是”   在他一声令下,那群人立马摆出一个严密的阵行,进行突围。   秦九冷笑看着被困在幻阵里的人,手里的被他下毒烟雾弹直接丢下去。   砰砰砰~   阵中的人立马被幻影所困。   秦九随即盘腿而坐,闭上一双清眸,周身逐渐被幻化的白色荧光所围绕。   看着入定的秦九,乾天抽出了长剑把他护在身后。   幻阵已经开启,看着阵中的人,有的已经开始厮杀起来,而有的则面露恐惧,深陷在自己罪恶的深渊。   秦九精神力微动寻找着那个领头人的意识。   白色荧光威震,入定的秦九眉头微皱。   而此时阵中的白发男子手持弓箭对准秦九的身影,但那湛蓝色的眸子在做着什么挣扎。   “无量门的少主公孙靳,一把玄燕长弓驰骋北上各族的领地争斗之中,唯一一个在不到二十岁的大宗级别的弓箭手!”   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一道声音让那湛蓝色眸子愈加幽深。   心念微动随即收起长弓坐下盘腿调息。   感受着公孙靳心念里的记忆不由得探入最深的黑暗之处。   “天晟初年无量门门主一家被灭门,独留遗腹子公孙靳,被邱爵收养,长于帝都南山暗城。”   “闭嘴~”   意识的挣扎让二人陷入焦灼却没有打断秦九的继续深究。   “公孙靳,我可没有得罪你但你竟然要置我于死地,若中箭的人是我?无所谓,但你却伤了我的朋友,你我之间算是有仇了,今天,只是给你个警告,所以,你最好求我那朋友没事,如若不然必定让你加倍奉还~”   意识当中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刻在了公孙靳脑海里,猛然间睁开一双蓝眸。   突然恢复的意识被浓烈的血腥味所惊醒。   四处皆是断臂残尸,各个死相惨烈,血流如溪流渐渐灰暗的天色,如此更令人唏嘘。   被那人挣脱神识,秦九猛然一阵,胸口威震,血腥味瞬间充斥自己的口鼻之间,却又被秦九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公孙靳起身间握紧手里的长弓,抬眸对上山丘之上的灰衣少年。   留在意识之中的恐惧感似乎还未消失在心头,湛蓝色眸子看不出情绪。   “无量嗜血箭无解,你朋友怕是要血流枯竭而死!”   面具下的声音淡淡,却能听出是一年轻男子,清冷却又干净。   乾天不由得染上一层杀气,正欲向前却被秦九抬手拦住。   对上那双蓝眸淡淡道:“忠肝义胆的无量门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不分青红之人,此门不败千年,而今必定毁于你公孙靳之手,不过也无所谓,这种门徒早该灭绝~”   嗖~   箭在秦九脸侧飞驰而过,脸侧碎发齐齐而断。   秦九侧眼间看着被隔断纷飞飘落的断发扯出一抹冷笑。   “怎么不对准这儿?”   随即指着自己的眉心笑道,眼眸却没有一丝的笑意,甚至有些一些阴暗的森冷。   手持长弓的手微颤,湛蓝色眸子微震,不由得紧握。   他刚刚确实是瞄准了那人的眉心,但射箭之时心却乱了,乱心则偏三寸。   “你对我做了什么?”微怒的声音里待着一丝幽怨。   秦九淡笑却不由得胸口一震抽痛,血腥味不由得加重,鼻腔一股热流随即血流顺着鼻孔而出。   轻手擦拭似乎不以为意。   “不是用箭杀人吗?不是大宗级别的弓箭手吗?从此休想在射中!”   “你说什么?”面具下湛蓝色眸子闪过狠凝,有些恶狠狠的怒道。   秦九转身摆手说道:“恭喜你,成为我秦九第一个敌人!”   随即看向乾天道:“咱们走!”   “是”   随着秦九飞身离开,乾天也紧跟而去。   残阳邪影,树影婆娑,冬日荒林之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随着秦九的离开,周围好似空顿安静起来,白色荧光逐渐消失,幻阵已经消失。   而周围的血色随即也消失。   原本的残尸血水也随之消散,留下的竟然是各个手拿弓箭面露恐惧的众人。   “少,少主~”   回神的公孙靳蓝眸一震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刚刚的竟然都是幻觉。   “少主,属下等无用”   白发随风如纱影,蓝眸微眯不知是喜是怒。   “这次是我大意了,通知杨云,人已经逃走,让他加派人手到蓉城!”   “是,少主”   一分为二两对人马往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天色已经幽暗下来,蓉城街道上已经基本没了人,祥和安宁。   秦九紧跟在乾天之后直接进了蓉城。   蓉城是繁锦十二城之一,其以城中多美人闻名。   据说蓉城的城主天之绝色,而其妹更是秀美如仙女下凡,只可惜天生眼疾看不见,而城主千叶无痕为救妹妹自学医术。   他被世人称为医仙,与西蜀医痴左欢,北上医圣南平遥,帝都神医秦非,四人齐名天下。   秦九二人一路不停直接与秦烈他们会合。   城主府难掩华丽,其主上品味自然不凡,暗夜之中一群陌生人的到来似乎打破了蓉城的安宁。   “大哥!”   秦九推门便看到外室的秦烈恭敬道。   秦烈冷眸间看着赶到的秦九,剑眉微皱却又平复如常。   “不用担心,血已经止住了!”   秦九猛然间抬头,眼眸又恢复了往日的黑亮,惊喜道:“太好了,谢谢大哥!”   随即便想冲进内室却被秦烈一把拉住,力道有些大扯得手臂生疼。   “怎么了?”   “千叶城主还没有出来,你就这么冒失的冲进去,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   声音冷冷听不出喜怒。   秦九眼神微暗似乎有些失落但还是乖乖的坐在一边,探着头看着内室。   那里确实有一道身影在床侧,虽然隔着纱幔却也能察觉那人必定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虽说是男子,但蓉城的千叶无痕可是出了名的绝美。   秦九心态微变,得知血已经止住便踏实了不少。   自己的内伤不会很严重但也不会很轻,调节不在于一时,秦九只是刻意的压制着不断翻涌倒流的真气。   口腔里的血腥味异常严重,但在他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青眉紧皱,黑眸一刻不停的紧盯着内室。   时间过得很快,油灯闪烁横斜被换过一次又一次,终于听到一声轻叹。   秦九立马坐起身来,纱幔浮动,烛光微闪。   那人青丝长发缥缈如烟,一对如柳一般的青眉让他尽显温和之感,眼眶间深邃却有些清新的干净,男子不过二十出头却浑身散发着亲善柔和的魅力。   男子的美不在于长相如何的标志而是浑身的气质,令人深深的折服,不得不想去亲近。   “阿鬼怎么样?”   秦九却来不及细细大量这个美人,突然冲到秦烈二人之间问道。   那人随即看向这个浑身是血面色微白却一脸急切的清秀小子。   却不由得后退半步,轻拂衣袖淡淡道:“修养半月便可痊愈,切记不得大动更不可伤口进水,若再次牵动伤口止住血就难了!”   “谢谢~”   秦九一激动连忙鞠躬道谢,至于其他便没去过多的注意,直接扎进了内室。   看着幽离鬼恢复一丝血色的脸,终于心口落下了一块石头。   “咳~”   抑制不住的捂着嘴轻声一咳,手心里的黑血粘稠而醒目,却依旧不以为意的在自己衣服上蹭了个干净。   却没注意到外室,秦烈那双冷眸已经冰到了极其幽深的地步。   与对面那千叶无痕四目相对,那人扯出一抹淡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便缓步离开。   暗夜走在城主府的二人,一个俊美冷魅,另一个绝美和善,如此看去竟是格外的般配。   “这么多年不见竟然变化这么之大,如此看来你选今天这条路也是情理之中。”   长衫微拂其中的仙气尽显悠然。   秦烈缓步微顿随即又继续漫步,走在琳廊之中独觉得如画一般被定格。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千叶无痕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哼,这小子心性不定,正是惹祸的时候,总是自己硬撑,刚刚的情况你也看见了。”   秦烈冷声间竟然有些陌生的柔和,与此人之间的交流不似别人的傲然竟然有着少见的随意。   千叶无痕轻笑出声,笑颜如三月暖阳一般柔和清俊。   “呵,确实是看到了,自己都吐血了,还关心别人,真是的重情义的孩子。”   秦烈嘴唇微勾扯出一抹淡笑道:“他只对自己人如此!”   “你嫉妒了?”   “呵,难以掌控的小子,不听我的话,早晚会吃苦头的!”   秦烈语中淡淡似乎还掺杂着一丝无奈。   身侧的千叶无痕点头说道:“都是做哥哥的,你的心情我自然明白,但却不能因此阻止他们自己选的路。我之前就是太过执念于自己的想法,反而给无忧多了些禁锢。”   “无忧妹妹最近怎么样?”   “还是那样,想你想的很啊!之前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怕是要生气了!”   “呵,自然应该去陪个不是!”   秦烈表情淡淡,却冷眸微柔。   “难得来一次,你多陪陪她吧,就算这次帮你救人的利息。”   “本是应该!”   二人一言一句,秦烈似乎没有如此话多过,随意间似乎流露出他真实的一面。   长廊盘踞小院,二人消失在屋檐下的拐角处。   而此时的秦九,一人守在幽离鬼的床边,替那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少年擦拭着身上的血迹。   胸口被包扎的细致,摘下眼罩的幽离鬼一张妖冶的脸因为紧闭的异眸而变得柔和一些。   微白的唇没有一丝血色,深邃的眼眶被眼影吊的高挑妖魅。   不长的黑发随意的落在枕头人,柔顺而伴着属于他自己的味道。   “肉,唔~”   细如蚊蝇的声音却击打在秦九的心口。   起身了立马凑到幽离鬼的身边,低首安抚道:“阿鬼乖,阿鬼做的很好,肉肉回来了,等阿鬼休息好了,再吃肉肉啊~”   幽离鬼原本紧绷的心弦终于听到了秦九的安慰,终于放下了那根不要睡的约定。   呼吸声渐沉终于安心的睡着了。   轻手抚着那孩子的额头,秦九青眉紧皱。   “阿鬼,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绝对不会!”   坚定的语气没有一丝踌躇。   深深信念的约定将会支撑着人们走很远很久的路。   深夜已经来临,守在幽离鬼外室的秦九,在软榻上盘腿调息。   流窜的内力在丹田来回窜动,不安分的让秦九有些吃力,额间渗出了不少细汗。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柔和温暖的内劲不断的帮助自己乱窜的真气回归丹田凝聚。   “嗯~大,大哥?”   气息的熟悉另秦九不由得问道。   身后的那人剑眉如峰低声说道:“专心”   果然是他,秦九心下微松不由得放下心神。   不知过了多久,所受的内伤终于得以恢复,青眉渐渐平缓,那股暖流如滋养花径的雨露令人异常舒服。   撤力后被身后那人直接拉进怀里,背后突如其来的温暖,另秦九一震,本想起身却浑身用不上力气。   “谢谢大哥!”   “呵,这么客气?”   耳边传来那人深沉冷魅的声音,都能感受到那人说话间沁出的温热呼吸。   耳朵不由得微红,秦九有些别扭的撇开头道:“应该的,这次多亏了大哥!”   “不用,这也本是我应该的。”   “额……那个,我……”   “怎么?跟我没话说?”   “不,不,不是,我想说……”   “想说什么?”身后的秦烈冷眸间紧盯着秦九的脸,没有错过他丰富的表情。   秦九只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在这人面前总有一种畏惧感。   “我想说在幽谷的时候,也谢谢你!”   抱着秦九的手微紧,二人就像未见的一对甜蜜情侣但说的却不是情话。   “幽谷是吗?你应该把所有的事都给我一一说清楚!”   秦九抬头对上那人幽深的冷眸,似乎想看出什么,只可惜看到的只有冰冷的寒意。   清口淡淡道:“之前的事你肯定知道,就从落入幽谷族开始,我们……然后终于出谷……再然后就遇到了左欢师叔……之后你就知道了!”   秦九一口气说完,唯独没有说跟兰修洛在天泉山寨里发生的事情。   秦烈冷眸微闪,浓密的剑眉微皱似乎有什么不满。   随即嘴角微勾轻哼一声道:“怎么没有你洛爹爹的那一段,嗯?”   秦九心下一下子就亮了,猛然坐直了身子,转过脸跪在软榻上,急忙磕头说道:“那个是无奈之举,我也不想的,那个人觉得的奸诈小人,秦九不会认贼做父的!”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替你补充补充!不过听说,你们那两天相处的很是不错!”   秦九不由得竖起耳朵,这人声音不似往日的冰冷竟然有着一丝笑意。   却更另秦九觉得毛骨悚然。   头也不敢抬,低声说道:“大哥不知,那两天小九可以说是忍辱负重,那人深中蛛网族的剧毒但当时我也中了迷幻散,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委曲求全,而今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可我怎么听说,有一个小子助他突围,帮他解毒一举歼灭蛛网族叛徒!”   秦九凝眉终于听出了他的目的,看来之前的事与他也有关。   却不敢抬头,虽然深夜无灯但总觉得无处遁形。   “那个,当时情况……”   “当时?你可知因为你,我安排三个月的计划就这么失败了,嗯?”   心底只是咯噔一下却依旧勉强说道:“我又不知道,再说是天泉山寨的二庄主绑我去的,我的贞操差点都不保了!”   靠在软榻边的秦烈冷眸微闪,随即抬手间将身前跪着的秦九拉倒在自己怀里。   秦九猛然抬头,对上秦烈那双冷魅澈寒的深眸,却感受到那人曲起的腿,很不巧的抵在自己两腿之间。   冷眸无波淡淡道:“你确定自己还有贞操?”   秦九愣住却有些后知后觉的红了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低头撇过脸说道:“大哥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我……哎吆~”   秦九凝眉闷哼,那人竟然用腿肘顶自己。   只得骑在那人腰上却不敢抬头对视,心底里却早就炸锅了。   “就是这个意思!”   秦烈低声说着冷眼间看着身前那有些羞怒的少年。   伸出的手突然抵在秦九的胸前,那灰色粗布衣服上的血迹早就已经干成了黑色。   秦九不得不抬眼对上那人的冷眸,撇嘴无奈道:“贞操自然有,节操估计没了!”   “呵,不到一年就成年了,是该娶亲了!”   “娶亲?你开什么玩笑?我跟那个谁还有五年之约呢,现在才几年啊?”   “像你这个年纪,侍妾总是要有的!”   “你,你不是也没有吗?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秦九有些焦躁,随即想从那人身上爬起来。   只可惜刚刚起身便被秦烈一把拉住,近在咫尺的脸让秦九瞪大了眼珠。   “我?你不娶正妃,秦家男子都不会娶亲的。”   秦九扯出一抹讥笑说道:“呵,原来是大哥着急娶媳妇啊,啧啧,憋的不轻吧!”   秦烈嘴角微勾,收紧环在秦九腰间的手。   凑到秦九耳边低声说道:“确实憋的不轻,不过有你替大哥解决就够了!”   秦九瞳孔一缩有些楞楞的扭过头惊道:“不,不,我不行,这事回头再说,阿鬼估计要喝水,我去里边看看他。”   说着便想起身逃离那人的怀抱,但那个怎么肯放过他。   只是一个转身却又从秦九背后揽住了他。   “喂,秦~那个大哥,您还有事?”   秦九面色微变却看不见那人的表情,却又挣脱不开环住自己腰间的手。   秦烈却收紧自己的手臂,将怀里那人拉近。   低头间凑到秦九耳边低声说道:“怎么?离开这么久,就不想大哥?”   耳边声音冰冷却有着难掩的魅惑,秦九心下一愣。   别过头远离那人停在自己耳边的脸,有些别扭的说道:“想?怎么不想,小九最为牵挂,家里的几位哥哥和父亲了!”   “奥,是吗?”   “是啊,是啊!”   秦九笑着点头。   却觉得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顺着自己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而后捏住自己的下巴,猛然间强迫自己抬头看着身后的秦烈。   那人一双深邃冰冷的长眸有些说不出的震慑力。   秦九不由得心下微冷,手竟然轻颤起来。   “大,大哥!”   “你的命不是你的,下次不要再让自己身陷险境,我不可能总是能保护住你!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   秦九微微点头错开那人的眼神淡淡道。   秦烈冷眸微闪,牵制住秦九下巴的手,有些收紧。   秦九吃痛皱眉不得不再次对上那人的刺人心底的冷眸。   看个那尽在咫尺的脸,秦九不由得竟然心跳加速。   秦烈俯身间,凑到那张灵秀的脸,似乎要看破什么。   捏住秦九下巴的手单指轻柔的摩擦秦九的唇。   手指传来的余温另秦烈冷眸愈加的深邃幽冷。   “我不在的时候,它很受欢迎吧?”   突然唇间吃痛。   秦九不由得瞪大了清眸,这人竟然咬自己。   “嘶~唔~”   血腥味另秦九皱眉,却不敢反抗,这个男人跟兰修落一样难测危险。   第一百四十二章 蓉城之行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心底更多的是戒备,秦烈在秦九心里已经埋下了很深的阴影,更像是一个禁忌,对于秦烈的一举一动虽心有不愿却不敢反抗。   那人吻的没有一丝情感温度,撕咬着唇瓣更像是一种惩罚。   秦九眉头紧皱,不由得握紧秦烈的肩膀。   秦烈冰冷的薄唇似乎被温热的血给染热,终于退开,没有一丝留恋与情感。   秦九心下一空,唇角传来的刺痛似乎都无法填充刚刚心底的失落,眼神微变却没有一丝破绽。   露出讨好却戒备的淡笑,脸色病态的惨白,唇角渗血,唯独那双黑亮的眸子能让人想多看几眼。   后退一步道:“那个,我先撤了,您早点歇着,呵,呵呵!”   看着有些仓惶的背影,秦烈露出了一抹冷笑,深邃的冷眸微眯,轻指间抹过自己唇角残留的血迹,动作流畅却有些说不出的魅惑。   秦九转身的瞬间,眼神染上一抹深沉的忌惮还有着未知的情绪,只是习惯性的想逃离,却不明白心底深处渐渐滋生的依赖。   依赖?不,他秦九绝不会依靠任何人。   眼神逐渐恢复往日的浑浊,随即消失的岭廊屋檐之下。   当阳光打在蓉城最东的城墙上,清晨的街道早已上满的赶早市的商贩,不绝于耳的叫卖声令人清朗。   而街道一处不起眼的客栈内却聚集了不少的陌生人。   暗处拐角间,几个身披灰色斗篷的人有些鬼鬼祟祟的走了进去。   店内有些冷清,阴湿的环境还有着难掩的霉味。   随着那几个人进去,客栈的门也随之紧闭。   “属下参见无量少主!”   说话者身着青衣,典型的北方男人,而他对面被唤做少主的人,被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   当那人拿下斗篷露出那标志性的白发蓝眸时便已经暴露此人的身份,正是无量族少主公孙靳。   蓝眸幽深清冷,高挑如烟的剑眉紧皱。微微点头说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启禀少主,他们果然在蓉城城主千叶无痕那里,据可靠消息,千叶无痕已经救活了那个小子,没想到那小子如此命大。”   男人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但紧皱而严肃的脸给人一种紧迫感。   公孙靳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阴沉的皱眉,转身落座说道:“城主府守卫森严再想下手恐怕很难,你先别给那人传消息。”   “是”   那人似乎欲言又止,继续沉吟道:“少主,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蓝眸微眯看不出情绪,低声应道:“说”   “是,小人虽不能仅凭一面就断定一人的品性,但目前看来,那秦家九爷似乎并不像传言之中的懦弱无能,而且更不是胆小怕事的奸佞无耻之人,少主,您那位朋友要杀的人,似乎并不如他所言啊!”   公孙靳不语,那人继续道:“如今天晟大乱,目测现今虽无战事,但也只是山雨欲来的阵势,若选错了阵地,以无量现在的能力怕会是毁灭性的。”   “杨云叔,你说的我明白,不过现在再换阵地恐怕也晚了,你也听见昨天那人说的了,我可是他的第一个敌人。”   清朗的嗓音间竟然掺杂着一丝难掩的兴奋。   湛蓝色眼眸如晴朗的蓝天一般清澈,如此的变化让一旁的杨云无奈而好笑的摇了摇头。   他看着这孩子长大,他的世界里除了复仇没有任何的人和事会放在心上,如果能有一个人可以激起他的情绪,即便是走向毁灭,他恐怕也回去义无反顾。   “少主说的是”   “不过~”   蓝眸微眯透出一股杀气淡淡道:“无量族自然不会灭,有人拿无量来做挡箭牌,想利用我?那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善后。”   “少主的意思是?”   “那人利用我族除去秦九,这个秦九如此不收人待见自然有他的原因,那人想坐收渔翁之利?我自然不会让他如此简单。”   “那人远在帝都,怎能牵扯到他?”   “自然越远越好,最恨的人和最忌惮的人聚在这蓉城,若有图谋不轨之心,想来不用什么证据也会让那人寝食难安。”   此话一出,屋内气氛有些诡异的波动。   公孙靳蓝眸一闪似有阴冷的寒光射出,店内的几人随即不知道在商讨什么,各个神色肃然。   随着时间已经斗转星移,此时的秦九起了个大早,换了身上的脏衣服,整个人倒是精神了不少,自从昨晚一直就守在幽离鬼的床边,面色依旧灰白发暗。   却也不能影响他此时的心情,不知是母性泛滥还是心怀愧疚,对于幽离鬼的照顾可谓是寸步不离亲力亲为。   “肉肉,阿鬼想吃肉。”   幽离鬼睁着那一只湛蓝色的眼眸,难掩的渴望,只是那缺血的脸色足以令人心悸。   秦九挑眉面色微变,细声道:“阿鬼乖啊,再过几天,你现在体虚要听大夫的话,知道吗?”   幽离鬼眼里明显有委屈,撇嘴说道:“昨天明明说好的啊!肉肉骗人!”   扭过头看着床内测,侧脸竟然有些少见的严肃冷然。   秦九心下一凉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端起手上的药膳,笑道:“阿鬼最听话的,不是吗?先把这个吃了!”   “……”   竟然真的生气了,就在秦九为难的时候,屋外却走进来两个身影。   一个如仙飘逸,一个冷魅压迫。   秦烈冷眸间扫过此时僵持的两人,待见到秦九那张灰白愁闷的脸时不由得皱了皱剑眉。   周围的温度不由得又在下降。   而千叶无痕却直接走到幽离鬼床边,秦九乖乖的让出了位置。   “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声音说不出的清朗好听,另身后的秦九不由得多看了那人几眼,真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   却唯独有人不懂欣赏,只听幽离鬼狠狠地从鼻腔发出闷哼一声。   “哼,除了肉肉,阿鬼谁都不让碰!”   语气生性还有着明显的怒气,底气十足一点都不像刚刚徘徊于生死边缘的人。   秦九一听额头一下子急出了汗,连忙说道:“城主莫怪,阿鬼他小孩子心性,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随即又瞪了一眼躺在床上和二大爷似的幽离鬼,低声说道:“幽离鬼,你若再不听话,我可真生气了,乖乖让城主给你把脉!”   幽离鬼低眸微抬,又漠然的转回头,那眼里的倔劲上来,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   秦九彻底怒了,这孩子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平时不是很听话吗?   手里的碗被捏的咯咯作响,怒瞪间刚要爆发却被一直不语的秦烈给拦下。   半抱住秦九的肩膀,嘴角不知何时挂着一抹淡笑,令人有些忌惮。   低声说道:“昨晚没睡好吧,这里就先交给我和你无痕哥,你呢,先去洗个澡睡一觉!”   秦九一听皱眉加深,有些排斥的说道:“阿鬼认生,我怕他给你们添麻烦!”   “不麻烦,怎么会麻烦,我是你大哥,也是他大哥,这有何麻烦之说!”   随即扭头叫道:“乾天,带九爷回屋休息!”   “是”   秦九只觉得耳边一阵清风,瞬间身后便多了一个乾天。   秦九跟乾天关系很好,却不想让他为难,又见幽离鬼无动于衷,无奈的摇头,随即跟着乾天离开。   待二人走后,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就算是呼吸声似乎也是微不可闻。   “幽谷主传说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何时成小孩心性了,秦某还真是闻所未闻。”   清冷的声音幽幽响起,淡淡的听不出一丝的情感。   待此话一出,坐在床边的千叶无痕嘴角含笑间起身,别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善于伪装演戏的人。   至于半靠在床头的幽离鬼早已褪去了刚刚那副幽闷稚嫩的表情,一张脸上有着森冷的傲然。   轻手间扯下另一只异眸上的遮布抬眸间对上秦烈那双狭长深邃的冷眸,扯出一抹随和的淡笑,说道:“彼此彼此,不过多谢你救了我!”   “为何隐藏自己的心智?”   “与你无关”   依旧淡笑却没有一丝温度。   秦烈不由得走进几步道:“欺骗他,就与我有关,要想让我保守,必须让我知道原因。”   异色眸子微闪笑道:“呵,告诉他也无妨,我没什么好隐瞒的,至于原因?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他似乎格外的关照我,不是吗?”   加深的微笑间有些难掩的真切,看在秦烈眼里却觉得刺眼。   转身间淡淡道:“别有小心思,做好你该做的!”   “这是自然”   幽离鬼紧绷的神经在秦烈走出房门的瞬间终于松了下来,胸口的箭伤隐隐作痛不由得出手抚上!   却忘了床边还有一个千叶无痕,那人直接拦住那支想安抚自己的手,静静的把着脉。   幽离鬼异眸微闪随即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眸子。   “半年最好都不要近荤腥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另本就疲惫的幽离鬼瞬间有了些精神。   用变了调的声音说道:“我气血不足不是更应该大补的吗?”   “平常的箭伤确实如此,不过,这是嗜血箭,忌辛辣油腻之物!”   “……”   幽离鬼不再多言,闭上眼眸间似乎依旧能察觉那不断抽搐的眼角,明显是气的,却不知原因。   静静的泡着澡,秦九此时此刻觉得什么都是浮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千叶无忧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氤氲的水雾撩拨着他此时的心,不由得开始静思昨天遇到的那拨人。   为何无量族会派出这么大手笔来刺杀他,更何况他的行踪不可能让人知道,到底是谁?查出了他的行踪,或者说是出卖!   脑子里幻想了无数种可能却都说服不了自己,于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缩进了水里。   让自己沉寂在温泉池中,四周似乎都静谧了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水面上边的天花板,让自己的身子随意的飘啊飘。   直到感觉到身侧好像有人。   “谁?是谁在哪?”   清亮温润的女生另秦九漂浮的身子瞬间失去了平衡,好不容易稳住才看清眼前近在咫尺的景象。   都说女子出水如芙蓉,而眼前白布裹住酥胸,肤色白如雪面容秀美如仙的,竟然找不到一种与之气质相媲美的。   世人皆有欣赏美的能力,秦九也不例外,竟然忽略了很多。   不由得摇头赞美道:“绝世有佳人,倾国而倾城,在下……”   啪~   随着一响亮的巴掌声,还有女孩无措的尖叫声,瞬间打醒了此时的秦九。   心下一凉,才想过来自己待在什么地方,二人竟然离的如此之近。   氤氲的雾气跟女孩呼出的气息似乎尽数沁到秦九的脸上,当然还有尽在耳边有些凄惨的尖叫声。   白色的抹胸包裹住较好的身材,在于秦九看来,没什么好慌张的,该惨叫的应该是他这个裸着的人吧!   女孩似乎有些慌不择路,直接撞到了秦九身上,再加上脚上不稳,直直的向后栽了下去,出于本能反应,秦九直接单手抱住。   结果更悲剧了。   “啊~~~来人啊~~~啊~~~”   响彻云霄的叫喊声有些撕心裂肺。   秦九有些不耐,却还是噼里啪啦,结结实实的挨了几巴掌,这下子对称了。   “闭嘴,再叫,直接上了你!”   秦九冷冷的丢了那么一句话,果然奏效,女孩似乎直接吓得忘了呼吸。   秦九一个提气直接飞上了岸,反正都这样了,还怕看?   拿起一旁的浴巾直接给那女孩裹上,自己冷静的光着身子在那里跑来跑去,又拿了一条浴巾给自己遮羞。   不过一会儿便冲进来几个丫鬟,又是惊叫连连,秦九直接无语问苍天。   这下子好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来人啊,有人……”   啪~   直接封住了几个人的穴道,世界终于安静了。   女孩紧紧的装修裹在自己身上的浴巾,有些恐惧的说道:“不要杀他们?求求你!”   秦九活见鬼了,我他妈的哪里杀人了!   却对上那双无神的黑眸,明显的睁眼瞎却有着如此好看的眼眸,又跟这千叶城郡主千叶无忧相联系,瞬间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心下一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简单的催眠术瞬间搞定那几个碍事的丫鬟,却对着面前这个睁眼瞎泛起愁来。   催眠术对于这种人向来是无用的,一个人聋子一个是瞎子!   于是清了清嗓了变了声调细声说道:“喂,小丫头,本大爷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今天的事情纯属意外,老子我已经有相好的了,你若是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你不仅颜面无存我也会失去我的爱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明白吗?”   “你,你不要杀她们!求求你~”   “闭嘴,你自己不会听吗?几个大活人在那里站着听不到啊!”   “我,我……对不起~”   秦九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看来你是个聪明人,那后会有期,不对,是后会无期!”   秦九拿着衣服胡乱穿上一溜烟的逃跑了。   留下的千叶无忧满脸的慌乱,静静的蹲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几个清醒过来的丫鬟走过来,这才反应过来。   一张小脸上精彩万分,她不明白那几个丫鬟怎么都把刚刚的事都忘记了。   还有刚刚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满心的疑惑同样也充斥着此时的秦九。   一路上满是警惕的逃回了自己的住处,静心下来总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堂堂城主府的温泉池能是一般人就近的。   再说怎么允许有人出这种岔子,必定有阴谋。   想着想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果然,有秦烈的地方必定不好过。   接连几天,秦九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幽离鬼那里也不去了,秦烈那里也不应酬了,更别说千叶无痕那里了,能不被千叶无忧认出来那就是谢天谢地。   嗑着瓜子喝着小茶,别提日子过得多舒服了,却也不过两天。   这边乾天就已经找上门了。   “见过九爷!”   乾天依旧是一身神机营的劲装,脸色肃然却无忧色,看来几日倒也安宁。   “啥事?”   咳咳咳的嗑着瓜子很是随意,让走廊里的乾天微微挑眉,随即恭敬道:“城主有请,今日设宴,王爷说您必须到场!”   嗑瓜子的微顿,突然收起刚刚那副惬意的样子,面色一改,柔弱道:“我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老一阵阵的头晕,我觉得我还是待在这小院吧,不然再惹出什么乱子,乾天啊,你就给大哥说,说我……”   “王爷说了,您这招没用,城主救了你的人,不出钱吧,也该出面感谢一下别人,若哪天再用得着别人,怕也有个台阶下,不然让人提起来,没脸再求人!”   “靠~”   秦九低声咒道,眼神微怒,却对着乾天发不起火来,摇头无奈道:“算了,算了,去就去,可是他让我去的,我可是自带闯祸体质,惹出啥事来可别怪我!”   “九爷,您就快点准备吧,怕惹事就赶快做准备,可不是光说说就算了的。”   乾天有些嗤之以鼻,但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   如此嫌弃的语调还真不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秦九直接被气炸,实在想不通,一向温和的乾天为何会如此鄙视他。   无奈下只能麻利的做着准备,却突然想起了这几天被忽略的某个小子。   转身问道:“幽离鬼怎么样了?”   “没死,好的很!”   语气生硬,秦九了然,原来是那小子惹到某人了,于是继续问道:“你这几天照顾的他?”   “小人可没这能耐,治得了他的也就王爷了!”   “什么?秦烈照顾的?”   “照顾?呵,算是吧!”   “什么意思?”秦九不自觉的眼皮微抽问道。   “没什么,王爷向来对不听话的人有办法,您这几天的安静日子可是王爷亲力亲为给得来的。”   秦九越听越不对劲,突然有些担心起幽离鬼来,却面不改色,淡淡道:“大哥办事我放心,一会儿带我过去看看!”   “是,九爷!”   乾天一脸的不以为意,却看在秦九眼里有一种怪异。   当秦九来到幽离鬼面前的时候终于知道为何乾天那副样子了。   只见一半长发少年手持毛笔,一脸怨气的练着字,另一只手还捂着还未痊愈的胸口,看表情明显是疼的。   不知是累的还是疼的额头有些细汗,而秦烈依旧一副生人勿扰的冷酷模样坐在一边,两个人坐在那里竟然有些说不出的和谐。   秦九有些心疼幽离鬼了,不由得加快脚步。   幽离鬼其实早就发现秦九来了,只是料定秦九会心疼自己,才捂着胸口做做样子,他体质异于常人,恢复能力超强,几天过去他早就好了大半,但身边那个恶人非让他学习,学不会不让见肉肉,果然令人讨厌。   “大哥!”秦九恭敬的行礼叫道。   “嗯”   低低的应了一声似乎手里的书更吸引人一些。   秦九见他不理人也不气,直接走到幽离鬼一侧。   有些心疼的说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幽离鬼对上秦九的黑眸,湛蓝色眸子里写满了委屈,却洋装懂事的说道:“阿鬼不能叫肉肉,除非练好这些字,可肉肉好累,好疼!唔唔~”   秦九一听心都化了,差点要把幽离鬼抱进怀里一起哭了,却还是柔声安抚道:“阿鬼真乖,肉肉在,阿鬼不疼了啊!”   幽离鬼一个劲的往秦九怀里钻,也不管胸口疼不疼了,直接抱个满怀,就像是一个没断的孩子,终于见着亲妈了一样!   秦烈抬了抬眼,对于那两个腻歪的人视而不见,随意的放下手中的古书,斜靠在书桌旁淡淡道:“幽谷主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如今他这幅样子皆是因为隔绝于世的结果,只要多加学习,恢复如常人的状态,也不是未尝不可!”   此话一出明显感觉到怀里那人的紧张,没想到几天的学习就有效果了!   好不容易有个心智不全的人在身边怎么这么轻易就让他便聪明,聪明了只会算计自己,他身边已经有一个心思深沉的思墨,还有一个奸诈多变的夜文姬,更有这几个哥哥,再多一个,他都受不了。   于是沉吟一会肃道:“不劳大哥费心了,阿鬼的事我会想办法,但我不想强他所难,阿鬼似乎不想改变,我也乐此不疲,你这又是何必?”   秦烈面色不变,单指点在太阳穴似乎是在沉思。   第一百四十四章 矛盾初起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原来如此,那我何必再多此一举,不过?带着个傻子在身边,必定会麻烦缠身!”   “大哥放心,麻烦,我会自己解决,不劳您费心!”   秦烈一听剑眉微皱,不由的想起之前秦九无助求自己的可怜样,其实他特别想把当时秦九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画下来,然后狠狠的拍在现在那张凌厉不饶人的小脸上。   而秦九自然不知道秦烈在想什么,只是心里微怒:傻子?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幽离鬼似乎也听出了问题,抬头间躲在秦九身后狠狠地瞪着那个骂自己傻子的人。   屋里气氛逐渐变得诡异,有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一直不言的乾天插话道:“王爷,时辰不早了,您和九爷该准备赴宴了!”   几人这才没有让事态继续发展,各有所思的准备,出了门。   幽离鬼一身深蓝色锦服宽松潇洒,配上不长的头发以及他那懵懂的蓝眸,只觉得像一个活泼少年。   而他身前的秦九,一袭简单的暗灰色常服,衣料看不出好坏,脸色依旧有些病态的暗黄,五官虽然精致却因为不常的脸色大打折扣。   对于他们身前的秦烈,秦九就像是一个随侍的小伙计,不起眼的很。   蓉城的城主府内,清雅怡人,简单的陈设足以显现主人不俗的品味。   说是宴请,更像是家宴,千叶无痕的家眷本就没几个,说来说去,今天吃着饭的,也就几个人而已。   待秦九来到客厅,一双灰暗的眸子有些警惕的来回扫射,没有发现敌人,瞬间安心不少。   所谓的敌人也就是那天撞见洗澡的千叶无忧,他可不想惹这个麻烦,乖乖的跟幽离鬼跟在秦烈身后。   存在感降到最低。   千叶无痕的母亲真是个美人,但却匆匆见了一面,因身体不适回去了,看来秦烈的威压实在是压人。   入席的几人,除了千叶无痕,其他的几个人还真没见过。   秦九刚想坐在秦烈一侧,不知哪里来了个不长眼的直接一屁股把秦九撅飞!   “烈哥哥,无灿好想你啊,都来了几天了,无痕哥都不给我说你来了!”   女孩五官各个精致但凑在一起只觉得别扭,说不上好看但也不丑,只是那红绿黄的穿衣品味,一瞬间破坏了城主府的全部景色。   尤其是那双色眯眯的眼,实在是令人反胃。   秦九恶寒,这女的是千叶家的吗?捡来的吧!   没等秦烈说话,千叶无痕先发话了,依旧是不问不热的语调,柔声道:“无灿,不得无礼,坐大哥这边,你占了小九的位置了!”   那人终于察觉到刚刚被她挤飞的那人,却还是忽略了秦九,一把拉住幽离鬼激动道:“小九弟弟,这么多年不见长这么大了,呀,你的眼咋了?中毒了?怎么还不死!”   秦九无语问苍天,卧槽,这是哪里来的奇葩。   吓得幽离鬼直接回退到秦九之后,缩了起来!   秦九无奈一笑,随即也学着那个红绿黄女孩一脸的激动,直接抱住那女孩的手,一脸惊诧道:“呀,是无灿姐姐啊,我还以为是哪个大妈走错地方了呢?没想到是您啊!”   此话一出,引来众人嗤笑,那女的再傻也能听出好话,坏话,一张脸似乎变成了绿色。   憋的实在是难看,刚想对着秦九发火,却被一宽厚的身影挡住。   秦烈一袭朱红丹青锦衣尽显他狂魅绝色,是谁也得盯着他失神一会,那女的直接捧着手两眼都看傻了,口水流出来了。   秦九只觉得好笑,这女孩性格真是怪异,倒是不做作,直接把喜好表现出来。   “无灿喜欢,坐着吧!”   随即转身看了一下秦九,说道:“坐那边”   冷冷的三个字,倒是干脆,却让众人明显看出这个秦王爷很不待见自己这个弟弟。   于是乎秦九二人直接被挤出了主客席,直接到了主陪位置。   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却发现千叶无痕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旁边,笑的一脸无害。   “别介意,无灿一向如此!”   秦九淡笑道:“没什么,我也一向如此!呵呵”   说完随即端起酒杯来轻轻示意说道:“还没谢过城主的救命之恩,您救了阿鬼就等于救了小九,小九感激不尽,虽然我没什么能耐,但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哈哈,不必如此,我跟你大哥是生死之交,过命的朋友,举手之劳而已!”   “别的不说了,反正小九我记心里了!来,敬你一杯!”   “请~”   众人在餐桌上但也随意,直到听见一曲悠扬轻柔的曲调。   客厅外不远处长廊的尽头,有一荷花池,池中有一小亭,四周皆有长帘帷幔相遮,却遮不住那里的美景。   琴声如一股山泉,干净清澈,正如那个弹琴的女孩,天真纯洁。   秦九昏暗的黑眸渐渐变得清明,如同被净化了一般,内心的邪恶似乎被压制住。难得的很。   啪啪啪~   随着众人鼓掌,秦九随即清醒,不由得无奈一笑,看来自己太过肮脏了,竟然被这琴声给洗礼了。   “是无忧妹妹!”   那个红绿黄无灿直接快步跑了过去,把千叶无忧从湖心亭给带了出来。   少女初长成,亭亭而玉立。   一袭白裙,真如天女下凡,让人身心宁静。   “无忧见过几位哥哥!”   “坐这儿,给你介绍个小哥哥!”   千叶无痕笑的一脸真挚,那笑似乎专属她这个看不见的妹妹。   听到此话,秦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口眼。   呼吸都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美女紧张的。   秦烈冷眸微闪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   待千叶无忧走进,刚想说什么,却被一边的千叶无灿给拦住。   娇嗔道:“无忧妹妹你可得好好听听,这个小哥哥可真不是正常人,看见他我倒是觉得还不如自己眼瞎!”   秦九心里一冷,这句话似乎很不中听。   千叶无忧似乎不以为意,澄澈的大眼不停的闪着,微笑道:“小哥哥是客人,二姐你就别开玩笑了!”   随即走进秦九,似乎看得见一般,笑道:“小哥哥似乎很紧张,我们见过吗?”   秦九无语,这小妮子的耳朵忒好使了,只听心跳就能分辨出是谁开!   秦九不敢多言只是傻笑。   “怎么?刚刚话还不是很多吗,现在怎么只顾着傻笑啊?”千叶无灿眼眼满是讥笑道。   秦九挑眉,微翘的眼角有些凌厉但却很好的隐藏了其中的冷意。   随机起身间走到千叶无忧身边笑道:“是无忧妹妹啊,常听大哥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仅人美而且还让人不由的觉得亲切。”   说完仔细的观察千叶无忧脸上的变化,没有一丝不妥,随即话锋一转,直冲着千叶无灿一笑。   “同属千叶家的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随即还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   千叶无灿气的直翻白眼,不自觉的就扬起一只手,作势想去扇那张极其不顺眼的脸。   却被一声晴朗的声音打断。   “无灿,可以了。”   千叶无痕这才发话,手中的酒杯似乎刚刚斟满,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磨砂着杯口,青柳淡眉微挑,竟然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化。   却足以让千叶无灿闭嘴。   秦九很少与人争执,以前只觉得斗嘴很是幼稚,不知今天怎么的。   见千叶无灿如此对千叶无忧无理只觉得心底有团火,很是想教训教训她。   千叶无忧让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病重的阶段,身边的有些人总是盼着他早点死。   典型的嫉妒别人比她强。   餐桌上气氛有些诡异,秦九本来是存在率为零,如今似乎聚集了最多的好奇的眼神。   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清秀少年会如此的当中羞辱那个一城城主的大小姐。   尤其是个性如此刁蛮的千叶无灿。   至于千叶无忧其实并没有认出秦九,只觉得熟悉却不知道为何。   坐在秦九一侧,竟然觉得很踏实,很想去亲近。   秦九似乎对这个羸弱小妹很是照顾,一脸笑眯眯的替她夹菜,似乎这个妹妹是自家的一般。   看在众人眼里却总觉得眼神是色眯眯。   若是秦九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怎么也不会笑的一脸开心。   千叶无痕跟秦烈默契的互看一眼,一个了然于心一个却冷意中掺杂着一丝疑惑。   秦烈自然是后者。   二人相视之后,秦烈似乎在千叶无痕那里找到了部分原因。   想必之前,他瞒着自己做过什么。   除了对幽离鬼,秦烈没见秦九对谁如此热情过,即便是有大部分也是装的,对于千叶无忧,似乎是真心的。   这便是秦烈的疑惑之处,这个只爱自己的臭小子什么时候甘心给别人出过头?   其实秦九真没有别的心思,只觉得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千叶无忧虽然被千叶无痕爱护着,但秦九依旧从其他人眼中看出了其它不友善的情绪。   千叶无灿哪里忍得了这口气,她最恨被这个瞎子压制。   如今还被当众羞辱,不由得内心掀起千层浪,满脑子坏水不断的翻腾。   饭桌上有些压抑的诡异但依旧不会影响秦九跟千叶无忧培养感情,一个眼瞎一个当看不见,自然只有这俩人从那里打得热乎。   第一百四十五章 借力打力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小哥哥是皇城帝都人啊,无忧也想出去走走,听说那里碧瓦红砖祢墙高耸入云端,好不繁华呢!”   千叶无忧说着一脸的期待,白皙灵动的脸上闪现一丝红晕。   看的秦九心花怒放,忙道:“那只是天晟的冰山一角,天下有趣的地方多的是,等我游玩天下的时候肯定带上你!哈哈”   此话一出都觉得秦九是在开玩笑,但只有秦九自己知道那是真心话。   却令一直不语的千叶无灿,嗤笑出声道:“脑袋不好的带着一个瞎子能去哪?怂人多谄话,无忧妹妹你可千万别当真!”   秦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摇头淡笑道:“这位大姐你何必参与我们少男少女之间的对话,你是不会懂得,年龄在这儿呢!”   “什么?你,你说谁是大姐,谁大了?我才19!”   千叶无灿急躁脖子有些青筋暴起,怒瞪秦九吼道。   秦九似乎不以为意,随意的点着酒杯,刚想说接下来的话却被一旁的千叶无忧跟秦烈一同拦住。   左边的秦烈一脚跺在了秦九脚面上,秦九疼的不由得咬牙,而无忧直接握住了秦九放在桌面上的手腕,随即扯出一抹安慰的淡笑。   正僵持着一直浅笑的千叶无痕终于发话了:“好啦,你们这群孩子就别在饭桌上斗嘴了,若是见着亲切晚上再约便是。”   随即有扭头看着秦烈笑道:“让他们慢慢聊!”   秦烈冷眼间撇到秦九,看的秦九心肝一颤。不自觉的心虚,乖乖的低下了头。   看见秦九被秦烈一个眼神给制住,在场的人更加好奇这两兄弟的关系,尤其是千叶无灿,见秦九吃瘪,怒气消了一半。   “也好!”   秦烈标志的嗓音微起,整个客厅似乎都降低了温度。   二人随即离开,而千叶无灿周边的气场不由得加大,蛮横嚣张不由得从周身散发出来。   整个人半靠在椅子上邪笑道:“啧啧,二位少男少女,姐姐我实在是不懂你们的语言,我想是个人都不懂,谁让你们,都残呢?呵呵呵”   秦九猛然起身,一瞬间散发的气场异常阴暗,转瞬即逝。   千叶无忧白皙的小脸又白了几分,但还是拦住了秦九,扯出一抹不知道有多苦涩的笑。   “无灿姐姐说的是,小妹刚刚只是在跟小哥哥说笑的。”   秦九明显感受到牵住自己衣袖的手在轻颤,眼神昏暗竟然看不出任何的东西。   随即牵住千叶无忧的手,直接绕开千叶无灿走了出去。   待走到千叶无灿身边的时候停顿住低声间用只有三个人的声音说道:“单恋自己的亲表哥很痛苦吧,真是个可悲的可怜虫,**的畸形恋!无痕城主还不知道吧,如果知道肯定也觉得恶心。”   阴沉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音,让本来一脸傲慢的千叶无灿瞬间变得面部扭曲。   就如同被暴怒、羞耻、幽怨、痛苦瞬间爆发到了极致一般。   待秦九二人走远后,千叶无灿才回过神来。   “啊~啊~我要杀了你~啊~”   女子的叫喊声异常犀利,客厅里瞬间乒呤乓啷的响成一片。   耳朵好的都听的异常清楚。   千叶无忧默默的跟在秦九之后,被秦九握着手异常温暖,除了无痕从未有一个人如此袒护她,即便是千叶无痕面对千叶无灿的刁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最后那就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猜的,试了一下,结果,呵!好像还不错!”   “你会惹上麻烦的!”   “麻烦?我好像从来不缺,不怕再添一个!”   “为什么帮我?”   “你漂亮啊!”   “哈~你真有意思!”   二人快步的走着一边一问一答的说着话,秦九突然停下拧着好看的青眉撇嘴说道:“啊~最后就觉得有意思啊,难道不觉得这个男人很帅吗?”   千叶无忧洋装严肃道:“你算男人吗?也就算个半大男孩吧!”   “你这个小妮子,这不也牙尖嘴利的吗?”   “哈哈~谁让小哥哥对我这么好呢?”   “怎么?替你打抱不平几句就被收买了?”   千叶无忧掩嘴笑了笑说道:“是啊,无忧很好打发的,不过刚刚我想起一件事!”   “啥事?”秦九随意的问道。   “总觉得小哥哥给我的感觉熟悉,刚刚你在跟无灿说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刚刚的感觉跟在浴池的那个你很像。尤其是你说那句话的时候。”千叶无忧说到最后竟然不由得红了脸。   秦九一听瞬间愣住,知道之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而刚刚竟然暴露了自己,这小妮子不会要告发他吧,如果让秦烈和千叶无痕知道肯定少不了麻烦。   “额,我咋不知道你在说啥?咱们今天不是第一次见吗?”秦九只得装傻。   千叶无忧清秀的眉毛轻佻,露出的微笑依旧明媚动人,看在秦九眼里却更令他心虚。   “小哥哥放心,那点小事无忧不会放在心上的。”   秦九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   “不过什么?”   “无痕哥哥自小就疼忧儿,不会让忧儿受一点委屈,那天的事虽然我不追究但必定不会逃过无痕哥哥的眼睛的,毕竟他是城主,什么事情不会清楚呢?至于他会不会追究,忧儿就不从得知了,不过若是追究,忧儿是愿意随了世俗规定!”   秦九一听心思一沉,都自称忧儿了,看来他太过看轻昨天的事了,呼吸不由的也跟一紧。   听力敏锐的无忧自然不会放过秦九的一丝变化,悬着的心似乎更加揪心,不由的紧皱起眉头。   “昨天的事多半是秦九的错,但因为这样误了姑娘的终身大事,那秦九会心有愧疚,既然刚刚认识还是说清楚的好。”   秦九声音冷淡不由得掺杂着疏离,令身边的千叶无忧有些不知所措。   别院的花园似乎只有二人,蓉城四季如春,海棠花开了大片,翩飞的碎花瓣打在了人的衣衫上,散落在人的耳鬓旁,   就在这寂静的时候,跑到不远处玩的幽离鬼冲了过来,直接跳起从身后抱住秦九。   “肉肉,阿鬼没吃饱!”   幽离鬼紧贴着秦九的脸半撒娇的说道。   本来尴尬的两个人似乎把注意力都给了这个看上去跟秦九一般大的少年身上。   半长的头发掺杂着碎树叶和殷红色的花瓣,浑身散发的灵动朝气似乎比那满院子的海棠花还甚。   秦九不由得露出了宠溺的微笑,道:“你先再玩会,晚些看看大哥同意吗,带你出去玩!”   “哇,太好啦,肉肉最好啦!啵~”   一个不留神秦九只觉得嘴上一软,不由的尴尬了。   带回过神来,肇事者已经飞远了,一道小龙卷风卷起残落的花叶从二人身边飞过。   果然,千叶无忧满脸的疑惑,虽然看不见但听也是能听见那声响亮油腻腻的声音。   “你们感情真好!”   “额,就是个小孩子!”   “哈哈,小哥哥真有意思,你不也是小孩子嘛?”   秦九一愣,淡笑道:“是啊!”   “大哥不让无忧出府,若是可以,今晚忧儿也想跟你们出去!”   秦九心下一软,笑道:“好啊,我一会儿就去找他们两个问问。”   “嗯”   千叶无忧随机点头,秦九牵着这个妹妹,不知不觉已经走回到了千叶无忧的别院,那里几个小丫头似乎特别着急,跟丢了自家小主子,能不急吗?   “小姐,您这是去哪了呀?”   小丫头心急绕开秦九直接扶住了自家小姐,秦九之前对这几个丫头施了催眠术自然不记得自己。   千叶无忧还想说什么,却直接被那几个小丫头拉走了。   看着那孩子的背影,秦九陷入了日沉思。   上辈子,她病入膏肓,她想放纵一次,却每每被人拦住,原因只因为她是个病人,只得接受治疗。   所谓的爱护、保护,临到最后竟然变成了禁锢,更甚者说是囚禁也不为过。   都等着她立下遗嘱,都盼着她早点结束痛苦,她被所有人同情,但这是她最受不了的。   她当时只想最后的日子里,真真切切的只为自己活着,但竟然也不能如愿。   有些时候,你所谓的保护不过是一种自私的禁锢罢了。   “哎!”   不由得叹了口气,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幽离鬼已经来到了秦九的身后,灵动的少年逆着阳光看不出表情。   但背影不知为何竟然变得宽大起来,从背后习惯性的抱住秦九,柔声说道:“肉肉,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秦九淡笑,那笑如同一位历经沧桑的逝者,轻描淡写却又致人深思。   “回家?是啊,是时候回家了!”   转身见对上那只湛蓝色的眼睛,闪烁的精芒似乎可以照耀任何一个死寂幽沉的内心。   回到别院的时候,没想到秦烈竟然也在,那人如一个冰冷的雕塑,真身有些完美的令人疑惑,这人是否真的存在。   “你给千叶无灿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秦烈低沉间竟然掺杂着难掩的怒气。   秦九心肝一颤,这厮生的啥气啊!   “千叶家世复杂,你应该明白,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上了别人的套!”秦烈冷笑间竟然掺杂着一丝嘲讽。   秦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管怎么样,千叶无痕救了阿鬼,若是他想利用就利用去呗,反正我已经不怕再多一个敌人了。”   “明白最好!”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本是男儿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半靠在门框边,表情淡淡似乎有些倦意。   抱着自己的胳膊.   说道:“这千叶无灿是什么来路,堂堂一城城主竟然能容忍她当中羞辱自家亲妹子。”   “他们是表兄妹,无痕二人自小父母双亡,一直寄居在叔父千叶飞羽门下,也就是千叶无灿的生父。”   秦烈缓步走近门边的秦九,如峰的剑眉独具凌厉,不自觉散发的气场足够震慑不远处的秦九。   秦九凝眉竟然不自觉的紧靠在门边,那人的威压他依旧无法直视。   有些躲避的侧身,却被那人宽厚的身影遮住。   “额,原来如此,但为何是千叶无痕成了当今的城主?”   “当年千叶飞羽是天晟开国的一员大将,深受夜幽冥的信赖,不过后来积劳成疾,很早就去世了,独留下一女,但他夫人是岭南的亡国公主,一直在暗处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帮势力,现在与帝都的人联系密切。”   秦九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沉思。   “又是女人,这天晟的命脉现今竟然掌握在女人手里。”   秦九不由得脖子摇头,似乎是在可惜。   秦烈冷眉如峰,邪魅的气息从秦九脚底一点点蔓延,不由得紧张起来。   看着靠近的人,不断的紧贴门沿。   “做……做什么?”   “你,不也是女人!”   耳边是那人沁出的温热的呼气,半张脸不自觉的发麻。   待听到此话,秦九心底一颤,一股无名之火渐渐升起。   别开脸压低嗓音道:“那是以前,现在我是真男人,你不要随便下定论!”   “呵,男人,我怎么没看出来?嗯~”   语气中浓浓的嘲讽,让秦九的愤怒战胜了内心存在的恐惧。   心下一横,直接握住秦烈的手,一把覆在自己身下,如果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他绝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行径。   秦九只是难掩的怒气,笑的一脸诡异,眼底的怒气难以掩饰。   低声吼道:“怎么?女人还有这个,啊?”   秦烈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微楞之后竟然扯出了一抹淡笑。   不似属于他的冷笑,这次似乎真的令他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秦九眉头微微憷头,刚想拿开那人的手,却被反将一军。   接下来,本来不自觉的手变成了主动,一个紧握。   秦九终于感受到命根子被握在别人手里的感受。   那里被抓的血脉不通,静脉每一次曲张在二人之间感受的竟是那么的真切。   “嗯~放,放手~”   秦九身下吃痛,却红了整张脸,眼里的血丝似乎更甚。   但此话还不如不说,只觉得那人下手更狠了。   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秦烈脸上依旧存着浅笑,低身俯下凑到秦九耳边淡淡道:“这可是你主动的,大哥自当仔细看看清楚。”   随着话音,紧握的手如一条青蛇,穿进外衣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衬裤子开始作恶。   秦九一惊忙去反抗,却被秦烈的另一只胳膊直接禁锢在门框边,一点也动不得。   冰凉的触感真切,细长的手指一点点的隔着内衬勾勒出轮廓,手感可有可无,竟让此时的秦九乱了呼吸。   “别这么紧张,放松!”   说完直接单手滑了进去。   微凉的触感让秦九脑子彻底错乱,似乎与刚刚的,事与愿违。   秦九内心叫苦不堪,扭头间寻找救星幽离鬼的身影,但不知什么时候那小子不见了身影,以前不是老粘着他吗?   这会儿去哪了?   “嗯~幽离鬼~唔唔~”   秦九喊到一半就被捂住嘴,秦烈一个旋身,二人直接到了门后,这次算是叫天天不应了。   秦烈如冰潭的眼眸深不见底,手里升腾的温度似乎要把他融化。   “别怕,大哥帮你!”   “唔唔唔~”   被捂住嘴的秦九只得用眼神抗议:帮你奶奶个头!   随着秦九呼吸的加重,秦烈眼神愈加幽暗。   由一开始的反抗渐渐平息下来,只能用鼻子呼吸的秦九渐渐有些呼吸不稳。   秦烈如一个禁欲的王者掌控者一切,秦九似乎有些招架不住。   “嗯~”   极力的隐忍还是抑制不住的发出轻声的闷哼。   身子不住的轻颤,腿上竟然全部失去了力气,最后只得半挂在秦烈身上。   随着一声轻叹一切似乎发生了改变。   “呵,看来真是男的!”   冷冷的声音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邪魅,如一股冰水浇醒了靠近秦烈怀里的秦九。   他从未像如今这般感到羞耻。   一把推开面前那人,刚刚眼角沁出的水雾还未褪去,却很好的掩饰了他此时的神情。   茫然而羞愧。   “让我离开!”秦九低着头轻声说道。   “离开?去哪?”   “千年幽谷回来的你认为帝都的那群人还会让我活命吗?求你,让我走吧,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秦九猛然抬起头,一把抓住秦烈的衣领,激动道。   眼角的泪珠看上去是那么的楚楚动人。   秦烈冷面间看不出任何变化。   轻起薄唇,淡淡道:“无能的人只有被利用的价值,如果连利用价值都没了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应该让自己更有价值,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一味地逃避!”   “我不管这些,我只要自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受够了被人禁锢,只要你放了我,我就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我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早晚为被这种想法付出代价的,小九!”   秦烈转身间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秦九隐藏此时他阴暗的眼神,一把拉住秦烈的手臂,对上那双依旧冰冷的眸子。   “代价?说实话我倒想看看,对于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而言还有什么代价可言!”   秦烈扯开紧抓自己衣袖的手,纤细却微凉的手轻抚过秦九的面颊,似乎有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竟然留下一声轻叹,那声音似乎穿越了千年之久,令秦九内心震颤。   看着那道背影,秦九似乎泄去了所有力气。   为什么?   一个个的,为什么都不放过他,还是真如他们所言,我没有看清些什么!   待等到幽离鬼回来已经到了傍晚,看着那孩子满身是灰的样子,实在想不出他又跑哪里去疯了。   “阿鬼,今晚出去玩吧!”   突然变脸的秦九吓了幽离鬼一个机灵,有些诺诺的应了一声。   傍晚随风,蓉城的街道上依旧有些不少往来的商贩行人。   说实话这里的人无论男女大部分都肤白貌美,或许是因为这里水土很好的原因吧。   “肉肉,吃!好吃!”   幽离鬼全身上下挂满了吃的,手里还拿着好几串羊肉串,吃的满嘴油。   看着递到嘴边的肉串,秦九只是浅浅的一下,随即轻口咬掉一口。   不自觉为何幽离鬼竟然看着出神。   秦九不知道刚刚的他是那样的温柔。   “阿鬼,要走了,干什么呢?”见幽离鬼楞在原地说道。   “奥,来了!”   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蓉城商街的夜幕中。   随着他们的身影,身后隐藏在暗处的几个身影紧随其后。   “肉肉,后边有三个大老鼠一直跟着。”   幽离鬼吃的满嘴都是,口齿不清的说道。   秦九浅笑道:“吃饱了,就得开工啦!嘻嘻”   二人有说有笑,却渐渐脱离了人群。   后边的三人紧跟着跟了上去,夜色加深,随着街道上人数逐步减少,殷红的灯笼照应在人脸上泛着红光。   七拐八拐,那三人似乎察觉出什么,待一个拐角,紧跟的那两个小子竟然都不见了。   “人呢?”   “小心!”   “啊~”   随着几声闷叫,幽离鬼已经得手,他的速度是一般人所不及的。   “肉肉,怎么处理这几只大老鼠啊?”   “拖到深巷子里边,咱们准备烤老鼠肉吃!”   “啊~好吃吗?”   幽离鬼撇嘴,小声的嘀咕一句,却还是乖乖的拖着三个人跟了进去。   一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挂在了墙上,刚刚一直跟着的两个小子,正在对面死死的盯着自己。   “我的那两个兄弟呢?”   那人见其中两个人没了问道。   秦九嘴角微勾淡淡道:“呵,你还挺重感情,至于你那连个兄弟可没有你这么重情义,真可谓是知无不言啊!”   “你胡说!”   “呵,你有什么值得我糊弄的,该知道的基本也知道差不多了,不过本公子想再找个人聊聊!”   “聊个屁,要杀要剐随你便!”   秦九嘴角微扯,匕首快准的划开那人的领口,一个标志性的纹身出现在他面前,无量麒麟?   是无量族的人?   大约知道那几个人的来历,秦九心中的怒火再次难以平息,之前的压抑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突破口,可怜的人似乎不清楚现在的他正好撞到了火焰口上。   “你不在帝都暗沉好好的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呸,臭小子,就你还没那资格!”   “有没有你一会就知道了!”   秦九止住笑意,整个人气场微变,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阴暗而狠厉。   手里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红色的光亮,令人觉得森冷。   “啊~唔唔唔~”   第一百四十七章 身不由己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那人刚想惊叫却被幽离鬼抢先一步把粗布塞进了那人嘴里。   秦九手法极好,每划一刀都不深不浅,却令那人痛苦不堪。   七七四十九刀,只是划在四肢上,却早已血肉模糊。   那人疼的大汗直流,待终于停手,似乎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气势。   “知道闽南极刑吗?刚刚只是个开始七七四十九刀,还差三千多刀吧!”   说者随意把玩着依旧滴血的匕首,实在是觉得毛骨悚然。   就连一旁的幽离鬼都忍不住紧皱眉头,不似不似先前的天真随意,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秦九。   这个样子的秦九他第一次见,阴郁而残忍?   秦九用匕首挑开那人嘴里塞着的粗布,邪笑道:“就问你一次,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眼里全是恐惧与无望,低头见颤抖着身子说道:“是,我们少主!”   “说清楚,别耗费我的耐心!”   “是,我们无量族的少主!”   秦九双眼微眯,想起那个蓝发鬼面的男子,不由得顿住手里把玩的匕首。   “目的?派你们来的目的!”   “少主只是让我们跟着你,把行踪汇报给他,仅此而已!”   “上次,为什么要刺杀我?”   “我不知道,这个我真不知道!”   秦九勾唇微笑道:“不知道没关系,想起来什么说什么!”   “我,我,啊~”   秦九没等那人说话,一刀插进了那人的肩胛骨,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无人的深巷更令人毛骨悚然。   “快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   “想死容易,告诉我点有价值的!”   “年前我们的族长遇到一个少年,他可以拉开了我们的神器,传说谁能拉开此弓箭的就是我们誓死效忠的忠主,但那人后来舍弃了我们,我族愚忠但从未被舍弃,各地族人纷纷四散,内斗不断,直到神秘人出现,可以帮助我们,前提条件之一就是杀了你!”   “爵爷怎么什么人都信,愚蠢!”   “不准侮辱我们族长!”   那人显然是受了刺激,静不知死活的吼了起来。   “呵,有骨气,还真是愚忠的没有脑子,被人利用都心甘情愿!还有你那个什么少主,活该被人灭门!”   “你,你,我要跟你拼了!”   秦九眼神一暗,快刀直接飞过那人的头顶,疾风从那人头顶闪过,绑住双手的绳子齐刷刷的被隔断,毫无防备的摔落在地上,被摔了个半死。   “回去告诉你们的白痴少主,立马滚回暗城,再来惹我让他生不如死!还有替我告诉他:我可没舍弃你们,因为你们从未属于我!一把破弓而已,自己留着吧!”   那人显然没反应过来,秦九便转身离开了。   而幽离鬼掀开一旁的破席子,两个昏迷的男人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   地上趴着的那个男人瞬间傻了眼,就差哭出来了。   “唔唔,少主你这是惹到一个什么人啊!”   夜晚小风微凉,秦九在前,幽离鬼一直保持着一步的距离紧跟在他身后。   “他们正一步步把原来的秦九逼出来,我已经不是我了!”   借着月影只得看见秦九嘴边的浅笑,好像很无奈很痛苦,这具身子的主人本就内心阴暗。   而他正渐渐被剥离本心,或许在这个位置上不管是谁,待久了都不会是什么大善之人。   幽离鬼蓝眸下的瞳孔微缩,紧跟一步道:“不管什么样的肉肉,阿鬼都喜欢,都是阿鬼的好肉肉!”   “呵,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随即扭头冲着幽离鬼灿灿的一笑。   却不知为何突然脑子一沉眼前一黑,便不知所以了。   幽离鬼见秦九晕倒,面色微凝,打横着抱起直接飞回城主府。   深夜繁星璀璨,隔着纱窗映在人的眉心之间,格外的宁静。   “他怎么样?”   声音熟悉但语调没有先前的稚嫩,带着青年特有的晴朗内敛。   幽离鬼一双异色的眸子在暗月下异常闪烁。   床边的白衣男子依旧面容清俊,淡笑浅浅,而靠在门边的另一个人却比弯月还要清冷阴郁。   “之前用催眠术过度,伤及心神,刚刚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还在尝试对人用催眠术!”   幽离鬼眼神微暗,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只是有些忧色的看着床边的清秀少年。   “什么时候才能醒?”   门侧的秦烈冷声问道。   “醒来不难,休息一晚便没什么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幽离鬼凝眉说道。   “短时间内不能再使用耗费心神的催眠术,不仅如此,若他过于凝神也会出现突然昏迷的状况,这或许只是后遗症之一。”   “后遗症?”   “没错,催眠术和巫蛊的操纵之术是人们利用强大的精神力来影响别人,但过度消耗精神力很容易精神奔溃。突然休克晕倒是最常见的,如果不注意还会精神错乱胡言乱语,到最后迷失心智变成.......”   “别说了,那该怎么办?就没有办法彻底消除吗?”   幽离鬼焦急道。   “精神是否崩溃全靠自己的精神力的大小,精神力是不能用药物治愈的,靠的是心!”   千叶无痕似乎有些倦意,轻褶自己的衣袖起身说道。   走到门侧待靠近秦烈的时候停下。   竹叶眉一挑,淡笑道:“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的,可别把我妹夫逼成傻子,我可跟你没完!”   说完轻甩衣袖满面笑意的闪身离开了。   秦烈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痕,冷眸间不由得凝视床边那张微白的小脸。   幽离鬼却已经走到秦烈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一股强大的暗流似乎在蠢蠢欲动。   “这么多人之中,他唯独惧怕你,我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但今后,必定是我护他永世周全,千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盼着他早点来,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因为任何事伤害他。”   秦烈缓步迈过门框,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步,暗眸闪过一道紫色的晶亮,如有一把利刃刺向对方的异色眸子。   “他不仅仅是怕,还有些其他的,我们之间的情感是你们无法介入的,对于你说的伤害?我是永远都不会伤害他,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表象,日后,你会明白。”   “呵呵,说得真是好听,我不懂那些也不想懂,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幽离鬼异色眸子微眯,透出一股冷意与杀机。   “省省力气吧,帝都的人都对他虎视眈眈,找上门不过是早晚的事,对于那个夜梦梵你也应该了解一些了,别整日里还个傻子一样,给他添麻烦。”   “你......算了,谈谈帝都的现况吧!”   幽离鬼最终做出了妥协,淡淡道。   “夜幽冥的旧部势力现今大都掌握在帝都华容手中,确切的说是楚家庄手里,而秦家也早就被她牵制,用蛊毒,至于其他的不过是些墙头草罢了。”   幽离鬼面色微沉淡淡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秦烈侧脸如冰,低声说道:“尽快送他走,去古妖找到帝王墓,得到里边的东西。”   “就凭他自己?”   “除了他没人能找到!”   “这一路上得多难啊,我也不能跟着吗?”   “不能”   “难道只能等吗?”   秦烈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间给了幽离鬼一道背影。   待人消失在暗夜之中,才久久传来幽离鬼的叹息。   古妖北上之行,若是不死也怕是九死一生,如果回来,他还会是现在的他吗?   暗夜无风,秦九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前世的自己,但他已经不记得那些人甚至自己的模样了。   而自己被原来的秦九一刀痛死在血泊之中。   鲜血殷红似乎染红了整片天。   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去了。   清晨微凉,天空有些阴云,压得极低似乎要掉落下来。   要下雨了,恐怕会是春季的连绵大雨。   “唔~”   秦九昨晚睡得极好,但胸前觉得被什么东西压得死死的,待睁开眼眸,柔顺的黑发紧贴在自己怀里,抚摸着那人的头。   “阿鬼起床了。”   随着话音,幽离鬼猛然坐起.   随机问道:“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语气焦急竟然忘记隐藏某些东西,秦九暗暗一笑:小样儿,看你能装多久!   “自然是好多了,我昨天可能是太累了,竟然就那么睡着了,哈哈~”   “你还有脸笑,以后不准再是用催眠术,后遗症什么的太危险了。”   “奥,都听阿鬼的。”   秦九有些宠溺的淡笑,这才缓和了幽离鬼那张紧张严肃的脸。   “嗯嗯,这才是阿鬼的好肉肉嘛?”   那人变化之快让秦九微微有些不太适应,这小子装傻卖萌的确是有一套。   算了谁让自己吃这一套呢?   “阿鬼,秦烈知道吗?”秦九试探性的问道。   “你晕倒是大事!”   “额,好吧,那他有说什么吗?”   幽离鬼脸色一沉淡淡道:“你管他干嘛,一天没吃东西了,不饿吗?阿鬼给肉肉准备了超多的好吃的。”   说完不知从哪直接端上了一大盘子好吃的,全都是大补啊!   “你这小子!”   秦九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谁会拒绝如此美食呢?更不用说饿急得人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少年初长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几日以来难得的清闲,被幽离鬼好吃好喝的供着,竟然有点长高了,但却比不少幽离鬼的成长速度。   那孩子就像是打了激素一般疯长,原本一般高的二人。   如今竟然比秦九硬生生的高出了半头。   不仅仅是身高,那孩子的头发由原来的深黑色竟然逐渐变成了藏青色,一头长发下的脸褪去了原有的稚嫩,棱角分明间竟然有着一股子男人味。   没有被遮住的蓝色眸子也愈加幽深,由原来的天蓝色变成了如今的深蓝,至于那一只红色眸子,自从那天起再也没有露出来过。   但肯定的是,如今必定有所不同。   更令秦九郁闷的是那小子愈加会哄他,在他面前似乎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事了。   “肉肉,再喝点!”   幽离鬼拿了一碗黏糊糊黑污吧唧的东西,满脸笑意的端到秦九床边。   露出的蓝色眸子深邃幽亮,高跷的眼角如烟絮,令人印象深刻。   而秦九一脸厌恶的盯着那人碗里的东西。   捏着鼻子冷声道:“这真的是海星草吗?喝了这么久怎么一天比一天难看,幽离鬼你要是骗我,后果自负!”   见幽离鬼笑意较深很明显秦九的威胁并没有奏效。   “阿鬼怎敢骗你啊,这是城主配的海星草,有利于这里的发育!”   幽离鬼一边说着一边轻点着秦九的脑门。   秦九一撇头不自觉的躲开,而幽离鬼不以为意,却又靠近半靠在床沿的秦九。   把碗端到秦九面前,如峰高挑的细眉高难度的拧成了三褶,看上去很可爱。   半撒娇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看在阿鬼的面子上,再喝最后一次,好吧!”   再顽固的秦九也受不了幽离鬼用这一招。   无奈的接过那碗不知道是什么鬼的液体,闭眼皱眉捏着鼻子直接灌了下去。   而幽离鬼眼中的笑意加深,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块白冰糖,自己轻轻的含在了嘴里。   待那碗东西咽下,后知后觉的口感跟极苦无比味道令秦九整张脸都扭曲了。   肠道一阵抽搐,秦九难受的要吐。   紧闭的眼角微抽,一股清甜的味道被强行灌入,却恰到好处的救了秦九。   幽离鬼尝试着把秦九的嘴撬开,脸凑了过去直接把嘴里含着的冰糖一点点的帮着秦九化开。   二人的口中充斥着药的甘苦还有冰糖的纯甜。   秦九清晰的大脑不断的闪过各种念头,却依旧忽略不了在自己嘴里放肆的舌头。   “呜~”   秦九一仰头却被幽离鬼霸道的禁锢。   难怪他们都喜欢这么对待秦九,原来感觉比想象中还要好。   出于本性,幽离鬼彻底的释放了最原始的野性,他本就生于远离人世的幽谷,不经人事的   他怎么也不明白这一吻其中的含义。   秦九就这么受着,那吻愈加的激烈,难以呼吸的秦九被憋得脸通红。   睁大的眼紧盯着对面那张妖冶野性的脸,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力的推开那人,顺便对着腹部狠狠的就是一脚。   幽离鬼被一脚踹飞在地上,一脸的懵逼状,眼底渐渐染上一层委屈。   因为对面的秦九一脸严肃,眼底的漠然令幽离鬼感到恐惧。   “我问你,你这是做什么?”秦九声音沙哑道。   幽离鬼一脸委屈,说道:“我看你这么难受当然是想帮你啊!”   “谁教给你这些的,难道你不懂,两个男人不可以这样吗?”   “肉肉,骗子,谁说不可以,为什么他们就行,幽离鬼就不行!”   幽离鬼高跷的眼眸微眯,野性间竟然有着难言的水雾,眼底的委屈令秦九心底一软。   却还是厉声说道:“不准有下一次!”   “阿鬼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秦九冷声命道。   幽离鬼瞬间愣住不知是吓得还是因为什么,一个扭头直接从窗户边跳了出去。而此时外边已经下起了绵绵细雨。   春雨时节雷声阵阵,留在屋里的秦九,依旧能感受到嘴里残留的清甜。   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直以来,对于幽离鬼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弟弟,刚刚是他反应过激了吧!   幽离鬼是真生气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行,难道在肉肉心里,他真的不如那个落思墨。   如今落思墨走了如今又来一个秦烈。   秦九虽然看上去很排斥那人,但幽离鬼看得出来,秦九非常信赖他。   就算是落思墨。秦九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依靠过他。   至于自己秦九虽然对他好,但却不信赖依靠他。   这种感觉令他有些酸涩,但却不懂其中的意义。   侧身躺在蓉城最中央的高塔之上,看着眼下那一片片房屋人群,来来往往间掺杂着人们的欢声怒骂声,但幽离鬼没有什么是可以理解的。   刚刚肉肉这么生气,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   “林公子~您好久没来榆林阁了,我们家的媛儿快想死你了!”   幽离鬼眼力耳力极好,不远处主城边的高亭雅楼外传来一声尖锐扭捏的女声,那女的浓妆艳抹粉黛加身,边说着边凑到那人身边。   那男子背对着看不清长相,却不难猜出是个男子。   那人二话没说直接楼主那女子,对着嘴角便是轻浮的亲了一口。   手上的小动作不断,看到此处,幽离鬼猛然起身,好看的长眉舒展开,露出皎洁的一笑。   自言自语道:“他们都在大街上这样,我刚刚怎么就不行了?哼~难道刚刚太用力了,弄疼肉肉了?”   一个闪身,高塔上的雨滴随之滑下。   刚刚幽离鬼站立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丝水。   刚刚把老客人送进去的老鸨一脸笑意,刚一转身,面前就出现一个翩翩少年。   只是有一只眼不知为何被眼罩遮住但依旧不会妨碍浑身上下所散发的贵气。   不过这人突然出现,吓得老鸨接连后退。   “吆~哪里来的俊俏公子,看样子第一次来吧,我们这里的姑娘各个水灵灵的,保你喜欢!”   幽离鬼拧眉,这个女人身上的问道极其刺鼻难闻的很。   却没有多言,直接被几个花痴的女子拽了进去。   内室依旧是充斥着令幽离鬼反胃的脂粉味。   好酒好菜面前幽离鬼依旧一副高冷的模样。   “吆,公子第一次来吧,来先喝口酒!”   一身着紫粉色纱衣的女子靠了过去,那女子半露的酥胸在幽离鬼眼前晃悠。   可惜的是幽离鬼没有一丝兴趣。   接过那女子递过来的酒杯却不急着喝,瞥了一眼那二人,突然扯出一脸的甜笑。   说道:“二位姐姐,我是来这里请教二位点问题。”   其中一个青衣女子掩嘴一笑,道:“请教我们问题!”   跟另一边的女子眼神一个交流,似乎都领会到幽离鬼的意思。   “来,说来听听,二位姐姐会好好的回答!”   “我刚刚惹人生气了!”   “哦,为何?”   “就是”......   幽离鬼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带说完房内一阵沉默。   随后引得两个女子一阵爆笑。   幽离鬼有些生气,这两个女的疯了。   “吆,这世间竟有如此纯情的男子,不过你来这地方问我们这种问题算是来对了。”   幽离鬼深蓝色的眸子染上一层晶亮。   当幽离鬼从那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满面愁容,一天接纳的信息量足够让他拥有成年男子应该理解的东西。   但不知为何心里更难受了。   “哎!还是当个傻子比较好!”   整整一天,秦九急的跺脚,但却气的要命,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惯着他了。   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对他做那种事!   以后谁都不行!   “小哥哥?”   突然一道晴朗的女声从屋外传来。   果然是千叶无忧,不知为何今天格外的漂亮。   秦九向前迎了上去,笑道:“是无忧妹妹,今天真是漂亮呢?”   千叶无忧掩嘴一笑说道:“今天我去找大哥,大哥说可以跟你出去,无忧好久没有出府。”   秦九右眉微抽,幽离鬼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不由得陷入沉默。   千叶无忧见秦九不回答,又道:“小哥哥,难道你今天没时间吗?”   “不是,我也想跟无忧妹妹出去,可我们家的阿鬼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现在还没回来,再等等他吧!”   “我让翠兰去找找?”   “不用,他也该回来了,先过来坐会儿吧!”   “嗯!”   千叶无忧一脸笑意,被秦九扶着坐在一边。   下了一天的雨,空气格外的清新,小风微凉却让人心清爽。   千叶无忧一袭青丝白纱裙,衬得小脸白嫩可爱。   秦九却没有一丝欣赏少女美颜的心情,隔段时间就看向窗外,一脸担忧。   “小哥哥真的很关心阿鬼呢?阿鬼也是秦家人吗?怎么之前没听烈哥哥说过?”   “阿鬼?他不是秦家人,不过在这里,我把他当亲人。”   千叶无忧了然,随后问道:“阿鬼很依赖小哥哥呢?难道你要一直照顾他吗?”   “哈哈,最近是那小子一直照顾我呢!”   “无忧也想照顾小哥哥,只是无忧看不见!”   秦九间无忧有些失落,靠近千叶无忧,揉着那孩子的青发,安慰道:“怎么会呢?小哥哥会把无忧当亲妹妹的,我这么多哥哥,却最喜欢有个可以照顾的好妹妹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妖星出世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千叶无忧仰头一笑,说道:“真的好想看看小哥哥!”   秦九淡笑拿起无忧的小手放在自己脸上。   “来,摸摸看,一双眼睛一张嘴,一个鼻子两道眉!怎么样,小哥哥还是不丑的吧!”   “嗯,跟无忧想象的差不多呢!”   千叶无忧笑的一脸灿烂,而看到这一幕的幽离鬼躲在门外,一脸的郁闷。   本以为秦九会担心,所以早回来,其实是实在是受不了那群女人了。   可一回来就看见这么和谐却刺眼的一幕,醋坛子瞬间打翻了。   千叶无忧耳力很好,早就发现了门外的幽离鬼。   淡笑的凑到秦九耳边低语几句,秦九面色微变。   撇头冷声说道:“还不进来!”   门外的幽离鬼身子一震,还是一脸丧气的走了进来。   却有些敌意的看了千叶无忧一眼,乖乖的走到秦九身边。   “跑哪疯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秦九语气很冲,似乎发泄这一天的郁闷。   幽离鬼撇嘴说道:“没去哪!”   “呵,先学会说谎了!”   幽离鬼深蓝色的眸子满是委屈,背对着那二人坐下,自己烦躁的抠着手指头。   秦九无奈的摇头,但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   轻叹一口气说道:“以后再自己没事没分的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表情一变转头看向无忧,淡笑道:“走,咱们出去走走!”   千叶无忧闪烁的眸子里是难掩的喜悦,嘴角上扬说道:“嗯嗯,阿鬼也去吧!”   “他不去”   “不,我去!”   幽离鬼起身狡辩道。   “怎么?疯了一天了还不够,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别再让我生气了!”秦九面色微凝。   幽离鬼感到秦九是真气了,自己气冲冲的跑进了内室。   “有吧!”   “这样好吗?”无忧担忧道。   “没什么不好的。”   待秦九二人离开,幽离鬼才一脸郁闷的走了出来。   四处安静的很,有些难掩的寂寞跟落寞令他难以呼吸。   “哎,我只想让你多陪陪我而已。”   “呵呵,我的小九怎么竟找着难缠的东西。”   突然暗处出现一道邪魅慵懒的声音,那人身着血红色长衫,鬼面遮住大半张脸,露出的嘴脸冷魅的翘起,其中的嘲讽没有任何掩饰。   突然出现的人,令幽离鬼警觉,他耳力非凡竟也没有发现这人。   “你是谁?”   幽离鬼冷声说道,不由得握紧身后的嗜血刀。   “我是谁?呵呵,当然是小九最爱的人,你求求我,我可以让小九早些原谅你!”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坐下,半靠在椅子上,样子好不惬意。   “真是熟悉的味道!”   手里的是秦九刚刚用过的杯子,轻舔上边残留的水渍,看上去似乎在回味什么。   看到此处幽离鬼瞬间炸毛。   怒目而视,嗜血魔刀猛然砍向那一脸欠揍的人。   就当要接近那人时,一道外力突然半路杀出,阻拦接下来发生的恶战。   秦烈紫衣软甲加身,整个人带着男人独有的霸气与冷魅,夹在二人之间,气场微变。   三人第一次相聚,竟是如此场景。   “秦烈!”   “秦大将军别来无恙啊!”   把玩着水杯的那人依旧表情淡淡,嘴角勾笑,似乎对刚刚发生的没有一丝介意。   “夜文姬,本王叫你来,不是让你来找事的。”   秦烈冷声说道。   这人正是夜文姬,秦九的阁主文炎,暗城鬼王!   “喂,你们认识!”   幽离鬼问道,手里的嗜血刀闪着血红色幽亮实在是有些吓人。   “先把嗜血收起来!”   秦烈冷声道。   幽离鬼撇撇嘴,却还是收了起来,这刀确实是少出鞘为好。   “坐!”   秦烈率先坐下,整个人都是禁欲的冷冽气场,跟旁边的夜文姬形成强烈的对比。   至于幽离鬼,浑身上下散发的兽性的野性,对文炎的敌意,一刻也没消失。   三个人坐在那里,冷冽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子,似乎下一分整个房子都会被拆。   “介绍一下,这位是幽谷妖神幽离鬼,他是鬼魅妖神夜文姬!至于本王是紫巅冥王秦烈!”   此话一出,氛围又有所变化,各自表情都认真起来。   “传说之中,六主妖神出现,便可出千古一帝,我们三人已经跟帝主下定血契,注定他生则生,他死则亡!”   “即便没有血契,我夜文姬也会如此!”   沙哑的嗓音难得露出了一丝认真。   一侧的幽离鬼不由得一震。   却凝眉问道:“其他三位妖神在哪?”   “目前还没出现!”   “妖星明明都苏醒了啊?”   “不是所有的妖星都喜欢围着那棵主星!除非血契成功!”   夜文姬冷声道。   “那你可知还有谁?”幽离鬼问道。   秦烈静默,似乎是在思索。   “落思墨,天主妖神”   幽离鬼眼眸一震似乎有些吃惊。   三个人陷入沉默。   三人都明白落思墨在秦九心里的地位那可不是一般的高。   二人**年的交情,竟然没有血契,其中的原因必定复杂。   “这些我都知道,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不会就为见这个小子吧!”   夜文姬冷声道,语气是难掩的不屑。   “自然不是,我发现,从幽谷回来之后,秦九有了些变化,恐怕是因为封印逐渐削弱,如果不早些封主,他体内的主星神力必定是现在的肉身所不能承受的,传说之中可以脱胎换骨的秘密就藏在背上帝王墓之中,必须把他送过去,尽早找到帝王墓得到那里边的东西。”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北上凶险,这次以不是你我所能护的住的,所以我想让你,夜文姬,提前去北上探路。”   秦烈侧眸如飞的剑眉微调,语气淡淡却待着毋庸置疑。   “你以为我会信你?”夜文姬淡淡道。   “别小看帝都那些人,他们有他们的手段!”   “一群愚蠢的人类罢了!”幽离鬼不屑道。   至于其他二人接面色冷淡。   “你们秦家受制于他们,我可不是!”   秦烈扯出一抹冷笑道:“你们夜家就好到哪里?天晟的皇权都丢了!”   夜文姬起身一甩血衫,起身间便转身。   “我只管小九的事,其他跟我无关!无论如何我会完成我该做的,至于你们若是办砸了,等我回来绝不会饶了你们!哼~”   随着话音,空气中的独留下一阵幽红色。   屋内的二人气场微变。   “还有你,幽离鬼,别做些没有意义的蠢事,给你们两个人平添一些麻烦。”   “没有意义?你做的那些事就有?别以为我不知道!”幽离鬼冷笑道。   秦烈起身,居高临下的轻拍着幽离的肩膀道:“你还小,不懂!控制不住活该被揍!”   随即便缓步离开,独留下被气炸的幽离鬼。   总有一天会让你们一个个的求我。   “阿嚏~”   走在街边的秦九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小哥哥没事吧!”   秦九随意的捏着鼻子笑道:“没事,估计是有人想我呢?哈哈~”   街边琳琅古玩到处叫卖,好吃的好玩的皆有不少。   秦九很是体贴的握紧着千叶无忧的手,一刻没有松开过。   吃吃喝喝不断,千叶无忧觉得她从来没有如此自由,如此快乐过。   “真的谢谢小哥哥!”   “谢什么,谁让我的无忧妹妹这么乖呢!”秦九笑的一脸宠溺。   突然肩膀一沉,一道清脆且叮铃叮铃的清脆声音从秦九身侧传来。   “哈哈,小九还是这么会照顾美人,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晴朗的声音里满是笑意,秦九抬眼,果然是个熟人。   “耶律长夏?你怎么在中原?”   秦九有些吃惊,果然那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耶律仇。   “怎么,打扰到你的好事啦~”   女孩还是小的一脸灿烂,古灵精怪间透着少女初长成的沉稳。   被握住的手一紧,秦九侧目看到千叶无忧,似乎有些迷惑。   秦九反手紧握,解释道:“这是我在帝都的老朋友,耶律长夏,还有一位,是他的哥哥耶律仇!”   “你好!”   耶律仇一身素单北上服侍,独具他的犷野。两边的小辫子令人印象深刻,眼神间流露的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呀,小九,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你身边这位漂亮的小妹妹?”   “这位是无忧妹妹!”秦九简单解释道。   突然耶律长夏凑过来拉起千叶无忧本该拉着秦九的手,激动道:“这位就是无痕大哥的亲妹妹啊,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秦九挑眉问道:“你认识千叶无痕?”   “当然,我大哥跟他可是老交情,他去我们北上制药的时候,我们帮了不少忙呢?”耶律长夏笑的一脸灿烂,眼神闪烁,看不出真是情绪。   但其中的暖意流露,并没有逃过秦九的眼睛。   察觉旁边一道视线,看去正是耶律仇,不似刚刚的友善,带着明显的敌意。   “不如一起吧,我们今天本就发算畅玩蓉城的。”   “奥?是吗?耶律王子还真是闲情雅致,不知令夫人可有来蓉城!”秦九淡笑道。   “嫂子没来,但她可想你了,想来的,大哥霸道不让来,哼~”   耶律长夏抢先一步说道。   秦九挑眉,看来自己妨碍别人的夫妻感情了,对于当年救下轻生的夜四公主,纯属巧合。   不过这个耶律仇也太小气了吧,一直对他有着敌意。   第一百五十章 一片春色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长夏!”   耶律仇低声警告道,随后对秦九淡淡道:“九爷别误会,爱妻有孕在身不能长途跋涉,不过临来之时让我替她给恩公带个好,若果有用到耶律仇的地方,尽管开口!”   秦九被这人一本正经的态度一惊,耶律王子给他这么大面子,是几个意思。   这句话假如加上北上蒙月族的二王子的身份则不同了。   北上多族,其中古妖族、乌龙族、西北的西域一族,还有被驱逐的蛛网!除了这四大族,还有大大小小的其他部落,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如今蒙月族二王子如此表态,是不是有其他意思?   “小九?”耶律长夏见秦九愣神,提醒道。   秦九回神露出一抹会心的笑,道:“自然不会客气!”   四人同行,蓉城春意正浓,小桥流水不由得怡然自得。   秦九照顾的无忧可谓是面面俱到,哪哪都替她着想。   四人坐船品茶看着夜景实在是迷人闲适。   “小九,跟我们去北上吧!”   突然耶律长夏一脸严肃道。   让原本自然的气氛竟然掺杂着一丝紧张。   秦九小手指不自觉的一颤,微笑道:“都说北上景色辽阔,好男儿自然回去北上闯一闯,不过我这边还有未完之事恐怕还不是时候。”   “可是~”耶律长夏语气明显有一层焦急却被一旁的耶律仇拦住。   “九爷有自己的打算,姑娘家的矜持些!”   一旁不语的千叶无忧神色一紧,淡笑道:“无痕哥哥从北上回来后经常给我讲那里的风土人情,无忧也很好奇,二位可以给多讲讲那里的故事吗?”   “当然可以,那里有山丘草原绵延千里,还有沙河绿州令人神往自得,当然也有无人涉及的死亡之地,反正北上之大之广,地势之复杂是一言半语说不清的,尤其是我们蒙月一族,占据最富饶的湿地,牛羊成群香草环绕,真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去处!”   耶律长夏一脸的骄傲,似乎要把北上所有的大好风光说尽。   秦九淡笑,眼神有些迷离,说实话,他也很向往牛羊成群草原无边的游牧自由的生活。   千叶无忧也一脸好奇,却有些失落的说道:“无忧也很想看看那里的美景呢!”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   秦九淡淡道。   突然从屋外跑进来一蒙月族人,看那人的神色步态必定是当兵出身。   在耶律仇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耶律仇面色微变,便示意让那人离开了。   千叶无忧虽然听得见却听不懂北上蒙月语,不由得有些疑惑。   “不好意思,我们有些急事可能得先行一步!”   耶律仇起身说道。   秦九了然,回道:“二王子严重了,日后再约也可!”   耶律长夏面色也不太好,看了一眼秦九,随即拉近他,从耳边小声说道:“咱们之间还有五年之约呢?才过一年就遇新人,我可生气了~”   说完恢复以前的灵动灿烂,紧跟耶律仇离开。   “小九哥哥刚刚那人说的我没听懂!”   “可还能记得说了什么?”秦九凝声问道。   “喔黑哩今?噤道尔卜噜卡卡容克……”   秦九凝眉:蒙月主城被袭,速回北上?   北上主乱,天晟易主,南下蠢蠢欲动。   天下混战恐怕不会远了。   “咱们也回去吧!”   “嗯,那个,那个?”   “什么?”   “刚刚长夏姐姐的五年之约是什么意思?”   秦九一愣,耳朵灵就是厉害。   “我与长夏有过学,她五年内不嫁我便娶她为妻!”   “什,什么?”   千叶无忧脸色微白似乎不太理解。   秦九起身笑道:“很久以前的乌龙罢了,不过约定还是要遵守的。”   却被千叶无忧反手抓紧一角,满脸的踌躇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无忧愿等小九哥哥五年!”   秦九微楞,却紧皱起青眉淡淡道:“无忧,我不是一个好归宿,五年足以让你找到珍惜你爱护你的唯一,而我是一个没有资格给你唯一的人!”   千叶无忧面色又白了几分,紧咬着下唇似乎要咬出血了。   秦九无奈,如此纯情的姑娘,他怎么忍心耽误。   “不早了,回去吧!”   “嗯~”   终于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回到自己房间的秦九,一头载到在床上。   却突然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   猛然睁开眼,看见的那张熟悉的似笑非笑妖媚的脸,轻松了一口气。   夜文姬侧卧在秦九床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秦九被盯得头皮发麻,终于忍不住先说道:“鬼王好雅兴啊,不在帝都好好待着,跑这里来作甚!”   “想你了,来看你!”   依旧是低沉慵懒的声音,但语中夹杂的情感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秦九心底一颤,别过头不理会这个无故发情的人。   冷冷道:“有啥消息没?”   “关于什么?”   夜文姬半搂着秦九的腰,贴到秦九耳边细声问道,呼出的热气正巧吹到秦九最敏感的耳根。   秦九耳朵不自觉的红了大半,不由得转身怒道:“离我远点,我最近累的很!”   夜文姬不以为意,直接把秦九拉紧到怀里,狠狠的抱住。   下巴抵在秦九的头心,低声道:“别这么无情好吧,看到你被那怪物抓走,我差点疯了,你没事就好!”   耳边是夜文姬强而有力的心跳,秦九累了却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这个人他欠的太多了。   “秦烈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无量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来刺杀我?”秦九抬头问道。   对上夜文姬那妖媚的眼,不由得一触。   “呵,邱爵那老鬼头精明的很,只是他们的少主报仇心切,而且本就不属于无量族人,自然容易被人利用,是个难缠的小子,不过,他不也被你制住了吗?”   秦九眼眸微眯,转正身子眼神呆滞的盯着床上边的围纱。   淡淡道:“他是真心得罪我了,不过,这不正中别人的下怀?哎!”   夜文姬再次强硬的搂住秦九的腰,邪笑道:“主子别发愁啊,文炎替你灭了他!”   秦九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小子的关系,你们同龄,当年你们的父辈同为夜幽冥,我不信你们不认识,该收拾的我都收拾了,别让他再出现在我眼前就好了!”   “让文炎怎么夸你呢,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主子的玲珑心思!”   夜文姬一边说着一边趁机在秦九身上沾点便宜。   狭长的手指来回游走,四处点过,本就心乱的秦九,只觉得一头两头大。   一个眼神射了过去,竟然毫无威慑力。   却看到夜文姬有些示弱的眼神。   那样子可怜的难以让人拒绝。   “主子,这么久不见,怎能解我相思之苦啊,就当是安慰安慰我,闭上眼,就把我当成你喜欢的人,嗯?”   秦九蒙了,他喜欢的人?   谁?   第一个在脑海里出现的竟是落思墨,而后竟然是秦烈,之后他一惊,为什么还有那个变态兰修洛?   “唔~”   趁着秦九走神的功夫,夜文姬已经下手,狭长的眸子闪烁着诱人的神色。   身子敏感的摩擦着秦九最敏感的地方。   上下其手不一会儿便让秦九深陷,自从从幽谷回来,秦九的这具身子愈发的敏感,似乎谁都可以激发最原始的欲望。   难得的放纵,秦九竟然不由自主的环住夜文姬的腰,如此更像是对上边那人的鼓励。   不一会儿二人便打湿了衣衫,胸前大敞,春光漏了一片。   “嗯~”   秦九低声轻哼,似乎不太满意现在的姿势。   你上我下的纠缠愈加激烈。   夜文姬轻柔的将修长的手指插进秦九的发丝之间,另一个支手毫不费力的四处点火。   绝不放过每一个地方,直到他最渴望的一处。   秦九脑子嗡嗡的竟有些失去心智,靠着最原始的本性去索取内心遗失的渴望!   “快~”   夜文姬哪里受得了如此邀请,呼吸一紧,便发起又一波刺激的挑逗。   “砰~”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房门猛然被踹开,床上纠缠的二人瞬间暴露在进来的人面前。   夜文姬狭长邪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的杀气。   轻抚衣衫,简单的隐藏住怀里浴火丛生的美人。   “夜文姬,你对他做了什么?”   进来的幽离鬼毫不客气,如同狂怒的猛禽,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露出的深蓝色眸子似乎有晶亮的闪电飞驰。   “滚出去~”   夜文姬自然不吃这一套,如此好时候竟被个蠢货打扰实在是令人气愤。   “滚的人是你!”   幽离鬼才不会受他约束,暗红色的没劲一处,便直指床侧的夜文姬。   “唔~”   突然夜文姬身侧的秦九露出头来挡住了二人。   此时的秦九,上身的衣服已经半敞,下身的单裤早就退到腰下,一头黑发随意的披散开,本就独具灵秀的脸因为浴×火而变得独具诱惑的潮红。   如此看的幽离鬼喉咙一紧,收回了那一掌。   “我被下药了!”   秦九只觉得**焚身,理智愈加模糊,那二人争执好不容易有些清醒,才艰难得说出了这么一句,随后又无力的跌进夜文姬怀里。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逆战奏响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夜文姬一冷,他刚刚心急竟然忽略了什么,手下一紧,握住秦九的脉搏。   “是秋碟香,妓院的常用迷香!”   夜文姬冷声说道。   此话一出幽离鬼明显一愣,突然想起下午那几个女人的淫笑,硬生生的塞给他几包东西,他记得就回来就扔到桌子上了。   幽离鬼面色微白,这才发现桌子上的东西不见了,只剩下几包淡粉色的纸。   有些焦躁的跑到床边一把,拉住秦九问道:“桌子上的东西你吃了?”   秦九面色一苦,柔声道:“不是解酒茶吗?我都喝了!”   夜文姬跟幽离鬼默默地对视一眼。   随即看向此时的秦九,如此失态可爱的秦九是二人都不曾见过的。   秦九只觉得小腹部难受的要命,只想得到释放,就放着那二人火热的视线,狠狠地一拉。   果然春光乍泄,一切都晚了。   即便是惹到野兽,也不要惹到两个兽性邪魅的青年男人。   夜晚随风,摇曳的星光闪烁,秦九一失足成千古恨。   夜文姬跟幽离鬼从未像今晚这样和谐共处过。   次日当秦九清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散了架的皮球浑身无力。   尤其是腰部以下,但整洁干净的床铺又告诉自己并没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夜的春~梦,梦里有两个妖娆多情的美人尽心尽力的服侍自己,却怎么也看不清容貌甚至分不清男女。   但身体的其它地方并没有什么异样,他只记得昨晚夜文姬好像来过,但之后的事情怎么也记不清了。   “哎,最近的脑子怎么跟浆糊一样啊!”   秦九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还是一片空白。   有些不耐却习惯性的喊道:“阿鬼~幽离鬼?”   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也喊不到人,难道昨晚又跑出去疯了。   自己起身只觉得腰酸发虚,走一步晃一下,那样子像极了内虚不足。   “哎哟喂~我的妈呀?昨晚我去干嘛啦!怎么像……”   秦九脑子发热,不会是昨晚发疯了吧,他因为催眠术脑子不好使是知道的,不会又有啥后遗症吧。   却还是勉强的走出了内室,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亏被人扶住。   秦九抬眸对上那人的眸子,差点没认出来。   “阿鬼?”   语调里满是疑惑,面前的人真的是幽离鬼吗?   不过半月的时间,他的变化已经很大了,怎么就一晚又有这么大的变化。   半长的黑发随意的扎起,碎发扬于耳间,萦绕在白皙的脖颈之间,独具野性的狂野美感。   尤其是那双异色的眸子,如今都已变成深色,若不细看已经看不出眸色有什么不同。   “没事吧!”   声音低沉清朗,说不出的好听,听到秦九耳边只觉得悦耳安神。   “阿鬼,昨晚去干什么了?怎么变化这么大?”   秦九也不管自己是怎么了,先疑惑的问道。   “没去做什么,至于变化?这是属于幽谷一族的传统,我昨晚成年了!”   幽离鬼说的一字一句,没有了往日的稚嫩,如此变化更令秦九不适应。   一把拽开幽离鬼挑眉问道:“成年了,什么成年,我咋不知道!哎哟~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老腰啊!”   秦九一激动拧着老腰一抽,一股子酸触如电击一般瞬间麻痹了下半身,无力的很。   幽离鬼眼疾手快,立马半抱住秦九,坐回到床边。   “这你就别管了,昨晚你运动过度这几天就不要下床了,好好补补!”   秦九挑眉,似乎不太明白话里的意思。   幽离鬼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你真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秦九继续皱眉,似乎是在极力回想。   幽离鬼无奈的摇头。   “昨晚你误食了春*药,是我跟夜文姬帮你解的。”   “什么?”   秦九一听,直接扯着嗓门惊道。   半长的黑发轻遮着暗眸,看不出神色,幽离鬼却一脸淡定道:“废了我们好大的力气,才解除的药力。”   秦九只觉得脖子后边一阵阴嗖嗖的凉风,强装镇定道:“阿鬼,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你误食了春散,我们自然给你解除药性,至于你为什么不记得,那应该是你自己的原因吧?例如你并不想记得!”   秦九眼神一暗,屋内气压猛然降低。   “哪里来的那东西,我怎么可能误食?”   “妓院里的姐姐送的,放桌子上了,你自己吃的!”   幽离鬼一脸的理直气壮。   跟秦九此时的面部纠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秦九轻叹一口气,挑眉问道。   幽离鬼摇头,随即又一脸认真道:“昨晚你老是让我们快点,但夜文姬那小子害怕伤了你,所以没有!”   啪~   秦九手下紧握的床板似乎断了,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过了好一会才闷声说道:“有人来就说我要静养,谁都不见,你也出去吧!”   幽离鬼本想继续在这里惹乎秦九,但他似乎有些过了,终于露出了不常见的坏笑。   起身间,端来刚刚外室的饭菜,离开了。   其实昨晚也没什么,他们虽然有贼心到没贼胆,见秦九难受的要命,想着办法的让他舒坦。   夜文姬本就熟识药理毒性,对于火热急性的**之毒,自然不在话下。   但毕竟不是正解,今天秦九还能起身那也真是万幸。   大补也不能太多啊,但秦九把昨晚想象成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秦九只知道躲在被子里,满脑子都是不能见人了,不能见人了!   想象自己的各种失态,却唯独忘了,那二人都是那么的关心爱护着他。   怎么会趁他之危呢?   就这样,又是半月,时间过得很快。   自从上次秦九回来就没有再见秦烈,自秦烈离开也有半月之久了。   如今的秦九似乎像是被囚禁在了蓉城城主府之内。   小别院的客厅内,一个方桌,一杯清茶,一袭青衣。   秦九闭目养神,单看背影就只这是一个有自己个性的清秀俊才。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茶杯的边缘,似乎是在沉思又或者是在等待。   阳光从屋**过窗外,又从窗外钻进桌下,过了正午,阳光微弱,透着清风,终于走进一人。   “在等谁?”   那人依旧是面含浅笑,白衣潇洒如风,走进来的千叶无痕毫不客气,直接坐在了秦九对面。   “自然是在等城主!”   秦九晶亮含笑的眸子一睁,如夏日珍藏的冬雪射在人心般清凉。   好一双看透人心的精眸。   千叶无痕嘴角笑容不断扩展,笑道:“说吧,想知道什么?”   秦九挑眉淡淡道:“天晟帝都的人怕是现在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吧,这里虽属边界但蓉城也算是天晟之地,城主如此收留在下,目的为何?”   “目的自然有,不过现在只是受人之托罢了,秦烈让我保你半月,如今期限已到,可他还未归来,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能保我半月之久,城主废了不少心思吧,秦九能做的也就谢谢二字了!”   “无碍,不为秦烈只因我那个妹妹,你也值半个月!”   秦九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却见千叶无痕说道:“他们已经逼近城主府了,逃不逃得了就看你本事了,话以到此,自便吧!”   留下这么一句便如风一般的离开了,没有一丝痕迹。   而四周微风逐渐变大,吹起的风虽待着暖意却依旧伤人。   四处无声,夏日将之,即便是清晨眼光射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秦九好看的青眉深深皱起,心下却担心起秦烈来,多日未归又没有什么消息,谁能把他给缠住。   “幽离鬼?”   秦九低声叫道,身后一道闪身便多出一道身影。   幽离鬼身姿挺拔,腰间的嗜血微露的刀身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在!”   “准备的怎么样?”   “嗯,已经联系到石炎,他已经安排夏侯庄的人接应,就在蓉城北双子峰五里外的凉亭内。”   “今夜就离开,你再去给我准备点东西!”秦九扯出一抹冷笑淡淡道。   幽离鬼不知为何见到这种表情的秦九,内心莫名的兴奋,好像又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一般。   “什么?”   “迷幻香”   “你又想用催眠术?”幽离鬼皱眉冷声问道。   秦九摇头说道:“简单的迷幻阵所需的东西罢了,要你去准备就去,别问别的!”   幽离鬼身子一僵,神色有些黯然却还是快速的闪身离开。   “阿鬼,对不起,这次谁也不能陪我走这一遭了!”   秦九只是目光悠然的紧盯着窗外的木兰花,那花已经开始落败,长出了嫩绿的枝叶。   而此时悬河双子峰以南,已经有一大波暗处势力逐渐向蓉城集聚。   楚不凡一身雪白银甲,身下战马精神抖擞,而身后的百名将士皆是楚家庄最精锐之兵。   他身侧的女子更是引人注目,一袭火红色莲褂长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在这群男人之中异常特别。   “秦瑜,你不会对你的九弟手下留情吧!”   一旁的楚不凡面上无波,冷冷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熟人相见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瑜长发随风,整个人的气势不输任何一个在场的楚家将士,女子似乎是天生的战将,褪去了先前的稚嫩有的竟是胸有成竹的凌厉。   她身下的白马领头在前,紧盯着不远处波涛滚动的悬河。   随后轻叹一声说道:“这天下只有一个人了解秦九,那便是我!如果能有一个人赢他,那也只会是我!”   楚不凡嘴角微勾,男人的气场微变。   同样看着不远处的悬河,摇头说道:“你是太高估他了呢?还是太低估自己了!”   秦瑜突然笑了,那笑才属于太的年纪,青春而灿烂。   “都不是,而是他只愿意输给我,而你们?”   待秦瑜说完,一脸轻蔑的摇了摇头,率先策马而去!   马蹄下飞石四溅,百余将士随后紧跟而上。   唯独留下一脸冷意的楚不凡。   蓉城之内却还是一如往常的繁华,只是城主府之内异常的安静。   秦九依旧是幽离鬼走的时候的动作,似乎一天都没有挪动过,但他的思绪早就飞出了九霄云外。   突然闯进来一人,那人竟然是千叶无忧。   秦九皱紧了眉头,忙扶住此时一路跌跌撞撞的千叶无忧。   “无忧,你怎么来了?”   “小哥哥,你快点走,有人要害你!”   千叶无忧面色异常紧张,花容失色见脸上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看来这一路上都是她自己过来的。   “你哥呢?”   “我哥?我哥也对付不了他们了,我听见他们今晚就要把你带回帝都去,说你是朝廷重犯要立刻羁押回朝。”   “你可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楚家军,他们已经兵临城下了!”   秦九陷入沉默,来的是军队?   “无忧这都不管你的事,你先回去,不然你哥会着急的。”秦九低声安慰道。   千叶无忧似乎依旧不能平息心中的恐惧,颤着声音说道:“小哥哥,你怎么就不明白无忧的意思呢?”   砰~   屋门直接被大力的踹开!   “他当然不明白!”   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千叶无灿一身耀眼的枚红色在这灯火下异常醒目。   对上那女子眼里的阴狠,秦九无奈却还是把千叶无忧护在身后。   “你来捣什么乱?”   秦九语气微轻,似乎有些妥协的意味。   “我们蓉城不会私藏要犯,我要亲自把你交给楚将军!”   千叶无灿一脸的骄横,手里一把赤红色长剑随即抽出,蓄势待发的样子。   千叶无忧却挡在了秦九身前。   “二姐,不要伤害小哥哥!”   秦九凝眉,千叶无忧夹在这里很容易受伤,那个千叶无痕呢?   “城主,您的两个妹妹这是闹得哪一出,让他们都回闺房吧,夜深了,刀剑无眼!”   果然此时别院之内渐渐走出三道身影,都是熟人啊。   千叶无痕见秦九身后的千叶无忧眉头一皱,摆手示意间身侧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待发现时那人已经将千叶无忧脱离开。   “不,大哥,不要伤害小九哥哥!”千叶无忧激动道。   “哼~真是家门败类竟然给朝廷要犯求情,三妹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不然给千叶家丢人!”千叶无灿恶狠狠的说道。   秦九随即也走出屋内,傍晚暖风习习,却骚的人心头发痒。   “六姐、楚二庄主!”   秦九直接忽略前边跳脚的千叶无灿,缓步来到那二人面前淡淡道。   秦瑜暗红色长袍加身,几个月不见竟然有了属于成熟女人的韵味。   她见秦九面露的依旧是发自肺腑发笑,说道:“臭小子,躲在这里这么久,就这么不想让我找到你?”   “呵,有大哥在,我有什么权利来选择吗?”秦九反问道。   千叶无灿却突然冲出来,恶狠狠的说道:“喂,你们是来叙旧的吗?我母亲让你们来是捉拿朝廷要犯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家长里短的,小心我让你们......啊~~~”   还没等千叶无灿说完,一声巨响瞬间在千叶无灿的身后炸开。   一道火红色长鞭从后方如同一条巨蟒狠狠的抽像此时聒噪的千叶无灿。   她的身体哪里受得了如此一击直接甩身飞了出去,撞到了不远处的假山石上,一口闷血便不知什么了。   秦瑜冷眼见还残留着未退的阴狠,盘踞的赤红色长鞭随意的挂在腰间。   “聒噪~”   随着秦瑜阴冷的话音,四周的温度也愈加降低。   她与秦九之间的静默似乎没有人可以参与其中。   终于楚不凡看不下去了,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谨慎,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将秦九围住。   秦九扯出一抹淡笑,举起双手摇头道:“六姐亲自来接我,我自然是乖乖听话,楚二庄主不必如此!”   “带走!”   楚不凡冷眉一挑,厉声命令道。   而就当围住秦九的那些人要触及秦九之时,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将他们弹出一丈之外。   幽离鬼一脸煞气,断发滑落,还未等触及手上那把嗜血魔刀之上时便被瘴气腐化为一缕黑烟。   秦九随手间接过幽离鬼手里的东西,眼神微变,随后拍着幽离鬼的肩膀。   “阿鬼啊,别激动,这位是我六姐,那个是楚家庄二庄主楚不凡!”   幽离鬼手里的刀似乎才是主角,周深散发的暗红色瘴气令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   楚不凡眉头紧皱,秦九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身边总是有人维护他。   此人必定是楚家庄的绊脚石。   “小九,你的身边总是新人旧人的,如今的这个不比那个落思墨,改天借六姐玩玩,如何?”   此话一出,秦九身前的幽离鬼似乎更显狂暴,手中的嗜血魔刀似乎愈加渴望人血。   秦九依旧淡笑,缓步间来到幽离鬼身侧,一个抬手便将嗜血刀用刀鞘狠狠的合上。   把幽离鬼拉到身后,道:“不好意思,六姐,这可不是儿时的玩具,你不是有楚梦辰了吗?新婚生活应该不错吧!”   “托你的福,日子是不错,不多说,回去你就知道了!”   秦瑜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潇洒的一转身,长袍随风,整个人带着得天独厚的女王气质。   而秦九也随之跟上,幽离鬼紧随其后。   原地的楚不凡,眼底深深的闪过一丝疑惑,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两个人的对话。   待秦九等人离开,一旁的千叶无忧一把甩开旁边那个碍事的人。   跌跌撞撞的来到千叶无痕身边,道:“大哥,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抓走小九,他们会不会伤害小哥哥!”   “我善良的忧儿啊,这不是你所能左右的!”千叶无痕无奈道。   不远处的黑衣侍卫,来到假山旁已经昏迷的千叶无灿身边,简单的检查几下,来到千叶无痕身边说道:“那一鞭很厉害已经伤及五脏,怕是撑不过今晚1”   "什么?"千叶无忧一听惊叫道。   千叶无痕眉头一皱,冷眼间看了看躺在那里的粉色身影。   “通知母亲大人,就说无灿在捉拿朝廷钦犯时受重伤,盼速回!”   “是!”   千叶无忧面色微白,焦急道:“这样一来夫人是不会放过小九哥哥的,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乖~这些事你并不需要明白!自始至终,无灿都是自食其果,至于你的小九哥哥,我想他会有办法应对的,至于他的六姐绝不会无辜下这么重的手。我想她也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什么意思?”   千叶无痕宠溺的摸了摸无忧的秀发,微笑道:“乖,这些费脑子的事情就交给哥哥吧,天色晚了,早点回去休息,你的小九哥哥是不会有事的,而且我想很快就会见面!”   千叶无忧终于安静下来,乖巧的点了点头。   被千叶无痕温柔的搂在怀里,在这暗夜之中格外的和谐。   而此时的城主府外,秦九不似先前的随意,一脸的冷然。   看着眼前的马车,秦九只想把身前白马上的女人的嘴脸给撕碎。   “白痴秦瑜,你忘了吗?小爷我不坐马车!”   此话一出,一旁的幽离鬼露出一丝疑惑。   却看见秦瑜笑的更灿烂,大笑着说道:“哈哈,我好像忘了,我所不能的秦家九爷好像是晕马车来着吧!”   秦九目光一冷,侧脸冷声道:“你确定你不是在耽误时间,楚二庄主,你看着办吧!”   楚不凡嘴角微抽,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人还有闲工夫斗嘴。   随机命人牵过一匹马,秦九才翻身上马,至于幽离鬼早就飞身上树隐藏在周围的景物之中。   一路上星辰为伴,速度不快不慢。   秦九身下的是一批老马,紧跟在秦瑜之后似乎有些勉强。   悬河涛声滚滚,横跨双子峰之间,层岩叠嶂间山石林木陡峭险壑。   秦瑜晶亮的黑眸似乎比那远山之外的繁星还要耀眼,不知何时二人竟是并驾齐驱。   “不好奇,为什么是我来找你,就不好奇大哥出了什么事,怎么就不管你了?”   秦瑜看着秦九的侧脸低声问道。   秦九撇嘴淡淡道:“你为何来?说不准,可能被人牵住什么把柄,或者单纯就是兴趣,亦或者有什么你想要的,对于你,我没啥兴趣知道。但秦烈那里必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秦瑜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哎!你就这么看你六姐啊,想来秦家也就我不恨你,也就我会对你这么好了!你还不屑于我,小心让你后悔!”   秦九低眉,语种微微有些凄凉,淡淡道:“恨我?我想不管是谁,他们注定会受到牵扯,秦九也好秦八也罢,不过是个身份罢了!”   “呵,真好意思说,不过这才是你啊,自私自利的臭小子!”   “别废话,想说什么就说吧在!”秦九仰头对上身边的秦瑜淡淡道。   秦瑜眼眸微闪,低声道:“你为什么总是推开所有人,真的想要到身边无人的地步才肯松口吗?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哎~”   “好听的管个屁用。”秦九冷笑一声说道。   “让你少吃点苦头啊,你以为这次回去是供你当祖宗的?”   “古妖质子吗?早就知道了!”秦九淡笑道。   秦瑜亮眸微闪似乎隐藏了一丝什么,扯出一抹苦笑说道:“真不知道你是真轻松还是假轻松,到底什么会让你感到害怕和痛苦呢?我真的很好奇!”   秦九撇嘴淡淡道:“你这句话就挺让我害怕的!”   “哈哈哈,我的小九啊!真是可爱~~”   秦瑜突然大笑,爽朗灵动的笑声似乎穿过了悬河之边,随着波涛的海浪集聚与广阔无边的大海之中。   而她却没有看到,秦九黑眸之中闪过的邪惑。   已经来到双子峰后山脚下   第一百五十三章 会意不明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秦九撇嘴淡淡道:“你为何来?说不准,可能被人牵住什么把柄,或者单纯就是兴趣,亦或者有什么你想要的,对于你,我没啥兴趣知道。但秦烈那里必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秦瑜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哎!你就这么看你六姐啊,想来秦家也就我不恨你,也就我会对你这么好了!你还不屑于我,小心让你后悔!”   秦九低眉,语种微微有些凄凉,淡淡道:“恨我?我想不管是谁,他们注定会受到牵扯,秦九也好秦八也罢,不过是个身份罢了!”   “呵,真好意思说,不过这才是你啊,自私自利的臭小子!”   “别废话,想说什么就说吧在!”秦九仰头对上身边的秦瑜淡淡道。   秦瑜眼眸微闪,低声道:“你为什么总是推开所有人,真的想要到身边无人的地步才肯松口吗?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哎~”   “好听的管个屁用。”秦九冷笑一声说道。   “让你少吃点苦头啊,你以为这次回去是供你当祖宗的?”   “古妖质子吗?早就知道了!”秦九淡笑道。   秦瑜亮眸微闪似乎隐藏了一丝什么,扯出一抹苦笑说道:“真不知道你是真轻松还是假轻松,到底什么会让你感到害怕和痛苦呢?我真的很好奇!”   秦九撇嘴淡淡道:“你这句话就挺让我害怕的!”   “哈哈哈,我的小九啊!真是可爱~~”   秦瑜突然大笑,爽朗灵动的笑声似乎穿过了悬河之边,随着波涛的海浪集聚与广阔无边的大海之中。   而她却没有看到,秦九黑眸之中闪过的邪惑。   已经来到双子峰后山脚下.   秦九不再多言,疾步跟了上去。   “秦王爷”   石门两侧看守的将士,双目带煞,中气十足一看便是将士中的佼佼者。   秦烈冷眸一暗说道:“把门打开”   “是”   厚重的石门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机关门便被打开。幽暗的深洞随之被烛火瞬间点亮,顺着烛火渐渐的走到最深处。石壁上都雕刻着狰狞的神兽。秦九仔细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不放过任何细节。   转过几道石门,暗牢瞬间变的开阔起来,秦九不得不再次感叹这里的构造者,借着山谷原有的溶洞,不断地开阔挖掘,最高层上不封顶直接可以看见外边的蓝天。   四周岩壁上被锻造成四层,每一层都被人为的打造出一个一个的石房,牢门紧闭戒备森严。   紧接着三人上了一道铁锁吊桥,直接到了顶层,顶层的牢门跟其它的不同,看上去更加牢固更加狰狞。门口守卫的侍卫都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狠厉的眼。   秦九不免皱眉,这是天晟最机密的存在,若想从中救出什么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秦王爷”那二人恭敬道。   “这是秦九,神机营副将,本王带他审一下犯人。”   秦九疑惑,为何他现在是以王爷的身份,而不是神机营将军?   “回王爷,没有皇上手谕,任何人不得接近此牢犯。”其中一人目不斜视严肃道。   秦九挑眉原来如此,此地是直接隶属皇上支配。   秦烈一双冷眸看向那人,瞬间那人的气势被压制。   秦非从怀中取出一金牌说道:“玄子金牌,见得此令如见皇上!”   “属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二人见得此令果然单膝跪地恭敬道。   “开门”秦烈冷声说道。   那二人不再多说,随即打开了石门。   秦九紧跟在那人身后,一双凤眸异常幽亮,进入石牢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几分,果然里边还有玄铁打造的牢笼,笼中那人留给三人是一道清瘦的背影。   那人正借着顶部射进的一丝阳光,观察着桌前的棋局,看上去不像是在坐牢而是坐在别院中清闲品茶。   那人听到有人进来却依旧无动于衷,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要见的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秦烈冷声说道,随即看了一眼秦九。   只见那人拿棋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放定那白棋子,正所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而人生就如这棋局。   “我只跟他一个人谈!”那人继续取出一旁的黑棋,淡淡道。   秦非随即转身对着秦九说道:“我们一直在外边,你放心!”   说完那二人便出了牢房,秦九不语,只管静观其变。   静默了很长时间,终于那人长吁了一口气,起身走进铁栏之外的秦九。   秦九对上那双与自己相似的凤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的确有几分相似,你就是夜九!”   那人说是再问不如说是在自我肯定,那人眉眼间的细纹已经出卖了他已经步入中年,只是那张脸依旧清秀,不由的让人印象深刻。   “你是谁?”秦九冷声问道。   那人一笑随即说道:“他们隐瞒的还真彻底,你的亲皇叔都不认识?”   “皇叔?你就是轩王爷?”   秦九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因为传言之中的夜轩已经被处斩了,理由是通敌卖国谋害自己的皇弟夜幽冥,可以说是臭名远扬!   “怎么,就这么冷淡,见到自己的皇叔?”   那人青眉舒展,不由的轻笑出声。秦九看他那风轻云淡的样子愈加的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走进那人淡淡道:“你把我叫来就为了说这些,我的皇叔不会是个脑残吧!”   听到此处那人嘴角微抽,随后大笑几声说道:“华容那个女人,竟然能培养出你这么冷静的性格,还真是难得!或许是我小瞧了她了!”   秦九对华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此人正是秦家大夫人,传说中自己的那位母亲,可不是说她已经去世了吗?是夜轩不是道还是她真的没死?   “华容是谁?”秦九眼神一暗问道。   那人接着一愣随即说道:“原来如此,她竟如此胆小,不过这也是她做事的风格。”   “你到底找我来干什么?”   秦九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淡淡道。   那人清眸笑意加深随即说道:“当然是帮你了,我知道自己的侄儿遇到困难了,所以想帮帮你!”   秦九淡笑说道:“困难?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哈哈,你跟你父亲真是很像。”   那人一顿随即又道:“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你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劝过也警告过。”   “他相信了谁?”秦九问道。   那人眼中的悲痛一闪而过,随即说道:“他相信了我,如今他死了,而我也永远的被困在此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秦九追问道。   “在深的情义都禁不住权势的诱惑,皇室之争不会因为一方的退让而会停止,只会让事情愈演愈烈,要想知道答案,就去西北外族,找古妖族王兰修洛,只有他知道当年所有发生的事情!”   那人说完随即转身,黑棋落子,白棋已经溃不成军。   秦九看着那人的背影,心中竟是无限感慨,天晟国当年一共有四位皇子。   一位是骁勇善战备受爱戴的战神夜幽冥;一位是神机妙算善用计谋的夜轩,轩王爷;一位是铁血悍将夜鸣,最后便是仁爱子民勤学善思的当今皇帝夜无痕。   当年,谁会想到而今这一死一囚的结局!   出了石牢,秦烈二人依旧站在门外。   秦非看出来的秦九忙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秦九如实说道:“他说他是我的皇叔,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还有要想知道当年夜幽冥是怎么被害的就要去找古妖族王兰修洛!”   秦九一口气说完,对面的秦非竟然愣住了,他没想到秦九会说的这么痛快!   秦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便转身离开了,秦九随即也跟着离开了,独留下秦非一人还愣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竟然扑哧一声大笑起来,不远处看守牢房的人都被这爽朗的笑声弄得一阵紧张,秦非随之也离开了。   而此时的秦九二人已经顺着回去的路,来到了那溶洞,四周皆是昏暗的烛火,让人看不清五官。   秦九快走几步与秦烈并肩,随即抬头问道:“大哥,你们原本想知道些什么?”   秦烈嘴角微扯随即说道:“我们是想让你知道些什么,可如今看来有些多此一举了!”   “也不全是,他说的那句:不要相信任何人,小弟倒是觉得在理。”   秦九有些随意的说道。   秦烈却顿住了脚步,大手有些粗鲁的拽过秦九,单手抵在光滑的石壁上,而秦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猛然一惊,说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秦烈凑到秦九面前,烛火勾的虚晃,映在人的眸子里让人无尽的迷失在其中,秦烈轻起薄唇说道:“奥?九弟的意思是只相信自己了?”   耳边的声音就像是一道魔咒不由得让秦九紧绷起了神经,撇开头说道:“小弟只是随口一说,大哥不必放在心上,咱们有事不如先出去再说!”   秦烈低头凑到秦九耳边说道:“今晚去我房里,为兄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别让我等太久!”   而此时赶来的秦非正巧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嘴角竟然诡异的一笑,对贴身紧靠着石壁上的二人喊道:“大哥,九弟怎么了吗?是哪里受伤了吗?”   秦烈双眼一暗随即放开圈住的秦九,秦九眼神有些闪躲,随即说道:“没,没什么!”   随后三人出了石牢,阔别已久的阳光在漫天的白银色雪地间更显刺亮,秦九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   第一百五十四章 福寿东海 - 卿尽山河恋 - 秦小九 出了斯美塔那,权秦一路往西,前往爱神岛北边的夏城古都从那里穿过到达古精冢,前往那里的地冢迷宫。 目的地“地冢迷宫”,相传那是神族的墓地,那里埋藏着数不尽的上古神器,封印着幻天灭地的千年神兽,残存着亘古不变的古堡财富,但没有几个人可以活着将它们带出地冢迷宫,相传那里是生死门,只因有一个这样的传言:“炼狱魔途你不入,地冢迷路你偏要来,神器古都天下知,无人踏进生死门。” 权秦一身白衣,依旧是简单的男装,红色墨梅在衣角肆意绽开,脚步轻快。身后跟着几只低级的灵兽,好奇却又大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灵动少年,权秦时不常的逗逗它们,这一路上倒是有趣。 权秦的灵识一动,一蓝发俊美少年便出现在权秦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蓝色长发随风,那人眼中一直温柔的看着权秦的背影,静静的不敢向前,也不敢说些什么。 “舜,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吗?” “嗯” “古精冢的地冢迷宫,传说是神族的坟墓。”权秦渐渐放慢了脚步,看着前方。 “那不仅仅是传说,那场血冲天际的大战就是在那里。”舜快走几步,微微低下头,看着权秦说道。 “上古人神魔大战,一缕残念,的确挺狗血的。”权秦自嘲的笑了笑。哦哦,我是张隆基“主人,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舜只是追随现在的主人。”少年眼里满是坚定,立在权秦身前,四目相对。权秦避开他那慑人的眼神。 “我与她或许本就是一个人,不是吗?”说完灿烂的一笑而后目光看向远处,一阵疾风,原地只剩下翩翩飞落的枯叶。 两天后,夏城古都。 “额......舜,神族都生活在这种环境里。”权秦看着来往的人,让她目瞪口呆。因为那些人无论男女穿着暴露,尤其是美少女,权秦想起了现代,放在现代估计也不会有人穿成这样满大街的跑。 “主人,我们今天来的巧,今日正巧是他们的夏节,这里地理环境湿热多雨,在百年前这里的人大都是野蛮人衣不蔽体,但随后随着人们发展渐渐改进,但到了夏节人们还是会穿的少以此来纪念祖先,大多为期七日。” “呵呵,我来的还真是时候。天啊,那女的这么胖也敢出来。”权秦低声说道,一旁的舜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主人我们还是先找地方住下吧,尽快离开此处的好。” 舜说道,但为时晚矣。 权秦刚想问为什么。便被一群肉,好吧,是一群穿着火辣的大娘围了上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权秦便明白舜是什么意思了。 此时的权秦入乡随俗,被逼的穿上了短裤短衣,因为是男装,所以后果还不是很严重。但权秦这一身足以让对面的姑娘喷鼻血了,而舜也没有逃过,而看着眼前的舜,权秦立马要喷鼻血了。 “舜你为什么不早说”权秦边说着,还不忘多看了几眼舜,啧啧这身材,其实权秦不是花痴,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主人,我是要说的,可是我们已经到了城门,她们是专门迎外城的人,已经来不及了。” “看来只有先这样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先回我的玄封。” “嗯,也好”舜无奈的笑笑。 待转到拐角处,权秦一人便走了出来,她前世都没怎么穿过短裤,更不用是现在了,拿出诸葛自诩给她的魔法袍往身上一披,如此,感觉安全多了。 “魔法师大人,您里边请。”掌柜的长得奸猾,但笑起来很有亲和力,权秦倒不厌烦,至于魔法师还真是受欢迎的职业啊。 “嗯,给我定间上房。” “好的,大人,您楼上请。” “老板,你们这儿夏节还剩几天啊!” “哈哈,客官不用担心,今儿是最后一天,您是第一来吧,不习惯也是应该的。”这人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说道。 “那就好”权秦看了看客栈的格局,倒也整洁明亮,视野也不错。 “大人,看您年级也不大,想必也是去古精冢试炼的吧,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有不少您这样的,不过今年远比往年来的多,是为了宝物吗?” 权秦挑眉说道:“试炼倒是不假,但宝物还真是不清楚,老板可否告知在下。”权秦说完不忘在那人手里塞了一枚紫金币,那人接着双眼来神,拉着凳子从权秦身边坐下说道:“大人,您是找对人了,这几天我观察那些客人都成帮结队的,还有不少佣兵,不少素质低的喝酒的时候就透露了些消息,说今年是千年之期,古精冢的地冢迷宫防御最为薄弱,是千年来最好的时机,幸运的话会掏出不少宝贝。” “千年之期是什么?”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不过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还有不少厉害的角色,各国的人有。”那人压低的声音说道。 “嘿,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权秦陷入沉思。 那人刚到门口有折了回来笑道:“对了,大人,今夜是我们夏城一年一度的夏令夜,城南很是热闹,说不定有您想知道的信息。还有床边有面具,这也是我们这里人的习俗,今夜出门需要带面具,不然会被神明怪罪的。” 权秦看向那人,对他礼貌的点点头,关上了房门。 夜幕降临,而夏城却一片繁华,灯火通明。 看着来往间的人,若不是都带着面具,权秦会真有种生活在现代都市的感觉,那种熟悉却早已陌生的味道。 银狐面具遮住权秦大半张脸,一身夏衣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另外一个人,抛去权秦的身份,身上竟是说不出来的轻松。 “哈哈,我们去那边看看。” “快看,好美啊!” “看着路点,踩到脚了。” “这个好吃,你也尝尝。” 。。。。。。 权秦看着路上忙碌的商贩,再看着那些留恋美食,美景的人们,心底被幸福所填满,这个时候心里竟然出现了自己的二哥,若是与他一起一定会给自己买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如若这样真的很想做一个平常人家的人。 这时权秦来到最繁华的地段,不远处是一片平静的河面,河水倒映着满城的灯光,这河直通向大海。一艘艘华美的船只穿梭于其间,岸边围满了人,那里停靠着一艘大船,足有三层,华美的案楼独角眺望,很是华丽。灯光闪烁有些耀眼,最为华贵的总是最吸引人的。 权秦也不例外。 “嘿,老伯,你们都簇在这里干什么呢?”权秦对着一个衣着朴实的老伯问道。 “年轻人,刚到夏城吧,这船啊是我们夏城第一世家古精世家的千叶船,若是上了这艘船,那可了不得啊。” “不就是一艘船么,上去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这年轻人,哎,能上这船哪有这么容易,这艘船是古精族长建的,具有很强的结界的,只有实力强的人才能穿过这艘船的结界,能上这船上去的都是各国的贵族,还有各大家族的人,向我们这平头百姓啊,远远地看看就不错唠。”说完一脸的可惜,满眼的羡慕。 权秦看向那入口处,的确看不出有什么蹊跷。而的确有人被拦在那之外,而进去的人一脸得意。 “船上有什么好东西吗,上去了又如何?”权秦有丝不屑,边上的老妇不乐意了,撇了撇嘴,一横胸前的五花肉说道:“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不说坐上这船可以直接从水路到古精冢,省下半月行程的路,即便你不去古精冢,上了这船有多少人被皇室赏识,一夜不就飞上枝头。” 权秦一听不再多言,那老妇以为权秦是吓傻了,就满意的走开了。 通过水路可以省下行程,倒是也不错。 一闪身消失在人群当中,待再次出现已经来到了岸边的登船处。 船舱口倒是有穿戴一致的锦卫,严肃但对进出的人不失恭敬。 权秦定了心神对玄封处的舜说道:“舜,你可知这船的来历?” “主人,古精世家善用结界防御之术,这船使用了御守属性高级结界,古精族长本是用来下海使用的战舰,却被后人装扮成这般。” “战舰防御,这古精世家真是有点意思。” “主人你应该可以轻松通过,它的防御系统一共三个级别,如今他们只打开到第一级。。” “呵呵,我们上去玩玩。” 权秦正欲通过,却被一个突兀的女声止住。只听一清厉的女声说道:“吆,今年怎么什么人都有啊,这等级的人物都妄想上我们家的千叶号。” 权秦挑眉,这人面带紫色蝴蝶兰面具,身材火辣,在那暴露的衣服下显露无疑一头金黄色波浪卷发倒是显眼,随后又向那女子身后看去,果然,还有三个挺拔的男子,清一色的衣服面具,想必是护卫之类的,没想到古精世家还会有脑残女。 权秦没有理她,待马上就要接触到结界的时候,权秦假装很痛苦的表情,让人以为是很难通过。 那女子满眼的讥笑,刚刚因为没通过有些丧气的人看到现在的权秦,也跟着那女子嘲笑。如此的声响倒是引来了一群人的围观。 “真是可笑”,说着那女子不再理会权秦径直的走到结界,满脸的心高气傲,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众人傻了眼,那女子面露有些吃力,好像是在做突破,但最后竟然被弹开,身后的锦衣男子反应也快,立马扶住,那女子满眼的不可置信,因为她怎么会过不去。 权秦的笑声有些突兀,因为这时都不敢做声,即便有人憋着笑。 “可恶,你是哪来的野小子,竟敢嘲笑本小姐,你可知道我是谁?”那女子怒发冲冠,即便带着面具也能看出她现在面部的狰狞。 “古精世家竟然有你这废材,自家的船都进不去,还有脸嘲笑别人。”权秦一身夏装,看上去洒脱不羁,看的女子微楞,随后反应过来说道:“你说什么?” 权秦突然向前走了几步,轻松的穿过的结界,居高临下的笑道:“说你啊,废材。” 权秦带着面具,顾忌的自然少了,很是嚣张,还来回的在结界边跳来跳去,然后两三步的走进了船舱。独留下呆愣的众人。那女子知道是被那人耍了,立马追了上去,这次的结界倒是没有什么阻碍。 三个侍卫也反应过来自家小姐被人算计,也急忙赶了上去。 三楼隔窗而立的三个男子目睹了刚刚的一切,其中一身着黑色锦衣短装的鬼面男子轻笑道:“古精幽,你那狠毒的大姐也有吃亏的时候啊!” 身侧的白衣长袍男子身体微僵,金黄色小卷发在屋内很是耀眼,白玉面具下的表情有丝尴尬随后说道:“这是她自找的,不过刚刚的少年年纪不大,等级却不低,今年的人才还真是不少。” “这船上除了你们家的人,估计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吧。”金色面具的男子转身说道,一双魅惑的眼睛散发出一丝皎洁。 “权霖,这句话说得很在理。”鬼面随声附和道。 “你们两个,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至少你们是坐着我们古精世家的船。”玉面下的脸气的通红,跳脚说道。 “不说你了,咱们还是先说一下正事吧。”鬼面人先一步入座说道,随后又道:“刚刚也看到了,今年来古精冢试炼的人比往年要多出三倍,至于那个传言是谁传出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还不清楚,所以这次比较棘手,若轻信于此定会有不少伤亡,但如今那些人各个趋之若鹜,你们古精冢的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你们只管着打开‘地冢迷宫’,至于其它只能到了古精冢再探查了。” 金色面具下的俊颜眉头微皱说道:“这次,只有我跟瑾前去,至于你古精幽就先留在外面接应。” “哼,万一传言是真的我不就亏了。”古精幽撇撇嘴说道。 “万一是假的呢?”鬼面下的南宫瑾冷声道。 “切,你们还真是想多了,我这次还真不想去,你们两个出来的时候,顺便给我捎着点好东西,就好啦。”古精幽摆摆手道。 “你能不能出息一点。”南宫瑾一挑眉不屑道,随后又看向对面的权霖问道:“霖,还给秦儿说一声吗?” “不用了,她已经来了。”权霖看向窗外说道。 南宫瑾挑眉说道:“秦儿来了?” 不过还没等权霖回答古精幽就插了一句问道:“秦儿,是权霖那个日思夜想的妹妹吗,在哪呢?有我的雪儿妹妹美吗?” “不用着急,应该很快就能见到。”金色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神秘,不过他认识的这群人怎么都知道他日思夜想,自己有这么明显吗?但他自己并没有察觉,自己只有在说到权秦的时候他才会露出那副似水般的表情,对比起来是那样的明显。 今夜的夏城是这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日子,烨烨美景下人们沉浸在节日的氛围当中,船大的很,权秦轻而易举的甩掉了那个脑残女,权秦在船的一楼大厅,这里早已挤满了人。大都在等着船的主人发话,权秦掩在人群之中也等着看看现今的古精家主。没等太久,一群人便出现在二楼望台上,看那阵势权秦暗暗撇了撇嘴,还真是个庞大的家族,又是一个仗势倚势的大家族当然除了她认识的古精雪儿。 “各位贵宾,晚上好!欢迎来到千叶号,今年的夏节较于往年真是热闹不少啊!大家因为乘坐千叶号会比那些走山路的试炼者要早半个月,所以在古精冢期间我们会招待好各位,希望各位也能遵守古精冢的规矩,如此,那便感谢各位。” 权秦看着那中年男子,说起话来很有气势,是一位魔法师。身后更是有一群魔法师,而男子身后隔着两个人便是刚刚那个脑残女,权秦大体扫了一眼,但他们均带着面具不好区分,随即作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