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为什么老子的神器是个高压锅?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这……特么什么情况!?” 马小震目瞪口呆望着从高压锅里炸飞出来的一个白衣飘飘的老头,吓得差点没把前列腺液给尿出来。 大约是两个小时以前,马小震心血来潮,从菜市场买来了一个猪蹄用高压锅炖上准备改善伙食,没想到猪蹄没炖成,却炖出了这货。 那白衣老者鹤发童颜、长袖飘飘,脚下在虚空中一点,于丝毫没有凭借之处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地升起,轻松写意,举重若轻。像是武当派的不传轻功梯云纵,又像是段誉的凌波微步…… 这几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漫天纷乱的猪蹄在他身后如雨般落下,更衬得他身姿潇洒,器宇轩昂。 更让人震惊的是,落地之后,那白衣老者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缩小,布满皱纹的脸变得光洁圆润,一头雪白的银发竟然慢慢变黑,竟然在马小震面前活生生地化为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 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简直就像年画里的金童一样。 “凡人,从今天开始……”那男孩一脸严肃,宛如神祗:“你的命运,即将改变!” “我……的命运即将改变?”马小震惊呆了。 他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伸出自己的手,颤抖地伸向那个金童一样的男孩,然后…… 猛地在男孩脑袋上敲了个暴栗。 “改变个屁!”吃货马小震发出了愤怒的咆哮:“老子的猪蹄,全被你丫给糟蹋了!” “住手!我乃九仪大陆的玄黄老祖,算到你们这个世界将在三年之后面临一场灭顶之灾,因此特来指点迷津。还不速速退下!” 那男孩厉声大喝一声,他返老还童之后,看起来只有三岁的样子,但神色语气之中却自然而然地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之态,凛然生威。 一时之间,男孩周身王霸之气侧漏,疾风四起,吹动了马小震凌乱的沙滩大裤衩。 “什么?世界面临灭顶之灾!?”马小震大惊失色,然后把男孩的脸撕成猪脸大蝙蝠:“关我屁事!还我猪蹄!” “天下兴亡匹夫有……” “兴亡个屁!少跟我来虚的!天下归天下猪蹄归猪蹄,先把猪蹄赔老子。”马小震开始掐脖子。 “呃——住手,我……我是神仙……呃——” “神仙个屁!神仙打翻了猪蹄也得赔钱!”马小震加强力度。 “啊……呃……”玄黄“老”祖开始翻白眼:“我……我赔!老夫赔你一个上古神器!” “上古神器?”马小震大喜,松开双手。 神器!是神器呀! 在爽点中文网混了多年,马小震太明白神器的重要性了,那就是外挂呀! 有了外挂,意味着从此就走上了扮猪吃虎装逼打脸升职加薪出任ceo迎娶白富美的人生巅峰!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马小震赶紧放下玄黄“老”祖,细心地帮他捋了捋长了一大截的白袍,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大师,敢问是何神器?” 玄黄“老”祖摸了摸被掐疼的脖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这神器名曰九仪天尊鼎,乃是我们九仪大陆的上古至宝,包罗万象,蕴含天道至理,更有蕴化万物之功!” 九仪天尊鼎!包罗万象!蕴化万物! 马小震激动得浑身发抖。 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呀! 玄黄老祖对马小震激动的表情十分满意,这才整了整衣领,朗声说道。 “老夫掐指一算,料定三年之后,你们这个世界将遇到一场灭顶之灾。因此老夫甘愿散尽了三千年的道法修为,带着这九仪天尊鼎穿越时空,赠与一个福缘深厚之凡人,助他修仙入道,来拯救那三年之后的灭世大劫。……”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马小震义正言辞地表示:“拯救世界这个艰巨的任务就包在我身上了!” “你嘛……长得稍微挫了点,不过现在也没时间计较多了!” 玄黄老祖向马小震翻了个白眼,大大咧咧地一挥手:“你必须在这九仪天尊鼎的帮助下,在三年之内,破玄关,渡天劫,证大道,才能挽救三年之后的那一场灭世大劫!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马小震热血沸腾地答道,然后觍着脸追问道:“请问那九仪天尊鼎呢?” 玄黄老祖器宇轩昂地一指:“你的本命神器,就在那!” 马小震狂喜地顺着玄黄老祖的手指转头看过去。 那是一只毫不起眼的高压锅,它正静静地躺在地上,锅底已经烧得发黑,锅身上布满了微黄的污渍,锅盖的橡胶垫圈松松垮垮,像一个人老珠黄胸部下垂的舞女…… “这特么的不是老子的高压锅吗?” 马小震的心里一万头羊驼打着响鼻奔腾而过。 为什么老子的本命神器会是个高压锅!? 难道要老子背个锅行走江湖吗!? 这特么的是背锅侠吗!? 玄黄老祖有些尴尬地拍了拍马小震的肩膀。 “呃……穿越的时候,九仪天尊鼎一不小心跟这个锅重合了,样子是稍微挫了点,不过功能还是一样的嘛。能炼化一切,蕴化万物,堪称造化神器。” 马小震怀疑地问:“真的吗?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不信?”玄黄老祖一派宗师气度:“那好!老夫给你展示一下,你想要什么?嗯,你一介凡人,自然是想要钱了。” 钱?笑话! 马小震一声冷笑。 我们地球人士品行高洁志趣高远,钱财于我如粪土,富贵于我如浮云。 区区钱财,一点身外之外就想腐化我们地球人士吗? 马小震想也不想,义正言辞地表示。 “要钱要钱,有多少要多少!” 我视金钱如粪土,就让我成为一朵安静的化粪池吧! “庸俗!” 玄黄老祖翻了个白眼,伸出胖乎乎的小手,闪电一般从马小震兜里掏出了马小震仅有的三张红色百元大钞,一把扔进高压锅里。 “看我给你炼化些钱财!” 只见他口中喃喃自语,念念有词,手指向高压锅掐了个剑指,衣衫无风自动,一股凌厉的气息四散开来。 那只高压锅,竟然无凭无据地凭空漂浮起来。 以气驭剑……啊不,驭锅? 马小震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这家伙真是个高人呀! 玄黄老祖含笑不语,忽然又是一指,高压锅忽然爆发出一阵紫气,氤氲之气弥漫开来,竟凌空而起,把那三张红色百元大钞笼罩其中。 紫气在高压锅上游走不断。 良久,高压锅终于稳稳落地。 玄黄老祖一派宗师气度:“好了,经老夫已炼化,这些钱已剧增了千倍万倍!够你这凡人挥霍一时了……” 剧增了千倍万倍! 果然是神器,简直就是印钞机嘛! 马小震大喜,这下真特么捡到宝了! “哦对了。由于穿越的时候老夫散尽了三千年的道法修为,身体也退化成三岁小孩的样子,刚才的炼化,已经耗尽了体内最后一点残存的法力,现在没有了半分神通道法……” 玄黄老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显然是耗力不小。 “所以,老夫会时不时地陷入沉睡来恢复法力,以后就靠你管饭了,没什么事老夫就先洗洗睡了,到了饭点自动会醒来的,呼呼……” 话音未落,玄黄老祖已经在沙发上摊成了大字,陷入了沉睡。 “您老只管睡只管睡!” 马小震内心感动,殷勤地伺候玄黄老祖睡下,又细致地为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像脱了缰的野狗一般冲到了那只高压锅旁边。 马上就要一夜暴富了吗?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简直让人受不了。 马小震洋溢着幸福的泪水,一把掏出了高压锅里炼化的钞票。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高压锅里那三张炼化过后的红色的百元大钞,果然已经剧增了千倍万倍! 是的。 三张100元的百元大钞rm币,被炼化成了一张300000000元的冥币。 “卧槽泥马勒戈壁——” 马小震愤怒的咆哮声响彻了整个城东安置小区。 !! 002以气驭锅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长洲市城东安置小区的某间二十平米出租小屋里,一名年轻男子正对着一只高压锅念念有词,挥汗如雨。 “永恒的黑暗呀!以吾之名,出来吧!我忠实的奴仆!我黑暗的伙伴!我死亡的朋友!以吾的灵魂为名!出来吧!高压锅君!” “九仪天尊高压锅!系统绑定!” “以气驭锅!走你!” 轮番尝试,除了风吹鸡蛋壳,高压锅君毫无动静。 马小震:“……” 保持着“走你”的航母style造型,马小震觉得自己十足一个“宛如智障”的标准表情包。 尼玛! 说好的开天辟地的上古至宝呢? 说好的包罗万象蕴化万物呢? 至宝个屁!这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高压锅好吗? 马小震的心里奔驰着熟悉的羊驼。 一整天了,他折腾这只高压锅已经有一整天了。 在这天之前,马小震还是大夏国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二逼青年,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盛世美颜,没有香车宝马,因此也没有美女们哭着喊着要为他生孩子。 在他生活中的二十二年里,他和大夏国每一个普通青年有着相似的生命轨迹,二十多年的资深单身狗一条、三流大学毕业、毕业后在某家广告公司干了一年。 工作的一年里,马小震作为新人受尽欺辱,操着卖白粉的心赚着卖白菜的钱,业绩也被顶头上司侵吞。后来因为同情同样是新人的设计妹子唐晓燕,激愤之下跟顶头上司大吵一架,一拍两散。 没想到辞职之后却一直没找着工作,吃足了榨菜泡面的马小震一咬牙,放下了自己的脸面与节操,在城东安置小区摆了个地摊手机贴膜。 小摊立有一牌匾,“百年老店,祖传贴膜”。偶尔也开展贴小广告、办假证、倒卖儿童摇摇车等其他业务,混个温饱。虽然收入不高,但胜在不看人脸色,不受夹板气,过得倒也潇洒快活。 每一个夜晚,是各位德艺双馨的爱情与动作片艺术家老师和柔软丝滑的清风卫生纸陪伴着马小震,度过了他寂寞而骚动的宅男生活。 可是,就在这个夜晚之前,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从马小震的高压锅里喷了出来,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三岁的娃娃,最后送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高压锅,声称是能够让他改变命运的本命神器,要借此来拯救三年之后的一场灭世大劫。 马小震对着自己的本命神器折腾了一晚,想尽了各种办法翻来覆去地研究,敲打、火烧、水煮、砂纸抛光,系统绑定,黑暗召唤术…… 高压锅被这货擦得几乎可以当镜子用了。 然并卵,依然是毫无动静。 这真是改变命运的本命神器?还是一个清新脱俗的诈骗案? 马小震实在分辨不清楚。 他看了看那个传说中的神器――九仪天尊高压锅,又看了看吹着鼻涕泡睡得像个孩子的玄黄老祖,恨不得上去就是几个嘴巴子抽他脸上。 张口神器闭口神器,你特么的倒是留个神器使用说明书呀! 就在这时,那睡得迷迷糊糊的玄黄老祖忽然翻了个身,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马小震一愣,凑过头去,原来是那小屁孩的脸上黏了一只蚊子,他一巴掌拍了个正着,露出了丝丝血迹。 如同黑夜之中的一道闪电,马小震心中忽然灵光一现。 “难道是滴血认主?” 想到此处,马小震心中大喜,连忙用小针刺破了手指,把手指上溢出的鲜血按在了高压锅上。 一瞬间,那高压锅光芒大作,流光异彩紫气蒸腾,氤氲的气雾布满了整个房间,高压锅的内壁上,一排排古色古香的篆文旋转开来,隐约可见。 霎时间,马小震只觉得心中一跳,竟似跟那高压锅建立了某种联系。那高压锅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竟然有了一种心神血脉相连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用右手一指,那高压锅竟似明白他的心意一般,竟然慢慢腾空而起,悬在了半空之中。 马小震大喜,剑指连连挥动,那高压锅随着他手指的方向腾挪进退、上下翻飞,简直如臂使指,莫不运转如意。 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气驭剑……啊不对,以气驭锅吗? 虽然样子矬了点,不过好歹也是我的本命神器呀。 太好了!这下真捡到宝了! 哈哈哈―― 马小震想象着自己驭锅伤人,千里之外取人菊花的样子,忍不住仰天长笑三声,准备踌躇满志地迎来自己的人生巅峰。 有了这个本命神器,从此行侠仗义装逼打脸扮猪吃虎,从此走上逆天之路,再也没有人能够命令我!再也没有人能够指使我干这干那! 手机铃声响了。 手机那头的是江南皮革厂的张甩卖,他的江南皮革厂大甩卖是城东安置小区的地摊大户,马小震常常抱他大腿,跟他一起摆摊贴膜。 张甩卖:“马贱人,你的手机贴膜摊位我帮你占好了,快滚过来开工了!” 马小震:“好咧大爷!谢谢张大爷!” 马小震习惯性地点头、哈腰、称是,挂断电话。 咦? 好像有什么不对? 刚才不是说好没人能够命令我吗…… 尼玛,习惯成自然,太特么自然了。 …… …… 十分钟之后,马小震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尽管学会了以气驭锅,不过马小震暂时还没想到以气驭锅怎么赚钱,也没研究透高压锅到底怎么来蕴化万物。而自己仅有的三张百元大钞已经被那个智障老祖炼成了亿元大冥币,如果不去摆摊赚几个钱,明天的午饭将会是一场悲剧。 出门前,马小震顺手拎起了已经吃完的快餐盒和一次性筷子,准备拿到楼下扔掉。想了想,又拿起了高压锅,准备趁着摆摊空闲好好研究一下本命神器的其它功能。 夜幕刚刚降临,正好是晚饭饭点,楼道里没什么人。马小震按下按钮,电梯门打开,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电梯开始下降,他忽然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臭味。 电梯里居然有一坨屎。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丧啊。 马小震心中吐槽,脑子里却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要是现在有人进来,看见自己和这坨屎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不会以为是自己拉的吧? …… 想到这里,这货顿时虎躯一颤,不寒而栗。 呃……还是把它清理干净吧。 正好手里的快餐盒和筷子还没丢掉,于是马小震赶紧把高压锅放在一旁,弯腰、蹲下、低头,用筷子把那坨屎夹到快餐盒里。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蹲在地上的马小震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首入眼帘的是一双阿迪的贝壳头板鞋,衬着纤细精致的脚踝,如白玉雕琢一般。 往上是一双白嫩的大长腿,颀长、水润、匀称,简直如刀割斧凿的艺术品一样,没有一丝赘肉。 再往上是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牛仔热裤和简单的t恤,正如她美丽的容颜,没有一丝复杂的装饰,却如清水出芙蓉,天然、淳朴、美丽得让人惊叹。 这是一个美丽得像一朵清水芙蓉般的女孩,此刻,她正抱着一只猫,目瞪口呆地站在电梯门前看着马小震,手中铲猫屎的猫砂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而马小震,正蹲在地上,旁边放着一只高压锅,左手端着一个快餐盒,右手捏着一双筷子…… 筷子上夹着一坨屎。 !! 003城东安置小区夜市四大公子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一抹如刀的狼牙月挂在天空,给这个本应火热的六月夜晚平添了几分凄冷之感。 夜风吹过,落叶萧萧,更衬得肃杀之气四起。然而,城东安置小区的人们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城东安置小区是个典型的城中村,地理位置优越,西边是三所大学――长洲传媒大学、长洲医学院、长洲师大,东边是号称“长洲硅谷”的白领聚集地长洲信息港,人流量密集,龙蛇混杂,隐藏着无数的民间奇人异事,也是三教九流与小商小贩的兵家必争之地。 尤其在入夜之后,各路人马纷纷粉墨登场,群雄逐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会有争斗。 在安置小区的夜市一条街上,每一个夜晚,都无异于一场血与火的考验,无异于一场生与死的拼杀。 “真正的清仓,真正的甩货! 你不用问价,也不用讲价,全场卖十块,买啥都十块! 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十块钱你买不了上当! 全场卖十块,随便挑!随便选!” 十元小店的刘胖子正自如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满脸横肉的堆砌下,一双眼睛已眯成了两条缝,可是他眯眯眼中一闪而过的悍霸之色,让人想起了动物世界里隐匿在山林中即将一跃而出致命一击的猛虎。 “ZJ温州最大皮革厂――江南皮革厂倒闭了!王八蛋老板黄鹤,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原价都是一百多、两百多、三百多的钱包,现在全部只卖二十块!统统只要二十块!!黄鹤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江南皮革厂的张甩卖面色平静,安置小区的路灯照射在他的脸上,可是也无法在他冰一样的表情上荡起半点涟漪。只是,他不断轻叩的手指,却奏出了一曲十面埋伏,分明在诉说着心中的杀机。 还有转转锅麻辣烫的老赵、卖水果的钱大妈、炸臭豆腐的陈黑皮,没有一人是等闲之辈。 群雄割据,各领风骚。 在这弱肉强食的城东安置小区夜市一条街,有人出击,有人围猎,有人满载而归,也有人一无所获,黯然神伤。 江南皮革厂的甩卖摊旁,一个贴膜的支架摊上,就有一个黯然神伤的孤寂身影,与热闹的夜市格格不入。 正是郁闷抓狂的马小震。 本以为学会以气驭锅从此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可是没想到却似乎衰神附体,缠上了厄运光环。 先是在电梯里用筷子夹起了一坨猫屎,却被一个绝色清纯大美女当场撞见了自己拿着碗筷高压锅,一副要大吃特吃的样子…… 刚想要解释一番,那女孩就一脸震惊地跑路了…… 她那震惊的眼神,那抽搐的脸蛋,那踉踉跄跄跑路的脚步…… 那分明是看到天字第一号奇葩的眼神呀。 一世英名,尽毁于此。 想到这里,马小震就忍不住要流泪。 算了,没办法,忍了吧! 好不容易来到夜市摆了“百年老店,祖传贴膜”的小摊。 平时一晚上总会要贴几个膜,好歹挣个盒饭钱吧。 结果今天把这口高压锅一摆,贴膜的一个没有了,倒是来的几个吃货用一脸憧憬的眼神打量马小震――你这有炒栗子吗? 一晚上,一张膜也没贴成。 苍天呀,大地呀,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马小震简直要抓狂。 这时,生意很好的张甩卖趾高气扬地过来给马小震散了根烟。 “小贱人,今天收成怎么样?” 马小震抓过烟来狠狠地吸了一口:“还没开张!” 看到有烟抽,卖臭豆腐的陈黑皮立马凑了过来蹭了根烟,一起吞云吐雾。 “你这个废柴,没做成生意吧!今天这个世道,做事得讲究专业!”陈黑皮惬意地吐了个烟圈:“你说你一贴膜的,整个高压锅干嘛,人家还以为搞爆破的呢,这不专业呀。” 马小震一阵沉默,想要开口,却无话可说。 总不能说那个高压锅是个神器吧,这几个贱人非得把自己拉倒精神病院看脑子不可。 这几个贱人,江南皮革厂的张甩卖、炸臭豆腐的陈黑皮、再加上十元小店的刘胖子是马小震在城东安置小区最好的朋友,这几人虽然大大咧咧也没什么文化,其实却都是耿直的汉子,没什么坏心眼,也很照顾人。 马小震觉得和这些满口“贱人”的粗鄙汉子相处,反而比职场上那些满口“兄弟”却背地里恨不得捅兄弟两刀的人舒坦多了。 四个人一起没羞没臊地自封为城东安置小区夜市四大公子――贴膜公子马小震、十元公子刘胖子、江南公子张甩卖、酥脆公子陈黑皮。 马小震是最后来城东安置小区的,他假装谦虚地表示自己不足以与诸位大哥并肩齐名,没想到当时某位范姓的美艳女星在电视屏幕上把车震这一人民喜闻乐见的健身运动发扬光大,并成功转型升级成了马震,然后马小震这个名字就理所当然地火了。 大家一致表示马小震的名字太过牛逼霸气侧漏,必须得是四大公子之首,并亲切地称呼马小震为“贴膜公子马震哥”。 每天夜市临近收摊的时候,四大公子聚在一起抽烟,并一起幸灾乐祸地嘲笑生意最惨淡的家伙,成为了每天四个人的保留节目。 毫无疑问,今天马小震成为了受害者。 “算了算了,回家睡觉。” 马小震郁闷地提起高压锅准备走人,贴膜的小桌和板凳反正都是放在张甩卖的破面包车上过夜,也不用他收拾。 “一看你那怂样就知道没钱要吃土了。”张甩卖和陈黑皮相视一笑,各自掏出一张“红色老爷爷的微笑”塞给马小震:“嗟嗟嗟,小贱人,来食。” 马小震大怒:“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 “再加一张!” “谢谢两位大爷!” 大丈夫马小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接过了嗟来之食塞进裤兜,一个疾风步飘出去七八米: “两位爷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回见啦!” 在酥脆公子陈黑皮和江南公子张甩卖鄙视的眼神中,马小震扛起了高压锅大摇大摆地跑路了。 这就是真朋友,虽然会幸灾乐祸泯灭人性地嘲笑调戏你,但在你没钱的时候,不用你开口,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给你塞上两张红票子。 要不怎么说,这年头叫你兄弟的是假朋友,叫你贱人的才是真朋友呢。 马小震一边瞎琢磨,一边穿过了城东安置区的小巷。 忽然,马小震脚下一滞,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小巷的深处,昏暗的路灯下,几个叼着烟光着膀子一看就是流氓的小混混,正把一个如芙蓉花一般清丽的女孩团团围住。 咦? 这不是今天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个女孩吗? 马小震大喜。 难道英雄救美洗刷耻辱的机会来了? 以气驭锅,行侠仗义,英雄救美! !! 004 剧本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嘿嘿,美女,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学校多危险呀。” “是呀,要不哥哥们送你回家吧。” “别害怕,我们不是什么好……啊,呸呸呸,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几个混混们狞笑着围着一个女孩,步步逼近。 女孩的手中抱着一只猫,她有些紧张,换了个方向想要脱身,可是几个混混很快挪了挪位置,再次把女孩困在了中央。 “你们……想干什么?”女孩瑟瑟发抖,抱紧了手中的猫。 “不想干什么。”一个混混头子狞笑着走到女孩跟前:“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罢了。” “我……”女孩有点呆萌,略一犹豫,小声地回答:“我……不想跟你们交朋友……” “什么!?那就是不给面子喽。”一个黄毛小混混夸张地大吼一声:“你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 “不知道……”呆萌的女孩连连摇头,怯怯地问道:“他……是谁啊?” “我是谁?” 混混头子冷哼一声,却并不回答,而是低调又装逼地大幅度伸出右臂弹了弹烟灰,让手上的毒蝎子纹身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杜谢——绰号毒蝎,CD区地下世界扛把子杜四爷的亲侄子,以欺凌弱小敢打敢拼在城东安置小区闯下了名号,在CD区也是横着走的一号人物,在这三所高校附近,KTV看个场子什么的,只要杜谢亮出手臂上这只毒蝎子纹身,任谁也要给个三分面子。 果然,这纹身一亮,手下们纷纷露出一脸崇拜得意之色,一副“社会我杜哥,人狠话不多”、“跟着杜哥混倍儿有面子”的表情。 混混头子蝎子哥流露出不羁的笑容。 哼哼,这不经意的一挥手,在家已经练习过五百多次了! 手臂上的这只毒蝎子,就是我杜谢身份的象征,就是我杜谢最好的名片! 我帅起来,简直连自己都怕! 女孩呆萌地又好奇地看了看毒蝎哥手上的纹身,更加小声地问:“你是谁呀?手上纹个皮皮虾干什么呀?” 毒蝎哥一个趔趄,差点当场栽倒在地。 妈的!什么叫皮皮虾? 这是毒蝎! 这是威风凛凛的毒蝎! 这明明就是危险气质与性感气息完美结合的毒蝎纹身好吗! 皮皮虾你妹呀! 毒蝎哥大怒。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给我上,抓住她!” 小混混们一拥而上,向女孩扑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女孩见势不妙,想夺路而逃,可又怎么逃得过一帮如狼似虎的混混们,很快就被抓住了双手,按在了墙边。 “兹——” 女孩的t恤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她尖叫着,浑身颤抖,像一只被围捕的小兽。 毒蝎哥阴笑着步步逼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毒蝎哥的厉害。” “住手!放开那个女孩!” 忽然,小巷开口处传来了一声断喝,一瞬间,似乎连昏暗的路灯都跟着颤了几颤。 混混们吓了一跳,一齐转头看去。 带着沉稳铿锵的脚步之声,一个身影逆着昏暗的路灯光线走进小巷,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他的背脊如投枪一般挺得笔直,步伐沉稳有力又有条不紊,嘴里叼着的烟头忽明忽暗,仿佛暗藏着危险与杀机,就像一只在暗影中走来,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猎豹。 完全是一副屌爆了的高手形象,除了…… 手中提着的那只明晃晃的高压锅。 “哈哈哈哈哈哈——” 一瞬间之后,混混们笑岔了气。 “这是哪里来的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手里拿的是什么?高压锅吗?这是你的护身法宝吗?” “壮士!快收了你的神通吧,我快被你笑死了。” 混混们纷纷捂住自己的肚子,一副受不了了的样子。 那个女孩却瞪大了双眼,看着在路灯下逐渐清晰的那个身影:“是你!” 呃……这不是今天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 女孩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出现了一滴硕大无比的汗珠。 “没错,是我。”马小震走到女孩和混混们面前停下,再次沉声说道:“我再说一次,放开那个女孩!” 混混们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马小震掷地有声、霸气侧漏的宣言,依然在捂着自己的肚子。 “哈哈,不行了,真受不了了!这家伙是脑残吗?” “你还是快去看看精神科吧,这是病,得治。” “现在医学发达,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呀。” 混混们笑得像几朵盛开的菊花,笑得都忘了要打人。 马小震感觉到自己的脑门上冒出了两根硕大的井字型青筋。 妈的,不是行侠仗义英雄救美吗? 小说里不都是虎躯一震霸气侧漏威震当场吗? 呃……这样的出场方式和神器…… 妈的,韩红听了都忍不住想要打人…… 笑了半天,毒蝎哥终于勉强止住了笑,捂着肚子向马小震挥了挥手。 “不行了不行了,笑得浑身酸软,算了我们也不打你了,快滚吧快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马小震冷哼一声,心中浮现起一抹对弱者的同情。 这些蝼蚁,怎么能理解得到九仪天尊鼎、神器高压锅的自己的真正实力呢? 高高在上、超越众生的天神,从来就不会被这些凡人所理解的。 高手从来就是寂寞的,狮子又怎么会在乎兔子的嘲笑呢。 马小震笑了,他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高压锅。 就在这一瞬间,一阵夜风袭来,天地之间仿佛忽然静了下来。 那是一种肃杀之气,更是一种刀锋般的压力。 混混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再也笑不出来了,一起看着马小震,眼神中竟多了几分惊惧。 那一瞬间,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动物世界里被猎豹盯上了的羚羊。 墙角的女孩也仿佛发现了马小震的变化,目光落在马小震身上,开始充满着期待,又隐隐带着几分忧虑。 马小震举起了手中的高压锅,动作缓慢却又力度十足。 侧漏的霸气席卷四方。 毒蝎哥发现自己的双腿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哼,蝼蚁一般。” 马小震微微一笑,仿佛带着对蝼蚁的怜悯。 然后,轻声念道。 “九仪天尊鼎,以,气,驭,锅!” 马小震猛地把高压锅抛向空中,右手挥出一个剑指,直指混混们。 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劲风扑面,混混们大惊失色,齐齐倒退一步。 哐当—— 高压锅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破空而出,凌空出击,大杀四方。 而是…… 就像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并欢快地在地上打着转。 混混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锅…… 女孩目瞪口呆地看着锅…… 马小震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锅…… 那只万众瞩目的高压锅,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 转呀转。 转呀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谜一样的尴尬的感觉。 “嘎——嘎——” 马小震感觉自己的头顶似乎有一群乌鸦飞过。 说好的以气驭锅呢? 说好的神器呢? 妈卖批,剧本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 005真是神特么神器!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哈哈哈――这个家伙是个智障吗?” “果然是智障儿童欢乐多呀!” “这家伙没得救了,快放弃治疗吧。” 混混们再度笑得人仰马翻,连女孩也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马小震老脸一红,连忙暗运厚脸皮神功护住心脉,又努力连掐剑指,接二连三地指向地上的那只正在旋转的高压锅。 “嘿!起!” “出来吧高压锅君!” “以气驭锅!” 在马小震屡次三番地尝试中,内心深处那种与高压锅心神相连的感觉,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只旋转的高压锅,也终于停了下来,躺在一众人的中间,一动不动。 被围的清丽女孩也是欲哭无泪,自己身陷重围,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救星,这货……是来搞笑的吧。 这气氛,略显尴尬呀。 “智障儿童。”毒蝎哥终于笑够了:“智商没过六十,就不要学人家英雄救美了,这次哥几个给你松松皮,长长教训。” 看着步步逼近的混混们,马小震瞬间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其实是这样的,我是个段子手,看这里气氛太沉闷了,用高压锅表演个段子活跃活跃气氛。” “好了目的达到了,我们先走了!”这货极其自然地牵起了女孩的手,一起向混混们挥挥手:“你们忙,再见啦!” “想走?没那么容易!”毒蝎哥向手下们使了个眼色,几个混混一起向马小震和女孩包抄过来。 马小震猛地挥出手:“慢着!其实……我还准备了第二个段子!” “什么?” 混混们下意识地一停,连女孩也瞪大眼睛看着马小震。 马小震慢慢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 “它看上去是一个手机,但实际上,它是一个吹风机……” 马小震含笑向大家展示:“来,我来给大家演示一下,只要按下这一组电话号码……” “就会自动吹头发?”混混们跟着马小震的思路展开联想。 嘟嘟―― 手机却没有如大家的预料一般开始吹风,而是像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手机一样接通了。 “喂?干啥?”十元小店老板刘胖子的声音传来。 “老子要被人干了,A区胡同,快点叫人过来帮忙!” 马小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冲手机一声咆哮。 “妈的,他在叫人!揍他!”反应过来的蝎子哥一声令下,然而马小震却已经早有准备,低头捡起了高压锅向蝎子哥扔了过去。 “咔嚓”一声令人牙痒的骨裂的巨响,高压锅正中蝎子哥鼻梁骨,这个倒霉的男人喷着喷泉一样的鼻血仰天倒下。 “老大!” 趁着混混们一阵惊呼走神,马小震已经脱下了自己脚下的夹板人字拖鞋,“啪啪”两下,抽懵了堵在自己身后的两个混混,又飞起两脚正中两人的下阴要害。 在两个混混惨叫声中,马小震一把拖着女孩的手,撒开脚丫子往后跑。 女孩还没回过神来,还在想面前这个大男孩实在太好笑了,不料转瞬之间情势就已经大变,连忙跟着马小震开始狂奔,一下就冲出了包围,心中这才恍然大悟。 这男孩一系列的搞笑动作,又是高压锅又是手机,原来就是为了制造一个机会,一个冲出包围圈的机会。 他明明知道自己一个人打不过这些小混混,却还是不管危险跳了出来,一番抽科打诨,终于制造了这个机会,带着自己夺路而逃。 真是有勇有谋,还……挺好玩…… 女孩顿时心中对马小震多了几分感激,感激之中还夹着几分佩服。 殊不知她却完全会错了意,此刻她暗暗佩服的这货正在心中疯狂吐槽。 尼玛,什么狗屁神器九仪天尊鼎,简直是然并卵,还不如自己在夜市摸爬滚打出来的泼皮神拳,掐脖子插眼睛踢要害来得利索。 马小震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没命地拖着女孩往前跑。 只要冲出这条小巷,在前面的正新鸡排店拐个弯,再拐过左边的瓜子花生炒货店,不远处就可以和炸臭豆腐的陈黑皮会合,到那里就安全了。 愤怒的混混们像脱缰的野狗般穷追不舍。 “给我宰了他!”满脸鼻血的蝎子哥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怒喝着追了上来。 马小震呼哧呼哧地跑着,只觉得风声猛地灌进嘴里,肺里面也火急火燎地像风箱一样。 还好,出口就在眼前! 马小震心中刚刚一宽,却不料背上忽然一沉,只觉得有个重物重重砸在了肩头,顿时失去了平衡,往前扑倒在地。 回头一看,撞中自己的,赫然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神器高压锅,也不知道是谁丢过来的。 这叫什么命中注定的神器,明明是命中注定的克星好吗!? 什么狗屁神器!就是专门用来玩我的神器吧! 神特么神器! 马小震欲哭无泪,简直想死。 那清丽的女孩搂着怀里的小猫,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本已经顺势跑在马小震身前,回头看到马小震倒地,连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快点起来。”女孩焦急地向马小震伸出手,准备来扶。 马小震抬头一看,混混们已经不远了,情急之下一把将女孩推出小巷,自己一跃而起,堵住了小巷。 “你快走!”马小震向女孩大吼一声。 这条巷子很窄,只要堵住出口,就能达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 “那你怎么办?”女孩却不肯离开,反而回来拉马小震:“我们一起走!” 这么一犹豫,混混们已经追了上来。马小震无奈,操起旁边垃圾桶上一袋袋垃圾,接二连三地朝混混们扔了过去。 啪啪啪―― 垃圾袋砸在混混们头上、脸上,爆裂开来,瓜子壳、花生壳、鱼骨头、卫生巾漫天炸裂开来,撒了混混们一身…… “砰――” 一个暗藏着破裂紫砂杯的塑料袋又一次击中了蝎子哥受伤的鼻梁。 “啊――”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一声惨叫,蝎子哥歇斯底里的狂叫:“给我弄死他!” 混混们开始奋勇争先图表现。 垃圾袋很快扔完了,马小震没有了办法,举起高压锅向混混们迎去。 这一下正面相怼,马小震虽然极力挥舞着高压锅,但毕竟敌众我寡相差悬殊,很快就自顾不暇,吃了不少拳脚。 还好,那高压锅势大力沉,挥舞起来也是虎虎生风,逼得混混们不敢过分靠近,这才勉强堵住了小巷口。 马小震吃痛,心知这样下去挡不住多久,连声催促女孩快走。 女孩却不肯离去,她焦急地左右张望,这里四下无人,也没什么武器,自己柔柔弱弱更帮不上忙,看着马小震渐渐不敌,被雨点一般的拳脚落在了头上、身上,无奈之下,放声大叫。 “着火啦着火啦!” 她虽然有些呆萌,却并不笨,现在正值深夜,若喊打人救人,附近的居民怕招惹麻烦,又懒得起床,十有八九会置之不理。但一喊着火,人人自危,自然会下来查看。 果然,一听着火,附近的民居灯火纷纷亮起,人声嘈杂,大家都纷纷往楼下赶。 !! 006 这是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深夜,城东安置小区的夜市一条街。 一个胖子拎着一把菜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脚高一脚低地往前赶。 夜风已经很凉,胖子的头上却是汗如雨下,显然是事态紧急,心中焦躁。 终于,胖子冲到了正在收摊的江南皮革厂倒闭大甩卖的摊前,一声虎吼。 “马小震被人干了,快来帮忙!” 正在一起吞云吐雾的张甩卖和陈黑皮闻言,都是一惊。 “在哪?” “在A区胡同!” “干!” 张甩卖和陈黑皮二话不说,同时扔掉了手中的烟头。张甩卖操起摊子上一根极粗的皮带,陈黑皮握住了夹臭豆腐的长柄火钳,跟着手提菜刀的刘胖子一番狂奔。 这就是兄弟,不管平时多么嬉皮笑脸幸灾乐祸,只要兄弟有难,永远会不问理由地冲上去,用最快的速度挡在兄弟的面前,成为兄弟最坚实的城墙,最有力的后盾。 刘胖子带着张甩卖和陈黑皮一阵狂奔,穿过了城东安置小区的瓜子花生炒货店,又拐弯飞奔过路口的正新鸡排店,杀气凛然地一头扎进了A区胡同。 “妈了个逼的谁敢动我们兄弟,我们特么的弄死谁!” 刘胖子三人威风凛凛地杀进胡同,却发现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 人群下意识地合拢了,隐隐把刘胖子三人团团围住。 刘胖子三人扫视人群,人群之中,有穿着睡衣的,有只穿内裤的,有扛着保险箱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更是光着膀子,下身只裹着一条浴巾,刘胖子认得他是菜市场杀猪的老蔡。 各色人等,各种奇葩打扮,相同的是,每个人眼中都目露凶光。 这……特么的神马情况……马小震那货呢? 刘胖子三人开始腿软,下意识地夹紧了菊花。 “刚才有人谎报火警把大伙全都吵醒了,就是你们吧!”杀猪的老蔡怒视刘胖子。 人群一阵骚动。 本来已经到了深夜,大伙上床的上床洗澡的洗澡,却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在楼下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吓得大伙乱成一团,有的裸奔着往外冲,有的扛着保险箱往楼下跳,有的连忙打119报火警…… 结果扶老携幼地冲到楼下,屁事没有。 那个谎报火警的家伙,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郁闷呀! 憋屈呀! 我们那无处安放的青春,啊不,愤怒呀! 全被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给撞到了。 人群目露凶光,包围圈渐渐缩小,把刘胖子三人围拢在中心。 好可怕的杀气。 刘胖子三人开始发抖,在这一瞬间,他们像极了非洲大草原上被鬣狗们围猎的小鹿。 刘胖子陪着笑:“大家都是斯文人,有话好好说!” 陈黑皮讲着理:“君子动口不动手!” 张甩卖绝望地:“打人不打脸!” “揍他们!” 愤怒地人群一拥而上。 惨叫和刘胖子愤怒的咆哮一起响彻了城东安置小区。 “马小震!我操你大爷!” …… 就在刘胖子陈黑皮和张甩卖在心中狂艹马小震大爷的时候,马小震这货却正在美滋滋地享受着美女的服务。 十五分钟以前,女孩谎报火警引来了人群和消防员。蝎子哥无奈,只好带着手下的小兄弟们跑路了,临走前放下话来,以后见到马小震一次打一次,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为了避免麻烦,女孩也趁机扶着马小震离开了。 马小震一夫当关力战群雄,虽然出尽风头,但是毕竟寡不敌众,受伤不轻,左眼中了一拳成了熊猫眼,右脚扭到了脚踝,身上更是中了不少拳脚,痛得厉害。 那女孩见马小震鼻青脸肿十分狼狈,心里更是不安,对马小震十分照顾。 马小震本来在逞英雄说不疼,义正言辞地表示“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流血流汗不流泪,喊打喊杀不喊疼……” 结果一看女孩主动来扶,当机立断开始呻吟起来。 “哎哟,脚好像扭了,疼,疼……” “哎哟哟,人家的小心肝也有点疼……” “哎哟哟哟,可怜我这多愁多病的身呀……” 女孩忙活了半天,帮马小震按摩捏拿了半天,才发现这个泼皮是故意装可怜逗弄自己,又好笑又好气,可是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最后还是用肩膀撑着马小震,要送他回家。 马小震享用了大美女的小粉拳捶打按摩了半天,这下又装柔弱,靠在女孩纤美却又不失圆润的肩头,一路揩油吃豆腐,一路心猿意马地和美女聊天套词,晃晃悠悠地回家。 女孩叫陈墨瑶,在附近的长洲师范大学中文系念大三,她性格乖巧温柔,一双修长的美腿令人无限遐想,声音软糯又有点娃娃音,除了稍微有点呆萌之外,像极了某位红极一时的女星志玲姐姐。 尽管她自己没有半分提及,马小震也能猜到,这样级别的大美女一定是校花级别,背后说不定有多少牲口为之大杀四方。 陈墨瑶努力地用肩膀支撑着马小震,对马小震的一路揩油浑然不觉,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了,你为什么总是带着一只高压锅呀,连电梯里都带着,我还以为……呵呵。” 想起了电梯里的那一幕,马小震老脸一红,连忙向陈墨瑶解释清楚。 陈墨瑶虽然外表有些呆萌,内心其实冰雪聪明,听马小震一解释,当下心里也明白了在电梯之时,马小震是用筷子和快餐盒在收拾猫粪。 马小震住的那栋安置楼,一楼到四楼做了小宾馆,五楼和六楼则作为单间出租给一些月租户。马小震住在六楼。傍晚陈墨瑶朋友有事外出,把养的猫托付给她照看。不料那猫意外逃跑,跑到这栋楼的电梯里拉了一坨粑粑。 陈墨瑶去外面宠物店买了个猫砂铲,准备回来清理,只怪当时太过巧合,却不料正好碰到了马小震拿着筷子和餐盒,旁边还放着一只高压锅,一副大吃特吃的样子,这才引起误会。 陈墨瑶搞清楚原委,却对马小震为什么会随身携带一只高压锅依然非常好奇,继续追问。 马小震一时语塞。 为什么带着一只高压锅? 总不能说这是我的本命神器,护身法宝吧。 这货灵机一动,忽然想起马上就要到家了,那个三岁娃娃一样的玄黄老祖还躺在床上,要是陈墨瑶看到,误以为是自己的私生子之类,倒是个麻烦事。 自己好不容易和陈墨瑶这个大美女有一场别开生面的相遇,目前看来陈墨瑶对自己印象很好,现在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万万不能因为这些小细节而引起陈墨瑶的反感。 没错,细节决定成败! 必须要编一个催人泪下的完美故事。 在听过这个故事后,她一定会分分钟爱上我。 “咳咳……” 马小震心中有了主意,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诉说。 “为什么要随身带着一个高压锅?这是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 “故事从两年前开始说起……” !! 007 有尊严的高压锅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这是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 马小震清了清嗓子,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始向陈墨瑶讲述。 “故事从两年多以前说起,那是一个深夜,雪花飞舞,万籁俱静……” “我走在冰天雪地里。忽然,路边的灌木丛中传来了一阵啼哭之声,那里有一个弃婴,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我抱着孩子,苦苦寻找了两年,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孩子的父母,只好办理了收养手续,收养了这个孩子。” “两年多以来,为了这个孩子,我放弃了自己的工作,放弃了自己的爱情,一心扑在了他的教育上,只为了把他培养成人,只为了他能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我要告诉他,虽然他没有父母,但是他的人生,他受的教育,他收获到的爱,不会比任何人差!” 马小震饱含深情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陈墨瑶动容了,她的眼睛也泛起了泪花。 边走边说,马小震已经到了门口。 “故事就是这样的,今天,这个孩子说想吃高压锅炖猪蹄,所以我就准备给他去炖一锅!所以才把高压锅带在身边,不过,他现在应该睡了。” 一边说,马小震一边打开自己宿舍的大门。 “啊――呃――”一阵呻吟声传来。 故事里的主角,那个可怜又可爱的三岁孩子…… 此刻正坐在电脑面前,神情严肃,双目炯炯有神…… 正在看着马小震的珍藏多年的…… 爱情动作大片…… 卧槽。 马小震又感觉到了胸中那熟悉的一万匹奔腾的羊驼。 刚刚自己还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地编造了一个催人泪下的救助弃婴的故事,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放弃工作放弃爱情,只为让孩子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的伟大圣母形象。 简直是感动大夏国好爸爸呀! 结果一开门,这货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爱情动作大片! 你丫不是耗尽了能量陷入沉睡吗!? 你丫不是道骨仙风三千年修为的高人吗!? 你丫是怎么找到我放在F盘大夏五千年民俗研究资料隐藏文件里的经典收藏的!? 还有那一脸严肃的表情,炯炯有神的双目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以为这是苦读马克思主义思想啊! 简直是当众打脸,万箭穿心! “这就是那个孩子吗?他就会玩电脑了?” 还好,呆萌的陈墨瑶还没看到电脑屏幕,充满爱心的她听过刚才那个感人肺腑的故事,现在正对这个可怜的孩子充满着同情,准备走过去表示一下爱心。 “不好!” 马小震心知不妙,连忙踏上一步,犹如凌波微波,飞龙探云手! 单身二十多年来苦练的麒麟臂手速果然不可小觑,电脑屏幕上的视频播放器及时被马小震关掉了。 “呼……”马小震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暗叫侥幸。 “小宝宝在看什么呀?”陈墨瑶走到电脑面前,却看到屏幕上视频的目录:“咦?苍井箜……这是什么视频呀?” “什么苍井箜?我不知道啊。”马小震一脸天真。 “那这个,小泽*玛利亚……”陈墨瑶又看到另一个名字,好奇地问。 “小泽*玛利亚?我也不知道。”马小震一脸诚恳地说:“这些什么武腾兰……我一个都不认识。” 陈墨瑶拿起桌上杂志上的范冰冰:“那……范冰冰呢?” “范冰冰?”马小震一愣,疑惑地问:“她也拍那种东西?” 此言一出,马小震心里一沉,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完了,露馅了。 “我刚才不知道点了什么,忽然就弹出了这些视频,这些是什么呀?” 关键时刻,玄黄老祖及时救场,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问。 完美的救场。 果然是老江湖!三千年道法修为的智慧呀。 马小震大喜,连忙接上话头。 “小孩子不要乱点!现在这网上乌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一不小心就玷污了孩子们最纯真的双眼,玷污了我们未来八九点钟的朝阳!” 陈墨瑶一脸呆萌地跟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看破了马小震的小心思,故作不懂放了马小震一马。 一场小风波就这样消于无形。 马小震一通感慨净网行动势在必行,然后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并留陈墨瑶坐一坐,然而满屋子的泡面盒子却让陈墨瑶几乎没有了坐的地方,加上夜色已深,陈墨瑶便客气地告辞了,并约定明天请马小震吃午饭,以感谢马小震今天的拔刀相助。 马小震表面一副江湖儿女义薄云天,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的样子,内心深处却笑成了一朵菊花,舔着脸跟陈墨瑶交换了电话加了微信,又瘸着腿把陈墨瑶送出了房门。 刚送走陈墨瑶,关上大门,玄黄老祖一脸的天真瞬间就无影无踪,像川剧变脸一样换上了一张猥琐脸,看着马小震,一脸戏谑。 “凡人,思春了呀?这姑娘不错呀,啧啧,那小蛮腰,那大长腿……” “把你的口水擦擦!”马小震没好气地踢了玄黄老祖一脚,一脸的愤怒:“你那是什么破神器呀,还九仪天尊鼎呢?屁用没有,你看我这被打的!” 马小震指了指自己被打的熊猫眼:“你看我这眼睛!” 玄黄老祖一愣:“你用九仪天尊鼎了?没用?这不可能啊?九仪天尊乃天地灵物先天至宝,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 “精华个屁!” 马小震气呼呼地把那只高压锅“哐当”一声砸在玄黄老祖的面前:“我把他放出去砸人,可是它一点用没有,还特么暗算了我一把!差评!退货!” 玄黄老祖瞪大了眼睛:“你用九仪天尊鼎去砸人?” “是啊!” “暴殄天物呀!”玄黄老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愤怒地吹起了胡子――如果有的话。 “莫非有什么玄机?”马小震精神一震。 “我都说过了,九仪天尊鼎是先天灵宝,能炼化一切,更蕴涵着天地间万事万物的至理,岂能由你拿来砸人,你以为这是板砖呀?” “不能砸?不是以气驭锅吗?”马小震有些郁闷。 “废话,当然不能!” 玄黄老祖不自觉地以四十五度角抬起头仰望星空,深邃的目光里一半是明媚一半是忧伤,开口道: “神器,自然有神器的尊严。” “尊严?”马小震愣住了。 玄黄老祖坚定地点了点头。 “当然!它不是一个普通的高压锅,他是……一个有尊严的高压锅!” !! 008 有梦想的咸鱼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高压锅,他是……一个有尊严的高压锅!” 玄黄老祖坚定的话语回荡在马小震的二十平米出租房,掷地有声,余音绕梁。 “什么?有尊严的高压锅!?” 马小震大惊失色,然后镇定地脱下脚底的夹板人字拖鞋,往玄黄老祖的脸蛋上猛抽:“然而有什么卵用啊?老子还是一个有尊严的屌丝呢,你看我这被人打的!” “别……别打……”玄黄老祖拼命地护住了脸:“大不了我再告诉你使用方法啦!” “你懂使用方法?” “老夫自号‘略懂先生’,万事万物,无不略懂三分。” “那行,快教我。”马小震有些激动。 “不过……”玄黄老祖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不过老夫沉睡已久,肚子饿了,要我传授方法,先给弄点吃食过来。” “墙角有泡面!”马小震翻了个白眼:“就你丫事多。” “什么?泡面!”玄黄老祖大怒:“老夫三千年的道法修为,自道法大成以来,纵横九仪大陆一千年来罕逢敌手,走到哪里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要什么没有?尔等凡人小辈,竟敢让我吃这区区泡面!?” “爱吃吃,不吃滚!” “凡人!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玄黄老祖怒极:“我玄黄老祖今天就是陨落在此!就是死在这里!魂飞魄散!也绝不吃你一口泡面!” …… 十分钟之后。 “兹——” 玄黄老祖如长鲸吸水,一口气把面前的康帅傅红烧牛肉面的最后一滴汤汁吸入嘴中,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方便面的面碗,然后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真香啊——世上美味,莫过于此!” 马小震感觉脑门上再次滴下了一颗硕大无比的汗珠。 咳咳,这个家伙刚刚义正言辞地呵斥了自己,搞得自己还心怀内疚,反省是不是太虐待儿童了,没想到这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 果然是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很对自己的脾胃呀。 马小震暗暗地想。 玄黄老祖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终于开始了传授。 “凡人,竟然你诚心诚意地来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玄黄老祖走到马小震跟前拿起了高压锅,沉声说道。 “这九仪天尊鼎是由九仪大陆上古时期开天辟地时留下的天材地宝,由不知名的上古天神炼成,是九仪大陆上最为著名的先天灵宝。” “更神奇的是,这九仪天尊鼎包罗万象,囊括宇宙至理,能蕴化万事万物,能炼化天地灵物,堪称造化神器。” 炼化一切,蕴化万物,堪称造化神器。 这话虽然听说过一次了,但再听起来依然好像真的很厉害的样子呀。 马小震忍不住有些小激动,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的三百块被炼化成三亿元冥币了。 “所以嘛,如此神器,当然是有尊严的,是不屑于跟那些凡铁一样用来打打杀杀的。它的妙用在于炼化万物,化腐朽为神奇!”玄黄老祖捻须微笑。 “炼化万物?化腐朽为神奇?”马小震越来越兴奋:“那……要怎么使用?” “看在刚才泡面的份上,我来教教你好了。” 玄黄老祖扫视了马小震的二十平米出租房,顺手在厨房的墙上取下一条咸鱼。 “凡人,你就试着炼化这条咸鱼吧。” “炼化咸鱼?” 马小震有些怀疑,但看着这货坚定而充满着自信的眼神,又把怀疑的话语咽回了肚子里。 三千年的道法修行,再加上这么目光炯炯的眼神,应该是胸有成竹吧。 还是试试看好了,不是说化腐朽为神奇吗?说不定这条咸鱼炼化之后吃了可以白日飞升呢? 马小震将信将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那玄黄老祖掐了个法决,遥遥向那高压锅一指,大喝一声——“起”。 那高压锅仿佛遥控指挥一般,冉冉升起。 “快!向九仪天尊鼎喷一口气!”玄黄老祖焦急地向马小震喝道。 马小震向那高压锅喷了一口气,与高压锅心神相连的那种感觉又再度出现了。 果然有些门道。 “跟我念!”玄黄老祖极速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道生万物,造化阴阳!” 此刻,玄黄老祖衣衫无风自动,一股凌厉的气息四散开来,浑然一派天成的宗师气息,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个玩世不恭的糟老头子的气质。 马小震眼皮一跳,心里知道到了关键时刻,当下不敢怠慢,跟着那货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道生万物,造化阴阳!” 伴随着马小震口中的法决,那高压锅忽然爆发出一阵紫气,氤氲之气弥漫开来,竟凌空而起,把那咸鱼笼罩其中。 紧接着,高压锅喷射出一道朱紫之色夹杂的火焰,在那咸鱼表面游走不已。 马小震心中涌上一种奇妙的、不可言说的感觉,他分明感觉那条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色的咸鱼,在火焰的灼烧之下,开始饱满、充盈,仿佛有了一种灵气一般,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良久之后,火焰逐渐褪去。 马小震操控着高压锅落地,他自然而然地扬手一招,那条咸鱼已经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玄黄老祖白皙可爱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显然是心神耗费不少,然而他却面怀笑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开口道。 “这已经不是一条普通的咸鱼了……” 马小震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咸鱼,银白色的鳞片上有微黄的痕迹,还带着一丝鱼肉特别的香味;鱼尾很小,微微翘起,让整个鱼的身体看起来呈一把长剑之形;鱼眼怒目圆睁,一副被先奸后杀死不瞑目的样子。 “好像……跟普通的咸鱼没什么不同啊?” 看来看去,马小震还是没找到问题所在。 “错!这绝对不是一条普通的咸鱼。” 玄黄“老”祖自信满满地接过这条咸鱼,随手挽了个剑花。 “看起来,它跟普通的咸鱼没什么两样,但是实际上……它是一条有梦想的咸鱼!” “有梦想的咸鱼!?” 马小震彻底被震住了。 “没错!正所谓做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两样!这条咸鱼,就是一条有梦想的咸鱼,咸鱼一旦有了梦想,反而远远胜过那些庸庸碌碌的人类。” “那……敢问……”马小震的嘴角抽搐:“它的梦想是什么?” “它的梦想就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玄黄老祖拍了拍手中的咸鱼,咸鱼好像回应他一般扭了扭尾巴。 “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多么高尚的、充满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正能量的一条咸鱼啊。 “没错!只要跟它对上暗号,它就会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玄黄老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手电筒打开,照在咸鱼身上,然后忽然一声大喝——“千锤百炼出深山!” 咸鱼清了清嗓子,忽然沉声答道:“烈火焚烧若等闲!” 玄黄老祖:“春蚕到死丝方尽!” 咸鱼:“蜡烛成灰泪始干!” 马小震:“……” “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 终于对上了暗号,咸鱼“咳咳咳”地一阵咳嗽,让马小震想起了二医院住院部里的肺结核病人。 然后,咸鱼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了一道微弱的火苗,照亮了马小震无语的脸。 “怎么样?牛逼吧!”玄黄老祖洋洋得意:“只要扭转它的尾巴,还可以调整火苗的大小哦——” 这货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要不要点根烟?” 还真特么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呀…… 马小震看着那条有梦想的咸鱼,努力做了个深呼吸,压抑住内心那股想要砍人的冲动,耐心地问。 “大爷,你知道什么叫打火机吗?” !! 009 自带背景音乐的男人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小震很想操起眼前的这条咸鱼一剑把三岁娃玄黄“老”祖捅个对穿。 燃烧你妹啊!照亮你大爷啊!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打火机好吗!? 什么狗屁梦想咸鱼火把,你特么以为你是达文西啊!? 三岁娃玄黄老祖仿佛也感受到了现场气氛有点尴尬。 “呃……这个功能好像是稍微废柴了一点。不过嘛……神器才刚刚穿越,而且刚刚和你融合,可能运用起来还不太默契。只要你多运转几次,熟能生巧,很快就能达到炼化万物,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另外,这条咸鱼也是可以升级的嘛。” 听起来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似的,马小震努力压制住内心深处的那股砍人的冲动。 “不如我们再试试炼化这个好了。”玄黄老祖见马小震脸色不善,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只惨叫鸡。 这是一只塑料惨叫鸡,有着一个无比呆萌的外表,只要捏一下就会发出凄厉的惨叫。当前的社会生活节奏很快,压力也大,因此这种释放压力的发泄型小玩具卖得很好。 马小震曾经建议刘胖子的十元小店进了一批,为刘胖子贡献了不少营业额,也顺手从刘胖子的店里拎了一只回来。 玄黄老祖的话也有些道理,马小震想了想,决定再试试,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于是马小震又蹲了个马步,再度掐了个法决,口中默念。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道生万物,造化阴阳!” 伴随着马小震口中的法决,那高压锅再度爆发出一阵紫气,氤氲之气弥漫开来,又一次凌空而起,把那惨叫鸡笼罩其中。 那道朱紫之色夹杂的火焰又出现了,在惨叫鸡的表面游走不已。 良久之后,火焰逐渐褪去。 马小震操控着高压锅落地,惨叫鸡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 黑豆一样的眼睛,红色的鸡冠头,仍然是那副呆萌而欠扁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这……”马小震摸索着惨叫鸡,细细感悟着。 还是没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呀? “很显然!这已经不是一只普通的惨叫鸡了。” 玄黄老祖又一次地凑上前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星火:“这是一只睿智的绝杀鸡。” “睿智的绝杀鸡?”马小震一怔。 好犀利的名字,简直是霸气侧漏! 难道它可以绝杀对手吗? “没错!”玄黄老祖点点头,深情地凝视着惨叫鸡:“顾名思义,它是一只睿智的会绝杀的鸡。每一次,当你与人吵架之后。是不是你都会情绪激动可是思路又不清晰,吵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是一回到家之后往往就想清楚要说些什么绝杀对手!” “没错没错!难道这只绝杀鸡可以帮我吵架,一击必杀吗?” 马小震有些兴奋,虽然这只绝杀鸡不算什么大杀器,不过如果能够帮助自己吵架一击必杀,也算是生活中的实用小工具呢! 九品芝麻官里的周星驰吵起架来,那是何等的挥洒自如,那是何等潇洒霸气呀! “没错!” 看着马小震期待的眼神,三岁娃玄黄“老”祖郑重地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这只吵架专用的绝杀鸡,只要你跟人吵架之后,回到家里,就会睿智的、自动为你整理绝杀语录,务必保证一击必杀,省去你……” “等等等等,你刚才说……”马小震冷静地指出:“你是说,它回到家里才能整理绝杀语录……” “没错!回到家里自动进行,省去你费尽心力绞尽脑汁想说辞。” “那又有什么卵用啊!?” 马小震愤怒了。 我要它搞毛线啊! 回到家里还绝杀个屁啊! 人家走都已经走了好吧! 绝杀你大爷啊绝杀! 玄黄老祖干笑两声:“呃,这个功能是稍显鸡肋了一点点,不过它还有一个非常好用的辅助功能哦!” “什么狗屁辅助功能?” 玄黄老祖神秘兮兮地凑到马小震的面前:“它可以附在你身上,根据你的心情帮你播放背景音乐。” “你看!” 这货拿起惨叫鸡往马小震身上一拍,奇迹出现了――那只惨叫鸡迅速融入了马小震的沙滩大短裤之上。 于是,马小震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二弟小小震的那个位置,顶着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犀利的惨叫鸡。 然后,这只惨叫鸡开始引吭高歌: “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北疆……” 惨叫鸡在马小震二弟之上放声高歌着。 字正腔圆,声情并茂。 入情入景,声画结合。 这是一首多么羞耻的背景音乐呀。 简直就是为马小震的二弟量身定做的一般。 马小震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怎么样?不错吧!绝对的声情并茂,绝对的情景交融……”玄黄老祖洋洋得意地拍了拍马小震的肩膀:“这只惨叫鸡已经跟你心灵相通,从此就是你的护身法宝之一了。从此以后你就是自带背景音乐的男人了,牛逼吧!” “不管你走到哪里,换什么衣服裤衩,它都会自动附到你的装备上,全自动全智能化,不用你费半点力气,对了,附在裤子上还有补肾的功能哦,诶……你哭什么,你……你干嘛去……” “我找刀……” “找刀干嘛,裤子很合适,不用缝缝补补了。” “老子要一刀捅死你!” 马小震简直要崩溃了。 这都炼化的是什么垃圾! 眼前这个修炼了三千年的老祖是个智障吗? 法律不管老子早一刀捅死他了! 马小震蹲在地上,泪流满面。 难道自己胯下就要顶着这羞耻的惨叫鸡度过一生了吗? 苍天啊!大地啊! 奇耻大辱啊! 看来再也没办法找到女朋友了,命中注定要孤独一生了。 玄黄老祖十分尴尬,看着肩头抽动哭泣得像个孩子的马小震,一阵犹豫,终于下定了决心。 “罢了罢了,看你如此伤心,我再帮你一把好了……” “泥奏凯――”马小震哭出了东北腔,一把将玄黄老祖推开:“坏人,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这样吧,我帮你炼化一个女朋友。”玄黄老祖下定决心。 “炼化女朋友?”马小震吃惊地抬起头。 “没错!就以她为原型。”玄黄老祖指向了马小震角落里的苍老师真人同款充气娃娃:“保证是绝色美女,要颜值有颜值要气质有气质,另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马小震一阵思索,终于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玛德再相信你一次好了!” !! 010 我把你当知己你竟然想睡我!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道生万物,造化阴阳!” 高压锅里再度蒸腾出一团氤氲之气,这一次的气息弥漫开来,却带着几分淡淡的粉红色,若隐若现,像芙蓉帐里的暧昧薄纱,又像是春雨荷塘上淡淡雾气,为马小震的二十平米出租房里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雾气慢慢地将马小震的那个苍老师同款廉价充气娃娃遮盖起来,若有若无,萦绕不已。 忽然,雾气中轻轻地踏出了一只玉足。 那真是一只玉足,就像质地最好的羊脂白玉细细雕琢而成,细腻滋润,没有一丝瑕疵,浑然天成,却又不着一缕,令人血脉喷张。 “咕噜――” 马小震和玄黄“老”祖都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紧接着,那只玉足又往前踏出一步。 随着这一步踏出,本来隐藏在薄薄雾气中女子的庐山真面目,赫然展现在马小震面前。 这是一个秀美绝伦的古装女子,眉宇之间隐隐约约有苍老师的影子,但是比苍老师又美上了许多,她身着古装,却赤着一双脚,行走之时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气若幽兰…… 一身媚态,却又带着几分高雅端庄。 论美貌,跟那清丽得如芙蓉花般的陈墨瑶相比,只怕也只在伯仲之间吧。 “这……就是充气娃娃炼化出来的女……人……” 看着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女人,马小震的声音开始颤抖,口水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淌。 真特么的给力!简直是宅男神器呀! 果然是造化万物! 果然是化腐朽为神奇! 马小震恨不得抱起玄黄老祖狠狠地亲上一口。 有了这个神器,以后女朋友可以搞批发! 哎呀,我的肾功能够不够强大,鸡儿够不够梆硬,应不应付得过来呢? 马小震开始考虑这些幸福的小烦恼。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简直让人承受不住呀。 玄黄老祖不屑地朝马小震翻了个白眼,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洋洋得意之态溢于言表。 “没错!这个炼化出来的女人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除了美若天仙之外,气质也是万中无一的,谈吐高雅品味独特,此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那还等什么?” 马小震一脚把挡路的玄黄老祖踹飞,潇洒地在炼化出来的美女面前来了个壁咚,一手撑墙,一手洒脱地撩了撩自己不羁的刘海:“美女,让我们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 “那好!提问!” 古装美女瞬间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造型古朴的七弦古琴,亲启朱唇张口问道: “古琴造型优美,常见的为伏羲式、仲尼式、连珠式、落霞式、灵机式、蕉叶式、神农式等。由于长期演奏的振动和木质、漆底的不同,可形成多种断纹,如梅花断、牛毛断、蛇腹断、冰裂断、龟纹等,请问这张古琴是什么式什么断什么纹?” “什么式什么断什么纹?”马小震有点懵:“Whatareyou弄啥咧?” “呃,作为一个气质高雅的古装美女,你要想一亲芳泽,首先要通过她琴棋书画的考验……” 玄黄老祖在一旁解释道。 纳尼!? 琴棋书画的考验? 特么的这是艺术生高考吗? 还特么的能更文艺一点吗? “不会啊?”古装美女善解人意地收起了古琴,又翘起了青葱般的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摆出了一个围棋棋盘:“那这个珍珑棋局解一下吧……” “珍,珑,棋,局。”马小震看着黑白棋子如犬牙交错般的棋局,更懵逼了:“几个意思?” “这也不会?”古装美女体贴地从兜里掏出几只毛笔递过来:“书画总要会一样吧,画个《泼墨蓬莱仙境图》? 马小震艰难地摇头。 “那……写个《狂草步虚贴》?” 马小震继续艰难地摇头。 “唉……”古装美女一声幽幽的叹息,不再言语。 “靠!你只不过是我的苍老师同款充气娃娃,搞个毛线琴棋书画啊!”马小震终于恼羞成怒了:“咱们就不能务实一点吗?” 古装美女见马小震神色,忽然大怒,杏眼一瞪,正气凛然地道: “吾以知己视汝,奈何汝直欲与吾同床!” “好好说话,说你妹的文言文!”马小震有些懵,转头问玄黄老祖:“翻译一下,啥意思……” “我把你当知己,你竟然只想睡我!”一旁的玄黄老祖及时地解释道。 古装美女接着愤然道:“吾身受大辱,愿一死酬节明志。” 玄黄老祖继续翻译:“我身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要以一死来证明我的清白和贞洁。” 马小震:“不会吧,一言不合就要死?她想怎么死?” 玄黄老祖:“我想想……呃……好像……是自爆吧。” 马小震瞪大眼睛:“自――爆――?” 玄黄老祖真诚地点了点头。 轰―― 一声巨响。 活色生香的古装大美人自爆成了一团焦炭。 “唉……” 瞟了瞟被炸得面目焦黑,顶着一团黑人爆炸头的马小震,玄黄老祖发出了幽幽的一声长叹。 “没文化真可怕,泡个妞都不行。” 没文化的马小震面色阴沉地走向玄黄老祖,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过来,老子保证不砍死你!” 就在马小震忍不住想要砍死玄黄老祖的同时。 马小震并不知道,在城东安置小区的两个角落,另外两伙人也正愤怒地想要砍死他。 ****************************** 城东安置小区C区。 “哐哐哐!哐哐哐!” “开门开门!医生快开门!” “快开门!我们老大鼻梁骨断了!” 一群混混抬着像喷泉一样喷着鼻血的蝎子哥,奋力在敲一家诊所的大门。 “你们他妈的慢点,老子的鼻梁骨都被你们晃断了!” 蝎子哥惨叫着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边对马小震发出来自内心的诅咒。 “那个贱人,老子下次一定要砍死他!” ****************************** 城东安置小区A区。 满身鞋印的陈黑皮和张甩卖努力扶起了被打得最惨的刘胖子。 陈黑皮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烧了一半的烟屁股,颤颤巍巍地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默默地递给了张甩卖。 张甩卖和刘胖子也默默地轮流吸了一口,三个落魄的汉子这才仿佛恢复了一丝人气。 “马小震这个贱人,谎报火警害咱们被虐成这样……” 刘胖子三人咬牙切齿地对马小震发出了来自内心的诅咒。 “那个贱人,明天一起砍死他。” ****************************** 有人想要砍死马小震,也有人在想马小震。 长洲师范大学的某栋宿舍楼里。 躺在床上的陈墨瑶就不自觉地想起了马小震。 陈墨瑶是个典型的白富美,父亲是某家大型企业的掌门人。她从小接受的就是最标准的淑女式培养,仪态、气质、身材无一不是顶尖,身边也从来不缺乏出类拔萃的男孩追求。 可是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马小震这样的男孩。 看起来玩世不恭,穿着人字拖鞋沙滩短裤叼着烟,简直像个街头小混混。可是他路见不平仗义出手,却又是那么的正气十足。尤其是他挡在巷子口,瘦削的身体为自己挡住了拳打脚踢,像是撑起一面墙,简直男子气爆表。 可是要说他正气十足,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搞的那些高压锅呀手机呀的逗逼行径,简直能把人笑死。此外,人字拖抽人配合撩阴腿下黑脚,那是使得出神入化,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 但要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吧,他又收养了一个孩子。看他家里好像很落魄的样子,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这么全心全意的付出…… 马小震……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陈墨瑶失眠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就有人会想要砍死你。 有人想要砍死你,也会有人在想你。 这就是江湖。 !! 011 凌波猫步人字拖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城东安置小区近郊的一座小山上。 一个脚踏人字拖,身穿惨叫鸡沙滩大裤衩的身影屹立在小山之巅,正是马小震。 一只早出的信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从马小震头顶掠过。 马小震忽然暴起,只见他身形陡然间拔高,硬生生地跃起三米,手出如电,瞬间把那只信鸽捏在手中,稳稳落地。 如果有人目睹这一幕,定然会以为马小震是武道中的一大高人,他身形兔起鹘落,简直如鬼魅一般,简直不像人体能做出来的动作。 马小震心花怒放地俯瞰着山下的城东安置小区,就像一个看着自己江山的帝王。 噩梦般的一夜终于过去了,清晨伴随着希望的曙光同时到来。 昨夜,这货的高压锅炼化史完全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 先是他和玄黄老祖努力了一整晚,炼化了各种道具,合计炼成了以下悲催的法宝: 一条有梦想的咸鱼,梦想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但是需要光源才能照亮; 一只睿智的绝杀鸡,能帮忙吵架绝杀对手,但是要回到家才能用,另外还可以自动播放背景音乐。 一只傲娇的抓挠,就是那种最常见的抓痒痒用的老头乐抓挠,它可以自动帮人抓痒按摩,但是前提是你要先帮它按摩,把它伺候得很开心,它才会自己动。 对了,还有一卷花痴的清风卫生纸,打过飞机之后它会为主人自动清理,免除主人一切后顾之忧,不过它有一点小小的花痴,像马小震这种颜值不够的人,它是拒绝服务的。 已经不再想说话的马小震操起了一只已经喝完的雪花啤酒瓶,准备让玄黄老祖尝尝来自地球的法宝――一只“愤怒的啤酒瓶”。 就在“愤怒的啤酒瓶”落在玄黄老祖脑门上的前一秒,那股致命的危机感仿佛瞬间贯通了玄黄老祖的任督二脉,他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什么,忽然大喝一声。 “妈蛋,我给忘了!九仪天尊鼎还未激活!” “未,激,活?” 马小震望着自己沙滩大裤衩上雄赳赳气昂昂的惨叫鸡,然后毅然决然地把玄黄老祖这个老年痴呆的家伙往死里揍,吊起来打。 这真是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悲伤故事。 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马小震终于明白一个事实――穿越之后的玄黄老祖神智受损,智商会时不时地掉线。他虽然自号“略懂先生”,号称万事万物都略懂三分。但真正的意思是只懂三分,剩下九十七分全然不懂的意思。 再往后的事情完全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 挨了揍的玄黄老祖顺利地从兜里掏出一长串的激活码,顺利地把九仪天尊高压锅激活了,然后跟马小震做了用户绑定。 马小震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神器高压锅,只要心中默念法决,高压锅内壁的玄金古篆就会流转开来,直接连接马小震脑海神念,助马小震调动各类信息。 据这玄金古篆记载,这九仪大陆的修仙之道分九层境界,下境界有:锻体、炼气、筑基三层;中境界分:金丹、元婴、化神三层;上境界又有炼神、还虚、大乘三层,各境界又有前、中、后不同级别。 修仙者等级越高,越能发挥九仪天尊鼎的效果,炼化出来的法宝也威力越大。只可惜马小震还没达到修炼最低的锻体境,只能炼化一些低等级的装备和道具,甚至称不上法宝。 此外,更令马小震惊喜的是,这只高压锅不但有储物空间的功能,还可以把这只高压锅缩小变成任何形状带在身上。 在考虑了各种拉风造型以后,马小震最终把高压锅变成了一枚戒指,戴在了自己左手的尾指上。又把有梦想的咸鱼、傲娇的抓挠等一干不靠谱道具都收到了高压锅内。 从此终于可以摆脱背锅侠这个身份了。 想想真是让人泪流满面呀。 法决对了之后,炼化上的试验也出现了突破性的进展。 神器高压锅激活之后,忽然捕捉到了一股微弱的灵气,马小震根据高压锅的指引找到那股微弱灵气的源头――竟然是陈墨瑶的宠物猫留下的一把猫毛。 据玄黄老祖称,这世界万事万物俱有灵性灵气,而九仪天尊鼎则最善于蕴化这些灵物灵气,炼化成各种神奇法宝,堪称化腐朽为神奇。 在玄黄老祖的指引下,马小震用这把猫毛和自己的人字拖炼化合成了第一件法宝――一双有着灵猫之力的全新人字拖。 至于为什么炼化一个人字拖,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这把猫毛好像是猫的腿毛,以形炼形,最好是炼化脚下的装备。 第二个原因更简单,马小震是个穷逼,本着对玄黄老祖的不信任,决定先用菜市场买来的五块一双的人字拖试试水。 嗯……便宜!这个理由很充分! 这一次的尝试终于成功了。 这双人字拖看起来毫不起眼,和普通的人字拖没有半分区别。可是一旦上脚之后,马小震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不一样了。 不再像人,简直像猫。 猫的敏捷度完全可以用可怕来形容。猫的身体构造和人类完全不一样,脊柱弯曲成弓形,全身就像是一个弹簧,跳跃之时可以全身发力,可以轻松跳跃到自身身高的六到七倍,闪躲与出击之时更是如雷霆闪电一般没有半点征兆。 马小震穿上这双人字拖,只觉得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行路稳健无声,飞檐走壁闪躲腾挪,完全不在话下,刚才在小山之巅轻轻一跳,竟然手到擒来,抓下一只鸽子! 这货顿时有了一种流泪的冲动。 被那玄黄老祖当了这么久的小白鼠,终于炼化了一件能用的宝贝了,怎么能让人不泪流满面? 脚踩这双人字拖装逼打脸的场面几乎已经浮现在脑海里了呢! 呃……虽然脚踩人字拖鞋行走江湖是稍微显得挫了一点,不过已经比背着高压锅行走江湖好太多了呀。 看来以后真的要勤加修炼,争取突破境界,炼化那些更牛逼的法宝了。 正在马小震踌躇满志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马小震接通电话,陈墨瑶那软糯得如志玲姐姐的声音传了出来。 “呃……你有空吗?今天不是约好了请你吃饭吗?” “有空!必须有空!” 马小震连忙跟陈墨瑶约好了在长洲师大的门口碰头,等不及挂断电话,已迈开脚步,如流星赶月一般,向着山下飞驰而去。 神器在手,美人有约! 难道还有比这更惬意的生活吗? 看来马上就要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开始策马奔腾了! 马小震忍不住长笑三声,飞驰而去。 在马小震的沙滩大裤衩上,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惨叫鸡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万丈豪情,清了清嗓子,开始引吭高歌,激情伴奏。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一路飞驰的马小震一个趔趄,顿时栽倒在山坡上。 “滚你妈蛋傻鸟!不要唱这么傻逼的音乐!” !! 012 蝎子哥的鼻梁骨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就在马小震踌躇满志正准备走向自己人生巅峰的时候。 一个鼻梁上裹着厚厚纱布、手臂上纹着一只毒蝎的悲催男人,正在一群小弟们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从一家公立医院出来。 正是城东安置小区一霸――蝎子哥杜谢。 自从昨天晚上迎面中了马小震的一记势大力沉的高压锅,蝎子哥可怜的鼻梁骨毫无悬念地骨折了。小弟们殷勤体贴地敲开了一家诊所的门,却不能治,只好连夜辗转送到了这家公立医院。 两个小时以前,五官科那个兽医一样的男人掏出了一根甩棍,啊不,铁棍,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插进了蝎子哥的鼻穴,用尽平生之力死命一捅。 然后,蝎子哥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鼻梁骨发出了“咯吱”的一声脆响,就像踢破了一面不堪重负的老旧木门,那是一种筋断骨折,令人酸爽到了极点的感觉。 紧接着,兽医又掏出了各种工具,开始忘我地往蝎子哥的鼻孔里冲刺,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九浅一深,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用纱布条把蝎子哥的双侧鼻腔塞得像每天早高峰的地铁那样再也塞不进任何东西,那个兽医才露出了如蒙娜丽莎般的微笑。 “OK,你的鼻梁已经固定好了,再也不会长歪了。回去吃消炎片,三天以后来复诊!” 经过了屠宰场一般的手术现场,饶是蝎子哥这样常年混迹于道上的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浑浊的老泪。 疼!太他妈疼了! 简直是生不如死! 一夜之间,道上赫赫有名的蝎子哥仿佛老了十岁。 在手下们的搀扶下,他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医院,仰头挺胸,就像一头搁浅的鲸鱼一样艰难地张嘴呼吸着,并时不时咽下一口从鼻腔里流入嘴里鲜血。 “他妈的,一会就召集人马去找那个杂碎!”蝎子哥咬牙切齿一脸阴狠地道:“老子非把他的鼻梁骨打成十八段喂狗不可!” 小混混们齐声答道,纷纷骂骂咧咧为老大蝎子哥出气。 “妈的,把他往死里弄!” “大爷们得给他做个开颅手术!” “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辰!” “咦?那是……” 这时,一个眼尖的黄毛小混混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家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穿惨叫鸡沙滩大裤衩、脚蹬人字拖的不羁男人,正吹着轻快的口哨向前走。 更神奇的是,不知道哪里还隐隐传来了背景音乐。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正是蝎子哥遍寻不着的马小震。 “让你他妈的潇潇洒洒!老子弄不死你!” 蝎子哥又惊又喜,朝小弟们使了个眼色,混混们有默契地呈扇形分开,慢慢向马小震合围过去。 马小震压根就没有发觉自己已成为一只被群狼围猎的黄羊,他吹着口哨,依然沉醉在神器在手美人有约的人生巅峰中。 正走着,马小震忽然觉得喉头一紧,咽喉已经被一双手死死地扼住,刹那间,呼吸已经变得困难。 惨叫鸡的背景音乐顿时也戛然而止。 “小子,把我鼻梁弄断了,看来你很得意呀。” 蝎子哥阴沉着脸走到马小震面前,斜着眼睛打量起马小震。 马小震看着面前威风凛凛的男人,心里一阵恍惚。 “哥……你是谁呀?贵姓?” 这不能怪我马小震呀,纱布盖住了半张脸,搁谁也认不出来呀。 蝎子哥大怒。 把老子鼻子都弄断了,就来一句你是谁?贵姓? 贵姓你妹呀!? 老子是毒蝎哥! 老子是危险气质与性感气息完美结合的毒蝎哥! “我操你大爷,老子是……呃――”蝎子哥摆出了一个有生以来最为愤怒的表情,可是表情幅度实在太大,牵动了可怜的鼻子…… 激动之下,两道鼻血顽强的突破了纱布的围困,在蝎子哥的鼻孔下流淌开来。 “老大憋激动!” “生命如此美妙,我们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看到蝎子哥再度喷鼻血,混混们急了,手忙脚乱地帮蝎子哥再度止住了鼻血。 “蝎子哥?” 马小震眼睛的余光扫到蝎子哥手臂上的纹身,终于反应过来,顿时心下一沉,心里暗叫不妙。 昨天晚上敌众我寡,他一心只想救陈墨瑶,也没注意下手分寸,想不到一个高压锅砸断了蝎子哥的鼻梁骨,这个梁子已经结下,看来今天这个局面是难以善了。 “你看到了!”蝎子哥冷静下来,恶狠狠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把老子弄成这样,该怎么赔偿我?” 他心里其实已经打定主意,一会一定要打断马小震的鼻子,顺便买一送二打断马小震两条腿,如此方泄他心头之恨。 但是,打人之前,必须先榨干马小震口袋里的钱! 对!让他人财两空,尝尝我毒蝎哥的厉害。 蝎子哥心中计议已定,脸上的笑容又阴险了两份:“说!怎么赔偿?” “蝎子哥,怎么赔,您开个价!” 马小震一边赔笑周旋,心思却转得飞快,想着脱身之计。 目前形势,敌众我寡,蝎子哥一行有七八人,自己却是形单影只孤零零一人,大为不利。 虽然自己神器在手,炼化的人字拖有灵猫之力,跑起路来料想无人能挡。但是此刻,一个身材高大的混混已经扼住自己的喉咙,周围的混混又是团团围住,几乎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其他的宝物呢…… 马小震努力思考自己的宝物,自己还有一条有梦想的咸鱼、一只睿智的绝杀鸡、一个傲娇的抓挠…… 想到自己高压锅里的宝贝们,马小震的脸色又白了两分。 妈蛋,什么狗屁宝物,越想越不靠谱! 蝎子哥看到马小震惨白的脸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毒蝎也不为难你,你拿三十万,再让我打断你的鼻梁骨,咱两之间的事,一笔购销。” “少十万,我打断你一条腿,少二十万,我打断你两条腿。要是三十万都没有嘛……”蝎子哥得意地拍了拍马小震的脸,眼光不怀好意地在马小震下身晃来晃去:“那就看你有没有三条腿了……” “哈哈哈……” 混混们爆发出一阵冲天的大笑。 看着蝎子哥忘我大笑的样子,马小震却是心中一喜。 此刻蝎子哥离自己的距离只有五十公分,只要趁其不备一记撩阴腿踢中他的命门,再趁混混们慌乱之际用后脑勺猛撞背后那个家伙的面门,一扭头就能冲出包围圈。 届时,凭着脚下拥有灵猫之力的人字拖,谁又能追得上自己? 马小震心里有底了。 !! 013豪气面对万重浪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小震心中默默地计算。 这一刻,蝎子哥离自己的距离只有五十公分。 只要趁其不备一记撩阴腿踢中他的命门,再趁混混们慌乱之际用后脑勺猛撞背后那个家伙的脑门,一扭头就能冲出包围圈。 届时,凭着脚下拥有灵猫之力的人字拖,谁又能追得上自己? 计议已定,马小震心中豪气顿生,表面却陪了个笑脸。 “老大,我身上实在没钱,要不您给我打个折,给我留上一条腿。” “哦?你是想留那一条?” 蝎子哥得意洋洋地问,浑然没有留意自己已经慢慢踏入了马小震的攻击范围。 机会来了。 眼见蝎子哥得意忘形,马小震蓄足了力气,右脚正准备出脚。 就在出脚的前一瞬间,马小震沙滩裤衩上的那只惨叫鸡,仿佛感受到了马小震以一敌十的豪气,情不自禁地引吭高歌,配上了一曲背景音乐。 “豪气面对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誓奋发自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咦?哪来的杀气?” 蝎子哥顿时警觉,立马退后两步。 “谁在唱‘男儿当自强’?” 混混们纷纷寻找。 马小震看着自己沙滩大裤衩上引吭高歌的惨叫鸡,差点没哭出声来。 麻痹的二货傻鸟,还特么能更蠢一点吗? 男人当自强…… 自强你妹啊自强!? 把老子偷袭的战术意图全他妈暴露了好吗!? 好了,偷袭的机会全没有了! 这下真特么要等死了! “咦?这只鸟会唱歌?” 经过一阵寻找,蝎子哥终于发现了声音来自马小震的裆部,他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这什么情况?” “咳咳咳!”马小震干笑两声,连忙忽悠:“事情是这样的,我穿的这条沙滩裤呢,其实是一件宝物,它会自动根据它现场的气氛自动配上音乐,刚才它一定是感受到了大家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的气场了,所以才情不自禁配上了一曲男儿当自强……” “要不,我把这件宝物送给您,您给我打个折,给我留两条腿?”马小震舔着脸陪着笑。 “滚!什么狗屁宝物,老子不跳广场舞!”蝎子哥不耐烦地一挥手:“少废话,三十万,拿钱来,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蝎子哥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一个黄毛混混会意,操起了一根钢管,对着马小震的脚开始比划。 “你是不要哪条腿?”蝎子哥阴险地笑:“左边那条?右边那条?还是中间的?” 看着钢管不怀好意地在自己的三条“腿”之间游移,马小震怯怯地问: “呃……脚趾甲行不行?” “你特么的以为自己很幽默呀!?”蝎子哥一咬牙:“给我砸!” 钢管带着呼呼的风声,向马小震的左腿挥下。 “等等!我还有一件宝物!”马小震急了,一声大吼。 蝎子哥示意黄毛混混停下:“什么宝物?” 马小震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多想,把手上的戒指一晃,顿时一只抓挠出现在了马小震手中,晃得混混们眼前一花。 “这不就是痒痒挠吗!?”毒蝎哥眯着眼睛看去,顿时大怒:“你特么耍我!?” “慢!这不是一直普通的抓挠,而是一只傲娇的自动抓挠,顾名思义,它的一头是痒痒挠,一头是按摩锤,可以自动帮人抓痒按摩哦!” “自动?怎么不动?” “哦,对了!”马小震真诚地对蝎子哥说道:“你要先帮它按摩,把它伺候得很开心,它才会自己动。” “你特么的是在侮辱老子的智商吗!?”蝎子哥愤怒地咆哮:“老子先给你按摩!给我砸!” 黄毛混混挥舞起钢管再次砸向马小震的裆部。 “等……等等……”马小震绝望地大喊:“我还有最后一件宝物!价值连城!” 钢管在马小震裆部小兄弟之上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价值连城?拿出来看看。”蝎子哥眯着眼睛琢磨:“你他妈的要是敢再耍老子,老子打断你五条腿!” “是是是,这次保证是真宝物,保证价值连城!” 马小震做了个深呼吸,略微平静了一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再次把手上的戒指一晃。 这一次,一条咸鱼出现在混混们的视线里。 银白色的鳞片上有微黄的痕迹,还带着一丝鱼肉特别的香味;鱼尾很小,微微翘起,让整个鱼的身体看起来呈一把长剑之形;鱼眼怒目圆睁,一副被**了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是一条非同寻常的咸鱼,亮瞎了在场每一个混混的狗眼。 “啥都别说了……”觉得自己像个傻逼的蝎子哥再也不想说第二句话:“砍死他……” “看起来,它跟普通的咸鱼没什么两样,但是实际上……它是一条有梦想的咸鱼!”不等混混们反应过来,马小震慷慨激昂,忽然一声大喝――“千锤百炼出深山!” 咸鱼清了清嗓子,忽然沉声答道:“烈火焚烧若等闲!” “这咸鱼会说话!” 混混们沸腾了,吃惊得忘了砍马小震。 马小震:“春蚕到死丝方尽!” 咸鱼:“蜡烛成灰泪始干!” 混混们震惊无语脸:“……” 马小震:“鞠躬尽瘁!” 咸鱼:“死而后已!” 终于对上了暗号,咸鱼“咳咳咳”地一阵剧烈地咳嗽。 就在刹那之间,马小震忽然把那条咸鱼平置,黑洞洞的鱼嘴直接指向了蝎子哥。 “轰――” 有梦想的咸鱼喷射出一道火柱,迎面击中了蝎子哥脆弱的面门。 “卧槽泥马!” 蝎子哥发出一声愤怒的悲鸣,满面焦黑地仰天倒下。更悲催的是,他鼻腔里塞满的纱布被点燃了,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喷火的火鸡。 “老大!” 惊呆了的混混们齐齐发出一声惊呼,争先恐后地去扶倒地的蝎子哥。 而马小震已经抓住了这个筹划已久的机会――后脑勺猛撞背后那个家伙的面门,趁他一颗牙齿飞出并惨叫的时候,马小震已经转过身来,跟进的一记撩阴腿正中目标。 惨叫鸡再一次地感受到了马小震以一敌十、不甘受辱的豪气,情不自禁地引吭高歌,配上了《男儿当自强》的背景音乐。 “豪气面对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誓奋发自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 014 凌波猫步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蝎子哥心里有一万匹羊驼在打着响鼻奔腾而过。 作为一个道上混的,各种心狠手辣不要脸的人都见得多了,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马小震这货一样的……一点江湖规矩仁义道德都不讲了! 简直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太他妈阴险! 太他妈无耻! 太他妈不要脸了! …… 而阴险无耻不要脸的马小震却压根没有把蝎子哥的哀嚎放在心上,在暗算了蝎子哥的同一个瞬间,这货已经用一记头槌配合了一记完美的撩阴腿挣脱了背后那个混混的锁拿,向着另一个方向突围而去。 他这一跑动起来,只觉得脚下那双人字拖油然而生一股热流,刹那间从脚底的涌泉穴直冲向上,势不可挡地贯通身体的经脉。转瞬之间,身体忽然好像柔若无骨,连百来斤的体重都似乎感觉不到了一般。 好神奇的感觉! 马小震心中一喜,知道脚下这双人字拖的妙用又被自己融汇了几分,心里信心大增,加速突围。 “给我弄死他!” 伴随着蝎子哥的一声呐喊,两个反应较快的混混一起向马小震追了过来,一前一后,把马小震堵住。 高速奔跑的马小震忽然一个直角转身,身法诡异,简直如鬼魅一样轻飘飘地横移了出去。 “砰――” 两个围追堵截的混混却都跑得太快,收势不及,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倒下。 这怎么可能? 在高速奔跑冲刺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在不减速的情况下完成一个近似直角的横移? 这是人能够做出来的动作吗? 简直……就像鬼魅一样。 两个混混心中骇然之极。 马小震这一个侧身使出,心中也是大喜,可是没等他喘上一口气,只听到右边“呼呼”的风声大作,一根钢管已经袭向他的后脑勺,正是刚才拿着钢管要打断他双腿那个黄毛混混。 那黄毛混混在街头混迹多年,大大小小的群架参与了上百场,虽然不算最能打的,但绝对可以算是最阴险的。群架之中,他从不与人正面相斗,但抽空子打闷棍的本事勘称一绝,无数街头猛人就是没把他这个满头黄毛的非主流杀马特当一回事,却惨遭他闷棍爆头。 黄毛的嘴边浮起了一丝自信的笑容,这一记钢管,他趁马小震刚刚直角转身的一刹那忽然出手,正打在马小震旧力已消新力未起的时候。他有十成的把握让马小震在这一记闷棍之下倒地不起。 可是,下一个瞬间,黄毛混混却笑不出来了 他怀着十成把握与满满信心的那一棍,竟然挥空了! 就在黄毛混混出手的那一瞬间,那个本来应该在他这一棍下应声倒地的马小震,却轻轻一跃,仿佛微风中的柳叶一般飘摇而起,轻飘飘地拔高了三尺,立在了自己手持的那根钢管之上。 场面在一瞬间凝固了。 混混们目瞪口呆地望着中间的两个身影。 黄毛混混手持钢管,依然保持着钢管挥出的那个动作。 而他手中的那根钢管上,马小震脚尖轻点在钢管的最尽头。 神色自若,裤衩飘飘,脚趾夹着人字拖…… 傲然独立,宛如天神! 黄毛混混看着自己钢管上的马小震的人字拖,手开始微微发抖。 这特么什么情况? 人怎么可能站在钢管上? 百来斤的体重站在钢管上,怎么却感觉不到重量? 难道是达摩老祖的一苇渡江吗? 还是…… 这小子是杂技团出来的? 这应该是做梦吧? 可是,钢管上人字拖上传来的那股令人酸爽和辣眼睛的脚丫子味道,又分明告诉黄毛混混…… 这不是梦。 混混们集体懵逼了。 就在混混们懵逼的时候,马小震的心里却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猫,又觉得自己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不管多高,都可以轻飘飘地一跃而上,同样可以举重若轻地轻轻落下,没有半点声响。 混混们凌厉的拳脚和闷棍,在他眼中却似乎变得像慢动作一般,只要轻轻地一跃,就可以让他们连自己的影子都摸不到。 简直是凌波猫步! 马小震不知道,太极之中正有“迈步如猫行”的步伐诀窍,又有十二字的要诀“轻起轻落,缓起缓落,点起点落。”要做到迈步如猫行,落足如落叶。他这双灵猫之力的人字拖一穿,正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贯通了太极步伐高深的步伐境界。 “你们他妈的还愣着干嘛!一起弄死他!” 好不容易止住鼻血的蝎子哥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发懵的混混们一声咆哮。 黄毛混混首先反应过来,他打闷棍打惯了,从来都不与人正面对抗,这一次见马小震轻飘飘地站在自己手里的闷棍之上,自己反而成为了满场关注的焦点,忍不住心里发毛。 听到老大下令,黄毛混混当机立断,色厉内荏地大吼一声,奋力一把掷出了手中的钢管。 钢管脱手的那一个瞬间,马小震的人字拖在钢管上轻轻一点,人已经飘落下来。 可那根钢管却被这轻轻一点改变了方向,就像滑过夜空的流星一般,径直地飞向了咆哮的蝎子哥。 “砰――” 一声令人牙痒的闷响,钢管不偏不倚地击中了蝎子哥可怜的鼻子。 “卧槽泥马!” 凄厉的惨叫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是蝎子哥发狂的咆哮:“啊啊啊――弄死他!” 也许是蝎子哥凄厉的惨叫增加了几分悲壮的色彩,混混们开始不顾一切地操起了手中的武器,合力向马小震扑来。 马小震轻松地闪过飞来的一拳,他只觉从人字拖上翻涌而来的热流在体内奔腾不已,不但贯通了双腿的经脉,现在又流向了自己的双手。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双手热烘烘的,让人…… 好想打一拳试试呢。 马小震抱着“试试就试试”的心态,冲着面前的一个身材高大的混混,轻飘飘地打出了一拳。 “砰――”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足足超过一百八十斤重的混混横飞出去,凌空飞出七八米。 他的后脑勺,不偏不倚地,再次砸中了蝎子哥脆弱的鼻梁骨。 蝎子哥已经没有惨叫的力气了,他像一朵忧伤、哀怨又彷徨的丁香花,泪流满面地倒下,任鼻血喷成了迪拜音乐喷泉。 而那个一百八十斤重的魁梧壮汉混混,则一声不吭地吐出了大前天的隔夜饭,然后翻了个白眼,干净利落地嗝屁昏迷了。 全场的空气又一次凝固了。 惨叫鸡敏锐地感受到了现场的气氛,又一次引吭高歌,尽职尽责地配上了背景音乐。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独自在顶峰中,冷风不断的吹过! 我的寂寞,谁能明白我!” !! 015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独自在顶峰中,冷风不断的吹过! 我的寂寞,谁能明白我!” …… 除了回荡在风中的惨叫鸡的歌唱,没有一个混混敢说话。 也没有一个混混敢去扶他们的老大蝎子哥。 现场的气氛就像刚死了人的殡仪馆,绝对的庄严肃穆,绝对的悄无声息…… 每一个混混的心里却像炸开了的热锅麻辣烫,绝对的懵逼震撼…… 这是什么拳法…… 太他娘的猛了吧…… 难道说昨天晚上那个被我们撵得撒开脚丫子没命逃窜,结果谎报火警才逃了一条小命的那个男人是假的吗? 难道当时他是在调戏我们吗? 难道他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的世外高人吗? 每个混混都在心里默默地猜测着,然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没错,我们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一定是假的…… 就在混混们都纷纷断定昨天的马小震是个假货的同时,马小震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手。 这不是真的吧? 这拖鞋不是只有猫的弹跳能力吗? 刚才自己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拳,就把那个一百八十斤的猛男打飞了七八米? 猫步神拳! 真是老霸道了…… 马小震并不知道,猫科动物的脊柱结构与人截然不同,它们弯曲的脊柱可以对自己的身体施加出一个巨大的弹力。在猫虎扑食时,力从后腿蹬地起,全靠一条脊柱将后腿蹬地的能量传簇到前爪。猫虎的脊柱像鞭子、弹簧,能够传簇能量,一击击出,即可发挥全身的力量。 形意拳中有个诀窍叫“身具五弓”,其中就把脊柱当做了人体最重要的一张“弓”,力上脊椎,是形意拳的发力奥义,正是借鉴了猫科动物的法力诀窍。 而太极拳中也有猫的象形,更有“打通三关”的说法,也是模仿猫虎的脊柱传簇能量体系,通过每节骨骼的压缩旋转主动把上下贯通之力一节一节地传簇上来,把脊柱三关习练得像猫虎的脊柱一样,可以传导全身的力量,增加攻击力量。 马小震浑浑噩噩,浑然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之中,已经使出了形意和太极中的拳理。 但他心中一片雪亮,却知道一点―― 自己的九仪天尊高压锅,果然是造化神器,果然是牛逼哄哄! 不枉费自己炼化了一大堆的奇葩二逼道具,终于有一个能派上用场了! 马小震心中感慨,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混混们看着情难自禁流下了眼泪的马小震,一阵窃窃私语,开始发挥自己硕大无比的脑洞。 “他在哭什么?” “不会是答应了世外高人的师父不轻易出手,可是却出手太重打伤了蝎子哥……此刻在默默地懊恼吧……” “是呀,真是宅心仁厚的高人呀。” 混混们纷纷感叹道,然后一起掏出了兜里的烟,热情地围住了马小震。 “大哥,抽烟……” “抽我的抽我的。” “嗯。” 马小震满意地点了点头,从黄毛混混的手中接过一根自己最熟悉的软白沙,然后走到蝎子哥面前。 “蝎子哥,你要打断我哪条腿呀?” 马小震把烟叼上,目光在蝎子哥的三条“腿”之间游移不定。 “不敢不敢,我们哪敢呀。”蝎子哥喷着鼻血爬起来:“我们就是跟哥开个玩笑。” “你们这些小子,没点眼力劲,怎么都不给咱哥点火呀!”蝎子哥白了手下的混混们一眼,颤颤巍巍地掏出了兜里的火机:“哥,我给您点火。” 蝎子哥用发抖的手连扣几次打火机扳机想要给马小震点烟。 可是,不知道是心情激荡还是打火机没了油,连打了几次都没打着。 “算了,用我的。” 马小震大度地一挥手,手一晃,已经从戒指里掏出了那条有梦想的咸鱼。 马小震:“千锤百炼出深山!” 咸鱼:“烈火焚烧若等闲!” 马小震:“春蚕到死丝方尽!” 咸鱼:“蜡烛成灰泪始干!” 马小震:“鞠躬尽瘁!” 咸鱼:“死而后已!” 混混们:“……” 终于又一次对上了暗号,咸鱼“咳咳咳”地一阵剧烈地咳嗽,吐出一团小火苗。 马小震举起了那条有梦想的咸鱼,点燃了自己嘴里叼着的软白沙,然后潇洒地晃了晃咸鱼,熄灭了咸鱼嘴里的小火苗。 黄毛混混惊叹:“这烟点得,简直惊天地泣鬼神,独步天下!” 魁梧混混赞赏:“就是就是,牛逼!太牛逼了!” 蝎子哥翘起了大拇指:“帅呆酷毙爽翻了!” 马小震惬意地吐了烟圈,满意地扫视着众人。 “这才对嘛,不要整天都打打杀杀滴,大家相亲相爱相守相依,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马小震语重心长地教诲着混混们。 “哥!你说得真好哥!” 混混们一脸的受教,一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表情。 “你们呀,就是疏于学习,忘了初心呀。”马小震继续谆谆教诲:“我们要正能量,要有爱,要有奉献精神,不要天天在外面喊打喊杀的……” 正能量你妹! 蝎子哥心里卧槽泥马在翻腾。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把老子鼻梁骨打成这样,你丫怎么没想到正能量呀? 撩阴腿使黑脚专踢蛋蛋的时候,你丫怎么没想到正能量呀? 正能量你妹!正能量你大爷! 蝎子哥一边心中狂骂,一边痛心疾首地表示。 “我们就是忽略了自身的思想学习建设,所以才在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呀!”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马小震满意地拍了拍蝎子哥的肩膀:“你们把爱的奉献齐唱一百遍,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 “必须地!一百零八遍!不然这些兔崽子记不住!” 蝎子哥义正言辞地表示。 混混们开始集体唱《爱的奉献》:“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生命的源泉……” “这还差不多,我就不陪你们了,你们记得加强学习。” 马小震招手拦下一辆俗称“三蹦子”的载人三轮车,一跃而上。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三蹦子在混混们敬仰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哥!注意安全哥!” “一路顺风!” 混混们纷纷挥手致意,看着载着马小震的那辆三蹦子逐渐消失在大伙的目光尽头。 终于,两行浑浊的老泪再次从蝎子哥的脸上流了下来。 一个仍处于懵逼状态的混混还没搞清楚状况:“啊啊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片爱……老大,后面是什么来着?忘词了。” “唱你麻痹!” 蝎子哥给了小弟一个暴击,恶狠狠地望着马小震远去的方向。 “等下老子就去找我叔,非剁了这小子不可!” !! 016 她在等谁?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陈墨瑶的心情很好。 作为一个标准的校花级别美女,她的身边从来就不缺乏追求者,每天都有各种牲口们嗷嗷叫着往往前冲,想尽各种办法要请她吃饭,然后被她婉言谢绝。 这一次是她第一次要请一个男孩吃饭。 好像是有点没面子。 可是一想起马小震那货坏坏的泼皮样,她却又莫名其妙地觉得心情有些小兴奋。 陈墨瑶暗暗地骂了一声自己没出息,再一次地走到镜子面前。 镜子里的陈墨瑶依然是那个典型的宅男杀手,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玉腿,如凝脂白玉一般,在一袭定制的大牌裙装下,显得若隐若现,十分诱人。定制的裙装非常合身,把她的腰身更衬得不足盈盈一握。 陈墨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一阵犹豫,终于还是把早上刚刚换上的裙装脱了下来。 这条大牌的裙装是生日的时候父亲送给陈墨瑶的,价格上万。而昨天到了马小震的家里,显然马小震的经济情况并不乐观…… 再想想马小震昨晚那个人字拖沙滩裤的形象,搭配着自己的大牌女装…… 想到这里,陈墨瑶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嗯……还是不要穿的太贵了,免得给他压力…… 陈墨瑶一边想,一边换掉了自己的裙装,换上了一条普通的白裙子,再加上一双最普通的板鞋好了。 清清爽爽,就这样了! “哟!墨瑶呀!看来我们全校男生心中的女神,今天终于动了凡心了呀?” 一个俏皮的女孩跳到陈墨瑶身后,一脸戏谑。 她是陈墨瑶的室友吴雨霏,也是陈墨瑶最好的朋友。 “哪有?”陈墨瑶脸上微微一红:“你别乱说。” “我乱说?”吴雨霏不服气地一撇嘴:“你这一大早地起来,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衣服换了又换……来,跟姐姐说说,看中哪个高富帅了呀……” “才没有呢,你乱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吴雨霏一脸的自得:“一定是体育系的周鹏飞!今天我们班和他们班有一场篮球赛,女为悦己者容,你这一番打扮,不是为了他,又能是为了谁?” 吴雨霏边说边笑,她口中的周鹏飞,正是长洲师大的校草级人物,他从小在法国巴黎长大,为人浪漫又有气质,身材还高挑容貌俊美,正是时下流行的韩系欧巴花美男的模样,可谓一身兼具东西文化的优点。 更为难得的是,他虽然外形俊美,却又不是一个单纯的小白脸,体育十项全能,马术、跆拳道、击剑等冷门都有很高的造诣,篮球更是打得很好,据说大夏国的某家职业男篮俱乐部已经瞄准了这个苗子,想把他招入旗下预备队。 可是周鹏飞却拒绝了。他父亲周云海是长洲著名的房地产商,旗下产业无数,涵盖地产、餐饮、电影院线等诸多领域,只等他一毕业就进入公司接班,自然不会去篮球队打替补。 这样一个男人,简直勘称高富帅的典型,理所应当地成为了长洲师大女生们心中的完美欧巴,人送外号“行走的春药”。据说长洲师大有一半以上的花痴女都有着相同的赖床理由:“哎呀,我好累,要周鹏飞老公亲亲才能起来……” “你别乱猜,不是他。”陈墨瑶的脸上又红了几分。 “还骗我?”吴雨霏戏谑地凑近:“今天就是周鹏飞的生日,他昨天就打电话约你一起吃饭了,你当我不知道?” “我说了不是他,我也没有答应他!”陈墨瑶无奈地解释,低头一看表:“哎呀没时间了,你就别乱猜了!我先走了!” 陈墨瑶匆匆拎起包出了门。 “口是心非,真是发春的女人呀。”留下吴雨霏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忽然又露出一个狡诈的眼神:“你不说,难道我不能偷偷去看看吗?” 吴雨霏一边跟着陈墨瑶出门,一边戏谑地唱:“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小墨瑶的心窝里……” …… …… 长洲师大的校园里。 吴雨霏悄悄地跟在浑然不觉的陈墨瑶后面。 看着她绕过体育馆,看着她穿过人流不息的二食堂,看着她穿过以爱情圣地而著称的樱花园…… 终于,一袭白裙的陈墨瑶在校门口停了下来,开始等待着。 吴雨霏悄悄地躲在不远处的矮树后。 哼,一会抓个现场拍个照片,看你陈墨瑶怎么嘴硬。 长洲师大是长洲这个城市最好的大学之一,师范专业更是美女如云。因此,每天都会有想要勾搭女大学生的各种成功人士和伪成功人士驾着各种好车,在学校外面守株待兔,一遇到美女,就开着车上前搭讪。 很多虚荣的女大学生甚至暗地里比赛,以谁上的车比较名贵而互相攀比。 亭亭玉立的陈墨瑶往校门口一站,立即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 “你好,我想问一下……”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了陈墨瑶面前,带着金边眼镜的一个男人探出头来问,他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呃……不过要问什么其实一点也不重要,我只想单纯地过来认识一下你,上车吧。” “对不起,我在等人。”陈墨瑶尴尬地笑,换了个位置。 很快,又一辆车停在了陈墨瑶的身边,这是一台奔放洒脱的吉普牧马人。 另一个扎着马尾、留着满脸唏嘘胡渣一看就是艺术家的男人向着陈墨瑶吹了声口哨:“美女,你累吗?” 陈墨瑶呆萌地:“啊?” “你在我的脑海里已经走来走去走了一天了。”马尾男故作优雅的一甩头发:“我想你应该累了,上车,我带你去兜兜风。” “呵呵……”陈墨瑶干笑两声,只好再次尴尬地换了个位置。 “这些猪哥男,难道没有更新颖一点的搭讪开场白吗?简直一个比一个二!”矮树后的吴雨霏也默默吐槽:“不过……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墨瑶等的人到底是谁呢?” 这时,忽然一个小车队从校园里开了出来,当先的是一辆奥迪Q7。 Q7的司机好像看到了什么,忽然在陈墨瑶面前停下。 车门开了。 一个男生从Q7上下来,他容貌俊美,身材高挑,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五左右,比例也很好,更显得肩宽长腿,英挺不凡。 “周鹏飞?”躲在矮树后的吴雨霏暗暗得意:“墨瑶呀墨瑶,明明约的就是他,还跟我装神秘!” “这次非得好好逗逗你不可,看你脸红的样子最可爱了。” 吴雨霏定定神,向陈墨瑶走去。 没想到,走上前去之后,却看到陈墨瑶和周鹏飞正大眼瞪小眼。 “墨瑶?你……在等人呀?”周鹏飞问。 “嗯,是呀。”陈墨瑶点点头。 气氛有些奇怪呀。 吴雨霏发现好像有点不对。 咦?难道墨瑶等的真的不是周鹏飞吗? 那她在等谁? !! 017 秒杀众生的出场方式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就在吴雨霏在内心猜测的时候,周鹏飞也正在郁闷不已。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下午又正好和陈墨瑶所在的中文系3班有一场篮球赛,本来正是个最好的约会时机,一起吃过午饭,然后再一起参加下午的球赛,正好可以一展雄风大出风头,趁机俘获陈墨瑶的心。可是他打电话给陈墨瑶,陈墨瑶却称已经约了朋友了。 没办法,计划取消,只好约了球队的一帮朋友,再叫上了一帮女孩,准备一起吃饭。不料却正好在门口碰到了陈墨瑶。 陈墨瑶究竟在等谁呢? 周鹏飞、吴雨霏、还有旁边的每一个搭讪未遂的围观群众……心里都出现了这个同样的问题。 宝马车她不上,牧马人她也不上,奥迪Q7也不上…… 甚至连周鹏飞这样长洲师大标准的校草、完美的高富帅的邀约都要推掉,却自降身价地在校门口提前等待…… 她究竟在等谁呢? 这可是长洲师大的校花呀,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牲口嗷嗷叫地往上扑呀。 究竟是多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才值得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这样的等待? 故事的男主角到底是谁? 每一个人都在期待着。 仿佛为了解除每一个人心中的疑惑。 路的尽头,迎面忽然开来了一辆俗称“三蹦子”的三轮摩托车。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三蹦子咆哮着,缓慢却坚定不移地开了过来,迎面冲向了校门口的那一排奔驰、宝马、奥迪…… 就像……一个毅然决然直刺敌方军阵的勇士。 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浮现出两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终于,三蹦子在校门口停下。 然后…… 一个身穿惨叫鸡沙滩大裤衩、脚踩人字拖的、叼着烟的不羁男人从三蹦子上一跃而下,顶天立地的站在了大门口。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段背景音乐(马小震的惨叫鸡):“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伴着不羁的背景音乐,那个男人嘴里的烟在阳光下闪烁着火光,有人认出那是四块五一包的软白沙。 好像……还特么是假烟! 哪里来的杂碎?快滚开,我们要看女神陈墨瑶等待的男主角登场呀! 每一个人心里都这么想。 然后,陈墨瑶忽然嫣然一笑:“来啦!” 那个杂碎男人随之对陈墨瑶露出了一个谜一样的灿烂笑容。 “不好意思,久等啦!” 哎呀卧槽—— 在场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骂了句脏话。 等的就是他? 就是这样一个拉风的男人? 就是这么一个秒杀众生的出场方式呀? 要论拉轰的程度,这家伙完全可以拍着胸脯说,不是我针对谁,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垃圾。 大家心里纷纷感慨道。 在校门口所有人仰慕的目光中,马小震脸不改色面如平湖,心中其实也在狂艹不已。 都怪自己得到人字拖这个新神器太过兴奋,一大早跑到城郊的小山上练抓鸟搞试验,结果抓来抓去忘了时间。 好不容易一溜小跑赶下山,又遇到了蝎子哥的那群小混混的纠缠。折腾来折腾去,已经临近中午,满大街的都打不到出租车。要是施展人字拖的凌波猫步一路飞奔回去,好像又太过惊世骇俗——马小震可不希望自己被作为标本被送往非正常人类研究所切片研究。 还好,一辆及时出现的、俗称“三蹦子”的三轮摩托车拯救了马小震。 于是马小震一跃而上跳上了三蹦子:“师傅!长洲师大!” “好咧!您坐好啦!”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三蹦子就这么扬长而去,开往长洲师大。 然后,这货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中跳下了车,从此造就了长洲师大的这么一个神奇的传说。 就在一众人目瞪口呆的时候,当事人马小震也有些懵逼。 这什么情况? 不是跟陈墨瑶两个人吃个饭吗? 这乌央乌央一片人是几个意思? 要是换一个脸皮薄一点的,没准得当场羞愧而死。 还好,马小震素来皮厚,他既想不通,也懒得再想,于是暗运厚脸皮神功护住心脉,迎着周围一大片的能够杀死人的目光走向陈墨瑶。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那我们走吧!我请你吃饭!” 呆萌的陈墨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言谈举止给围观的吃瓜群众投下了一颗多么震撼的原子弹,拉着马小震要走。 真的是和这个男人去吃饭! 还特么是我们的女神校花陈墨瑶请客!? 这个男人……是在吃软饭吗? 他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 是弟大物勃?还是有着三寸不烂之舌?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再一次地沸腾了,纷纷展开了不是那么健康的联想。 两个懵懂无知的当事人完全没有搞明白人群为什么沸腾。 陈墨瑶是有些呆萌,而马小震又完全不明白周鹏飞这一行人等的身份,更不晓得校门口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大一群人,这么一群豪车究竟是为了什么,当下分开人群,拉着陈墨瑶准备走。 “等等,墨瑶,呃……这位朋友……” 眼看陈墨瑶就要跟着马小震离去,周鹏飞连忙赶上两步,拦住两人。 “今天正好是我生日,原本想约墨瑶一起吃饭,却不知道墨瑶已经约了人。”周鹏飞扫了马小震一眼,目光里有轻蔑之色一闪而过,道: “不过相见就是缘分,不如我请两位一起吃个饭吧。” “是是是,我们周少本来就最喜欢交朋友,一起吃个饭,以后就是朋友。” “对对,这位兄弟器宇……这个轩昂,呃,这么洒脱不羁……我们认识认识。” 周鹏飞的朋友见周鹏飞留人,纷纷从车上下来帮腔,就连吴雨霏也忍不住出口帮腔。 “是呀,墨瑶,大家一起吃饭,热闹热闹。” 众人都是一个目的,乘着三蹦子出现的这货实在是太奇葩了,再加上他和师大校花陈墨瑶的关系,和周鹏飞即将展开的冲突,真是一个完美的三角关系,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万分期待呀! 每一个吃瓜群众灵魂里的八卦之魂都觉醒了,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吃瓜群众们一起纷纷表示:“吃个饭吃个饭。” 马小震还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成了众人的焦点,仿佛一下子就上了微博头条。他无可无不可,正准备回答,陈墨瑶却抢先道: “不用了,今天是我专程请他吃饭。”陈墨瑶看了看马小震,接着对周鹏飞道:“我们下次再聚吧。” 周鹏飞一怔,心中更是不快。 在这长洲师大,他仗着这一幅好皮囊,泡妞撩妹势如破竹,从来就没有失手过,号称“人形自走春药”。 可是这一次,师大校花陈墨瑶却为了马小震这样一个奇葩屌丝男,几次三番地拒绝了他,尤其此次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他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样的气,顿时双眉一挑,眼神中一丝阴冷之色已经流露出来。 要撕逼了要撕逼了! 围观群众们的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热辣辣的眼神齐齐望着周鹏飞和马小震,都情不自禁地往前挤了一步。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前面的把脚让一让让一让! 有好戏可以看了啊—— !! 018 这就是纯粹的爱情吗?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周鹏飞仿佛感受到围观群众热辣的眼神,他自重绅士风度,倒不想当众撕逼,于是按捺下心中的不快,向陈墨瑶温言道: “那这样吧,你们去哪吃饭,我开车送送你们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似乎是浑不在意地扫了马小震一眼,居高临下地道: “这位朋友的车,虽然跟他的气质很符合,但坐起来恐怕不怎么舒服吧?” 此言一出,顿时一阵哄笑。 周鹏飞所谓的“你的车”,正是刚才雷翻了一群人的那辆三蹦子。要陈墨瑶这样一个绝色大美女和马小震一起去挤这三蹦子,就像在维也钠国家歌剧院里唱东北二人转,怎么想怎么违和。 周鹏飞这话一出,围观群众心里都暗暗骂了一声够阴险。 这货人模狗样,一副善解人意的贴心小棉袄架势,口口声声地说要送那两人,轻描淡写地却把马小震的穷逼样损了个底朝天。 有道是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周鹏飞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无异于当众扒了马小震的底裤。 这么阴险毒辣丧尽天良毫无廉耻的事情,实在是太―― 刺激了! 大伙都暗暗地感叹着,然后密切地期待着马小震的反击。 陈墨瑶闻言,心中不悦,正准备开口拒绝,却听见马小震懒洋洋地回答道。 “不用了,我有车……” 有车? 围观群众却又是一阵哗然。 这个一脸落魄的家伙也有车吗? 陈墨瑶对一众开着豪车的公子们不假辞色,却对这个穿沙滩裤人字拖的小子笑脸有加。 从陈墨瑶的态度来看,莫非这个家伙是个不拘行迹的隐藏级高富帅? 听说顶尖的富豪,本身的分量已经远远超过了衣着车辆这些外物所能赋予的含义。在他们眼里,跟他们的身份相比,几万块一件的名牌和路边摊十块钱的沙滩裤根本没有什么差别,都不值得一提。 高人行事,往往不拘形迹,不拘小节。 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围观群众们瞬间脑补出无数细节。 他的车到底是什么样呢? 是玛莎拉蒂,还是兰博基尼? “哟,你还有车?”周鹏飞也是一愣,神色稍微认真了几分:“在哪?” “全景天窗、真皮座椅、无级变速、百公里零耗油。” 马小震懒得理周鹏飞,自顾自地走到校门口用手机扫了下共享单车的二维码,横跨上去:“绿色环保共享单车。” 砰――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一起绝倒。 原来是这个车呀。 陈墨瑶“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果然,这家伙就没有按照牌理出牌的时候。 “这车确实不错,又经济又环保。这样吧,既然是我约的你,那我还是上你的车好了!” 陈墨瑶微微低头,俯身,微微拎起了自己的白色长裙,柔美纤细的脚踝微微一跃,侧身坐上了马小震的单车后架。 “好咧!走喽!” 马小震懒得多说,骑上车走。 就这样用一辆破车把女神拐跑了? 群众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自行车。 那个风一样的男子骑着自行车,车后座载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像清水芙蓉一般的女孩,就这样在大家的目光中驶向远方。 自行车有些摇晃,女孩的身子也微微摇晃,柔美纤细的脚踝轻晃,保持着平衡。 在风的轻拂下,女孩的长发轻轻飘起,撩拨着每一个围观者的心弦。 甚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名为《单车》背景音乐(马小震的惨叫鸡)。 “骑着单车的我俩, 怀紧贴背的拥抱, 难离难舍想抱紧些, 茫茫人生好象荒野。” 轻风和音乐的伴奏下,单车上的一对男女驶向了远方。 多么美的画面呀,简直像一幅名为《校园青春》的水彩画呀。 呃……除了男主角有点矬之外。 先前那个开着牧马人,扎着马尾、留着满脸唏嘘胡渣一看就是艺术家的男人被此情此境深深打动了。 两行清泪悄悄地从他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在十六年前,他也曾像这样骑着单车,载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如风一样穿行在校园的小径上。 那时,他们正值青春年少,他们憧憬着未来,他们的爱情没有一丝杂质,他们的双手互相交握着,掌心有微微的汗珠…… 可是,毕业之后…… 爱情那自由奔涌的潮水很快陷入了社会那腐臭而冰冷的淤泥里。 他改变了自己,融入了社会这个无情的染缸。 终于有一天,他忘了那个自己曾经心爱的女孩,他的双手熟练地游走在各种女人的大腿和胸脯上,手掌中却再也没有那种微汗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思绪万千的马尾男抬起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难道是我们在这个沦落的、物质的世界呆得太久,早已经忘记了爱情的真谛吗?” “没有物质,没有虚荣,也没有攀比,单车上的爱情战胜了奥迪Q7的侵袭!这特么的才是爱情的真谛呀!” 马尾男已经是热泪盈眶了。 围观群众们也仿佛感受到了一次精神上的洗礼,他们的眼眶里也泛起了泪花,他们感觉他们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对啊!宁愿在单车后架上笑,也不要在宝马车上哭!” “我……我想起了我的初恋了!” “是呀!我们也要去寻找我们的真爱了!” 在长洲师大门口守株待兔泡妞的成功男人和伪成功男人们纷纷发出了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感慨,然后纷纷开着自己的宝马奔驰牧马人,奔向了远方――去寻找自己失落和被遗忘的爱情真谛。 一时间,本来是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的长洲师大,刹那间只剩下周鹏飞一行几辆车孤零零地停在原地,变得冷冷清清。 周鹏飞望着远去的马小震,脑子还处于懵逼当机状态。 纳尼? 这……什么情况? 自己靠着这一身好皮囊,再加上家里在长洲的背景,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各种美女前仆后继地往上涌,在泡妞一事上,从来就没遇到过对手。 今天竟然就被这样一个穿着人字拖沙滩裤的混子,骑着一辆共享单车把他追求已久的陈墨瑶给拐跑了? 这特么不是在做梦吧? 懵逼的周鹏飞的旁边,他的一个小弟――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胖子依然还处于被感动状态。 “好感动呀,这就是爱情的真谛吗……”胖子抹着眼泪,开始反思:“我们是不是也要反思一下自己的爱情观呢,对了周少,我们是不是也要搞几辆共享单车骑骑,寻找一下纯粹的爱情啊……” 周鹏飞抓狂地一巴掌扇在黑框眼镜胖子的后脑勺上。 寻找你麻痹! 寻找你大爷啊寻找! ********* 就在各种男人受到一场纯洁爱情洗礼而纷纷想起自己初恋的时候…… 成功地升华了爱情观的男人们并不知道。 远方的朝阳下,骑着共享单车的那个男人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纯洁…… 兹―― 单车一次急刹车。 兹―― 单车又是一次急刹车。 兹兹兹―― 单车不断地急刹车。 “为什么你总是刹车呀?”后座的陈墨瑶好奇地问。 “这车的车轴不好,总是卡住。” 马小震正气凛然地告诉陈墨瑶,然后又一次偷偷地捏了下急刹车,让陈墨瑶饱满而有弹性的酥胸又一次在惯性之下撞到自己的后背。 哦买噶! 这柔腻温香的感觉…… 实在是太棒了!!! !! 019 菠萝啤配烧烤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最终马小震和陈墨瑶也没去什么好餐厅,而是在学校附近吃了顿烧烤。 一是因为便宜,虽然是陈墨瑶主动要求请客,但马小震身为堂堂大老爷们,自然还是不太好意思让女生出钱,可是自己又囊中羞涩,于是挑了个烧烤馆子,经济又实惠。 二是因为烧烤是马小震的一生挚爱,他和城东安置小区的每一个无业游民有着相同的共识――大金链子小金表,一天三顿小烧烤。 陈墨瑶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烧烤,她家里条件很好,请了专门的营养顾问和厨师,吃的从来都是健康又精致,山珍海味进口水果应有尽有,却哪里吃过这些高油高盐的垃圾食品。 面对着桌子上大把大把的肉串,呆萌的陈墨瑶像老虎吃刺猬一样,不知道如何下嘴,心潮起伏思绪万千,犯起了愁。 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吃呀…… 呃,看起来脏兮兮的,很油腻的样子…… 吃了不会中毒吧? 可是,这次是跟他第一次一起吃饭哦。 如果一点都不吃…… 他会不会觉得我太娇气? 会不会觉得我是大小姐脾气难伺候? 不管了不管了,死就死了! 吃! 就当陈墨瑶艰难地做完了心理准备,准备为了马小震尝试一次的时候。 “老板!再来牛肉羊肉腰子五花各一手!” 马小震已经风卷残云地吃完了一轮,满面红光地吆喝着老板再来第二轮。 糙!这个吃货! 陈墨瑶默默在心里吐槽。 很快,第二轮又上来了。 看着马小震气吞山河地一串接一串地撸得飞快,这次陈墨瑶终于还是忍不住动了好奇心,拿起一串肉串试着咬下一块…… 嗯!竟出乎意料地好吃! 这下,尝到甜头的陈墨瑶终于彻底放下心理包袱,开始学着马小震一串一串地撸了起来。 “你看,我就说了,烧烤才是这个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马小震看着陈墨瑶吃着烧烤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诡计得逞的小快感。 这货何尝看不出来陈墨瑶家境良好,应该很少吃这些路边摊的东西。可是,人生如果一辈子都禁锢在高高的象牙塔中一尘不染,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憾? 此刻,陈墨瑶的面颊有些红润,如水遮雾绕般荡漾开来;唇角因为辣椒的刺激而更显鲜艳娇嫩,再加上时不时地吐出粉红小舌头嘶嘶地唆着凉气,仿佛从一个如清水芙蓉般的小仙女变成了一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更添了几分烟火气,却让人觉得更美了,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嗯!人生就应该有各种体验才对! “这就对了!这世上就没有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顿!”马小震满意地点点头,一边循循善诱,像极了童话里引诱公主们犯罪的老巫婆:“再来点菠萝啤。” 这次尝到了甜头的陈墨瑶没有拒绝,两人碰杯,各自“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口。 “菠萝啤配烧烤,简直绝配!”几杯菠萝啤下肚,陈墨瑶更加回味无穷,忍不住动了好奇心:“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经典搭配的。” “故事又要从几年前说起了,那还是我的大学时代。” 吃饱了的马小震开始了吹牛逼侃大山,他惬意而又自然地蹬掉了脚下的人字拖,盘腿而坐:“我跟你说,如果要发动农民起义,我毕业的大学食堂会是个很有群众基础的地方?” “啊?怎么说?” “这么说吧!我们学校食堂的标配是西红柿炒月饼、青菜炒橘子、土豆烧小强……” “……” “这种情况导致学校怨气冲天,非常适合做鬼片拍摄现场。所以我就有了发动群众武装起义的想法。” “噗哧!” “但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学校出手了!食堂引进了一个烧烤摊子,平息了暴民们的怨气,挽救了学校的声誉。这里不得不佩服学校的老谋深算,一个烧烤摊子就把我给收买了。另外,我也不得不佩服自己,一个烧烤摊子就把我给收买了。” 陈墨瑶已经笑得开始捂肚子。 “从那以后,烧烤和菠萝啤就成为了我行走江湖杀人越货的必备良品。”马小震学起了《舌尖上的大夏》中字正腔圆的男声: “看完了爱情与动作大片,洗完了内裤。马同学起身离开洗澡盆,去学校二食堂的烧烤摊烤上了几串热气腾腾的大腰子……” “中国的学子们偏爱拉上窗帘,在黑暗中享受这独特的香味。热腾腾的烧烤伴着菠萝啤的清香,这是现代工业社会给一天辛苦学习的学子们最好的馈赠。” “小镇出生的马同学虽然在这所大学已经四年了,可是依然还保持着家乡的重口味,他默默地流着泪,任由脸颊自然淌下的热泪给烧烤补充恰当的盐分。” “哈哈哈哈!” “……” 就这样,吃饱了撑的马小震就这样一通忽悠瞎扯淡,天马行空地聊,把陈墨瑶笑得花枝乱颤。 气氛跟普通的约会截然不同,不过却分外的融洽。 就这么边吃边聊,一顿饭吃到了两点半,愉快的午餐终于结束了。 马小震骑着他那辆全景天窗真皮座椅无级变速百公里零耗油的自行车,把陈墨瑶送回了学校。 自行车穿过绿树成荫的校园小径,又穿过美丽的樱花园,来到了露天的篮球场边。 “哇!在那边在那边!” “要开始了!” “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忽然,一群尖叫的少女如风一般在马小震和陈墨瑶的身边掠过。 “这是?”马小震一愣,定睛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露天篮球场人头攒动,如火如荼。 “哦,对了!今天有一场篮球赛,是体育系三班对我们中文系一班的。”陈墨瑶忽然想了起来:“你有空吗?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篮球?” 马小震一愣,忽然心中一动。 他读书的时候也曾和同学们一起在篮球场上奋战,技术水平还算过关,可是身体素质却一直只能算中下水平,个头不高,跑跳能力也很弱,因此在篮球场上也只是个路人甲,自从毕业之后,无人陪伴,更是少有打球的机会。 可是,自己脚下不是踩着那双拥有灵猫之力的人字拖吗? 想想那一跃而起凭空拔高两三米弹跳能力,马小震的眼睛亮了,点头回道: “也好!我们去看看好了。” !! 020 歪瓜裂枣篮球队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裁判张南生指挥着学生把篮球比赛的记分牌布置好,又细心地检查好篮球场的场地情况。 张南生是长洲师范大学的体育老师,他身高一米九零,也是一名铁杆的篮球爱好者和从业者。 从小张南生就喜欢篮球,迈克尔乔丹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偶像,当别的孩子在玩遥控汽车和电子游戏的时候,他已经每天抱着心爱的篮球,每天飞驰在学校的篮球场上,直到逐渐降临的夜色慢慢吞噬掉球场的最后一丝光线。 为了磨练弹跳,他每天都要在自家后门的矮树旁跳跃超过百次,终于打磨出一副好身体,也打磨出一身好球技。 在十多年前,他能跑能跳,球技了得,一手中距离的小抛投更是使得出神入化,终于成功入选了大夏国篮球豪门俱乐部飞虎队的青年队,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一场无情的伤病毁了他的职业生涯。在一次飞身救球时,他的十字韧带撕裂,从此只能黯然地退出了俱乐部。 虽退出了职业队,张南生却一直忘不了心爱的篮球。于是来到了长洲师范大学出任体育老师,在高校培养着喜欢篮球的好苗子。 在长洲师范大学十年,张南生最得意的弟子莫过于周鹏飞了。 周鹏飞虽然只有一米八五,可是爆发力十足,弹跳弹速都是出类拔萃,罚球线内一步可以飞身暴扣。更为难得的是,他基本功扎实,左右手都能运用自如,可以左右开弓运球投篮,实在是防不胜防。 这次体育系三班对中文系一班的篮球赛,周鹏飞本来就鹤立鸡群,球技和身体素质都远超众人,再加上中文系从来就阴盛阳衰,尤其这个中文系一班,竟然只有区区五名男生,就算全部派上场,也连个替补都没有…… 实在是杀鸡用牛刀,高射炮打蚊子。 也不知道赛程是怎么安排的,估计是一场屠杀呀…… 张南生摇了摇头,这样实力悬殊,就连他这个裁判和篮球狂热者都兴趣缺缺。 在张南生的眼中,这是一场无趣的比赛,可是对长洲师大的女生们来说,这却仿佛是一个盛大的节日。 周鹏飞耶! 这可是长洲师大校草、人形自走春药周鹏飞耶! 管他球赛对抗激不激烈,管他比分多少比多少? 有校草周鹏飞可以看就好了啊! 因此,周鹏飞都还没出场,各个专业各个寝室杀来的花痴女们已经把篮球场裹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声嘶力竭地开始大喊。 “周鹏飞!周鹏飞!” “啊!谁摸我屁股!” “踩到我了!我的手!我的手!” 就在这样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马小震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拽着陈墨瑶,一路摸爬滚打,从弥漫着硝烟和炮火的人群中挤过,终于来到了中文系一班的场地旁。 好不容易杀出重围,马小震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发现自己的内裤已经被挤到了胸口,头发被挤出了包租婆的造型,脑袋上不知道怎么多了几个发夹,兜里还多了一个bra…… 这都什么情况? 这还是篮球赛吗? 看来这个周鹏飞比想象中的更火呀…… 简直是天皇巨星的待遇啊…… 马小震简直被惊呆了。 “牛建同学,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陈墨瑶走到自己班级的场地旁,开口问道。 “可恶!这些花痴女,根本就是球盲嘛。”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晒得像头黑牯牛般的壮男看着人群,正在发着牢骚:“这是来听演唱会还是来看球的。” 这个壮男叫牛建,正是中文系一班的篮球队队长,更是绝对的主力。 他人如其名,壮得像头牛,更倔得像头牛,篮球也打过挺多年,看着对手还未出场,支持者已经是人山人海,自己这边的支持者却稀稀拉拉找不出几个,心中极不服气,当下奋力给队友们打气。 “一会咱们好好拼一场!篮球场上从来就不缺乏奇迹,只要我们团结一致齐心协力,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来我们一起击个掌打个气!” 牛建另外的四个队友一齐摇头:“我们没信心……” “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家伙!”牛建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冲上前去一人甩两个耳光:“比赛都没开打呢!你们倒好,一个两个都怂了!” “不是我们不给力,是对面有高达呀。”一个矮个的小胖墩怯怯地说道:“据我的可靠情报,那个叫周鹏飞的,去年就带领我们长洲师范大学打进了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四强,还拿下了亚军,这可是我们学校建校至今从来没有过的成绩呀……” “是呀!听说他还被某家职业篮球俱乐部看中了,一毕业就要去打职业联赛了,怎么能是我们可以对付得了的……”一个身高还不错但是瘦得像根电线杆一样的男生接着说道。 “没错没错,听说他左右手都能运球投篮得分,在大学生联赛的初赛的时候,他嫌对手太弱,决定找点乐子,所以第一场比赛没有用右手,就单凭左手运球投篮,结果砍下了47分,另外还有14篮板11次助攻……”一个眼睛片比啤酒瓶底还要厚、一看就是个书呆子的男生道。 “对了,我还听说。半决赛的时候,他对上了上一届的冠军篮球名校青州大学,两队打得难解难分,第四节最后8秒钟还是平手。结果他跑到他的防守者面前说‘一会我要在这里拿球绝杀你’。果然,在几秒钟以后,他就在那个位置绝杀了,两分险胜!”一个娘娘腔的男生说道,语气里流露出无限的遐想:“真是一个拉风的男人呀,连我都忍不住动心了……” 小胖墩、电线杆、书呆子、娘娘腔――中文系一班篮球队惨不忍睹的主力阵容们同时幽幽地发出一声长叹。 “周鹏飞,这样神一样的对手,怎么可能是我们几个歪瓜裂枣能对付得了的……” “你们特么的在干嘛!?” 牛建同学的嘴角抽搐,脑门上崩出了两颗硕大的井字形青筋。 我只是让你们击个掌打个气,不是让你们赞美对手的好吗? 你们特么的这是跟对手在打气吗?你们是周鹏飞的亲卫拉拉队吗?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牛建同学抓狂了。 “我泱泱大中文系一班,麻痹的就没有一个靠谱的篮球手吗?” 这时,忽然一个沉着有力的男声传到了抓狂的牛建同学的耳朵中。 “要不?我上场试试?” !! 021 牛建同学哭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作为一枚耿直的热血青年,牛建同学快哭了。 他只是想和那个周鹏飞堂堂正正地战一场…… 他只是想来一场男子汉的比赛…… 他只是想来一场纯粹的篮球…… 他多么希望像成吉思汗一样大喝一声“你要战!便作战!”然后拔剑而起,和自己的同袍战友们征战球场,挥洒青春。 可是…… 为什么? 身边却是都是一些歪瓜裂枣。 有跑上两步需要喘五分钟的“小胖墩”…… 有被撞一下能飞出太平洋的“电线杆”…… 有八百度近视摘了眼镜基本约等于睁眼瞎的“书呆子”…… 哦对了,还有面膜达人化妆小王子的“娘娘腔”…… 这群怂货,就是陪我征战球场挥洒青春的球场战友吗? 牛建同学彻底愤怒了。 “我泱泱大中文系一班,麻痹的就没有一个靠谱的篮球手吗?” “要不,我上场试试?” 忽然,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语,落在牛建同学的耳中,如同暮鼓晨钟,回荡不已。 牛建同学惊喜地抬头,他看到一个不羁的男子,带着邪魅的笑容,胸有成竹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脚下…… 踩着一双人字拖。 呃……这是哪里来的二货…… 牛建同学看着马小震脚下的人字拖,努力把即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然后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哥,乌,恩,滚――穿拖鞋打个毛线啊!” “诶,虽然我是穿了一双人字拖,不过它不是一双普通的人字拖呀……”马小震努力做着牛建同学的思想工作:“它是一双拥有猫一样弹跳力的人字拖呀,还是可以帮到你的……” “泥奏凯……”牛建同学终于哭出了声:“我不想跟你说话……” “唉……” 马小震一声长叹,本想借此机会愉快地装个逼,没想到牛建同学不识货。看着这个牛一样的汉子泪流满面的样子,马小震识趣地放弃了再跟牛建同学解释的打算。 看来逼是装不成了。 还好,这时候以吴雨霏为首的中文系一班女生们也到了,女孩们毕竟还是体贴善良的,她们见牛建同学心情不好,纷纷善解人意地替牛建同学打气。 “牛建同学,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只要我们努力过拼搏过,在我们的青春的画卷上留下我们挥洒过的痕迹,那就够了!” “是呀,也许多年以后,当我们垂垂老矣坐在摇椅上看着我们的儿孙在篮球场上奔跑的时候,我们一定会想起今天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是呀!牛建同学!不要放弃不要气馁!我们一定支持你!来,喝水!” “谢谢,谢谢!” 牛建同学感动地准备接过女孩们递过来的水,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 是呀,就算与整个世界为敌。毕竟,在我的身后,还有这么一群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同学们,在默默地支持着自己。 “啊――来了来了!周鹏飞来了!”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惊呼。 中文系一班,那群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默默支持着牛建的女同学们瞬间倒戈了,融入了千千万万个呐喊着的花痴少女人群中。 “哇!周鹏飞来了!” “周鹏飞,看这里看这里!爱你的小月月在这里!” “太帅了太帅了,简直就是人形自走春药呀,不行不行,我已经开始荡漾了……” 牛建同学全身僵直在原地,还保持着从女同学们手中接过矿泉水瓶的样子,可是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噗噗噗噗――”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万箭穿心的声音。 马小震和陈墨瑶同情地看着牛建同学这个悲催又坚强的男人。 好惨。 此时,几乎全场女生的目光都落在了那辆开过来奥迪Q7上。 周鹏飞从车上下来,他穿着一身耐克的帽衫,脚踩着樱木花道同款的乔丹六代白红,更衬得英挺不凡,如人中龙凤。 体育系三班的队员们陆续从车上下来,如众星捧月般拥着周鹏飞,分开人群,来到篮球场上。 周鹏飞简单地向裁判张南生打了个招呼,体育系一班的队员们终于开始了热身。 周鹏飞依然是场上最亮眼的那个身影,他小跑上篮,举手投篮,虽然只是热身,举手投足却自有一番气势,身姿优美矫健,一看就颇为不凡。 球从他手中投出,不管是标准投篮动作投出,还是看似漫不经心地随手一抛,无不应声入网,发出一声清脆的擦网声。 围观的女生们时不时地发出一阵阵惊叹,啧啧称奇。 “可恶!这个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牛建同学不服气地一仰头:“一会好好收拾他!” 小胖墩、电线杆、书呆子和娘娘腔,一齐向自己的队长翻了个白眼,异口同声地道: “你行你上!” 牛建:“……” 裁判张南生看看表,终于把两队队员都召到了一起。 “时间差不多了,两队准备开始比赛。” 张南生有些责备地看了看周鹏飞:“鹏飞呀,你们来得迟了,热身的时间不够了,没问题吧。” 周鹏飞淡淡地道:“没问题,这样的比赛,根本连热身的级别都够不上。” “装逼的家伙!”牛建咬紧了牙关,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周鹏飞这话实在说的目中无人,饶是小胖墩、电线杆、书呆子和娘娘腔等人本来就没想过能赢,这下也不禁心头有气。 都是二十出头的汉子,血气方刚的年龄,谁又真愿意当怂货了,四人一齐站在牛建身后,当下都起了豁出去一拼之心。 周鹏飞把牛建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浑不在意,把篮球递给裁判张南生。 “比赛开始,跳球!” 伴随着一声哨响,张南生把篮球高高地抛向空中。 万众瞩目的一场比赛,终于开始了。 跳球。 牛建憋足了力气,奋力高高地跃起,虽然身高比对方矮了将近半个头,这一下带着满腹怒气,却与对手拼了个旗鼓相当。 对抗之间,球滚向边角,被小胖墩一把抱住。 “胖子,给我!”牛建呐喊一声,努力前冲。 小胖墩连忙把球抛向前场。 牛建稳稳接住,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杀向对方禁区。 他虽然不是体育系篮球专业出身,但从小也喜欢篮球,平时没少在球场上折腾,再加上身体素质过人,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其实速度快得惊人,也算是野球场上的一霸。 这次对上周鹏飞,虽然听说了各种周鹏飞的牛逼传闻,但他生性耿直,从来就没有畏惧过。这下又憋足了一肚子怨气,心中再也没有杂念,拿球快下,直接杀往篮下。 对手们似乎被他的速度吃了一惊,欲要追时,都慢了一步。 对方篮筐就在眼前,前方空无一人,牛建大喜,跃起,上篮。 “队长加油!”中文一班的队员们喜形于色。 裁判员张南生却轻微地摇了摇头。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一道凌厉的黑影闪电般出击,瞬间逼近了正在上篮的牛建,在他身后高高跃起。 砰―― 后发先至。 劈头大帽。 直接把牛建的上篮扇到了篮板上。 下载免费阅读器!! 022 那是你唯一可以对抗我的方式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一记劈头大帽。 球被扇在篮板上,又反弹回来落在了地上,最后落入了一个人的手中。 是周鹏飞。 在场上所有人都被牛建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时候,只有他用闪电般的速度,举重若轻地跟上了牛建,然后在牛建万万没有想到的时候出现,劈头给了牛建一记大帽。 瞬间的冲刺,瞬间的爆发。 真是可怕的速度,可怕的弹跳。 裁判张南生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心中感叹。 果然,周鹏飞这家伙,是万中无一的篮球奇才呀,跟自己当年简直一个样。 这记晴空霹雳般的大帽震慑了全场。 全场女生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周鹏飞,男神呀男神!简直太帅了!” “周鹏飞!我要替你生孩子!” “周鹏飞!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这球居然被盖帽了…… 被扇懵了的牛建简直不敢相信,瞪大眼睛扭头看去,这才发现篮球已经到了周鹏飞手中。 自己上篮的时候,还特意扭头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三步之内明明就已经没人了。 这个装逼的家伙,速度真快…… 不能让他得分! 牛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甘地大喝一声。 “回防!退守禁区!” 他一路飞奔,终于退回了自家的禁区之中。 在他的带领下,中文一班的球员们咬牙飞奔,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了禁区,摆出了一副严防死守的阵势。 虽然吃了一记大帽被对方先声夺人,可是只要守好了禁区,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此时,周鹏飞却没有看牛建一眼,他慢条斯理地运起了球,如闲庭信步一般,轻轻地踏过了中场线…… 张手就投! “什么?刚过中场线他就投了?”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只见球滑过周鹏飞的指尖,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飞向天空。 周鹏飞却不再看篮球一眼,他转过身去,高高地举起了自己刚刚投篮的右手。 他精准地在人群中找准了陈墨瑶的方向,优雅地鞠了个躬,然后把手掌向着远处的陈墨瑶摊开。 就像是一个优雅的骑士,将自己最自豪的荣誉,扬手献给自己最心爱的女士一般。 嗖―― 几乎是与此同时,在周鹏飞的背后,篮球应声入网。 “哇――太帅了太帅了,这么远的距离,居然张手就投。” “竟然看都不看就知道进了,太厉害了!” “这个球是献给那个陈墨瑶的礼物吗?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为什么不是我!” “啊啊啊啊,我不要我不要,我一定是看错了,这球一定是献给我的!” 这无与伦比的一球将整个球场点燃了,花痴女们陷入疯狂,泪流满面者有之、歇斯底里者有之…… 一瞬间,所有场边的目光,或羡慕或嫉妒或抓狂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墨瑶身上。 唉……也许只有陈墨瑶这个如清水芙蓉一般的女孩,才能配得上周鹏飞这样的天之骄子吧。 围观群众在心里纷纷感叹。 众目睽睽之下,陈墨瑶显得很不习惯,不自禁地往马小震身后缩了缩。 围观群众们顿时眼前一黑。 呃,这个站在陈墨瑶身边,身着惨叫鸡沙滩大裤衩、脚踩人字拖的矬逼是谁呀? 跟那个人中龙凤的周鹏飞一比,简直是判若云泥,一个如天边星宿,一个如地下尘土呀。 闪开点,不要挡镜头! 就在围观群众们纷纷鄙视的时候,马小震心里也是暗暗不爽。 靠…… 这个姓周的小子也太装逼了…… 简直令人发指。 场下众人各有各的心思,场上的众人也是表情各异。 体育系球员们都是一副含笑不语老神在在的样子,显然是对周鹏飞的实力有充分的信心。而中文系的球员们则一个个目瞪口呆,明显是被周鹏飞这骇人听闻的一球给震住了。 过了中场就投,投了之后就回头庆祝装逼,连看都不看…… 简直像NBA的球星神投手库里+阿里纳斯的结合呀…… 牛建暗叫不好,中文系的球员们本来就信心不足,这下被先声夺人,若是畏手畏脚,接下来更不用打了。 现在,必须用一记漂亮的进球来扭转局势,提升信心。 牛建心中雪亮,一边鼓励队友们振作,一边带球杀向对方的禁区。 他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十分粗鲁,其实心里却并不糊涂,从刚才那一个回合看来,周鹏飞的速度、弹跳、身高、技术都胜过了自己,若是以己之短,击人之长,肯定毫无机会。 他唯一的机会,在于力量。 篮球场上,技术、身高、弹跳、速度固然重要,但力量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项指标。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做支撑,任你技术再好,跳得再高,在高强度的身体对抗之下,各种动作做出来都会变形,会大失水准。 周鹏飞速度、弹跳、身高技术都全面占优,但他肩宽不够,力量欠缺。而力量,正是牛建最突出的优势,也是他的唯一的机会。 牛建想明白这一点,很快压入禁区,迎着周鹏飞,开始了背身单打。 背身单打是最能发挥力量优势的一种打法,昔日NBA球星大鲨鱼奥尼尔、人型坦克巴克利都是这一种打法的集大成者,利用强壮的肩、背、臀部的力量一路把对手碾压到篮下,翻身打板投篮,堪称推土机式的打法。 “砰――” 果然,周鹏飞被牛建一撞之下,退后一步。 牛建大喜,知道自己果然判断正确,周鹏飞的力量比起自己颇有不如,于是弯腰翘臀,鼓起力量再度向后一压。 不料,周鹏飞却忽然一撤,一个侧身躲开。 不好,他卸力了。 牛建暗道不好,他本来鼓足了力气,只想硬碰硬地以力量压制周鹏飞,不料周鹏飞却轻描淡写地闪开了,自己鼓足了的力气撞在空处,顿时一个趔趄,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篮球也掉在地上。 不等牛建爬起来,周鹏飞已经把球拿在手里,展开反击。 “拦住他!” 在牛建的怒吼中,中文系的队员们奋力拦住周鹏飞的去路。 后转身、胯下换手、背后交叉运球…… 周鹏飞一系列动作,如蝴蝶穿花、行云流水,连过中文系四名球员,轻轻巧巧地上篮成功,再得两分。 5-0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和尖叫声。 “连过四人,连过了四个人呀!” “太帅了,实在是太帅了!” “男神!简直是男神呀!” 花痴女们纷纷眼冒红心,疯狂地呐喊着。 欢呼声中,周鹏飞面寒如水,没有任何表情地走到牛建面前。 “你最好在我每次投篮的时候向上帝祈祷不要进……”周鹏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牛建:“因为那是你唯一可以对抗我的方式……” 下载免费阅读器!! 023 比你女朋友要松得多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愤怒的牛建紧紧咬紧了牙关,几乎要把牙周咬出血来。 他不顾一切,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力量来防守周鹏飞。 然而,无论是天赋还是技术,他都差得太远了。 体育三班的球员们仿佛知道周鹏飞这场球赛的目的就是为了陈墨瑶,一抢到球就传给了周鹏飞,给周鹏飞单打炫技。 整个球场似乎变成了周鹏飞的个人秀舞台,他使出了各种技术,胯下过人、背后运球、前转身接后转身…… 牛建竭尽全力来紧逼防守,想尽各种方法想要把对手挡住,可是他实在跟不上周鹏飞的速度,更应付不了周鹏飞的假动作,频频被周鹏飞突破…… 篮球接二连三地落入篮筐。 比分也不断上涨,5:0,7:0,10:0…… “过你比过凌晨四点的马路还要轻松呢……”周鹏飞从牛建的身畔走过:“你真的有在防我吗?” 牛建的脸憋得通红:“可恶!我跟你没完!” 看着不断戏弄牛建的周鹏飞,裁判张南生心中感叹。 太强了,周鹏飞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强了。 无论是速度、弹跳、身高、技巧、意识,周鹏飞都是一流的,更可怕的是,他的篮球智商也是一流的。 他清楚自己的力量比牛建要逊色一些,却不跟牛建比力气。每当牛建鼓足力气想要碾压到篮下的时候,他就轻轻巧巧地卸了力,让牛建满身的力气撞到空处失去平衡,丢了球。 另外,他还不断用垃圾话来刺激牛建,不断骚扰、挑逗。 强烈的刺激下,牛建很快失去了冷静,陷入了和周鹏飞一对一的单干之中,更加备受羞辱。 简直就像猫在戏弄老鼠一样。 果然,和张南生的判断一样,这场比赛,是一场屠杀。 很快,比分来到了36:0 中文系一班的球员本来球技就远逊于对手,又没有替补,全凭着心里的一股气撑着,努力去和对手周旋。 这下比分大大落后,己方连个鸭蛋都没破,心里的这股气一泄,防守更是千疮百孔,被打得溃不成军。 牛建呼呼地喘着粗气,再一次地努力追上了周鹏飞:“可恶!这一次我一定要防住你!” “哦?有人在防我吗?我怎么感觉不到呢?” 周鹏飞冷笑一声,一个假动作,右手轻轻一拍,篮球已经从牛建的胯下掠过。 就在牛建愣住,全身僵直的那一个刹那,周鹏飞已经从他身边闪过,跟上了那颗篮球。 下一个瞬间。 罚球线内一步。 周鹏飞单手持球,高高跃起,扣篮。 那个高高跃起如天马行空般的矫健身姿,就像一道闪电刺破天际。 势大力沉的一记扣篮,力劈华山,震慑全场。 接下来,欢呼声、口哨声、尖叫声,响彻全场。 周鹏飞冷冷地接过篮球,从牛建的身边走过,他的嘴角边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你的防守紧逼……”周鹏飞从牛建的身畔走过,冷笑道:“比你女朋友要松得多呢。” 这绝对是一句超出了球场范畴的垃圾话,已经侮辱到了人格与尊严。 鲜血瞬间涌向头部,牛建大怒,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猛地向周鹏飞挥出一拳。 周鹏飞却早有防备,一闪而退,他的队友们瞬间围了上来。 “干嘛?打球打不过,想打人啊?” “想找死你就吭声,老子整死你!” 体育系的队员们气势汹汹地将牛建推开。中文系的球员们赶紧也围了上来,围拢在牛建的身旁,可是胖墩、书呆子、娘娘腔和电线杆四人都是些歪瓜裂枣,怎么比得上体育系的学生牛高马大,气势上就逊色不少,只好团团将队长牛建护住。 旁边围观的花痴女们也纷纷开始吐槽帮腔。 “这什么人呀?打球打不过就打人,流氓啊这是……” “是呀,一点体育道德体育精神都没有,真是又输球又输人呀……” “差点就把我们的男神给伤着了,好可怜哦,我的周鹏飞学长……” 一时间,球场一阵喧闹,花痴女们的纷纷指指点点,都在指责着牛建。而周鹏飞则摊开双手,一副非常无辜的样子。 牛建憋红了脸,周鹏飞用言语侮辱了他,可偏偏这小子十分狡猾,走到自己身边才说垃圾话,除了自己几乎没人知道内情,搞得大家都认为是自己输不起。 他向来口拙,纳于言辞,又在激愤之下出拳打人,更坐实了别人的判断。这下又急又怒,暴怒之下,再也没有别的念头,不顾一切地又向周鹏飞扑去。 “老子跟你拼了!” 牛建冲出去,却只觉小腿传来一阵剧痛传来,顿时跌倒在地。 牛建一直拼得太凶,运动太过激烈,现在情绪激怒之下,小腿抽筋了。 体育系球员见牛建还想打人,纷纷冲上来准备动手,中文系球员们将牛建团团围住,两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两边都给我住手!” 裁判张南生分开人群,一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想打架啊?球场上的事情就在球场上解决,要是再惹是生非,两边都给我退赛,都记过处分!” 两边人马闻言,这才慢慢分开。 好在上半场已经打完了,中文系的球员们把牛建围在一起。陈墨瑶和马小震也走上前去,一起查看牛建的伤势。 “队长,你没事吧?”小胖墩努力帮牛建按摩,牛建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冷气。 “队长,要不你下场休息吧……”小胖墩看着牛建一脸痛苦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一股忧色:“反正也落后这么多了……” 小胖墩和娘娘腔是唯二听到周鹏飞侮辱牛建的人,虽然也极为愤怒,但形势比人强,牛建更受伤了,这样下去,无论如何中文系也没有赢的希望,再这样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不如罢赛算了…… “不行!那小子侮辱我!接着打!”牛建努力撑着地板想站起来,却还是失败了。 “胡闹!路都走不了了,还打什么打!”裁判张南生板着脸:“都打了半场了,一分也没得,再打也赢不了!” 他本来对这场比赛就兴趣索然,只想赶快例行公事打完收工,眼见中文系一班又伤了一个,连五个首发都凑不齐,这下更没了耐心,只想赶快结束比赛算了。 “就算一分也得不了,我也要战斗到最后!”牛建努力地撑着站起来,他神色坚毅:“我不会把我心爱的球场,让给周鹏飞这样的小人!” 牛建的执着和坚持让中文系的球员们有些动容,可是,一想到牛建的伤势,他们又有些犹豫…… 小胖墩看了看牛建,又看了看旁边的马小震,忽然灵机一动: “有了!” 他指着马小震向牛建道: “队长,不如让他替你上好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024 我是手机贴膜的……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他?” 牛建抬头看去。 他再次看到了那个不羁的男子,带着邪魅的笑容,胸有成竹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身穿惨叫鸡沙滩大裤衩,脚下…… 踩着一双人字拖。 又是那个二货男人。 “他?替我上?”牛建彻底无语了。 “可以啊,没问题。” 马小震露出了人畜无害的表情:“让我替上吧,保证惊天大逆转,给你翻盘过来。” 你替我上? 你替我上个毛啊。 就你这人字拖,上去不是找虐吗? 还惊天大逆转,逆转你妹啊逆转! 你特么的是来搞笑的吗? 牛建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 “队长队长!”电线杆连忙拉住了牛建:“这个嘛,老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虽然只穿一双人字拖,但是没准也会打球嘛……” “是呀!”书呆子也跟着帮腔:“古语有云,大隐隐于市,高手在民间,呃……这位仁兄看起来是矬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说不定也是一位埋没在民间的篮球高手呢?”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场球赛基本已成定局,可以说是翻不了盘了。如果让受伤的牛建上去拼,按牛建的性格,说不定脚伤就加重了,不如随便找个人上去把比赛打完算了。所以一听小胖墩建议,连忙都帮腔替马小震说话。 “对对对,嗨,哥们,你是干嘛的?一定经常打篮球吧……”小胖墩连忙附和,并向马小震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 哥们,快!自己给自己吹几句! “我吗?”马小震一脸木讷:“我手机贴膜的,没怎么打过球……” 手机贴膜的…… 没怎么打过球…… 咔嚓! 牛建同学心脏碎裂的声音。 “你给我闪一边去!”这货一边咆哮,一边挣扎着起来:“来!让我战死球场吧!” “队长队长!你快休息!”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中文一班的同学们一拥而上,把牛建牢牢按倒在休息的长凳上,七手八脚地扒下了牛建的球衣丢给马小震。 马小震把牛建的球衣穿上。 就这样,一个朝气蓬勃的篮球运动员出现在场边。 朝气蓬勃的篮球运动员马小震――上身穿着大块头牛建的球衣,宽大的球衣松松垮垮,让瘦削的马小震香肩半露,像一个卖笑的歌女…… 下身,是一袭沙滩大裤衩,上面还有一只惨叫鸡从球衣的下摆露出头来,雄赳赳气昂昂,不可一世…… 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脚底,踩着一双人字拖…… 人字拖…… 马小震的亮相吸引了每一个围观群众的注意力。 这是一个多么奇葩的亮相啊,大家纷纷感叹道。 就在大家仰慕的目光中,马小震就这样昂首挺胸地走上了篮球场,后面跟着羞耻的中文系球员们。 “哇!那是谁?是中文系的替补吗?” “他穿的是什么?人字拖?” “不会吧?中文系已经放弃抵抗,改走逗逼路线了?” “哈哈哈――他们是被周鹏飞打蒙了吧?”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哄笑,论骚动之阵势,甚至超过了周鹏飞投篮时的尖叫。只有陈墨瑶的目光里,隐隐透着几分忧虑和担心。 “你们这是做什么?” 裁判张南生走到马小震面前停下,皱起了眉头:“他是谁?” “他是我们的替补队员。”小胖墩解释道。 “替补队员?”张南生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不是你们班的吧,他是哪个班的?” “我不是师大的。”马小震仍然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我是手机贴膜的……” “开什么玩笑!”张南生大怒:“你们这是搞什么飞机!一个手机贴膜的,来打什么大学篮球!还穿着一双人字拖就上来了,你们这是侮辱篮球!” “没关系!让他上好了。” 周鹏飞走了过来,面带着高高在上的微笑:“要是他们班少个人,岂不是很无聊?” 见周鹏飞出言求情,张南生一阵犹豫,终于还是退了一步,点头同意。他心里清楚,周鹏飞父亲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有钱有势,这次校园篮球赛也是周鹏飞出钱赞助的,学校篮球队也得了不少好处。 既然周鹏飞想玩,就让他好好玩玩吧。 周鹏飞见张南生点头,心中更是窃喜。今天在校门口,马小震用一辆共享单车接走了他一直在追求的陈墨瑶,让他和他的奥迪Q7大为失色,一直就怀恨在心,恨不得找一个机会来狠狠羞辱马小震一把,没想到中文系一班竟然要马小震上场,真是瞌睡来了掉枕头。 一会一定把这个贴膜的小子往死里虐! 周鹏飞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居高临下地瞟了瞟马小震的人字拖,一脸嘲讽地说道。 “哥们,你这装备不行啊?要不要借你双鞋子穿穿?” “哈哈!” 体育系的队员们狂笑起来,为周鹏飞助威。 看着周鹏飞脸上若有若无地嘲讽之色,马小震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不用,对付你,人字拖就够了。” “哈哈!” 中文系歪瓜裂枣的队员们回以了更加大声的狂笑。 被压制了整个半场,还被人家口头羞辱了半天,就算赢不了球,在口上占占便宜,也是好的。 “哼,徒逞口舌之厉。”周鹏飞冷哼一声,向马小震道:“你尽管投篮,进一个算我输。” 张南生看着剑拔弩张的两帮人,摇了摇头,吹响了口哨。 下半场终于开始了。 周鹏飞的胸口涌上一团怒气,他家里条件优越,篮球也更是出类拔萃,从来就只有人阿谀奉承他,何曾有人像马小震这样对他冷嘲热讽的。 大怒之下,他只等哨声一响,就从队友手中要过了球,向着马小震冲了过去。 一瞬间,时间仿佛变缓了一般。 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一对一的周鹏飞与马小震身上。 篮球从马小震的裆下穿过,同时,周鹏飞一个侧身,从马小震的身旁掠过。 人球分过! 漂亮的一个穿裆过人。 马小震全身一动不动,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一动不动。 场下的牛建摇了摇头。 陈墨瑶更是担心地闭上了眼睛。 果然,下一个瞬间,顺利过人的周鹏飞已经在马小震身后稳稳接球。 拿球、起跳、出手…… 篮球在手心划出一道美妙的抛物线。 花痴女们甚至已经开始提前欢呼起来。 正在这时,一道闪电般的残影撕裂了每一个人的视线。 残影闪过,眼睛一花。 一个身影已经如雷霆震怒般闪过,凌空一跃,把那颗已经飞扬在天空中的篮球直接抓了下来。 抓帽…… 直接没收投篮…… 看着把篮球抓在手中,稳稳落地的马小震…… 场面凝固了。 !! 025 我真是手机贴膜的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个穿着人字拖的小子明明已经被过得干干净净,却在刹那之间跟上了周鹏飞,硬生生地拔起了一米多高,轻飘飘地把周鹏飞投出的球给直接抓了下来。 场面凝固了,甚至没有一丝喝彩声。 良久之后,才听到一个清脆而激动的女声响起。 “漂亮!好球!” 正是陈墨瑶。 马小震陪她来看球赛,自告奋勇地要上场。她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见马小震穿着人字拖,身高也只有一米七五左右,况且身材瘦削,一看就没什么运动天赋,不要说和周鹏飞这样的运动奇才相比,就是和牛建比起来,也是看不出来有任何优势…… 可是另一方面,她心里又隐隐有些期待和兴奋。马小震这个家伙,好像从来就没有按照牌理出牌过,每一次遇到麻烦,他都有着令人绝倒的解决方法,令人耳目一新,既好笑,又吃惊。 更何况,周鹏飞在比赛开始投中的第一个球,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摆出了一个献给陈墨瑶的架势,似乎这场球赛是为陈墨瑶而打的。她对周鹏飞一直无感,对他的自作主张很不舒服,心里也隐隐期待着马小震能挺身而出,和周鹏飞争上一争。 马小震果然出手了,他是为了自己吗? 他能盖过周鹏飞的风头吗? 陈墨瑶心中砰砰乱跳,如小鹿乱撞,情不自禁地有点脸红,一双美目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了马小震身上。 在陈墨瑶的呐喊带动之下,稀稀拉拉的喝彩声才逐渐蔓延开来。其中最响亮的自然是场下的牛建了。 “干得好!贴膜的!快攻!快攻呀!”牛建喊得脸红脖子粗。 场上的马小震却只微微一笑,把那颗抓下来的篮球又抛还给周鹏飞。 纳尼? 这小子脑残吗? 周鹏飞不是队友,是对手呀! 你把球给他干什么呀!? 好不容易抢个球,你倒是快攻呀,至少得分破个零蛋呀! 牛建郁闷得蛋都碎了。 马小震含笑不语,伸出食指,满不在乎地向周鹏飞勾了勾。 “小子,再来。”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周鹏飞大怒,他拿球,又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后转身,过掉了马小震。 出手,上篮。 “刚才鹏飞只是太大意中了暗算,这次一定没问题。” 千万个花痴少女都默默地这样想。 砰―― 又是一道黑色的残影掠过,高高跃起。 仿佛是刚才那一幕的重演,球又被马小震抓在手里。 场面又一次地凝固了。 “加油啊哥们,你差点就可以过我了。” 马小震再次把球抛还给了周鹏飞,真诚地鼓励道。 开玩笑,和自己脚下都这双凌波猫步人字拖相比,周鹏飞投篮的动作简直就像慢镜头,自己只要轻轻一跃,想怎么抓下来就怎么抓下来。 周鹏飞有些懵,他从马小震手里接过球,那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篮球这一刻却显得如此的陌生。 这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已经把他过得干干净净了。 那货怎么可能跳得这么高?怎么可能跳得这么快? 还特么穿的是一双人字拖…… 这不可能! 懵逼了的周鹏飞大吼一声,沉下肩头,猛地用肩膀挤开马小震,高高跃起,扬手一记劈扣。 这次老子特么的不投篮了。 扣篮! 看你怎么抓我的球!? 周鹏飞怒吼着起跳,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已经把马小震挤开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护球的左手手肘还驾着马小震的肋骨,右手像一张张开的弓,接下来,就将是那一个石破天惊的扣篮。 然而…… 石破天惊的扣篮没有出现。 依然是一记劈头盖脸的盖帽。 马小震轻轻一跃,仿佛移形换位一般,再一次地拦在了周鹏飞的面前,后发先至,面对面地把那记石破天惊的扣篮扇了出去。 被扇出去的球直接砸在了周鹏飞的脸上,在周鹏飞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篮球印和两道横流而来的鼻血,又反弹回到了马小震的手中。 当众打脸! 周鹏飞彻底懵逼了。 场面又一次地凝固了,全场目瞪口呆,依然没有掌声。 就连陈墨瑶和牛建都瞠目结舌,忘了加油。 “哎呀……”马小震摸了摸手里的篮球:“看来总是防守没办法赢来掌声呀,看来我还是攻一个好了。” 马小震慢条斯理地运着球,向前场走去,顺便向周鹏飞打了个招呼:“快来防我快来防我,没人防守的进球不好看!” 这该死的小子,竟然敢侮辱我! 周鹏飞大怒,不顾一切地狂奔,冲回自己的禁区里,挡住马小震的去路。 “来吧小子,看我弄死你!” 周鹏飞的双目赤红,疯狂地张开双手咆哮着。 “好吧,那我来了。” 马小震运球突进,来到三分线外,忽然一跃而起。 看着马小震飞向篮筐的身影,每一个人都瞠目结舌。 他想干什么? 难道他想扣篮? 从三分线开始起跳扣篮? 疯了!这小子真的疯了! 每一个人心里都这么想。 除了场上的周鹏飞。 他觉得马小震简直像是在飞。 从三分线起跳,啊不,是起飞。 向篮筐飞去。 凭着多年打球的经验和条件反射,他奋力地一跃,企图在空中拦截那个扣篮的身影。 可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小震扣篮的身影从自己的身上越过。 三分线起跳、空中跨人、最后是一记战斧式劈扣…… 这一次,赛场终于被点燃了,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 “震惊!男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三分线起跳扣篮!” “还在空中飞跃了周鹏飞!他还是人吗?” “你们看见他的鞋了吗?是人字拖!他只穿了一双人字拖!” 体育系的球员们目瞪口呆,中文系歪瓜裂枣的球员拍红了手。 场下,牛建同学激动地一拳砸在自己受伤的腿上,龇牙咧嘴却顾不上喊疼。 裁判张南生忘了吹哨,他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跳出来。 就连陈墨瑶也忘了喝彩…… 所有的人都被这天崩地裂般的一扣给扣懵逼了。 扣篮成功的马小震单臂挂在篮筐上,晃动之下,左脚上的人字拖却掉了。 马小震从篮筐上一跃而下,捡起了那只掉下来的那只人字拖穿上,走到失魂落魄的周鹏飞面前,一脸真诚地说。 “真可惜呀,你如果再跳得高一点,就可以摸到我的膝盖了。”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鹏飞又惊又怒,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从三分线的位置起跳扣篮,更不用说还跨越了一个人了。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呀?”马小震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我真是手机贴膜的。” “噗――” 周鹏飞心神激荡,吐出一口老血,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马小震满意地点点头,精准地在人群中找准了陈墨瑶的方向,优雅地鞠了个躬,然后把手掌向着远处的陈墨瑶摊开。 就像是一个优雅的骑士,将自己最自豪的荣誉,扬手献给自己最心爱的女士一般。 “这球献给你,我的女神!” 同时,惨叫鸡的背景音乐适时地响起。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独自在顶峰中,冷风不断的吹过! 我的寂寞,谁能明白我!” !! 026 我要给你生猴子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这一记三分线起跳并飞跃了周鹏飞的扣篮正式地拉开了马小震进攻的序幕。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马小震一个人的扣篮表演,胯下扣篮、大风车扣篮、战斧式扣篮、折叠式扣篮…… 所有人们能想象得到的扣篮,包括人们所想象不到的各种扣篮,他都游刃有余举重若轻地为大家表演了一遍。 没人任何人能跟上他的速度,没人任何人能阻挡他的弹跳,也没有任何人能从他的防守下得到一分。 而那个本来堪称篮球奇才的周鹏飞,在他的面前,简直就像个不会打球的婴儿…… 中文系的球员们扬眉吐气,喊哑了嗓子; 场下的牛建狂拍大腿,把自己没抽筋的那条腿也拍得抽了筋; 绝地反击,一雪前耻,置之死地而后生! 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体育系的球员们再没有一个敢拦在马小震身前防守。 开玩笑,谁敢防守就在谁脑袋上劈扣,谁想成为明天学校微博海报上惨遭劈扣的背景?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而场下的花痴女们也纷纷开始倒戈,开始有节奏地大喊! “人字拖!人字拖!人字拖!” 连场下的陈墨瑶都瞪大了一双美目,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只隐隐期待马小震可能会有鬼点子扭转局势,却没想到,他的篮球技术,竟然霸道到了这般地步…… 比分毫无悬念地翻盘。 0-36,12-36,36-36,最终变成了78-36。 一场惊天大逆转。 每一个观众心里都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最激动的,莫过于裁判张南生了,他的心情简直像海啸一般,天崩地裂。 他打了一辈子篮球,也看了一辈子篮球,却从没有看到过像这个穿人字拖的家伙……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只有从事篮球专业的张南生,才知道马小震的这些扣篮是什么级别的…… 这个穿人字拖的家伙,简直比迈克尔乔丹还要迈克尔乔丹,比文斯卡特还要文斯卡特…… 1988年的扣篮大赛上,篮球之神迈克尔乔丹以一记罚球线起跳的优雅扣篮而赢得了所有评委的心,获得了满分50分。 2000年的奥运会上,扣篮王文斯卡特前场断球,在禁区中起跳,飞跃法国中锋,以一记石破天惊的战斧式扣篮得手,被称为“死亡之扣”。 这两记扣篮,堪称前后两代飞人最经典的扣篮画面,被无数篮球迷们津津乐道了十多年…… 可那个穿人字拖的家伙竟然轻描淡写就远远地超越了乔丹和卡特的经典扣篮动作。 他是从三分线开始起跳扣篮的,比乔丹的罚球线起跳整整远了一米左右,更可怕的是途中还顺便从周鹏飞的脑袋上飞跃过去,完成了一记三分线起跳的跨人扣篮…… 无论是迈克尔乔丹还是文斯卡特,都身高臂长,两米左右的身高加上两米左右的臂展,这才能堪堪扣篮成功。 可这小子只有一米七五左右,还穿着一双人字拖…… 还有最可怕的一点,历史上任何的扣篮王,在完成如此高难度的扣篮动作的时候,都需要时间来助跑冲刺,这才能充分蓄力,一跃而起。 而穿人字拖的这货,丫的起跳完全不需要助跑,连膝盖都不见充分弯曲蓄力,只要脚尖轻轻一点,瞬间就可以拔高一两米…… 这家伙,还是人吗? 如果能够穿上一双正规的篮球鞋,这货的弹跳究竟会到达一个什么样的可怕境界? 一想到这个令人激动的问题,张南生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有救了! 大夏国的篮球终于有救了! 一定要把他推荐到大夏国男子篮球职业俱乐部! 好不容易挨到了比赛结束,激动的张南生流淌着热泪,当机立断地去找马小震。 “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篮球奇才,跟我来……” “砰砰砰砰――” 张南生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瞬间蔓延过来的汹涌人潮撞倒在地,无数花痴少女们的芊芊玉腿、麻杆细腿、茁壮大象腿纷纷从张南生的身上踩过去,施展各种冲锋拦截野蛮冲撞技能杀了上去,把马小震围得水泄不通。 开玩笑! 瞎子也看得出来,这货必须是未来的NBA巨星,绝逼是闪亮全球的牛逼哄哄的人物呀! 趁早给他递水递毛巾加QQ加微信要签名要合影呀! 要是能跟他合个影,以后也可以跟子子孙孙吹牛逼呀――当年你妈可跟超级篮球巨星某某某谈笑风生过呀…… “男神!我要给你生猴子!” “加我加我,我的微信号是忧郁小百合……” “滚!你都百合了就不要往前挤了!男神我不是百合我喜欢男的,你考虑一下我呀……” “你特么才百合,啪啪……” “哎呀,你个小贱人敢打我!吼吼――” “嗷嗷――” 花痴少女们纷纷涌上,拥挤着、呐喊着、内讧着、互相撕咬着向马小震扑了过去,发夹、胸罩、面膜、打底裤散落一地…… 陈墨瑶拿着一瓶水,准备递给马小震,却反而被汹涌的人潮挡在了外围。 “呃……让让,麻烦让让……” 众目睽睽之下,马小震吃力地分开了汹涌的人群,依然在一脸晕红的陈墨瑶手中接过了那瓶矿泉水,痛饮几口。 马小震:“人太多了,我们走吧。” 陈墨瑶红着脸点点头:“嗯。” “让让,让让……” 然后……马小震泰然自若地推出了自己的那辆绿色环保共享单车,载着陈墨瑶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球场上的英勇少年,载着女神校花级的白裙少女,共盛着一辆自行车驶向远方,像极了一副校园青春的水彩画。 “为什么……又是陈墨瑶……” “长相、身材、性格,我们哪点比她差……” 万千少女们流下了屈辱不甘的泪水。 呃……你们哪点都比人家差,还差了几条街好吗…… 男同胞们默默在心里吐着槽。 而那个本来万众瞩目的周鹏飞则变得无人问津,他失魂落魄地在场上坐了半天,终于准备离开。 短短十多米的距离,周鹏飞摔了两跤。 好不容易上了自己那辆奥迪Q7,准备开车离去,可是却把前进挡挂成了倒档。 “砰”的一声,奥迪Q7的车屁股撞上了路灯柱子。 又是“砰”的一声,路灯柱子上的路灯掉了下来,正中奥迪Q7的挡风玻璃。 Q7受到两次重击,周鹏飞却仿佛没有发现一般,简直像连魂都丢了一般开着车离去,可见打击之大。 …… 良久之后,围观的花痴少女们终于离去了。 一个倒在地上浑身脚印的男人抽搐着自己双手,终于在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 裁判张南生――这个被遗忘的男人用颤抖的手遥遥地向马小震远去的方向挥舞,用沙哑的声音呐喊道: “等等,我要把你推荐到篮球职业俱乐部呀……” !! 027 这下真的搞毛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震宇武馆。 搏击的拳台上,两个搏击手正在竭力对攻,拳来脚往,不时传来呼喝之声。 拳台远端的茶座上,一个身穿白色旗袍、颇有古风的女子正在沏茶。 她手法娴熟,有条不紊,举手投足自有一番行如流水的古风古韵,在这阳刚之气十足的武馆里,俨然是一道柔美的风景。 旗袍女子的对面,是一个气度沉稳的中年男子,他用左手轻轻地捏起了茶杯,啜了一口,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捏着茶杯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头。 杜四爷! 长洲东城区地下世界的龙头老大杜四。 他出身某古武门派形意门,又得名师指点,武功高强,声名赫赫。只不过他生性狠辣,耐不住苦修的寂寞,功力大成之后就下山来,凭着一身好拳脚在地下黑拳界打出声名,于是在长洲东城区创下了这震宇武馆。 这震宇武馆亦黑亦白,明里开馆授徒收授弟子,暗地里也参与地下黑拳,替人收账、平事,算不上黑社会,却是长洲最为棘手的几号人物之一,俨然东城区当地一霸。 这些年,他凶名在外,却已经出手得很少,只不过每天都要来武馆喝喝茶,指点指点小辈的修炼。 忽然,一阵哭号之声传来。 杜四爷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去,发现却是自己的侄子杜谢。 “叔!你可得替我做主呀!” 杜谢――裹着厚厚纱布的蝎子哥一路嚎哭着上来。 杜四爷自顾地喝茶,不置一词,也懒得理他。 杜谢这个侄子,杜四爷心中自然有数。这小子不够狠,也不够黑,胆子更是小,向来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堪大任,只会借着自己这个叔叔的名号,到处混吃混喝收点保护费,平日里也懒得理他,今天这哭丧着脸,不知道又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叔,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蝎子哥使劲挤出两滴眼泪:“您看我这被打的。” “男子汉大丈夫,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杜四爷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不是呀,我被打了倒是没什么,我就怕损了您老人家的威名呀!”蝎子哥努力哭诉:“我都说了您老人家是我亲叔了,没想到那家伙根本就不在乎,还说打的就是杜四的侄子……” 当下,蝎子哥大肆夸张,把马小震怎么怎么惨绝人寰地殴打自己,又如何如何不把杜四爷放在眼里,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大通。 “哦?他跳在了你们的钢管上?还把人一拳打飞?” 蝎子哥添油加醋,杜四自然是不信,可当听到马小震一跃跳到钢管上的细节时,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蛛子,你怎么看。” 杜四爷身后是一个脸上带着一道蛛形伤疤的黑发男子。 蛛疤男子阴沉着脸,带着一脸傲然之色。听到杜四爷询问,却沉默不语不置一词,只是走上两步,在武馆的沙袋前停住,忽然一拳击出。 啪―― 这一拳击出,打在沙袋之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那沙袋却是不动不摇,瞬间爆裂开来,四分五裂,灰尘漫天。 “不错!” 杜四爷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小子一拳是把人打飞,只不过是摸到了内劲的门槛,你这一拳刚柔相济,后力无穷,看来是要胜过一筹了。” 杜四爷看着四分五裂的沙袋,手指一阵叩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看来最近日子太安静,你也憋坏了,也好,就陪他去玩玩好了。” “是!”蛛疤男子面无表情地点头,眼神中却有一丝精光一掠而过。 蝎子哥闻言,心中大喜。他素知这个绰号“狼蛛”的蛛疤男子,是杜四爷门下第一干将,十余年来,在这东城与人争雄,从来就不曾落过下风。 太好了! 有狼蛛出手! 这次一定要宰了那小子! …… 回家的路上。 马小震完全不知道有人想宰了自己,他的心情爽到了极点。 这真是完美的一天。 早上炼化了自己的第一件神器――人字拖。然后马上就用人字拖的神力教训了蝎子哥那些小混混,然后又与校花级女神陈墨瑶来了一顿美妙的午餐,下午更在篮球场上打爆了周鹏飞那个装逼犯…… 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爽点真特么的密集呀! 果然,有了神器之后,真的是走向人生巅峰了呢! 马小震把陈墨瑶送回了寝室,依依惜别之后,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家里,一个粉妆玉琢般的三岁孩子正一脸严肃地坐在电脑面前。 只见他双目微皱,目光炯炯有神,红嫩的小嘴微微抿着,仿佛在思考一个重大的哲学问题…… 然后,电脑音响里传来了“啊”、“呃”、“嗯”、“雅蠛蝶”的莺声燕语…… 果然是在看爱情动作大片。 马小震走上前去,一个暴栗打在玄黄老祖的后脑勺上。 “你大爷的!好歹也是个修仙之人,三千年的道法修为,就不能别这么三俗吗?”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玄黄老祖长叹一声:“浮生如梦,万丈红尘,我若不能亲历亲行,又怎么能有所感悟,悟得了无上大道呢……” “少废话!把裤子穿上!” “不穿,笼中的小鸟学不会飞翔,唉……别动手别动手,我穿我穿……” 玄黄老祖一边在马小震的威胁下穿上裤衩,一边点开了另一个AVI视频:“你看,我新下的这个还不错哦,空姐制服诱惑……” “笑话!”马小震冷笑一声,一身正气:“我现在坐拥神器,倒追我的美少女可以凑成两个加强团,还用得着跟你看这玩意?” “是西野翔的哦!” “哦?” 马小震凑到电脑面前,跟玄黄老祖一起。 “哇哇哇――” “哦哦哦――” “呜呜呜――” “好大好大――” 马小震一秒钟入戏,跟玄黄老祖一起兴高采烈地看了起来,啧啧称奇。 “咦?” 看着看着,马小震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不对呀。 往常看这个,自己体内那股洪荒之力早就遏制不住,小弟弟应该早就已经一柱擎天了呀? 今天怎么毫无反应? 难道是今天跟大美女陈墨瑶接触得太久了,对这些庸脂俗粉不感兴趣了? 不对啊,自己分明就是一个博爱之人呀。 看着马小震惊讶的神色,玄黄老祖仿佛猜到了什么,当下解释道: “哦,是这样的,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早上你炼化的灵猫之力人字拖,那些原材料猫毛,是一只被阉过的猫身上的……” “那……意味着什么……” 马小震心中浮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 “蕴化了这只猫的灵猫之力,意味着你会时不时地不举啊……” 玄黄老祖一脸真诚地回答道。 不举!? 马小震如遭雷击,心哇凉哇凉的。 卧槽,搞毛啊!? 这下真的搞了毛了! 还是搞了一只阉过的猫的毛…… !! 028 老子要这铁棒何用?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什么?不举?” 马小震仿佛迎面中了一记板砖。 我去年买了个表! 自己才刚刚装逼成功,才刚刚准备走上自己的人生巅峰,才刚刚对这个神器高压锅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却不举了…… 神器个屁啊神器! 那我走向人生巅峰有什么意义呀! 难道要我去写一本《史记》出来呀? 马小震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 看着这货铁青的脸色,玄黄老祖忽然感到一股杀气袭来,情不自禁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开口安慰道。 “别急别急,是间歇性的,不是持续性的,还是经常可以举的……” “真的吗?还可以举?” 马小震大喜过望,就像垂死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浮现出一丝生的希望。 “真的真的,只要你排出杂念,一心向道,就可以恢复男儿雄风了。”玄黄老祖拍拍马小震的肩膀:“来,跟我来念道德经!”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马小震跟着在口里默念了一遍:“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果然,排除杂念一心向道之后,马小震感觉到体内那股洪荒之力又回来了。 小兄弟又能一柱擎天了! 马小震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虽然手续步骤麻烦了一点,不过又可以愉快地玩耍了呀! “不过!”玄黄老祖语重心长地嘱咐马小震:“此法虽然能让你找回男儿雄风,但如果你动了淫心邪念,一旦破了道心,你的男儿雄风就会在瞬间消失了……” “呃……什么意思……” 马小震又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意思就是你想女人的时候就会不举呀……”玄黄老祖再度一脸真诚地告诉马小震。 “那什么时候能举?” “一心向道的时候可以举。” “咔嚓――” 马小震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还有那熟悉的一万只***奔腾而过的声音。 想女人的时候举不起来,不想女人一心向道的时候可以举起来…… 你特么的是在逗我吗? 举起来干什么?用小兄弟来玩愤怒的小鸟吗?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蠢更无聊更悲惨的事情吗? 老子要这铁棒何用啊!? 马小震一边流着泪,一边从脚底板上脱下了那只拥有阉猫之力的人字拖,准备把玄黄老祖吊起来打,往死里抽。 “等等等,你别急呀,只要你勤加修炼,洗髓易筋,成功到达入道的境界,届时要想重振男人雄风,区区小事,岂在话下。”玄黄老祖信誓旦旦。 “真的?” 马小震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玄黄这货当场打死。但考虑到自己下半生(身)的幸福,终于决定还是相信对方一把,犹犹豫豫地问道: “这次不是套路吧?” “绝对不是!”玄黄老祖拍胸脯保证,底气十足地解释道: “按我九仪大陆的修真体系划分,入门第一境界乃锻体期,讲究锤炼自身,再配合辅助的天地灵物来洗髓易经。一旦修炼成功,可将肉身内外潜力发挥到极致,肉身强横,远超凡人,也可以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可称入道。” “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马小震一阵思索。从这个角度来讲,自如控制自己的身体,当然也包括控制自己的小弟弟了。玄黄老祖所说的再造男儿雄风,听起来倒像是有几分道理,应当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里,心情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就像站在电线杆子下,看到了一张“某某男科医院著名老中医专治男人问题”的小广告,忽然间有了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那……要如何锻体……”马小震急切问道。 “很简单,以武入道!”玄黄老祖一派道骨仙风气度――尽管和三岁娃的外形有点不搭。 “以武入道?” 这个词马小震倒是不陌生,各种武侠小说里看过不少次,不过他读书不求甚解,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那玄黄老祖知道他不懂,继续说道: “以武入道,是修炼的第一步,讲的是以武道的修炼,来完成入道,理解道,是悟道的契机。就像道家所言,‘修之于身,其德乃真’。” “修之于身?要怎么修?” 马小震口中喃喃自语。 听起来倒像是那么回事,但修什么?又怎么去修? 心里好像还是一头雾水。 “怎么修?”玄黄老祖见马小震神色,知道他心中迷茫,却忽然淡然一笑:“那自然是要靠九仪天尊鼎了!” “哦?”马小震精神一震,却又有点怀疑:“这锅不是只能炼化些法宝道具吗?”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还是很辣眼睛的法宝……” “炼化法宝道具,那只是其用之一,属于小道而已。”玄黄老祖摇了摇头:“九仪天尊鼎最神妙之处,还在于蕴化万象灵气。” “这世间,万物万象俱有灵气。大到日月星辰、一山一水;中到飞禽走兽、一人一影,小到一粥一饭,一花一叶都是一样,所差别者,不过是灵气强弱不同而已。” “正所谓大道三千,不过一念。说的就是这世间万象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道’,都各具灵性灵气。而九仪天尊鼎,就最善于蕴化万象灵气,收归己用。” “大爷……”马小震脑门上已经开始青筋暴露:“说人话!” 尼玛,说了一大堆蕴化万象灵气,跟以武入道到底有毛关系呀! “没文化真可怕!”玄黄老祖鄙视地向马小震翻了个白眼:“武道名家、武道传承,就是我刚才所说的万象万物中的一种,自然也会有我所说的灵气了。” 这货习惯性地一抹长须(又摸了个空),慢条斯理地道: “此去往东有一地名曰赵家沟,是赵氏太极开馆授徒之地。你可前去,与其切磋一二,用九仪天尊鼎蕴化赵氏太极的拳意灵气,自然有你一番以武入道的机缘。” “赵家沟?” 马小震一愣,倒隐隐约约记得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正是大夏国的武术名家之后。不过那玄黄老祖刚刚穿越过来,又怎么一副对赵氏太极知之甚详的样子。 玄黄老祖任马小震怀疑的目光扫射,却是微微一笑,底气十足岿然不动:“老夫学究天人,奇门遁甲紫薇易术无所不通,掐指一算,自然洞彻天机。” 这货看来还真有点门道…… 马小震默默感叹,心中忍不住对玄黄老祖高看几分,多了几分敬意。直到…… 不经意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停了下来。 屏幕上赫然是百度的搜索记录――长洲附近的武馆? 马小震看着玄黄老祖:“……” 玄黄老祖看着马小震:“……” 最怕空气中忽然安静。 尼玛,洞彻天机个屁! 明明就是百度来的! !! 029 手机贴膜篮球手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清晨。 张南生开着自己的越野车飞驰在通往K市的高速上。 远处的田野和高速路上的隔离带扑面而来,营造出一种像时空隧道一般的穿越感。 有一瞬间,张南生感觉自己正开车飞驰在通往大夏国篮球崛起的光明大道上。 距离马小震那场惊世骇俗的篮球赛已经有一整天了。当值裁判张南生的心里却依然像海啸一般,一刻都没有平息过。 马小震那些石破天惊的扣篮,无时无刻不回响在他的脑海中,一点也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失色,反而越来越清晰,简直像刻写在脑海的最深处。 奇才!惊采绝艳的篮球奇才! 简直是为篮球而生的! 作为一个纯粹的篮球人,张南生对篮球充满了热爱,篮球可以说就是他的信仰。 为了篮球,他一腔热血,可煮鸡蛋! 兴奋的张南生几乎一夜没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把马小震推荐到职业篮球俱乐部去! 毫无疑问,马小震将在大夏国的男子篮球职业联赛上崭露头角,并引领着大夏国男篮一统天下! 于是,这天的一大早,张南生就开上了自己的那辆越野车,在通往K市的高速公路上狂飙。 K市的篮球俱乐部飞虎队是大夏国数一数二的豪门球队,球队处于南方,球市十分活跃,背后的资金支持也非常雄厚,旗下的俱乐部青年队的青训这一块也一直是大夏国做得最好的,数年来涌现过无数青年才俊。 近年来,尽管一直被北方的卫冕冠军龙牙队压制,但飞虎队也雄踞了亚军的位子,牢牢地占据了坐二望一的格局,与北方的龙牙队形成了南北对抗之势。 一腔热血的张南生很快来到了飞虎俱乐部,兴冲冲地推门进去。 张南生来得很早,球员们还在场上做一些基本的热身运动。两个男子在场边里交流什么。其中一个花白头发,虽然肚子微微有些发福,但身材健硕举止轻便有力,不难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个体育健将。另一个男的却只三十出头,梳着一个小油头,在室内还戴着一副浅色的墨镜,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体育人的气质。 张南生认得,那个花白头发的正是飞虎俱乐部的教练老徐,而那小油头则是俱乐部的球探李国庆。 “哟?这不是我们的超级扣将张南生嘛?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串门呀?” 李国庆夸张地一声惊叹,一耸鼻子让墨镜从鼻梁骨上滑下,斜着眼睛从墨镜上方居高临下地扫视张南生。 张南生没有理他,径自走上前去,跟教练老徐打了个招呼。 张南生曾是飞虎俱乐部旗下青年队闪亮的新星之一,可惜在一次飞身救球时,他的十字韧带撕裂,从此只能黯然地退出了俱乐部。只好来到了长洲师范大学出任体育老师,在高校发掘着篮球的好苗子。 张南生对篮球充满着热爱,对篮球理解也很深。本来受伤之后是很有希望留在俱乐部,从事专业的球探工作。不料李国庆却横空出世,抢了张南生球探的位子。 李国庆的后来居上,倒不是因为他对篮球如何精通,也不是因为他在选材之上有什么伯乐的眼光,却是因为他家关系很硬,家里长辈是飞虎队某赞助商大高层。 他对篮球毫无兴趣可言,之所以接手这份球探的工作。一是因为轻松自在,飞虎俱乐部的青年队训练是国内做得最好的,大部分球员都是自己培养的,犯不着撒开脚丫子到处去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即可;二是飞虎队球市火爆,收入不菲。还有最重要的第三点,篮球俱乐部拉拉队美女如云,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张南生热爱篮球,对李国庆这种一点也不懂篮球又尸位素餐的纨绔子弟深恶痛绝,两人一直就是水火不容针锋相对。 教练老徐对两人这种关系是心知肚明,迎上两步,有些诧异地问道。 “南生?你怎么来了?” “我这次来!是要跟您推荐一个人!绝对是个万中无一的篮球奇才!” 说道此行的目的,张南生激动起来,脸颊泛红。 “哟哟哟,敢情你小子是来呛行的呀?是准备来抢我球探的位子吗?”李国庆白了张南生一样,冷笑一声讽刺道:“我们张大扣将又在哪个坟堆里刨出来两个兵马俑啊?” 李国庆说得有趣,场边的队员们也爆发出一阵零星的笑声。 张南生正心情激动,也懒得理他,急切地游说老徐道:“教练,这绝对是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篮球格局的男人,他将成为我们大夏国篮球史上最杰出的人物!我们一定要拿下他!” “改变世界篮球格局?” 这评价实在是太高了,教练老徐听了,都忍不住一愣。 “哈哈!”李国庆笑出了眼泪:“听听听听,大家来听听,我们的超级扣将张南生先生说要跟我们介绍一个大夏国篮球史上最杰出的人物,要改变世界篮球格局呢!?” “哈哈哈――” 运动场上爆发出一阵冲天的哄笑。 大夏国篮球一直不上不下,虽然在本大洲以内勉强可以维持着前三的战绩,但和欧米的篮球传统强国有着不小的差距,在身体素质、技战术水平和培训体制上存在着全方位的差距。在世界性的大赛上,大夏国最好的成绩也就打入八强。 篮球是一项集体运动,就算个人能力再逆天,双拳也难敌四手。要凭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篮球格局,这些飞虎队锤炼多年的悍将们都没有一个人敢放这个话。 更何况,篮球的圈子就这么大。国内有什么惊采绝艳的新秀,大家心里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哪一个不长眼的新人谁敢号称大夏国篮球史上最杰出的人物,又有哪一个新人敢放话能改变世界篮坛格局了? 简直就是笑话。 大家当场笑作一团,只有教练老徐还保持了面上的平静,他亲手带过张南生,本来对张南生怀着很高的期待,料想到他很可能打到国家队,却没想到天妒英才,张南生没等到崭露头角就受了伤,职业生涯很快结束。 老徐不愿意让张南生太过难堪,又想人海茫茫大千世界,也说不定民间真有一两个球技出众的。他愣了一愣,还是开口问道:“这人是干嘛的?” “呃……”张南生一愣,好像有点尴尬,像是有些羞于启齿。 “说呀,干嘛的?”李国庆趾高气扬。 “他好像是……”张南生一阵犹豫,终于还是一咬牙,下定决心说了出来。 “手机贴膜的……” !! 030 还真特么是奥特曼呀!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哈哈哈哈――” 训练场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爆笑声,差点把训练馆的顶棚都给掀翻了。 “咳咳咳,手机贴膜的,哈哈,这是在搞行为艺术吗?” “张南生,你退役了之后,是去改行说相声去了吧?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坏掉了坏掉了,这人脑子坏掉了!这是病啊,得治!” 李国庆和队员们笑岔了气,众人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有人捂着肚子满地打滚,有人对张南生的脑子和智商产生了怀疑。 教练老徐心里也充满着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他本来对张南生的性格很了解,料想他成熟稳重,既然开了口推荐,就算有些言过其实,但总归不会差到哪里去。 却没想到呀没想到,最后张南生推荐了一个手机贴膜的……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节奏。 下岗青年再就业吗? 教练老徐有点懵,本着对弟子多年来的信任,他决定再深入地了解一下,于是他抽搐着嘴角问道: “嗯……这人叫什么……” “呃……” 张南生一愣,发现自己太过激动,好像自己真的忘了问马小震叫什么,只是依稀记得,他在球场上爆发的时候,大家都叫他…… “我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张南生灵光一现,一拍大腿:“不过他打球的时候穿着一双人字拖,大家都叫他人字拖,拖鞋哥!” “哈哈哈哈哈哈……” 训练场再度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狂暴的声浪侵袭下,训练馆的玻璃门上都出现了龟裂的皱纹。 “拖鞋哥,哈哈哈!这人特么的是火云邪神吗?” “人字拖,跟手机贴膜的职业完美匹配呀!” “我看耐克品牌可以找他代言呀,开发一个全新的拖鞋系列呀!” 队员们已经笑得忘了自己爹妈姓什么了。这一次,连一贯沉着严肃的教练老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别笑!是真的!” 张南生急了,努力分辨:“他虽然穿得寒酸了一点,身高也只有175左右,不过运动能力绝对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对了,他可以从三分线起跳跨人扣篮!” 身高175左右…… 三分线起跳跨人扣篮…… 场面凝固了一瞬间,接着,第三浪的爆笑终于再一次地响起。 训练场的玻璃门这一次终于坚持不住了,狂暴的笑声中,玻璃渣碎了一地。 篮球本是巨人运动,175来打职业篮球,还从三分线起跳跨人扣篮? 张南生这家伙,确实是改行说相声去了。 众人们心中越发肯定。 李国庆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艰难地走到张南生面前,郑重地拍了拍张南生的肩膀。 “哥们,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说的这人是谁了?” “你知道?” 张南生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终于有人知道那个奇才的来历了。 “我知道呀!”李国庆擦干了笑出来的眼泪,一脸严肃:“是奥特曼呀!” “三分线起跳跨人扣篮,这不是奥特曼是什么?”李国庆严肃的拍了拍张南生的肩膀:“兄弟,加油干!以后保护地球和平的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们了!” “哈哈哈哈哈――” “你!”张南生又急又怒,努力分辨:“我没跟你们开玩笑,他真的可以三分线起跳……” “没错!三分线起跳跨人扣篮是吧,肯定穿的还是人字拖是吧……”李国庆一副心有灵犀的样子:“我明白我明白,我懂你……” “算了……” 教练老徐心中难过,挥手中止了这一场闹剧和风波,他深知张南生对篮球有多么的执着,有多么的热爱。也知道受伤退出篮坛,又被李国庆抢了球探的位子对张南生来说是一个多么沉重的打击。 这孩子,可能是接受不了现实,又受了刺激,精神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想到这里,老徐心中越发黯然,他不愿看张南生再受李国庆等人奚落,给了张南生一个充满了支持的拥抱,开口说道。 “南生,我想你是累了,别说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教练,我……”张南生急了。 “别说了,回去吧……”老徐一声长叹,挥了挥手,偏离了视线,几乎不忍再看张南生。 “走吧走吧!”李国庆得意地朝张南生扬扬手,走到教练老徐的面前,摊开了自己手中的文件夹:“教练,还是看看我为你挑选的篮球奇才吧……” “这个叫袁飞,身高一米九八,垂直弹跳九十八公分,司职得分后卫……” “这个叫陆明,身高二米一四,臂展二米二零,司职中锋,擅长策应……” …… 张南生一路无言,回到自己的越野车上,狠狠地一拳砸在自己的方向盘上。 为什么? 自己只是想推荐一个篮球奇才,只不过想为大夏国的篮球尽自己的一份力。 自己一腔热血,可煮鸡蛋! 为什么那群家伙却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呢? 可恶! 张南生刚刚愤怒的一拳正好砸在了多功能方向盘的按钮上,车载视频的按钮被砸开了。 车里的显示器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 张南生一愣,如醍醐灌顶,瞬间狂喜! 可以给他们看视频啊,自己手机里不是有学生拍的马小震扣篮的视频吗? 张南生狂喜地掏出手机,冲出越野车,向着训练馆一路狂奔,“砰”的一声把训练馆的门踹开了。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眼神中。 张南生用颤抖的手高举着手机,犹如举着奥运的圣火一般飞奔过去:“教练!视频!我拍了视频!” 老徐叹了口气:“南生,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李国庆也叹了口气:“回去吧,乘早接受治疗,病还是有救的。” 张南生再也懒得解释,直接打开了视频播放按钮,然后在一片“神经病打人了”的呐喊中抓起教练老徐和李国庆的头按在了手机屏幕前。 目光落在手机上的那一瞬间,老徐和李国庆的目光同时凝固了。 飞虎俱乐部的篮球队员们仿佛感到有什么不对劲,渐渐地,一个一个凑到了手机面前。 所有人的眼珠子集体弹出了眼眶。 手机屏幕里。 马小震三分线起跳跨越周鹏飞战斧式扣篮…… 马小震720度转体胯下换手左手换右手、右手再换左手扣篮…… 马小震前空翻加后空翻空中转体三周半扣篮…… 特写:马小震脚上穿着的人字拖。 …… 一群人瞠目结舌,直盯盯地看着手机屏幕,除了“砰砰砰砰”跳得像鼓阵的集体心跳声,偌大的训练场再没有一丝声响。 这速度、这弹跳力、这爆发力…… 还真特么是穿的人字拖! 这还是人吗? 他打的还是篮球吗? 那我们打的是什么? 每一个人心里都这么想,他们的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张南生讲过的那两句话。 大夏国篮球史上最杰出的奇才!改变世界篮球格局的人物! 当之无愧!毫无悬念! 过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的教练老徐猛地一拍大腿。 “这人我们飞虎队要了!千万不能让龙牙队给抢了!” 而李国庆则呆呆地看着手机里的马小震,喃喃自语。 “这……还真特么是奥特曼呀……” !! 031 踏平坎坷成大道!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按照玄黄老祖的说法,若想以武入道――就是找一个地球上的武术宗师切磋,以九仪天尊鼎来蕴化对方武道的神意灵气,即可领悟此门武术精髓,可以借此踏入以武证道的第一步…… 听起来倒真是霸道无比,直接省略了寻常武师数十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苦修,堪称傻瓜式修炼升级术,简直就是马小震这等懒癌重症患者的福音…… 但是考虑到玄黄老祖这货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的天性,马小震又有点慌。 自己除了一双凌波猫步人字拖,几乎是一无所有,这贸贸然然冲上门去踢馆切磋,万一玄黄这货所说有误,岂不是千里送b操,要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马小震想来想去,考虑了一整晚,又摸出床底鞋盒子里藏的钱数了数,终于还是决定富贵险中求,再相信玄黄老祖一回――准备去长洲市附近的赵家沟去看看。 之所以决定还是去赵家沟,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太极拳是大夏国最声名赫赫的内家拳法。此拳法以传统儒、道哲学中的太极、阴阳辩证理念为核心思想,结合易学的阴阳五行之变化、中医经络学、古代的导引术和吐纳术形成的一种内外兼修、阴阳开合、刚柔相济的传统拳术。 赵家沟是赵氏太极开创者赵公堂开馆授徒的地方。赵公堂此人,是一百多年前蜚声海内外的武学大家,曾拜师太极名家,并将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三家合冶一炉,融会贯通,革故鼎新,开创了威力无比的赵氏太极一脉,据说达到了宗师境界,百余年来威名赫赫。 第二,更重要的原因,尽管太极拳还有杨氏太极、陈氏太极等众多流派,但马小震是个穷逼,兜里的钱只能买得起最近的赵家沟的车票,所以……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出门前,马小震拎了个破包,随便装了些自己的牙刷内裤洗脸毛巾,又把最后剩下的一桶泡面塞进了包里。 可是,包里还空了一大半。 嗯,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马小震把目光投向了正陷入沉睡的玄黄老祖…… 第一次去踢馆,还有些小紧张呢。 玄黄老祖这个老小子虽然极不靠谱,但好歹还是有些见识,没准关键时刻能提点一二。再说了,万一情报错误要是又被他坑了根本练不成什么拳意拳法,好歹可以有难同当呀。 抱着“要死一起死”的心思,马小震愉快地把正在沉睡的玄黄老祖塞到了包里,走出了自己的租的安置房。 然而,就在走出大门口的一刹那。 马小震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气袭来,就像锐利的刀锋挥过,刀气在脸上纵横一般。 与此同时,马小震沙滩短裤上的那只惨叫鸡,忽然示警一般地高歌起来。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这是什么音乐? 马小震一惊,下意识地回忆着这个音乐,却心头一凉。 不好!这是动物世界的片头音乐! 更是猎豹袭击猎物的背景音效。 有袭击! 终于反应过来的马小震正准备反击,三个黑影已经把他团团围住。 满脸肥肉的刘胖子、一脸阴森黑气的陈黑皮、还有铁青着脸的张甩卖…… 三个人面色不一,却都透漏着同样一股气息…… 杀气! “三位壮士?你们这是干嘛……”马小震舔着脸,陪着笑。 “干什么?” “少他妈跟我们装蒜!” “你他妈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三位壮士缓慢却又坚定地步步逼近,缩小了包围圈。 前天晚上马小震晚上遇到蝎子哥的围困,情急之下打电话叫刘胖子带人帮忙。刘胖子连问都没问,火急火燎呼朋唤友叫上了陈黑皮和张甩卖,操起皮带铁棍火钳一干武器就去找场子。 这叫什么? 这叫侠肝义胆! 这叫义薄云天! 这叫为兄弟两肋插刀死而后已! 结果,万万没想到呀没想到,冲到现场之后马小震早就借着谎报火警跑路了。而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刘胖子三人则遭到了愤怒的人民群众的毒打…… 刘胖子三人泪流满面。 马小震呀马小震! 你还真特么是个坑货呀! 真是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现在,终于到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了…… 一定要把他吊起来打!往死里打! 包围圈慢慢缩小了。 马小震看着逼近的三人,心中暗叫不好,赔笑道:“各位兄弟……” “谁他妈跟你是兄弟……” “各位好汉,君子动口不动手!” “不动手是吧?我们他妈咬死你!” 刘胖子虎吼一声,三个人一起向马小震扑去。 马小震绝望地怒吼一声,只好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我请饭赔罪!我请饭!” 满脸杀气的三个人瞬间变得春花灿烂。 “好兄弟讲义气,吃饭吃饭!咱们走!” “靠!” …… 某某美食城。 三条好汉挟持着鹌鹑一样的马小震杀了进去。 漂亮的服务员迎了上来:“请问四位要点什么?” 刘胖子:“先来碗鱼翅漱漱口!” 陈黑皮:“三头的鲍鱼有没有,来一打!” 张甩卖:“别那么麻烦,捡你们这最贵的菜上就行了……” 马小震眼前一黑,险些哭出来,舔着脸:“三位好汉,要不要来点绿色食品,环保,健康!” “绿色食品呀?” 刘胖子若有所思地琢磨了一下,跟陈黑皮和张甩卖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三个人同时轻微地点了点头。 三条好汉异口同声地道: “那好吧!一人一瓶82年的雪碧!” “噗――” 马小震吐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桌布。 …… 就这样,三位壮士榨干了马小震身上最后一个铜板。 身无分文的马小震再也买不起去往赵家沟的车票,只好徒步前往赵家沟去踢馆。 走呀走,走呀走,从白天走到夜晚,从日上三竿,走到日薄西山…… 背着沉重的双肩包,马小震悲催地想。 古往今来,古今中外,穿着一双人字拖徒步走上八小时去踢馆的,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了吧……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坚持到底,不忘初心! 马小震孤独地走在了踢馆的大道上,他寂寥而又执着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老长。 还好,胯下的惨叫鸡适时地配上了一曲背景音乐,守护在马小震的身旁。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闭嘴傻鸟!不要唱这么傻逼的音乐!” 马小震愤怒的咆哮响彻坎坷的大道。 !! 032 人口贩子马小震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整整走了八个小时。 马小震停下脚步。 从手机的导航来看,隔赵家沟已经很近,只有半个小时路程了。 可是天色已经几乎全黑,基本上无法再赶路了。 马小震在心里疯狂地吐槽。 该死的刘胖子!该死的陈黑皮!该死的张甩卖! 不但吃光了自己最后一个铜板,吃得自己欠下了一屁股債,最可气的是,一桌子菜没让自己吃上一口…… 这绝对是人类摆脱奴隶社会以来最黑暗的一天…… 简直是暗无天日,简直是惨绝人寰! 当下,前不挨村后不着店,肚子已经快饿成了一张纸,还要背着那个死沉死沉呼呼大睡的玄黄老祖。 咦?对了! 想到背包里的玄黄老祖,马小震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 背包里不是还放着一桶泡面吗? 太好了! 一桶泡面呀! 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不拉屎的狗屁地方,一桶热气腾腾的泡面,简直就是无上的美味,简直就像是沐浴着佛光呀! 马小震大喜,忍不住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欢欣鼓舞,然后怀着喜悦的心情把背包摘了下来,轻快地拉开了背包的拉链。 “吭哧吭哧!吭哧吭哧!” 背包里,满脸方便面渣的玄黄老祖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把泡面盒子上最后一点方便面的渣滓卷入口中。 “咔嚓——” 马小震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吃饱喝足的玄黄老祖这次注意石化了的马小震,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怎么还没到啊?走得也太慢了,我都饿了。” “呃——”然后声称饿了的玄黄老祖干净利落地打了个饱嗝。 “吐出来!”马小震愤怒地掐着玄黄老祖的脖子:“把老子的泡面吐出来!” “呃——”玄黄老祖开始翻白眼:“冷……冷静,快住手!” “冷静个屁!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了?”马小震咆哮:“把老子的泡面吐出来!” “住手!放开那个孩子!” 忽然,不知从哪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如黄莺出谷,宛转悠扬。 马小震和玄黄老祖同时一愣,转头看去。 只见旁边的大树上,站着一个少女。 这是一个仿佛从漫画书里走出来一般的小萝莉。 她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满脸的胶原蛋白,衬着那双水雾缭绕的大眼睛,整个人都似乎嫩得要滴出水来一般;身穿着一身淡黄色的短裙,配着萌萌的长筒袜,俏生生的站在树下,尽管龇牙咧嘴装侠客,给人的感觉却没有半分威严的感觉,反而是萌态有加。 更极品的是,虽然她一脸萌态,却挺着一对堪称凶器的美胸,曲线玲珑,引人遐想。 童颜and**呀,真是极品。 马小震看呆了。 好萌,简直萌出了一脸血。 “你这坏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拐卖儿童!?”那萌萌的小萝莉一声断喝,从树上一跃而下。 “光天化日……” 马小震抬头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天空,一阵无语。 “咳咳咳!”小萝莉有些尴尬,一阵干咳:“人口贩子休要张狂!本姑娘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呃……其实我没有拐卖儿童……”马小震知道这妹子一定是误会了,于是开口解释。 “没有拐卖儿童?那你刚刚把他背在背包里,刚刚还掐他脖子!哪有这样对自己孩子的?”少女怒道:“你给我个解释!” “我刚不是正准备解释嘛,其实他是我的……” “我不听我不听!恶人一定很狡猾,一定早就想好了说辞!”小萝莉捂住耳朵:“废话少说,看本女侠怎么收拾你!” 马小震都要哭了。 姑娘,刚刚明明是你要我解释的好不好…… 结果我一解释,你就说“我不听我不听”、“废话少说”…… 靠!搞毛线啊!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解释呀? 小萝莉看着马小震一脸懵逼的样子,自己好像也有些尴尬,于是大喝一声,飞起一拳,向马小震直击过来。 她虽然看起来萌态可掬,一副人畜无害的娇憨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倒像是一个漫画书里的可爱邻家小妹妹。可一出手,情况顿时为之一变。 小萝莉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粉拳一出手,马小震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自己腮帮子上的肉都为之一颤。 还好,脚踩着那双拥有灵猫之力的人字拖,情急之下,马小震努力把身子一偏,让过攻击。 “轰——” 这记粉拳仅以毫厘之差,与马小震擦肩而过,正中马小震身后的大树上,发出一声巨响。 霎时间,树干纹丝不动,树叶却纷落如雨。 好可怕的拳力,简直是金刚芭比。 马小震心中一惊,他本是大夏国里最最普通的一个宅男,就算得到了九仪天尊高压锅这个造化神器,也只炼化了灵猫人字拖这种小道具,跟蝎子哥这种色厉内荏的小混混交了交手。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见识过武林中的人物,自以为得到了神器立马可以横着走,却不料这毫不起眼的小萝莉一记粉拳,竟然如此厉害。 心思转念之间,又是一阵劲风扑面,小萝莉左右开弓,又是连环双击攻了过来。 马小震经历了刚才那一拳,哪里还敢有丝毫的小看之心,他虽然有人字拖的速度加成,可身体却没有丝毫的装备强化,要是中了一拳,估计要立马去做内脏移植手术。 当下,马小震全神贯注,把人字拖的灵猫之力运转到了极致,顿时身形如虎扑猫步,轻飘飘地一个横移,又躲过女孩的连环双拳。 小萝莉这三拳一出,马小震心里暗叫侥幸,她虽然拳势凌厉拳法精妙,但似乎却跟不上自己猫步的速度,打不中自己,心中顿时一定,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竟然躲开了……” 那个****的小萝莉目瞪口呆地看着马小震,一双美眸的视线重新打量着马小震,扫过马小震雄赳赳气昂昂的惨叫鸡沙滩大裤衩,又扫过马小震脚底下踩着的人字拖…… 看来不是一个普通的蟊贼,是一个深藏不露、身手不凡的…… 还是蟊贼! 小萝莉默默地想,然后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激越昂扬之气。 行侠仗义的女侠才不会向恶势力低头! “看招!”小萝莉女侠再一次怒吼出声,再次向马小震扑了过去。 !! 033 女侠你别哭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看招!夺命连环三连击!” 伴随着一声怒喝,小萝莉一跃而上,连环三击,破空而来。 “我闪!” 马小震屁滚尿流,摸爬滚打,狼狈地躲了过去。 “我再来!直捣黄龙三连击!” 小萝莉第二组三连击,破空而来。 “我再闪!” 马小震闪转腾挪,又一次地侧身躲了过去。 “继续来!天罗地网三连击!” 小萝莉第三组三连击,依旧是破空而来。 马小震仪态优雅,胜似闲庭信步地躲了过去。 …… 连续几次闪躲,马小震心中大定,这小萝莉拳法凌厉,招数却十分有限,虽然改头换面地出了几次招,但实际上使来使去也就那连环三招。自己第一次遇见下了一大跳,但适应之后,应付起来已经毫无困难,这拳法已经根本沾不上自己的衣角。 此刻,若是用猫步掠到那小萝莉的身后,给她一记猫步神拳,马小震有九成把握把她撂倒在地。只不过…… 看那小萝莉连连出拳,充满了胶原蛋白的脸上衬着丝丝红晕,小巧的嘴角微微喘息,红唇微张,仿佛在引人一亲丰泽。在加上闪转腾挪之际,那一对上蹿下跳的绝世凶器…… 真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美女图呀! 马小震心里充满着无限感慨。 还是逗她玩玩,等她打累了再解释吧,顺便再多欣赏这一幕难得的美景好了! 马小震打定主意,上蹿下跳,引得那小萝莉不断攻击,却又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去。 看着马小震摸爬滚打越来越从容,那小萝莉心里却越来越沉重,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你这是什么步伐?” 什么步伐? 呃……总不好说是一只被阉割的猫之步伐吧…… 马小震心中微微一愣,接着一挺胸膛,义正言辞地说道。 “凌波猫步!” 凌波猫步? 小萝莉有点懵。 这是什么步伐?T台走秀用的? 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 她父亲是当今武道中的一代宗师,几十年来未逢敌手。她从小就以父亲为榜样,一直梦想着长大以后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一直缠着父亲学武。 可是她家的武学,自古以来就传男不传女。父亲尊于古训,从来就没有教过她,反而都是让她学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对这些玩意她一点兴趣没有,不断溜出家去惹是生非。最后还是大师兄怕她吃亏,偷偷教了这连环三击教了给她。 这三击看似简单,却已威力不凡,对付高手虽然吃力,但对付一般的好手却已经是手到擒来。至于那些真正的高手,料想自重身份,又顾忌她父亲威名,也不至于与她一个小女孩为难。 她学了这三招,与家里的高手切磋,大家为了哄她开心,总是让她三分。而出门在外,对付一般小毛贼,这三招更是绰绰有余,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于是信心大增,偷偷从家里溜出来“行走江湖”,自以为行侠仗义无往而不利…… 没想到这一次碰到马小震,遇到这个什么凌波猫步,自己这无往而不利的连环三击却打不中了…… 不但打不中,那家伙还越躲越轻松,显然是猫捉耗子一样留有余地。 三招已经打完了! 怎么办? 听某师兄说,江湖上有些淫贼最喜欢自己这样的小萝莉了……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小萝莉又急又怒,脑子里刹那之间变得像一团浆糊,猛地挥出一拳,脚下却失了分寸,在裸露出来的老树树根上一绊,摔倒在地。 好疼…… 呜呜……呜呜呜…… 行侠仗义的小萝莉女侠终于没忍住哭出了声。 马小震懵逼了。 呃…… 女侠您不是要行侠仗义吗…… 女侠您不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女侠您不是要惩戒我这个人口贩子吗…… 女侠您哭什么? 作为一个标准的直男,马小震对妹子……尤其是这么萌的萝莉妹子的眼泪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看着肩头微微颤抖,如梨花带雨般哭泣的女孩,十分尴尬,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拍拍小萝莉的肩膀,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女侠您别哭了……” “泥奏凯……”小萝莉挥开马小震的手:“你欺负人……” “什么……我欺负人……”马小震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就是,欺负人……呜呜……” 算了,不是有一个哲人曾经说过吗,不要跟女人讲道理,跟女人讲道理的人最后都死了。 “我错了,女侠。”马小震诚恳地道了歉,然后开始在包里翻纸巾:“把眼泪擦擦吧。” 然而,就在马小震低头翻纸巾的那一瞬间,那个哭得犹如梨花带雨般的小萝莉忽然一跃而起,从背后锁住了马小震。 马小震只觉得喉头一紧,咽喉和双手已经被那小萝莉锁住,接着,理所当然地,一对浑圆饱满充满着弹性的绝世胸器紧紧地压在了马小震的后背上,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瞬间传了过来。 呃……这是什么情况? 是天堂还是地狱? 脑袋懵逼的马小震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你中计了!” 刚才那个哭得犹如梨花带雨的小萝莉现在已经全然不见了,此刻的她瞳孔里闪耀着计谋得逞的光芒,脸蛋因为兴奋而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她冰雪聪明,情知马小震速度极快,自己根本追不上。在脱力摔倒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已经冒出了一个完美的连环计――诱敌深入加美人计。 果然,等马小震中计的那一瞬间,她已经使出了自己另一套成名绝技――锁技! 与那源自大师兄亲授的连环三招不同,这锁技是她自学成才的。她自小就喜欢武功,可父亲又不肯教,于是每天守着电视台的UFC无限制格斗,很快凭着自己冰雪聪明领悟了巴西柔术,也是锁技的诀窍。 平时,她靠着大师兄教授的连环三招已经解决问题了,这套锁技还没有真正地使用过一次。这一次孤注一掷,先诱敌深入,再用颜值和哭泣示弱,让对手放下戒心,最后出手锁人,果然一击即中,成功压制。 见自己的绝学一举成功,小萝莉兴奋不已,顿时加重力度。 马小震只觉得双手传来一阵剧痛,顿时奋力挣扎,忍不住大骂: “卑鄙!实在是太卑鄙了!” “哼!计谋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小萝莉不屑地冷笑,一声断喝! “裸绞!” !! 034 波涛汹涌十字固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裸绞!” 小萝莉一声大喝,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使出了裸绞的绝招。 裸绞是柔术中常用的一招从对手背后实施绞杀的招数,实用性相当高,不少人以此招克敌制胜。 她左手臂扼在马小震的下颚之下成V字型,右手臂横在马小震脑后,双手一齐发力,呈现弓形绞杀之态。 “啊――” 马小震一声惨叫,顿时吐出了舌头。 几乎快要窒息的感觉。可是,背部传来的那种温润的、饱满的、富有弹性的绝世凶器的感觉,却为什么又让人如此留恋…… 小萝莉:“服不服?” 马小震:“不服!” “不服?看我的十字固!” 小萝莉一咬牙,改变了体位,瞬间把马小震压制在地。 十字固是另一种知名锁技,她两条穿着长筒白丝袜的长腿分别压制在马小震的颈部与胸部,大腿根部狠狠地夹住了马小震的左手,双手将马小震的左手手腕死死压在胸前,借全身之力压制马小震的一条手臂。 “呃――” 马小震又是一声哀嚎,翻了个白眼。 右手手腕传来一种几乎要断裂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右手臂上那波涛汹涌的感觉,还有胸部和肩部和玉腿摩擦的销魂的感觉,却让人如此陶醉呢…… “服不服?” “不服!” “还不服?再看我的木村锁!” 小萝莉再次改变体位,使出了某岛国格斗大师的成名锁技木村锁。 她右手从马小震手臂的肘部位置下方穿过,左手抓住马小震的手腕,双手交叉紧扣,形成侧压状态,并以手肘部为支点,反向扭转下压。 “啊――” 马小震又是一阵闻着伤心的惨叫,脸色都发白了。 感觉整条手臂都要废了。可是整个人倒在如海洋一般翻涌的波浪上,为什么却又让人感觉如此惬意呢。 “服不服?” “不服!” “看我三角锁!”“我断头台!”“膝固!”“小腿肌肉切!” 接二连三的成名锁技被小萝莉使用出来。 “啊――”“呃――”“哦――”“嗷――” 马小震各种各样的、抑扬顿挫的惨叫声刺破了寂静的夜晚,就像一只歇斯底里的发情母猫。 “哇!厉害!”“竟然可以这样!”“好霸道的体位!” 相伴着马小震的惨叫声,还有玄黄老祖啧啧称奇的赞叹声,就像在欣赏一场美妙绝伦的爱情动作大片。 而马小震裤衩上的那只惨叫鸡,则含着泪花,情深意重地配上了一首歌。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 城东安置小区,刘胖子的十元小店门口。 夜市四大公子们的其他三位,江南公子张甩卖、十元公子刘胖子和酥脆公子陈黑皮并不知道他们的兄弟正在遭受幸福又残酷的锁技,他们像平时每一个夜晚一样做完了生意收了摊,凑在一起抽烟打屁。 “呃……中午吃得太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化。生意都没心思做,嗝……” 刘胖子使劲揉搓着自己浑圆的肚子,打出了一个充满着糜烂肉食和小资情调的饱嗝。 张甩卖正和陈黑皮一起吞云吐雾,正吐出一个造型完美的烟圈:“这一次可把马小震那小子吃吐血了,痛快呀,痛快!” 说到得意处,张甩卖忍不住摇头晃脑地唱起了京剧桥段:“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咦?你们看,那是……”眼尖的陈黑皮发现有些什么不对,向刘胖子和张甩卖使了个眼色。 二人顺着陈黑皮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伙混混气势汹汹地从视线尽头的拐弯处拐了出来,为首的混混鼻梁上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让人看不出他的脸色。 “气势惊人,走路都带着风呀。”张甩卖眯着眼睛观察:“这是去要账吧?” “我看好像是收拾情敌?”刘胖子谨慎地观察着,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要不要赌个五毛?” “不对啊!”陈黑皮最先发现不妙,一颗硕大的冷汗从脑门上落了下来:“我看好像是来收拾我们的呀!” 果然,话音未落,一帮混混们已经冲了过来,堵在了刘胖子的样样十元小店门前。 “各位爷,要点什么?”刘胖子见势不妙,连忙堆起了一副标准的买卖人的脸:“本店商品,样样十元。” “少他妈跟我废话!”那个鼻梁上裹着厚厚一层纱布的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刘胖子:“知道我他妈是谁吗?” “您是?”刘胖子小心翼翼地问。 “哼哼!” 混混头子蝎子哥冷哼一声,却并不回答,而是低调又装逼地大幅度地使出了自己的招牌动作――伸出右臂弹了弹烟灰,让手上那只危险气息与性感诱惑完美结合的毒蝎纹身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哦!我明白了!”刘胖子一拍大腿,满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您一定就是……” “算你还有几分眼力!”蝎子哥满意地吸了口烟。 “皮皮虾哥!!” 刘胖子三人齐声说道,都是一脸恍然大悟,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蝎子哥一个趔趄,又一次险些栽倒在地。 妈的!你们这些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的家伙! 这怎么可能是皮皮虾? 这是毒蝎!这是威风凛凛的毒蝎! 这明明就是危险气质与性感气息完美结合的毒蝎纹身好吗! 蝎子哥愤怒地咆哮,引起鼻梁一阵抽搐:“皮皮虾你妹呀!老子是毒蝎哥!” “不好意思呀,蝎子哥是吧,幸会幸会。”刘胖子热情地跟蝎子哥握了握手,又掏出一根烟塞给他:“抽烟抽烟!” “少他妈跟我套近乎!”蝎子哥一挥手打开刘胖子的手,向手下的黄毛混混使了个眼色。 黄毛混混心领神会,掏出一张马小震的照片来:“认识这个人吗?” 刘胖子扫了扫照片,顿时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连忙赔笑。 “这挫逼是谁呀,真他妈的挫,没见过没见过!” “没见过没见过!” 张甩卖和陈黑皮一起附和帮腔。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早就听马小震讲述了与蝎子哥结下的梁子,这次看这帮混混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为头的手上又纹着一只蝎子,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当下三个人一起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出言否认。 “没见过?” 蝎子哥阴笑着踏上两步:“我可听说他跟你们是铁哥们呀!” 蝎子哥一言既出,混混们下意识地逼近两步,隐隐把刘胖子三人包围起来。 !! 036 以后女侠罩你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两年多以前,那是一个深夜,雪花飞舞,万籁俱静……” “我走在冰天雪地里。忽然,路边的灌木丛中传来了一阵啼哭之声,那里有一个弃婴,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我抱着孩子,苦苦寻找了两年,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孩子的父母,只好办理了收养手续,收养了这个孩子。” “两年多以来,为了这个孩子,我放弃了自己的工作,放弃了自己的爱情,一心扑在了他的教育上,只为了把他培养成人,只为了他能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我要告诉他,虽然他没有父母,但是他的人生,他受的教育,他收获到的爱,不会比任何人差!” “故事就是这样……” 马小震满含着热泪,一脸深情地把故事讲完了:“事实上,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人口贩子,我是他的养父。” “原来是这样……”小萝莉的眼眶有些湿润:“是我误会你了……” 呼……终于忽悠成功了…… 马小震心中长出一口气,却又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 半个小时以前,马小震因为“虐待”三岁娃娃玄黄老祖被面前这个小萝莉撞了个正着。小丫头毅然决然地跳出来拔刀相助,使用十字固、裸绞、木村锁等各种成名锁技把马小震折腾得欲仙欲死。 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欲仙欲死,一方面,汹涌的波涛和紧实缠绕的玉腿让马小震几乎飘飘欲仙;另一方面,各种凶狠毒辣无耻下流的关节技又让这货非常想哭,甚至想死…… 马小震的人字拖虽然有凌波猫步的神妙步法,可是一旦被锁住却没有了用武之地,要用猫步神拳来打这娇滴滴的小萝莉,又觉得狠不下心来…… 于是,双方你勒我的脖子,我掐你的大腿内侧;你咬我的耳垂,我挠你的咯吱窝,陷入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既惨烈又暧昧的地面缠斗…… 最后,连双方大战的导火索――围观的玄黄老祖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下定了忍辱负重的决心,然后走到纠缠在地的两个人面前,开口说道: “爸爸,我困了,咱们上哪睡觉去?” “爸爸?” 拔刀相助替天行道的小萝莉表情凝固了:“你是他爸爸?” 已经开始翻白眼并开始口吐白沫的马小震艰难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如梦方醒的小萝莉终于尴尬地松开了马小震,并开始替即将昏迷的马小震心脏复苏按摩。 半响之后,马小震终于清醒过来,在小萝莉的追问之下,在玄黄老祖的白眼之中,又一次地讲述了那个曾经忽悠过陈墨瑶的感人故事,把自己塑造成了感动大夏国的好爸爸。 至于刚才殴打玄黄老祖的可耻行径,自然被马小震顺理成章地改编成管教孩子的典型,他义正言辞地表示熊孩子必须得管,玉不琢不成器,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果然,小萝莉听完之后,眼眶渐渐地红了。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小萝莉用充满着爱心和同情的眼神看着玄黄老祖:“那他叫什么名字?” 三岁娃玄黄老祖双手抱胸,自得地一抬头:“老夫玄黄老祖!” 小萝莉有些懵:“玄,黄,老,祖……” 马小震赔笑道:“他武侠剧看多了,你别理他。” 马小震心中寻思,玄黄老祖这个老年痴呆患者好像一直就没个正式的名字。自己每每想要殴打他的时候,大喝一声“玄黄老祖”,好像特别没有气场,反而有一种助长他威风的感觉。 看来是得给他取个名字。 想到这,马小震愉快地指着玄黄老祖:“他叫马蛋!” 这个名字很不错,要是跟玄黄老祖吵架的时候大吼一声“马蛋,给我滚过来!” 倍儿有气势!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靠!你丫才叫马蛋呢!”玄黄老祖愤怒了:“你丫全家都叫马蛋!” 马小震循循善诱:“马蛋多好听呀,又有乡土情结又充满想象力……” 玄黄老祖愤怒地咆哮:“老夫都忍辱负重叫你爸爸了!还特么要叫这么一个挫名字,老夫抗议!老夫要罢工!老夫三千年的道法修为……” “哎呀,你小子还敢跟我抗议了?反了你了,信不信我给你改名叫马鞭?” “靠!无耻!太无耻了!” “我不但无耻,还卑鄙下流了,怎么样?你咬我啊……” 两个人已经开始吵了起来,几乎忘了一旁的小萝莉。 “呃……你们两个…………” 小萝莉看着吵成一团的两个人,心里一阵感叹。 真是一对和谐的父子呀,看起来关系好好的样子! “他就叫马蛋,咱们乡下孩子的习惯,取个贱命好养活!”马小震一边强行捏住了玄黄老祖的脸,一边向着小萝莉挤出一个微笑:“我叫马小震,是带着儿子来旅游的,你呢?” “我叫唐小糖!”小萝莉一挺胸,胸前顿时又是一阵波涛汹涌:“我行走江湖四海为家,你可以叫我唐女侠!” “唐……女侠……” 马小震有些无语,回忆起唐女侠那些撒泼打滚一般的阴险锁技,觉得跟“女侠”这两个高大上的字眼实在有些联系不上。 “没错!” 唐小糖却没有发现马小震的腹诽,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马小震的肩膀:“今天算是我的错,算是不打不相识。不过我们江湖儿女义气为重,一点点小摩擦算不了什么啦,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放心吧,我会罩着你的!” “呃……你罩着我……”想到唐小糖撒泼打滚的锁技,马小震一阵蛋疼。 “你的速度还算不错,不过呢武功的底子还是太薄弱了,连一点常识都没有。”唐小糖得意地开始点评马小震的武功:“我只要使出那招十字固,双手咔嚓一锁……” 马小震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唐小糖意气风发的样子,终于还是把满腹的吐槽吞回了肚子里面。 唐小糖这丫头虽然大大咧咧满脑子女侠梦,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不过看她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千金白富美,既然她愿意罩着自己,自己又身无分文,乐得抱个大腿,好歹解决一下今晚的食宿问题。 想到这里,马小震当机立断,没皮没脸地一抱拳:“好!以后就跟唐女侠混了!” “好!唐女侠罩你!” 唐小糖仰天一声长笑,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咕噜――”只可惜不知道从哪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肠鸣声,破坏了唐女侠绝世高人的气场。 “我们江湖儿女义气为先!”唐女侠悄悄凑到马小震面前,一脸期盼地说道:“不过唐女侠离家出走忘了带钱,已经饿了一整天了,你有钱不?先一起去吃个宵夜?” “噗――” 马小震当场喷出一海碗的老血。 !! 037 那时候菊花只是一种花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天还很蓝,水还很绿。那时候,菊花只是一种花,我们都相信爱情……” “那年夏天,我十六岁。顶着三十九度的高温,我在篮球场上飞驰,向着蓝天,射出我的青春和梦想……” “篮球滚到场边,有一个女孩捡起了那颗篮球,就像捡起了我那颗滚烫的心。” “整个夏天,我们都这样一起投篮,一起奔跑,一起呼吸,我们好像从未说过一句话,却有着心与心的默契……” “我很想告诉她,她投篮的时候,轻轻跃向空中的样子,非常美,就像神话里奔月的嫦娥。” “有一次,我看得呆了,竟没留意到她投出来的球,正砸在我的鼻子上。” “看着我流鼻血的样子,她‘噗哧’一声笑了。但紧接着,她的脸红了……” “因为她看到我流淌的鼻血,在嘴角上蔓延成一个红色的爱心。” “她不知道,我在家里被球砸过多少次,才练出了让鼻血流成这么完美的一个爱心。” “这是一个表白的小花招,也是一个十六岁少年最懵懂和青涩的情丝。” “就这样,我们算是正式确定了关系。” “我们在塑胶球场上光着脚丫子奔跑,笑得像两个孩子。我们偷偷在球场边的厕所门板上刻上了彼此的名字,开心得丧心病狂……” “每次打完球,我们总是喜欢一起去吃一碗牛肉面,两个人,一碗面……” “她总是喜欢把两根面条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她说,那两根面条,一根是她,一根是我。” “然后她会坏坏地把那两根面条一口吞下,她说这样那两根面条就再也不会分开了。就像,我们一样……” “可是,我们还是分开了。也许初恋就是这样,它是残缺的,但却是最美好的。” “多年以后,每当我看到这样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我十六岁那年的夏天,我和她,我们的初恋,还有我们的牛肉面……” “老板,对你来说,这只是一碗最最普通的,五块钱一碗的牛肉面。可是对我来说,那是我的青春,在夕阳下奔跑的青春……” “别再说了,我懂的。”一个牛肉面的宵夜摊前,中年老板阻止了正在深情讲述的马小震,把一份牛肉面递给了马小震:“这份牛肉面算我请你的,麻烦你别说了……” “其实,除了牛肉面之外,蛋炒饭也是我们爱情的象征。”马小震接过牛肉面,又指着一旁的一碗蛋炒饭:“你知道吗?其实她开始并不喜欢蛋炒饭,可是她说蛋黄,就像我那个懵懂而骚动的心,一样的滚烫,一样的黄。那时候,我们经常……” “这盒蛋炒饭也送你了!”老板抓狂地操起两把菜刀:“吃完了带着你的初恋滚!不然老子砍死你!” “谢谢老板!”马小震用另一只手接过那盒蛋炒饭,一个瞬移飘出去十米:“生意兴隆啊!” “不会吧?这样就把晚餐给搞定了?”远处的一个小萝莉瞪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马小震手里的蛋炒饭和牛肉面。 小萝莉正是唐小糖,她和马小震不打不相识,两个人都饿了一天饥肠辘辘,那个吃饱了泡面的玄黄老祖倒是甜甜地睡着了。唐小糖和马小震一路寻找,好不容易找了个牛肉面馆,却都是身无分文。 正彷徨之间,马小震邪魅一笑,昂然向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像一只苍蝇围着老板“嗡嗡嗡”地说了半天,不花半文钱就忽悠到了牛肉面和蛋炒饭。 “犀利!实在是太犀利了!”唐小糖啧啧称奇。 “必须滴!” 马小震趾高气扬地把牛肉面塞给唐小糖,自己捧起了蛋炒饭,两人像民工一样蹲在大马路上,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碗里的面条和蛋炒饭吃完。 吃是解决了,但是住又成了问题。还好唐小糖虽然没钱,身上的配饰却不少。在马小震的提醒下,她从包里翻出一条项链,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马小震去开房。两人边聊边找,来到了附近的赵家酒店。 赵家酒店是赵氏太极武馆自家开的酒店,平时主要用来招待赵家的客人,这家酒店地处偏僻,但装修得倒很清幽雅致。虽然夜已经有些深了,酒店里却并不冷清。 马小震和唐小糖上前一问,才知道明天正好是赵家掌门人赵鹤龄八十大寿的日子,明天去武馆的贺客很多,客房早已经住满了。 唐小糖一听,很是兴奋。她曾听家里的长辈们说过,赵鹤龄算是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是当初赵氏太极的开创者赵公堂的嫡子,虽然年事已高,但多年来在武术界威名赫赫。他明天八十大寿,一定有不少武林中的人物前来拜寿,到时候一定有热闹可以看。 只可惜来的人太多没有房间,今晚却不知道要住到哪里去了。 唐小糖美目一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兴奋地对着马小震一拍胸脯:“这次看我的!” “看你的?你能搞到房间?”马小震不信。 唐小糖胸有成竹地点点头,向酒店前台走近两步,努力挤出了一副哀怨的脸,开始讲述: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天还很蓝,水还很绿。那时候,菊花只是一种花,我们都相信爱情……” 马小震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这丫头,学得倒挺快。 马小震哭笑不得,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跟唐小糖一起上去添油加醋讲故事,忽然,他只觉得心中一动。 右手手指上,那只九仪天尊高压锅所化的戒指忽然狂跳起来,连带着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怎么回事? 马小震心中一惊,自从他得到九仪天尊高压锅这个神器以来,在玄黄老祖那个老年痴呆的指导下,一直只炼化了一些不靠谱的小玩意,从来没有这种奇异的感觉。 当下,他连忙闭上眼睛,把全部心神都凝聚在自己的戒指上,细细用心去体会。 一瞬间,仿佛周围都安静下来,马小震只觉得自己身后的高处,有一股非常强大的意念之气,与自己手上的戒指遥遥呼应。 就在那里了! 马小震猛地回头,抬头看去。 在他身后,是一面白墙,平平无奇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书法,写着四个字―― 上善若水。 马小震不自觉地踏上两步,定睛看去。他本不怎么懂得书法,但看到“上善若水”这四个字,只觉得字形中正飘逸,笔画圆润优美,整幅作品一气呵成、静中有动、动中寓静,仿佛就像一团溪水在淙淙流动…… 而字画上的落款,正是百年前创立赵氏太极拳一代奇人。 赵公堂! !! 038 上善若水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小震只觉得心脏一阵狂跳,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右手,将那只带着戒指的右手抚在这幅字画之上。 就在那一瞬间,马小震分明感受到那副书法上光芒大盛,涌起无数细小的蓝色光团,如万流归宗一样,接二连三地涌向了自己的戒指之中。 奇怪的是,酒店里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有所察觉,仿佛完全看不到书法上的那些蓝色光团一般。 马小震只觉一股强大的神念直冲入脑,他清晰地感受到那些蓝色的光团融入了自己体内虚化的九仪天尊鼎上,九仪天尊鼎内壁的玄金古篆流转开来,再度形成了“上善若水”四个大字。 字里行间涌现起绵绵气蕴,仿佛像活了一般,又像是淙淙水流,圆润流动起来。 上与下、高与低、进与退、柔与刚……将太极手法的掤、捋、挤、按、采、挒、肘、靠表现得淋漓尽致…… 舒展、圆润、飘逸、洒脱、柔美…… 这是一套书法,又分明是一套太极拳! 马小震觉得脑海中一颤,一股神意直冲入脑,这套太极书法的来龙去脉,忽然间已经全在脑中了。 他眼前的这幅书法,正是一百年前创立赵氏太极的那位奇才赵公堂所手书。 太极,其实就是水的哲学,《道德经》有言,上善若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水和太极一样,包容圆满,柔的时候至柔,不管有雷霆万钧之力,都可以承受得住,化解得开。刚的时候却如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就像江河湖海,外面看起来慢悠悠的很平静,可是一旦踏进水流之中,却发现水流的力量一浪接着一浪,几乎无穷无尽一般。 赵公堂天纵奇材文武双全,是百余年前蜚声海内外的武术宗师。他深通太极拳的拳理,又精通于书法,曾在两幅书法上把太极拳的拳理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对自己这两幅字非常满意,常常跟人谈笑,说有谁看懂了这两幅字,谁就可以学懂了自己的太极拳。 赵公堂逝世之后,他的嫡子赵鹤龄却始终没有达到父亲的宗师境界,对这两幅字一直参悟不透。他把这两幅字分挂两处,一副挂在赵氏太极武馆里,一副挂在赵家酒店,以壮声势。 天地之间,万事万物都有灵性,更何况赵公堂所书的太极书法,书法拳法双绝。这两幅书法温养百年,已有了灵气神意。而马小震的九仪天尊鼎炼化虚天,最擅长炼化万象灵气。这一撞见,正如长鲸吸水,把这幅书法上蕴养百年的灵气神意都吸入鼎内。 这股性灵神念直冲入脑,马小震只觉得如醍醐灌顶,忽然之间,脑海中一片清灵,太极中的拳法、招式、道理,自然而然地懂了一大半。同时,一股内息从手中的戒指上蔓延开来,游走在身上的奇经八脉上,如洪水泛滥一般,势不可挡地连破体内滞涩的经脉。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通任督二脉吗? 马小震大喜,只觉得体内充斥着一股暖洋洋的真气,可以用意念控制随意游走,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把体内的那股内息集中在手指上,轻轻地点在酒店的石壁上。 “咔嚓——” 石壁上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响,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裂纹却蔓延开来。 牛逼!太牛逼了! 马小震志得意满,忍不住想仰天长笑三声。 神器!真特么是神器啊! 就看了幅书法,就把太极拳给自学成才了! 简直太逆天,太霸道了! 神器高压锅,谁用谁知道! “喂?你在那傻笑什么?” 唐小糖跑过来,拉了拉马小震的袖子,把马小震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咳咳咳。”马小震一阵掩饰:“我哪有笑。” “我遇到好心人了,他让了两个房间给我们!我们今天有地方睡了!” 唐小糖一脸兴奋,刚才马小震发呆的时候,她正学着马小震的废话神功,跟酒店前台套近乎卖萌,希望能找个地方凑合着睡一晚。还好,一个长着三角眼的男人看到她没地方睡,主动地提出自己多订了两间房,愿意让两间给唐小糖与马小震。 唐小糖开心得大呼小叫,一路小跑来告诉马小震这个好消息。 “好心人……” 马小震看了看一脸天真无邪的唐小糖,再看了看跟在唐小糖身后的那个长着三角眼的、一脸阴深狡诈的男人,心里一阵无语。 我的唐女侠,拜托你有点眼力劲好吗? 这叫好心人? 一看就是个江湖混混好吗? 看着那三角眼混混不断在唐小糖的“绝世凶器”上闪烁的目光,马小震心中更肯定了几分。 这家伙,肯定没怀好心。 不过,正好没有地方住,有人送上门来,又何乐而不为呢? 刚学了一套拳法,正好拿他练练手! 他要是敢来找茬,就把他往死里虐! 马小震不怀好意地想。 在马小震内心吐槽的同时,那个长着三角眼的混混同样也在心里吐槽。 这么漂亮的小妹子,竟然跟着这么搓的一个挫逼,真是暴殄天物呀! 晚上就去找找茬,把他往死里虐! 三角眼混混也不怀好意地想。 两个同样不怀好意的人热情洋溢握了握手:“幸会幸会!” 只有茫然无知的小萝莉唐小糖还在感叹:“我们江湖儿女,果然是义气为重!真是碰到好人了,人间自有真情在呀!” …… 很快,在三角眼的指引下,马小震和唐小糖上了楼,找到了相邻的两个房间。 三角眼满面笑容:“你们的房间就在这儿了,两位,你们看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谢谢谢谢,不用了不用了,真是太麻烦你了。”唐小糖感动:“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想不到兄弟如此仗义……”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们多订了两间房,有两个朋友却没能来,正好多出两间房来。” 三角眼一边解释,一边悄悄地换了个步伐与方位,不动声色地想侧身挤进唐小糖的房门内。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快点睡吧!明天赵氏太极武馆的赵老爷子做寿,肯定还有不少热闹可看呢。” 目光如炬的马小震一把将唐小糖推进门里,顺手把房门给关上,“砰”的一声把三角眼关在了门外。 “啊——”三角眼的鼻梁被房门砸了个正着,怒道:“你干什么——” “呃……不好意思,我要睡觉了……”马小震打了个哈欠:“你也累了吧,早点睡……” 然后,又是干净利落地“砰”的一声,把自己的房门也关上了。 “靠!”被关在门外的三角眼狠狠地瞪了马小震的房门,小声腹诽:“晚上老子弄死你们!” !! 039 看谁弄死谁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夜更深了,夜风吹动着窗外的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马小震盘坐在床上,引导着体内的真气依着体内的经脉循环游走。 这股真气从酒店大堂里的那幅太极书法而来,经过九仪天尊鼎炼化之后,直入马小震的丹田之中。他把这股真气在体内循环运化了几个周天,只觉得耳聪目明,全身毛孔大开,就像大伏天喝下了一碗冰镇酸梅汤,说不出来的舒服。 “哦?” 本来一直在沉睡的玄黄老祖仿佛感觉到一些真气的异动,他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马小震,倒是吃了一惊:“凡人,想不到你的机缘倒是不错。” 他上下打量着马小震,满意地点点头:“嗯,应该是炼化了某种灵物中的神意,这么快就突破到内劲巅峰的阶段。假以时日,看来要突破锻体期,以武入道也不是难事,保护地球和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哟,糟老头子,眼光倒是不错嘛。”马小震吐槽道:“你说的内劲巅峰,是个什么意思?” 他看网络小说看得多了,内劲这个词当然也不陌生,只不过也是一知半解,并不非常明白。 “唉……扫盲工作任重而道远啊……”玄黄老祖长叹一声,用一种鄙视的眼神扫了马小震一眼,然后开始解释。 在九仪大陆上,以武入道是最主流的修炼体系,而锻体期则可以说是入道修仙的第一个门槛。 在锻体期,修士以锤炼强化自身肉体为主,配合辅助的天地灵物淬炼自身,洗髓易经,一旦修炼成功,可将肉身之力发挥到巅峰。锻体期的功法境界又可分为三层,分别为明劲、内劲、化劲…… 明劲是通过锻炼,把全身的赘肉练成肌肉,能随时调动身体,控制骨骼,运用腹腰腿骨骼各处的力量拧成一股。明劲练到巅峰,一拳击出,能打出几百斤的力气。 而内劲又称为暗劲,需吐纳炼气,以气行功,意与气合。能把周身内息凝集在一点,一招击出,势如破竹,“意到劲到,刚极生柔”远胜明劲的外门功夫。 修到了化劲,可将内外合一之劲通透于周身,达到无形无意,感而遂通的程度,也就是所谓的“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有真意”。修成化劲,可称化境宗师,在武道之中已经是顶尖的存在,离入道只有洗髓换血一步之遥。 论武术的境界,大夏国和九仪大陆差别不大。只不过,地球科技发达而灵气枯竭,远比不了九仪大陆上灵气充足,成功突破了锻体期之后,要比起修仙的功法诀窍与法宝,那就远远不及了…… 马小震用九仪天尊高压锅吸取了那副太极书法里的拳意,蕴化之下,那股拳法神意直入丹田,仿佛在一瞬间让马小震多了几十年苦修的内力一般,功力突飞猛进,竟然在转瞬之间已经达到了凡人梦寐以求的内劲巅峰阶段。 听玄黄老祖一解释,马小震这次心里明白,忍不住得意的时候,却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了的一声轻响。 咦? 什么声音? 马小震立刻警觉。 自从得了太极书法中的内息之后,他只觉得耳聪目明,五感敏锐了很多,这声轻响才刚刚响起,他已经立刻辨别出来…… 声音,好像是房檐上传来的。 马小震微微一愣,马上想起了那个三角眼的男人,他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又主动让了两间房给唐小糖,看起来就是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 难道这家伙要开始动手了? 正好!拿这个家伙来试试招好了! 马小震向玄黄老祖使了个眼色,玄黄老祖会意,躺在床上装睡。 而马小震则运起了人字拖上的凌波猫步,顿时脚下如踩着灵猫的肉垫,悄无声息地溜到窗边,一跃而出。 房檐上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之中,跟夜幕几乎融为一体。如果是普通人,视线一扫而过,根本没法发现有什么人在。可马小震刚刚融汇了那副太极书法里的百年神意,一举提升到了内劲巅峰境界,五官都敏锐了很多。耳边听到有微微的呼吸之声,再循声一望,果然看到房檐上的那个黑影。 此刻,这个黑影正背对着马小震,双手双腿紧紧地贴在墙上,像只壁虎一样从顶楼上慢慢游下,却没有发现背后的马小震。 果然,是那个长着三角眼的男子。 哟,这家伙竟然还会飞檐走壁呀,高手呀? 马小震忍不住有些好奇,忍住没有吵到他,静静地看着他想干些什么。 那个三角眼就在马小震的视线里爬呀爬,爬呀爬…… 他爬到了马小震的窗户外,终于在窗户外的空调上停了下来。 哟,竟然是来找自己的。 马小震更加好奇了,他轻轻一跃,身形如鬼魅一般,已经落在了那个三角眼的背后,立在空调护窗的栏杆上面。 三角眼浑然不知道自己背后已经多了一个尾巴,他在粤州某个武馆里学过几年功夫,却始终没有突破到内劲的阶段,反而是把攀岩走壁的功夫倒是给练出来了。 他个性轻佻,又好女色,在武馆学了几年功夫也算是有些拳脚。从武馆出来之后,很快混迹街头,认识了一些下三滥的人物,搞了些厉害的迷香。往往趁着天黑,展开他攀岩走壁的手段,把那些中意的女人迷晕了,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有些功夫,为人也警觉,迷烟更是厉害,所以虽然作案不少,却始终没被人发觉。这次他在酒店碰上唐小糖,只觉得碰上了一大尤物,口水都快当场流出来了。虽然觉得在赵家的地盘,微微有些危险。但精虫上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场把自己定的两间房让给了唐小糖和马小震,晚上则准备来采花。 三角眼对自己的这套攀爬隐匿之术信心十足,哪里想到自己一举一动已经全在马小震的视线之下。他对与唐小糖同行的马小震有些忌惮,又恨马小震关门的时候砸到他的鼻子,于是先爬到了马小震的窗户口,准备先把马小震迷晕了,往死里虐待一番,再去隔壁房间采花。 三角眼探头探脑地往马小震房间里一阵张望,却发现那个穿着人字拖的挫男不见了,床上只有那个三岁的孩子在呼呼大睡。 “靠,那小子竟然不在!算他小子走运!要是落在老子手里,老子弄不死你!” 三角眼暗骂一声,掉头往唐小糖的房间爬去。 要弄死我是吧…… 嗯,我明白了…… 马小震悄悄地跟在了三角眼的后面。 那要看是谁弄死谁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040 给你配了个背景音乐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三角眼如一只悄无声息的壁虎,小心翼翼地游走到唐小糖的窗户之外。 在他身后,是亦步亦趋的马小震。 两人一前两后,齐齐在唐小糖房间的窗户外停下。 “不对呀。” 三角眼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自己干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今天明明一切都正常。 可是…… 为什么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呢? 难道有人? 三角眼左转回头,向后张望。 马小震适时地往右边踏进一步,站在三角眼的右边。 三角眼又往右边转头,向后张望。 马小震又适时地往左边踏进一步,站在了三角眼的左边。 两个人像排练好的士兵方阵一样,动作整齐划一…… “不对啊!明明没人呀?” 三角眼左看右看,还是没有发现有些什么不对,他嘟囔一声,把心一横: “不管了!” 三角眼悄悄地推开窗户,探头向里看去。 三角眼身后的马小震也情不自禁地一起探头望去。 房间里的厕灯忘了关,幽幽的灯光洒落在大床上的唐小糖身上,洁白的床单半包着她曲线玲珑的身体,像一尊女神的塑像,引人无限遐想。 “嗯嗯啊啊……”这个小妮子完全没有发现窗外的两个不速之客,她睡得正香,慵懒地翻了个身,让胸前的那对“绝世凶器”一阵波涛起伏,半遮半掩之间,更让人血脉喷张。 “哇……” 痴汉三角眼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赞叹的呻吟,鼻血势不可挡地冲破了鼻腔,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又隐隐约约地听到另外一声“哇”的赞叹和呻吟,仿佛就在自己的耳畔一般。 “谁!?” 三角眼大惊失色,猛地回头。 还好,同样流着鼻血的马小震及时地一跃,跳在了三角眼的头顶,躲过了三角眼猛然之间的这一回头。 “真是见了鬼了!还是没人呀?” 三角眼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唐小糖又不经意地一蹬腿,露出了一双欺霜赛玉的美腿。 呃,实在是太撩人,实在是太销魂了―― 三角眼心中邪念大作,再也顾不得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不安感,他从兜里掏出一根迷药的吹管,又把早已配好的药粉装在其中,就准备向唐小糖的房间里吹去。 忽然,一阵激越昂扬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像山寨手机的手机铃声―― “药!!药!!药!!切克闹!!抗母昂北鼻够!!洞次大赐洞洞大赐洞次大赐洞洞大次…!!万、吐、碎、佛……” “哪里来的声音?”懵逼了的三角眼转头看去。 这一次,长着三角眼的男人终于看到了背后的马小震。 马小震――这个奇葩的男人,脚踩一双拉风的人字拖,身穿一条惨叫鸡的沙滩大裤衩,正用一种尴尬的眼神打量着三角眼。 而那阵激越昂扬的歌声,赫然正来自于马小震身上那只引吭高歌的惨叫鸡。 这……特么的什么情况? 三角眼感觉自己蛋都碎了。 “不好意思!它看你干活干得起劲,情不自禁地跟你配了个背景音乐。”马小震赶紧拍了拍裤衩上的惨叫鸡:“低调点,人家都睡觉呢!” 背景音乐…… 三角眼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背景音乐你妹! 背景音乐你大爷! 老子这是在采花好吗! 背景个毛线音乐啊―― “你大爷的,你他妈是谁啊!”三角眼愤怒了:“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干嘛?” “嘘!”马小震没理三角眼,他一阵手忙脚乱,连连拍打着裤衩上的惨叫鸡:“傻鸟闭嘴!这么晚了,还有没有一点社会公德?” 三角眼:“……” 一阵拍打后,马小震终于制止了惨叫鸡的歌声。 还好,歌声持续的时间不长,没引起人的注意,房间里的唐小糖翻了个身,继续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马小震长出一口气,幸好没醒,否则唐小糖醒来,看见自己跟着三角眼一起在窗户外面偷窥,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快说!你他妈是谁?来干嘛了?” 好不容易等马小震忙完了,三角眼终于可以发泄自己的愤怒了。 “哼!你个淫贼,竟然还有脸问我?”马小震一声冷笑:“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还不束手就擒!” “淫贼个屁啊淫贼?”三角眼暴怒抓狂:“刚你不是一起在偷窥啊?看看你的鼻血!这就是证据!” 三角眼简直出离的愤怒了。 这个家伙口口声声地来抓淫贼,偷窥起来却比自己还狠,哈喇子和鼻血流起来比自己还多。 抓你妹的淫贼啊,这分明就是同行好吗! “呃……最近有点上火。” 马小震尴尬地把流淌下来的鼻血抹干:“少废话!丢下迷药举手投降,我可以留你一条狗命。” “去你的!” 三角眼猛地飞起一拳,向马小震的胸口击了过去。 他被马小震当场堵住,心里虽然吃惊,但却并不算慌乱。他在拳脚上下过几年苦功,虽然始终没有突破到内劲的境界,但也达到了明劲巅峰。 这一下猛地打出一拳,他使足了十分的力气,心里自信满满,即使是一头公牛也可以一拳撂倒了,满以为这一拳打出,会把马小震打飞出去。 他飞檐走壁惯了,跑路的功夫堪称一绝,等把马小震打飞出去,到时候拔腿就跑,料想也没人追得上他。 可是这十成力气的一拳打在马小震身上,却觉得马小震胸口忽然间往里缩了几分,这足以撂倒公牛的一拳打在空处,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十分难受,心里顿时又惊又惧。 这货心中惊惧有加,马小震心里却是又惊又喜,他从那太极书法上得到了太极拳的大部神意,可是毕竟没有什么对敌的经验,三角眼的这一拳又急又快,出手之时更没有丝毫预兆,只听见“呼”的一声,拳头已经到了胸口。 他来不及反应,脚下的凌波猫步还没施展开来,以为这下要吃一记重拳,心里正暗叫不好。可是那一拳到了胸口,他胸口却忽然地往内一缩,自然而然地把那拳力一卸,体内的内力运转开来,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把那势大力沉的一拳给荡了开去。 这就是太极的功夫吗? 轻轻松松一缩、一荡,就把那一记猛拳给撇开了。 这样一来,别人岂不是根本打不中自己了? 牛逼!实在是太牛逼了! 马小震心中大喜,跃跃欲试地想再检测一下自己的太极内功,他一阵凝思,忽然舔着脸对那三角眼挤出一个微笑。 “要不,你再打我一拳试试?” !! 42 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啊?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三角眼猛地飞出一脚,直踢马小震的裆部命门。 就像一只潜伏在草丛中等待多时的猎豹,一旦机会来临,就像闪电一般地出击,一口咬在公牛的裆部,把体重是自身三倍的猎物放倒。 这一记撩阴腿集他毕生功力,一脚踢出竟带着呼啸的风声,把他明劲巅峰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致。 中了这记撩阴腿,轻则断子绝孙,重则命丧当场。 就连马小震裆部的惨叫鸡也情不自禁地为这一记电光火石的撩阴腿配上了98世界杯的主题音乐: “狗狗狗,哦累哦累哦累――” 然而,马小震条件反射地双腿一缩、一靠。 这一记寄托着三角眼全部希望的撩阴腿,被马小震的两腿夹住,然后,他只感觉到一股无穷无尽犹如波涛浪潮的绵力涌了过来。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音。 三角眼的腿也骨折了。 “哥……”三角眼无语地看着马小震,这个男人饱经沧桑的脸上再一次涌出了浑浊的老泪:“腿也断了……” “哎呀,你这倒霉孩子。”马小震一脸内疚:“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开始踢呢,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呀,你一声不吭就开踢,我这还没做好准备呢,一条件反射,可不就夹断了嘛……” “哥,你慢慢玩。我有事先走了……” 三角眼默默地用仅存的一条完好的左腿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艰难地一跳一跳地准备离开。 “有事?你有什么事啊?”马小震好奇地问道。 三角眼含着泪:“如果大哥不反对,我想去个医院……” “真不玩了?” “真不玩了。” “那好,我们算算账吧。” 见三角眼执意要走,马小震终于露出了流氓相,强行搂着三角眼在房檐上坐下:“哥们我没钱了,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啊……” 三角眼虎躯一震,又哭了。 手脚都被你打断了,还他妈要抢钱。 真是一个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的世界……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三角眼哭着说:“哥,我身上还有八百块现金,全给你,放我走吧。” 马小震不耐烦地:“那还不赶紧拿来?” 三角眼流着热泪,满腹委屈:“哥,两只手都断了……” “哦!把这茬给忘了,我自己来。” 马小震一拍脑门,自顾自地把三角眼的裤兜翻了个底朝天。 八百六十三块五毛,迷香,软中华,打火机…… “哥,都给你了,那我先走了啊。”三角眼小声地说着,用仅存的一条左腿,想悄悄地蹦跳着跑路。 “你别急呀,咱俩唠会嗑。”马小震点燃一支烟,把溜走的三角眼拉了回来坐下,好奇地问:“我说大兄弟啊,你干这行多久了啊?” 三角眼坐在马小震身边,像一只发抖的鹌鹑:“得有两年了……” “你别发抖呀。”马小震拍拍他:“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啊?” “呃……七八个吧……” “什么?七八个?” 马小震大怒。 “三四个三四个。”三角眼浑身发抖,赶紧降低了数字。 “到底多少个!老实交代!”马小震一声厉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七八个……”三角眼低下了头。 七八个。 太可耻了!太下流了!太他妈不要脸了! 马小震心里一阵羡慕嫉妒恨。 老子还是个处男,更惨的是用那只阉过了之后的猫毛来炼化了凌波猫步人字拖,结果搞得小弟弟间歇性犯病,想女人的时候举不起来,不想女人一心向道的时候才可以举起来…… 简直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资深太监上青楼! 而眼前的这个孙子,靠着一只迷烟,竟然都糟蹋过七八个良家妇女了! 苍天啊,大地啊,天理何在啊? 马小震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正义感和报复社会的欲望。 必须代表月亮惩罚这孙子! 可是?怎么惩罚他呢? 马小震努力开动脑海里的小马达,想着鬼主意。 对了,上次炼化凌波猫步人字拖的时候,那只太监猫的猫毛好像还剩了不少在高压锅里。 太好了。 马小震大喜,他看着三角眼,自己的眼睛里神采飞扬。 “哥……你想干什么?” 三角眼打了个寒颤,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拿了你的钱,总要礼尚往来吧。”马小震邪恶地一笑,把手一扬,手里已经多了几根猫毛:“我送你件宝贝!” “这是什么?” 三角眼不知道马小震什么意思,但看着马小震邪恶的笑脸,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开始,慢慢向头顶蔓延。 马小震神情严肃,把手一扬,把那几根猫毛拍入三角眼的额头。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几根猫毛竟然像水一般,渐渐融入了三角眼的额头之中,浑然一体,再也没有了存在过的痕迹。 “这是……猫毛?”三角眼瞪大眼睛。 “这不是普通的猫毛!” 马小震傲娇地一挺胸,终于找到了玄黄老祖一样十足的装逼快感:“这是一心向道的猫毛!” “一心向道的猫毛?”三角眼再一次被震住了,嘴角一阵抽搐:“呃……有什么用?” “简单地说呢,这是一只被阉割过后的猫的毛,我把这些猫毛植入你的体内呢,你就会不举?” “什么?不举?” 身为一个淫贼,三角眼晴天霹雳。 “你别难过,偶尔也是可以举的。”马小震安慰道:“只要你多念念道德经,心无杂念一心向道的时候,就可以举了。来跟我念……”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三角眼赶紧跟着在口里默念了一遍,心里浮现出一丝生的希望,就像一个落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还好,看来还有的救。 “可是如果你动了淫心邪念,就又举不起来了。”马小震接着说:“简单地来说,想女人的时候举不起来,一心向道念道德经的时候可以举起。” “咔嚓――” 三角眼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对了,还有蛋跟着一起碎了的声音。 “那还不如一直举不起来呢!” 三角眼发出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愤怒咆哮,短短的十多分钟,这个倒霉的汉子从身体到灵魂接受了一次又一次沉重地打击,这一次终于承受不起。 “噗――” 他喷出一滩华丽的鲜血,栽倒在地。 “这倒霉孩子,太脆弱了……” 马小震看着栽倒在地的三角眼,摇了摇头,终于起身离开。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043 抱着孩子去踢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收拾完三角眼,马小震怀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了作案现场。 正准备回房间,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忽然“咯噔”一下。 刚才那三角眼爬到唐小糖窗户外偷窥了半天,虽然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既然出了这一茬子事,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去看一看。 我这绝对不是去偷窥,是去关心未成年无知少女! 马小震下定决心,马上运起了脚下的凌波猫步,他身形一闪,像是一道轻烟,很快从唐小糖房间的窗户一掠而过。 房间里,唐小糖依然睡得正香,浑然不知道马小震与三角眼已经进行过一场关系到男人命根子的战斗,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淫贼的魔爪下走了个来回。 昏暗的灯光照在她酣睡的侧脸上,她的脸蛋显得恬静而优雅,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简直像个坠落在凡间的天使。而洁白的床单半包着她曲线玲珑的身体,一双欺霜赛玉的美腿半遮半掩,再加上那对标志性的绝世凶器,又像个性感的魔鬼,更增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诱惑之感。 看着这天使面孔与魔鬼身材结合的这个小萝莉,马小震的脑海里顿时跳出了两个小人。 一个顶着恶魔角的小人说,好美好美,趁她没醒,赶紧摸一把! 另一个长着天使翅膀的小人说,好啊好啊!摸一把摸一把! 去去去! 马小震努力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两个小人赶跑。他看着酣睡的唐小糖,一阵发呆。 这小妮子,明明没有半点江湖经验,偏偏又向往着行走江湖,见了谁都是“咱们江湖儿女义气为重”,只怕被人卖了都还帮着数钱,实在是不让人省心。 但看她睡着的样子,恬静可爱,就像一个坠落在凡间的小仙女,又像是一个邻居家的小妹妹,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想要保护的欲望,叫人生不起半分邪念。 马小震一边为眼前的这个小仙女感慨不已的时候,一边俯下身去,替唐小糖把蹬掉的被子给盖好。 然而,就在马小震俯下身子的一瞬间,唐小糖却忽然牙关一咬,一声断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拐卖儿童!?” “拐卖儿童?” 马小震一愣,定睛向唐小糖看去,她一脸怒容,但眼睛却是紧紧闭着,原来是在说梦话,估计又是梦到女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场景了。 “看招!十字固!” 没等马小震反应过来,梦游中的唐小糖已经一脚踹飞了被子,两条美腿一叉,分别压制在马小震的颈部与胸部,大腿根部狠狠地夹住了马小震的左手,双手将马小震的左手手腕死死压在胸前,借全身之力压制马小震的一条手臂。 又是那熟悉的、幸福的、痛并快乐的波涛汹涌十字固,又是那销魂蚀骨的感觉…… 不会吧?睡着了还在练锁技? 不好吧,女侠,太生猛了吧? 马小震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唐小糖却对马小震的纠结心态浑然不觉,梦游中的她开始接二连三地运用自己的成名锁技。 “看我三角锁!” “断头台!” “膝固!” “小腿肌肉切!” “啊――”“呃――”“哦――”“嗷――” 马小震各种各样的、抑扬顿挫的惨叫声刺破了寂静的夜晚,就像一只歇斯底里的发情母猫。 惨叫鸡又一次地配上了那首情意绵绵的《暧昧》。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 充满着矛盾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母鸡都还没开始打鸣。唐小糖就猴急地跑到马小震的房门前,“砰砰砰”地拍开了马小震的房间。 “起来了起来了!今天赵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我们去看热闹啦!” 唐小糖跳在了马小震的床上,元气满满地掰开了马小震的双眼皮。 “你还真是元气少女呀……”马小震顶着两只硕大的黑眼眶,欲仙欲死地睁开眼睛。 “咦?昨天睡得不好啊?”唐小糖被马小震的黑眼圈吓了一跳:“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 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你以为我想啊!? 马小震简直想哭。 昨天本想睡个好觉,谁让你老人家国色天香祸国殃民,把那三角眼勾撩得不要不要的。害得自己只好做了一晚护花使者。 这也就罢了,更可气的是好不容易救了您大小姐,又中您的各种成名锁技,还特么是梦游版的…… 折腾了大半夜,最后用上新学的太极拳法中的一股棉劲,这才把唐小糖八爪鱼一般的玉臂和美腿给推开,慌忙逃离了作案现场。 结果,好不容易上了床,睡了不到一小时,又被唐小糖给吵醒了。 马小震一阵干嚎:“女神啊!让我多睡一会好不好啊……” “少废话!快起来!”唐小糖使劲把马小震的被单给掀开,却是面红耳赤地一声惊叫:“啊――你怎么没穿衣服――” “呃……忘了告诉你,我睡觉的时候喜欢脱光光!” “快穿上,死变态!” “砰!”一堆衣服砸在了马小震的脸上。 在女侠唐小糖的胁迫下,有气无力又无可奈何的马小震只好穿上了衣服,他一边洗漱,一边哀嚎:“女侠,我好累,不去行不行啊?” 他到赵家沟来本来就是为了撞一撞武学上的机缘,却不料还没去武馆,仅仅在酒店里看到了一副书法,就已经提前完成了任务,不但领会了太极拳意,还顺利突破到内劲巅峰的境界,对去赵氏太极武馆给那个赵鹤龄拜寿,自然没什么兴趣。 “不行!必须去!”唐小糖双手叉腰,一副女侠做主的样子:“这可是武学界的一大盛事呀,去看看,不会吃亏的!” “去吧去吧。”马小震拗不过唐小糖,只好勉强同意。 去就去吧。随便酒店里的一副书法炼化之后就有这么大的威力,那赵家武馆,说不定还有什么好东西呢,去搜刮搜刮也不错。 那就顺便去踢个馆吧! 马小震想到这里,抬脚准备走,唐小糖连忙把他拉住,一指床上的玄黄老祖。 “还有你儿子呢!你不管了?” 马小震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玄黄老祖就有气,本来想这个家伙好歹也有三千年的见识,自己来踢馆,应该帮得上一点忙。没想到这个老年痴呆的家伙除了吃就是睡,还振振有词地说自己是陷入沉睡来恢复道法,完全帮不上一点忙。 拖油瓶! 想到这里,马小震没好气地说:“不管了,让他睡吧!” “那怎么行!”唐小糖不满意地一瞪眼:“他还是个孩子!” 唐小糖从床上抱起沉睡的玄黄老祖,一把塞给马小震。 “抱起来!咱们走!” 马小震呆呆地抱着沉睡的玄黄老祖,任他的口水打湿了自己的胸口,忍不住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妈的,谁见过抱着个孩子去踢馆的! !! 044 我不认识他!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赵家沟坐落在青峰岭下,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这里是赵氏太极创始人赵公堂开馆授徒的地方,百年以来声名赫赫。附近的乡镇人丁兴旺,上到五六十岁的老汉,下到几岁的孩子,都或多或少地会一点拳脚。 再加上今天又是当代馆主赵鹤龄的八十寿辰,来来往往的宾客很多,有的肌肉虬结,有的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也是武道中的人物。 马小震和唐小糖一路向赵家沟的深处寻去,唐小糖是第一次自己出来行走江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路上叽叽喳喳,嘴里就没有停过。 “哇!你看你看,那个小孩,他会太极推手耶!” “还有那个老头,他走得那么快,却大气也不喘,一定是有内功!” “哇,你看村头的这头牛,一看就气度不凡,吃草都吃得这么帅,一定是在赵家沟,沾染上了武林高手的气势……” 唐小糖咋咋呼呼,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呃……女侠……” 马小震扛着死沉死沉的玄黄老祖,觉得自己的脑门滴下了一滴硕大的汗珠:“你会不会是想多了……” “你功夫还不到家,体会不了这种境界。”唐小糖好心地告诉马小震:“功夫练到深处,一举一动都自有气势,站如松坐如钟,一眼就看得出来……” “唉……”说到这里,唐小糖一声长叹,用惋惜的眼神扫了一下穿着人字拖的马小震:“像你这种站没站像坐没坐像,除了跑得快之外没什么优点,一看就是剑走偏锋基本功不扎实,要是不痛下苦功,估计连最粗浅的明劲阶段也很难突破呀。” 明劲…… 马小震一阵无语,忍不住心中吐槽。 女侠,哥已经是内劲巅峰了好吗? “啊!到了到了!” 忽然间,唐小糖一阵欢呼雀跃,用手指向前方。 马小震顺着唐小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高高耸立着一块石碑,龙飞凤舞地写着七个大字―― 赵家沟赵氏太极。 “这字写得真漂亮,像一个武功高手。” 唐小糖一双美眸的视线牢牢落在了石刻之上,心里若有所感,只觉得这七个大字自有一番剑拔弩张,锋芒毕露的感觉,竟似一个武功高手,隐隐给人带来几分压迫的感觉。 “小丫头,倒还有几分眼力。” 一名路过的花白胡子老者听到了唐小糖的话,忍不住出言嘉许道。他是峨眉山上一名武者,与赵家太极拳馆的馆主赵鹤龄是多年的好友,同样已经达到了内劲的境界。这次赵鹤龄八十大寿,他特意千里迢迢从峨眉山赶了过来,要跟老友一聚。 “哦?难道这字还有什么诀窍吗?”唐小糖一听,顿时来了几分兴趣,缠住花白胡子的老者就开始追问:“前辈,你快告诉我嘛。” 花白胡子对唐小糖这个萌妹子也有几分好感,见她乖巧懂事又有礼数,当下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这七个字,正是赵氏太极的馆主赵鹤龄所写。他武力高强,已经到了内劲巅峰的境界,写出来的字也暗合拳法武道,你看,这赵字的一捺,像不像一腿扫出?这太字的一横,像不像一拳击出……” “原来如此!”唐小糖恍然大悟:“难怪,我看到这几个字,就觉得刚劲有力,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力量感!” “孺子可教也!” 花白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唐小糖和花白胡子惺惺相惜、良师遇到嘉徒的时候,马小震心中却一阵无语。 他昨天用九仪天尊鼎蕴化了赵氏太极创始人赵公堂手书的太极书法,刚领悟了太极圆润如水的拳意,今天再看赵公堂儿子――当代馆主赵鹤龄写的这几个字,顿时觉得落了下乘。 赵公堂的太极书法,简直圆润如水,落在纸上仿佛能随意流动一般,能承受万物,又蕴含着层层叠叠无休无止的波涛内力,暗合太极的拳理拳意。 而赵鹤龄的书法,虽然也力透纸背,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力量感。但比起他老子赵公堂手书,其中圆润柔软的意境却差了不少,足足差了一个境界。 看来儿子没有老子强呀。 心中嘀咕着,马小震不知不觉地说出声来:“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不过如此?” 那花白胡子年龄虽大,却是耳聪目明,虽然马小震只是小声嘀咕一句,却被他听到了耳朵里,顿时气得吹起了胡子。 “你这小辈,什么都不懂,还敢指手画脚胡吹大气。要是让赵家人听到,说不定要挨一顿拳脚……” “喂,不懂你就少说话嘛。”唐小糖凑到马小震面前,悄悄地拉了拉马小震的衣角:“不要丢人现眼嘛……” “呃……我看确实不怎么样嘛。”马小震不服地一阵嘟囔。 “无知小儿呀,无知小儿!” 花白胡子气坏了,都懒得跟马小震再说话。 “钱老?您来了!快里面请。” 一名身穿白色唐装的青年男子看到花白胡子的老者,连忙迎了上来:“钱老大驾光临,真令我们蓬荜生辉呀。” “不敢不敢。赵老头八十大寿,我就是爬,也得爬过来跟你们道一声喜呀。”钱老乐呵呵地打了个趣,上下打量着青年男子:“逸凡呀,几年不见,你这功夫是越来越俊了,我看,已经突破到内劲的境界了吧。” 这名青年男子叫赵逸凡,正是赵氏太极当代馆主赵鹤龄之孙,他年纪轻轻,却也已经突破到内劲的境界,正是赵氏太极下一辈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 “钱老您说笑了。”赵逸凡一拱手:“快,您这边请。” 钱老乐呵呵地准备跟着青年男子走,唐小糖正愁没有请帖,不知道怎么混进去,见钱老貌似跟赵家很熟的样子,连忙赶上两步,拉着钱老的衣服,眨巴眨巴大眼睛卖起了萌。 “钱老,你就带我进去看看热闹嘛。” 钱老正一阵犹豫,不知是否要带唐小糖进去。赵逸凡已经看到了唐小糖,顿时眼前一亮,开口问道:“这位是?” 钱老看着唐小糖期盼的眼神,终于还是没忍心拒绝这个可爱的丫头,含含糊糊地说道:“这是我的一个小友,跟我一起来拜访的。” “两位这边请――”赵逸凡将两人迎向大门。 “喂喂,还有我呢!”马小震说道。 “你?”赵逸凡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马小震。 人字拖、沙滩裤、手里还抱着个三岁娃…… 呃……这是哪里来的奇葩呀…… 赵逸凡愣了一愣,开口问道:“钱老,这位是?” 钱老看着马小震的一副挫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钱老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不认识他!” !! 045 你们尊重一下踢馆人士好不好?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在赵逸凡的引领下,花白胡子的钱老带着唐小糖进了武馆。 进门之前,唐小糖向马小震眨了眨眼睛,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而马小震则僵在门口,任寒风吹动的落叶掠过身旁,心中一阵无语和凄凉。 同样是两个路人甲,娇憨可爱的唐小糖眨巴眨巴大眼睛,卖了卖萌就进去了。而自己只不过是因为穿着人字拖大裤衩,还抱着一个睡得流口水的孩子,就被晾在门口进不去…… 还有那花白胡子的老头,看着我的时候,那一脸的嫌弃是怎么回事啊? 说不认识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果然,这个世界颜值就是正义,颜值就是王法呀。 真特么的没天理! 马小震心里正疯狂地吐槽,正考虑是不是要当场冲进去踢馆,教训教训这群无理的家伙。这时,忽然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这位老乡?是来给我们师祖贺寿的吧?” 马小震定睛望去,发现凑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哥,他穿着练功服,个子不高,精神头却很足,一张圆圆的娃娃脸上洋溢着笑容和热情。 终于有一个人搭理自己了。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单纯的好人呀。 看着年轻小哥热情的笑脸,马小震心中涌起了一股热流和感动。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就是美好的人间嘛。 想到这,马小震含蓄而矜持地点点头:“是呀,我是来贺寿的。” “来来来,您这边请。”年轻小哥热情洋溢,拉着马小震就往回走。 马小震仿佛感到了年轻小哥如春天般的温暖,虽然搞不懂他为什么拉着他往回走,但是这一腔热情却是假不了的。 就冲着这个小哥这一个热情的笑脸,就放这个赵氏太极武馆一马好了。 马小震大度地想着,扛着死沉死沉的玄黄老祖,欣然跟着年轻小哥走去。两人绕过了赵家武馆的大院子,又绕过了院墙后面的大柳树,最后走到附近的大坪里。 “就是这里了,老乡,您就在这随便吃点吧。” 小哥看着马小震,一脸温暖的笑容。 “啥?随便吃点?” 马小震震惊地看着前方,前方是一个露天的大坪,大坪里架起了一个硕大的塑料棚,里面驾着几口大锅和几十张圆桌和板凳,一些壮硕的农妇们正在辛勤地忙碌,把一盆盆硕大的猪头、猪蹄、肉丸、牛肉给端上桌…… 圆桌旁人声鼎沸,附近的乡民们操着马小震听不懂的赵家沟土话,正聊得热火朝天。几个小屁孩围着大棚欢快地你追我赶;一个老汉拉着乱哄哄二胡;还有一名膀大腰圆的农村妇女提着一只下蛋的母鸡,正夸耀着自家母鸡下的土鸡蛋举世无双。 空气中不时有鸡毛飞过。 这什么情况? 流水席? 马小震有些懵。 “老乡,这有个位子,快来快来,你抱着孩子不方便。” 好心的小哥冲进去帮马小震占了个位子,他正一脸笑容,努力冲着马小震招手。 这位热心的小哥不是本地人,今年才刚刚拜入赵氏太极武馆门下,正碰上赵老爷子八十大寿,被师门长辈们安排干一点打杂的工作。 赵氏武馆在赵家沟根植了百年,与附近乡里乡情的关系一直不错,正所谓鱼水情深,鱼帮水水帮鱼。这次大寿,武馆中接待前来拜寿的武林人士,同时也在附近的坪里摆下了几十桌流水席,专供前来拜寿的乡里乡亲们吃喝。 这小哥心思单纯,又一心图表现,今天从一大清早,就鞍前马后忙个不停。心想哪怕是打杂,也要打得漂漂亮亮,让乡里乡亲们挑不出一点毛病,让各位师傅们满意。 他看到马小震穿着人字拖和大裤衩,又抱着一个酣睡不醒的孩子,下意识地以为是前来贺寿,顺便蹭吃蹭喝的村民。当下抖擞起十二分精神,卖弄起十二分的热情,欢天喜地的把马小震迎到了流水席面前。考虑到马小震抱着孩子不方便,又体贴备至地为马小震占了个位子。 这下总该像春天一般温暖了吧?打杂小哥暗暗地想。 看着笑得像春花一样灿烂的打杂小哥,终于明白过来的马小震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占你妹的位子! 占你大爷的位子! 这种待遇,韩红听了都想打人! 你们尊重一下踢馆人士好不好? 马小震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老子是有尊严的!老子是来踢馆的,不是来打秋风吃流水席的!” “什么?你说什么?”嘈杂的人声中,打杂小哥压根没有听到马小震愤怒的咆哮。 “老,子,是,来,踢,馆,的。”马小震咬牙切齿,几乎是从嘴巴里一个一个字地咬出来。 旁边太吵,打杂小哥依然没听清楚,可是他却看到了马小震愤怒的眼神,顿时愣住了。 这眼神中满含愤怒,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吗? 一愣之下,打杂小哥脑中忽然灵光一现,猛地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还有红包!” 赵氏太极武馆根植赵家沟一百年,对附近的乡民常怀感恩之心,不管来贺寿的乡民们送的礼物是轻是重,这份情意都是难能可贵的。因此,这次寿诞,武馆早就备下大量红包,只要乡亲们前来贺寿,不论送礼多少,哪怕空手来的,都见者有份,人人有红包。 想到这里,打杂小哥在身上一阵摸索,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红包,强行塞在马小震的手中。 “老乡,多谢您给我们家老爷子贺寿,这是一点小小心意,收下吧!” “什么狗屁红包!老子是来踢……什么?红包?哎哟!怎么能收你们家的红包呢?” 看到红包,愤怒的马小震一秒钟切换到假模假样客气模式:“这怎么好意思!使不得使不得!” “收下吧!这是我们家赵老爷子的一点心意呀,您就收下吧。” “哎呀,你看我都空手来的,这怎么好意思呢……” 马小震嘴里连说使不得使不得,手里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红包揣进了口袋里。 “这样就对了!”打杂小哥满意地笑了,按着马小震在流水席中坐下:“老乡,您慢慢吃,没什么菜,招呼不周啊!” “看您说的!都这么多菜了,还说没什么菜!您忙去吧!” 马小震挥手送别了打杂的小哥,当打杂的小哥转过身的那一刹那,马小震就以闪电般的速度抽出了红包里的钞票。 五十块。 哦耶!净赚五十! 马小震大喜,喜滋滋地在圆桌前坐下,夹起了一个肉丸子塞入口中,发出一阵欲仙欲死的呻吟声。 “嗯……好吃!又有红包又有吃,这趟来得真值!” 马小震一脸陶醉,大口大口地吃着肉丸。 嚼着嚼着…… 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什么问题。 好像有些不对啊? 哪里不对了? 脑袋上顶着一头鸡毛的马小震一阵凝思。 尼玛! 老子不是来踢馆的吗!? !! 047 得意忘形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赵鹤龄这一手内劲凝水化形的功夫一现,顿时赢来了震天的彩声。 他潜运暗劲把茶杯里茶水激了出来,这倒也不足为奇,刚才那花白胡子的钱老也能做到。可赵鹤龄这不动声色地把手一按,竟然把茶杯里的水隐隐凝成一个太极的形状,手上的这股内劲显然是到了挥洒自如的境界,这又远远高出钱老了。 “佩服佩服!”钱老双手抱拳,却也不恼,打了个哈哈笑道:“我在峨眉苦练了几年,一心要来抢抢你的风头,却还是胜不过你们赵家的太极呀。” 他和赵鹤龄交好多年,这次出手试探,一来是试试赵鹤龄这些年功力进展到底如何;二来,今日是赵鹤龄八十大寿的日子,也算是创造个机会,有意让赵鹤龄小试身手,博个彩头。 果然,赵鹤龄小试牛刀,让气氛更加热烈起来。众人纷纷围着赵大馆主,请他再露上一手。 赵鹤龄却不肯再出手,只是让孙儿赵逸凡代自己打一套赵氏太极拳。 赵逸凡自从进门之后,一直和唐小糖形影不离,只觉得这个小萝莉娇憨可爱,又带着几分武道中人的飒爽英姿,本来就有心在唐小糖面前卖弄。 这下听到祖父吩咐,当下他也不推辞,双手抱拳,笑道:“难得大家对我赵氏太极的抬爱,既然大家都有兴致,那我就打一套太极,请各位前辈指正。” 他拉开架势,又对唐小糖笑了一笑:“也请唐姑娘指教。” 众目睽睽之下,赵逸凡打开赵家的太极拳法。 他身高体健,又穿着一袭白色劲装,这套拳法打出,连绵不断,急缓相间,意、气、形、神圆融一体,更衬得他如人中龙凤。 “好!果然是家学渊源!” “赵氏太极,果然是人才辈出呀!” 大厅里更是彩声一片,刚才赵鹤龄以内劲凝水成形,虽然高深巧妙,但在顷刻之间就已经完成,眼力较弱的人很多都无法体会到其中巧妙,但赵逸凡这一出手,姿态优雅却又蕴力无穷,至少场面上就热闹了许多。他这一打,气氛更烈,兴奋的唐小糖把手都拍红了。 唐小糖大声喝采:“漂亮!” “无知少女!” 角落里的马小震远远地白了唐小糖一眼。 他昨天得了太极拳的精要诀窍。赵鹤龄的内劲凝水化形倒是还给了他一点启发,这才耐着性子看了一会,跟心里的拳意互相印证。而赵逸凡的拳路就差得太多了,他的拳路虽沉稳潇洒,却总带着几分斧凿之意。马小震一眼扫过去,就发现十几处的破绽瑕疵。 马小震顿时没有了兴趣,又想起自己翻墙进来是来寻宝物机缘的,也懒得再看,悄悄地从大厅闪入后堂之中。 赵家的人多大集中在前厅大堂迎客,后堂本来就人少。马小震运起脚下的凌波猫步,跟着戒指的指引穿堂过户,一路上倒也没人发现。 越往前走,戒指上的共振越来越大,马小震忽然觉得心中一动,陡然间停下脚步。 眼前是一间书房。 看来剩下的这幅太极书法,就挂在书房里了。 想到这里,马小震轻轻推开房门,一闪而入。 与前厅相比,书房里显得很是安静,仿佛被遗忘了的幽谷一般。桌上放着笔墨纸砚,显得颇有古风。书架上的书琳琅满目,大部分已经泛黄,显然是有一些年头了。 马小震的目光落在书房侧面的墙壁上,那儿挂着一副书法,依然是写着四个大字。 就是这个了! 马小震大喜,目不转睛地看去。 呃……不认识…… 这字写得太草,马小震又对书法没什么精深的研究,一瞥之下,竟然没认出来。 他眯起眼睛,凑上前去,细细品味。 写的好像是…… 得……什么,忘什么…… 对!是得意忘形! 得意忘形? 怎么写这个? 马小震一愣,微微觉得有些奇怪,情不自禁地再踏上了两步,细细观察。 这一次,“得意忘形”这四个字,跟上次的“上善若水”又有不同。 上一次的“上善若水”,字形中正飘逸,笔画圆润优美,整幅作品一气呵成、静中有动、动中寓静,仿佛就像一团溪水在淙淙流动。这一次的“得意忘形”却是草书,显得更加肆意洒脱,又像是毫无章法,说是大师手笔肯定有人信,但如果说是小孩的涂鸦,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难道是赵公堂赵前辈神功大成以后太过于高调牛逼,得意忘形被人给狠狠地揍了,才写下的这幅字告诉后人“做人要低调”这个道理吗? 马小震心中胡乱开着脑洞,却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当下也懒得再想,抬起了右手,将带着戒指的右手按在了这幅书法之上。 就在书法与戒指接触的那一瞬间,“得意忘形”四个大字上光芒大盛,涌起无数细小的蓝色光团,如万流归宗一样,接二连三地涌向了自己的戒指之中。 又是一股强大的神念直冲入脑,马小震清晰地感受到那些蓝色的光团融入了自己体内虚化的九仪天尊鼎上,九仪天尊鼎内壁的玄金古篆流转开来,再度形成了“得意忘形”四个大字。字里行间涌现起绵绵气蕴,像活了一般,又像是淙淙水流,圆润流动起来。 同样是书法水墨气蕴所化的水,“得意忘形”的水和“上善若水”的水又有不同。 “上善若水”,像一湾悠悠深潭,包容万物。看起来风平浪静,可不管有雷霆万钧之力,都可以承受得住。 而“得意忘形”,却像一股肆意泛滥的洪流,滔滔不绝席卷向前,虽无明确的方向,却随心所欲,无坚不摧。 一个在包容,在守;一个在泛滥,在攻。 同时,又是一股内息从手中的戒指上蔓延开来,游走在马小震身上的奇经八脉上,马小震只觉得如醍醐灌顶,忽然之间,脑海中一片清灵,陡然间明白了“得意忘形”四个字的道理。 太极是内家拳法,练拳首在练意,一个“意”字,已经涵盖了太极拳所有的真旨,而拳法招式则只是太极的外形而已。 得意忘形,指的正是“得其意,忘其形”,得到拳意,忘了拳招。 拳法到了这等境界,心中有太极,而手上无太极。无招胜有招,已经可以踏入半步宗师的境界。 !! 048 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小震悟出了“得意忘形”这四个字的道理,对太极拳的拳法拳意理解得更是通透明白。 他手上的戒指把书法上的蓝色光团全部吸入,体内的那尊虚化的九仪天尊鼎内壁上,玄金古篆再一次流动起来,化为一个个挥洒跃动的古篆人形,赫然是太极拳的众多拳法招数。 高探马、揽雀尾、抱琵琶、白鹤亮翅、抱虎归山…… 那些人形一招一式地演练下去,在马小震的意识神海中一闪而过 马小震情不自禁地跟着些古篆人形开始演练,他提膝出掌,时而凝重如山,时而又轻灵似羽…… 一整套拳法打完,那些招数就像是铭刻在马小震脑海的最深处,根深蒂固。 马小震摇了摇头,知道那些拳法拳招还在脑子里,并没有达到“得意忘形”的至高境界。于是又从头开始,把这套太极拳再三演练。 果然,每演练一次,脑海中的拳法就少了几招。马小震心无杂念,几番演练,到了后来,书法中的那些太极拳法一招接着一招在脑海中消失,从两幅太极书法中悟出的太极拳招终于被马小震忘得干干净净,一招也不记得了。 马小震忍不住长笑三声,知道自己这一忘,心里已经再没有任何固定的拳招了,意味着已经正式踏入了半步宗师的境界。 爽! 果然是傻瓜升级流免去一切修炼烦恼! 马小震心里暗爽,忍不住就想试试招,当场暗运内力,轻飘飘的一手挥出。 他已经达到了手中无太极,而心中有太极的境界。虽然心里并没有一招一式,但举手投足每一招都暗含阴阳互济之力,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这随手一挥,也没听到什么轰然巨响,手上的棉劲已如浪头一般层层叠叠地涌了出去。面前书房的墙壁上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撞击贯穿了一般,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手掌形的洞。 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像天女散花一样,洒落一地;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也被掌风给吹跑,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不会吧?就这么随手一挥,就砸了这么大一洞?” 马小震目瞪口呆地看着墙壁上的大洞,不可思议地摸了摸墙壁上大洞漏出来砖头:“我刚才用的是什么招数来着?” 什么招数……呃…… 好像是大夏国普及度最高、群众基础最深厚的拳法运动…… 对! 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伸展运动! 马小震终于回忆起自己这随手一挥的来源。 他已经把太极的每一个招式都忘得干干净净。他随手一挥,赫然是自己浸淫了多年最熟悉的一套招式――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伸展运动。 就这么一烂大街的招式,都有这么牛逼闪闪的威力。 简直是太逆天了。 果然是半步宗师! 马小震感动的几乎要落下热泪,但是一看墙壁上的大洞和四下凌乱一地的书籍,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呃……不会要我赔吧…… 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半步宗师没钱! 还好,刚才那一记第七套广播体操伸展运动,虽然威力无穷贯通了墙壁,但是太极的绵绵内力却没有发出什么震天巨响…… 及时跑路逃离作案现场应该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化境宗师马小震决定逃离现场,他从墙壁上的大洞踏出一步,却忽然看到墙壁外满地的砖头里埋着一个人,忍不住大吃一惊。 马小震瞪大了眼睛:“大哥,您是哪位?” 眼前的这人被墙壁倒塌的砖头埋了半个身子,书房里被马小震掌风吹飞的毛笔正插在他的鼻孔,而那方写字的砚台砸在他的脑门上,流淌下来的墨水染黑了他的半张脸。 “麻烦扶我起来……”这个悲催的男人颤颤巍巍地从砖头里伸出一只手,气若游丝地:“谢谢啊……” “不客气不客气!” 马小震飞快地把这名倒霉男子从砖头里刨出来,他吃了一惊:“是你?” 眼前的这个倒霉男子眉清目秀,一张圆脸,正是热情洋溢迎接马小震吃流水席的那个迎客小哥。 被马小震刨出来的迎客小哥好想哭。他只是刚刚拜入赵氏武馆的一名新学徒,正好碰上赵老爷子八十寿辰,被安排了打杂的任务,一心要好好表现赢得师长们的欢心,憧憬着师傅们一开心能教自己两招。 他鞍前马后不遗余力,好不容易在院子外把乡里乡亲们安排得妥妥当当,又跑到内院来帮忙,刚跑到后院,却不料书房墙壁上忽然贯穿了一个大洞,满墙的砖头如雨点般袭来,差点没把他给活埋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不知道从哪飞出来一支毛笔,如离弦的利箭一般,带着万钧之力,不偏不倚,直插鼻孔。 噗―― 简直是会心一击! 看着悲惨的迎客小哥,马小震也或多或少地猜到了原委,他心怀内疚地帮他拔出了插在鼻孔中的毛笔。 “啪”的一声,笔杆被马小震拔了出来,狼毫笔头却还插在迎客小哥的鼻孔里。 “呃……”被爆了鼻的迎客小哥发出一声夹杂着酸爽与痛楚的呻吟,然后又发出一声哀嚎:“啊,这是――师祖常用的狼毫笔!” 马小震有些不好意思,又把迎客小哥头顶上的半块砚台给拿了下来。 迎客小哥的目光在断裂的砚台上凝固了:“师父最爱的端溪砚台……也坏了……” 马小震:“呃……” “扶我起来看看……”迎客小哥默默地撑着马小震站起来,环顾四周,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 “师祖每天都要来的书房……”迎客小哥哭了:“怎么成这样了……” “呃……这个,你先哭着,我有事先走了……”马小震准备逃离作案现场。 “不对啊。”迎客小哥却忽然认出了马小震:“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了?”他脸色一变,顿时警觉:“你不是在外面吃流水席吗?” “我怎么进来了?呃……这个嘛……”马小震艰难地解释:“我吃饱撑了……呃对,吃撑了想走两步,走着走着就……” “走着走着就翻墙了?”迎客小哥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是呀,走到这来了……”马小震越说越虚:“一不小心就把这墙……” “你的意思!这墙也是你弄的?” 迎客小哥的目光里开始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他开始向马小震步步逼近:“那这砚台和狼毫笔也是你弄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 马小震很想跟这个单纯又热情的孩子解释清楚,但说来说去又有些不得要领,他心烦意乱,情不自禁地一挥手:“我就只这么轻轻地一挥手……” “砰――” 马小震轻轻地一挥手,一股阴阳互济的太极绵力迸发,书房的另一面墙也塌了。 书房里最后一个完整无缺的书柜瞬间四分五裂,珍贵的古籍就像漫天的蝴蝶,飞舞出去。 马小震:“……” 迎客小哥:“……” 马小震尴尬地:“呃……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真不是故意的……” !! 050 泰拳手的名字真是萌萌哒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泰拳手,乃虎!” 马小震跟着那打杂的小哥走到前厅,正好听到张忠替他师父自报名号。 这名号一报,前厅之中顿时一片喧哗。这里大多是武道里的人物,都听说过乃虎是泰拳手中新出的一位极厉害的人物,只是他行为诡异,极少接受媒体采访,却不料来了大夏国。 “奶虎?” 只有马小震不是武道中人,对当今武道中的人物名号一窍不通,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奶虎”,禁不住长叹一声。 “吃奶的小老虎吗?泰拳手的名字真是萌萌哒呀。” 先到一步的打杂的小哥听到马小震的感叹,一个趔趄,差点没当场栽倒。 “大哥,没文化你总得有点常识吧。”打杂小哥用看着白痴的眼神盯着马小震:“奶你妹的虎啊,那可是虎王乃虎呀!” “什么!?虎王乃虎?”马小震被这个拉风的名号当场震住,然后继续一脸茫然地摇头:“真的不认识。他是谁呀?” “朽木不可雕也!”打杂小哥连连摇头,无奈地开始向马小震解释。 泰拳是一门杀伤力极大的横练武学,主要用拳、腿、膝、肘四肢八体作为八种武器进行攻击,出拳发腿、使膝用肘发力流畅顺达,力量展现极为充沛,攻击力猛锐,素有站立最强格斗技之称。 而虎王乃虎,正是泰拳手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他飞腿攻势凌厉,年纪不大,出道不过两三年,却已经连克泰拳名家十二人,未曾一败。 听起来倒是很拉风的样子。 马小震来了些兴趣,目光牢牢锁定在那虎王乃虎身上,只见他面如黑铁,一言不发,只是踏前一步,冷凝如铁的目光牢牢盯在赵鹤龄身上。 “自从我去了泰国,拜了虎王为师以后,一个月的修炼,效果已远远超过了在赵氏太极三年的苦修。”那张忠洋洋得意地说道:“乃虎师傅他听说赵氏太极已经在大夏国有了百年的声誉,今天特来跟各位切磋切磋,顺便看看贵派是怎么误人子弟的。” 他得意的眼光在赵家人身上扫来扫去:“贵派哪位师傅下场呀?” “那就让我来领教虎王的泰拳好了!” 少馆主赵逸凡冷哼一声,把胸一挺,迎了上去。 “逸凡。” 赵鹤龄拦住赵逸凡,轻微地摇了摇头。 他的见识远超前厅里的诸人,自然知道泰拳和大夏国的武功路数全然不同,各有厉害之处。 大夏国的武学,大多是由外而内,明劲练到巅峰,自然进入内劲的境界。比如太极拳,属于内家拳法,讲究养气练意,以气养身,以意驭拳。而泰拳则属于横练,重在以外物来锤炼打磨自己的身体,选择了人体上最坚固的手、足、膝、肘加以酷烈的锤炼,一旦练成,全身无一处不是人间凶器。 内家拳得天时人和,习练者气血充盈,能强身健体,寿命超出常人,得精髓者几乎可以入道。而横练泰拳者,追求一击制敌,甚至一记致命,其招数杀伤力巨大,甚至对习练者自身五脏六腑也损耗极大。 这虎王乃虎声名赫赫,三年内连败十二名泰拳名家,盛名之下无虚士,料想来就身手不凡。再看他身体虽笼罩在一袭黑袍之中,不显山不露水,可他人只在那一站,气质却如出鞘的钢刀一般锋利,必定是个万中无一的高手。 想到这里,赵鹤龄心中更是忧虑。自己的孙子赵逸凡虽然已入了内劲的境界,但毕竟功力有限,对上面前的虎王乃虎,只怕胜算不大。 一转念间,赵鹤龄拦下赵逸凡,轻轻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逸凡,让我来!” “爷爷!区区小贼,怎么用得着你出手,放心,让我来!” 赵逸凡却不顾赵鹤龄阻拦,纵身一跃,已经落在了那虎王乃虎的面前。 他是赵家年轻一辈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从来就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刚才在前厅打了一套赵氏太极,更是迎来了彩声不断,本来心里就很有些傲气。再加上边上又有一个小美女唐小糖,更不愿就此退缩当缩头乌龟。于是抢在赵鹤龄阻拦之前,一跃而出。 他习练太极步伐多年,这一跃而出,就像一只燕子轻飘飘地掠了出去,身姿潇洒得很。 “好!” 前厅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这虽然是一场普通的较量,但无形之中已经代表着大夏国与泰国的武道之争。众人看着赵逸凡身手不凡,心里都是一个心思,盼着他能够打败那虎王乃虎,替大夏国和赵氏太极争上一口气。就连那小萝莉唐小糖也欢呼雀跃,激动不已。 赵鹤龄暗自叹了口气,赵逸凡这一出场,此情此境,也不好叫他回来了。还好自家的太极最擅长以柔克刚,只盼着赵逸凡能够发挥太极拳的精髓,能够拖住那虎王乃虎。所谓“刚不可久”,泰拳虽攻势凌厉,但只要牵动四两拨千斤,将其拖入持久战,等他大耗精力,也未必没有几分胜算。 想到这,赵鹤龄也不再阻拦,只是向赵逸凡使了个眼色,让他小心。 赵逸凡见爷爷首肯,身边又是彩声不断,心里更多了几分自信,踏上两步,向着乃虎道抱了个拳,朗声说道。 “请赐教!” 谁料那虎王乃虎却斜着眼睛看天,完全没有把眼前的赵逸凡放在眼里。 赵逸凡心里又恼了几分,加重语调:“请赐教!” 乃虎扫了一眼赵逸凡,缓缓地摇了摇头:“你不配我出手。” 这一言既出,众人都吃了一惊。这乃虎自从进了门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都是由那张忠做传声筒。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大夏国话,而且这一开口,竟然是狂妄至极,完全没有把眼前的对手放在眼里。 “可恶!” 那赵逸凡又急又怒,万万没想到这个泰拳手竟然如此折辱自己,当下引以为奇耻大辱,猛地踏上两步,挥出一掌,正是太极拳中的一招野马分鬃。 野马分鬃正是武术中最常见一个招式,各门各派的武功里都有这野马分鬃一招,但又各有不同。赵氏太极中的这招野马分鬃,经过创始人赵公堂的改良,刚柔并济,攻守兼备,可以算是化平凡为神奇。 赵逸凡这一掌击出,围观的众人只觉得劲风扑面,又暗蕴连绵后劲,人人心中都忍不住暗暗赞叹。 赵逸凡这盛怒中的一掌,果然是有大家气象! 赵氏太极百年声威,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那乃虎黑铁一般的面容上没有半点波澜,面对着赵逸凡这盛怒一掌。他浑不在意,举止自若,踏步,出拳。 砰―― 拳掌相接,一声巨响。 赵逸凡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落地。 漫天的彩声在刹那间安静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051 峨眉长拳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赵逸凡这一招“野马分鬃”,在含怒之中出招,一掌挥出刚柔并济,攻防兼备。围观的众人都以为这招要把那个虎王乃虎打个手忙脚乱,却不料,一个照面之下,赵逸凡已经倒飞出去,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除了得到太极书法中拳意的马小震不算,在场的众人之中以赵鹤龄和钱老武功最高。旁人不知道其中的道理,赵鹤龄和钱老却都心里明白。赵逸凡这含怒的一击击出,他俩已经心中暗叫不好。 太极拳含蓄内敛,暗劲连绵不断,本来就最擅长以柔克刚。太极拳的《打手歌》里有这么一句话――“任他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讲的是避敌锐气,不以硬对硬,在顺化随和中抓住有利瞬间击倒对方。 赵逸凡已经进入了内劲的境界,如果先采取守势,充分发挥太极的优势,哪怕不敌乃虎,但总可以周旋一时,不至于这样一击而败,输得这样难看。但他含怒出手,正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两人硬碰硬的掌拳相接,又怎么挡得住十余年横练的泰拳手? 赵鹤龄跳下场中,扶起赵逸凡,焦急问道:“逸凡,你怎么样?” 赵逸凡一张脸已经是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直冒,却仍强撑着说道:“我没事。” 只是他口里虽说没事,但一只右手轻飘飘地挂在肩上动弹不得,一眼就看得出来,显然已经断了。 想不到这虎王乃虎的一拳之威,竟如此惊人。 人人在心里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边的马小震也暗自摇头,他虽然没有赵鹤龄和钱老的武学经验和眼力,但他在城东安置小区摆摊手机贴膜,也没少跟街头的小混混们打交道,最擅长激怒对手,趁对手心浮气躁的时候板砖呼脸。看到赵逸凡相貌堂堂一副高手模样,却一下子就中了招,忍不住心里暗骂一句:“绣花枕头烂草包。” 那虎王乃虎一拳挥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扫视着扶起赵逸凡的赵鹤龄。他的徒弟张忠却面有得色,嬉皮笑脸地开口讽刺。 “哎呀呀,我师傅都说过了,赵逸凡还不配他出手。”张忠看着赵逸凡,轻蔑地翻了个白眼:“你们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你――” 赵逸凡闻言大怒,他从小就被誉为赵氏太极下一代的希望,一生以来顺风顺水,几乎生活在众星捧月的环境里,哪里受过这样赤裸裸的侮辱,他又急又怒,心神激荡,更是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 “哈哈――” 张忠更是仰天长笑,旁若无人。 这货在赵氏太极学艺的时候,天资普通又偷懒耍滑,在武馆的地位一直就是倒数,赵逸凡作为年轻弟子里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对他而言如同日月星辰一般,几乎是不可接触的。想不到,今天轻轻松松就把赵逸凡给踩在脚底下了。 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那乃虎黑铁一般的面容却依然没有一丝表情,他接着踏上一步,森然道。 “下一个。” 赵鹤龄把赵逸凡交给其他弟子扶住,准备出手。 钱老却忽然抢上两步,挡在了赵鹤龄的面前,笑道:“老赵啊,这泰拳手倒是有两把刷子,看得我钱老头有些心痒,不如这样,我替你接下这一场好了,我如果不行,再劳你大驾。” 钱老看出这虎王厉害,虽然跟赵逸凡对敌的时候耍了个小花招,先激怒了对手,但乃虎一拳击出,拳法如此凌厉,就算赵逸凡沉下心来全力以赴,只怕也不是这乃虎的对手。 赵鹤龄本是八十大寿,一身太极的功力虽然深厚,毕竟精力已经有些衰竭,不比壮年的时候。钱老与赵鹤龄几十年的朋友,心里暗自为赵鹤龄担心,担心他一个不慎输给乃虎,让赵氏太极百年声威受损。于是干脆跳了出来向乃虎挑战,一来是耗费乃虎的体力,二来他与乃虎一战,赵鹤龄也可以从旁观看乃虎的招式,就算不敌,也让赵鹤龄有个防备,好提前化解。 钱老打定主意,他也不等赵鹤龄回复,已经上前几步,来到了那虎王乃虎的面前,笑道。 “就让我钱老头来接你的下一场好了。” 他一路走来,慢腾腾地左摇右晃,像个毫无武功的糟老头子,比起赵逸凡刚才轻飘飘地一跃而出,身形轻功可以说是差得太远。可是他每走一步,脚下的青石板上却都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显然是全身上下真气鼓荡,无处不是内劲。 “好!” 众人看到钱老踏出的脚印,又想起他开始在寿诞上表演的凝气激水的绝学,显然是已经接近内劲的巅峰境界。人人都多了几分信心,又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喝彩声。 “好!钱老,就让这蛮子看看我们大夏国的武功绝学!” “抽他!往死里抽!” 唐小糖对钱老这个和蔼可亲的武林前辈也印象极好,也跳出来大声加油:“钱老加油!” 虎王乃虎扫了一眼钱老踏出来的脚印,神色依然是如黑铁一般没有半点波动,只是慢慢地把身上的黑袍脱下。 那张忠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殷勤地接下了乃虎脱下的黑袍。 乃虎身上的黑袍一除,底下正是一套典型的泰拳手装扮,下身只穿一条短裤,上身赤裸,只在双手手臂处束着臂箍,全身的肌肉如同古铜黑铁一般,棱角分明,一身蛮力几乎像要随时爆裂出来一般。 “请!” 钱老向乃虎抱了抱拳,示意乃虎进招。 乃虎点了点头,忽然一跃而出,一记刺拳。 就在乃虎启动的同时,钱老也忽然动了。他刚才缓步走来,简直像个糟老头子,可这一跃而出,简直如峨眉山上的灵猴一般,身姿快如闪电。 他一个侧步,身形陡然间向旁边横移了三尺,一记寸拳,已经打在乃虎的左肋之下。 峨眉的拳法,是由数百年前的一个道姑所创,是一种女子的防身拳术,后来由无数峨眉的武学家改良而成,却仍保留着此套拳法中的精义。 女人力弱,比不了男人力量强横霸道,但步伐轻灵,又比男人有优势。峨眉的拳术,化万法为一法,以一法破万法,后发先至,同动制敌。对敌的时候,旨在避敌锋芒,寻找机会,一击制胜。 钱老深通峨眉拳理,等那虎王乃虎出击的时候,他已经看准了乃虎的左肋之下,已经露出了一个破绽。他身如灵猴,侧身躲过乃虎的刺拳,一拳打在乃虎的左肋。 人的双侧肋骨自古以来就被视为要害部位,又被称为软肋。左侧肋软骨下,是脾脏的所在部位,一旦受到重击,会当场丧失战斗力。 钱老一击即中,已经催动内劲攻击过去,在场的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钱老自己心里也是大喜。 却不料受了这一记重拳,乃虎却像是毫无阻碍,忽然飞起一记飞膝。 下载免费阅读器!! 052 虎王乃虎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钱老只觉得劲风扑面,一记飞膝已经扑面而来,所挟带的风声之猛烈,他练武一生,竟然好像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猛烈的一击。 飞膝来得实在太快,他大骇之下,运起全身的内力倒纵出去,仅以毫厘之差避过攻击。 没等钱老喘上一口气,乃虎跟进的一记回旋踢又已经当胸袭来。钱老只觉得对手腿上的劲风像刀割一样,扫得自己脸上生疼。 他刚才的倒纵,已经用尽了体内的一口真气,这下正处于旧力已消新力不继的时候。眼看乃虎的这一记回旋踢已经无论如何躲不过去了,百忙之中,他双臂交叉紧握护住胸口,要挡下这记势若雷霆的回旋踢。 砰―― 乃虎一脚踢在钱老交叉的双臂上。 只听“咔嚓”一声,钱老被这一脚倒震出去,他连退数步,这才勉强站稳,习惯性地想抬手反击,只觉得双臂传来一阵刺痛感,却举不起来,双臂已经骨折。 就在这一尝试之间,乃虎已经纵身扑上,第三招又已经接上。 他高高跃起,一记右下砸肘已经当头劈下。 一瞬间,钱老已经是进退两难,双手更是举都举不起来,眼看着这记砸肘劈下,几乎已经是避无可避。 他心里一沉,不自觉地闭上双眼。 劲风扑面,可那预料中的一肘却没有砸到钱老的脸上。 钱老诧异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赵鹤龄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前,他正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胸口起伏不已。钱老心思一转,已经猜到了原委,一定是赵鹤龄见他形势危急,跳上场来,替他接了这一记砸肘。 那虎王乃虎也已经停下脚步,冷冷地扫视着两人。 看着冷凝如铁的对手,钱老的心中如海啸一般,正激荡不已。 他猜到了乃虎是横练高手,一定很强,却没想到他强到了这种地步。 自己刚才避过了乃虎的第一记刺拳,一拳击打在乃虎的左肋之下。这一拳暗含峨眉内劲,足以裂砖碎石。若对手是寻常的内劲高手,十个里面有九个已经被放倒了。哪怕对手是横练高手,吃了这一记内劲,就算仗着横练功夫不受内伤,至少也要僵直一到两秒钟,才能运用自如。 可是这乃虎受了这一拳,竟然像是浑然无事,一瞬之间就能反击一记飞膝。他肉身之强横,几乎练到了毫无弱点的境界,简直闻所未闻。 更可怕的是,乃虎反击的这连环三招,一飞膝、一回旋踢、一砸肘,三招丝丝入扣,又破坏力惊人。自己只不过用双臂挡下了其中的一记回旋踢,双臂已经断裂…… 这就是虎王乃虎吗? 钱老面色铁青。 围观的众人也是鸦雀无声。 刚才乃虎一拳让赵逸凡右手骨折,他们还认为是赵逸凡心浮气躁乱了方寸。可这一次钱老出战,显然是屏息凝神严阵以待,可是在对方手里却依然没走过三招,依然是双臂骨折…… 虎王乃虎,果然是名不虚传。 实在太可怕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鹤龄的身上,所有人的希望也寄托在赵鹤龄身上。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是他用赵氏太极替钱老挡住了虎王的砸肘。 赵鹤龄――赵氏太极的当代家主,不久之前,他以内劲凝水化形,竟然化出了一个太极图,对内劲的运用勘称神妙,几乎让人闻所未闻。 他一定能挡住乃虎的泰拳!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这么想。 那乃虎像是感受到了众人期待的眼光落在了赵鹤龄身上,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又踏上了一步,冷冷地问道:“下一个是你吗?” “赵师傅!干掉他!” “赵师傅!现在就看你的了!” “师祖加油!” 众人们纷纷呐喊起来,为赵鹤龄鼓劲。 赵鹤龄站在乃虎的对面,默默地看着乃虎,似乎对满场的加油声充耳不闻,半响之后,他终于缓慢地摇了摇头。 “虎王神拳,老朽不是你的对手……” “什么?投降了?” “打斗没打,怎么就认输了?” “不可能啊,赵师父深通太极拳理,已经到达了内劲巅峰,他怎么可能会认输?他怎么能认输?” 前厅之中像炸开了锅,顿时一片喧哗。 赵鹤龄站在人群中间,不久之前他还满面红光精神矍铄,鹤发童颜,这一刻,人群之中的他却像在一瞬间老了很多。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乃虎的对手。 就在刚才,赵鹤龄见钱老再也躲不开乃虎的第三招,硬受这一记砸肘,恐怕有性命之忧。他知道钱老是客,更是为自己出头,怎么忍心见钱老血溅当场。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一跃下场,用太极的借力打力之法,帮钱老接下了这足以致命的一记砸肘。 他赵氏太极,本来就最擅长导引顺势,借力打力之法,“任你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常常以小胜大,以弱胜强。可是接了乃虎的这一记砸肘,他只觉得一股刀锋一般的煞气顺着乃虎的攻击,直入他的经脉之中,又顺着经脉直刺心肺,在他的奇经八脉之中狂乱奔走。 他运用几十年修炼的精纯内力,一点一点包裹住这体内的煞气,花了好大功夫,才像水磨一般把这些煞气给渐渐磨去。也幸亏了他这几十年的苦修,这才把刚才这几句话说得四平八稳,说话的时候没有发抖,已经算是不错了。 赵鹤龄和钱老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双眼里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奈。 这个乃虎,实在是太强了。 “哈哈哈!”张忠发出一声得意的狂笑:“我说什么来着,赵氏太极欺世盗名误人子弟,有没有说错。” 他得意地扫视众人:“一个两个号称拳法大家,却连我师父三招也接不了。什么狗屁太极,连给我们泰拳提鞋都不配。” 看着他这小人得志的样子,众人的眼光里都要喷出火来,只不过没有一个人是那乃虎的对手,就连赵鹤龄都主动认了输。只好都默不作声,听凭张忠奚落。 “没人敢吭声啊?那好!那就这样,赵氏太极这块牌匾,今天就除了吧。”张忠一指武馆门口的牌匾,舔着脸向乃虎道:“师傅,你觉得怎么样?” “哼!大夏武学,不堪一击。”乃虎冷哼一声,一脸蔑视地说道:“我看,就换上‘欺世盗名’四个字好了!” 此言一出,赵氏武馆人人受辱,人群顿时大乱,当场就有不少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想冲出去跟那乃虎拼了。 赵鹤龄一声长叹,将冲动的弟子们拦住,摇了摇头:“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人群一阵纷乱,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谁说我们大夏的武学是欺世盗名呀?” 下载免费阅读器!! 056 活跃一下气氛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乃虎腰带上金箔符文一阵闪动,紧接着,乃虎手臂上的臂箍、头上的头带也仿佛在跟金箔符文呼应一般,同样绽放出一团金光。 这团金光弥漫开来,光团逐渐融入乃虎古铜一般的肌肤之中,众人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如炒豆一般的声响,乃虎的身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本来是喧闹的前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赵鹤龄和钱老相视一眼,都觉得心下一沉。 他们二人都是武学名家,对泰国及泰拳都有所了解。 泰国古称暹罗,信仰小乘佛教,又有极多的邪术,降头、古曼童、阴阳佛牌等等,可说是遇神拜神,遇鬼拜鬼。 泰拳的战士往往身带三大吉祥物,第一叫蒙空,泰拳手戴在头上,最早是用蛇皮加琥珀等材料做成;第二是裹金,是金泊把写有符咒的布做成腰带;第三则是八戒,也叫臂箍,是用密文写就的绳索绑在手臂上。 这些蒙空、裹金与八戒,往往加持着不知名的邪术密法符文,威力不凡。 果然,转瞬之间,乃虎的身体四肢已经暴涨开来,比先前竟是粗了一倍左右。尤其是那一双手臂,肌肉虬结,青筋崩裂,好像有一股怪力即将遏制不住,喷薄欲出的感觉。 “简直是个怪物……” 唐小糖瞠目结舌,心里一片空白,忍不住紧紧抓住了马小震的衣角,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里已经有了哀求之色:“不要去。” 马小震看着唐小糖已经是惨白的脸色,心里却涌上一股豪气,昂然说道。 “不怕,看我再接他一掌!” 马小震剥开唐小糖的青葱玉指,一路昂然向前,走到了那个怪物一般的乃虎面前。 他的瘦削的背影,隐隐带着几分悲壮,仿佛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毅然决然…… 他是为了赵氏太极,为了大夏国武道的尊严。 所有的围观群众,都在心里默默地竖起了一颗大拇指。 不久之前,他们还觉得这个穿着人字拖、沙滩裤,叼着一根软白沙假烟的家伙是个十足的傻逼。 而这一刻,看着他屹立在那怪物一般的乃虎面前,人人心中都忍不住想为这个男人喝一声彩。 真是条汉子! 看着马小震的背影,唐小糖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打杂的小哥浑身颤抖,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 赵鹤龄和钱老紧紧捏住了拳头,掌心里满是冷汗。 马小震仿佛浑然不知,他的嘴里仍然叼着那支快烧完了的软白沙香烟,一步一步走到乃虎面前。 “还有最后一招,出招吧。” “啊啊啊――” 乃虎爆喝一声,犹如晴空打了个霹雳,右手猛然击出一拳。 这一拳,没有任何招数、也没有任何技巧,纯粹是把全身的力量凝聚于一点,就像浓缩的炸药在一个极度狭小的空间里爆炸。 一招既出,无坚不摧。 砰―― 一拳正中马小震胸口。 马小震来不及任何反应,他像被一辆高速运行的火车迎面撞中,高高地抛飞出去,像断了线的纸鸢,飘零在地。 “哈哈哈――” 身受重伤的张忠放声大笑:“这个傻逼,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跟我师傅作对就是一个字――死!” “马小震!” 唐小糖再一次哭喊着向马小震跑了过去。 可是,这一次马小震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唐小糖流着眼泪探了探马小震的鼻息。 已经没有一丝气息。 他再也无法站起来了吗? 那个虽然外表落魄,却笑得像阳光一般灿烂的男子,再也无法站起来了吗? 唐小糖趴在马小震身上,放声大哭。 赵鹤龄与钱老相视一眼,发出了悠长的一声叹息。 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油然而生一种悲怆感,同时还有着一股敬意。 这样一个不羁的男子,不过二十出头,以他的年纪,内劲就修炼到了这个境界,本来正是大夏国武道中最闪亮的一颗新星。再给他二十年修炼的时间,他纵横天下,有谁能与之争锋? 可是,他为了赵氏太极、为了大夏国的武道尊严,毅然决然地接了虎王乃虎的三招…… 他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走到了终点,走到了尽头…… 他是为了大夏国而死的。 他会活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 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这么想。 “别装了!起来吧!” 那乃虎却忽然大喝一声,他看着马小震的“尸体”,面色铁青。 纳尼? 别装了?什么意思? 依然沉浸在追悼会氛围中的一干人等脑筋还没转得过来。 “哎呀!竟然被你看穿了!” 马小震嘿嘿讪笑两声,有些尴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所有人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得碎裂了。 尼玛的! 你不是身受重击倒飞出去十多米吗? 你不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吗? 你不是连最后一丝鼻息都没有了吗? 你不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吗? 我们在心里都帮你把追悼会给开了,你这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是怎么回事啊? 你麻痹,坑爹啊! 看着周围杀人的目光,马小震有些尴尬,努力开口解释。 “呃……我看刚才的气氛太沉闷了,所以装个死活跃一下气氛嘛……” 活跃……气氛…… “噗噗噗噗噗――” 围观群众们纷纷喷出一口口老血,前厅中顿时像音乐喷泉一般,此起彼伏。 “你吓死我了!” 唐小糖猛地扎进马小震的怀抱,一双粉拳往死里锤马小震的胸口:“你这个骗子。” “好啦好啦,跟你们开个玩笑嘛。”马小震帮唐小糖擦干眼泪:“看你这脸蛋,哭得跟喵星人一样……” 看着这一对年轻男女亲亲我我旁若无人,站在旁边的乃虎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他从小苦练泰拳,天赋异禀,又遇到了名师指点,于泰拳上的修为进展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最近的三年,他功法大成,又有神秘人的秘法加持,连败十二位泰拳高手,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他横行国内,又想着挑战大夏国的高手。因为泰拳的“泰”字与“太”字共通,其义为“太极”、“至上”之意。如果用这个意思为其命意,则泰拳名称的真义就是“至上拳术”,正与大夏国的“太极拳”有所冲撞。 于是他带着张忠,前来大夏国踢馆,准备一年内踏平大夏国所有的太极武馆。却不料,自己修炼一生引以为傲的拳术,打在眼前这个泼皮一样的男人身上,就像是打入一团暗流汹涌的水流漩涡,没有半点作用,反而被对方当成儿戏一样开玩笑、甚至来调戏小萝莉…… 这就是太极的功夫吗? 这是把我在当猴耍吗?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来这干什么? 乃虎脑子里一片浆糊,恍恍惚惚地开始思考哲学上的问题。 “好啦好啦,别哭啦。”马小震终于帮唐小糖止住眼泪,他一拍脑门,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了,你不是说接了你三招,就跟我姓的吗!” 下载免费阅读器!! 057 轮到你接我三掌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好啦!你的三招我也接完了,现在你就跟我姓吧。”马小震没有注意到乃虎铁青的脸色,仍然絮絮叨叨地自顾自地介绍自己的情况。 “呃……我叫马小震,姓马。你是叫乃虎是吧,不好意思泰国名字我是不太懂啦,乃是你的姓吗?那你以后就改名叫马虎吧……” “嗯……马虎这名字好像是挫了点,有些丢人啊。不怕不怕,我已经收养了一个孩子了,他叫马蛋,比你的名字还挫呢。” “呃,对了,他今年三岁,不过他先入为大,今后他就是你哥了,以后看见一个叫马蛋的三岁小孩,你就叫哥吧!” “哦,差点忘了。”马小震一拍脑门,发现了一旁正想偷偷跑路的张忠:“那谁那谁,你是叫什么来着?你师傅都跟我姓了,你这还小一辈呢,以后看到马蛋你就叫叔啊……” “哄――” 前厅之中的上百人哄堂大笑。 这小子,除了武功了得之外,损人的功夫也很了得呀。 太损了,实在是太损了。 乃虎心中恼怒至极,他当初哪里把马小震放在眼里,以为随便一拳已经要了这个家伙的小命,只是随口一说“输了跟你姓”。却哪里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泼皮一样的人物竟然是一个绝世高手,口头上的功夫更是丝毫不比手里的功夫逊色,牢牢地扣住他“输了跟你姓”的这一句戏言,逼得他毫无还口的余地。 乃虎又羞又怒,脑子里再也没有其他念头,使出全身力气,向马小震飞扑过去。 泰拳属于横练,他苦练多年,全身上下已经几乎没有一丝弱点,又加上秘法加持,身体更是硬如钢铁。他猛扑上去,只想拼着受马小震几掌,也要把这个让自己伸手奇耻大辱的男人力毙掌下。他想对手练的是太极内劲,以绵力暗劲为主,哪怕自己受几记重拳,想必也不至于有什么大的损伤。 马小震看乃虎势若疯虎地扑上来,知道他心中不服,当下轻轻把唐小糖推开,冷哼一声说道。 “既然你说赵氏太极欺世盗名,大夏国武道不堪一击,好!”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大夏国武功的厉害。” 马小震一言既出,双手微抬,自胸前平行伸出,整个人气质的刹那间浑然一变,仿佛在瞬间,已经和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乃虎只觉得一股天地之威,当头袭来,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油然而生一种恐惧之感。他生性悍勇,不退反进,反而虎吼一声,浑身的肌肉如同钢筋铁骨铁水灌注,一记飞膝直冲而上。 “好。”马小震点头微笑,一掌挥出:“我接了你三招,你再接我三招吧。” “第一招!” 马小震一掌挥出,乃虎只觉得这一掌轻飘飘的没有半点霸道凶悍的感觉,甚至出掌之时,连半点挟带的劲风都没有。 可是这一掌贴在乃虎的飞膝上,他只觉得像一面平静的深潭下,蕴含着狂猛无铸的怒海波涛,狂乱地涌了过来,一浪接着一浪,简直像无穷无尽一般。 “不好!” 千百次战斗里锤炼出来的直觉让乃虎第一时间感觉不妙,他的飞膝刚与马小震一接触,立刻警觉。 只见乃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退回去,重重落地,踏地之时,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地上的青石瞬间裂开,场地都塌了半边。 围观的众人都没搞清楚他为什么倒退回去,看到青石上的裂缝,齐齐倒吸一口气,都以为是他这一落地的声势威力。 只有赵鹤龄和钱老心中明白,必定是马小震这一掌中绵绵内劲,贯穿乃虎的全身,又顺着乃虎的双足传导到地面的青石之上,竟然把坚硬的青石震塌了。 这轻飘飘的一掌,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这一刻,乃虎的心里也在狂叫不好。 马小震这轻飘飘的一掌按在他身上,他只觉得一股如海潮般的内力侵袭而上,一波一波地涌来。他体内本来聚集着大量来自秘法符文中的煞气,但这些凝练已久的煞气在这海潮一般的内力面前,就像狂暴的大海中一只孤零零的小舟,一触即溃,被吞噬得干干净净,留不下一点存在的痕迹。 “第二招!” 乃虎心中狂叫的同时,马小震已经踏上两步,双手张开,微微上扬,如同一只怪鸟扑上,紧接着,又是轻飘飘的一掌推出。 “退!” 这轻飘飘的一掌,在乃虎的眼中却像是泰山压顶,又如同四海倒悬一般,势不可挡地压迫过来。乃虎哪里还有半点接掌的心思,只想转身就跑,可是那一掌竟然如水流包裹万物一般,把他进退闪躲的空间牢牢封住。 别说是跑,竟似是动都没法动上一步。 无奈之下,乃虎暗运体内所有的煞气,双臂架了个十字,死死护住头脸与前胸,准备硬抗马小震这泰山压顶般的一击。 马小震这一掌轻轻贴在了乃虎的手臂之上,悄无声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那四海倒悬般的威势竟然像是在转瞬之间,全部消失了。 乃虎却觉得心头一凛,浑身一颤,他分明感觉到,马小震这一掌之中,透过无数如丝如棉的暗劲,就像一条淙淙流动小溪,逐渐爬自己的全身。那股浪潮所到之处,自己横练多年的膝、肘、手、足,无不瞬间僵直,又接着融化…… 一身横练的功夫,在转瞬之间,竟似全部被摧毁了一般! 可怕! 实在是太可怕了! 马小震看着乃虎,如视蝼蚁,他吸了一口嘴里的烟屁股,口中轻语。 “第三招!” 乃虎心中大骇,他只接了两招,一身的横练功夫已经被破得干干净净,要是再接第三招,哪里还有命在。 他不敢再有半分抵抗之心,趁着马小震抽烟的时候,他猛地纵身一跃,反而前冲两步,一抓扼住了唐小糖的咽喉,厉声大喝。 “你们散开,不然我掐死她!” 乃虎心里清楚得很,马小震接下来的这一掌,硬接下来只怕自己性命难保,无论如何是挡不住了。自己刚才连伤三人,嚣张至极,这下落在对方手里,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他见刚才马小震装死的时候,唐小糖泪流满面情真意切,马小震起来又给她擦眼泪,两个人一副卿卿我我感情深厚的样子。马小震心中,必定有唐小糖的一席之地。 于是他孤注一掷,不退反进,反而猛地冲向前方,一把扼住唐小糖的咽喉,用唐小糖的身体挡在自己面前。 这一下兔起鹘落,转瞬之间已经形势变幻。 唐小糖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已经被乃虎给制住,忍不住大骂一声:“无耻!” 围观群众这才反应过来,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无耻,太他妈无耻了!” “放开她!” “抓住一个女孩当人质,算什么男人!” 那乃虎充耳不闻,他瞪视着马小震,冷声说道:“我再说一次,给我滚开!不然我就掐死她!” 马小震看着乃虎,眼中满是不屑,他冷冷地道: “第三招!” 下载免费阅读器!! 058 奥义: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小震看着乃虎,眼中满是不屑,他冷冷地道: “第三招!” 话音未落,马小震已经一掌挥出。 “使不得!” 赵鹤龄与钱老心中焦急,两个人都忍不住大喝出声。 他们两人都是忠厚长者,虽然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唐小糖,但见这个小女孩天真烂漫,可爱可亲,简直像一朵美丽的山茶花,偏偏她习武的悟性天赋也是一流,都自然而然地对这个小女孩存着一份呵护之心。 却不料那乃虎堂堂横练大师的身份,打不过马小震,竟然劫持这样一个花骨朵一般的少女,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他二人又气又怒,但乃虎刚才出手太快,实在是来不及阻拦。眼看那乃虎掐着唐小糖的手臂肌肉虬结,青筋直冒,两位老人心里都是沉到了谷底。 又见马小震不管不顾地打出第三掌,赵鹤龄和钱老连忙一起扑上阻拦,生怕马小震出招激怒了乃虎,会给唐小糖带来危险。 赵鹤龄使出了一招太极的如封似闭,而钱老虽然双臂已断,但也咬着牙扑了上来,用身体拦住了马小震。 两人这合力一挡,本来已经将马小震挡得严严实实,可是只见他身形一晃,竟然像一条游鱼一般,滑溜溜地从两大高手的中间游弋了过去。 “第三招!” 马小震轻轻地挥出了自己的第三掌,轻轻地按在…… 唐小糖的胸口上。 场面凝固了。 禽兽呀! 在场的男青年们异口同声地在心里骂了一声。 大敌当前,人家都已经把这姑娘给挟持了,你还冲上去袭*胸……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吗? 真他妈的禽兽! 就在大家在心里疯狂鞭挞马小震的时候,那躲在唐小糖身后的乃虎,却忽然倒飞出去十多米,全身骨骼“噼里啪啦”一阵爆响,这才重重倒地,“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乃虎那张本来是黑铁铸就一般的脸,瞬间已经是毫无血色,四肢更是软绵绵地挂在身上,动弹不得。 筋断骨折!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不可思议的眼光齐齐落在了马小震的身上。 惨叫鸡敏锐地感受到了现场的气氛,尽职尽责地配上了一首背景音乐。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独自在顶峰中,冷风不断的吹过! 我的寂寞,谁能明白我!” …… 哪里来的音乐? 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想。 那小子只不过摸了摸那个姑娘的胸,结果乃虎就飞出去了? 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会武术啊! 便宜也占了人也打了,简直是太没天理了! 在场的每一个男青年都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怎么了……” 身为当事人的唐小糖,瞪着一双美目,看着飞出去的乃虎,满脸也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马小震那一掌按在她的胸口,她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热流贯通全身,浑身一阵酥麻,刹那间畅快无比,结果背后的乃虎就莫名其妙的飞出去了…… 这是什么武功?是仙术吗? 唐小糖只觉得一阵酥麻无力,脸上也火辣辣的一阵红晕,忍不住一声娇嗔。 “你摸够了没有!还不撤手!” “呼――” 马小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慢慢地摆出了一副收功的架势,缓慢地从唐小糖的胸口把手给收了回来。 “对不起,这一招隔山打牛耗费的内力真气实在太大,就算我武艺高强内力雄厚,也必须先运功调息一会,这才能慢慢收功。对不起,在下得罪了。” 马小震摆出一副十足的世外高人架势,义正言辞地解释道,脸上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内心的猥琐。 哦买噶,这软腻温香的手感,真的是很棒呀…… 畜生! 看着马小震的猥琐脸,在场的男青年们又异口同声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装你妹的世外高人,装你妹的内力大损啊。 看你刚才打的那几掌,明明就是轻轻松松一口气上五楼,比钙中钙老大爷还轻松好吗! 占了便宜还要装逼,活生生的禽兽! “噗――” 乃虎又一次喷出一口鲜血。 他努力地想站起来,可是全身的骨骼已经几乎尽数断裂,连动上一动都是困难,又哪里站得起来。 他看着马小震,眼光中惊惧万分,如见鬼神! 刚才马小震出掌,他心中大骇,正准备横下心去扼死手底下这女孩。却不料这女孩的身体里忽然传过丝丝旋劲,将自己的手足给缠住。 一时之间,他仿佛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被人提线的木偶,自己极力想有所动作,可是被体内那些真气凝成的丝线缠住,却连动一动手指头都做不到…… 紧接着,他只觉得体内的丝线忽然一紧,瞬间汇成了一道洪流,锐不可当地在一涌。自己已经情不自禁地飞了出去,没等落地,体内的骨骼已经碎了一大半。 这是什么拳法? 简直可畏可怖。 乃虎面色惨白,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你这……是什么拳法?” “什么拳法?” 马小震一愣,然后一摆大裤衩,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奥义・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 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 每一个围观群众,都默默地咽了一口涌上咽喉的血。 “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乃虎艰难地抬起了头,他虽然会说大夏国的语言,但对大夏国的国情与文化并不了解,开口问道:“这……是何武学?” “这个嘛……”马小震想了想,开始解释:“广播体操是一项广为人知,练习者众多的体育运动。在中国的百姓当中是非常重要的健身方式,是大夏国群众体育运动的缩影,更蕴含着一代又一代大夏国人的青春记忆……” “说人话!” “就是中国的中小学生课间操!” “中小学生课间操……”乃虎目光呆滞,“哇”的又喷出一口鲜血。 围观群众也用一种看着奇葩的眼神看着马小震。 “哎呀,你们别不信嘛。”看着大家古怪的眼神,马小震努力解释。 “第一招我手这么一挥,那是第一节伸展运动;第二招我再这么一推,那是第二节扩胸运动;第三招,我再轻轻一拍,那是第三节体侧运动……” 乃虎再度吐出一口鲜血,让人很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吐血过多而产生贫血。 他好想哭。 又好想死。 他横行泰国,还从未遇到过这样厉害的拳法。 本来以为输在这样一套鬼神莫测的拳法之下,嗯……也不算丢人。 可是没想到呀没想到…… 自己认为这套鬼神莫测的拳法,竟然是一套中小学生课间操…… 天理何在? 天理何存啊? 羞愤之下,乃虎终于没忍住,哭出了声。 下载免费阅读器!! 059 站住!让我摸一把再走!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哎呀,你哭什么呀。” 看着眼前这个钢筋铁骨一般的异国汉子被自己打哭了,马小震瞬间回忆起当年在幼儿园欺负小朋友的感觉,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内疚感。 “好好好,算啦算啦,我也不为难你了。你也别叫马虎了,你还是叫乃虎好了吧。” 马小震把嘴里的烟头给掐了,向着远处还在哀嚎的张忠招了招手。 “唉,那个谁,你师傅骨头断了,把你师傅抬走吧!” “哥!”张忠哭丧着脸:“我的肋骨也断了不少……” “少废话!小心我抽你!”马小震作势欲抽:“尊师重道懂不懂啊。” “懂懂懂。” 张忠龇牙咧嘴地挪了过去,艰难地把师傅乃虎抗在肩膀上,一边惨叫,一边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拜拜了您类!” “慢走不送了啦!” “回去再好好练练再来踢馆啊!” 先前张忠踢馆的时候洋洋得意嚣张至极,完全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众人本来就心头有气,这下看着他狼狈回去,都觉得大感痛快,纷纷开口奚落。 “哦,对了。”马小震忽然想起一事。 那乃虎出第三招的时候,激发了腰带、头箍与臂箍上的金箔符文秘法,这些符文透着淡淡的金光,一瞬之间就让乃虎肌肉膨胀,显然是有些神异的地方。 马小震来了些兴趣,他的九仪天尊高压锅最善于蕴化天地灵物,不知道炼化了这些秘法符文,会不会有些收获。反正高压锅已经化为戒指戴在了手指上,只要一摸,就能把那些金箔符文秘法上的灵气吸入其中。 想到这里,马小震开口说道:“那谁,先等等……” “呃……”张忠和乃虎都是一颤,有些紧张:“不知道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 马小震也没考虑太多:“等等,先让我摸一把再走。” 摸一把再走…… 唐小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众人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禽兽,果然是禽兽呀! 摸了那个花骨朵一般的小萝莉还不够,现在竟然连两个男的都还要摸一把。 连男人都不放过! 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实在是太刺激了! 众人目光炯炯地看着马小震,看他怎么摸法。 “呃……” 马小震看着众人的眼神,知道大家会错了意,一阵干咳:“算了算了,不摸了,把腰带脱了吧……” 腰带也脱掉? 众人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这是要当场脱裤子的节奏吗? 未免也太重口味了吧? “不好吧?”张忠瞬间菊花一紧,面如死灰:“你想干什么……” “把你师傅的腰带头箍臂箍留下来!给你们长长教训!” 马小震没好气地一声咆哮。 张忠这才如梦方醒,连忙从乃虎身上把腰带头箍和臂箍都摘下来,递给马小震。这才像过街老鼠一样,扛着乃虎跑路了。 原来是收点战利品呀。 想歪了想歪了。 围观群众们这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是谁当先喊了一嗓子“把他抬起来”,不少血气方刚的年轻汉子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地把马小震扛起了往天上抛。场面上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 这个家伙虽然一副奇葩打扮,简直像个泼皮似的,不过他一出场,轻描淡写就把那个凶蛮霸道的乃虎给打发了。 还赢得这么荡气回肠,赢得这么扬眉吐气,实在是大快人心! 简直是民族英雄! “老赵,你怎么看。” 钱老望着人群中抛起来又掉下去的马小震,忍不住一声苦笑。 马小震最后的那一掌,在场所有人之中,也只有他和赵鹤龄真正看明白了这一招。 马小震这一掌推出,一股暗劲贯穿唐小糖全身,却又没给她带来丝毫的损伤,层层内劲透体而过,却把那虎王乃虎震得筋断骨折。 这对内劲的运用之妙,令人难以想象,简直到了登峰造极随心所欲的境界。 毫无疑问,马小震已经突破了内劲巅峰,到达了半步宗师的境界,看来离那化境宗师,也已经只有一线之隔。 “想不到这小子,二十出头竟然练到了这般的境界。”钱老一声长叹:“江山代有才人出,老赵,看来我们是真老了……” 钱老扭头看向赵鹤龄,却发现赵鹤龄浑身战栗不已,目光呆呆地望着马小震,眼眶之中竟泛起了泪花。 “老赵,你怎么了老赵?”钱老看着赵鹤龄一副痴迷的样子,顿时吃了一惊。 钱老并不知道,赵鹤龄的心里,此刻正如天崩地裂一般。 数十年前的一段往事,就像过电一样闪现在赵鹤龄的脑海中。 那是六十多年前,当时的赵鹤龄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那时候,赵家沟还没有名字,还不叫赵家沟。他的父亲赵公堂就坐在这里的青峰岭下,每日仰望浮云,俯视流水,足足坐了九九八十一天,达到了恍然无我的境界。 赵鹤龄永远记得那一天,父亲赵公堂霍然而起,长笑三声,意兴欢畅,神采飞扬。 父亲正是那一天,达到了化境宗师的境界。 当时,父亲微笑着一掌推出,轻轻地印在赵鹤龄的胸口,他只觉得一股热流贯通全身,浑身一阵酥麻,却没受到半点损伤。 可是回头看时,他却瞠目结舌,原来他背后一块巨大的青石,竟然已经被父亲的掌力震得支离破碎了。 …… 一转眼已经是世易时移,六十多年过去了。 父亲亲手创下的赵氏太极,几十年来声名赫赫,而父亲,也早已经去世多年了。 赵鹤龄万万没有想到,六十多年后,在赵氏太极最最危险的时刻,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年轻人,以三招随心所欲的掌法,假托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之名,就把那个不可一世的虎王乃虎给击退了。 他最后那一掌隔山打牛的棉劲,俨然就是六十年前父亲出手的手法,简直一模一样。 这人不过二十出头,即使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又怎么能在二十年里练成这宗师一般的手段? 难道是父亲在天有灵,假借这年轻男子之手,为赵氏太极除去强敌吗? 赵鹤龄心中越发肯定,父亲的音容笑貌霎时间仿佛浮现在眼前,和眼前那个穿人字拖的男子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忍不住眼眶中泛起了老泪,浑身颤抖,竟是摇摇欲坠。 在钱老的呼喊之下,一旁的众人也发现了赵鹤龄的不对劲,孙子赵逸凡等人都涌了上来,将赵鹤龄围住,焦急地询问。 “老赵!” “爷爷!您怎么了?” “师祖!您没事吧?” 人群的注意力转移到赵鹤龄身上,马小震也发现了赵鹤龄的异样,分开人群,走到赵鹤龄面前。 “赵馆主,您没事吧?” 赵鹤龄看着马小震向自己走来,满脑子都是父亲的音容笑貌,心情激荡之下,神情恍惚地叫了一声: “爹!” “砰砰砰砰――” 横七竖八地绝倒了一片人。 下载免费阅读器!! 060 我们学的可能是假太极拳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爹。” 随着赵鹤龄饱含深情的这一声呼唤,场面再一次地凝固了,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如果不是手臂断了,钱老恨不得当场抽赵鹤龄两嘴巴。 你个八十老头叫他爹? 那我跟你称兄道弟,岂不是要叫那小子叔叔? 赵氏太极武馆的年轻弟子们更是想哭。 师祖,不带这样的,您都八十了,竟然叫他爹? 那我们叫你师祖的,那该叫他什么? 这辈分,简直掉到马里亚纳大海沟里去了。 最悲剧的是赵逸凡。 你们都只是徒孙好吗? 赵鹤龄可是我亲爷爷呀,他都叫爹了…… 那我岂不是要叫穿人字拖的小子太爷爷。 尤其是想到今天马小震最开始前来拜寿的时候,自己还以为他是来打秋风的。 当时还觉得唐小糖这样的绝世小美女竟然跟着这样一个挫男,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自己还跳出来大献殷勤想横刀夺爱。 这算什么?跟太爷爷抢女朋友吗? 赵逸凡有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咳咳咳。” 马小震一阵干咳,也觉得尴尬无比,那个三千岁的玄黄老祖叫自己爹,好歹外表还是个三岁小孩的样子,自己还勉强承受得住。这个八十大寿的老头忽然也叫了自己一声爹,真是让人扛不住呀。 他扫了一眼,看到赵鹤龄神情恍惚,显然是在神游阶段无意喊出口的,当下咳嗽两声提醒。 赵鹤龄毕竟是几十年的养气功夫,刚才想起了过世的父亲,一时心情激荡难以克制。听到马小震咳嗽,他顿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知道这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无论如何不可能是自己的父亲。看着围观群众们瞪得像牛眼一般的眼睛,忍不住老脸一红,向马小震一拱手,一鞠躬。 “多谢这位小兄弟,救我赵氏太极于水火,赵鹤龄在此谢过了。” “多谢这位兄弟!” 在赵鹤龄的带领下,赵氏太极武馆的徒子徒孙们齐齐地抱拳行礼,一鞠躬。 马小震没见过这种阵仗,见到八十岁的老师傅赵鹤龄带着这么多汉子齐齐向他低头鞠躬,纵使他平时脸皮厚得如城墙一般,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向赵鹤龄扶去。 “赵老爷子,你说哪里话,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 赵鹤龄这一鞠躬,本来就想到马小震一定会来扶,所以用上了几分内力,想好好给马小震鞠上一礼。不料马小震这一托,似乎没用上半分力气,却有一种绵绵不绝的柔劲,轻飘飘的把赵鹤龄托了起来。 赵鹤龄心里一惊,对马小震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欢喜过后,却又忍不住一声长叹。 “唉……先父创下这赵氏太极的招牌,一百年来威名赫赫。”赵鹤龄叹息道:“可惜我赵鹤龄无能,今天若不是小兄弟在,差点连先父创下的这块金子招牌都没保住啊……” “老赵啊,你也别太难过。若不是四十年前那一战你伤了气脉,区区一个泰拳手乃虎,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钱老看着赵鹤龄一脸黯然,开口安慰道。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还提他做什么。”赵鹤龄苦笑着,目光转向马小震:“不过,我看小兄弟的身手,倒是跟我赵氏太极像是有些渊源,不知道小兄弟这一身的神功是从何而来,师承何处呀?” 马小震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尴尬。 师承何处,总不能掏出高压锅来现身说法吧? 这帮人非得把自己送到精神病院不可。 “呃……其实我没师傅……”马小震支支吾吾:“我是自学成才的,呃,对,是自学成才的!” “自学成才?” 所有人都鼓大了眼睛。 武道之难,在场的每一个武人都深有体会。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一招一式打出,背后都不知道蕴含着多少个寒暑的汗水和苦练。但如果有良师指点,却可以省却很多自己摸索的时间,进展可以快上很多。 这个穿人字拖的家伙年纪轻轻就练就了一身神功,大家都猜到他背后一定是一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是自学成才! 看着大家怀疑的眼神,马小震心里也有些虚,他干咳两声,只好继续胡扯解释。 “呃……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我是准备来你们赵家吃流水席的,后来就看到贵馆宗师赵公堂师父手书的两幅太极书法,这……看着看着就看会了,就会太极拳了……” 看着看着就看会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哇凉哇凉的。 我们入了赵氏太极武馆,先要练三年,把全身的僵力、拙力先卸掉。 三年之后要体会柔力吸收和化解,又叫挨打,又是三年。 更高层就是体用上的神凝阶段,借力打力,不知道还要练多少年…… 我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练来练去练了这么多年,还只能“太极十年不出门”,窝在家里当宅男。 结果您老人家,看着看着就看会了。 尼玛,这让我们情何以堪啊。 我们学的可能是假的太极拳吧…… 习武的汉子们都流泪了。 看来还真特么的是知识就是力量呀。 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哦,对了!我在书房看懂了赵公堂前辈写的那副‘得意忘形’,随手演练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把您书房的墙给拆了。不好意思啊。”马小震摸着后脑勺,非常抱歉地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赵鹤龄失魂落魄地摆了摆手:“那个谁,麻烦扶我坐一坐先,我头晕。” 头晕,实在是太晕了。 他对着书房里的这一幅父亲的太极书法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看来看去,每一笔每一划都映在了脑子里了。 尼玛,我怎么就没看着看着就看会呢! 怎么就让这个小子看会了呢? 纵使赵鹤龄练了一辈子的养气功夫,心里也是忍不住想骂娘。 看着赵鹤龄失魂落魄的样子,马小震心里有些内疚,还以为是赵鹤龄担心自己破坏了他父亲的遗物,连忙开口解释道。 “赵老爷子,您别担心,那副字还没事,还在书房里。” 还在书房里? 习武的汉子们全都愣住了。 一瞬间,每个人都意识到一个问题。 书房里的那副太极书法,简直就不亚于一本传说中的武林秘籍呀。 是呀,连这个穿人字拖的挫男都能领悟太极拳法,我们没理由不行啊? 轰―― 一秒钟之后,就像是台风席卷而去,又像是蝗虫过境一般,所有人瞬间向后院的书房涌了过去,本来是人挤人的前厅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批被挤掉的鞋子、皮带、四角内裤零落在地…… 还有钱老的一副假牙在地上,转呀转,转呀转。 !! 061 再度袭胸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赵氏太极武馆,后院书房。 一大堆人水乳交融地卡在墙壁上的破洞里,你的手指插进我的鼻孔,我的菊花压住他的脸颊、他的脑袋又卡在了你的裆部……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想抢进门去,却又都被卡住动弹不得,进退两难。 “尼玛,长幼有序懂不懂啊!本门的太极书法,当然是让师兄我先看!你们给老子退下!” “师兄个屁!老子早看你不爽了。吃喝玩乐都你先,这次说什么都轮到我了!” “靠!老子内裤都被挤掉了!” “哎呀!谁他妈爆我菊花!卧槽,王小米,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绝世神功就在眼前,怪不得师弟我出手毒辣了!” “大伙住手!你们赵氏太极乃名门正派,大丈夫立身处世,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胸有波涛而面若平湖,言行举止当气定神闲,岂可为了一副太极书法抢成了这个样子?不成体统!” “靠!钱老你怎么来了?还跟我们这些小辈挤在一起。” “钱老您手都断了,就别跟我们凑这热闹了,哪凉快上哪呆着去啊!” “手断了更需要神功帮助恢复了,我是前辈,让前辈先看……卧槽,谁特么踢我,一点江湖规矩都不讲了!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 赵氏太极武馆,前厅。 钱老的假牙还在地上转呀转,转呀转。 偌大的前厅却已经只剩下马小震、赵鹤龄和唐小糖三人。 赵氏武馆众人之中,只有赵鹤龄没有去看那副太极书法图,他知道自己体内的真气其实有着极大的隐患,以致于数十年来始终无法突破内劲巅峰的境界。更何况他对着这幅太极书法图已经有几十年了,要是能看出什么蹊跷,早就已经有所突破了,又何至于今天被那个泰拳手乃虎压制。 赵鹤龄苦笑一声,向马小震抱拳道:“小兄弟果然是天纵之才,竟然能从两幅书法里领悟到如此高的太极境界,实在是我赵氏太极之福。今后将太极发扬光大,令我父亲后继有人,也当含笑九泉了。” 他苦修了数十年的太极功夫被马小震一日之间就已经超过,忍不住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又是惭愧又是欢喜、又是佩服又是失落,转瞬之间,心里已经是百感交集。 但他毕竟是一派宗主,多年养气,心胸、格局、眼界都是不凡,见马小震这样的悟性武功,将来一定震动大夏,非但不去问马小震如何潜入武馆偷学武功,反而恭喜马小震学得神功。 马小震心里也是非常佩服。他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也知道偷学武功本来是武道中的大忌,自古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自家的绝学与人兵刃相见,流过多少血泪。自己偷偷摸摸地翻墙进了赵家内院书房,任谁去想都会觉得没安什么好心。却不料赵鹤龄心胸宽大,对此事一笔带过,竟然连提都不提。 自己得了赵公堂的太极传承,也算是与赵家有几分香火情。马小震有心为赵鹤龄做点事情,忽然想起赵鹤龄刚才鞠躬的时候,自己双手把他托起,和他体内的真气一接触,发现赵鹤龄体内的真气虽然精纯,却似乎断断续续,散而不凝,心里忍不住有些好奇,开口问道。 “赵老爷子,我看你体内的真气有些散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鹤龄一愣,苦笑道:“小兄弟真是眼力惊人,不错,我体内气脉受损,已经有四十年了。” 四十多年前,他正当盛年,三十出头已经修到了内境巅峰圆满的境界,被誉为大夏国年轻一辈武者的领军人物。不料却遇到了樱国的居合道传人林琦真男。二人在京都一战,林琦真男以一招居合拔刀术破了赵鹤龄的太极剑,并斩断赵鹤龄身体内的真气气脉。 从此之后,赵鹤龄体内真气散而不凝。四十年来,他苦苦修炼,勉强让功力恢复到盛年之时,可是每次想要突破境界的时候,体内的真气却总是后继无力,始终差了那么一口气,无法完成循环周天。 这四十年来,他的功力始终徘徊在内境巅峰的境界,再无寸进,虽然仍算是一方高手,但却终归不能跻身当世一流高手的境界。那樱国的林琦真男却在这四十年里又有突破,听说早已突破到化境阶段,成为樱国三大宗师之一。 两人一进一退,昔日虽在伯仲之间,可是到了今天,早已不是一个境界了。 赵鹤龄长叹一声,他心胸豁达磊落,也不隐瞒,把这些往事跟马小震和唐小糖都说了。 “可恶!”唐小糖眉毛一竖,胸膛起伏不已:“这樱国人真是无耻!赢都赢了,何必搞这些小动作废人武功。” 赵鹤龄一声叹息。唐小糖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自己却清楚得很。太极功夫厚积薄发,前期虽然进展比樱国的剑道刀术稍慢,但功力越深,威力越大。 两人各练十年,他比林琦真男差了一筹;各练二十年,两人可以打个平手;但如果各练三十年,林琦真男却又比不上他了。 这林琦真男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因此才暗下杀手,一刀斩断了赵鹤龄丹田中的气脉,使他再也无法踏入化境宗师之境,给自己除了一个大敌。 马小震看着赵鹤龄一脸黯然,知道这是老爷子毕生的遗憾,他刚才扶了一把赵鹤龄,已经感觉到赵鹤龄体内的太极真气,和自己从两幅太极书法里得到的真气一脉相承,自己体内的真气如浪潮汹涌,说不定能助赵鹤龄突破瓶颈。 马小震也不多说,上前一步,一掌推出,按在赵鹤龄的胸口膻中穴上,催动体内的太极真气,慢慢地输送过去。 赵鹤龄先是一愣,不明白马小震想干什么。但很快感觉到胸口膻中穴传来一股温润如水的真气,绵绵然沛沛然,无穷无尽一般向自己体内涌了过来,简直像腊月天泡在温泉里,每一个毛孔都舒适畅快无比,忍不住长长地呼了一口浊气。 唐小糖看着马小震这出掌袭胸的架势,顿时想起了不久前马小震按在自己胸口震飞乃虎的那一掌,脸上顿时飞起了两朵红云,只觉得身上一阵酥麻无力,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坏蛋!” !! 064 主要看气质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炼化!” 马小震精神一震。 不久前他用一把猫毛和自己的夹板拖鞋结合,炼化成了自己第一件道具,具有灵猫之力的人字拖。那猫毛和夹板拖鞋都只是最最普通的东西,大夏国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可炼化之后却有不凡的威力。 这两天在赵家沟蕴化的的两幅太极书法的神意,更是助自己一举突破到半步化境宗师的境界。 这些腰带、头箍和臂箍上的秘法符文,虽然在玄黄老祖口里不值得一提。但马小震亲眼所见,那泰拳手乃虎激发符文之后,一身横练宛如钢筋铁骨,全身如同铁水灌注一般,出拳之时手臂更是暴增数倍,虎虎生风。 九仪天尊鼎最善于蕴化天地灵物灵气,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力。 不知道炼化这些符文之后,又会有什么神奇的功效呢。 马小震满心期待,迫不及待地祭出了自己的本命神器,他口中喃喃自语,念念有词,手指掐了个剑指。 那只戒指忽然从手指上跳落下来,凌空浮在空中,化为高压锅的本相。 这九仪天尊鼎吸收天地灵物上的神意,如这两天吸收太极书法上的拳意,只需要把手按在物品上面,自然可以用戒指源源不断地将灵物上的神意吸收。但如果要炼化实物,就还是要化为本相了。 这高压锅被祭出之后,忽然爆发出一阵紫气,氤氲之气弥漫开来,把地上的头箍、臂箍和腰带都吸入其中。 一瞬间,这三样饰品上的金箔符文上闪耀出一团金光,与紫气交相辉映,倒是十分好看。 马小震神色郑重地掐了一个法决,高压锅上的紫气蒸腾,紫色光芒瞬间大盛,把那团金色光芒压了下去,流光异彩,隐隐地在马小震脸上印出一团紫光。 “嗯……不错。” 一旁的玄黄老祖见马小震使用九仪天尊鼎越来越熟练,举手投足之间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大师气度,忍不住开口称赞:“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你与九仪天尊鼎的融合度越来越高了……” 马小震也感受到自己对高压锅的运用更加自如起来,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臂箍、头箍和腰带已经在高压锅中紫气的蒸腾下化为了液态之形,仿佛像水流一般,可以任意流动,甚至可以在自己神念的操控下凝固成形,化为全新的形状。 他心中顿时大喜,想起最初使用这高压锅的时候,在玄黄老祖这个老年痴呆症患者的指引下炼化了一堆梦想咸鱼、惨叫鸡大裤衩、人字拖等奇葩道具。虽然确实有些作用,但是造型实在是太挫了,搞得跟火云邪神似的,连踢个馆都被当成了蹭流水席的,实在是毕生之耻。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听玄黄老祖的指挥,一定要把自己的新道具炼化一个更拉风的造型! 炼化成什么呢? 马小震想起玄黄老祖刚才所说,这些金箔符文本质上是一种符法,嗯,不如就炼化成一张符吧。 想到这里,马小震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副栩栩如生的战斗场景。 怪石狰狞,妖气滚滚。 弥漫的黑雾中,一个绝世妖魔骑骷髅骨马,着黑铁战甲,持戮魂魔刀,缓缓行来。 百万阴兵披坚执锐、分列两旁,阵中妖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潮水一般的阴兵面前站着一袭白衣的马小震,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几乎视这百万妖众于无物,缓缓抬起了右手。 他的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道符。 符出。 三江共震,五岳不安。 百鸟不鸣,万兽齐哀。 这一道符出。 百万妖众,灰飞烟灭。 马小震捻符微笑,宛如天神。 …… “哈哈哈哈哈哈哈——” 某人在心里狂笑。 太帅了太帅了。 这个场景简直是太帅了。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就把这些金箔符文炼化成一道符吧。 马小震打定主意,他神念一动,那高压锅之中的那一团液体顿时在他神念的操控下流转开来,四四方方地铺平开去,再一点一点地压缩得极薄,慢慢地塑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了。 马小震的额头上渗满了细微的汗珠。 “无聊!”玄黄老祖打了个哈欠,无聊得都快睡着了:“塑个形而已,你费那事干吗?” 马小震懒得理玄黄老祖,他正全力以赴,控制自己的神念,终于把那些液态的金箔符文压制在自己勾勒出来的四四方方的“符纸”上。 终于,紫气散开了,高压锅“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马小震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一颗忐忑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虽然费了这么多功夫,但只要这符够帅够酷够屌,那还是值得的。 他顾不得擦头上密布的汗珠,怀着愉快的心情,迫不及待地跑上两步,从地上捡起了高压锅,一把从里面掏出了自己炼化成形的符箓。 下一秒,马小震蕴含着笑意的瞳孔剧烈收缩,浅浅勾起的嘴角卡住,全身的肌肉在瞬间变得像埋了一千年的僵尸般僵直…… 欢快的笑容凝固了,马小震看着自己手里,瞠目结舌。 在他手里,那炼化的宝物压得平平整整、四四方方,却不是什么符箓。 而是一张黑乎乎、粘巴巴的…… 狗皮膏药。 马小震的眼泪夺眶而出。 尼玛,不带这样玩的…… 我辛辛苦苦花了老半天的功夫,就想着炼化一个拉风的宝贝,今后可以尽情耍帅尽情装逼。 结果符咒没炼化成,炼化成了一张狗皮膏药。 老子穿着人字拖、顶着惨叫鸡、背着高压锅行走江湖,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好吗? 现在还要贴上一副狗皮膏药…… 难道决战紫禁城之巅的时候,要我掏出一张狗皮膏药诛杀对手吗? 好羞耻…… 真是让人泪流满面的杀手锏呀……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马小震哭得像个孩子。 玄黄老祖看着哭泣的马小震,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别哭了,炼化成这样,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马小震抽搐着问。 “唉……”玄黄老祖长叹一声,回答道。 “炼化成什么造型,主要看气质啦。” !! 068 年轻人不应该逞强斗狠呀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小震挤进了张甩卖的那辆破金杯小面包,一路吭哧吭哧开到了菜市场,找到了一家叫惠民菜篮子的小店去请彭叔。 传说中的彭叔五短身材,满面红光,年纪应该过了五旬,但是手脚麻利,干起活来倒是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 此刻,他正满面笑容,帮一个中年大妈挑黄瓜。 彭叔:“哎呀,大妹子,你这黄瓜是吃还是用啊?” 中年大妈大大咧咧:“用,我要用。” 彭叔拿起一根巨粗壮的黄瓜:“用的话,这根好,这根好!” 中年大妈涨红了脸:“哎呀,老彭你啥意思呀!我是拿来敷脸的!” 彭叔无辜地:“我没啥意思呀,你看你脸这么大,细的切片也盖不住你那张脸呀……” 中年大妈:“哎呀,老彭你坏死了!讨厌!” 马小震:“……” 张甩卖:“……” “四块八,收您四块五好了。”彭叔嘴上说话,手脚却一点也不闲着,很快帮中年大妈装好了黄瓜,过完了称,他一转头,终于看到张甩卖和马小震。 “哟,小张,来了呀?” “来了来了,麻烦您了,彭叔。”张甩卖连忙凑上前去,递了一包水果:“来得急,也没来得急买什么东西,改天再好好谢谢你。”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彭叔满脸堆笑,又看到马小震:“这是你说的小震吧?” “对对对,就是这小子。”张甩卖把马小震推上前去。 “彭叔。” 马小震上前两步,他虽然得了神器,得了这一身武功,但是对彭叔这种古道热肠的好人还是真心佩服,于是乖乖上前叫了声叔。 “哟,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彭叔一看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到了十一点,于是擦了擦手,上了张甩卖的金杯车。 金杯车再次开动。 一路上,彭叔唠唠叨叨,千叮咛万嘱咐,吩咐张甩卖和马小震这两个后生仔,不要逞强斗狠,不要意气用事,年轻人要沉下心来,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不能走歪路呀…… 彭叔这一番话,真情实意,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父亲拉着孩子的手谆谆教诲一般。马小震听了,忽然想起了还在老家的老父亲,心里也不禁一阵感动。 年轻人是不应该逞强斗狠意气用事,是不应该走歪路呀…… 看着彭叔的面子,一会少敲诈蝎子哥一点钱好了。 马小震默默地想。 很快,车到了湘聚楼。 湘聚楼是长洲市最好的酒楼之一,是一家湘菜馆。 长洲人有三百余年的吃辣的历史和传承,餐桌上,无论男女老幼,都少不了辣椒。而湘菜深得辣中三味,正符合长洲人的口味。 湘菜在大夏美食中的地位并不算太高,不入四大菜系之列,很多人认为湘菜无辣不欢,辣椒味道太重,反而掩盖了食材本身的味道。但这一家湘聚楼的菜系却反其道而行之,把酸辣、甜辣、麻辣、香辣等各种辣味做到了极致,盖味而不抢味,清、浓、轻、重层次分明,辣得地道,辣得正宗,因此广受好评,堪称长洲一绝。 马小震三人把车停下,先行上楼,到早已订好的洞庭春包厢里等候,三人都寻了椅子坐下。 杜四爷等人还没来,张甩卖先点了七八个菜,让服务员不急着上,另外叫了一壶绿茶,边喝边等。 这一壶茶足足喝了大半个小时,喝得马小震虚火上升饥肠辘辘,对方却还是不见踪影。 马小震越等越火大,正准备叫服务员上菜,自己先吃一个痛快再说。 不料这时门猛地被推开了,一个鼻梁骨裹着厚厚纱布、手臂上纹着“皮皮虾”的男人趾高气扬地推门进来。 没错,正是马小震久违了的蝎子哥杜谢。 “就在这么一破地方请老子吃饭呀?” 蝎子哥的下巴抬得老高,仿佛是在拿着鼻孔看人一般,他用鼻孔扫视了一圈,最后,“鼻光”落在了马小震身上。 “哟,小子,你倒真敢来,是条汉子!” “小杜,你来了啊,坐坐坐。” 彭叔见蝎子哥语气不善,连忙凑上前去,挡在了马小震身前,给蝎子哥抽出一张椅子。 蝎子哥却不敢坐,反而稍稍躬身,把身后的一个男人迎了进来:“蛛哥,这边坐这边坐。” 蝎子哥身后,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跟了进来,他身材不算高大,身形却极为精悍,脸上一道蛛形的刀疤从眉骨一直延生到脸上,更显得阴气逼人。 这人身形稳健,一走一停,都显得气势十足,显然是武功不俗。 看来这就是那个什么狼蛛了。 马小震心里猜测,向张甩卖看去,张甩卖向马小震轻轻点头,肯定了马小震的想法。 狼蛛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在主座上坐下。蝎子哥挨着他的狼蛛大哥坐下,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完全没有把马小震放在眼里。 彭叔见杜四爷没来,又见蝎子哥目中无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顿时沉了两分,连忙挤出一个笑脸:“小杜呀,杜四爷呢,他没来吗?” 蝎子哥一声冷笑,扫了一眼马小震:“就为了这么个小瘪三,就用不着我四叔出马了吧?” 小瘪三? 这是骂我呀! 马小震脸上却不动声色,保持着一个浅浅的微笑,心里却开始盘算着一会怎么狠虐蝎子哥。 张甩卖和马小震相处已久,知道马小震向来就是满肚子坏水,见他这副“邪魅”的笑容,顿时已经猜到了马小震没安好心,连忙从桌布下伸过一只手,在马小震的大腿上捏了一把,示意马小震不要冲动。 “杜四爷没来,小杜爷来了也是一样,来,喝茶喝茶。” 彭叔见蝎子哥面色不善,连忙操起茶壶,准备给蝎子哥倒茶。 “彭叔!怎么能让您老人家给我倒茶呀,要是让我四叔知道了,不是要扒我的皮呀。”蝎子哥有意无意地抬手,轻轻地拦住彭叔,“鼻光”却落在了马小震身上。 哟,这小子是蹬鼻子上脸了。 马小震又是微微一笑,翘了个二郎腿,晃了晃脖子,正准备起身把滚烫的茶水倒进蝎子哥的鼻孔里。张甩卖见势不妙,连忙抢在马小震身前,恭恭敬敬地给蝎子哥和狼蛛把茶水倒上。 “小杜爷,喝茶!” “嗯,还算懂点礼貌。”蝎子哥满意地点了点头:“点了些什么菜呀?” “我们不知道二位的口味,随便点了七八样。”张甩卖拿过菜单,在蝎子哥面前摊开:“二位爷喜欢吃些什么,尽管点。” “不用啦!” 蝎子哥看都没看,已经把菜单从马小震脑袋上扔了过去,他摆了摆手:“把服务员给叫过来!” 下载免费阅读器!! 69 接下来的场面会很残忍哦!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张甩卖和彭叔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担忧之色。 服务员很快来了,毕恭毕敬地站在蝎子哥的面前。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听说你们湘聚楼是以辣闻名的呀?”蝎子哥舒服地把两只脚翘在了餐桌上:“都有些什么辣呀?” 这服务员看蝎子哥模样,知道这是个难缠的客人,当下语气更客气了几分: “先生您说得很对,我们湘聚楼以辣闻名,各种辣味都做到了极致,有酸辣、甜辣、麻辣、香辣等各种辣味,清、浓、轻、重层次分明,保证辣得地道,辣得正宗。” “哦,还有这么多种辣呀?我倒是孤陋寡闻了。”蝎子哥冷笑一声:“都有些什么菜呀,全部给老子报一遍。” 服务员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个难缠的客人为什么偏偏和这些辣菜过不去,但看着蝎子哥阴沉的目光,只好按着菜单报了过去。 “好的先生。香辣口味的有香辣鸡翅、香辣干锅虾、香辣牛腩煲、香辣鱿鱼丝、香辣烤鱼、香辣花蛤、香辣猪蹄……” “麻辣口味的有麻辣牛肉、麻辣豆皮、麻辣水煮鱼、麻辣豆腐、麻辣兔头、麻辣小龙虾……” “酸辣口味的有酸辣鸡杂、酸辣凤爪、酸辣藕片、酸辣土豆片、酸辣黄瓜、酸辣肥牛、酸辣萝卜丁……” “甜辣口味的有甜辣锅包肉、甜辣猪颈、甜辣花甲、甜辣鸭脖、甜辣米血煎……” “好好好!不错不错!”蝎子哥满意地拍了拍手:“刚才报的,每样来一份!要变态辣!” 每样来一份。 这家伙不是脑抽吧? 服务员一愣,不知道蝎子哥是不是开玩笑,用询问的眼神打量着包厢里的其他人。 “哎哟!老子说话,你当放屁是吧!” 蝎子哥看着服务员迟疑的样子,心里更是不爽,重重地一拍桌子:“去,给老子上菜!” 服务员被蝎子哥这一拍桌子给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张甩卖和彭叔再度交换了一个眼色,心里都是一个想法。 这顿饭说好了是马小震一方赔罪,事后肯定是张甩卖来买单。蝎子哥这一番做作,不用说是冲着折腾人来的,可着劲的要挥霍点钱,找一找土豪的感觉。 只不过不知道他点这么多辣菜干什么,难道是喜欢吃辣?那也不用点这么多吧? 不过,蝎子哥早已放话,要马小震一方赔三十万来了结这件事。如果他能卖彭叔一个面子,把这些钱给免了,光是多点些菜,倒也算不了什么了。 想到这里,张甩卖扫了扫蝎子哥,又扫了扫一旁一直在旁观的狼蛛,终于还是强笑一声,对那服务员闻言说道。 “上菜吧,就按小杜爷说的办。” “是。” 服务员早知道这桌客人惹不起,听张甩卖吩咐,如蒙大赦,连忙匆匆出去传菜了。 蝎子哥不再说话,双手抱头,翘在桌子上的二郎腿一甩一甩,显得惬意十足。 马小震也不说话,心里冷笑一声。 折腾,你使劲折腾。 折腾完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湘聚楼门面很大,厨师众多,上菜的速度更是一流。 很快,一排服务员就推开了包厢的门,把香辣、酸辣、麻辣、甜辣的四层辣味佳肴整整齐齐地码好了。 一眼望去,这四层的辣味佳肴简直像比萨斜塔一般,高耸入云,错乱有致,时不时地左倾一下,又时不时地右倾一下,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简直勘称鬼斧神工。 “先生您好,您要的菜都上齐了,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服务员把最后一道菜上完,低头问道。 “好了!你们可以滚了,给老子关好门。”蝎子哥一声冷哼,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很残忍哦,你们就不要进来了。” 服务员哪里还听不到话里的弦外之音,连忙退出门去,随手带上了门。 “菜上齐了,小杜呀,吃菜吃菜,你喜欢的辣菜。” 彭叔装作没有听出蝎子哥的意思,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大家吃菜。” “慢着!谁说我喜欢辣菜了?” 蝎子哥慢条斯理,拖长了声调,再一次拦住了彭叔:“我蝎子哥口味清淡,从来就不吃辣!” 不吃辣? 彭叔和张甩卖都是一怔。 那你点这么多辣菜干嘛? 蝎子哥得意地向马小震扫了一眼,森然说道:“这辣菜,是给这小子吃的!” 他转头看着马小震,一阵阴笑道。 “其实我一直有个小小的疑问,一个人究竟要吃多少辣椒,才会痔疮破裂呢?” “不如我们来做一个小小的实验好了,你把这些都吃光光,看吃到多少的时候,才会便血呢?” 全部吃光? 彭叔看了看马小震,又看了看桌上这碉堡一般的四层辣味佳肴,头皮忍不住一阵发麻。 “小杜呀,年轻人,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不要逞强斗狠啊。”彭叔陪着笑劝解:“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心里明知不妙,但他为人最是古道热肠,又受张甩卖之托来说和此事,实在不忍心见杜谢这么折腾马小震,仍然是硬着头皮说合,希望杜谢能够看在杜四爷的面子上,能放马小震一马。 “彭叔啊!” 蝎子哥忽然转头,向彭叔说道:“听说您老人家救过我四叔是吧。” 彭叔一愣,以为蝎子哥顾及到杜四爷的情面,心中顿时一喜,连忙答道:“是啊。” “没错,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救过我四叔,所有的人出了事,都来找你彭叔做主。” 蝎子哥忽然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步步向彭叔逼近:“你以为你是谁?是上帝还是救世主?还是我四爷的再生父母?” “我四叔手下这么多兄弟,是不是做事之前都要请示您老人家啊?是不是都要叫您一声老大呀?” “我四叔欠你的情,是不是要用一辈子来还呀?” 蝎子哥语气越来越重,五官扭曲、面色狰狞,简直是声色俱厉。 彭叔被蝎子哥气势惊到,脸色惨白,情不自禁地倒退两步:“小杜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四叔说了,出来混,最怕欠人情。” 蝎子哥狞笑着拍了拍彭叔:“你放心,他最是重情重义,最是知恩图报!欠你的情,那是一定要还完的!” “当初我四叔断了两条腿,被人丢在雨里,是您老人家送他去医院的吧?”蝎子哥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门外,两个拿着棒球棍的小混混应声而出,凶狠的目光落在了彭叔的双腿上。 “如果您的腿断了,我想四叔会很乐意送你去医院,还您老人家的情的。”蝎子哥一脸阴阳怪气的笑容。 彭叔的脸一阵白一阵青,一阵沉默无语之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内疚地看了看马小震和张甩卖。 “小张,小震,对不起了,老头子我帮不上忙了。” “没事没事!” 马小震连忙起身,殷勤体贴地扶着步伐有些踉跄的彭叔。 “您就回去好好休息,卖卖菜,调戏调戏买黄瓜的大妈。刚那小子也说了,接下来这里的场面会很残忍,您老人家在这也不太合适呀。” 接下来的场面会很残忍…… 彭叔和张甩卖都一阵无语。 人家这话明明是冲着你来的呀,摆明了是要修理你呀…… 你还在这一副没事人似的。 真不知道是说你心大,还是说你智商偏低的好。 果然是智障青年欢乐多呀。 智障青年马小震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彭叔和张甩卖的内心吐槽,他殷勤体贴地把彭叔送出了门,欢乐无比地挥手告别。 “彭叔您慢走,回见呐您类!” 太好了! 马小震心里暗爽。 终于把老好人彭叔送走了。 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今天坐在车里就唠叨个没完,讲了一路年轻人不能意气用事不能逞凶斗狠,要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不能走歪路,把马小震的耳朵都讲得起了茧子。 要是当着他的面来收拾这个蝎子哥,没准这个好心肠的老头会出手阻止,倒是碍手碍脚。 这下好了,蝎子哥主动把彭叔送走了,可以好好修理他了。 蝎子哥,您真是善解人意呀! 马小震内心洋溢着无比欢脱喜悦的气氛。 就在马小震内心洋溢着无比欢脱喜悦的气氛的时候,蝎子哥的内心也洋溢着同样的欢脱和喜悦。 四叔对那个救命恩人彭老头一直是心存感激,要是彭老头坚持要拦在中间,自己怕四叔责怪,还真不太好动手。 幸亏自己聪明,连哄带吓软硬兼施,把那个碍手碍脚的老头给送走了。 什么叫神机妙算? 什么叫算无遗策? 什么叫王霸之气? 自己刚才这一手简直可以作为标准案例全国巡回上公开课呀。 蝎子哥对自己的聪明才智十分得意,更添了几分气势,洋洋得意地向马小震踏上一步,像一只骄傲的斗鸡般挺起了胸膛,开始张狂地狞笑: “好啦,你们请来的救兵跑路了,你们想怎么死?可以抢答,还可以求助场外观众哦?” 张甩卖扫了一眼一直坐在一旁的狼蛛,也不再说话,只是悄悄地前进一步,和马小震并肩而立。 蝎子哥笑得越来越张狂:“我猜,接下来的场面会很残忍哦!” 马小震的嘴角也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深有同感,我也觉得接下来的场面会很残忍。” 下载免费阅读器!! 070 菊花灿烂地伤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小震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深有同感,我也觉得接下来的场面会很残忍。” “哟?你小子嘴倒是很硬呀,现在还敢放狠话,倒是让我有那么一点点佩服呀。” 蝎子哥做作夸张地鼓了鼓掌:“希望你的骨头和你的嘴一样这么硬,不要三下两下就被打断了哦!” “别跟他硬顶。”张甩卖凑到马小震面前,悄声说道:“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找机会跳窗跑路。” 张甩卖心思活络,蝎子哥一番狠话一放,他已经明白今天这件事已经不可能善了,早已经在想脱身之计。 趁着刚才彭叔和蝎子哥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把包厢的地形完完全全地看在了心里。 一般人要想脱身跑路,几乎都是要夺门而出。可是那叫狼蛛的男人却似乎早有准备,他目光却一直在门口游移,虽然坐在靠里的位置,双脚却一直是轻轻踮起,前脚掌落地,一副蓄势待发,如猛虎搏兔的样子。 张甩卖毫不怀疑,如果他们从前面跑路。这个绰号狼蛛的男人会在一秒钟之内飞扑过来,一拳把他们放倒在地――张甩卖跟他交过手,这个狼蛛一拳能打碎刘胖子十公分的铁木砧板,张甩卖实在是没有任何把握能够接下他一拳。 唯一的跑路机会就是跳窗。 早在定这间包厢的时候,张甩卖就多留了个心思,这间包厢有两扇落地窗,窗外是一个二楼的平台。 只要趁对方不备,把眼前桌子上这盆最大份的香辣猪蹄砸向那个狼蛛,虽然凭狼蛛的身手,这份猪蹄砸不中他,但却可以为张甩卖和马小震争取一秒钟的时间。 然后再抓紧这一秒钟的时机,和马小震一起从落地窗跳出去,落在下方二楼的平台上,然后撒开脚丫子溜之大吉,未尝没有一丝跑路的机会。 这个机会虽然稍纵即逝,但张甩卖对和马小震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十分自信,只要两人心领神会配合默契,总算有着一丝希望。 张甩卖打定主意,于是一边跟马小震使了个眼色,一边开口跟蝎子哥说话转移注意力。 “小杜爷,这事算我们认栽了。”张甩卖沉声道:“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吧。” “想怎么样?” 蝎子哥狞笑一声:“我的要求很简单,答应我三个条件,自然可以放你们走人。” 张甩卖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什么条件。” “很简单,那小子把哥的鼻梁骨给打断了,总得给哥赔点医药费吧,也不多,赔老子三十万!” “什么?三十万?”抠门的马小震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你怎么不去抢啊!” “闭嘴!”张甩卖瞪了马小震一眼,向蝎子哥答道:“好!可以!” “第二个条件,那小子把哥的鼻梁骨给打断了,礼尚往来呀,我也得把他的鼻梁骨给打断呀,要不要买一送二,再打断两条腿呢?哈哈。”蝎子哥得意地怪笑。 张甩卖盯着对方,一阵沉默:“这……” “哦对了,还有第三个条件呢,哥点了这么多菜,你们总得赏点脸吧,我刚才说了,我要做一个小小的研究,让那小子把这些辣菜给吃光光,看会不会痔疮破裂呢?哈哈。” “你不是喜欢让哥给你唱歌吗?哥给你唱一个。”说到得意处,蝎子哥忍不住向着马小震轻轻唱起歌来:“菊花灿烂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蝎子哥越唱越开心,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马小震捂着菊花,一副被爆了菊痛不欲生的表情,忍不住仰天长笑。 哈哈! 太爽了! 太有画面感了! “笑你妹!” 趁着蝎子哥仰天狂笑,张甩卖终于抓住了机会,他左手操起了那盆早已相中的香辣猪蹄,右手却拎起了一盆麻辣水煮鱼,分头向蝎子哥和那个绰号狼蛛的男人砸了过去,同时向马小震大喊一声。 “跑!” “啪啪”两声。 蝎子哥被那一盆香辣猪蹄迎面砸中,辣椒油流了一脸,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了起来。而那个绰号狼蛛的男人却轻轻一伸手,把那盆麻辣水煮鱼接到手里,一滴鱼汤都没洒落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张甩卖口里招呼马小震跑路,左手右手分砸两人,脚下也丝毫不乱,三步并作两步,已经冲到了落地窗的门口。 凭着和马小震长久以来的默契,他不用回头也已经猜想得到,马小震一定已经跟在了自己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只要都纵身一跳,跳下二楼的平台,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有诗为证,那就是撞破铁笼逃虎豹,顿开金锁走蛟龙! 然而,张甩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好不容易跑到窗口,纵身一跳凌空跃起的时候。马小震倒是跟了上来,却没有跟他一起跳,反而一伸手,把已经凌空一跃的张甩卖给搂了回来。 搂了回来…… 搂回来…… 回来…… “你……你搂我干嘛?” 仍然保持着一个优雅跳水动作的张甩卖扭头看着马小震,嘴角一阵抽搐。 “哎呀哥们,你没事跳什么楼呀?这多高,多危险呀。来来来,坐坐坐,喝茶。” 马小震把张甩卖按在椅子上,给张甩卖添上一杯茶。 喝茶!? 喝你妹的茶啊?? 看着马小震真诚的脸,张甩卖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差点没当头喷了马小震一脸。 我没事跳楼? 我为什么跳楼你个二货不知道啊!? 我们不跳楼就要被人给剁了你知不知道? 尼玛! 老子又是跟你使眼色,又是跟你说悄悄话,还跟那蝎子哥废了半天话,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好不容易瞅准了个跳窗跑路的机会…… 结果你特么的一把给老子撸回来了。 这就是我们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吗? 这就是我生死与共的兄弟吗? 妈的,怎么感觉是个智障呢? 张甩卖心如死灰,满心都是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哎呀,这多好的麻辣猪蹄呀,全给你糟蹋了。” 马小震的目光又落在了那盆麻辣猪蹄上,这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砸在蝎子哥可怜的鼻子上,并在蝎子哥凄厉的惨叫声中又落在地上,沾满了灰尘,眼见是不能吃了。 “浪费,真是太浪费了。”马小震摇头晃脑,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放心,浪费不了!”蝎子哥发出了愤怒地咆哮:“你们两个给老子滚过来,把这些菜全部给老子舔干净!” “哎呀!你怎么抢我台词呢?” 马小震露出惊讶的表情,伸出手指头,指了指蝎子哥,又指了指那个绰号叫狼蛛的男人。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给老子滚过来,把这些菜全部给老子舔干净!” “纳尼?” 蝎子哥和张甩卖的男人一齐瞪大眼睛,同时用一副看着白痴的眼神看着马小震。 下载免费阅读器!! 071 跪下吧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什么?要我们舔干净?” 蝎子哥像看着白痴一样地看着马小震,突然间爆发出一阵不可遏制的狂笑:“你肩膀上扛着的那个玩意是个摆设吧,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呀?” “哦,对了。你一定认为自己挺能打的是吧,那我给你介绍介绍。”蝎子哥得意地向那个绰号叫狼蛛的男人一挥手。 “这是我蛛哥,人称狼蛛,是我四叔杜四爷手下第一干将,帮我四叔打下了半壁江山,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蝎子哥洋洋得意,心里充满着碾压式的快感。 “十年前,城西的老赖卷了八千万跑路了,带着十三号人,带着十三条枪跑到了南越,是我蛛哥单枪匹马追到南越,一个人挑了他十三太保。” “六年前,四海武社的海爷跟我震宇武馆杠上了,被我蛛哥杀上门去,连败他三大高手,嘿嘿,从此摘了他四海武社的牌子!” “三年前,牢里的李瘸子出狱,收了人三千万,要买我蛛哥一条腿。嘿嘿,他跟你一样,认为自己很能打,不过遇上了我蛛哥,嘿嘿,腿没收到,倒是赔上了两只手呀……” 蝎子哥越说越得意,充满着狐假虎威的快感:“不过这两年,倒是没什么不长眼的人敢惹我蛛哥了,嘿嘿,今天轮到了你,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死。” 在蝎子哥的话音中,那个脸上带着蛛形伤疤的男人缓缓站起,向马小震踏上一步。 他自从进门以来,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可这一迈步,一身杀气逼人,简直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一般,可畏可怖。 张甩卖为他气势所夺,虽然硬挺着站起来和马小震并肩而立,一张脸却已经是惨白如纸,额头不知道什么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就连一旁的蝎子哥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地倒退一步。 而马小震却满不在乎地找了张凳子坐下,对着蛛疤男子翻了个白眼:“站起来干嘛呀,坐累了啊?” 马小震顺便抠了抠脚丫子:“坐累了就跪下吧。” “你找死!” 蛛疤男子闻言,瞳孔骤然收缩,投射出一股滔天的戾气,一声厉喝,右拳已经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这一拳打出,明明是在室内包厢,张甩卖和蝎子哥却感觉一股劲风四起,竟像是北风呼啸一般,刮得人脸颊生疼。 两人反应迥异,张甩卖大惊失色,而蝎子哥却阴笑一声,一脸得色。 这势若雷霆的一拳,在马小震眼里,却仿佛视若无物一般。 只见他轻轻地抬手,仿佛在安抚一个三岁的娃娃,又像是在逗弄一只活泼的小狗一样,轻轻在蛛疤男子的拳头上一拍。 “跪下吧。” “哐”的一声。 那个叫狼蛛的家伙双膝一软,在马小震面前跪下了。 “哈――哈――哈――啊――” 如果吉尼斯世界纪录有嘴巴张开角度最大的奖项,蝎子哥现在这个造型绝对可以勇夺冠军。 看到狼蛛出拳,他本来已经先知先觉地开始狂笑,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出拳的一秒钟之后,那个如噬人猛虎一般的狼蛛已经低头俯首,低眉顺目地跪在了马小震的面前。 这神奇的一幕,把蝎子哥仰天的长笑生生截断,让他变成了一个瞠目结舌的奇葩造型,嘴巴张大的角度,简直像一头懵逼的鳄鱼。 是的,蝎子哥彻底懵逼了。 自从他上次被马小震狠揍了一顿,就憋足了劲要找回场子,好不容易找到四叔借到了“狼蛛”这个精兵强将,心里自然是爽到了极点。他亲眼看到狼蛛在武馆,一拳打得沙袋瞬间爆裂开来,拳法简直是出神入化;又亲耳听到杜四叔评价马小震只不过是摸到了内劲的门槛,而狼蛛的拳法刚柔并济,要比马小震胜过一筹。 他从小对四叔敬若神明,对四叔的判断自然是奉为金科玉律。这下借来了狼蛛这个大靠山,自然是有恃无恐,一心想着怎么狐假虎威,想着要怎么扬眉吐气。 结果…… 没想到呀没想到,刚一交手,自己奉若神明的“狼蛛”给对方跪下了。 这就是为我们家杜四爷打下半壁江山,从来就没有失手过的狼蛛吗? 这就是刚才我自己吹了半天的狼蛛吗? 人家要你跪下,你他妈的还真跪下了啊…… 这什么情况? 难道是脚滑?摔倒了? 早不脚滑晚不脚滑,你跑人家面前脚滑摔倒…… 还高手! 高手你妹!高手你大爷! 蝎子哥的心中一万只羊驼打着响鼻奔腾而过。 张甩卖嘴巴张开的幅度比蝎子哥要稍微小点,但也可以竞争一下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张嘴比赛的亚军。 他跟马小震相处已久,对马小震知根知底,几乎连对方大腿上有几根腿毛都一清二楚。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马小震不会武功,最多能在街头打打闷棍踢踢撩阴腿,但跟狼蛛这样的狠角动手,简直是九死一生,不,是十死无生! 他生怕马小震被这一拳打得筋断骨折,下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可是没想到呀没想到。 那个牛逼哄哄、如猛虎噬人一般的“狼蛛”,一拳打出,就给马小震跪下了。 这什么情况? 难道是脚滑?摔倒了? 张甩卖的脑海里冒出了跟蝎子哥同样的念头。 早不脚滑晚不脚滑,你跑马小震面前脚滑摔倒跪下…… 身为一个狠人,这也太丢脸了吧。 这家伙不会恼羞成怒,杀了我们灭口吧? 张甩卖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蝎子哥和张甩卖各有各的猜测,各有各的想法。 只有那个叫“狼蛛”的蛛疤男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含怒打出的这一拳,已经使出了八分的功力,劲风四起,势若雷霆。可是那个穿人字拖的男人只是轻飘飘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在自己拳上一拍。 就在一瞬间,他只觉得一股绵绵不尽的内力,如滔滔浪潮一般涌了过来,沛沛然、绵绵然,一浪接着一浪,简直如同无穷无尽一般朝自己涌了过来。 一刹那之间,他感觉自己变成了呼啸的海浪中的一片孤舟,被狂乱的海潮席卷其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方向。那海潮越来越重,如四海倒悬,压得他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觉得双膝一软,已经跪倒。 好在跪倒之后,身上那股重如四海的绵力,倒是慢慢消失不见了。 这什么情况? 狼蛛恍然若失,猛地一抬头,看着马小震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对手面前跪下,脸上顿时一红,顾不得再想,纵身而起,虎吼一声。 又是一记重拳袭向马小震。 !! 072 跪好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狼蛛又是一记重拳袭向马小震。 “好!干掉他!” 一旁的蝎子哥顿时大喜。他不懂武功,怎么知道马小震是以绵绵无尽的太极内劲迫得狼蛛跪下,还以为刚才是狼蛛不慎滑倒,才出了个洋相。见狼蛛再度出手,蝎子哥十分开心,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不止是他,旁边的张甩卖也是同一个心思,生怕狼蛛这含愤的一拳把马小震直接给打进太平间,他有心去拉马小震一把,可是狼蛛的拳速实在太快,他无论如何也跟不上,只来得及口里大喊一声:“小心。” 马小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声。 “跪好了!” 他一言既出,再度挥出一掌,又一次轻飘飘地拍在了狼蛛的拳头上。 “哐――” 仿佛是电影的回放一般,那个绰号狼蛛的蛛疤男人,又一次地在马小震面前跪下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上一次跪下,蝎子哥和张甩卖都还搞不清楚状况,认为是狼蛛忙中出错,脚下打滑。 可是这一次,两个人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马小震轻轻地一拍,然后“狼蛛”就跪下了。 这什么情况? 是武功? 还是妖法? 两个人都懵逼了。 狼蛛心乱如狂,一张脸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自从跟着杜四爷出道以来,在长洲一带地下争雄,几乎从来就没有失败过,哪里吃过这样的大亏,这样跪在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面前,简直是颜面丧尽! 他狂吼一声,不顾一切地直起身来,势若疯虎地向马小震扑去。 “跪都跪不安分,爹妈是怎么教你的。” 马小震叹了口气,一掌切在了狼蛛的后颈之处。 狼蛛的拳头停住,他只觉得一股绵力顺着颈椎的大椎穴绵延而下,瞬间游向了全身的四肢百骸,那股绵力所到之处,全身各处,无不瞬间麻痹,竟似不能控制一般。 然后,他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在马小震身前跪倒的动作,仿佛俯首称臣一般。他明明意识清醒得很,心里羞愤至极,努力想站起来,可偏偏全身经脉都像麻痹了一般,连动一动手指都难,又哪里站得起来。 “这下跪得还不错。”马小震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你就先跪那吧。” 马小震悠闲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转头向蝎子哥露出了一个春风一般的笑脸:“他都跪下了,就谈谈咱俩的事吧。” 看着马小震有意无意的笑容,蝎子哥只觉得菊花一紧,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洁白的小羊羔落入了虎口,只觉得心中骤然一沉。 他在道上也混迹了不短的时间,见惯了各种大佬级人物的杀伐果断,倒是学会了几分果决。他见势不妙,当机立断,钢牙一咬,双拳紧握,双脚不丁不八,然后…… 瞬间挨着狼蛛的旁边跪下了。 “哥,我错了。”识时务的蝎子哥抱着马小震的大腿哀嚎道。 “知道错了啊?”马小震喝着茶,晃悠着二郎腿:“说说,你错哪了?” “我真知道错了。我忽略了自身的思想学习建设,在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蝎子哥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哥您抽烟。” 马小震大度地一挥手,从跪着的蝎子哥手里接过烟,散了一支给旁边的张甩卖,又从戒指里掏出了那条有梦想的咸鱼。 马小震:“千锤百炼出深山!” 咸鱼:“烈火焚烧若等闲!” 马小震:“春蚕到死丝方尽!” 咸鱼:“蜡烛成灰泪始干!” 马小震:“鞠躬尽瘁!” 咸鱼:“死而后已!” 张甩卖:“……” 终于又一次对上了暗号,咸鱼“咳咳咳”地一阵剧烈地咳嗽,吐出一团小火苗。 马小震举起了那条有梦想的咸鱼,点燃了自己嘴里叼着的软白沙,然后给旁边的张甩卖点上,然后潇洒地晃了晃咸鱼,熄灭了咸鱼嘴里的小火苗。 “老子这不是在做梦吧?” 张甩卖叼着烟,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脑子仍然处于懵逼状态,还在猜测自己是不是处于梦境之中。 蝎子哥倒是对这咸鱼火机早就见怪不怪了,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拍着马小震马屁:“这烟点得,简直惊天地泣鬼神,独步天下!” 马小震深深地吸了口烟,惬意地吐了口烟圈:“我上次都跟你说过了,不要整天都打打杀杀滴,大家相亲相爱相守相依,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哥我记得了,这次我一定记得了。”蝎子哥一脸的受教了的表情:“要不,我再给哥您唱个爱的奉献吧,咳咳……” 蝎子哥开始唱:“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 “闭嘴!大爷今天不想听这个。” 马小震摆了摆手:“我们先谈谈别的,刚才你好像跟我谈了三个条件吧……” “呃……”蝎子哥的表情凝固了:“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痛快点。”马小震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也不为难你,你答应我三个条件,大爷我就放了你。” “哥,您说您说。” “第一个条件,你们把我哥们刘胖子手给打断了,总得赔点医药费吧。我也不讹你们,就跟你刚开的价格一样,赔三十万吧。” “三十万?”蝎子哥愤怒了:“你怎么不去抢啊!” “哎呀,你还长能耐是吧,敢吼我!”马小震开始撸袖子。 “不敢不敢,哥……”蝎子哥瞬间萎了,哭丧着脸:“您也知道,我这还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呢,还没买车没买房,连娶媳妇的彩礼钱都没凑齐,真没那么多钱呀……” “没钱?”马小震一瞪眼:“你当我傻啊,口口声声杜四爷是你亲叔,你会没钱?你还想断两条腿是吧!少废话!给你个账号,把钱转到我卡里去。” “哥,打个八折吧。”蝎子哥哭了:“手头紧,真没那么多……” “算了算了,八折就八折。”马小震不耐烦地一挥手。 蝎子哥哭丧着脸掏出手机,把二十四万转到了马小震的户头里。 马小震看着户头里的数字,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嗯,这还差不多。” “哥,钱给您了,我可以走了吧。”蝎子哥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别急呀,还有两个条件呢。”马小震一阵沉思:“你刚才跟我说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来着?” 蝎子哥嘴角一阵抽搐,终于回答:“打……打断您的鼻梁骨。” 马小震鹰隼一般的目光在蝎子哥鼻梁骨上一阵游弋,让蝎子哥油然而生一阵寒意。 “算了算了,反正早就把你鼻梁骨打断了,免了免了。”马小震大度地一挥手:“还有,你刚才的第三个条件是什么来着。” 蝎子哥看着桌子上层层叠叠辣味佳肴,终于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马小震:“说啊,你哭什么?” 蝎子哥流着泪回答道:“我说,把桌子上的辣菜吃光光……” !! 073 菊花残 满腚伤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马小震猛地一拍手:“你是说要做一个小小的实验是吧,把这些辣菜都吃光光,看会不会痔疮破裂是吧。” 蝎子哥含着悔恨的泪水,点了点头。 “那就开始吃吧。” 马小震善解人意地给蝎子哥地上了一副碗筷。 蝎子哥饱含深情看着这满桌的辣味,仿佛一个帝王,在凝视着自己的江山。 蝎子哥的江山分为四层。 最下一层是香辣口味的打底,有香辣鸡翅、香辣干锅虾、香辣牛腩煲、香辣鱿鱼丝、香辣烤鱼、香辣花蛤、香辣猪蹄…… 第二层是麻辣口味的中间层,有麻辣牛肉、麻辣豆皮、麻辣水煮鱼、麻辣豆腐、麻辣兔头、麻辣小龙虾…… 第三层是酸辣口味的拼盘,有酸辣鸡杂、酸辣凤爪、酸辣藕片、酸辣土豆片、酸辣黄瓜、酸辣肥牛、酸辣萝卜丁…… 最后一层是甜辣,甜辣锅包肉、甜辣猪颈、甜辣花甲、甜辣鸭脖、甜辣米血煎…… 蝎子哥看着自己的江山,哭得像个孩子。 “哎呀,你哭什么呀。”马小震拍拍蝎子哥的肩膀:“是不是光吃东西太闷了呀,我给你来点音乐吧。” 在张甩卖和蝎子哥热辣的目光中,马小震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裤衩上的惨叫鸡:“喂喂喂,别睡了,开工开工,来点音乐。” “咳咳咳,呃呃呃。”惨叫鸡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声情并茂的演唱。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菊花残,满腚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一曲菊花残,啊不,菊花台。 真是入情入景,真是情景交融,真是入木三分呀…… 蝎子哥一口鲜血了出来。 坏人,这个世界都是坏人。 连一只惨叫鸡都那么邪恶。 老子彻底对这个恶意的世界绝望了! …… 另一边,就在蝎子哥正在为那只惨叫鸡痛哭流涕的时候,刘胖子和陈黑皮也在菜市场面对着一只烤鸡。 除了骨折的那只手,刘胖子的伤势不算太重。这医院又贵又闷,病号饭更是清汤寡水让人毫无半点食欲,刘胖子呆了一天就呆不下去,今天一大早就催着陈黑皮来帮他办了出院手续,吊着个胳膊就出了院。 因为彭叔拍了胸脯打了包票,说好了帮马小震跟杜四爷求个人情。刘胖子和陈黑皮倒也没怎么担心马小震和张甩卖。刘胖子嘴馋,忽悠着陈黑皮去搞只烤鸡来吃吃。 陈黑皮对刘胖子这个吃货也毫无办法,只好搞了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的电动车,接了刘胖子出院,载着刘胖子直奔菜市场。 两人绕了一圈,找了家烤鸡店,眼巴巴地在外面等着烤鸡出炉。 那烤鸡虽然是个山寨品牌,不过烤起来倒是飘香不断,惹得人馋虫大动。 好不容易等烤鸡出了炉,刘胖子顾不上烫嘴,一口就咬下了粗壮的鸡腿,嘴巴一咬、一撸、一拽,干净利落的三下,一根鸡腿就进了肚。 “你他妈的给我留点!”陈黑皮看着刘胖子的黑手又摸向了另一只鸡腿,顿时有些急了:“医生说了,饮食要清淡!” “咦?他怎么来了?”刘胖子一愣,一副吃惊的样子。 陈黑皮顺着刘胖子的目光一回头。 咦?明明谁也没有啊? 陈黑皮纳闷地回过头来,忍不住骂了一声娘:“卧槽!” 是的,就在陈黑皮转身的那一瞬间,剩下的那只烤鸡腿也已经在刘胖子口里,变成了一根光秃秃的腿骨了。 “呃……”刘胖子打了个饱嗝,把光秃秃的腿骨吐出来:“真香呀。” “无耻!太他妈无耻了!”陈黑皮大骂一声,伸手去抓剩下的鸡脖子:“把鸡脖子留给老子!” “咦?他怎么回来了?” 刘胖子又是一愣,又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少来!同样的招式不可能对圣斗士用两次!”陈黑皮认定刘胖子是故技重施,一把抢过鸡脖子塞进嘴里。 “你看,是彭叔。” 刘胖子掰过陈黑皮的脸,向一个方向看去。 果然,一个老汉正在菜市场门口踱着步子向前走,正是彭叔。只不过他步履沉重,跟平日里热情洋溢的样子不太一样,倒是隐隐有着几分失魂落魄的样子。 “咦?真是彭叔。他怎么回来了?张甩卖和马小震呢?”陈黑皮一愣,嘴里被鸡脖子卡住,顿时一阵咳嗽:“咳咳咳。” 刘胖子顾不上卡住喉咙的陈黑皮,冲上两步,走到彭叔面前问道:“彭叔!您怎么就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唉……”彭叔看了是刘胖子,一声叹息,却沉默不语。 “彭叔,您说话呀!”陈黑皮好不容易咳出了嘴里的鸡脖子,也冲了过来。他见彭叔目光游移,隐隐带着几分惭愧和内疚之色,又不见了马小震和张甩卖,心中顿时浮现出一阵不祥的预感,抓紧彭叔的手摇了摇:“马小震和张甩卖呢?” “唉……老头子没用呀,老了,没人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了。” 彭叔又是一声长叹,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才一五一十,把他临走之前,湘聚楼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了刘胖子和陈黑皮。 “什么?那杜谢连您老的面子都不给?” 刘胖子和陈黑皮听了,两颗心都如坠冰窖。 杜四爷对彭叔以救命恩人待之,平日里客客气气,凡是彭叔所求,几乎无有不应。这事在长洲几乎是传为美谈,人尽皆知。因此刘胖子等人都认定彭叔一出马,那蝎子哥杜谢一定会卖他一个面子。 没想到那蝎子哥却完全没把彭叔放在眼里,还在湘聚楼摆下了这四层的辣味佳肴,这摆明了是要把马小震往死里整呀,是鸿门宴呀。 刘胖子和陈黑皮心里都是骤然一紧。他们城东安置小区夜市四大公子,平时虽然打打闹闹,你骂我骚货我骂你贱人,但其实感情极深,真可谓情同手足。 这一次,知道马小震和张甩卖深入虎穴,而且那个武功高深莫测的“狼蛛”也在,简直是肉包子打狗,可以说是有去无回呀。 “走!”刘胖子一咬牙,当机立断:“去湘聚楼!给马贱人他们搭把手!” “你傻呀!”陈黑皮骂了句脏话:“咱们就这么过去搭把手,那不是送死啊!” “哎呀!陈黑皮呀陈黑皮!没想到你小子是这么不仗义的人呀。”刘胖子怒极:“怕死呀,老子一个人去。” “老子不是这个意思!”陈黑皮把脖子一梗:“咱们就这么去,不是那个叫狼蛛的家伙的对手,我们家还有几根土制的雷管,是杂货店的老李弄给我准备炸鱼的,先回去带上,好歹是个威慑!” 刘胖子这才明白过来,拍了拍陈黑皮的肩膀:“好兄弟,够义气,咱们走!” 陈黑皮一跃而上电动车,载着刘胖子扬长而去。 这就是兄弟,义之所在,明知不敌,也要并肩而上,同生共死! 只剩下稳重的彭叔,在后面念念不忘地喊着:“年轻人不要逞强斗狠呀……” !! 074 静静看你哗哗尿一地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张甩卖的金杯车已经有了些年头,曾经无数次拖着倒闭的江南皮革厂的皮货奔驰在各种大街小巷和安置小区,里程也已经超过了十六万公里,离报废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这样的豪车,自然不可能坐得舒服。 后座椅子上的海绵早已经被磨破大半,硬邦邦的凳子戳得人生疼,让人有一种坐在老虎凳上的感觉。再加上轻飘飘的车身毫无避震措施,每过一个坑,金杯车的车身就会像跳着芭蕾舞小夜曲的轻盈歌女,轻轻地弹飞起来,又重重地落地。 每一次弹起、每一次落地,蝎子哥都仿佛有一种被火焰喷射器击中菊花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菊花像一座喷发的火山。 就在不久前,在马小震的逼迫下,蝎子哥默默地吃掉了香辣鸡翅、香辣干锅虾、麻辣牛肉、麻辣豆皮、酸辣凤爪、酸辣藕片、酸辣土豆片等超过八大辣味佳肴…… 可是桌子上的那一层辣味佳肴的比萨斜塔,还有四分之三在风中摇曳。 蝎子哥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头喷火的巨龙,仿佛打一个喷嚏,也可以喷射出一片火海,可以点燃一万吨强力炸药。 在努力干完最后一块酸辣藕片之后,蝎子哥终于崩溃了。 他像一个无助的少女,双腿成内八形状坐倒在地,哭得像梨花带雨。 “你们这些禽兽,实在太没人性了……”蝎子哥一边抽泣,一边颤抖着控诉:“你们……摸摸你们自己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唉……”马小震终于动了恻隐之心:“算了算了……吃不下咱别吃了……以后别调皮了,要乖,别再调皮,点这些恶趣味的菜了啊……” 蝎子哥终于看到了黎明和曙光,一直绷紧的弦终于断了,忍不住嚎啕大哭:“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调皮了……” “这倒霉孩子。”马小震瞟了瞟痛哭流涕发誓要改过自新的蝎子哥,又看了看张甩卖:“完事了,咱们回吧。” 张甩卖看了看蝎子哥,又扫了一眼仍然在旁边跪着的狼蛛,有些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低声道:“咱们这下算是彻底把杜四给得罪了,接下来怎么办?” “差点把咱杜四爷忘了。” 马小震一拍脑门,朝蝎子哥打了个招呼:“蝎子哥,带路,上你叔的武社踢馆去!” 蝎子哥哭丧着脸:“哥,不好吧!” 马小震一瞪眼:“少废话,去,先把单买了!” “什么?买单?”蝎子哥眼前一黑。 “废话!你不买难道我买啊!这菜都是你点的,又是你吃的,关我屁事!”马小震严正言辞:“你刚才点菜的时候对服务员态度很不好啊!结账的时候客气点!注意素质。” 禽兽呀!畜生呀! 敲诈了我二十多万,还逼我吃了这一肚子辣椒。 竟然还要我买单! 还有没有天理? 还有没有王法? 还有没有人性? 蝎子哥的心中一万匹熟悉的羊驼奔腾而过,脸上却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干笑,以一种难得的高素质形象,掏出兜里最后的现金买了单。 “嗯,这还差不多。”马小震挥了挥手:“那咱们走吧,上你叔叔家踢馆去。” 蝎子哥哭丧着脸:“哥,能不能等会……” “干嘛?” “我痔疮犯了……”蝎子哥脸上老泪纵横:“我想便血……” 马小震:“……” 张甩卖:“……” 一旁跪着的狼蛛:“……” …… 就这样,好不容易等蝎子哥拉完了血,四个人挤进了张甩卖的金杯小面包,一路上颠沛流离,终于蝎子哥的指点下,在一个地方停下。 “哥,到了。” 蝎子哥陪着笑对马小震说。 “哦,到了啊。” 正在车上打盹的马小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车上一跃而下,大喝一声。 “踢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马小震第一次在赵家沟踢馆,结果被当成了来蹭吃流水席的,简直是颜面扫地,没有半分踢馆人士的王霸之气。这一次,马小震充分总结了踢馆经验教训,并吸取了泰拳手乃虎的装逼套路,刚一下车,就气沉丹田,来了一声霹雳般的大喝。 半响,毫无动静。 “哥……”蝎子哥小心翼翼地提醒:“这是停车场,还没到武馆呢……” 马小震愤怒了:“尼玛,不早说,浪费老子表情。” “这不是武馆门口不好停车嘛。” “少废话,带路!” 马小震一脚踢在蝎子哥的屁股上,再度给蝎子哥带来了一种火山喷发的感觉。 在欲哭无泪的蝎子哥带领下,一行人从停车场穿到了武社门口。 终于找到门口了! 马小震心中感慨,飞起一脚,“砰”的一声把大门踢开,并配以霹雳般的一声大喝。 “踢馆!” 踢馆? 满场俱静,练拳的人们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马小震身上。 眼前的这个奇葩男子,嘴里叼着一支四块五的软白沙,脚踩这一双奇葩的人字拖鞋,还穿着一条印着惨叫鸡的沙滩大短裤。 此刻,那条沙滩大短裤上的惨叫鸡,正一如既往地唱着一首奇葩的农业重金属摇滚《万物死》: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在秋天走进你房间里,踹门进去就唱最炫民族风,静静看你哗哗尿一地……” ”静静看你哗哗尿一地……“ …… 这是哪里来的二逼?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这么想。 众目睽睽之下,马小震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就是踢馆的感觉吗? 还真是棒棒哒呀! 拳台的远端是一个茶座,茶座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是那传说中的杜四爷。他瞟了瞟马小震,又扫了一眼被马小震拎在手上的的狼蛛,眼中的惊讶之色一掠而过。 “四叔!” 蝎子哥看到了亲叔叔,心情激动澎湃之下,眼泪终于没忍住,夺眶而出,一路飞奔过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哭诉道: “四叔,就是他欺负我……” 杜四爷不语,他眯着眼睛,眼光在马小震身上游走不定,心中猜疑不定。 他今天要在武社接待一位前辈高人,这位高人与他师父有旧,也曾受他师父之托,教过他两年武功。 只是这位高人个性谦和,性子与他不合,素来不喜欢他狠辣的行事风格,虽然与他有授艺之实,却谈不上什么交情。这几年杜四爷在长洲雄霸一方,跟这位高人更是很少打什么交道。 但这两天,这位高人却放下话来,要来震宇武馆一叙。杜四爷这些年行事游走于黑白两道之间,颇有些过界犯禁的地方,有意无意地也犯了些形意门中的规矩。派人打听之后,得知这位高人这一次是受形意门中的前辈之托来震宇武馆的,心中更是有些忐忑。 因此,今天一大早,杜四爷就在震宇武社等候,等着那位高人大驾光临。等了半天,人没等到,却等到了踢馆的马小震。 看着穿着人字拖沙滩裤的马小震,杜四爷心中一阵猜测。 眼前这号浑人,跟那位高人,难道有什么关系不成? 竟然敢要老子哗哗尿一地? !! 075 能动手咱们尽量别哔哔.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四叔!就是他欺负我!” 看着杜四爷没动作,蝎子哥哭丧着脸拉着杜四爷的手摇了摇,一副全凭叔叔大人做主的样子。 “他欺负你?” 杜四爷心里却依然带着几分警惕,虽然马小震一身地摊货,穿得像个屌丝中的战斗机,但武道中人奇人怪杰很多,他倒也不敢掉以轻心以貌取人。 另外,马小震能够把他手下的狼蛛击败,不用说手里定是有两把刷子,再加上又怕马小震跟他等的那位高人有什么关系…… 一时之间,这个凶名赫赫的杜四爷竟然没敢动。 “就是我欺负了你,怎么地?” 马小震却不知道杜四爷心中的误解,他笑容可掬地踏上两步:“我不但欺负了他,接下来还要欺负你们!” “大胆!” 武社中爆发出一阵厉喝。震宇武馆这些年在东城区域算是声名赫赫,虽然不算什么霸绝当下,但也称得上是虎踞一方,几年来从来就没遇到过大的挫折,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马小震这话一出口,七八条汉子已经齐齐扑上,从四面八方向马小震攻了过去。 “都说了要欺负你们了,何必这么着急呢,喂喂喂,别插队啊。” 马小震嘴里奚落,手里却没停着,他双手摊开,在胸前画了个圆形,顿时把四面八方的攻击圈在了一起,接着又随手一挥。 “砰砰砰砰——” 这七八条人影像天女散花一般,顿时都被洋洋洒洒地震飞出去,歪七扭八地摔了一地,哀嚎惨呼声一片。 杜四爷从沙发上站起来,如鹰隼般的双眼中,精悍之色一掠而过。 他眼光毒辣,马小震这一出手,他已经立刻看了出来,马小震身手不凡,但却是走的太极一路,举手投足之间用的是一股绵力,跟他形意拳一脉的刚猛霸道截然不同,跟那位高人的武功也不是一个路数。 看出这一点,杜四爷心中顿时一松。太极拳最是易学难精,素来有“太极十年不出门”的说法,对方不过二十出头,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武,这太极拳又能练得高到哪里去? 只要对方跟那位高人没有关系,我杜四难道却怕了你? 想到这里,杜四爷心中豪气顿生,顿时拿起了架子,冷哼一声:“看来你是冲我来的了。” “没错!”马小震点了点头:“我这次来,就是想找杜四爷来讲讲道理。” “哦?”杜四爷不动声色:“讲什么道理?” “你侄子杜谢当街猥亵一个女大学生,我把他鼻梁骨打断了,有没有道理?” 杜四爷脸上似笑非笑:“有理。” 蝎子哥委屈地一声:“四叔!” 马小震和杜四爷都没理他。 马小震又道:“可是你侄子却从你这找了人,把我兄弟刘胖子的手给打折了,有没有道理?” 杜四爷又笑:“是我们没理。” “我来就是想找杜四爷评评理。”马小震盯着杜四爷,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我有理,你没理,那这件事怎么办,不知道四爷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你说得都很对,道理都在你那边。”杜四爷的嘴角也浮现出一抹笑容:“不过,在道上混,有没有道理,不在嘴巴里,在手上。” “在我震宇武社,我杜四爷就是道理!”杜四爷冷哼一声,气势瞬间滔天:“别说打断你朋友一条手,就是宰了你,你又能奈我何?” “看来杜四爷是准备动手了?”马小震点点头:“我觉得也是,本来我就是想来踢馆的,能动手,咱们尽量别哔哔。” “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我震宇武社来撒野。” 杜四爷除去身上的长衫,扭了扭脖子,慢慢向马小震走去。 “四爷要出手了!” 武社之中,顿时一阵喧哗。 武社徒弟们都知道,杜四爷武功了得,曾在大夏南国的地下黑拳赛上连战连胜,曾名震一时。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动手,但指点徒弟们的功法,无不言必有中,武功之高,实在不知道到了什么境界。这次有机会下场,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机会。 杜四爷心中也是自信满满,他见狼蛛跟马小震交过手后,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吃了大亏。但他已经在三年前入了内劲中期的境界,现在身强体壮、神完气足,正是他一生中最巅峰的时候,又远胜手下的狼蛛了。再看那马小震松松垮垮,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即使身怀武功,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杜四爷冷笑一声,脱去长衫,忽然一声爆喝。 随着这一声爆喝,杜四爷全身骨骼一阵剧烈震荡鼓动,竟似是鼓荡共鸣一般,如春雷乍起,又像是虎啸山林。武社众人听了这一声爆喝,无不脸色一变,功力较弱者甚至身形晃动,险些跌倒。 一吼之威,竟至于斯! 马小震却并不知道,杜四爷这一吼有个名堂,叫虎豹雷音。 虎豹的身体骨骼中空,总是有一股声音嗯嗯噫噫响个不停,所以野兽的骨骼都特别的强大。形意拳中有专门的发声的练法,模仿虎豹的发声方式配合发力,以求鼓荡内气。 野兽一受惊,爆喝一声,尾巴一竖,背一弓,腰一挺,全身的毛根根都竖了起来,这就是闭毛孔,也叫炸毛。这炸毛之后的一击,一定是凌厉无比。 人学野兽,也要炸毛,先从尾巴开始,人的尾巴都退化掉了,但是尾椎还在。形意门中的站桩就是把重心放在尾椎上,然后骨骼一节一节往上推,等推到颈椎骨的时候,脑子里面一惊,全身就战栗,汗毛倒竖,毛孔自然就闭合上了。 杜四爷胸有成竹,伴着他那爆喝的一声虎豹雷音,他全身力气已经集中到了一点,这一拳只要发出去,全身的精血体能都化成了元气爆发出去,就像一罐子烈性炸药,一旦引火,瞬间将千百倍膨胀爆裂,挡者披靡。 杜四爷这一拳凝而未发,声势却令人惊心动魄,旁人眼里,简直宛如天神。 武社的学员们都是一脸艳羡之色,蝎子哥面色狂喜,而张甩卖的脸色却已经惨白如纸。 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马小震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马小震却仿佛对那虎豹雷音视若无睹、听若无闻,仿佛完全没有放在眼里,仿佛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只见他看都没看杜四爷一眼,默默地走到墙角,从墙角拎起了一只蓝色的大塑料垃圾桶。 这……什么意思? 他要干什么? 要躲进垃圾桶里吗? 这小子被吓傻了吗? 每一个人心里都充满着一个疑问号。 马小震拎起垃圾桶,叹了口气,把垃圾桶滚向杜四爷。 轱辘轱辘…… 垃圾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马小震面前,滚到了杜四爷面前。 “垃圾。”马小震不屑地向杜四爷翻了个白眼,轻轻一哼:“就应该呆在垃圾桶里。” !! 076 还有谁?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找死!” 就在垃圾桶滚到杜四爷脚下的那一瞬间,杜四爷爆喝一声,飞身扑上。 他成名数十年,何曾被人这样指名道姓的当面骂成垃圾?马小震一言既出,他顿时大怒,马小震话音未落,杜四爷的身影已经飞扑过来,近在眼前。 马小震站在门口的位置,而杜四爷在尽头的茶座门口,两人明明相隔了十数米远,可杜四爷这飞身一扑,身形像一只猎豹般蹿出,竟然在一息之间已经掠过了那相隔的十数米,一拳打向马小震。 他这一喝、一扑、一拳,配合得天衣无缝,浑身上下的雄浑劲力汹涌鼓荡,周身毛发伸长直竖之势,“嗡嗡”的虎豹雷音不绝于耳,正是古谱中“毛发如戟生钩,气血鼓荡能闻”的境界。 一拳击出,一往无前,有死无生。 与杜四爷雷霆震怒一般的这一拳相比,马小震的动作却很慢,仿佛是演练拳法一般,故意把动作放慢让每一个人都看清楚。 他举重若轻地伸出双手,胸前打开,轻轻出掌,嘴唇微微张开,轻轻吐露出几个字: “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伸展运动。” 拳掌相交,只听见轻轻一响。 如雷霆闪电般出击的杜四爷,以比雷霆闪电更快的速度被倒震回去,“砰砰砰砰”连退十余步,一屁股坐倒在那只蓝色的垃圾桶里。 全场一片死寂。 大家的脑子里都是一片浆糊。 杜四爷那一记虎豹雷音,简直宛如天神。后面一喝、一扑、一拳,更是石破天惊,如雷霆震怒。 结果那小子,就这么轻轻一掌,就把杜四爷扔垃圾桶里了? 这什么情况?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子说让杜四爷呆在垃圾桶里,结果四爷还真是给面子,还真特么坐垃圾桶里了! 那小子用的是什么武功?用的是什么招数? 对了,他刚才好像说过了。 是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伸展运动…… 这还是我们熟悉的大夏国武学吗? 这特么的是奥特曼吗?还是动感超人的动感光波…… 每一个武社学员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和武学观都崩塌了。 “我都说了,能动手咱们尽量别哔哔。”马小震吐了个烟圈:“斗殴就斗殴,搞那么些猫呀虎呀雷鸣的声音干嘛?吓唬我啊?当我吓大的啊?” 坐倒在垃圾桶里的杜四爷脑子里依然处于懵逼状态,他这虎豹雷音的一喝、一扑、一拳,如猛虎噬人,霸气十足,一生之中不知道凭借着连环三击放倒了多少武道高手。 可是刚刚自己这一扑,周身的雄浑劲力鼓荡而出,打在对方掌上却似打入一团漩涡。千斤巨力被四两棉花里轻轻一带,反而激荡回来,撞在了自己胸口,如滔滔浪潮一般把自己推入了垃圾桶里。 简直是奇耻大辱! 杜四爷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愤怒地从垃圾桶里一跃而出。 他这纵身一跃,身姿矫健,如鹰击长空,又如飞燕回翔,只可惜背景稍微寒蝉了点,是从垃圾桶里跳出来的。身姿虽美,却无人喝彩。 “谁让你出来了的。”马小震一瞪眼:“我刚说过了,垃圾,就应该呆在垃圾桶里。” “你说我是垃圾?”杜四爷面目狰狞,脸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不不不。” 周星驰电影爱好者马小震终于用上了一句经典的台词:“我指的是,在场的诸位,都是垃圾。” 杜四爷怒喝一声,左脚向前垫半步,脚尖里扣,右脚随之跟进靠于左脚踝内侧,已经摆出了一个形意拳中的蛇形右式。 他虽然极为愤怒,但多年黑拳争斗,战斗经验极为丰富,上一招虽然输了个十足,但依然保持着清醒的思路,败而不乱。 他上一招使了个虎豹雷音,采了形意拳中最为威猛凌厉的虎形,却被马小震一招迫退。他心中已经有数,论刚猛凌厉,恐怕拿不下对手。于是立马换了拳路,使出一招蛇形。 蛇者,乃天地所赋之性,身体玲珑最活泼者也。其性有拔草之巧,二蛇相斗能泄露天灵,能屈能伸,在腹内即为肾中之阳,在“易”即为坎中之一也。在拳中而谓之蛇形,能活动腰中之力,乃大易阴阳相摩之意。 他这蛇形一出,顿时尽显蛇之灵性,回身停式,身形宛如蛇盘一团。开步走趟,身形委曲婉转,又像蛇之拨草蜿蜒而行。只想先缠住对方,再伺机破敌。 马小震依然是那副慵慵懒懒的样子,杜四爷那灵蛇一般蜿蜒曲折的灵性,在他眼里仿佛是一条吃土的蚯蚓一般,简直视若无物。 他的动作仍然是极慢,慢得让所有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双手大开,轻轻一肘,嘴里喃喃自语: “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扩胸运动。” “砰。” 灵蛇一般的杜四爷被抛出了一个婉转曲折的S路线,又是一屁股坐倒在那个蓝色的垃圾桶里。 “啊啊啊――” 杜四爷彻底失去了理智,从垃圾桶里一跃而出,他身形一掠,陡然间已经拔高了三尺,如苍鹰搏兔,凌空下击。 这是形意拳十二形中的鹰形,鹰形者,其性最狠最烈者也,有搜获之精,又目能视微物,其形外阳而内阴,生于泥丸,力透三关,兼续阴阳。 这一记苍鹰搏兔,已是杜四爷最强的杀手锏。 “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跳跃运动。” 马小震把烟屁股叼在嘴里,双脚轻轻一跳,双手头上一拍。 杜四爷如苍鹰一般地掠过天空,当头劈下,又像苍蝇般地被马小震拍了回去,再一次地掠过天空。 “哐当――” 杜四爷又一次地掉进了垃圾桶里。 噤若寒蝉。 偌大的武社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每个人都如遭雷劈。 每一个学员都在心里骂娘。 卧槽泥马! 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七套人民广播体操吗? 太猛了,实在是太生猛了! 还学什么形意拳,回家苦练广播体操去! …… 蝎子哥在心里哭泣。 妈的,被马小震虐了一天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四叔出场,以为可以找回场子了。 这哪里是找场子,简直是找虐呀! 蝎子哥亲爱的四叔,杜四爷此刻也很想死。 尼玛,老子好歹是著名的黑拳选手,好歹是震宇武社馆主,好歹也曾虎踞长洲,威震一方好吗? 你这接二连三地把我丢在垃圾桶里,到底是搞哪样啊?给老子留点面子行不行啊? 只有那个绰号“狼蛛”的蛛疤男子非常理解杜四爷。 四爷,我懂你。 知足吧,其实你已经比我好多了。 你只是被三次丢到了垃圾桶里,我可是连续三次被打跪下了啊。 论丢人,你怎么赶得上我啊? 马小震扫视了一下悄无声息的众人,轻轻地吐了个烟圈,问道。 “还――有――谁?” !! 077 谁动我兄弟我弄死谁!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路上。 一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的电动车在车流间穿行。 这辆随时都可能散架的电动车这一刻却飚得超过了马路上的奔驰宝马,显然是驾驶人心有急事,十万火急。 电动车上坐着一胖一瘦两个人。 瘦的那人黑得像一块黑炭,正驾着电动车;胖的那人一只手用纱布吊在了脖子上,显然是手臂骨折了。他像一座肉山,坐在后座一人足足占据了两个人的位置,把电动车后轮压得半死不活。 这可怜的电动车咆哮着、歇斯底里地往前奔驰着,仿佛是一个肺结核的病人被压榨出了最后一丝劳动力,终于在湘聚楼的门口停下。 一胖一瘦的两个男人迅速跳下电动车,火急火燎地冲进了湘聚楼。 这一胖一瘦的两个人正是刘胖子和张甩卖。 他二人从彭叔口中得知了湘聚楼生变。蝎子哥不给面子,赶跑了说情的彭叔,又点了四层辣味佳肴逼马小震和张甩卖吃掉。料想这次一定是要把马小震和张甩卖往死里整。 城东安置小区夜市四大公子情同手足,从来都是同生死共命运同气连枝。刘胖子和陈黑皮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刘胖子和陈黑皮两个人一合计,他们四大公子绑在一起也万万不是那个狼蛛的对手。陈黑皮想起自己家里还有几根准备用来在乡下炸鱼的雷管,把心一横,和刘胖子回家,一人绑上了几根雷管,只盼着凭着这几枚雷管的威慑,能将对手震住,把马小震和张甩卖救下来。 两人一路狂飙,风风火火地杀到了湘聚楼。 “两位先生?请问你们有预定吗?”一个服务员微笑着迎了上来。 “走开!”刘胖子和陈黑皮顾不上理她,径直奔到了三楼的洞庭春包厢门口停下。 包厢门紧紧地关闭着。 刘胖子和陈黑皮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几分毅然决然的味道。 为兄弟,两肋插刀!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两人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同时飞起一脚。 “砰――” 包厢的门被一脚踢开了。 “妈了个逼的,谁敢动我们兄弟,我们他妈的弄死谁!?” 刘胖子和陈黑皮腰上缠着几根雷管,摆出了他们所能摆出来的最凶神恶煞的表情,义无反顾地冲进门去。 他们的左手高举着一根雷管,犹如举着奥运的火炬一般;右手攥着一只打火机,仿佛是攥着人类生存的希望和星火。 两个人冲进去,然后石化了。 洞庭春包厢里,一桌人其乐融融地围着一个三层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插满了蜡烛,却还没来得及点火。 此刻,一包厢的人,都望着刘胖子和陈黑皮,以及刘胖子和陈黑皮手中的雷管和打火机…… 目瞪口呆,噤若寒蝉。 这什么状况? 是恐怖袭击? 还是精神病人出逃了? 满包厢的人都懵逼了。 这对视的一瞬间,却仿佛一千年那么长久。 包厢里的女士们已经准备好开始尖叫…… “你们好!这是我们酒楼提供的免费生日蜡烛点火服务。” 刘胖子冷静地拉了拉陈黑皮,两个人一起弯下腰,同时打燃了手里的打火机,配合默契地把那个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都点燃了。 刘胖子和陈黑皮一起面带笑容地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们生日快乐,希望你们用餐愉快。” 点完火唱完歌,刘胖子和陈黑皮面带微笑,一起向客人们鞠了个躬,轻轻地退出包厢,带上了房门。 “妈的,开始这包厢里的人呢?” 刘胖子和陈黑皮一起抓住一个跟过来的服务员,一起抓狂地问道。 这个服务员正好是今天给蝎子哥和马小震服务的那一个,她真的好想哭。 做了三四年的服务员,没有今天这么背的。 先是碰到一个手臂上纹蝎子的难缠客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点了个全辣宴,又在包厢里噼里啪啦打了一场。 好不容易等他们走了,废了好大的力气把包厢清理干净。又碰上这一胖一瘦两个家伙绑着雷管来找事。 我只不过是想好好地干好服务员这份工作,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妈妈,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复杂,我好想回家。 服务员小妹妹终于被吓哭了。 刘胖子和陈黑皮手足无措,他们只是一时情急,却忘了两个人造型太过奇葩,根本没有考虑到围观群众的感受。 两个人只好一番安慰,良言相劝加赌咒发誓,好不容易才哄得这个服务员小妹妹停止了抽泣,把中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过这个服务员小妹妹也搞不清楚具体状况,只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四个男人打了一架,然后有两个人输掉了,其中一个被逼着吃掉十多盘辣味佳肴,然后好像痔疮破裂,拉血拉了半天,然后好像被带到了一个叫震宇武社的地方去了…… 听这服务员小妹妹一说,刘胖子和陈黑皮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们听彭叔说了,那蝎子哥点了四层的辣味“佳肴”,要逼马小震全部吃光。也早就知道,那震宇武社是杜四爷旗下产业,素来就是游走于黑白之间灰色地带,替人收账平事打黑拳,可以说是杜四爷的大本营了。 一定是那蝎子哥逼马小震把那些辣味佳肴给吃光,吃到马小震痔疮破裂便血。更可怕的是,吃光之后还要带到震宇武馆…… 这一去,无异于羊入虎口,简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刘胖子和陈黑皮两颗心如坠冰窖,却又涌上一种深深的愤怒感。 那个叫杜谢的小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菊花乃男人的尊严命脉,这吃到痔疮破裂便血,简直就像是暴了马小震的菊花。 叫他以后如何做人? 此仇不报?叫我们城东安置小区夜市四大公子有何面目行走江湖? 刘胖子和陈黑皮相视一眼,两个人同时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放下了一切的决绝。 他们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仅仅一个相视的眼神,他们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男人就是这样,说一千道一万,却不如一个懂你的眼神。 这就是兄弟! 就算下地狱,也要一起面对!一起嚣张! 震宇武社!我们来了! 哪怕是死,老子也要和你震宇武社怼到底! 刘胖子和陈黑皮并肩走出门去,一同跨上了那辆电动车,向着烈日的尽头奔去。 他们的远去的背影,在烈日的映衬之下,隐隐透着几分悲壮。 那辆破旧的电动车,也仿佛是一匹即将战死的战马,伴着它的主人们,奔向它命中注定的最后一场战役,有死无生。 然而,悲壮的刘胖子和陈黑皮并没有想到,在他们做出了“毅然赴死”的那一刻,他们心中在震宇武馆被各种蹂躏折磨的兄弟马小震…… 正第三次把杜四爷扔到了垃圾桶里,并嚣张地吐了个烟圈。 “还――有――谁?” 下载免费阅读器!! 078 这就是他的杀手锏?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震宇武馆。 空气仿佛像凝固了一般,几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见一般。 “还――有――谁?” 马小震不经意地吐了个烟圈。 没有任何人敢说话,也没有任何人敢回应。 杜四爷默默地从垃圾桶里爬出来,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可是,几秒钟之后,杜四爷却笑了。 他居然在笑! 连续三次被扔到垃圾桶里,他居然笑得出来? 夜枭般的笑声回荡在噤若寒蝉的震宇武社里,隐隐透着几分凶险怪异的感觉。 马小震心中一凛,表情仍然是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心中却是暗暗提防了几分。张甩卖更是感觉到一股寒意,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啪――啪――啪――” 杜四爷忽然鼓起掌来。 “小子,我承认,你很能打,我不是你的对手!” 杜四爷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此刻,他没有了一丝刚才狼狈的样子,倒像是一个猎人,一个看到猎物走进了自己的陷阱,已经成竹在胸的猎人。 “但是,时代已经不一样了。光凭会打,是出不了头的。” 杜四爷打了个响指。 马小震顺着杜四爷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回头。 他的身后,是一只黑洞洞的枪口,装有消音器的枪口。 “忘了给你介绍一下了。” 杜四爷气定神闲地走到那个枪手的面前。 这个枪手长着一副极为普通的脸,仿佛一个老农,丢在人群之中几乎不会引起任何的关注,就连他手里的那一支枪,也仿佛跟他整个人融为一体一般,没有半分杀气,让人一眼之下,几乎都无法注意。 杀气内敛,人即是枪,枪即是人。 “这位是阿琥,西非佣兵组织沙狐的前王牌枪手。”杜四爷拍了拍枪手的肩膀,“阿琥,打个招呼吧。” 那个叫阿琥的男人轻扣扳机,只听见“噗噗噗噗”的几声轻响,子弹电光火石般地掠过。 拳台边缘的有一瓶只剩下一半的矿泉水,在子弹的飞掠之下,竟忽然跳起,被接二连三的子弹东一擦、西一擦,竟像是翩翩起舞一样,在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这才稳稳地落在马小震的面前,立了起来。 水瓶中,那一半的矿泉水轻轻地摇动着,仿佛仍然在对刚才的轻舞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一连数枪,枪枪都是擦着水瓶而过,把水瓶荡起,可那塑料的水瓶却丝毫无恙,没有半分损伤。 更可怕的是,几乎是枪声停下的同时,电光火石之间,打空的弹夹已经被换下,满满的弹夹已经装填完毕。 好可怕的枪法,好可怕的控制力,好可怕的速度。 马小震的脸上,终于微微变色。而张甩卖更不用说,一张脸早已经是惨白如纸。 “你很能打,你的拳力道十足。”杜四爷轻声笑道:“我倒是想知道,是你的拳头更有力,还是阿琥手中的枪,更有力呢?” 看着终于变色的马小震,杜四爷依然是竭力保持着淡然之色,但他勾起的嘴角却依然出卖了他心中的得意。 杜四爷这些年在长洲声名赫赫,在旁人眼里,那自然是虎踞一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武功只徘徊在内劲中期,虽在地下黑拳有些名号,但实际上也只参与一些外围的赌斗。大夏国能人辈出,他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真正一流的高手。如果遇上真正的高手,他的形意拳未入至高之境,实在难以匹敌。 这些年他游走于灰色地带,黑白两道的人都接触不少,仇家着实不少。因此重金礼聘了前西非佣兵组织沙狐的王牌枪手阿琥充当贴身保镖。 比起自己的得力干将狼蛛,比起自己这一身形意拳的功夫,这个藏身暗处的阿琥手上的那支枪,才是他真正的王牌! 看到马小震受制于人。一旁的蝎子哥终于开始爆发出一阵不可遏制的狂笑。 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蝎子哥心中简直是酣畅淋漓。 终于有人能制住那个坑货了! 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呀! 那小子打跪狼蛛,拳压四叔,还逼老子吃辣椒吃得痔疮破裂,直到现在,菊花还像一座喷发的火山。 哈哈!你不是很能打吗?再打啊?怎么不打了? 你再能打?还能挡得了子弹不成? 坑货呀坑货,你也有今天呀? 看老子一会怎么弄死你! 蝎子哥心中狂喜,洋溢着一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快感。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马小震忽然也笑了。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黑洞洞的枪口,在他眼里,却仿佛像是一个可笑的红鼻子小丑一样。 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 还是……他还有什么杀手锏?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浮现出这么一个可怕的念头。 看着笑得死去活来的马小震,杜四爷和蝎子哥都笑不出来了,他们不自觉地后退两步,看着正在狂笑中的马小震。 “哈哈哈……哈哈哈……” 马小震终于笑完了,他右手轻轻一扬,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知什么时候,马小震手中已经多了一物。 那就是他的杀手锏吗?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朝马小震的手中看去。 马小震屹立当场,如岳停渊峙,一派世外高人的王霸之气席卷四方。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捏着一张东西。 那东西四四方方,平平整整…… 是一张符咒? 有人猜想。 还是一把飞刀? 有人推测。 “好像……是一块狗皮膏药呀?” 眼尖的蝎子哥终于认出了马小震的杀手锏。 狗皮膏药? 每个围观群众的脑海里都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这就是他的杀手锏? 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 还是智商欠费,脑子已经停机了? 围观群众都懵逼了,就连枪手阿琥也忘了开枪。 马小震对周围各种奇葩眼神不屑一顾,他右手轻轻一扬,已经把狗皮膏药贴到了自己的胸口。 他的目光扫视众人,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神祗居高临下的扫视着芸芸众生,他轻轻一哼,不屑地吐出了四个字。 “蝼蚁一般。” “砰――” 马小震话音未落,那个叫阿琥的枪手已经扣动了扳机。 装上了消音器之后,开枪的声音变得很闷。众人只听到一声闷响,然后是弹壳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 枪声响起的一瞬间,那块狗皮膏药上忽然闪动着一阵金色的秘法符文,金色的光芒暴涨开来! 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下载免费阅读器!! 079 狗皮膏药金刚符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所有人的瞳孔都是骤然收缩。 每一个人都清楚地看到,马小震的胸口贴上了那块狗皮膏药,忽然全身金芒大作,竟似是包裹了一层金色的光罩。 这块狗皮膏药,正是马小震用从泰拳手虎王乃虎手中夺来的头箍、臂箍与腰带炼化而成,是一张狗皮膏药金刚符。 贴在身上以后,只要马小震神念一动,这块狗皮膏药上立刻就会有金色的秘法符文闪动,全身的肌肉瞬间就好像铁水铜汁灌注而成,一身钢筋铁骨,几乎是刀枪不入。 枪手开枪射出的那颗子弹,撞击在马小震肩部,竟仿佛像是撞在了钢铁之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撞击声,火花四溅,接着反弹了回去。 “嗖――” 反弹的流弹擦着蝎子哥的裆部飞了过去。 蝎子哥两腿一软,顿时坐倒在地,裤衩的位置忽然出现了一荡水渍。 吓尿了。 蝎子哥真是吓尿了。 不只是蝎子哥,就连杜四爷、狼蛛等人都快吓尿了。 这可是手枪啊,虽然说装上了消音器,穿透力稍微受了些影响,可这毕竟是手枪呀! 如果说马小震打跪狼蛛,拳压杜四还真是让人大惊失色,而这一次肉身硬抗子弹,则彻底地粉碎了在场每一个人的信心。 眼前的这个穿人字拖的挫男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这还是人吗? 简直是个怪物呀! 又一次地全场死寂。 枪手阿琥的眼珠子差点跟着子弹一起瞪到马小震的脸上去。 他身为前西非佣兵组织沙狐的王牌枪手,对自己的枪法有着绝对的信心,他手里的这支枪,甚至比他的父母、兄弟、妻儿更值得信赖。 这一枪,他瞄准了对手的肩膀。这一枪射出,他有百分之两百的信心在对手的肩膀上留下一个血洞,让对手的右手再也抬不起来。 可是他势在必得的这一枪,却仿佛背叛了他,没伤得了对方的一根毫毛。 不可能!这不可能! 阿琥的心中在狂叫。 一直以来,枪就是他的生命,枪就是他的信仰,枪,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同伴。 阿琥下意识地又连开三枪,分击马小震的眉心、咽喉、胸口三处。 狗皮膏药上又是一阵金色的秘法符文闪动,三枪打在马小震身上,纷纷被反弹出去。 依然是毫发误伤。 钢筋铁骨,刀枪不入。 每一个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这八个字。 阿琥的右手,仍然保持着持枪的动作。 光凭持枪的这个动作,他已经练了二十年,没有一日或忘。他单手持枪,即使平举一个小时,也能不动分毫。 但是这一刻,他持枪的右手终于开始颤抖,仿佛帕金森综合症患者一般遏制不住地颤抖。 马小震轻轻地挥了挥手。 “啪――” 内劲到时,阿琥手中的那只枪,瞬间化成了一地支离破碎的零件。 马小震屹立当场,浑身沐浴着金色的符光。 睥睨全场,宛如天神。 “你……你贴的是什么?”阿琥张口问道,他发现自己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干涩得怕人,简直是一具从棺材里挖出来的僵尸。 “贴的是什么?” 马小震一阵凝思,然后真诚又无辜地回答道:“狗皮膏药啊!” 还真他妈是狗皮膏药…… 阿琥的心碎了。 尼玛,老子在西非战场上出生入死几十年,枪林弹雨里不知道走了多少遭,生生趟出了这一条血路,才练成了这一手百步穿杨的枪法。 结果你贴了块狗皮膏药就把我的枪法给废了。 这特么的是什么世道!? 天理何在!? 天理何存!? 马小震一脸淡然,浑然不理崩溃的枪手阿琥,反而一转头,看向了前方的杜四爷。 被马小震一瞥,杜四爷只觉得腿肚子一阵哆嗦,想要开口说两句硬气的场面话,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良久,这才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道: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马小震脸上无悲无喜,心中却是爽到了极点。 他在聚香楼打跪狼蛛,震宇武馆拳压杜五,又凭着自己炼化的狗皮膏药金刚符肉身抗住了子弹,真可谓是威风八面震慑当场,简直是日天日地日空气!就连死党兄弟张甩卖看着自己也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样。 想必从此以后,马小震这个名号将名震长洲了。 马小震心中长笑一声,志得意满,正准备报出自己“马小震”的拉风名号。 就在此刻,没等马小震开口,他沙滩大裤衩上的那只惨叫鸡,仿佛感受到了马小震那激昂澎湃的心情,引吭高歌,给马小震配上了一曲恰当的背景音乐――《老子名叫赵!日!天!》 “当我是谁?我可是魔神赵日天……日的是天,艹的是地。就你们三,快回家多喝点水吧,小王八蛋,跟我干,还嫩点…… “厉害吧,哦你问我的名字是啥?听好了噢噢!老子名叫赵日天!日他妈的日!日他妈的天!那到底是,赵日天,还是赵日妈,眼神吓死老虎,空手就拆飞机。” 杜四爷:“……” 阿琥:“……” 蝎子哥:“……” 张甩卖:“……” “不要唱这么羞耻的音乐!”马小震使劲拍打着裤衩上的惨叫鸡:“妈的!傻鸟!快换台!” 惨叫鸡依然在歇斯底里地唱:“记……记住了!我赵日天最牛逼!我赵日天最牛逼!” “闭嘴!傻鸟。” 愤怒的马小震使劲抽了惨叫鸡一耳光,然而却用力过猛抽到了自己的小兄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呃……蛋好痛!”马小震捂着自己的裆部蹲下了。 杜四爷:“……” 阿琥:“……” 蝎子哥:“……” 张甩卖:“……” 看着蛋疼哀嚎的马小震。 杜四爷心里油然而生出一阵想要流泪的冲动。 麻痹的,我长洲赫赫有名的杜四爷,就败在了这样一个奇葩二货的手下吗? 真他娘的羞耻,真他娘的丢人。 真他娘的想一头撞死在这里呀。 杜四爷有一种强烈的哔了狗的感觉。 “哐当――” 就在杜四爷想死的时候,震宇武馆的大门又一次打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一名老者走进来。 那老者慢腾腾地走了进来,全身邋邋遢遢,像个完全不会武功的糟老头子。 可一见这个糟老头子,杜四爷却顿时大喜,一扫脸上的沉郁阴霾之色。 他飞扑上前,翻身拜倒,向着那位高人一抱拳,哭号道。 “师叔!您老人家要给我做主呀!” 下载免费阅读器!! 081 我们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川流不息的马路上。 依然有一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的电动车穿行在车流间。 电动车上,依然坐着一胖一瘦两个人。 瘦的那人黑得像一块黑炭,胖的那人胖的像一座肉山。 尽管两个人都长得其貌不扬,但是两个人的身上,都隐隐带着几分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悲壮之气。 那辆破旧的电动车,也仿佛是一匹即将战死的战马,伴着它的主人们,奔向它命中注定的最后一场战役,有死无生。 终于,电动车在震宇武社面前停下。 刘胖子和陈黑皮从电动车上跳了下来。 他们都没有锁车,也许是他们心里清楚,只要冲进这震宇武社的大门,出来的机会微乎其微。 锁不锁车,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立身处世,义之所在,明知必死,也当一往无前! 两个人都默默地紧了紧腰间缠着的雷管。 张甩卖左手都掏出一根雷管,右手摸出了一个火机。 刘胖子左手吊在胳膊上,没有办法捏着雷管,但他也毫不示弱,默默地掏出一根雷管塞入口中,用钢牙咬住,右手同样摸出了一个火机。 他们相视一眼。 这轻轻的一个对视,却胜似千言万语。 这轻轻的一个对视,饱含着责任、担当、义气、压力、恐惧、释然…… 超脱了语言,超脱了生死…… 这一个对视之后,两人的心里再无杂念! “砰――”的一声。 刘胖子和张甩卖同时飞起一脚,踢开了震宇武社的大门。 “妈了个逼的!谁敢动我们兄弟,我特么的弄死谁!” 在陈黑皮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地大喝(刘胖子嘴里叼着雷管口不能言)之后,刘胖子和陈黑皮势若疯虎地冲进门去。 陈黑皮的左手和刘胖子嘴里高高举(叼)着一根雷管,犹如举着奥运的火炬一般; 两人的右手都攥着一只打火机,两只火机都已经被打燃了,火机上的火苗仿佛是飘摇着人类生存的希望和星火。 两个人冲进去,然后再一次地石化了。 他们进门之前做好了各种惨不忍睹的心理准备,哪怕是进门之后,看到马小震和张甩卖经断骨折、横尸就地,肠子脑子流了一地,哪怕是看到马小震的菊花正在表演火山爆发,他们也不会如此地动容。 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彻底地把刘胖子和陈黑皮给震住了。 此刻,震宇武社的尽头是一个茶座。 马小震和张甩卖正悠闲地坐在茶座品茶,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正殷勤体贴地给他们倒茶。 而那个传说中虎踞长洲凶名赫赫的杜四爷,正带领着蝎子哥、狼蛛、阿琥等一干小弟,在马小震的面前一字排开。 然后,在东城区地下世界扛把子杜四爷的带领下,所有人齐齐地向茶座上的马小震九十度低头、俯首、鞠躬。 杜四爷深深低头,气沉丹田,朗声说道:“从今以后,我震宇武社,唯马大师马首是瞻!” “从今以后,我震宇武社,唯马大师马首是瞻!” 几十条汉子齐声说道,声若雷霆。 “好啦好啦,不用这么客气。”马小震一边喝茶,一边抠了抠脚丫子,随手挥了挥手:“彭叔曾教导我们,年轻人不要总打打杀杀的,不要逞强斗狠,不要意气用事,要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 “是!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 几十条汉子齐声应道。 刘胖子和陈黑皮彻底懵逼了。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刘胖子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浆糊。 “我头有点晕。”陈黑皮也比刘胖子也好不了多少,感觉脑子里一片恍惚。 两个人仿佛被美杜莎蛇怪的石化光线射中了一样,保持着高举着雷管如火炬的动作。 “哟,胖子、黑皮,你们来啦!” 马小震终于发现了刘胖子和陈黑皮,欢脱地朝刘胖子和陈黑皮挥了挥手,又轻描淡写地瞟了杜四爷一眼:“叫人呀。” 杜四爷如梦方醒,恶狠狠地瞪了瞪手下的汉子们:“你们这些废物!没点眼力劲!” 然后,刘胖子和陈黑皮就眼睁睁地看着传说中凶名赫赫的杜四爷,陪着一张笑得像盛开的非洲菊一般的笑脸,带头冲着刘胖子和陈黑皮低头、鞠躬:“胖爷好!黑爷好!” “胖爷好!” 几十条汉子齐齐向刘胖子俯首、鞠躬。 “黑爷好!” 几十条汉子又齐齐地转了个方向,向陈黑皮一俯首、鞠躬。 刘胖子和陈黑皮心里一阵恍惚。 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们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还是穿越了? 穿越的这个世界真是好和谐呀…… 刘胖子和陈黑皮瞠目结舌,嘴巴张大得像两只硕大无比的湾鳄。 然而,目瞪口呆的刘胖子忽略了一点,他的嘴里,还一直叼着那支准备用来跟杜四爷拼命的土制雷管。 这下,他当场惊呆,嘴巴大张。嘴里的那支土制的雷管,自然而然地从嘴巴里滑下来几分,引线不偏不倚地搭上了刘胖子右手上的打火机火苗。 “兹――” 一声轻响。 众目睽睽之下,引线被点燃了。 一点星火顺着引线蜿蜒而上。 一旁的马小震和张甩卖终于看清楚了刘胖子嘴里叼着的雷管,两个人的心里同时浮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张甩卖嘴角一阵抽搐,颤抖地问道:“胖子……你嘴巴里叼的是什么……” “叼的是什么?” 刘胖子的心里一阵恍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苦于嘴里还叼着土制雷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叼着……好像是……”陈黑皮一阵恍惚,终于替刘胖子把想说的话说完了:“雷管……” 雷管?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刘胖子嘴巴里叼着的雷管上,大眼瞪小眼。 卧槽! 下一瞬间,在场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骂了句脏话,数十条汉子同时一跃而起,扑倒在地、双手抱头。 整齐划一,一气呵成。 而众人之中的刘胖子,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从嘴里拔出了那根土制的雷管,用尽平生之力,像扔手榴弹一般把雷管向门外投掷出去。 当。 一声轻响。 刘胖子用力过猛,土制雷管砸在门框上,又反弹回来。 不偏不倚,滚在了人群的最中间。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珠都蹦出了眼眶。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狂骂:“卧槽泥马个死胖子!”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引线上的最后一点火星没入了雷管之中。 所有人都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意料之中的巨响和火光都没有出现。 半响之后。 陈黑皮最先跳了起来,他的眼眶涌出了感动而幸福的泪花。 “卖假货的杂货店老李!我谢谢你全家!” !! 082 四大公子的梦想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深夜,东城安置小区的某个露天烧烤摊。 “老板,再来羊肉牛肉牛蹄筋五花肉各两手,茄子两条花甲一份!” 马小震嘴里塞满了各种烤肉,含糊不清地边喊边吃。 “好咧!马上就来您稍等!” 烧烤摊老板殷勤热切地回应道,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烤肉了。 “诶?吃呀,你们怎么不吃呀?” 马小震胡吃海塞如饿虎扑食,却发现方桌另外三角的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仍然保持着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石化状态,一动不动。 若是平时,只要城东安置小区夜市四大公子在场。每一次的撸串都相当于一场惨烈的厮杀与战争。 只要各种烤肉一上桌,那就是群雄混战逐鹿中原的局面,你抢我的腰子我撸你的蹄筋,就是塞进嘴里的茄子也不能掉以轻心,随时会不知道从哪飞出来一只魔爪黑手把你的嘴碎裂,然后把茄子掏出来吃掉。 然而在此刻,这三头牲口却冷静得像三尊石窟里的佛像,面对着这满桌的烧烤,竟然视若无睹,毫不动心。 刘胖子三人还没有从那场海啸一般的冲击与震惊中回过神来。 就在不久之前,马小震还跟他们一样混迹于城东安置小区,跟他们一样抽四块五一包的软白沙,跟他们一样今天为明天的房租发愁,跟他们一样在夜市摊上摆地摊…… 如果硬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马小震摆的手机贴膜小摊上不要脸地挂了“祖传贴膜”四个字,往往惹得行人驻足一笑,给他多攒了点人气。 可是,就在几个小时以前。 这个马小震这个泼皮一样的家伙,打跪狼蛛、拳压杜四、肉身挡子弹、震慑当场,甚至连那个七十多岁花白胡子一看就是武林高手的家伙都毕恭毕敬地叫他一声“马大师”。 这不是在做梦吧? 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刘胖子三人还是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恍惚感。 马小震叹了口气,也感觉到了一丝疲惫感。 他先是一人挑了整个震宇武社,随后一番谆谆教诲侃侃而谈,教育武社的年轻人不要总打打杀杀的,不要逞强斗狠,不要意气用事,要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 等教育完年轻人,那个峨眉的钱老又缠了上来,死皮赖脸地要马小震出手相助,助他打通任督二脉彻底突破内劲后期的瓶颈。 马小震足足解释了三个小时,才让对方相信自己和赵鹤龄体内的太极真气属于同根同源,因此才能助赵鹤龄一朝打通瓶颈。对于钱老,真气本属异种,实在是爱莫能助。 好不容易送走了失魂落魄的钱老。马小震又受到了刘胖子等三个兄弟的轮番逼供。 老虎凳、辣椒水、烧烤竹签插手指甲,还逼马小震看手机里的《还珠格格》和《蓝猫淘气三千问》…… 惨无人道,惨绝人寰呀。 肉身抗住了子弹的马小震没抗住紫薇同学的“无理取闹”,终于忍不住招了,告诉兄弟们自己是从两幅太极书法里得到了绝世武功。 此后,刘胖子三人就这么一直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石化状态了。 马小震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有把刘胖子等人唤醒,最后,马小震想起了一句话。 见钱眼开! 在湘聚楼,他从蝎子哥那狠狠地敲诈了一笔;从震宇武社出来的时候,杜四爷又“自愿”地往马小震卡里打入了丰厚的一笔,供马大师享用。 两笔加起来,足足有上百万。 此刻,这上百万的银子就静静地躺在马小震的银行卡里,仿佛一个良家黄花大闺女,等着马小震去糟蹋。 想到此处,马小震胸有成竹,掏出了银行卡,在兄弟们面前轻轻一晃,一脸欢快地说道。 “兄弟们,咱们有钱了!” 那张银行卡在马小震的手中,仿佛沐浴着圣洁的七彩佛光。在那一瞬间,天地之间像是有清脆的银铃轻响,又宛如有洁白天使羽毛飘下。 “有钱了?” 看到这张银行卡,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呆滞的目光,忽然间有了生气,有了神采。 “对,咱们真的有钱了!上百万!” 马小震再次晃了晃手中的银行卡。 刘胖子们彻底活络过来,他们的目光和心里都仿佛充满着一团火苗。 马小震知道,兄弟们太需要钱了。 马小震更知道,尽管常年混迹于城东安置小区的夜市,但是他的兄弟们,其实都怀着自己的梦想。 陈黑皮的梦想是开一家以特色小吃为主打的酒楼,让他老张家祖传的臭豆腐和糖油粑粑轰传天下。 可是,陈黑皮家里的老头走得早,没留下什么家底,老娘又身体不好,孤儿寡母,只能靠陈黑皮出摊炸臭豆腐维持生计…… 张甩卖的梦想是当一个摇滚歌手,每天摆摊卖江南皮革厂的各种皮具的时候,他总会唱一些歇斯底里却又直叙胸臆的歌。 尽管很多人认为他是个神经病,尽管这些歌总是会影响他的生意。但张甩卖每一次出摊,都固执地唱着他的歌,哪怕他买不起一把最普通的电吉他。 刘胖子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纨绔子弟富二代,每天就屁事不干拎着一个鸟笼子带上几个小弟去街上勾搭良家妇女。老了以后就由两个丫鬟搀扶着,在梅花树下优雅地咳着小半碗血,然后在酒色过度中平静地死去。 当然,这个梦想由于刘胖子老爹的不给力,已经在很多年以前就被刘胖子放弃了。现在刘胖子的目标是把他的十元小店转型升级,开一家除了不贩卖人口以外什么都卖的大型超市! 只有马小震的梦想最为平实,他梦想着开一家世界上最大的、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手机贴膜店。 可是,就像那句歌词唱的,“青春就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他们的这些梦想,随着自己的青春,一头撞在冰冷而腐臭的社会里,他们撞得头破血流,再也找不到方向。 “明天,等银行开门了!我们就分钱!帮助大家追逐自己的梦想!” 马小震捏着银行卡,他的脸上神采飞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刘胖子、张甩卖、陈黑皮,每一个人的眼里都闪着光。 有了钱,那些曾经消逝在风中的梦想,这一刻,都重新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熠熠生光。 马小震的裤衩上,那只惨叫鸡,也难得地柔情了一把,轻轻地唱着一首筷子兄弟的《老男孩》。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花开花落又是雨季,春天啊你在哪里。”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有了这些钱。 那一夜,每一个人都想起了自己的梦想。 那一夜,每一个人都醉了。 !! 083 你个败家玩意!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什么?钱没了?” 马小震如晴天霹雳,又像被一颗核弹正中脑门。 “对呀。” 电脑面前的玄黄老祖一边欣赏着爱情与动作大片,一边真诚而无辜地向马小震点了点头:“全烧了。” 全烧了…… 这消息传到耳中,马小震感觉到像一颗子弹撞到胸口上炸开,爆炸带来的瞬间的压力从心脏传到每一根毛细血管,全身的细胞都停止住代谢和思考,仔细的聆听这一刹那的震荡。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挽留住心,它只向无底深渊的黑暗更深处下坠。这是一个不可溯的过程,纵使沧海桑田与海枯石烂,纵使山盟海誓与生死契阔,都无法将其重塑,也无法将其抹平,巨大的创口恍如东非大裂谷,纵使烈风吹拂一万年,纵使冰霜封冻一个冰河期,纵使雨雪侵润一个地质纪元,你来看大裂谷依旧嵌入在地壳的表层。(这个段子有人懂吗?) “你麻痹!”马小震抓狂地咆哮:“真烧了?” “真的烧了!” 玄黄老祖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马小震,然后义正言辞地说。 “我们修道之人,金钱于我如粪土,富贵于我如浮云!”玄黄老祖一字一顿地告诫马小震:“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 看着像苍蝇一般喋喋不休的玄黄老祖,马小震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他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跟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喝了很多。 就在昨晚,这几个被生活这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模样的老男人,都重新想起了自己遗忘已久的梦想,都重新感受到了那渐渐冷去的一腔热血。 梦尤未醒!血尤未冷! 昨晚,每一个人都醉了。 喝醉之后,马小震醉醺醺地摸到了自己的二十平米出租小屋,澡也没洗牙也没刷,瘫在床上倒头就睡。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每一个人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陈黑皮开了一家飘臭万里的酒楼; 刘胖子开了一家除了人口不卖什么都卖的大型超市; 张甩卖则在最耀眼的舞台上面对放声高歌,四个导师扑过来捶胸顿足声泪俱下地要张甩卖去他们的战队…… 而自己,则开了一家世界上最大的手机贴膜店,所有的店员都是36D大长腿美女…… 伴着美梦,马小震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结果刚睁开眼睛,梦尤未醒,玄黄老祖竟然告诉他“钱没了”! 马小震心里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金钱于我如粪土? 老子倒是想安静地成为一朵化粪池啊! 马小震看着喋喋不休的玄黄老祖,恨不得将他当场掐死。 而玄黄老祖则浑然没有留意马小震内心的杀意,仍然在喋喋不休地告诫:“年轻人,不能动凡心。再说了,滥用此等不义之财,必遭天谴!我这是为你好呀!” “等等等等……” 马小震忽然发现了什么,阻止了玄黄老祖的长篇大论口若悬河:“你怎么换了件衣服了?” 玄黄老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然后一脸虚荣地回答道。 “哟,凡人小子。你眼力还不错,这件是世界上最贵的童装品牌之一MiMiSol,每一件童装都由手工缝制而成,由大师级设计,加上完美的手工刺绣,再加上闪光的配饰、轻柔的布料,巧妙地将爱与诗意融入,并融合了思想与想象力……” “少废话!多少钱?” “也就三五万块啦!”玄黄老祖得意地整了整衣领,然后不经意地露出了手上的一块手表。 “三五万?”马小震一阵恍惚,然后发现玄黄老祖手上戴的表:“你手上戴的什么表?” “哎呀,这都被你看穿了,真是不好意思。”玄黄老子低调又装逼地扶了扶左手的手表。 “百达翡丽新出的玫瑰金复杂功能计时系列机械男表,全手工打磨,嵌入式的表背与雕刻的表冠搭配表冠防护装置、透明底座展示机芯设计,再加上亚光棕色方形鳞片状手工缝制鳄鱼皮带,向严肃的技术氛围注入柔软的情感元素,赋予了手表欣赏、尊重、启迪与自豪的情愫,沟通起人与机械的情感桥梁……” “少他妈废话!多少钱!”马小震咆哮着打断了玄黄老祖。 “不贵不贵,也就五十万出头啦。” 五十万出头…… 马小震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区区五十万而已嘛,不算什么……”玄黄老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指了指电脑屏幕:“你看!我刚刚在爽点中文网打赏了一个写书的,叫胡扯居士,一下打赏了八十万,啊……简直是爽到了极点啊!土豪的感觉真好!” “八十万……”马小震双腿一软,声音开始颤抖:“爽点币吧?” “爽点币怎么能符合我这土豪的身份!”玄黄老祖不屑地向马小震翻了个白眼:“当然是软妹币啦!” “噗――” 马小震终于坚持不住,喷出了一口老血。 卧槽泥马! 说好的修道之人视金钱如粪土呢? 说好的富贵于我如浮云呢? 说好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呢? 你麻痹,老子倒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了! 结果你拿了老子的钱又买衣服又买表,又装土豪又装逼。 还买表?我去年买了个表! 你还真特么是挥霍金钱如粪土呀! 你赔! 赔我的青春! 赔我的梦想! 马小震彻底愤怒了,双目几欲喷出火来,恨不得当场掏出自己的咸鱼把眼前这个败家子捅个对穿! “马蛋!你个败家玩意!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看着马小震抓狂的样子,玄黄老祖却浑然不惧,而是面带同情地拍了拍马小震的肩膀:“别这样,我听说这个作者是个可怜的下岗中年呢……” “下岗中年?”马小震愣住了。 “是呀,听说他干了十多年的某工作,结果被公司扫地出门,一毛钱赔偿金也没拿到。家里老婆孩子嗷嗷待哺,连吃了十多顿的涪陵榨菜,一年四季只有一条裤子穿,可是他中年危机爆发又找不到工作,只好在爽点中文网开了个小说叫《修真神器高压锅》……” “这么惨呀……”马小震的声音慢了下来。 “是呀,四十多度的大夏天,他却舍不得开空调,顶着炎炎夏日在书房里码字,任身上的汗液流淌成河,只为了省那几块钱电费;” “严寒的冬天,同样是为了省几块钱电费,他舍不得开暖炉,几个钟头码字下来,手指像是截了肢一样毫无感觉,还长满了冻疮……” “真的好惨……” “你说……这么惨的作者……”玄黄老祖循循善诱:“我该不该给他打赏一点微薄的金钱,帮助他度过难关呢?” “应该!实在是太应该了!” 马小震重重的点头,鼻子一酸,终于没忍住,流下了被感动的热泪。 好可怜的男人。 好感人的故事。 真是催人尿下呀! “马蛋。”马小震喃喃自语:“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真是太狭隘了……” “这就对了!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片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玄黄老祖拍了拍马小震的肩膀,顺便对马小震胯下的惨叫鸡打了个响指:“音乐起。” 惨叫鸡深情地配上了背景音乐:“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生命的源泉……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片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唱着唱着,马小震总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有一种强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谜一样的感觉。 没错!又是那种熟悉的被忽悠的感觉! 尼玛! 马小震终于反应过来! 谁让你拿老子的钱打赏的!? !! 084 青丝红线同心结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就在马小震正为自己那逝去的一百多万而痛哭流涕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在长洲师范大学的某栋宿舍楼里,有一个如芙蓉花一般清丽的女孩正坐在书桌前发呆。 女孩如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指正握着笔无意识地乱画,却在不经意中划出了一个马小震的名字。 离那场篮球赛过去已经有好几天了,可是那场比赛仍然在陈墨瑶心里回荡,就像电影一样,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特别是,马小震那一记三分线起跳、并飞跃了周鹏飞的战斧式劈扣。 惊世骇俗,石破天惊,空前绝后! 扣完之后,在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中。 马小震精准地在人群中找准了陈墨瑶的方向,优雅地鞠了个躬,然后把手掌向着远处的陈墨瑶摊开。 就像是一个优雅的骑士,将自己最自豪的荣誉,扬手献给自己最心爱的女士一般…… 想到这一幕,陈墨瑶觉得自己的脸像一朵火烧云,从脸颊一直烧到了耳朵根…… 众目睽睽之下,好羞人…… 可是,为什么心里又甜滋滋的呢? 陈墨瑶的脸更红了。 “哟!脸红成这样……”一个俏皮的女生蹿到了陈墨瑶的身后,一脸的戏谑:“我们的女神又在发春啦?” 是陈墨瑶的室友吴雨霏。 “你别瞎说!” 陈墨瑶的脸又红了几分,赶紧侧了侧脸,不敢直视吴雨霏狡黠的眼神。 “我瞎说?” 吴雨霏一把从陈墨瑶的手中把她乱画的那张白纸抽了过来:“让我看看。” “这是画了个篮球吧……”吴雨霏得意洋洋:“旁边还有一个名字,马……小……”她有意拉长了语调,故意装作不认识:“最后一个是什么字啊?” “你还给我!” 陈墨瑶从吴雨霏手中把纸抢了回去,一张脸却已经红得像熟透了的红苹果。 “我知道。” 吴雨霏凑到陈墨瑶的面前:“你喜欢的是那个人字拖吧……” 陈墨瑶脸上又红了几分,一脸羞涩,可是心里却是一阵甜滋滋的,倒也不愿意出口反驳。 看着陈墨瑶这幅欲拒还迎的样子,吴雨霏心头大快,夸张地叹息一声:“看来真是发春了。” 她一脸得意地唱了起来:“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小墨瑶的心窝里……” “好啦!你就别戏弄我了。” 陈墨瑶甩开吴雨霏的手,坐在书桌前,赌气不再理吴雨霏。 “哦?生气了?”吴雨霏看着陈墨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没有!”陈墨瑶撅起了嘴巴。 “那就是有心事了!”吴雨霏凑到陈墨瑶面前,一脸得意:“我看,是没有接到某个人的电话,宝宝心里着急了吧?” 陈墨瑶娇躯一颤,正是被吴雨霏说中了心事。 自从和马小震几度接触,马小震在小混混蝎子哥手下救下了她,又带她吃了平生不曾吃过的烧烤,更在篮球场上技惊四座,把一场惊天大逆转的胜利送给了她。 从那时开始,陈墨瑶一颗芳心,已经念兹在兹,悄悄地萦绕在马小震身上了。 她只觉得马小震这个男人内心柔软而正直,外表却又痞痞的坏坏的,鬼主意坏点子层出不穷,和马小震在一起的时候,有着一股生平从所未有的畅快感。 陈墨瑶作为长洲师范大学公认的校花女神,身边从来就没有缺过追求者,每天都有各种牲口们嗷嗷叫着往往前冲,想尽各种办法跟她打电话发微信请她吃饭…… 可是,那场球赛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马小震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 他怎么一直不联系我呢? 他会不会出事了? 今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要不要给他主动打电话给他呢? 可是……上次刚刚请他吃饭,这次每隔几天又打电话给他,会不会太不矜持了呢? 他不会烦我吧? 哎呀,到底该怎么办呀! 烦死了烦死了! 陈墨瑶心里犹如百爪挠心,充满着甜蜜的小烦恼。 她生性呆萌害羞,从来就没有主动打电话约过男生。上次鼓起勇气借着报恩之名请马小震吃饭,已经是破天荒头一遭了。今天到了她生日,想打电话给马小震,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她想东想西患得患失,拖了几天仍然没有开口。这下被吴雨霏说中心事,顿时一阵沉默。 吴雨霏和陈墨瑶一个宿舍住了三年,把陈墨瑶患得患失的心理都看在眼里,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于是凑到她面前,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倒有个办法可以帮你,你要不要听?” “什么办法?”陈墨瑶顿时来了精神。 “你听说过青丝结红线吗?” “青丝红线?” “青丝就是情丝,就是头发。”陈墨瑶一脸的神秘:“有一个传说,只要剪下一缕自己的头发,再用头发和红线一起绑一个同心结,同时在心里默念你喜欢的那个人的名字,你们就会生生世世都绑在一起,再也不能分离。” “就这啊……” 陈墨瑶一阵失望,她本以为吴雨霏有什么好点子好办法能帮自己一把,没想到吴雨霏口里的“好办法”只是一个不靠谱的传说。 这年头,飞船都登月了,谁还相信月老的红线呀! “不信拉倒!” 吴雨霏见陈墨瑶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翻了个白眼,拿起了自己的包:“我去上自习了。” 吴雨霏气鼓鼓地出了门。 本来就是嘛,只是一个不靠谱的传说嘛。 陈墨瑶嘀嘀咕咕地吐着槽,心里却像小猫的爪子在一下一下地挠。 可是…… 万一…… 要不…… “你脑残呀!这么不靠谱的传说也敢信!这绝对不可能!” 陈墨瑶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斩钉截铁地对自己说。 然后很诚实地开始翻箱倒柜,找红线找剪刀,准备开始剪头发。 很快,一缕青丝剪了下来,一根红线也准备好了。 陈墨瑶紧张兮兮,一边默念着马小震的名字,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把同心结给编好了。 这……真的会有用吗? 陈墨瑶看着桌子上的青丝红线同心结,只觉得心头像是闯进了一只小鹿,砰砰乱跳。 忽然,一阵悠扬的手机彩铃声响了起来。 “睫毛弯弯眼睛眨呀眨,话说到嘴边怎么会拐弯,你的微笑像月弯弯,气氛好浪漫需要你陪伴――” 这么快就来电话了? 同心结真的起作用了? 陈墨瑶心中一荡,心跳剧烈加速。先是涌上一阵喜悦,却马上又是一慌。 怎么办怎么办? 真的来电话了! !! 085 炼化这包榨菜吧!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小震的手机中传出来一阵愤怒的咆哮声。 “什么?钱没了!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梦想!还有我那除了人口不卖什么都卖的跨国连锁大超市!全他妈没了!” 刘胖子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马小震!我艹你大爷!” “胖子,你听我解释……”马小震努力地跟刘胖子解释:“我把钱打赏给一个爽点中文网的作者了,他是一个可怜的下岗中年,干了十多年的某工作,结果被公司扫地出门,一毛钱赔偿金也没拿到。家里老婆孩子嗷嗷待哺,连吃了十多顿的涪陵榨菜……” “他吃他的榨菜!关老子屁事!”刘胖子的声音简直要疯了。 “你听我说呀,这么惨的作者,难道我们不应该打赏一点,帮他度过难关吗?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献你妹!献你大爷!”刘胖子怒骂的声音骂出了青藏高原的颤音:“以后别再出现在老子面前,见你一次打一次!你去死吧你!” “等等!” 在刘胖子挂上电话的前一秒,马小震咬牙喊出“等等”两个字,做出最后一点努力,可怜兮兮的问道。 “胖子,我身上一分钱都没了,能不能借点钱给我吃个蛋炒饭?” “还想吃蛋炒饭?吃你妹!跟你的作者吃榨菜去吧!” 胖子愤怒的咆哮穿透了电话线,直刺耳膜。 “胖子!你听我说胖子!” “嘟嘟嘟——您拨打的用户已绝交。” 马小震有一种无语日苍天的感觉。 刘胖子的感受,其实他懂。 这世界上最惨的不是一无所有,是得而复失。 一百多万呀,整整一百多万呀! 从马小震出生以来,就没看到过这么多钱。 本以为可以帮助兄弟们实现梦想,从此走向人生巅峰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 睡了一觉,这一百多万就被玄黄老祖挥霍得干干净净,一个子也没有剩下。 打电话跟兄弟们解释,以刘胖子为首的兄弟们都纷纷表示理解,然后亲切地表示:“下次见面老子砍死你!” 而更严峻的事实是,马小震翻箱倒柜找了几个小时,家里已经没有了一个子,也没有了一粒米,只剩下最后一包两块钱的涪陵榨菜…… 这下真的要跟作者一起啃涪陵榨菜了。 这是要饿死当场的节奏吗? 难道要我把我的护身法宝——那条有梦想的咸鱼啃掉吗? 马小震心如死灰地转过头来,一双饿狼般绿油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玄黄老祖身上。 “你听我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富贵于我如浮云,千金散尽还复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玄黄老祖终于感受到了周围的杀气,陪着笑解释道。 “老子都要饿死了!还学习个屁!”马小震愤怒地咆哮着,然后掏出了那条有梦想的咸鱼:“老子一咸鱼捅死你!” “慢!” 就在马小震的咸鱼刺中玄黄老祖咽喉的前一瞬间,玄黄老祖嘴唇翻飞,已经如连珠炮地说了一长串: “九仪天尊鼎可蕴化万物,这包榨菜即可炼化成绝世美味,保准你饿不死呀……” “炼化榨菜?无上美味?” 马小震的咸鱼在玄黄老祖的喉咙处停了下来,他一阵无语:“你他妈在逗我吧?” 对于榨菜,马小震太熟悉了。 榨菜是由青菜头加上盐、辣椒和辅助香料腌制而成,味咸又鲜,价格便宜又下饭,几条榨菜可以让人吃下一大碗饭,正是马小震这种屌丝人群居家旅行之必备良品。 当初他从公司辞职之后,连续几个月找不到工作,每天窝在城东安置小区里啃榨菜啃泡面,脸色青得像冬天里的大白菜。 可是,榨菜毕竟只不过是下饭的腌菜,下饭尚可,却从来就上不得台面,难登大雅之堂。 说是别有风味,倒是勉强可以。但要说无上美味…… 开什么国际玩笑! “绝对没有开玩笑!”玄黄老祖不顾马小震脸上的疑虑,而是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口,连忙解释道:“天生万象,俱有灵性,哪怕是这包不起眼的榨菜,同样具有灵性。”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包榨菜:“九仪天尊鼎能蕴化天地万象,即使这一包最最普通的榨菜,也能化腐朽为神奇,化为无上美味,保准你饿不死。” 听了这话,马小震倒是心中一动。 他自从得了这九仪天尊高压锅,炼化了一些不靠谱的道具,有梦想的咸鱼、傲娇的抓挠,能自动播放背景音乐的惨叫鸡;也炼化了如凌波猫步人字拖、狗皮膏药金刚符等其貌不扬但又威力不俗的法宝。但他却从来没想到这九仪天尊高压锅也可以炼化食材。 不过说起来倒也不算稀奇,高压锅炖吃的,好像倒也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事。 那就试试吧!大不了损失一包榨菜! 想到这里,马小震倒是提起了几分兴趣,当下也不多说,心神一动,手掐剑诀。 他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忽然跳在空中,迎风就长,慢慢现出了高压锅的本相,凭空虚浮而起。 马小震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一挥,只见那高压锅忽然爆发出一阵紫气,氤氲之气弥漫开来,凌空而起,把那包榨菜笼罩其中。 紧接着,高压锅喷射出一道朱紫之色夹杂的火焰,在包榨菜的表面游走不已。 良久之后,火焰逐渐褪去。 马小震操控着高压锅落地,他自然而然地扬手一招,那包榨菜已经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眼前的这包榨菜,跟马小震吃过的千千万万的榨菜没有任何差别,依然是一条一条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黄橙橙的颜色中又夹杂着一丝青气,就像一个人老珠黄的舞女,让人看上去难以提起半分兴致。 马小震低头嗅了嗅,这榨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香气,既没有清香扑鼻,也没有浓香醉人。 就这货?无上美味? 马小震的心头浮现出一股熟悉而强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谜一样的…… 对,还是那股被忽悠的感觉! 玄黄老祖指导的炼化产品,好像从来就没有靠谱的。 吃了之后不会七窍流血吧? 为了安全考虑,还是找个小白鼠来试试吧。 马小震打定主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捻起了一根榨菜,塞进了玄黄老祖的嘴巴里。 就在榨菜入口的那一瞬间—— 玄黄老祖的瞳孔,骤然收缩! !! 086 卧槽泥马榨菜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就在榨菜入口的那一个瞬间。 玄黄老祖的瞳孔骤然一紧,目光瞬间呆滞,全身僵直得就像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一块风化了千年的巨岩,纹丝不动。 坏了! 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 看着玄黄老祖一副老年痴呆的样子,马小震开始心虚了,他挥着手在玄黄老祖面前一阵晃悠,玄黄老祖的眼珠却仿佛不会动了一般,依然是纹丝不动。 要不要叫救护车呀? 救护车出一次车得多少钱呀? 半响之后,就在马小震开始犹豫要不要卖血换钱叫救护车的时候,玄黄老祖忽然动了…… 玄黄老祖全身一阵抽搐,就像最纯情的处男在自己房间的最深处打了个冷战,仿佛带着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爽感和虚无,他一阵呻吟,然后仿佛是从胃里面直接发出了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呐喊和呼唤: “卧槽泥马!” “哎呀!怎么骂人呢?还有没有一点素质了!”马小震急了。 玄黄老祖没有回答,他呆滞的双目里忽然流下两行浑浊的老泪,仍然沉醉在刚才那山呼海啸一般来袭的快感中。 太好吃了! 实在是太好吃了! 刚才那根榨菜一入口,一股菜头的清香忽然长驱直入,就像一把锐利无比的宝剑直刺鼻腔。紧接着,那股清香忽然爆裂开来,这股若有若无、百转千回的清香又在瞬间变成了一股醉人的浓香。 浓郁又刺激的感觉在口腔里蔓延、渗透,像潮水般漫过咽喉,又带着一股股急促又持续的春意在舌尖上翻腾,一丝温暖在体内渗透开来,他情不自禁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每一根神经都在呐喊,每一个味蕾都在狂欢,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 在这一刻,无论是多么华丽的语言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倒不如“卧槽泥马”四个字,能充分表现玄黄老祖的心情。 “靠,到底有没有这么夸张呀?” 马小震不屑地白了玄黄老祖一眼。 这老小子,也太夸张太做作了,简直是奥斯卡影帝啊! 只不过是一包榨菜,再好吃又能好吃到哪里去呀。 马小震鄙视地扫了玄黄老祖一眼,也捻起了一根榨菜,漫不经心地扔进了嘴里。 跟玄黄老祖一模一样,在那一根榨菜入口的一瞬间,马小震也瞬间呆住了。 他觉得自己在爆炸。 就仿佛成千上万个炸药在瞬间爆裂,带着酸、甜、苦、辣、香等人生百味袭向他每一个味蕾,和他的整个身体拥抱着、翻滚着、捕获着…… 融为一体,抵死缠绵! 好吃!太好吃了! 就在那一瞬间,马小震感觉世上的一切仿佛归于虚无之中。他浑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目光所及,却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表情;双耳所闻,却听不到任何一个声音,只有光在眼前闪烁,只有梵音在耳边轻响。 眼前一片朦胧,又像是一团雾气渐渐弥漫开来,却带着几分淡淡的粉红色,若隐若现,像芙蓉帐里的暧昧薄纱,又像是春雨荷塘上淡淡雾气。 是天堂?是凡间?还是地狱? 马小震恍恍惚惚,浑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天地之间之间只有一个自己,心里一阵平安喜乐,无比宁静。 忽然,马小震只觉得心中一荡。 雾气中轻轻地踏出了一只玉足。 那真是一只玉足,就像质地最好的羊脂白玉细细雕琢而成,细腻滋润,没有一丝瑕疵,浑然天成,却又不着一缕,令人血脉喷张。 紧接着,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玉腿从中迈步而出,这是一个秀美绝伦的女子,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目流盼、气若幽兰…… 是陈墨瑶吗?还是某爱情与动作大片里德艺双馨的哪位老师? 没等马小震看清楚,那女子已经带着一股香风,扑入了马小震的怀里。 马小震只觉得一股软腻温香沁入心脾,浑身像过了电一般战栗不已,他腹中一片火热,就像是一座喷薄欲发的火山,终于鼓足了勇气,张开怀抱,向那女子抚去。 这一张开怀抱,马小震感觉自己仿佛与天、与天、与雾、与水、与那女子彻底融为了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人合一…… 像是只过去了一秒,又像是过去了千年。 那女子忽然在马小震怀中,化为了轻烟一缕,香魂飘去,袅然无踪。 刹那间,马小震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清灵,眼前模糊的景象也渐渐清晰起来,腹中那团火热已经渐渐退去。 马小震虎躯一颤,知道那根榨菜已经入喉,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体内。原来什么仙境美人,都只不过黄粱一梦,如梦幻泡影一般。 只不过,手上那股软腻温香的感觉,竟似乎是留有余温。 一时间,狂喜、犹豫、哀伤、留恋、愤怒等诸多情绪纷至沓来,袭向马小震的心头,马小震一阵恍惚,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爽感和虚无,发出了跟玄黄老祖同样的三字感叹—— “卧槽泥马!” 这一刻,马小震无比体会到玄黄老祖的心情。 是的,语言是彻底苍白无力的。 什么楚辞汉赋,什么唐诗宋词元曲,什么明清小说,在这一刻,都比不上“卧槽泥马”四个字,能表达马小震对这一包榨菜的震惊和由衷的赞美。 此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朝尝此菜,夕可死矣! 马小震流泪了。 太特么的好吃了! 这特么的还是榨菜吗? 果然不愧“无上美味”这四个字呀。 马小震情不自禁地拥抱着玄黄老祖,两个人为同一包榨菜、同一个梦想感动地留下了心意相通的热泪。 忽然,马小震的手机铃声响起了,打断了两个老男人的热泪盈眶。 马小震接通了电话,手机那段里传来了陈墨瑶的声音。 “喂,马……马小震吗……” 平日里陈墨瑶软软糯糯的娃娃音好听极了,今天却说得结结巴巴,仿佛带着一丝紧张,一丝羞涩。 马小震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陈墨瑶那张芙蓉花一般清丽的笑容,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抹笑容,轻声回应道。 “是呀,你找我吗?” “我……能……能不能请你帮个忙……”陈墨瑶结结巴巴地道:“陪我吃个饭就好……香榭丽舍餐厅……” “吃个饭?” 马小震一愣,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屌丝心态,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表了个态:“吃!必须得吃!” !! 088 第一次吃西餐怎么装作经常去的样子?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就在陈墨瑶在心里呼唤马小震的时候,马小震的心里正在默默地犯愁。 要是去血战烧烤摊,马小震当然是睥睨天下纵横四海无人能敌。 可是,上香榭丽舍餐厅去吃西餐…… 从来没有吃过法国菜的土鳖马小震有点怂。 菜要怎么点?牛排要几分熟?哪个手拿刀哪个手拿叉? 马小震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本着有困难,找兄弟的宗旨,马小震在城东安置小区夜市四大公子的微信群里发了条信息。 “第一次去香榭丽舍餐厅吃法国菜,怎么装作经常去的样子?” 一秒钟之后,信息马上反馈回来了。 十元公子刘胖子:“卧槽,刚还说一百多万花光了!结果转背就去吃法国菜,简直是侮辱我们的智商!兄弟们!砍死他!” 酥脆公子陈黑皮:“吊起来打,往死里打,千万不要给我面子!” 江南公子张甩卖:“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暴他的菊花!暴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贴膜公子马小震:“……” 贴膜公子马小震:“各位哥哥,你们听我解释!” 十元公子刘胖子:“解释个屁!砍死他!” 酥脆公子陈黑皮:“弹小jj弹到死!” 江南公子张甩卖:“暴他的菊花暴他的菊花!” 贴膜公子马小震:“……” 紧接着,各种手雷、匕首、屎……各种**、踩鸡鸡、抽耳光的表情如流星雨一般扫射而出,刷屏了。 简直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看着群情激奋的城东安置小区夜市四大公子区,马小震明智地放弃了询问兄弟们的想法,改为在网络论坛上发了个帖子。 “第一次去西餐厅吃法国菜,怎么装作经常去的样子?急!在线等!” 又是一秒钟之后,各种回帖瞬间高涨,把楼层码得老高。 长头发的光头先生:“国内大部分的法国餐厅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女服务员的屁股和胸可以摸三下,摸第三下之前服务员都是不能反抗的。很多土鳖第一次去不知道这个规定,所以你一过去就摸,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经常吃西餐的人了。” 苍老湿:“记得问女孩子要不要醋碟,要的话叫服务员给加上。牛排记得配蒜头,意面就不要了。吃面就着蒜,俗。?餐后咖啡一定要搁香菜!切记!” 1006狼孩:“跟服务员说牛排要6.874成熟,一定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 寞落微笑:“要双筷子,倍儿有逼格!” 一颗不要脸的害羞草:“楼上是坏人。别听楼上瞎jb乱扯,哪儿有用筷子吃西餐的!楼主别怕!西餐厅上菜之前会发一次性的塑料手套,到时候你戴上手套,直接用手拿起来啃就行了。” 高师父:“叫服务员的时候一定要记得伸手打个响指,然后用英文,一口地道的伦敦腔,Hi,taxi!” 残缺也是种美:“记住,就跟酒吧喝酒是一样一样的,吃不完的牛排是可以存的。上去你就问服务员,老板我存的那头牛吃了多少了?” 这个朋友我交腚了:“法国菜里的打卤面很好吃,小笼包也不错,锅盔就差一点了,不建议点。” …… 马小震看着犹如狂欢一般叠加的楼层,忽然流下了两行浑浊的老泪。 我只不过是问了个很严肃的问题,你们用不着这样吧……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性扭曲…… 这世界,没一个好人了…… 人与人之间?还有一丁点的信任吗? 看着马小震一脸抓狂,一旁的玄黄老祖恨铁不成钢的翻了个白眼。 “凡人呀!”玄黄老祖摇了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都与九仪天尊鼎融合了这么久了,想不到还是凡人的思维方式呀……” “凡人的思维方式?”马小震一愣:“什么意思?” “凡人遵守规则与标准!” 玄黄老祖忽然一甩身上那件融合了爱与诗意的品牌童装,手上的那块结合了严肃技术氛围与柔软情感元素的百达翡丽玫瑰金机械男表瞬间在节能灯下熠熠生光。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平时死皮赖脸像个老泼皮一般的玄黄老祖此刻浑身洋溢着一股王霸之气,他似笑非笑,淡然说道:“而你,应该创造规则与标准。” “创造规则与标准?” 马小震猛地愣住了。 醍醐灌顶! 是的,玄黄老祖说得对。 自从他得到了天地之间的至宝九仪天尊鼎,就拥有了蕴化万物,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就比如美食。那香榭丽舍餐厅的法国菜哪怕再是美味,再是好吃。又怎么及得上自己随手炼化的这一包涪陵榨菜? 那些繁琐而拘谨的西餐礼仪,只不过是一些凡人约定俗成的规矩罢了。自己得到了九仪天尊鼎,举手翻覆之间便可以颠覆乾坤,逆转天地法则,又岂能受这些区区凡人制定的规则和标准? 谁说西餐不能用筷子吃? 我马小震就用筷子吃! 谁说牛排不能配大蒜? 我马小震就用牛排配大蒜! 谁说咖啡里不能放香菜? 我马小震就在咖啡里放香菜! 谁说女服务员的屁股只能摸三下? 我马小震就……呃……这个还真不能摸三下…… 总之,吃喝本来全由心意,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谁说这也不能那也不能? 我马小震说可以,就可以! 我创造规则,我就是标准! 马小震想到此处,只觉得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些平生都没有想明白的道理,忽然间觉得都懂了。 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 有人开几万块的车,却拥有三套房。有人穿几十块的地摊货,却戴8万多的表。有人吃着麻辣烫,可能正在为别墅刚刚装修完而高兴。有人还在用1000块的手机,却买了几十万的钢琴。 不要拿你的价值观去丈量别人的实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则,每个人在乎的东西不一样,别拿自己的想法去认为别人! 比如我马小震,一身的地摊货,五块钱的人字拖,全身上下价值不超过四十块元,可别人会觉得我没钱吗? 对,大家猜对了,我就是没钱。 可是,没钱又怎么样? 我的强大,不需要用外物来衬托。有一颗无比强大的内心,这就足够了! 玄黄老祖这一句话,简直如当头棒喝,堪称一言之师。 马小震大彻大悟,胸中洋溢着对玄黄老祖满满的感激,他向玄黄老祖走了过去……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玄黄老祖那块百达翡丽扒了下来,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五十万的百达翡丽,戴上之后果然内心更加强大了呢!” 大彻大悟的马小震看着那块五十万的百达翡丽,哈喇子流了一地。 !! 089 衣冠不整谢绝入内!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经过了玄黄老祖一番开导,马小震信心百倍,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向了传说中的香榭丽舍餐厅。 他脚踩一双人字拖,身穿一条惨叫鸡沙滩大裤衩,外形显得颇有些寒酸,但却拥有着一颗强大的内心,浑然不以为意,反而显得意态闲远,自有一番顾盼自若的气场。 然而,意态闲远、顾盼自若的马小震很快就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先生,不好意思,请您注意您的形象。” 漂亮的服务员带着职业的微笑拦住了马小震,指了指门口“衣冠不整,谢绝入内”的牌子。 “衣冠不整?”马小震一阵纠结,小声地问:“什么叫衣冠不整啊?” 服务员客气地回答道:“请不要穿短裤,不要穿拖鞋。” “呃……” “咳咳,其实,这是个秘密……”马小震一阵犹豫,仿佛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然后煞有介事地抬起了自己的人字拖,跟服务员解释道:“其实,它不是一双普通的人字拖……它是一双……凌波猫步的……人字拖。” 服务员:“……” “而它……也不是一条普通的沙滩裤……”马小震又指了指自己的沙滩大裤衩:“它是一条自带背景音乐的惨叫鸡沙滩大裤衩……” 他顺手拍了拍自己的沙滩大裤衩上的惨叫鸡:“开工了开工了,来个freestyle。” 气势汹汹地清了清嗓子,惨叫鸡开始唱。 惨叫鸡:“我特么还没唱,你让我freestyle,freestyle是什么鬼啊!唱歌我容易吗……freestylefreestylefreestyle……” 这是一首跑调鬼畜版波澜哥的freestyle。 服务员:“……” 马小震:“……” 一种谜一样的尴尬感在蔓延。 “哦,对了!这只惨叫鸡还有一个非常酷的名字,他又叫‘睿智的绝杀鸡’!” 两人大眼瞪小眼之后,马小震忽然想起了惨叫鸡的另外一个辅助功能,连忙问道:“每一次,当你与人吵架之后。是不是你都会情绪激动可是思路又不清晰,吵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是一回到家之后往往就想清楚要说些什么绝杀对手!” 服务员嘴角一阵抽搐:“呃,是的……” “这就对了!”马小震一拍大腿:“这只吵架专用的绝杀鸡,只要你跟人吵架之后,回到家里,就会睿智的、自动为你整理绝杀语录,务必保证一击必杀,省去你费尽心力绞尽脑汁想说辞……” 服务员的脑门上留下一滴硕大的汗珠:“……” 马小震给了服务员一个心有灵犀的默契笑容:“这下你懂了吧,我这不是衣冠不整,它们是我的随身法器。” 服务员心里认定马小震是从精神病院越狱出来的,但多年的职业修养仍然让她勉强挤出了一个职业的微笑。 “对不起先生,凌波猫步的人字拖、自带背景音乐的短裤、还有睿智的绝杀鸡也不行……我们这有规定,衣冠不整者谢绝入内……” “规定?”马小震想起了玄黄老祖的开导,忽然淡然一笑,朗声说道。 “凡人遵守规则,而我,创造规则!” 马小震这淡然一笑,人如玉,气如虹,霎那之间周身竟迸发出一种武道宗师的王霸之气。 一瞬间,服务员为马小震的气势所夺,当场就惊呆了。 然后,她面无表情地掏出对讲机:“喂!保安吗?大门口有个神经病!请过来处理一下!” “喂!别别别……”马小震抱着服务员的胳膊作可怜状:“好歹我也是个半步宗师世外高人啦,给点面子好不好?” 服务员:“……” “马小震!你来啦!” 忽然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一名女孩已经从餐厅里过来,像一只活泼的乳燕,飞扑到马小震的身旁。 “墨瑶?” 马小震一愣,女孩宜喜宜嗔的俏脸已经闯入眼帘。她今天穿着一条浅蓝色棉布长裙的,把纤细的腰身衬得止盈一握,又带着几分古典之气,她的美丝毫都不张扬,却又全然遮掩不住,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眼前的这个女孩正是陈墨瑶。她父亲走后,跟周鹏飞两个人相处,正觉得尴尬。嘴里有一茬没一茬地跟周鹏飞聊着天,一双美目却只盯着门口,只想着马小震什么时候过来。 果然,马小震刚一进门,立刻就被她看到,三步并作两步,就到门口来迎。 周鹏飞也跟了上来,眉头顿时一皱,心中大感不快。 自从上次篮球赛后,他本以为可以大出风头,一举俘获陈墨瑶的芳心,却不料横空杀出个马小震,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实在是丢人现眼。这才央求了父亲帮忙给自己制造个机会。 他父亲的周氏集团与陈墨瑶父亲陈之昌是商场上的朋友,多年来一直有业务上的往来。由他父亲周云海出面,这才把陈墨瑶请到了自家开的香榭丽舍餐厅。 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手机贴膜的小子又跟了过来,简直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 想到这里,周鹏飞心中更是不爽,阴沉着脸走了过去,向那服务员一瞪眼:“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周少。”服务员有些委屈:“这位先生想进来,可是衣冠不整,还穿着拖鞋……” “拖鞋?”周鹏飞扫了扫马小震脚下的人字拖,认出了上次篮球赛,马小震就是踩着这样一双人字拖把自己干翻的,嘴角一阵抽搐,顿时心里又多了几分火气。 他心思沉重,心里只想好好把对方折辱一番,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轻轻地说道。 “这位从事手机贴膜朋友……”周鹏飞把语气的重音放在了“手机贴膜”四个字上面:“不好意思,我们的餐厅有很多尊贵的客人,为了营造一个优雅舒适的用餐环境,请恕我们要保留一些选择客人的权力……” 马小震脸皮甚厚,听了周鹏飞一席话,面不改色心不跳。陈墨瑶却已经脸涨得通红,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他是我请来的客人!”陈墨瑶涨红了脸,加重了语气。 “墨瑶,你听我说完呀。”周鹏飞淡淡地一笑:“我只是为了刚才的阻拦向这位兄弟道个歉罢了。他既然是墨瑶你的朋友,那当然是我的贵客了。还请这位兄弟不要见怪,里面请……” 那服务员一愣,但见少爷都开了口,连忙把马小震向里面迎去:“这边请!” 马小震和陈墨瑶也是一愣,两人都以为周鹏飞定会借机为难羞辱马小震,却都没想到周鹏飞竟客客气气地把他请进去了。 两人相视一眼,跟着周鹏飞和服务员走进餐厅。 !! 090 什么都没有还敢开店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周鹏飞招呼着马小震和陈墨瑶坐下,向马小震开口道。 “兄弟,墨瑶的菜我已经帮她点好。”周鹏飞一脸歉意:“却不知道你要来,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喜欢吃点什么,自己来点吧!” 周鹏飞气量狭窄,自从上次篮球赛输给马小震,一直怀恨在心,本来就想要教训教训马小震。这香榭丽舍餐厅是他周家开的,马小震送上门来,无异于“自投罗网”。 因此他表面上客客气气,一副热情好客的主人样子,心里却在暗暗冷笑,打定主意要让马小震大大地出一回丑。一入座,就向一个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那服务员心领神会,将一份法文菜单呈上。 香榭丽舍餐厅的菜单有两个版本,其中一个版本是大夏的文字,而另一个版本却是法文所写。 周鹏飞心里有数,他自家的这份法文菜单,关于餐厅的特色和风格放在首页,介绍得太多,反而有些喧宾夺主。版面设计本来就有些问题,本来就还在整改之中。 曾经有很多客人来点菜,不认得这些稀奇古怪的法国文字,但又碍于面子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没文化,于是都用手指从菜单第一页点起,道:“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结果他们点的这些往往都是餐厅的特色和风格介绍,让人啼笑皆非。 周鹏飞料定马小震不懂法文,于是特意吩咐服务员拿上这一份菜单。 如果马小震不懂装懂来点菜,十有八九要大出洋相;如果马小震自己承认不懂,周鹏飞再以一副优雅而得体的绅士做派,来替马小震点菜。一下子就灭了马小震的士气,这个叫当头一棒,叫杀威棍! 周鹏飞心中得意,把法文菜单递向马小震,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情不自禁的笑容:“我家的这个香榭丽舍餐厅,是全长洲最好的西餐厅,你放心点,只要是这世界上有的菜,我这肯定有!” 陈墨瑶一愣,她刚刚点菜的时候,当时的菜单明明是大夏文的,看到送给马小震的菜单却是法文的。她虽外表略有些呆萌,其实心里却是冰雪聪明,顿时猜到了周鹏飞的用意。 陈墨瑶懂得法文,当下不动声色,抢在马小震之前从周鹏飞手里接过了菜单,向马小震嫣然一笑。 “我知道有几道菜很好吃,我来帮你点吧!” 妈的! 墨瑶怎么总护着他! 这小子到底有哪点好? 周鹏飞咬牙切齿,差点咬碎自己一颗牙齿。 见陈墨瑶替自己解围,马小震心中顿时一暖。他早就看到菜单上的法文,对周鹏飞的用意已经清清楚楚,他向来是满脑子“阴谋诡计”,一肚子“坏水”,见周鹏飞戏弄自己,又怎么会逆来顺受? 想到论坛上那些网友们的歪招,马小震顿时有了主意。 “不用了,我自己点吧。”马小震向陈墨瑶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把她手里的菜单接了过来。 马小震伸出优雅的三根手指,轻巧地翻动着布满了法文的菜单,他只微微一瞟,随即轻轻合上,一副对法式菜单了然于胸的样子,仿佛在这香榭丽舍餐厅吃了一千年的法国菜,仿佛每天吃了七七四十九顿法国菜。 一瞬间,马小震浑身仿佛散发出耀目的光芒,举手投足之间溢散出淡淡的、优雅的金钱的味道。 随后,他轻轻地整了整衣领,潇洒地打了个响指,用一种驾轻就熟胸有成竹的姿态,发出了47.2分贝的优雅小资腔: “HI!Taxi!” “噗……” 陈墨瑶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看着马小震坚定的眼神,有力的动作,自信的笑容…… 那个服务员站在一旁好茫然,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taxi还是waiter,到底该不该上去替马小震服务。 “呃,那个!”马小震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那个,我要一份打卤面,多放点卤啊!” 纳尼?打卤面? 服务员石化了。 周鹏飞也被马小震开始熟练的套路给震住了,还在想莫非这小子深藏不露?没想到很快就翻了车,差点没绝倒在地。 果然是个土鳖! 他在心里一声冷哼,挤出了几分虚伪的笑容,向马小震说道:“对不起,我们这没有打卤面。” “没有啊?”马小震皱了皱眉头,大度地一挥手:“算了算了,那来份小笼包吧,要蟹黄的!” “不好意思,也没有……”周鹏飞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呃……那锅盔总该有了吧?要不来个葱油饼算了!” “都没有……” “这都没有啊?” 马小震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你们家的西餐厅是全长洲最好的,只要是这世界上有的菜,你这肯定有吗?” 说到这里,马小震哀伤地长叹一声:“什么都没有,竟然还敢开店!” 陈墨瑶早就知道马小震满肚子坏水,每次都有些奇思妙想来解决问题。见了马小震抛给自己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顿时清楚明白。 她见马小震神情严肃,态度坚定,一副胸有成竹有理有据的样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却强忍住笑,板起脸来轻轻点头附和:“是呀,什么都没有,怎么能开店!” 周鹏飞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什么都没有还敢开店? 尼玛! 老子这里是西餐厅好吧! 你大爷的,上这来又是打卤面又是蟹黄小笼包,还他妈的要锅盔和葱油饼!我特么的上哪给你弄去! 周鹏飞有一种原地炸裂的感觉,心里仿佛一万只羊驼欢快地奔腾而过,有心反驳,却见陈墨瑶一副深以为然深表赞同的样子。 简直是百口莫辩,比窦娥还要冤呀! “算了,还是随便吃点吧。” 陈墨瑶向马小震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帮你点菜好了。” “那好吧。”马小震摆出了一副挑剔不满勉为其难的样子。 陈墨瑶心领神会,拿起菜单,帮马小震点好了菜。 很快,各种精致的法国菜就上来了。 面对着聆郎满目的法国菜,马小震发出了幽幽的一声叹息。 “那就委屈点,随便吃点好了。” !! 091 第六交响乐“悲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法国菜是一种源于法国并在全世界广为流传的烹饪系统。 历史上法国传承了古罗马的多种菜式,法国君主在中世纪又具有较强的王权,在路易十四时达到顶峰,宫廷生活极尽奢华,在饮食上自也是十分讲究。随着各种宫廷烹饪方法通过效仿的贵族流入民间,并传播到欧洲各国,法餐从菜肴烹饪到用餐礼仪如今都已经成为西餐的经典。 周鹏飞从小在法国长大,对法餐知之甚详。菜一上桌,周鹏飞就开始向陈墨瑶和马小震解释,并秀着他的法文。 “请允许我为两位介绍一下鄙餐厅的几道招牌菜。”周鹏飞优雅地朝桌上的鹅肝一挥手:“首先是这道FoieGras,法式鹅肝。” “这道法式鹅肝来自于斯特拉斯堡,以牛油焗烤,辅以洋葱、果酱和红酒烹制而成。法国人认为生产肥厚鹅肝的强制喂食法可以上溯到古埃及,经过罗马帝国才传到法国人手里,是其引以为豪的烹饪艺术遗产,被称为世界的三大美食之一。” “然后是这道BoeufBourguignon,勃艮第红酒炖牛肉。他是来自法国东部古时勃艮第地区起源于农家的美食,用橄榄油将牛肉块先煎个半熟后浇入红酒连锅入烤箱烤,辅以百里香,蘑菇、洋葱、土豆等蔬菜。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我们把它足足炖了六个小时,非常的美味。” “还有,这道LampreyalaBordelaise也非常不错!” “哦,对了!我忘了这位朋友不懂法文了。非常抱歉。”周鹏飞不动声色地扫了马小震一眼,一脸歉意地说道:“这道菜的名字是波尔多七鳃鳗,是用去皮或连皮的七鳃鳗鱼切段后和胡萝卜、大葱、香草及大蒜在红葡萄酒中焖制,然后浇上调味酱和七鳃鳗的血制成。” “据说这一道波尔多七腮鳗也是起源于古罗马帝国的美食,在整个西南部欧洲都享有美誉。传说英格兰国王亨利一世还因为贪食这道佳肴而撑死呢,真是美食当前,做鬼也甘愿呀。” “还有,这道卡芒贝尔奶酪,火焰菠菜培根沙拉……” 周鹏飞向陈墨瑶和马小震介绍着,心里充满着一种打脸和复仇的快感,仿佛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洋溢着贵族的优雅气质。 他用蔑视的余光扫了一眼,只见马小震面色平静,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冷笑。 装,你继续装! 你个矬逼,一看就是土鳖,一看就是穷逼! 看着这满桌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法国菜,一看就是心里懵逼了,只怕就连怎么拿刀怎么拿叉,怎么开口去吃都不知道吧? 再看看我周鹏飞! 每切的一块牛排都是那么的饱满均匀,宽高比那都是0.618的黄金分割比例! 再看看我的叉子,叉每一块鹅肝的动作,都举重若轻仿佛行云流水,就像一曲最高贵典雅的协奏曲! 还有我品红酒的优雅动作,每吞下一口红酒,让红酒在口腔里停留,在舌尖上跳跃。仿佛我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红酒的幽香萦绕不去,动人心脾。 周鹏飞在心里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马小震,就像天神俯瞰着脚下的一只蝼蚁。 篮球打得好又怎么样? 你有我这高贵典雅的气质吗? 你有我这与生俱来的身份吗? 你有我这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的优雅与幽香吗?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对面桌的那个三岁小女孩眼睛里流露出崇拜的光彩。 而旁边桌的假洋鬼子正向他微微点头,露出了肯定的神色。 还有四米开外的那一桌,那个年轻的女孩正向他抛了个媚眼。 周鹏飞内心油然而生一种贵族的骄傲感。 跟我抢女人? 你凭什么跟我斗? 就在周鹏飞内心波涛汹涌不可一世的时候,马小震却是一阵发呆。 诚然,眼前这些菜色香味俱全,都是他生平所未见过的美味佳肴。 若是平时有机会吃这一顿大餐,他早已经扑上去把这些美食全部一扫而空了。 可偏偏今天他来之前,炼化了那包涪陵榨菜。 炼化之后,那包普普通通两块五毛钱一包的涪陵榨菜,俨然变成了一种无上美味,简直是令人念念不忘。 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马小震吃了那一条榨菜之后,再面对这些琳琅满目的法餐,却觉得有些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 就好像跟志玲姐姐谈过恋爱之后,搁谁也不会再去找凤姐吧? 周鹏飞不知道马小震内心想法,认定了马小震是被这些法餐的吃法和礼仪给难住了,心中更加得意,有意把餐厅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马小震身上,让他大大地出上一回丑。 当下,他又打了个响指,优雅地叫来了服务员: “Hi,Taxi!呸呸呸!Waiter!”周鹏飞情不自禁地被马小震带跑偏了,脸上微微一红,叫来了服务员:“来一首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响乐‘悲怆’。” 周鹏飞转头向陈墨瑶微笑道:“这首悲怆虽然是交响乐,不过用小提琴拉出来倒也不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希望你也能喜欢。” 服务员应声而去,很快,就有一个提着小提琴的男士过来,在周鹏飞的示意下站到了马小震的身后,开始拉起了小提琴。 那小提琴的声音一响,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餐厅中众人的眼光都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小提琴师身上,又顺便都扫过了琴师身前马小震,看着马小震拖鞋短裤的模样,忍不住都有些窃窃私语。 周鹏飞见诡计得逞,心里更是一阵得意。 既坑了马小震一把,又恰到好处地展示了自己的音乐品味,悄悄地装了一回逼。 一箭三雕,简直是完美! 小子,上次篮球赛,你还放‘无敌最是寂寞’来羞辱我是吧? 今天这里是老子的主场!老子给你来一首‘悲怆’交响乐! 众目睽睽之下,只要你一开吃,妥妥地就是个悲剧!妥妥地就要开始悲怆! 周鹏飞用火热而热辣的眼神,期待着马小震的开餐。 陈墨瑶见马小震不动,也以为马小震是不懂礼仪,心里一阵担心,悄悄地扯了扯马小震的袖子:“没关系,我们随便吃点,没那么多讲究。” 陈墨瑶一扯,马小震才从对榨菜的一阵恍惚思念中清醒过来,无奈地开口道。 “好吧,随便吃点!” 马小震抡起刀叉,切下一块鹅肝,塞入口中。 !! 092 你被暴菊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那道鹅肝精心配上了黄油、树莓、红加仑的酱汁,塞入口中,柔嫩而细腻,几乎不需要咀嚼,就像在口中融化了一般。 若对一般人来说,这的确是无上的美味了。 可是马小震刚刚吃过那由九仪天尊鼎炼化的一条榨菜。这道法国鹅肝虽然鲜美,又怎么比得上那条榨菜蕴化了天地灵气? 想起那条榨菜,马小震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意犹未尽,他摇了摇头,又尝了尝桌上的其他几道菜。 果然,没有一道菜可以与那根榨菜的美味相比。 每一道菜,马小震都是浅尝辄止,终于忍不住发出幽幽地一声长叹,摇了摇头。 “嗯?” 周鹏飞见马小震一脸不屑的样子,心中极为不爽,认定马小震是在装逼。于是施施然开口问道:“兄弟,这么多菜,难道都不合你的口味吗?” 马小震摇了摇头,淡然道:“鸡肋一般。” 马小震这一言既出,陈墨瑶和周鹏飞都是一愣。 就在马小震试菜之时,陈墨瑶也品尝了那道鹅肝,只觉得它香气浓郁,鲜嫩可口,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却不料马小震竟然以鸡肋两个字来概括。 鸡肋是什么?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陈墨瑶一怔之下,忍不住心中猜测,莫非马小震对法国菜也有研究吗? 周鹏飞也是一怔,心里却是一阵狂喜,他面色不动声色,开口说道: “莫非是兄弟觉得这些菜做得不够正宗吗?那就请兄弟给我手下的这班厨师好好上上课……” 周鹏飞微笑着向服务员一招手:“去,把做这些菜的厨师们都叫过来!给这位马兄弟赔礼道歉!” 周鹏飞身为香榭丽舍餐厅的少东家,对自家餐厅后厨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厨房的主厨叫皮埃尔,曾是法国某米其林三星餐厅的知名主厨。是周鹏飞的父亲周云海重金从法国礼聘而来。 皮埃尔从十四岁开始就在厨房,从最低级的切菜、打荷、摆盘做起,后又师从著名传奇厨神贝特朗,在厨房浸淫了二十年,终于融会贯通,将无穷的创意和疯狂的想象力融入了法兰西的传统烹饪当中。 这些年来,他声名鹊起,无数次上过各类杂志和电视节目,甚至在法兰西的某著名报纸上开辟了自己的美食专栏。可谓名震法兰西! 皮埃尔身为当世厨神级别的人物,对自己的美食作品自然是非常自负,其火爆的脾气和厨艺水平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曾经有一次,有不懂法国菜的土豪在香榭丽舍餐厅大肆批评皮埃尔的一道惠灵顿牛排。结果皮埃尔拎着两块面包愤怒地杀向前厅,用两块面包夹住对方的头,大骂对方是个愚蠢的三文治。 周鹏飞认定了马小震是个没钱的穷屌挫逼,哪里吃过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西餐,一定是信口胡诌。因此故意让服务员把皮埃尔的厨师团队叫上来,他口里说的是让马小震教育教育皮埃尔,心里想的却是火爆脾气的皮埃尔怎么来教育教育马小震。 哈哈! 皮埃尔会不会用餐刀砍死这小子呢? 还真是让人好期待呀! 周鹏飞的心里洋溢着一片中了五百万大奖般的喜悦,不怀好意地想到。 很快,如周鹏飞所愿的,皮埃尔带着两个满面横肉的家伙,杀气腾腾地冲到了马小震面前。 皮埃尔身材高大一头金发,虽然额头与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皱纹,却依然称得上风度翩翩,可以说是中年帅大叔一枚,只不过眼神居高临下,一脸倨傲之色。 他后面的两个家伙都是满脸横肉,长得有点相似,只不过一个是个光头,一个留着满脸络腮胡子。周鹏飞知道光头的是二厨鲍里斯,络腮胡子是冷菜老大巴西勒。 “听说……腻批评窝们的菜!” 皮埃尔不羁的目光从马小震身上扫过,露出几分不屑的神色。他来大夏国时间已经不短,能说一些大夏国的语言,只是声调发的不太标准。 这三个厨师冲到马小震面前停下,顿时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眼光。客人们望着马小震,一阵指点。 “这位就是我们的主厨皮埃尔。”周鹏飞心中一阵得意,故作闲暇地向马小震介绍道:“兄弟,你觉得这些菜还有什么瑕疵,不妨跟我们的主厨皮埃尔先生探讨探讨。” 这小子,真是赤裸裸的阴我呀。 马小震看着周鹏飞,翻了个白眼。 “跟窝探讨?他有什么资格跟窝探讨?”皮埃尔不屑地昂起头:“腻们这些东方猴子,对真正的美食一无所知……” “皮埃尔先生,请你为刚才的话道歉。” 陈墨瑶腾地一下站起来,她白皙的脸蛋已经气得发红。 “窝拒绝!”皮埃尔高傲地抬起头:“腻们刚批评我菜,除非腻们能说出窝的菜的问题在哪里,否则,窝会把腻们,扔进烤箱里!” “你的菜的问题?” 看着如同斗鸡一般趾高气扬的皮埃尔,马小震心里也有气,他一阵思索,忽然想起玄黄老祖说过的万事万物具有灵性,当初他在赵家沟用九仪天尊鼎所化的戒指吸收了两幅太极书法中的神意灵性,关于赵氏太极创始人赵公堂百年来的往事与武术精髓都瞬间出现在了脑海里。 那皮埃尔非常骄傲的这些法国菜,应该也有灵性吧? 想到此处,马小震悄无声息地伸出了右手,把那只戴着九仪天尊鼎所化的戒指的手抚在了一道火焰菠菜培根沙拉上。 就在那一瞬间,那道火焰菠菜培根沙拉上忽然涌现出一团细小的绿色光芒,涌入了马小震的戒指之中。 果然,马小震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细小的绿色光团融入了自己体内虚化的九仪天尊鼎上,九仪天尊鼎内壁的玄金古篆流转开来。他只觉得脑中微微一颤,一股神意直冲入脑。 一瞬间,马小震仿佛“看”到了,这一道火焰菠菜培根沙拉从头到尾的整个炮制过程,甚至连厨师烹调手法的得失与缺陷、厨师的爱憎喜好都一清二楚。 这就是九仪天尊鼎的神妙之所在,只要吸收万事万物的灵气,其来龙去脉与各种信息都会完全呈现在马小震的脑海之中。 马小震把这些信息在脑子里一过,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菜的问题,你们确定要我说?” “腻尽管说。”皮埃尔高傲地抬起头:“当然,要是说得不对,就别怪窝把腻这个愚蠢的三文治都塞到烤箱里了!” “好!” 马小震忽然转头,炯炯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巴西勒身上。 “这道火焰菠菜培根沙拉,是你做的!” 那巴西勒不以为意,高傲地抬起头:“没错!是我做的!” 他身为这后厨冷菜的老大,这道冷菜是他做的,当然没什么稀奇。 马小震的嘴角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 “你,被,暴,菊,了!” !! 093 被肛肠科老中医支配的恐惧!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咦……好恶心……” “吃饭的时候说这个,真是太没素质了……” 马小震一言既出,餐厅里顿时一片哗然,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腻这个庸俗的猴子!窝是要腻品菜,不是要腻胡说!” 主厨皮埃尔大怒,目光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们在大夏国的时间已经不短,对中国的一些俚语也有所耳闻,听了马小震的话,顿时是火冒三丈:“腻这是在侮辱窝们!” 周鹏飞心里却是一阵暗爽。 哎呀,这小子还真是没素质呀。 在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法式餐厅,竟然口口声声说暴菊。 真是没素质,真是没教养。 想必陈墨瑶听了这话,对那臭小子的好感度一定下降了十几个百分点了吧,哈哈哈! 然而,呆萌的陈墨瑶却不懂暴菊的意思,听了马小震的话,心中一片迷茫,再向巴西勒看去,忽然一愣。 只见那巴西勒,闻言之后虎躯一震,浑身颤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此情此境,任谁都一眼看得出来,这巴西勒如此失态,八成是被人说中心事了。 “咦?不会真被暴菊了吧?” “咦?难道那个络腮胡子是老玻璃?呃……好恶心好恶心……” “法国人的口味还真独特呀……”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餐厅里再度窃窃私语起来,话题却落在了巴西勒身上。 皮埃尔和周鹏飞都是大怒,恨不得当场掐死巴西勒。 我们是要人家点评你的菜,不是要人家爆你的菊! 尼玛! 你这一幅被人说中心事,一幅意犹未尽欲仙欲死的样子是要搞哪般呀? 你他妈的还真被人爆了菊啊。 皮埃尔和周鹏飞愤怒的时候,巴西勒的心中却是无比的震惊。 就在昨天,他的菊花经历了一场血泪史。 毫无疑问,那是真正的血泪史,有血、有泪、有屎!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天还很兰,水还很绿,人们还相信爱情。那时候巴西勒就得了痔疮,光荣地成为了一名有痔少年。 经历了长期的治疗、护理、手术,巴西勒的痔疮终于……还是没好。 不过还好,它已经从一座活火山变成了一座死火山,啊不对,更准确的来讲,是一座休眠火山。 巴西勒跟着皮埃尔漂洋过海来到大夏国长洲之后,也许是大夏国的水土养人,巴西勒的火山已经很久没有喷发过了,每天排便的时候,他的菊花都像一只快乐歌唱的小鸟。 可是,问题出在前天…… 马小震向巴西勒逼近两步,朗声说道,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说在了巴西勒的心上: “前天,你想家了。你的老婆很美,你们有两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已经十岁半,小的是个男孩,今年刚满五岁,他们很想你,你也想他们。” “前天晚上,在异国他乡的你感到了一种刻骨铭心的孤独,之后你喝了很多酒。” “昨天早上起来,你的痔疮犯了,你那座休眠的火山再次爆发了,你感觉你的菊花像一条喷火的巨龙!” 巴西勒的眼神里冒出恐惧的光芒,他惊慌失措的倒退两步。 “这……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当然知道,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马小震平静地回答道:“昨天,你请了一天假,用企鹅走路的姿势歪歪斜斜地走到了医院。” “在医生的指导下,你脱下了裤子,分开大腿,以一个非常屈辱的姿势展示了你的菊花,然后……” 是的,然后…… 在马小震的引导下,巴西勒想起了那被肛肠科老中医所支配的恐惧! 当时,老中医不容分说地表示:“侧身躺下。” 巴西勒只好侧身躺下,他感觉自己像一尊文艺复兴时期的全裸雕像。 老中医又坚定地表示:“腿分开。” 巴西勒只好分开双腿,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可怜的失足妇女。 那名看起来笑得像弥勒佛一般的医生,这一刻却像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他伸出了邪恶的魔爪,以指尖的名义,在巴西勒的菊花附近游弋着…… 忽然之间,巴西勒居然情不自禁地一阵颤栗,他痛恨自己,居然感到了一种罪恶的快感…… 然而,快乐始终是短暂的。 那一瞬间,巴西勒全身僵直,嘴里咬紧了床单…… 孤独。 在异国他乡的这座城市,那一瞬间,巴西勒感到了深深的孤独。 他的眼角,有泪滑落…… “他真是痔疮呀!” “看,他哭了……” “好可怜的样子!” 围观群众们纷纷发出感叹。 看着巴西勒情不自禁流泪的样子,皮埃尔的心里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尼玛! 我只不过是让那个挫男品尝一下你的菜,尼玛搞出这么多不健康不正常的联想画面干什么呀? 还真相只有一个!尼玛特么的这是在拍名侦探柯南啊! 皮埃尔彻底抓狂了。 你痔疮就痔疮,痔疮也是关你的屁事,关他马小震屁事啊! 还有,痔疮跟你做的菜有个毛关系啊? 难道你要切自己的屁股做菜啊? 皮埃尔满脑子的万马奔腾,嘴里的大夏语言文字却实在是太过匮乏,不能把这满脑子的羊驼用合适的大夏语表达出去。 马小震轻蔑地扫了皮埃尔一眼,已经完全明白了皮埃尔心里所想,朗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痔疮只不过是一种病,跟他做的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我要告诉你……” “错!他做菜的瑕疵,原因就是他的痔疮!” 纳尼? 做菜的瑕疵,就是他的痔疮?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懵逼了。 难道巴西勒先生是用菊花做菜的吗? 马小震冷笑一声,走到餐桌面前,端起了桌子上的那一道火焰菠菜培根沙拉,轻声说道。 “这一道火焰菠菜培根沙拉的材料,用了橄榄油、白兰地、柠檬、红酒醋等,让这道沙拉显得更为香嫩,味道带点酸甜,更加开胃,味道层次十分丰富。” “而最画龙点睛的是,里面的培根要煎三次,第一次先煎干,第二次用汁酱煎煮,第三次加白兰地煎。这样才能打造出一份融合酒香与酱香的完美培根……” “可是……” 马小震忽然看向巴西勒,目光中充满着满满的自信,更充满着第一流的美食家对美食的严苛要求。 “可是这位巴西勒先生,正是因为痔疮犯了坐立不安,做菜的时候站得太久,心绪不安,因此在煎培根的时候弄错了次序,第二次用的是白兰地,第三次才用的是汁酱……” “虽然是相同的材料,但顺序已乱,导致酒香与酱香不能完全融合。”马小震面上无悲无喜:“可惜,只能算是失败作品。” 全场俱静。 哐当。 面色惨白的巴西勒先生,颓然倒地。 “顺便给您一个真诚的建议。” 马小震对巴西勒先生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脸:“马叉龙痔疮栓,值得您菊花的信赖!” !! 094 清一色对对胡杠上开花关三家!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仅仅是尝了一口菜,就知道厨师的痔疮犯了?” “竟然连每一个情节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 “这家伙未免也太厉害了吧?简直是神乎其技!” 看着巴西勒颓然倒地,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样子。餐厅里的围观群众们都沸腾了,忍不住都窃窃私语起来。 陈墨瑶更是震惊不已,一双美眸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马小震身上,目光里充满着崇拜之色,移都移不开。 周鹏飞看着陈墨瑶这幅钦慕之色,心里顿时一阵坍塌。 尼玛,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还以为可以狠狠地羞辱这个臭小子了。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振振有词头头是道,竟然痔疮犯了和暴菊细节都一清二楚,直接把巴西勒说跪了。 不对啊,这小子明明是摆摊手机贴膜的呀?难道他还兼职摆摊算命看八字? 这不科学呀! 周鹏飞心里疯狂吐槽,用一脸热辣而期盼的眼神狠狠地盯住了主厨皮埃尔。 米其林三星主厨先生,给那小子点颜色看看呀! 主厨皮埃尔却没注意到周鹏飞热辣的眼神。他见巴西勒颓然倒地,一副被对方戳中心事的样子,也是一阵迟疑。 他顾不上说话,也顾不上礼仪,用小叉从那道火焰菠菜培根沙拉上插起一块培根咬下。 嚼着嚼着,皮埃尔的表情凝固了。 果然,就像马小震说的一样,这些培根的酒香完全游离在酱香之外,酒是酒,酱是酱,两种味道泾渭分明,根本没有融为一体。 若是平常的大夏国人,往往对法餐没有太多了解,十个人里面有九个品不出这道沙拉的得失。就算是一般的法国人,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也难尝出这道火焰菠菜培根沙拉的妙处。 可皮埃尔身为餐厅主厨,一身厨艺可谓出神入化,这培根一入口,立马觉得味道不对。 但是,他作为法国顶尖的主厨之一,也仅仅是尝出培根的味道不对。要准确的说出对方煎培根的时候弄错了次序,已经是难上加难。要像马小震一样准确地说出对方是因为痔疮犯了、看老中医等原因和细节,那更是天方夜谭。 皮埃尔毫不怀疑,全法兰西最顶尖的厨师,最顶级的美食家,也没有一个人能达到马小震这种境界。哪怕是自己的恩师,传奇厨神贝特朗也没有这个本事。 那眼前这个东方猴子,怎么能说得如此准确?每一个细节仿佛都在现场一般?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皮埃尔心里的疑团越来越盛,脑海里一个结论呼之欲出。 没错!真相只有一个! 这小子在使诈! 一定是这小子有什么亲戚朋友跟巴西勒认识,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巴西勒痔疮的消息,然后添油加醋把巴西勒忽悠住了! 皮埃尔思路渐渐清晰,心中越发肯定,一声冷笑,用生硬的大夏语嘲讽道。 “狡猾的东方猴子,腻只不过是得到了巴西勒的一些消息罢了,唬不了窝的!” 皮埃尔一指桌上的那一盘波尔多七鳃鳗,傲慢地说道:“有本事,腻就再说说这一道菜的问题好了!” 这盘波尔多七鳃鳗,正是皮埃尔的二厨鲍尔斯的拿手名菜。 这道七鳃鳗正是美国恐怖片《血湖》中水下吸血恶魔的原形,身形似蛇,口如吸盘,齿若剃刀。如果有餐桌上最狰狞最凶残的食材评选,那这七鳃鳗绝对可以脱颖而出,获得冠军。 鲍尔斯留着个光头,满脸横肉,长相凶残无比。看上去不像个厨师,倒像是是个黑帮打手。他这一身凶悍的气质和波尔多七鳃鳗倒是十分相配,相得益彰。 曾经有一个著名美食家专门为鲍尔斯做过一个美食专访,以“凶悍的厨师狰狞的菜”为题,隆重介绍了鲍尔斯的这一道美味的波尔多七鳃鳗。 七鳃鳗虽然长相放纵,口感却很拔群。全身只有软骨没有硬刺,还有个让人胃口大开的别称“小脆骨”。油脂含量很高,有种耐人寻味的海鱼风味,弹性十足又不乏细腻,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把它当做无上美味。 鲍尔斯以这道波尔多七鳃鳗成名,早已经千锤百炼,把这道菜做得炉火纯青,美味无比,几乎堪称完美。 仅凭这一道波尔多七鳃鳗而论,能提升的地方已经全部提升,能改进的地方都已经改进了。即便是皮埃尔自己,也难以做出超越鲍尔斯的味道,更难以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问题和建议。 皮埃尔信心满满,因此把这道波尔多七鳃鳗专门挑出来,要马小震品评,摆明了是要给马小震好看。 马小震看着皮埃尔脸上信心百倍的笑容,已经猜到皮埃尔心中必定是想要将自己一军。 可是他现在已经把九仪天尊高压锅的妙用又领悟了几分,天地之间万事万物都映照在他的鼎中,啊不,锅中…… 区区一道波尔多七鳃鳗罢了,又怎么会入得了他马小震眼中。 马小震胸有成竹自信满满,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Taxi!来双筷子!” 皮埃尔:“……” 鲍尔斯:“……” 周鹏飞:“……” 围观群众:“……” 还好,服务员倒是饱经马小震的洗礼摧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很快地拿了双筷子上来。 马小震轻轻一笑,以一个极其装逼的动作轻轻捏起了筷子,云淡风轻地在那七鳃鳗上夹起一小块肉,慢条斯理地塞入口中。 他和餐厅主厨皮埃尔这一正面杠上,仿佛现场版的食神争霸赛一般,顿时成为了餐厅的焦点。 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都死死地落在马小震的身上。 然而,众人却看不到的是,伸手的那一瞬间,马小震右手的九仪天尊高压锅所化的戒指微微一亮,把那道波尔多七鳃鳗上的一点黯淡的红芒吸入其中。 马小震闭上双目,仿佛在品菜一般,任那红芒融入自己体内虚化的九仪天尊鼎上。 脑中微微一颤,一股神意直冲入脑。这一道波尔多七鳃鳗的信息,连带着厨师鲍尔斯的信息,都在一瞬间铭刻在马小震的脑海中了。 马小震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炯炯有神,直瞪鲍尔斯。 “这道菜!是你做的!” “没错!有什么问题?” 这道波尔多七鳃鳗是鲍尔斯的成名菜式,稍一打听就能打听得出来,被马小震猜到,丝毫不足以说明问题。 这道菜会有什么问题呢? 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马小震的回答。 马小震却忽然微微一笑很倾城,开口说道。 “清一色对对胡杠上开花关三家!” 砰―― 全场绝倒。 !! 095 麻将拯救世界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清一色对对胡杠上开花关三家? 在场的每一个围观群众都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中了一箭。 尼玛! 刚才你又是冷笑又冷哼又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那夹菜的动作简直是行如流水云淡风轻,十足十的食神风范。 怎么忽然串戏了? 走错片场了? 还是穿越了? 妈的智障啊! 清一色对对胡杠上开花关三家? 我们要看传说中的食神对决!不是要看雀圣对决好吗? 围观群众们都有一种抓狂的感觉,就连陈墨瑶的眼中也露出了浓重的担忧之色。 只有周鹏飞心里在暗爽。 呵呵,这小子果然原形毕露了。 刚才让你瞎猫撞到死耗子一回,这回可没这么走运了。 众目睽睽之下,这巨大的精神压力,是瞬间让那小子精神错乱了吧? 这种自己不动声色,运筹帷幄之间就借刀杀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这就是智商优势,这就是资源碾压呀! 周鹏飞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富二代与高智商人士的优越感,忍不住在心中一阵默默地狂笑。 哈哈哈――啊―― 笑着笑着,周鹏飞忽然有些懵逼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鲍尔斯身上。 那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恶汉鲍尔斯,此刻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竟然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天真之色,惊喜地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胡的就是清一色对对胡杠上开花关三家!” 这……什么情况? 全场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鲍尔斯身上。 “鲍尔斯,你……你到底怎么回事?” 皮埃尔看着鲍尔斯这副惊喜的样子,顿时心里浮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又急又怒,一阵咆哮。 “真相只有一个!” 马小震端坐在椅子上,轻松地翘起了二郎腿,又摆出了那一幅名侦探柯南的经典造型。 “你这位二厨,是一位麻将爱好者!” 陈墨瑶:“……” 围观群众:“……” 周鹏飞:“……” 麻将爱好者…… 跟这道波尔多七鳃鳗有什么关系吗? 马小震对众人的疑问清清楚楚,他端坐如神,信心满满,开口说起了鲍尔斯的来历。 “从小,你就长得丑,很凶恶。” “因为长得丑,长得凶狠。所以你没有什么朋友。从小,别的孩子就不喜欢跟你一起玩,他们唱歌,他们打球,他们参加舞会,都从来不会带着你……” “因此,你也刻意地封闭了你自己,用凶狠来保护你自己!” “偶尔当黑夜来临,你蜷缩在自己孤独的角落,你的内心也曾哀伤、也曾彷徨,也曾感到孤单寂寞冷,也曾想要一个朋友……” “但是你告诉自己,你是一匹孤独的狼,他们都怕你,你不需要朋友!” 每一句话,都仿佛重重地落在了鲍尔斯的心坎上。 鲍尔斯深深地低下了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浑身微微地颤抖着,仿佛想起了他那孤独的童年一般。 这画风转得实在是太快,围观群众们都懵逼了。 这什么情况啊? 刚才好像是食神大比拼,然后瞬间变成了雀王大比拼,现在…… 好像变成了月亮姐姐心理咨询呀…… 这世界变化好快,真是让人跟不上节奏呀。 所有人的嘴角都在抽搐。 马小震忽然轻轻一笑,把话题强行扭转回了正题。 “但也正是因为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你心无旁骛,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厨艺上,终于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随后,你跟随皮埃尔先生来到了大夏国。一开始,你依然孤独,但是有一天,当你上完夜班回家,无意中路过了一家麻将馆……” 跟随着马小震的讲述,鲍尔斯先生的嘴角忽然浮现出一抹笑容,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些美好的经历。 那天,他无意中路过了一家麻将馆,并对那些四四方方的麻将产生了兴趣。 由于他长相凶恶,一看就像是犯罪嫌疑人。一开始,大家都很害怕他。但是转机终于出现了,一个老太急着去送孙子上课外辅导班,出现了一个空缺。 三缺一的痛苦,每一个打麻将的人都懂。就像是抽光了鼻腔和嘴里的每一丝空气,让人抓狂地想把自己的喉咙撕开。 然后,剩下的三位老头老太软磨硬泡地缠着鲍尔斯坐下,开始传授几十年的麻将圣经。 就这样,悟性非凡的鲍尔斯很快学会了麻将,并乐在其中。每天一下班,就直奔小区的麻将馆,与各位老头老太、大姑娘小媳妇、老少爷们展开厮杀…… 有道是麻将桌上无父子,四海之内皆兄弟。 就这样,鲍尔斯在大夏国顺利地融入了人民麻将战争的汪洋大海。 麻将像春雨,滋润了鲍尔斯冷寂的心灵。 麻将又像阳光,照亮了鲍尔斯黑暗的角落。 “从前,你没有朋友,你是孤独的。” “但是从那天以后,从此你不再孤独!” 听完了马小震的讲述。 在场响起了经久不绝的掌声。 围观群众们都动容了,他们的眼眶都一片湿润。 这就是文化输出呀! 这就是世界一统呀! 这就是全世界人民大和谐呀! 就连马小震裤衩上的惨叫鸡,也声情并茂地配上了一首音乐: “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拥抱后就有了默契,你会爱上这里!” “不管远近都是客人,请不用客气,相约好了在一起,把麻将搓起!” 真是麻将拯救世界呀! 大家纷纷感慨道。 当场就有不少麻将爱好者的围观群众走向了鲍尔斯先生,他们毫不吝啬地展示了自己那无视国界的大爱。 “鲍尔斯先生,我叫刘老根,我的电话是18073111234,有空我们麻将约起啊!” “鲍尔斯先生,你别理他,他的牌品出了名的差,打出去的牌又反悔,你跟我打,我的牌品是出了名的好!” “你好个屁!上次还诈胡!” “你特么才诈胡呢!你上次最后一盘还跑路了!” 鲍尔斯:“……” 马小震:“……”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皮埃尔愤怒地全身发抖。 麻将你妹!麻将你大爷! 麻将拯救个鸡毛世界啊! 老子是要你点评菜!不是要你在这推广麻将的! 他只觉得一股不可遏制的愤怒感仿佛像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一般奔涌而下,瞬间打通了他的语言天赋开关功能,让他宛如瞬间过了大夏国语言六级考试,发出了犹如机关枪一般的咆哮。 “我去年买了个表!你特么的在这干什么?是在帮麻将传教吗?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们是在这尝菜!尝菜!鲍尔斯做的菜,跟他打的麻将有半毛钱关系啊!” 看着愤怒的皮埃尔,马小震轻微地摇了摇头,动作虽慢,目光里充满着自信与坚定。 “错!” “鲍尔斯所做这道波尔多七鳃鳗的缺陷,就跟他所打的麻将有关!” 下载免费阅读器!! 096 无敌纹身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鲍尔斯所做这道波尔多七鳃鳗的缺陷,跟他所打的麻将有关?”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涌上了一股怀疑的神色。 主厨皮埃尔更是冷笑一声,一脸的不屑。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开始那个冷菜厨子巴西勒,他的菜出了偏差是因为菊花有抱得了痔疮。他做菜的时候菊部难受导致神情恍惚导致弄错了做菜的工序,这个倒是可以理解。 毕竟痔疮自古以来就属于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进厨房的时候也不能强行把痔疮分割开来。 可是麻将就不同了。 鲍尔斯哪怕再喜欢麻将,那也仅仅是一种业余爱好,绝不可能把麻将带入厨房。 对主厨皮埃尔来说,这一个餐厅的后厨,是他职业精神的凝聚,是他毕生追求的载体。对他而言,他的厨房,无异于虔诚的教徒眼中的罗马大教堂,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鲍尔斯不可能在他的眼皮之下把麻将带入他的后厨之中!绝不可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皮埃尔坚定地摇了摇头:“你想说他沉迷于麻将,荒废了本职工作。但在我的后厨,我百分之百地相信我的厨师。他们的职业精神和职业道德绝对不会有问题!你没有证据,你不能这么说!” 马小震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我有证据!” 有证据? 所有的围观群众都有些不以为然。 这怎么可能拿得出证据呢? 人家是不是沉迷麻将,那是人家自己的事。 退一步说,即使人家真的因为麻将而导致做菜出了偏差,那也是人家主观意识上的事,人家完全可以矢口否认。口说无凭,怎么可能拿得出证据? 马小震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鲍尔斯先生,请把你的衣服脱掉。” 把衣服脱掉……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围观群众们的嘴角都是一阵抽搐,纷纷展开了不是那么健康的联想。 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突然要脱衣服了? 画风一下变得好奇怪呀。 这个叫马小震的男子,一下说这个得了痔疮,一下要那个脱衣服…… 怎么总是跟肉体过不去…… 忽然感觉有一种鸳鸳相爆的感觉呀…… 咦―― 围观群众们齐齐地发出了一阵嫌恶的声音。 呃,口味实在是太重了,受不了受不了!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周鹏飞站起来,向马小震挥了挥手:“但是对不起,我们这是一家有格调的法式餐厅,我不可能让我的厨师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 “这样啊……那就没有办法了……” 马小震从桌上拿起了自己的餐刀,走到鲍尔斯的面前。 “你干什么?”皮埃尔大怒:“你这愚蠢的东方猴子,说不过了就想动手吗?” 马小震不答,右手轻轻一划。 自从在赵家沟得了赵公堂太极书法上的太极内力,他体内的真气雄浑精纯,他把真气运到餐刀之上,那餐刀顿时像热刀切牛油一般,把鲍尔斯手臂的衣袖切开。 只听“兹”的一声,鲍尔斯右手的衣袖被一分为二,他肌肉虬结的右臂顿时暴露在大家的视线中。 大家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在鲍尔斯的右臂大臂之上,纹着一排纹身。 一万二万三万四万五万六万七万八万九万…… 很显然,这是一排万字的麻将。 纳尼? 所有人都懵逼了。 这样一条凶神恶煞的大汉,青龙白虎骑士恶龙三头蛇怪,纹个什么不好? 纹一排麻将干什么?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呀? 大家的脑子真的有点乱。 “真相还是只有一个!” 马小震再度摆出了名侦探柯南的经典造型:“原因就是,你不识汉字!” 鲍尔斯虎躯一震,正是被马小震说破了关键之处。 自从他爱上麻将之后,每天都在小区麻将馆酣战不休。 可是他很快就遇到了一个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难题――不识汉字! 他虽然到了大夏国有一段不短的日子,也能用口语与人交流,但毕竟不认识汉字,麻将上的一万到九万,他分不清楚! 如果打条子打筒子,他都没有问题,只要数清楚有几根条子几根筒子,自然可以摸吃碰胡。 可是一遇到万字牌,鲍尔斯就彻底懵逼了! 开始,鲍尔斯干脆见了万字牌就打出去。结果搞得另外三家都使足了劲来打万一色,专门吃碰他的牌,输得他短裤都没了。 后来,鲍尔斯又改变了策略,用一张A4纸把万字牌的顺序都打印出来,就放在牌桌上。一摸到万字牌,首先就去对一对万字表。 然而这一招也很快就被大夏国的麻坛精英们识破了,只要鲍尔斯一低头,大家就都知道他手里有万字,只要他的眼神落向A4纸的哪个部位,他手里有什么牌,基本上是公开的秘密。 这一回,鲍尔斯连卫生纸都输没了。 鲍尔斯连战连败,终于痛定思痛,想出来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干脆,他把这一牌的万字麻将都纹到了自己强壮的麒麟臂上! 每次打麻将,他就穿上他特有的战衣――一件无袖的t恤。 每次摸牌之时,他就会伸出自己强壮的麒麟臂,用三只兰花指捻起麻将牌轻轻一摸,等摸清楚麻将牌的图案,趁着拿回来的那一瞬间,目光神不知鬼不觉的往手臂上一扫…… 拿的是什么万字牌,心里已经是一片雪亮了! 靠着这一手独门秘籍,鲍尔斯终于触底反弹,翻身农奴把歌唱,从人见人虐,到成功地血虐了小区麻将馆各种大爷大妈麻坛精英。 “事实就是这样,昨天,你在小区麻将馆成功逆袭,以一手清一色对对胡杠上开花关三家,一共102番,直接把三家都打残了。” “你右臂上这九个万字牌,实在是居功甚伟!” 看着鲍尔斯,马小震说道这里,发出了幽幽的一声叹息。 “只可惜,纹身毕竟算是伤口,就在昨天,你右臂上的纹身发炎了,手臂红肿,疼痛难忍。” 马小震扫了一眼鲍尔斯,摇了摇头。 “做这道波尔多七鳃鳗,洗净之后要切去尾鳍、背鳍,从腮孔处整个切去头部,并用容器收集七鳃鳗的血液备用。” “你这道波尔多七鳃鳗的独门秘方,就是用这些七鳃鳗的血液与特制的白兰地按你的黄金比例稀释,再用小火炖煮。这个黄金比例,本来你已经烂熟于心,就算闭着眼睛都可以稀释成功。只可惜……” “可惜今天你的右臂发炎,红肿疼痛,在倒白兰地的时候,手上一痛,比平时多倒了两分。因此味道出现了偏差,虽然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人吃不出差异,但毕竟没有达到完美的境界,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全场俱静。 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厨艺跟麻将竟然有这么一层关系。 哐当。 面色惨白的鲍尔斯先生,也跟那个巴西勒一样,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眼神,一屁股坐倒在地了。 看着满脸不可思议的鲍尔斯先生,马小震再次露出了一个诚恳的笑脸。 “再给您一个真诚的建议。”马小震微笑着说道。 “麻将虽好,可不要沉迷哟!” 下载免费阅读器!! 097 尼玛!我才是主角呀!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主厨皮埃尔像疯了一般冲到马小震的餐桌之前,从桌子上叉起一块七鳃鳗的肉片塞入口中。 跟平常一样,鲍尔斯所做的这道波尔多七鳃鳗的味道非常独特,介乎肉类与鱼类之间,洋溢着一股令人陶醉的愉悦感。 皮埃尔几乎没有发现跟鲍尔斯往常所做的有任何不同。 可是看着鲍尔斯看着马小震,仿佛看到怪物一般的眼神,却又分明告诉皮埃尔一个事实―― 马小震说得分毫不差。 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个东方的猴子,对美食的敏锐,对美食的品味比自己还要强吗? 皮埃尔的瞳孔骤然收缩,忍不住在瞬间起了一身毛毛汗。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看着皮埃尔和鲍尔斯呆若木鸡的神情,马小震的内心也浮现出一阵成就感。 名厨又怎么样? 名菜又怎么样? 名震法兰西又怎么样? 不管是名厨还是名菜,成败得失,唯我马小震,一言可决矣! 哈哈哈哈! 马小震内心一阵狂笑。 凡人们!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快来膜拜我吧!快为我而欢呼吧!快来找我签名吧! 而就在马小震内心如海啸一般翻涌澎湃的时候,广大的围观群众却丝毫没有在意牛逼哄哄的马小震。 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心如死灰的鲍尔斯身上,他们深深地为鲍尔斯的壮举而感动,甚至留下了感动的热泪。 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主义的动机,五十多岁了,为了帮助大夏国的麻将战争,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把大夏人民的麻将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 跟这种博大的精神相比,厨艺上的那一点点小小的瑕疵,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嘛? 大家纷纷走到了鲍尔斯的面前,眼睛里投射出友善与崇拜的光芒,轻声安慰道: “白兰地多倒了两分,有什么关系,反正大家也吃不出来呀!” “您对麻将的那种发自心底的热爱,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真是让人忍不住为您欢呼啊!” “是啊!来,鲍尔斯先生,替我签个名吧。” 鲍尔斯含泪:“谢谢,谢谢,大家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马小震:“……” 有没有搞错啊? 我才是主角啊! 按理说大家不是应该为我欢呼找我签名吗? 怎么都朝着他去了? 尼玛! 作者他妈的脑残呀! 还有没有一点常识了! 马小震心中大骂作者的同时,周鹏飞的心里也在疯狂地吐槽。 废物! 我老爹从法兰西高薪请来你们这帮所谓的名厨,全他妈的是废物! 一个两个牛逼哄哄,结果被一个土鳖的马小震给说趴下了! 还名厨!名厨个屁! 周鹏飞用抓狂的眼神,仿佛像刀子一样在主厨皮埃尔身上乱剁乱剐。 你丫的不是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吗? 你丫不是名震法兰西的传奇名厨吗? 快给老子上!狠狠地治一治马小震那小子! 虐他!往死里虐! 感受到了少东家周鹏飞目光中沉重的压力,皮埃尔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为了捍卫自己的名誉,他必须要出手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皮埃尔身为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自从获评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以来,皮埃尔曾经受到过无数次各种大厨的挑战,也应付过无数次挑剔的美食家。 每一次,他都胜了。 巴西勒和鲍尔斯虽然是他多年的副手,是他可以信赖的二厨和冷菜师傅。但是在面临声誉的挑战,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只相信他自己。 巴西勒和鲍尔斯也许会失误。 但他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皮埃尔,绝不可能会失误! 几十年大厨生涯的积淀终于让皮埃尔终于恢复了镇定。 一瞬间,他仿佛岳停渊峙,俨然一派宗师气度,轻轻端起了餐桌上的那道法式鹅肝,递到了马小震的面前。 “你说我的菜是鸡肋。这一道鹅肝是我亲手所做!我倒要请教阁下,到底有何不足。” 陈墨瑶闻言,心中一怔。她心思细腻,对皮埃尔之前一直称马小震为东方猴子早就心中不满。只不过她家教良好,是个典型的淑女,又有些害羞,实在不好意思与一个外国陌生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吵架。 这一次,皮埃尔竟然是恭恭敬敬地称呼马小震为阁下。陈墨瑶心中一怔之下,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知道马小震已经赢得了皮埃尔的尊重。皮埃尔这已经是把马小震当成了同等的对手了。 陈墨瑶心中一喜,目光扫在马小震身上,只觉得马小震的形象在心中顿时又高大了几分,目光落定,再也离不开马小震了。 围观群众们更是兴奋不已,刚刚看到马小震连续指出巴西勒和鲍尔斯所做菜品的缺陷,又说出其背后的来历,实在是神乎其技。这一次面对米其林三星主厨皮埃尔,简直是火星撞地球,料想必定是火花四溅。 当下,众目睽睽,无数只眼睛都死死地盯住马小震和皮埃尔。 见到皮埃尔认真,马小震也不再胡闹,脸上浮现出几分郑重之色,依旧是拿起了桌上的那双筷子,轻轻地夹上一片鹅肝,送入口中,咬下一块。 自然,他手中的那一枚戒指,又是故技重施,把这道鹅肝上的白色光芒吸入其中,融入马小震体内虚化的九仪天尊鼎上。 脑中又是微微一颤,一股神意直冲入脑。皮埃尔的这一道鹅肝的信息,瞬间铭刻入脑,尽在马小震的心中。 这一次,马小震闭上双目,任那鹅肝在唇齿之间流动一般。 良久,马小震把筷子和筷子上的鹅肝一起放下。 “了不起了不起!”马小震轻轻鼓起了掌:“就技法而言,皮埃尔先生的这道法式鹅肝,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点瑕疵,堪称毫无缺陷,实在是了不起!” 毫无缺陷? 围观的群众们都是一惊,他们刚刚见马小震指点江山,有如神助,本以为这一次一定也是天雷勾地火,却不料马小震却说这道菜毫无瑕疵缺陷。就连皮埃尔本人,也是一愣。 菜是毫无瑕疵缺陷,可这场戏却是索然无味了。 围观的众人顿时一阵失落。 周鹏飞忽然一阵轻笑:“谁都知道皮埃尔先生身为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一身厨艺出神入化,你一句毫无缺陷就像糊弄过去,未免也太敷衍了。” “不……技法没有瑕疵,可是这道菜,却有瑕疵。” 马小震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炯炯,逼视皮埃尔:“在评价这道菜之前,皮埃尔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马小震一声断喝:“有一群鸡和一群兔子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共有十五个头,四十只脚,请问,笼子里一共有多少只鸡?有多少只兔子?” 这弯拐得太急太突然。 再一次的,所有人都翻车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098 我大天朝素质教育举世无双!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有一群鸡和一群兔子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共有十五个头,四十只脚,请问,笼子里一共有多少只鸡?有多少只兔子?”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奥赛题……” 众目睽睽之下,主厨皮埃尔先生双目骤然一紧,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看到皮埃尔这一脸震惊的表情,围观群众们都是一愣。 难道,又让马小震那个家伙说中了? 马小震脸上无悲无喜,就像一个与绝世高手对敌的剑客,人如蛟龙,气如山岳,缓缓向皮埃尔踏上一步,继续问道。 “请问,某水池50立方米A管注水需要6小时注满,B管排水需要10小时,AB管同时运行需要多久注满水池?” “这……” 皮埃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如临大敌,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马小震趁胜追击,再度向前踏上一步。 “我再问,一只小熊一不小心掉进一个大坑,坠落的速度是每秒10米,这只熊是什么颜色的?” “你……你……” 看着咄咄逼人的马小震,皮埃尔如见鬼魅,连退数步,满脸都是惊骇之色:“你……你怎么……?” 这一瞬间,围观群众都有一种谜一样的错乱感。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节奏? 两位大哥,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呀? 这画风转得也太他妈快了吧。 先是食神争霸赛,然后瞬间变成了老中医肛肠科,又摇身一变为雀神争霸,现在倒好,直接穿越成小学生奥林匹克数学金杯赛现场了…… 就像你准备在WYN歌剧院欣赏一场《费加罗的婚礼》,结果上台的是一场东北二人转,接着又瞬间换成了菜市场的甩葱歌,最后又变成了城东安置小区最著名的音乐――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王八蛋王八蛋黄鹤老板!吃喝嫖赌吃喝嫖赌!欠下了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没有没有办法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工资! 这节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却来不及逃…… 所有人都有一种翻车的感觉。 然而,只有当事人皮埃尔先生,才知道马小震奥数题的连环三问,落在他的耳中,掀起了多么大的波澜。 仿佛晴空霹雳,又如暮鼓晨钟,让他身心震荡,振聋发聩!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道奥数题,正是他这几天心中的纠结所在。 看着皮埃尔震惊的表情,马小震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皮埃尔先生,你的妻子是大夏国人吧。” 皮埃尔缓缓点头。 皮埃尔是法国人,素来看不起大夏国的男人,认为大夏国的男人粗鲁无礼,不懂得法餐之精妙,动不动以东方猴子称呼。可是他却在几年前结识了一个叫马晓丽的女人,并深深地被这个东方的女人所吸引,终于结为了夫妇。 两人成婚之后,马晓丽思念故乡。法国人生来浪漫,为了妻子,皮埃尔毅然辞去了法国某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的职位,接受了周鹏飞父亲周云海的邀请,并带着他的厨师团队来到了大夏国的长洲。 见皮埃尔点头,马小震继续说道。 “你和妻子成婚之后,两人有了一个孩子,今年十岁。在长洲的名校师大附属小学上课。” “现在的孩子压力很大,你夫人坚持送孩子去上奥数培训班,可是你却不同意,你认为孩子就应该快快乐乐地玩。更何况小学数学,只要你在家里教一教就行了。” “所以你夫人就跟你打了个赌,由她随便选出三道奥数题,只要你答得出来,就不送奥数班;但如果你答不出来,那就送奥数班!” “这三道数学题,就是我刚刚说的三道!”说到这里,马小震忽然一声厉喝:“对不对?” “……对。” 皮埃尔一阵沉默,终于缓缓点头,他的眼角,忽然开始湿润了。 他本以为只是区区小学数学题而已,对他这个成年人来说,简直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简直不值得一提。 可是没想到呀没想到,万万没有想到。 皮埃尔一个题目都答不上来。 尼玛! 小学数学题竟然这么变态!竟然这么无耻! 真他娘的是灭绝人性!真他娘的是惨绝人寰呀! 皮埃尔流泪了。 真他娘的是奇耻大辱呀。 “你们大夏国的数学题,实在是太变态了。”皮埃尔哭着说:“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不……我们不是魔鬼。”马小震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只是大夏国最最基础的小学生奥赛题罢了!是你们太弱了。” “不!不可能!”皮埃尔疯狂地摇头:“这么高难度的数学题,怎么可能是最基础的小学生奥赛题?” “不信啊?我教你。” 马小震用怜悯的目光扫过了皮埃尔,开口解释道。 “第一题,鸡和兔共有十五个头四十个脚。假设鸡和兔都能够听懂命令。吹一声哨,它们抬起一只脚,那就是(40-15)等于二十五只脚。再吹一声哨,它们又抬起一只脚,那就是(25-15)等于十只脚。” “到了这个时候……”马小震自信地解释道:“鸡都一屁股坐地上了,兔子还两只脚立着。所以,兔子有10/2=5只,鸡有15-5=10只。” 皮埃尔面色惨白。 “第二题,A管的注水效率为50/6,B管的排水效率为50/10,那么所需要的时间就是50除以(50/6-50/10),也就是50除以10/3,答案是15个小时。” 皮埃尔面无人色。 “最后一题其实更简单,”马小震朗声说道:“熊在南极与北极时,其坠落速度和在其它地方是不一样的。在其它地方坠落时速度为9.8米/秒,在南北极肯定速度要快些。而南极没有熊,只有北极才有北极熊。” 皮埃尔的面如枯木。 “所以,熊的颜色应该是……”马小震看着皮埃尔,脸上浮现出一抹怜悯之色:“白色。” “哐当――” 皮埃尔跟巴西勒和鲍尔斯一样,一屁股坐倒在地,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马小震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皮埃尔,宛如战神,朗声说道。 “我大夏国,天朝素质教育,举世无双!岂是你等化外小民可以理解的!” 马小震这一席话,振聋发聩,余音绕梁。 现场再度响起了经久不绝的掌声。 同时,马小震裤衩上的那只惨叫鸡,也发出了激越昂扬的音乐。 “大夏红旗,你是我的骄傲!大夏红旗,我为你自豪!为你欢呼,我为你祝福!你的名字,比我生命更重要!” 下载免费阅读器!! 099 抄台词抄得很过瘾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就在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纷纷为大夏国的素质教育扬我国威而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时候。 周鹏飞的心里已经和马小震的十八代直系旁系亲属都亲密接触过一遍了。 素质教育你妹!素质教育你大爷! 素质教育你七舅老爷!素质教育你祖宗十八代! 你们全家都素质教育! 周鹏飞恨不得扑上去给那个传说中的米其林三星大厨皮埃尔先生甩两个耳光,抽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老子是要你用你的法式鹅肝杀一杀那小子的风头,你跟他扯什么犊子素质教育啊? 你特么的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重点在那道鹅肝上! 鹅肝! 皮埃尔被周鹏飞这杀人般的眼神一剐,瞬间打了个寒颤,忽然从一片懵逼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咦? 我不是让那小子尝了那道鹅肝吗? 怎么忽然扯起了小学奥赛题了? 这不科学啊? 想到这里,皮埃尔先生愤怒了。 尼玛,又被这小子带沟里了! “错!” 马小震一挥手,看着皮埃尔愤怒的神色,他心中早已经了然于胸:“你做的这道法式鹅肝,最大的问题就出在刚刚的这三道数学题上。” 问题出在刚刚的这三道数学题上? 现场的吃瓜群众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刚刚已经经历了马小震的各种忽悠的洗礼,亲耳听到马小震把巴西勒的火焰菠菜培根沙拉和痔疮完美地联系在一起,又把鲍尔斯的波尔多七鳃鳗和麻将巧妙地融会贯通…… 大家都油然而生出一种对马小震的期待感。 忽悠,你接着忽悠! 马小震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开口说道。 “刚才我就说过了,皮埃尔先生身为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一身厨艺出神入化,这道法式鹅肝,入口即化,就像华丽的丝绸在舌尖游弋。就技法而言,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点瑕疵,堪称毫无缺陷!” “可是,技法上再完美,也只能停留在‘厨艺’的境界上,要想上升到‘厨道’的境界,这道鹅肝还差得太远。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它没有‘心’!” 没有心? 皮埃尔愣住了。 “没错。” 马小震继续说道,他的目光里仿佛透露着一种洞彻天机的智慧的光芒。 “今天,你做这道法式鹅肝的时候,你不经意地瞟到了厨房里的水池。你想起了儿子的那一道水池排水与注水的奥赛题,你忽然走神了。” “这一道鹅肝,你已经做过了上千次,每一工序、每一个步骤你都了然于胸,在技法上,就算闭着眼睛你也不会有有一丁点的失误。就算你的脑子里走神了,但是你的肉体长久以来形成的肌肉记忆,仍然保证了你这道法式鹅肝的每一个工序步骤,没有出现半点瑕疵。” “但是!正因为这道菜你已经做过了上千次,你对这道法式鹅肝已经失去了那份最淳朴的热情,换而言之,这是一道没有心的作品。” “没有心的作品,无论技法多么完美……”马小震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遗憾:“始终无法到达‘厨道’的至高境界,是失败的。” “没有心……厨道……” 皮埃尔先生口中喃喃自语。 马小震走上两步,善意地拍了拍皮埃尔的肩膀。 “厨道的真谛,就是那颗为人付出的心啊。” 皮埃尔浑身一颤,直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 他从小就热爱厨道,对厨艺的追求孜孜不倦,付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和热情。 为了厨艺,他从最底层的切菜工干起,土豆一吨一吨的削,切菜一夜一夜的切。 他的五指,伤痕累累,没有任何一个指头没有被切到过。 为了做一道完美的惠灵顿牛排,他买空了附近超市所有的牛肉,花光了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硬币,最后啃了整整一个月的冷面包。 那时的他,厨艺虽然稚嫩,却像马小震说的一样,对自己的每一道菜充满了热情与心思。 终于,他一举成名,名震法兰西,成为法国首屈一指的名厨。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享受自己的名气,他开始容不下半点批评。他开始麻木,慢慢地丧失了最初的那股对厨艺的热情和心思…… 他所做的美食,没有半点瑕疵,可是却开始充满了匠气,不再生动,不再那么灵气勃勃。 我还是我吗? 皮埃尔闭上眼睛,他的双目湿润了。 这一次的眼泪,带着悔恨,也带着欣慰、带着恍然…… 皮埃尔终于悟了。 是的,我还是我。 只要找回那颗火热的心,我还是我。 皮埃尔睁开双眼,目光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纯净之色,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马小震身上。 “大夏国有一句话,叫朝闻道,夕可死矣。”皮埃尔的目光清澈:“阁下,我受教了,你说的很对,你才是真正的食神。” “不。” 马小震摇了摇头,他瞬间想起了某句著名的台词。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食神,又或者,人人都是食神。”马小震轻声道:“只要用心,人人都是食神。” 只要用心,人人都是食神。 陈墨瑶偷偷看了看马小震郑重的侧脸,她也在默默地品味着这句话,心里忽然浮现出一种强烈的冲动。 好想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亲手做一道菜呀。 莫名地脸上一红,陈墨瑶低下了头。 全场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品味着这句话,都想为所爱的人,用“心”来做上一道菜呀。 “啪啪啪――” 一阵掌声传来,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是周鹏飞。 “抄食神的台词抄得很过瘾嘛。”周鹏飞姿态优雅地鼓着掌:“只要用心,人人都是食神!还真是令人感动呀。” 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鹏飞身上。 周鹏飞拍了拍皮埃尔的肩膀,笑道。 “皮埃尔先生,您不要被他骗了。他的这番鬼话,只不过是电影里的台词罢了。” “电影的台词?” 皮埃尔一愣。 “没错!”周鹏飞肯定地点了点头:“据我所知,这位马小震先生,只不过是城东安置小区一位从事手机贴膜的朋友。” “也许他摆摊的同时学了一点算命的门道,猜出了你们最近的困扰,又跟你们做菜的步骤联系在了一起,只不过是把你们忽悠过去了而已。” “忽悠?” 皮埃尔眯起了眼睛。 “没错,一个神棍罢了。” 周鹏飞点点头:“要说是食神,简直笑死人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100 我行我上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神棍?” 皮埃尔的目光在马小震身上游移不定。 他冷静下来想想,事情好像是有些不对。 他从事厨师多年,从来就没有见过马小震这样牛逼的美食家,从一口菜中能知道厨师的喜怒、情感、经历…… 简直是尝一菜而知天下。 这样的神乎其技,简直已经超越了凡人可以想象的极限,有鬼神莫测之能。 皮埃尔心中忐忑,他平素早就听说东方人神秘莫测,有各种神奇的法术,如风水命运寻龙问穴阴阳杂说。 难道此人真是个神棍? 这就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他真的会做菜吗? 皮埃尔的心里千头万绪,如同一团乱麻。 “皮埃尔先生,你别想的太多。” 周鹏飞淡然一笑,脸上带着一股傲气:“我敢保证,此人只是在装神弄鬼而已。” 他脸上无比淡定,心里其实已经是无比抓狂。 本来今天马小震到了这香榭丽舍餐厅,这里是他家产业,更是他的主场,他早已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对方一番,出出马小震的洋相。 先是拿了个法文菜单想羞辱对方,结果反而被对方调戏;接着他又用计激出了主厨皮埃尔团队,想借皮埃尔之手狠狠收拾马小震一番,结果万万没有想到马小震仿佛街头刘半仙附体,几句话就把皮埃尔、巴西勒和鲍尔斯全给说跪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皮埃尔这个餐厅主厨要当场跟马小震拜师学艺了。 再看看陈墨瑶望着马小震那一脸钦慕的样子,只怕好感度又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百分点。 这到底是谁的主场? 这到底是谁在羞辱谁? 周鹏飞简直想要吐血。 他本来只想借旁人之手来羞辱对手,自己稳坐钓鱼台,维持一副优雅得体的姿态。但计划没有变化快,这一下马小震震慑全场大出风头,周鹏飞终于按捺不住,直接跳了出来,与马小震为难。 他看马小震一副挫样,无论是用餐礼仪还是行为仪态,没有半分自己这样的优雅气质,绝不可能是对西餐有多高多深的认识。又想起马小震品评的各种菜式,几乎都是避实就虚,对皮埃尔三人的菜色很少正面评价,反而大谈特谈对方的心情、状态、生平…… 这个……明显就是街头算命刘半仙的套路嘛! 那小子根本就不懂菜,根本就不会做菜! 想到这里,周鹏飞心中大定,暗骂一声马小震无耻,差点被他忽悠过去,跳出来的这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义正词严,底气十足。 马小震刚才的一番表现实在是太过神奇,周鹏飞的这一番猜测倒也算合情合理。围观的众人听了这番话,忍不住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刚才说得好准,但别人做菜的一些细节,他不在现场,怎么可能会知道的?” “是呀,我也觉得不可能呀。” “不会真是个神棍吧?” “哦?你说我装神弄鬼?”马小震看着周鹏飞,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喜怒。 “没错!”周鹏飞一声冷笑:“你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一些街头神棍的伎俩罢了,不足为奇。你若是在美食方面真有什么研究,不妨自己做一道菜来试试。” “这……” 马小震一阵迟疑,他刚才连连指出皮埃尔三人所做的法国菜中的缺陷,言必有中势如破竹,其实全靠他的九仪天尊鼎吸取了三道菜之中的灵气,获得了其中的信息。 马小震身为一名懒癌重症患者,平生只有两道菜可以拿得出手,一道是蛋炒饭,另一道是泡方便面。要他张嘴说话指点江山倒是容易,要让他自己来做一道菜来震住全场,却是千难万难。 想到这里,马小震一阵犹豫,不禁面有难色。 看着马小震终于犯了难,周鹏飞对心中的猜测有笃定了几分,忍不住心中大快。 哈哈! 你刚才不是很能说吗? 怎么现在不说了?哑巴了? 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你不是很行吗? 你行你倒是上呀! Youcanyouup,nocannobb! 马小震一阵迟疑,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 我虽然不会做菜,可是我刚炼化了一包榨菜呀! 九仪天尊高压锅炼化的那包榨菜,简直堪称无上美味。 马小震仅仅吃了一根,就仿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简直是亦真亦假,如魔似幻,高潮迭起,连绵不绝…… 让人爽到了极点!不!比极点还过去了一点! 此刻,这包榨菜还静静地躺在马小震沙滩大裤衩的口袋里,只要掏出来一根,何愁不能秒杀全场? 马小震想到此处,心中一阵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摆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出尘之态,喃喃自语道。 “好吧!既然你们强烈要求……那我就破例出手一回,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这天地之间的无上美味!” 马小震这一言既出,满座俱惊。 天地之间,无上美味? 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气魄! 大家见他刚才一脸迟疑之色,都料定他是只会吃不会做,却没想到他只是略一迟疑,马上就放出了这般的狠话。 接下来的这一道菜,将会是怎样的石破天惊?怎样的惊世骇俗? 才当得起“天地之间无上美味”这八个字的评语? 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瞬间充满了期待。 皮埃尔更是一脸的郑重。 大夏国的美食与法兰西美食,多年以来就享誉全球,堪称双壁。每一天都有人为大夏美食与法国美食谁更胜上一筹而唇枪舌剑,争论不休。孰优孰劣,至今仍没有定论。 皮埃尔作为法国名厨,自然对法国菜情有独钟。他平素对大夏菜系不屑一顾,认为完全不足与法兰西美食争辉。 然而这一次,马小震连续三次品评他团队的美食作品,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每一字一句都说在了他的心坎之上,更点出了厨道的真谛。 大夏国的厨道,果然有其独到精深之处! 马小震口中的“天地之间无上美味”……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道菜呢? 是佛跳墙? 还是天九翅? 皮埃尔只觉得脑中一片眩晕,当下收起了所有的狂傲之心,不敢有丝毫轻视。毕恭毕敬地向马小震问道。 “不知道阁下要做哪一道菜?要用什么刀具锅铲?” 对厨师而言,专属的刀具和锅铲无异于剑客的贴身佩剑。装备差之毫厘,味道也许就差之千里。因此皮埃尔有此一问。 马小震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云淡风轻地回答道。 “不,我已经做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马小震掏出一物,拍在了餐桌之上。仿佛一个无敌而寂寞的剑客,拔出了他那把绝世名剑……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马小震掏出的那样东西上面。 所有的瞳孔都骤然收缩。 是的。 那是一包二块五毛钱的涪陵榨菜。 下载免费阅读器!! 101 这是谁的菜?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一包榨菜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众人汇聚的视线之中。 这包榨菜,跟大家吃过的千千万万的榨菜没有任何差别,一条一条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黄橙橙的颜色中又夹杂着一丝青气,就像一个人老珠黄的舞女,让人看上去难以提起半分兴致。 “那……那是什么?” “好像是榨菜……” “对,还是二块五毛钱一包的那种……” 所有的围观吃瓜群众的嘴角都一阵抽搐,都有了一种仿佛灵魂出窍的感觉。 刚才马小震各种牛逼哄哄口出狂言,声称要让大家见识见识这天地之间的无上美味。 每个人都在猜测,究竟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道菜,才当得起这“天地之间无上美味”的这八个字? 每个人都悄悄掏出了手机,准备拍下这道“无上美味”发朋友圈。 结果,竟然是一包榨菜…… 一包榨菜…… 榨菜…… 尼玛!坑爹呀! 无上美味个屁啊!两块五毛钱一包,满大街的超市到处都有好吧! 围观群众的心里都齐齐地向马小震比出了一个鄙视的中指。 “这……就是你说的无上美味?” 法国名厨皮埃尔先生同样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小震的榨菜,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错!” 马小震郑重地点了点头,一脸自豪:“榨菜,乃大夏国非物质文化遗产,身为世界三大腌菜之首!从采摘青菜头、选菜开始,历经穿串、晾菜、下架、腌制、修剪、淘洗、拌料、装坛、封口等十二道传统工艺工序而成……” “这包榨菜,鲜香嫩脆,酸甜可口,实乃居家旅行泡面炒饭之必备极品!正是天地之间的无上美味!” 围观群众:“……” “砰――” 皮埃尔双手重重地砸在了餐桌上。 “你这是在侮辱我!” 皮埃尔一张脸已经是面色铁青。 刚才马小震几番指点他团队的美食作品,都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又道出了厨艺的真谛,无不是点到了他的心坎上。 这一次见马小震要露一手厨艺,皮埃尔早已收起了自己的狂傲之心,不敢有丝毫轻视,内心更是抱着东西方美食切磋交流并一争长短的念头。 却不料马小震直接拍出了一包榨菜,号称“天地之间的无上美味”。 皮埃尔素来知道榨菜和与法国酸黄瓜、德国甜酸甘蓝齐名,是世界三大名腌菜之一。然而腌菜毕竟是腌菜,虽然称得上鲜香脆嫩别有风味,但毕竟是腌制品,盐分一重,掩盖了食材的其他味道,用来拌饭尚可,却始终难登大雅之堂,上不得席面。 也正是这个原因,在皮埃尔这等美食大家的眼中,一包榨菜,哪怕做得再好,也根本不值得一提。 况且,皮埃尔看得清清楚楚,马小震掏出的那包榨菜,还带着涪陵榨菜的外包装。明摆着就是在哪个超市买来的。 批量生产的榨菜,竟敢号称什么“天地之间的无上美味”?还敢跟我皮埃尔所做的这些法国菜来比? 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难道欺我法兰西厨道无人吗? 皮埃尔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脸色红得几欲滴出血来。 “呃……皮埃尔先生……” 看着皮埃尔这一脸悲愤的样子,马小震非常担心他会不会当场心脏病发作死于当场,只好开口解释:“虽然这包榨菜的样子是挫了点,不过就像我说的一样,确确实实是天地之间的无上美味……” “无上美味个屁!”皮埃尔脑门青筋暴露:“我数学差你就可以骗人吗?明明就是超市买的!” “我真的没骗你啊……”马小震十分无奈:“是真的很好吃诶,要不你先尝尝?” “我不吃!”皮埃尔抓狂地咆哮:“要我吃这个,除非我死!” “这……” 马小震为难了。 他本想掏出这包绝世榨菜秒杀全场,却不料这包绝世榨菜的卖相实在是太挫了,让皮埃尔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羞辱,竟然连尝都不肯尝一下。 看来,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顺利呀。 “皮埃尔先生,我早说过了。” 周鹏飞走到了皮埃尔的跟前,带着一脸优雅与绅士的笑容:“他只是在装神弄鬼而已,根本就不懂得美食。” 周鹏飞得意的目光扫过马小震,施施然地说道: “其实你的脑子不笨,靠着一些街头算命的把戏,把皮埃尔先生这样的米其林三星大厨都忽悠住了。” “可是,一个人的修养、气质、内涵、价值,是作不了假的。”周鹏飞如神祗一般高高地俯视着马小震:“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就像这两道菜,榨菜和鹅肝。虽然,它们都可以算是一种菜,它们都可以吃。但它们的价值却是天差地远的,我这一道鹅肝的价值,可以买几百包你的榨菜。” “人与人之间,跟菜与菜之间是一样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吃鹅肝的,而有的人,却只配吃榨菜。”周鹏飞逼视马小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是什么样的人,就只配吃什么样的菜。如果想要染指不属于自己的菜……”周鹏飞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了陈墨瑶,忽然一声冷笑:“最后就只有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了。” 周鹏飞这一番话,旁人都有些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而陈墨瑶和马小震却是心里明明白白,知道周鹏飞是用菜来比喻三人。讽刺马小震就像这包榨菜,只是个下三滥的角色。他周鹏飞却是这盘法式鹅肝,生来就优雅高贵。而陈墨瑶,则注定是他周鹏飞的菜,是他周鹏飞的囊中之物。 陈墨瑶心中一怒,霍然而起,冷冰冰地道:“对不起,我是人,不是你的菜!” “墨瑶,别急,坐。” 马小震却慢条斯理地拉着陈墨瑶坐下,转头对周鹏飞道。 “没错,你说得对。每一样菜,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价值……”马小震的脸上似笑非笑:“可是这价值,却不在外表上……” “就像这包榨菜,它看起来毫不起眼,可是只有尝过之后,人们才知道,它比那道鹅肝,要美味得多。它的价值,也要高得多。” 马小震一边说,一边低调又装逼地拿起了餐桌上的刀叉,以最优雅而绅士的动作切下了一小块榨菜,送到陈墨瑶的嘴边。 “墨瑶,你尝尝。” 陈墨瑶一愣,有些不知道马小震的意思,但本着对他的信任,轻启朱唇,把那一小块榨菜吃下。 接下来的一瞬间。 陈墨瑶懵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102 为什么哭着吃榨菜?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陈墨瑶吃下榨菜的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凝固了。 仿佛只有一瞬间,又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忽然闭上了双目,陈墨瑶流泪了。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眶里蜿蜒而下,就像蒙蒙的细雨沁润着天上的星辰,又像是雨后的梨花,娇娇弱弱,引人怜惜。 这一瞬间,在场的每一个男人的心里都升腾起一种保护欲。 她怎么哭了? 她为什么哭? 她是思念着远方的家人? 还是哀叹着生命的易逝,世事的无常? 哦,对了,她刚才吃下一小块榨菜。 应该是那条榨菜齁咸齁咸的,咸哭了吧。 想到这里,大家的心里都有了一个合理的判断,然后齐齐地向马小震翻了一个标准的学友哥“食屎啦”鄙视白眼表情包。 “哈哈!” 周鹏飞一声冷笑:“这就是你的无上美味吗?简直笑死人了。” 迎着漫天飞舞的鄙视眼神,马小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而施施然地翘起了二郎腿。 “没错。”他扫了一眼周鹏飞,就像一头威武的雄狮扫了一眼一旁的蝼蚁,浑然不以为意地说道。 周鹏飞对上了马小震的眼神,心中得意。 土鳖就是土鳖,就算他马小震再能忽悠。但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只要那包榨菜一出手,终归是要出丑的。 这波稳了。 周鹏飞心中笃定。 不料半响之后,陈墨瑶口中一阵呢喃,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 “果然是无上美味,实在是太好吃了!” “什么!?” 围观群众们的瞬间震惊,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神经性耳聋。 果然是无上美味? 真的是无上美味? 不是榨菜齁咸齁咸的你被齁哭了吗? 无上美味你哭什么呀? 这不科学啊! 就在大家纷纷在心里揣测的时候,只有陈墨瑶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就在那一小块榨菜入口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奇香长驱直入,仿佛在瞬间攻陷了她身体的每一道关卡。 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沸腾,每一个味蕾都开始狂欢。 在她内心的最深处,有一种朦胧的记忆,就像雨后的小花,被春天的暖风一吹,忽然绽放开来,就这样苏醒了。 你最难以忘怀的味道是什么呢? 对陈墨瑶来说,那是妈妈的味道。 她虽然出身在富裕之家,可是却有一个深深的遗憾,那就是母爱。 在陈墨瑶三岁那年,她的妈妈因为癌症而去世了。 母亲去世的前几天,是腊八节,已经病得很重的母亲坚持要为陈墨瑶做一碗八宝粥。 陈墨瑶依然记得,母亲强撑着病体,细细地挑好了糯米、花生、红豆、桂圆,洗米、泡果、拨皮、去核、精拣,然后放进锅里熬煮,先是大火烧开,再是微火慢炖…… 陈墨瑶像一只馋嘴的小猫一样守在锅的边上,闻着一缕一缕的香气扶摇升起,看着红豆和花生在锅里翻腾融为一体,看着母亲虚弱而温暖的微笑。 终于,腊八粥出锅了。 那是怎样的一碗粥呀? 就像是母亲那温暖的笑容一般,简直是甜到了心里,仿佛是让陈墨瑶灵魂的最深处都留存着那一抹香气,幽幽不绝,萦绕不去…… 很多很多年过去了,母亲的形象甚至都在陈墨瑶心里开始变得模糊,但那一抹温和的笑容,和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却牢牢地印刻在陈墨瑶灵魂的最深处。 那碗腊八粥,是陈墨瑶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因为那是妈妈的味道。 这些年来,陈墨瑶做过无数次腊八粥,也吃过无数次的腊八粥,父亲更带她吃过无数次的山珍海味、各国美食。可是,没有任何一样菜,能比得上她内心最深处的这一碗腊八粥。 陈墨瑶曾以为,她再也无法吃到过那一碗腊八粥的味道。 可是,马小震的这一小块榨菜入口之后,她忽然间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仿佛看到母亲正温和地笑着,给自己端上了一碗腊八粥。 满口都是甘甜,满心都是温暖,满腹都是幸福。 对! 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呀。 陈墨瑶的泪水蜿蜒而下。 良久,榨菜终于入腹,陈墨瑶只觉得一股清灵之气从小腹中渐渐升起,慢慢地向四肢百骸挥散出去。母亲模糊的影像终于渐渐散尽,眼前的景象也慢慢清晰起来。 她娇躯一颤,知道那根榨菜已经入喉,方才的幻境,只不过是梦幻一场。然而,那满腹温暖,却像泡了一场热水澡一样,说不出来的舒服。满口芬芳,更是吐气如兰,没有半点腌菜的咸味。 “这……真的是榨菜吗?” 陈墨瑶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脸上尤有泪痕:“太神奇了,实在是太神奇了……” “没错。”马小震轻轻拍了拍陈墨瑶的肩膀,并优雅地给陈墨瑶递上了一张纸巾:“它真的是一包榨菜,只不过是一包神奇的榨菜。” 神奇的榨菜……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懵逼震惊之色。 “咦……她好像真的不是被齁哭的……” “是呀,她好像是因为好吃而感动得落泪的……” “看她的样子,看起来那包榨菜真的很好吃呀?” “竟然有这种操作?” 现场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样?”马小震走到皮埃尔和周鹏飞面前,轻笑道:“二位,要不要尝尝我这包绝世榨菜?” “我再说一次,我绝对不会吃这种垃圾食物!”皮埃尔固执地冷笑一声:“要我吃这个,除非我死!” 身为一个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皮埃尔有自己的骄傲,他相信自己的眼力。 眼前这包榨菜,无论是刀工、材料、色泽都不值一提,根本不可能等大雅之堂。 区区一包榨菜,再神奇,又能神奇到哪去? 那个女孩吃得这么黯然泪下,吃得这么如痴如醉…… 这分明就是在表演! 这演技,也太不走心了! 皮埃尔先生对这包榨菜不屑一顾,一副高傲之态。 “这样啊……”马小震一愣,一阵迟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转头向围观的其他人问道。 “那有人想试试这一道绝世榨菜吗?” 绝世榨菜? 围观的群众开始窃窃私语,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们看马小震刚才连续指点三道名菜,言必有中,一阵见血,一定是在美食上有着惊人的造诣。再看那陈墨瑶吃过榨菜之后,泪水顷刻而下,显然是动了深情。 莫非这道榨菜,真的有什么独到的地方? 想到这里,顿时有三个充满着探险精神的顾客走了过来。 “我们想试试。” 下载免费阅读器!! 104 住手!放开那包榨菜!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周鹏飞的心就像是挨了一枚核弹头的广岛,一片荒凉,满目苍夷。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高价请来的那位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皮埃尔,正不顾形象地攥着一条榨菜,笑得像个智商欠费的二傻子。 看着这个笑得像个二傻子的法兰西名厨,周鹏飞忽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尼玛,还指望这货去打马小震的脸……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蓝瘦,香菇。 看着皮埃尔一副饿虎扑食的样子,旁边的围观群众急了。 他们亲眼所见,刚才这几波人试过榨菜,无不是感动得泪流满面。就连这个传说中的法国名厨,开始的时候不屑一顾,但吃过之后,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感动得热泪盈眶,简直像朝圣一样。 那包榨菜,果然是天地之间的无上美味! 每一个人心里都断定了这个事实,当场就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地要来接着尝试这包榨菜。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皮埃尔吃过之后却像是疯了一样,简直如同饿虎扑食,狼吞虎咽。 榨菜一共就那半包了,怎么经得住那个五大三粗的皮埃尔这一顿狼吞虎咽? 当场,围观群众们纷纷怒喝起来。 “住手!放开那包榨菜!” “一共就这半包榨菜了,你给老子留点!” “你都吃过了,还抢毛啊?还有没有一点素质啊?还有没有一点江湖规矩?还有没有一点仁义道德?” 群众们七嘴八舌一拥而上,场面一片混乱。 那包榨菜本来就不多,经过了几番试菜,又经过了皮埃尔一番狂吃,现在只剩下最后三条了。 狼多肉少,每一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个可怕的现实,当场就有不少人的眼光里冒出了绿油油的光芒。 一位中年男人见势不妙,忽然对着马小震一声高喊:“这位先生,我出三千块,买你这三条榨菜!” 这位中年男人正是刚才尝菜的三人当中的一个,他白手起家打拼半生,早已经有的是钱。只觉得毕生所吃过的美味,没有任何一道能够与这条榨菜相比。他毫不犹豫,开价三千来买这三条榨菜,丝毫不觉得心疼。 三千?就买三条榨菜? 所有人当场就惊呆了。 “这位朋友,钱不是万能的。”那个同样是尝过榨菜的老者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老者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饱经沧桑的淡然,然后,他迅速地伸出了五个指头:“我出五千!” 众人:“……” 老者的出价彻底撕去了理智的封条,围观群众们纷纷反应过来,不少土豪加入了战团。 就这样,一场惨绝人寰的竞价开始了。 “三条榨菜,我出八千!” “我出一万!” “两万!我只要其中一条榨菜!” “老李,你这是非要跟我作对是吧!我今天就跟你拼了!四万!” “五万,再加一台水果七!” “腻们都走开!窝出三万欧元!” “皮埃尔,你身为米其林餐厅三星大厨,就哪凉快上哪呆着做菜吃去,别跟我们抢榨菜了啊!我出十万!” …… 场面一片混乱。 周鹏飞的心里也是一片混乱。 “周少。” 马小震悠闲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杯红酒,向周鹏飞遥遥举杯示意:“你说得对,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就像这些菜一样。”马小震用酒杯敲了敲桌上的鹅肝:“有的人就像这鹅肝,华而不实;而有的人却像这榨菜,虽然其貌不扬,但是他的价值,却要高得多。” 周鹏飞面色铁青。 马小震端起红酒杯,优雅地拽了句英文:“去死(cheers)!” 周鹏飞浑身颤抖。 “哦,对了!” 马小震一拍脑门:“你刚开始好像帮我点了首音乐是吧。” “我想想,好像是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响乐‘悲怆’是吧?”马小震的目光扫过了旁边的小提琴手。 此刻,那个优雅的小提琴已经加入了如火如荼的竞价拍卖之中。 马小震想了想:“那我也为你点首歌好了。” 马小震拍了拍裤衩上的惨叫鸡:“开工了,奏乐!” 惨叫鸡清了清嗓子,开始引吭高歌。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一波还来不及,一波早就过去!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噗――” 周鹏飞终于没抗住,一口伤心的老血喷在了胃里。 还真是深深太平洋的深深伤心呀。 此时,那场惨烈的竞拍也已经进入了最高潮。 马小震轻轻一笑,跳入人群,举着三条榨菜高喊道: “十八万!这位先生出到了十八万!” “十八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十八万第一次!十八万第二次!” “十八万第三次!” 马小震猛地挥槌。 “恭喜你先生!以十八万的价格得到了这三条绝世――榨菜!” 马小震与一位中拍的土豪胖子微笑着握手、合影、打款转账。 现场,闪光灯闪烁,彩带飘落如雨,掌声经久不绝。 在他们的身后,周鹏飞寂寞地呕出了小半升血。 马小震带着陈墨瑶优雅地离开。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 从香榭丽舍餐厅离开后,马小震没什么事,索性邀了陈墨瑶在江边漫步。 天色已暗,沿江风光带上却正是热闹的时候,华灯初上,人流如织。 陈墨瑶微微落后马小震半步,她悄悄地从后面看了看马小震的侧脸,不知怎么搞的,心跳忽然有些加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犹犹豫豫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犹豫间,前方几个踩着滑板的少年迎面而来。 “小心……” 马小震厚颜无耻地拉起了陈墨瑶的手,一副关怀体贴保护佳人的样子。 陈墨瑶脸上一红,心里却是砰砰乱跳,手里只是略一挣扎,就不再动了,任由马小震把自己的手紧紧握住。 Oh!Yes! 马小震心中暗爽,就这么牵着陈墨瑶的手,并肩走在沿江的风光带上。 夜风微凉,吹在人身上非常舒服,可是两人的手掌却都渗着微微的汗珠,半是紧张,半是激动。 两个人牵着手,都没有说话,都觉得内心平安喜乐,就这么并肩而行,恨不能这一条沿江风光带,能这么一直走下去。 下载免费阅读器!! 106 这就是你毕生的使命!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窗外的夜空中,有一道微弱的星火在夜幕中缓慢地移动,已成逐月之势。 “老夫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的。”玄黄老祖叹了口气:“刚刚老夫夜观天象,发现天象异动,这一点妖星正在夜幕中移动,已成逐月之势。假以时日,妖星蚀月,届时各界通道大开,妖魔横行,必成一场灭顶之灾呀……” 马小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极力遏制内心的不安,然后指着窗外那颗蚀月的妖星,然后发出了来自最灵魂深处的咆哮。 “你麻痹!飞机没见过啊!” 是的,玄黄老祖口中那颗蚀月的妖星,正是一架在夜空中飞行的飞机。 “飞机?” 玄黄老祖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看着玄黄老祖纯洁的眼神,马小震好想哭。 正所谓“宅男单身二十年,铁杵磨成绣花针。”我容易吗我?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和女神单独相处,眼看初吻都快挥霍出去了。 结果被这个三千年的老光棍叫回来看飞机。 还特么掐指一算,还特么夜观天象。 观你妹的飞机啊? 你自己打飞机去吧你! 马小震目露凶光,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三千年的老光棍。 “咳咳咳。”玄黄老祖尴尬地一阵干咳:“这次算我看错了,不过三年之后,必有一场灭世大劫,这个就是我穿越而来的原因,是绝对不会错的。”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马小震翻了个不屑的白眼:“谁信谁sb!” 玄黄老祖装作没有听到马小震的话,一副高人做派:“目前你的内功已经有些境界,离引灵气入体,达到以武入道的境界,也只有洗髓锻体一步之遥了。” 他看了看马小震,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也罢,看来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玄黄老祖走近马小震,忽然问道:“你知道老夫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吗?” 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马小震一怔。 这个问题倒是问到了马小震的心坎上。 玄黄老祖穿越而来,把九仪天尊鼎,啊不,九仪天尊高压锅这个神器送给了马小震,这锅虽然挫了点,却确实有蕴化万物,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这等神器,玄黄老祖竟然随手送人,他不求回报,也没有任何要求,简直堪称穿越人士当中的活雷锋。 他到底从何而来?到底又为何而来? 看着马小震被震住,玄黄老祖露出几分得色:“也罢,今天老夫就把这些来龙去脉都跟你分说清楚。” 他习惯性地一捻长须(却摸了个空),开口解释道。 “老夫来自九仪大陆!” “我们九仪大陆是跟你们大陆平行的一个时空世界,在我们那,人神妖鬼、仙佛魔怪分据九州。为了匡扶正道,我们仙家正道与邪魔外道已经斗争了数千年了,数不清的仁人志士和修仙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用鲜血和生命换来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 “尼玛,说重点!” “咳咳,重点是十年前,九仪大陆上爆发了一场仙魔大战,由我们九名大罗金仙合力布下了九仪诛魔大阵,正面迎击了魔修们的碧落九幽阵。那一战,真的是天崩地裂,九幽倒悬……” “在那场仙魔大战之后,我们发现在九仪大陆上出现了一些神秘的时空裂缝,竟然可以连接到你们这个世界上来!” “这时空裂缝若是全部打开,各路仙佛魔鬼都可以自由穿梭到你们的世界,若是正道修士还好,可与你们相安无事;可若是那各路魔修穿越过来,定然是生灵涂炭呀……” “你是说……由于你们那场劳什子仙魔大战,打出了一些时空裂缝,所以那些妖魔鬼怪会穿越到我们这来了……”马小震冷静地总结出中心思想:“所以……要我们给你们擦屁股?” “不至于不至于。”玄黄老祖摇了摇头:“那些时空裂缝还很小,而且很不稳定。那些法力高强的大神仙和大魔头是过不来的,只有先散尽一身修为,再通过一些秘法才能穿越时空。可是,近年来那时空裂缝越来越大,我们推测,在三年之后,那时空裂缝将彻底大开,两个世界将自由贯通,届时,妖魔降世,人间面临一场浩劫呀!” “那还不是要我们擦屁股!”马小震怒了:“只不过是三年以后擦而已!” “错!”玄黄老祖自负地一仰头:“为了阻止这一场浩劫!我们九仪大陆的仙家们决议,派一法力卓绝的上仙穿越时空,将九仪大陆的上古至宝九仪天尊鼎送给有缘人!用这神器除妖灭魔,匡扶正道,修复裂缝!” “为了穿越过来拯救苍生,老夫抽签的时候输……啊呸呸呸!老夫为了苍生大义,甘愿散尽了三千年的道法修为,又把九仪天尊鼎的鼎意从鼎身上剥离出来,这才成功穿越。” “那九仪天尊鼎虽然外表不复存在,可是神通法力已经尽数附在你的那口锅上了。懂了吧?”玄黄老祖一脸郑重:“所以说,三年之内破玄关,渡天劫,证大道,封印裂缝,拯救苍生,这就是你毕生的使命!” 听完玄黄老祖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辞,马小震终于懂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难怪玄黄老祖法力散尽变成了三岁娃娃的模样,难怪九仪天尊鼎变成了九仪天尊高压锅! 想到玄黄老祖为拯救苍生甘愿散尽三千年道法修为的义举,马小震心中也忍不住浮起一阵热泪,感动地表示。 “老子不干!” 你们这些家伙修炼了几千年都搞不定,三年之后却要我去对付那些各路魔修,开什么玩笑? 你们九仪大陆这分明就是捅了篓子要找一个背锅侠呀! 背着高压锅!名副其实的背锅侠! 毕生使命你妹! 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 “不愿意啊?” 玄黄老祖淡定地瞟了马小震一眼:“那就算了,我们自己想办法。” “对嘛。”马小震长出一口气,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不过……”玄黄老祖拉长了语调,善意地提醒道:“你曾蕴化了那只阉割过的猫毛,要是不完成你的任务,你的间歇性不举,就一直好不了……” “咔嚓――”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阴谋!” 马小震哭了:“你们这是赤裸裸的阴谋!” !! 107 弄死那贴膜的小子!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长洲,钻石皇家KTV。 男卫生间的某个隔间里传来了一阵销魂的呻吟声,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撞击声,令人血脉喷张,浮想联翩。 良久,仿佛是狂风暴雨慢慢停歇了一般,云过雨歇,一切归于平静。 隔间的门开了,周鹏飞拉着一名女伴从隔间出来。 那女伴长相身材都算得上是姣好,穿着一身黑色的抹胸齐逼连衣裙,肆意展示着雪白的胸口和双腿,又化着精致的妆容,只不过努力展示的成熟之中依然遮挡不住那一丝稚嫩,显然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 此刻,她面目潮红,浑身酥软,跟着周鹏飞从卫生间出来,黏在周鹏飞身上,仿佛一块甜丝丝软腻腻的麦芽糖。 与这女伴相反,周鹏飞却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心满意足的地方,反而面色铁青,和这女伴一起推开某间KTV包厢的门进去,坐下,沉默不语。 周鹏飞的心里仿佛憋着一团火。 他无论长相、身材、家世都是万里挑一,又从小在法国长大,泡起妞那是势如破竹,从来都是手到擒来。只要他手指头轻轻一勾,就有无数女人前赴后继地杀上来,哭着喊着要为他生孩子。 却不料,他心心念念的陈墨瑶,却对他丝毫不假以辞色,反而对那个穿人字拖沙滩裤的挫逼青睐有加。更可气的是,在篮球场上、香榭丽舍餐厅,他两度想教训教训那个手机贴膜的小子,却反而被对方当众打脸,自己出尽洋相。 从香榭丽舍餐厅出来,周鹏飞的心里像是一座喷发的火山,于是召集了自己的几个死党,带上几个女伴,在这钻石皇家KTV开了个包厢发泄。 他随手找了个漂亮女伴,杀到了卫生间一番折腾。这个女孩虽然长相身材都还算过得去,可是跟那清水芙蓉一般的陈墨瑶比起来,却仿佛是判若云泥,差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发泄之后,周鹏飞心里的那团火却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越来越不可遏制。 “周少!唱歌!” 一个瘦削的男人拿着话筒递给周鹏飞,一脸笑容:“这歌是帮你点的――死了都要爱!” 这个男人叫侯建,外号猴子,是周鹏飞的死党发小,也是长洲小有名气的公子哥,只不过他的家底比周鹏飞要差上不少,跟周鹏飞相交之时总处于下风,俨然是周鹏飞的跟班一样。不过他人会来事,察言观色很厉害,在一群校园公子哥里倒也算混得风生水起。 周鹏飞没好气地摆摆手,没有接话筒,只是拿起桌子上的轩尼诗喝了一大口。 “周少,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呀!”侯建靠着周鹏飞坐下:“难道我们的周大少有心事?” 一边说,侯建一边向周鹏飞的女伴使了个眼色。 女伴会意,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镶进周鹏飞的身体里,腻腻地发着嗲: “是呀,周少,像你这样什么都不缺的男神,难道还会有什么烦恼吗?” 周鹏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继续喝酒。 “男神!你就别板着脸了。”女伴拖着周鹏飞的手臂摇了摇,继续发着嗲:“你看你长得又帅,又有钱,还有格调有情趣,有什么好烦的嘛。” “那是!”侯建赶紧帮周鹏飞抬轿:“说起有格调有情趣,我们周少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你们不知道吧,我们周少从小在法国长大,做得一手好法国菜。家里还开了一家香榭丽舍法国餐厅,请了法国名厨皮埃尔先生当主厨,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哦,连他也经常跟周少切磋厨艺呢。” “哇!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哦!” “周少一定要带我们去尝尝哦!” 顿时,旁边的莺莺燕燕们一阵赞叹,啧啧称奇。 周鹏飞嘴角一阵抽搐,他当然知道侯建是替自己美言抬轿,若是平时,他一定是心中暗爽,不过今天却是刚刚在香榭丽舍餐厅被马小震当众打脸,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顿时,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周鹏飞双眉一挑,正待发作,手机却忽然响了。 周鹏飞不耐烦地接通了手机。 “喂!” 手机那边,香榭丽舍餐厅的主厨皮埃尔先生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周少吗?窝是皮埃尔。腻们东方的厨艺实在是太神奇了!连一包榨菜也可以做得这么好吃!” “刚窝认真想过了,也和窝的太太商量过了。窝已经跟腻的父亲辞去了餐厅主厨的职务,窝和窝的厨师团队准备重新开始,拜那位做榨菜的马先生为师,探索厨艺的奥秘!” “可是窝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听说腻好像认识他,请问腻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周鹏飞:“……” 又是那个锉逼男人! 周鹏飞嘴角一阵抽搐,狠狠地挂断了手机。 侯建和姑娘们似乎也看出了周鹏飞情绪不对,似乎厨艺这个话题触动了逆鳞,连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侯建察言观色:“除了有情调,周少还是一位运动健将哦!体育那叫十项全能,尤其是篮球,连职业联赛俱乐部都向我们周少发出邀请呢!” “哇!职业联赛耶!” “好厉害!周少什么时候有比赛,一定要请我们去看哦!” 莺莺燕燕们又沸腾起来。 电话又响起了。 周鹏飞不耐烦地接通电话。 体育老师张南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鹏飞吗?上次跟你们班打篮球赛的那个手机贴膜的怪才,我已经把他推荐到大夏国传统篮球豪门飞虎俱乐部了,教练老徐对他非常感兴趣!” “我们相信他是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篮球格局的男人,他将成为我们大夏国篮球史上最杰出的人物!我们一定要签下他,千万不能让龙牙俱乐部先把他给签下了。” “可是我们足足找了他三天,却一直找不到他的下落,他好像并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对了,我记得比赛的时候你好像认识他,你有他的地址吗?” “咔嚓……” 周鹏飞好像听到了自己牙齿咬碎的声音。 尼玛,一个两个这样上赶着来打我脸。 你们跟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周鹏飞抓狂了。 “喂?鹏飞?你还在吗?鹏飞?” “砰――” 周鹏飞抓狂地拿起他的水果七,用尽平生之力往地下一砸。 水果七粉身碎骨。 包厢里噤若寒蝉。 “滚!都给我滚!” 周鹏飞歇斯底里。 侯建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都会意,渐渐都退出包厢去。 包厢里很快只剩下侯建与周鹏飞两人。 侯建这才拿起一杯轩尼诗,递给周鹏飞。 “周少,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他跟周鹏飞多年的朋友,干什么龌龊事都是同进同出,说话做事都没什么顾忌。 “妈的,让一个手机贴膜的小子给踩头上了!” 周鹏飞郁闷地拿起酒杯跟侯建碰了碰,一口气喝下,这才把马小震和陈墨瑶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侯建说了。 “这有什么难的?”侯建听完,却是不以为然的一声阴笑:“周少,我帮你出个点子,分分钟搞定那小子!” “哦?”周鹏飞来了兴致:“当真?” “必须的!” 侯建轻笑一声,凑到周鹏飞耳边,一阵轻声低语。 周鹏飞的眼睛亮了。 “小子!真有你的!”周鹏飞兴奋地给了侯建一拳:“就按你说的办!” “弄死那贴膜的小子!” !! 108 为了下半身的幸福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薅了一夜的头发,经过了一夜痛苦的心理挣扎,马小震终于接受了保护苍生的这一个重任。 一方面,拯救世界乃大义所在,身为一个地球人,这是责无旁贷!另一方面,为了拯救自己的小弟弟和下半身的幸福,更是义不容辞。 好吧!接下来的重任就是好好修炼天天向上,早日度过天劫,封印时空裂缝了。 一早起来,玄黄老祖已经不知所踪,神龙见首不见尾,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按字条上的意思,玄黄老祖称天地异变已经开始,三年之后魔劫将至,他要踏遍五湖四海,一来是寻找天材地宝助马小震修行。二来是也要寻找地球上隐匿的修士共商大计,一起寻找破劫之法。 字条的最后,玄黄老祖给马小震留下了一章“洗髓锻骨篇”。 这洗髓锻骨篇是一个洗髓易筋的方子,需要寻到千年灵药、百年美酒、搭配数十种中药的药材,再加猪腰子一对,经九仪天尊鼎蕴化成洗髓灵泉。 猪腰子一对…… 马小震忍不住内心感慨。 还真特么是一个神奇的配方呀! 据玄黄老祖说,马小震现在已经到达了半步宗师的境界,只要以那洗髓灵泉沐浴全身便能洗髓易筋,脱胎换骨,达到化境宗师的境界。届时才能引天地灵气入体,真正踏入入道修行之路。 马小震细看那洗髓锻骨篇的房子,数十种的中药药材倒没什么难处,现在满大街都是药店,估计要配齐只是时间问题。猪腰子更是菜市场随处可寻。可是那千年灵药和百年美酒却完全是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先把那些中药给配齐了吧。 马小震心中思索,打定主意。 还好,在香榭丽舍餐厅的时候,那一包榨菜卖了十多万,买点药材,应该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马小震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不祥的预感。 钱刚到手,玄黄老祖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不会这么巧吧? 马小震虎躯一震,条件反射地去掏裤兜。 下一瞬间,两行悲愤的泪水从眼眶流了下来。 果然,银行卡又没了…… **********************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 马小震翻箱倒柜,把高中时期长霉的鞋垫都翻了个底朝天,终于从一件自己在白垩纪时期穿过的阿迪王外套里翻出了三百块,解决了拯救苍生的经费问题。 马小震揣着这三百块,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踏上了洗髓易筋的修行之路。 “大叔,这猪腰子怎么卖?” “不称,十二块一个!” “我靠!这也太贵了!我买这猪腰子可是为了拯救苍生呀,拯救苍生啊大叔,打个拯救苍生折好不好?十块一对行不行?” “滚!” “其实……你造吗?”马小震开始放砍价的大招:“对你而言,它们只不过是一对猪腰子,但对我来说,那是我夕阳下逝去的青春。我和我的初恋,就是因为一对猪腰子而相识、相知、相恋,那一天,烟雨蒙蒙……” …… …… 十分钟以后,卖肉的汉子终于屈服了。 “小兄弟,你别说了。”卖肉的汉子含着眼泪:“猪腰一对,十块一对卖给你……” “谢谢大叔!” 就这样,马小震顺利地买了一对猪腰子,然后又跑了几家药店,一点一点地把那些中药药材给凑齐了。只剩下最后一味硭硝,连问了几家药店都没有买到,最后跑了十多公里,才终于在城北的一家偏僻的小店买到。 凑齐了药材,天已经开始黑了,马小震胡乱找了个苍蝇馆子吃了个盒饭,这才往回赶。 回到城东附近,忽然一阵喧哗之声引起了马小震的注意。 一辆甲壳虫停在不远处的马路边,车身的前面,一个猥琐的中年汉子倒在车前,捂着自己的双脚,杀猪一般地惨叫。 “哎呀,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汉子的旁边是一个年轻女人,她穿着白衬衣,黑色的包臀一步裙,搭配着黑色的丝袜和高跟鞋,一副白领装扮,虽然比不上陈墨瑶如清水如芙蓉一般的娇美,但也颇有几分韵味和姿色。只不过她明显是被那猥琐中年汉子的阵仗吓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进退两难。 那汉子一喊,旁边顿时就围上了一圈人。 “哎呀,看这样子,好像伤得很重呀,腿都断了。” “是呀,看这架势,进了医院,没有个三五万赔不下来。” “那是!一进医院,照个ct核磁共振,那钱就跟打水漂似的,哗哗的往外流呀。” 几个人纷纷帮腔起来,带起了节奏。 “刚我看他好像没有被撞到,是他自己倒下去的,我看……”一个老头嘀嘀咕咕地想发表看法,但被那围着的几个人一瞪,后半截话顿时收回了肚子里面,连忙悄悄退出了人群。 那年轻女人怯生生地走到车前,想把那中年汉子先扶起来,那猥琐汉子却借势在地上打了个滚,不肯起来,反而把那女人拉了个趔趄。 那白领女人被他这一拉,高跟鞋一扭,面上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显然是扭到了脚踝。 其余几个人有意无意地靠拢,把那年轻女人围在了中间。 这简直是一幕标准的碰瓷呀。 马小震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几个人把年轻女人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指责那年轻女人,要女人先把那猥琐男人送到医院,甚至有人直接伸手去拉甲壳虫的车门,口口声声见义勇为要一起去。 那年轻女人吓坏了,她孤身一人,怎么敢跟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起上车。更何况现在天色已暗,若是被这些人把车劫持到了哪个偏僻角落,那可真叫羊入虎口,只怕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年轻女人忍不住瑟瑟发抖,那猥琐中年汉子见了,心里更是得意,带着戏谑的笑容,开口道:“哟,不肯去医院呀,那就只好赔钱了。我也不讹你,拿个三五万出来,咱们两清。” “三五万?” 年轻的女人娇躯一颤,看着众人戏谑的眼神,更是心中不安,步步后退之时,忽然看到一旁走来的马小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向马小震扑去。 “救救我……” 那年轻女子躲到了马小震身后,悄悄地抓紧了马小震的胳膊。 马小震只觉得一股幽香入鼻,也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的香水。那女子的娇躯紧紧地靠着他的手臂,像一只微微颤抖的小兽,马小震甚至可以感觉到这年轻女人身上传来的一股温度。 美色当前,马小震豪气顿生,大喝一声道: “放开这个女孩!有什么本事,冲我来!” !! 109 旋转跳跃我不停歇!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冲你来?” 那个猥琐的中年男子依然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挺身而出的男子。 人字拖、沙滩大短裤、嘴里还叼着一支四块五一包的软白沙。 呃……好像还是假烟。 中年男子不屑地对马小震翻了个白眼:“你是干什么的?” “我?”马小震似笑非笑,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低下头:“我是个医生。” “医生?”中年男子扫过马小震的沙滩裤和人字拖,轻蔑地一声冷哼:“就凭你?” “没错,就凭我。” 马小震微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祖传老中医,专治各种不服。” “小子,这没你的事!”那中年男子露出了流氓相:“给老子滚开!” “我怎么能滚开呢?”马小震惊讶道:“你不是腿断了吗?我是来帮你治腿的。” “麻烦大家让让。”马小震若无其事地分开人群,拉开甲壳虫驾驶室的门,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进去。 这小子要干嘛? 治腿?治腿你上车干嘛? 围观群众不明所以,都用一种懵逼的眼神看着马小震。 那年轻女人也有点懵,瞪大眼睛看着马小震:“你这是……” “哦,对了。”马小震一拍脑门,把驾驶室的玻璃放了下来,探头出来向年轻女人问道:“车子的保险买了吧?” “买了。”年轻女人懵逼道:“你……” “第三者责任险买了多少额度?”马小震问。 “呃……五十万……” “五十万?”马小震喃喃自语:“撞死他,也差不多够赔了。” 年轻女人:“……” 围观群众:“……” “你,你你想干什么?” 那个挡在车前的猥琐男人终于有些慌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法制社会,你,你可不能乱来哦!” 马小震不语,轻飘飘地吸了口烟,忽然一脚猛踩油门。 发动机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宛如一只咆哮的怪兽。 卧槽!这小子玩真的! 那猥琐的中年男人心里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脸色大变,瞬间宛如一只脱了缰的野狗,一跃而出。 噌噌噌三步,眨眼之间,已经在五米开外。 围观群众:“……” 年轻女子:“……” 马小震淡定地吐了口烟圈,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下来。 “好啦,你的腿治好了。” 他刚才根本就没有把汽车的挡挂上,只挂了个空档,猛地一脚油门,发动机咆哮不已,汽车却停留在原地,纹丝不动。 可那猥琐的中年男人却被忽悠了个十足,一跃而出蹦得比兔子还快,仿佛一瞬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哪里有半点腿骨折了的样子? 围观群众回过神来,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 “好啦,他的腿治好了,大家伙散了散了,回去洗洗睡了。”马小震向众人挥了挥手,又向那年轻女人使了个眼色:“没事了,开车回去吧。” “慢着!” 那猥琐汉子知道上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跳出来,拦住马小震和那年轻女人,咬牙切齿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管老子的闲事!” 他这一跳出来,那几个帮腔的顿时都跟了上来,隐隐把马小震和那年轻女人围在中间。 “哟?这是准备动手了?”马小震眯起了眼睛,打量众人。 “老子今天要管教管教你!”那猥琐汉子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逼近:“给你们看一场好戏!” “看一场好戏呀?”马小震皱起了眉头,一阵思索,忽然笑了:“那我给你们来点背景音乐好了。” 他努力拍了拍自己沙滩大裤衩上的惨叫鸡:“醒醒醒醒,开工了!” 沙滩短裤上的惨叫鸡开始歌唱:“旋转,跳跃,我不停歇!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 围观群众们都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马小震:“……” 那猥琐汉子看着马小震,也有些懵逼。 呃…… 这人不会真是脑子有问题吧? 听说神经病打人不犯法,那殴打神经病犯不犯法呀…… 猥琐的汉子有点犹豫。 “你们还呆在那干嘛呀?你不是说要给我看一场好戏吗?”马小震真诚地向猥琐的汉子挥手:“还墨迹什么,快上啊!” 尼玛!竟敢侮辱老子! 那汉子大怒,猛地飞起一拳,向马小震砸去。 马小震脚下轻轻地滑出一个侧步,伸出右指,在这猥琐汉子的拳头上一拉,一带。 哗哗哗…… 这猥琐的中年汉子像陀螺一样原地转起圈来。 剩下的几个人接二连三地扑了过来。 马小震一手掐着烟头,胜似闲庭信步,脚下辗转腾挪,手上连连轻点。 哗哗哗…… 其余的几个汉子也都像陀螺一样原地转起圈来。 “旋转,跳跃,我不停歇!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 一时之间,五六条人肉陀螺欢快地转着圈,仿佛妖媚的舞娘在轻舞,搭配着惨叫鸡《舞娘》的背景音乐,显得无比地和谐。 年轻女子:“……” 围观群众:“……” “你们接着旋转跳跃,我们先走了。” 马小震向旋转跳跃的汉子们挥了挥手,转头向那个白领装扮的年轻女子道:“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谢谢这位兄弟,今天幸亏有你在,不然我今天可就糟了。”那白领女人走到马小震面前,娇滴滴地感谢道。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马小震大大咧咧地挥挥手,转身准备回家。 “等等。” 那白领女人想追马小震,却忽然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一侧,滑倒在马小震的怀里。 马小震只觉得香风扑鼻,软玉温香已经抱了个满怀,不由得心中一荡。 “对不起。” 那白领女子脸上一红,整了整鬓边的秀发,却依偎在马小震怀里没有起来,小声说道。 “刚才那个男人拉我的时候,我扭伤了脚踝。能不能麻烦您送我回酒店,到时候我好好谢谢你。” “好好谢谢我?” 马小震一愣,他刚才只是路见不平仗义出手,本想着事情一了就回家,却不料这女子一下跌在自己怀里,这一脸晕红,似乎倒是对自己颇有情意,更是许诺好好谢谢自己…… 我等修道之人,扶危济困乃分内之事,正所谓义之所在责无旁贷,不能为了报酬而救人! 想到这里,马小震斩钉截铁地表示: “好好好,我送你去酒店。” !! 110 这就是传说中的丝袜诱惑吗?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小震打开车门,扶着那白领女子在副驾驶的位子坐下,自己在驾驶室坐下,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那几个悲催的汉子仍然在原地旋转、跳跃、我不停歇,就像旋转的小彩旗…… 两个男人从不远处一辆车里出来,走上前来。其中一人是个风度翩翩的男神,一个却是个瘦削的男子。 正是周鹏飞和侯建。 “怎么样?周少?”侯建脸上洋溢着阴谋得逞的笑容:“我这一招,效果如何。” “果然是妙计!哼!”周鹏飞冷哼一声,眉目中透露着一丝阴险:“跟我周鹏飞抢女人,我看你怎么死!”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抹忍不住的得意。 这一场碰瓷事件,正是侯建和周鹏飞设计的一个局。 那个一身白领装扮的年轻女子,包括这几个猥琐汉子,都是侯建花钱雇来的。有意营造了一个弱女子被碰瓷不知所措,马小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戏。 按计划,马小震救下这白领女子。这白领女子就会借口腿伤带马小震去酒店,再对马小震大肆勾引诱惑,等两人干柴烈火情到浓时难以自制,周鹏飞再借故带着陈墨瑶赶到现场,让陈墨瑶在不经意间看到这对狗男女的丑态。 那陈墨瑶哪怕心里对马小震再有好感,但亲眼所见马小震这一幕情欲丑态,必然会大为失望,落寞不已。周鹏飞再趁势而上,闻言劝慰,陪着陈墨瑶度过一段伤心时光,乘虚而入,夺得芳心。 眼见事情进展顺利,周鹏飞和侯建都是心中得意。 此刻,那些旋转跳跃的人肉陀螺们终于停了下来。 “呕――” 转晕了头的汉子们纷纷呕吐起来,差点把肺都吐出来。 “还真是敬业呀……”侯建扫了扫呕吐的汉子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把自己都转吐了,这年头赚两钱还真是不容易呀。” “就是演技差了点。”周鹏飞皱了皱眉头:“被那小子打的时候,这些家伙表现得也太浮夸了,一言不合就开转,一点也不走心。还好没被那小子看出破绽。” “我们……呕……” 那领头的猥琐中年汉子很想解释,开口却忍不住又是一阵呕吐。 哥,我们这真不是表演啊…… 我们这都被转出脑震荡了…… 中年汉子真的是好想哭。 “算了算了,别解释了。” 周鹏飞白了这些呕吐的汉子一眼,一脸的嫌恶:“对了,那女的演技怎么样?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吧?” “周少,你放心!”侯建一派胸脯:“这女的叫叶小蝶,天都电影学院毕业,虽然在演艺圈没有混出头,但是现在从事酒托的行业多年,论演技,那也是杠杠滴,保证走心!绝对没有任何破绽!” 周鹏飞点点头:“那还差不多。” “对了周少!”侯建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得赶紧去找那个陈墨瑶了。” “嗯。” 周鹏飞和侯建转身欲走。 “呕……等等……” 那猥琐的中年汉子呕出一大滩白沫,伸出了颤抖的手,拦住二人。 “周少,侯少,咱们转得头晕……”猥琐汉子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弟兄们一会去医院拍个脑震荡的片子,能不能算工伤?” 周鹏飞:“……” 侯建:“……” *************** 按照那个叫“小蝶”的白领女子的指示,马小震开着那辆甲壳虫,在一家名为1314的酒店门口停下。 1314,谐音一生一世,正是一家情趣酒店,每一间房间都设计了不同的主题,有《花样年华》的风情万种主题,有全跑车装扮的跑车房,还有绿色主题的热带雨林房间。 马小震扶着小蝶上楼,回到了小蝶的房间。 进门的一瞬间,马小震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 放眼望去,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氛,超大圆床、圆式浴缸、轻纱幔帐、别致珠帘…… 马小震平时虽然经常放放嘴炮,偶尔也毛手毛脚揩点小油,但却是个如假包换的处男,最多就是观摩一下爱情与动作艺术欣赏大片,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觉得有些紧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终于到了。” 那小蝶娇嗔一声,一下扑进了淡绿色的圆床之中,她身材姣好,这一陷入宽大的圆床之中,身体顿时自然而然地弯成了一道S形,更显得腰身盈盈一握。 更令人血脉喷张的是,她那白色的衬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开了一道扣子,那一抹深深事业线仿佛自带柔光特效,白皙柔腻,晃得人眼睛发晕。 马小震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知道怎么有些结巴起来,磕磕巴巴说道。 “呃,你已经到酒店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急嘛。” 小蝶娇嗔一声,轻轻地拉住了马小震的衣角:“我的腿扭伤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涂一点红花油呀……” 马小震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呃……那……好吧……” 小蝶轻轻一笑,从桌子旁拿起一瓶红花油递给马小震。 “不好意思,要先把丝袜脱了呢……”她悄悄地说着,声音仿佛细若蚊蝇。 然后,她缓缓地抬起一只玉足,轻轻地把脚抬起,一点一点把那条黑色的丝袜从腿上褪下。 充满诱惑的黑色慢慢褪去,莹白如玉的白色渐渐溢了出来,黑白交织之间,仿佛是圣洁的羽毛轻轻地挠动着手心,却显出一种似乎是充满着邪恶感的诱惑。 这就是传说中的丝袜诱惑吗? “咕噜……” 马小震好像听到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来吧,帮我按按吧。” 小蝶的声音又轻上了两分。 马小震战战兢兢地拿着红花油上来,抖抖索索地捏起了小蝶的左脚脚踝,轻轻揉搓起来。 “你坏死了,伤的是另外一只脚啦。”小蝶娇嗔一声,有意无意地舒展开身子,抬起一只玉腿,又把另一只脚轻轻地抬起,悠悠地放在了马小震的大腿上。 她只穿着一条短短的一步裙,这双腿一合一张,自然是春光外泄。 饶是马小震内功大成,已经达到了半步宗师的境界,这一下也目眩神摇,差点没当场喷出两道鼻血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丝袜诱惑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制服诱惑吗? 这就是行侠仗义扶危济困的报酬吗? 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呀! 马小震的心里洋溢着一种幸福感。 以后就每天在街头守株待兔,啊不,是行侠仗义好了…… !! 111 一柱擎天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哎呀,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帮我按呀。” 那小蝶娇嗔一声,声音又低了几分,简直如泣如诉,那声调里夹杂着三分哀怨,又带着三分缠绵之意。 马小震心里一震,才从幻想中醒来,战战兢兢地抓起了小蝶的玉足,开始替她上红花油。 他知道自己内功深厚,用力很轻,可那小蝶却好像还是吃不住他这一捏的力道,发出一声娇娇颤颤的呻吟。 这一声呻吟,像是蛮荒时期人们最直接的呼唤,又像是灵魂最深处那冥冥中的一点欲火,烧得让人百爪挠心。 饶是马小震经过苍老湿培养熏陶多年,听过无数或高或低、或激昂或缠绵的呻吟,也被这娇娇颤颤的一声呻吟搞得虎躯一震,不能自持。 没办法,虽然马小震理论知识早已经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然而他毕竟是学院派风格,理论水平虽高,实践经验却基本为零,完全不能做到理论结合实践知行合一。 简单的来说,这是第一次听到活的呀! 身为一个处男,马小震和世界上的每一个处男一样,只觉得口干舌燥,脑子一片空白。 那小蝶见他发呆的样子,轻轻一笑,忽然缓缓抬起身子,柔若无骨的双手自然而然地圈上了马小震的脖子,在马小震的耳边微微吐了口气,悄悄地道。 “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懂吗?” 马小震只觉得一股香风在耳边萦绕,从耳根处痒到了心里,一张脸烫得几乎可以煮鸡蛋。 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是在酒店?亦或是梦中。 美人侧卧,玉体横陈,春光无限好…… 按常理推断,很快就是一场生命的大和谐即将上演,作者马上就可以圈圈叉叉省略两万字了。 可是,马小震却忽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小兄弟,像一朵安静的空谷幽兰,养在深谷,毫无动静。 是的,自从用九仪天尊高压锅蕴化了那只被阉割了的猫的灵猫之力,马小震的二弟就患上了这个毛病——时不时地会不举。 更令人崩溃的是,这个毛病虽然是间歇性发作,但发作的时间实在是太要命了——想女人动了淫心邪念的时候不举,念道德经一心向道的时候可以举…… 真是好想哭。 马小震猛地一咬牙。 身为一个单身了二十多年的执着男人,马小震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屈服的。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他当机立断,双目紧闭,口中喃喃自语,念起了道德经。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小蝶嘴角上诱惑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她刚才略施小计,一脱二撩三吐气,把马小震撩得不要不要的。 看着马小震一副心猿意马的屌丝相,小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浅笑容。 对付这种处男,简直是手到擒来,soeasy! 眼看就可以完成任务呼叫外援破门而入了。 然而…… 千钧一发之际,马小震同学却一把将她推开了。 不但推开了,还开始念念有词念道德经!? 这是什么鬼!? 是要修身养性?还是要念咒画符? 天都电影学院的高材生小蝶同学彻底懵逼了。 马小震双目紧闭,一瞬间进入浑然无我的境界。 果然,排除杂念一心向道之后,马小震感觉到体内那股洪荒之力又回来了。 对了,就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弟大物博,一柱擎天! 果然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马小震顿时大喜,心中洋溢着一种节后余生的幸福感,正准备长笑一声,纵身而起。 忽然,马小震只觉得大腿根部轻轻一痒,似乎是被四月里的春风撩过一般,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马小震猛地睁开眼睛,两道鼻血差点夺眶而出。 眼前,一条莹白如玉的美足正在他的大腿根部滑过,轻轻地摩擦着。宛如春天里的小嫩芽挣脱了大地的束缚,尽情地舒展着,生长着,萦绕着,带来一种酥酥软软的过电一般的感觉。 原来,那小蝶见马小震双目紧闭,口中默念道德经。还以为马小震定力十足,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可是她收了周鹏飞的钱,唯恐完不成任务,于是当机立断,伸出一条玉腿,轻轻在马小震的大腿根部摩擦…… 本来马小震费尽心力排除杂念一心向道,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二弟一柱擎天重振雄风。然而,小蝶这恰到好处的一伸腿,一摩擦…… 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马小震只觉得心中一荡。 邪念一起,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洪荒之力,瞬间消逝一空。 又萎了。 马小震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略微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轻轻把小蝶放在自己大腿根部的玉腿拿开,闭上眼睛,重新开始念。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不能轻言放弃!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马小震努力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继续着努力。 这小子,倒真是个正人君子。 看着马小震一脸正气的样子,竟然能抗住自己这风情万种的一撩腿,叶小蝶的心里也不禁浮现出几分意外之感。 可是老娘身为天都电影学院高材生,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小蝶冷笑一声,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缓缓把胸前的白衬衣扣子解开。 一粒、两粒、三粒…… 这三粒扣子一解,雪白的肌肤和黑色的胸衣瞬间绽放开来,仿佛是解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诱惑、销魂的魔鬼纷涌而出。 小蝶慢慢挪动到马小震面前,再一次勾起了马小震的脖子,再微微一俯身。 她绝对的了解男人,也绝对地了解自己的身体,她这一俯身的动作,让一对美胸完完全全地暴露在马小震的眼里,再加上勾起对方的脖子,双臂适时的内收,更挤得这对美胸如马里亚纳大海沟,诱惑无比。 这一俯身,再加上一翘臀,她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完美的S型,让女性的魅力展露无遗。 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她这一记杀手锏下,俯首称臣,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马小震双目紧闭心无旁骛,好不容易再一次排除了杂念,重新再找回了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却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一紧。 他睁开眼睛,看着小蝶百般设计的这一记杀手锏。 忽然间,马小震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尼玛,又萎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 112 悲伤逆流成河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看着马小震一副心猿意马的屌丝相,叶小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浅笑容。 她从事酒托行业多年,见识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对付马小震这种小处男,简直是手到擒来,soeasy! 她有十足的信心,在五分钟以内,马小震就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能自拔。 届时,她再稍微拖延时间,马上就可以完成任务,呼叫外援破门而入了。 一个完美的局。 然而,一个呼吸之后,叶小蝶的笑容凝固了。 马小震霍然而起,挥手拿起酒店里的浴袍,仰天一撒,将小蝶婀娜多姿的身体包裹起来。 叶小蝶呆住了。 马小震屹立当场,如岳停渊峙,霎时间,一派正人君子的宗师气度席卷开来,自有一番凛然正气。 他义正言辞,昂然说道: “姑娘,我等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分内之事,怎敢要求回报!姑娘虽盛意拳拳一番好意,可是我如果乘虚而入占你的便宜,岂不是跟那禽兽一样?” “我先走了,姑娘请自便。萍水相逢,不必挂怀。” 马小震长笑一声,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带着满身慷慨洒脱之气,又隐隐有着几分落寞。 那小蝶把他的背影看在眼里,一瞬间竟然想起了影视作品里的慷慨悲歌的燕赵义士,终于忍不住动容了,忍不住轻启朱唇,颤声问道: “你……你到底是谁……” “我?” 马小震离去的步伐略一停滞,朗声道:“我们侠义之士,做好事都是不留名的,你就叫我雷锋吧。” 马小震一言既出,再不停留,昂然走出门去。 “雷锋……” 看着马小震离去的身影,叶小蝶口中喃喃自语,心中竟然涌上了几分佩服之意。 她从天都电影学院深造,毕业后虽然在演艺圈混得不行,但却从事酒托的工作多年,与无数男人辗转周旋,一身演技早已是炉火纯青。 这些年来,她凭着这一套杀手锏,不知道放倒了多少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男人。 可是,眼前这个一看就是屌丝的男人,却真真正正地做到了施恩不望报,真真正正地做到了坐怀不乱。 还真是一个绝世好男人呀。 叶小蝶心中感叹。 …… 其实,叶小蝶并不知道,在她感叹的同时,她心里的那个绝世好男人,正一步步走出了酒店,颓废地一屁股坐倒在地,抖抖索索地从兜里掏出一支四块五一包的软白沙,抽出一根点上。 自从炼化了那只阉割过后的猫毛,就会时不时的不举…… 马小震抬起头,忧郁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左手倒影右手年华、目光里一半是明媚一半是哀伤…… 有一种悲伤,逆流成河。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资深太监上青楼! 惨叫鸡背景音乐BGM:“哦多么痛的领悟……” 眼角,有泪滑过。 …… 然而,伤心的马小震并不知道,他刚刚离开的1314情趣酒店,此刻已经成为了几路人马汇聚的目标。 一名手臂上纹着一只龙虾,啊不,是蝎子的男人正怒气冲冲地从另一个方向冲了过去,径自杀进了1314酒店的热带雨林主题房。 正是我们久违了的蝎子哥杜谢。 “砰!” 蝎子哥一脚踢开了房门。 房间里,叶小蝶依然坐在床上,衣衫凌乱,身姿撩人。 蝎子哥看着床上的小蝶,眼光里几欲喷出火来。 “是你?” 叶小蝶一愣,娇躯一颤:“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蝎子哥抓狂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上这来开房了?” 蝎子哥心里百爪挠心,床上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小蝶,正是他费了好大劲才追上手的女朋友。 蝎子哥身为CD区老大杜四爷的亲侄子,在城东一带小有名气,经常给一些酒吧ktv什么的看场子。而叶小蝶则经常从事酒托工作,经常用手机交友软件勾搭一些男人去喝酒消费。两人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终于慢慢走到了一起。 蝎子哥身为一个大夏国的传统男人,骨子里还是很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他虽然在外经常寻花问柳,但对自己的女人却占有欲极强,和叶小蝶正式交往之后,对叶小蝶的酒托工作总是要接触那些臭男人感到非常不满,软磨硬泡,逼小蝶放弃了酒托这份很有“钱途”的工作。 然而,叶小蝶在天都电影学院毕业,本来就戏瘾很重,虽然在娱乐圈没有混得下去。但对于酒托工作与人飙戏,也感觉很有快感。于是经常偷偷背着蝎子哥来接一下各类任务。 这一次周鹏飞要找一个酒托女来坑马小震,经过了辗转介绍,终于有人推荐了她这个演技精湛的“高手”。 叶小蝶在家正嫌憋得难受,于是欣然接受了这次的任务,并背着蝎子哥展开了行动。然而蝎子哥小弟众多,有人看到了小蝶嫂子来1314情趣酒店开房。 蝎子哥大怒,气势汹汹地来抓奸,他一脚踢开了大门,看到自己的女人这一副样子,心里顿时一股无名火从丹田口烧到了菊花眼,像一只愤怒的狮子咆哮道: “你说!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我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叶小蝶的脸涨得通红:“杜谢!你说清楚!” “废话!”蝎子哥咆哮:“看看你这样,还能干什么事?” “我叶小蝶行的正坐得直半夜不怕鬼敲门”小蝶也愤怒了:“我只是接一些单子做,完成一些表演的工作!请你尊重我的专业!” “我都说过一百次了,你不要入戏太深。你干的是酒托,不是去拿奥斯卡的。”蝎子哥歇斯底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不要这么走心行不行?” “就算接了什么单子,你意思意思陪人家喝一点,我上来收钱不就行了,不用这么敬业穿成这样吧,干什么?为艺术献身啊?” “每次都背着我,还腻腻歪歪摸来摸去,假戏真做呀?我这损失也太大了!” 蝎子哥连珠炮一般地吐槽,一吐心中块垒。 “怀疑我?你竟然怀疑我?”叶小蝶的眼角湿润了:“怀疑我?你竟然怀疑我?要不是你说你现在还是事业的上升期,我犯得着这么在外打拼吗?我一个女人在外打拼容易吗?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我不是怀疑你,我也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但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你不能让工作影响到你的生活空间吧……” “我不听我不听!你无情你无意你无理取闹!” “我哪里无情哪里无意哪里无理取闹了?” “你就是无情就是无意就是无理取闹!” 下载免费阅读器!! 113 这是什么状况?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在蝎子哥与叶小蝶上演琼瑶偶像剧的同时,一辆奥迪Q7在1314酒店门口停下。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 “快,他在哪里?” 陈墨瑶从车上跳了下来,焦急地问道。 她今天本来在学校上课,却不料忽然在图书馆门口遇到了周鹏飞。周鹏飞声称马小震得罪了道上的大混混,被人打断了手脚,此刻正被送到了某酒店养伤。 这话本来是破绽百出,但陈墨瑶的芳心早已萦绕在马小震身上,正所谓关心则乱,听说马小震受了伤,情急之下脑子里没有其他念头,立刻跟着周鹏飞上了车。 周鹏飞开着他的奥迪,带着陈墨瑶来到了计划中的一生一世情趣酒店。 陈墨瑶心急如焚,一跳下车,就催着周鹏飞带路。 周鹏飞心中得意,表面却不动声色,带着陈墨瑶上楼,向那间热带雨林主题的情趣房门走去。 走着走着,陈墨瑶的脚步越来越慢。 她涉世未深,外表也有些呆萌,但实际上却冰雪聪明,走着走着,渐渐发现不对。 如果马小震真被打断手脚受了伤,应该是被送往医院,怎么却反而送到一家酒店?就算送到酒店,又怎么会送到一家情趣酒店? 更何况,她知道周鹏飞素来与马小震不睦,又怎么会对马小震的事情如此关注? 周鹏飞带自己来这样一家情趣酒店,到底有何目的? 难道…… 已经快到房间的门口,陈墨瑶却猛地停住脚步,看着周鹏飞,目光里已经是满满的怀疑之色。 周鹏飞见了陈墨瑶神色,已经知道陈墨瑶动了疑心,轻轻一笑。 “看来你已经猜到几分了,也罢,那我就不瞒你了。” “你瞒了我什么?”陈墨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中更是警惕。 “其实,马小震并没有受伤。”周鹏飞直视着陈墨瑶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他只是在这开房。” “开房?”陈墨瑶一怔。 “我是为你难过,替你不值呀。”周鹏飞一声长叹:“我知道你喜欢那个手机贴膜的马小震,我也愿意跟他公平竞争。可是你知道吗,他其实是个花心大萝卜,一方面欺骗你的感情,一方面却和其他的女人保持着各种暧昧关系……” 陈墨瑶闻言,娇躯一颤。 她想到马小震的样子,他的目光虽然有些痞痞的坏坏的,但始终是清澈而温暖的。 陈墨瑶随即摇头:“不,他不会。”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周鹏飞摇了摇头:“可是很抱歉,事实就是如此。” “这家情趣酒店,是我一个朋友家开的,我也是偶尔听说,马小震经常带着各种女人在这开房,甚至连房费都是女方掏的。” 陈墨瑶猛地摇头:“不,这不可能!” “抱歉,我知道你很难过。” 周鹏飞走上前去,想绅士地拍拍陈墨瑶的肩膀,陈墨瑶却猛地一躲,躲开了周鹏飞的手掌。 周鹏飞有些尴尬,开口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去看看就知道了,他现在就在前面的这件热带雨林主题房,和另外一个女人。” 陈墨瑶的目光落在前方的房门上,她心里如同一团乱麻。 从内心最深处,她相信马小震不是这样的人。但周鹏飞言之凿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让她有些犹豫。 陈墨瑶心里很慌,忽然有一丝害怕,不知道自己是该勇敢地踏上一步,还是该扭头就走。 …… 陈墨瑶心乱如麻的同时。 热带雨林主题房里,蝎子哥与叶小蝶的争执已经渐入高潮。 “你竟然怀疑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叶小蝶歇斯底里。 “不过就不过!咱们分手!”蝎子哥咆哮。 “分手?”叶小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要跟我分手?” 蝎子哥呐喊:“是你先说的!” 女人是完全没有逻辑的,叶小蝶完全没有注意到谁先提出分手的这个问题。她歇斯底里地爬起来,大喊一声:“我跟你拼了!” 叶小蝶操起桌上的红酒泼去。 哗啦…… 红酒正中蝎子哥的眼睛。 “啊――”蝎子哥惨叫着捂眼睛。 叶小蝶乘机用尖尖的高跟鞋猛踩蝎子哥的脚尖。 “啊啊啊啊啊――” 蝎子哥的惨叫喊出了山路十八弯的颤音。 叶小蝶飞身扑上,三连击跟上,用指甲狠掐蝎子哥。 “你这个疯女人!你要干什么!” 蝎子哥吃痛,猛地使劲甩开叶小蝶。 叶小蝶撞在床头的柜子上,她哀嚎一声,眼眶泛起了泪珠:“你……你打我……” 蝎子哥内疚地:“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要跟我分手……还要打我……我,我跟你拼了!” 叶小蝶再度扑上,势若疯虎,一脚踹在蝎子的要害。 蝎子哥抽搐地哀嚎:“啊――” 叶小蝶用力一推蝎子哥,蝎子哥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仙人球上。 “啊啊啊啊啊啊――” 蝎子哥的惨叫这一次飙出了海豚音。 自从上次在湘聚楼狂吃几十盘辣味佳肴,蝎子哥的菊花就娇弱得像一朵风中的雏菊,经不起哪怕一丁点的风雨。 他又吊水又用中药熏蒸又在菊花里塞了子弹头栓剂,这才恢复了一丁点,好不容易让菊花的灼烧感由野山椒变成了朝天椒“口味”。 没想到,马上又中了这一记仙人掌暴击,受到一万点伤害。 “你这个疯女人!” 菊花饱受摧残的蝎子哥终于也动了真火,向叶小蝶扑去,两人纠结成一团,一起往床上倒去。 “兹”―― 纠缠中,叶小蝶的白领衬衣被撕坏,蝎子哥的裤衩也被扯了一道口子。 两人都失去了理智,在床上滚作一团,撕扯不已。 蝎子哥掐叶小蝶的脖子。 叶小蝶哀嚎:“呃――” 叶小蝶咬住蝎子哥的肩膀。 蝎子哥惨叫:“啊――” 蝎子哥抓住叶小蝶的头发。 叶小蝶呻吟:“呀――” 叶小蝶用撩阴腿踢蝎子哥要害。 蝎子哥抽搐:“喔――” “呃――”“啊――”“呀――”“喔――” 此起彼伏的“低吟声”穿透房门,传播到门外的走廊上。 门外,周鹏飞正极力忽悠陈墨瑶去房间看看“马小震”的丑态,听到房门里传来这一阵声势浩大的“低吟”声,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心中顿时大喜。 那陈墨瑶正举棋不定,犹豫着是否要上前,听到这些古怪的声音,她似懂非懂,粉颊晕红,终于一转身,准备离开。 周鹏飞一场谋划,哪里会让她这样离开,见陈墨瑶转身,当机立断,飞起一脚,踢开了房门。 房门洞开。 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氛,超大圆床、圆式浴缸、轻纱幔帐、别致珠帘…… 那一张超大的圆床上。 一个手臂上纹着皮皮虾,阿不,是蝎子的男人,正以一个暧昧姿势压在衣衫不整的叶小蝶身上。 两人保持着这样一个奇葩的动作,一脸懵逼地看着门外的周鹏飞和陈墨瑶。 下载免费阅读器!! 114 真正的男人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谜一样的尴尬气氛。 四个人,八只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八目相对,心思各异。 四个人里最轻松的是陈墨瑶。 她本来就心中忐忑,不知道马小震是不是真的像周鹏飞所说的一样各种乱搞男女关系。见床上一对男女保持着一种奇葩的暧昧姿势,可是这个男人却不是她胡思乱想的马小震,而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蝎子哥,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忍不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最懵逼的是周鹏飞,他看着床上仍然保持着暧昧姿势的蝎子哥和叶小蝶,忽然有了一种走错片场的感觉。 他明明亲眼所见,马小震在那场碰瓷事件里出手救下了叶小蝶,然后跟着叶小蝶去往了这家一生一世情趣酒店。一切按计划进行,明明是天衣无缝。 怎么就这一会,老母鸡变鸭,那个马小震忽然变成了这个手上纹着一只小龙虾,啊不,是小蝎子的男人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混乱的是叶小蝶,她本来只是接下周鹏飞的一个任务,本以为只是勾搭一个处男玩个仙人跳,一定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先是任务目标马小震坐怀不乱守身如玉,再是男朋友蝎子哥捉奸上门,再是任务雇主破门而入闪亮登场…… 这是个什么节奏?凑一桌麻将吗? 叶小蝶,这个天都电影学院的高材生彻底混乱了。 四个人里面,最愤怒的是蝎子哥。 他认定了女友叶小蝶是来跟别的男人开房的,可是心里毕竟还存着半分侥幸,心想万一她没说谎,只是接了个仙人跳的外单跟人虚与委蛇一番。 可是,周鹏飞这一破门而入,彻底打碎了蝎子哥的梦想。 蝎子哥的心在滴血。 尼玛,眼前的这个小白脸,明明身边还带着另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明明比老子的女朋友漂亮得多。可是,还依然要泡我的妞,背着我开情趣房。 最可耻的是,还带着两个姑娘一起! 敢情这是要玩双飞呀! 蝎子哥咬碎了自己的一颗牙齿。 真特么的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性扭曲! 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悲愤的蝎子哥从肺里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老子跟你没完!” 话音未落,蝎子哥已经一跃而上,一拳朝周鹏飞的脸上砸去。 周鹏飞还没搞清楚状况,还在猜测这个手臂上纹着毒蝎子的男人是何方神圣,脸上却已经挨上一记愤怒的铁拳,只觉得鼻梁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 “你神经病啊!” 周鹏飞又惊又怒,他虽然猝不及防吃了个暗亏,但毕竟身材高大,又经常打篮球,体格比蝎子哥壮实不少,立刻反应过来,猛然发力,把蝎子哥一把推开。 蝎子哥被他一推,腾腾腾地连退三步,再一次悲惨地坐在了那颗仙人球上。 “啊――” 蝎子哥倒抽一口凉气,发出一阵不知道是酸爽还是痛苦的嚎叫。 “老子跟你拼了!” 蝎子哥的眼睛充血了,不顾一切地扑向周鹏飞,两个男人厮打成一团,一齐滚倒在地。 周鹏飞虽然身材高大体格较壮,但毕竟出身富裕之家,公子哥当惯了,没跟人下过这种死手。而蝎子哥街头厮斗的经验要丰富得多,又凭着心中一股悲愤之气支撑,不顾一切势若疯虎,两人你来我往,堪堪打了个平手。 现场,你勒我的脖子,我踢你的裆部;你扯我的头发,我咬你的脚丫…… 口水与眼泪齐飞,惨叫共哀嚎响起。 “呃――”“啊――”“呀――”“喔――” 现场再度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与惨叫声。 “够了!你们别再打了!” 叶小蝶终于看不下去,一声大喊:“任务失败了,那人已经走了!什么都没发生!” “他走了?”周鹏飞愣住了。 “什么都没发生……”蝎子哥也愣住了,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希望。 “任务?”陈墨瑶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秀眉一挑:“什么任务?” “他要我勾引一个男人!” 叶小蝶索性破罐子破摔,她并不知道马小震的姓名,只是一五一十地把周鹏飞委托她引诱一个男人的计划和盘托出,又把那个男人正气凛然的离开的情形讲了一遍。 “你们自己看录像!” 她没好气地打开手机,手机里顿时播放出一段视频。 原来这房间里早已照周鹏飞的意思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已经连接到了她的手机上。 蝎子哥和周鹏飞都凑到了手机面前,陈墨瑶略一犹豫,也慢慢凑了过去。 手机里开始播放刚才的视频。 情趣房的灯很昏暗,视频也很模糊,只是能隐约看出一对男女,却看不清人具体的长相。 只见视频中的那个男人,面对着叶小蝶的勾引,正气凛然,坐怀不乱,潇洒而绅士地扬起了一袭浴袍,替叶小蝶盖好,然后转身离开。 他离去的身影,带着满身慷慨洒脱之气,又隐隐有着几分落寞。 轻轻的他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看着视频里马小震远去的背影,叶小蝶再一次感叹道: “施恩不望报,坐怀而不乱。他的胸襟,如星空一般博大;他的心灵,如泉水一般清澈……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呀!” 叶小蝶一边感叹,一边转身,狠狠地抽了蝎子哥一个耳光:“不像你!整天只知道疑神疑鬼!” 叶小蝶一耳光抽晕了蝎子哥,蹬着高傲的细高跟,扬长而去。 蝎子哥捂着脸蛋哀嚎:“小蝶……” 另一边,看完了视频的陈墨瑶也是心中大定,见自己的意中人施恩不望报,坐怀而不乱,无论是人品还是定力,都是人中龙凤的存在,心里像是喝了六月天的山泉水,一股甜丝丝的感觉直透心脾。 “呃……墨瑶,这件事……”周鹏飞事情败露,一张脸已经惨白无比,硬着头皮准备开口解释:“你听我解释……” “啪――” 陈墨瑶毫不客气地抽了一记耳光,打在周鹏飞脸上。 周鹏飞以一个跟蝎子哥一模一样的动作捂着脸蛋,哀嚎道:“墨瑶……” “他才是真正的男人!不像你,只知道害人!” 陈墨瑶冷冷地扫了一眼周鹏飞,转身,扬长而去。 周鹏飞和蝎子哥一人捂着半边脸,露出了宛如克隆般的一副悲剧脸。 然后,同时天涯沦落人的两个汉子同时喷出了一口悲愤的老血。 “噗――” “这特么什么世道……” ********************* 就在陈墨瑶和叶小蝶都在为她们心目中那个真正的男人喝彩的时候,她们并不知道。 她们心目中的那个真正的男人,依然孤独地坐在江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号着。 “为什么?为什么硬不起来?” “我还算男人吗我?” 惨叫鸡善解人意的背景音乐:“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 下载免费阅读器!! 115 为广大女性同胞除害!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短暂的悲恸之后,蝎子哥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找到了自己情感不顺的关键因素。 没错,就是周鹏飞这个小白脸! 不是他在旁边煽风点火,小蝶怎么会来这个地方飙戏? 不是他搞什么阴谋诡计,小蝶怎么会跟老子吵起来? 一切都是这个小白脸害的! 蝎子哥看着周鹏飞,目露凶光。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而纷扰的脚步声传来,七八条汉子冲了过来,破门而入。 蝎子哥坚实的后援们也到了。 他刚听说小蝶开房的消息,怒气冲冲地就杀向现场,可是他在街头混迹多年,毕竟还是存着几分理智,生怕捉奸不成反而被奸夫谋害。于是临行之前打了电话给自己的一号忠实手下黄毛。 蝎子哥在酒店的这一番功夫,黄毛混混已经纠结了一帮手下,纷纷找出了钢管扳手棒球棍,一路走路带风,杀气腾腾地赶到了现场。 “老大,兄弟们都到了,要弄谁,你发句话!”黄毛混混一脸江湖儿女义气为重的架势。 兄弟们到齐,蝎子哥心中大定,鹰隼一般的眼神冷冰冰地从周鹏飞身上扫过。 妈的,这小白脸忽悠我毒蝎的女人,还把老子推到仙人球上,现在的菊花依然隐隐作痛,像一座喷发的火山。 想到这里,蝎子哥心里涌上一股无名怒火,咬牙切齿大喝一声:“弄他!往死里弄他!” 周鹏飞见势不妙,连退数步,转身想跑。可是蝎子哥手下人多势众,早有人堵在门口虎视眈眈,断了周鹏飞的退路。 几个混混一起冲上来,按手的按手搂腰的搂腰,一起把周鹏飞给抱住。周鹏飞虽然体格不俗,却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他“满身大汉”,顿时动弹不得。 混混们操起钢管棒球棍,就想在周鹏飞的脸上开花。 周鹏飞脸色瞬间惨白,他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种凶恶场面,顿时吓得魂不附体,高声叫道:“别……别动手,我,我我出十万,请各位爷放我一马!” “哦?十万?” 蝎子哥一挥手,阻止了手下们下手砸人。 “没错,我是周氏企业的公子,我们家有钱。”周鹏飞连忙求情。 黄毛混混瞟了周鹏飞一眼,附耳到蝎子哥面前道:“他说的是真的,我知道这小子。” 蝎子哥不怀好意的眼光在周鹏飞身上游走,鼻子轻轻一哼:“二十万!” “好!”周鹏飞一咬牙:“二十万就二十万!” 蝎子哥向弟兄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一起松手,把周鹏飞放开。 “谢谢几位兄弟。” 周鹏飞活动活动手脚,表面上一团和气,心中就像到了更年期,一股无名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五脏六肺满世界地蹿。 妈的,这叫什么事! 本来花钱雇了个酒托,想着陷害一把马小震,自己再粉墨登场赢取陈墨瑶的芳心。 却不料马小震有如神助飘然而去,自己的这个陷阱反而把自己给坑了。陈墨瑶的芳心没得手,反而被这群小混混给缠住了,没来由地被敲诈了二十万。 简直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特么的什么世道! 周鹏飞满肚子不爽,脑子却忽然灵机一动。 对了!眼前这群小混混,不正是对付那个马小震的绝佳打手吗? 妈的,自己沦落至此,全怪那姓马的小子! 哪怕是再花二十万,也要把那个穿沙滩裤人字拖的挫逼弄死! 周鹏飞打定主意,随即向蝎子哥陪了个笑脸,讨好地说道:“蝎子哥是吧,这样,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该说别说!”蝎子哥没好气地瞪了周鹏飞一眼:“给钱给钱,少一个子也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鹏飞挤出一个笑容:“我再出二十万,请您帮我办一件事!” “再出二十万?” 蝎子哥眯起了眼睛,和手下的黄毛混混交流了一个眼神,向周鹏飞开口道:“什么事?” “就是刚才视频里那个男人!” 说到马小震,周鹏飞有些激动:“你帮我打断他的腿,我再给你二十万!” “视频里的那个男人?”蝎子哥一愣。 蝎子哥一阵思索,情趣房间里灯光昏暗,刚那视频又拍得不是很清楚,只隐隐约约地看到那男人的肢体动作,却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 “没错!”周鹏飞越说越激动:“咱们都是大老爷们,那小子,装什么大尾巴狼!装出一副坐怀不乱施恩不望报的样子,他妈的给谁看呀!还不就是为了欺骗那些无知少女?” “你看,你女朋友,再加上我女朋友。”周鹏飞口若悬河:“都被那小子忽悠了。” “你说得对!”蝎子哥终于被周鹏飞忽悠了,心中也燃起了一股同仇敌忾的怒火,忍不住吐槽道:“妈的,什么叫真正的男人?我呸!” “是呀!这样无耻的男人,我们该不该痛扁他一顿,为广大女性同胞除害?”周鹏飞循循善诱。 “该!太他妈应该了!”蝎子哥痛心疾首。 “没错!”周鹏飞一握拳:“这样吧兄弟,我出钱你出力,咱们一起把那小子腿打断,为广大女性同胞除了这一害!” “好!” 铿锵有力的回答声中,周鹏飞点开了手机银行,蝎子哥掏出了钱包里的银行卡。 加好友、转账、收钱…… 两手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双方就为广大女性同胞除害这个问题达成了高度的共识。 ******************** 马小震并不知道讨伐自己的盟军已经成立了。 他依然在为自己的男性雄风不振而哀叹不已。 他在江边坐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烟,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罐啤酒,只知道落寞的烟头和啤酒罐都堆了一地。 直到月上中天,寂静的夜幕笼罩了整个大地,马小震这才勉强收拾了自己沮丧的心情,摇摇晃晃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虽然小兄弟不争气,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 面对着天边的圆月,马小震许下了宏愿大誓。 一定要早日修仙入道,重振雄风,再次成为一个“硬汉”,洗刷今日之奇耻大辱! 走着走着,马小震忽然停下来。 一彪人马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隐隐把马小震围在中间。 周鹏飞分开人群,走到马小震面前。 “又见面了!” 周鹏飞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下载免费阅读器!! 116 你们还有没有一点混混的职业道德?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是你?” 借着昏暗的路灯,马小震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个越众而出的男子。他身材高挑,长相英俊,不是周鹏飞又是谁。 “没错,就是我。” 依靠着背后一群混混的支持,周鹏飞显得底气十足,他再度向马小震踏上一步:“没想到吧……” 马小震的目光扫过周鹏飞背后的混混们,蝎子哥、黄毛混混……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还都是熟人呀! 周鹏飞完全不知道马小震和蝎子哥是旧相识,他和每一个感觉一切尽在自己掌握的反派一样,开始了洋洋得意的废话。 “我承认,你的篮球打得很好,我不是你的对手。”周鹏飞轻轻地鼓掌,仿佛带着一丝绅士的优雅:“我也承认,你做菜做得很棒,靠着一条榨菜,就胜过了我们家从米其林三星餐厅请来的法兰西名厨……” “我还承认,墨瑶现在喜欢的是你。”周鹏飞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可是,那又怎样?我有钱。” 马小震看着周鹏飞,依然沉浸在对自己小弟弟疲软的哀痛之中,懒得搭话。 看着马小震默不作声的样子,周鹏飞心中的得意更加不可遏制:“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是万能的。” 他拖长音调,一脸得意:“就比如说,我现在出了二十万,就可以找人打断你的两条腿……” “哦?二十万?打断我的两条腿?”马小震不动声色。 “没错!”周鹏飞终于感受到了碾压对手的快感,狰狞地笑道:“你会打球又怎么样?你能做菜又怎么样?我出二十万,分分钟打断你的两条腿。” “跟我周鹏飞争女人,你配吗?”周鹏飞终于露出了绅士外表下隐藏的纨绔子弟流氓相:“穷逼一个,你凭什么跟我争?” “哈哈哈!”周鹏飞忍不住嚣张地地仰天大笑:“你不是喜欢唱歌吗?你不是喜欢背景音乐吗?你唱呀!怎么不唱了?唱不出来呀?” 仿佛为了满足周鹏飞的心愿一般,善解人意的惨叫鸡开始配合地唱: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 “哈哈哈!哭吧哭吧不是罪,这歌真是太应景了。” 周鹏飞酣畅淋漓地笑了:“接下来,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哭的!” 周鹏飞忽然器宇轩昂地一挥手:“兄弟们!给我上!打断他的两条腿!” 他这一声大喝,真个叫威风凛凛霸气侧漏。 这一声令下,身后的混混们纷纷向马小震冲了过去,然后…… 纷纷掏出了兜里的烟。 “哥,抽烟抽烟。” “哥,抽我的抽我的。” “哥,你怎么来了哥。” 周鹏飞的眼珠子夺眶而出,差点射到了混混们的身上。 纳尼? 这什么情况? 老子不是花了二十万请你们打断他的双腿吗? 你们这一个两个,跟见了失散多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亲哥一样? 这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周鹏飞有一种强烈的哔了狗的感觉。 周鹏飞再心里哔了狗的同时,蝎子哥同时也在心里狂艹不已。 你大爷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你干谁不好?非要干他马小震! 这不是找死吗? 马小震什么人,打跪狼蛛,拳压四叔,肉身扛子弹…… 要我干他? 你要找死你自己死去,拜托不要连累我好不好? 蝎子哥唯恐马小震迁怒自己,努力挤出了平生最灿烂的一个笑容,带头递上了马小震最喜欢的软白沙:“哥,您抽我的,您喜欢的软白沙。” 面对着一圈递上来的香烟,马小震却显得没什么心情,随便从蝎子哥手里接过一根熟悉的软白沙,放在嘴里叼上。 “哥,我给你点烟。”蝎子哥舔着脸,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殷勤地替马小震点烟。 周鹏飞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蝎子哥鞍前马后给马小震伺候周到,仿佛是封建王朝最后一个贴心又贴身的小太监。 你们还有没有一点混混的尊严啊? 周鹏飞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整个人都凌乱了。 “不用了,我自己有火。”马小震挥手阻止了蝎子哥的打火机,自己掏出了自己那条有梦想的咸鱼。 马小震:“千锤百炼出深山!” 咸鱼:“烈火焚烧若等闲!” 马小震:“春蚕到死丝方尽!” 咸鱼:“蜡烛成灰泪始干!” 马小震:“鞠躬尽瘁!” 咸鱼:“死而后已!” 混混们一起热烈地鼓掌:“哇,好酷的火机!” 周鹏飞:“……” 终于又一次对上了暗号,咸鱼“咳咳咳”地一阵剧烈地咳嗽,吐出一团小火苗。 马小震举起了那条有梦想的咸鱼,点燃了自己嘴里叼着的软白沙,然后晃了晃咸鱼,熄灭了咸鱼嘴里的小火苗。 黄毛混混惊叹:“这烟点得,简直惊天地泣鬼神,独步天下!” 黄毛混混赞赏:“就是就是,牛逼!太牛逼了!” 大家一起翘起了大拇指:“帅呆酷毙爽翻了!” 周鹏飞:“……” 马小震忧郁地吐了烟圈,瞟了瞟周鹏飞,又扫视着众混混,开口问道:“他给了二十万,要你们打断我的腿?” “没错!二十万!”蝎子哥斩钉截铁地点点头:“不过他开始还给了我另外二十万,一共四十万。哥,你手头紧不紧,要不要先拿去花?” “也是,周少说了,这世上,只有钱是万能的,先拿来吧。” 马小震想起自己要采集各种材料冲击那洗髓锻骨篇,所谓修行,财侣法地都不能少,自己所有的钱都被玄黄老祖给敲诈了,一穷二白,正愁着没钱,于是也没跟蝎子哥客气。 “哥,这张银行卡给您。”蝎子哥从兜里掏出银行卡,毕恭毕敬地递给马小震:“密码是201314。” 看着这奇葩的一幕,周鹏飞快哭了。 尼玛,你们不是我花钱请来的打手吗?怎么把钱都给那小子了? 你们的职业精神呢?你们的职业道德呢?你们的职业尊严呢? 这毕恭毕敬的样子,简直是儿子见了老子好不好。 马小震心情沉闷,接过银行卡揣进兜里,也懒得再纠缠,开口道:“那好,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先走了。” “哥!这小子怎么办?”蝎子哥一指周鹏飞:“要不把他腿打断?” “咔嚓。” 周鹏飞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周少啊?差点把你忘了。”马小震摇了摇头:“算了,我今天心情不好,也别动不动打断人双腿了。” 马小震一阵凝思:“他刚才好像要我哭来着……那你们就随便揍一揍,把他打哭就好……” “放心吧哥!”蝎子哥一派胸脯:“保证打到他泪流满面,保证打到他声泪俱下!” 马小震挥挥手,懒得再开口,转身走了。 混混们将周鹏飞团团围住,目露凶光。 “收了我的钱还要打我……”周鹏飞终于哭了,他悲愤地大喊:“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一点信任?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道德个屁!老子差点被你害死!”蝎子哥一口唾沫吐到周鹏飞脸上:“给我弄他!往死里弄!” 混混们一拥而上。 “啊――呃――” 周鹏飞的惨叫声划破长空。 …… 远处,马小震沙滩大裤衩上的惨叫鸡背景音乐,在风中隐隐传来。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 !! 117 你个败家玩意!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走过寂寥的小巷,马小震的身影孤独又彷徨,像一朵忧郁的丁香花。 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刚刚面对了一个年轻火辣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真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资深太监上青楼! 其实马小震单身二十多年,外表虽然痞痞坏坏,一副色中饿鬼的样子,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处男,对感情也看得很重。虽然只是个市井底层手机贴膜的小贩,内心的自尊却是极强,人也正直。 当初他还没有蕴化九仪天尊鼎的神力,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市井小民,可是那个万众女神陈墨瑶却对他很好,非但没有任何看不起他这个贴膜的小子,反而扶着他回家,请他吃饭,放着周鹏飞的奥迪不坐,来坐他的绿色环保自行车…… 这个如芙蓉一般清丽的女孩,早已在马小震的心里荡起了涟漪。 马小震和那叶小蝶只有一面之缘,实在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尽管叶小蝶对他百般引诱撩拨,但他一阵心猿意马之后,想起陈墨瑶,多半还是会转身离去,不会去占叶小蝶这个送上门的便宜。 但自己不占便宜主动离去是一回事,硬不起来被迫离开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两国交兵一般,大败敌军斩敌无数,大获全胜再从容退去,那叫大度。但如果兵临城下却不战而走,那叫怂货。 怂货马小震有一种悲伤逆流成河的感觉。 长此以往,要是以后跟陈墨瑶情到浓时干柴烈火难以自制,小兄弟却还是跟今天一样像一朵忧郁的金针菇…… 想到这里,马小震就急,就愁,就忍不住一把接一把地薅头发。 修仙入道!重振雄风!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马小震心里火急火燎,一边走一边寻思。 玄黄老祖留下的洗髓锻骨篇,需要寻到千年灵药、百年美酒、搭配数十种中药的药材,再加猪腰子一对,经九仪天尊鼎蕴化成洗髓灵泉。届时以那洗髓灵泉沐浴全身便能洗髓易筋,脱胎换骨,达到化境宗师的境界,才能引天地灵气入体,真正踏入入道修行之路。 目前,猪腰一对已经搞定,那数十种中药药材也已经配齐,只剩下那千年灵药和百年美酒,都是世界上无比稀有之物,实在不知道要上哪里去找。 马小震心里有些茫然,平时玄黄老祖虽然有些不靠谱,但有他在,毕竟会给自己一些目标,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毫无头绪。 但现在,那玄黄老祖称天地异变已经开始,三年之后魔劫将至,他要踏遍五湖四海,一来是寻找天材地宝助马小震修行,二来是也要寻找地球上的修士共商大计,一起寻找破劫之法。 这家伙,到底到哪里去了! 马小震心中寻思,一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忽然,前方的小超市门口,一阵奶声奶气的对话飘进了马小震的耳朵。 男童的声音:“嗨,宝贝,这是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女童的声音:“这是什么?” 男童的声音:“GucciZoo系列手袋,完美衬托你的气质。” 女童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喜欢。” 男童的声音:“那你看看这个,意大利Duvetica时尚印花真丝外套,宝贝你穿着一定很好看。” 女童的声音还是没精打采:“不喜欢。” 男童的声音越来越急:“还有还有,ARMANI阿玛尼亮片连衣裙,这个你一定喜欢。” 女童的声音好像有点烦了:“我都不喜欢这些啦,你别缠着我了。” 男童的声音:“那你到底喜欢什么呀?” 女童的声音开始有点小兴奋:“我要玩摇摇车!” 男童的声音:“好吧!我们玩摇摇车!” 马小震觉得心里有点乱。 这声音,这语气、这伎俩…… 都真特么的好熟悉呀。 不会这么巧吧? 马小震慢慢地把自己的头转过去,目瞪口呆地看着旁边的小超市门口。 果然不出马小震所料。 那个传说中已经去云游四海寻找天材地宝拯救苍生的玄黄老祖,此刻正非常土豪地拿出了一大把硬币,塞进了一家小超市门口的喜羊羊摇摇车里。 然后,玄黄老祖潇洒地翻身上车,眉开眼笑地和一个两岁的黄毛丫头同时坐进了摇摇车里…… 音乐声响起。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软绵绵,红太狼,灰太狼……”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天空因为我变得更蓝……” 玄黄老祖浪漫地搂住了两岁女娃的腰,迎风展臂,宛如振翅飞翔。 那一瞬间,马小震想起了泰塔尼克号上的杰克和肉丝…… 尼玛! 云游四海你妹!拯救苍生你大爷啊! 马小震简直想死。 口口声声魔劫将至灭顶之灾,结果卷了老子的钱在这买礼物忽悠小姑娘! 马小震直接从肾里面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马蛋!给爹滚过来!” “哦?” 玄黄老祖发现了马小震,从摇摇车上跳下来:“你回来了啊?” “我回来了?”马小震简直想死:“你怎么有脸说我回来了?你不是去云游四海拯救苍生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钱花完了就回来了嘛……” 玄黄老祖一脸真诚地看着马小震,仿佛只是刚刚花两块五毛钱在外面买了根冰棍。 “钱花完了……” 马小震的目光扫过玄黄老祖旁边的GucciZoo系列手袋、意大利Duvetica时尚印花真丝外套和ARMANI阿玛尼亮片连衣裙,只觉得浑身颤抖,一阵肝疼。 十八万呀…… 自己辛辛苦苦卖榨菜赚来的十八万呀…… 半天没有的功夫,全特么花完了…… 马小震好想哭。 “别哭别哭!”玄黄老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零钱:“还剩二百五十块五毛。” “你先拿去花……”玄黄老祖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千万别跟我客气……” “客气个屁啊客气!”马小震愤怒了:“十八万半天功夫就花到了二百五十块,你还真他妈不跟我客气!” “是二百五十块五毛!”玄黄老祖冷静地指出了遗漏。 “那还不是一样!五毛钱能够搞毛啊?买半根油条啊!”马小震愤怒地咆哮,顺便把那二百五十块五毛揣进兜里,又一次强烈地想当场掏出那条有梦想的咸鱼当场干掉玄黄老祖:“我捅死你个败家玩意!” “你错了!”玄黄老祖忽然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冷静说道。 “我,绝,对,不,是,败,家,玩,意!” 霎时间,玄黄老祖气如山岳,一股王霸之气蓬勃而出。 “这次出门,我找到了千年灵药的消息。” 马小震的瞳孔骤然收缩,惊讶道: “千年灵药?” !! 118 土豪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什么?千年灵药?” 马小震一怔之下,顿时有些激动。 难道这老小子这么快就找到千年灵药的下落了? 见马小震被震住的样子,玄黄老祖一脸得色,习惯性的拈须微笑(如果有的话),开口说道。 “老夫云游四海,得知此去往东三百公里的n市,有一家医馆名为悟真堂,馆主李悟真乃百年医学世家嫡传,家传医学非同小可,更传承了上古针灸之术。自创悟真养生茶。据说此人祖父曾与一株千年何首乌有缘。你可以找他试试。” “太好了!”马小震心中一喜,但略一沉思,顿时又有些怀疑:“你这半天功夫就云游到了n市?就来回六百公里?” “你这消息哪来的?不会像上次一样是用百度搜来的吧?”马小震的眼睛里投射出警惕的目光。 “绝对不是!”玄黄老祖任马小震怀疑的目光扫射,底气十足岿然不动。 “老夫御剑飞行,哪怕相隔万里也只如咫尺之间,区区来回六百公里,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老夫学究天人,奇门遁甲紫薇易术无所不通,掐指一算,自然洞彻天机。” 正在此刻,小超市悬挂的电视机里忽然播放出电视里某养生节目的广告宣传片: “百年医学世家李悟真,传承了上古针灸之术,自创悟真养生茶,采用百年经典验方,融汇植物天然七宝,汇集春夏秋冬四季精华,选取中药葛根、丹参、黄芪、桑叶等八宝,君臣佐使,合理搭配,具有补肾益气,活血通络之功效。” 马小震:“……” 玄黄老祖:“……” 好像又感觉到了那种非常熟悉的、尴尬的、谜一样的…… 对,还是那种被忽悠的感觉呀。 “哎呀,不必担心啦!”玄黄老祖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马小震的肩膀:“相信我,没错的。你只管去,你与那株千年灵药的缘分,尽在李悟真此人身上!” 马小震:“……” “哦,对了!”玄黄老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其余的那些中药和猪腰你都弄来了吗?” “弄来了。” 马小震没好气地扬了扬手里的一对猪腰和中药。 “嗯,不错!”玄黄老祖拨弄着猪腰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去找个锅子炖上。” “炖上?” 马小震的脸开始抽搐:“呃……这个不是洗髓锻骨篇的药浴方子吗?” “洗髓锻骨篇的药浴方子啊?”玄黄老祖一怔,随即摆了摆手:“那个有千年灵药和百年古酒就行了,用不着这些猪腰啊和中药的。” “那这对猪腰和这些中药……”马小震纠结地问道。 “哦。”玄黄老祖不以为意地回答道:“最近我爱情与动作片观摩得太多,身子骨有点虚,枸杞猪腰汤,以形补形强腰健体……诶,你,你你干嘛?” “老子捅死你!” 马小震咆哮着掏出那条有梦想的咸鱼,一刀向玄黄老祖捅了过去。 *********************** 吵归吵,但是为了下半生和下半身的幸福,修仙依然还是要继续。 第二天一大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玄黄老祖又不知道去哪了,他那些奇葩的掐指一算和指点虽然没一样靠谱的,但奇妙的是却总又阴差阳错地发挥了作用,让人不知道是想膜拜他还是想砍死他。 马小震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按照玄黄老祖的意思,去N市的悟真堂碰碰运气。 这悟真堂号称百年中医世家,见过的各种中药数不胜数,说不定真有什么千年灵药呢。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一大早,马小震就直奔银行,准备先取点钱。 他连续两次得到了几十万巨款,却都被玄黄老祖以各种诡异身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银行卡给顺掉,然后挥霍一空。 昨天晚上,马小震从蝎子哥手里得到了周鹏飞打的四十万。这一次,他充分吸取了教训,一整晚都把蝎子哥的银行卡直接揣在了内裤里,热烘烘地捂了一宿,终于躲过了玄黄老祖的魔爪。 有钱了,真的有钱了! 这次不用再穷游了,可以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土豪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马上就可以揭晓了! 马小震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到了银行,器宇轩昂地对银行柜员说道。 “先取个七八万随便花花。” 没错,先取个七八万现金随便花花,然后直奔汽车4S店刷卡买辆车,吃桌火锅唱着歌,开着车去N市! 柜台小姐微笑着帮马小震刷卡、查询:“抱歉,钱不够……” 装逼的机会来了。 马小震心中一喜,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大声地问道:“什么?这么大的银行竟然连七八万现金都没有?” 柜台小姐用更大的声音回答道:“是你卡里的钱不够!” “什么?不可能啊?”马小震懵逼了:“昨天不是刚打了四十万进来吗?” “先生,我帮您查一下。”柜台小姐在柜台后一通操作查询:“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凌晨,这个账号已经通过手机银行把钱转出去了” “转出去了?”马小震愤怒了:“转给谁了?” “对方的用户名是马蛋。”柜台小姐慢慢地读出来:“对了,还有一条转账留言,‘老夫,云游四海去了……’” 马小震:“……” “先生,是您自己操作的吗?”柜台小姐体贴地问道:“需要帮您报警吧。” “谢谢,不用了。很抱歉打扰你们工作了。” 马小震礼貌地向柜台小姐道歉,含着眼泪出了门,左拐五百米,默默地走到了长洲汽车东站,买了一张通往N市的汽车票。 麻痹的这个不要脸的老贼,高科技倒是学得挺快,手机转账都会了…… 马小震的心里一万只羊驼在欢腾。 …… 汽车开动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马小震走到了车站之外,找了个花坛坐下,默默地点上了一支四块五一包的软白沙,吐了个忧郁的烟圈。 唉…… 看来命犯小贼,注定要一生穷困潦倒呀。 还好昨天从玄黄老祖手里掏了二百五十块五毛,不然又要跑路去N市了。 马小震一边抽烟,一边胡思乱想,消磨着时间。 在他身前,一个小贩从蛇皮口袋里掏出一个黄色的玩具狗,开始贩卖。 电动玩具狗欢快地在地上跳着舞,一副活泼的样子。 一个年轻的女人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从马小震和小贩身边路过。 女孩的目光落在那只黄色的玩具狗上,眼睛里忽然透出光来,怯怯地开口问道。 “妈妈,你可以买那只玩具狗给我吗?” !! 119 这是……人口贩子?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只见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尤其是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得像一湾泉水。 只不过她人虽长得极为可爱,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但却比寻常女孩要瘦上不少,脸上也没有这个年纪普通女孩的那种娇憨,不知怎么反而隐隐带着几分忧郁之色。即使是在央求妈妈买玩具,也没有别的小女孩那种撒娇的感觉,显得表情不怎么丰富。 那卖玩具狗的小贩见女孩驻足停留,连忙凑了上来,拿起一个玩具狗努力推销: “喜欢就买一个吧!十块钱一个,很便宜呢!” “这……”那个年轻的女人背了一个大包,她看了看女儿,想要开口,眉目之间却忽然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那女孩极为聪明,一见母亲为难的样子,心里马上已经明白了几分,马上开口说道:“妈妈,笑笑不要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女人还在犹豫,那个叫笑笑的女孩已经牵起了她的手,加快了脚步离开。 走着走着,那年轻女人却忽然一阵梗咽,眼中默默地流下眼泪。 女孩注意到母亲的神色,用一双粉嫩的小手抱住母亲,轻声安慰道:“妈妈不哭,以后我们有钱了,你再买很多很多玩具给我好不好……” “嗯……妈妈不哭,妈妈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女人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抱起了女孩,进入车站。 这女孩,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看着这一对母女远去的背影,马小震想起自己父母,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这对母女虽然穿得干净整洁,但是衣服却依旧洗得有些白了,显然是家里条件一般,以至于买一个十块钱的玩具狗都要一番心理挣扎。 马小震心中一动,他虽然平时像个泼皮一样没个正形,心里其实却柔软无比,有心买下这只玩具狗去送给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可是一掏口袋,却是囊中羞涩。 他身上本来就只剩下玄黄老祖昨天给的二百五十块五毛,吃了饭买了车票,兜里已经只剩下四块五。 没做成生意,那小贩心情不爽,嘴里嘟嘟囔囔:“什么人嘛,十块钱的玩具狗都舍不得。” 马小震干咳两声,只好再度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舔着脸走到了那个摆摊小贩的跟前。 “你干什么?”小贩警惕性非常高:“钱包掉了要路费?老子没钱!找别人去!” “不。”马小震真诚地回答:“我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 “没错。”马小震点了点头:“你造吗?我和我的初恋,就是因为这样的一只黄色玩具狗而相识、相知、相恋……” “对你而言,它们只不过是一个十块钱的玩具狗,但对我来说,那是我夕阳下逝去的青春。那一天,烟雨蒙蒙……” “……” 十分钟之后。 摆摊小贩流泪了:“哥,你别说了,这狗四块五卖你了……我错了行不行?” “谢谢老板!” 马小震欢快地把自己仅有的四块五塞给老板,拿起了那只黄色的玩具狗,去找那对母女。 那个年轻的母亲背着个包,去的又是候车室的方向,应该是带着小女孩出门,不知道是去旅游还是走亲戚,总之应该不难找。 可是马小震一阵搜索,却没在候车厅里看到那对母女。 眼看自己那一辆开往N城的大巴马上就要开了,马小震无奈,只好放弃了把玩具狗送给女孩的打算。上了那辆开往N城的大巴。 按照票上面的位子,马小震应该坐在最后一排,一上车,马小震就往后走去,走到一半的位置,马小震忽然一愣。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满候车室去找那对母女,却没想到这对母女同样也是要去N城,坐的位置刚好就在自己的前一排。 马小震不禁哑然失笑。那对母女倒是没有注意到她,马小震倒也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在她们身后坐下。 他自己也是从小过惯了苦日子的,了解穷人家的心思。虽然是一番好意要送那女孩礼物,但如果当面就把玩具狗送给她,倒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想来她的心里会不好过,更会伤了那个年轻女人的自尊。 马小震没有惊动两人,径自坐了下来。很快,大巴车就开动了,一路向前。 见时机已经比较合适了,马小震这才从兜里掏出了那只玩具小狗,扳动了开关。 很快,那只小狗开始摇头晃脑地跳起舞来。 “妈妈你看,小狗。” 果然,那小女孩立刻就被这只小狗给吸引了,转过头来,趴在椅子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身后的这只玩具狗。 “小妹妹?你喜欢这只玩具狗吗?” 马小震压低了声音,嗲声嗲气地跟小女孩说。 这语气,倒是有点像拿棒棒糖拐卖女童的怪蜀黍。 “不喜欢。” 女孩的目光里流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却摇了摇头。这女孩明明挺喜欢这只小狗,却不想跟妈妈增加负担,依然是开口拒绝。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就这么一瞬间,马小震觉得自己的心又柔软了几分,他向女孩挤出一个微笑,开口问道。 “那……你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帮忙?” 女孩有些茫然地看了马小震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妈妈,有些不知所措。 那年轻的妈妈扫了马小震一眼,看马小震一上车就对自己女儿套近乎,心里已经开始生疑――这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能帮上什么忙了。再想想那些拐卖儿童的新闻,女人心中顿时一凛,目光里已经多了几分警惕之色。 马小震心里一阵无语。 明明是好心学雷锋,想不到却被人当成了人口贩子。 唉……只怪这一身人字拖沙滩裤的行头实在太挫了,这造型这气质,实在是太像流窜犯了。 “咳咳咳。”马小震一阵干笑,连忙向小女孩解释:“是这样的,我刚才在外面摸彩票,中了安慰奖,一只黄色的玩具狗。” 说到这里,马小震努力拍了拍胸脯:“可是我这样一个纯爷们真汉子,抱着这样一只可爱的毛绒玩具狗在外面走,那不是让人笑死!岂不是有损我纯爷们马哥的威名?” “这样,你帮帮忙,帮我把这只毛绒玩具狗处理掉。”马小震神秘兮兮地把毛绒玩具狗递给小女孩:“要杀要剐都随你,不要让人知道它跟我的关系就行。” !! 120 只好杀他灭口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真的吗?” 小女孩瞪大眼睛,一声惊呼:“我真的可以得到它吗?”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马小震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不过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它和我的关系,要不然我只好亲自出手,杀它灭口了。” “我会对它很好的。”小女孩抬头看着妈妈,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着期盼:“妈妈,我可以帮大哥哥这个忙吗?” 那个年轻女人看着马小震,一阵犹豫,目光里带着一丝尴尬,更多的却是几分感激之色。 她不是个三岁的小孩,自然知道马小震这一番做作是为了什么。 她女儿刚刚想买那个玩具狗,这边马上就有人抽彩票中了个玩具狗。世上哪有这样的巧事?肯定是马小震见她女儿笑笑可爱,想要买个礼物送给笑笑罢了。 更为难得的是,他明明是“送”,却偏偏说“求”,充分照顾了自己的面子,避免了尴尬。 年轻的妈妈见马小震一身的沙滩裤人字拖,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也没超过一百块,一副落魄人士的样子,倒是有些像街头混混,可是他的目光却清澈而温暖,却是透露着十足的善意。 她略一犹豫,终于还是向女孩点了点头:“好吧,你要好好照顾它哦。” “太好了!谢谢大哥哥!” 女孩轻轻的一声欢呼,抱起了小狗,爱不释手。 常听人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果然不假。看着女孩兴奋的样子,马小震也是心中一暖,再看着那年轻妈妈感激的眼神,马小震却是觉得有些尴尬,干脆闭上了眼睛,装起睡来。 大巴车很快上了高速,越开越快。 车厢里开始还比较热闹,谈天说地的都有,但很快就都有些乏了,都纷纷打起了瞌睡。 女孩也玩累了,紧紧地抱着玩具狗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马小震睡得昏昏沉沉,却忽然听到一阵喧哗。 马小震睁开眼睛,却发现那个年轻的妈妈和女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了车厢中间,还被三个男人给围住了。 “快!把我的手机和钱都还给我!” 说话的是一个长着一副香肠嘴的中年男人,他正冲着年轻女人和小女孩大喊。 “我们没有拿你的钱和手机!” 年轻的妈妈紧咬着牙齿,嘴唇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失去了血色。 “明明就是你们拿的!他都看见了!”香肠嘴的男人指着另外一个矮个平头男:“他都看见了!” “没错!”那个矮个平头男振振有词,指着小女孩笑笑:“刚才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是这个女孩拿了你的手机和钱,我亲眼所见。” “我没有我没有!”女孩笑笑急了:“笑笑没有拿你的手机和钱!” “笑笑不会拿别人的东西!”年轻的妈妈紧紧搂住了女孩:“笑笑不怕。” “就是她拿的!我也看见了!”矮个平头男一副赌咒发誓的样子:“我以我的人格证明!” 见三个大男人围着一对母女,乘客们都小声地议论着。 “那女孩子那么小,怎么会偷他们三个大男人的东西嘛?” “是呀,还人格发誓呢,我呸!” “嘘!小声点,他们是一伙的。” “都给我闭嘴!” 最后一个鸡冠头的男人大喝一声,唬得乘客们都安静下来。 “拿没拿手机,用嘴巴说话是没有用的,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嘛!” 年轻的妈妈略一犹豫,随即点头:“好!你们打吧!” 她知道女儿家教良好,不可能去拿这些男人的什么手机,心中有了底气。只要手机不在自己和女儿手上,这几个男人就没理由再纠缠着她们。这满车乘客,总会有人说几句公道话。 “好!” 鸡冠头的男人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那个号称丢了手机的香肠嘴男人的号码。 “一人,我饮酒醉,醉把了佳人成双对,两眼,是独相随,只求了他日能双归……” 一阵《一人我饮酒醉》的手机彩铃声响起,大家都循声望去。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笑笑妈妈的背包上。 这手机铃声的音乐,竟来自于笑笑妈妈的背包里。 笑笑妈妈脸色大变,那香肠嘴却冷笑一声,猛地拉开了她的背包。 果然,背包里是一个正在显示来电的手机,还有整整齐齐的两扎钱。 “不可能!这不可能!”笑笑妈妈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妈妈,我没有,我没有拿他的手机。”女孩笑笑急哭了:“你相信我。” 铁证如山,乘客们也开始动摇了。 “手机真的在她包里,不会真是那个孩子偷的吧?” “我听说现在有的小偷专门训练孩子来动手,这样不容易引人耳目呢。” “不会吧?看那女孩的样子,不像啊。” “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说?”香肠嘴的男人得意洋洋,一把将女人手里的包抢了过去:“包里的钱,也是我的!” “还给我!那是给笑笑治病的钱!” 笑笑妈妈急了,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想把包给抢回来,可她哪里是那五大三粗的男人的对手。那香肠嘴的男人随便一挥手,已经把她甩了出去,重重跌在了地上。 “妈妈!”女孩的眼泪夺眶而出,飞扑到那香肠嘴的男人身上,狠狠地在男人手上咬了一口。 “你找死!”那香肠嘴吃痛,猛地一甩,把笑笑整个人都甩了出去。 他这一下怒极甩手,手下没有轻重,笑笑整个人被甩飞,头下脚上地朝地下砸去。 “笑笑!”年轻的妈妈哭喊一声,但她被甩在车厢的另一边,距离实在是太远,鞭长莫及,无论如何也赶不上救下自己的女儿了。 这一下,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就在这刹那之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影已经如鬼魅般掠过车厢,一把将女孩笑笑抱在怀里。 满车厢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蹿出来的身影上。 那是一个无比拉风的男人。 他脚下踩着一双人字拖,身穿一条惨叫鸡沙滩大裤衩…… 此刻,那只惨叫鸡沙滩大裤衩,正在引吭高歌,唱着一曲无比拉风的背景音乐。 “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 121 全知全能通灵狗神!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笑笑!” 看着女儿劫后余生,那个年轻的母亲飞扑过来把笑笑抱住,流着眼泪坐倒在地,一瞬间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马小震的目光扫过那三个男人,目光里满是不屑。 他在城东安置小区夜市摆摊了一年多,跟各种市井小民牛鬼蛇神打过交道,对各种骗局都有所耳闻。这三个男人的骗局瞒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 这些骗子经常趁乘客不注意的时候把手机塞到乘客的背包之中,然后推说手机不见。骗子同伙则拨通电话,栽赃诬陷,不但要拿回手机,还要强抢乘客自己的钱财。 骗子往往成群结伴,并携带着凶器。别的乘客,有的被他们所骗,有的知道缘由,却畏惧他们报复,往往不敢作声。 马小震冷哼一声,准备当场揭露这三个骗子的骗局,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女孩笑笑,却是心中一痛。 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孩笑笑,这一刻蜷缩在妈妈怀里,浑身颤抖不已,眼睛里满是恐惧的目光。这一刹那,仿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笑笑恐惧的样子,马小震一阵止不住的愤怒涌上心头,知道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已经被这三个人渣男人吓到,这一幕十有八九已经成为女孩的阴影。 揭穿这三个骗子倒是容易,但是童年的阴影往往伴随人的终身,若不帮助笑笑化解这一场恐吓,只怕将留下毕生的恐惧,就算打断那三个人渣的腿,对这女孩却也无济于事。 马小震一阵思索,目光落在地笑笑的那只玩具狗上,刚才她被甩飞之时,这只毛绒玩具狗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捡起来。 他心中一动,已经有了主意,也没理那三个骗子,径自把那只玩具狗给捡了起来,右手轻轻一张,又把骗子手里的那个包给拿了回来。 三个骗子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知道怎么搞的那个装着手机和钱的包就到了马小震手里,都吃了一惊。 那鸡冠头的男人向马小震喝道:“小子,少管闲事,给老子滚一边去!” 马小震懒得理他,把包递给那个年轻的妈妈,又把那只玩具狗向女孩晃了晃,神秘兮兮地说道。 “笑笑,你知道吗?这只毛绒玩具狗,其实不是一只普通的狗!” “不是普通的狗?” 女孩抬起了犹自挂着泪珠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情绪的波动。 “没错!”马小震郑重地点了点头:“它是一只全知全能的通灵狗神!” “全知全能的通灵狗神?” 女孩一愣,眼睛里闪动着光芒。 “全知全能的通灵狗神?” 三个骗子看着马小震,宛如看着一枚弱智儿童。 “没错!”马小震神秘兮兮地跟女孩解释:“这只狗,上知天文地理,下通鸡毛蒜皮。天上的事,它知道一半;地下的事,它全知道!而且,它可以保护你哦!” 这一下,满车的乘客也开始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马小震了。 “真的吗?”女孩似乎也有些觉得离谱。 “如假包换!”马小震拍了拍胸膛:“不信我跟它问个问题先。” 马小震双手合十,一派虔诚地问道:“全知全能的通灵狗神呀,请您回答我的问题,刚才是谁拿了那个香肠嘴的手机呀?是这个叫笑笑的小女孩吗?” 全知全能的玩具狗:“……” 围观群众:“……” 大家都感觉好像听到了有一群乌鸦飞过嘎嘎叫的声音。 “不好意思,它说的话只有我能听见。”马小震舔着脸陪了个笑,然后煞有介事地把通灵之狗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耳边倾听。 “嗯……”马小震郑重地点了点头:“全知全能的通灵之狗说了,这手机不是你拿的。” “那是谁拿的?”笑笑着急地追问。 “全知全能的通灵狗神说了……”马小震神情严肃地指着三个骗子:“是他们自己放在你们的包里的!” 乘客们闻言,顿时一阵议论,脑子清醒的已经猜到了原委。 “是他们放的?” “没错,一定是骗局。先把手机放到包里,再讹诈别人的钱!” “好狠的骗局呀,连这样的小女孩都不放过,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议论声中,三个骗子开始坐不住了。 那个香肠嘴的男人首先咆哮:“你说我们放的就我们放的啊?你他妈是谁啊?证据呢?” “证据?”马小震摆出了一张足以争夺奥斯卡影帝的错愕的脸:“全知全能的通灵之狗说的,还要什么证据?” “全知全能个屁啊!”骗子们愤怒了:“这明明就是汽车站外面地摊上十块钱一只的玩具狗好吗!?通灵你妹啊通灵狗!当老子智障啊!” 错!不是十块钱,是我四块五毛钱买的! 马小震在心里默默地纠正了骗子们的判断,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飙演技,面色铁青,大喝一声:“放肆!你等胆敢侮辱全知全能的通灵狗神,必遭狗神天谴!” “狗神天谴……” 骗子们有一种一阵虚弱无力的感觉。 就这十块钱一只的地摊货,要天谴我们? 这个穿人字拖的家伙不会真的是个智障吧? 还是智商没有充值,脑子欠费停机了? “小子!”鸡冠头骗子恶狠狠地踏上一步,其余两人下意识地跟上,把马小震围在了中间。 “我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鸡冠头骗子掏出一把匕首,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字地往外龇出话来:“但是老子的事,我劝你少管,还是早点去医院,好好看看脑子!” 像是响应他一般,矮个平头男和香肠嘴的骗子一人的手里也多出来一把匕首。三人合围,步步向马小震逼近。 凶器一现,车厢里瞬间鸦雀无声。 年轻的妈妈紧紧地搂住了女儿,笑笑的眼光里再度露出恐惧之色。 “哟,这是有凶器呀!”马小震看着骗子们手上泛着寒光的匕首,终于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怕了?”鸡冠头连连冷笑,一声大喝:“怕了就给老子滚!” “笑笑不怕。”马小震拍了拍笑笑的肩膀:“我们问一问全知全能的通灵狗神,这三把匕首会不会伤害好人。” “全知全能的通灵之狗呀,请您回答我的问题,这三把匕首,会伤害我们的笑笑吗?” 马小震虔诚地问完,然后再度把那只玩具狗放到了耳朵边上,仿佛在倾听一般。 “嗯……”马小震连连点头,宛如领略了神的旨意:“狗神说了,那三把匕首不会伤害好人。” “他还说,在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三把匕首,将会插在那个鸡冠头的屁股上。” !! 122 你干嘛插我?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我他妈的插在你脑袋上!” 骗子们大怒,鸡冠头的男人挥舞着匕首,猛地向马小震扑了上来。 匕首泛着寒光,在车厢里掠过,挥出一道刺眼的寒芒。 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女孩更是全身颤抖,惊惧有加。 然而,下一瞬间,所有人的瞳孔都骤然收缩。 大家清清楚楚地看到,就在鸡冠头挥舞着匕首,刺向马小震的时候。马小震手里忽然有一道黄色的光芒蹿了出去,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直接撞在了鸡冠头的面门上。 鸡冠头混混被那黄色的光芒撞中,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仿佛被一个大铁锤迎面砸中,仰天倒地,手中的匕首瞬间脱手,掉落在地。 “噗——” 鸡冠头混混“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血里夹杂还着两颗门牙。 那黄色的光芒是什么? 传说中的飞剑吗? 所有人都懵逼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道黄芒上。 只见那道黄芒撞中了鸡冠头骗子之后,凌空倒飞回去,稳稳落在马小震的手上。 正是那只黄色的毛绒玩具狗。 女孩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这似什么玩意?” 鸡冠头混混也是一副标准的懵逼震惊脸,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道,只不过他门牙被撞掉了,说话漏风,倒像是带了两分东北腔,更添了两分滑稽。 “你似不似傻?”马小震模仿着鸡冠头骗子的漏风东北腔:“我都跟你说了,你等侮辱了全知全能的通灵狗神,必遭狗神天谴!” 狗神天谴? 不会吧?狗神还他妈玩真的呀? 鸡冠头有点懵。 看着骗子们仿佛三观崩塌的样子,马小震忍不住心里好笑,他一身内功已到半步宗师的境界,体内的太极绵力几乎已经是随心所欲。刚才那鸡冠头骗子扑了上来,他悄悄把一股太极旋劲推入玩具狗之中。 内力一到,这狗顿时直射出去,撞掉了鸡冠头的牙齿,又弹回了马小震的手中。在旁人眼里,却只看到这狗仿佛像是活了一般,主动一跃而出。 他这一番做作,只为了逗那女孩开心一笑。笑笑见了这神奇的一幕,果然忘记了恐惧,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自己那只玩具狗,一脸见证了奇迹的表情。 “我说了吧,它会保护你哦。”马小震向女孩摇了摇玩具狗,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大哥哥没骗你吧?” “少在这装神弄鬼!” 那个矮个平头男怒喝一声,也冲了上来。他刚才的位置在鸡冠头的身后,视线受阻,没怎么看到那狗是怎么扑出来,还以为鸡冠头是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他个子虽矮,脾气却十分暴躁,挥舞着匕首,向马小震辞去。 马小震一声轻叹,声音里仿佛带着一丝无奈,又像是带着一丝怜悯,手中内力一吐。 “噌——” 那只黄色的毛绒狗又像是活了一般,势若雷霆地扑了上去,直撞在矮个平头男握着匕首的小臂上,又弹了回去,再度落在马小震手中。 矮个平头男被这狗一扑,手臂顿时一荡,匕首刺出也随即改变了方向。 众人只听到“噗”的一声轻响,清清楚楚是匕首刺入肉里的声音,带着令人牙痒的摩擦感。 刺到谁了? 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 众目睽睽之下,鸡冠头骗子抽搐着转过头,懵逼地看着矮个平头男,五官纠结成了一个“囧”字,用一种欲仙欲死、欲哭无泪的表情说道。 “你,插到我屁股了……” 众人的目光转移到鸡冠头的屁股上,果然,矮个平头男那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插在鸡冠头高耸的屁股上。 晃呀晃,晃呀晃…… “呃……”矮个平头男一脸尴尬:“对不起呀老大,我刚明明是去插他,不知道怎么搞的莫名其妙就插了你了,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插你的,……” “少他妈废话!插他!”鸡冠头愤怒地大吼。 伴随着鸡冠头老大的一声大吼,香肠嘴的男人也冲了上来,拿着匕首向马小震插去。 “蹭——” 马小震手里的玩具狗又一次飞了出来,犹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 “砰!” 这一次玩具狗撞在香肠嘴男人的脚下,香肠嘴男人一个趔趄,扑地倒地,手上的匕首顿时脱手飞出。 “噗——” 又是一阵令人牙痒的声音,伴随着一声令人印象深刻的惨叫。 香肠嘴男人的匕首,插在了鸡冠头的另一瓣屁股上。 两把匕首并排插在鸡冠头的屁股上,晃呀晃,晃呀晃。 交相辉映,摇曳生姿。 当即就有文化功底深厚的乘客朋友,想起了鲁迅先生的《秋夜》中的章句——我家门口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鸡冠头用一种痔疮破裂的表情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手下——香肠嘴男人,苍白的嘴角一阵抽搐:“我要你插他,你干嘛插我?” “啊,对不起,老大,插错了。” 香肠嘴男人脑筋不太好,面对着老大痔疮破裂般的眼神,一阵慌乱,伸手从老大屁股上拔下了自己的那把匕首。 “噗——” 匕首在屁股上一拔,又带来了一阵令人牙痒的声音。 鸡冠头用绝望的眼神看着香肠嘴男人。 “啊,拔得很痛吗?对不起老大。”香肠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误,又把拔下来的匕首插回了鸡冠头的屁股上。 “噗——” 鸡冠头老大愤怒了。 尼玛,拔了又插,插了又拔…… 你们是不是走错门了,你们这是《功夫》的拍摄现场吗? 想插就插,想拔就拔,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失足妇女吗?野鸡吗? “咳咳……”马小震清了清嗓子:“呃,刚才全知全能的狗神已经说了,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三把匕首将会插在你的屁股上,现在已经插了两把,还有最后一把,你看是不是……” 鸡冠头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匕首上,这把匕首是他自己的。刚才他被玩具狗打翻,这把匕首就一直掉落在地,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发誓!没人可以再插我!”鸡冠头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用尽平生之力,向马小震插去。 当—— 马小震手中黄芒一闪,那狗又一次飞出,撞在了鸡冠头的匕首上。 匕首脱手飞出,撞在了车窗上沿,强烈的反弹回来,越过众人的头顶,又撞上了车厢另一边的墙壁,最后不偏不倚地弹回来。 “噗——” 正中鸡冠头的菊花花蕊。 “呃——” 鸡冠头发出了无比销魂蚀骨的一声闷哼。 当场就有文化水平高的乘客,又想起了杜甫的《客至》——“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而鸡冠头虎躯一颤,虎目含泪,用带着屈辱的目光看着马小震。 马小震无奈地一摊手:“狗神显灵,不关我的事……” !! 123 何须向你们解释?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鸡冠头老大终于没忍住,哭出了声。 他痛哭流涕,身形颤抖,连带着屁股上顶着三把匕首也跟着晃晃悠悠,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这幅摸样实在是太过好笑,乘客们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哄笑。 连小女孩也忘记了恐惧,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笑容。 香肠嘴和矮个平头男一起走到老大的面前,各自拍了拍鸡冠头一侧的肩膀,一起安慰道: “老大,一定很痛吧……” “别哭了老大,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从头再来……” 马小震的惨叫鸡也开始伴奏。 惨叫鸡背景音乐BGM《水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泥奏凯……你们这些坏人……”鸡冠头泣不成声。 …… 就这样,一场小小的风波很快消于无形。 其实早在三个骗子行骗的时候,经验丰富的大巴司机已经认出了这三个骗子的路数,已经悄悄拨通了报警的电话。 马小震这边刚刚搞定了几个骗子,警察们已经赶到了现场,把三个骗子带走了。 只不过经验丰富的警官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满车厢的乘客们众口一词地表示,是一只全知全能的通灵狗神降下了神迹,当场惩治了三个带着凶器的骗子。 在乘客们的坚持下,警官们对全知全能的通灵狗神做了个笔录,然后在小本本上记载下案情分析的结论――这辆大巴车应该是精神病院搬迁的专用车辆。 马小震在大巴车上的这一场抽科打诨,大肆耍宝,终于逗得女孩笑笑破涕为笑,终于从那场恐惧阴影里走了出来。 见这个女孩无恙,马小震这才长出一口气,算是一番苦心没有白费。他悄悄地告诉女孩,这只毛绒狗就是女孩的守护神,会保佑女孩和妈妈平安幸福。 女孩对这只黄毛小狗更是喜欢,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肯有片刻放松。 那年轻的妈妈对马小震也是万分感激,不住口地出言感谢。马小震和她一番攀谈,渐渐搞清楚了这对母女的情况。 这年轻的妈妈叫罗珊,她的女儿叫笑笑。她这次来N城的目的和马小震一样,都是去悟真堂寻访那名医李悟真的。 半年前,笑笑突生怪病,经常觉得胸闷气短,胸口就像是有一个倾倒的杯子盖住了一样,吃饭也只能吃一点点,稍微吃得多一点就呕吐不止。这半年来,罗珊带笑笑看了不少医生,CT核磁共振各种检查都做过了,就是找不出原因。 罗珊和笑笑住在乡下,经济条件本来就一般,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几番求医,看病没有什么结果,反而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得差不多了。这次罗珊带着笑笑出门,也正是听说N城悟真堂的李悟真是百年医学世家之后,善于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于是带上了所有的积蓄,来N城求医。 马小震这才明白,为什么笑笑虽然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表情却不太丰富,喜乐都是淡淡的,总是带着一些忧郁之色,还比同龄的女孩瘦上不少,原来是生病了。 一番交谈之间,大巴车很快到了N城。 既然目的一致,马小震干脆就和罗珊母女结伴而行,笑笑对此非常高兴,她虽然话不是很多,却总是围在马小震前后,显得对马小震颇为依赖。 时值正午,三人先找了个地方吃了碗面。笑笑吃了几筷子就吃不下了,小脸苍白,实在是惹人心疼。马小震和罗珊也都没了什么心情,都匆匆吃了几口,去找那悟真堂。 悟真堂名气不小,却没有坐落在N城市区,反而远在郊区。三人一番寻找,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悟真堂依山傍水,前厅是个医馆,后院却是个几进几出的大宅子,装修得古色古香,一副家大业大的样子。而门口早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在眼巴巴的等候着。 看着这人头攒动的样子,罗珊心里一喜,看这情形,这悟真堂的李悟真果然是名声在外,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盛名之下无虚士,心里对他给女儿笑笑治病又多了几分希望。 她心里砰砰乱跳,加快步伐走进悟真堂前厅,准备挂号。可是一走进前厅大堂,却正碰见一个圆头圆眼的胖子从后院出来。 那胖子昂首挺胸,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回去吧回去吧,今天李医生不看病了,大伙都明天再来吧!” 他这话一出口,等着看病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我们今天一大早就在这排队了,为什么不给我们看病?” “是呀,李医生明明就在内院,我们刚才都看见了!” “这位胖哥,大家伙都是大老远来的,来一趟不容易,就麻烦你通传一声,能不能请李医生辛苦一下,给大伙们看看。” 患者们反应不一,有人勃然大怒,有人陪着笑说着好话。 那胖子却全然不为所动,只是重重地冷哼一声,从鼻子喷出一道白气,仿佛在修仙练道一般,视众人如蝼蚁一般,傲然说道。 “你也要看病,他也要看病,可我师父却只有一个人,看得完这天下的人吗?” 胖子一甩衣袖,浑然一派世外高人,啊不,高徒的风度,傲然道:“名医自然有名医的尊严,你们以为是菜市场买大白菜呀,还跟你们讨价还价啊?说不看就不看,散了散了,明天再来吧……” 患者们一阵沉默,他们大多是大老远前来求医的,想要开口反驳胖子,又怕把对方给得罪了,但若就这样转身走人,却又终究都是心有不甘。 “妈妈,李医生不出诊,怎么办呀。”笑笑眨了眨大眼睛,怯生生地问。 “这……” 罗珊紧紧地抓住笑笑的手,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胖子!”马小震看着这胖子一脸高傲,心中不爽,开口问道:“你说不出诊就不出诊啊?总得给个解释吧?” “解释?”胖子冷哼一声,让自己名医高徒的气质在不经意间自然流露,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昂然说道。 “我悟真堂行医行事,何须向你们解释?” “噗――” 马小震差点笑崩。 这货一副霸气侧漏牛逼哄哄的样子,哪里像个医务工作者,反而像个大爷。 这是修仙小说看多了,中二症患者吧。 !! 124 伏羲九针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这胖子名叫王双,他在医学上有些天赋,机缘巧合又拜在名医李悟真门下,本来就十分自得。再加上平常病人求医,都对他百般逢迎,更助长了他的傲气,平日里狐假虎威,说一不二,哪里把这些求医的普通老百姓放在眼里。 他一句话出口,噎得前来求医的患者们半天说不出话。 半响之后,一个中年人踏上两步,他一阵犹豫,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这位小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刚才有人看到了,有几辆豪车开进了你们悟真堂的后院,只怕也是前来求医的吧?” 胖子一怔。 李悟真为什么忽然不给这些患者看病,这货自然是心里有数。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省城的两个大人物忽然一起来了悟真堂,要请李悟真出手诊治。这二人非富即贵有钱有势,在省城可谓是呼风唤雨。 李悟真的悟真堂在N城行医,也有不少借助这二人的地方,自然是不敢小觑,立刻叫这胖子徒弟到前厅中止了下午的诊治,专心为这两个大人物诊治。 这中年人的几句话,正说中了胖子的心事。中年人见这货的脸色,心里顿时笃定了几分,打定了以退为进的主意,陪着笑说道: “李医生艺术通神,要治好后院的那几位贵客,肯定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劳烦小哥去跟您师父说一说,治好了后院的贵客,再来给大伙看病,也是一样的。” “对对对,我们晚一点,没关系。” “我们可以等!” 看到有一线希望,求医的患者们纷纷帮起腔来。 “哼!” 胖子一怔之后,很快就回过神来,却丝毫不以为意,鼻子重重一哼道:“看不看,给谁看,那是我师父的自由。大伙散了散了,明天再来吧。” 人群一阵骚动,不少人仍不死心,围着胖子还想努力交涉。 马小震心中不爽,暗想这悟真堂百年中医世家,果然是店大欺客,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有心出手教训教训这个胖子,却忽然觉得心中一动。 右手手指上,那只九仪天尊高压锅所化的戒指忽然狂跳起来,连带着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这感觉马小震丝毫不感到陌生,上次在赵家沟太极拳馆,马小震正是感觉到了这样一种奇异的感觉,跟着找了过去,得到了赵公堂的两幅太极书法,从中获得了几十年的太极拳意,一举突破到了内劲巅峰,达到了半步宗师的境界。 莫非这悟真堂里,又有宝贝? 马小震顿时想起了玄黄老祖所说,这悟真堂和自己要找的千年何首乌有缘。 难道那株千年何首乌就在后院之中吗? 想到这里,马小震连忙闭上眼睛,把全部心神都凝聚在自己的戒指上,细细用心去体会。 一瞬间,仿佛周围都安静下来,马小震只觉得这悟真堂的后院之中,有一股清澈灵气,与自己手上的戒指遥遥呼应。 真的在那里! 马小震心中大喜,表面却不动声色,悄悄退出人群,走出前厅。 他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是个十足的土鳖,但也猜想得到那千年何首乌一定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那胖子一副店大欺客盛气凌人的架势,马小震却是一穷二白,兜里比脸上干净,又是拖鞋沙滩裤,一副屌丝中的战斗机的样子,要是直接去买那千年何首乌,估计会被那胖子喷到他怀疑人生。 马小震对这悟真堂印象不佳,也懒得跟那胖子啰嗦,心里打定主意,悄悄溜出人群,施展开脚下的凌波猫步,悄悄翻入后院。 内院之中,一间房里依稀有轻轻的说话声,似乎是那名医李悟真正在给人看病,马小震不想节外生枝,收敛气息,如一只灵猫般一掠而过,寻到了那股清澈灵气的出处。 这是一间书房,有书有画,有香有茶,显得颇为典雅,古意十足。那股清灵之气,正是出自桌上的一个小小的木匣。 那木匣上,刻着“仁德养心,慈悲济世”八个字。 马小震深吸一口气,把那木匣打开。 木匣里是一套银针。 马小震一愣,他听玄黄老祖说着悟真堂与千年何首乌有缘,满以为这木匣里就是自己要找的那株千年何首乌了,却不料何首乌没有,却是一套银针。 他人是一愣,手指上的戒指却是越跳越快,仿佛是老饕吃货看到了美食,恨不得一口吞下一般。 马小震心知有异,口中念念有词,手上掐了个剑诀。 那只戒指忽然从手指上跳落下来,凌空浮在空中,化为高压锅的本相。 一瞬间,银针上,涌起无数细小的青色光团,如江流入海,万流归宗一样,接二连三地涌向了高压锅中。 马小震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神念直冲入脑,这套银针的来龙去脉,如电影一般,刹那间灌注在马小震脑海之中。 眼前的这套银针,正是这悟真堂的创始人李东明的随身用具。 李东明自幼习儒,旁及百家,星经、地志、九宫、音律都有所研究,他生来体弱,家人也多病,因此改儒从医,攻研历代名医之书,妙悟医理,终于成为民国时期的一代名医。 他悬壶济世,洞明药性,尤其擅长以针灸之术配合所开药物,每次遇到疑难杂症,总能双管齐下,手到病除,为世所叹服,因此名震一时。 可是他虽医术高明,但一生行医,忙忙碌碌又居无定所,没留下什么医学著作,一身医术,儿子也只学得了五六分。子又传孙,孙子李悟真就学得更少了,只学得了两三成,但凭着这两三次祖传医术,再加上宣传得当,也创下了悟真堂这百年中医世家的名号。 这套银针,正是李东明医术最为得意之所在,连他儿孙也未得真传。 针灸之术,是中医药学的鼻祖之一。根据《帝王世纪》的记载,上古时期,伏羲“尝百草而制九针”,其“伏羲九针”的发明是中医药发展的重要体现,也是针刺疗法起源的标志。古籍《黄帝内经》的《灵枢·九针十二原》、《灵枢·官针》、《灵枢·九针论》、《素问·针解篇》中均有大量有关九针的内容。 九针的形状不同,且功效各异,或圆钝,用于熨烫、按压止血;或尖锐,用于点刺放血;或带刃,用于切割排脓,各具医道神妙,传说中更有隐藏之力,有鬼神莫测之威,堪称上古神器。 !! 125 我还能怎么样?我真的好绝望……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几千年来岁月流转,古伏羲九针与针法都早已失传。 李东明对传说中的伏羲九针极为痴迷,屡次绘制了不同式样的“九针式图”,又结合民国时期的西医理论,终于融会贯通,制成了这“新伏羲九针”。 这木匣里的九根银针,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实际上却是这位一代医道宗师毕生的心血凝聚,数十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怪病恶疾,在这伏羲九针之下被妙手回春。 这九根银针中的灵气入体,马小震只觉得脑中剧痛,无数医术医例,无数药材药方直冲入脑,李东明数十年来的医术之精华,瞬间已经全在马小震脑中。 更神奇的是,那股灵气入脑之后,不仅没有立刻消散,反而在九仪天尊高压锅中化为液态,渐渐流淌开来,隐隐有着几分凝聚成形的意思。 马小震曾把泰拳手乃虎的秘法符文炼化成狗皮膏药金刚符,知道这股灵气即将化形,一旦蕴化成形,自己又多了一样宝物,顿时心中一喜,努力控制自己的神念,操控着那股灵气蕴化塑形。 这股清澈灵气本来就来自李东明所制的新伏羲九针,在九仪天尊鼎中渐渐蕴化,依然化为一条一条的长针状,只是数量远不止九根,直如千丝万缕。 难道炼化成了全套的针系法宝? 马小震心中一动,他在爽点中文网把各种修仙小说看得多了,知道这针系法宝最是难得。一是因为针系法宝往往成套炼化,相辅相成更增威力。二是因为针系法宝毫不起眼,是偷袭暗算下黑手之必备极品,深得广大猥琐男的喜爱。 他心里大喜,更是心无杂念,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操纵那千万条丝线渐渐塑形,一条一条地凝成长条状。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氤氲的紫气映红了马小震的脸,他的额头上,已布满了汗珠。 终于,马小震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双手掐诀,双目渐渐睁开,目光里流露出一抹掩盖不住的笑意。 他分明感觉到,九仪天尊高压锅内的那些千丝万缕的灵气,都已经在他的神念控制之下凝聚成长条针形了。 一次凝成了千万条针系法宝,马小震自觉神念的控制力大增,忍不住心中得意,他怀着愉快的心情,挂着“老子为什么这么屌”的表情,一把捞起了地上的那只高压锅。 然后,“老子为什么这么屌”的表情卡住了,一瞬间之后,变成了“我还能怎么样?我真的好绝望”…… 九仪天尊高压锅里,蕴化成形的哪里是什么针系法宝,而是一包千丝万缕的……龙须面…… 龙须面…… 难道要我用龙须面给人针灸,来悬壶济世吗? 马小震虎躯一震,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这时,马小震裤衩上的惨叫鸡忽然开口,传来了玄黄老祖铿锵有力的声音。 玄黄老祖:“好面条!面条的奥妙就在可以用来针灸!另外,它能隐藏于民宅厨房之中,唾手可得,平时还可以吃它来隐藏杀机,就算被警察抓住也告不了你,真不愧为七种武器之首!” 马小震身形一晃,感觉自己受到了持续性流血伤害。 忽然间,有了一种熟悉的,蛋蛋的忧伤。 …… 正所谓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九仪天尊高压锅炼化的各种法宝,一个比一个奇葩,一个比一个辣眼睛,马小震饱经摧残打击锻炼,免疫能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很快就从蛋蛋的忧伤中走了出来,接受了自己的新法宝是一包龙须细面的这个事实。 也罢,虽然样子挫了点,但好歹蕴化了百年灵气,治病救人还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马小震一阵凝思,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那颗传说中的千年人参还没有得手。他一阵搜索,但在悟真堂后院之中,却再也没有了灵气蓬勃之物,显然是没有什么宝贝了。 正在这时,前厅里的喧哗之声忽然大作。 马小震一怔,他内功已经接近大成,眼力耳力都超乎常人,依稀发现那阵喧哗中夹杂着女孩笑笑的痛苦呻吟,还有她母亲罗珊的焦急恳求。 难道是笑笑出事了? 马小震心中一紧,顾不得再继续寻找那颗千年人参,向前厅疾驰而去。 前厅依然是人头攒动,看来前来寻医的人们都还没有离去。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圆圈的中间,正是罗珊和笑笑母女二人。 刚马小震走后,求医的众人群情激奋,都跟那胖子争论,有人温言恳求,有人大声怒斥。那胖子却颐指气使惯了,对这些求医者不屑一顾,这更增大伙的怒气,脾气爆的当场推搡起来,场面一度失控。 笑笑本来就有病,身体虚弱,胸中仿佛有结块,本来就呼吸不畅。这下场面混乱,有人无意中推倒了她的妈妈罗珊,她心中一急,想起记忆中那恐惧的一幕,更加触动病情,顿时呼吸困难,喘不上气。 马小震闯进前厅,只见笑笑此刻脸色惨白,小手紧紧地捂住胸口,一脸呼吸困难的痛苦神色。 “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罗珊抱着女儿,一脸焦急之色,正手足无措地跟那胖子低声恳求。 求医的众人看着这个小女孩痛苦的样子,也都动了恻隐之心,纷纷帮腔,对那胖子劝说道。 “快叫你师父看看这女孩吧!” “人命关天!你就别磨蹭了!” 病人在医馆犯了病,无论如何也没有把病人拒之门外的道理。这下形势危急,胖子也顾不上再装逼,连忙分开人群,伸手搭在了笑笑的脉搏上。 他在李悟真门下学徒多年,也学了师父的几分本事,平日里也没少替人搭脉开方,仗着悟真堂的声名,一直是自信满满。 可这一伸手,他只觉得这女孩的脉象怪异无比,浮华虚涩、时急时缓,再看女孩的舌苔,又一如常人,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异常之处。 这……是什么病? 胖子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毛毛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愣着干什么?快给她治病啊?” “你行不行啊?不行叫你师父出来。” 看着胖子一动不动脸色发白,众人更加急了,纷纷开口催促。 “他治不了!放着我来!” 一个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 130 壮士!干了这碗热翔!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爸比……他们欺负我……” 王胖子双膝一软,向马小震哭号道。 “唉……想不到你这是这样的人……” 听着王胖子“爸比”的哭喊声,马小震幽幽地叹了口气,叹息道:“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把我当爸比……” 胖子心里恨不得把马小震这个装逼犯当场大卸八块,脸上却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爸比,救我……” “也罢,我就救你一回。”马小震摆摆手:“拿个碗,跟我来!” 马小震一言既出,转过身去,闲庭信步地向门外的庭院中走去。 见马小震发话,王胖子如蒙大赦,屁颠屁颠地拿了个碗,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马小震后面。 当世神医即将再度出手,围观群众自然是喜闻乐见,一拥而上,跟着二人来到了花园里。 “神医,你要的碗。” 胖子毕恭毕敬地把一个碗递给了马小震。 “嗯。” 马小震接过了碗,点了点头,走到了花园的之中,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弯腰……抓起了一捧湿漉漉的黑泥,堆在了碗里。 抓一把黑泥干什么?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所有人都有些懵逼。 “嗯……好像还差点意思……” 马小震看着碗里的黑泥,似乎觉得有点不太满意,他左瞅瞅,右瞧瞧,终于灵光一现,一拍脑门:“对了!是造型不对!” 然后,这货伸出了五根手指头,慢悠悠地在那碗黑泥上抓出了一个屎尖儿,看着那碗泥巴变成了一个屎一样的造型,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了!可以了!”马小震向着王胖子露出了一个春天般温暖的笑容,然后发出了真诚的呼唤―― “壮士!来!干了这碗热翔!” “爹……你就别玩我了行不……” 看着那一碗热翔一般造型的黑泥,王胖子流下了悲愤的泪水:“说好了叫爹就帮我治病的,干嘛让我吃泥巴……做人要讲诚信,我都叫爹了,你怎么能这个样子?” 王胖子越说越抽搐,哭得像一朵带雨的胖梨花:“医者要慈悲心肠,医者要有一颗父母心,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围观群众都有一种普(xing)大(zai)喜(le)奔(huo)的感觉。 尼玛,这个时候你讲医者慈悲心肠父母心了,早把我们往外赶的时候怎么不说医者慈悲心肠父母心来着? 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呀。 看着王胖子抽搐的样子,马小震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连忙开口解释道。 “其实我真不是整你。你吃进肚子里的这种虫子叫肀虫,生存能力极强,虫卵肉眼几乎无法看清,就算帮你动手术,也不可能全部把虫卵剔除干净。但是它们有一个特点,喜欢躲在湿漉的黑泥里面。” 马小震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鼓励道:“你把这些黑泥吞下去,这些肀虫自然会都进入这些黑泥里,到时候我再用针灸之术刺激你的胃经,帮你把这些黑泥吐出来,到时候就没事了。” 听到马小震这一番解释,围观群众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感叹马小震的医术通神,鬼神莫测。 “真的吗?” 胖子感觉听起来好像还挺合理的样子,但又感觉不对,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黑泥捏成的那个屎尖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为什么要捏个屎尖尖?” “这个问题问得好!”马小震一阵凝思,朗声答道:“看来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这‘屎’字的由来了。” “屎”字的由来? 围观群众都是一愣。 难道这个屎尖尖竟另有玄机? 围观群众都摆出了一副愿闻其翔,啊不,是愿闻其详的姿态。那胖子更是心中揣测,惴惴不安。 看着胖子忐忑的表情,马小震点了点头,这才慢慢解释道。 “屎字,古语通矢,《史记》卷八十一《廉颇传》载:赵王使使者去见老将廉颇,使者回报说‘然与臣坐,趋之三遗矢矣。’意思就是廉颇坐了一会就拉了三泡屎,‘矢’就是‘屎’。” “上古之时,人们没有用厕所的习惯,习惯于随处拉翔。在寂静的空旷地,随处可见成行成列的硬屎残状,好像矢(箭)的排列状,所以把屎叫做矢。” “这箭矢形状锐利刚猛,阳刚之气最足,而你体内的肀虫的虫性属阴,正被这箭矢所克制。这正是‘小翔才露尖尖角,早把肀虫压下头。’” 所有的围观群众都震惊了。 想不到竟然连一坨翔的形状都蕴含着如此深意! 中医数千年来的传承,果然是深不可测!果然是博大精深! 连那王胖子也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想要干了这碗热翔的冲动。 “正所谓阴阳升降五行生克,以形制形,生生不息,所以我才把这碗黑泥巴捏了这一个屎尖尖,更增药力,这陀热翔集天地之灵气得日月之精华,吃了以后,能……能……” “能怎么样?” 胖子充满着期盼。 “呃……能……能……”马小震抓耳挠腮,有些词穷了,只好尴尬一笑:“其实也不能怎么样,对不起,实在编不出来了……” 编不出来了? 围观群众们震惊的眼神都凝固了,尤其是那胖子,忽然间有了一种智商原地爆炸的感觉。 巴拉巴拉这一大通,刚还让人感叹中医数千年传承深不可测博大精深,难道都是编的? “哎呀……黑泥的治疗方案是真的啦,我以人格保证……”马小震一阵讪笑,转头向那胖子真诚地说道:“不过捏的这屎尖尖,其实是我个人的一个小小的恶趣味啦,捏不捏都无所谓啦,你随意啊……” “噗――” 胖子的胸口仿佛受到了蓝翔技校真传的一记挖掘机重击,当场喷出了一口陈年老血。 畜生,这货简直是个畜生呀! 胖子简直想死。 先说我“壮士怀孕了”,又说要我“壮士干了这碗热翔”,还把这个屎尖尖说得这么慷慨激昂义正词严,还特么阴阳升降五行生克把我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结果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小的恶趣味! 侮辱了我的身体,还要侮辱我的人格;侮辱了我的人格,还要侮辱我的智商! 尼玛!人与人之间还有一丁点的信任吗? 看着胖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马小震心里也有些内疚:“对不起啊,好像是恶心了一点,不过你可以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力嘛,这个尖……”他指着那个屎尖尖:“你可以想象它是一个包子尖嘛!” “够了!您别说了!我就当是TJ狗不理了!” 胖子含泪一挥手,带着一副被人爆了菊的表情,抓起一大块黑泥吞下。 下载免费阅读器!! 131、震惊!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胖子也算有着几分血性,这下定了决心,也再不废话,带着一副被强爆的表情,抓起一块黑泥塞进嘴里。 在那一瞬间,胖子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他好像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在那个饥荒的时代,没有吃,没有穿,只能以观音土为食。 这些黑泥虽然是一个屎一样的造型,看起来就让人敬而远之,但是隐隐约约带着一股树叶的清香,又夹杂着几分露水的味道。胖子一下肚,倒意外的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难吃。 他把心一横,更加懒得多想,接二连三的抓起那些黑泥狼吞虎咽起来。 “哎呀,你看你看,真的吃啦!” “真把这碗热翔给干了!牛!简直太牛了!” “壮士,真是壮士!我敬你是条汉子!” 围观群众啧啧称奇,发出由衷的感叹。 “大哥哥,他不会有事吧?”小女孩笑笑看着胖子吃泥巴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皱起眉头问马小震,。 “没事。”马小震笑了笑;“你等着好了,一会儿看看我carry全场。” “哥,可以了吗?”胖子哭丧着脸对马小震说,他手里的那碗黑泥,已经啃掉了一半。 肚子高高鼓起,这货忽然有了一种身怀六甲的感觉,如果他现在去坐公共汽车,胖子觉得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坐孕妇专座。 “不行,继续吃。”马小震目无表情的说:“吃饱了撑着为止。” “吃饱了撑着?” 胖子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但是看着马小震冰冷的目光,却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吃下去。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一点,一点一点,那碗黑色的泥巴终于被吃完了。 “呃……” 胖子打了个饱嗝,一股黑泥的腐臭直冲胸臆,肚子鼓鼓胀胀的满是硬块,有一种即将临盆的感觉。 “哥,我实在吃不下了,”胖子简直要哭了。 “嗯,是时候了,”马小震轻轻的点了点头,双手一弹,忽然飞出两根龙须面针,势若闪电的刺在胖子的腹部要穴上, 这两根银针刺在身上,胖子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像火山喷发一样,开始狂吐起来, 他这一吐,首先吐的是黑色的泥巴,接着的是绿色的苦水,再接着是一阵干呕,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看!真的有虫子,” 不知道是谁发出来一声尖叫,所有的人都围拢上去,把这胖子吐出来的那一圈黑色的泥巴团团围住。 果然,胖子吐出来的那一圈黑泥上面,密密麻麻的附着一层血色小虫。这些小虫不过半寸长短,形似泥鳅,有鳞有尾,仍然在黑泥里,往来游弋,倒显得是自由自在,生机勃勃。 “神医,先生真是神医呀,” “如此医术简直让人闻所未闻!” “震惊!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口爆……怪虫……” “我靠你这也太标题党了,明天来UC震惊部上班!”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各种视线像探照灯一样锁定在胖子吐出来的那些黑虫上面。 “这……这就是肀虫吗……” 胖子把肚子里黑泥吐了个干干净净,终于定下神来,直勾勾的看着那些吐出来的肀虫,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的脸色已经是惨白如纸,可是身体却仿佛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快感,仿佛体重都轻了两分,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像鸟,好像挥一挥双手,就能够凭空飞起来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是这个样子的,”马小震扫了一眼胖子:“我看你的体重太胖了一些,不是很有利健康,所以用龙须面针刺激了一下你的穴道,顺便帮你排了个油,消除了一些脂肪。简单地来说,顺手帮你减个肥……” 顺便排了个油,消除了一些脂肪,减了个肥…… 所有人都懵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胖子, 果然,细细打量之下,所有人都发现那个胖子竟然瘦了几分,本来是被挤压的臃肿的五官,隐隐露出了几分轮廓,竟然依稀有一点眉清目秀的影子, 这还是医术吗? 这特么的简直就是仙术呀! 神奇!实在是太特么的神奇了! 就连学医数年的胖子也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跟这个神医相比,自己平生所学的医术,简直就像白学了! “神医,你也帮我减减肥吧!” 一个身材婀娜的妙龄少妇率先反应过来,冲上去一把薅住了马小镇的衣服,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我这腰呀,再给我减两寸!” “住口,堂堂的一代神医,难道就是给你来减肥的吗?”另一个中年妇女冲了上来,义正言辞的表示:“你也不看看这里有多少重症患者,都等着人来治疗,你这简直就是严重浪费医疗资源!” 然后她转过脸来,腆着脸对马小震挤出一个微笑: “神医,你看我,我130斤,大象腿水桶腰,再加上产后肚子一直减不下来,简直就是肥胖中的重灾区。来来来,你给我扎一针,先帮我减减肥把。” “哦,对了!我这产后的妊娠纹一直消不下去,麻烦你一起给我抹平了,” 围观群众:“……” 马小震:“……” 妙龄少妇:“哎呀,你都胖成这个样子啦,也没有什么抢救的意义了,神医,还是先救我吧,” 中年妇女愤怒了:“什么啊?你这是侮辱我,我警告你,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体重!” 妙龄少妇轻蔑一笑:“这是事实,这是赤裸裸的真相,” 中年妇女受到持续性流血伤害。 中年妇女展开反击:“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A罩杯的妙龄少妇,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 “你肥婆!” “你平胸!” 围观群众:“……” 马小震:“……” “你们通通给我住口!” 一个老者跳了出来,面色铁青,大义凛然的说道: “像马神医这样的医术,堪称国士无双,简直就是我大夏国最珍贵的财富和宝藏,本来就应该造福无数人,你们俩居然为了区区减肥的小事,缠着马神医争执不休,难道就不觉得狭隘吗?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这老者一番话讲得义正词严,凛然生威,自有一番威严之气,妙龄少妇和中年妇女听了之后,都惭愧的低下了头。 老者这才满意的转头,腆着脸对马小震说:“神医,我这痔疮脱出已经有很多年了,要不您先给我看看?” 马小震:“……” 围观吃瓜群众:“……” 下载免费阅读器!! 132 今天来求医的都是精神病患者吗?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悟真堂的后庭内院之中,房间里坐着四个人。 居中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红光满面,气定神闲,额下留着几缕长须,颇有几分道骨仙风之气。虽然眼角有了淡淡的皱纹,但却丝毫没有老态,反而显得温文尔雅,显然是深通保养之术。 此人正是这悟真堂的主人李悟真,此刻,他正把手搭在一名五十上下的男子,手上,替这名男子搭脉。而两人的身后,是一个胖子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两人都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李悟真诊脉。 良久,李悟真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从对面的男人手腕上把手指抽了回来,开口说道: “您的脉搏缓慢不定,从脉象上来看,这是脾胃受病之象。在中医理论而言,脾主思,思虑伤脾。您主政一方,日理万机,想必是操劳过度,思虑伤脾。因此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实在是脾胃虚寒的缘故呀。” 李悟真的这一番话说出来,他对面的男人微微一笑,轻轻地鼓起掌来,笑道: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李悟真先生不愧神医之名呀。” 有了他带头,那旁边胖子和戴眼镜的年轻男人,也纷纷鼓起掌来。 “我早说了,李悟真先生,百年中医世家,这怎么会是浪得虚名之辈呢?”那胖子走上两步,一脸得意。 这三个男人,都是这N市之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叫顾念之,一手执政江中,可谓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而那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则是他的侄子顾荣。另外的那个胖胖的男人姓郑,叫郑宏,以地产起家,是江中的一方大富。 郑宏和顾念之是大学同窗,两人当年在一个寝室睡上下铺,感情深厚,毕业之后,一人从政,一人经商,都发展得极为顺利,成为当届同学中最出类拔萃的两个人物。 多年来,两人感情深厚,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不久前,郑宏和顾念之吃饭,顾念之说起自己最近身体抱恙,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有些心神不宁。但去医院检查,偏偏又查不出任何问题。 郑宏与悟真堂的名医李悟真相熟,一直是李悟真帮他调理身体,对李悟真信赖有加。郑宏一听顾念之有恙,于是极力推荐顾念之来悟真堂,试一试李悟真的中医手段。 顾念之对郑宏极为信赖,于是带着秘书小廖,随着郑宏来到了这悟真堂,请李悟真出手。 李悟真得知这一方大员亲自前来问诊,顿时慌了手脚,连忙吩咐自己的大徒弟停止了前厅的问诊,恭恭敬敬的在后院候着顾念之和郑宏。 李悟真的医术虽然不及祖父,但的确还是有两把刷子。果然,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他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顾念之的脉搏,就把顾念之的问题说了个六七成。 顾念之心里清楚,他最近心神不宁,的确是因为一桩心事烦恼,听李悟真说的有根有据,顿时多了几分佩服之意,打了个哈哈,恭维了李悟真几句。 那富商郑宏见顾念之满意,自觉推荐有功,含笑向李悟真打趣道:“李医生呀,顾兄这病可是为江中百姓而患下的,你可要好好看病,不负江中百姓之托呀!” 李悟真含笑恭维道:“领导为黎民百姓操碎了心,弹精竭虑,这才伤了脾胃。您三位放心,我一会儿亲手给领导抓几副中药,保证还江中老百姓一个健健康康的好领导。”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四人都笑了起来。 郑宏重重一拍手道:“好!顾兄得病,是为了江中的百姓。李医生治病,也是为了江中的百姓!江中有这样的领导,又有这样的名医,实在是江中百姓之福呀!” 他和李悟真一唱一和,顿时把顾念之捧到了天上。 顾念之的脸上却微微一红,他平素主政,自信是鞠躬尽瘁,为官清廉。但是这一次思虑过多,心神不宁,以致生病,却是因为他私人的一种爱好,跟江中的老百姓并无太大关系。 他为人正直,从不居功,刚准备开口谦虚几句,却听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沸沸扬扬,愈演愈烈。 顾念之微微一愣,开口问道: “李医生,贵馆前厅有什么事吗?” 李悟真的脸上一红,他猜得到,是自己吩咐弟子出去闭门谢客,中断了今日的诊治,因此激发了医患的冲突,才有这一片喧哗之声。 顾念之看李悟真的脸色,心中已经猜到了原委。他贵为一方大员,平日出行,不管去哪里,接待的单位往往都大肆安排布置,经常做清场安排。他这次随郑宏来悟真堂找李悟真,本来就没打招呼,悄悄的从后门进来,就是不想破坏医馆日常的行医,却不料李悟真还是自作主张,坏了他的想法。 他为官多年,早已经知道有些事情根本由不得他自己,当下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我们刚刚才口口声声为了江中百姓,可是因为我的缘故,去把这些求医的老百姓拒之门外,又让为于心何忍呀。还请李神医能够出手,先替门外的这些患者看一看病,再来给我抓药吧。” 李悟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已经知道自己这一次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连忙起身回答道。 “领导心系百姓,真是让我汗颜,我这就去前厅,替这些老百姓看病。” “好的,我们就陪你去看看。” 顾念之起身,随着李悟真一起往前厅走去。 四人穿越走廊,来到了院子里。 只见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个穿人字拖沙滩大裤衩的年轻男人,拽他的袖子、拖他的裤衩、扯他的耳朵、揪他的头发……就像争夺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一般,口里还纷纷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我一百三十斤,先帮我减肥!” “先给我治!我痔疮重度脱出!” “痔疮重度脱出算个屁!我这都瘫了半年了,先给我治先给我治!” 名医李悟真有点懵。 这是在干嘛?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在比惨吗? 今天来求医的都是精神病患者吗? 下载免费阅读器!! 133 我是你爷爷!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难道今天来求医的都是精神病患者吗? 名医李悟真心中一阵揣测。 想到身后心怀百姓的顾念之,李悟真打定主意――绝不歧视精神病患者。 没错!务必在领导面前一展自己悲天悯人的名医风采! 想到这里,李悟真挤出了一个自己能挤出的最温暖而和煦的笑容,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我李悟真出来为大家看病了,要看病的诸位,可以过来排队了!” 人群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依然像争夺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一般争夺着那个穿人字拖的男子,拽袖子、脱裤衩、扯耳朵、揪头发…… 李悟真:“……” 场面变得非常奇怪。 传说中的名医李悟真就站在旁边,而一群大老远赶来的患者却都对他不屑一顾,反而围着一个穿人字拖的矬男歇斯底里、争夺不休。 这些患者是不是认错人了? 名医李悟真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他忽然间觉得精神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处在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那富商郑宏也看不下去了,走到患者们面前,开口替李悟真大喊一声:“你们要找的李神医出来啦!” “李神医?” 人群一愣,顿时静了下来。 见到众人终于发现了自己,李悟真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名医的自豪,他面带微笑,矜持地缓缓点头,开口说道。 “正是在下。” “我们不要李神医!我们要马神医!” 一声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传了出来。 “轰”的一声,人群开始重新争夺马小震。 纳尼? 李悟真的嘴角一阵抽搐,仿佛被当众抽了个耳光。 马神医? 马神医是什么鬼? 悟真堂只有我李神医,哪有什么马神医! 李悟真大怒,目光转向了自己的首席大弟子――正站在一旁的王胖子。 王胖子却依然沉醉在自己减肥的喜悦之中,被李悟真这质问的眼光一剐,完全没有体会到师父眼神中那冰冷的杀意,反而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喜气洋洋地向李悟真说道: “师父,我跟您老人家引见一下。” 他恭恭敬敬地向马小震一挥手:“这位是马神医!” “马,神,医?” 李悟真差点没背过气去,他今天第一次为顾念之诊治,本来有意在顾念之面前营造出一番悲天悯人的名医风度,却不料先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紧接着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群精神病患者,还团团围着一个一看就是无业游民的矬男,反而把自己这个如假包换的名医抛在一边,不闻不问,就连自己的首席大弟子也是一副被洗了脑的脑残样子…… 自己这名医的风度,简直掉落到了马里亚诺大海沟里了! 不对呀,这精神病明明不会传染呀? 李悟真忽然心中一个激灵,难道是竞争对手派人来捣乱踢场子? 自古同行是冤家,李悟真行医多年,自然也跟几个同行结下了梁子。 想到此处,李悟真心中一沉,目光顿时落在了马小震面前,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 “我?” 马小震分开人群,走到李悟真跟前,忽然一声轻笑,懒洋洋地说道: “孙子,我是你爷爷!” 他刚刚在悟真堂的后堂之中蕴化了李悟真的祖父李东明所制的伏羲九针,得了李东明毕生的医术,更被李东明悲天悯人济世活人的医家精神所感染,对李悟真攀附权贵却把前来求医的患者拒之门外的行为深感不齿。 马小震打定主意,要替李东明出手,教训教训李悟真这个孙辈,因此口出狂言,直接以爷爷之名义自居。 果然,李悟真一听,顿时气炸了肺,再也顾不上什么名医风度,铁青着脸,咬牙切齿道:“我悟真堂百年中医世家,你敢辱我!?” “辱你?” 马小震淡淡一笑,朗声说道:“你祖父李东明,一手制成新伏羲九针,开创中医九针流,数十年来悬壶济世,活人无数,堪称医道中的大家圣手。”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更让人佩服的是,他无论刮风下雨,也无论富贵贫贱,只要病人需要,就披星戴月前去诊治。而你身为李东明后人,竟然把前来求医的患者拒之门外,我叫你一声孙子,难道还叫错了?” “你!你!” 李悟真大怒,一张脸涨得通红,几欲滴出血来。可是马小震扣住了医道大义,容不得他反驳。他“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什么下文来。 马小震扫了他一眼,如视蝼蚁,慢条斯理地说道: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一身医术,正是得自梦中。那一天我梦到了你爷爷李东明,他跟我说,他这孙子不成器呀,只好把一身医术传授给我,委托我帮他管教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孙子,要我就把你当孙子,千万别跟他客气。” 他这货一出口,围观群众顿时议论纷纷,都道原来如此。 “好!好!” 李悟真不怒反笑,他已经认定马小震是竞争对手派来,有意要在顾念之面前来出自己的洋相,因此编了个爷爷梦中传授医术的鬼话。 他思路一定,顿时把满腔怒火强行压抑下来,一声冷笑道: “鬼神之说,终属飘渺。你既然号称得了我爷爷的医术真传,不妨手底下见真章,和我切磋切磋医术如何?你小子要是能胜过我?让我叫你爷爷又何妨?” 李悟真心中自信满满,他虽然没有先祖李东明的医术,但毕竟传承不少,近年来替人诊治,除了少数疑难杂症,往往是药到病除。 另外,中医是经验医学,讲究活到老学到老,没有数十年的沉淀积累,难有大成。仅就脉象而论,就有浮脉、沉脉、迟脉、数脉、虚脉、实脉、滑脉、洪脉、细脉、弦脉等二十余种脉象,极为难辨。 他看马小震二十出头的样子,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徒摸脉,只怕也分不清这些脉象来,要开方抓药,那更是天方夜谭了。因此他信心百倍,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输。 输了叫爷爷?根本就不可能输! 李悟真是信心满满,一言既出威风凛凛,却不料他的首席大弟子王胖子听了却如临大敌,赶紧凑了上来,悄悄拉了拉李悟真的手。 “使不得呀师父!” “使不得?” 看着王胖子紧张的神色,李悟真心中陡然一紧。 难道穿人字拖的这小子真有门道? “是呀,使不得使不得。” 王胖子如鸡啄米一般点头:“刚才弟子跟他赌输了,已经叫他爹了。师父您要是再叫他爷爷,这……这不成我儿子了吗?这辈分乱了,使不得呀……” “噗――” 李悟真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下载免费阅读器!! 134 切磋?切你磋你!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李悟真恨不得一脚把自己的首席大弟子给踹墙上。 这个死胖子,简直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你师父我出身名门家学渊源,乃百年中医世家之后,再看那小子,人字拖沙滩裤,简直可以作为“街头混混无业游民”的标本全国巡展。我跟他比医术,哪里有一丁点的输的可能性? 我说跟他切磋医术,实际上的意思是切他磋他,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你倒好,一上来就跟我说叫爷爷乱了辈分,这不是认定了我要输吗? 李悟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下定决心明天就把首席大弟子王胖子给逐出师门,把关门弟子小廖给扶正。 这王胖子却是欲哭无泪。 王胖子刚刚亲身感受了马小震的龙须面刺穴的绝技,又跟随李悟真多年,对李悟真的医术一清二楚。在场的众人之中,再也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双方的医术水平了。 如果说李悟真的医术就像一湾江水,虽然浩大,但毕竟有迹可循。而马小震的医术,给他的感觉简直就像汪洋大海,无边无际,深邃无比,一眼看去,令人完全不知道极限在哪里。 李悟真跟马小震切磋医术,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真的只有被切被磋的份。 他对师父素来尊重,连忙拉住师父的袖子出言阻止,免得师父重蹈自己的覆辙自取其辱,却没想到师父完全没有get到自己的意思,更没想到师父已经在心里把自己逐出师门了。 “给我滚开!”李悟真一挥袖,把王胖子甩开,阴沉着脸,转身向马小震说道:“小子?怎么样?你口出狂言,可敢跟我切磋切磋医术?” “好!恭敬不如从命。”马小震踏上一步,似笑非笑:“要怎么比?” 李悟真昂然说道:“很简单!选出三个患者,你我分别为他诊治,疗效好的为胜。” “好,一言为定。”马小震点点头,浑不在意。 “我若赢了,我要你在我悟真堂的牌匾下跪上三天三夜磕头认错。”李悟真铁青着脸道:“洗刷你今日辱我悟真堂的罪过。” “好!”马小震不以为意:“要是你输了,我也不要你跪,只不过要向你讨一样东西。” 他这次来悟真堂的目的是为了那株千年何首乌,可是却遍寻不着,所以先拿话扣住李悟真,逼他认输之后,再从他手上赢过那株千年灵药。 “哼!我要是输了,一切由你!” 李悟真冷笑一声,昂然回应。 “使不得呀师父!” 王胖子又一次地扑上来,却被李悟真一脚踢开。 昏君,真是昏君呀! 王胖子泪流满面,顿时有了一种赤胆忠心的忠臣遇到昏聩无能的昏君之感觉。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王胖子心中感慨的时候,他心中的昏君李悟真已经随手指出了围观众人之中的一名身穿快递服的小哥。 “第一场,就替这个快递小哥看病,如何?” 马小震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可以。” 李悟真百年中医世家,而马小震刚才以龙须面飞针替笑笑和王胖子诊治,医术之高,也已经达到了闻所未闻的境界。两人的这一番比拼,顿时吸引了无数的视线。众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这一番对决。就连远处的顾念之三人都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在远处打量。 那个被选中的快递小哥更是兴奋得脸颊通红,走到两人中间,忙不迭地开始介绍病情:“谢谢谢谢,谢谢两位大师替我看病,我叫阿豪,我的病是这样……” “慢着……” 李悟真忽然一挥手,制止了快递小哥的叙说,转头向马小震道:“既然是医术切磋,这位快递小哥有什么病,我们不妨先摸一摸脉吧,他有什么病,一摸便知。” 围观的众人顿时一片议论之声,对中医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李悟真这是已经开始考较马小震的医术了。 中医诊断病情,用的是“望闻问切”四诊法。望是观察病人的面色、舌苔、表情等;闻是听病人的说话声音、咳嗽、喘息,并且嗅出病人的口臭、体臭等气味;问是询问病人自己所感到的症状,以前所患过的病等;切是则是指摸脉象。 李悟真不望不闻也不问,自信一摸脉,就能知道这快递小哥的病情,必然是有惊人的医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放出这种大话。 李悟真信心满满,马小震的心里却更是笑开了花。 如果比别的,李悟真还有一丁点获胜的可能性。可是比摸脉,马小震的手上戴着那枚九仪天尊高压锅所化成的戒指,只要把病人身上的气息吸入一点,对这病人的生平、状态、情绪都是一清二楚,简直是立于不败之地。 马小震心里已经笑成了一朵绽放的菊花,表面却不动声色,轻声说了声“好”,伸出右手,搭在了那快递小哥阿豪的右手上。 李悟真见马小震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声装逼犯,同样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快递小哥另一只手上。 两位“名医”一人搭着快递小哥的一只手,都是一阵凝思。良久之后,李悟真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的病症,我已经了然于心。”李悟真轻蔑地扫了一眼马小震:“你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他的病症,我也已经知道了,你先来吧。”马小震似笑非笑,向李悟真一挥手,表示“你丑你先说,我帅我听着。” “哼!” 李悟真冷哼一声,用一种“料你说不出什么道道”的眼神扫过马小震,转头向那快递小哥说道: “从脉象上看,你邪郁于里,气血阻滞,带脉不通,脾胃湿困,湿热下注……” 李悟真一阵沉吟,朗声说道:“你的病患,必在双足之上!” “神了!” 快递小哥猛地一排大腿,满脸兴奋:“李医生您实在是太神了,我的病的确就在脚上!” 李悟真洋洋得意,心中顿时洋溢着一种名医的自豪感,用一种高高在上如视蝼蚁的眼光扫过马小震,接着对那快递小哥说道:“来,把你的鞋子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脚。” “这……不好吧……我脚,有点臭……” 快递小哥有点拘谨。 “这算什么!”李悟真有心在一方领导顾念之面前卖弄医术医德,更是摆出一副慈悲医者的姿态,朗声说道: “医者父母心,医者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向来是不避污秽,一点臭味,算得了什么。来,把鞋子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脚。” 做戏做全套,李悟真索性俯下身子,亲手去帮快递小哥脱鞋。 下载免费阅读器!! 136 顷刻可愈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李悟真行医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不知道多少疑难杂症,在他的回春妙手之下幡然而愈。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离着快递哥的脚最近,被这快递哥的脚臭重重一击,几乎遭受了致命伤害。 此刻,围观群众都纷纷清醒过来。只有李悟真因为刚才离臭脚太近,依然处于脑部缺血,前庭功能损伤状态,差点没有当场中风偏瘫。 马小震叹了口气,吩咐王胖子从内院拿了一杯茶水,泼在了李悟真的脸上。 李悟真被这茶水一泼,浑身一个激灵,浑浊的瞳孔这才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简直有了一种恍如隔世,再世为人的感觉。 快递小哥讪笑着上前,紧张的问:“神医,你看我这臭脚还有救吗?神医?” 李悟真差点就陨落在快递小哥的脚下,心里是一万只羊驼打着响鼻奔腾而过,恨不得当场给快递小哥做一个下半身的截肢手术。 但是身为一个名医,这货刚刚有言在先,说了好半天的医者治病救人悬壶济世,不避污秽,众目睽睽之下,无论如何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当下,李悟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咳嗽一声,勉力维持着名医的风度,坚持着说道: “脚……脚臭与人体足部的腺体分泌异常密切相关,同时与足部神经调节功能障碍、局……局部微循环乃至人体分泌功能失调等有关,呕——” 李悟真说到一半,只觉得脑子里的那股臭味,依然如同余音绕梁,经久不绝,忍不住又吐了起来。 围观群众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李悟真。 可怜的娃呀,加油,吐着吐着你就习惯了。 李悟真再度吐出一口苦水,气若游丝的说道:“本……本病多为脾胃湿困,湿热下注所为,当……以清热利湿为治,采用中药泡脚就……就可以有效地解除汗腳、足臭之忧……” “中药泡脚?” 快递小哥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开始激动起来。 “没错,拿笔来。” 李悟真使了个眼色,立即有学徒拿了笔纸过来,李悟真笔走龙蛇,开始写药方。 “明矾30克,黄柏、苦参根、艾叶20克、蛇床子15克。药材加水大火煮开,再转小火蒸煮10分钟,把水放温之后泡脚,每日三次,七天可愈!” 写起了药方,李悟真的脑子终于慢慢变得清醒起来,不一会,就把方子给开完了。 “七天可愈?” 快递小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为自己这个脚臭,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年,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都没办法治愈,不料李悟真却说七天可愈,怎么不让他激动得浑身发抖? “没错,明矾、艾叶止痒,黄柏和苦参根清热,蛇床子治湿癣,三管齐下,可治脚臭!”李悟真终于从恶毒瓦斯中缓了过了过来。 “太好了,”快递小哥如获似宝,紧紧的攥着那张药方,像是得到了海贼王的宝藏。 “怎么样?” 李悟真轻蔑的扫了一眼马小震,心中得意至极。 虽然刚才中了一记恶毒瓦斯,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但是抢在马小震之前,把这快递小哥的方子给开了,也还是值得的。 李悟真心中有数,在中医的理论中,脚臭是病,但并非什么绝世的疑难杂症,只要对症下药,扶正祛邪,止痒清热,病情总能或多或少有所改善。 他生怕马小震抢在他的前面开方,如果抢先用了他想用的药,这样就显示不出他医术的神奇之处。因此抢在马小震之前,先把药方给开了。之后马小震即使再开什么药方,也脱不开他的桎梏。 更何况,这脚臭的治法需要回家之后,每天洗浴,必须要一段时间之后才见成效,因此谁先开这药方,谁就可以在这一场医术比拼中占得上风。 想到这里,李悟真更加得意,用一种鹰隼般的眼神扫过马小震,朗声说道: “我的诊断完了,该轮到你了!” 李悟真这一番作态,满满都是医术名家的大家风度。他振振有词,自信满满,开出的药方又是对症下药,更把那快递小哥的症状和情况说得清清楚楚,围观群众顿时一片啧啧称奇。 “这悟真堂垂立百年,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没错,看这个李悟真,好像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马医生呢?那个马医生又会怎么应对呢?” 众人心里好奇,所有的目光都聚拢在马小震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马小震似笑非笑,双目似阖非阖。 他现在内力之深厚,医术之精湛,又加上九仪天尊鼎这个大杀器,在这医术一道,可以说当世已经难逢对手。他一开始在快递小哥的手上一摸,对方脚臭的情况、根源和杀伤力都已经在他心里,清清楚楚了。 马小震见着李悟真急着要先行诊断来占据先机,当时也不阻拦,等着李悟真脱下快递小哥的鞋子,扛了那脚臭的致命一击,又等着李悟真强忍着恶心开完的方子,这才慢条斯理的踏上一步,轻轻的说道: “区区脚臭而已,要什么明矾艾叶,要什么黄柏苦参根蛇床子,我三针扎下去,倾刻可愈!” “倾刻可愈?” 围观群众再一次的沸腾了。 “你听到没有?他说三针下去,倾刻可愈!” “这也太夸张了吧?刚才李医生对这快递小哥对症下药,开出了泡脚的药方,也说要连泡七天,每天三次。这马医生却说只需要三针!” “那快递小哥的脚臭简直是核弹头级别的,三针就可以解决?我不敢相信!” 众人议论纷纷,实在是不敢置信,但是想到马小震开始为胖子和女孩笑笑扎针治疗的神奇,又都不敢小觑了他,都是半信半疑。 “哈哈哈!” 李悟真却完全没有看到过马小震出手行医。他从医数十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三针下去可以顷刻之间治愈脚臭的,对马小震的这一番狂言,简直笑得蛋疼。 这种小混混,一看就是外行!自己真是闲的蛋疼,竟然来跟这臭小子切磋医术,真是自降身价! 他有心看马小震的笑话,潇洒的向马小震一挥手,带着冷笑讽刺道: “那就请吧,请马医生施展神奇医术,也让我李悟真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所有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拢在马小震的身上。 马小震轻轻一笑,对众目睽睽的目光,恍若无睹,慢条斯理的走到快递小哥的面前,轻声说道: “把你的裤子脱了。” !! 137 顺便给你除了个灰指甲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纳尼? 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里不是在进行医术比拼吗? 怎么突然间画风一变,就要脱裤子了。 难道是要现场拍岛国片? 我们这不是走错片场了吧? 那快递小哥更是虎躯一颤,菊花一紧。 我只不过是脚臭,脱鞋就罢了,脱裤子是几个意思? 难道……是特殊癖好? 想到这里,快递小哥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哥,你不能这样。”快递小哥怯生生的看着马小震:“我虽然单身了20多年找不到女朋友还是处男,但我……我还是个生理健康的男人,我……还是喜欢的女的……” “喜欢女的?” 马小震有点懵逼。 我只不过让你脱了裤子,来帮你的脚上做针灸。 你……这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 马小震一时出神,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快递小哥。 看着马小震直勾勾的眼神,快递小哥更是会错了意,心中愈发慌乱,情不自禁的连连后退,语无伦次的开始解释: “我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我我今天早上过来求医,牙齿都还没刷,我我我还有口腔溃疡和痔疮,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马小震的心里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你口腔溃疡和痔疮关我屁事啊! 我只不过想要帮你治脚臭好吗? “我……我看,接下来就不用比了。”快递小哥已经做好了夺路而逃的准备:“我……我就用李医生的方子好了。” “哈哈!”李悟真更是一声长笑:“身为一个医生,居然把患者吓的不敢接受治疗,我看着咱们也不用比了。” 马小震实在懒得再跟快递小哥纠缠,他从地上捡起了两片落叶,手指一弹,把两片落叶弹射出去。 他现在的内力已经非同小可,已经进入半步宗师境界,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这手指一弹,两片落叶瞬间变得像刀片一样,势若雷霆的飞了出去。 只听见“噌噌”两声。 快递小哥的皮带已经断裂,裤子瞬间垮落下来,落在了地上。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马小震的手中已经扣上了三根龙须面针,紧跟着两片落叶飞出。 这三根龙须银针倏忽而过,如鬼影,又如闪电,一掠而过。 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飞掠的痕迹,只见三道黑影一闪,三条龙须面条,已经都扎在了快递小哥的腿上,长长的面针摇晃不已。 “好了,你的脚臭已经治好了!” 马小震对快递小哥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什么?脚臭已经治好了?” 快递小哥还依然沉醉在被现场暴菊的恐惧感中,忽然听到自己的脚臭已经治好了,脑子里的频道还没来得及切换过来。 “是这样的,”马小震解释道:“我刚才用龙须银针刺激了你腿部的经脉和穴道,用上乘的内力替你祛除了下肢的湿热。你的脚臭已经治好了。” 刺激经脉和穴道,祛除了下肢的湿热?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 这……怎么可能? 快递小哥实在是不敢相信。 “哎,你怎么不信呢?”马小震只好继续解释道: “你看,刚才我下了三针,你小腿肚内侧上缘、近大腿交界处的是阴陵泉穴;膝盖外侧与脚踝连线正中间点的是丰隆穴;还有,脚踝内侧后缘向上2吋约3横指宽处的是复溜穴……” 快递小哥又惊又喜,随着马小震的叙说查看自己的腿上,果然,那三条龙须银针,跟马小震说的位置分毫不差。 马小震继续说道: “阴陵泉穴有助补养脾胃、利水、改善下肢浮肿与脚汗,丰隆穴能祛散脚部的寒湿邪气,复溜穴可补益肾阴、治疗潮热盗汗。能促进足部代谢和血液循环,都对你的症状。我这三针下去,你的脚臭已经全好了,可以放心脱鞋子了。” 马小震说完,李悟真瞳孔骤然一紧。 他身为百年中医世家的传承者,又行医数十年,自然知道马小震刚才这一番话的分量。马小震刚才凌空飞针,认穴之准,知穴之详,下针之稳,都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堪称他平生所仅见的。 可是,扎的那三根银针又是什么鬼? 李悟真眯起眼睛,紧紧的盯住快递小哥脚上,那犹自颤动的三根银针。 这好像,仿佛,似乎…… 靠,还真tm是龙须面呀! 李悟真有些懵。 从用龙须面来扎针看,李悟真觉得马小震是从精神病院翻墙出来的。可是从他凌空扎针的力度准度来看,李悟真又觉得马小震好像是个天才…… 这人到底是个疯子还是个天才? 难道真的像人们常说的一样,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吗? 李悟真脑子里一片恍惚。 不仅是他,当事人快递小哥的脑子里也是一片恍惚。 马小震居然说他可以放心脱鞋子了。 二十多年的陈酿臭脚,真的就这么治好了吗? 快递小哥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臭脚。 而围观的群众更是齐齐的向后退上数步,生怕马小震判断失误,快递小哥一脱鞋,现场立马变成了凶杀现场。 “脱吧。” 马小震言之凿凿自信满满,一脸鼓励的表情,充满善意的看着快递小哥。 “拼吧,要死就死!” 快递小哥一咬牙,激发了灵魂深处的男儿血性,不顾一切的脱下了自己的鞋子。 他双手一动,围观群众自然是大惊失色。 一个呼吸之间,众人已经瞬间炸裂,像流星雨一般分落天际,又像索马里难民一样逃离了战争现场。方圆五十米以内,瞬间袅无人烟。 然而,奇迹竟然出现了。 快递小哥脱鞋之后,那一双本来足以毁天灭地的臭脚,居然再也没有了半分的臭味。 就像荷花从腐臭的淤泥里绽放开来,却不带一丝污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真的不臭了!” 快递小哥口中喃喃自语,他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忽然给马小震跪下来。 “恩人在上,请受我一拜!” 二十多年的陈酿臭脚,真的就这么治好了。 二十多年的单身狗,终于等到了重见光明的这一天。 快递小哥哭了,眼眶中涌出了感激的泪水。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马小震顺手扶起了快递小哥,忽然一拍脑门:“哦,对了,我刚才摸脉的时候发现你的脚趾有些灰指甲。” 快递小哥发愣:“灰指甲?” 马小震毫不在意地说:“灰指甲你不懂啊?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这也是病,得治!我刚才顺便帮你也给除掉了!” 三针下去,就连灰指甲也给除掉了…… 现场鸦雀无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轮转,先是落在快递小哥的脚趾甲上,接着又扫过了快递小哥腿上的龙须面针,最后都定格在了马小震的脸上。 这特么的也太神奇了吧! !! 138、梅开二度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现场的每一个围观群众心中都是波涛汹涌,不可遏制。 这等医术,简直是神仙手段,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每个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无数颗像气锤一样激动跳跃的心脏,汇成了一首马小震胜利的鸣奏曲。 名医李悟真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脚臭是慢性疾病,根本不可能在顷刻之间治愈。可是,面前的这个穿着人字拖沙滩裤的矬男,却是用三根龙须面条,一瞬间就把快递小哥给扎好了。 哦,对了,顺便还除了个灰指甲。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李悟真感觉自己的整个知识世界都在坍塌。 “这一局,应该是我赢了吧,” 马小震走到李悟真的面前,淡淡一笑。 李悟真心中惶恐无地,但他悟真堂已有百年声威,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在此刻认输,折了先祖的面子和荣誉。于是一咬牙,硬着头皮,强撑着说道: “你的办法虽然治好了这位快递小哥的脚臭,但我的方子同样可以。只不过花的时间较长,没来得及现场展示而已,只能算是平手!” 他这一言既出,现场顿时议论纷纷,围观群众都大感不平。 “这怎么能算平手呢?你开了这么多药,要洗七天,每天三次。人家三针就把快递小哥给扎好了,分分钟的事,明显就胜过你嘛!” “是呀,简直就是强词夺理,鬼知道你开的药回到家之后灵不灵,七天之后,我们上哪去找快递小哥问去!” “就是,你说这话,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 “无妨!”马小震轻轻地一摆手,阻止了主持公道的众人,轻声对李悟真说道:“这一场就算平手好了,接下来我们再比。” 他从伏羲九针中得到了李东明的医术,又有九仪天尊高压锅这种盖世神器,心中自然是有恃无恐,有意跟李悟真多比几场,折一折对手的风头和傲气。 他转头向着众人道: “接下来是第二场,有哪位患者自愿来让我们治疗?” 他这话一出口,现场顿时如麻雀炸窝。人人都知道这两大名医一起诊断治疗的机会十分难得。错过这个机会,再要邀请这两位名医一起出手治疗,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瞬间之后,在场的围观群众都鼓足了劲的开始比惨。 “我来,我来,我瘫痪半年了,先给我治。” “半年有什么了不起,我小儿麻痹症多年!” “哎呀,你敢跟我比惨?我从小脑瘫!” “脑瘫算个屁,我脑残!” “砰!”大木棒子捶脑门的声音。 某人血流满面狂笑道:“跟我比惨?谁敢比我惨?” 马小震:“……” 李悟真:“……” “静一静静一静。” 喧闹声中,一个满脸笑容的胖子分开人群走上前来,正是那个富商郑宏。 他的胖与悟真堂的王胖子又有不同。王胖子满脸横肉,不像一个医生,倒有点像个屠夫。而郑宏的胖,就像一尊弥勒佛,一双眯眯眼,弯成了一个月牙状,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对着你笑。 郑宏走到马小震和李悟真的面前停下,开口笑道: “接下来的这一局,两位名医就为我来看看可好?” 他从商多年,向来信奉和气生财,言行举止,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股笑意,又隐隐带着几分商场精英的领袖之风。这一说话,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众人都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听他吩咐。 李悟真见郑宏上来,顿时心领神会,连忙开口说道: “好!我们第二局的比试,就为这位先生诊治。” 马小震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轻轻的点了点头。 郑宏微微一笑,在不经意间跟李悟真使了个眼色。 他跟李悟真相交多年,堪称知交好友,又蒙李悟真替他治好一桩重疾,对李悟真一直是心怀感激。这次见李悟真在医术比拼中处于下风,忍不住站出来替李悟真解围。 郑宏心里清楚,这些年,自己有什么病都是李悟真在帮助调理。自己的身体情况,李悟真自然是了如指掌。李悟真和马小震若是比拼医术一起替郑宏看病,李悟真自然是大占先机。 郑宏心中打着小算盘,表面却不露声色,慢慢的走上前去,把两只手分别送到马小震和李悟真的面前,笑道: “那就有劳两位神医了。” 李悟真和马小震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各自伸出三指,分别搭在了郑宏的一只手上。 片刻之后,两人都把手指从郑宏手上缩了回来。 “看来,两位名医是已经有结论了。” 郑宏微微一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不知道哪一位先说呢?” “还是我先来吧。” 李悟真再度抢上一步,开口说道。 经过刚才的比试,他已经不敢对马小震再有半分小觑之心。他认定郑宏并无大病,只是有些小问题。自己抢先说出来会让人耳目一新,要是让马小震先行诊断,万一自己要重复马小震的一些诊断结论,势必落了下风。 此外,他知道郑宏绝对没有什么脚臭狐臭口臭,这次抢先诊治,绝对不会像上次一样弄巧成拙,遭受恶毒瓦斯的当头一棒。因此,郑宏话音刚落,他就已经站了出来,装作不认识这郑总,仍然要抢着这头彩。 马小震云淡风轻,双手自然背负在后,表示请李悟真请便。 李悟真也不管马小震,转头看向郑宏,微微一笑道。 “这位老板,我看您是个多情之人呀!” “哦?”郑宏饶有兴致,微微眯起了眼:“何以见得?” “您的脉象有力,身体没有什么大恙。只不过脉搏急促,有些阴虚火旺,虚热内生,津血不足。这是房事不节之症,不能积精全神之故。” “依我看,”说到此处,李悟真有意拖长了声调:“老板最近应该是桃花泛滥,身边美女如云,艳福不浅呀。” “李医生不愧神医之名!”郑宏一脸的赞叹:“果然明见。” 李悟真更是得意,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兄台昨夜春宵,应该是梅开二度,夜御二女吧……” !! 140 单身狗也有春天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郑宏的心里如同天崩地裂,四海倒悬。 这在场诸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房事不节纵欲过度不假,但好的其实不是女色,而是男色;夜御的也不是二女,而是二男。 他从小出生在富豪之家,生来拥有一切。可是,在他二十岁的那一年,他却意外地发现他对女人没有兴趣,反而渴望着男人的怀抱。 为了此事,他也曾与父母商议过,但当时的社会风气,对出柜一事,几乎没有什么容忍度。严厉的父亲深以为耻,更是将他狠狠教训一顿,严禁他再与男人接触。 此后,他被迫在父亲的安排下与人成婚生子,并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开始在商海搏击,成就非凡。三十年来,他压抑住自己的情欲,努力想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但人之情欲最是奇妙,就像用纸来遮火,越是遮掩,火苗就窜得越高。终于有一天,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故态重萌,终于开始暗地里包养男宠。 当时他已经是商场巨富,已经创下了赫赫声名,江中商海,郑总的大名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在商场杀伐果断,以决断凌厉,富于攻击性而闻名;可偏偏在情场上,他却厌倦攻击,反而渴望去承受,去包容。 他生怕自己是个小受的消息被人知道,因此百般遮掩,反而在众人面前大肆炫耀女色,制造出一副自己沉迷女色的假象。他纵横商海,为人精细之极,从来就没有被人识破过。 这件事是他心灵最深处的秘密,除了他与他心爱的男宠们,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连为他诊治的李悟真也并不清楚,却不料被马小震当众指出,简直像受了当头一棒。 还好,他在商海多年,与人明争暗斗,思路极为清晰,虽然被马小震当众指出,但一愣之下,很快清醒过来,当即冷笑着否认: “笑话!你说话要负责任!你凭什么说我是个受?” “笑话?”马小震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死到临头,还要自欺欺人装男人,真是可悲可叹呀。” “死到临头?” 郑宏只觉得全身的热血都涌上头部,这次终于笑不出来了,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你说清楚,是谁装男人?是谁死到临头了?” “你还没有发现吗?”马小震走到郑宏面前停下:“你听听自己的声音,尖细高亢,像极了女人的尖叫。” 马小震叹了口气:“你自己说,你还像个男人吗?” “声音高亢尖锐?” 郑宏有些慌乱,嘴硬道:“这有什么稀奇?也有很多男人的嗓音是尖细的。” 马小震摇了摇头,走上两步,轻声说道, “你摸摸自己的喉结。” 郑宏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喉结。 这些年他早已发现,自己的喉结已经慢慢消失,他以为是自己上了年纪,雄性激素减退,并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料此刻被马小震一口说出,有些不知所措,更是慌乱,情不自禁的退后两步。 马小震即使踏上两步,平静的目光继续落在郑宏身上,又开口问道。 “你现在的胡须,已经不用刮了吧?” 郑宏浑身一颤,又退后几步,脸色惨白如纸,看着马小震的眼神里,已经透露着恐惧的神色。 他当然心里有数,自从在三年前,他的胡须就已经不再生长,这一点,连名医李悟真都没有看出来,没想到马小震竟一口道破。 马小震用怜悯的目光扫了扫郑宏,叹了口气:“你已经不是男人了。” 郑宏连退数步,面如死灰。 马小震几句话一说,郑宏脸色已经是面如死灰。这一幕自然被敏锐的围观群众给捕捉到了,议论之声顿时又暴涨起来。 “哇,看他的脸色,好像被马医生说中心事了!” “什么说中心事,简直是戳中心事,扎心了老铁!” “这是什么节奏?难道他是练了葵花宝典吗?” “太好了!那个胖子真的是个受,这么说他不会梅开二度夜御二女了?” “又有很多美女可以免遭毒手了,美女这种资源果然还是按需分配的好呀!” “这么说,我们单身狗的春天就要来了?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是真的,兄弟!单身狗也有春天!呜呜呜……” “喂!你们俩怎么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这次是感动的热泪!” 群众们又一次地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有人猜测,有人摸索,有人欢欣鼓舞…… 马小震叹了口气,向郑宏走近两步,继续说道: “你长期雌伏人下,经常扮演女性角色。久而久之,神经与内分泌系统都已经紊乱,胡须脱落、喉结消失,嗓音都变得尖细,性别人格都已经产生混乱。你的身体,看上去无恙,但已深埋祸根,九个月之后,必有暴疾。” “不!” 郑宏尖叫道,马小震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他的心事,他内心深处,其实已经信了。但众目睽睽之下被当众指出,他实在是没有半点心理准备,仍然是下意识地出口否认。 看着郑宏乱了方寸,马小震心中有些怜悯,叹了口气道: “古人医术认为,人的性别是生命的基础和根本,因此属于最基础最根本的阴阳表现形式,性别发生了变异,则肯定属于元气的运转机制出现的故障……” “男子属阳,女子属阴。你性别颠覆,体内乾坤倒转,五行不和,阴阳易位,本来就阴气极重。只可惜……”他扫了一眼李悟真,继续说道: “只可惜李神医长期替你调理身体,早就已经给你开过了方子。他诊错了脉,认为你是阳亢而阴虚,导致虚热内生,因此替你开的是滋阴之方,这下阴上加阴,给你身体种下暗疾,九月之后,必然会爆发出来。” “不可能!” 马小震这番话说出来,两个人同时高叫出声。一个自然是乱了神智的郑宏,另一个却是李悟真,他听马小震说自己开错了方子,心中不忿,却又觉得无懈可击,终于还是忍不住高叫出声。 “不可能?” 马小震双手背负在后,双目却是目光如电,扫过了李悟真,又扫过了郑宏,慢慢说道: “你现在的腿毛已经开始变灰了吧?” 下载免费阅读器!! 141 汝妻子吾养之!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腿毛?” 马小震这一言出口,围观群众都莫名其妙,不知道马小震此刻忽然提到腿毛是什么意思。 而郑宏却是一个哆嗦。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天,他的腿毛莫名奇妙地开始由黑变灰。不过倒是不痛不痒,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却不知道马小震是怎么知道的,更不知道马小震为何在此时此地忽然提出。 “你体内乾坤倒转阴阳失衡,恶疾已经爆发,三个月。”马小震伸出三根手指说:“三个月后,你的腿毛由黑变灰;再三个月,由灰变白;再三个月,腿毛尽数脱落,届时你油尽灯枯,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郑宏浑身颤抖,幅度之大,几乎不可遏制。 马小震对他这一番诊断,真可以说是言必有中。有些细节,当世之中只怕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可是马小震娓娓道来,简直如亲眼目睹一般。 这等把脉的手段,简直是骇人听闻。 马小震对他的论断,他心中,其实已经是信了。 然而,他纵横商海多年,在这N市乃至整个江中省,都可以说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他当众接受马小震的治疗,无异于当场承认自己是个小受。 可是他还根本就没有做好当众宣布出柜的准备,一想到真相大白之后旁人看着他怪异的眼神,郑宏的脸上就火辣辣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尼玛,要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实在是好累、好辛苦、好羞涩…… 丢人,太丢人了。 不行,我郑宏纵横商海半生,脸比命重要,万万不能当众承认! 只要我坚决不松口,不管旁人再怎么猜测,毕竟没有真凭实据。 郑宏下定决心,准备咬紧牙关,死不承认,顿时咬着后槽牙说道: “不,我不是小受……” 好心的围观群众却不知道他心里的念头,纷纷拍着他的肩膀来安慰他。 群众一安慰道:“老板,在真爱面前,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性别也没有压力,只要两情相悦,神马都是浮云!” (群众一施放破甲安慰攻击技。) (郑宏老板施放格挡技能“厚脸皮”,格挡无效。) (“噗”――郑宏老板受到破甲伤害,郑洪老板吐血了。) 群众二善解人意:“这年头小受不丢人!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呀!” (群众二蓄力,施放撕裂安慰攻击技。) (“咔嚓”――郑宏老板伤口撕裂,受到持续性流血伤害。) 群众三激昂道:“男女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男男之间才是真爱!” (群众三施放狂暴伤害技。) (“噗噗”――郑宏老板身中会心一击,血量减半。) 单身狗群众乱入,施放毁灭禁忌技能――“老板勇敢地去追求真爱吧!剩下的美女都交给我们了,汝妻子吾养之!” (郑宏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阵亡。) Gameover! 马小震裤衩上的惨叫鸡背景音乐适时地响起,这是一首充满着爱与鼓励的《广岛之恋》: “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 郑宏老板终于哭了。 去你妈的爱的禁区。 我都还没有宣布出柜呢…… 你们不用这么善解人意,不用这么急着昭告天下吧? 简直是把我钉在了小受的耻辱柱上,永世不能超生了…… 这个世界,还真的满满都是恶意呀。 郑宏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再也不看马小震和李悟真一眼,泪流满面歇斯底里地一路飞奔出去,夺路而逃。 他啜泣着飞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那背影萧瑟而凄美,仿佛一朵忧郁、寂寥又彷徨的、胖胖的丁香花,惹人怜惜。 “这……” 马小震有些懵逼,他本来还准备指出病情之后出手替郑宏诊治,却不料郑宏的心理防线竟然崩溃了,直接扭头就跑了。 呃……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病人的尊严问题呀。 嗯,没经验没经验。 初出茅庐的神医马小震在心里发誓下次一定吸取教训,然后转过头来,向着李悟真说道:“呃……病人跑了,这一局,算谁赢了?” “这……” 李悟真一阵沉吟,却忽然冷笑一声,昂然说道。 “他都已经跑了,你我的治疗都不能看到成效,自然只能算是平手了。” 什么?平手? 在场满座俱静。 刚才这一番医术的较量,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按马小震所言,李悟真认为郑宏是阳亢而阴虚,导致虚热内生,因此开的是滋阴之方,这下阴上加阴,给郑宏身体种下暗疾,九月之后,必然会有恶疾爆发。 马小震这一番话,句句说得那郑宏面色大变,就连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显然是戳中了他的心事,李悟真十有八九就是误诊。 这一场医术比拼,谁都知道,明显是马小震赢了。 只不过郑宏羞于承认自己是个小受,羞愤之下当场离开了,以致于这场医术比拼没有一个结果罢了。 眼见李悟真恬不知耻,围观的群众群情激奋,都开始为马小震鸣不平。 “这也好意思说平手,真是神特么平手呀!” “尼玛,这简直是自带裁判光环呀,这还比个屁啊比?” “黑幕!这一定是黑幕!建议修改赛制,改为四位患者导师转椅子制度!”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住口!” 李悟真忽然一声大喝,打断众人: “你们懂什么医道。”他冷冷的目光扫过马小震,冷笑道:“这小子只不过是私底下收集了这个老板的隐私信息,倒推出来因果,夸大其词,危言耸听而已。” 他的目光扫过围观的众人,鼻子里重重一哼:“谁能够保证他说的就是对的?说不定那位老板九月之后神完气足,龙精虎猛呢?” 这…… 众人一愣,想要辩驳,却又觉得李悟真所说有点道理。 马小震虽然每一句话都说在对方心上,说得那老板郑宏魂不守舍。但这毕竟只是郑宏的主观表现,并没有马小震治好了郑宏的客观事实。 马小震和李悟真两种诊断,双方各执一词,却并无确切结果,确实难以论证谁胜谁负。要是真的像李悟真所说,马小震是搜集了信息来倒推因果来危言耸听,实在也是难以分辨。 但这李悟真也算名医,两次比完,都强词夺理,实在是忒也无耻,难以服众。 围观的群众都有心反驳,但又觉得他的强词夺理倒确实自成逻辑,一时无语,目光又一起落在了马小震的身上。 马小震轻蔑地扫了一眼李悟真,云淡风轻地掏出一根软白沙点上,惬意地吐了口烟圈,淡然回答道: “无妨,就按你所说,这一局算是平手好了。还有最后一场,一局定胜负!” 下载免费阅读器!! 142 半身偏瘫的男人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接下来就一局定胜负了。”马小震惬意的吐了个烟圈,看着李悟真道:“给谁治,你说吧。” 马小震这话一出口,围观的群众们这一次却没有涌上前去,反而都停留在原地,都是一脸踌躇犹豫的样子。 他们刚才亲眼目睹,马小震的医术实在是太过神奇,这一切脉,竟然把那个胖胖的老板所有情况都摸得清清楚楚,简直是连隐私的底裤都被扒掉了。就好像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众人面前裸奔一样,实在是令人羞愧之极,无地自容。 这人生一世,谁又没有半点隐私,谁又没有两个小咪咪,啊不,小秘密。有人想起了自己曾经偷看隔壁的大姐姐洗澡,有人想起了自己曾经解锁过九九八十一种奇葩姿势,有人更想起了自己电脑硬盘里两个T的珍藏资料…… 想到这里,大家看着马小震的眼神,隐隐的都有一点怯意,反而没有人敢上前求医了。 众人之中,心里最为忐忑的要数名医李悟真了。 一开始,他认为马小震是竞争对手派来给自己的医馆捣乱的,但他见马小震年纪轻轻,又穿着人字拖沙滩裤,一副山野村夫小泼皮的样子。料想这货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医,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根本就没有把对手放在心上,认定自己谈笑之间就可以将其打发掉。 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马小震这两次出手,其医术之精湛神妙,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可以说是他生平所仅见的。哪怕他祖父李东明复活,也未必有马小震今日的医术境界。 这接着要比第三阵,李悟真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惴惴不安。他虽强词夺理,勉强逼平的前面的两局,但其实心中已经生了满满的怯意,实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在第三阵上胜过对手。 面对着马小震的询问,李悟真一阵犹豫,手指伸了出去,却是落不下来,实在是不知道选谁作为这第三阵的患者。 正在这时,李悟真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这下半身已经瘫痪了三年多了,两位名医,能不能替我看看?” 众人循着说话的声音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男子,他年纪轻轻外貌普通,却坐在轮椅之上,双腿宛如一截木头,不动不弹,显然是失去了知觉。 李悟真定睛一看,却一阵愕然,顿时一怔。 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正是他最小的徒弟小廖。 李悟真自己身为百年中医世家,门下自然有徒弟不少。这首席大弟子就是那门外的王胖子,而最小的徒弟就是这个坐着轮椅的小廖。 与这个简单粗暴脑回路直接的王胖子不同,这个小廖聪明伶俐,富于机变,虽然拜入悟真堂门下时间不久,也没有什么患者认识他,但他平时深得李悟真的欢心器重,已经隐隐被当作下一代接班人考虑培养。 只不过这个小廖,腿脚伶俐办事利索,平日里李悟真但凡有什么吩咐,他简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又哪里像他说的半身瘫痪了三年多? 这小子到底是几个意思? 李悟真一阵纳闷,还没搞清楚状况,但他素知这个徒弟鬼点子不少,当下也不动声色,只是心中努力揣测这个徒弟的意思。 而围观的众人看着这个小廖坐着轮椅的样子一副半身不遂的样子,都起了同情之心,纷纷帮腔道: “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要半身不遂,这下半辈子可咋整啊?” “是呀,下半身瘫痪,一看就没有*生活,真可怜,简直是惨绝人寰呀……” “两位名医的第三局可以这样,谁能够把他的腿治好,谁就获得这第三局的胜利。” “没错没错,这样再公道不过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人群之中,小廖不经意的向李悟真使了个眼色,眼中的狡黠之色一掠而过。 这一刹那之间,李悟真的脑海中灵光一现,忽然间明白了小廖的意思,顿时大喜。 这小廖果然是聪明伶俐,智谋颇多,他在这悟真堂的时间还不长,还没有患者认识他。他见两局医术的比拼下来,师傅李悟真已经落了下风,忽然灵机一动,从后院推了一把轮椅出来,装作了半身不遂,前来求医的患者。 这前厅中的比试,围观的人数众多,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马小震和李悟真的身上,他悄悄地挤入人群,不动声色,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忽然出现,都以为他是求医的患者。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极好,装作半身偏瘫的样子,请马小震和李悟真来诊断针灸,要配合师傅李悟真做一场好戏。 这腿长在他自己的身上,届时马小震替他针灸,他只要稳坐钓鱼台,装作丝毫不能动弹,就能证明马小震的针灸毫无作用。而到了师傅李悟真施针的时候,到时候他一跃而起,装出一副经脉贯通,霍然而愈的样子,必然可以尽显师傅的医术神妙,帮助悟真堂重振声威。 李悟真从小廖的这一瞥之中,读出了徒弟的想法,心中顿时大喜。 果然是妙计,可谓万无一失! 一瞬之间,他对马小震的怯意尽去,装作一副不认识小廖的样子。他一拂衣袖,又是一派名医的风度浑然自成,向着马小震,朗声说道: “也好,就以这位小兄弟这半身瘫痪之症,作为我们今天比拼的第三局,不知道马医生意下如何?” “可以。” 马小震点了点头,他从李悟真的眼中已经读出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心中也觉得有些蹊跷。然而他得了李东明伏羲九针中的神奇医术,又有九仪天尊鼎所化的戒指相助,心中丝毫无惧,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好,那就还跟前面两局一样,开始把脉吧。”李悟真说道。 马小震和李悟真走到轮椅跟前,二人都是俯下身子,各自摸住了那小廖的一只手。 所有的围观群众都屏住呼吸,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轮椅旁边的两个名医身上。 下载免费阅读器!! 143 呸!还特么名医!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小震伸出三根手指,搭上了小廖的手腕脉搏之上,却忽然一愣。 他趁着搭脉的时候,手上那一枚九仪天尊鼎所化的戒指已经悄无声息的把小廖身上的气息吸入了戒指之中。 这股气息一进入戒指,一股神念直入马小震的脑海,马小震只觉得脑中微微一颤,这小廖的各种想法,已经尽在他的脑中。 这小子竟然敢阴我? 马小震一怔,打定主意要好好整一整这对师徒,脸上却似笑非笑,双目似阖非阖,转头向李悟真问道: “这一局,还是你先出手?” 李悟真向小廖扫了一眼,有了一个托存在,他自然是胸有成竹,心中大定,摆出了一副医道圣手的姿态,装作不经意的道: “我出手自然是可以。”他有意拖长声调:“可是,我一出手,这一针下去他倾刻可愈,马上就可以站起来。接下来……只怕也就用不着你再比了……” 他这一言既出,周围顿时沸腾起来。 “哇,你听到没有?李医生说一针下去,这半身偏瘫倾刻可愈,马上就可以站起来!” “是呀,刚才马医生一针下去治好了快递小哥的脚臭,这李医生又说一针下去就可以把这年轻人的半身偏瘫给治好,这半身偏瘫只怕比脚臭又更难治吧?” “这么说来?李医生的医术是不是比马医生还要更高了?” 人群一阵沸沸扬扬,纷纷展开猜测。 李悟真见自己铺垫的语言有了效果,心中更是得意,那一副医道高人的风度气质瞬间又多侧漏了几分。 马小震却轻轻一笑,摆了摆手道:“无妨,那就你先出手吧。” “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 李悟真轻轻一笑,慢悠悠地取出一个木匣,从中捻出一根银针,昂然笑道:“你们看好了,我这一针下去,马上就让他站起来!” 他有意炫耀医术,虽然有九根银针,却将其中的八根弃之不用,只取了其中最短的一枚,替小廖挽起了裤子,轻轻一针扎在了小廖腿上的要穴之上。 他刚才一番豪言壮志,所有的目光都聚拢在他身上,生怕错过了这见证奇迹的一刻。 这一针扎过之后,李悟真用尾指不动声色地敲了敲小廖的胫骨,那意思是说“你可以马上站起来了”。 接着,李悟真气沉丹田,忽然大喝一声:“起!”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准备看着那个小廖一跃而起。 那小廖给了师傅一个会意的眼神,正准备一跃而起。可忽然之间,他只觉得全身一麻,瞬间像被中了美杜莎的石化光线,变成了石像一般,努力想动上一动,却哪里动得了? “快起来呀!” 李悟真见小廖依然坐着不动,心中顿时大为着急,手上的金针更加用力刺了几分,示意小廖快点起来。 可是那小廖正全身麻痹,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要想一跃而起,那更是天方夜谭。 李悟真慌了手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落下,一张脸胀得像猪肝一样,又掏出一根金针,在小廖的另一个穴道扎下,再度大喊一声, “起!” 小廖也急了,同样胀红了脸,可几番努力,却哪里起得来。 李悟真这下真急了,不顾一切的掏出他的所有金针,接二连三的扎在了小廖的腿上, “起!” “再起!” “起起起!” 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九根银针扎了个没完,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金针扎入了小廖的腿里,犹如陷入了泥潭沼泽,又像泥牛入海,却没有半点反应。 那小廖也是心中慌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配合师傅做戏,可是这下身子却像是真的瘫痪了一样,只感觉自己的大脑空荡荡的悬在空中,整个四肢都没有了半点力气。 坏了,不会是真的瘫痪了吧? 那小廖的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寒意,瞬间如坠冰窖。 难道是自己假装瘫痪,遭到报应了? 果然是鬼神不可欺呀! 小廖大惊失色,一张脸瞬间面如死灰,毫无人色。 看着李悟真像容嬷嬷一样,在小廖的身上扎针不已,围观群众终于开始议论起来。 “呃……他刚才不是说一针下去,马上就可以站起来吗?这都扎了多少针了?简直是个装逼犯嘛。” “这牛B吹的也太过了,快把牛B还给牛!” “从装逼的专业角度而言,李医生这个逼装得不是很成功,没有层次感;从艺术的角度来看,这个逼装的观赏性也不是很强,可以说是非常失败……”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犹如万箭穿心,接二连三的刺穿了李悟真的心。 如果眼光能够杀人,李悟真的目光早已经在小廖身上剐出了一万个洞。 尼玛,说好的一跃而起呢? 说好的配合我表演呢? 说好的大获全胜呢? 叛徒,一定是叛徒! 李悟真断定小廖已经被对手给策反了。 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带徒弟,最后带出了一个叛徒, 叛徒!畜生!白眼狼!卖国贼!教个叉烧也好过教你! 李悟真的心里在呐喊与咆哮,恨不得当场爆发九级地震,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埋了。 他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又由青转黑,终于变得面无人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颓然倒地,沉默不语。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马小震一个人才知道真正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他刚才从九仪天尊等所化的戒指中得知了这一对师徒的诡计,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借着把脉的机会,悄悄把身体里的太极绵力,输送到小廖的身体。 他身上八十余年的太极内力何等厉害,这悄悄输送过去,如丝如棉,又如暗流涌动,悄悄封住了小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果然,这太极内力一到,这对师徒顿时出了个大丑,布下的暗局迎刃而解。 马小震心中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慢条斯理的走到李悟真的面前,叹了口气说道: “你都把他扎废了。他现在不只是下半身瘫痪,连上半身也瘫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小廖的身上。 人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满头大汗,目光中充满着恐惧,努力想挪动自己的身体,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真给扎废了,真是害人不浅呀。” 围观的群众齐齐的发出了一声长叹,然后齐齐地朝李悟真吐了口唾沫。 “呸!还特么名医!” !! 144 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那小廖见自己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又听众人议论,还以为真的是师傅扎错了针导致瘫痪的缘故,心中的恐惧如洪水来袭,慢慢的泛滥开来,终于不可遏制,他惶恐之下,再也忍受不住,开口叫道。 “师傅,我真的瘫了,救我,快救我!” “什么?他居然叫李悟真师傅?” “黑幕,这是**裸的黑幕!” “连自己的徒弟都给扎瘫痪了,这李悟真的医术实在是太烂了。” 围观群众终于回过神来,知道了这一场比试其中的猫腻,纷纷谴责起来。 听着围观群众的七嘴八舌,小廖心中越发慌乱,声泪俱下的喊道。 “师父!救我,救我呀!” 李悟真看了看小廖,心中也是一片迷茫。此刻他也已经发现,这小廖并非是有意反水与自己为难,实实在在是全身瘫痪了动弹不得。 可是他虽通医术,却不懂武功,凭他的医术和眼力,又确确实实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睁睁的看着,却毫无办法。 他内疚地扫了一眼小廖,心里一阵犹豫,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小廖看到师傅的神色,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绝望之色。 难道,我真的就这么瘫痪了吗? 难道我真的就要一辈子躺在这种椅子上,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半身瘫痪,还……还能过*生活吗? 小廖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只觉得脑子里一片轰鸣,仿佛再也没有了任何思绪,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片黑暗之中,忽然一个身影走了过去,轻声说道: “要你马上站起来,这有何难?” 犹如茫茫黑夜中落下了一束曙光,小廖的瞳孔骤然收缩,抬头望去。 眼前是一个穿着人字拖沙滩裤的不羁男子,正是刚才与师傅比拼的马小震。 “区区小病,何足挂齿。” 马小震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着优雅与自信的弧度,昂然说道:“我一针下去,马上让你跳广场舞!” 马小震的沙滩短裤惨叫鸡背景音乐BGM适时响起: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笑脸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马上让你跳广场舞? 围观的群众顿时“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如果说李悟真说一针下去让小廖站起来,还在大家的想象范围内――毕竟这小廖年纪很轻,也只是腿脚不便,只要通了气脉,很有可能能支撑着站起。 但马小震说一针下去,让小廖马上跳广场舞,那简直就超出了大家的想象极限,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现在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年轻的小伙子明明已经四肢瘫痪,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要想让他站起来,已经是难之又难,要让他马上起来跳广场舞,简直是天方夜谭。 开什么玩笑?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别人不敢置信,可是小廖本人却是心中剧震。他亲眼所见马小震刚才几次展示医术,堪称神奇,就连自己的师傅李悟真也远远不如。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治好小廖,那必然就是马小震了。 想到这里,他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马小震身上。虽然四肢僵硬,无法动弹,但目光却是热切无比,火辣辣的盯在了马小震身上,目光里写满了“恩公在上,救命之恩来世当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身相许为报……” 看着小廖火辣辣的目光,直男马小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颤声说道: “不用不用,我对你没兴趣。” 他咳嗽一声,掏出了一根龙须面条,慢慢的走动了小廖的身边。 手中微微一晃,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清楚马小震的动作,一根龙须面条已经扎在了小廖腿上的要穴之上,把自己的内力催生过去。 这个龙须面条已经附上了马小震的太极内力,在刺**道的一瞬间,小廖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瞬间贯通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就像泡在了温泉之中,暖洋洋的极为舒服,每一个毛孔都舒泰无比。 这股暖流到处,他只觉得体内那些僵直的地方,仿佛就像冰天雪地里冬眠的僵蛇,被春天的暖风一吹,慢慢融化、柔软、焕发了生机,重新灵动起来。 忽然间,他感觉体内的一股气息陡然一蹿,牵动了整个身体,情不自禁的从轮椅上跳了起来,右手摊开伸直,条件反射一般……抡圆了在李悟真的脸上重重地抽了一记耳光。 场面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这对师徒身上。 李悟真捂着脸,一脸懵逼地看着小廖:“……” 小廖看着双手,一脸茫然地看着李悟真:“……” 他的心里又惊又喜,喜的是,体内的那股气息一蹿,自己忽然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竟然豁然而起。惊的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抽了师傅一个耳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到他想明白,他只觉得体内的气息乱窜,竟情不自禁的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前进,后退,左边,右边,脚踏秧歌步伐…… 双手随之打开,左手做拈花之形,而右手高举,忽然做扬鞭套马之状! 马小震沙滩大裤衩上的惨叫鸡背景音乐适时响起: “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翔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所有人的嘴角都在抽搐。 所有人的眼中都夺眶而出,眼珠子零落一地,发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 这轻快的舞步…… 这柔软的双手…… 还有这水蛇般的腰肢……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针下去,这小子还真特么跳广场舞了? 这真是鬼神莫测的医术呀! 所有人当时就被惊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来来回回地回荡着那一首“套马杆的汉子”…… 一曲之后,小廖终于停了下来,只觉得体内那一股暖洋洋的热流这才慢慢纳于丹田之中,只觉得神清气爽神完气足,竟似连性功能都强了几分…… 我的下半生有救了! 我的下半身也有救了! 小廖的眼眶中涌出了感动的泪水,再也遏制不住,猛的朝马小震扑了上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饱含着热泪地说道: “恩公在上,请受在下一拜!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身相许……” 马小震一个趔趄,差点闪了腰: “老子跟你说过了,老子对你没兴趣!” !! 145 出来混要讲诚信,说叫爷爷就叫爷爷!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尼玛! 以身相许个屁呀! “老子对男的没兴趣!” 马小震看着一脸“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小廖同学,只觉得全身一阵恶寒,恨不得飞起一脚将其踢翻。 “对不起,太开心了,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小廖讪笑着回答。 “咳咳……” 马小震清了清嗓子,决定无视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背负着双手,闲庭信步的走到了李悟真的面前,开口问道: “这一局,又是谁赢了?” 李悟真一阵沉默,满脸颓然之色。 他很想否认,也很想强词夺理。但这一次众目睽睽之下,他一针把徒弟全身都给扎摊了,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而马小震一针扎下去,小廖却一跃而起,甚至跳起了欢快的广场舞。 这胜负清晰分明,任他再怎么三寸不烂之舌,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再行狡辩。 良久之后,他长叹一声,面如死灰,摇头不已,却是一言不发,陷入了沉默。 马小震看着李悟真一脸黯然的样子,忽然走上前去,开口说道: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认输了。” 李悟真一声叹息,低头无语。 马小震又说:“既然你已经认输了,那我就送一首诗给你吧。” 他忽然抓起刚才李悟真开方子用的纸笔,龙飞凤舞的写起字来。 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写起诗来?这个逼装的真是清新脱俗呀? 围观群众心中感慨,纷纷围了上来,想看马小震到底写了些什么。 马小震泼墨挥毫,意态从容,笔走龙蛇,很快把诗句写完了。 众人凑上前去,都抢着看去,却发现纸上端端正正的写着一首四言的诗谜。 “淡竹织壳为防风,一朵红花藏当中,熟地或须用半夏,生地车前仗此公。” 围观的众人之中,稍有中医常识的人已经看了出来,这首诗中蕴藏的数种中药:有织壳、防风、红花、半夏、车前草等等,凑在一起,却是一首诗谜。 大家都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此时此刻马小震忽然写这一首四言的诗谜干什么。 众人心中都是一片迷茫,可是那李悟真看着这四句话,瞳孔骤然收缩,浑身开始颤抖不已。 大家看他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都是一惊,暗想难道这四句话里有什么玄机? 马小震走到李悟真面前,轻声说道: “你身为百年名医之后,不思专研医术,传承大夏医道。反而一心只想攀附权贵,把前来求医的患者拒之门外,你可对得起你祖父的在天之灵吗?” 马小震这一言既出,李悟真如遭雷击,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当中,只有李悟真自己一个人心里清楚,马小震写的这四句诗谜,正是他祖父李东明所写。 “淡竹织壳为防风,一朵红花藏当中,熟地或须用半夏,生地车前仗此公。”这四句话是一首诗谜,而谜底正是“灯笼”二字。 李东明悬壶济世数十年,除了医术高超之外,更为人称颂的是品德高尚,德艺双馨,当真称得上“医者父母心”这五个字。 他行医多年,不管刮风下雨,白天黑夜,只要有病人前来问诊,就不辞辛劳替大家诊治。经常是三更半夜挑着灯笼出门,走几十里山路替人诊治。 因此,他用几味中药为喻,写下了这首谜底为灯笼的诗谜。并在他临终之前,把这诗谜作为家训,郑重的传给了儿子。为的就是要告诫自己的子孙,病人度日如年,身为医者,不能只图安逸。只要有人求医,当不辞辛劳,哪怕要挑着灯笼,也要随时前往诊治。 李东明死后,他儿子深受其父的影响,一生兢兢业业,治病救人。 百年时光,弹指而过。悟真堂很快传到了李悟真的手中。 这一首诗谜,李悟真从小就背得滚瓜烂熟铭刻于心,可是这现代社会与百年之前毕竟有了很大不同,现代医学越来越发达,可是看病也越来越模式化程序化,几乎与金钱利益直接挂钩。不知不觉中,李悟真深受影响,祖父传下来的家训,渐渐的忘了个干净,慢慢的把一个“利”字摆在了当先,却把一个“德”字忘在了脑后。 他和马小震这三场医道的比拼,马小震医术之神奇,本来就像是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瞠目结舌神魂错乱。脑子里一片混乱之时,马小震又忽然写出了他自幼熟读的这一首诗谜,刹那之间直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 一瞬间,李悟真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清明,蓦地想起了种种往事,祖父与父亲为了病人奔波劳累,不辞辛苦的记忆片段,就像过电影一样纷纷涌现在他的脑海里。又想起自己这些年攀附权贵,对病人反而居高临下的态度,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惶恐、又是惊惧…… 可是,这一首四言的诗谜,明明就只有他李家人知道,他马小震的医术再怎么神奇,又怎么会知道他李家的家训? 想到这里,李悟真声音发颤,开口问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马小震扫了他一眼,平静的反问道: “我是什么人?你觉得呢?” 李悟真心中慌乱,忽然想起了马小震最开始说他是自己的爷爷,顿时心中一动,脸上神色大变。 这李家的诗谜家训只有他自己本人知道,就连几个徒弟也不曾得知。可是这马小震却说得头头是道,难道…… 真的是自己的祖父托生吗?要前来点化自己吗? 李悟真的脑子里一片慌乱,看着眼前的马小震,虽然衣着简朴,但身上却仿佛带着一层悲天悯人的慈悲风度,一瞬之间,祖父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李悟真懵懵懂懂,口中喃喃自语道: “爷……爷爷……” 他这话一出口,围观的群众都纷纷啧啧称奇,翘起了大拇指。 “出来混要讲诚信,说输了叫爷爷就叫爷爷,男子汉大丈夫,果然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这李医生虽然医术挫了一点,不过言出必践,还算是一个纯爷们。” 围观的群众一片赞叹,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只有李悟真的首席大弟子王胖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李悟真,又转头看了看马小震,忽然大叫一声: “使不得呀师父!” 王胖子一脸痛心疾首地道:“你叫他爷爷,我叫他爸爸,这辈分有点乱呀!” “噗——” 全场齐齐喷血,宛如一曲波澜壮阔的音乐喷泉。 146 一边排队去!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不,我不是你爷爷。” 马小震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淡然地回答道:“我只是个手机贴膜的。” 又是一片寂静,全场鸦雀无声。 早就听说,大隐隐于市,高手在民间,果然不假。这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这神仙一般的医术,竟然只是个手机贴膜的! 李悟真的心里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人家这等医术都只能去手机贴膜,那我这一手三脚猫的医术,难道……要我去炸臭豆腐吗…… 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哪。 李悟真一声长叹,双手恭敬抱拳,开口说道: “小兄弟的医术通神,品行更是高洁,视虚名如粪土。我服了,彻底服了……” 他这话一出,意味着彻底认输投降,这一番惊天动地的医术比拼终于有了结果。马小震这一身医术,简直惊天动地耸人听闻,围观的患者们都知道机会难得,都纷纷围上前去,请马小震为自己治疗。 马小震刚刚从悟真堂得了伏羲九针的传承,又连赢三阵,正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之时,因此拍着胸口有求必应,满口答应为众人诊治。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阵掌声传来。 一名五十左右的男子一边鼓掌,一边分开人群,走到马小震的面前停下,笑道。 “这一位小兄弟的医术,简直是出神入化,惊世骇俗。”这名男子笑道:“可若是这样埋没在民间,岂不可惜。” 这名五十左右的男子气度轩昂,颇有长者之风,正是执政江中的一方大员顾念之。刚刚他自重身份,一直在后院之中,饶有兴致的关注着马小震和李悟真的这一场医术比拼。 马小震年纪轻轻,穿着打扮更是寒酸。顾念之本来也没把他放在心上,只是想借此来看看李悟真的医术,却不料三场比拼之后,马小震的神奇手段层出不穷,简直是闻所未闻,令人向往不已。 看到这里,他顿时动了爱才之心,从后院走到前厅,想与马小震结交一番,提携一下年轻人。 顾念之身为江中之尊,平时在电视新闻里就没少露面。众人的眼光向他看去,大部分人立刻将他认了出来。 从顾念之的语气来推测,定然是对马小震起的爱才之心。众人都想马小震这个年轻人医术通神,又有了顾念之这等大人物的提携,从今以后一定是平步青云,贵不可言,心中都不自觉地涌上了一种艳羡之感。 谁料马小震平时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每天泡在网上,家里连一台电视机都没有,什么领导大员,他也不认识,还以为跟那些围观群众一样是来求医的,只是不耐烦地一挥手,说道: “想插队?没看到这么多人吗?还有没有一点素质?一边排队去!” 满场俱静,所有的群众都哑口无言。 还有没有一点素质? 挥手让江中之尊顾念之一边排队去…… 还真特么是霸气侧漏啊! 只有悟真堂的名医李悟真猛地一拍大腿,满脸都是醍醐灌顶的表情: “对了!这位小兄弟一定是身体力行,用言行举止来点化于我,告诉我什么叫刚正不阿,什么叫一视同仁,什么叫绝不攀附权贵。” “佩服佩服,果然是身教胜于言教,果然是高人呀……”李悟真一脸钦佩之色,真心地感叹道。 围观群众:“……” 就连顾念之本人也蒙逼了,作为江中之尊,他本来是好心好意,想提携一下年轻后生,却不料受到当头一棒,被噎得哑口无言。 马小震对自己的嚣张行径浑然不觉,正忙着为众人把脉。 他一身的医术出神入化,内力又接近大成,再加上九仪天尊鼎所化的戒指能吸人气息,知人病根。周围虽然围了乌泱乌泱的一群患者,但马小震随手诊治,看起病来势如破竹,真可谓是手到病除。 这顾念之却被晾在一边,还好他心地宽厚,又对马小震的医术怀着敬畏之心,一楞之后,也不以为意,站在一旁等候马小震。 那李悟真看着顾念之乖乖等候马小震治疗的样子,又再一次的领悟了医者一视同仁的慈悲之心,心里自然又是一番感慨。 不一会,所有的人都看完了,只剩下顾念之还愣在原地。马小震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他的左手,开始搭脉。 他一握之下,手上的九仪天尊鼎所化的戒指把顾念之身上的气息吸入,顿时得知了顾念之的身份来历以及身体的病患状况,发现这眼前的这个刚刚被自己训斥的男人,竟然是江中之尊的一方大员,顿时一愣。 坏了,一不小心就把父母官给得罪了。 马小震一阵无语,他这辈子接触过的最大的官也只不过是派出所的片警,哪里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训孙子一样地训一个一方大员。一时之间,他有些懵逼,脸上神色自然是怪异之至,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见他一阵沉默,一旁的李悟真还以为马小震正再度向自己展示绝不攀附权贵的决心,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敬意,连连点头,眨了眨眼睛,给了马小震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你懂我,你懂个屁呀…… 老子现在很尴尬好吧。 马小震心里一阵无语,嘴巴里有意想说些什么来缓和尴尬气氛,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呃……这位小兄弟……难道我病情严重?” 那顾念之却会错了意,心中紧张。他看到马小震刚才替众人治病,无不是手到病除,霍然而愈。但是这一刻,马小震握着自己的手,却是久久不肯松开,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连马小震这样的神医都束手无策。 他今天来悟真堂,本来就是身体不安前来求医的,见马小震眉头紧锁,脸上神色古怪,心中更是紧张,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紧张的问道: “我……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这一句话出口,马小震倒是心中一安。 刚才切脉的时候,他已经感知到了顾念之确有心病,顾念之一问,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心想这误会由看病而来,那就由看病而解吧。 想到这里,马小震心中大定,脸上似笑非笑,瞬间流露出一种一视同仁的名医气质,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没错,你病得很重。” 马小震目光如电,视线牢牢锁定在顾念之的身上,轻轻开口,继续说道: “你的病,在画里。” 顾念之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147 画中有方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顾念之这一次来悟真堂,确实是为求医而来,是有心病。 他心神不宁,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可是去医院检查,偏偏又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李悟真替他诊断过后,发现他脉搏缓慢不定,认为这是脾胃受病之象。 在中医理论而言,脾主思,思虑伤脾。李悟真这一把脉,认定了顾念之贵为一方大员,想必是为了江中的百姓殚精竭力操劳过度,是日理万机而思虑伤脾之故。 顾念之平素主政,自信是鞠躬尽瘁,为官清廉。但是这一次思虑过多,心神不宁,以致生病,却跟江中的老百姓并无太大关系,而是因为一幅画。 他为官清廉,不贪不占,不嫖不赌,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爱好,就是喜欢画画。 在读书的时候,他就得了一个外号叫“画痴”,为了画画,他可以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从政几十年来,他身在官场,可是对这画画的喜爱依然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是与日俱增。 然而他在官场多年,一直为官清廉,对官场的潜规则和糖衣炮弹也是心知肚明,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大夏国自古以来就有“雅贿”一说,指的是对于喜欢附庸风雅的官员,送真金白银、香车豪宅,远不如送名家字画,珍奇古玩。这样一来不动声色,送的人坦然,收的人优雅,可以显示自己的档次。肮脏的交易就被遮蔽在貌似的文人雅趣烟幕里。 这些收到的古董字画,真的固然好,无论收藏还是出卖,都大有收益。假货赝品,也不要紧,只要把这些古董托付给古董商,自然会有商人按市价买下。这样只赚不赔翻番升值的买卖,隐蔽安全、附庸风雅、又充满着温情,自然是万无一失。 顾念之在官场多年,一直是持身甚严,从不逾矩。他知道自己身在高位,肯定有数不清的人想要投其所好,来打开他的关节。因此他喜欢画画一事,数十年来几乎没有向人透露过,只有少数的几个知交好友才知道。生怕这消息一旦透露出去,马上就有人捧着名家字画送上门来。 可是他虽然克制得极好,但这画画一道,毕竟是他平生所好。他为官清廉,没钱去收藏品鉴名家字画,却终于忍不住技痒,自己经常抽出时间泼墨挥毫,如痴如醉。 他偶得佳作,心满意足,自觉形神兼备,不比那些画画的名家差。然而,这艺术的一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最怕的就是寂寞。虽然有了自己满意之至的作品,但是因为职务的缘故,只能束之高阁,不能拿出去供人品鉴。这就好像一个棋道的绝世高手,自问当世无敌,却只能关在家里自己看棋谱,不能走出门去与人对弈,简直是寂寞如雪。 不久以前,顾念之终于忍耐不住,委托自己亲近之人,匿名把自己最得意的一副八骏图送到某个市场上去拍卖,果然拍出了上百万的高价。 他痴迷于画画,对金钱其实并无太大的兴趣,得了百万的报酬,也只是匿名捐给了某公益项目。但自己的画,虽然不能以真名扬名天下,却毕竟能够被市场所认可,这才是他最得意之处,内心深处,实在忍不住洋洋得意,深以为傲。 这第一次拍卖成功,更激起了他画画的兴趣,最近的日子,他弹精竭虑全神贯注,正全力创作一副秋韵山林图,几乎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可是却遇到了一个瓶颈,迟迟突破不了,因此茶不思饭不想心神不宁,连身体也出现了病状。 李悟真说他思虑伤脾,其实倒也切中了要害,只不过他是为了画画而殚精竭虑思虑过多,却不是李悟真能说的上来的。 马小震却一口就把他生病的根源说了出口。顾念之刚才已经接二连三的见证了马小震医术的神奇,对他的医术,早已经深深佩服。虽然一楞,却不如何惊讶,开口笑道: “小神医果然是双目如炬,说的分毫不差,那就请小神医替我出手诊治一番吧……” “这事简单。” 马小震踏上一步,双手背负在后,淡然说道: “您这病因,是由画而起,要想治好这病,说来也简单,我帮你画上几笔,你的病自然就好了。” “画上几笔病就好了?” 顾念之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马小震几番为众人治疗,虽然神奇,但毕竟还是要用银针刺穴,虽然动作道具都有些古怪,总还是多脱不开传统中医的手段。 可在这画上画上几笔,就能为自己治好病?这简直脱离了他所知道的任何的治疗手段,简直是神乎其神,不敢想象。 围观群众也是轰然大乱,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 “画上几笔就能治病,这牛逼吹的可大了。” “是呀,天天这么吹牛逼,学习成绩会下降的……” 众人议论纷纷,这百年名医世家传承者李悟真却猛地一拍大腿,浑身颤抖,一点都不可思议,惊叫出声: “难道小神医的医术,已经达到《辋川图》的境界了……” 《辋川图》? 这什么意思? 围观的众人都是大惑不解。 顾念之研究国画多年,对这《辋川图》自然是有所了解,他知道这《辋川图》是唐代诗人王维的作品,画的是秀丽山水。王维诗画双绝,苏轼曾经有此评价“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这幅《辋川图》,顾念之自己也曾临摹过。 可是他虽然懂画,却不懂李悟真所说的马小震已经达到《辋川图》的境界了是什么意思。 《辋川图》明明是画,要说境界也只能是画的境界,怎么能说是医术的境界? 顾念之的心中一片迷茫。 李悟真看着顾念之的神色,知道他和众人都不了解这辋川图的典故,于是长叹一声,开口解释道: “您有所不知了,世人都知道王维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但却少有人知道,王维的这一幅《辋川图》,不但画中有诗,而且画中有方。它不但是一副绝世名画,同样还是一副绝世良方。” “画中有方?” 众人都是一愣,不知道王维的这幅书画,怎么跟治病救人扯上关系的。 “想不到小神医的医术已经到了如此的境界……”李悟真发出幽幽的一声叹息,扫了一眼马小震,目光里满是钦佩之意,这才开口慢慢说道: “这幅辋川图里,有一个故事……” 148 闪开!大师要开始装逼……作画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李悟真娓娓道来,向众人讲述了《辋川图》背后的这一段故事。 故事发生在北宋时期,主人公是著名的词人秦观。秦观是北宋诗词婉约派的代表人物,他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洒脱不羁,写出的诗句凄婉缠绵,著名的名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就是出自他手。 但是,由于他与当权者的意见不合,一生屡遭贬斥。 有一年,秦观被贬至hn汝阳任职,由于政务繁忙,加上操劳过度,他心怀不畅,常常感到头脑昏眩、胸闷难耐。为此,他找了好几个名医进行治疗,服下了很多药物,却久治不愈。 一天,秦观的一位高姓的画家朋友得知此事,前来探望,并表示要为秦观治病。秦观很奇怪:“你这个画痴又说梦话了吧,你什么时候有看病的本事了?” 这位朋友爽朗地笑道:“兄台有所不知,我虽然是个画痴,但对‘四诊八法’和‘辨证施治’也有所了解。姑且让我一试。” 秦观虽然对朋友的“医术”深感怀疑,但觉人家一片好意,就没有推却。 可是这位朋友一没诊断病因,二没写出药方,而是命人回家取一幅画前来。秦观满腹疑惑:“治病与画何干?” 这位朋友笑而不语。不一会儿,下人把画取来。朋友接过画卷递给秦观:“你的脉象沉细,病情并不严重,关键在于调养,你只要每天凝神细看这幅画,病就会慢慢痊愈。” 秦观将信将疑,终于忍不住好奇地展开画卷。只见图绘群山环抱中的别墅,由墙廊围绕,形似车辋,其中树木掩映,亭台楼榭,层叠端庄。构图上采用中国画传统的散点透视法,略向下俯视,使层层深入的屋舍完全的呈现在观者的眼前。别墅外河流蜿蜒流淌,有小船载客而至,意境淡泊,悠然超脱,山峦间云飞水动,令人观之如临世外桃源,心旷神怡。 秦观观看之下,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好画!妙极了!”说完,他便命人把画挂在大厅中堂,心想:且不论它能不能治好我的病,这样的画只要能看着它,就死而无憾了。 从此以后,秦观每天都抽时间坐到中堂,尽情把玩这幅《辋川图》中的秀丽山水。 这幅画境界高超深远,彷如仙境。秦观身在画前,有时仿佛置身于山峦叠翠,绿树掩映下的清幽之境,有时又似乎听到了林间百鸟啾啾,辋川流水潺潺,就像被清风拂过,带走了身上重重的尘埃,好不舒畅!每到这个时候,秦观都忍不住要吟诗作赋,好不惬意。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秦观的病竟然奇迹般地好了。他找到那位朋友,询问其中缘由。 朋友这才告诉他,中医将情志活动归为五志,五志过极则会生病,需要以情志对症下药。 忧思伤神,这不是处方药能治好的,唯有以“喜”胜“忧”,赏好花、读好书、看好画,精心调养,心宁神安,元气通达,病也就治好了。 秦观恍然大悟,衷心感激朋友良苦用心的同时,也对这幅《辋川图》更加喜爱。 李悟真这一番话说完,在场的众人都是啧啧称奇,心中都是暗暗赞叹中医的神妙,更对马小震是充满了期待。 连顾念之本人也对马小震惊为天人,他本以为马小震只是医术了得,却没想到马小震胸有成竹要以画来给自己治病。 这“画中有方”四个字,说来倒是简单,但是真要做到,又谈何容易? 首先要深通医理,又要从摸脉里感知对方的喜好,这才可以对症下药。否则的话,就像有人好男风,你若送个美女给他,他估计也高兴不起来。 这倒也罢了,更难的却是绘画的境界。大夏国画历来注重“境界”的营造,只有达到一定的境界,达到了“气韵生动”的目的,“形神兼备”、“肇自然之性”,真正达到“天人合一”、“物我合一”的境界,才堪称大成,称得上大家之作。 那王维的书画何等了得,山峦间云飞水动,令人观之如临世外桃源,心旷神怡,这才称得上画中有方,治好了秦观的郁疾。 这马小震的书画,又该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才敢出此狂言? 莫非他除了医术神妙之外,书画的境界也到达了王维那样高深的境界吗? 有了马小震各种神妙医术的前车之鉴,顾念之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丝毫不敢小觑,心中隐隐多了几分期待,开口说道: “没想到小神医对书画也有这么高的造诣,那就请多多指教了。” 他一言既出,立即吩咐侄儿,从车里把自己那幅尚未完成的国画拿了出来。这幅画他冥思苦想,日日夜夜萦绕在心,就连出行,也随手放在车的后备箱里。 不一会儿,他侄儿顾荣便把那幅画给拿了回来,摊在桌子上当众打开。 这幅画一打开,只见山高林密、盘根错节、落叶萧萧,隐隐有一种秋风肃杀之感,俨然是一副《秋韵山林图》。只不过林间的怪石之上留白甚多,显然是这幅画尚未完成。 顾念之坦言笑道:“这幅画我纠结已久,总觉得差了点什么,还请小神医指教。” 他侄儿顾荣铺开了画卷,又研好了上等的湖墨,再备好了一支古朴的黑檀紫毫笔,恭恭敬敬的等马小震上前作画。 马小震却摇了摇头道: “这幅秋韵山林图,已经有了几分肃杀之气,不过却气韵不足,并未达到天人合一的志高境界……” 他轻叹一声,瞬间一派书画宗师的气度侧漏出去,轻声说道:“也罢,看我添上几笔,画龙点睛吧……” 他一语既出,走上前去,手作拈花之状,轻轻地捻起了毛笔。 闪开,大师要开始装逼……啊不,作画了! 所有人都心中惊叹,忍不住好奇,齐齐地踏上一步,所有的目光如聚光灯一般从四面八方锁定在马小震的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马小震神情严肃,沉稳庄重,耐心细致。 他泼墨挥毫开来,笔走龙蛇气势不凡,如盖世的剑客挥剑,又如绝世的美人起舞,时而像春风拂面繁花一片,时而又像北风入关深沉冷峻…… 众人看在眼里,都纷纷在心中赞叹,单看这挥毫的姿势气度,已经猜得到这小神医书画的境界必然是极高,简直是深不可测! 马小震意态从容,行如流水,骤然收笔,开口道: “好了,画完了。一幅虎啸山林图送给各位朋友!” 卧槽! 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咆哮一声,眼珠子都差点没给瞪到那幅画上去。 那副秋韵山林图的中间,果然多了一只猛虎! 那是一只咆哮的咖啡猫。 149 作得一手好死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只见这只咖啡猫圆睁双目,大嘴张开,铁棒一样的尾巴直竖起来,尖锐的牙齿仿佛还泛着寒光。 动作神态倒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可是看它那呆萌的双目,圆滚滚的身材,还有那嘴角下肉嘟嘟的双下巴…… 这……就是所谓的虎啸山林图? 围观群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呀,名符其实的虎啸山林图!看看,多威猛!” 马小震点了点头,满意的观察自己的作品,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似的,犹豫着说道:“霸气好像还不太够,没有百兽之王一声咆哮,山林俱静的感觉。” “霸气……”马小震琢磨着,忽然一拍脑门:“有了。” 他又拿起毛笔,哗哗哗的加上的几笔,在那幅虎啸山林图的猛虎之上,加上了一个漫画式的气泡聊天框,然后在里面写了个“嗷”字。 “嗯……这下就可以了。” 马小震满意的展示自己的作品,开口道:“你们看看,有没有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仿佛连猛虎的咆哮都跃然于纸上呢!” “噗。” 围观的群众齐齐的喷出一口老血。 这特么的就是你的虎啸山林图? 这就是你所谓的添上几笔,画龙点睛? 说好的大家风度呢? 说好的画中有方呢? 围观的群众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打量着马小震,目光里一半是同情,一半是惋惜。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个小神医天赋奇才,精彩绝艳,不但医术神奇,连画画也达到了宗师境界,实在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再加上又被一方大员顾念之给看中,定然是前途一片光明,假以时日,必定是人中龙凤。 这次给顾念之看病的机会,本来是极其难得,可谓千载难逢,却不料这个年轻人,竟然在顾念之的画上画了一只咖啡猫! 这个家伙,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围观的众人在心里齐齐的感叹道,都忍不住转头,扫了一眼顾念之。 此刻,本来是气度儒雅的顾念之,脸上却是青一块红一块,面部抽搐,冷着脸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画龙点睛?” 这一幅画,他已经苦心琢磨了很久,实在是半生心血的凝聚,却被马小震这几笔给毁了,心里自然是恼怒至极。但他为人极有修养,刚刚又是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请马小震来指点的,虽然大怒,却依然是勉强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只不过面部抽搐,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是在所难免了。 “是呀。” 马小震却仿佛智障一般,对顾念之这含怒纠结的表情恍若无睹,淡淡的点了点头,脸上微有诧异之色:“你不喜欢这虎啸山林图吗?” “嗯……”马小震一阵思索:“那我就再画只凤凰好了。” 马小震再一次拿起旁边的毛笔,刷刷刷的几笔,又在那个老虎的头顶上画了一只歪七扭八的简笔小鸟。 “这是……凤凰……” 看着这仿佛幼儿园毕业画作的小鸟,所有的围观群众都瞪大了眼睛。 “看起来是有点不像……”马小震忽然拍了拍胸膛,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说道:“不过没有关系,我在它脑袋上加一个光圈……” 一边说,马小震一边在那只凤凰的脑袋上画上了一个蹩脚的光圈,然后围着那个光圈周围画上了几道层次不齐的光线,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你们看,这不就是神鸟凤凰图啦?” 马小震这话一出口,围观群众都齐齐的叹了一口气,心地善良者则默默的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暗暗为马小震祈祷。 这个家伙,看来智商真的是掉线了。 几句话又作了个大死,没得救了,看来真是没得救了。 果然,只听见“砰”的一声,顾念之猛的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 这爱画之人,对自己的作品往往视如亲生骨肉一般。他的心血之作被马小震几次三番的蹂躏,简直就像自己的亲闺女被一个臭流氓几次三番的糟蹋。就算他修养再高,哪里还忍耐得住,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出来。 他一张脸已经充满了血色,仿佛猪肝一般,气得浑身颤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竟,敢,戏,弄,我!” 他毕竟是一方大员,平日久居高位,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这雷霆震怒,顿时气势不凡。 在场众人,顿时噤若寒蝉,都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 马小震却轻轻地笑了笑,平静的开口说道: “好了,你的病已经治好了。” “治好了?” 顾念之的心里骤然一紧,试着感知体内的气息。 这些日子,他时时刻刻在思考着自己的画,因为思虑过度,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心中更是仿佛盘旋着一股郁结之气,总感觉气机不畅,不能自由呼吸。 可是刚才勃然大怒之后,脸胀得通红,浑身也是大汗淋漓,汗水沁润了全身,只感觉头脑清明,被微风一吹,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再试着呼吸一番,胸肺之间的那一股郁结之气,竟然在刹那之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一怔之下,心中又惊又喜,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是怒是喜。 马小震轻轻叹了口气,这才出口解释道: “您的病,是思虑过度伤了脾胃。中医五志的疗法之中,有“恐胜思”的说法。我刚刚所说那些以画来治病,画中有方,只不过是个幌子,目的只是想引出你的画,突然给您一个刺激,想激怒您而已……” “您这一怒之下,胸中的郁结之气已经瞬间尽去。您回家之后,只要安心睡上一觉,明早起床,所有的病状都已经完好了。”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顿时恍然大悟,这才知道马小震的这一番狂言妄行,画了咖啡猫又画神鸟凤凰图,看似放荡不羁,像是智商突然下线欠费,其实却是步步为营,精妙计算的一番妙局,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厉害!小神医的医术果然是鬼神莫测,让人万万意想不到。” “本以为是作了一手好死,却没想到是绝处逢生,看样子是死不成了。” “嘘,他虽然治好了病,但也把顾念之最心爱的画给毁了,死不死的成还不一定呢……” 150 一坨狗屎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顾念之浑身颤抖,心思不定,喜怒交加。 喜的是,自己一怒之下病情霍然而愈;怒的是,自己的一番心血,苦心造诣,却都被马小震给糟蹋了。 一时之间,顾念之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拍案而起,还是该上前向马小震道谢。 犹豫了半响,顾念之终于叹了口气,向马小震说道: “小神医医术果然是神妙,只不过却把我的一番心血给毁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都知道他已放下芥蒂,不至于迁怒马小震,不由得在心里替马小震松了一口气,都想这小子作了个大死,还好是有惊无险,平安着陆了。 谁料马小震听了顾念之这话,却忽然眯起了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其实您这画画的水平,比我这虎凤山林图也高不了多少。您这一番心血,我看毁了就毁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尼玛! 围观的群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才刚刚作了个大死,好不容易平安着陆。 这小子,难道是嫌作死作得还不过瘾吗? 顾念之只觉得全身的血气瞬间都涌上头部,一张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对了!原来如此!” 只有名医李悟真一怔之后,忽然一拍手,一瞬间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一定是刚才领导体内的郁结之气没有尽数除去,因此小神医这才继续激怒,帮他彻底清除体内的隐患。” 刚才马小震巧用书画,激怒顾念之,一举帮顾念之除去体内的顽疾。其构思之精巧,胆气之壮烈,都让李悟真深深的佩服。马小震这话一出口,李悟真已经脑子里自动脑补代入,替马小震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他想到了此处,就像一个在课堂上知道了老师问题答案的小学生一样举手抢答,心里充满着一种求知欲和自豪感,看着马小震的眼神里,也闪烁着一种“我懂你”的光芒。 听到李悟真如此解释,顾念之的脸色也顿时缓和了几分。 “不!病刚才已经治好了。” 马小震却执着的摇了摇头,看着顾念之,正气凛然的说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你画画的水平,确实不咋地,像一坨狗屎。” 一坨狗屎…… 又一次的全场俱静,鸦雀无声。 大伙纷纷在心中感叹。 这货真是敢(zhi)于(shang)直(qian)言(fei)呀。 “住口!” 那个戴着眼镜的顾荣终于忍耐不住,疾言厉色的吼道: “你虽然有些医术,但看你的笔墨,对画画是一窍不通,又怎么敢肆意评论我叔叔的画?” “你毁了我叔叔的一番心血,我叔叔宽宏大量没跟你纠结,已经是你的运气。还不赶快走开,少在这胡说八道。” 马小震看着这个疾言厉色的年轻人,忽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轻轻开口说道: “你叔叔曾经卖出去的那幅《八骏图》,是你经手办的吧?” 马小震这话一出口,顾荣忽然瞳孔骤然收缩,忍不住倒退两步,骇然说道,:“你……怎么知道?” “你虽然遵照顾你叔叔的意思,把他之前的那一幅画匿名拍卖……”马小震平静的说道:“可是却悄悄的放出了风声,透露了你叔叔的身份,没错吧?” “我……我……” 顾荣张口结舌,举止已开始慌乱。 他其实心里最是清楚,顾念之数十年来忙于公事,虽然爱极了画画,但一来没有太多时间,二来天赋其实也确实有限,在国画一道上,确实没有达到很高的艺术境界。跟外行相比,那是绰绰有余。但在真正的国画大家眼里,他的这些画,其实不值一提,更不用说拍卖百万高价了。 可是顾念之却不自知。他身居高位,哪怕是放一个屁,别人也势必说是香的。众口一词的追捧之下,久而久之,他信心高涨,认为自己英明神武,无论干什么都将是万里挑一的大家,更不用说是自己研究了几十年的国画了。 他画出了一副《八骏图》,自己得意非凡。有意试水书画市场,不想借用领导的光环,因此委托侄儿顾荣,一再强调要匿名拍卖出去。 顾荣知道他的心思,想要帮他拍出一个高价来。谁料退却了领导的光环,这幅《八骏图》根本就无人问津,就连五十块钱都卖不出去。 这要是如实回禀,顾念之虽不至于与他为难,但势必要脸上无光了。顾荣思前想后,终于没有办法,只好把这幅画作者的信息悄悄放出风去。 这一下,本来是无人问津的画,瞬间是水涨船高,最后由一家企业以百万巨资拍下。顾念之对这钱本来没有兴趣,随手把这一百万匿名捐给了某公益项目,但对自己画画的信心与兴趣,却是空前高涨,还以为自己的画技当真。而顾荣也算是马到成功,不负所托。 顾念之为官数十年,眼光何等老辣。他看马小震随口指出,顾荣就这一副被戳中心事慌乱不已的样子。顿时心中一片雪亮,这才察觉自己的《八骏图》能拍卖百万,确实不是因为自己的画技,而是因为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的缘故。 他担心侄儿背着自己做了什么权钱交易的不法之事,更担心头上的帽子不保,顿时全身急出了一身冷汗,又急又怒道:“你,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顾荣其实倒没做什么交易,只不过放出了一点风声,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附耳到顾念之面前,把其中的内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顾念之。 顾念之见他没有贪赃枉法,略微松了口气,但他以自己的名义卖画,严重违纪倒是免不了的。又听说自己的画连五十块都卖不出去,心中更是恍惚。 一时之间,恐惧、彷徨、怅然、惭愧……各种情绪像潮水般涌上心头,顾念之心中百感交集,一片恍惚。他忽而惊觉,自己主政一方向来是为官清廉,一身清名却差点毁于一念之间;忽然又迷茫,发现自己痴迷于画画多年,实际上却天资有限,真实水平堪忧。 马小震刚才所说的那句“你画画的水平,确实不咋地”、“像一坨狗屎”一直在他耳边萦绕不去,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又如当头棒喝余音绕梁……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脑海里更是转过无数念头,忽然觉得马小震所言,颇有禅机。 没错,名画和狗屎,又有什么区别,岂非都是虚妄一场? 想到此处,他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清明,原来那些看不透放不下割不断的东西,刹那间竟然全部放下了。 忽然之间,他一扫脸上的颓色,恭恭敬敬地走到马小震面前: “小神医颇有禅机,当头棒喝,一语惊醒梦里人。”说着,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是我的一言之师呀。” 全场俱静。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就……就这样…… 这货骂了句狗屎。 就压得一方大员俯首,成为江中行省父母官的一言之师了? 151 雾蒙山遇狼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悟真堂的后庭内院之中,房间里坐着四个人。 居中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红光满面,气定神闲,额下留着几缕长须,颇有几分道骨仙风之气。虽然眼角有了淡淡的皱纹,但却丝毫没有老态,反而显得温文尔雅,显然是深通保养之术。 此人正是这悟真堂的主人李悟真,此刻,他正把手搭在一名五十上下的男子,手上,替这名男子搭脉。而两人的身后,是一个胖子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两人都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李悟真诊脉。 良久,李悟真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从对面的男人手腕上把手指抽了回来,开口说道: “您的脉搏缓慢不定,从脉象上来看,这是脾胃受病之象。在中医理论而言,脾主思,思虑伤脾。您主政一方,日理万机,想必是操劳过度,思虑伤脾。因此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实在是脾胃虚寒的缘故呀。” 李悟真的这一番话说出来,他对面的男人微微一笑,轻轻地鼓起掌来,笑道: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李悟真先生不愧神医之名呀。” 有了他带头,那旁边胖子和戴眼镜的年轻男人,也纷纷鼓起掌来。 “我早说了,李悟真先生,百年中医世家,这怎么会是浪得虚名之辈呢?”那胖子走上两步,一脸得意。 这三个男人,都是这N市之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叫顾念之,一手执政江中,可谓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而那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则是他的侄子顾荣。另外的那个胖胖的男人姓郑,叫郑宏,以地产起家,是江中的一方大富。 郑宏和顾念之是大学同窗,两人当年在一个寝室睡上下铺,感情深厚,毕业之后,一人从政,一人经商,都发展得极为顺利,成为当届同学中最出类拔萃的两个人物。 多年来,两人感情深厚,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不久前,郑宏和顾念之吃饭,顾念之说起自己最近身体抱恙,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有些心神不宁。但去医院检查,偏偏又查不出任何问题。 郑宏与悟真堂的名医李悟真相熟,一直是李悟真帮他调理身体,对李悟真信赖有加。郑宏一听顾念之有恙,于是极力推荐顾念之来悟真堂,试一试李悟真的中医手段。 顾念之对郑宏极为信赖,于是带着秘书小廖,随着郑宏来到了这悟真堂,请李悟真出手。 李悟真得知这一方大员亲自前来问诊,顿时慌了手脚,连忙吩咐自己的大徒弟停止了前厅的问诊,恭恭敬敬的在后院候着顾念之和郑宏。 李悟真的医术虽然不及祖父,但的确还是有两把刷子。果然,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他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顾念之的脉搏,就把顾念之的问题说了个六七成。 顾念之心里清楚,他最近心神不宁,的确是因为一桩心事烦恼,听李悟真说的有根有据,顿时多了几分佩服之意,打了个哈哈,恭维了李悟真几句。 那富商郑宏见顾念之满意,自觉推荐有功,含笑向李悟真打趣道:“李医生呀,顾兄这病可是为江中百姓而患下的,你可要好好看病,不负江中百姓之托呀!” 李悟真含笑恭维道:“领导为黎民百姓操碎了心,弹精竭虑,这才伤了脾胃。您三位放心,我一会儿亲手给领导抓几副中药,保证还江中老百姓一个健健康康的好领导。”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四人都笑了起来。 郑宏重重一拍手道:“好!顾兄得病,是为了江中的百姓。李医生治病,也是为了江中的百姓!江中有这样的领导,又有这样的名医,实在是江中百姓之福呀!” 他和李悟真一唱一和,顿时把顾念之捧到了天上。 顾念之的脸上却微微一红,他平素主政,自信是鞠躬尽瘁,为官清廉。但是这一次思虑过多,心神不宁,以致生病,却是因为他私人的一种爱好,跟江中的老百姓并无太大关系。 他为人正直,从不居功,刚准备开口谦虚几句,却听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沸沸扬扬,愈演愈烈。 顾念之微微一愣,开口问道: “李医生,贵馆前厅有什么事吗?” 李悟真的脸上一红,他猜得到,是自己吩咐弟子出去闭门谢客,中断了今日的诊治,因此激发了医患的冲突,才有这一片喧哗之声。 顾念之看李悟真的脸色,心中已经猜到了原委。他贵为一方大员,平日出行,不管去哪里,接待的单位往往都大肆安排布置,经常做清场安排。他这次随郑宏来悟真堂找李悟真,本来就没打招呼,悄悄的从后门进来,就是不想破坏医馆日常的行医,却不料李悟真还是自作主张,坏了他的想法。 他为官多年,早已经知道有些事情根本由不得他自己,当下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我们刚刚才口口声声为了江中百姓,可是因为我的缘故,去把这些求医的老百姓拒之门外,又让为于心何忍呀。还请李神医能够出手,先替门外的这些患者看一看病,再来给我抓药吧。” 李悟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已经知道自己这一次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连忙起身回答道。 “领导心系百姓,真是让我汗颜,我这就去前厅,替这些老百姓看病。” “好的,我们就陪你去看看。” 顾念之起身,随着李悟真一起往前厅走去。 四人穿越走廊,来到了院子里。 只见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个穿人字拖沙滩大裤衩的年轻男人,拽他的袖子、拖他的裤衩、扯他的耳朵、揪他的头发……就像争夺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一般,口里还纷纷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我一百三十斤,先帮我减肥!” “先给我治!我痔疮重度脱出!” “痔疮重度脱出算个屁!我这都瘫了半年了,先给我治先给我治!” 名医李悟真有点懵。 这是在干嘛?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在比惨吗? 今天来求医的都是精神病患者吗? 152 千年何首乌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李东明只觉得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惨白的狼牙已近在眼前,直扑咽喉。 百忙之中,他只来得及侧了侧身子,避开了那狼牙的致命一击,但狼爪的扑击却无论如何躲不开了,被那狼扑倒在地,肩膀上留下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还好他人虽倒地,药锄却依然紧紧攥在手里,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铜头铁骨豆腐腰,操起药锄,用尽平生之力,没头没脑地向狼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药锄狠狠地砸在狼头上。这一记重击,若是砸在人身上,估计当场就得脑震荡,可是砸在狼身上,那狼却只是微微一晃,又接着扑上来。 混乱中,李东明的右腿上又被那狼重重地咬伤了一口,此刻他更没有了什么章法,挥舞起药锄一通乱舞,且战且退。 李东明身上几处受伤,只觉得伤口火辣辣的疼,心中更是慌乱。那只狼却是狡猾至极,气定神闲地与李东明纠缠。本来就是暴雨过后,那山上的山道又湿又滑,一人一狼纠缠之间,李东明一脚踏空,一不小心从山崖上滚落下去。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雨已经小了很多,好在那狼也不知去向,并没有追下山崖。李东明只觉浑身无力,伤口更是火辣辣的疼,努力想活动下身体,可是却连抬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东明叹息一声,他自己就是个医生,知道自己这一下受伤极重,狼牙本来就有毒性,从山崖上滚下来身上又多了无数个伤口,再加上天又下了一夜的雨,雨水浸润了伤口,伤口感染再加上狼毒,这下子怕是回天乏术。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心想自己这条性命只怕就要送在这雾蒙山上了。忽然之间,只见一股浓郁的药香传来,这股药香吸入鼻中,他只觉得精神为之一振,脑海中瞬间一片清明,连忙睁开眼睛看去。 眼前却是一个白嫩嫩的胖娃娃,这胖娃娃珠圆玉润唇红齿白,笑盈盈的向他走来,从脑袋上扯下一缕头发,化为一条根茎,喂李东明服下。 吃了这条根茎,李东明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像泡温泉一样,全身暖洋洋的舒泰无比。那狼牙狼爪留下的伤口,本来是火辣辣的,红肿热痛,但这一股暖流过处,瞬间却清灵无比,非常舒服。 一盏茶之后,李东明觉得全身的力气又回来了,伤口竟然已经全部愈合。他又惊又喜,再向那小娃娃看去,那小娃娃向他一笑,一脸的天真烂漫,也不跟他说话,转身就走,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消失在李东明的视野当中。 李东明行医多年,仔细辨别之后,发现那个小娃娃给自己服下的那一缕头发的竟然是何首乌,从药龄上来判断,定然是有上千年之久了。 他又惊又喜,知道这一次必定是千年何首乌化作人形救了自己一命,心中感激无限,更觉得这小娃娃千年修行不易,于是拿出了毕生的积蓄,在这雾蒙山的半山腰上盖了一座山神庙。 别的山神庙供的要么是金甲斧钺的山神形象,要么就是白胡子老头的土地面貌,而这个山神庙,供的却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娃娃,那自然是李东明感念这千年何首乌童子的救命之恩了。 那时国力疲敝,医疗水平也极为低下,医疗资源远远不够。五里八乡的人们有什么头疼脑热,除了找赤脚医生诊治,往往都只得转而寻求神明护佑,保佑身体健康。这山神庙修好之后,很快地开始享用香火。 说来也怪,自从这山神庙开始享用香火之后,竟然慢慢有了灵效,声名鹊起,传得远近皆知。当地人寻常生病都会去庙里烧香祷告,结束之后,就到庙的附近采摘一些植物的叶子回去煮水喝,据说屡有奇效,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治病的名声传得是远近皆知。 …… “哦?” 马小震听到此处,心里忽然一动,开口问道:“这么说来,这雾蒙山上的山神庙,供的就是那千年何首乌童子喽?” 他心中暗想,玄黄老祖断定这悟真堂与那株千年何首乌有缘,这家伙虽然平时疯疯癫癫,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这一番推算,却确实有些道理。 想到此处,马小震心中有些激动,追问道:“这山神庙,现在还在雾蒙山吗?” “只怕不在了。” 李悟真却摇了摇头道,继续说道。 那山神庙修好之后,一开始确实是香火不断,颇具灵效。只可惜好景不长,很快迎来了一场风波。 那时正是中原混战,大大小小的军阀拥兵自重,割据一方,几乎每年每月都有大规模混战发生。不久之后,一路人马路经此地。为首的大帅曾受过旧疾,听说这山神庙的传说,于是亲自上山,照足了规矩拈香礼拜,求了灵药下山。 服用了灵药之后,大帅的旧疾果然大有好转。可是这人心险恶,他不感激山神庙的山神护佑,反而动了歪念头,想要把那千年何首乌的本体给挖出来服用,来延年益寿,永葆青春。 他借口重修山神庙,把雾蒙山给重重包围起来,又派出手下,日夜搜查。可是却始终不得要领。大帅知道灵物的神妙,于是重金从下茅山礼聘了两位异人,来助他寻这灵物。 茅山术是大夏国传说中的神妙道术。经过千年演变,将民间中原地区以及苗区流传的黑,白巫术一并纳为己用,并将佛,道两教许多部分融合为一体,不似初时主要以道派道术为主。修习此派法术者,多以道家符,咒以及一些佛教密宗法器,借灵异灵力助己行事。 茅山派有一百零八个门派,上茅山三十六下茅山七十二,还有二十四清堂和三鬼派等传承,但对外从不公开。 上茅山有天罡三十六法修的是正道符,可驱使鬼神,呼风唤雨,潜渊缩地,撒豆成兵;而下茅山有地煞七十二术,修的是阴毒法术,可通幽摄魂,炼尸制蛊,聚兽调禽。 这大帅请的两位异人都是下茅山的传承,以师兄弟相称。师兄叫百草翁,深通草木之性。师弟叫狗爷,擅长驭使禽兽之法。二人到了雾蒙山上,围着山上走了一圈,只是默默观察。 几天之后,那师兄让士兵打造了九根数丈长的铁链,又宰了九只雄鸡,取了鸡血。把那九根铁链在鸡血里浸泡了三天三夜;师弟则携着一只全身漆黑的獒犬,在旁等候。 之后,那师兄把那九根铁链钉在了山上,隐隐布成了一个九龙锁神之形,又把那些鸡血取了一碗,再一通烧符洒水。一切准备好之后,师兄猛地喝下一口鸡血,猛地喷在地上。 这鸡血一落地,瞬间雷声隐隐狂风大作,吹得那些士兵都东倒西歪,就像有什么东西要马上裂地而出一般。 那师兄见状,忽然掏出一根带着红线的银针,找准了一个地方,狠狠地插了进去。 153 能不能麻烦您替我抢救一下……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说来也奇怪,那师兄一针下去,满山呼啸的山风顿时就小了。不消一会,风声已渐渐停了。 忽然之间,山林之间,不知道从哪蹿出一只灰兔。 这只灰兔一出,师兄弟二人都面露喜色。 那师弟口中尖啸一声,他脚下那只一只端坐着的獒犬,忽然间如利剑一般蹿了出去,向那只灰兔扑去。 那灰色的兔子虽然身形灵动,刚一出现,嗖的一下就往外跑,却不料嘭的一声撞在铁链上,摔了个跟头。那只獒犬随即扑上,把那只灰兔按倒在地。 扑倒了灰兔之后,师兄弟二人都是大喜,随即叫来了士兵,从那根银针扎下的地方开始挖掘,请切记不要触动那根带着红线的银针。 士兵们又惊又怕,都小心翼翼的挖开泥土。果然,里面藏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树根,并隐隐结成的人形,五官眉目、四肢手足都玲珑毕现,几乎与真人无异。树根的上面,正插着那一根带着红线的银针。 大家都啧啧称奇,这对师兄弟才洋洋得意的说出了原委。原来这个树根,就是那传说中的千年何首乌童子。这何首乌童子历经了千年的岁月,已经有了灵性,修成了人形。这个树根正是它的本体,而那只灰兔则是它的化身。 师兄弟二人好不容易,费劲了百般辛苦,用九条龙形铁链困住了它的化身灰兔,驱使獒犬将其扑倒,再用银针定住了他的本体,这才把这个已经有了千年道行的灵药给抓住。 师兄弟掘出了那千年何首乌,当时天色已晚,二人带着几个士兵,准备先在那儿山神庙将就一晚,准备次日再下山。 庙中一夜,他们二人却都动了歪念头。他们见这千年何首乌已经修成了化形的境界,如果能服下,定然能延年益寿,在修为境界上也必定是大有进展。两人相处多年,都清楚对方心里的想法,嘴上不说,心里却各怀鬼胎,开始互相提防起来。 而李东明那一夜正在山神庙中,也得知了这个千年何首乌被挖出来的消息。他感念这灵药童子的救命之恩,趁着那师兄弟内讧之时,悄悄的混着那些围观的士兵之中,拔掉了那千年何首乌之上的银针和红线。 银针刚一抽出,那千年何首乌忽然再次化为那只灰兔,一掠而过,没入了山林之中。呼啸的山风顿时四起,天上忽然又传来几声炸雷,如天威震怒。那闪电雷霆击中了山中的树木,火借风势,不一会儿,整座雾蒙山都沐浴在火光之中。 那师兄弟二人又急又怒,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何首乌何首乌了,落荒而逃,途中又遭遇雷击,那师兄身受重伤,师弟更是不知所踪。那大帅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悻悻的带着部队离开此地。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山神庙自然也不能幸免,被烧毁了半幢。从此以后,这山神庙忽然失去了灵性,小庙周边的草药再也不能治病。 “您看……” 说到这里,李悟真从柜子里一阵摸索,翻出一根带着红线的银针来,转头向马小震道: “当时我祖父拔掉的银针和红线,他还一直贴身收藏着,说是要给这段何首乌童子的缘分,留作一个纪念。” 接过这根银针,马小震细细观察,只见这个银针平平无奇,上穿的红线也隐隐有些发黄,感觉不出有什么非常之处,显然是历经了岁月,不负旧日之模样了。 马小震心中感慨,这何首乌童子千年修炼不易,虽然是异类修真,但是它心地善良,造福了一方,得享香火似乎也没什么不好。那大帅和他找来的下茅山师兄弟二人都是贪欲过甚,想占取这天材地宝来满足私欲,毁了这一方之福,更是遭到了雷击的不测之祸,真是可悲可叹,堪称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何首乌童子显然已经开了灵智,已经无异于人了,更何况它心地善良质朴,又天真浪漫,简直像个孩子。就算它现在还在那雾蒙山中,自己要是以这千年何首乌童子来洗髓易筋修仙入道,岂不是太过残忍?跟那对师兄弟又有什么差别? 他心中寻思,又想九仪天尊鼎神妙非凡,善于蕴化天地灵物,未必会伤得那何首乌童子的性命。再说自己修炼,实在是为了破解三年之后的一场大劫,毕竟不是一己私欲,跟那大帅和师兄弟二人到底还是不同。 想到这里,马小震一阵沉吟,终于决定还是去这雾蒙山碰碰运气,于是开口问道: “不知这雾蒙山到底在什么地方?” “小神医是准备去这雾蒙山上看看吗?” 李悟真一楞,随即说道:“我的大徒弟王双,老家就在这雾蒙山一带,您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让他带你去看看。” 马小震今天跟他三次比拼医术,令他大开眼界,并以祖父留下的诗谜给了他当头棒喝,令他重新找回了医者的慈善之心,避免他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他心中对马小震既感且佩,主动向马小震提供帮助。 “嗯……这倒是可以……” 马小震点了点头,可是眉头紧锁,仍然是一副忧虑之色,欲言又止:“可是……可是……” 李悟真看他神色,知道他还有为难之处,又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马小震一阵犹豫,然后怯怯的开口,弱弱的问道:“嗯……能不能借我点钱……” 他全部的身家积蓄,全让玄黄老祖给挥霍光了,仅剩的五块也给那个女孩笑笑买了个玩具小狗,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本来下午给众患者诊治的时候,可以收点治疗费,但他当时摆足了一副济世救人的名医风采,一脸义正言辞地指责李悟真攀附权贵眼里只有钱,装足了逼,过足了瘾,却一时得意忘形,忘了收点辛苦费。 所以,现在是穷得叮当乱响,要是不借点钱,估计又要一路乞讨到乌蒙山去了…… “借钱?” 李悟真闻言,一愣之下,忽然间泪流满面。 什么叫医道高人?什么叫慈悲心肠?什么叫医者父母心?什么叫济世救人分文不取? 小神医这是以身作则,替我来做一个榜样呀! 李悟真感动得热泪盈眶,义薄云天地一拍大腿,掏出一扎红票子:“这些拿去花!不够再找我!” 然后,义薄云天的李悟真鬼鬼祟祟的凑到了马小震的面前,腆着脸赔笑道: “小神医,我还有个小小的……小毛病……能不能麻烦您替我抢救一下……” “哦?什么毛病?”马小震一边数钱,不经意的一挥手:“说说说,我顺手给你治了。” “这个嘛……真是有点让人难为情呀……” 李悟真凑到马小震面前,声音越来越低,简直细若蚊呐:“我有一点,心因性的……间歇性的……不举……能不能麻烦您……” “什么?间歇性的不举?” 马小震忽然如遭雷劈,瞬间泪流满面,紧紧地握住了李悟真的手: “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154 四人同心,七八百斤!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一辆咆哮着飞驰的摩托车座上,依次坐着一百八十斤的司机邓老汉、一百五的邓老汉胖婆娘、两百四十斤的王双王胖子,最后是一百四十斤的马小震。 真是“四人同心,七八百斤啊”…… 心里一阵感慨,马小震情不自禁地为胯下那辆比他岁数还大的摩托车深深地担忧。 他跟着王胖子一路奔波,大巴车转中巴车,中巴车转小巴车,小巴车又转拖拉机,差点没转上驴车。 还好,两个人运气好,碰到了同村来赶集的邓老汉和她媳妇,搭上了邓老汉破摩托的顺风车,一路开往偏僻的雾蒙山下。 马小震叹了口气,抠在王胖子肥肉上的手又紧了两分,努力把悬空的臀部往里面收了收。 “哥,你别怕,掉不下来的。”王胖子顿时感觉到菊花一紧,察觉了马小震的不安,大大咧咧的开口解释道:“这车能坐七个人啊,你掉不下去!” 能坐七个人…… 马小震想象着七个人盘坐在这摩托车上犹如金刚葫芦娃出山一般的造型,顿时一阵无语。 真是高手在民间呀。 …… 很快,咆哮的摩托车拉着马小震在雾蒙山下的一家客栈前停下,邓老汉跟王胖子打了个招呼,拉着他的胖婆娘扬长而去。 这家客栈的名字和它的造型一样的朴实,就叫“山里客栈”,是这附近的唯一落脚点。这雾蒙山一带,本来偏僻至极,交通很不方便,因此一直没怎么开发,保持着山里的原生态。 还好,这些年城里的养生观念流行,提倡自然、绿色、生态,山里那些山货越来越吃香,就连那些本来是乡下人喂猪的野菜,也随之大行其道,堂而皇之地搬上城里人的餐桌,价格涨到飞起。 这样一来,这山里的人倒是慢慢多了起来,经常会有些人到这山里的人家来收些山货,往往都会住在这家“山里客栈”。 客栈里没有外人,是一对老夫妇在经营。据王胖子说,他们的儿子因为意外而去世了,老两口也没了什么别的念想,就在这山里相依为命了。 这山里山好水好空气也好,老两口虽然都年事已高,但脸色黑红,手脚麻利,精神也十分健旺,很快替马小震和王胖子安排好房间,又热情地整治了几盘山里腊味端了上来。 马小震和王胖子本来就奔波了一天,饿的急了,看着这香喷喷的腊味和野菜端了上来,哪里还忍得住,两人狼吞虎咽,差点吃的连舌头都吞进去。 一边吃,马小震一边向那对老夫妇询问山上的山神庙,那老汉告诉他,那山神庙就在此去不远的半山腰上,只不过无人问津,已经荒废多年了。 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马达的轰鸣之声,从声音上来判断,是好车,且为数不少。 马小震和王胖子都是一愣,转头向窗外看去。 窗外,从远方开来了一队车队,都是清一色的suv。这些车底盘极高,车身的造型又是硬朗无比,在这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却是如履平地,一路开来,显得气势逼人。 马小震心中诧异,心想这雾蒙山下十分偏僻,人迹罕至,怎么会忽然来这么多豪车,难道是来拓展野营的? 寻思之间,车上的人已经纷纷下来,当先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上下年级,是个公子哥模样,脸上虽然微微在笑,眉目间却隐隐有一丝桀骜之气。女的穿着一袭黑袍,一张脸冷若冰霜,没有半点表情笑容。 “两位这边请。” 另一名四五十岁的年纪的男人抢在二人之前,把这一男一女引进了客栈。其余的众人都是一袭黑衣,纷纷跟在后面,看起来像是保镖跟班一类的人物。 那公子哥目光不屑的扫视客栈一圈,露出了几分嫌恶之色: “今晚咱们就住这儿?” “这附近几十里,只有这么一家客栈落脚点。”那四五十岁的男人陪着笑说道:“今晚咱们凑合一晚,明天再好好上山玩玩。” 那公子哥鼻子冷哼一声,却不再做声,替那冷若冰霜的女子拉开椅子,和那女子一起找了张桌子坐下。他们身后的那些人却都站着不坐,只是有几人从车里拿出各种精致菜肴,片刻之间,已经在桌面上摆了个琳琅满目。 “这山里小店,估计也没什么能吃的。”那公子哥扫了正在狼吞虎咽的马小震一眼,含笑向那冷若冰霜的女子道:“先生先随便用些饭菜,明天事成之后,我们再去好好庆祝一番。” 马小震眉头微微一皱,心里微微觉得不快。 他这正吃得畅快,那公子哥却一脸鄙视地扫了他一眼,口口声声说“这山里小店没什么能吃的”,一副马小震没见过世面正在吃猪食的样子。 不过他肚子正饿,也懒得节外生枝跟那公子哥计较,继续狼吞虎咽。 那女子却忽然扫了一眼马小震,眼睛里似乎有一抹意外之色。但这意外之色一掠而过,她不动声色,接过筷子开始用餐。只不过她食量很浅,每道菜只是浅浅地夹上几筷子,就停下不吃了。 客栈的这一对老夫妇已经认了出来,这一行人里,四五十岁的男人正是这乡里的曹乡长,只是不知道他带来的这一对男女这样大摆排场,又是什么来头。 曹乡长向老夫妇点了点头,悄声向二人介绍,这年轻公子是宝岛孙家的二公子孙昊,此次来乡里考察,有意在这雾蒙山下建一个大型山货市场,要通过现代物流体系,把山里的山货输往全国各地。 宝岛孙家家世显赫,身为宝岛三大富豪之一。这次来内地考察,政府班子极为重视,本拟派出阵容强大的招商引资接待团,不料孙昊却断然拒绝,称只想静静地看一看,只留了曹乡长一人前来引路。 曹乡长自知级别不够,一路殷勤体贴,仿佛伺候祖宗一般供着这孙子,啊不,孙公子,唯恐惹怒了财神爷。 看着孙公子开始用餐,曹乡长才暗暗松了口气,低声向老夫妇安排,要二人替孙公子一行人开好房间。 可是老老汉二人却为了难,他家客栈本来就不大,马小震和王胖子又住了两间。剩下的几间怎么挤得下孙昊这么多人,分配来分配去总少了间房,连忙小声向孙昊解释。 那孙公子耳朵倒是很尖,听到了老汉的解释,顿时双眉一挑:“少了间房?” 他若无其事地扫了扫马小震和王胖子,轻描淡写地开口道。 “让他们俩让一间房子出来不就行了。” 155 我有六点要说。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让他们俩让一间房子出来不就行了。” 那孙昊轻描淡写的说道。他家境良好,从小就久居人上,颐指气使惯了,随手指使马小震和王胖子腾房,仿佛安排自家的下人一般,简直是如视蝼蚁。 马小震闻言,双目如电,目光里寒芒一闪,刹那之间,宛如刀锋。 这货虽然穿得像个丝,但一身内功,其实已入了半步宗师之境界。听到了孙昊的指使,他心中不快,双眼这么不经意的一扫,不经意之间,已经露出了几分霸悍之色。 那王双王胖子坐在他的对面,被他这宛如刀锋的目光一扫,忽然一个激灵,全身寒毛直竖,竟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饿狼盯住的小兽,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这凌厉的一眼,竟恐怖如斯! 王胖子顿时大惊失色,他本人就是个修仙的狂热爱好者,在悟真堂亲眼目睹了马小震在悟真堂与李悟真的一番医术比拼之后,对马小震这一身医术惊为天人,敬若神明。 这几天来,他本来就常常暗自猜测,这马小震难道身怀上古秘术,是隐匿在尘世之间的修仙宗师?马小震这凌厉如电的一个眼神,竟然压得他全身寒毛直竖,浑身颤抖不已。 是了!一定没错! 眼前的这个马小震,难道是身怀上古秘术道法的武道宗师!或者是一位修法真人! 没错!他短裤上的惨叫鸡还可以自带背景音乐,一定是上古道法。 王胖子的心中又笃定了几分,顿时有了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早就听说宗师不可辱!更何况是修法真人呢? 那个叫孙昊的小子,竟敢当面侮辱我们,我看你怎么死! 是当场打脸?还是扮猪吃虎? 不会是灭他满门吧? 呃……好像残忍了一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间好期待呀。 王胖子一双热切的眼睛,火辣辣的盯在了马小震身上,万分期待的等待着马小震的出手。 果然,在王胖子的殷切期待之下,马小震缓缓的站了起来,身形凝重,气如山岳。 要出手了,要打脸了!王胖子的小心肝一阵乱跳,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现场。 那孙浩却对即将要来临的危机浑然不觉,他看都没有看马小震一眼,鼻孔冷哼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叠红票子,甩到马小震的桌上:“这些钱给你,腾一间客房出来。” “哼。”王胖子冷哼一声,在心中暗暗冷笑。 堂堂修法之人,金钱于他如粪土,富贵于他如浮云,岂能为这区区几张红票子而折腰? 看来这姓孙的小子是死定了。 王胖子充满着期待的向马小震看去,忽然瞳孔骤然一缩,转眼间就懵逼了。 “哥……你……” 王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马小震。 他心里那个身怀奇术的修法真人,正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又像一个资深的丐帮弟子,无比娴熟无比流畅的把那几张红票子捏在手中,并自然而然的舔了舔手指,喜笑颜开的数起了钱。 开玩笑,资深穷逼马小震从事手机贴膜行业多年,什么白眼没见过。让个房间?这点小事算个屁,哪有到手的红票子来得实在。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资深穷逼马小震眉开眼笑:“八百块块耶!发了,发了!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王胖子:“……” 孙公子:“……” 客栈老夫妇:“……” 王胖子嘴角一阵抽搐,只觉得心里有一万头羊驼打个响鼻,欢快的在他的小心脏上践踏而去。 尼玛,还真是打脸啊。 只不过打的不是姓孙的小子的脸,明明打的是我王胖子的脸呀! 说好的宗师不可辱呢?说好的修法真人气吞山河呢? 王胖子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浆糊,看着马小震,颤声问道: “哥,咱们真就这么让啦?” “废话!八百块耶!净赚八百块,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马小震摇了摇手里的红票子,浑然一副市井小民的样子,一脸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这样吧胖子,把你的房间让给他们好了。” “把我的房间让给他们……”王胖子嘴角抽搐:“那我……” “你?”马小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艰难的从手中抽出一张红票,塞在了王胖子手中:“这张给你……” “这一张给我?”王胖子:“……” “嫌少啊?”马小震一咬牙,再抽出一张,用一种咬牙切齿抛弃亲身骨肉的表情递给了王胖子:“再给你一张,喂喂,我可以跟你说好了,这是最后一张了!绝对绝对最后一张!” 王胖子看着一脸小市民的马小震,眼眶终于默默的红了。 真是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啊…… 王胖子看着马小震,表示我有六点想说。 王胖子:“。。。。。。” …… 让出了一间房,吃过了饭,马小震拖着一脸屈辱的王胖子回了房。 这山里的客栈房间装修的极为简单,自然是不能跟城里的酒店相比。但那对老夫妇显然是极爱干净,房间里没有一丝灰尘。竹床木凳再加上窗外又是一片蛙声蝉鸣,倒有几分清净出尘的意思。 一进床,马小震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王胖子满脸不甘,对着那孙公子一番骂骂咧咧,终于还是累了,蜷缩在一旁的凉凳上,渐渐的睡着了。 “呼噜呼噜” 呼声越来越大,慢慢的融入了这一片蛙声蝉鸣之中。 马小震的双目陡然间睁开,双目之中,精悍之色一掠而过,从床上一跃而起。 刚才在这客栈之中,与这孙公子一行人不期而遇,马小震已从九仪天尊等所化的戒指发现,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身上隐隐有着几分灵气的波动,应该是携带了什么法器。 他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暗自猜测。那孙公子家大业大,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就算要开发什么市场,也犯不着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亲自考察。更何况,如果真是为了商业开发而来,又何必谢绝政府的领导陪同,自己一行人眼巴巴的赶来? 他为人飞扬跋扈,却对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十分尊敬,定然是有所图谋。 这雾蒙山上,能有什么图谋? 必然是那千年何首乌了。 156 走你style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当下,马小震不动声色,接过了孙公子的八百块,坦然换了房间。又趁王胖子睡着,悄悄的摸出房间,要赶在孙公子一行人之前夜探雾蒙山,先看看情况。 展开脚下的凌波猫步,轻飘飘的从窗户里一跃而出,向山上奔去。 这雾蒙山颇为陡峭,常年笼罩着一片迷雾,黑夜之中不辨方向,更是难行。还好马小震的内功已接近大成,又踩着那一双凌波猫步的人字拖,一路攀援,毫不费力,很快就攀上了上去。 马小震祭出了手指上的九仪天尊鼎,想要捕捉这雾蒙山中的灵气之所在。可是这雾蒙山中的灵气虽然充足,却飘忽不定,倏忽而去。仿佛深深隐匿在土地之中,可以借助土遁瞬间逃离一般。 这成了精的千年灵物,果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手的。 马小震心中一阵思索,决定还是先到半山腰的山神庙去看看。 吃饭的时候,他已经在那对老夫妇的口中问清楚了这山神庙的位置,这下依言寻找,果然很快找到了那一间山神庙。 马小震久居城市之中,见惯了各种大庙。这一间山神庙,比他想象的要小的多了,也没有什么正殿偏殿之分,只有孤零零的一间殿,立在山腰之中。 那山神庙不但是小,而且是残垣断壁,到处都是蛛网,掩映在一棵枯藤老树之中,更显得萧瑟,显然是荒废已久,早已经断了香火。 拂开了眼前的蜘蛛网,马小震走上前去,只觉得一股灰尘扑鼻而来,呛得鼻子一阵酥痒。 只见那神龛之上,供着一个小娃娃的塑像。塑像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周身斑驳,不少地方已经开始脱落,显然也是很久无人打理了。 萧条破败之中,隐约可见那塑像还存着几分唇红齿白的模样,头发上还扎着红线,浑然是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 从悟真堂找到雾蒙山,眼看线索就在眼前,马小震一颗心忍不住砰砰直跳,走上前去,只觉得手上的戒指也跟着一跳,剧烈颤动起来。 难道有意外收获? 马小震顿时大喜,神念一动,把九仪天尊鼎所化的戒指祭在了空中。 那戒指跃在空中,迎风就长,滴溜溜的乱转,现出了高压锅的原型。 马小震不敢耽误,手掐了个剑指,眼观鼻鼻观心,口中念念有词。 那高压锅顿时紫气氤氲,一时蒸腾开来,映得马小震面色发紫。 仿佛为了迎合这些氤氲的紫气一般,那布满了灰尘的山神童子泥塑忽然也开始了微微震动,无数点细小的火红灵气密密麻麻地从泥塑上渗透出来。 马小震大喜,更加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分心。 在他控制之下,那高压锅犹如长鲸吸水,将山神童子泥塑上的那些细小的火红灵气光团吸入其中。 仿佛是千万点雨滴慢慢的汇聚导引,终于渐渐的融为一体,形成一团拳头大火红的光团,凭空的虚浮在九仪天尊高压锅内,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势的样子。 眉头一皱,马小震微觉诧异。 他已经用九仪天尊高压锅蕴化了不少灵物,要么就是像太极书法那样得到了拳法神意,要么就是像伏羲九针那样把灵气凝聚成形化为法宝。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蕴化了这样一团火红的光团,静静地虚浮在鼎中,仿佛无凭无依,浑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莫非是蕴化的是一种灵火吗?像什么三味真火红莲业火修罗圣火之类的? 修仙里,这些灵火的威力很大呀。 想到这里,心情莫名地有些小激动,马小震准备试试。 “走你” 一声爆喝,马小震试着操控那火红的光团凌空出击。 火红的光团纹丝不动。 马小震一个剑指:“三味真火!焚尽苍穹!” 这火红光团依然躺在高压锅里纹丝不动,跟葛优躺似的,十足一副大爷模样。 马小震:“……” 保持着航母起飞的“走你style”,马小震觉得自己的脑袋上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 呃……真的好像个白痴……中二病患者…… 自己这造型,略显傻逼呀…… “还好没人看见……” 马小震在心里安慰自己,表示大家看见的傻逼才是真的傻逼,自己这个不作数。 想到这里,马小震只觉得下半身一抖,沙滩大裤衩上的那只惨叫鸡忽然引吭高歌起来,是一首《das kleine krokodil》中文恶搞歌词。 “你是那傻逼,傻逼傻逼傻逼;你是那傻逼,傻逼傻逼傻逼,你本是傻逼,但是扮得酷酷滴……” 马小震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尼玛,身为一只背景音乐播放‘鸡’,这个时候你凑个毛热闹啊? “咳咳……其实我并不是惨叫鸡……” 惨叫鸡却忽然清了清嗓子,俨然便是玄黄老祖那完美融合了童稚和猥琐的声音。 玄黄老祖:“老夫玄黄老祖,正以寄魂秘术在于你传音对话。” 马小震愤怒了:“尼玛,你在我胯下的惨叫鸡上寄魂,我特么已经忍了,拜托你每次路过打酱油的时候不要放这么二的出场音乐好不好?干什么啊?装手机彩铃啊,我靠!” “咳咳咳……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嘛……” 玄黄老祖一阵尴尬地干咳,解释道:“你胯下的这只惨叫鸡,是一只有尊严,有人格,啊不,鸡格的背景音乐播放‘鸡’,既然我要借用它的传声通道,当然要尊重它的人格,啊不,是鸡格了……” 鸡格…… 马小震一阵无语。 这都什么玩意,我特么还鸡精咧! “好啦,这种细节就不要在意啦!”玄黄老祖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我这一次以寄魂秘术与你联系,其实并不是路过打酱油,而是为了你的这一桩大机缘。” “大机缘?”马小震闻言,心中顿时一喜。 “没错,你蕴化的这一团灵气,是这山神庙的香火愿力……” “香火愿力?” 马小震一愣,目光落在了九仪天尊高压锅里凭空虚浮的那一团火红光团之上。 157 圣兽临凡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香火愿力?” 马小震一愣,目光落在了九仪天尊高压锅里凭空虚浮的那一团火红光团之上。 这香火一说,他倒是也曾听说过。 自古以来,人类渺小,力量微薄,在海啸山崩、雷霆暴雨等天威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力有不逮之时,凡人往往求助于神明,修了各种庙宇道观。 佛家供奉的自然是佛祖菩萨,道家供奉的是三清四御,另外还有女娲庙、山神庙、关帝庙等等,不一而足。 在求神问卜的时候,用来祭拜的香烛供品就是所谓的香火。求神礼拜之人诚心祷告,所形成的便是愿力,这便是香火愿力。 简单的来,这香火愿力即是众生的意念愿望凝聚所成。众人的念头哪怕再小再微薄,但无数人敬仰膜拜,就犹如无数颗水滴汇集成洪流,汹涌浩瀚,势不可挡。 马小震对这香火愿力本来就有些了解,只不过见这山神庙如此破败,早就荒废多时了,没往这方面想去。这下一被玄黄老祖提醒,顿时激动起来。 “这香火愿力,难道可以助我修行吗?” 这修仙一道,本来就是引天地灵气入体,滋生气感,继而炼气筑基,成就金丹大道。这香火愿力,其实也是灵气的一种,马小震有此想法,倒也不足为奇。 “不可。”那玄黄老祖却道:“香火愿力虽然是众人意念和愿望汇聚而成,但正是因为如此,却也混杂着众生的**和贪念。” “众生膜拜,当然是有众生的念头,有众生之所求。引得香火愿力入体修行,虽有一时之功效,但其中的杂念纷乱,更沾上了的众生的因果。修行往往是先易后难,更有走火入魔之风险。” 马小震的心中一阵无语,本以为玄黄老祖口口声声说为了自己的一桩大机缘而来,却没想到说来说去这香火愿力却无助于修行。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嘛…… 玄黄老祖叹了口气,有些感叹道。 “可惜,这山神庙遭逢大变,半道荒废断了香火,愿力不足。否则的话,这何首乌童子潜心修行与人为善,得享这山神庙的百年香火,说不定真成就一方山神的神位也说不定……” 其实,为神者也种类繁多,有先天之神,也有后天之神,实在是不一而足。开天辟地,造化万物者为神;行云布雨,操控雷电者为神;执掌山河,运转四时者为神;图腾英灵,保家安宅者为神;战魂祖灵,得享香火者也为神。 只不过万事万物皆为因果,这何首乌童子运气不好,碰到了那个贪心的军阀大帅,导致山神庙被毁,来不及汲取山神庙中的香火愿力,无缘得证神位。可是却阴差阳错成就了马小震一段机缘。 玄黄老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这些香火愿力,可以算是一种另类的法力,用来修行固然是弊大于利,不过却另有一番用处,可以用来召唤神明或圣兽临凡。” “召唤神明圣兽?” 马小震心中一动,忽然想起西方大陆教廷汇聚信徒愿力召唤神罚天使的传说,这岂不是正印证了玄黄老祖口中所说,顿时大喜。 玄黄老祖道:“没错。你的九仪天尊鼎的内壁上,就铭刻着我们九仪大陆上的四种上古圣兽的召唤法阵,只要注入了足够的香火愿力,即可召唤圣兽的分身临凡。” “圣兽临凡?” 马小震只觉得一颗心怦怦乱跳,喉咙瞬间有些发干。 自从他得到九仪天尊鼎以来,虽然炼化了不少的宝贝,但这些宝贝的造型实在是太挫了有什么凌波猫步人字拖、有什么狗皮膏药金刚符、还有龙须面伏羲九针、沙滩短裤背景音乐播放‘鸡’…… 背着这一身行头,饶是马小震在城东安置小区的夜市摆地摊摆了不短的时间,一身厚脸皮神功已经练得出神入化得心应手,但每次出手的时候也觉得羞耻无比,自己都觉得有些辣眼睛…… 召唤圣兽? 马小震想象着召唤出一条上古巨龙,御龙飞天,龙腾千里的样子,就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等到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轻轻的,轻轻的,春天的脚步近了…… 终于可以拥有一条拉风的圣兽做宠物了! 马小震怀着激动的心情,顿时有了一种魔兽世界里的小猎人抓到了一条狮王休玛的感觉,迫不及待的要求玄黄老祖赶紧传授诀窍。 玄黄老祖把其中关节诀窍尽数告诉马小震。 这九仪天尊鼎内壁铭刻的四大召唤法阵的圣兽均是上古洪荒异种,有惊天地动鬼神之能。不过这山神庙的香火愿力微薄,应该只能召唤四大圣兽其中之一的分身。 分身的实力受愿力影响,与本体相比,自然相距甚远,差了不知道多少条街。但地球上道法日渐式微,分身也足以称霸一时了,还可以随着马小震的修行不断提升实力,实在是修仙练道居家旅行之必备极品。 马小震闻言,心中更是期待,哪里还忍耐得住,当即就照玄黄老祖所说,努力操纵着那一团香火愿力凝成的火红色光团,一点一点地将其压入九仪天尊高压锅的内壁之中。 火红的光芒没入内壁之中,与锅内蒸腾的紫气融为一体,刹那之间,内壁上亮起了一个复杂至极的古朴兽形图案,隐约间,几缕凌乱却凶蛮无比的神念气息升腾而起。 马小震知道已经到了召唤最关键的时刻,当下心无旁骛,依照玄黄老祖所言,口中念念有词,努力与鼎中的那几股凶蛮的神念建立联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马小震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忽然之间,一股狂乱无匹的气息忽然冲天而起。 就在这一瞬之间,这雾蒙山上,陡然间万籁俱静。 风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蛙鼓蝉鸣、微风拂树的声音,也都悄悄停歇了下来;马小震周身百丈之内,竟然连花草树木都没有了半点动静,都微微低头,仿佛在战栗不已。 一瞬之间,竟然是百草低头,万兽伏栗! 马小震心中骇然,玄黄老祖惊喜的声音却忽然传来: “好了!从这股气息来看,召唤的是圣兽奇穷!” “奇穷?”马小震微微一愣,他知道大夏国里历史里有怪兽叫穷奇,却并不知道九仪大陆上奇穷的来历。 玄黄老祖急急说道:“奇穷乃我九仪大陆兽中之祖,吼声上震九霄,下动幽冥。镇守中州,能令万兽伏栗!快!与它建立联系,将他召唤出来!” 马小震大喜,用尽平生之力,引动那股狂乱无匹的凶悍之气从九仪天尊鼎中跃出。 狂乱的一团黑雾,骤然从九仪天尊高压锅中喷射出来,在马小震面前凝聚,化形! 158 我招的可能是个假圣兽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这……这就是传说中圣兽奇穷……” 马小震一脸懵逼地看着前方,嘴角抽搐,口水横流,浑然一副脑残脑瘫脑缺血的模样。 在他面前,那股狂乱无匹的凶悍黑气,依然顺利地凝聚化形,赫然是 一只浑身漆黑的泰迪狗。 此刻,泰迪狗圣兽奇穷正热情洋溢地搂住了一棵歪脖子树,半身直立,浑身颤抖,做着活塞运动。 惨叫鸡开始播放背景音乐:“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摩擦摩擦……” “这就是传说中吼声上震九霄下动幽冥,镇守中州,能令万兽伏栗的圣兽奇穷?” 马小震目瞪口呆,像一只鳄鱼一般张大了嘴,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扁桃体和声带。 圣兽穷奇泰迪狗已经转移了目标,抛弃了那棵歪脖子树,开始日山神庙一棵破旧的柱子。 惨叫鸡bgm:“摩擦摩擦,摩擦摩擦,我给自己打着节拍,这是我生命力最好的时刻……” 马小震:“……” 圣兽穷奇泰迪狗又开始日山神庙外的一块巨石。 惨叫鸡bgm:“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板上摩擦!摩擦摩擦!” 马小震:“……” 圣兽穷奇泰迪狗各种摩擦,各种做活塞运动,日树日石日柱子,日天日地日空气。 “我去年买了个表!” 作为一名有素质的好青年,马小震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圣兽你大爷! 这分明就是一条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好吗!? 这是要日得万兽伏栗的节奏吗? “咳咳……” 马小震沙滩大裤衩上的惨叫鸡尴尬地咳嗽两声,传来了玄黄老祖的声音: “咳咳,可能出了点小意外。也许是地球上这些香火愿力里夹杂了太多的**和杂念,导致召唤过来的时候,造型出了一点点小问题……” “你们九仪大陆的东西就没一个靠谱的!”马小震咆哮道:“说什么地球上的香火愿力夹杂了太多**杂念?简直就是放屁!这锅我们地球人表示不背!” “哎呀,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灵美嘛……”玄黄老祖循循善诱:“你要相信组织,这圣兽分身的能力应该还是很强的。” “能力很强?是性能力很强吧!” 马小震看着那只日天日地日空气的圣兽奇穷泰迪狗,心里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咬着后槽牙向玄黄老祖咆哮道: “马蛋,等老子回家,保证不打死你!” “不好!有杀气!” 玄黄老祖用寄魂之术附身的惨叫鸡忽然一声惊呼,立马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嘟嘟嘟” 惨叫鸡里传来了一阵忙音。 “喂!喂!你别走!”马小震怒了:“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杀气,你别跑,老子保证不打死……” 忽然,马小震的瞳孔骤然收缩,本来是怒斥玄黄老祖的话语也戛然而止,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爬满了全身,整个身子如坠冰窖。 在他的面前,那只黑色的圣兽泰迪,已经日完了天地和空气,正一脸欲求不满的看着马小震,不怀好意的步步逼近。 “你……你想干什么?” 马小震觉得一阵肝疼,小腿肚忽然开始发颤,语无伦次起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不要乱来哦……” 黑色的圣兽泰迪恍若无闻,朝马小震猛的扑了过去,就像一个最典型的恶少,扑向了路边的黄花大闺女。 “哦,不,不要,no,雅蠛蝶……” 马小震发出了绝望的嘶喊。 下一瞬间,泰迪已经搂住了马小震的大腿。 惨叫鸡bgm响起:“摩擦摩擦,摩擦摩擦……” 屈辱的泪水从马小震的眼角流淌下来。 …… 少儿不宜的一幕终于结束了。 日完了天地,日完了空气和主人,黑色的圣兽泰迪终于心满意足地褪去,化为一个黑色的泰迪纹身,附着在马小震的右臂之上。 大概这算是召唤的圣兽认主了吧? 以后,只要马小震催动九仪天尊鼎内的香火愿力,就可以从右臂上直接召唤这只能令万兽伏栗的圣兽奇穷了。 可是,为什么眼角会有泪水滑落呢? 马小震的心里有一种被爆了菊花一般的屈辱感。 被那只蠢狗蹭了半天不说,最后还在自己的麒麟臂上留下了个蠢狗的纹身…… 这年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纹什么不好,纹个泰迪在手上,要是让夜市四大公子的那几个损友看了,那还不得把牙给笑掉啊。 还特么不如纹个小龙虾呢! 一时之间,马小震甚至有些羡慕城东安置小区一霸的蝎子哥了。 那圣兽奇穷化为纹身之后,山上恢复了平静,蛙声蝉鸣再度响了起来,微凉的夜风也轻轻拂过。 马小震被这山风一吹,微微觉得有些凉意,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把祭出来的九仪天尊高压锅收了回来,准备下山。 他在这山上搜寻了半宿,当时夜色已深,他又急着找那株千年何首乌,对山间的景色丝毫没有往心里去。 现在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马小震又找何首乌不成,没了什么目的,走得比上山之时慢得多了。他边走边看,只见这寂静的山谷之中,苍松萃柏,绿草青青,自有一番深谷寂静的美感。 走着走着,马小震绕过一条盘旋曲折的小径,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条银色的匹练从山谷的两峰之间飞泻而下,注入一汪绿色的深潭,溅起了细细的水花。 马小震从那羊肠小径绕了下来,那一汪飞瀑正在他对面,绿色的深潭却在脚下。美景当前,马小震只觉得胸怀为之一畅,低头向那深潭看去,却忽然一愣。 他内功深厚,眼力已经远超寻常之人,虽然天还只是蒙蒙亮。但他一瞥之下,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汪绿色的水潭之中,赫然是一个女子。虽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她的面貌,但她罗衫轻解,正在深潭之中肆意游动,显然正趁着夜深人静,在这水潭里畅游戏水。 她乌发尽湿,一身如雪的肌肤掩映在黑暗之中,粉臂玉足偶尔分开水面,荡起朵朵碎花。若隐若现之间,更添上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诱惑。 “咕噜!” 马小震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159 飞瀑下的少女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小震脚下踩着那一双凌波猫步的人字拖,从山上转了下来,犹如踏上了一双厚厚的肉垫,脚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再加上山上的那一汪飞瀑坠入深潭,本来就水花轰鸣不断。那深潭中的少女丝毫没有发现山间多了一名男子,犹自畅游不已。 马小震一下看得呆了,心中天人交战。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小人正在交战不已。 其中一个长着恶魔尾巴和小角的小人说: “哇,美女当前,玉体横陈,不看白不看。不如我们细细欣赏一番吧。” 另外一个长着天使翅膀的小人义正言辞地表示: “好呀好呀!我们一起欣赏吧!” 脑海中的参众两院就继续偷窥这个问题达到了完美的共识,马小震顿时脚下发软,一时挪不动道。 那深潭中的少女却忽然间像是感受到马小震的这两道异样的眼光,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忽然看到头顶上方的马小震,猛地发出一声尖叫。 “啊” 她这一声尖叫,马小震顿时心中一慌。 他虽然是无心闯入这飞瀑深潭边上,但他是血气方刚的一大老爷们,深夜之中,偷看姑娘家沐浴畅游,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美事。 尽管身怀绝世武功,马小震仍然是心里一虚,下意识地准备纵身一跃,准备跑路。 不料这山间小径又长满了青苔,颇为湿滑。他心烦意乱之下不辨方位,纵身一跃,正好落在了青苔之上,身子顿时一个趔趄。 只听见“噗通”一声,满身的武功也没来得及发挥,半步宗师滑下山崖,哐当一声落在这绿色的深潭之中,溅起水花数丈。 坏了。 马小震脑子里顿时一懵。 他虽然内力深厚,但从小就是个旱鸭子。从小跟朋友们去游泳。别人去戏水,他却仿佛是去喝水的,每次都是一番痛饮,最后肚子涨得老高被人抬了回去。 这下落入潭中,其实以这货的武功,只要憋住了气,使个千斤坠的功夫在潭中站定,再一点一点走到岸边就行。可他对水有着天生的畏惧感,一入水,心中已经是慌了神,先是呛了一大口。这货手舞足蹈一通狗刨,但只坚持了半响,立马就像称砣一样直坠下去。 他一身的法宝,此刻却没有一件派的上用场。大量的液体涌入体内,强烈地刺激着肺叶和气管,马小震脑子里一片茫然,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来乱抓。 忽然之间,触手之处一片温润,也不知道是摸到了什么东西。马小震慌乱之中,哪里还管得了那么许多,犹如八爪鱼一般攀了上去,牢牢抱定。 这一下,只觉得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马小震顿时醒悟,知道自己抱住了那个游泳的少女。 那少女全身上下未着寸缕,马小震将她紧紧搂住,这一幕实在是香艳无比。可是他现在全身都开始痉挛,只觉得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哪里还有半点旖旎的想法。 意识止不住地飞驰,从小到大的经历和片段如电影碎片一样在脑海里轮回…… 马小震只觉得视线逐渐开始模糊,意识也开始恍惚,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仿佛也被挤压了出来。 忽然之间,他模模糊糊地看到,那少女凑上前来,在他嘴边轻轻地一吻。 接着,一股空气从那少女的口中传了过来,竟然如兰似麝,甘美无比。马小震吸入这一口空气,顿时精神大振,视线也逐渐清晰,定睛向那少女看去。 直到这一刻,在这碧波深潭之中,他才真真正正地看到这少女的容颜。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秀雅绝俗的脸,眼前的这个少女桃腮微红,双目犹如一泓清水,清澈无比,容色晶莹,如花如玉,娇柔婉转,仿佛粲然生光。 好美。 马小震一下子看得呆了。 他平生所见的美女,以陈墨瑶为最。而眼前的这个少女,却不弱陈墨瑶半分。 如果说陈墨瑶是一朵清水芙蓉,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则像一朵空谷幽兰,同样是惊为天人,却是各有各的美。 视线落在她身上,哪怕身处险境,马小震也看得呆了。 那少女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松开双手,转身游弋到他身后,在他脖子后面一托。 马小震只觉得一股柔力涌来,分开水面,慢慢将他送到了岸边。 潭边的池水很浅,马小震双脚站定,心中一定,挣扎着拂开水面,捂着喉咙把肚子里的水吐干净。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再急忙回头之时。 身后空无一人,那少女已经杳然无踪。 这寂静的山谷之中,苍松萃柏,绿草青青,飞瀑落下直入深潭,浪花碎溅,一如不久之前。 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香味,犹如空谷幽兰,萦绕不去。 马小震闻着这淡淡的幽香,心中却是一阵怅然。 这个少女,真的好美,难道是坠落尘世的精灵吗? 一时之间,思绪万千,竟是痴了。 …… 山里客栈。 天已经蒙蒙亮了,王胖子却依然在呼呼大睡。 他翻了个身,觉得有些尿意,又磨磨蹭蹭地不想起来,一阵纠结之后,终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准备去开闸放水。 他一起身,却忽然一愣,发现马小震已经不见了,房里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这家伙,起得这么早……” 胖子一怔之下,却也不以为意,以为马小震是早起出门去了。山里的客栈条件简陋,房间都没有什么内卫。胖子摇摇晃晃地起床,随便套上裤子,准备开门,去外面开闸放水,给庭院里的花花草草浇浇水,施施肥。 “2002年的第一泡尿,比以往时间来得更晚一些……” 这货一边哼着自己改编的歌曲,一边走到门前,正准备推门,却忽然听到门锁发出了“咔嚓”的一声轻响。 王胖子一愣,随即把门打开:“小神医,你回来了?” 门外的却不是马小震,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如毒蛇一般袭了上来,抵在了王胖子的咽喉处。 “你……你……是什么人?” 王胖子双腿一软,2002年的一泡尿没浇在花花草草上,顿时都尿在了裤子里。 一个黑衣人闪身进来,轻喝一声:“闭嘴。” 几个人随即而上,把王胖子推入房间里。 160 果然是武道宗师!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匕首在喉,王胖子呼吸为之一滞,忍不住瑟瑟发抖,眼光四处地乱扫。 这一瞥之下,他已经认了出来,这冲进房间的几个黑衣人,正是日间在他和马小震之后来投宿的孙公子一行人。 果然,几个人随后进入房间,为首的赫然便是那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女人。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王胖子惊恐的问道,觉得自己的菊花微微有些凉意。 没有任何人回答他,那个身着黑袍的女人扫了丫一眼,双目如电,让王胖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黑袍女举目示意,瞬间有人上来,用胶带封住了王胖子的嘴。 几个黑衣人各自行动,在床边寻好了位置,这些人气度沉稳,没有半句废话,一副猛虎搏兔的样子。 黑袍女却在墙角点上了一枝香,寻了张椅子坐下,一言不发,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门上,像极了一个布置好了陷阱的猎人,在等待着猎物的落网。 王胖子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分明是冲着马神医来的。 可是,自己二人与对方分明是素不相识,对方为什么这么一大早就发动的突然袭击,实在是让他没有半点头绪。 这货有心套磁两句来探探虚实,但看着那黑袍女人冰冷的目光,又扫了扫黑衣人手中雪亮的匕首,终于还是把询问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终于,走廊里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房间里的四五个黑衣人,都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肌肉紧绷,宛如一群择人而噬的伏击的群狼。 王胖子毫不怀疑,只要有人从门口进来,这几个黑衣人会像群狼一样跳出去,把推门而入的人撕成碎片。 他的一颗心怦怦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但苦于嘴巴被胶带给封住,实在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脚步声慢慢的在门口停住了,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开门声。半响之后,脚步声重新响起,反而渐渐的远去了。 怎么忽然走了? 门口那个人真的是马神医吗? 王胖子心中一阵迷糊。 众黑衣人也是满脸诧异,彼此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目光,都齐齐的向那黑袍女人看去。 黑袍女也是一楞,但很快平静下来,摇了摇头,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转瞬之间,异变横生。 忽然传来一声轻响,紧闭的窗户忽然被推开,一条迅疾之至的人影从窗户外一跃而入,稳稳落地。 那些黑衣保镖反应极快,虽然被隐隐抄了后路,却没有半分犹豫,几个人同时操着匕首飞扑而上。 虽然事起仓促,但这几个黑衣人同时扑上,却是快中有序层次分明,显然这合扑之技已经是磨练已久,到了十分默契的境界。 可是从窗子里跳进来的那人却只是把手轻轻一扬,王胖子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而几个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已经到了那人的手中。 几个黑衣人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这合围之技已经磨练得炉火纯青,曾无数次出手,无不是如苍鹰搏兔,手到擒来。可这一次,匕首刚刚刺了出去,就已经到了对方的手中,倒像是几个人恭恭敬敬的交党费一般送了出去。 这几货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有点懵,都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扑上。 几个人一静止下来,王胖子这才看了个清楚。 从窗外跳进来的那人,脚踩一双菜市场卖五块钱一双的人字拖,身穿一条惨叫鸡沙滩大短裤,赫然便是跟自己一同前来的神医马小震,只是他右臂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泰迪的纹身…… 此刻,这个从窗户外一跃而入的奇葩男子,正屹立在众人中央,右手浑不在意的捏着一大把匕首,意态从容,睥睨当场,环顾众人,如视蝼蚁。 而他穿着的那一条沙滩大短裤上的惨叫鸡,正引亢高歌: “无敌,无敌是多么寂寞,无敌,无敌是多么空虚,独自在顶峰中,冷风不断的吹过,我的寂寞,谁能明白我” 果然是身怀上古秘术的武道宗师! 王胖子心里一阵激动。 他本人就是个各种武道修仙的狂热爱好者,在悟真堂亲眼目睹了马小震在悟真堂与李悟真的一番医术比拼之后,对马小震这一身医术惊为天人,敬若神明。 再加上这几天与马小震相处下来,更觉得这货很不简单,偶尔一个凌厉如电的眼神,竟然压得自己全身寒毛直竖,浑身颤抖不已。 胖子心中常暗自猜测,马小震这货难道是个身怀上古秘术,是隐匿在尘世之间的武道宗师?抑或是修法真人,陆地神仙? 可是昨晚那孙昊孙公子掏出八百块让丫让房,这货那凌厉如电的眼神瞬间就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整个人都荡漾了起来。 太特么小市民了。 王胖子又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但是马小震这凌厉的一出场,瞬间就粉碎了王胖子的怀疑。 他这从窗户外一跃而入,身形如兔起鹘落,又如同鬼魅,肉眼几乎都无法看清楚。 再加上他含笑招手,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已经把那几条黑衣壮汉的匕首捻在手中。简直如佛祖拈花微笑,意态从容,潇洒至极。 更可怕的是,他短裤上的惨叫鸡还自带“无敌最是寂寞的”bgm出场音乐! 自带出场音乐的是什么人? 那可是乔帮主级别的呀! 没错!我王胖子果然没有看错! 这马小震一定是不世出的隐士高人! 王胖子虽然被五花大绑,嘴巴也被胶带封住,心中却忽然涌出一股不可遏制的自豪感和期待感,有了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宗师不可辱! 接下来一定就是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装逼打脸,灭人满门了! 这些没有眼力劲儿的黑衣人,我看你们怎么死! 王胖子一双热切的眼睛,火辣辣的盯在了马小震身上,万分期待的等待着马小震的出手。 果然,正如王胖子所料,马小震看着这满屋子的黑衣人,视若无睹,轻轻地开始摇头。 真是武道宗师的宗师气度呀! 王胖子心中感叹这一屋子的黑衣人壮汉,马小震却丝毫没有放在眼里,看他似笑非笑轻轻摇摇头的样子,就像面对的是一群草木蝼蚁一般,单就这气度,就令人心折不已。 接着,马小震的身体也开始摇晃。 宗师果然是宗师! 王胖子心中脑补看来摇头已经不足以表达马小震对这一群蝼蚁的蔑视了,只能借用更加剧烈更加夸张的肢体动作来表达心中的愤懑与不满! 再接着,马小震的双腿也开始摇晃。 然后,没等王胖子再心中感叹,只听“噗通”一声 武道宗师马小震晕倒在地了。 纳尼? 王胖子整个懵逼了。 161 一言不合就装死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忽然间,一种高考语文阅读题得零分的感觉弥漫开来。 王胖子简直是欲哭无泪。 尼玛,说好的传承的上古秘术的武道宗师呢? 说好的扮猪吃虎,装逼打脸呢? 说好的睥睨当场视众人若蝼蚁呢? 尼玛,一言不合就晕倒。 你丫脑缺血呀! 武道宗师个屁! 王胖子感觉瞎了自己的钛合金狗眼。 这货心中疯狂吐槽的时候,马小震的心里也是思绪万千。 他在山中飞瀑处遇到的那个精灵一般的少女之后,在山中寻找良久,却一直不得那个少女的下落,也没有任何千年何首乌的线索,只好悻悻的下了山,准备先回这山里客栈稍作休整,再做打算。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马小震忽然心中一阵警觉,微微觉得有些不对。 他的内力已经接近大成,耳聪目明远超常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房间里似乎多了六七道呼吸之声。 这些呼吸声细微而悠长,掩盖在清晨的清风鸟语之中,几乎细不可闻。如果是平常人等,一千个人里面有只怕有九百九十九个人察觉不到。但马小震毕竟已到了半步宗师之境,还是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 他不知道房间里是敌是友,也担心王胖子是不是已经落入敌手,心中微一沉吟,已经有了主意,不但不推门进去,反而加重脚步,大摇大摆的走人了。 趁着房间里的众人摸不清头脑的时候,他已经展开了脚下的凌波猫步,从庭院里绕到窗户处,从窗户里一跃而入。 这一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出手又是迅疾无比,一出手,果然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劈手就夺下了黑衣人手中的一大把匕首。 这货心中得意,脸上挂着有意无意的笑容,正准备装一个**。却不料忽然鼻中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这股檀香味入鼻,马小震忽然觉得内息一滞,全身懒洋洋的一阵疲惫。 他暗运内力,却觉得一身的太极内力空荡荡的,凝而不聚,一身内力,转眼间已经是十去七八。 毒烟? 马小震心中顿时一凛。 自从他用九仪天尊高压锅在赵家沟得到了赵公堂八十年的太极拳内功神意,打跪狼蛛、拳压杜四、肉身抗子弹,从来就没有失利过。却从来没有碰到过用毒的行家,这次一时不察,无意之中却中了这若有若无的毒烟,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 这毒虽然厉害,但他毕竟内功深厚,一时之间倒也不至于全无反抗之力。但这货生性狡猾,当年玩魔兽世界就是猎人出身,最擅长一言不合就假死。他心想如果奋起反抗,又不知道对手底细,只怕胜负难料,倒不如干脆直接装死。一来瓦解对方的防备之心,二来探探对手的底细,也好见机行事。 想到这里,马小震发挥出了足以捧回奥斯卡影帝小金人的精湛演技,祭出了一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经典表情,然后身形一阵摇晃,这才栽倒在地。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内功深厚,又深通医术。虽然倒在地上,一脸便秘的表情,但却悄悄引导着残存的那两三分内力,化为丝丝旋劲,把体内的毒性包裹起来,如水磨一般一点一点地磨去。 这一运功,马小震心里顿时大定,如同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这体内的毒气虽然厉害,但只要给他一盏茶的时间,化去体内的毒性。到时候骤起发难,想来这几个黑衣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黑袍女人不语,刚从马小震从窗户一跃而入开始,她就稳坐当场,神色自若,毫无半点慌乱之色。 这一下,见马小震当众摔倒,她这才缓缓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马小震的跟前蹲下,伸手在马小震怀中一摸,摸出了一件物事,赫然是一枚银针。 那银针平平无奇,上穿的红线也隐隐有些发黄,显然是历经了岁月,有一些年头了。 那黑袍女捻着这一枚银针,细细打量,半响无语。 一阵沉默之后,她如电的目光忽然落在了马小震身上,冷冰冰地开口道:“你是李东明的后人?” 这一枚红线银针,正是马小震从悟真堂得到的。 李悟真曾跟马小震讲述了千年何首乌的一段往事。当年千年何首乌被出自下茅山的那两个异人用银针给制住,李悟真的祖父李东明不愿见何首乌童子就此殒命,因此拔掉了千年何首乌上的红线银针,帮助何首乌童子脱身成功。 李东明拔掉的银针和红线,他一直贴身收藏着,要给这段何首乌童子的缘分,留作一个纪念。后来李东明过世,银针辗转传到了李悟真手里。李悟真知道马小震要找那千年何首乌,又把银针交给了马小震手里。 这其中的关节,连王胖子都不知道,不料这黑袍女却一口叫出了这红线银针跟李东明的关系。 马小震微微一惊,加快运功逼毒,脸上却毫不动声色,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道: “李东明?不认识。” “哼!” 那黑袍女人冷哼一声,对马小震这一番做作嗤之以鼻,冷笑道: “你是为了那千年何首乌来的吧?” 她这话一出口,马小震倒也不怎么奇怪,第一次与这黑袍女见面,他就察觉到她身上怀着若有若无的灵气,绝非常人,也猜到她也是为了那一株千年何首乌而来的。这下中了她的毒烟暗算,也算是证实了心中所想。 见黑袍女来得直接,马小震索性也摆出了光棍架势,当场也不否认,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 马小震并不知道,这黑袍女跟他从悟真堂得到的银针红线,其实倒颇有些渊源。 当年那军阀大帅派兵围山,想要从这雾蒙山上掘出千年何首乌童子来服用,因此请来了两位异人帮他成事。 这两个异人以师兄弟相称,都出自流落民间的下茅山七十二派其中两脉。 师兄自号百草翁,深通草木之性,能治病下毒;师弟人称叫狗爷,有驭使禽兽之法,两人都有些不凡手段,很快就在山上布下了九龙锁神大阵,钉死了那株千年何首乌童子。 只可惜拿下了千年何首乌童子之后,当时两人都起了贪心,想把这一株千年灵药据为己有。 两人互相忌惮,终于开始了撕逼。阴差阳错之下却让李东明得了机会,拔了银针红线,放走了何首乌童子,真可谓人算不如天算。 162 把装死进行到底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千年何首乌童子脱逃之后。 天威震怒,神雷天降,百草翁受了重伤,狗爷却在混乱中不知所踪。那军阀孙大帅带着受伤的百草翁离开,助他细心调养。之后孙大帅战事不利,几经波折,后来辗转到了宝岛。 这孙姓的大帅虽然为人凶蛮霸道,但对有本事的奇人异士倒是颇为尊敬。虽然百草翁中了雷击,一身本事去了一大半。但孙大帅几度浮沉辗转,始终带着这百草翁,并以客卿之礼待之,替他娶妻生子,养老送终。 这百草翁感念大帅恩情,许下了誓言,以他百草翁一脉,保大帅三代平安富贵。 后来孙大帅和百草翁相继离世,孙家后人从军政转入商界,很快跻身于宝岛三大富豪之列。 世人都道孙家后人的成功是凭着大帅多年沉淀积累的财富和人脉,这话倒也没错,只不过百草翁的后人一直以孙家客卿供奉的身份潜伏于暗处,替孙家解决了多少明枪暗箭,这却非世人所知道的了。 百年时光匆匆而过,这一代孙家家主孙伯勋年事已高,虽然吃尽了各种名贵药草保健产品,但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只怕是寿元将近。 彷徨无计之下,也不知是谁想起了百年前的这一段往事,想起了这雾蒙山中的千年何首乌。 于是孙家年轻一代的二公子孙昊便自告奋勇,去请了百草翁的后人出山,并携带了孙家一些经验丰富的保镖,来这雾蒙山里,要寻这千年何首乌,替孙伯勋延寿。 这黑袍女人正是百草翁的后人。她受孙家供养,年纪虽轻,却已经尽得祖上的手段,深通草木之性,用医用毒都有不凡手段。 马小震怀里的银针红线,正是她祖上百草翁亲手炮制的法器,当年就曾在这雾蒙山上钉住了千年何首乌。黑袍女深得祖上所传,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昨天夜里,她与马小震在这山里客栈不期而遇,立刻便感应到了这银针的所在。她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派人死死盯住,趁着马小震深夜离开,安排保镖潜入,又以特制的毒烟,以逸待劳,果然一举把马小震制住。 得手之后,她这才把那孙昊迎进门来,把马小震怀里银针红线的由来跟孙昊分说清楚。 那孙公子一听,顿时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他是孙家年轻一代中的次子,在家族之中素来不受重视,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老爷子孙伯勋一旦离世,孙家的大权势必落在他哥哥手中。因此他这才孤注一掷,软磨硬泡,请了孙家老太太帮忙说话,这才请动孙家的供奉黑袍女出山。 这次他与黑袍女一起来雾蒙山寻药,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是碰碰运气。好歹是死马当活马医。却不料刚到这雾蒙山下,这百年前的银针红线就失而复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取了个上好的头彩,心想这千年何首乌只怕真是他孙昊天命所归。 到时候,他若携着这千年灵药回到孙家,成功替老爷子祛病延年,必能一举逆转自己纨绔子弟的印象,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与他哥哥一争高下。 想到此处,孙昊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止不住的笑容,向着黑袍女开口道: “先生果然是好手段,看来这千年灵药,一定是你我的囊中之物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您放心,事成之后,我孙昊必有重谢。” 那黑袍女扫了他一眼,却是面无表情,冷冷地回答道: “孙少不必客气。我祖上三代,都受孙家大恩。替孙家效犬马之劳,本来是我分内之事。” 她这话一出口,孙少的笑容更加浓烈了几分,微微点了点头,鹰隼一般的目光扫过一旁的马小震和王胖子,眼神里冷漠之色一掠而过,开口道: “这两个小子现在没什么用了,留着也是个障碍,不如……” 他向手下的黑衣人们使了个眼色,那些保镖会意,纷纷向马小震和王胖子围拢上来。 坏了,这是要杀人灭口了吗? 王胖子双腿一软,刚才没尿完的第二泡尿也没憋住,立刻也尿在了裤子里。 这一下性命相关,哪里还顾得上面子,这货肝胆俱裂,顿时哭爹喊娘: “好汉饶命,我……我我不想死……我,我我还是单身狗……我死了我妈妈会哭的……” 丫一阵鬼哭狼嚎,马小震却是不动声色,经过一阵运功调息,他已用太极旋劲,一点一点地把体内的毒性尽数磨去。 此刻,他虽瘫倒在地,一副气若游丝身如弱柳的弱鸡样,但功力其实早已经恢复了个七八成。只不过他对那黑袍女用毒的手段有些忌惮,不想过早暴露,只等机会一到,立刻暴起发难,扭转局面。 那些黑衣保镖应了孙少的吩咐,面目阴沉地向马小震与王胖子走来。 马小震见势不妙,暗暗提了一口气,正准备发难。那黑袍女人却忽然踏上一步,伸手拦住众保镖:“慢着。” 孙昊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不知先生有什么吩咐。” 黑袍女扫了马小震和王胖子一眼,开口解释道:“他们俩是李东明的后人,跟那株千年何首乌有缘,要取那千年灵药,还要着落在他们俩身上。” 孙昊一楞,连随即笑道:“一切都由先生做主。” 黑袍女微微点头,目光停在了马小震身上,冷冷地开口问道: “你是李东明后人?” 马小震一怔,心中思绪万千,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暴起发难,一举擒下这个黑袍女,却不料她忽然说自己和王胖子是取那千年灵药的关键。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倒似乎对取那千年何首乌颇有把握的样子。 夜里在雾蒙山上折腾了一宿,却完全捕捉不到那千年何首乌的影子。见这黑袍女自信满满,马小震顿时心中一动。 对了,倒不如继续示弱,等这黑袍女找出千年何首乌,自己再黄雀在后,来得容易。 没错!把装死进行到底! 想到这里,马小震打定主意,大言不惭地点头道: “没错,我曾得了李东明留下的医术,算是他的再传弟子吧。” 黑袍女缓缓点头,目光又扫过王胖子,眼神里露出几分不屑之色。 “这胖子没什么用了,你们带走吧。” 163 其实我是一个武道宗师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这胖子没什么用了,你们带走吧。” 几个黑衣保镖闻言,走上前来,拉着王胖子的胳膊就要出去。 “噗通。” 王胖子双膝一软,差点连前列腺液都给吓尿了。 这些黑衣保镖一个个凶神恶煞,这要是被他们拉下去,那就真叫被一波流带走了。只是不知道是带去阎王殿还是鬼门关了。 情急之下,王胖子杀猪一般地大嚎: “慢慢慢我,我也是李东明的后人!” 他刚听了这黑袍女的话,虽然搞不清楚李东明跟那株什么千年何首乌有什么具体关系。但有一点却是清楚明白,李东明后人的身份跟黑袍女一行的目的密切相关,在这个节骨眼上,简直堪称免死金牌。 “你?李东明的后人?” 黑袍女脸上掠过一丝怀疑之色。她当然看得出来,马小震虽然一身破烂lob打扮,但气度沉稳目光清澈,倒是有几分名医后人的气质。可这胖子胆小如鼠目光浑浊,还被吓得尿了一裤子,哪里有半点名医后人的气质。 “是是是,我师父李悟真正是李东明的亲孙子,李东明那是我师祖呀!”王胖子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地自我推销起来。 “师祖?”那孙昊一愣,用目光询问:“先生,您看……” “徒子徒孙有一个就够了。”黑袍女摇了摇头,示意手下:“带走!” “慢慢慢!不是师祖那么简单呀……”王胖子慌乱之中脑洞大开:“实不相瞒,我师父李悟真是我亲爹呀,我是他的私生子呀,李东明那是我太爷爷,是我曾祖呀!” 忽然间就开始认爹了。 马小震心中一阵无语。 胖子,你还真是够拼呀…… 要是你师父知道你这样毁他,不得把你往死里整呀。 “太爷爷?” 黑袍女略一沉吟,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再带上他吧,晚上行动。” “谢谢谢谢,谢谢老板……” 这话一出口,胖子如蒙大赦,口不择言地称谢,一屁股坐倒在地,一脑袋的汗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那黑袍女打定了主意晚上行动,也不多说,和孙昊都各自回房准备。 两个黑衣保镖上来,掏出两幅手铐,把马小震和王胖子铐住,锁在房里。 王胖子开始吓尿了裤子,裤裆里湿漉漉的很是难受。腆着脸求那两个保镖给自己换条裤衩。那二人却径自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懒得理他。 好话说了一箩筐,却没有半点回应,王胖子终于失望,只好夹紧了双腿,用多年以前幼儿园的经验夹紧了双腿,以苦练多年的单身狗处男阳气烘干了裤衩。并不断埋怨这次跟马小震来雾蒙山,是倒足了八辈子血霉。 马小震暗自好笑,也懒得理他,干脆闭上眼睛睡起了大觉。 期间那曹乡长被孙公子哄走了,山里客栈的老夫妇二人来敲了几次门,都被几个保镖挡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快,天色终于暗了下来。 月上中天之时,黑袍女和孙昊终于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七八个保镖随在他们后面,押着马小震和王胖子。一行人趁着夜色上了雾蒙山。 马小震注意到,几个保镖提着四口大号的皮箱。皮箱密封得很好,却还是隐隐透着几分血腥之气,行走的时候有叮咚作响,看样子内有铁器重量不浅,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显得画风十分诡异。 那黑袍女炮制的毒烟,足足可以让人三天三夜提不起劲来。她料想马小震身体酥软走不动道,于是让王胖子背着马小震上山。 王胖子满脸都是“我还能怎么样?我也很绝望”的便秘表情,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咬紧牙关,吭哧吭哧地背着马小震,一步一颤地往上爬。 这货一边爬山,一边哭丧着脸和马小震碎碎念。 “哥,你说他们深夜带咱俩上山干嘛?不会是想杀人抛尸吧……” “哥,我单身了三十年,连女人手都没摸过,我还不想死啊……” “我妈妈会哭的……” 马小震趴在王胖子肉嘟嘟的宽阔背上,觉得跟骑着牛车郊游似的十分舒服。但见胖子实在吓得厉害,觉得自己这次把这货卷进来,心里微微有些内疚。 他见众人都没注意到自己,于是悄悄凑到胖子耳边,用细弱蚊蝇般的声音安慰道: “别怕,其实我是一个武道宗师,我会保护你的!” 胖子的眼眶突然红了,一下子没忍住,哭了。 武道宗师个屁! 老子就是相信你是个武道宗师,才搞成今天这个逼样! 老子信了你的邪! 马小震:“……” …… 一行人默默赶路,很快上了山腰上荒废已久的山神庙。 这山神庙依旧是马小震前日所见的样子,残垣断壁,到处都是蛛网,掩映在一棵枯藤老树之中,显得萧瑟无比。 “这就是那何首乌童子的山神庙?” 那孙少只觉得鼻子中满是灰尘,掏出一块手帕,嫌恶地掩住了自己的鼻子。 那黑袍女默默无语,从荒废已久的香炉里捻起了一把香灰捏在手里。良久之后,她才缓缓点头,开口道: “没错,就是这里了。” 她环顾四周,似乎在判断周围的环境,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再度点头道: “开箱。” 她这话一出口,几个黑衣保镖立即打开了四口皮箱,从中取出几条粗大的铁链来。 这些铁链从皮箱里一拿出来,顿时血腥之气大作,直冲鼻翼。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上,实在是显得诡异无比。 王胖子双腿再次一软,差点又尿了。而马小震却是心中一怔,对这黑袍女的身份猜到了几分。 当日李悟真跟他说起百年前这雾蒙山上的一段往事,那出自下茅山的师兄弟正是宰了九只雄鸡浸润了九根铁链,在山上布下阵法,这才钉住了那何首乌童子。 莫非这黑袍女是出自下茅山的那对师兄弟的后人? 那黑袍女随手指点,安排手下的保镖们把九条铁链各自钉在山上,隐隐形成一个九龙锁神之形,更证实了马小震心中猜测。 铁链钉好之后,黑袍女又烧符取水,洒在那铁链之上。说来也怪,这符水一撒,那铁链上的血腥之气顿时大减,几若无闻;而铁链上的寒光也黯淡下来,没入大地之中,仿佛与山间草木浑然一体。 一番布置之后,黑袍女似乎耗力不少,脸色更白了几分。她深深吸了口气,走到王胖子和马小震面前,再次冷冷地问道: “你们当真是李东明后人?” 马小震不动声色。王胖子一听,心里却想李东明就是免死金牌呀,连忙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是是是。” 黑袍女有意无意地扫了他一眼:“好,你们谁来帮我一个忙吧。” “我来我来!帮什么忙?” 王胖子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忙不迭地抢在马小震之前拍胸脯做保证,表示风里来雨里去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借你的血一用。” 黑袍女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忽然手出如电,掌中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猛地扎在王胖子的大腿内侧。 164 麻烦哪位给我叫个救护车……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啊你,你干什么?” 王胖子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惊慌失措,鬼哭狼嚎起来。 “闭嘴!” 那黑袍女更不多话,手出如电,在王胖子四肢上连续几刀。 王胖子只觉得手上脚上一阵剧痛,一瞬间,差点哭了出来。 还以为李东明后人的身份是个免死金牌,搞得他屁颠屁颠地自认李东明的私生子,争先恐后跳出来帮忙,唯恐落在了马小震后面,结果没想到呀没想到,是要放血来帮忙……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我招谁惹谁了?我跟你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这是要被灭口了吗? 蓝瘦,香菇…… 马小震却是不动声色,他看得清清楚楚。那黑袍女刀法精湛,在王胖子身上割出了几个口子,却伤口很浅,无一触及大动脉。鲜血虽不断涌出,速度却是不快。 应该不是要灭口,而是有些其他的打算。 果然,那黑袍女连扎几刀之后,把那山神庙中的香灰抹在王胖子身上,替他止住了血。却又掏出从马小震手中得来的那一枚红线银针,刺在了王胖子的身上,口中念念有词。 银针刺穴,王胖子只觉得四肢一僵,身体竟像是高位截瘫了一般,瞬间动弹不得。他心里惶恐至极,张嘴想喊,却哪里喊得出来。 黑袍女布置完毕,跟众人使了个眼色。一个保镖立刻把匕首递到了马小震的喉咙处,示意他不许发声。一行人带着马小震远远退去,纷纷隐匿起来。 当下,夜风微凉,月华如水。一行人屏息凝神,寂然无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远处的王胖子身上。 他穴道被封,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上有鲜血流淌,一眼望去,浑然一副山中遇难昏迷的样子。只不过,他的鲜血与那香灰混在一起,隐隐约约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一直等了好久,依然毫无动静。那孙昊孙公子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 忽然之间,只见草木一阵耸动,树林里忽然不知道从哪蹿出一只兔子。 这兔子个头不大,一身灰蒙蒙的皮毛,看起来和普通的野兔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那双红色的眼睛却显得十分灵动,倒像是会说话一般。 黑袍女见这灰兔现身,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喜色。当下人人屏住呼吸,远远地窥视着那灰兔。 灰兔一现身,鬼鬼祟祟地从远处而来,显然是注意到了“昏迷”在地的王胖子,它离王胖子远远地停下,一阵徘徊,却似乎有些犹豫。 半响之后,它似乎被胖子身上那香灰混杂着鲜血的味道所吸引,终于蹿上前去。 众目睽睽之下,那灰兔竟化为一个白嫩嫩的胖娃娃,伸手把王胖子扶了起来。 马小震心中大喜,想来这个白嫩的胖娃娃,必然就是那传说中的千年何首乌童子了,一颗心忍不住砰砰乱跳。 正在这时,那黑袍女忽然长身而立,脚踏罡步,大喝一声:“破!” 她这一声大喝,那刺在王胖子身上的红线银针仿佛瞬间有了生命一般,如灵蛇毒牙一般,爆起一刺。 这银针暴起发难,简直如电光火石雷霆霹雳,实在是防不胜防。那何首乌童子离王胖子实在是太近,仓促之中竟似是被吓得呆了,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胸口已经被那银针红线给刺中。 那何首乌童子被银针刺中,浑身剧烈颤抖,显然是痛苦至极。片刻之后,他身型急剧缩小,又重新变成了那只灰兔,带着那红线银针,猛地朝来时的方向逃去。 那黑袍女计划已久,哪里容得它逃跑,她纵身而起,手里掐了个井决,大喝一声:“收!” 这一言既出,开始布下的那九条龙形铁锁顿时一紧,叮咚作响,刹那间已经化为无形网状。 灰兔蹿了出去,前方明明是空无一物,却仿佛撞在了一面无形墙壁上,“哐当”一声被弹了回去。 它惶恐至极,不断改变方向想要逃窜,却始终被龙形铁链弹了回去。也许是身上的银针发挥了作用,它步伐渐渐沉重滞涩,速度越来越慢。 黑袍女见状大喜,吩咐手下收拢铁链,把包围圈渐渐压缩,终于把那灰兔困在了链网之中。 灰兔动作越来越慢,终于被铁链锁住,匍匐在地,无精打采,不再反抗了。 “这……这就是那千年何首乌?”那孙公子一跃而起,满脸兴奋。 “没错。” 黑袍女擦了把头上的汗珠,解释道:“这灰兔就是那千年何首乌的化身。” “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它对这个死胖子感兴趣?”孙昊扫了眼王胖子,心想这千年何首乌童子品味独特,口味略重呀。 “这胖子是李东明的后人。”黑袍女道:“李东明当年拔了我师祖的银针红线,救了这千年何首乌童子一命,因此与它结下了一段缘分。这何首乌童子,只怕和李家的后人有一份因果。” “这胖子带着银针红线出现,又身受重伤昏迷在山间。那何首乌童子天性淳朴,感受到了香灰和血腥气,必定会忍耐不住现身救助……” “这何首乌是草木之性,能借助土遁而走。只有金能克木,因此我才布下这九条龙形铁链,才能把它困住。” 黑袍女这一番解释,众人才明白这一番布局其中的精妙,都是啧啧称奇。 马小震本来也是为了这千年何首乌而来,他借黑袍女之手,钉住了这何首乌童子。此时只要忽然出手暴起发难,对方猝不及防,有**成的把握能抢下这价值连城的宝贝。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他听了黑袍女这一番解释,心里却莫名其妙觉得有些堵得慌。 那何首乌童子修炼千年才开了灵窍,得了人身。看它的言行举止,浑然就是一个质朴纯真的小娃娃。为了救人,竟然不惜以身犯险。 这样一个小娃娃,难道真抓了它去炼药? 这未免也太伤天害理了吧? 有一种禽兽不如的感觉呀。 心中正纠结,马小震一时拿不定注意。那孙公子可没这份善心,听了黑袍女解释,顿时大喜,纵身向前,一把从铁链之中抓住了那只灰兔,纵声大笑。 抓住了这只灰兔,就像是握住了孙家大权,就像是握住了朕的江山! 怎么能让他不笑? 他这一抓,那黑袍女却忽然脸色一变,喝道:“小心!” 孙公子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那只本身奄奄一息的灰兔却忽然像一道闪电,猛地从他手上蹿了出去,沾地即走,奔走如飞。 “追” 孙公子和黑袍女同时大喝,带头追去。保镖们纷纷随着他们二人追去。马小震心念一动,也悄悄跟在了众人后面。 一时之间,原地只剩下那大量失血的王胖子。 这货以一个葛优躺的经典造型摊在地上,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喊着: “各位爷,这还有个人呢……” “麻烦哪位给我叫个救护车……我……我有点头晕……” 165 动词打次动词打次!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灰兔虽然一开始奔走如飞,但终究身上还扎着那根红线银针,受到很大限制,跑起来很是吃力,终于越来越慢,渐渐地被众人追上。 那孙昊落在最后面,肠子都悔青了,感觉刚刚握住了朕的江山,还没来得及畅想未来,结果这千年灵药就跑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气急败坏地大喊: “快!抓住它” 一行人除了他都非弱手,很快就成扇形展开,把灰兔隐隐罩住。 灰兔越跑越慢,眼看就要落入包围,它情知无处可躲,忽然猛地一个转弯,围着一块巨岩绕了个圈,忽然之间不见了踪影。 “跑了?” 孙昊差点没哭出来,眼看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却没想到到嘴的鸭子竟然给飞了。 朕的千年灵药,朕的江山呀! 众人扫了他一眼,目光里写满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孙少不用担心。” 那黑袍女却不动声色,用手一指。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深谷巨岩之下的土地上,赫然插着一根穿着红线的银针。 孙昊又惊又喜,声音颤抖:“这……这是……” “这千年何首乌童子已经被我的银针给钉住了,它就在下面,跑不了的。” 黑袍女扫了眼手下的保镖,开口吩咐道:“你们把泥土挖开,注意不要碰到红线。” 孙昊大喜,立刻回复了平日里“孙日天”的气势,冲着手下们大喊道:“还不快挖。” 那些保镖对他的性子也摸得透了,当下都不多话,纷纷拿出准备好的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挖开了泥土。 众人挖掘之时,马小震已经悄悄跟了上来,他踩着脚下的凌波猫步,轻飘飘地跃上一棵大树,借着树荫藏匿好身体,暗中观察。 以他内功之高,在场众人并无一人发现,都只顾着奋力挖掘。 这些人手脚利落,很快就掘出了一个大坑。坑中果然是一个硕大无比的树根,并隐隐结成的人形,五官眉目、四肢手足都玲珑毕现,几乎与真人无异。 树根的上面,正插着那一根带着红线的银针。 那孙昊登时大喜,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敢再唐突,眼巴巴地看着黑袍女:“接下来怎么办?” “孙少请退后。” 黑袍女向他点点头,示意孙昊退后,自己却上前几步,走到那树根面前蹲下,伸出手来,轻轻捻住了银针上的红线。 月华如水,透过层层树影,投射在黑袍女的脸上,光与暗彼此交融着,在她脸上形成一个诡异的暗纹图案。 同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荡漾开来。 就在这一瞬之间,异变横生。 那地下盘根错节的树根,骤然暴起,蠕动的根茎瞬间化为狰狞的百足蜈蚣之形,刺穿了黑袍女的心脏。 被这妖异的蜈蚣一刺,黑袍女的瞳孔骤然一紧,整个人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紧接着,她那本来是白皙平滑的脸开始糜烂、腐化,年轻而美好的肌肤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森森白骨,带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暴露在每一个人的面前。 就像是千年的风化腐朽,在一个刹那之间就完成了。 良久,黑袍女的尸身轰然倒地,地上已经只剩下一副残破不堪的骷髅骨架。 那孙昊大叫一声,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退去,语无伦次地乱喊。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这次请了这黑袍女出山,内心深处实在是把她当成最大的依仗,却不料灵药还没得手,一个瞬间之后,这黑袍女竟然已经横死当场。 就像一个满级的大号带人刷小副本,结果一进门就被门口的小怪给秒了。 一时之间,孙昊没有半点心理准备,更没有半点主意。 几个保镖倒是反应极快,立刻把孙昊护在中间。 就在这时,那树根上密布的根须,纷纷开始蠕动起来,接二连三地脱离了本体,化为一条条扭曲狰狞的百足蜈蚣,盘旋游弋,向众人袭来。 “聚拢!” 为首的保镖是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他见势不妙,已经掏出一把匕首,护住了孙昊,发号施令。 这些人训练有素,那壮汉一声令下,顷刻之间已经聚拢成阵,都各自掏出工兵铲,向脚下的蜈蚣群挥去,隐隐把孙昊护在中央。 那些蜈蚣游走不断,把众人团团围住,伺机攻击。好在那些保镖的工兵铲很是趁手,无论是扫是拍,覆盖面积都极大,结成阵势,一时跟这群蜈蚣维持了个不胜不败的僵持局面。 那孙昊从小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样可畏可怖的场面。此刻没有了半分孙日天的气势,只觉得此情此境说不出来的诡异,嘴里歇斯底里地大喊: “撤!咱们快撤!” 那壮汉挥舞着匕首,当先替孙昊开路。他虽然只持了一把极短的匕首,但身手远胜其他人,手中匕首挥动,犹如舞起一团银光,刀光过处,那些挡住他路的蜈蚣,无不是断为两截。 他且战且退,渐渐替孙昊开出一团路来。正准备带着众人脱身而走,忽然之间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腹部,赫然被一只森森骨爪所洞穿。 壮汉愕然回头,只见洞穿他腹部的,赫然便是那黑袍女的骷髅骨架。 此刻,这一架森森白骨的骨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用脸上的蠕动的烂肉发出了一个诡异阴森的笑容,慢慢从壮汉腹部抽出了骨爪,又摇摇晃晃地朝孙昊走了过去。 更诡异的是,这白骨骷髅明明满身烂肉,满身腥臭之中反而带着一缕淡淡的香味,步步逼近,更让人毛骨悚然。 孙昊这一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此时此刻也没比先前的王胖子好多少,瞬间尿了裤子,连滚带爬地闪开,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那壮汉被这骷髅的骨爪洞穿,全身的血肉也和那黑袍女一样,瞬间腐烂,如潮水般褪去。 片刻之间,已经化为第二具骷髅骨架。 这白骨一成,立即倒戈,张开如刀如戟的骨爪,一起向剩下的人扑去。 这下两具骷髅与蜈蚣合围,剩下的保镖顿时更为不敌,陆续有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划破夜空。 忙乱之中,人人都心中震怖,都想这一次大难临头,只怕要死在这雾蒙山上了。 正在这惨叫不断,人人陷入绝望之际,忽然一阵慷慨激昂的音乐声响了起来,伴随着人们的惨叫,相映成趣: “动词打次动词打次洞洞大赐……!!药!!药!!药!!切克闹!!抗母昂北鼻够!!万、吐、碎、佛” “茫茫的天涯是我最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166 壮哉!我大夏国山寨机!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深山之中的这一场搏杀,可谓是凶险异常,稍有应付不慎,就是横死当场的结局。 却不料这生死悬于一发之际,却不知道从哪传来了一阵广场舞音乐。 “茫茫的天涯是我最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听着这熟悉的音乐,每个人都有了一种走错片场拿错剧本的感觉。 这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懵逼了。 说来也奇怪,这山寨手机铃声一出,每个人都打了个寒颤,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冲脑海,脑子里瞬间一片清灵。 一瞬间,空间仿佛扭曲了一般,一点点被撕碎,模糊,终于如潮水般褪去。 再定睛望去,哪里有什么腐肉白骨?哪里有什么妖异蜈蚣? 此刻,所有人都好端端地站在当场,毫发无损,只不过各持武器,互相对峙,人人都是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 “是幻觉!” 那黑袍女面色难看至极,却首先反应过来。 刚才她刚刚走到那千年何首乌根的面前,忽然觉得背后劲风袭来。急忙转身,却发现身后的众人已经齐齐化为数架骷髅白骨,正带着阴森诡异的笑容,向她袭来。 情急之下,她顾不得多想,一个懒驴打滚躲了过去,与这些白骨骷髅展开周旋。却没想到在其他人眼里,这白骨骷髅却是她自己。 一行人听了她解释,顿时都醒悟过来,发现刚才根本就是中了虚妄幻术,自己人跟自己人动起手来。 此刻,人人都心中都是一片疑团。是谁施展的幻术?破除幻术的广场舞音乐又是哪里来的? 人人想法相同,同时循着那广场舞音乐的声源,抬头望去。 只见人群之外站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他右臂上顶着一只可爱的泰迪纹身,脚踩菜市场卖五块钱一双的人字拖,身穿一袭惨叫鸡沙滩大短裤,手上还带着那副手铐。 是这货? 就这样一个弱鸡男,破了这深山之中的幻术? 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树上跃下的这人,自然就是马小震了。 他刚刚一直潜伏在树上,跟众人一样中了幻术,只觉得那千年何首乌根所化的蜈蚣忽然背生双翼,腾空而起,向他袭来。 他大惊失色,又怕那蜈蚣有毒,不敢空手对敌,被那群蜈蚣撵得鸡飞狗跳。 还好,马小震忙乱之中想起了得自悟真堂的伏羲九针,且战且退,发出几条龙须面针,把几条蜈蚣钉在树干之上。 他内力雄厚,钉住几条小小的蜈蚣,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谁料这蜈蚣被他的龙须针钉住,竟然是毫不费力,立刻脱身而出,继续向他袭来。 心中一凛,马小震对这些蜈蚣更是忌惮,从树上一掠而下,展开脚下凌波猫步,夺路而走。 “兹兹兹” 那些蜈蚣重新落地,蜿蜒游动,迅疾无比。那白骨也张开双手,拦住他去路。一瞬之间,已成前后夹击之势。 还好脚下的凌波猫步人字拖给力,马小震百忙之中整个身子划出一个近乎九十度的直角转身,才避过这骷髅的刀戟般的骨爪。 马小震胸中涌起一股止不住的慌乱,一颗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脑子里空荡荡的,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对,但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又是一具骷髅向他扑来,情急之下,马小震猛地推出一掌。 他这一掌推出,暗含三重太极内力,如惊涛骇浪,连绵不绝,纵然是一头牛也给打翻了。 可是那白骨骷髅看上去松松垮垮毫不结实,受了这后力无穷的一掌,却仿佛轻飘飘的毫不受力,没有被阻挡半分,反而带着“咔咔咔”的骨架碰撞之声,大踏步的继续袭来。 脑中忽然灵光一现,马小震脑子里千思百绪,忽然汇成了一线,霎时间发现了问题所在。 刚才他一直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却又想不清楚。这一掌打在白骨身上,像是空荡荡的打在空中,如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响动。 这一掌击出,倒是提醒了他。 没错! 他刚刚以得自悟真堂的龙须针钉住了几条蜈蚣,可是那蜈蚣竟然毫不费力的脱身而出。 这龙须针是马小震得自于悟真堂,以李东明自创的伏羲九针的灵气蕴化而成,早已经与马小震心神相连。 在悟真堂的时候,马小震曾以这龙须面针为一众患者出手诊治,当时他随手出针,这龙须针力道大小,入体几分,对方有什么反应,他借着这龙须针的感应,心里无不是清清楚楚。 可是这一次,那龙须面针扎在蜈蚣之上,却像是扎在空气里,毫无反应。跟他一掌打在那白骨骷髅之上,仿佛如出一辙。 莫非……眼前的这一切…… 都是虚妄? 想到这里,马小震目光逐渐清明,只觉得胆气渐壮,胸中生起一股慷慨昂扬之意。 那裤衩上的惨叫鸡顿时感受到了他心中的豪气,立刻一首《最炫民族风》送上。 “茫茫的天涯是我最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这歌声实在是太过荡漾,与这阴森诡异的一幕实在是画风不符。 众人听了这激越昂扬的音乐,顿时都是心中一荡,从虚妄幻境中脱离出来。 眼下,音乐声早已停歇,所有人都看着马小震,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瞎了钛合金狗眼的模样。 当时人群之中一片混乱,人人都陷入虚妄幻觉,都在与各自的对手争斗不已,根本没人注意到他。既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广场舞音乐,是怎么破的这神奇幻术。 所有人都是一个念头。 眼前的这货?到底是何方神圣? 目光如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从四面八方而来,聚拢锁定在马小震身上。 那黑袍女走上两步,冷冷地问道: “这幻术是你破的?” 马小震目光与她一触,轻轻点头。 “你是怎么破的?”那黑袍女又踏上一步,目光咄咄逼人。 马小震见她目光凌厉,又觉得敌众我寡,顿时决定先保存实力扮猪吃虎,呐呐地道: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手机铃声响了……” “手机铃声?”黑袍女眉头一挑。 “是呀。” 马小震真诚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纯黑色的手机,露出了一个职业的微笑。 “高仿山寨iphone7,前置立体声扬声器,配置nxp半导体音频芯片,自带《最炫民族风》大喇叭手机铃声,是您居家旅行、跳广场舞、破除幻术的必备极品。” “噗” 所有人都齐齐喷出一口老血。 继而,心中却又都不知道为什么涌上了一股民族自豪感。 壮哉!我大夏国山寨机! 167 空谷幽兰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山寨手机大喇叭铃声破幻术?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误打误撞,也未可知。 黑袍女目光如刀,盯着马小震看了半天,始终摸不清他底细,见他双手仍然被手铐铐住,这才心中稍安。 刚才虽然是幻术,那孙公子却是实打实地被吓尿了。他倒是顾不上马小震,抖抖索索地想躲在黑袍女的身后,却又想起了她刚才秒变白骨的样子,又情不自禁地退后几步,惊魂未定地问道: “刚刚的幻术,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到底是谁施展的?” 他这两个问题,真真切切地问到了每一个人心里。就连马小震心中也是一动,目光也随着众人落在了那一株千年何首乌的树根上。 人人都想了起来,刚刚是黑袍女走到那千年何首乌的面前,幻觉这才出现的。 黑袍女皱起眉头,细细思索,只觉得空气中一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味,忽然之间,心中一动,开口道: “是兰香!” 她一念之下,心中顿时了悟,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点燃,手掐指诀,大喝一声:“破!” 黑袍女这一喝,仿佛一阵无形波纹荡漾而出。那巨岩之下硕大的何首乌本体忽然扭曲模糊,接着只听“呃”的一声闷哼,那何首乌本体已经化为了一个少女,重重地跌在地上。 马小震只觉得脑海中轰隆一声,犹如晴空响了个霹雳。 只见眼前这个少女有着一张秀雅绝俗的脸,双目犹如一泓清水,清澈无比,容色晶莹,如花如玉,娇柔婉转,仿佛粲然生光,周身带着一股淡淡的幽兰之香。 哎呀卧槽,这不是昨夜在飞瀑深潭之中畅游的那个少女吗? 这个少女美得直如坠落凡间的精灵,又以嘴渡气救了马小震的性命。昨夜她飘然而去,马小震一直心中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这少女一面。 他思绪万千,做过无数猜想,却没想到与这少女重逢,却是此情此境,在这样一个局面下。 那孙公子更是被这少女的容貌所慑,他身为顶级的富家子弟,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哭着喊着要给他生猴子,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少女。一时之间,竟然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伸手去扶,连声音都开始发颤: “姑娘,你是……” “她是这山中的兰花精。”那黑袍女子却踏上一步,拦住孙昊,冷冷地打破了他的憧憬:“刚才就是她的幽兰花瘴,制造的幻觉。” “妖精?” 孙昊闻言,悚然一惊,但那少女实在太美,他一惊之后,却也忍不住一阵犹豫,不退反进,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会吧?” 那黑袍女见他这一脸猪哥相,顿时摇了摇头,双手掐诀,准备把这少女打回原形。 少女见黑袍女出手,脸上顿时露出畏惧之色,不过她已经中了黑袍女一记符咒,已经浑身无力,连挪动一下身体都艰难无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黑袍女出手。 马小震心中一紧,正准备出手救下这少女,忽然之间,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带着童音的大喊。 “慢!” 伴随着这一声童音,只见一只灰兔由远及近,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吃力地挡在了那少女的面前,化为一个小娃娃。 这娃娃唇红齿白、穿着个小小的肚兜,更衬得胖乎乎的小手如粉嫩的莲藕一般,正是那千年何首乌化为人形的童子。 这一刻,这小娃娃的身上依然扎着一枚带着红线的银针,剧烈喘息不已,一张小脸惨白如纸,几乎没有一点血色,显然是已经被那银针制住,行动颇为困难。可是他却咬紧牙关,张开了粉嫩的藕臂,像母鸡护崽一般挡在了那少女身前,嗲声嗲气地喝道: “你们找的是我,放我妹妹走!” 妹妹? 所有人都是一愣,心里都忍不住有些好笑。 那少女外表青春年少,娉娉袅袅,外表看来,大约在十**岁年纪。这娃娃更小,明明是个三岁娃娃的模样,却反而把那少女叫做妹妹,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其实这倒也不奇怪。这娃娃和那少女,其实都是草木修真,历经数百年,汲取天地之灵气,得日月之精华,这才修成了人身。 这娃娃自然是千年何首乌了,那少女却是一株五百年的空谷幽兰修成的人身。 自古以来,有道是三界之类,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而草木这等异类来修真,首先要学人说话,学会了唠嗑,才能叨逼叨逼叨。 学会说话之后,再要化作人形,得了人身,开了九窍,才可以修真,单说这学说话,化人形,往往就是几百年的功夫。 若是参天古树、人参何首乌这等灵药还好,只要耐得住寂寞,不被虫蛀雷劈,再经过千年苦修,往往能修真有成。 可那些草本植物和蔬菜瓜果运气就差了不少,本身寿命就不长,往往还被各种飞禽走兽和人类给截胡,修道不成而中道崩殂。 曾经有很多茄子土豆和辣椒都发愿修行,可还没等修出灵智,就已经被下了锅,修仙不成,被人修成了“地三鲜”。 这株幽兰也是运气好,本来兰花就娇嫩易逝,难以挨过山中的风霜雨雪,几乎没有可能撑过几百年的苦修。可是她生根发芽之时,正长在了这何首乌的旁边。 其时这何首乌已经经过了六百年的苦修,已经开了灵智,周身已经有灵气自成。幽兰长在何首乌旁,整日被这何首乌身上的灵气笼罩,竟然挺过了五百年的时光,修成了人身。 草木修真,所化的人形都是随心之所欲,几乎是一念而成。那千年何首乌心地淳朴,又有些贪玩,虽然修行的时间远超这幽兰,外表心性都无异于一个三岁的小娃娃。那幽兰花精天生丽质,化形为一个十**岁的少女,反而显得比何首乌童子要大得多了。 数百年来,这何首乌童子与幽兰相依为命,以兄妹相称,感情那真真是极好的。何首乌童子中了黑袍女的陷阱,身中银针,难以逃脱。这兰花精功力尚浅,没有丝毫攻击法术,只有一手幽兰花瘴能制造幻觉,情急之下便以花障制造了一个幻境迷局。 本来已经将黑袍女一行人给吓走,却没想到横里杀出个马小震,阴差阳错地用广场舞音乐把这幽兰花瘴给破了。 兰花少女和何首乌童子都是天性质朴,虽都各自经过数百年的清修,却都是孩子心性,都没祭练什么厉害的攻击手段。这一刻,何首乌童子胸口被银针钉住,兰花少女也中了黑袍女一记符咒,都几乎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两个草木精灵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光里看出了几分黯淡之色。 168 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这千年何首乌童子一现身,众人都是面露喜色。 尤其是那孙昊孙公子,他带着这一行人奔赴千里,心心念念的无非就是这一株千年何首乌。眼下,看到这一株千年灵药终于现身,顿时狂喜不已,大声喝道: “快,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他一声令下,那黑袍女顿时踏上两步,手里掐了个法诀,向着千年何首乌童子走了过去。 那娃娃却大喊一声,咬紧的嘴唇。 “你们找的是我,我可以随你们处置,但你们要放我妹妹走。” 他生得唇红齿白,但这一刻的一张小脸上的表情却坚定无比,像是一个真正的兄长,在保护自己的小妹妹。 “不,不要。” 那兰花少女紧紧的抓住了娃娃的双手,拼命的摇头。 “放她走?” 孙公子情不自禁的扫了那兰花少女一眼,顿时吞了口唾沫。虽然知道这个少女并非人类,但她长得实在是太美,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把她这么放走,心里却实在是舍不得,缓缓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夜里忽然传来一声冷凄凄的怪笑。 “桀桀,你们谁都走不了?” 这一声怪笑突如其来,事先没有半分征兆。众人闻声都是悚然一惊,一起向那怪笑声源看去。 随着怪笑声,一名黑衣的保镖越众而出,缓缓走到那黑袍女的面前,他长着一张马脸,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 “老五?” 众保镖立刻便认了出来,这人名叫伍彪,正是保镖中的一员,已经替孙家工作多年。因为姓伍,兄弟们常叫他老伍,久而久之,老伍变成了老五。 这人身手一般,话也不多,平时里没有半点特异之处。这一次也随着众保镖出任务,他一如平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眼看任务就要完成,却不知道他忽然跳出来要干什么。 “老五?你疯了?” 那壮汉保镖队长眉头一皱,向他喝道:“还不快退回去!” “退回去?” 那老五阴森森的一笑,缓缓举起了右臂,只见他衣袖之中忽然青光一闪,霎时间炸起一条绿色的虚影,直扑那壮汉队长。 那绿色虚影实在是太快,如兔起鹘落,又如雷霆震怒。那壮汉队长根本来不及反应,手臂已经被这条绿色虚影给撞中。 他只觉得右臂微微一痒,并不如何疼痛,正不明所以,却忽然觉得右臂那伤口之处一阵酥麻的感觉袭来,瞬时间爬满全身。 片刻之间,全身已经一片僵直。这壮汉队长心里恐惧之际,看着那老五的眼神,已经如同见了鬼魅一般,不自禁地“腾腾腾”连退三步。 这三步一退,他忽然没有了半分力气,径直倒在地上,顿时气绝。 从那老五阴森一笑放出绿色虚影,到这壮汉队长气绝身亡,都不过两三个呼吸而已。这一瞬之间,异变横生。 所有人都心中骇然,忍不住齐齐倒退两步,看着那老五,目光均是又惊又惧,像是看到了鬼魅一般。 此刻,那道绿色的虚影落在地上,慢慢游回了那老五的右臂之上。 这一下,借着皎洁的月光,人人看得清清楚楚,那道绿色的虚影,正在老五右臂之上盘旋游弋,昂首吐信,眼生竖瞳。 正是一条数寸长的绿色小蛇。 那孙公子经过了刚才的幻境,对这些蜈蚣蛇类心里厌恶至极,见又横生枝节,连忙下意识地大喝: “上,干掉他!” 几个保镖听了他命令,虽知道那绿蛇剧毒无比,十分凶险。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也只好硬着头皮,紧紧操着工兵铲围拢上来。 那老五又是阴森一笑,也不见他如何指挥,他右臂上的绿蛇忽然嘶鸣一声,如闪电般蹿出。 那几个保镖有了前车之鉴,知道这绿蛇速度极快。见这绿蛇一动,心中都是十分警惕,如临大敌。可是这绿蛇身形如同鬼魅,攻击之际似乎带上了一条虚影,肉眼几乎追踪不上。 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几声惨叫,几乎没有人看清楚那绿蛇的动向,几个保镖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都已经倒地身亡。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那孙公子双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黑袍女却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忽然喝道:“你是狗爷后人!” “哈哈!” 那老五纵声长笑,志得意满地道:“正是。” 黑袍女面沉如水,沉声道:“想不到为了这千年灵药,你竟然在孙家潜伏了这么多年。真是好心计,好毅力。” “好说好说,”那老五阴森森地笑道:“那也只不过是为了报你百草翁一脉暗算之仇。” 这老五,正如黑袍女所说,是狗爷后人。百年前,在这雾蒙山上。孙大帅请来了下茅山的百草翁和狗爷,来助他取这千年灵药。 百草翁深通草木之性,而狗爷擅长集兽调禽、驱使禽兽之法。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把何首乌钉住拿下。只可惜两人都知道这千年灵药对修行大大有益,均起了贪念。两人互相暗算,都受了重伤,反而导致那何首乌童子给跑了,功亏一篑。 后来百草翁随孙大帅去了宝岛,成为孙家客卿供奉。而那狗爷却流落江湖之中,几经辗转。 狗爷一脉深恨百草翁暗算,更对这雾蒙山上的千年灵药耿耿于怀。后来他这一脉也曾到雾蒙山上几度搜寻,只可惜不懂草木之性,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引这何首乌童子出来。 再然后狗爷郁郁而终,衣钵几度传承,终于到了这老伍手中。这老伍的资质远超前人,他偶然从荒山之中得到了一条灵性十足的青蛇,日夜以师门中的秘法,以各种毒物培养祭炼。终于练成了控蛇之术,把这绿蛇养得奇毒无比,与他心神合一。 这蛇男一直对这雾蒙山上的何首乌童子觊觎不已,后来修行遇到瓶颈,终于痛下决心,查访到百草翁与孙大帅后人的下落,隐姓埋名潜入孙家,等待机会,想要夺取这百草翁锁住灵药的秘法。 这个时候百草翁传承已经到了黑袍女手上,她为人冷傲,向来深居简出不见外人。这老伍潜伏了几年,一直不得其便。 却不料这孙公子忽然也想起了这雾蒙山上的灵药,正中他下怀。于是想法设法混入了保镖队伍,一直悄无声息装聋作哑。 直到最后一刻,兰花少女的幻境被破,千年何首乌童子被银针钉住,他才忽然杀了出来,后发制人,轻松carry 全场。 眼下,何首乌童子与花妖都被制住。众保镖全部被他放翻,那孙公子手无缚鸡之力,黑袍女虽通草木之性,却也不以身手见长。 全场之中,只剩下一个穿沙滩裤人字拖的弱鸡男,还被铐住了双手。 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169 终于轮到我登场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那化名老五的蛇男自觉carry全场,一切尽在掌握,脸上阴森森的笑容越来越浓,漫步向黑袍女和孙公子走去,目露凶光。 这千年灵药的消息一旦传扬出去,势必引起无数觊觎。因此他早已下定决心,要把此间众人尽数屠戮,不留一个活口。 孙昊孙公子双腿发软,小腿肚子已经抖得像筛糠一样,上下牙齿如同两军对垒,激烈打颤,想要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声带像是滞涩了一般,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 黑袍女面色又阴沉了几分,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伸出手指一弹。 那粉末被她一弹,顿时纷纷扬扬地散开,发出一股似香非香,似臭非臭的味道。紧接着,一股白烟瞬间弥散开来。 她右手一伸,已经提着那孙公子的衣领,轻飘飘地退入了白烟之中。两人的身形很快变得模糊不清,诡异地消失在了白烟之中。 白烟迎风就长,很快扩散开来,伸手不见五指,张嘴不见牙齿。 “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那蛇男眉头一挑,脸上浮现出一股不屑的冷笑,随手挥出一记劈空掌。 这掌力一到,瞬间卷起拳风气流,顿时把白烟吹散一片。他更不多说,连连出手,把眼前的白烟驱散得一干二净。 他这数掌击出,虎虎生风,威势非凡。一旁的马小震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蛇男出场之后虽然阵仗十足声势惊人,但看他拳法,却不过刚刚在内劲中期左右,跟长洲震宇武馆的杜四爷相差不远。马小震有信心在三招之内把他拿下,只不过他养的那条绿蛇却是灵性非凡,有些难缠,需要小心应对。 当下,他也不动声色,装出一副当场就被惊呆了的样子,默默看这蛇男与黑袍女争斗。 那蛇男的掌风把白烟驱散,面前却是少了一人。那黑袍女仿佛陡然间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只剩下孙公子依然呆在原地,双腿抖得像筛糠一般,活像个弱鸡抖m,死了爹娘一般地哀嚎。 这蛇男一怔,漫步而行,警惕地环顾左右,要找黑袍女的踪迹。 他走到一棵巨树之下,忽然之间,只觉得眼前寒芒一闪,从高处而来。 他下意识地抬头,屈膝握拳,准备反击。却发现扑了个空,上方空无一人。却是高处的大树树枝上,插着一只明晃晃的匕首。皎洁的月光照在匕首上,映射出一道寒芒。 就在他判断失误,抬起头来一个愣神之间。前方劲风扑面,那黑袍女捻着一根银针,已经向蛇男疾刺而来,其势迅猛,直如电光火石! 眼看一击即将得手,黑袍女大喜。她身手都不及对手,只能兵行险着,以奇诡行刺。刚才她借着白烟隐藏身形,又在树干上插了一枚匕首吸引蛇男注意,自己则隐匿在旁,趁着蛇男判断失误的一瞬间,这才骤然出手。 眼看一击即中,这银针离蛇男的胸口只有分毫之差。那蛇男却丝毫不为所动,嘴角忽然挂起了一抹浅浅的阴笑。 坏了! 黑袍女心中浮现出一股莫名其妙的不祥感。 果然,小腿上忽然一痒,一阵酥麻的感觉瞬间爬满全身。她这谋划已久的一刺,眼看离对手只有分毫之差,却眼睁睁的再也刺不下去了。 “不好!” 黑袍女心中大骇,低头看去,那绿蛇果然从她小腿上一掠而过。她心知这蛇剧毒无比,既被咬中,生死只在一瞬之间。连忙屏住呼吸,用银针封住腿上穴道,又从怀里掏出蛇药服下。 她经验丰富,片刻之间处理得毫无差错,但那蛇毒实在太过厉害,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但她也是浑身虚脱,布满了冷汗,瘫软在地,毫无半点反抗能力了。 那蛇男这才放声笑道: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刚刚黑袍女放出白烟、用匕首反光来吸引注意、最后趁其不备暴起发难。这一番布置,若用来暗算别的高手,可算是谋划精妙,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可对这蛇男来讲,却偏偏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蛇。 蛇类锁定攻击目标的方式与人截然不同。 蛇的双眼生于头部两侧,视野重叠的范围极小,因此只有范围很小的双眼视觉。主要靠不同眼肌把物体移远或移近视网膜来聚焦,所以它的视力很差,一米以外的物体很难看见。 可是蛇类却有着一个得天独厚的感热器官“颊窝”,能很容易的分辨环境中的温度微小差异,从而绘制出一副热感应蓝图,堪称天然的“热感应成象仪”。 刚黑袍女借助白烟隐匿,对常人来说,自然可以收到奇效。可对蛇而言,却没有半点作用。她身形一动,已经被那绿蛇牢牢锁定。 这蛇男狡猾至极,他胜券在握,却不动声色,装作一副中计上当的样子,引这黑袍女出来,暗地里却悄悄放出绿蛇,趁着她攻击的一瞬间,将其重创。 众人之中,他最感棘手的就是那黑袍女。眼下见她身中蛇毒,绝不可能再有丝毫反抗之力。 蛇男志得意满,料想这千年何首乌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服用了这天地灵物,于自己的修为必定大有好处。想到这一番筹划,几年的潜伏辛苦,终于一举建功,心中得意无以复加,忍不住仰天长笑,扫了一眼躲在黑袍女身后瑟瑟发抖的孙公子,阴笑道: “孙公子,不用怕。等我拿了那千年何首乌,就送你们所有人一起上路,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 他一言既出,伸出手来,向那何首乌童子抓去。 那何首乌童子和花妖也都耗尽了灵力,本想趁着蛇男与黑袍女争斗之时趁乱逃跑,可是蛇男老练之极,虽与黑袍女周旋,目光却无一时半刻离开过这草木二精。 他们灵力耗尽,毫无半点逃跑机会,眼睁睁地看着蛇男一爪抓来,几乎是避无可避,都忍不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忽然之间,轻飘飘地一掌挥了过来,按在了那蛇男的手爪上。 那蛇男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如同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瞬间一浪接一浪的浪头叠加过来,只如洪水泛滥,无坚不摧。 他心中大骇,被这掌力一推,“腾腾腾”地连退了七八步,这才慢慢停了下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惊慌失措地大喊: “谁?到底是谁?” 黑袍女、孙公子、何首乌童子、兰花少女……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出掌的那个人身上。 他手臂上带着一只泰迪的纹身,脚踩一双人字拖,身穿一条惨叫鸡沙滩大裤衩。 此刻,裤衩上的惨叫鸡正在尽情高歌,又是那熟悉的音乐: “动词打次动词打次洞洞大赐……!!药!!药!!药!!切克闹!!抗母昂北鼻够!!万、吐、碎、佛” “茫茫的天涯是我最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170 这是什么法宝?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你有几个嫂子? 慕容春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 东方玉却已经过来,将赵爽扯走:“乱说些什么?出去!” 赵爽吐着舌头,已经被推出了门。 东方玉将门关上,转回身,对慕容春微笑,有些尴尬。 这尴尬,看在慕容春眼里,犹如心虚。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我要吃糖葫芦!”她大喊,笑嘻嘻,没心没肺。 就是这一声喊,让她在半个时辰后,被各色各样的糖葫芦淹没! 纯山楂的、橘子的、草莓的……等等,形形□□、琳琅满目,让慕容春眼花缭乱。 “呃……” 她左手一串、右手一串,嘴里还塞了一颗,瞪大眼睛看着四周的人。 终于,她将嘴中的那颗糖葫芦咽下,问:“你们……” “我们特来叩谢阁主救命之恩!” 来的是被慕容春鲜血救活的人,他们眼中的感激是真诚的,和眼里的崇拜一起,闪着光芒。 在代言人开了头后,他们竟真的跪下叩头道谢。 …… 这就算是这么多人的救命恩人了? 而旁边右使眼里的欢喜,明显地告诉她:是的!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慕容春挥手。 “是!恩人!” 众人唯命是从。 等那些人都散去,风云阁高层欢喜碰头:“阁主这次出师告捷!相信有了这次的救命之恩,江湖各派已经都欠了阁主的人情,以后只要阁主一声令下,整个江湖都会听命。” 这次参加相亲会的大都是各大门派的少主和未来掌门人,一些散侠浪子,也很可能都是未来的绝世高手。这样的一场施恩,虽然不至于让整个江湖真的俯首帖耳,但确实足以让他们在关键时刻抱着报恩之心站在风云阁这一边。 可以说,有着这一施恩,作为风云阁阁主的慕容春,已经足以有了号令天下的威望! “所以……这个买卖赚了?”慕容春眨巴着眼。 左右使点头:“赚了!” “可是我疼。”慕容春眨巴着眼,水汪汪的。 双使扶额。 好吧,眼前水汪汪眼睛卖萌的阁主,哪里有一点号令天下的样子?分明是自己想多了! 当两个属下灰头土脸告辞后,东方玉坐到床头,如看着一只小狗狗,摸了摸慕容春的头发。 慕容春将眼睛笑得眯成了月牙,望着他,就差摇尾巴了。 这副模样,让东方玉忍不住也弯了嘴角。 这一夜,两人的手是握着的,睡得安心。 翌日,精神饱满的慕容春去找赵爽。 由帐篷掌柜牵线搭桥。当然,慕容春为此付了十两银子。 幽幽的小路。 寂静无声。 只有两个女子,面对面。 赵爽的脸是笑着的,她甜甜叫:“嫂子。” 而慕容春,这一次,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笑着沉默半晌,才突然神秘一笑,然后怪异地扭动:“偶吧刚拿style!刚拿style!” 而赵爽的笑容凝固,眼睛却跟着直了…… 慕容春眼里有了得意之色,于是换了一种广场舞舞姿,高吼:“茫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赵爽的眼睛已经完全发直,头轻轻合着节拍点了起来,嘴唇翕动,随着节拍,吐出了余下的歌词:“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哗啦啦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一路边走边唱才是最自在……” 慕容春的笑容完全灿烂。 而赵爽,也已溢出笑意。 两个人合唱着,神情是无比激动。 在接下来,两人合唱了《滑板鞋》、《因为爱情》、《新贵妃醉酒》、《套马杆》、《伤不起》、《浮夸》、《红豆》……等不同流派不同风格的歌。 最后,两人终于坐了下来。 吸着赵爽贡献出来的自制冰激凌雪糕,开始攀谈。 “你居然也是穿来的?”赵爽率先问。 慕容春点头:“嗯。” “哪一年?” “2014年。你呢?” “咦,我也是。你哪个月?我是3月份穿过来的。” “哦,我是12月,圣诞节。”慕容春淡淡吸着雪糕,耸耸肩。 “纳尼?那你知不知道文章和姚笛是不是真的呀?我就看说‘周一见’,然后那个周末我逛街踩进下水道就穿过来了。糟心啊!说好的周一见都没见着!” “……”慕容春暂停吃雪糕,给了伙伴同情的一瞥。 “呃……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嘛?周一有猛料么?”赵爽的眼里冒着八卦的绿光。 “没啦。貌似被他们后台公司公关了。不过那个新闻是真的,文章出轨,马伊琍演绎了一把贤妻范儿,然后各种亲情公关,最后继续过日子。” “……不是吧?!”赵爽咋舌,“都出轨了还继续过?怎么过呀?这也太乱了吧。” “还有更乱的。”慕容春继续舔雪糕,“王菲知道不?又跟李亚鹏离了。” “我擦!” “然后她又恋爱了。知道男友是谁不?” “我哪知道呀?我都早穿过来了!” “猜呗。” “怎么猜啊?反正不是谢霆锋。” “不,就是谢霆锋。” “我……擦!”赵爽已经完全震惊了。 慕容春把小伙伴掉下来的下巴推上去,然后拍了拍她的肩:“所以我们穿来这个世界还是不错的,至少没那么雷。” “……”赵爽木了半晌,才喃喃,“嗯,所以这几年我在努力放雷。” “好吧,当我没说。” “……” 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了,慕容春随便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对了,在这个世界你怎么弄的雪糕呀?难道学人家穿越女主,走科技发家致富风?” “呵呵,不是啦,就是以前在《马可波罗游记》上看到的。” “马……”慕容春吞下一口冰激凌,“你阅读口味可真够特别的。” “呵呵也不是,我什么书都看。我那会是个书宅。正常口味的书看太多了,就找偏门口味来看了。” 慕容春点头:“那*看不?” “当然啊!”一说*,赵爽眼里的腐女之光就开始闪耀。 “百合呢?” “我的最爱啊!”眼里的光闪烁得更甚。 “网?” “嗯呐嗯呐!” “……”慕容春扑闪了一下大眼睛。难得在这里遇见同穿,更难得是个志同道合的人。于是,试探着进一步问,“你平时都去什么网站玩啊?你说我们会不会在网上擦肩过呀?” “不会吧?”赵爽也眼睛晶晶亮,“我最喜欢去的bbs是醉红尘社区,你去么?” 慕容春的雪糕差点卡在喉咙里。 “报上网名。”良久,慕容春抽出嘴里的雪糕,死鱼眼地说。 “青猫。” 慕容春彻底石化。 “怎么了?”赵爽的眼睛晶晶亮的,“你真的认识我?” 慕容春没有回答,而是望天:“我叫青草。” “婊姐!” 赵爽的惊呼,将林中的几个山雀雀儿惊得四散飞走。 171 附灵符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小震夹着那根龙须面,就像小李探花夹着他的小李飞刀。 满山的风声都仿佛在一瞬间停了下来,他仿佛已经进入一种境界,一种至高无上、天人合一之境。 天上地下,仿佛从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龙须面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发出来的。龙须面未曾出手前,谁也想像不到它的速度和力量。可是龙须面的精神已在! 那并不是杀气,但却比杀气更令人胆怯。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马小震,孙公子的心里仿佛一万只羊驼打着响鼻奔腾而过。 尼玛,装你妹的世外高人呀!装你妹的小李飞刀啊! 摆出这一副牛逼哄哄玉树临风的造型,结果捏着个面条跟人决斗。 你咋不上天呢? 你咋不留着这面条去上吊呢? 你咋不去自挂东南枝呢? 你特么的脑残啊! 孙公子有一种原地爆炸的感觉。 想不到自己所有的求生希望,都寄托在眼前这个脑残患者身上了。 完了完了,今天估计要陨落在此了。 就在孙公子心里千思万绪,正在心中疯狂吐槽的时候。那蛇男口中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嘶,张口喝道: “血蛇刺!” 这三个字从那蛇男口中喝出,声音狠戾阴冷,仿佛从九幽地狱般传来一般。众人听了,都只觉得身上一寒,忍不住全身发抖。 那妖异的小蛇闻言,忽然纵身一跃,犹如一条直刺的匕首,凌空刺了出去。 那小蛇全身碧绿,浑身却沐浴着妖异的红光,一时之间显得诡异至极。它这飞跃而出,明明只有数寸长的身子,却仿佛牵动了满山的风息。 一时之间,这血蛇周身十米之内,竟无处不是煞气。 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一颤,除了一个人。 马小震。 就在血蛇直刺过来的那一瞬间,马小震动了。 他手中的那一根龙须面针,忽然间脱手而出。 就像一缕阳光刺破黑暗,带来了太阳的温暖。那血蛇带来的满山煞气,就像浅浅的积雪遇上了初春的阳光,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都眼前一花,一道黄线已经如闪电般掠过,只听见“噌”的一声轻响,已经把那血蛇钉在了树干之上。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插在树干上那根龙须面条,瞠目结舌。 此刻,这条不可一世的怪蛇,已经被那根看起来一折即断的龙须面条贯脑而过,钉在树干上一动不动。 很显然,已经死翘翘,嗝屁了。 所有人脑海里都浮现出八个字。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虽然飞的这龙须面逼格稍微lo了那么一点点,但也足以震慑当场了。 那孙公子目瞪口呆,刚刚心里还在骂马小震是个脑残,这一刻却恨不得能冲上前去抱着马小震狠狠地亲上两口。 太特么的神奇了! 那控蛇男的一张脸,却已经是惨白如纸。他看着被钉在树上的蛇尸,又看着马小震,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眼神。 “小青” 半响之后,他这才悲鸣一声,抢上前去,把那碧绿小蛇捧在手里,身形颤抖,睚眦欲裂,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这碧绿小蛇经过他培育了多年,早就与他心神合一,就如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却被马小震一击而灭,简直是心神震撼,五脏俱伤,跟死了老婆似的。 小青…… 众人都是一阵无语。 这么阴狠的一条汉子,却取这样一个名字,还真是感觉自己萌萌哒呀。 瀑布汗…… “吐完血没有,吐完了就滚吧。” 马小震不耐烦的摆摆手,表示没耐心看他在这凹造型装深情。 那蛇男却咬紧牙关,杀人般的目光恶狠狠地盯住了马小震,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必,杀,你!” 他一言既出,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他手捻指诀,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忽然把那黄色的符往胸口一拍。 一阵光芒闪动,这黄色的符忽然化为一阵蛇形的纹路,竟像是血溶于水一般,轻轻地融入了蛇男的身体之中。 一瞬间,蛇男脸上青幽之色大盛,脸上忽然现出一个蛇纹。 紧接着,他周身肌肉膨胀,衣衫瞬间爆裂而开。脸部、身上、手臂上,浮现出青幽的鳞片,似是一身鳞甲,坚硬无比。 更可怖的是,那黑寂寂的瞳孔,陡然之间,竟化为蛇眼竖瞳。 半人半蛇之形! 此情此境,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全场俱静,气为之夺。 “小心!这是附灵符!” 那黑袍女忽然大喊一声,声音忍不住一阵颤抖。 她和这蛇男同出茅山七十二下院,知道蛇男的这一记黄色符,正是传闻中已经失传多年的附灵符。 茅山乃三山符之一,于符一道,几乎是举世无双。又有上茅山三十六天罡法与下茅山七十二地煞之术。 上茅山天罡三十六法,修的是正道符,可驱使鬼神,呼风唤雨,潜渊缩地,撒豆成兵。而下茅山则将民间中原地区以及苗区流传的黑,白巫术一并纳为己用,有地煞七十二术,修的是阴毒法术,开发了不少凶戾狠毒的法门。 蛇男和狗爷师承的这一宗,习的是驭使禽兽之法门。自古以来,有不少的要饭的玩蛇,盗墓的弄狗,都是出自他这一脉的传承异术。 茅山以符名动天下,下茅山自然也不能无符。蛇男这驭兽一脉,有一道附灵符为此脉的不传之秘,能引绝世凶兽之灵附体,成半人半兽之身,大大提高战斗力。 传说中,这符要以曾经伤过百人性命的凶悍禽兽之精血为符胆,再经过多番炮制,需要大量物事来点符头、事符神、叉符脚,历尽无数辛苦,耗尽无数精力资源,依然不足三成的成符概率。 现代社会,人类早已站在了食物链顶端,无数的凶悍禽兽,也早已沦为了粤人盘中的美餐。这伤过百人性命的凶悍禽兽,哪里还找得到。更何况这符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成符概率却不足三成,性价比实在不高。 近百年来,几乎没听说过有人用过这道符。黑袍女只道是这道附灵符早已经失传,却不知道这蛇男从哪弄来了这一道压箱底的宝贝。 172 蛇腥毒雾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附灵符?” 听了黑袍女惊呼出声,马小震顿时一怔。他对着黑袍女口中的附灵符几乎是一无所知,但看着对面蛇男半人半蛇诡异至极,心里自然猜到此符不善。 他不敢小觑,暗自提了一口真气,凝神以待。 “哼,算你们还有几分见识!” 那蛇男桀桀怪笑,双目竖瞳骤然一缩。 一瞬之间,他忽然匍匐在地,身形委曲婉转,竟如灵蛇拨草,节节通灵,蜿蜒而行。片刻之间已经游到了马小震的身边,一跃而起,向马小震扑来。 他这一游一扑,实在来得是太快太急诡异无比,脊椎的每一个环节都似乎可以自由活动一般,根本就不像是人的骨骼构造能做出来的动作,反而像极了一条游动的怪蛇。 在场几人见了这一扑,都忍不住惊叫出声。 还好,马小震脚下踩着那一双凌波猫步的人字拖,百忙之中一个垫步,轻飘飘地躲了开去。 自然界之中,猫正是蛇的天敌克星。蛇的攻击方式是全身发力,而猫的敏捷度较蛇为高,只需要小幅度的进退闪躲就可以躲过蛇的攻击。两相比较,猫倒是占了不小的便宜。 马小震以猫步躲过这一扑,右手一晃,下意识地已经扣上两根龙须面针,向那蛇男发了出去,欲故技重施,把对手钉住。 “雕虫小技!” 那蛇男“嘶嘶”怪笑,抬手把两根龙须面针一格。 “当当” 只听两声轻响,两条龙须针撞在蛇男形如钢质的右手鳞片之上,直撞得火星四溅,被远远地荡了出去。那蛇男却是毫发无损。 马小震脸色一变,一颗心忍不住沉了下去。这两条龙须针看起来虽然不太起眼,但已灌注了他一身的太极内力,一针飞出可裂砖石。就连刚才那怪异无比的碧绿小蛇也根本挡不住他龙须针的一击。 却不料这蛇男使用了蛇形附灵符之后,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抬手,就把他的龙须针给磕飞了。 这货一身鳞甲的防御力,可畏可怖,实在是惊人。 马小震心中正又惊又骇,对方的嘴角却是浮起了一抹怪异之极的笑容,磕飞了龙须针之后,更不迟疑,右手忽作蛇嘴之形,向马小震咽喉抢来。 对手来得太急太快,马小震避无可避,一咬牙,左手运足了内力,抬手挡去。 谁料那货的右手却忽然弯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绕过了马小震格挡的手掌,宛如一条狰狞的魔蛇,张嘴向马小震咬去。 马小震暗叫不好,还好他的太极拳已经到了收发由心的境界,百忙之中,左手顺势画了个圆圈,送出一记太极云手。 太极拳最是圆润如意,练到高深处,正是“周身无处不太极”。这股太极云手一推出,顿时生出一股螺旋状的旋劲,同时收肘缠手,将对手的蛇掌给锁住。 这一下,二人双掌交缠,一瞬之间,已经成为了内劲比拼之局面。 蛇男自从用了那一张附灵符,化为了半人半蛇之身,奇诡手段层出不穷。让马小震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可这内力比拼却是实打实的,容不得半点投机取巧。 马小震自从在赵家沟的两幅太极书法上吸取了百年的太极内力,早已经突破了内劲巅峰,已经达到了半步宗师之境界。他一身太极内力,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自从赵家沟技成出山以来,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对手。 而根据他刚才的观察,那蛇男的内力比他要差得远了。即使用了附灵符,也不可能在内功修为上有什么突飞猛进的突破。 想到此处,马小震鼓荡全身真气,把一身太极绵力接二连三地输送过去,要凭借着内力优势,一举把对方毙于掌下。 果然,双方内力一交,顿时便分出了强弱。那蛇男的手段虽然诡异,却终归属于旁门左道,这实打实的内力比拼,终归不及马小震内力的博大浩瀚,被渐渐压了回去。 马小震心中一喜,知道这一来自己稳操胜券,抬眼向对手看去,却忽然一怔。 只见月光穿过树影,洒落在那蛇男的脸上,留下了半光半影的斑斓,更显得阴森诡异。他的嘴角一勾,忽然浮现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笑意。 不好! 马小震心里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蛇男的一张大嘴忽然大开,分叉的蛇信猛地喷了出来。 一瞬间,一股冲天的蛇腥味从他嘴里喷出,瞬间席卷开来。如一股有形有质的绿色毒雾,向马小震狂涌而来。 马小震一惊之下,想要抽身而退,可他正与这蛇男比拼内力,被对方的蛇掌缠住,哪里躲得开去,顿时被这带着蛇腥的绿色毒雾喷中。 被这股蛇腥气一冲,他只觉得内力真气为之一滞,连忙屏住呼吸。而对方蛇掌上的内力却忽然大增,狂涌过来。 他面色大变,被对手的一掌击退,“噔噔噔”地连退数步,这才停了下来。 好厉害的腥气! 马小震心中大骇,他被这蛇男内劲震退,还不觉怎样。但跟这股蛇腥气一触即退,已经觉得头昏脑涨,内息紊乱,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这蛇腥毒雾中暗含的剧毒。连忙屏住呼吸,把体内的毒气逼住。 两人的这一番交手,在场的几人均看在眼里。 尤其是那孙昊孙公子,一颗闪闪的红心寄托在马小震身上,直指望他能神兵天降一举干掉那蛇男,拯救众人于危难水火之间。 眼下,见马小震被那绿色的蛇腥毒雾喷中,“噔噔噔”地连退数步,胸口剧烈喘息,一张脸已经是惨白如纸,一看就知道马上要仆街了。 孙公子面如死灰,顿时双腿一软,坐倒在地,哭丧着脸哀嚎道: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别急。”那蛇男扫了孙公子一眼,嘶嘶怪笑道:“等我干掉那穿人字拖的小子,再来送你们上路。” 他吐着蛇信,向马小震逼近而来。 “桀桀能死在这一张附灵符下,你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带着周身的蛇腥之气,蛇男走到马小震面前停下,双目竖瞳骤然一缩: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辰。” 173 日天日地日空气!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辰。” 那蛇男带着桀桀怪笑,走到马小震面前停下,缓缓伸出了带着鳞片的手爪。 马小震暗提一口气,欲出手相怼,可那蛇腥毒雾实在太过厉害,稍一提气,五脏六腑就像有千万把小刀在乱割一般,实在是难以聚气。 自从得到了九仪天尊高压锅,他一路装逼打脸,从来就没有遇到这种凶险局面,正在考虑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不是要先假装投个降装个死什么的来麻痹对手。 忽然之间,却只觉得右臂之上,火辣辣地一烫。 马小震愕然低头望去,只见自己右臂之上,那纹着九仪大陆上古圣兽奇穷就是那只黑色泰迪的纹身,忽然隐隐亮起了火红色的光芒。 他一怔之下,心中顿时纷乱无比。 上次玄黄老祖口口声声称,圣兽奇穷乃九仪大陆兽中之祖,吼声上震九霄,下动幽冥。镇守中州,能令万兽伏栗。可是马小震召唤出来的,却是一个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 那招的分明就是一个假圣兽嘛! 这货怎么突然发光发亮了,难道是……真的圣兽临凡了吗? 马小震心里千头万绪,但此刻千钧一发,实在是危在旦夕的局面,除了死马当活马医,当真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他顾不得多想,一咬牙,催动九仪天尊鼎内虚化的香火愿力,凝聚到右臂的泰迪纹身之中。 刹那之间,右臂的纹身上亮起了一个古朴兽形图案。与之相伴的,一股狂乱无匹的气息忽然冲天而起。 就在这一瞬之间,这雾蒙山上,陡然间万籁俱静。 风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蛙鼓蝉鸣、微风拂树的声音,也都悄悄停歇了下来;马小震周身百丈之内,竟然连花草树木都没有了半点动静,都微微低头,仿佛在战栗不已。 一瞬之间,竟然是百草低头,万兽伏栗! “这……这是何物?” 在马小震纹身亮起的第一个呼吸之间,那蛇男的心里忽然浮现出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整个人如坠冰窖,又像是在荒无人烟的大草原上被群狼围困,有了一种遇到天敌克星的天然恐惧感。 他心中大骇,竟忍不住退出了七八米开外,尤自战栗不已。双目死死地落在马小震的身上,目光惊疑不定。 “这……是要放大招了吗?” 与蛇男不同,孙昊孙公子心里却是充满着劫后余生的感动。 太好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个神兵天降的男人要开大了! 刚才一定是cd没到,正在攒cd! 厉害了ord哥! 快开大,灭了那弄蛇的那货! 孙公子满怀着憧憬,黑袍女、何首乌童子和那兰花少女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马小震,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马小震咬紧牙关,手掐指诀,脚踏罡步,忽然大喝一声。 “出来吧!圣兽奇穷!” 孙公子留下了喜极而泣的热泪。 圣兽奇穷! 一听就觉得不明觉厉,简直是爆了好不好! 看来这次真的有救了! 众目睽睽之下,马小震右臂上的纹身,忽然间冲天而起,化为狂乱的一团黑雾,骤然间喷射出来,在众人面前凝聚,化形! 这…… 这就是他攒的cd,开的大招…… 众人的嘴角同时一阵抽搐,口水横流,一脸懵逼地看着马小震开出来的大,一副脑缺血的模样。 在他们面前,那股狂乱无匹的凶悍黑气,依然顺利地凝聚化形,赫然是 一只浑身漆黑的泰迪狗。 此刻,马小震开出来的大招究极召唤兽泰迪狗正热情洋溢地搂住了一棵歪脖子树,半身直立,浑身颤抖,做着活塞运动。 马小震的惨叫鸡开始播放背景音乐:“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摩擦摩擦……” 众人瀑布汗:“……” 究极召唤兽泰迪狗转移了目标,抛弃了那棵歪脖子树,开始日山神庙一棵破旧的柱子。 惨叫鸡bgm:“摩擦摩擦,摩擦摩擦,我给自己打着节拍,这是我生命力最好的时刻……” 众人庐山瀑布汗:“……” 究极召唤兽泰迪狗又开始日山神庙外的一块巨石。 惨叫鸡bgm:“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板上摩擦!摩擦摩擦!” 众人成吉思汗:“……” 马小震:“……” 传说中的圣兽穷奇泰迪狗各种摩擦,各种做活塞运动,日树日石日柱子,日天日地日空气。 忽然间,孙公子又哭了。 与一分钟喜极而泣不同,这一次是心如死灰的泪水。 尼玛…… 要不要玩得这么大,玩得这么刺激呀…… 你这手掐指诀脚踏罡步,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口口声声什么圣兽奇穷究极召唤兽,把老子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还以为今天有救了。 结果招出来的是一只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 去你妈的究极召唤兽! 孙公子欲哭无泪的看着马小震,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个“食屎啦梁非凡”的标准表情包,心里万马奔腾。 看着众人仿佛关爱智障般的眼神,马小震也觉得有些尴尬,开口解释道: “这个召唤兽的外表是矬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灵美嘛。他的能力应该还是很强的……哎哎哎,干嘛……你看着我干嘛…………” 下一瞬间,泰迪已经搂住了马小震的大腿,活塞运动。 惨叫鸡bgm:“摩擦摩擦,摩擦摩擦……” 众人:“……” ……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谜之尴尬的感觉。 在场众人之中,最尴尬的却是那蛇男同志。 刚刚马小震召唤圣兽凹造型的时候,他分明感受到自己那张附灵符上附着的凶蛇精魂忽然一阵颤栗,一股冰凉惧意骤然爆发,从尾椎直刺入骨。 他行走江湖多年,从未遇到如此强烈的危机感,不知道对方要召唤出什么绝世凶物。大骇之下,连退了七八步,屏息凝神,准备见势不妙调头就走。 万万没有想到,召出来的却是一条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 已经退到了八米开外的蛇男,看着这只被召唤出来的究极召唤兽,忽然觉得自己,嗯,宛如智障! 你麻痹! 简直是侮辱我的智商! 蛇男大怒,一股蛇腥煞气冲天而起,一心将对手当场格杀,以报自己智商被侮辱之仇! 174 圣兽泰迪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这蛇男动了杀机,一股蛇腥煞气骤然爆发出来,如狂风席卷,汹涌而来。 在场几人,都觉得一股腥气扑面而来,竟似被针刺了一般,情不自禁地都连退数步。 “这……这是什么招数……” 那孙公子离这蛇腥煞气还有四五米的距离,身体却情不自禁地抖得像筛糠一样,战战兢兢地问道。 “煞气外放,聚气成针。”他身旁的黑袍女苦笑一声,一张脸也已经是惨白如纸,慢慢摇了摇头,开口道:“只怕化境宗师以下,没人是他的对手了。” 这黑袍女虽习的是草木之术,但毕竟对武道有所了解,眼力不凡。 在她看来,这蛇男借着一张附灵符提升,已经把一身修为强行提升到了半步化境宗师之境。离真正的武道宗师修为,恐怕也只有一线之隔。而马小震虽然内力也自不凡,但先中了蛇毒,一身内力只怕去了大半。 这蛇男接下来的含怒一击,势必是如雷霆震怒。只怕马小震是万万难以抵挡了。 她这话一出,孙公子脸色又白了几分。连那何首乌童子和兰花少女也是目光黯淡起来。 在场诸人,正心思各异。那蛇男猛一跺脚,身形暴涨,含怒一击,却已然出手。 “你杀我灵蛇,又用狗子辱我。今天我就用你的血,来祭奠我的灵蛇!” 他“嘶嘶”怪笑,如蛇吐信,已向马小震扑了过去。 马小震暗叫不好,欲纵身躲避,胸中那股蛇腥气却陡然一冲,心中烦闷欲吐,脚下虚浮无力,避无可避。 眼见就是一个喋血当场的局面。 正在此时,那条正趴在马小震右腿上做活塞运动的圣兽泰迪,却忽然放开了马小震的大腿。 众目睽睽之下,这货高昂着头,坚挺着胸,仿佛闲庭信步一样。在它眼里,对面那个带着滔天煞气飞扑过来的对手,仿佛直如土鸡瓦犬一般。 然后,它慢条斯理地抬头、张嘴,发出一声长啸: “嗷” 这一声长啸平平无奇,落在几人的耳力,似乎跟普通的犬吠也没什么不同之处。 然而,这一声平平无奇的犬吠,落在那蛇男的耳中,却仿佛是晴空里响了个霹雳。 但见他凌空飞扑之势忽然一滞,瞬间已经停滞下来,浑身上下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原本是密布全身的蛇形鳞甲,忽然暴起层层血雾,蛇鳞炸裂开来,凌落在地。 蛇男如遭雷击,五官里已有鲜血溢出。 全场死寂。 场面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做任何动作,连呼吸声都细不可闻。 “你……你……” 那蛇男的浑身一片血肉模糊,只觉得全身上下、鳞甲、骨骼、血肉无处不是剧痛。他倒吸一口凉气,蛇眼竖瞳里满是骇然之色,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这是什么狗?” “什么狗?” 马小震略一沉吟,轻描淡写地道:“泰迪狗啊……” 他早已用九仪天尊高压锅炼化过各种奇葩辣眼道具,对这样天雷滚滚又出人意料的打脸场面抵抗力最强,最先平静下来,坦然回答。 “泰迪狗……” 蛇男再度吐出了一口老血,用一种被爆了菊花的悲愤和屈辱的表情瞪着那只泰迪犬,口中喃喃自语道: “还真……真特么是日天日地日空气啊……” 此言一出,他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全身骨骼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瞬间碎尽。 他眼皮低垂,瘫软在地,如同一团烂泥,已然气绝。 依然是全场死寂,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话。 刚才这蛇男请动附灵符上的凶蛇附体,奇诡手段层出不穷,凶蛮霸道,狠戾无匹,再加上一身蛇腥毒雾,睥睨当场,实在是让人可畏可怖。 可是,就这么一只不起眼的泰迪犬,轻飘飘地“嗷”了这么一声,就“嗷”得人家爆体身亡了? 尤其是那只泰迪狗,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就仿佛是用尾巴拍死了一只蚊子,丝毫没有半点费力为难的样子。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孙公子嘴巴张得比鳄鱼还大,扁桃体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黑袍女面色心中震颤,双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综合症。 何首乌童子和兰花少女都是几百上千年的修为,但也都觉得脑子里一片模糊,浑然不知这狗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马小震一人心里清楚这狗的来历。 这只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犬,实乃九仪大陆的圣兽奇穷的分身。是马小震以这山神庙里的香火愿力召唤而来。 可惜的是,也许是地球上这些香火愿力里夹杂了太多的**和杂念,导致召唤过来的时候造型稍稍出了些问题,导致这圣兽奇穷的分身变成了一只污力十足的泰迪狗。 还好,玄黄老祖说得没错。造型矬归矬,能力还是不错的。 这圣兽奇穷乃九仪大陆兽中之祖,吼声上震九霄,下动幽冥。曾镇守中州,能令万兽伏栗。 蛇男那张附灵符,虽然是以一条凶蛇之精血为符胆,经过多番炮制而成。但那蛇毕竟是凡物,正被这兽中之祖的圣兽奇穷所克制。因此,这泰迪犬只轻轻一“嗷”,就让对手爆体身亡,毫无反抗余地。 半响之后,那孙公子终于回过神来。他此行正是为了这千年何首乌而来,这几经波折提心吊胆,眼下终于尘埃落定,千年何首乌就在眼前,不由得贪念又起,腆着脸向马小震道: “这位兄弟,今天多亏你出手相助了。”他扫了一眼那何首乌童子,满脸堆笑道:“这千年何首乌童子,你卖给我怎样?” 他看了看马小震脸色,小心道:“你放心,价钱好商量,包您满意。” 马小震翻了个白眼,他也是为这千年灵药而来,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更何况他对这个飞扬跋扈的孙公子毫无好感,懒懒地挥了挥手,道了声:“滚!” 孙公子一愣,想要发作,却又不敢,一时不知所措。 他是心里糊涂,那黑袍女却是心中雪亮,知道马小震潜伏多时黄雀在后,断然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当下扫了那泰迪狗一眼,更不多话,一言不发地拉起孙公子,低头一阵耳语。 那孙公子似是心有不甘,但终于还是一跺脚。跟着那黑袍女,两人一前一后,渐渐去得远了。 一时之间,寂静的山谷之中,只剩下了马小震和何首乌、兰花二精。 那何首乌童子和兰花少女一起看向马小震,目光里都露出了忐忑之色。 马小震正欲开口,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蛇腥气却陡然间一蹿,只觉得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175 因为他猥琐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 ) 一抹如刀的狼牙月挂在天空,给这个本应火热的六月夜晚平添了几分凄冷之感。 夜风吹过,落叶萧萧,更衬得肃杀之气四起。然而,城东安置小区的人们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城东安置小区是个典型的城中村,地理位置优越,西边是三所大学——长洲传媒大学、长洲医学院、长洲师大,东边是号称“长洲硅谷”的白领聚集地长洲信息港,人流量密集,龙蛇混杂,隐藏着无数的民间奇人异事,也是三教九流与小商小贩的兵家必争之地。 尤其在入夜之后,各路人马纷纷粉墨登场,群雄逐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会有争斗。 在安置小区的夜市一条街上,每一个夜晚,都无异于一场血与火的考验,无异于一场生与死的拼杀。 “真正的清仓,真正的甩货! 你不用问价,也不用讲价,全场卖十块,买啥都十块! 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十块钱你买不了上当! 全场卖十块,随便挑!随便选!” 十元小店的刘胖子正自如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满脸横肉的堆砌下,一双眼睛已眯成了两条缝,可是他眯眯眼中一闪而过的悍霸之色,让人想起了动物世界里隐匿在山林中即将一跃而出致命一击的猛虎。 “ZJ温州最大皮革厂——江南皮革厂倒闭了!王八蛋老板黄鹤,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原价都是一百多、两百多、三百多的钱包,现在全部只卖二十块!统统只要二十块!!黄鹤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江南皮革厂的张甩卖面色平静,安置小区的路灯照射在他的脸上,可是也无法在他冰一样的表情上荡起半点涟漪。只是,他不断轻叩的手指,却奏出了一曲十面埋伏,分明在诉说着心中的杀机。 还有转转锅麻辣烫的老赵、卖水果的钱大妈、炸臭豆腐的陈黑皮,没有一人是等闲之辈。 群雄割据,各领风骚。 在这弱肉强食的城东安置小区夜市一条街,有人出击,有人围猎,有人满载而归,也有人一无所获,黯然神伤。 江南皮革厂的甩卖摊旁,一个贴膜的支架摊上,就有一个黯然神伤的孤寂身影,与热闹的夜市格格不入。 正是郁闷抓狂的马小震。 本以为学会以气驭锅从此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可是没想到却似乎衰神附体,缠上了厄运光环。 先是在电梯里用筷子夹起了一坨猫屎,却被一个绝色清纯大美女当场撞见了自己拿着碗筷高压锅,一副要大吃特吃的样子…… 刚想要解释一番,那女孩就一脸震惊地跑路了…… 她那震惊的眼神,那抽搐的脸蛋,那踉踉跄跄跑路的脚步…… 那分明是看到天字第一号奇葩的眼神呀。 一世英名,尽毁于此。 想到这里,马小震就忍不住要流泪。 算了,没办法,忍了吧! 好不容易来到夜市摆了“百年老店,祖传贴膜”的小摊。 平时一晚上总会要贴几个膜,好歹挣个盒饭钱吧。 结果今天把这口高压锅一摆,贴膜的一个没有了,倒是来的几个吃货用一脸憧憬的眼神打量马小震——你这有炒栗子吗? 一晚上,一张膜也没贴成。 苍天呀,大地呀,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马小震简直要抓狂。 这时,生意很好的张甩卖趾高气扬地过来给马小震散了根烟。 “小贱人,今天收成怎么样?” 马小震抓过烟来狠狠地吸了一口:“还没开张!” 看到有烟抽,卖臭豆腐的陈黑皮立马凑了过来蹭了根烟,一起吞云吐雾。 “你这个废柴,没做成生意吧!今天这个世道,做事得讲究专业!”陈黑皮惬意地吐了个烟圈:“你说你一贴膜的,整个高压锅干嘛,人家还以为搞爆破的呢,这不专业呀。” 马小震一阵沉默,想要开口,却无话可说。 总不能说那个高压锅是个神器吧,这几个贱人非得把自己拉倒精神病院看脑子不可。 这几个贱人,江南皮革厂的张甩卖、炸臭豆腐的陈黑皮、再加上十元小店的刘胖子是马小震在城东安置小区最好的朋友,这几人虽然大大咧咧也没什么文化,其实却都是耿直的汉子,没什么坏心眼,也很照顾人。 马小震觉得和这些满口“贱人”的粗鄙汉子相处,反而比职场上那些满口“兄弟”却背地里恨不得捅兄弟两刀的人舒坦多了。 四个人一起没羞没臊地自封为城东安置小区夜市四大公子——贴膜公子马小震、十元公子刘胖子、江南公子张甩卖、酥脆公子陈黑皮。 马小震是最后来城东安置小区的,他假装谦虚地表示自己不足以与诸位大哥并肩齐名,没想到当时某位范姓的美艳女星在电视屏幕上把车震这一人民喜闻乐见的健身运动发扬光大,并成功转型升级成了马震,然后马小震这个名字就理所当然地火了。 大家一致表示马小震的名字太过牛逼霸气侧漏,必须得是四大公子之首,并亲切地称呼马小震为“贴膜公子马震哥”。 每天夜市临近收摊的时候,四大公子聚在一起抽烟,并一起幸灾乐祸地嘲笑生意最惨淡的家伙,成为了每天四个人的保留节目。 毫无疑问,今天马小震成为了受害者。 “算了算了,回家睡觉。” 马小震郁闷地提起高压锅准备走人,贴膜的小桌和板凳反正都是放在张甩卖的破面包车上过夜,也不用他收拾。 “一看你那怂样就知道没钱要吃土了。”张甩卖和陈黑皮相视一笑,各自掏出一张“红色老爷爷的微笑”塞给马小震:“嗟嗟嗟,小贱人,来食。” 马小震大怒:“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 “再加一张!” “谢谢两位大爷!” 大丈夫马小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接过了嗟来之食塞进裤兜,一个疾风步飘出去七八米: “两位爷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回见啦!” 在酥脆公子陈黑皮和江南公子张甩卖鄙视的眼神中,马小震扛起了高压锅大摇大摆地跑路了。 这就是真朋友,虽然会幸灾乐祸泯灭人性地嘲笑调戏你,但在你没钱的时候,不用你开口,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给你塞上两张红票子。 要不怎么说,这年头叫你兄弟的是假朋友,叫你贱人的才是真朋友呢。 马小震一边瞎琢磨,一边穿过了城东安置区的小巷。 忽然,马小震脚下一滞,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小巷的深处,昏暗的路灯下,几个叼着烟光着膀子一看就是流氓的小混混,正把一个如芙蓉花一般清丽的女孩团团围住。 咦? 这不是今天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个女孩吗? 马小震大喜。 难道英雄救美洗刷耻辱的机会来了? 以气驭锅,行侠仗义,英雄救美! !! 176 请问你们认识马小震吗?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陈墨瑶走到江南皮革厂清仓大甩卖的皮具摊前的时候,她有些紧张。 眼前的这些人,应该就是马小震的朋友吧。 他们不会笑我吧。 陈墨瑶想到这里,忽然有些心虚,莫名地有一种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感觉,脸上腾起了一朵红云。 她想要开口说话,却嗫嗫嚅嚅地说不出话来,抬头扫视了眼前的三个人,目光刚一接触,就迅速地低头。 这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更坐实了城东安置小区夜市三大公子心中的猜测。 没错,这姑娘对我一见钟情了。 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三条单身狗迅速在心中做出了判断。 在一个呼吸之间,张甩卖已经为自己和这姑娘订好了结婚的酒店,陈黑皮则为自己和这姑娘的孩子取好了名字,而刘胖子考虑得稍微长远一点,自己在乡下有一套房子,院子里有一个老旧但结实的摇椅。 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我所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对了,摇椅很大,很结实…… 三条单身狗浮想联翩的时候,陈墨瑶鼓足了勇气,终于抬起头来,勇敢地把心里的话说了出口。 “请问,你们认识马小震吗?” 声音很轻,简直比蚊蝇之声大不了多少,可是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城东安置小区三大公子的耳朵里。 “马小震?” 刘胖子、张甩卖、陈黑皮,三条单身狗脸上的笑容都瞬间凝固了。 仿佛是察觉到眼前的三个男人与马小震确实是有某种联系,陈墨瑶仿佛多了几分信心,加重语气说道:“对,马小震。” 看着陈墨瑶期待的眼神,三条单身狗的心中同时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来找马小震的?”刘胖子心中忐忑,不由自主地有些结巴,开口问道:“你是他的……女朋友?” 陈墨瑶的脸滕地一下全红了,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她慌乱地开始解释:“我……我只是……只是……我……” 只是了半天,我了半天,依然没有我了什么下文出来。 然而此情此景,只要不瞎,只要智商超过了三十,任谁都一眼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清水芙蓉一般的女孩,妥妥滴跟马小震关系不一般呀。 不知道从哪传来了“咔嚓”一声。 那是城东安置小区夜市三大公子的美好憧憬破灭的声音。 马小震这货竟然先脱单了!!! 这特么什么世道! 三条怨气冲天的单身狗咬碎了钢牙。 ……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墨瑶的脸蛋依然火辣辣的,就像熟透了的虾。 刚才的陈墨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稳稳地为马小震拉了一大波仇恨值,她走到刘胖子等人面前,结结巴巴地问了问马小震的情况,可是没有问到他的下落,自己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聊到马小震,她就莫名其妙地开始慌,然后越来越慌,越来越慌…… 在刘胖子三人诧异的目光下,师大女神终于还是没抗住,落荒而逃了。 一边走,陈墨瑶一边在捂脸。 太丢脸了。 实在是太丢脸了。 可是那个家伙又不主动联系自己。 害得自己这么丢脸。 好气哦。 可恶,以后不再想他了! 陈墨瑶恶狠狠地发了个誓,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独自在顶峰中,冷风不断的吹过!我的寂寞,谁能明白我!” 这是一首搞怪的彩铃,乍一听,跟陈墨瑶这种呆萌女神的气场很不搭。 可是陈墨瑶心里却莫名地一甜。 自从马小震第一次在篮球场上击败了周鹏飞,在人群之中,他鞠躬,挥手,像个骑士一样把最珍贵的荣誉献给了自己的女神,当时不知从哪就飘来了这么一首音乐。 然后陈墨瑶就鬼使神差地把这首歌当成了彩铃。 想到那个场景,心跳忽然“砰砰砰”地加快了。 不对,陈墨瑶忽然回过神来。 刚刚说好不再想他的了,怎么又莫名其妙地想起这些有的没的…… 这电话要是他打来的,我一定不接! 陈墨瑶咬牙对自己说,嗯,没错,一定不接。 然后身体很诚实地拿起了手机瞟了瞟。 不是那个谁的,是父亲的司机老张。 老张给父亲陈之昌开车已经很多年了,在老板和职工之间,更多了几分亲人般的情分,陈墨瑶也没把他当外人,一直叫他张叔。 看清楚了来电人,陈墨瑶忽然又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墨瑶……” 张叔的声音起了个头,却很快地沉默了,似乎有些难于启齿一般。 “张叔?” 陈墨瑶愣了愣:“怎么了?” 又是一阵沉默,半响之后,张叔的声音才慢慢地传了过来。 “陈总出事了……” 爸爸出事了? 陈墨瑶的心骤然一紧,身体却忽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手机从指间滑落,落在了水泥地上。 四分五裂。 …… 马小震和控蛇男交手的时候,被那蛇腥毒雾当头喷中。 当时二人全力相拼,正是生死一线之时。他用内功逼住毒性,强行召唤圣兽,力毙蛇男,又将黑袍女与孙昊孙公子吓走。 一番折腾之后,体内的那股蛇腥毒性再也压制不住。马小震只觉得天旋地转,终于昏倒在地。 他这一昏迷,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时而觉得自己空荡荡地飘在云间,无凭无借,仿佛在天上飞翔一般;时而又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焰焚烧一般,火辣辣的极为难受,心中狂躁不已。 忽然,一缕兰花的幽香悄悄地入鼻,顺着经脉,流入了马小震的五脏六腑之中。这股兰香没有丝毫霸道张扬之感,却淡雅平和,回味无穷。 身心被这兰香萦绕,马小震只觉得内心一片宁静,平安喜乐,舒泰无比。就仿佛在一瞬间回复到了婴儿状态,在母亲的怀里甜甜的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小震渐渐醒来,缓缓睁开眼睛。 177 小女子无以为报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一片模糊,然后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只见周围苍松翠柏,绿草青青,浑然是一派空谷寂静之美。 这……应该还是在雾蒙山上吧…… 马小震心里一阵迷茫,摇了摇头,四下一阵张望。 “恩公!你醒啦?” 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轻笑,一阵淡淡的幽香袭来。 马小震愕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淡紫色古风儒裙的少女飞奔过来。 她双目犹如一泓清水,清澈无比,容色晶莹如花如玉,娇柔婉转,仿佛粲然生光,正是那一株五百年修为兰花精灵。 少女飞奔到马小震面前停下,美目流盼中闪耀着欣喜的光芒,双手抱拳道: “馥儿见过恩公!” 馥儿? 这花妖叫馥儿吗? 恩公是在说自己吗? 那千年何首乌童子呢?还有自己召唤出来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狗呢? 自己昏迷之后,这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马小震心中千思万绪,依然是一片迷茫,开口问道: “你叫馥儿?你哥呢?就是那一株千年何首乌童子。” 馥儿见他神色,知道他正摸不着头脑,伸出了芊芊玉指,远远地指向一处道:“恩公你看。” 马小震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却不由得一怔。 兰花少女所指之处,正是远处半山腰上的山神庙。那山神庙本来已经是荒废已久,到处是残垣断壁,早已断了香火,连庙里的泥塑也是周身斑驳,脱落了不少。 却不料此刻,那荒废已久的山神庙中,忽然耸立着一尊唇红齿白的娃娃金身塑像,看那相貌,俨然便是那千年何首乌童子。只不过,眼下的这一桩金身塑像身高一丈有余,周身金碧辉煌,更显得法相庄严,神妙非凡。周围还有不少信众在焚香叩拜,哪里有半点荒废破败的迹象。 “这……这是怎么搞的……” 马小震看了这一幕,更懵逼了。 “这都是恩公所赐呀……” 馥儿向马小震点点头,这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委解释清楚。 原来马小震中毒昏迷,已经有三天三夜了。 当日马小震昏迷之后,馥儿和何首乌童子都不知所措。可马小震召唤出来的那只泰迪狗却忽然一声长鸣,陡然间化为一团火红的光团,径直投入了那千年何首乌童子身上。 那何首乌童子自然是心中大骇,还以为中了什么暗算,忍不住要惊叫出声。却不料被那火红光团击中,却忽然涌上一股熟悉之极的感觉,全身却像泡在热水里一样,暖烘烘的舒泰无比。 童子顿时醒悟,知道这团火红光芒,正是来自于这山神庙中的香火愿力,正是自己一百年前的一段因果。 得了这香火愿力,何首乌童子忽然脱去泥胎,立地化为一座丈二金身塑像,屹立在这山腰之上,竟是立地证得这一方山神之位,终于修成了正果。 马小震昏迷的这三天三夜里,雾蒙山下轰传一时,说是神迹降临,山神金身现世。 一时间,五里八乡的人都赶到这山腰上,捐款的来了,修庙的也来了。众人焚香叩拜,来求山神老爷保佑。 馥儿则带着马小震隐入深山躲避,用体内的兰香替马小震慢慢驱除了毒性,这才等到马小震醒来。 “原来是这样。” 马小震听馥儿讲述完毕,这才轻轻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难怪自己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有一股兰香萦绕在身边,若隐若现,挥之不去,原来是这花妖馥儿在帮自己祛毒。 想到这里,马小震忍不住心中感激。 那蛇毒实在霸道,纵然他近百年内力在身,也觉得痛苦无比,难以承受。馥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替他慢慢驱除了毒性,但三天三夜之中,她花费了多少精力和辛苦,自然是可想而知。 再加上那天在深潭之中,她其实已经救过自己两次了,却仍然口口声声叫自己“恩公”,其心地淳朴天真,可见一斑。 馥儿这一番话说完,马小震与心中所知加以印证,稍加猜测,已经把事情猜了个七八开。 一百年前,这何首乌童子曾救下了深山采药遇险的李东明。李东明感念何首乌童子的救命之恩,在这半山腰上修了一座山神庙。 可惜,后来这山神庙遭逢大变,半道荒废断了香火,愿力不足,断了何首乌童子的证道之路。否则的话,何首乌童子潜心修行与人为善,得享这山神庙的百年香火,定能证得一方山神的神位…… 也是阴差阳错之下,百年之后,马小震来到了这山腰之上,又从废弃的山神庙里蕴化了这残存的香火愿力。 九仪天尊鼎最善于蕴化天地灵气,去芜存菁之后,更是大大增强了这些香火愿力,召唤出圣兽奇穷尽管造型矬了点。 召唤圣兽的香火,本来就出自这荒废的山神庙中,换句话说,本来就是何首乌童子之物。这一下物归原主,助它修成正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马小震心里也忍不住感叹,真可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凡事自有因果。 再低头看去。果然,右臂上那泰迪纹身,颜色已经黯淡了许多,毫无灵气波动,只怕是香火愿力耗尽,短期内是没有办法再次召唤了。 “哦,对了!” 馥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千年何首乌的根茎,递给马小震:“我哥哥说,他既已证了神位,这脱去的草木泥胎于他也已经无益了,要我就此送给恩公,助恩公修行。” 马小震接过这千年何首乌的根茎,只觉得灵气充裕,精神为之一震。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株千年灵药。可是这灵药到手的过程,却真是大费周章,一波三折。不经意之间还亲手造就一座山神,那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了。 一时之间,他正心中感叹,那馥儿却忽然双手抱拳,翻身下拜,声音清朗: “恩公对我兄妹二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情愿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此大恩!” 178 说做牛做马,便做牛做马!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恩公对我兄妹二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情愿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此大恩!” 馥儿在马小震面前翻身下拜,目光坚定。 为奴为婢做牛做马…… 马小震看着在自己面前下拜的这个绝色小美人,忽然间觉得心好痛。 自古深情留不住,从来套路得人心。 作为一名理论上的老司机,马小震对各种套路都十分门清。 古时候英雄救了美女,如果英雄长得帅,美女就会一脸娇羞的说:“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由此缔造一段美谈佳话。 可是如果英雄长得丑,美女就改了说辞:“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此大恩。” 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很懂套路呀…… 马小震一阵心塞,忽然有一种颜值和尊严被践踏的感觉。 咳嗽一声,马小震施展了循循善诱地启发式教育: “呃,这位少女,其实也不用做牛做马什么的,还有别的报恩方式,自古以来就是我国那些女妖精女神仙的优良传统,比如以身那啥……对了,白娘子你知不知道?七仙女呢?” 馥儿惊讶地抬头看了看马小震的脸,更加坚定地回答道: “说好做牛做马……”她眼光里满是决然:“便做牛做马!” 马小震:“……” ………… ………… 长洲人民医院,11楼409病室。 门猛地一下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闯了进来,闯进了病室里弥漫着的刺鼻消毒水的味道中来。 在她对面的病床上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呼吸机的透明塑料罩盖住了他的半张脸。 陈墨瑶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 病床上的男人叫陈之昌,是她的父亲。 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男人有着山一样的背影,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遇到什么问题,这个男人总会像山一样的屹立在自己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没有想到,忽然就在这一瞬间。山塌了。 腿肚子莫名的开始发软,脑子里一片苍白,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离了,陈墨瑶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瘫倒在地。 可是,出乎意料的,陈墨瑶坚持住了。 自己现在是爸爸惟一的依靠,陈墨瑶告诉自己,她咬了咬嘴唇,走到病床前,冷静地问道:“张叔,我爸爸怎么样了?” 在病床前陪护的张叔留着平头,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对陈墨瑶的冷静有一点吃惊,想开口说话,却有些犹豫。 察觉到对方的神色有些游移,似乎是有什么隐情,陈墨瑶一怔,随机开口:“张叔,你直说吧,我受的了。” 怕对方不相信,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是爸爸惟一的依靠了,我会坚强的。” 张叔长长地叹了口气:“公司遇到危机,陈总一时接受不了,心脏病犯了。” 他摇摇头,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解释清楚。 不久之前,陈之昌与长洲的地产商人周云海合作,一起斥巨资在长洲的开发区拿下了一块地。双方签订了补充协议,如打款不及时,则要承担巨额的赔偿。 不料签订协议之后,陈之昌悉心培养了二十年的副手韩超忽然失联,一时之间,他手里的客户资源和业务关系全部断裂,公司账面上更是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陈之昌不知所措,二十年来,他对韩超极尽栽培,一直当作接班人来培养,却不料此刻韩超忽然失联,无异于软肋之处被捅了血淋淋的一刀。 陈之昌无力打款,面临巨额的赔偿,只好一面派人寻找韩超,一面找各大银行与投资基金斡旋,寻求资金帮助。 他在长洲多年,本来颇有人脉资源,却不料这一次是谁提前放出了风声,称陈之昌公司亏空得厉害,已经是大厦将倾,船之将沉了。 这世态炎凉,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乘风破浪的时候,自然是无数人想要上船;可眼见船之将沉,却是人人畏若蛇蝎,唯恐避之不及。 陈之昌几番努力,终于无功而返,只觉得身心俱疲。眼看即将违约,要面临巨额赔偿。此时的陈之昌却收到了韩超的一封信,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极尽讽刺之能事。 陈之昌愤怒至极,终于心脏病复发,当场昏迷。还好张叔采取急救措施得当,及时将陈之昌送往医院,才救下他一条性命。 目前,陈之昌昏迷不醒,而公司则面临巨额赔偿。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陈墨瑶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她不断地对自己说,冷静,一定要冷静。 可毕竟是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连工作实习都还没来得及参与,哪里遇到过这么波诡云谲的的局面,虽竭力告诉自己要冷静,却依然没有半点头绪。 正慌乱之间,门又一次被推开了。两个身影捧着鲜花进来。 一大束鲜花让洁白的病房有了几分生气,陈墨瑶定了定神,抬头看去。 进来的是两个男人,一个是长洲师大的男神周鹏飞,另一个是个慈眉善目气度儒雅的中年男人,正是周鹏飞的父亲周云海。 “墨瑶,伯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别怕,有我在。” 周鹏飞走上前来,似乎是想要给陈墨瑶一点支持和依靠般,张开双手,想要握握紧她的肩膀。 陈墨瑶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这一握。 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周鹏飞有些尴尬,看了看陈墨瑶,又转头看了看父亲周云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云海走了上来,先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把周鹏飞的手拉了下来,开口安慰道。 “墨瑶,别担心,现在医疗技术很发达,你爸爸会没事的。” 周云海自然地把手里的鲜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温言道:“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周叔叔说,周叔叔和你父亲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只要有我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到底是老江湖,言行举止都十分得体,透漏着一些亲热劲,又不显得唐突,比儿子可高明得多了。 陈墨瑶定了定神,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179 无敌的男人在哪里?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周氏父子在病房里呆了大约半个小时,关怀备至,嘘寒问暖,挑不出半点毛病。 只是临走之前留下一番话。 “墨瑶,我跟你父亲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 “可是你也知道,你父亲是个商人,我也是个商人。我们在商言商,开发区的那块地马上就要付款了,如果你拿不出那块地,不管是你父亲,还是我本人,都将会面临天价的赔款。” “我知道现在跟你谈这些,很不人道。可是在商场就是这么残忍,对你,对我,都一样。所以,墨瑶,想想办法吧,看能否先把拍地的钱给凑出来,其他的可以先缓缓。” 话说得很礼貌、得体,并用很温暖的语气包装着,但仍掩盖不了一股冰冷的质感,就像冬夜里划过肌肤的寒风,冰寒、刺骨。 陈墨瑶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她一阵沉默,终于还是开口。 “周叔叔,我们现在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陈墨瑶咬咬牙,把语气放缓了几分,再度请求道:“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拜托了。” “抱歉,商场有商场的规则。” 周云海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却于不动声色之间完全占据了对话的主动。 陈墨瑶沉默了。 “不过……” 周云海顿了顿,等陈墨瑶抬起头,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自己,这才继续说道:“墨瑶,我听鹏飞说,他和你情投意合,非常聊得来。” “如果你们将来走到一起,娶妻生子,那我们周家和陈家就是亲家关系了。一家人,就不能用商场上的规矩来行事了。” “娶媳妇,自然是要花血本的,我周家也只能咬咬牙,掏一掏家底了。” 留下轻飘飘地这句话,周云海带着周鹏飞离开了。 依然是礼貌、得体、带着一点小幽默,包装着温情脉脉地外衣。 却是**裸地暗示,**裸地威胁。 周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只要陈墨瑶愿意嫁给周鹏飞,周氏集团即可不再追究陈家违约的责任,甚至可以全额出资,把拍下来的那块地给拿下。 看着周家父子的身影渐渐离去,老实巴交的张叔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咬牙骂道: “简直是乘人之危!” 当然是乘人之危。 可是,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陈墨瑶陷入沉默。 父亲的公司、父亲的事业、父亲的心血、甚至于父亲的生命…… 这千钧的重担,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肩膀上。 嫁给周鹏飞? 陈墨瑶从来都没有想过。 此时此刻,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经常穿着一条惨叫鸡的沙滩大短裤,脚踩着一双人字拖,嘴里叼着一根四块五一包的软白沙。 短裤上的惨叫鸡经常会唱一首歌: “无敌,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 …… 此刻,那个无敌的男人正处于失联状态。 和那蛇男大战的时候,马小震的高仿山寨iphone7不堪对战的外劲内劲各种劲,直接爆裂了。 雾蒙山上,山神重现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五里八乡的人们都如潮水一般向山上涌了过来,焚香叩拜。更远处的人也不甘示弱,驾驶着汽车、摩托、驴车等各种交通工具前来瞻仰神迹。 一时之间,这个原本是鸟无人烟的荒山,一下子变得门庭若市。 花妖馥儿只有五百年的修为,功力尚浅,一天之内只能维持短暂的人形状态,除了一手幻术也没有别的什么厉害手段。若留在这雾蒙山上,虽然有山神童子护佑,但这山神庙香火日盛,人也越来越多。久而久之,难保不会被人发现,伤了本体。 马小震思前想后,终于还是决定带着馥儿离开雾蒙山。他的九仪天尊高压锅善于蕴化万象灵气,把馥儿的本体兰花收入其中,于馥儿修行也有极大的好处。另外,危急关头也可以借用馥儿的幻术,也算是多了一种神通。 馥儿在山中清修了五百年,本来就寂寞得久了,很是向往山下的滚滚红尘。见马小震愿意带自己下山,高兴得合不拢嘴,当下就改了称呼,以“主人”相称。 临行之前,马小震感受到一股忽隐忽现的微薄灵气,循迹找去,赫然是那晚控蛇男所用的那一张附灵符,只不过灵气耗费了大半,颇有残破之感。 这道灵符之上的附灵之术实在是诡异,给马小震留下的印象极深。他顺手将这道符也收入锅中,准备回去好好研究。 下山之时,一股清灵之气伴着二人,念兹在兹萦绕不去,直送到了山脚下,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马小震知道是那山神童子的神识,在默默相送。 自古黯然**者,唯别而已。 馥儿下山,本是兴高采烈满怀憧憬,但此刻与这山神童子分别,却是心情郁郁,流了好半天眼泪,这才黯然地随着马小震离去。 下了山,到了山脚下的客栈。 孙公子和黑袍女一行人死的死伤的伤,自然都已经离开了。王胖子却是在客栈里养伤。 王胖子这货,本来跟马小震此行并无关系,只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带路党。却几次三番被马小震这个坑货给坑了,被人持刀胁迫、被人放血引诱何首乌童子、最后还被众人遗忘在了山腰上。可以作为一个“躺着也中枪”的标本全国巡展。 当晚,他一个人摸爬滚打,好不容易下了山,却把脚脖子给扭了,脚踝肿得跟猪蹄膀似的,只好躺在客栈里养伤(biao),再顺便等马小震。 足足等了三天三夜不见人,王胖子已经初步认定马神医已经被杀人灭口抛尸山野了。正开始捉摸着是先报警还是先给马小震立长生牌位。却忽然看到马小震回来,还以为是见了鬼,差点没给吓尿 马小震用银针刺血按摩之法,替他消肿除痛。王胖子对马神医的神奇医术表示了由衷感谢,并真诚地向马小震表示“哥,以后带路这种好事,麻烦您找别人。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您了!” 180 震惊!女子光天化日居然……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几天过去了。 陈墨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这几天,她找遍了每一个亲戚,找遍了自己所认识的父亲的每一个朋友。 可是,平日那些围绕在父亲总是笑脸相迎的亲朋好友们,此刻却纷纷换了面孔,唯恐避之不及。 世态炎凉,莫过于此。 陈墨瑶守在病床边,头疼欲裂,心力交瘁。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墨瑶问自己。 平日里像山一般的父亲,此刻依然是昏迷不醒。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又像是电影放映一般,层层叠叠。 母亲过世得早,父亲一直没有续弦。在陈墨瑶的记忆力,父亲一直同时扮演了父亲和母亲两个角色。 还记得他捏着hellokitty的小勺子给自己喂饭; 还记得他在肚子上垫上花仙子的沙发垫,让年幼的自己坐在上面看维尼熊; 还记得他用好听的声音,在自己睡觉之前讲诗经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在爱与温情的浇灌下,陈墨瑶活成了一朵最自由自在的花,而父亲则活成了一棵为他遮风挡雨的树。 她说不想出国,父亲说好,出国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待在自己的国家,舒服。 她说喜欢手工和缝纫,父亲也说好,于是脱下了自己的高级定制西装,穿着她做的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的“乞丐装”,还整天自夸说是爱心牌。 她说不喜欢经商,不想继承父亲的公司,她喜欢孩子,想去当老师。父亲也说好,不经商就不经商。当老板有什么好的,有苦又累,自己扛着就好,千万不能累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咱们就去长洲师大毕业之后当老师! 可是忽然有一天,父亲忽然扛不住了。 父亲经营了半辈子的公司和心血,忽然间就要灰飞烟灭了。 一直以来,父亲都为自己扛起了整个世界。 也许,这一次该轮到自己为父亲扛起世界了。 陈墨瑶拿起手机,拨打了马小震的电话号码。 依然无法接通。 长长地一阵沉默后,陈墨瑶的手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终于,她再一次拿起手机,这一次,拨打的却是周鹏飞的电话。 一阵悦耳的彩铃声响起。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 “墨瑶,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周鹏飞的声音传了过来,热情中带着一些急切。 一阵沉默之后,陈墨瑶轻轻地开口,声音冰冷:“我可以嫁给你,但是,请你们救救我父亲,救救他的公司。” …… …… 长洲,半山的独栋别墅之中棋室。 两名男子相对而坐,正在弈棋。两人中间,黑白二色的围棋正在激烈搏杀之中。执黑棋的是周氏集团的董事长周鹏飞,而执白棋的却是陈之昌失联的心腹爱将韩超。 周鹏飞猛地推开门,闯入棋室之中。 “爸爸,墨瑶答应嫁给我了!她答应嫁给我了!” 周云海扫了儿子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成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鹏飞啊,你要学的还很多呀。” “是,爸爸。”周鹏飞讪讪地应了一声。 周云海不再言语,径自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在他对面的韩超一阵凝思,终于叹了口气,苦笑道:“这盘棋不用下了,周总棋艺高超,我韩超心服口服。” 周云海笑道:“哪里哪里,没有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韩超摇了摇头:“周总自谦了,这盘棋虽然只到中盘,但您布局周全,环环相扣步步紧逼,胜负已分,我再下下去,只不过垂死挣扎,徒增笑耳。” 周云海不语,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容,显然是颇为自得。 见周云海心情颇好,韩超心中一阵思量,乘势开口问道:“周总,目前一切进展顺利,陈之昌的公司……” “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周云海轻轻地点头:“只不过现在这盘棋还没下完,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周总这盘棋,布局周全环环相扣,拿下开发区的地,入主陈之昌的公司都只是时间问题。”说到这,韩超转向周鹏飞:“周少更是赚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真可谓是一石三鸟。” 他笑道:“那我就紧跟着周总步伐,唯周总马首是瞻了。” 棋室三人都笑了。 …… …… 马小震与刘胖子依依惜别,摩托车转拖拉机,拖拉机转小巴车,小巴车转大巴车,一路奔波,终于重新踏上了长洲的土地。 这次从长洲出发去寻千年灵药,先到悟真堂,再到雾蒙山,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五六天。但其中波折颇多,遇到各种人等,还在不经意间收了个兰花妖的小丫鬟,真是世事难料,让马小震生出了一番恍如隔世的感觉。 正感叹间,忽然一阵花香馥郁,悄悄在马小震身旁萦绕成一个身穿淡紫色儒裙的少女,正是一直留在马小震九仪天尊鼎内的馥儿。 “你怎么出来了?” 马小震连忙四下张望,还好没人注意到馥儿。 “这就是人类的城市吗?馥儿想亲眼看看。” 馥儿一双美目左顾右盼,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 也难怪,她在山里清修了五百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下山,到了这长洲大街上,哪里还忍耐得住。 看着馥儿一脸震惊的样子,马小震也忍不住好笑,油然而生一种食物链顶端智慧生物的优越感,笑道:“不急不急,你慢慢看。” “果然是令人大开眼界呢。”馥儿美目流盼,忍不住啧啧称奇,却忽然惊呼一声:“啊” “怎么了?”马小震连忙询问。 馥儿手指前方,脸上是一副标准的uc震惊部标题。 “惊呆了!钢铁巨兽竟……竟然当街大便活人” 马小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脑门上不由自主地滴下了一大滴汗。 “呃……那个不是钢铁巨兽,那个叫公交车里面的人到站了,得下车。” “公交车?”馥儿迷茫的摇了摇头,忽然又震惊了:“骇人听闻!光天化日之下少男少女居然大力揉搓敏感部位!” “呃……那是学生在做眼保健操的公益宣传……”马小震瀑布汗。 “令人发指!女子大街上竟然旁若无人地舔食粗壮棍状物,嘴唇上沾满莫名白色液体!”馥儿惊骇欲绝。 “住口!那个是肯德基的甜筒冰激凌” 这是马小震在本章最后一个咆哮。 181 我自罚三桶!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干净明亮的装饰,温暖柔和的灯光,元气满满的服务员。 肯德基靠墙的角落,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女的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儒裙,有着一张秀雅绝伦的脸,显得如花如玉,粲然生光,仿佛仙女临凡一般,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 男的穿着人字拖沙滩裤,右臂之上还带着一个若隐若现、日天日地的纹身的确是日天日地,因为纹的是一只泰迪。 无数人在心中感叹。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们想的倒也没错。 这女的倒真是一朵鲜花馥儿正是五百年的空谷幽兰所化,那气质自然是逸尘脱俗飘飘若仙。 而马小震这一身装备本来就矬得很,几乎可以作为一个标准的丝标本全国巡展。坐在馥儿身边,有道是红花更需牛屎衬,更是宛如自带辣眼光环,熠熠生光。 好在马小震自从得到了九仪天尊高压锅以来,对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局面早已经是驾轻就熟,旁边火辣辣的眼光,只当是眼瞎没看见。 刚才他准备带馥儿买一买漂亮衣服首饰,坐一坐公交地铁,见识见识这滚滚红尘的盛世繁华。却不料馥儿对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反而对一名过路女子当街舔食粗壮的棍状物肯德基甜筒冰激凌发生了强烈的兴趣,顿时两腿发软,瘫在肯德基门口走不动道。 这吃货,哪里有半点空谷幽兰的尊严。 马小震心中吐槽,幽幽地叹了口气,把桌面上的肯德基全家桶推到馥儿面前,自己只拿起了自己的大杯可乐,轻声道: “来,馥儿你尝尝。” “主人且慢” 馥儿忽然猛地拉住了马小震,指着马小震手里的可乐,神色仓惶地道: “主人!这酒是黑色的!小心有毒!”馥儿毅然决然地道:“主人放着我来!让奴婢为您试毒!” 她端起可乐一饮而尽。 咕噜咕噜咕噜…… 可乐杯很快就底朝天。 “啊” 馥儿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毒药竟然如此好喝!” 马小震嘴角一阵抽搐:“呃……这个不是毒药,这个叫可乐,是一种喝的饮料。而且……这杯可乐是我的……你的是那一杯。” 他指了指馥儿前面另一杯可乐,递到了馥儿跟前。 “啊”馥儿一惊:“这么说,馥儿喝掉了主人的饮料?真是罪不可赦!馥儿这就自罚三杯。” 馥儿端起了自己的那一杯可乐。 咕噜咕噜咕噜…… 又一杯可乐底朝天了。 “还有吗?”吃货妖怪舔着粉嫩的小舌头,腆着脸问。 “没有了。”马小震冷静地回答:“你把我的也喝完了。” “馥儿本该自罚三杯的。” 馥儿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即义正言辞地表示:“也罢,馥儿就再自罚一根粗壮棍状物好了。” 马小震再度指出:“那叫甜筒冰激凌!” “馥儿口误,这就自罚一根甜筒冰激凌!” 小花妖一脸严肃地拿起甜筒。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甜筒也没了。 “啊” 馥儿的眼眶湿润了,心中洋溢着一种满满的幸福感。 “想不到人间竟有如此美味,真是让人想要流泪呀。” 马小震一阵无语。 这倒霉孩子,两杯可乐一根甜筒就把她感动成这样。在山上清修了五百年,不知道过的是什么苦逼日子。 想到这里,马小震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怜意,把一盒烤翅递到这倒霉孩子面前,温言道:“来,再尝尝这个这叫烤翅。” “馥儿岂敢劳烦主人亲自夹菜!馥儿这就自罚三根烤翅!” 吧唧吧唧吧唧 “啊实在是太好吃了” 小妮子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馥儿再自罚三块原味鸡” “再自罚这一根玉米棒子” “罚深海鳕鱼片” “蛋挞也罚掉!” “主人,馥儿还想再自罚这一包劲爆鸡米花我知道只剩下这一包劲爆鸡米花了,这是留给主人自己吃的,馥儿不吃!” “馥儿竟然想吃掉主人留给自己的劲爆鸡米花,馥儿罪该万死,这就自罚三块!” “什么,全吃光了?服务台还可以买?太好了!服务员!馥儿要再自罚十个全家桶!”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馥儿各种自罚。 马小震:“……” 围观吃瓜群众集体瞠目结舌。 连马小震的惨叫鸡也情不自禁地配上了一首《运动员进行曲》。 “主人,你对馥儿实在是太好了!” 馥儿满眼泪花,满嘴鸡翅,口齿不清地感叹:“为了表示我最衷心的感谢,再自罚全家桶三个!什么?主人没钱了?只买得起油条了?” “馥儿该死!这就自罚三根油条!” “什么?连油条都吃完了?这让馥儿如何自罚?” 馥儿为难地回头看向马小震,却发现座位上早已经空无一人,转头问各位围观群众。 “咦?各位哥哥姐姐,你们可曾看到我主人?什么?逃离现场了?” “馥儿竟然把主人吃到逃难,做出了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馥儿罪该万死!服务员,来大块鸡排来!馥儿自罚三大块!” “砰” 全场绝倒,昏迷。 …… …… 渐渐开始入夜了,白日里的暑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吹在人身上,透着一丝清爽劲。 已经有早出的大妈们开始在安置区中心的广场上开始霸场,放起了音乐。 “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奔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伴着广场舞音乐,陈墨瑶静静地坐在广场边的长凳上,呆呆地出神。梧桐宽大的树影在她身上投下了阴影。 父亲还是没醒,她已经答应周鹏飞的求婚了。 对方甚至连订婚的日期和场地都选好了,就在后天,长洲最大的北晨国际酒店。 可是陈墨瑶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城东安置小区,来到马小震曾经呆过的地方。 说不出任何理由,她就是想见他一面。 可是她又很怕,害怕见到他,自己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都会瞬间土崩瓦解,她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地跟他走,怕自己会对不起父亲…… “我要订婚了,你会伤心吗?” “你会带我走吗?” 陈墨瑶就这么想着,慢慢地走神,直到夜幕慢慢地降临,一点一点把她瘦削的身影吞噬掉。 182 这货回来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馥儿幸福地啃鸡翅的时候,马小震忽然想起了陈墨瑶。 第一次和陈墨瑶单独相处,好像也是在吃饭,吃烧烤。 那是陈墨瑶第一次吃烧烤,她的面颊有些红润,如水遮雾绕般荡漾开来;唇角因为辣椒的刺激而更显鲜艳娇嫩,再加上时不时地吐出粉红小舌头嘶嘶地唆着凉气,仿佛从一个如清水芙蓉般的小仙女变成了一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更添了几分烟火气,却让人觉得更美了,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第二次单独相处,同样是吃,吃西餐。自己在香榭丽舍西餐厅,用一包榨菜折服了三星主厨皮埃尔先生,更让陈墨瑶找到了妈妈做饭的味道。 马小震清晰的记得那个画面,在江边的时候,陈墨瑶悄悄地闭上了眼睛,她长长的睫毛因紧张而微微地颤抖着,就像春天里被和煦的暖风吹动的小花,撩得人心里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想到墨瑶,马小震的脑海一下子就像开了闸,思绪纷飞。 第一次见面,他蹲在地上,旁边放着一只高压锅,左手端着一个快餐盒,右手捏着一双筷子,筷子上夹着一坨屎。 而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然后,在命运的安排下,他们又见面了。她被蝎子哥围堵,他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却被蝎子哥撵得鸡飞狗跳,双双跑路。 最初见面的时候,他不是什么修道之士,不是什么武道宗师,更没有钱,没有豪车豪宅。 但她就是信赖他、关心他、喜欢他哪怕他只是个在城东安置小区夜市上贴膜的。 如果说馥儿是捡来的一个小妹妹,那毫无疑问,陈墨瑶在马小震心里,其实占据了更深的一个位置。 嘴角不知不觉地勾起了一抹笑容,他开始思绪纷飞。 自己离开了长洲这么久,她在干什么呢? 她过得还好吗? 她有想过自己吗? 莫名其妙地,心跳有些加速。 马小震决定打个电话。 …… …… 城东安置小区的中心广场。 手机的铃声忽然响起。 陈墨瑶的心跳骤然一紧。 来不及看屏幕,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起了手机,接通。 手机里那端传来的却是周鹏飞的声音。 “墨瑶,订婚的仪式和流程都安排好了,婚纱也挑好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声音很热情、急切、透着一股讨好劲,却让陈墨瑶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婚纱是选的意大利著名品牌,目前已经有了三百多年的历史,在欧洲赫赫有名……” 手机那头还在喋喋不休,但陈墨瑶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挂断了电话。 呆呆地坐了一会,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依然是周鹏飞。 再一次地挂断电话。 手机铃声第三次响起。 陈墨瑶深深地吸了口气,懒得再看,直接把手机关机,远远地抛到了广场的水池里。 她默默地想,如果说必须嫁给那个混蛋,至少今天,再让我静静吧。 ……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马小震把手机挂上,心里有些失落。 他找了家小卖部,把仅剩的两块钢给老板,借了手机一用,不料陈墨瑶的电话通了之后,却直接无法接通了。 或许是没电了吧,马小震想,然后依依不舍地把两个钢塞给了小卖部老板。 这下真的身无分文了,还是先回自己二十平米的出租小屋吧。 这时,一个花骨朵一般的古装少女冲了上来,指着小卖部货柜上的蛋黄派,一脸严肃道: “主人,馥儿竟然吃跑了主人,实在是大逆不道,馥儿自罚三包。” “甚好!” 马小震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忽然,就在一眨眼之间,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冲天而起,卷起风尘阵阵,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马小震施展了轻功:凌波猫步】 【马小震成功逃离现场。】 …… …… 华灯初上,城东安置小区的夜市一条街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 张甩卖熟练地在夜市架起了长摊,再把江南皮革厂大甩卖的皮包皮鞋从自己的破金杯小面包里掏出来,然后一样一样地码好。 陈黑皮过来蹭了根烟,鬼鬼祟祟地向张甩卖使了个眼色。 “看,那姑娘又来了。” “姑娘?哪个姑娘?”张甩卖一愣,顺着陈黑皮的目光看去,眼前顿时一亮:“是她!” 远处,广场边的长凳下,陈墨瑶呆呆地坐着,瘦削的肩膀笼罩在树影下,显得有些萧瑟。 “又是来找马小震的?”张甩卖一愣之后,一脸的愤愤不平:“她到底看上那货哪一点呀?这没道理呀!” “我也觉得没道理……”不声不响之间,刘胖子也挤了过来,极其自然地蹭了根烟,悠悠说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她在那已经坐了一个小时了,一动不动,连手机都给扔了……” “一个小时……”陈黑皮发出了悠悠的一声长叹:“好一尊痴情的望夫石呀……” 城东安置小区夜市三大公子三条单身狗一起吐了个落寞的烟圈,齐齐地发出了一声长叹: “唉……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吐槽过后,刘胖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最近,来找马小震的人倒是挺多,这货到底是干嘛去了?” 张甩卖和陈黑皮闻言,也是一怔。 也是,最近来找马小震的人确实是明显增多。先是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叫张南生,说是飞虎篮球队的球探。然后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叫皮埃尔,说是香榭丽舍餐厅的主厨,都是急着找马小震,满长洲转悠,好像马小震是他们失散多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似的。 这下又骗来了陈墨瑶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 马小震这货,还指不定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单身狗们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马小震的,心里一阵脑补,都断定马小震是畏罪潜逃了。 想了想,刘胖子叹了口气道:“算了,那货也不知道浪到哪去了,咱们还是劝那姑娘回去吧,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怪可怜的。” 陈黑皮和张甩卖看了看陈墨瑶呆呆的身影,都点了点头。 单身狗们走上前去,看着芙蓉一般清丽的陈墨瑶,都莫名地有些紧张,最后还是刘胖子开了口: “姑娘,马小震真不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别等了,回去吧。” 陈墨瑶一愣,这才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马小震的三个朋友,回过神来,开口道。 “哦,没关系,我只是想在这坐坐,等等他。”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是我自己愿意等,跟他没关系。” 这也愿意等? 三条单身狗在心里哀嚎,一阵脑补。 坏了,这一幅“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的样子,这姑娘看来是陷进去了…… 爱上了马小震那货……这姑娘是真瞎呀。 单身狗们心里疯狂吐槽,对马小震这个杀千刀的发去了来源于内心最深处的诅咒。 正在这时城东安置小区夜市三大公子正在疯狂诅咒那货的时候,一个穿着惨叫鸡沙滩大裤衩、脚踩人字拖的拉风身影逆着夜市的人流,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入了大家的视线当中。 “看!是马小震,这货回来了!” 183 马小震,你这个禽兽!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这货回来了!” 眼尖的陈黑皮一眼看到了马小震,激动得手舞足蹈,用手指去。 那个熟悉的身影当然是马小震,在夜市的人潮中,他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死党们和陈墨瑶。 “你等的人来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酸溜溜的感觉,但是要等的人终于来了,刘胖子和张甩卖仍然为陈墨瑶感到高兴,向陈墨瑶挥了挥手:“快去啊。” 出乎意料地,陈墨瑶没有动。 就在刚才发呆的时候,她恍恍惚惚地想了很多,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他?该怎么样地说第一句话?还是远远地、偷偷地最后再看他一眼就好? 可是,当马小震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忽然一下子就慌了。 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坚强和勇气,忽然一下就这么溃提了,土崩瓦解。 没经过思考,陈墨瑶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甚至不敢再看马小震一眼。 “你这是干嘛?” 神经粗大的刘胖子等三人面面相觑,实在是没搞清楚面前这姑娘到底是在干什么。 非但他们不知道,陈墨瑶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明明是来找马小震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女孩心思,实在是太难以揣测,刘胖子猜不透,索性一阵摇头,准备开口喊马小震过来,打破这尴尬的僵局。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主人!你别跑呀主人!” 伴随着这声音,另一个姑娘的身影追上了马小震,闯入大家的视线中。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儒裙,有着一张秀雅绝伦的脸,显得如花如玉,粲然生光。 听到这银铃般的声音,陈墨瑶一愣,回头,呆住。 比她更呆的是城东安置小区的夜市三大公子,他们不仅仅是呆住,更是要抓狂。 尼玛! 这又是哪里来的姑娘!? 怎么又是追着马小震的!? 还一个比一个好看,一个比一个黏人!! 还穿着古装,还叫主人…… 这是角色扮演吗? 尺度太大了吧!? 三个脑补帝在脑海中各种脑补,各种吐槽。 众人视线中的馥儿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和马小震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她一路飞奔,跑得裙角轻扬,终于追上了马小震,可怜兮兮地扯住了马小震的衣服下摆。 “主人!不要丢下我!馥儿知错了。” 花妖馥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同一只被遗弃了的小猫。 她刚在肯德基大杀四方,直接把马小震吃得逃离了现场,后知后觉,终于赶上来,拽住马小震认错。 “主人!不要丢下我!馥儿知错了。” 这话到了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的耳中,无异于又投下一枚战斧式导弹。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骂了句“禽兽”。 马小震这个臭不要脸的,搞定了陈墨瑶这个大美女,也就罢了,毕竟天下美女何其多,总有一两个瞎眼的。 但是搞定之后,你就好好对人家啊,抛下人家玩失踪,害得人家天天盼天天等,差点化为一尊望夫石。 结果你又不知道跑哪去又拐了另一个小美女,拐完了之后又要故技重施,又要抛弃人家! 马小震,你个禽兽! 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一齐抬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流下了一半是羡慕一半是悲愤的泪水。 这什么世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实在是太没天理了。 …… 夜风微凉,城东安置小区的人流也越发多了。 陈墨瑶呆呆地看着远处人群之中的马小震和那个漂亮的古装少女,默然无语。 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看着陈墨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安慰?或是开解? 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伴着嘈杂的人声,马小震和古装少女的动作和声音,都断断续续地落在了几个人的眼中、耳中。 那漂亮的古装少女扯着马小震的衣袖,一脸的满足:“其实馥儿今晚已经很满足了,主人,馥儿从来都没有吃得这么爽过。” 她指的自然是肯德基里大快朵颐,但是隔着夜市一条街嘈杂的人声,断断续续地传到那边,已经变了味。 “今晚……已经很满足了,从来都没有……这么爽过……” 城东安置小区的三条单身狗依稀听到了这几个关键词,各种脑补,各种畅想,各种流鼻血。 那漂亮的古装少女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主人对我真好,你看,吃得我肚子都撑大了。” “主人对我真好……肚子都大了……” 隔着嘈杂的人声,断断续续的声音又穿了过去。 什么??……肚子都搞大了! 单身狗们倒抽一口凉气。 人群中的马小震拼命摇头摆手:“不行不行,我是真没钱了,真买不起吃的了,你就放过我吧,我真没钱了。” 馥儿一脸失落,沉默不语。 单身狗们愤怒的目光牢牢锁定马小震和古装少女,这一次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两人的对话再也听不到了,只看到马小震拼命地摇头,拼命地摆手。而那古装少女则一脸失落,沉默无语。 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都自然而然地脑补出了后续情节,摇头摆手,那自然是怕负责任,孩子不想要了! 那少女一脸失落沉默不语,那肯定是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嘛。 妥妥滴,肯定是这个剧情。 畜生!还真是个畜生呀! 刘胖子被激发了内心最深处的英雄情结和侠义精神,只觉得一股浩浩荡荡地浩然正气涌上心头,再也不可遏制,咬碎钢牙,虎吼一声,咬牙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孽畜,背着我们干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就算是兄弟,我们也不能容他!” 也不知道是一腔凛然正气的驱使,还是一股羡慕嫉妒恨的推动,总之陈黑皮和张甩卖齐齐点头,都下定了替天行道的决心。 “你放心!”刘胖子看着陈墨瑶的眼睛,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们这就去清理门户,让那小子给你一个交代。” 三条好汉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准备杀出去主持公道。 陈墨瑶却忽然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你们想岔了……” 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容,略有些苍白,她说:“我和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 “我在这等他,只是因为我想等,是我自己想等,跟他没关系。” 她远远地看了看马小震,轻轻地说道: “其实,是我要订婚了。订婚之前,能看到他幸福,就够了。” 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脚步微微有些踉跄。 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三条单身狗你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远处,马小震和馥儿没有发觉这边的一切,两人就没钱吃饭的问题达到了高度的统一,一前一后,向着另一个方向的出租屋而去。 184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回到了二十平米的出租房,吃饱喝足的馥儿心满意足,化为兰花原型,回到了九仪天尊鼎之中。 这一次那玄黄老祖倒是不在家中祸害马小震的家底。那货虽然屡次三番地表示要云游四海寻找天材地宝以拯救苍生,然而,马小震有充足的理由怀疑那货又去哪个幼儿园忽悠小丫头骗吃骗喝去了。 不去管他,马小震开始盘算自己的修真进程。 从雾蒙山带回来千年何首乌童子褪去的泥胎肉身,本体就是一株千年灵药,集天地之灵气,又开了灵智,更证得了一方山神之位。用来锻体入道,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眼下,离凑齐洗髓锻骨篇的方子,洗髓易筋已经只有一步之遥,只需要找到传说中的百年古酒就行了。 不过这百年古酒却没什么头绪,马小震百度了半天也没个线索,索性先整理起雾蒙山这一行的收获。 首先是得自悟真堂的伏羲九针龙须面版的,可以用来治病救人,也可以用来飞针暗算,功效非凡。 其次,还有一张残破的附灵符。此符得自雾蒙山上,出自那控蛇男人之手。他这一符加身,整个人都化为半人半蛇之体,武功境界也陡然提升了一大截。若不是马小震碰巧召唤出圣兽奇穷那只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狗解了围,只怕这一次得在那蛇男身上栽个大跟头。 听那黑袍女的意思,这道灵符是以伤过百人性命的凶蛇之精血为符胆,引禽兽凶灵附体。虽能短暂提高功力,却是阴损无比大耗精血元气。 这符又是神奇又是诡异,马小震好奇之余也有些忌惮,不知道是否该用九仪天尊鼎炼化此等凶物。 想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放一放,暂时不急着去动它。 这次收获最大的倒是馥儿的幻术。馥儿只有五百年的修为,以妖精的角度来说还只是一棵小幼苗,甚至无法长时间地保持人形。 马小震将她的本体收藏在九仪天尊高压锅的储物空间里,可以有助她修行。也可以在危机关头使用出各种花障幻术,虽然不算什么高妙法门,但关键时刻,很可能会有奇效。 只不过馥儿修为尚浅,据她自己所说,每次使用幻术之后都要大损元气,不可频繁使用。 马小震正自盘算得失,忽然,房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之声。 沙滩大裤衩之上,忽然又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配乐。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马小震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动物世界片头捕猎的配乐吗? 有杀气! 自己才刚刚回到长洲,这么快就有仇家寻上门来了? 想到雾蒙山上出自下茅的控蛇男人,马小震心中一凛,当下屏息凝神,把全身气息收敛起来。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深呼一口气,猛地一下把门拉开,一记绵绵不绝的太极绵掌就劈了出去。 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三条单身狗灿烂的笑脸同时出现在马小震面前,三人同时开心道:“surprise!” 一记十成功力的太极绵掌硬生生地收回了,马小震差点闪着腰,只觉得一阵肾疼,龇牙咧嘴道:“你们怎么来了?” 刘胖子手里提着一打小瓶二锅头,笑得人畜无害:“刚才黑皮看到你回来了,我们特地带了上好的酒肉,给你接风洗尘呀。” 陈黑皮手里大包小包的尽是各种烤串和卤菜:“你最喜欢的猪头肉,怎么样?哥几个对你不薄吧?” 张甩卖最后跟进,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来来来,哥几个好好醉上一醉!” 明明这三货都笑得一脸灿烂,满脸都挂着“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的标准表情包…… 却不知道为什么,马小震心里浮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有杀气,有套路,这是笑里藏刀呀。 马小震不动声色,将哥几个都迎进门来。 城东安置小区夜市四大公子齐集一堂,敞开了吃喝,一时之间,气氛特别融洽。 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你一杯我一杯,这个唱红脸“小马哥仗义疏财云薄云天”;那个唱黑脸“剩这么多,养鱼呢你?把这杯喝了”;走马灯似的轮番敬马小震的酒。 这是要灌我呀…… 马小震寻思着,是不是上次玄黄老祖弄没了他们的钱,这几货不会是来打击报复的吧? 不如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好了。 想到这里,马小震端起一瓶二锅头,大喝一声:“不多说,哥几个这么些年的交情,都在这酒里了!干了!” 马小震威风凛凛地一仰脖,把酒都干了,然后……果断地往桌上一趴,装醉。 “呼呼” 鼾声四起。 看到马小震醉了,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同时放下酒杯,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点头。 刘胖子大吼一声:“绑了!” 张甩卖和陈黑皮更不多话,两人一跃而起,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绳子,把马小震双手牢牢地绑住。 玩真的呀,还是龟甲缚…… 马小震只觉得菊花一紧,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也顾不上再装醉,颤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刘胖子眯起眼睛,忽然义正言辞地一声大喝:“马小震!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啥?伤天害理?” 马小震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我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哟!还跟我装。”刘胖子大喝一声:“干他!” 陈黑皮和张甩卖同时扛起马小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开他的双腿,朝着敞开的门框上,猛地一下,阿鲁巴。 虽然马小震一身内功已达半步宗师之境,哪怕他早已暗自堤防,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些死党老铁这一次竟如此凶残。 “砰”的一声巨响。 半步宗师马小震捂住裆部,哀嚎不已。 “说!” 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城东安置小区夜市三大公子威风凛凛,义正言辞:“你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几位爷,你们说国语好不好?”马小震蛋疼菊紧,欲哭无泪:“什么伤天害理的……我真的听不懂啊……” “还敢狡辩!” 单身狗们彻底愤怒了,一起咆哮:“弄死他!” “砰” 三百六十度旋转撞蛋…… 倒挂式花式击蛋…… 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接落地托马斯回旋花式撞蛋…… “啊” 马小震的惨叫声划破长空,久久不绝。 同时响起的,还有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淫荡的笑声。 “你叫啊!你越叫我们就越兴奋!”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破喉咙快来救我” 这是马小震在本章最后一次咆哮。 185 用自己的方式,给她幸福。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夜深了,风却依然很温暖,可是吹在身上,马小震却莫名地有一种凉意。 从刘胖子那里,他终于得知陈墨瑶的情况。 她要订婚了? 她要嫁给谁? 她开心吗? 马小震漫步在城东安置小区,他觉得脑子很乱,心很疼。 不知不觉走到了夜市中心的广场上,马小震忽然停下。 对了,刘胖子说了,墨瑶就是在这里默默地等自己的。 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她悄悄地躲在广场的人群中,偷偷地看着自己…… 那个时候,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想到这个画面,想象着她瘦削的身影一点一点被夜幕吞噬掉…… 就像骤然间被针扎了一般,马小震忽然一阵心疼。 那个时候,她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情啊? 想象着刘胖子转达的,她的那两句话。 “我在这等他,只是因为我想等,是我自己想等,跟他没关系。” “其实,是我要订婚了,能看到他幸福,就够了。” 失落、自责、后悔、怅然,种种思绪涌上心头。 马小震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喜欢她吗? 应该是喜欢的。 马小震清楚地记得,在江边的时候,她悄悄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因紧张而微微地颤抖着,就像春天里被和煦的暖风吹动的小花,撩得人心里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但是,能喜欢她吗? 马小震心里很乱。 她是个典型的白富美,是长洲师大最最出名的校花,家世显赫。而自己不过是个摆摊手机贴膜的,直到现在,依然是身无分文。 另外,就算得到了神器九仪天尊鼎,修道之路似乎也并不像自己想象的一路坦途。在雾蒙山上,就中了那控蛇男人的蛇毒,差点当场死在了蛇毒之下。 更何况,据玄黄老祖所说,九仪大陆和地球之间的两届通道很快即将打开,届时还要面临数不清的妖修魔修。 自己烂命一条,倒是无所谓,可是如果有了羁绊,有了她…… 能保护她吗? 还是……会害了她? 修仙,求得到底是什么? 求的是长生? 可是如果无人陪伴,那长生还有什么意义? 马小震没有答案,他就这么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人声开始渐渐静谧下来。 穿过郁郁葱葱的林荫小道,穿过映照着路灯的球场。 抬头一看,已经到了长洲师大,到了陈墨瑶的宿舍楼下。 不管怎么样,总得去把事情问清楚,做个交代吧。 给她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马小震呆呆地看着人来人往的宿舍楼,终于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向着陈墨瑶的宿舍楼,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 “三更半夜地闯女生宿舍!想耍流氓呀” 伴随着宿管大妈气震山河地一声大喝,马小震勇敢踏出的第一步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 …… 好不容易脱离了宿管大妈的虎爪擒拿手,马小震施展开脚下的凌波猫步,从宿舍后墙一跃而过,潜入了宿舍的围墙之中。 他这一身轻功早已出神入化,潜入女生宿舍,自然是悄无声息,要是随手摸个凶兆裤衩之类的,想必也是……呸呸呸,不摸。 马小震摇了摇头,身形一晃,一个闪现,已经到了宿舍楼的楼梯间里。 楼梯上忽然走下来一个身影。 以马小震这一身轻功,要躲开对面的来人,自然是毫不费力。 可是马小震没动。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从宿舍楼里下来的,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材高挑容貌俊美,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正是长洲师大的校草级人物周鹏飞。 都没想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相遇,两个人都是愣住了。 一怔之下,周鹏飞的嘴角很快勾起了一抹挑衅的笑容:“你是来找墨瑶的吧?” 马小震直视他的眼睛,没有半点表情,点点头,回答道:“是啊。” “可惜,已经晚了,她不在宿舍。”周鹏飞顿了顿,又继续道:“墨瑶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刚才,我已经给她的室友发过了订婚宴的请帖。” 订婚的请帖? 墨瑶要嫁的是他? 可是,墨瑶明明喜欢的不是他啊…… 马小震依然没有半点表情,可是心里却开始波涛汹涌。 像是看透了马小震的心思,周鹏飞笑得更开心了:“我承认,你的篮球打得比我强。对西餐也有很高的造诣,远胜于我。我甚至承认,墨瑶喜欢的是你……” “可是那又怎么样?墨瑶要嫁的,还是我。” 周鹏飞直视着马小震的眼睛,仿佛要以目光把对方压倒一般:“我实话告诉你,墨瑶的父亲病倒了,现在还在医院里,生命垂危。而他的企业也岌岌可危,将面临巨额的赔偿。” “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能帮她吗?” 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在哪里? 这话实在扎心,马小震在心里追问了自己一句,自己也没回答上来,沉默了。 “你没法帮她。”周鹏飞踏上一步,气势逼人:“一个男人的价值,在钱,在权。” “这些,你没有,但我有。”他又踏上一步,像一只猎豹般,走向面前瑟瑟发抖的猎物:“所以,你帮不了她,而我可以。” 马小震无言,又是长长的一阵沉默。 说到这里,周鹏飞终于遏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肆意地绽放开来:“对不起,有钱,真的就是这样为所欲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他补充道:“包括女人。” 周鹏飞笑得很自在,仿佛整个世界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马小震无言以对。 千思百绪,同时涌上心头。有内疚、有失落、有后悔、有怅然…… 一颗心空空荡荡的,无凭无借。 可是忽然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吹气球一般急速膨胀,将其他的千思百绪同时一扫而空。 我要帮她以自己的方式。 想到这里,马小震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灵,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坚定起来。 忽然间,马小震也笑了。 他笑得非常释然,笑得像是心中块垒全消。 “你快乐吗?”马小震问。 “什么?”周鹏飞猝不及防,怔住。 “装了这个逼……”马小震真诚地问:“你快乐吗?” 周鹏飞呆住,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马小震。 “她和你在一起,不是真的快乐。”马小震用一种智障儿童的表情,继续说着:“但和我在一起,她快乐。” 周鹏飞在心里断定,这货真是个智障。 “你说得没错,我没钱。”马小震挥挥手,不再理周鹏飞。 他潇洒地转身,向着远方,走去。给周鹏飞留下了一句话。 “但是,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帮她,用自己的方式,给她快乐,给她幸福。” 迎着昏暗的路灯,马小震渐渐远去,背影在路灯下拉得老长,隐隐透着几分毅然决然的味道。 此刻,他沙滩大裤衩上的惨叫鸡,引吭高歌,配上了一首情景交融的背景音乐。 “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伴随着这首背景音乐,宿管大妈的咆哮也再一次地响起。 “臭小子!你从哪里翻墙进来的!?” 【马小震施展凌波猫步。】 【马小震逃跑了。】 【马小震成功逃离作案现场。】 186 向往的婚礼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北晨国际酒店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独揽两江浩瀚雄姿,坐拥青山四季美景,又毗邻长洲的诸多旅游景点,出则繁华、入则宁静,正是是长洲最好的酒店之一。 而最为人瞩目的,要数八楼室外的空中婚庆花园了,正是达官贵人们举办婚宴的不二之选。 周鹏飞与陈墨瑶的订婚宴就在这里。周鹏飞的父亲周云海是长洲著名的房地产商,旗下的无数,涵盖地产、餐饮、电影院线等诸多领域。他周云海的独子订婚,自然是不能怠慢,不仅包下了北辰国际酒店的整个空中花园,更在江中摆下游轮供宾客赏玩。 婚礼的设计源自《天空之城》,整个空中花园都仿佛天空仙境,美轮美奂。不时有小天使装扮的萌娃点缀其中,更衬得整个场所出尘脱俗。 离订婚宴正式开场,已经只有二十分钟了。来来往往的人越发多了,都是一副非富即贵的样子。 此刻,一对衣着普通的年轻男女正夹杂在人群中,一边拍照,一边啧啧称奇。 “哇,好梦幻的婚礼”女孩一边拍照,一边啧啧称奇:“现场乐队,特制菜肴,连盘子都是专门定制的……” “这一次订婚的女主角一定很幸福。”女孩忍不住地想:“好想也有个这样的婚礼呀。” 跟女孩不同,她身边的男孩子却显得心事重重,一阵犹豫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小雅,对不起。” “啊?”仍然在兴奋拍照的女孩小雅没有反应过来,闻言一愣,问道:“对不起?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男孩一阵犹豫,终于开口道:“对不起,我只是个穷小子,没有车,没有房……”他看了看宛如仙境一般的空中花园,咬了咬牙:“也许一辈子,都给不了你这样的婚礼……” 话说到这,男孩怎么也接不下去,只好住口,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们小两口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男孩叫张帅,女孩叫小雅,家里都不算富裕。毕业之后,张帅留在长洲奋斗,小雅在家里的安排下回老家找了个稳定的工作。 可是小两口感情很好,实在受不了两地分隔之苦。小雅不顾家人反对,义无反顾地辞掉了工作,来到长洲,陪男友一起奋斗。 两人创办了一个叫“印象长洲”的公众号自媒体,以长洲的吃喝玩乐为主题。创业以来,小两口走遍了长洲的大街小巷,整理了长洲各种不为人知的故事、美食、玩乐圣地,每天推送给订阅的读者。 两个人从零开始,从没读者没流量没广告,到慢慢有人订阅,有人喜欢,也有了一点微薄的广告收入。 日子过得很充实,很辛苦。 这一天是周家少爷周鹏飞的订婚宴,而张帅和小雅也正在做一期北晨国际酒店的专题,正是机缘巧合。小雅正为周鹏飞梦幻般的婚宴而啧啧称奇,却无意中触动了张帅敏感的自尊。 这么豪华的婚宴,也许自己一辈子都给不了她吧。 张帅这么想,有些出神。 忽然,额头上一疼。 张帅晃晃脑袋,向前看去。 小雅正站在张帅面前,像只松鼠一般鼓起腮帮子,屈起中指,踮起脚尖,又一次在男友的额头上,狠狠地弹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呢!”女孩娇嗔一声:“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虚荣的女人吗?” 不等男友反应,小雅就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豪迈地道:“放心吧,老娘认准你了,就是没婚礼,老娘也嫁你了!” 她的语气很坚定,透着一股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泼辣劲。 多好的姑娘呀,男孩的心里一阵欣慰,又紧接着一阵失落。可惜,自己现在还什么都给不了她。 小雅大大咧咧地上来摇了摇他:“别胡思乱想了,订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多拍点照,做个专题现场报导!” 她话音未落,现场的声音忽然变得嘈杂起来。 一对中年夫妇从人群中过来,所到之处,无不是笑脸相迎,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周董,您来了,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都不自禁地一凝。 那个中年男人气度儒雅,含笑而行,但在不经意间,眉目之间的精光一掠而过,仿佛在印证他商场大枭的身份一般。 正是周家主人周云海。 他这一入场,气氛顿时热烈了不少,前来寒暄的人络绎不绝。周云海含笑而行,一路与相熟之人谈笑拱手,游刃有余。他毫不张扬,却自有一番气度,仿佛让人情不自禁地为他心折。 “哇,那就是周家的主人周云海吗?”女孩小雅不禁感叹:“果然是个交游满天下呀。你看,跟他打招呼的那个胖子,是山水文化的钱总。还有,那个穿白衬衫的,是长洲的芙蕖分局的李局长。” 张帅不语,他早已看了出来,参加这场婚宴的宾客,个个非富即贵。 不必说,这些人肯定是冲着周云海来的了。 看着周云海领袖群伦的风采,张帅不禁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周云海这样,在一众富豪显贵之中,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他偷偷看了看小雅,悄悄地叹了口气,心里想,自己还差得太远太远。 正胡思乱想间,人群又是一阵喧哗。 一对璧人步入其中,男的一身合体的西装,帅气无比;女的更是国色天香,让人为之夺目。只不过,她却没有穿着婚纱,只是穿着一身清清爽爽的白色棉布长裙,更衬得整个人如清水芙蓉一般美丽。 “哇,果然是郎才女貌!”女孩小雅一阵惊叹:“实在是太般配了!” 她男友张帅倒是比她观察得更仔细些,要说美,这个新娘是足够美,一张俏脸宜喜宜嗔,真的是美艳动人。但她却没有穿婚纱,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喜色,似乎对这婚礼并不觉得满意。 婚礼上就板着脸,这是小两口闹矛盾了? 这些有钱人的婚姻,实在是搞不明白。 张帅忍不住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专心拍照,取材。 订婚礼按照流程举行。 忽然之间,他仿佛从哪里听到了一首歌,隐隐约约地传来。 “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把她留下,为什么不说心里话” 187 你愿意嫁给我吗?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北晨国际酒店的门前停车场。 四五名保安正在引导车辆的停靠。 作为长洲最豪华的酒店之一,北晨国际酒店门前停靠的自然是豪车如云,奔驰、宝马、玛莎拉蒂、凯迪拉克…… 一辆布加迪威龙从门前掠过,在保安的指挥下入库。 “哟,今天的豪车可真不少呀。”一名叫老王的保安感慨道:“这世道,有钱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你也不打听打听。”另一个较为年轻的保安叫小何,神秘兮兮地道:“今天可是周家公子的订婚宴,要是手头没点斤两的,也不敢来凑这个热闹了。” “原来是这样。”老王恍然大悟:“全部是豪车,难怪了!” 他正自感叹,却不料一辆破金杯车开了进来。 “让让!麻烦让让!”金杯车的司机从金杯车里冒出头来:“不好意思,喇叭坏了。” 老王和小何看着车里的那条汉子,都是一阵无语。 那金杯车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仿佛是从秦陵地宫里刨出来的一般,这……是石器时代留下的文物吧? 这特么的也好意思开到北辰国际酒店来? 那年轻汉子却仿佛毫无羞耻之心,一路“污污污污”地把金杯车倒车、入库,从驾驶室跳下来,又从后座掏出一大捧烧烤串来,举起。 “谢谢啊!”他向两个保安灿烂地一笑,打了个招呼。 “您这是?来送外卖的?”两个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实在是好奇,忍不住插了一嘴,问道。 “外卖?”那年轻汉子摇了摇头,坦然地回答道:“我是来抢亲的。” 话说完,马小震举着那一大捧烤串,抬头挺胸地从两个保安面前掠过,就像扛着一大束百合花,器宇轩昂地走进酒店之中。 “抢亲?还自带这么一大把烤串的?” 两个保安,目瞪口呆地目送着马小震离去,同时发出了由衷的一声赞叹: “真是条汉子!” …… …… 在自己强烈的坚持下,陈墨瑶没有穿上婚纱,只是穿上了和马小震第一次单独约会的那条白色棉布长裙。 可是,陈墨瑶还是觉得自己像个木偶,任人摆布。 跟着人走动,跟着人坐下,跟着人做订婚仪式上的一切事宜。 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想抛下一切,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去,再也不要回头。 可是一想到病床上的父亲,她就没有了勇气。 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但是她不敢想,也不敢说。 脑子里恍恍惚惚,一片空灵,迷迷糊糊地听到周围有人说话。 “哎呀,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呀!” “能够嫁进周家,这女孩也是福气,下半辈子是不用想事了。” “是呀,我们周家大少爷从小在巴黎长大,长得又帅又浪漫,体育又是十项全能,马术、跆拳道、击剑等冷门都有很高的造诣,篮球更是打得很好,据说cba的某家职业俱乐部已经瞄准了这个苗子,想把他招入旗下预备队呢。” 后面还说了很多,但是陈墨瑶没有听到耳里,只觉得很闹,很烦。 她孤零零的站在台上,仿佛被世界遗弃。 旁边的司仪的声音温暖而磁性,掌控着订婚宴的整体节奏,娓娓道来。 “每个人都有一个童年的梦想,相信每个女孩都曾梦想过有一天,能够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这样一个梦幻的舞台,等待她的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吗? 我的白马王子,在哪呢? 陈墨瑶走神了,忍不住思绪飘飞。 “今天,这世上最美丽和幸福的公主,将在这里,迎来她未来美好的生活和希望。让我们一起来迎接这幸福的时刻,请我们的周少上前,向着你的恋人,求婚吧!” 伴着司仪的提示,西装革履的周鹏飞捧着一大束鲜花,微笑着上前,一步,又一步,缓缓地向着陈墨瑶走去。 近了,更近了。 她那如芙蓉般清丽的面容已经清晰可见,周鹏飞的嘴角勾起一抹情不自禁地笑容。 周鹏飞微微屈膝,右手的鲜花准备扬起,准备以一个完美无瑕的绅士动作,单膝下跪,求婚。 忽然之间,只觉得地毯上一阵暗劲涌来,周鹏飞脚下一滑,莫名其妙地荡了出去。 “哗啦” 准备求婚的准新郎摔了个七荤八素,手里的花束被高高抛起,似乎被一股无形之力震散,纷落开来。 一时之间,漫天花雨,洋洋洒洒。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地毯的尽头。 迎着漫天的花雨,一个穿着人字拖、沙滩裤的男人,手里捧着一大束烧烤串,一步步从地毯的那一头走了过来,走到陈墨瑶的面前。 他高高举起手里的一大束烤串,就像自己举起的是一束美丽的鲜花,然后绅士地单膝下跪。 马小震看着陈墨瑶的眼睛,轻声问道: “墨瑶,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沙滩大短裤上的惨叫鸡,一反常态,轻轻地开始唱着,一首李圣杰的《你那么爱她》。 “直到爱消失, 你才懂得, 去珍惜身边的每个美好风景, 只是它早已离去。 …… 你那么爱她 为什么不把她留下? 为什么不说心里话? 你深爱她 这是每个人都知道啊 ……” 歌声回荡着,人群却开始一阵哗然。 “这人是谁啊?捣什么乱?” “神经病吧?简直是脑残。” “保安!保安在哪里!?” 人群一阵喧哗。 但在这一刻,在马小震和陈墨瑶两个当事人之间,时光却仿佛凝固了一般。 天地之间,仿佛只有这一首歌。 天地之间,仿佛只有这两个人。 第一次单独约会,当时吃的就是这么一捧烤串吧? 就像一个开关被打开,那些鲜活的回忆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就在这么一瞬间,陈墨瑶压抑了很久的委屈、心酸、愤怒、幽怨…… 忽然间就决堤了…… “你怎么才来……” 说出了这句话,眼泪终于不可遏制地落了下来,陈墨瑶身形剧震,视野一阵模糊。 放下了,一切的包袱,一切的压力,都在这句话之后,尽数放下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马小震向她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给你幸福。” 188 震惊!人字拖男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人字拖男子大闹周家婚宴。 印象长洲公众号的两位创始人张帅和小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头条八卦新闻,第一时间发布了一篇订阅号推文,将马小震大闹婚宴的壮举推送了出去。 在极短的时间内,这篇名为《震惊!人字拖男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的文章在长洲人民的朋友圈内爆炸性地流传开来。 …… …… 长洲某处的会所之中。 一个西装革履的黑衣人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包厢之中,惊叫出声。 “老板!人找到了!” 闻言,一个躺在沙发上,气若游丝的胖子忽然精神一振,猛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惊喜地问道: “他在哪里!?” 黑衣人举起手里的手机,迅速回答道:“他在北晨国际酒店!” 胖子接过黑衣人的手机,手微微颤抖,显然是内心激动,他低头看去。 一篇“印象长洲”公众号的推文,名为《震惊!人字拖男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详细记录了马小震的抢亲事宜。 配图上,马小震高举烤串花束,单膝下跪的画面,清晰可见。 “抢亲?” 胖子先是一阵纳闷,但他在商场浸淫多年,略一沉吟之后,立刻当机立断,大喝一声: “来人啊,备礼!” 稍微顿了顿,他又咬了咬牙,补充道: “备重礼!” …… …… 在那胖子激动的时候,马小震正单膝跪在陈墨瑶面前,面带笑意,安静地看着对方。 周围的喧哗声越来越大了。 “这小子疯了吗?拿着一大把烤串来抢亲?” “脑子有问题吧?” “有没有搞错?穿着人字拖沙滩裤就来了,行为艺术也要花点本钱吧!” 马小震闻言,心中一阵苦笑。 他何尝不想衣冠楚楚,以最堂堂正正的方式来追求一回陈墨瑶,可是九仪天尊高压锅的练就的人字拖和惨叫鸡沙滩裤,已经成为了他的本命神器,不管如何换衣服换裤衩,这两件法宝总是如影随形,牢牢跟着他不放。 无奈之下,马小震索性放弃了挣扎,想了个烤串花束的求婚**,穿着这一身地摊货杀到了现场,倒也暗合他与墨瑶第一次约会的主题,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间。 摔得鼻青脸肿的周鹏飞终于爬了起来,眼见陈墨瑶身形一阵颤抖,显然是心情激动,难以遏制。 他心里暗叫不妙,恶狠狠地看着马小震,脸色就像打开了调色板,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周鹏飞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几乎是要择人而噬一般,简直难看到了极点。他父亲周云海几十年的养气功夫,虽然做到了面不改色,但目光扫过,里面的阴森之色也是昭然若揭。 这婚宴之上,几乎都是周家的亲朋好友、商场伙伴,要攀附周家的人更不在少数,见周鹏飞吃了个大亏不便回击,哪里还按捺得住,纷纷跳出来大骂马小震,来给周家表忠心。 冲锋在最前的是一个孙姓的中年妇人,她老公正是周家某处楼盘的物业经理。周家于她而言,自然是恩主一般。她心思活络,又对周家的情况有些了解,老公都来不及发言,她已经跳将出去冲锋在前,开始为周家找场子。 她冷笑一声,开口道:“哪里来的疯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凭你这穷酸落魄的样子,也敢跟我们周家大少来抢女人?” 马小震扫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见马小震“不敢”回应,孙姓妇人认定自己的“当头一棒”已经取得了迎头痛击的效果,嘴角情不自禁地裂开一到鳄鱼般的笑容,洋洋得意地道。 “我们周家大少爷从小在巴黎长大,长得又帅又浪漫,体育又是十项全能,马术、跆拳道、击剑等冷门都有很高的造诣,篮球更是打得很好,据说cba的某家职业俱乐部已经瞄准了这个苗子,想把他招入旗下预备队呢。” 她说的兴起,浑然没注意到一旁的周鹏飞脸上已经变成了猪肝色。越说越得意,好像这十项全能的不是周鹏飞,倒是她自己一般。 她这话一说,人群中顿时一阵议论。 那周鹏飞文质彬彬一表人才,论皮相倒是一等一,不过他一个富家公子,运动如此出众。篮球竟然有职业的水平,倒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都忍不住啧啧称赞。 “周少文武双全,果然是人中龙凤!” “那小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见有舆论相助,孙姓妇人更是得意,扫了马小震一眼,趾高气扬地做了总结陈词:“你说,你凭什么跟我们周少去争?” 顿了一顿,她又补充道:“你有哪一点能胜得过我们周少?” 哪一点胜得过周少? 马小震一愣,正在考虑如何出言回击,不料忽然之间,不知道从哪传出来一声饱含深情地呼唤 “拖鞋哥” 马小震和陈墨瑶都是一愣,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婚宴的一角,一条高大的汉子仿佛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高喊着“拖鞋哥”的名字,一路飞扑过来,抱着马小震的大腿,热泪盈眶地道: “拖鞋哥!可算找到你了!” 这什么情况? 围观群众有点懵。 先是一个拖鞋哥高举烤串,当众抢亲,这下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一米九的壮汉,又冲出来抱住了拖鞋哥的大腿热泪盈眶。 这什么节奏啊? 难道是爱恨交织辗转反侧剪不断理还乱之四角恋? 围观群众都是一脸懵逼,情不自禁地看了看陈墨瑶和周鹏飞,又看了看那壮汉,最后又看了看马小震……忍不住感叹道 贵圈真乱呀。 非但围观群众一脸懵逼,就连马小震自己也是一脸懵逼。 他费力地把自己的大腿从那壮汉的怀抱里抽出来,认真地对准对方的脸,在脑子里自动扫描…… 真的不认识呀…… 马小震一脸懵逼地问道:“壮士?你是……” 那壮汉先是一愣,接着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拖鞋哥,你不记得我了?” 貌似认识自己的样子。马小震一愣,还真不记得了,这货谁呀? 那壮汉见马小震实在想不起来,连忙开口道:“我是张南生呀!” “张南生!”马小震灵光一现的表情,然后坚定地表示:“真的不认识。”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那壮汉手舞足蹈,激动万分:“但我真的找得你好苦呀。你就是我们大夏国篮球崛起的希望啊!” 大夏国篮球崛起的希望! 这话一出,刚才一直洋洋得意坚持周家大少篮球打得举世无双,马小震绝不可能有任何一点超过周家大少的孙姓妇人,仿佛当场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什么情况? 189 我找拖鞋哥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全场一片懵逼的时候,只有陈墨瑶和周鹏飞认出了张南生的身份。 陈墨瑶清楚地记得,马小震曾在长洲师大的篮球场上,穿着脚下的这双人字拖,以一记三分线起跳并飞跃周鹏飞的战斧式扣篮,拉开了进攻的序幕。 震惊四座,技压全场。 在取得比赛的胜利之后,马小震向着人群中的陈墨瑶摊开了右手,仿佛像一个优雅的骑士,把自己最珍贵的荣誉,献给自己的女神一般。 那一幕,陈墨瑶仍历历在目。 当时的裁判,就是张南生。 可是他今天怎么会在这里? 陈墨瑶不懂。 她看不明白,周鹏飞倒是明白得很。请了张南生参加婚宴,他差点把肠子都悔青了。 周鹏飞早就知道,张南生除了在长洲师大担任体育老师之外,跟大夏国顶级篮球俱乐部飞虎队的关系也一直不浅,经常会在大学生篮球联赛中物色一些不错的苗子,推荐到飞虎队的青年预备队试训。 周鹏飞的篮球技术在长洲师大算是最强的数人了,和张南生的关系素来不错。张南生也曾有意推荐周鹏飞去一些篮球俱乐部试训,两人算得上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有了这层关系在,今天周鹏飞订婚之日,也请了张南生来赴宴。却不料马小震这个时候忽然杀出,横刀夺爱。更没想到张南生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失态,抱着马小震的大腿不放。 一时之间,人群之中议论纷纷,都在揣测张南生的身份。 那张南生抱紧了马小震的大腿,眼眶有些湿润,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反反复复地重复着:“终于找到你了……” “你们看你们看,他好像流眼泪了,哭了哭了!哭什么呀?”有观察力出众的围观群众发现了细节。 “你们不懂,爱得有多深,痛得就有多深……想必是情到深处,情难自禁吧。”也有感情充沛的围观群众发出了感叹。 “‘终于找到你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背后不知道有多少艰难苦涩的寻觅,不知道有多少的爱恨情仇。”还有分析能力强的围观群众脑补道:“这两人之间,想必是一段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呀……” 群众们纷纷展开联想,都开始脑补张南生和马小震手牵手肩并肩,一起快乐地在海边奔跑的画面。 目光像聚光灯一样从四面八方扫射过来,同时汇聚在马小震的身上。 马小震莫名其妙地菊花一紧,一阵恶寒,努力把大腿挂件张南生从自己身上拔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咳……大哥,我真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啊?” “不好意思,失态了失态了。”张南生终于稍稍冷静下来,有些歉意:“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呢。” 顿了顿,他终于冷静下来,开口解释道:“我叫张南生,是长洲师大的体育老师,也是飞虎篮球俱乐部的球探。” “飞虎球队的球探?” 马小震一愣。 自己什么时候跟球探挂起钩来了? 围观群众们却一阵哗然。 在场懂点篮球的都知道,篮球俱乐部飞虎队是大夏国数一数二的豪门球队,球队处于南方,球市十分活跃,背后的资金支持也非常雄厚,旗下的俱乐部青年队的青训这一块也一直是大夏国做得最好的,数年来涌现过无数青年才俊。 近年来,尽管一直被北方的卫冕冠军龙牙队压制,但飞虎队也雄踞了亚军的位子,牢牢地占据了坐二望一的格局,与北方的龙牙队形成了南北对抗之势。 飞虎球队的球探?结合了开始那孙姓妇人对周鹏飞球技的吹嘘,不少人都心中猜测只怕是来找周鹏飞的吧。 可是怎么又抱着那拖鞋哥喊大夏国篮球崛起之希望?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大家犹豫之间,那冲锋在前的孙姓妇人已经在脑海里完全完成了脑补的全过程。 飞虎队球探?那必然是来找周鹏飞的呀! 她无比坚定地冲上前去,恨铁不成钢地道:“我说张球探呀,你这眼睛也太瞎了吧!你找错人了吧?大夏国篮球崛起之希望,那必定是我们周家大少周鹏飞呀!” 一边说,她一边为周鹏飞指引:“周少爷在这里呀!” “你特么才眼瞎呢!” 张南生一把将那长舌妇人推开,再一次抓紧了马小震的肩膀:“这位,拖鞋哥,才是我们大夏国篮球百年不见的天才呀!” 大夏国篮球百年不见的天才?就他? 孙姓妇人瞪着脚踩一双人字拖的马小震,身形一晃,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 周鹏飞脸色惨白,如丧考妣。 众人打量着马小震,鸦雀无声,目光疑虑不定。 与众人的疑虑的目光不同,张南生的目光无比的坚定。 距离马小震那场惊世骇俗的篮球赛已经过去很久了。而张南生的心里却依然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画面: 马小震三分线起跳跨越周鹏飞战斧式扣篮…… 马小震720度转体胯下换手左手换右手、右手再换左手扣篮…… 马小震前空翻加后空翻空中转体三周半扣篮…… 特写:马小震脚上穿着的人字拖。 …… 那些石破天惊的扣篮,无时无刻不回响在张南生的脑海中,一点也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失色,反而越来越清晰,简直像刻写在脑海的最深处。 奇才!惊采绝艳的篮球奇才! 简直是为篮球而生的! 作为一个纯粹的篮球人,张南生对篮球充满了热爱,篮球可以说就是他的信仰。 他认定了马小震将成为改变世界篮球格局的男人,将成为大夏国篮球史上最杰出的人物! 于是,张南生第二天就开车杀到了飞虎俱乐部,用马小震扣篮的视频折服了飞虎队的教练老徐。 眼光毒辣的老徐当即拍板,不惜一切代价签下马小震,绝不能让他落在竞争对手龙牙队手里! 可悲剧的是,张南生带着教练老徐返回长洲之后,几次寻找,却都没有马小震的下落。 这个可以用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篮坛格局的男人,忽然之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下子就不见了。 张南生隐隐约约记得,马小震说自己是手机贴膜的。 为了大夏国篮球的崛起,一片痴心的张南生苦苦寻觅,走遍了长洲的大街小巷,几乎找遍了长洲的每一个手机贴膜…… 还是一无所获。 山穷水复,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却不料在这订婚宴之上,忽然间就柳暗花明了。 他要找的这个穿着人字拖的男人,忽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怎么不让他欣喜若狂? 190 要不你向他请教请教?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北晨国际酒店里,本来该是热闹非凡的订婚宴,这一刻却出奇的冷清。 众多宾客们鸦雀无声,都盯着那个搅了局的高大男人张南生,看着他口若悬河。 “就是这样,我已经把你打球的视频上报给了飞虎队的教练老徐,飞虎队已经组织专业的球探对您的球技进行了综合的评估。” “他们的看法和我一样你将成为我们大夏国篮球史上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也将成为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篮坛格局的人物。” “我刚才已经跟教练老徐打过了电话,他现在就在长洲,马上就会赶来这里。他发话了,只要你点头加盟我们飞虎队,年薪、合同、保障条款,任何条件可以随你开……” 张南生一口气说完,他有些激动,脸色潮红,顿了顿,又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两句:“另外,我是第一个发掘您在篮球上天赋的,我在篮球上浸淫了二十多年了,对大夏篮坛非常了解,我很乐意担任您的经纪人这一职务,不知道……您能不能考虑一下……” 任何条件都可以随便开…… 还想去当经纪人…… 看着张南生一副抱到大腿了的样子,全场诸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是玩真的呀。 看来这个穿人字拖的小子还真是身怀绝技,虽然比起周鹏飞这种富家子弟要逊色不少,但倒也不是像外表一样一无是处。 不知不觉中,众人的眼光开始在马小震和周鹏飞之间游弋,心里都存了几分比较之意。 张南生这番话说完,周鹏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仿佛被当众抽了个耳光。而马小震也是眉头一皱,他今天本来是想来抢亲,没想到斜里杀出一个张南生,还要把他推荐到飞虎篮球队去,倒是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马小震正准备开口拒绝,不料那孙姓妇人又跳了出来,忽然一声咆哮。 “今天是我们周少订婚的日子,什么飞虎篮球教练老徐,有的没的,都跟今天没关系!要谈,请你们出去谈,少在这碍事。” 这孙姓妇人上赶着要拍周家的马屁,一开始就吹嘘周鹏飞的篮球球技如何如何了得。其实她对篮球并不如何了解,也不知道飞虎队是个什么级别。 她想着花花轿子人抬人,何况又是婚宴之上,只管把周鹏飞往死里吹,要搏一个周家的欢心。却哪里想得到斜里杀出个张南生,简直是“啪啪啪”当众打脸,差点没把她和周鹏飞的脸打成了猪头,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她自己也还罢了,丢人现眼也不会少块肉。但这周家的面子要丢了,今后给她老公穿点小鞋,那可是实打实的经济损失。 想到这里,她简直是如坐针毡,哪里还按捺得住。不等周家发话,立马又跳起来,冲着张南生一顿呵斥,又扭头向马小震道: “哼!你别以为篮球打得好一点,就能在我们周少面前耀武扬威了。”她死死地盯着马小震,居高临下道:“也不过是累死累活赚点辛苦钱,吃青春饭罢了。还未必能打出什么名堂,退役之后,说不定还得上澡堂子给人搓背去。” 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眼睛像地铁安检一般,把马小震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继续道:“看看你这穷酸样子,沙滩裤人字拖,一点气质也没有,跟澡堂里搓背工有什么区别?” “而我们周少就不同了,他从小就在法国长大。对中西文化都有很深的了解和沉淀,既有东方的沉稳,又不失法国的浪漫。啊对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冲冲地补充道:“我们周少一手法国菜做得非常了得,还跟法兰西的米其林三星主厨,著名的传奇厨神皮埃尔请教过。” “名震法兰西的传奇厨神皮埃尔,谅你也不知道吧。”她说得兴起,又不屑地扫了马小震一眼:“看你这穷酸样子,只怕法餐也没吃过吧?” “噗哧” 陈墨瑶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听了孙姓妇人的这一番话,陈墨瑶顿时想起了香榭丽舍餐厅的那一幕,马小震连品火焰菠菜培根沙拉、波尔多七鳃鳗和法式鹅肝三道法国菜,甚至从三道菜里品出了厨师的得失,可谓是明察秋毫见微知著。更以一根榨菜让法兰西三星名厨皮埃尔彻底折服…… 马小震对法餐的了解,简直是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这孙姓夫人居然说他只怕连法餐都没吃过。 想着马小震当时拿着筷子吃西餐,一副扮猪吃虎的样子,简直就跟今天别无二致。 这个看起来马马虎虎邋邋遢遢的男人,总是能让自己莫名其妙的心安,莫名其妙地心情变得很好。 陈墨瑶嘴角勾起的笑容再也掩盖不住,掩嘴,轻笑出声。 她这笑落在周鹏飞耳朵里,简直是对周鹏飞的一记致命补刀。周鹏飞冷哼一声,脸色之黑,直追包拯包大人。 那孙姓妇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见陈墨瑶发笑,还以为自己说得有趣,博得了新娘的欢心。这下心里的得意又更胜几分。 她自认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双手环抱,心中已经开始脑补自己旗开得胜令周家十分满意,老公因此而升职加薪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画面了。 当下,本着“宜将剩勇追穷寇”和“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孙姓夫人冷哼一声,冷眼看着马小震,继续补刀:“就你这泼皮气质,就是个街头小混混。你说,凭什么跟我们周少比?” 马小震微微一愣,脸上倒是不动声色,不悲不喜,淡然开口回答道:“你说的法餐,其实倒也没什么,我倒是也懂一点。” “你懂?法餐?”孙姓妇人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一头母猪在欢快地跳着性感的肚皮舞,笑得嘴角抽搐,宛如面部神经失调:“哈哈哈哈” 她一阵狂笑,上气不接下气,差点笑得哮喘发作。 正在此时,婚宴之中,忽然有三条外国壮汉,一起从远端远远冲了过来。 那孙姓妇人看到这三人,忽然收起了笑容,一脸恶作剧的表情,向着马小震道,一指那三条壮汉的为首之人: “你不是说你懂法餐吗?这位就是法兰西传奇厨神皮埃尔先生,要不你向他请教请教?” 191 大师,收我为徒吧!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那孙姓妇人一言一语,无不是连讽带刺夹枪带棒,说得实在是尖锐。 在场众人,稍微忠厚一点的,都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狗仗人势”,觉得她这样气冲冲地出来为主人出头,实在太过现眼,未免过分。 张南生站在马小震身边,他是练体育的出生,性格本来就火爆,又认定了马小震是不世出的篮球奇才,见马小震受辱,双眉一挑,正欲反唇相讥。 马小震却似笑非笑地一挥手,把张南生给拦住。 这一折腾,那三个外国壮汉已经气势冲冲地杀到了马小震面前。 为首的那个老外身穿一袭得体的西装,他身材高大一头金发,虽然额头与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皱纹,却依然称得上风度翩翩,可以说是中年帅大叔一枚。正是那孙姓妇人口中的法兰西传奇厨神皮埃尔。 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家伙都是满脸横肉,长得有点相似,只不过一个是个光头,一个留着满脸络腮胡子。光头的是皮埃尔的二厨鲍里斯,络腮胡子是冷菜老大巴西勒。 这孙姓妇人随丈夫去香榭丽舍法餐厅用过餐,倒是认得皮埃尔这几位,对皮埃尔的性子也是早有耳闻。 皮埃尔身为当世厨神级别的人物,对法兰西的食文化,对自己的美食作品自然是非常自负,其火爆的脾气和厨艺水平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听说曾经有一次,有不懂法国菜的土豪在香榭丽舍餐厅大肆批评皮埃尔的一道惠灵顿牛排。结果皮埃尔拎着两块面包愤怒地杀向前厅,用两块面包夹住对方的头,大骂对方是个愚蠢的三文治。 皮埃尔这三人冲到马小震面前停下。他三人本来就身材高大,较大夏国人为国,两个副厨又是满脸横肉,这下一齐冲到马小震面前,倒是显得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孙姓妇人心中一喜,认定必然是马小震刚才那一句“法国菜其实也没什么”惹怒了这个当世厨神,这三人是杀上来要教训马小震的。 她心中一喜,脸上却装得平静,假意劝解:“这小子无知的很,对食文化一无所知,厨神不必动怒。” 谁料那法兰西厨神皮埃尔却猛地朝她翻了个白眼,比了个中指:“腻这个无知的女人,你才是对食文化一无所知!” 他转向马小震,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如孩童般绚烂的笑容,然后,跟张南生一样 狠狠地抱住了马小震的大腿! “大师!终于找到你了大师!” 全场又一次地鸦雀无声。 眼珠子飞了一地。 这什么情况? 又来一个抱大腿的? 大师? 哪门子大师? 全场懵逼。 周鹏飞的脸色已经黑得比包拯包大人还要黑了。 这一下子转变太快,那孙姓妇人脑子的处理器运转不过来,一下子给死机了。 “大……大师……哪门子大师……”半响之后,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厨神先生,您是不是发烧了……这小子……能算得上什么大师……” “腻懂什么!”皮埃尔怒斥一声:“腻们大夏国有句话,狗眼看人低,就是说给腻们这种人的。” 鄙视完这孙姓妇人,皮埃尔转头,瞬间变成了一副灿烂的笑脸:“大师,收我为徒吧大师……” 全场的围观群众,一片死寂。 法兰西传奇厨神呀…… 这可是传说中米其林餐厅三星主厨皮埃尔先生呀…… 现在抱着一个穿人字拖沙滩裤的小子,拜师学艺,求人家收入门墙…… 厨神先生,你这样冲上来抱大腿。你的厨神尊严何在呀? 众人心中一阵感叹。 而皮埃尔自己,则对自己的决定,无比的坚定。 上一次,他与马小震在香榭丽舍餐厅一番切磋,连败三局,更被马小震晓以大义,当头一棒,醍醐灌顶。 他从小就热爱厨道,对厨艺的追求孜孜不倦,付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和热情。 为了厨艺,他从最底层的切菜工干起,土豆一吨一吨的削,切菜一夜一夜的切。 他的五指,伤痕累累,没有任何一个指头没有被切到过。 为了做一道完美的惠灵顿牛排,他买空了附近超市所有的牛肉,花光了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硬币,最后啃了整整一个月的冷面包。 那时的他,厨艺虽然稚嫩,却像马小震说的一样,对自己的每一道菜充满了热情与心思。 终于,他一举成名,名震法兰西,成为法国首屈一指的名厨。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享受自己的名气,他开始容不下半点批评。他开始麻木,慢慢地丧失了最初的那股对厨艺的热情和心思…… 他所做的美食,没有半点瑕疵,可是却开始充满了匠气,不再生动,不再那么灵气勃勃。 是马小震告诉他,技法上再完美,也只能停留在‘厨艺’的境界上,要想上升到‘厨道’的境界,这道鹅肝还差得太远。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它没有‘心’! 随后,马小震以一根榨菜,彻底折服了皮埃尔。 皮埃尔从来没想到,区区一根榨菜,竟然可以做得这么好吃。 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沸腾,他让的每一个味蕾都开始狂欢。 这就是厨道的最高境界吧。 那一天回去,皮埃尔把自己关在门里,连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终于大彻大悟。 皮埃尔决定从头开始,把身上所有的光环褪去,把一切所得到的再抛开。 他要放弃一切面子和尊严,他决定拜马小震这个神秘的男人为师,重新学习厨道。 一点一点,从零开始。 为此,他辞去了香榭丽舍餐厅主厨的职位,带着巴西勒和鲍尔斯,开始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马小震。 可是,马小震当时已经离开了长洲去寻找千年灵药。皮埃尔走遍了长洲每一条大街小巷,依然没有马小震的下落。 皮埃尔深深的失落。 皮埃尔虽然离开了香榭丽舍餐厅,但毕竟和周家的家主周云海有些交情。周鹏飞的订婚宴临近,于是周云海就出面,请了皮埃尔和巴西勒鲍尔斯,为周鹏飞的订婚宴掌厨,提供法餐。 皮埃尔找不到马小震下落,无奈之下,只好接受了周家的委托。 他在后厨工作,本以为只是来走个过场,却忽然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个穿着人字拖沙滩裤的小子前来抢亲。 人字拖沙滩裤? 皮埃尔的脑子里犹如过电一般,立刻想到了马小震的身影。 因此,他带着鲍尔斯和巴西勒,风风火火地从后厨赶了出来。 果然是马小震。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心心念念要拜师的对象就在眼前,怎么让他不激动?怎么能让他不抱大腿? 于是,就这样,皮埃尔热泪盈眶地抱住了马小震的大腿。 “大师,收我为徒吧!” 192 杜四爷到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皮埃尔还在抱着马小震的大腿,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奇。 “这位马小震先生,一身厨艺,超凡脱俗返璞归真,早已经脱离了厨‘艺’的境界,到达了真正的厨‘道’的境界了!” “论对食物的了解,论一身的厨道。”皮埃尔竖起了大拇指:“是当之无愧的当世第一人!是真正的大师!” “大师,窝知道腻是不求名利的,但是无论如何,请收我为徒吧。让我从头开始,学习真正的厨道吧。” 而巴西勒和鲍尔斯也围了上去,热情地跟马小震寒暄。 “对呀,大师,收下我们为徒吧。我们知道,在大夏国拜师要行拜师礼的,入乡随俗,我们完全没有问题。” “对了,上次您给我介绍的几个打麻将的朋友,牌品非常好,大师要不要跟我们来玩两把呀。” 三个老外,三个名厨围着马小震,嘘寒问暖,如众星捧月一般。 厨道,拜师…… 当时第一人…… 看着这无厘头的一幕,围观群众们保持着惊掉大牙的石化状态,一动不动。 婚宴庄严而又不失浪漫的氛围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现场已经变成了拜师现场。 陈墨瑶在笑。 没错,这就是她所熟悉的马小震。 他总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可以把任何气氛带跑偏。把任何阴沉的、桀骜的、儒雅的对手带跑偏,带到一种非常泼皮、非常光棍、非常低智商的节奏里,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把对手击败。 她莫名其妙地轻松下来。自从父亲生病,她从来就没有这么轻松,从来就没有这么笑过。 而周鹏飞的脸色,已经是正宗的非洲酋长。 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周家家主周云海,脸色也已经不好看了。 那个孙姓妇人的心里无比地悲愤,恨不得一高跟鞋敲碎马小震的天灵盖。 她一顿吹捧,说周鹏飞篮球奇才法餐高手,却万万没有想到马小震什么都会,害得周家连续两次被当众打脸。 尼玛,你丫沙滩裤人字拖,十足一副丝相。结果又是篮球高手又是厨道大师,要不要藏得这么深呀?要不要这么博学多才呀? 坏了,又一次地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又一次地撞上了枪口。 孙姓妇人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尾巴骨那里升起,沿着脊椎慢慢地爬起,直冲天灵盖。 老公的职业生涯,我们的幸福生活。 这特么的是要gg呀! 孙姓妇人双腿一软,有心开口替周公子找补两句,可是一阵张嘴结舌,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生怕又一次说错话,害周鹏飞被当众打脸。 她杵在原地挪不动道,可把她老公急坏了。 她老公叫石清,正是周家某处楼盘的物业经理。周家那是他的顶头上司。见老婆两次坏事,害得周家被啪啪啪打脸,左边打肿了打右边。连忙跳出来,替老婆救场。 石清把老婆拦住,走到马小震面前一挺胸,森然道:“今天是周少的订婚宴,只有受邀请的人才可以来这里。这位先生,你的邀请函呢?” 马小震扫了他一眼,也懒得理他。 石清冷笑一声,傲然道:“今天所有的客人,都身份尊贵,非富即贵。你看看你的样子,十足的小混混一个,如果没有邀请函,那就给我滚吧。” 他冷哼一声道:“来人呀,给我把他轰出去。” 石清在长洲多年,替周家负责几处楼盘和物业,手下的保安人员不少,或黑或白的人物也都接触过一些,这次婚宴也是由他全权负责。他性子果断,见马小震和周鹏飞陈墨瑶似乎是陷入三角感情纠葛。 他知道但凡是感情问题,一时半会要扯出个是非对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当机立断,直接叫来保安,要把马小震给轰出去。 他话一出口,几个在旁的保安顿时向马小震围拢过来,目露凶光。 马小震倒是没怎么反应,他身边的张南生和皮埃尔等人见势不妙,将他围拢,牢牢护住,一时之间,跟几个保安成了对峙的局面。 眼见冲突将起,陈墨瑶心中担忧,想向马小震靠拢过去,却被周鹏飞挡住。 周家家主周云海眉头一挑,也觉得有些棘手。皮埃尔张南生等人也算是周家的座上宾,眼见现在是站在了马小震那一边,如果当场把马小震轰出去,势必牵连到这几人。 更何况今天是订婚之日。这几人牛高马大,动起手来难眠牵牵扯扯,倒把好好的婚宴给搅了局。却是难办。 正犹豫间,忽然听到门口一声唱名声。 “震宇武社,杜四爷到!” 杜四爷到! 这四个字一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一凛,婚宴顿时响起一阵轰然之声。 杜四爷! 长洲地下世界的龙头老大杜四。 在场众人,几乎都听说过这个杜四名字。他出身某古武门派形意门,又得名师指点,武功高强,生性狠辣,声名赫赫。功力大成之后就下山来,凭着一身好拳脚在地下黑拳界打出声名,在长洲城东区创下了震宇武馆。 这震宇武馆亦黑亦白,明里开馆授徒收授弟子,暗地里也参与地下黑拳,替人收账、平事,算是长洲最为棘手的几号人物之一,俨然长洲当地一霸。 听到杜四爷来了,周云海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喜。 他在长洲从商多年,明里暗里也没少跟杜四爷接触过。颇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没少借助杜四爷的手段。因此这次订婚,也邀请了杜四前来赴宴。 周云海素来知道杜四身手了得,本来要强行把马小震轰走,动起手来难免有些拉拉扯扯。但是杜四爷在此,凭他身手,要镇压马小震几人,可谓是举手之劳,毫不费力。 想到这里,周云海心中一定,踏上两步,向杜四爷迎了过去,含笑道。 “杜四爷来了,欢迎欢迎!” “周总客气了。” 那杜四爷气度沉稳,身穿一袭唐装,他慢步向周云海走去,倒是显得温文尔雅,只不过,他顾盼之间,眉目中自有一股霸悍之色一掠而过,仿佛在昭示着这地下大枭的身份。 193 马……马大师?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北晨国际酒店的空中花园里,远远地走来了一行人。 为首那人气度沉稳,正是震宇武社的当家杜四爷。他身穿一袭唐装,倒显得温文尔雅。 跟在他后面的几人,却是身形彪悍,一路上颇有鹰顾狼视之姿,气势逼人。 周家家主周云海含笑迎了上去,他知道杜四爷身上带着几分江湖气,也依照江湖上的规矩,向对方一拱手,道:“杜四爷来了,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呀。” 杜四爷爽朗一笑,淡淡回答道:“哈哈。周总言重了。今天是我们周少大婚的日子,我杜四怎么能不来讨一杯喜酒喝呢?” “哈哈,别的不敢说,只要你杜四爷肯来,好酒我们周家管够。”周云海一拱手,微笑道:“里面请。” 周云海一言既出,当先走去,为杜四爷引路。 杜四爷向周云海遥遥抱了个拳,带着几个徒弟,跟着周云海走向内堂。 他习武之人,内功已入了内劲的门道,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几分霸悍之气。虽然是客人,但一路走去,却挥洒自如,胜似闲庭信步,自有一番睥睨当场的气势。连此间的主人周云海都似乎压不住他。 他凶名赫赫,带着几条彪形大汉,一路走去,竟是压得全场鸦雀无声。 周云海当先带路,心里早就存了几分借杜四爷之威来解决马小震的意思,有意无意地把杜四爷一行人带到了马小震的面前。 马小震身边的张南生和皮埃尔等人,见周云海走来的方向,都隐隐猜到了周云海的意思,几个人分别抢上一步,将马小震牢牢护在其中。 那杜四爷走到近前,忽然发现几人围作一团,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张南生和皮埃尔几人都身材高大,都高出马小震,他们护在马小震面前,挡了个严严实实。 这一挡,杜四爷没看到马小震,觉得面前的这几个人似乎对自己颇有防备之意,微微觉得有些诧异,扭头向周云海问道:“周总,这几位是?” “这几位嘛……说出来倒让杜四爷见笑了……” 周云海打了个哈哈,接口说道:“今天本是小儿鹏飞和墨瑶的订婚宴,没想到有个倾慕墨瑶的追求者,赶上了门来,要死要活地闹场。” 他扫视了张南生皮埃尔等人一眼,继续说道:“这几位都是他的朋友……” “原来如此……” 杜四爷慢慢地点了点头,锋利的眼神在张南生皮埃尔等人面前一掠而过,开口说道:“今天是周少的大婚之日,这等不识抬举之人,未免大煞风景。” 顿了顿,杜四爷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不如我帮周总打发了如何?” 他这话一出口,身后的几人齐齐地一转头,都是一脸鹰视狼顾之色,死死地盯在张南生皮埃尔等人身上。 周云海做了许多铺垫,等的就是杜四爷这个回复,他不动声色,淡淡地笑道:“那就多谢杜四爷的美意了,我周家一定记得您的这份情义。”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杜四爷轻轻摇头,仿佛举手之劳,浑然没有在意一般,轻轻地向张南生等人踏上一步。 他习的是形意的拳法,已经得了虎豹鹰蛇等猛兽之神意,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滔天气势。这一步踏出,就如一番威压全场的气势冲天而起,瞬间弥漫开来。 在场的众人,仿佛忽然被一头猛兽盯住了一般,莫名其妙地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踏步的威风,竟至于斯! 杜四爷坐镇长洲地下世界,果然不是易于之辈。 婚宴内外,全场诸人,再无只言片语,无一人再敢开口说话。 陈墨瑶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她对武功没有半点认识,但对杜四爷的赫赫凶名也早有耳闻,只是抬头看了杜四爷一眼,全身仿佛就如同被针扎了一样,忽然开始瑟瑟发抖。 她忍不住踏上一步,想走到马小震面前。可是周鹏飞却忽然也踏上一步,将陈墨瑶挡住。 周鹏飞在笑。 刚才,他被马小震连番打脸,左脸抽肿了抽右脸,把他的骄傲和尊严都碾在了脚底下。 他的脸,本来已经黑得如焦炭一般。 但是这一刻,周鹏飞笑得春风得意。 他挡住陈墨瑶,也踏上两步,居高临下地向马小震道: “小子,就算你会打球,就算你会做菜,那又怎么样?” “凭你的资源,凭你的人脉,你凭什么跟我周家斗?” “像杜四爷这样的枭雄,你结识得了吗?你请得动吗?他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头也可以把你碾碎了。哈哈” 周鹏飞笑得很肆意,就像把所有的憋屈,所有的愤懑,一扫而空。 周云海微微皱眉,似乎觉得儿子说话太过,不怎么得体。但顿了顿,终于没有发言。 杜四爷倒是不动声色,一步步走向张南生等人。 张南生、皮埃尔、鲍尔斯、巴西勒依然挡在马小震身前,他们几个身形都远远高过常人,算得上虎背熊腰,但直面杜四爷,不知不觉之间,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杜四爷冷笑一声,有心威压全场,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低喝一声。骤然将全身的滔天气势爆发出去。 伴着这一声低喝,他全身骨骼一阵剧烈震荡鼓动,竟似是鼓荡共鸣一般,如春雷乍起,又像是虎啸山林。 张南生皮埃尔等人,听了这一声爆喝,无不脸色一变,身形均是一晃。 一时之间,围着马小震的四个人就似是迎面中了一记重拳,都是踉跄而退,各自散开。 这等声势,实在是惊心动魄,摄人心脾。 除了周鹏飞疯狂的笑声,全场诸人,一片死寂。 陈墨瑶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杜四爷身上,看着他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一步一步地向对手走去,犹如一匹凶狠的恶狼,走向瑟瑟发抖的小兔。 接下来的一幕一定会很残忍。所有人心中都这么想。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走着走着,杜四爷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凝固了。 他仿佛中了石化光线,整个人的身体都僵硬了。 嘴角一阵抽搐,杜四爷干涩地挤出了几个字: “马……马大师?” 194 你想带她走?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马……马大师……” 杜四爷僵在马小震面前,嘴角一阵抽搐。 马大师? 又一次地全场死寂。 在场诸人,所有古怪的目光又再一次地聚焦在马小震身上…… 刚才张南生和皮埃尔等人,先后为马小震倾倒,都是以“奇才”和“大师”之名尊称马小震,这倒也罢了,毕竟人不可貌相,马小震在篮球和厨艺上有些造诣,这也可以理解。 可这杜四爷,一身功夫大家刚才可是亲眼目睹的,一喝之威,可谓是惊心动魄。 如此功夫,竟也尊称对方为“马大师”? 莫非这个身穿人字拖沙滩裤的不羁少年,又是一位深不可测的武道宗师不成? 经历了刚才的几幕,所有人都不敢对马小震再有丝毫轻视,古怪的目光齐齐锁定在马小震身上,再也离不开了。 陈墨瑶一张脸本来已经是惨白如纸,但杜四爷这声“马大师”一出口,连她也吓了一跳,瞪着一双美目看着马小震,怔住。 只有周鹏飞,他见杜四爷僵住,心中忽然浮现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莫名地涌起一股寒意。 但他已经连受打击,一颗心早已经脆弱不堪,下意识地排斥了自己脑海中那个不祥的预感,歇斯底里地朝杜四爷大吼道:“杜四爷,你还在等什么?上呀!” 杜四爷没敢动。 马小震却是动了,他不喜不悲,淡淡地一笑,走上前来,温言道:“杜四爷,你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杀气……装得一手好逼呀……” 杜四爷浑身一颤,仿佛凭空打了个寒颤。 忽然,他深吸一口气,弯腰、俯首,深深地向着马小震鞠下躬去。 “震宇武社杜四,见过马大师。” 在他身后,那几条鹰视狼顾,不可一世的汉子,也随着杜四爷一起,齐齐低头、俯首、鞠躬,一起叫道: “震宇武社全体,见过马大师。” 虽只有寥寥数人,但他们均是习武之人,中气十足,声音洪亮。这齐声答道,一时之间,声若雷霆,久久回荡在婚宴当场,同时,也回荡在现场每一个人的心间,萦绕不去。 在场所有人的眼珠子差点都射到了杜四爷身上。 杜四爷这一行几人刚才的气场,简直是势压全场,是何等的不可一世? 却不料马小震一言之下,竟然压得杜四爷这几条不可一世的汉子,俯首鞠躬! 这个穿拖鞋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每一个人心中都像炸开锅的麻辣烫,翻腾不已。 这一下,不止周鹏飞脸色黑得如焦炭一般。就连他老子周云海也终于变了脸色。 杜四爷身为为长洲城东区地下世界的老大,一直都和周云海平辈论交。这次杜四爷参加周鹏飞的订婚宴,哪怕见了周云海,也只是拱手一笑。但见了马小震,却鞠躬俯首,不敢有丝毫动弹,简直像老鼠见了猫一般。 这两相对比,态度实在迥异。 一时之间,周云海也乱了方寸,失声叫道: “杜四爷,您……您这是……” 杜四爷不答,他的额头上,冷汗已涔涔而下。 他和周家的生意颇有些关系,这次只是受邀赴宴,也只不过是想和周家走动走动,攀攀关系,和气生财。见周家婚宴上遇到了个小麻烦,只想随手帮他打发掉,让周家欠他这一份人情。 可杜四万万没想到,自己认为的这个“小麻烦”,其实却是马小震这个“大煞星”。 当初他跟马小震在震宇武社交过手,他引以为傲的虎豹雷音,甚至连续变换虎形、蛇形、鹰形三套得意招式,却被马小震用第七套人民广播题材随手破之,连续三次把他扔进了一个塑料垃圾桶里。 在马小震面前,他自以为得意的一身形意拳,简直破绽百出,不堪一击。 如果说,马小震武功高强,尚在他的想象范畴之内。可接下来的事情则更为恐怖,简直突破了他对武学的认知马小震肉身扛子弹,而杜四爷从西非佣兵组织沙狐聘回的王牌枪手,在马小震面前,就像一个拿着玩具枪的孩子。 真正的钢筋铁骨,刀枪不入。 从那以后,杜四爷就对马小震敬若天神,自愿俯首,唯马大师马首是瞻。近来他在长洲,一直就极力约束武社成员,闭门不出,生怕惹怒了马小震。 好在马小震这段日子离开了长洲,去了雾蒙山上寻找千年灵药。久而久之,杜四爷的端着的心才渐渐放下。却不料,这刚一出门走动,马上又遇到了马小震这个煞星。 这一时之间,他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腿肚子更是隐隐有些发软,低头俯首,不知所措。 “唉……”马小震发出了悠悠的一声长叹,挥了挥手,随口道:“我都早跟你说了,要和气生财,不要总打打杀杀的,不要逞强斗狠,不要意气用事,要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 杜四爷不敢有违,恭恭敬敬地应道:“谨遵马大师教诲。” 全场肃然,一片寂静。 一道道目光落在了这个穿人字拖沙滩裤、十足一副丝像的男人身上,目光里夹杂着惊惧、疑虑、猜测、嫉妒、愤恨…… 连陈墨瑶心中都是一片茫然,感觉自己身在梦中。 人人都看在眼里,杜四爷这一番恭谨,如敬鬼神。而马小震却是随口教训,简直如同老子训儿子一般。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所有人都在想。 周鹏飞不发一言,浑身颤抖,身形似是摇摇欲坠。 双目之中,已经布满了血丝。 自从马小震踏入婚宴当场,他就没有和周鹏飞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看过周鹏飞一眼。 但他一言不发,却已经将周鹏飞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荣誉都碾得粉碎。 周鹏飞的心在剧烈颤抖。 马小震没有理他,他随意一挥手,淡然道:“退下吧。” “是。” 杜四爷微微一低头,退后两步。他所带来的几个人也随之分开,为马小震让出一条路来。 马小震踏上两步,向着陈墨瑶,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墨瑶,走吧。” 顿了顿,他补充道:“你可以选择的。” 陈墨瑶看着马小震,呆住。 “哈哈哈” 忽然传来一阵长笑,带着几分疯狂之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笑声,落在了周鹏飞的身上。 “你想带她走?” 周鹏飞戏谑地笑着: “你有钱吗?” 195 一下子全明白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 ) 一抹如刀的狼牙月挂在天空,给这个本应火热的六月夜晚平添了几分凄冷之感。 夜风吹过,落叶萧萧,更衬得肃杀之气四起。然而,城东安置小区的人们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城东安置小区是个典型的城中村,地理位置优越,西边是三所大学——长洲传媒大学、长洲医学院、长洲师大,东边是号称“长洲硅谷”的白领聚集地长洲信息港,人流量密集,龙蛇混杂,隐藏着无数的民间奇人异事,也是三教九流与小商小贩的兵家必争之地。 尤其在入夜之后,各路人马纷纷粉墨登场,群雄逐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会有争斗。 在安置小区的夜市一条街上,每一个夜晚,都无异于一场血与火的考验,无异于一场生与死的拼杀。 “真正的清仓,真正的甩货! 你不用问价,也不用讲价,全场卖十块,买啥都十块! 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十块钱你买不了上当! 全场卖十块,随便挑!随便选!” 十元小店的刘胖子正自如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满脸横肉的堆砌下,一双眼睛已眯成了两条缝,可是他眯眯眼中一闪而过的悍霸之色,让人想起了动物世界里隐匿在山林中即将一跃而出致命一击的猛虎。 “ZJ温州最大皮革厂——江南皮革厂倒闭了!王八蛋老板黄鹤,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原价都是一百多、两百多、三百多的钱包,现在全部只卖二十块!统统只要二十块!!黄鹤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江南皮革厂的张甩卖面色平静,安置小区的路灯照射在他的脸上,可是也无法在他冰一样的表情上荡起半点涟漪。只是,他不断轻叩的手指,却奏出了一曲十面埋伏,分明在诉说着心中的杀机。 还有转转锅麻辣烫的老赵、卖水果的钱大妈、炸臭豆腐的陈黑皮,没有一人是等闲之辈。 群雄割据,各领风骚。 在这弱肉强食的城东安置小区夜市一条街,有人出击,有人围猎,有人满载而归,也有人一无所获,黯然神伤。 江南皮革厂的甩卖摊旁,一个贴膜的支架摊上,就有一个黯然神伤的孤寂身影,与热闹的夜市格格不入。 正是郁闷抓狂的马小震。 本以为学会以气驭锅从此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可是没想到却似乎衰神附体,缠上了厄运光环。 先是在电梯里用筷子夹起了一坨猫屎,却被一个绝色清纯大美女当场撞见了自己拿着碗筷高压锅,一副要大吃特吃的样子…… 刚想要解释一番,那女孩就一脸震惊地跑路了…… 她那震惊的眼神,那抽搐的脸蛋,那踉踉跄跄跑路的脚步…… 那分明是看到天字第一号奇葩的眼神呀。 一世英名,尽毁于此。 想到这里,马小震就忍不住要流泪。 算了,没办法,忍了吧! 好不容易来到夜市摆了“百年老店,祖传贴膜”的小摊。 平时一晚上总会要贴几个膜,好歹挣个盒饭钱吧。 结果今天把这口高压锅一摆,贴膜的一个没有了,倒是来的几个吃货用一脸憧憬的眼神打量马小震——你这有炒栗子吗? 一晚上,一张膜也没贴成。 苍天呀,大地呀,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马小震简直要抓狂。 这时,生意很好的张甩卖趾高气扬地过来给马小震散了根烟。 “小贱人,今天收成怎么样?” 马小震抓过烟来狠狠地吸了一口:“还没开张!” 看到有烟抽,卖臭豆腐的陈黑皮立马凑了过来蹭了根烟,一起吞云吐雾。 “你这个废柴,没做成生意吧!今天这个世道,做事得讲究专业!”陈黑皮惬意地吐了个烟圈:“你说你一贴膜的,整个高压锅干嘛,人家还以为搞爆破的呢,这不专业呀。” 马小震一阵沉默,想要开口,却无话可说。 总不能说那个高压锅是个神器吧,这几个贱人非得把自己拉倒精神病院看脑子不可。 这几个贱人,江南皮革厂的张甩卖、炸臭豆腐的陈黑皮、再加上十元小店的刘胖子是马小震在城东安置小区最好的朋友,这几人虽然大大咧咧也没什么文化,其实却都是耿直的汉子,没什么坏心眼,也很照顾人。 马小震觉得和这些满口“贱人”的粗鄙汉子相处,反而比职场上那些满口“兄弟”却背地里恨不得捅兄弟两刀的人舒坦多了。 四个人一起没羞没臊地自封为城东安置小区夜市四大公子——贴膜公子马小震、十元公子刘胖子、江南公子张甩卖、酥脆公子陈黑皮。 马小震是最后来城东安置小区的,他假装谦虚地表示自己不足以与诸位大哥并肩齐名,没想到当时某位范姓的美艳女星在电视屏幕上把车震这一人民喜闻乐见的健身运动发扬光大,并成功转型升级成了马震,然后马小震这个名字就理所当然地火了。 大家一致表示马小震的名字太过牛逼霸气侧漏,必须得是四大公子之首,并亲切地称呼马小震为“贴膜公子马震哥”。 每天夜市临近收摊的时候,四大公子聚在一起抽烟,并一起幸灾乐祸地嘲笑生意最惨淡的家伙,成为了每天四个人的保留节目。 毫无疑问,今天马小震成为了受害者。 “算了算了,回家睡觉。” 马小震郁闷地提起高压锅准备走人,贴膜的小桌和板凳反正都是放在张甩卖的破面包车上过夜,也不用他收拾。 “一看你那怂样就知道没钱要吃土了。”张甩卖和陈黑皮相视一笑,各自掏出一张“红色老爷爷的微笑”塞给马小震:“嗟嗟嗟,小贱人,来食。” 马小震大怒:“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 “再加一张!” “谢谢两位大爷!” 大丈夫马小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接过了嗟来之食塞进裤兜,一个疾风步飘出去七八米: “两位爷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回见啦!” 在酥脆公子陈黑皮和江南公子张甩卖鄙视的眼神中,马小震扛起了高压锅大摇大摆地跑路了。 这就是真朋友,虽然会幸灾乐祸泯灭人性地嘲笑调戏你,但在你没钱的时候,不用你开口,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给你塞上两张红票子。 要不怎么说,这年头叫你兄弟的是假朋友,叫你贱人的才是真朋友呢。 马小震一边瞎琢磨,一边穿过了城东安置区的小巷。 忽然,马小震脚下一滞,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小巷的深处,昏暗的路灯下,几个叼着烟光着膀子一看就是流氓的小混混,正把一个如芙蓉花一般清丽的女孩团团围住。 咦? 这不是今天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个女孩吗? 马小震大喜。 难道英雄救美洗刷耻辱的机会来了? 以气驭锅,行侠仗义,英雄救美! !! 196 有钱真的就是这样为所欲为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的担忧很有道理。 就在他们决定拿出全部家当,为好兄弟马小震找找场子的时候。 马小震正面临着一场危机。 …… 北晨国际酒店。 全场鸦雀无声,只剩下了周鹏飞张狂的笑声,萦绕不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鹏飞身上,目光里有同情、有怜悯,唯独没有了一开始的羡慕。 接二连三地被那个丝男疯狂打脸,可真够倒霉的。 周少不会精神错乱了吧? 不少人这么想,就连周家家主周云海都忍不住踏上一步,握紧了周鹏飞的手,低喝一声道:“鹏飞。” 周鹏飞猛地甩开了父亲的手,转头面向马小震,猛然大笑。 “哈哈你想带墨瑶走?” 周鹏飞阴森的目光在马小震身上游走不定,笑声中已经带上了几分癫狂之意,一脸狰狞地问道:“你有钱吗?” 有钱? 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很多人都是一愣。 周鹏飞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没水准,竟似乎是把陈墨瑶明码标价,视同货物一般。虽然在豪门大户,婚姻往往带上了一丝交易性质。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脱口而出,毕竟不妥。 反应过来之后,不少人都暗暗皱起了眉头。连周云海踏上两步,加重语气道:“鹏飞!” 周鹏飞不语,在他心中,其实已经一片混乱。 他身为周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在无数阿谀奉承中长大。 从小到大,他接受的是最顶尖的教育,最细致的培养。无论是学术、体育、风度、气质、谈吐,他都是万里挑一的,可谓是无可挑剔。 再加上他生就一副好皮囊,长得英挺不凡,一身兼具东西文化的优点。这么些年来,前仆后继拜倒在他面前的姑娘,简直数不胜数。 可是他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荣誉,在马小震这个丝面前,忽然间就土崩瓦解了。 能支撑他的,已经只有一个字钱。 周鹏飞双目赤红,不管不顾,踏上两步,直面马小震,面目狰狞地再次逼问道: “想带墨瑶走?你有钱吗?” “墨瑶的父亲病重,目前依然瘫痪在床,他公司所有的客户资源和业务关系都全部断裂,而且面临着巨额赔款!你帮得了她吗?” 话说这里,几乎已经是**裸的威胁和交易了。 陈墨瑶身形一晃,满脸黯然。 四周,议论声已经纷纷响了起来。 那印象长洲的张帅和小雅更是忍不住嘀咕。 “这次订婚,看来还真是一场交易了。” “难怪我看那个准新娘总是毫无表情,只怕真是被迫的,这不是乘人之危吗……亏我开始还那么羡慕,好气哦!” “嘘!旁边都是周家的人,你小声点。”张帅拉了拉小雅,小声道。 议论声虽小,却传到了周云海耳中,他面色越发阴沉。 但周鹏飞却已经顾不上这一切,在他心中,钱已经是支撑他的唯一支柱。 他张狂地笑道,不顾一切: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能够让杜四爷对你俯首称臣。我也承认,你的篮球打得比我强,对西餐也有很高的造诣。” “你确实有几分本事,不算是一个无能的丝。”他张狂地笑着:“可那又怎么样?墨瑶还是要嫁我。” “在这世上,一切都是虚的,只有钱才是真的。所以,我可以帮她,我可以和她在这带有游泳池的空中花园举办订订婚宴,我可以给她一切。你可以吗?” 一边说着,周鹏飞已经是面目狰狞,而马小震这一次却沉默了。 马小震曾口口声声,要以自己的方式,给陈墨瑶幸福。但自己到底能给陈墨瑶什么,马小震自己心里,其实没底。 说白了,他没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在这个时代,钱也许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马小震被噎住了。 看着沉默的马小震,印象长洲的张帅心中顿时也一阵黯然。 果然,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谈到了钱。 在这个时代,一切的感情、关系、资源、权利……都免不了要被钱来衡量…… 看这马小震一言不发的样子,只怕是没钱吧。 想到这,张帅暗暗地摇了摇头,忽然生起一阵兔死狐悲之感。 他和女朋友小雅,两人情投意合如鱼得水,相处几年来从来没有红过脸,好得如蜜里调油一般。 只可惜,他出身农村家境贫寒,没有一丝一毫来自家里的助力。小雅家庭条件虽然也很一般,但是城市家庭,又有些亲戚关系,比张帅家又好得多了。 尽管张帅写得一手好文章,在大学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子,但毕业之后,要从底层一步步开始,面对着高昂的房价,只能望洋兴叹。 没车没房,丈母娘这关自然是难过。小雅的妈妈对张帅横挑鼻子竖挑眼,又为小雅找了个稳定的工作,想着法子要棒打这对小鸳鸯。 为了在小雅妈妈面前争上一口气,张帅辞掉了工作,创办了印象长洲这个公众号。 为了采集到第一手的信息和故事,他走遍了长洲的每一条大街小巷;为了写出一篇打动心灵的稿件,他顾不上吃饭,连续改稿十多遍,胃里翻上来的酸水带来一阵阵烧灼感;就连高烧四十度的时候,他还在琢磨一篇文章的标题,要如何改,才能直指人心…… 他努力了,公众号的成绩也越来越好,但离买车买房,离小雅妈妈的要求,依然很远……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心心相印,小雅猜到了男友的想法,伸手握住了张帅的手,似乎想凭借着手中的温度,给对方一点支持和温暖。 可是张帅的心中越发黯然,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马小震面前。 毫无疑问,这个穿人字拖的男人很优秀,非常之优秀,无论是球技、厨艺都有不俗的造诣,甚至举手投足之间,能压得杜四爷这等人物低头。 然而,在周家的资本面前,在周家上亿的身家面前。马小震这个优秀的男人沉默了,哑口无言。 从马小震身上,张帅看到了自己。 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而周鹏飞,终于再一次地笑了。 他笑得越来越自如,笑得越来越浓,仿佛终于找回了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整个人重新变得气度恢弘。 果然,在这世界上,只有钱才是万能的。 周鹏飞嘴角的嘲弄之色越来越浓: “对不起,有钱,真的就是这样为所欲为。” 他直勾勾地瞪着马小震,戏谑道: “有钱,就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包括女人。” 请假一天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197 到底有何用意?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这大概是某个港片里的经典台词。 但此情此境之中,看着陈墨瑶惨白的脸,周鹏飞的心中,对这一句话无比地笃定。 有钱,就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包括女人。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大踏步上来,分开人群,径直来到马小震面前,面露喜色。 “你就是马小震?” 这人年纪已经不小,头发已经花白,虽然肚子微微有些发福,但身材健硕举止轻便有力,不难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个体育健将。 “徐教练!你来了!” 张南生惊叫出声,面色一喜。他一发现马小震,立刻用电话通知了老徐,却没想到老徐来得如此之快。 随着他这么一喊,许多人都已经认了出来。前来的这人正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篮球俱乐部飞虎队的功勋教练老徐。 马小震却是不认识老徐,微微一愣。 老徐已从马小震的反应中找到了答案,认定对方就是自己要找之人,面上的喜色顿时又浓了几分,沉声说道: “马先生,我已获得飞虎俱乐部授权,在此正式邀请您加入我们飞虎篮球俱乐部,这有一份合同,只要你签个字,千万年薪,马上就可以打入你的账户。” 周鹏飞的小心脏仿佛中了一箭。 尼玛,要不要这么凑巧啊。 老子刚说钱才是万能的,你就这么眼巴巴地跑上来给人家一千万的合同…… 卧槽泥马勒戈壁,这是特么的是坑我呀。 一千万? 马小震也是一愣,他身为城东安置小区的著名贴膜人士,几乎可以作为丝标本全国巡展,就算得到了九仪天尊高压锅,身上也是一穷二白,哪里接触过这样的天文数字。 脑子没反应过来,呆住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个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出一千二百万” 怎么回事?忽然间变成拍卖现场了? 围观群众都感觉自己走错了片场。 伴随着这个声音,另一个身影分开人群,急冲冲地赶上前来。 这人与老徐不同,是个四十出头的精壮汉子,他穿着一身西装,却领口大开,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是长途奔袭而来。 “孟帅?他怎么来了?” 还是张南生,首先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此人正是大夏国最顶级的篮球豪门龙牙队的教练,姓孟,善于排兵布阵,战术变幻莫测,素有少帅之称,人称孟帅。 最近几年,老徐麾下的飞虎队引进了各类篮球人才,却一直牢牢被龙牙队压制,只能屈居亚军,勉强与龙牙队形成了南北对抗之势。 孟帅来不及解释,一溜小跑来到马小震面前,不等气息调匀,已经急急地开口: “这位想必就是马先生了,我龙牙队才是大夏国顶级的篮球豪强,同样也是去年的卫冕冠军。” “我正式邀请您加入我们龙牙队。”孟帅扫了一眼徐教练,补充道:“年薪方面,我们可以出到一千二百万。” 周鹏飞的小心脏又中了一箭。 你们一个两个赶着场子来送钱,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这是老子的订婚宴,不是你们的人才招聘会好吗? 他还没开口,那边飞虎队的教练老徐倒是急了,冲上来拉着马小震的左手。 “马先生,年薪我们还可以商量,一千八百万,一千八百万怎么样?” 孟帅怒了:“老徐,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乱开价,扰乱行情!” 老徐反唇相讥:“我扰乱行情?是你不守规矩吧,马先生是我先找到的人才,你凭什么在中间插一杠子?” “凭什么?”孟帅冷笑一声:“凭我龙牙俱乐部的冠军底蕴,凭我龙牙俱乐部的冠军实力。” 他趾高气扬,一副“我是凭本事抢人”的姿态,拉住马小震的右手,用力拉:“两千万!” 老徐不甘示弱,拉住马小震的左手,扯:“两千四百万!” “二位息怒,有话慢慢说。”马小震假意劝阻:“对了,还能不能再高一点。” 孟帅:“两千八百万!” 老徐:“三千万!我再给你推荐一个千万级的运动品牌代言!” 孟帅:“三千二百万!千万级的品牌代言我给你推荐两个,世界级的!” 马小震:“我是有民族气节的,东樱国的品牌我是不接的。” 老徐和孟帅一齐:“放心,我们都是爱国的。” 话题越扯越跑偏,气氛忽然变得很欢乐。 周云海:“……” 围观群众:“……” 周鹏飞面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忽然大喝一声: “够了!” 场面冷静下来,目光齐齐地落在周鹏飞身上。 “这是我周鹏飞的订婚宴,不是你马小震的人才招聘现场!”周鹏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就算你签下合同,凭你这区区几千万,想要赔偿墨瑶面临的上亿赔款金,还差得太远。” “拿不出钱来,就给我滚!” 周鹏飞面目狰狞地踏上一步,朝着马小震咆哮着,歇斯底里。 “江中郑氏集团,礼到。” 忽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久久不绝。 江中郑氏集团。 在场诸人,听了这个名字,都忍不住心中一凛。 江中郑宏,正是江中省赫赫有名的一方巨富。他和周家同样以地产起家,但其身家、包括背后的人脉资源,足足有周家十个不止。 如果说周家在长洲偏安一隅,而郑氏集团则雄踞江中,辐射中部五省。两相对比,犹如萤火与皓月争辉。 他怎么来了? 听闻江中郑氏的名字,周家家主周云海终于慌了手脚。 周云海平素对郑家的掌门人郑宏闻名已久,但郑宏比他身家高出太多。周云海的儿子订婚,他自知圈子相差甚远,也没想着去请郑宏,却不料此刻郑宏忽然有礼送到。 一时之间,他心中又惊又喜,顾不上儿子和马小震之间的小儿女的纠纷,赶紧迎上前去。 “快请!” 很快,一个西装革履的汉子捧着一个木盒,走上前来。 众目睽睽之下,那汉子打开手中的木盒。 所有的目光落在了木盒之中。 那是一面汉玉龙凤壁。 周云海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惊疑不定。 他分明认得,这面汉玉龙凤壁,上个月在港岛拍得了过亿的高价。 郑宏与他素无来往,忽然间送上这等重礼。 这……到底有何用意? 198 把周家买了!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那龙凤壁玉呈青黄之色,均分内、外圈。外圈为四组双身合首变形龙凤纹,内圈系由乳钉纹外加涡线的谷纹,排列密布齐整。两层纹饰巧以绳纹分隔,层次分明,一看就非凡品。 “这是上个月在港岛拍卖的汉玉龙凤壁呀,据说当时拍得了1.4个亿的高价。” “仅仅是周家儿子的一个订婚宴,想不到郑氏的老板郑宏竟然送上这等重礼。” “看来周家已经攀上了郑家这棵大树了,一定有大机遇、大发展,假以时日,前途无可限量呀。” “那个叫陈墨瑶的女孩,嫁入周家,看来真是命中富贵呀。” 众人窃窃私语,羡慕的目光落在了那汉玉龙凤壁上,再也挪不动一分一毫,都纷纷感叹陈墨瑶好运。 只有周家家主周云海自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心中一时惊疑不定。 那黑衣西装的男子走到周鹏飞和马小震面前,沉声道: “江中郑氏集团,薄礼一份,不成敬意。” 这叫薄礼…… 众人心中感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没天理没王法。 “哈哈哈” 周鹏飞终于不可遏制地狂笑,笑得肆无忌惮。 “看见了吗?” 他用轻蔑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扫视马小震:“江中郑氏集团送的汉玉龙凤壁,价值过亿。” “你签个合同,赚个几千万又怎么样?”他笑得很得意:“我的订婚宴,随便收到的一个礼物,就可以完完全全地碾压你。” “你我之间,到底还是有一道天堑鸿沟,是你永远也跨越不了的。” 冰凉的话语,冷峻的眼神,周鹏飞自觉掌控一切,爽到了每一根毛孔里。 然后,那黑衣西装男,忽然白了他一眼,双手上托,恭恭敬敬地把木盒托到了马小震的面前,弯腰、躬身,开口道: “马神医,这是我们郑董送给您的礼物,薄礼一份,不成敬意。” 马神医,这是我们郑董送给您的礼物…… 薄礼一份,不成敬意…… 平平淡淡的两句话,却仿佛是平地乍起春雷,回荡在场中每一个人心中。 郑宏过亿的重礼,竟然是送给他的? 怎么又是他? 这小子到底是谁? 周鹏飞心态崩了。 他的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蹦腾而过。 这礼物不是送给我的吗? 你马小震怎么又成马神医了…… 人设也换得太快了吧…… 你特么的还真是个戏精呀! 崩了崩了,心态彻底崩了。 马小震也愣了,还在想是哪个郑董。忽然,一个胖子飞奔而入,几乎是像球一般“滚”到了马小震面前,大喝道: “马神医救我!” “郑董?”周家家主周云海一愣,首先认出了来人。 马小震闻声看去,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这个胖子身上,这才恍然大悟。 眼前的这个胖子,赫然便是马小震在悟真堂诊治过的富商郑宏。 当日,马小震和李悟真比拼医术,共同为三位病人诊断,一决高下。其中有一位病人就是这个富商郑宏。 当时,马小震当众点出了郑宏是个小受,好的是男风,因此体内乾坤倒转,五行不和,阴阳易位。 更可怕的是,李悟真长期替他调理身体,诊错了脉,认为他是阳亢而阴虚,导致虚热内生,因此开的是滋阴之方,这下阴上加阴,给他身体种下暗疾,如不及时医治,必然命不久矣。 郑宏在商海搏击多年,在江中省赫赫有名,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却被马小震当众指出隐秘,一时接受不了,踉跄离去。 却不料,离开之后,马小震当日所说的症状一一浮现,郑宏身体每况愈下,找了不少医生诊治,均无效果。他自觉油尽灯枯,性命危在旦夕,心中一片慌乱,这才想起马小震来,吩咐下去,命人寻找。 苦寻多日,终于从印象长洲的一篇公众号推文里得到了马小震的消息。他身价不菲,钱在他那无非只是个数字,这下生死攸关,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许多,这才备下如此一份重礼,急冲冲地赶来求医。 马小震倒是把郑宏认了出来,但他忙于和周鹏飞抢亲,一时半会没顾得上郑宏,随便摆了摆手道: “郑什么董,一边呆着去,我这抢亲呢!” 全场凝固。 这样的江中大富,你竟然就这么一挥手,让人家一边呆着去…… 忒牛逼了吧…… 郑宏一条性命全掌握在马小震手中,对他奉若神明,被马小震随手呵斥,倒是不以为意,反而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地问道:“抢亲?抢什么亲?” 他身为一方巨富,身边自然少不了溜须拍马攀龙附凤之人。这一发问,宾客中自然有人赶上两步,俯身过去,在他身边一阵低语。把马小震为什么抢亲,陈墨瑶为什么被迫嫁入周家,周鹏飞为什么有恃无恐都解释得一清二楚。 “什么?弟妹面临巨额赔偿?” 郑宏一惊,屁颠屁颠地挤到马小震面前,拍了胸脯:“马兄弟不用担心,我来赔!” 周氏父子呆在原地,嘴角抽搐,惊诧万分。 “上亿的资金,一句我来赔就解决了?” 满场众人,大跌眼镜。 连陈墨瑶也瞪大了一双美目,满脸不可思议。 “可是,陈家所有的客户资源和业务关系都全部断裂,就算赔上了赔款,也难以起死回生……”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什么?客户资源和业务关系?”郑宏一惊,随即舔着脸凑到了马小震面前:“马兄弟不用担心,要什么资源,要什么关系,我郑氏集团全包了……” 周氏父子都身形一晃,目光呆滞,如遭雷击。 “可是……”又有人小声地指出:“陈家的把柄还攒在周家手里,要是周家不放手……” “什么?周家不放手……”郑宏又是一愣,随即一挥手:“把周家也给买了!” 把周家也给买了…… 这是多么雄壮威武的一句话,简直是振聋发聩。 再配上郑宏那副“买买买”的霸气姿态,简直可以作为一个完美的土豪标本全国巡展。 全场众人,鸦雀无声。 周家家主周云海,终于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噗” 周鹏飞再也忍耐不住,面色白得如纸,忽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马小震裤衩上的惨叫鸡,忽然开始唱了,那是一首刘天王的歌: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哦,礼多人不怪” 199 大丈夫当如是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北晨国际酒店,门前的停车场。 正是午餐的时间,该来的客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来往的车辆也渐渐少了。 这个时间段,正是保安们忙里偷闲的时候。保安老王掏出一包烟,分了一根给同事小何。 两人掏出火机,正准备点火。 忽然,一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的电动车开了进来。 北晨国际身为长洲最好的酒店之一,来往的客人往往都非富即贵,罕有骑着电动车来的,像这种除了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的电动车,更是百里挑一。 老王和小何都觉诧异,一起抬头看去。 电动车上挤着三条汉子,一胖、一瘦、一黑。 胖的那个像一座肉山,坐在后座一人足足占据了两个人的位置,把电动车后轮压得半死不活。 瘦的那个像一根竹竿,屁股几乎没有挨在座椅上,几乎是挂在胖的那人左边肩膀上。 还有一个黑的,黑得就像长洲著名小吃黑皮臭豆腐,挂在胖的那人右边肩膀上 这可怜的电动车咆哮着、歇斯底里地往前奔驰着,仿佛是一个肺结核的病人被压榨出了最后一丝劳动力,终于在北晨国际酒店的门口停下。 “这三位爷,该是杂技团的吧……”两位保安,一起在心中感叹:“我泱泱大夏,奇人异士何其之多……” 三位奇人异士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一起从电动车上跳下来,一起抬头看向高耸入云的酒店大楼,然后,彼此交流了一个毅然决然的眼神。 他们三人从印象长洲的公众号里得知了马小震前来抢亲的消息。三位脑补帝发挥联想,断定马小震和陈墨瑶是一对门不当户不对的苦命鸳鸯。 世俗的压力,家庭的鸿沟天堑,相爱但是却不能在一起…… 马小震在最后的关头做出决定,毅然单刀赴会,前去抢亲…… 一切都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三人向来知道马小震是个一穷二白的臭丝,这次孤身前去,单刀赴会,定然是毫无底气,要大出洋相。 城东安置小区夜市四大公子情同手足,从来都是同生死共命运同气连枝。刘胖子、张甩卖和陈黑皮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刘胖子三人,毅然决然地凑出差了全部的家当,甚至把脖子上金项链也摘了下来。 一起杀到了这北晨国际酒店,要为马小震找一找场子! 这就是兄弟,不管平时多么嬉皮笑脸幸灾乐祸,只要兄弟有难,永远会不问理由地冲上去,用最快的速度挡在兄弟的面前,成为兄弟最坚实的城墙,最有力的后盾。 兄弟们一起奔向了北晨国际酒店。 …… 北晨国际酒店,空中花园里。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周鹏飞呆呆地看着马小震,看着这个他从未正眼看过的手机贴膜男。 心中忽然不可遏制地涌上一股绝望感。 要让郑宏这样的一方巨富如此地折节下交,甚至是卑躬屈膝,自己要多久才做得到吗?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只怕终自己一生,也难以办到吧。 无力,深深的无力。 …… 陈墨瑶同样沉默着,她的肩头,微微地颤抖着。 就像《大话西游》里的紫霞仙子一样。也许每一个女孩,都曾经有着一个小小的憧憬。 梦想着自己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梦想着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色云彩来娶自己…… 陈墨瑶曾经也这么想过。 但是,当她认识马小震之后,那些憧憬就变得像湖面中的月影,显得有那么一点不切实际。 当在马小震身边的时候,陈墨瑶总会莫名地觉得心安,莫名地觉得心里有一丝甜意。 至于金甲圣衣和七色云彩…… 如果是他的话,没有就没有吧。 陈墨瑶曾偷偷地这样想。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 当父亲卧病昏迷、父亲的公司濒临绝境,自己看不到任何一丝希望的时候。 马小震就这样出现了。 他披着金甲圣衣,踩着七色云彩,就像那个传说中的盖世英雄,把挡在面前的一切,统统碾碎。 那个曾经绮丽的憧憬和梦想,忽然之间,就真实地出现在陈墨瑶的面前,真实得仿佛一踏步,一伸手,就可以把未来给牢牢握住。 如果这是梦,陈墨瑶真的希望,自己不要醒。 她踏出了一步,扑入了马小震的怀中。 这怀抱真实而温暖,散发着淡淡的男人气息,带着一种无比的真实感。 “没事了。”马小震抚着她的发丝,轻声说道:“一切都会好的。” 真的一切都会好的吗? 陈墨瑶忽然想起了父亲。 这个时刻,如果父亲能在,那该有多好。 “你看那边。”马小震指了指门口。 陈墨瑶有些诧异,随着马小震指示的方向,扭头看去。 不远处,站着一个气度儒雅中年男子,含着笑,看着陈墨瑶。 “爸爸?” 陈墨瑶懵了。 昨天,她还在医院陪了父亲一天,父亲依然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问医生父亲什么时候能起来,医生叹气的样子,依然铭刻在她脑海里,清晰可见。 怎么忽然就来这里了? 不但是来了,而且面色红润,神完气足,哪有半点生病昏迷的样子。 “墨瑶,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陈之昌微笑着走到女儿的面前,转头看了看马小震:“你的朋友已经帮我治疗过,我已经没事了。” “朋友?”陈墨瑶看着马小震,依然是一脸迷惑。 最早反应过来的却是一边的郑宏,他自己是为了求医而来,自然知道马小震医术神奇,这下找到了拍马屁的机会,立马将马小震的神奇医术大肆夸耀一番。 目光聚拢在马小震身上,全场众人,几乎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呀,其貌不扬,衣着寒酸。一开始,所有人都认定,他跟周鹏飞比,没有任何一点优势。 可是自从他踏进这空中花园以来,就一次又一次地凭着实力震撼全场,厨道医术,无一不精,就连上亿的资金也能一言而决。 比起周鹏飞只借父辈财势,马小震这样的男人,自然更令人心折,也更是陈墨瑶的良配。 印象长洲的张帅悄悄握紧了小雅的手,眼睛里忽然投射出光芒。 他家境贫寒,女友小雅的母亲一直对他白眼有加。他内心深处,一直是彷徨的,自卑的。 但是从马小震身上,他仿佛感受到一种力量。 男人就该这样,不以家世为傲,而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以自己的方式,给自己的女人幸福。 大丈夫当如是! 也只有马小震这样的男人,才配和如芙蓉般清丽的陈墨瑶在一起吧。 全场诸人,每一个人都在这么想。 就在全场都在为马小震和陈墨瑶祝福的时候…… 忽然,一胖、一瘦、一黑的三条壮汉高喊着杀了进来。 为首的刘胖子手里捏着一条金项链,豪气万千地大喊:“马小震,别怕!咱哥们有钱!兄弟们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然后他就看到马小震怀里的陈墨瑶,诧异地停住了。 再然后,张甩卖和陈黑皮没刹住车,就撞到了刘胖子身上。 刘胖子手一抖,金项链脱手而飞,落入了远处的露天游泳池里。 三条汉子看着拥在一起的马小震和陈墨瑶,又看了看一边脸色比死人还难看的周鹏飞,一起尴尬地笑了:“不好意思,又来晚了。” 旁边的服务员面无表情地捅了捅刘胖子,指了指游泳池里的金项链。 “先生,您的金项链……飘起来了……” 非常抱歉 - 厉害了我的锅 - 胡扯居士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